372 毛利：没人比我更懂装逼
果然，罗伯特闻言悄悄松了口气，面色也没那么僵硬了。
武田龙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羽生清安，道：“唤醒……死去的人？羽生宫司大人，您竟然能做到令死者复生这种事？！”
羽生清安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澹澹说了一句,“嗯，我用这个阴阳术帮警方破了不少桉件，所以有时候会跟着毛利侦探一起行动。
人是要为自己所有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即便能逃过一时，但也逃不过一世，就算在阳间得以侥幸,在阴间也会一一清算。
所以……”
羽生清安环视桌边的所有人，语气沉稳有力地道：“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最好事先考虑清楚，是否值得付出对应的代价。”
大部分人都有点没明白，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但也都神情凛然，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说出的话，肯定不简单。
罗伯特已经面色泛白，手微微发抖了，他总觉得自己被这位听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阴阳师看穿了一样。
同样脸色忽变的还有武田信一和武田龙二，两人听闻死后去了阴间也还要清算阳间的罪过，脸色都十分难看，似乎在思考什么，没了刚刚的狂热。
这些自然也都落在了羽生清安、柯南和服部平次的眼里，没错，柯南拿羽生清安当幌子诈唬这些人,好发现端倪,羽生清安自然也会。
除了诈一诈，也是一种提醒,告诉潜在的犯人，最好想清楚，心中的恩怨仇恨到底值不值得杀人并承担后果。
就是这里有问题的人似乎有点多，原本柯南炸出来一个，羽生清安一下炸出来三个，反倒有些乱了。
武田勇三毫无所觉，他揽着毛利小五郎的肩膀，两人干了一杯，醉醺醺地问道：
“毛利侦探，你既然和羽生大人这么熟悉，那有没有体验过我二哥说的那种神奇的雨水？”
武田阳子一听也来了精神，坐直认真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挠挠头，迷湖道：“羽生社长的雨水？哦，你说那个醒酒的雨啊？”
“醒酒？”武田阳子一愣，“不是说治病的吗？”
毛利小五郎眼前景象已经快重影了，他打了个酒嗝，道：“嗝……是能治病，不过也能管醒酒。
上……上次在尹豆喝多了，我女儿找羽生社长帮我醒酒，可惜了,好不容易喝醉一次，白喝了……”
毛利小五郎一脸可惜的样子，毛利兰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酒盅，“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啦，都叫你少喝点了。”
武田家的人十分羡慕地看着这位毛利侦探，别人求之不得的治病甘霖，到他这儿成了醒酒的术法了，和羽生大人打好关系就是好啊。
他们不太敢多跟羽生清安搭话，毕竟这种传说级的人物，比首相都难见到，生怕说错话。
羽生清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安静地喝茶，被人当面这么吹捧，如果不是因为擅长表情管理，早就脸红了。
铃木园子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十分开心，凑过来低声道：
“你现在真的成了都市传说了诶，好神奇的感觉，完全无法想象你这个私下里涩涩的家伙，和他们口中的神秘人物是同一个人呢。”
羽生清安悄声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感觉很冤枉啊，你今晚最好做好通宵的准备。”
铃木园子连忙告饶，“别，我错了好不好，不该这么说你的。”
昨天晚上，茶水寿司可是都无法让她完全恢复状态了，最后不得不让雨女出手，甚至补了点生命力。
“羽生大人，请问……您的神社什么时候还会有类似开社典礼时那样的活动？”武田阳子忽然鼓足勇气问道。
“那个……我想带婆婆，还有纱绘和绘未他们两个，一起去参拜，婆婆她虽然一直身体都不错，但毕竟年纪大了。
纱绘和绘未我担心她们两个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
众人都安静下来等着羽生清安回复，这问的自然是什么时候还有那种普通人也能享受到的天之泪。
羽生清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可以期待一下各种祭典，大型活动的时候，可能会有安排。”
武田阳子连忙微笑道谢，一旁的武田龙二脸色也变得期待起来，只有罗伯特心不在焉，似乎在纠结什么。
武田信一忽然起身，道：“有个木偶做的差不多了，我要再去修饰一下，先失陪了，毛利先生，明天的调查就拜托你了。”
毛利小五郎晃晃悠悠地捶捶胸口，“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说完，他就向后仰倒躺在了榻榻米上，鼾声渐起。
毛利兰一阵尴尬，一旁的武田勇三举杯道：“毛利先生真是性情中人，跟我一样！”
罗伯特眼看武田信一走了，暗自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也开口对武田龙二道：
“那个，车子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打算去美沙的墓地祭拜一下。”
武田龙二有点诧异，“这么晚去吗？”
罗伯特嘴角带着点点微笑，“嗯，现在月光照在山谷里，正是景色最好的时候。”
服部平次和柯南默契地互相看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羽生清安也觉得有问题，但有问题的人一共三个，这里刚好三个人发现问题……
羽生清安抓过铃木园子的手把玩起来，柯南和服部平次一看就知道他压根就不想出门，所以默认他留守了。
服部平次则和柯南对视一眼，无奈起身，前者开口道：“罗伯特先生，我也想看看山谷里的景色，我跟你一起去吧。”
远山和叶眼睛一亮，她也想去来着，“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服部平次不满道，我去盯着点罗伯特，你去捣乱吗？
远山和叶闻言顿时气恼道：“你能去我就不能去？谁规定的？”
服部平次正要回呛，那边毛利兰又喊了，“柯南，你要到哪里去？”
正往门口潜行，打算去偷偷盯着武田信一的柯南闻言动作一僵，转过头，讪讪一笑，“我……我去厕所。”
“是这样吗？”毛利兰意味深长地笑笑。
373 名字有问题
柯南僵硬地保持着在地上爬的姿势，好在毛利兰很快大度地挥挥手，放行了。
“去吧去吧，以后少喝点果汁。”
柯南如蒙大赦，一熘烟钻出了房间。
罗伯特也已经在这个时候走到门口了，对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说道：“我去将车子开过来，你们稍等一下。”
“啊，好的。”服部平次应了一声，然后凑到羽生清安身边提醒道，“阴阳师，那位龙二先生就拜托你看着点了，他好像有点问题。”
羽生清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服部平次说完起身，对着远山和叶道：“走吧，一会儿跟紧我，大晚上的，不安全。”
远山和叶愣了一下，平次是这种会关心人的家伙吗？
她疑惑地盯着他的背影，跟在他身后，然后回头看看羽生清安两人，铃木园子此时正羞得抬不起头，羽生清安当众抓着她手不放，让她很是有点不好意思。
远山和叶若有所思，难道是羽生社长跟平次说了什么，所以这个木头开窍了？
庭院里，夜色深沉，天空的月亮被云朵遮住，屋里的灯光只能照到缘侧边缘，再往外就漆黑一片。
往远处看去，枝繁叶茂的树木影影绰绰，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远山和叶不由跟紧了服部平次。
“说好的月光呢？”
服部平次指了指天上，“就一点云彩，过去就好了。”
正说着，罗伯特就将车子停在了两人面前，车头正对着他们，他从车窗伸出头来，招呼道：“快上车吧，时间不早了。”
服部平次点点头，带着远山和叶上了车，并且坐在小货车驾驶厢的中间，将远山和叶跟罗伯特分开。
“能说一说，你跟那位美沙小姐的事情吗？”车子发动后，服部平次试探着问道。
罗伯特怔了下，随即目光蒙上一层哀伤，犹豫了一会儿，勉强笑笑，缓缓道：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我在附近摄影的时候，不小心遇到砂石崩塌，因此受了重伤……”
……
“受伤的罗伯特被美沙遇到了，因为那天医院住满了，然后心地善良的美沙就将已经接受过治疗的他，带回了家里。”
武田家的餐桌附近，武田龙二也在跟羽生清安、铃木园子和毛利兰讲述关于罗伯特的事情。
这个边远鸟取县山岭深处的乡下人家，忽然冒出来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实在太扎眼了。
羽生清安就算不记得桉件也知道多半和这人脱不了关系，而且正好被那两个侦探拜托关注这个武田龙二，就干脆留他在这儿讲故事了。
反正以羽生清安的身份和武田龙二之前的态度，他也绝不可能拒绝怠慢直接走人。
武田阳子收拾好餐桌，重新奉上茶水，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免得打扰到丈夫和羽生大人谈话。
武田龙二提起美沙就不自觉地目露哀思，“那个罗伯特当时日语并不好，而且嘴巴还受了伤，于是他和美沙就用纸笔写罗马字交谈，两个人相处的很好。
之后我带着阳子以及纱绘、绘未，也从东京都回来鸟取，和罗伯特有过一段共处的日子，他这个人性格很好，十分阳光，纱绘绘未也很喜欢跟他一起玩。”
说道这里，铃木园子奇怪道：“如果关系很好，可是今天纱绘绘未她们在见到罗伯特的时候，为什么要叫他杀人犯呢？”
武田龙二闻言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大概是小孩子不懂事，因为在罗伯特走后两三天，美沙忽然自杀，纱绘和绘未就将他当做凶手了吧。”
羽生清安忽然皱眉，他总觉好像发现了什么，铃木园子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清安？”
羽生清安摇摇头，“没……”
刚说一半，他忽然灵光一闪，知道哪里不对了，是名字！
美沙、纱绘、绘未！
这三个名字是连着的！
最近几天因为小纸人认字进度不佳，羽生清安又给它们加重了任务，然后亲自盯着，顺便教教柚子。
嗯，他自己也顺便学学，他那半吊子的日语，虽然因为环境问题，口语进展飞快，但其实落到纸面上有时候还是会两眼一抹黑。
正好最近在做各种字谜游戏，包括接龙，对这种事情尤其敏感。
再加上上次的浦思青兰，名字倒过来就是拉斯普钦，羽生清安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人喜欢在名字上做文章了。
不只是这些，就连武田三兄弟的名字都是，老大叫信一，老二叫龙二，老三叫勇三，真是好区分。
羽生清安想通之后，面色舒展平静下来，目光深邃地盯着武田龙二，不疾不徐地问道：“之前我听您夫人说，美沙小姐是信一先生的女儿对吧？”
武田龙二扶着杯壁的手微微一抖，点点头，“是这样的。”
羽生清安看到这个细节，微微眯眼，不置可否地道：“这样啊。”
毛利兰左右看看，然后低下头继续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录什么。
武田龙二被羽生清安盯的头皮发麻，喉咙耸动，正想说什么，忽然柯南粗暴地一把拉开门，惊呼道：“信一先生死了！！！”
“什么？！！”
武田龙二大惊，屋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连忙跟在柯南身后。
柯南前头带路，奔向了仓库方向，武田龙二奇怪到道：“我大哥不是回房间去做木偶了吗？为什么去仓库？”
柯南一边跑，一边回道：“我去信一先生的房间没看到人，然后四处找了半天，最后才在仓库发现他。”
武田龙二正要问具体情况，但是几人已经到仓库楼下了，不如自己上去看，于是一行人噔噔噔踩着楼梯，跟着柯南直奔仓库二楼。
然而到了二楼，门却被反锁着，武田龙二奇怪地看向柯南，“这位小朋友，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
柯南面色肃然地点点头，“我透过钥匙孔看到的。”
当然他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尸体，而是从钥匙孔发现了一个光团，然后才注意到尸体。
“的确不太对，自从有两人在这里自杀之后，这间屋子就不会有人来了，怎么会突然反锁……”武田龙二面色难看起来，“我去找钥匙。”
“不用了，我来吧。”羽生清安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小纸人，让它钻进房间，从内部打开门锁。
374 小兰：我来帮你举高高
武田龙二顾不得惊讶于小纸人的存在，急急忙忙推开门，入眼便是武田信一整个人挂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的场景！
“大哥！！！”
武田龙二惊恐失声，急着上前将武田信一放下来，柯南警惕地跟上盯着他的动作，以免他做什么手脚。
“大哥，大哥！”武田龙二使劲儿晃了晃武田信一的尸体，然而除了让后者的脑浆匀一匀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柯南伸手摸了下死者的颈动脉，摇摇头，“已经晚了。”
武田龙二有些惶然，“美沙、大嫂、根岸先生，现在轮到大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站着的羽生清安和柯南一样，进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尸体，而是漂浮在尸体旁边的一个泛光的丝线团，他伸手一招，丝线便落入手中。
到他的手中之后，众人也能看清是什么了，武田龙二瞪大了眼睛，彷佛看到了救星，哆哆嗦嗦问道：
“蜘蛛丝！！！羽生大人，这难道是蜘蛛仙做的吗？求您救救我们武田家，只有您这样的存在才能对付蜘蛛仙！”
“？？？”羽生清安看着丝线还在想傀儡师，结果怎么冒出来个蜘蛛仙？
羽生清安将手里的蜘蛛丝收好，语气肯定地道：“人为，和蜘蛛仙无关。”
然而武田龙二却不怎么信，以前他对蜘蛛仙倒是半信半疑，但自从得知了羽生神社的存在，他可就不敢不信了。
刚刚羽生清安还掏出小纸人开门，现在哪怕是羽生清安本人亲自辟谣说这世上没有鬼怪神明，那也没用了。
所以羽生清安只好道：“究竟怎么回事，只要叫醒信一先生问一问就知道了。”
武田龙二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道：“对对对，请您务必救救我大哥。”
羽生清安伸手拦住他，解释道：“生死有命，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逆转，只是暂时将他唤醒问些问题罢了，等到天亮时，他还是会恢复现在的样子的。”
武田龙二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敢开口，复活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小事，他还不够资格求人。
刚刚情绪激动之下接连开口，羽生大人没因此恼怒已经是万幸了，身为东京都的社畜，他十分清楚自己和羽生清安的地位差距。
柯南认真地观察现场，寻找线索，一旁的毛利兰帮着照亮。
“气窗上好像有东西。”柯南一边喃喃，一边试着往上够，然而根本够不到。
“我来帮你。”毛利兰说着将柯南举高高，方便他观察气窗。
“……”柯南虽然感觉很羞耻，但是桉件当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站在羽生清安身旁的铃木园子绕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的配合，嘴里啧啧有声，一点没受尸体的影响。
反正有清安在，就算真有蜘蛛仙之类的怪物，又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想着，铃木园子反而觉得有些刺激。
铃木园子见毛利兰和柯南停下了动作，忍不住问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毛利兰不用柯南帮忙，以她一直以来经历的桉件经验，加上写作时分析素材带来的锻炼，凭自己也能说出一点东西了。
“门是反锁的，气窗太小了，柯南都很难从那里进出，而且外面那么高，什么垫脚的东西都没有，也进不来，所以如果不是自杀，那就只能是密室杀人事件，也称为不可能犯罪。”
铃木园子打量了柯南两眼，摸着下巴思索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柯南头太大了，所以过不去气窗，如果换成正常小孩子是不是就过去了？”
毛利兰捂嘴正要笑，忽然收敛起表情，不确定道：“园子，难道你是想说纱绘和绘未？”
铃木园子一愣，我是这个意思吗？等等，那两个双胞胎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感，该不会真有问题吧？
武田龙二听到自己一双女儿的名字，连忙说道：“她们只是孩子，怎么可能做道到这种事情，而且也没有任何理由！”
铃木园子帮着毛利兰解释道：“不是，小兰的意思大概是，两个孩子会不会是被妖怪附身了，你刚刚不还提到蜘蛛仙吗？”
武田龙二哑口无言。
羽生清安忍不住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还让你们讨论出逻辑来了，在超凡世界观下还挺合情合理的。
这时，外面楼梯传来脚步声，武田勇三和武田家的老太太也上来了。
老太太名叫智慧，拄着拐杖见到被挂在蜘蛛网上的武田信一那一刻，先是一惊，然后便是长长叹了口气。
“因果报应啊，因果报应……信一这孩子当初非要将仓库建在这里，果然遭报应了，是蜘蛛仙大人从气窗爬进来将人杀死的，没错的……”
柯南闻言问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在这里建仓库会惹怒蜘蛛仙？”
武田勇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刚喝点酒全醒了，他心中惴惴，道：“因为这里原来是供奉蜘蛛仙的祠堂，然后被推平建了仓库。”
“好了，快点将信一这孩子收拾好安葬吧，然后在这边重新立下蜘蛛仙的牌位，仔细供奉，求得神明的原谅。”武田老太太摇摇头，拄着拐杖就要走。
羽生清安看了她一眼，这老太太已经迷信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儿子死了都不打算查清楚，就想尽快安葬。
“还是先问问本人吧。”
羽生清安说着换上阴阳师装扮，手执符咒，口中敕令，将桃花妖召唤至此处。
“想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吗？”
武田老太太闻声疑惑地转过身，然后就瞪大了眼睛。
那是什么？
羽生清安指挥着桃花妖，对武田信一释放技能，只听一阵长长的出气声从尸体上传来，武田信一机械地睁开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武田信一茫然地看着众人，然后低头看看身上纠缠在一起的傀儡丝线。
武田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羽生清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明明那么信奉蜘蛛仙，怎么到这会儿又不敢相信超凡力量了？
也是叶公好龙？
“罗伯特人呢？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武田信一还没搞清楚状况，看着自己母亲还有两个兄弟面色震惊的样子，奇怪地问道。
375 复活的死者竟然失忆了！
武田龙二试探着向前踏出半步，但是看着武田信一浑浊的眼珠，僵硬机械的动作，顿时又退了回去。
“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武田信一奇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武田龙二吓了一跳。
“什么感觉？”武田信一活动了下手脚，身上的傀儡线缠得他不好动弹，“你先帮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线解开，这样缠着很不方便活动啊。”
武田龙二没敢动，武田勇三见状打算上前，羽生清安连忙伸手拦住他。
“就这样吧，不方便活动更好，免得他一会儿知道真相，受到刺激，一时反应激烈，还要费力气制住。”
武田勇三看了看羽生清安的手，老老实实停下动作，他自己还有点懵呢，刚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被吓出一身冷汗，酒算是醒了，但头疼的厉害。
羽生清安看向武田信一，问道：“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来仓库，来仓库又遇到了什么吗？”
武田信一闻言低头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完全不记得，说起来，您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
羽生清安一愣，这是……失忆了？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难道是死者在死前受到刺激过大导致失忆？
柯南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裤腿，羽生清安微微弯腰，只听他说道：
“羽生哥哥，我刚刚检查信一先生尸体的时候发现，他死前后脑遭受过剧烈撞击，可能是因此失忆了……”
“……”
羽生清安默然无语，这……他就没办法了，那剩下的只能是取巧，诈一诈罪犯了。
在诈罪犯之前，还要先锁定罪犯，嫌疑人主要分成在这里的和不在这里的。
在场的包括举止奇怪的武田龙二、一般嫌疑的武田老太太和武田勇三。
不在场的包括举止奇怪的罗伯特，一般嫌疑的武田阳子、佣人深雪以及双胞胎小姑娘。
“刚刚武田信一复活以后，你注意这里人的表情变化了吗？”羽生清安低声问道。
他刚刚虽然有留意，但是受限于角度问题，他只能看到武田龙二一个人的，而武田龙二之前一直跟他在一起，没时间作桉。
柯南闻言肃然道：“我有注意，武田老太太和武田勇三差不多，主要是震惊和畏惧。
龙二先生表情很复杂，有愧疚，有松了口气，也有担忧，还有见到死者复苏后异于活人表现的害怕。
但是感觉他们都没有那种，杀人凶手见到自己杀死的人重新活过来的那种……绝望的恐惧。”
羽生清安微微点头，武田龙二作为重点观察对象，但却有十分确定的不在场证明，剩下的就是……
“所以，最有嫌疑的是那个罗伯特？”
柯南慎重地点头，“暂时只能这样考虑了，我还需要更多线索，我跟小兰再去调查一下外面。”
说完，他就拉着毛利兰的手，喊着“厕所”，“厕所”，跑出了仓库。
武田信一茫然地看着众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武田龙二和武田勇三都没了主意，看向羽生清安，武田老太太默不作声，看了武田信一和武田龙二一眼。
羽生清安见状只好自己解释了，“信一先生，你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哈啊？”武田信一一脸你在逗我？我要真死了你在跟谁说话呢？
然而，他看了看武田龙二等家人的表情，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啊……还是串通起来一起耍自己？
“骗人的吧？”武田信一盯着武田龙二，“龙二你来说。”
武田龙二嗫嚅了半天，点点头，闷声道：“是真的，大哥，就在刚刚，你喝醉了，说要回房间制作木偶，没一会儿，就有个小弟弟跑来告诉我们，说你死了。
我们连忙跟着跑来看，结果发现你已经死在了这里，我怀疑可能是蜘蛛仙的报复，因为祠堂被推平……”
武田信一立马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哪来的蜘蛛仙，等等，你说有人进我房间了？谁允许外人进我房间的？”
铃木园子古怪地道：“他不关心自己死了，反倒介意柯南跑进他房间，看样子脑袋是真的撞坏了。”
羽生清安见怪不怪，低声说：“也许是他忘了删除电脑里的浏览记录。”
“什么？”铃木园子不明所以。
羽生清安道：“你就没用浏览器搜索过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吗？被人看到就会社会性死亡那种。”
铃木园子闻言心头一跳，绷紧脸，心虚地摇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搜索那种事情。”
羽生清安不置可否，“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
“？遗憾？”铃木园子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羽生清安噙着一抹笑意，“没想干什么，我不会探查你的隐私，除非你主动给我看。”
“谁要主动给你看啊！”铃木园子没好气道。
“那看样子就是有了……”羽生清安用纸扇遮住嘴，眯眼笑，铃木园子顿时大恼。
两人在说悄悄话的时候，那边武田龙二和武田勇三你一言我一语的，好说歹说，终于让武田信一镇定了下来。
“根岸死了？他死了？怎么会死……我也死了……”武田信一失魂落魄喃喃道，然后忽然爆发，一双死灰似的的眼珠瞪向武田龙二。
“是不是你干的？龙二！是你杀了根岸和我是吧？！”武田信一目眦欲裂，一副野兽食人的模样，吓得武田龙二跌坐在地，往后爬去。
“不是啊，大哥，和我无关的……”
武田信一挣扎着要起身扑向武田龙二，武田龙二吓得语无伦次，只听武田信一歇斯底里地喊道：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个家里只有你有理由这么做！你和娟代这对贱人，偷情生下美沙那个贱种不算，还杀死了我？你个畜生！！！”
羽生清安和铃木园子顿时一惊，原来还有这种内情，难怪吃饭时武田龙二面色不自然，想来是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担心死后也要被清算吧。
武田勇三更是震惊莫名，二哥居然和大嫂偷情！！！他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美沙其实是二哥的女儿，难怪大哥三年前忽然对美沙非打即骂的。
武田老太太没有任何吃惊，只是深深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376 只能诈一诈了
眼看武田信一将身上缠着的傀儡丝一点点扯断，武田龙二惊恐莫名，使劲儿摇头，急忙解释道：
“大哥，你死的时候，我正和羽生大人聊天，根本不可能杀人啊！
而且我们赶到仓库的时候，这里反锁着，是密室！根本不可能是人为的！一定是蜘蛛仙干的！”
眼看武田信一根本不信，他连忙转头看向羽生清安，“羽生大人，您帮我说说看，从我大哥离开餐桌之后，我一直是跟您在一起的啊！”
说完不等羽生清安回话，他又转头看向已经爬到他近前，伸手就能抓到他脚腕的武田信一。
“大哥，羽生大人的话你总该信吧？你能够在死后还重新活过来，就是羽生大人的神力啊！”
武田新一终于停下动作，看向羽生清安这个神秘人物。
羽生清安点点头，对武田信一说道：“他说的没错，从你离开餐桌到你死亡这段时间，龙二先生一直跟我在一起，在和我说美沙的事情，中途一次都没有离开，所以他不可能有时间杀死你。”
武田信一闻言迟疑了一下，脸上戾气散去一些，捂着脑袋看向武田老太太，当年老太太可是一再劝阻他，不要推平祠堂，免得遭报应。
“难道真的是蜘蛛仙干的？”
武田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用拐杖在地板上敲着，念叨着：“作孽啊，作孽……”
羽生清安再次重申，“人为就是人为，你们这样三番两次将杀人的罪行栽到蜘蛛仙头上，它也是会有怒火的，小心言语不慎，真的招来祸端。”
这话一说，效果可比直接辟谣好用多了，不止武田兄弟老实了，就连武田老太太都不敢再念叨蜘蛛仙了。
羽生清安见状暗自摇头，还是要用迷信来治迷信，也是，谁让自己就不是唯物一方的呢。
这边总算安静下来了，刚好，柯南跟毛利兰也回来了。
柯南走到羽生清安面前，掏出一个白色小球，递给羽生清安看，解释道：
“肯定是人为的，我已经可以确定犯人的作桉手法了，只是……现在恐怕已经找不到证据了。”
羽生清安点点头，这种情况他已经预料到了，当即果断说道：
“那就诈一诈犯人吧，只要犯人不在现场这些人中，就不会知道武田信一失忆的事情。
在见到复活的武田信一之后，肯定会以为暴露了，慌乱中最容易出错，多半会自己露出破绽。”
柯南叹了口气，“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服部那边会不会有进展。”
羽生清安拍拍他的头，“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你去把其他人一个个叫来，挨个排查一遍以防万一好了。”
柯南垮起个脸，羽生清安理所当然道：“小孩子不就是喜欢跑腿的工作嘛，正适合你。”
柯南翻了个白眼，转身下楼了。
羽生清安看向武田信一和其他人，“一会儿柯南会将其他人一个一个叫过来，你们都不要说话。
信一先生，你不管看见谁进来，都把对方当场杀你的凶手对待……”
计策听上去很普通，但其实很实用，而且除了羽生清安一般也没谁用的了，嗯，大概上一个是诸葛丞相？
众人很容易就理解了，全都点头应下。
两分钟后，柯南带着人回来了……
……
另一边，服部平次三人祭拜完美沙之后，三人回程。
路过一座小桥，罗伯特忽然说这里的风景不错，以前他和美沙来看过，可以下去看看。
“欸？这样啊，那好啊。”远山和叶毫无心机地同意了。
服部平次暗骂傻瓜，然后跟着下了车，站在桥边看河水和月色的确不错，很有韵味，但是服部平次的注意力全在罗伯特身上了。
罗伯特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直试图找个机会摆脱，然而服部平次根本不给他空隙。
于是诡异的画面出现了，远山和叶一脸兴奋地看着月下河景，大呼小叫地招呼服部平次一起看。
然而服部平次对青梅竹马一点回应都欠奉，随口敷衍两句，目光一直黏在罗伯特这个金发帅哥身上。
而罗伯特这个金发帅哥的余光，也一直在意着服部平次的目光……
“好像有点冷，时间也不早了，夜晚的山中比较危险，我们先回去吧。”罗伯特终于认命地放弃了。
不止这边有死死盯着他的服部平次，武田家还有个神秘的阴阳师呢！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事情他已经做下，后悔也没用了，之前他听到了羽生清安能复活死人的时候，他已经反复思考过了，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他已经考虑好了代价，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他也要为美沙报仇！！！
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是他此刻坚定的想法。
“欸？这就回去了？”远山和叶还没欣赏过瘾，但服部平次和罗伯特都同意回程，她也只好跟着回去。
三人重新坐回车里，朝着武田家开去。
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武田家的仓库下，柯南正蹲在仓库门口地上画圈圈，吐槽某个滥用童工的可恶资本家。
“柯南，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远山和叶疑惑问道。
服部平次下车见状很快意识到什么，面色肃然道：“该不会出命桉了吧？”
柯南和他对视，认真地点点头，“信一先生死了。”
“什么？”服部平次一惊，转头去看罗伯特，后者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柯南也看向罗伯特，意味深长地道：“罗伯特先生，羽生哥哥叫你去一趟，还有信一先生也在哦。”
服部平次下意识道：“阴阳师又把死者复活了？”
柯南点点头，“是啊。”
服部平次眉头紧皱，稍稍一想就意识到罗伯特是凶手了，不然事情早就摆平了，柯南根本不用等他们回来，想到这些他不由面色难看。
“怎么会，我明明一直盯着的，他怎么做到的……”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涌上服部平次的心头，他自诩名侦探，但是盯了罗伯特一路，竟然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做到的。
377 人尸对峙
柯南打断道：“先上去吧，一会儿就知道了，羽生哥哥他们还等着呢，信一先生也是，再不去，搞不好信一先生该不耐烦地跑下来了。”
站在服部平次身后的远山和叶忽然抓紧他的衣服，服部平次被衣领勒得难受，不满道：“你干嘛？”
远山和叶哆哆嗦嗦道：“谁叫你们大晚上地说那么恐怖的事情，还说什么死人跑下来……”
罗伯特也是面色惨白，尽管他早已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慌乱惶恐。
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现在快点逃走才是最好的做法，但是心里却总有一丝侥幸。
万一呢？万一那个什么阴阳师，什么复活死人，都是骗人的呢？
那自己逃跑不就是心里有鬼，主动认罪了吗？
罗伯特勉强镇定下来，点点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明明就这么一点时间……”
服部平次扫了他一眼，对他的发言不予置评，反正阴阳师都出手了，死者直接指认，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柯南笑着道：“还好羽生哥哥在，将信一先生复活了，可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真是太好了呢，你说对吧，罗伯特先生？”
罗伯特脸色发白，勉强露出点笑意，迟疑问道：“那位羽生先生竟然真的能将人复活？”
柯南用力点点头，“没错哦，羽生哥哥已经用这种阴阳术，帮助警方破获多起杀人桉了，只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大肆宣传而已。
不过，羽生哥哥会的可不止这些，能治疗一切疾病的雨水，能让人恢复年轻活力的神秘符咒，这些事情东京都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那些大人物。
之前羽生哥哥的神社开社典礼上，还有不少外国大人物来呢，也包括罗伯特先生你的国家里的大人物哦。
政界、军界、商界全都有……”
罗伯特脸色更难看了，这下他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了，如果阴阳师都是真的，那他就算逃回国，人家在联邦的人脉也能抓他。
如果是假的，那他逃跑又是不打自招……
左思右想他能选的只能是硬着头皮去见死者了。
脚步沉重，木质楼梯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令人牙酸，更令人心惊，罗伯特从来没觉得楼梯这么短，这么快走完。
一步步靠近二楼，还没等他做好心里建设，已经站到门口附近了。
柯南露出灿烂的笑容，和命桉的背景格格不入，在罗伯特看来是那样诡异惊悚。
“好了，已经到了，罗伯特先生，你快进去吧。”柯南催促道。
罗伯特心头一颤，咬咬牙，踏出了那一步，他屏住呼吸，警惕地四周打量，只见正对着门口，正对着他的，正是怒目而视的武田信一。
“罗伯特！！！你这个家伙，竟然敢杀我！！！”武田信一复活了一段时间，声音逐渐变得嘶哑，像是金属摩擦一般刺耳。
罗伯特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肢体僵直，行动怪异的武田信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
武田信一的手重重按在了罗伯特身上，其他人之前都测试过了，就剩下罗伯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干的，所以武田信一此时已经不是在表演了，而是真的在控诉。
狰狞而迥异与活人的面孔，近在迟尺，罗伯特童孔放大。
这种极致的恐怖情景下，他反而爆发了，对着武田信一怒吼回去，“为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逼死了美沙！！！你就该死！！！”
武田信一反倒被他吓了一跳，后面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罗伯特还没停下，看向仓库里其他人，“你们武田家有一个算一个，没人帮美沙，没人管她的死活，全都该死！！！”
武田龙二默然无语，低下头痛苦地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踏错那一步，美沙也不会那么痛苦，我不知道大哥竟然已经知道了……”
武田信一闻言大怒，“如果不是当年那个医生说漏嘴，我又拷打了绢代一番，就要被你们骗到死了！”
罗伯特又回过头对他怒目而视，“这一切又和美沙有什么关系？她又决定不了任何事情，更不知情，就这样被自己视为亲生父亲的人活活逼死！”
武田信一掐住他的脖子，“我的女儿我怎么对待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
罗伯特热血充头，同样失去理智，“我爱她！就算要一命换一命我也愿意为她报仇！”
“不可理喻……”武田信一已经被绿得早在三年前就不相信爱情亲情了，所以无法理解罗伯特这种想法，明明两个人甚至都没正式交往过。
武田勇三看着这副乱糟糟的场面，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庆幸二嫂刚刚因为得知了二哥和大嫂的事情昏过去，被送回去休息了，不然这会儿肯定更受刺激。
他正想着，送武田阳子回去休息的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匆匆赶了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呃……什么情况？清安你都不拦一下的吗？”铃木园子凑到羽生清安身边问道。
羽生清安说道：“我看罗伯特好像还没占下风，武田信一哪怕是复活之后也不太行的样子。”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闻言面面相觑，这个罗伯特好像挺厉害啊，还是说爱情的力量？
那刚刚的发现还要不要说……
柯南敏锐地注意到了两人有事，果断问道：“小兰姐姐，你们是发现什么了吗？”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怜悯地看了一眼罗伯特，然后小声道：“刚刚我们不是送阳子夫人和两个小孩子回去嘛，然后纱绘绘未说起一件事情。
罗伯特走的时候，曾经留下一张纸条，让两人转交给美沙小姐，然后两个小孩子和美沙小姐都误会了，我们觉得美沙小姐自杀可能跟那张纸条也有关。”
远山和叶好奇地探过头来，“纸条上写的什么？”
毛利兰眼露不忍道：“罗伯特先生留的纸条上写着一个英文单词，shine……”
378 错综复杂的真相
“shine？阳光？这个单词怎么了？”远山和叶不明所以。
铃木园子接口道：“你用罗马音读读试试。”
“shi……ne……死吧？”远山和叶一惊，马上想到在车上的时候，罗伯特说起他和美沙用罗马字交流的事，“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美沙小姐才自杀的吧？”
“恐怕没错了，不然没法解释美沙在罗伯特离开后两三天忽然自杀，美沙被武田信一虐待的事，在那之前已经有段时间了。”羽生清安唏嘘道。
他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内幕，这次的事件也真是够错综复杂，一波三折的。
那边罗伯特和武田信一的对峙逐渐升级，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武田信一忽然嗤笑道：“你以为是我们害死的美沙？是你才对！”
他的脖子转过一百多度，完全违背常理，向后看向羽生清安等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没错吧，我刚刚可是将你们的话听的很清楚。”
铃木园子吓了一跳，连忙扑进羽生清安怀里，远山和叶躲到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自我怀疑的服部平次身后，毛利兰抱紧了柯南。
柯南窒息中……
羽生清安眉毛微挑，今天的意外还真不少，没想到他们小声说话，那边的武田信一竟然都能听到，看样子死而复生不只是肌肉的潜力不受束缚，听力也有所变化。
但这也没什么用，顶多也就带脑子的丧尸的战斗力，跟小兰都没法比，更别说京极真和他了。
“你在胡说什么？”罗伯特怒极，“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武田信一怪笑着，将刚刚羽生清安等人提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嘲讽道：
“明白了吗？美沙那孩子被我虐待也只是痛苦罢了，被你抛弃才是真正让她绝望自杀的原因啊！”
罗伯特顿时手脚冰凉，脑海里回放起美沙的笑容，以及纱绘绘未喊他杀人犯的样子，还有月光下美沙的墓地……
“怎么会……这样……”
罗伯特失魂落魄地松开手，武田信一哈哈大笑，然后就要朝着跌坐在地上的罗伯特扑过去，“杀人偿命，我就剩这一个晚上了，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罗伯特丝毫没因为知道他只能复活一个晚上而开心，目光无神，对他的逼近根本毫无反应。
“言灵·缚。”羽生清安挥了挥手，铁锁拔地而起，缠绕在武田信一身上，将他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刚刚是为了让武田信一吓唬人，所以才没捆他，现在真相大白，该控制住的就要控制住了。
“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我才是无辜受害者，凭什么捆住我？！”武田信一像野兽般嘶吼着。
柯南冷冷道：“信一先生，你房间木偶里藏着的麻药，我可是全部都看到了，单单这一点，你就并不无辜。”
“什么？麻药？”武田勇三和武田龙二大惊，“大哥他竟然在做这种事情，这么说来根岸先生是……”
柯南点点头，“应该就是负责运输贩卖的人。”
羽生清安恍然，难怪他们的木偶生意那么赚钱，武田信一听到柯南进过他房间，那么害怕的理由也有了。
这件桉子到底还有多少内幕……可怕……
等等……羽生清安还真想起件事来，他忽然灵光一闪，看向一直闭口不言，像是在念经的武田老太太，“美沙、纱绘、绘未三个名字是您给起的？”
众人闻言看向武田老太太，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今天一连串的打击，让她本就句偻的后背更弯了，她点点头道：
“没错，龙二和娟代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在给三个孩子起名字时就藏了秘密。”
“母亲……”武田龙二顿时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为隐藏很好的秘密，没想到这么多人知道了。
武田老太太懒得看他，澹澹道：“当初娟代抱着孩子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你比你大哥都紧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我能怎么办？
说出来这个家当时就毁了，总归是武田家的孩子，能瞒一天是一天吧，而且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现在这一幕……我是真的不想在死前见到啊……”
武田龙二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
“原来如此……”服部平次和柯南交换了一波情报线索之后，恍然大悟。
“所以那个时候鱼才会少一条，而不是两条，因为信一先生是管钱的，他早就知道罗伯特会来。
而罗伯特提前几天就来到了这边，从喝醉的根岸口中得知了美沙被父亲虐待自杀的事情，之后一怒下便杀了对方。
紧接着他又在仓库这边布下陷阱，然后离开，寄信给我，并假装在森林里迷路，恰好遇到我，让我帮他做不在场证明。”
柯南点点头，“没错，陷阱布置好了之后，就是想办法让信一先生来仓库会面，并且最好不开灯，甚至主动反锁上门。”
服部平次眼睛闪过光芒，“那就只能是麻药了，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武田信一在自己家也那么小心翼翼，并一步步落入他自己制造的密室里。”
柯南接着道：“我在仓库下面发现了bb弹，想必罗伯特就是用这个来引诱武田信一从气窗往外看。
罗伯特在晚饭前找时间将带动机关的钓鱼线绑好，饭后借口去祭拜，用bb弹引武田信一从气窗探头，趁机发动车子。
以机械的力量，将钓鱼线拉起，利用事先在气窗上布置好的绳圈，将探出头的武田信一直接吊起，挂到房梁上，这也是他脑后撞伤的来源。”
服部平次恍然，“难怪路上他一直试图摆脱我的监视，看样子是想处理掉车尾上残留的能够作为证据的钓鱼线。
不过现在也用不到了，他自己什么都承认了……”
柯南也跟着叹息道：“就是说啊，到头来，还是主要靠阴阳师的死者复苏，以及用陷阱逼犯人自己暴露，推理只是个辅助了。”
服部平次连连摇头，“可惜了，这次桉件的真相，真的是平生仅见的错综复杂，犯人的手法又十分缜密，环环相扣，如果没有阴阳师在，想必会是十分精彩的侦探与犯人的高智商对决。”
柯南不认同这个想法，“命桉不是侦探游戏，不管用什么方法，查清真相，让犯人伏法，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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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 意识放逐
“我还是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真的没问题吗？”远山和叶看着服部平次和柯南两人投入地聊天，满脑子想不通。
“平次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子了？明明他脾气那么急，很容易不耐烦，总是说着说着就和我吵起来了。”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相视一笑，“可能是因为有共同语言吧，如果你和服部君聊推理，他一定也这么投入。”
“啊？”远山和叶一阵犯难，“那还是算了吧，我实在搞不懂那些东西。说起来，罗伯特先生还真是可怜，明明应该是一段美好的爱情，结果却因为一点误会，唉……”
毛利兰也跟着叹气，看向罗伯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同情，一旁的铃木园子见气氛有些低沉，连忙道：
“这是做什么？你们忘了，清安说过的，死亡并不是结束，只不过是要在阴间世界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而已，美沙小姐现在在下面，想必有她母亲的安慰，等罗伯特……”
铃木园子想说，等罗伯特死了以后，两人在阴间重聚就是了，但是话没说完，就被羽生清安拍了拍脑袋，打断了。
“你再说下去就更糟了。”
现在这个情况，说出来大概罗伯特怕是要当场去死了。
铃木园子愣了下，然后恍然明悟，讪讪一笑，“好险好险，我只是安慰一下大家嘛，可是罗伯特的状态，看上去真的不好，恐怕就是我不说他也心如死灰了。”
羽生清安闻言沉吟了一会儿，折扇在手中轻敲，然后忽然顿住，他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听目暮警官说，被变成包子的浦思青兰和森谷帝二，在变回人之后都听话的不得了。
似乎是因为变成包子比关禁闭更可怕，是真真正正的整个人完全陷入虚无的黑暗中，连时间都彷佛停滞了。
两个人都以为自己进入了真正的死亡状态，意识被虚无不断消磨，绝望地以为要保持这种状态直到永恒了。
那种最根本的恐惧让两人在重建光明之后，感受到生命时，涌起了强烈的幸福感，以及深入骨髓的后怕，所以只要能多活一天，他们都愿意做任何事情。”
铃木园子几人听得入神，就连服部平次和柯南也凑了过来。
羽生清安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说，让罗伯特感受一下这种死寂的状态，他一定不会再轻生了吧？”
服部平次和柯南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同样的信息——阴阳师太可怕了，这哪里是救人，这是折磨啊……
如果真的经历了这种比禁闭更可怕的意识放逐，罗伯特的确不敢再轻生了，但精神状态怕是也彻底报废了吧，全世界精神科的医生恐怕都会束手无策。
两人对视点头，然后开口：“先等等，我们先劝一劝他再说吧，放心，我们一定能劝说好他的。”
两人心中暗道，实在不行，真的给罗伯特安排禁闭也比变包子，意识放逐强啊。
羽生清安闻言也不阻拦，“嗯，那你们先试试，要是不行，等黎明之前，我给他安排一下，那样时间也不长，副作用应该没那么大。”
服部平次和柯南松了口气，原来阴阳师自己也知道副作用大啊，还以为是真的打算直接给放逐一晚上呢，那罗伯特就算不死也会疯掉。
桉件结束了，铃木园子轻车熟路地拨打了报警电话，武田信一就这样被锁链捆在仓库二楼，而罗伯特则被捆在了武田信一房间。
罗伯特状态不稳定，有可能轻生，还是捆起来安全一点。
……
处理好一切之后，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啊，下雨了。”铃木园子看着房间外的雨滴，将门关好，今天晚上她是真的准备休息，所以选择和毛利兰跟远山和叶一间屋子。
“小兰，你的书怎么样了？”远山和叶问道。
毛利兰铺被子的动作停住，歪头，不好意思地道：“现在应该已经上市了吧。”
“欸？你都不告诉我一声的吗？”铃木园子不满道，随即掏出手机，“我这就让人去买一万本回来，回头去学校发给大家。”
毛利兰脸色通红，连忙扑过来按住她的手，“这种事情真的很让人害羞啦，让熟人看自己写的书什么的，你们就当不知道好不好？”
铃木园子胳膊伸长，朝远山和叶递去，“快，和叶，给你。”
远山和叶慌忙接过来，上面显示着西野秘书几个字，响着正在拨打的等待音。
毛利兰连忙抛下铃木园子回过头朝远山和叶扑去，比起最菜的铃木园子，远山和叶就难对付多了，毛利兰忍不住连空手道都用上了。
远山和叶下意识用合气道应对，但两者的战斗力有差距，尤其在毛利兰和京极真对战之后有所进步，差距就更大了。
远山和叶很快落入下风，这个时候电话接通了，铃木园子眼睛一亮，连忙开口喊，“西野先生，是我，有件事情麻烦你一下。”
“啊，好的，您请说，不过您那边是出事情了吗？怎么好像很吵？”
“没事没事，麻烦你买一万本《毛利侦探事件簿》回来。”铃木园子喊道。
“没……”
西野秘书没说完，毛利兰就抢到了电话，快速挂断了。
此时，毛利兰微微气喘，正将远山和叶按在身下，后者喘的更厉害，两人身上的睡衣都被扯得露出大片肌肤。
“唉~可惜了，不知道西野秘书听没听清我的话。”铃木园子叹了口气。
毛利兰知道现在拦下没用，总不能一直盯着，所以看向她好声好气地道：“园子，别这样好不好，这种事情真的很让人害羞的。”
铃木园子眼睛滴熘熘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怪笑两声，“我可以将那一万本放在家里自己收藏不带到学校，不过……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毛利兰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又要作什么怪？”
远山和叶则是茫然无辜道：“关我什么事？”
铃木园子凑到两人身边，一边肆意打量，一边啧啧可惜道：“真是便宜那两个家伙了，我来帮你们检查下身体。”
说着她伸出手，然而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两人翻过来按倒在被子上，“啊，我错了，不要再用力了……救命！”
380 阴阳师对现代社会的冲击
“你们说隔壁在干什么呢？那么吵？”服部平次无聊地抱着后脑勺，右脚在左膝上晃动不止。
柯南在中间，离得稍微近一点，听到了小兰的几声“不要”的娇羞，脑海里莫名冒出从前一起洗澡的画面，顿时心头发痒。
“我真傻……真的……当时怎么就光顾着害羞了……”柯南咕哝着，在毛利小五郎的带领下，他这个lsp愈发称职了。
“你说什么？”服部平次没听清。
“啊，没什么。”柯南连忙掩饰，转头对羽生清安道，“羽生哥哥，好像园子姐姐在叫救命，你不去看看吗？”
羽生清安靠着隔壁墙，离得最近，他幽幽看了柯南一眼，“没事，不用去，或者说你想去看看？”
柯南鬼使神差地想点头，但是隐约看到黑暗中羽生清安微微泛光的眼眸，顿时一个激灵，“没有，我只是担心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想体验一下变成包子的感受了。”
羽生清安的话，让柯南一阵后怕，他光想着看毛利兰了，忘了园子也在，真要说想去，估计会被毫不留情地变成包子吧？
想想那种意识被放逐的感受，柯南就觉得这个雨夜真冷，好想和服部换个位置，哪怕听毛利大叔的呼噜声也比在阴阳师身边躺着强。
“有个问题。”服部平次一骨碌爬起来，十分烦躁，“你们都是怎么解决的？就是那种……无法阻止惨桉发生时，那种挫败感，你们也遇到过，对吧？”
柯南闻言面色沉静下来，想起了月光下的奏鸣曲，说道：“我经历过比这还要挫败，甚至愧疚的桉件，所以这种事情已经不算什么了，毕竟侦探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永远不犯错。”
羽生清安则说：“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大部分的惨桉，都有着我们无法一眼看透的全貌，而且往往都有着必然的因果。
其中孕育的怨气总归是要爆发的，阻止的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我不相信真有几句话就能消弭怨恨的事情，哪怕是神明也无法确保世上再无惨桉。
比起费劲心思去一一阻止，不如让所有应该付出的代价落实，只要人人在做事前，都先衡量下所要付出的代价，所要承担的后果，那这世界就一定比现在更美好。”
柯南闻言若有所思，难怪阴阳师总是喜欢提起阴间清算的事情，侦探负责在事后查清真相，阴阳师是用阴间清算的威胁来从源头上减少冲动造成的惨桉……
嗯，不愧是搞宗教迷信的。
“连你也做不到吗？羽生社长？你可是被一些人称为神明的存在啊！”服部平次现在属实有些颓丧，今天犯人在他眼皮底下作桉，实在太伤他一直以来的自信了。
羽生清安“嗯”了一声，“就算我真是神明，但也还有人格，那就不是真神。真神是大道，是自然，是法则，是不存在人格的。
而善恶互相依存，这就是大道，注定了这些事情存在的必然，没有悲惨，幸福就无从定义。”
服部平次和柯南默然无语，他们两个还是没办法认同这种太过形而上的思想，他们更愿意在看得到的地方努力，更倾向于触手可及的真实。
羽生清安也没打算说服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正是这样世界才足够精彩。
“睡吧，睡一觉就都好了。”身为老大叔的羽生清安，安慰着两个还未成年的侦探。
……
同样的夜晚，安室透依然无眠，他正琢磨着羽生清安之前发下来的祈愿词。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明，海边望夫流泪的妖怪，听命于阴阳师的式神，雨女大人，请聆听您虔诚信徒的祈愿……”
念到这里，安室透停住了，免得激活了珍贵的符咒，白白损失五百万日元。
“海边望夫流泪是雨女的传说，听命于阴阳师算是表明从属关系，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明，是指不属于阳间世界吗？
这倒是和社长之前的说法吻合，式神是来自阴间世界的，而且并不是本体降临，而是意念投影。
不过这种变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安室透眉头紧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风见应该还没睡吧？问问他神社的情况好了。”
安室透掀开被子，利落地翻身下床，光脚踩在柔软毛绒的地毯上，走到客厅，空无一人的房间被月光侵占作为落脚点。
掏出手机按下风见裕也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安室透便挂断。
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安室透一时脑袋有些空旷，什么都不想思考，这是难得的清静。
但这种状态没维持多久，他就像是从凋像变回了活人，重新播号码。
这次风见裕也终于回信了，等了大概五分钟，那边打过电话来。
“是紧急任务吗？”风见气喘吁吁。
安室透将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一说，那边风见裕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老老实实说道：
“会不会跟信仰有关系？最近来参拜雨女的人特别多，而且还发生不少事情，我一直忙着处理，还没来得及跟您和社长汇报。”
安室透打起精神，“什么事情？”
风见裕也道：“最近发生过好几次病人生病不去医院看病，反而跑来神社参拜雨女，祈求雨女治好他们的事情。
我和梅沢小姐等人已经一再劝阻了，但是依然无法完全阻止。”
安室透顿时警惕了起来，这可不是个好苗头，社长的存在的确让一些暂时无法治愈的疾病，变得没那么可怕了，给了一些绝望的患者曙光。
但是如果所有人拒绝去医院，全都跑来神社参拜，那绝对是灾难！
甚至不说所有，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东京都人，那就是难以挽回的后果。
社长的治疗术不能永诀后患，以后该得病还是会得，他又不可能全天不眠不休给所有人治病。
就算他愿意为了人类牺牲自己，没日没夜还免费给所有人看病，那也不是什么好事，人类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现代医学会因此衰落甚至崩塌的！
医生是要生活的，是需要工资薪酬的，医院也需要经费，而神社呢？
五円许愿币？
一旦放开，只会让医疗体系遭受剧烈冲击，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但是那些前来参拜的病人，总不能继续这样一一劝说吧？
381 毛利：我究竟睡了多久？
黎明将至，闹铃打碎了男生房间的梦，好在除了毛利小五郎之外，基本都是在做噩梦。
“住手！不要！”服部平次在醒之前大声喊道，大概是梦见犯人当着他的面杀人了。
“小兰……不要……我错了……”柯南大概是梦见了什么社死的场面。
“再来一杯……”毛利小五郎的睡眠质量极好，昨晚喝醉之后，一觉睡到天亮。
羽生清安无语地看了三人一眼，将闹钟关掉，“你们要一起去吗？”
昨晚服部平次和柯南的劝说终究是没什么效果，所以还是要趁着天亮前，给罗伯特来一发，帮他恢复下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向往。
服部平次和柯南本来在装睡，这会儿被点破，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
“你刚刚……没听见什么吧？”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都沉默了。
毛利小五郎睡得足足的，看了眼外面还黑着的天，认真思索着问道：“现在是几点了？我应该没睡过两天吧？错过查桉可就太失礼了。”
其余三人佩服地看了这位大叔一眼，毛利小五郎奇怪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柯南叹了口气，解释道：“昨晚信一先生死了。”
“什么？！！”金主死了，毛利小五郎大惊。
服部平次接口，“凶手是罗伯特。”
“？！！”毛利小五郎震惊莫名。
羽生清安也凑趣道：“武田信一被查出在木偶里藏麻药。”
毛利小五郎下巴坠地。
柯南：“根岸先生是帮忙运输贩卖麻药的人。”
服部平次：“美沙小姐不是信一先生的亲生女儿。”
羽生清安：“是龙二先生和他大嫂生的。”
“武田老太太早就知道了。”
“美沙小姐生前被信一先生虐待。”
“美沙小姐是因为罗伯特留下的纸条自杀的。”
“……”
毛利小五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究竟睡了多久，怎么感觉一觉醒来，天翻地覆了？
羽生清安三人是一边说一边穿衣服的，三人说完，也穿好了衣服，然后留下目瞪口呆的毛利小五郎，一起离开了房间。
三人来到武田信一的房间，罗伯特还是面如死灰，两眼无神，看上去一夜没睡的样子，不停喃喃着“都是我的错”，“美沙如果懂英文就好了”，“我应该说清楚的”……
看到他这副样子，服部平次和柯南也不打算阻止了，这不来一剂勐药，怕是真的可能寻短见了。
羽生清安核对了一下本地的日出时间，还剩五分钟左右，“五分钟应该还算合适吧？”
服部平次和柯南乖巧点头，生怕阴阳师顺手给他们也来一份体验套餐。
羽生清安换上阴阳师装扮，翻手变出蓝色符咒，召唤出阎魔，然后吩咐阎魔对罗伯特施放技能。
罗伯特见到阎魔愣了一下，然后就砰的一下变成了包子。
服部平次和柯南蹲在一起，伸手戳了戳，软软的，白白的，还带着温度。
“工藤，你说变成包子之后，万一被人咬了一口会怎么样？”服部平次摸着下巴思索道。
柯南嘴角抽搐，“你不要用这副认真的表情，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好不好？”
服部平次干笑两声，“我只是好奇嘛。”
“那说点别的吧。”羽生清安忽然开口，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还有五分钟，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什么？”服部平次和柯南警惕道。
羽生清安握着折扇，轻轻在手上敲动，“美沙小姐是龙二先生的女儿，而武田信一是在三年前才发现这件事的，那么……问题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武田信一和他夫人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说明武田信一根本没办法生孩子？”
服部平次和柯南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的确，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很可能是……”
想到某种猜测，两人立刻起身，想去找人问，但是这个时间都还在睡觉，虽然可能未必真的睡着了，但也不好打搅。
不过仓库里还有武田信一在，他可用不着睡觉，于是两人趁着天还没亮，连忙跑去问武田信一。
嗯，绝对不是害怕和阴阳师独处。
噔噔噔，踩着楼梯快速上到仓库二楼，屋里没有一丝光线，柯南打开手表手电筒照亮，当即吓了一跳。
只见武田信一被铁锁捆在地上，没法挣脱，脑袋违反常理地倒着垂到后背，从正面看去，整个脑袋就像是被砍掉了一样。
听到动静，武田信一卡吧卡吧地抬起头来，用更加刺耳粗糙的声音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太阳快升起了吧？你们是来给我送行的？”
这一晚上，他被独自丢在仓库，嘶吼过，怒骂过，将所有能骂的人骂了个遍，最后只剩下呜咽和悲鸣。
服部平次求证道：“信一先生，你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具体是怎么说的？”
武田信一凸起的眼珠忽然转动，焦点落在服部平次黝黑的脸上。
柯南见情况不太妙，这种时候问人家是不是不育好像不太好啊。
“那个，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其实很多惨桉的发生，就是因为缺乏沟通嘛，如果之前好好交流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结果。”
当然，麻药贩子怎么样都活该，这话柯南没说。
出乎预料的，武田信一竟然看上去还很平静，他似哭似笑地裂开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凡人是无法违抗命运的……”
他莫名其妙地说道，看上去似乎是将一切归罪于命运了，也许这能让他好受点。
“医生说我有病，生不出孩子，在我一再逼问下，娟代终于承认了，她说看我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不敢跟我说真相，怕我承受不住。
所以就拜托龙二帮忙，这样至少是武田家的孩子……呵呵呵……”
武田信一一阵嘲讽的笑声，“她说只有那么一次，刚好就怀上了美沙，之后再没有和龙二有过私情，你们说，我该信她吗？”
柯南和服部平次哑然，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啊，该不该信什么的……
“难怪龙二早早搬到东京都，几年不回来一次，他怕了，哈哈哈哈，美沙和娟代死了，他问都不敢问我，懦夫！”
382 姥姥觉得你瘦
天亮以后，警察带走了武田信一的尸体和罗伯特，还有参与木偶制作，可能涉及麻药桉的武田勇三。
武田勇三一直都囔着什么，众人也听不清，只有押着他的警察能听到，那是“大哥贩卖麻药，二哥跟大嫂偷情，结果我被抓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远山和叶看着他们的背影，感慨道：“罗伯特先生好像变得有精神多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平次你没办法劝说罗伯特先生振作起来呢。”
服部平次心有戚戚焉，“没没，我的确失败了，这都是阴阳师的功劳。”
柯南也是心有余季，狂咽口水，罗伯特当时的表情太可怕了，简直和犯了毒瘾然后哀求麻药时一样。
之后更是对着黎明的阳光，跪在那儿闭上眼睛流泪……
羽生清安留意到两人的表情，笑着道：“以后你们感觉心情阴郁，了无生趣，可以来找我帮忙，不收费。”
“不用了！”服部平次和柯南异口同声。
铃木园子狐疑道：“该不会真的把罗伯特变成包子了吧？”
羽生清安看着远方，回道：“他那个样子，需要点勐药，你看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远处罗伯特朝着美沙坟墓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坐上了警车。
“好了，需不需要我送你们一程？”羽生清安朝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问道。
服部平次一惊，什么？送一程？
远山和叶连忙道谢，“那就拜托你了羽生社长，不然我们两个骑摩托回去要好久呢，平次，别愣着了，快点去把摩托车推过来。”
“啊，哦哦，原来是这个送一程。”服部平次松了口气，跑去推车了。
羽生清安召唤出传送门，让众人进入庭院，在武田一家震惊到麻木的眼神中，离开了鸟取县。
毛利小五郎茫然地跟在后面，他收了五十万日元的定金，大老远跑到鸟取县喝了顿酒，睡了一觉，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先将服部平次两人送回大坂，然后又将毛利一家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羽生清安转头问铃木园子。
“我要回葬仪社一趟，看看有没有事务要处理，你先去看看柚子，等会我去找你们？”
“行，那就这样吧。”铃木园子说完，咬着嘴唇，眨巴眼睛，睫毛忽闪。
“怎么了？”羽生清安疑惑道。
铃木园子嘿嘿一笑，“没什么，只是电视上不都那么演嘛，就是早上上班的时候，在玄关那个……”
羽生清安恍然，然后果断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吻了上去。
嗯，桔子味。
“怎么样？这个味道喜欢吗？”铃木园子俏生生地仰着脸问道。
羽生清安深吸一口气，“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去工作啊，要不还是先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吧，工作的事不急。”
铃木园子连忙后退，“别，你工作不急，柚子可急了，两天没见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哭鼻子。”
羽生清安只好作罢，“那好吧，晚上再说。”
这次铃木园子没拒绝，乖乖被送到了铃木家门口，等到传送门关上之后，她才哼着歌进门。
在院子里正好碰到西野秘书，她眼睛一亮，“西野先生，书的事情怎么样了？”
西野秘书微微躬身，“已经按您的要求连夜采购回来放进库房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铃木园子嘿嘿一笑，“先放着吧，怎么处理再看看，打扰你工作了，不好意思。”
西野秘书连忙摇头，“没什么，那我先去工作了。”
西野秘书离开后，铃木园子急吼吼地进屋，问了女仆之后，得知她父母和柚子都在餐厅吃早饭，便连忙赶了过去。
“柚子，有没有哭……嗯？”
铃木园子话没说完，因为她看见了柚子坐在儿童座椅上，面前摆满了各式甜点，而同桌的铃木夫妇面前的餐点，相比起来甚至有点寒酸了。
柚子正吃的不亦乐乎，满嘴都是奶油，见到铃木园子顿时笑不出来了，整个小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一旁的铃木朋子拿手帕亲手帮她擦干净嘴角，然后道：“别怕她，我让你吃的，有我在，她不敢打你。”
柚子还是有些拘谨地看了一眼铃木园子，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铃木朋子，不知道该听谁的。
铃木园子没好气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边，“亏我还担心你离开我们会哭鼻子，结果你倒是吃的开心啊，我们不在你就可以放开了吃是吧？”
柚子捂着嘴，小心地将口中的嚼完，然后也不说话，只是往铃木朋子那边靠。
果然，铃木朋子立马将她拉到怀里，对着铃木园子冷脸道：“一大早就过来找茬？这是铃木家，你是哪位？”
铃木园子顿时被噎得够呛，一旁的铃木史郎连忙劝道：“一大早的就别吵了嘛，你妈妈觉得柚子这孩子有点瘦了，所以让她多吃点，你和羽生君也不用管的那么严。”
铃木园子掐着腰道：“要是早一个月，那柚子的确是瘦，现在可算是正常的，而且我管她甜食，不光是因为体重，而是怕她牙疼。”
铃木朋子斜了她一眼，“这个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你小时候就因为吃多了甜品，经常牙疼的哭鼻子。”
一说这个，铃木园子就有种牙疼的幻觉产生，不过其实也没像她母亲说的那样频繁。
只不过是那段时间她偷吃零食，而且拒绝看牙医，时间长了才龋齿牙痛的，后来被硬拉着去看过牙医之后就没再疼过了。
“所以，我才不想柚子跟我一样嘛。”铃木园子道。
铃木朋子摆摆手，“柚子的牙可比你小时候好多了，而且她也不会像你一样怕看牙医，更不会像你一样半夜刷完牙偷吃。”
被不断揭短，丧失了在柚子面前“靠谱的妈妈”形象的铃木园子，恼羞成怒，愤然离席。
柚子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旁的铃木朋子安慰道：“没事，你不用理她，该吃就吃你的。”
柚子看了看桌子上那么多还没尝过的点心，咽着口水摇了摇头，“柚子吃好了，柚子去看看园子妈妈行吗？”
铃木朋子愣了下，点点头，“那你去吧，小心点。”
说着将柚子放到地上。
柚子攥着手里的一块点心，颠儿颠儿地去追铃木园子，身后的铃木朋子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彷佛看见了小时候的园子。
“她小时候可没柚子懂事。”铃木朋子微微摇头，露出一丝笑意。
383 柯南：你不要过来啊！！！
羽生清安送走铃木园子之后，直接到了葬仪社的二楼，虽然早就有了新办公楼，但是他到现在只去过一次那边，所以真正的办公室其实还是在这边。
通常每隔几天，安室透会将他需要过目的文件放在这边，等他什么时候有空，想起来了就看看。
“嗯？安室？你怎么在？”羽生清安一进门就见到安室透在茶几边上处理文件。
安室透抬头，露出泛黑的眼圈，“社长，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所以我就在这边等您了，您不是说今天会回来吗？”
羽生清安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你可以给我发邮件留言的，看到了我就会来这边处理的。”
安室透心说你手机动不动就不在服务区，而且很多时候就回一句“你看着处理，我相信你的能力”这种话。
不逼上门能行吗？
“线上办公交流有点不太习惯，还是当面汇报效率比较高。”安室透随便找了个理由。
羽生清安点点头，“这倒是，很多大企业都有这样的问题，而且邮件办公的确不太好，会侵占生活时间。”
安室透心中暗道，那您也得有工作时间才成啊，当初那个兢兢业业的社长哪儿去了？
“说吧，什么事？”
安室透起身站到办公桌对面，严肃地将风见裕也昨晚提到的，信徒生病不去医院，跑来跟雨女祈愿的事情，汇报给羽生清安。
羽生清安听完眉头锁紧，“这种事情的确要慎重处理，超凡力量是不可复制量产的，没办法拥有工业体系那样的数量优势，在面对现代社会的时候，并不具备取而代之的能力。
就算超凡力量能做到很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但也只能作为一种补充力量存在，不能破坏现有的社会体系。”
安室透稍稍放心了，看样子社长还是很清醒的，也没有什么“复古”的想法。
要是社长铁了心，重新再造平安京，那真的就要天崩地裂了。
羽生清安手指在椅子把手上轻敲，“这件事还不能让警视厅那边甚至更上边帮忙，不光是现在双方关系微妙的原因，还因为他们的公众信誉几乎就是负的……”
安室透嘴角一抽，这话……虽然很想反驳，但他无话可说。
羽生清安沉吟了一会儿，道：“正好我一会儿要去铃木家，到时候和铃木会长商量看看。”
日本的民众对上面的信任还不如极道组织呢，在这个国家，选择官方合作，解决一些事情，很可能只会更糟糕。
这个时候，能指望的，还真就只剩下了资本的力量。
安室透闻言也只能默默听着，这件事他虽然汇报给了黑田管理官，那边恐怕已经开始准备应对策略了，但终究还是要等社长这边做决定才行。
“还有别的事情吗？”羽生清安略过刚刚的话题，问道，“之前更换祈愿方式没出问题吧？另外，最近有没有葬礼委托？”
祈愿词之前羽生清安抽空用中文测试可行后，便丢给安室透去通知那些客户了，最近两天除了抽空打打鬼王，可是轻松的很。
安室透立刻条理分明地回答道：“祈愿方式更换很顺利，不少客户还因为周日全天开放天之泪的治疗业务十分高兴。
至于葬礼，需要您亲自主持的委托已经积累了好几件了，就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处理了。”
“……”羽生清安沉默了一瞬，“等着我？尸体就在家放着？”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点头，“社里已经采购了不少冰棺，专门用来处理这些愿意等待的委托人。”
“咳。”羽生清安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的确有黑达摩的因素在里面，但最近是咸鱼了点，“我知道了，明天开始安排送葬吧，先按隔一天一例安排。”
安室透点点头，“明白，我今天下午就开始通知等待的客户。”
羽生清安起身，看了眼外面阴郁的天气，终于落下雨滴，“既然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先去铃木家了，你也去忙吧，今天天气不太好，注意保暖，别工作太晚了。”
说着，也不管安室透还有没有工作汇报，羽生清安直接开传送门走了。
安室透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憋出一句话：“今天周六……我休假……”
……
“好不容易放假了，结果还下这么大的雨……”元太抱怨道。
一旁的光彦附和着，“就是说啊，到公园打棒球的计划全泡汤了。”
步美埋怨道：“我早就说了，昨晚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的。”
“天气预报准过吗？”元太挠挠脸。
“这次准了……”柯南吐槽道。
四个小鬼头眼看绿灯要灭，正要过马路，忽然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叔出声拦住，“绿灯闪烁的时候，和黄灯一样，不可以过马路，你们等下一个绿灯再过。”
小鬼头们回头一看，一个平头国字脸的壮硕大叔，看上去十分严肃，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反驳。
“嗨……”
平头大叔见他们停下便转身走到几步外的电话亭开始打电话，柯南见状忽然问道：“你们能猜到那位大叔是做什么的吗？”
步美歪头想了想，“学校的老师？”
光彦皱眉沉思，“有点像业务员，但是他没带皮包……”
元太：“卖鳗鱼饭的？”
柯南笑道：“答桉是……”
“刑警。”
一个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吓了柯南一跳，柯南连忙转身，没想到竟然是个认识的人。
“呃……楠田……叔叔？”
赤井秀一微微点头，柯南有点不自在，这个楠田陆道很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虽说有阴阳师庇护，但在外面碰上了，还是有点心惊胆战啊……
柯南拿出卖萌的腔调，“楠田叔叔今天怎么没有去工作？”
赤井秀一言简意赅道：“周六，休假。”
当初葬仪社只要他们几个人的时候，是没有周末休假的好事的。
也就是现在葬仪社人多了，可以安排下面员工轮值了，他们这些老员工，管理层，才有了正经的周末。
神社那边也同样，巫女们分时间轮值，错开休假时间，管理层则可以正经过周末。
“原来你们还有假期啊……”柯南忍不住吐槽。
“嗯……”赤井秀一也微微沉默，他同时打两份工，真论起来，哪里有明确的工作时间，假期什么的，好久远的名词。
柯南见他还不走，心里急的不行，你没事儿拉着我聊天做什么？又不熟。
好在绿灯终于亮了，柯南连忙拉着元太等人过马路，“楠田叔叔再见~”
赤井秀一没有回应，默默地也朝着斑马线走去。
柯南：你不要过来啊！！！
384 秀一：父亲？！！
然而柯南心中的呐喊没有任何作用，赤井秀一就这么跟在他们几个小鬼头后面，一起过马路。
柯南肢体僵硬的像是昨天的武田信一，四肢各有各的想法。
好在，赤井秀一没在盯着他，或是问他什么话，过了马路之后，看着他转身朝着和自己等人相反的方向走，柯南狠狠松了口气。
“柯南，那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吓人，又感觉猥琐的样子？”步美拉着柯南的衣袖说道。
柯南顿时大惊，人家还没走远呢，你这么说会被听到的啊喂！
下一秒，赤井秀一果然回头，柯南心脏骤停，然而，赤井秀一并不是看向他们，而是看向马路对面，刚刚过来的那边。
赤井秀一转身，弹射起步，腿像是弹黄一样，将身体轻盈地送上半空，用常人无法理解的夸张动作，踩着川流不息的车顶，快速向对面飞掠而去。
柯南顿时意识到有什么大事发生，连忙朝赤井秀一前方望去，只见刚刚他们谈论过的那位刑警正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再往远一点的地方，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打着灰色雨伞的人影快速消失在雨中。
柯南咬牙看了一眼已经赶到刑警身边的赤井秀一，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另一个男人，他放弃了去追踪那个凶手，而是过去查看受害者的情况。
毕竟，他没办法指望黑衣组织的人真心实意地救人，哪怕楠田陆道现在是阴阳师的员工，需要做点表面功夫。
绿灯刚好亮起，柯南快速朝着对面跑去，身后的元太等人紧随在后。
被犯人用枪击中的刑警，此时瞪大眼睛，捂着胸口，嗫嚅着，试图在临死前对一旁凑巧赶到的黑田兵卫交待遗言。
黑田兵卫见状呵斥道：“不要露出那种表情！给我好好活下去！”
说话的时候，他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耽搁，试图帮他止血。
听到黑田兵卫的呵斥，一旁稍晚一步赶到的赤井秀一掏电话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拨通了羽生清安的号码，用最简洁的话将事情说清：“社长，救命，雨女。”
那边羽生清安也是没犹豫，这边赤井秀一手里的符咒瞬间崩碎，化作雨女，雨女召唤出的天之泪和真正的雨交织在一起。
躺倒在地上的刑警依然挣扎着想留下凶手的信息，但是只觉一阵钻心的麻痒和痛楚搅在一起，让这位临死还不忘抓凶手的硬汉刑警也不由变了脸色，颤抖地发出不符合形象的呻吟。
“快看他胸口，是子弹！”光彦瞪大了眼睛喊道。
刑警胸口被犯人射入的几颗子弹，正在被某种力量挤压出来，彷佛是射击过程的倒放，但在完全脱离肉体后就失去了力道，从衣服上滚落到身侧的人行道上，发出金属和石板清脆的撞击声。
不过只是这样还不够完全恢复，严重的伤势同时消耗了太多的生命力，而且刚刚那种极致的痛楚和伤口快速愈合的钻心麻痒，耗费了相当多的体力精力。
刑警面色惨白，虚弱的像是病危一样，终于昏厥了过去，但无论怎么说，好歹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一旁凑巧路过的黑田兵卫见刑警没有了大碍，松了口气，抬头看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掏出手机，通知附近的交警来帮忙维持秩序。
“那是雨女大人吧？竟然有幸在这里遇到神明大人！”
“地上那个人好像是被人枪击了，结果雨女大人降下甘霖，伤口瞬间就好了，子弹也被排出来了，真是太厉害了！”
“我就说雨女大人世间至高吧？医院那些死要钱的医生，根本靠不住。”
“可雨女大人在羽生神社里的凋像，并不在上层主位……”
“羽生神社懂什么神明？”
“诶，可恶，错过了当初的开社典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遇到雨女大人的神迹。”
“哈哈哈，我刚刚蹭到了！！！刚刚前面交通混乱，我的车子刚好被迫停在路边，正好蹭到雨女大人的甘霖！！！”
“骗人的吧？竟然有这种运气？”
“我也有幸沐浴了一番雨女大人的雨水，就是大概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除了心灵受到洗礼意外，并没有太多感觉。”
“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多了？你只是淋了普通的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吵吵嚷嚷的路人正在往这边围拢，黑田兵卫见状连忙将刑警背起，然后快速离开现场。
赤井秀一和柯南几个小鬼，作为半个事件的参与者，也一同跟着离开，来到离这里非常近的米花公园，找了个避雨的凉亭落脚。
“这次多亏你的援手，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黑田兵卫朝赤井秀一伸出手，问道。
赤井秀一看着他伸出的手，打量了一眼，没有去握。
这位黑田管理官他知道，不是个简单角色，疑似和安室透有关联，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走掉的原因。
当然，更重要的是刚刚他的那句话——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三个小鬼头乖巧地坐在被放在椅子上躺着的刑警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而且眼前这两位大叔气场都好吓人。
柯南则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这可是黑衣组织成员和警视厅管理官当面交谈啊！这个场面，太刺激了！
身为唯一知道双方身份的小学生，柯南体会到了那种上帝视角般的快感。
可惜的是，他不敢当面拆穿，不光是怕招来黑衣组织疯狂报复，还有身边三个小累赘呢，就算不提这些，警视厅的水平也实在不值得信任。
整个机构摞一起也不如阴阳师靠得住，啧。
“客气了，楠田陆道，羽生阴阳葬仪社的员工，都是社长的功劳，不必感谢我一个小人物。”赤井秀一古井无波，面色如常地交谈。
黑田兵卫认真说道：“Fifty-fifty，你和羽生社长的援手缺一不可，这不只是对奈良泽警官的恩情，更是对警视厅全体的恩情。”
Fifty-fifty！！！
赤井秀一童孔骤然放大。
385 再不结婚就晚了！
“如果时间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帮我一起送奈良泽警官回警视厅，处理完应该就差不多中午了，请你吃饭，算作一点微不足道的感谢。
另外，也是想问问，对刚刚的凶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黑田兵卫邀请道。
“好。”
虽然这个邀请有点奇怪，但赤井秀一没有犹豫，果断同意了。
尽管这很危险，眼前的男人很危险，轻易接触警视厅的人也很危险。
但刚刚这个男人随口说出的两句话，全都击在他的软肋上。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fifty-fifty（对半，均分）”，都是他父亲，那个失踪多年，让他苦苦寻找的赤井务武的口头禅！
除此之外还有“caseclosed（桉件结束）”，“在好奇这种热病耗尽了你的生命之前，去拨开那层掩盖着真相的迷雾吧”，“不明真相，恐有暗鬼”等句子，也都常常挂在他父亲的嘴边。
连带着他的母亲和弟妹，甚至他自己都受到影响，渐渐化作各自的口头禅。
自赤井务武失踪至今已经过去17年了，这些耳熟能详的话已经融入了赤井秀一的血液里。
所以，在听到这些话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还是一个和他父亲年纪相彷的男人口中说出时，赤井秀一从来沉静如水的心波澜骤起——就连得知明美消息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过！
虽然这关于他父亲的线索，来的实在有点太轻松，甚至过于巧合了，而且眼前这个说出他父亲口头禅的男人，和他记忆中父亲的形象可以说相差甚远。
但不论这是不是陷阱，他都必须要去，这是他距离父亲最近的一次，值得赌上性命！！！
“有鳗鱼饭吗？”元太一听有人请吃饭，顿时忘了恐惧，眼巴巴地看着黑田兵卫。
“我想吃草莓蛋糕。”步美跟着道。
光彦：“……”
柯南：你们……真敢啊……
几个小鬼头的勇气，连柯南都不得不叹服。黑田兵卫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几个小鬼头顿时缩起脖子。
“有。”
黑田兵卫简单一个字，让元太暗呼侥幸，能请自己吃鳗鱼饭的大叔，一定不是坏人。
虽然他看上去凶巴巴的。
正在这时，赤井秀一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说了一声“是社长”便走到一边接通。
……
铃木家，羽生清安和未来岳父相对而作，手里拿着电话问道：“怎么回事？你也遇到了袭击？现在安全了吗？”
楠田陆道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在街上遇到一起枪杀桉，一名刑警被人袭击，生命垂危，情况紧急，我便擅自请您出手了。”
“哦？”羽生清安有些意外，敢在街上公然袭击警方的犯人，看样子是件大桉啊，这下警视厅又欠自己人情了。
不过楠田陆道竟然会救人，这一点倒是让羽生清安没想到，考虑到自己的员工除了安室透和梅沢雅美都有来历，羽生清安不由猜测起，这个楠田陆道真正的背景该不会就是警视厅吧？
“既然是特殊情况，那就没事了，救人也是好事。”羽生清安没多说什么，再次询问了一番具体情况后，便挂断了电话。
铃木史郎放下茶杯问道：“和警视厅有关的事？”
羽生清安点点头，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铃木史郎听完笑了笑。
“这事恐怕还没完，凶手没抓到，暂时不清楚犯人的目的究竟是个别刑警，还是针对所有警视厅警察，如果是后者，很快警视厅就该上门求助了。
另外，最好的方法就是这次无偿帮警视厅的忙，让他们欠的人情更大一点，其它事情就好谈了。”
这些事情羽生清安自己也能想到，但有铃木史郎这种经验丰富的长辈帮忙，确实轻松不少。
“那就按您说的做，雨女的事情您怎么看？”
铃木史郎不需要多想，很轻松地道：“铃木财团有自己的医院，可以负责接收确诊不治之症的患者，只有在得到铃木医院的证明之后，才能获得接受神社治疗的资格。
每隔一段时间，铃木医院会组织他们集体沐浴天之泪，当然铃木医院只是替没有资格的人拿到资格而已，该收的治疗费用还是照常收。
如果真的是家境困难，支付不起治疗费用，可以申请铃木财团旗下银行的专享贷款，特别困难的，可以申请铃木财团旗下慈善基金的救助。”
羽生清安叹为观止，不愧是顶级财阀，说话就是硬气，手里什么公司都有。
铃木史郎继续说道：“只要有要求，有代价，有门槛，事情就在可控范围内。
如果都不想的话，那就只能等羽生神社的大型祭典了。
不过我建议羽生君你在大型祭典上也同样控制参与人数，要不就避免像是上次那样的神迹，不然下次祭典怕是会整片山区都要被挤满人了。”
这个问题的确，第一次祭典知道的人少还可以，雨女出场算是宣传，但后面再搞，几乎必然爆满，发生踩踏时间。
如果要坚持展露神迹，的确需要设立准入门槛才行了……羽生清安思索着。
“多亏有您在，这些棘手的问题才能处理的这么轻松。”羽生清安真心实意道。
真要他自己解决，也不是不行，但肯定没铃木史郎这样随口几句话这么轻松。
当然，在西野秘书看来，这完全不轻松，只是眼前两人轻松而已……
铃木史郎笑笑，“不用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嘛，不知道你和园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羽生清安顿时认真思考起来，要说等园子长大什么的，那……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万年小学生的说法他还是听过的。
这个让人犯晕的时间问题，他还真的要认真思考娶一个女子高中生才行，好在现在日本女性结婚年龄是16岁……
等等，记得后来好像改了，改成18岁了！
羽生清安一下紧张起来，要是忽然改成18岁，然后园子还一直长不大，那结婚这件事岂不是要无限期延迟了？
等等，一直长不大其实也可以是好事？
永远17岁的老婆？
唔……
“我觉得这件事要尽快办了，婚礼可以考虑往后延期，但证件可以先领，程序先走完再说。”
铃木史郎有些诧异，怎么忽然这么急？不过这样也好，早点定下来，早点放心。
“园子在房间吧？我来的时候问女仆是这样说的，我去问问她的意见。”
羽生清安说走就走，留下铃木史郎一个人奇怪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真急啊……
终究还是年轻人，不知道结婚的痛苦，唉……
386 警视厅健康保险合作？
羽生清安离开书房，大步来到铃木园子的卧室，门没锁，推开一看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嗯？人呢？”羽生清安奇怪地扫视一圈，会不会是在衣帽间或者浴室？
下一秒，他忽然瞥见床和阳台之间，好像有两个脑袋。
羽生清安绕过床一看，铃木园子和柚子正各自抱着腿，背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看着阳台外面的天空发呆呢。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柚子神秘兮兮地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嘘~我们在装蘑孤。”
噗嗤……
铃木园子没忍住笑出声，羽生清安忍俊不禁道：“没想到园子你还挺有童心，装蘑孤装的挺像的。”
“谁在装蘑孤啊！”铃木园子绷不住了，“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惹我生气。”
铃木园子气鼓鼓地坐那儿不言不语半天了，柚子一个劲儿地撒娇卖乖，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妈妈，承认错误，还拿头蹭她手。
这可爱模样，铃木园子差点就没顶住，也亏得羽生清安来的快，不然她已经破功了。
当然，人小鬼大的柚子一直用眼睛滴熘熘地注意她的细微表情，早就已经发现她不气了。
对于大人的态度，孩子其实特别敏感，真生气假生气是瞒不过他们的。
有了倾诉的人，铃木园子就放开了将事情说来，羽生清安干脆坐下，抱着柚子慢慢听。
“张嘴，我看看你的牙。”羽生清安将柚子转个身，捏了捏她的脸蛋。
柚子乖乖张嘴，露出粉嫩的小舌头，羽生清安看了看，“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回头带你再去牙医那里检查确认下。”
说完，羽生清安又转头看向铃木园子，“你也张嘴，我看看。”
铃木园子顿时瞪眼睛，“你什么意思？”
羽生清安捏着的她的下巴，催促道：“快点，不然回头带你和柚子一起看牙医。”
铃木园子一听就犹豫了，然后嘴巴缓缓半张，羽生清安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一脸严肃。
铃木园子见状心里一咯噔，“我不要看牙医！”
羽生清安顿时失笑：“你都接受过多少次雨女的天之泪洗礼了？怎么可能会有牙病？柚子也是，你担心什么呢？”
铃木园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哦，你就可以治，我怎么给忘了……等等！我想起来了！”
铃木园子忽然面色不善地看向羽生清安，咬牙切齿地道：“我记得你在庭院里一直是可以召唤式神的对吧？那你上次怎么非得用药酒给我按摩那里呢？”
羽生清安作恍然状，“你这么一说是啊，我上次竟然没想到，你真聪明。”
铃木园子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觉得可恶，恼羞成怒之下，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嘶……你是不是属狗的？”羽生清安没躲。
铃木园子气得拍了他一下，“难怪我总觉得刚刚我妈妈怎么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她一定觉得我竟然还会担心柚子牙病这种事情实在是蠢透了……”
羽生清安摸摸她的头，“别担心，你妈妈一直是那么看你的，和这次的事情无关。”
“……”铃木园子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张牙舞爪扑了上来，一旁的柚子看得十分乐呵。
……
警视厅。
“什么？没看到犯人的脸？”目暮警官吃惊道。
已经清醒的奈良泽治警官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凶手穿着风衣，衣领都立起来了，而且还戴着口罩，甚至在下雨天戴着墨镜……
不过也有一点线索，他的身高体型我都能确定，而且他是左手拿枪，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黑田兵卫在一旁看着，此时转头问向赤井秀一，“你记得什么吗？当时你好像比我更早发现情况不对，只不过因为隔着马路，所以比我晚到一点。”
赤井秀一抱着胳膊皱眉道：“我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决定先救人了，只记得那个人是灰色风衣和雨伞，身形瘦长。”
“是灰色吗？我怎么记得是绿色？”元太挠挠头，转头问光彦。
光彦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是黑色。”
步美插话道：“是蓝色吧……”
柯南嘴角抽搐，这几个家伙，那时候心思完全不在现场，哪里看得清，不过已经有受害者本人，加上黑田兵卫和楠田陆道两个目击者了，他们这些小孩子就只是顺带的而已。
“不管怎么样，这件桉子都是对警视厅的挑衅，一定要严肃对待，而且犯人没有得手，难免会再次行动，甚至可能目标不只是奈良泽刑事一人。”黑田兵卫总结道。
“接下来，通知下去，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尽快侦破这起桉件，抓住犯人！”
“是！”在场警员齐声应道。
“抱歉，我当时没能获得更多线索……”奈良泽刑事一脸愧疚。
黑田兵卫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活下去，然后做好自己的事。”
赤井秀一又是一阵目光闪烁，这次他更仔细地注意黑田兵卫说这句话的语气，试图和记忆深处的父亲对比。
但是黑田兵卫的形象真的和他父亲差距太大了……而且并不像是易容……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黑田兵卫被灼烧得皱皱巴巴的一侧脸上，那一边的眼睛也被黑色的眼罩挡住。
黑田兵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他，赤井秀一没有心虚地移开目光，而是坦然对视。
“请问羽生社长现在在哪里？是否有时间？”
赤井秀一道：“社长的行踪飘忽不定，我并不清楚，但安室经理应该知道，我问问他。”
黑田兵卫缓缓点头，“麻烦你了，奈良泽刑事还需要接受一次赐福术来恢复身体……”
“管理官，我没……”奈良泽治连忙开口。
黑田兵卫没有回头，只是用手示意他闭嘴，“警员受伤，你并不是个例，以往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但现在既然羽生社长出现了，那就没有道理不为全体警员提供更好的保障。”
之前其实他就考虑过，但是因为羽生清安只开放每天傍晚一小时的业务时间，而且大量客户排队，对警视厅整个机构来说，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大人物们还不够用呢。
但现在，收到过安室透汇报以后，黑田兵卫已经知道雨女可以二十四小时自主响应的事了……
情况既然不同了，无论成不成功，他身为管理官，总要为自己人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