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留言：物归原主
“喔，我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得抓紧处理，我先走一步。”
经理一拍脑门道。
他已经决定先走一步。
亏了十几万，自己能想办法补上。但赔了上千万，那只有死路一条。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急匆匆向外走去，到门口时，便被一柄枪堵了回来。
“老板，我……”
二号老板领着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听说你被别人提走一千多万？”
“老板，你听我解释，我们是被人骗了。”经理吓得脸色发白。
“骗？我们就是骗子，还能被人骗，你当我傻子嘛。”二号经理吼道。
小婷婷也被揪了出来，房间内的众人，就听得院外砰砰两声枪响，人人吓得四肢发凉。
从此之后，再没有人见过经理和小婷婷。
二号老板来到技术部，道：“能不能查到钱被谁转走了？”
“能，能。”技术部经理满头冷汗，一边擦一边道：“账号注册的时候，我们读取了他的号码，归属地是国内的寒城。”
“找到他，把钱拿回来。”二号老板道。
“老板，国内查得严，枪都带不进去。”身边一名手下道。
二号老板想了想，道：“得找个厉害角色过去。”
…………
宿舍里，苏牧盯着银行卡余额，仔仔细细数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的确是八位数。
总资产超过一千万。
一千万是什么概念，放在银行，保底利息每年都有30万到60万。
而自己辛辛苦苦读书，毕业后找工作，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样，月工资也不过几千块钱。
这一下，就财富自由了。
对于一条咸鱼来说，可以无忧无虑躺在烂泥塘里打滚了。
苏牧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眼睛眯起，嘴巴抿成一条线，傻呵呵乐了好久。
千万富翁的感觉，真的好爽。
这时，隔壁宿舍有人过来借洗衣粉，看到苏牧这个样子，摇摇头又退了回去。
果然是头傻子。
良久，苏牧才清醒过来，穿好衣服下床。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把孙小鹤输掉的钱打过去，听说，她妈还等着钱做手术。
不过，还有个问题，自己怎么知道孙小鹤的账号是多少，总不能通过支付宝给她转过去吧。
想了想，苏牧拨通了夏漱的电话，铃声响过三次后，对面已经接通了。
“喂，你在哪儿？”
“还在医院。”
“孙小鹤情况怎么样？”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关心一下，都是同学嘛。”
“好吧，她没什么事，马上就可以出院，我会替你转达关心的。”夏漱道。
苏牧开口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顺便问一下，对了，她被骗走多少钱？”
“十七万。”
“喔，我知道了。”
苏牧挂断了电话，这让自己怎么开口，总不能开门见山，问对方的银行卡号。
可应该通过哪种渠道了解到呢？
学校的登记信息里，应该有这种信息，可自己总不能夜探档案室吧，若被抓个正着，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可把现金提出来，直接丢到她宿舍，则显得更傻。
没想到自己刚准备展开行动，就遇到了一块拦路石。
这时，老大老二和老四从外面走进来。
“老三，我们有件事找你商量？”
“啥事？”
“学校知道了孙小鹤的情况，号召大家给孙小鹤捐款，我们打算凑五百块钱，你觉得怎样？”老大道。
“捐款？啥时候的事？”苏牧一怔。
“就刚刚啊，已经贴到了学校的布告栏，论坛上也有。”
苏牧打开校内论坛，果然在置顶帖里发现了，学校专门设置了捐款箱，还有网上捐款账号。
卧槽。
自己愁坏脑子的事，竟然这么轻松就知道了。
他从床上跳下来，道：“我出去一趟。”
…………
医院里，夏漱刚刚挂断电话。
“怎么，他打来电话干什么？”赵庭兰道。
“没什么，就是问问小鹤的情况，大概是关心吧。”夏漱道。
“关心我？”孙小鹤颇感不可思议。
“其实我想你们是误会了，苏牧不是那样的人。”夏漱。
“你还替他说话。”赵庭兰道：“我劝你可要考虑清楚，我可听说了，他在宿舍不是睡懒觉就是打游戏，更过分的是，现在天天捧着一堆网购的秘籍YY。”
“其他同学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既不考研也不找工作的，家里已经给他们铺好了路。而像他这种，一没背景二没本事，自己还不努力的，可很少见到。”赵庭兰道：“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你。”
夏漱张了张口，脸颊微烫：“其实苏牧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刚才他还特意问了，问孙小鹤被骗走多少钱？”
“他才不会关心我呢。”
孙小鹤又想起苏牧一边啃鸡腿，一边看自己跳楼的样子，呜呜哭了起来。
“那你说，他到底有什么好？”赵庭兰掐着腰道。
“这……”夏漱语迟，一时半刻当真想不起来。
赵庭兰又冲孙小鹤道：“你也别哭了，学校已经发动大家捐款，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孙小鹤叹道：“十几万呢，捐款也凑不到这么多。”
这时，手机嘀嘀响了两声，孙小鹤拿起手机一看，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们快来看，有人给我捐了17万。”
“什么！”
赵庭兰、夏漱和王郁郁都凑过去脑袋，发现孙小鹤的手机刚收到辅导员的短信，有人在学校给他捐了17万现金。
留言：物归原主。
四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谁，一下给你这么多钱？”
“学校里的富二代捐的？”
“呸，你当富二代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嘛，他们只为美女花钱。”赵庭兰。
孙小鹤被稳准狠地扎了一刀，半晌才叹了口气：“应该是个好心人吧。”
赵庭兰看了夏漱一眼，忽然：“人和人的差距还真是大呀。”
旁边病床，上官兰躺在床上，一直隔着帘子听着几人聊天。
听到这里，她下意识皱起眉头，整个人若有所思。
第16章 华夏异能觉醒第一人
苏牧离开学校后，买了鸭舌帽和口罩，将自己严严实实遮了起来，然后跑了好几家自动取款机，取出17万现金。
用一个黑色垃圾袋装了，悄悄放到学校的捐款处。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苏牧回到宿舍，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之前是一千余万，转走17万后，仍然是一千余万。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劫富济贫。
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这该死的充实感呐。
苏牧点开手机，把提款机1号到18号文件夹中的游戏全都点了。惊喜的发现，7号文件夹中的游戏竟然还能登陆。
那还等啥。
疯狂点击，继续提现。
提现99元
提现100元
提现78元
……
在提现超过一万元时，游戏一如往常地无法登陆。
虽然已经资产过千万，但这点钱苏牧也没有也没有放弃，人不能忘本，要永远记得自己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现在一千万放在银行，年利息都超过三十万，自己每天薅羊毛，也能日入一万。
可以混吃等死了。
唉，这无聊又乏味的生活呐。
苏牧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魔都，雷鸣网络公司。
杨腾飞看着电脑，挠着头发，与前一段相比，他的头发稀疏很多。
游戏一直处于暂停运营状态，今天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上线，然后就被薅走了一万多。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聊天框，在群里发送消息。
“兄弟们，我今天刚上线，就被薅走了一万多。”
“天呐。”
“他是一直盯着我们嘛。”
“可能是自动运行脚本。”
“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我是刨他家祖坟了嘛。”
“兄弟们，我是扛不住了，我可能要转行了。”杨腾飞发送消息。
…………
老二和老四回到宿舍，看到苏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说老三每天在宿舍里窝着，也不看书，到底有啥意思。”老二。
“想不明白。”老四摇摇头。
“像他这样的人，以后到社会上会饿死吧。”
“二哥，你实习的工作怎么样？”老四。
“嘿，我正要与你说呢，我的大boss今天发了我200元红包。”
老四眼睛一亮：“那你这是发财了啊，请客请客。”
老二憨憨一笑：“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这时候，老大急匆匆从外面回来，道：“快看直播。”
“咋地，有主播露肉？”老四双目烁烁放光。
“比那还刺激，你们看了就知道了。”老大。
“哪个软件？”老四取出平板电脑。
“快爪。”老大道：“搜华夏异能觉醒第一人。”
苏牧被吵醒，也从床上跳下来，四个人一起凑到平板电脑前。
直播间的名字是：华夏超能力第一人——狗哥。
屏幕中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的神采飞扬。
“感谢铁子送的游艇。”
“给我榜一的大哥点点关注。”
“大家可以叫我狗哥，阿狗都行，来到这个直播间，大家就是一家人，欢迎你们加入狗家军，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
“本来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但就在不久前，我觉醒了超能力，当直播间热度值达到100万，我就现场给大家展现超能力。”
……
苏牧看得一愣一愣的，道：“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先看看。”老大目光专注。
苏牧道：“谁会这么憨啊，就算有了超能力，也肯定藏着掖着，他就不怕被拉去切片嘛。”
“再看看就知道了。”
直播间的热度一直在涨，但距离100万热度还有些距离。
苏牧忍不住道：“要不咱们刷点礼物？”
三个人一起回头：“你是不是傻？”
苏牧：“……”
又等了一个小时，直播间的热度终于突破100万，现在同时有10万人挤在这个直播间。
但这个主播东扯西扯，就是不展示，四人已经没啥耐心了。
“估计是骗人的，关了吧。”老四。
“等一等，来了。”老大忽然道。
“现在，我就给大家展示我的超能力，喜欢的朋友，给我点点关注。”
屏幕中忽然响起了音乐声，直播间中的主播皱起眉头，双手合十。
宿舍里四人也一动不动，此刻宿舍变得格外安静。
过了半晌，还是啥也没有发生。
“他到底有啥超能力？”老四。
“难道是不可视觉呈现的能力？”苏牧。
“我们是不是被忽悠了？”老二。
“生命中宝贵的两个小时。”老大。
“等一等，你看他的头发。”老四忽然道。
大家看过去，吃惊地发现，他的头发在一点点变绿。
刚开始是渐变绿，然后是青草绿，最后是韭菜绿。
绿得发亮，绿得发油，绿得像油漆刷过。
宿舍里四人：“……”
“哈哈，我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现在可以揭秘了，我的超能力就是改变头发颜色。”
“是不是特效？”苏牧。
“滤镜？”
“不，应该是真的。”老大。
“但这种超能力，到底有啥用？”苏牧问道。
“可以给别人染发？”老四。
……
『施法』过后，男人好像变得很疲惫，他哈哈笑道：“我现在解答大家的疑问？”
“这种能力只能作用于自己，不能给别人使用。”
“现在还只能变成绿色，我正在研究其他颜色，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收获。”
直播间已经被汪洋大海般的评论淹没。
“主播是怎么觉醒了这种能力？”
“大概是我比别人更努力吧，相信我，只要你和我一样努力，一样能觉醒。”
这时，一个女人从直播间中一闪而过。
男人回过头：“老婆，你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
“没事，做了个头发。”
男人的视线回到直播间，大声道：“喜欢的老铁点点关注。”
众人好像都懂了。
直播间的人数暴涨。
苏牧拿起手机，看到其他大主播间的主播已经留不住了，正在疯狂涌进直播间。
10万人，20万人……直逼百万大关。
“乖乖，这是往枪口上撞啊，我打赌，五分钟肯定被封。”老二。
“而这个人会从网络上彻底消失。”老四斩钉截铁。
第17章 一朝觉醒，胜读十年书（求收藏）
大家都看着屏幕，等着这个直播间突然消失。
5分钟过去了，直播间安然无恙。
30分钟过去了，它还存在。
一个小时过去了，狗哥还在拉关注。
两个小时过去了……
老大主动关掉了直播间。
宿舍内保持着压抑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
“官方为什么没有封掉他？”老大抛出一个疑问。
“或许，官方觉得没必要，更或者，官方打算正式向社会公开超能力的存在。”苏牧。
宿舍里四个人，没有人是真正的傻瓜，从这件事中，他们已经揣测出官方的态度。
“你们看手机，这件事已经撑到热搜第一了。”
……
大家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是全网沸腾。
连苏牧他们宿舍四人都能揣测到的事，各大媒体怎么会想不明白。
既然官方态度暧昧，大家自然第一时间跟进。
在新闻行业，时间就是金钱。
所有明星八卦都被盖住了，各大媒体都发出了新闻。
狗哥头发变色的视频火爆全网。
热搜第一。
噼里啪啦站开屏推荐。
某忽悠话题榜第一：如何看待某主播，觉醒超能力可以让头发变色，这种能力有什么用，世上真的有超能力嘛。
蟹腰，人在米国刚下飞机，我上次和老马喝酒的时候……
一桩桩新闻爆出来：
快爪APP在米国的股票，开盘暴涨20%。
神话娱乐公司，火速签下主播，签字费一千万。
……
宿舍里再次陷入压抑的沉默。
“你们算了没有，就刚才直播间刷的那些礼物，至少有几百万。”老二。
“签字费就一千万，我擦。”
“这算啥，估计快爪的高层，现在正在开香槟庆祝呢。”
大家都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狗哥的直播账号是华夏超能力觉醒第一人。
他当然不是第一个，恐怕很早之前就有人觉醒了超能力，但他们选择藏着掖着，他们害怕被拉去切片。
但狗哥选择了直播，告诉所有人。
这就相当于盖章了，在所有人的认知中，他就是第一人。
以后就算有人说他不是第一，我才是第一，也完全没有用了，甚至水花都掀不起来。
第一这两个字是很值钱的。
就算被官方封了，他也能赚几百万。
而这次他赌对了，官方默许了他的行为。
然后流量就来了，这是一个啃玉米都能上热搜的年代，何况是货真价实的超能力。
收礼物都能有几百万，签字费一千万，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以后的专访，代言，商演……
狗哥的商业价值已经无法估量。
如果以后超能力公开化，他甚至会以第一人的身份载入史册。
老二看着手机中自己领取的200元红包，以及对话框中的聊天记录。
“谢谢老板。”
“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老板的期待。”
“周末加班，没有问题，完全没有问题。”
“几百万呐。”老二忽然倒在床上，长叹道：“我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
苏牧卡里的一千多万，瞬间变得不香了。
就像看到一个人，长得丑，脑袋蠢，说话办事都是被嘲笑的对象。可他偏偏赚得比你多，开着八百万的豪车从你面前飞驰而过，你只能骑着共享单车使劲追。
这让人忍不住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牧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本来该睡觉的时间，整座校园却是灯火通明，估计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苏牧悠悠叹了一声：“我们面前什么都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
宿舍三人听着这句话，都是心有感触。
“老三，这句话你从哪里看的，不错啊？”老四。
“咦？”苏牧道：“你没有听过嘛？这是一句名人名言。”
“哪个名人？”
“我。”
……
熄灯了，宿舍几个人却注定今夜无眠，除了苏牧。
他舌尖抵着上牙膛，运行长生引，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大脑放空，很快就进入梦乡。
听着他轻微的鼾声，大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唉，傻人有傻福呐。”老大叹道。
…………
说也奇怪，自从狗哥直播后，网络上不断冒出新的能力者。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狗哥之后才觉醒了能力，还是之前便觉醒了，受狗哥启发，选择了公之于众。
他们公布身份后，第一时间便是在社交网络上注册自己的账号。
『华夏第一掌握雷电的能力者』
『华夏第一火焰能力者』
『华夏第一火焰能力者中可以连喷两个火球』
……
他们选择直播，带货，在自己的直播间做推广。
这和苏牧本来想的不一样，能力者之间打打杀杀的事并没有发生。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用自己的超能力去搞钱。
看来大家的认知是统一的，不管啥超能力，有钱才是最强的能力。
拥有超能力后，也不一定要打打杀杀，搞钱才是要紧的。
就算是世界搏击冠军，也不是天天在街上和别人打架，碰见警察查房的时候，该抱头还得抱头。
各大传媒公司跟进，争先恐后地签约网上出现的能力者。
他们与狗哥相比，签约费就低了不少，但至少也有几百万。
神话娱乐公司公布消息，将在全国范围内，举行一场能力者之间的选秀，最后选出最强九人，成团出道，打造史上第一个能力者天团。
……
只能说，同现实相比，各人的想象力只能用贫瘠来形容。
在校园内，也是人心惶惶，考研的没心情考研了，找工作的没心情了。
学习？学个屁！
大家每天讨论的只有一件事：怎样才能觉醒超能力。
只要成为能力者，轻轻松松年入百万。
要知道彩票一等奖才几百万，中奖概率极低，仍有人前赴后继。更何况，近在眼前，随时有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的能力觉醒。
一朝觉醒，胜读十年书。
这一天，苏牧从宿舍里走出来，准备去礼堂上课。
是的，身为一名大学生，苏牧头一遭要上课了。
第18章 你相信你所说的嘛？
上课的地点在学校的万人礼堂，与其说是上课，不如说是一场演讲。
主讲人是学校的经济学教授王恒之，演讲题目是：《超能力的发展以及前景展望》
单单这个题目，就能把学生吸引过来，现在与超能力有关的一切都是热度。苏牧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很多人干脆挤在墙角。
“老三，我们帮你占了个位置。”老四在人群里冲苏牧挥手。
苏牧挤了过去，与宿舍三个人聚在一起：“开始了嘛？”
“快了。”
“大家先安静一下。”
副校长走上讲台。
人群响起低低的讨论声。
“不是说王教授主讲嘛，他来干什么？”苏牧。
“谁知道呢。这老帮菜啥事不得掺和一脚。”
副校长拿着话筒，道：“在王教授开始之前，我首先要宣布另外一件事。”
讨论声低下来，大家想看他搞什么。
“就在不久前，我们学校里某位学生遇到些困难，当时发动大家捐款，直到现在为止，共筹款三十二万七千八百元。已经可以解决该同学的家庭困难，学校保证，日后这位学生再遇到任何问题，我们都可以帮忙解决。”
“这充分体现了我们师生间的感情，一人有难，八方支援，我希望你们把这份精神带到社会上，永远地传承下去。”
听到这里，苏牧已明白过来。
学生跳楼，再如何说也不是啥露脸的事情，真的追查起来，可能会牵扯许多人。学校搞这么一出，是打算丧事喜办。
“在这里我着重表扬一位同学，这一次，他捐了十七万，并且没有留下姓名。”
人群倒抽一口凉气，谁呀，家里这么阔，难道是暗恋孙小鹤的某人。
“现在，请大家用最热情的掌声献给这位同学，如果他在场的话，我也希望他站出来，接受这份荣誉。”
礼堂内响起掌声，大家左顾右盼，看有没有人站出来。
过了一阵，掌声才渐渐散去。
“现在我代表校领导，代表所以献出爱心的师生，把这笔钱交给孙小鹤同学。”
孙小鹤走上了讲台，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成为被捐助的对象，她也很伤自尊。
想一想，自己被人围观，连楼都跳了，现在也不算啥了。
之后，孙小鹤还朗读了一份感谢信，副校长领着摄影师不停拍照。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大家帮助了我。”
“尤其是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我不知道他是同学还是老师，或者是社会上的陌生人。我希望知道他的名字，在这里，我要郑重地说声谢谢。”
人群响起掌声，孙小鹤一开始是赶鸭子上架，到现在也是动了感情，声音难免有些哽咽。人群中也有些女生，悄悄抹起了眼泪。
……
这件事之后，礼堂再次安静下来。
王恒之缓缓走上讲台。
“作为今天的主讲人，在开始之前，我想让大家先看几个视频。”
王恒之操纵鼠标，视频出现在大屏幕上。
第一个视频，是狗哥直播头发变色的视频，现在网上炒得很热，大家已经看过不止一遍。
第二个视频，明显也是从网络上搬运下来的，视频中出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俺家住在山里，经常断电，晚上有时候都得点蜡。后来安装了太阳能板，但也经常遇到问题。有时候我想，如果我能发电就好了，就永远不会有断电的问题。”
“……直到有一天，我真的做到了。”视频里的孩子双手出现蓝色电弧：“现在我每天可以发100度电，不仅满足了自家使用，还可以卖给国家，我啥也不干，一天就有几十元，超能力实在太好了。”
“就是脑袋有点疼。”
苏牧无语，当初宿舍举行卧谈会的时候，老二的梦想就是发电卖给国家，没想到真的有人这么做了。
第三个视频：“我觉醒了超能力，我的能力是飞行，现在可以悬空五厘米，我相信，经过我的不断努力，我一定可以飞得更高，喜欢的老铁点点关注。”
第四个视频：“我的能力是火焰，双手可以释放火焰，下飞机的时候再也不用发愁没有打火机了。”
“我之所以可以觉醒超能力，可能与我经常试吃我们公司生产的狗粮有关，本公司生产的汪汪牌狗粮在官方旗舰店有售，大家可以登录……”
王恒之及时掐断了视频，接着他又面朝众人。
“接下来，我再请大家看几样东西。”
他从手提包里取出染发剂，充电宝，打火机以及一张机票，一一展示给大家看。
“我相信大家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头发变成绿色，一瓶染发剂就能搞定，至于发电，我们国家基础建设完善，经常断电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还有火焰，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就能搞定……”
“这些算超能力嘛，如果算的话，这样的超能力是不是也太便宜了。”
“我花不到一百块钱，就可以买齐这些东西，是不是表示，我同时拥有了好几种超能力。”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想要告诉大家。超能力出现了，很好，会为人类展开未知领域，只有未知才值得探索，终将变为知识的一部分。”
“我已经同几位好友讨论过，超能力改变不了社会，更谈不上冲击，我们的社会有极强的包容性和生命力。一切会回归正常的，大家还是要认真学习，用功读书，只有这些东西，才是我们双手可以抓住的。”
苏牧听到现在，也明白今天演讲的目的。
因为超能力的出现，学校内人心惶惶，大家无心学习。学校搞这个演讲，是想把大家的心思都拽回来。
“接下来是提问时间？”
台下的学生会负责人开始传递话筒，礼堂内的气氛很热烈，大家纷纷抛出问题。
“王教授，我想知道，超能力该如何觉醒？”
“关于这一点，国内几大科研所都在研究，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
话筒不知不觉传到老二手中，他站起来，道：
“王教授，您相信您所说的嘛？”
第19章 经管系王星
“你说什么？”王恒之一怔，礼堂内声音很乱，他确实没听清楚老二的问题。
苏牧三人却都听清楚了，诧异地看着老二。
今天的老二有些不一样，他很硬。
“先生，我很小的时候就拜读过您的自传，可以说，正是因为您，我才考入经管系。”
王恒之眼睛一眯，原来是一个小迷弟，现在学术明星也很流行，他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
“学生以您为榜样，如您所说用功学习，认真读书，严格自律。因为我相信您的话，相信努力是有价值的。”
“高三那年，我十一点之前没有睡过觉，早上六点准时起床，跑步背单词，一天能写完一杆笔，做的卷子堆起来，比我自己还高。然后，我才能站在这里，向您提问。”
“先生刚才说了很多，没有说的是，那个能令头发变色的人，已经签约娱乐公司。那个能发电的人，每场直播就有几十万人收看……”
“先生，学生想要问您，超能力真的是一瓶染发剂，一枚打火机可以代替的嘛？”
“我如此努力，可得到的是什么，一份几千块的工作，每天加班到晚上，永远高攀不起的房价，可是，别人只要一朝觉醒，就比得过我十年寒窗？”
“是我错了嘛，如果我没有错，可我一直坚持正确，为何得到的是一个错误答案？”
老二握着麦克风，像武士握紧了剑。
礼堂内变得鸦雀无声，然后所有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王恒之。
是呐，一百万打到你卡里，你能说它真的只是一串数字嘛。
王恒之顿了顿，随之绽放出笑容：“这位同学，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经管系，王星。”
“很好，你的问题很好。”王恒之琢磨着该如何回答，片刻后便有了答案：“我想对你说四个字，天道酬勤，只要你肯努力，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个时代会属于你……”
“去你大爷的。”老二直接打断。
“你说什么！”王恒之一愣。
“我说……”
王星口中重重吐出三个字，然后松开麦克风。
嘭！
麦克风重重落地，如响亮的鼓声，敲在大家心头。
经管系王星，扬长而去。
苏牧三个人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大家在宿舍发现了老二。
老大拍着胸口，道：“老二，你可把我吓坏了，他愿意灌鸡汤，你听听就是了，何必和他对着干。”
“我没事。”老二摇摇头：“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大家都不再说话。
鸡汤这种东西，苏牧根本不信，他整日窝在宿舍，打游戏睡觉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何况他还日入一万。
但老二是相信的，但这一次世界观遭到冲击，由沉默走向爆发。
所以，不怕无脑黑，就怕粉转黑。
老二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嘛去？”老大一惊：“学不上了？”
“上班啊。”老二理所应当道。
“到现在了，你还上班？”老四奇怪道。
大家急匆匆跑过来，就是担心老二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学也不上了，书也不读了，开始自暴自弃。
“不上班干嘛去，别人有的，咱也羡慕不来。实习工资一千五，不多，但也不少啦。”
老二背起包，道：“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他走后，宿舍三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老三，都怪你。”老四忽然道。
苏牧一怔：“我咋又躺枪了？”
“如果你买些靠谱的秘籍，大家都可以觉醒超能力，那我们也是风云人物，老二就不必这样了。”
苏牧捂着胸口，感觉这一枪，来得份外冤枉。
其实那些秘籍蛮靠谱的。
他很想告诉大家。
“你说，咋地才能觉醒呢？”老大坐在床上道。
看人家几百万几百万的挣，谁会不羡慕呢。
苏牧瞧着二人的意思，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脱口而出道：“信则灵。”
“啥意思？”老大道。
“你再灌鸡汤，我揍死你。”老四。
苏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此中有真理。”
正这时，外面响起乱糟糟的声音，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探出头去看。
“咋了？”
“听说学校死人了，有人死在二教的阶梯教室中。”走廊内响起其他同学的声音。
苏牧三人一起冲出宿舍，赶到事发地点。
发现警察已经赶来，封锁了现场，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苏牧远远看见，那名叫做上官兰的警察，正带人勘察现场，不多时，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被抬了。
通过身边人的议论声，苏牧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
死的是学校的篮球队长。
今天礼堂开大会，能去的都去了，死者的女友寻不到他，便一路找到阶梯教室。
发现他的时候，他没穿裤子，身体蜷缩成一团。
“回去，都回去。”
副校长急得满头大汗，前不久才弄出个跳楼的事，今天又死了个人。幸亏现在超能力觉醒这件事搞得沸沸扬扬，否则单凭这件事，自己这副校长就得引咎辞职。
将围观的学生都哄走了，副校长才凑到上官兰面前。
“警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上官兰瞥他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苏牧三人刚回到宿舍，不久之后，辅导员便过来了。
“知道我来干什么嘛？”
“知道，知道。”
三人同时点头，献出手机。
“您看，都删干净了，我们没有保留任何视频。”
“嗯，也不要向校外的人讨论，目前事情没有查明，大家不要乱说话。”
“我们懂，我们懂，也不是第一次了。”
辅导员满意地点点头，道：“我还得去其他宿舍，最近学校不太平，你们小心些，半夜不要在学校内乱走。”
“是是。”苏牧道：“这次事情很严重嘛？”
“很怪。”辅导员也没有多说，道：“学校可能会提前放假，你们准备一下。”
三人对视一眼，觉得本来就乱糟糟的世界，似乎又布上了一层迷雾。
上官兰派人带走了尸体，尸体送到法医室尸检，本来一米九的篮球队长躺在那里，身体佝偻得像一米六。
就像一截枯死的木头。
盯着尸体，上官兰若有所思。
“可以确定了吗？”另外一名警官问道。
“几乎可以确定。”上官兰点点头，口中吐出两个字：“邪魅。”
第20章 老四的超能力
苏牧的生活每天很规律，早上起来，点击一遍提款机文件夹。
然后去操场俯卧撑100个，蹲起100个，仰卧起坐100个，再跑10公里。
大喊三声：我要头发。
操场有不少晨练打太极拳的老师，被苏牧喊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干嘛？”
“是学校里那个傻子，不要理他。”
“傻子也能上大学啊，怪不得现在大学生找不到工作。”
一名正在练太极拳的校工盯着苏牧：“会不会真的灵啊，我看他的头发好浓密。”
“傻不傻，他傻你也傻啊。”
副校长摸了摸脑袋，盯着苏牧的头顶，露出羡慕的眼神。
他摇摇头，道：“大家和我一起练太极拳，太极拳的奥义，有三个字……”
苏牧滋溜着芝麻糊从他们身边经过，看也没看一眼。
如果一个男人三十岁之后，忽然迷上了钓鱼，养花，根雕，太极拳……对各样事情津津乐道。
那么就几乎可以确定，他某方面已经不行了，既没有幸生活，理想什么的已经所剩无几。
同这种人，有啥好聊的。
回到宿舍后，苏牧开始玩游戏，累了就躺在床上修炼长生引睡觉。
日子过得幸福又充实。
他正睡觉的时候，被回到宿舍的老大吵醒了。
“又死一个。”老大盯着苏牧。
苏牧一惊。
“警察已经来了。”老大道：“死的是咱们的周老师，在后山小树林被发现的，没穿裤子。”
苏牧脑后嗖嗖刮凉风：“老大，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是我杀的。”
“我知道不是你。”老大摇摇头：“我主要是被吓着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老二和老四都回来了，大家又谈起这件事。
在校内论坛，关于这件事已经吵开了，管理员删帖都来不及。
有人说是恶鬼复仇。
有人说是有人心理不平衡，蓄意报复。
也有人说，是能力者干的。
反正说啥的都有。
“大家都小心些，我听说不少人都搬到了校外住。”老大道：“老二，你现在已经实习了，不行你就在外面租个房子，安全点。”
老二摇摇头：“我还是愿意住在宿舍。”
“看来二哥还是舍不得兄弟们，愿意与兄弟们同生共死。”苏牧。
“倒不是为这个。”老二道：“住在外面，贵。”
果然，穷哔只爱钱，命算啥呀。
老四一直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有件事，我打算告诉大家？”
“啥事？”
“我可能觉醒了。”
“嗯？”
本来漫不经心的三人，同时将目光搁在老四身上。
苏牧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觉醒了橡胶能力？”
“不是。”
老四把苏牧的手拍开。
“那是啥？”大家都一动不动地看着老四。
老四顿了顿道：“读心术。”
三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能力很强啊，比染头发强多了。
“真的假的？快给我试试。”老大盯着老四：“我现在脑袋里在想啥？”
老四盯着老大的眼睛，慢吞吞道：“这……二货……也能……醒”
老四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刚刚觉醒，只能断断续续读出几个字，老大你刚才在想啥？”
老大心中一凛，他本来想的是：这二货也能觉醒超能力？
他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哈哈，我想说的是这实在太好了，那些二货也能和我兄弟觉醒的能力比。”
“看来老四真的觉醒了。”老大道：“我可以作证，我真为我兄弟高兴。”
苏牧和老二也凑过来，道：“你也读读我们的？”
“这……二货……也能……醒”
“这……二货……也能……醒”
老四揉揉脑袋：“不行了，我太累了。不过，没想到你们仨想得一模一样。”
苏牧三人对视一眼，就算没有读心术，也能知道彼此想的啥。
“那当然了，我们不为你高兴谁为你高兴。”
“有你们真好。”老四。
“快说说，你是怎么觉醒的？”老二道：“你的理想，不是一直给女人带来幸福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四道：“就是我经常在网上看段子，觉得有些人写得太好了。但我学给别人听的时候，别人恰好也看过。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在他没写出来前，提前知道他脑袋里想啥就好了。”
“就在今天，我突然做到了。”
“……”老大。
“……”老二。
“实在不行。”苏牧拍了拍老四的肩膀：“你以后写书吧。”
老四挠挠头：“没想到我真的觉醒了，我还是咱们宿舍第一个觉醒的。”
他开始说了这句话，然后就没有听过，足足重复了一百多遍。
“没想到我是咱们宿舍第一个觉醒的。”
早上看到苏牧起床跑步，道：“老三又去锻炼啊，哈哈，没想到我是第一个觉醒的。”
“我等着你觉醒喔，到时候咱们兄弟组个队。”
苏牧恨得牙痒痒，老子早就能口吐莲花了好不好。
老二实在受不了他，租了个离公司近的房子，搬到校外住了。
苦了苏牧和老大两人。
最可恨的是，老四把所有社交账号的网名都改了：寒城大学超能力觉醒第一人。
他也比较激灵，华夏第一他是争不上了，争个寒城大学第一也是好的嘛。
至于直播……他的读心术也没法隔着屏幕施展。
微博，噼里啪啦站，某忽悠，校内论坛，探探，摸摸……全部改成统一网名，然后疯狂聊妹子。
“能力觉醒后的感觉就是好啊。”老四向苏牧和老大炫耀道：“以前我约妹子，怎么约也约不出来，现在只要和她们聊聊超能力，他们就上赶着和我约会，一约一个准，我都有些排不开了。”
“老三，要不你替我去一次。”
苏牧真想将他一脚从床上踹下去。
不过成为觉醒者后，老四的日子逍遥很多，神龙见首不见影的。
每天不停地约妹子，吃饭看电影操场一条龙。
与妹子聊天，话题永远只有一个：“你想体验一下读心术嘛？”
“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有大床的房间最好。”
第21章 这个妹子，我是见过的（求收藏）
老四带领不同妹子体验读心术，老大准备考研，苏牧继续摸鱼。
于此同时，学校出现了第三名死者。
深夜十二点，死在厕所中，没穿裤子。
人心惶惶，校内论坛议论纷纷。
“震惊，第三名死者在厕所中，他经历了什么。”
“这是人性的矛盾，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个世界对男孩子太危险了，男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
大家总结这三起案件的共同点：死者都是男性，年龄在17岁到35岁之间，死亡时间在晚上十点之后，被发现时没穿裤子。
校领导紧急开会，呼吁大家在十点之后不要离开宿舍，如果真的有事，也至少要两人结伴同行。
然后在宣布这个通知的第二天，有两名男生一起死在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中。
尸体被发现时拥抱在一起，没穿裤子。
大家都在讨论，这两人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察进入了校园，学校增派了夜间保安巡逻，多个地方安装了摄像头。
校领导紧急宣布，三天后全校师生放假，就连期末考试都取消了。
之所以把放假时间安排在三天后，是给大家收拾行李，买票的时间。
这一天上午，老大、老四、苏牧都在宿舍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之宿舍门被推开，上官兰出现在门口。
“找你们调查一些事？”上官兰道。
老四心中一凛，难道自己的事情惊动了国家，要拉自己去切片。
上官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道：“看一看？”
三人都凑过头去。
照片中是一个黑裙女子，在路灯下匆匆走过，大概是摄像头拍到的，只有一张侧脸。
“哇塞！”
三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个妹子好漂亮。”苏牧。
“满分10分，可以给她99分。”
“瞧瞧这侧颜，这身材……简直了。”老四擦擦口水。
“好啦，是让你们认人，不是让你们打分。”
上官兰轻咳一声，她也算颜值高的哪一类，但三人见到她，也仅仅是还不错的表情，可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就直接哇塞了。
哪怕仅仅是一张照片。
“好好看看，照片上的人你们认识嘛？”上官兰。
三人认认真真端详着照片。
“这人是咱们学校的嘛，咱们学校还有这样的人嘛？”老四。
“你没看背景嘛，就是咱们学校，咋我以前没见过这个人。”老大。
“警察姐姐，这人到底是谁啊？”苏牧。
“摄像头拍到的，有很大嫌疑是凶手。”上官兰。
三人同时一激灵。
“不可能，她长得这么好看，绝对不可能是坏人。”苏牧斩钉截铁。
“快点说，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上官兰忍住发怒的冲动。
“咦，这个妹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老大。
“我瞧瞧，嗯，是有点熟悉，肯定是见过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再见面我肯定是认识的。”苏牧。
老四盯着照片，忽然一激灵，闭上嘴没有吭声。
上官兰将他的表情看在眼底。
“好了，如果见到这个人，立刻联系警方。另外，最近学校不安全，十点之后，不要在外面乱走。”上官兰收起照片。
等她走后，老四坐在那里，表情明显有些不正常。
苏牧发现了这一点，道：“老四，你怎么了？”
“照片中的女人，我是见过的。”老四面色苍白。
“在哪里？”老大和苏牧同时问。
“在这里。”老四敲了敲太阳穴。
苏牧和老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四，你不会和老三一样，都变傻了吧。你难道想说，这个女人你做梦梦见过？”
苏牧：“……”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老四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什么艰难的决定：“你们看看这个吧。”
他取出平板电脑，打开一个网站，大家立刻被境外博彩的广告弹窗了。
然后老四搜出一本小说：《校花的短裙》
倩倩是寒城大学的校花，有36d的身材，平时穿着蕾丝短裙，黑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似乎可以把一切东西夹紧……
苏牧和老大正准备在文学的海洋里遨游，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本小说中的外貌和服饰描写，似乎和大家刚才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
二人同时觉得嗓子发干，抬起头看着老四：这本小说……
老四点点头：“我写的。”
老大：“……”
苏牧：“……”
老四脸上一红：“我平时写着玩的。”
老大道：“平时我以为你已经够骚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也高估了自己的想象力。”
苏牧道：“我就说过，你有写小说的天赋。”
老四道：“你们说，难道是我小说中的人物跑出来了？”
三人都觉得身上发冷。
“刚才你对警察怎么不说？”苏牧。
“我敢嘛。”老四道。
“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哪本小说的女主不是这样，记得，咱们晚上十点后别出门就好了。”老大。
苏牧道：“平板电脑我先没收了，免得你再祸害青少年。”
“网址是哪个，发我一下。”老大：“老四，你还有别的作品嘛？”
“没有了，我就写了这一本。”老四：“写着玩的。”
苏牧：“呵呵。”
老大：“呵呵。”
两个人一个捧着平板，一个捧着手机，在文学的海洋里遨游，不知不觉地一个下午过去了。
到天黑的时候，苏牧放下平板电脑：“没想到老四内心活动这么多，刮目相看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我张潮耻与之为友。”
老大也放下手机，与苏牧相视一笑。
“老四，我采访一下你，是怎样的生存环境，催生出你如此阴暗的心理，是命运的不公，还是母亲的毒打？”
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苏牧从床上探出头，发现老四不在宿舍：“老四干嘛去了？”
“估计又陪那个女同学，体验读心术去了，铁杵磨成针呐。”老大。
“这个畜生。”苏牧重新躺到床上：“老大，几点了。”
“还早，差十分钟不到十点。”
“喔。”
几秒钟后，两个人同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盯着彼此，面孔苍白。
十点之后，不要离开宿舍。
第22章 深夜校园内的惨叫
“是不是老四约了妹子，去体验大床房了？”苏牧。
“他没有这个本事。”老大一眼将老四看穿。
“哪……会不会出事了？”苏牧。
“快打电话。”老大。
两人同时拿出手机，拨通老四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这里占线。”老大。
“我这里也是。”苏牧。
“继续打。”老大。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
二人不断的挂断，然后重新拨打。
“正在通话中……”
“正在通话中……”
……
十分钟后，两个人同时明白过来。
“老大，还是你打吧。”苏牧。
老大再次拨通老四的电话。
“通了。”老大用手机捂着耳朵。
“怎么样？”苏牧赶紧问。
“没人接。”
“再打。”
片刻之后，老大抬起头：“这次无法接通。”
两个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老大，咱们赶紧报警吧？”
“现在报警，万一老四去上厕所，待会儿自己回来了呢？”
“那怎么办。”
“咱们出去找找。”
“走。”
二人从床上跳下来，胡乱穿上衣服，大步离开了宿舍。
二人走出宿舍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十点一刻。
两个人用手机手电筒照亮，虽然已经是初夏，但夜风吹在身上，还是觉得有些冷。
“老四……”
“老四……”
空荡荡的校园，只有两个人，那些保安仿佛都不见了。
都觉得毛骨悚然。
“老四，老四！”
“老四！”
无人回应。
“老三，要不咱们分开找找？”
苏牧一脸诧异地看着老大：“你是嫌死得不快嘛？”
老大也瞬间醒悟过来，道：“找不到老四，现在怎么办？”
“再给他打电话试试？”
二人一边找，一边给老四打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
“通了，通了。”老大忽然道：“这次打通了，对面接了。”
“对面说什么？”苏牧凑过去耳朵。
就听得手机另一端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哇，好爽……”
老大：“……”
苏牧：“……”
“快，声音是从图书馆传来的。”苏牧隐约听到了老四的声音。
“走。”
两个人朝图书馆跑去，运动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距离图书馆越近，老四的声音越响亮。
“哇，好爽。”
“哎呦，不要哦……”
夜里的图书馆很黑，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晚上没人会在这里读书，只亮了几盏小灯。
苏牧和老大跑到图书馆前，隔着落地窗看过去，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只见老四躺在一张长桌上，身上压着一个美女。
36d，黑色蕾丝裙，亮黑色丝袜包裹着长腿……
老四断断续续喊着：“哎呦……救命……”
两个人看着这一幕，都流出了口水，心里想得都是同一件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呐。
“救人。”
苏牧已经看出来不对，老四明显是痛并快乐着，而痛苦占据了上风，只是他已经无法自拔。
嗯......救人要紧！
二人闯入了图书馆，大步冲过去，异口同声的大喊：“放开那个女孩！”
下半句没有喊出口：让我来。
咚！
这时候，忽然一道人影飞了出来，将老四身上的女人踹飞，然后翻滚落地，直起身来，身姿挺拔如青松。
女警，上官兰。
这时候她像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女捕快。
刷刷刷，图书馆突然变得灯火通明，十几个警察窜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老大和苏牧。
二人吓了一跳，忙举起双手。
老四现在还躺在长桌上，四肢摊开，没穿裤子。
几名女警瞥了一眼，然后立刻将目光移到一旁，低声道：“好短。”
上官兰已经和黑裙女人搏斗在一起，她出拳快准狠，既有现代搏击术的简洁，也有东方武术的优美。
黑裙女人来来回回重复着一句话：“呵呵，我美嘛。”
声音魅惑蚀骨，老大和苏牧心中一荡，心中均想：能和这女人睡一觉，死了也值了。
就连几名男警察，握枪的手也有些颤抖。
黑裙女人忽然离开战斗，向这边扑了过来。
“小心，这只魅专挑好看的下手。”上官兰冷喝。
苏牧这才发现，在自己周围，女警竟然占大多数。
老大吓得大叫：“哇，不要杀我，我还没娶老婆，我还是纯洁的。”
黑裙女人从他身边跑过去，向苏牧扑了过来。
老大感觉受到了侮辱。
人们开始变得慌乱。
苏牧眼疾手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朝昏迷的老四丢了过去，书在空中分开，恰好落在老四的人中，替他遮住了要害。
书名：《男人，别轻易暴露全部》
黑裙女人已经扑到苏牧面前，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副要亲亲要抱抱的姿态，36d的风情在苏牧眼前汹涌澎湃。
苏牧眼花缭乱，好想就这样沉沦，陷入深渊。
“蹲下。”上官兰大喝。
“我已经准备好了。”
苏牧蹲下身，看到了两条穿着丝袜的腿，好直好长，好像捏一捏，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砰砰砰！
上官兰连开三枪，如此近的距离，苏牧从没想过，枪声竟能如此嘹亮。
黑裙女人的脑袋绽开，却没有血留下，苏牧感觉她紧握自己的手松开了。
心里忽然怅然若失。
然后无头的黑裙女人踉跄逃走。
几名警察追了出去。
上官兰来到苏牧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目里难掩怒意。
忽然，她发现苏牧在盯着自己双腿发呆，表情还有些嫌弃，仿佛在说：差远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们，我就可以把她抓住了。”上官兰。
苏牧指了指她的头发：“警察姐姐，你头发乱了。”
“哼。”
上官兰揉着脑袋，扯下来几缕头发，心道，这只邪魅撕逼的能力太强大了。
几名警察又匆匆赶回来：“处长，没找到。”
“嗯。”上官兰点点头：“先回去吧。”
“那他们呢？”一名女警道。
“先带回局子。”
“他呢？”女警指着长桌上的老四。
昏迷的老四口中还不断道：“好爽，好爽……”
上官兰揉着眉心：“都带走。”
第23章 帅有帅的风险
警局里，苏牧和老大冲上官兰怒目而视。
“我兄弟现在怎么样？”老大。
“躺在医务室里，打了吊瓶，休息一夜就好了。”上官兰。
“你拿我兄弟做诱饵！”苏牧拍案而起。
愤怒是伪装，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挑战了他们的世界观。现在两个人心里都很慌。
“他现在不是也没事嘛。”上官兰。
“那叫没事嘛，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了，他心里肯定留下了阴影。”老大。
“确实，我兄弟之前，还是一个纯洁的人。”苏牧。
上官兰道：“我调阅了他最近的开房记录，他与不同女生，频繁出入酒店。你们的兄弟，恐怕没有你们相信的那么纯洁。”
苏牧和老大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两个字：卧槽。
本以为大家都没有驾照，你却悄悄长成老司机。
“不如你们去问问他，看他后悔嘛？或者会说……”上官兰红唇轻吐：“好爽？”
老大和苏牧心里荡来荡去的。
被那莫名其妙的黑裙女人上了，只要人没事，倒也未必是坏事。
那红红的口，白白的脸，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砰砰。
在二人的目光变得下流之前，上官兰及时敲了敲桌子。
“好了，今天虽然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但也不是恶意。记得，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起，你们的兄弟就在医务室，你们可以去看他了。”
二人松了口气，看来是不会被拉去抹掉记忆了。
“警察姐姐，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一步。”老大。
“放心，我们嘴很严，啥事都不会往外说的。”
二人赶紧离开房间，来到警局的医务室，看到老四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双目紧闭。
“大夫，他怎么样了？”
“没啥事，身子有点虚。”医务室的医生道：“估计马上就会醒来。”
苏牧和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老四。
渐渐，老四眼皮抖动两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满目困惑地看着四周。
“这是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你不记得了嘛？”苏牧。
“会不会是失忆了。”老大。
老四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你是谁啊？”
“我是你爹。”老大。
老四：“……”
苏牧摆摆手：“你别和老四开玩笑，发生这种事，他暂时失忆也正常。”
老四点点头。
“既然这样，我欠你的五百块就不用还了。”老大。
“对了，你还欠我一千。”苏牧。
“喔喔，我差点忘了，你也欠我钱呢。”老大。
老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忽然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丢死人了。”
苏牧和老大相视一笑。
老大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谁会笑话谁，关于你短这件事，我们从没有对别人说起过。”
老四试探着抬起头，见苏牧和老大一动不动盯着他。
“你们想干嘛？”
二人嘿嘿一笑：“我们只是有个问题要采访一下？”
“啥？”
“感觉怎么样？”
“感觉嘛？”
老四脸上浮现猥琐的笑容，慢慢吐出两个字：“好爽。”
……
老四醒来后，警察进来了一趟，向他询问遇到黑裙女人的经过。
苏牧和老大则被赶了出去。
中途苏牧去了一趟厕所，等出来的时候，看到上官兰站在门口。
“警察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等我？”
苏牧莫名有些紧张，经历了今天的事，不可否认，他的思想夹杂了一些颜色。
“来我房间一趟。”
苏牧跟在上官兰身后，来到二楼一个房间，上官兰将门反锁，房间里只有二人。
“我找你，是想让你帮一个忙？”
“警察姐姐，我还小，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突然对我说这个，我有些……”
“我打算让你去引凶手出来。”
“啥？”苏牧一怔。
“凶手只会对男性下手，我打算以你为目标，再次把她引出来，我会埋伏好，你肯定不会出事。”上官兰。
“喔……”苏牧擦了擦额头的汗，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别的呢。
“当然，我知道这有一定的危险，你有拒绝的权力。”
“我拒绝。”
“我拒绝你的拒绝。”
“……”苏牧。
苏牧又不傻，虽然某些男人会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在真正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肯定第一个逃窜。
自己连凶手是个啥东西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拿性命冒险。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嘛？”上官兰忽然道。
苏牧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她。
“我查案的过程中，见过你们学校大部分男生，毫无疑问，你是所有男生中，对异性最有吸引力的。”
“帅和好看是肤浅的，有些人的魅力就像磁石一样，疯狂的吸引异性。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这种人。”
“别说了。”苏牧忽然摆手：“我答应你了。”
“嗯？”上官兰。
“为民除害，义不容辞，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满满的正能量。”
“好，时间就在学生放假后，到时候，我会把学校清空，亲自带队，抓捕凶手。”
现在苏牧浑身上下，满满的正能量流淌。他忽然想起什么，道：“警察姐姐，之前我听你提到邪魅两个字，究竟啥是邪魅？”
上官兰摇摇头：“涉及机密，目前无法告诉你，不过我答应你，在解决这件事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那你总该告诉我，要对付的是个什么东西吧？”
上官兰笑笑，忽然直起身，走到苏牧面前。
“那个东西……来自你这里啊。”
并指如剑，点在苏牧额头。
触感温热，温热里又藏着寒意，直透心底。
…………
天亮的时候，苏牧三人离开警局，被警车送回了学校。
刚进宿舍，苏牧就收到了夏漱的消息。
“学校放假了，要一起买票嘛？”
苏牧想了想，自己已经答应上官兰，以身诱贼。
“我还有点事，要耽搁两天，你先回去吧。”
“你小心。”来自夏漱。
苏牧想了想又发过去消息：“你哪天走，我可以去送你？”
“好啊。”消息立刻来了。
第24章 千古书生女鬼梦
过了一会儿，夏漱订好车票，给苏牧发来了消息。
“晚上11点，寒城开往石州，Gxxx”
“为啥买这么晚的车票？”苏牧。
“现在都要回家，白天的车票卖完了。”
“好吧，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苏牧好像看到，屏幕对面绽出一个笑容。
他心里也变得暖洋洋的。
收起手机，发现老四眼巴巴盯着自己和老大。
“昨天的事，你们不会说出去？”
二人不置可否。
“我的清白啊，可不能毁在你们手里。”老四悲嚎。
“清白，呵。”老大嗤之以鼻孔。
“两顿火锅，不能再多了。”老四。
“好，成交。”二人紧紧攥住他的手：“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远了，我们难道会泄露你的秘密不成。”
“那也等放假回来，我没钱了。”老四。
“去。”
二人同时松开手。
…………
苏牧开始为捉凶行动做准备。对方速度很快，力量很大，头发很黑，胸很大，腰很细……
呸，想着就歪了。
自己必须准备一些手段。虽然上官兰答应，会保护好自己，但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他睡醒之后，发现老四和老大还在补觉。同样是一夜未睡，但苏牧精神却很好，并没有那种疲惫的感觉。
同时，也感觉身体充实许多，从前那种身虚体乏，腰酸背痛……全都不见了。
看来，长生引起到作用了。
他一个人来到操场，100次仰卧起坐，100次俯卧撑，100次蹲起，然后跑步10千米。
完成之后，对着天空大喊三声：我要有头发。
路人纷纷对苏牧侧目而视。
“这个世界越来越乱套了，超能力刚出现，现在连环杀手也出现了。”
“还有人脑子也乱套了。”
……
苏牧滋溜一灌黑芝麻糊，扫了一眼他们头顶稀稀疏疏的头发，得意洋洋的路过。
你们懂什么。
自从学校宣布放假后，学生已经断断续续离开。命只有一条，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能抢到票的，抢先一步离开，抢不到票的，也不愿意在校园里多待一天，能投奔亲戚的投奔亲戚，没有亲戚的宁愿住在校外。
教职工也不例外。
老大和老四相继走了。
学校变得越来越空旷。
苏牧又和上官兰见了一面。
“明天晚上展开正式行动，我会在校园里布下天罗地网，这次一定将她抓住。”上官兰。
“如果她不出现呢？”苏牧问。
“那就多等一天，只要等下去，肯定会出现。”上官兰诧异的看着苏牧，心想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还需要问。
“今天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上官兰带着苏牧来到一处自习室，道：“明晚，你就在这里看书，这里最适合埋伏。如果她出现的话，据我的推断，她应该会试图勾引你。你能把持住嘛？”
“够呛。”
“把持不住也没有关系，她想要做什么，你就陪她做什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的人就埋伏在周围，这次集中警力，她肯定跑不了。”
苏牧道：“警察姐姐，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我会有危险嘛？”
“你的生命由我守护，至多，也就是丢掉贞操罢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苏牧道：“我其实是个传统的人。”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这是帮警方做事。”苏牧道：“发钱嘛？”
“好了，不开玩笑了。”上官兰道：“苏牧，你记得，我们的目标很危险，如果不能抓住她，她会持续害人，一旦让她从这座学校离开，意味着更多人遇害。”
“这关系使命和责任。”
上官兰认真道。
苏牧点点头：“那发钱嘛？”
上官兰：“……”
都是拯救世界的事，你聊钱干啥，苏牧就这样把天聊死了。
上官兰离去，开始为明日做准备。
苏牧坐在自习室里，找找感觉。幻想着夜深人静，自己坐在自习室内，翻着一本高数，头昏脑涨之际，一个黑丝袜大长腿出现，一门心思想要扑倒自己。
有些聊斋的味道了。
苦读的学子碰上女鬼敲门，二话不说就要上自己，活好腰软，还不用负责。
苏牧又在校园里晃悠了一圈，主要是琢磨着目标出现后，自己该如何逃跑。
最后回到宿舍，躺着床上开了一局王者，不知不觉忽略了时间流逝，等五连败之后，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糟糕，答应去车站送夏漱的。
苏牧从床上跳下来，这时候，风将门吹开，一个黑发女生站在门口。
36d，黑色短裙，亮黑色丝袜，笔直的双腿。
苏牧恍惚了一下。
“同学，这里是男生宿舍，你怎么在这里？”苏牧。
女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是找人嘛？现在学校都放假了，你要找谁，我帮你找。”
女生走入宿舍，在桌前坐下，道：“我们一起看书吧。”
苏牧怔了怔，然后脱口而出道：“好哇。”
两个人并肩坐在书桌前，桌上摊开一本书，看得无比认真。
女生发丝间的清香缕缕传入苏牧鼻孔，他偷偷瞄着女生的胸脯和坐下的长腿。
好想捏一下啊，好想掀开她的裙子看一眼……
好想，好想……
哗哗啦啦的翻页声，宿舍很安静，除了呼吸声，便是纸张翻动的声音。
夜深人静，空旷的校园似乎只有自己一人。一个女人坐在自己身边，身娇体软易推到，就连书上枯燥的公式，也变得可口起来。
旁边还有床，四张床。
多方便吧。
千古书生女鬼梦。
可苏牧心里却越来越烦躁，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好烦啊。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牧盯着女生雪白的胸口，她的模样是那样熟悉，好像已经见过无数次，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女生忽然一笑：“我叫倩倩。”
苏牧一愣，一道炸雷在脑海里响过。
忽然间，手机发出嘹亮的歌声，提前设置的闹铃响了。
“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第25章 校园夜惊魂
苏牧已经醒了。
他右手颤抖地握紧手机，不敢看女生的眼睛，生怕自己再忘了。
警察……姐姐，警察……姐姐……
本来计划是明天做诱饵，但目标提前出现了。
现在校园里差不多都走空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或许明天，自己会成为连环凶杀案的第六名死者。
成年男性，没穿裤子。
我不要！
他颤抖地拨打上官兰的电话，惊惧地发现，手机没有任何信号。
女生托着腮看着她，目光很温柔，台灯下，一张脸更好看了。
看着她的脸，你舍得说她是坏人嘛。
可苏牧根本不敢看她，他身体不停哆嗦，一直盯着手机。
信号，信号在哪里……
终于出现了一丝信号，电话那边响起上官兰的声音。
“救，救命。”苏牧用最大的力气喊道。
啪。
手机被女生打落了，她气鼓鼓盯着苏牧：“不许你和别的女生打电话。”
忽然把膝盖抵到苏牧两腿之间：“你想摸摸嘛？”
“想。”
苏牧手落在上面，整个人一颤，果然是又长又白又软。
就这样沉沦吧。
“老三！”
房门突然出现在门口，老四闪身出现，一个飞踹将女生踢开，然后拉着苏牧就走。
苏牧恍然惊醒，骇出一身冷汗。
两个人跑在长长的走廊上，声控灯一盏盏亮起，身后响起女生的脚步声。
二人逃啊逃的，逃出了男生宿舍，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
“老四，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废话，你和上官兰鬼鬼祟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有事，我故意没走，就是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老四道：“别忘了我有读心术。”
“果然。”苏牧叹道：“咱们宿舍没有一个傻瓜。”
老四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苏牧。
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裙女生忽然出现，将二人堵在墙角。
“倩倩……”老四痴痴道。
苏牧反手就给她一个耳光：“别看她的眼睛。”
老四醒了过来，道：“别怕，我有超能力，我来对付她。”
他挺身而出，拦在苏牧面前，直面黑裙女生。
视线往下，没看女生的眼睛。
咦，脚也这么好看，好想握在手里啊。
“老四，用你的超能力对付她。”苏牧大声道。
老四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来吧，冲我来吧，放开我兄弟。”
黑裙女生飘过，没有看他一眼，直直冲苏牧过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老四读出了两个字。
“矮子。”
老四僵在当场。
“矮子，呵，矮子……”
老四内心遭受一万点伤害。
黑裙女生从苏牧来了。
嗵。
一块板砖砸在了黑裙女生的脑袋上，她扭过头，见老四拍拍手，抽出一根红塔山点燃。
“煞笔，你成功激怒我了。”
“现在，我要让你知道，矮子也是有自尊的。”
“放开我兄弟，冲我来。”
淡蓝色的烟雾从他口中喷出。
黑裙女生没有冲他来，扭过头，向苏牧扑来。
一副要亲亲要抱抱的姿态。
老四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一万点伤害。
他扑过去，冲着黑裙女生拳打脚踢。
但自始至终，女生没有再回头，仍旧缠着苏牧。
“人家长得好看嘛。”
“你想不想亲亲我。”
……
苏牧看都不敢看，绕着一棵树窜来窜去。
三人的姿态，很像一段三角关系。
舔狗无论是百般谄媚，还是故意冷漠，都无法让女神看他一眼，女神却唯独对渣男情有独钟。
现在苏牧和老四都格外羡慕彼此。
别缠着我了，千万别缠着我了。
苏牧躲来躲去，一个腿长胸大的美女，不要钱不要车不要房，就是要和自己睡觉，可苏牧却只想拒绝。
因为她虽然啥都不要，但她要命啊。
他窜了出去，隔着水泥路，跳到草坪中。
黑裙女生站在道路中央，回过头，看着老四。
老四心底浮现一丝悲凉，咋地，被抛弃了，才想起自己这个备胎。
她向老四扑过来，好难过，求安慰。
老四恍惚了一下，下意识伸开双臂，你现在才知道谁对你好吧。
“老四，快跑啊。”
“老四！”
苏牧急得够呛，明显老四又被迷住了。
这时，一道车灯刺破了黑暗，一辆黑色SUV风驰电掣，狠狠撞在黑裙女生身上，将她撞飞了出去。
上官兰从车里跳了出来。
“上官警官。”
“警察姐姐。”
上官兰扫了一眼二人狼狈的样子，道：“抱歉，是我没计划好，让你们遇到危险了。”
“现在这里交给我了，我来接管。”
她冲了过去。
黑裙女生重新站了起来，盯着黑色suv眼睛一亮：“车。”
上官兰的拳头已经打到面前。
“女人真是讨厌。”
黑裙女生与上官兰打在一起。
苏牧和老四站在一旁。
“姐姐加油。”
“抽她耳光，抓她头发。”
“倩倩加油，捏她的胸。”
这是二人不小心和黑裙女生的目光对视。
二人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
面对苏牧的时候，黑裙女生的动作无外乎求亲亲，求抱抱……虽然她的拥抱和亲吻都很危险。
但面对上官兰时，却完全进化成泼妇，抓头发，扇耳光，撕衣服……打得是份外精彩。
上官兰不是对手。
她已经完全被压制了，顶着两个乌眼青。
“姐姐，开枪啊，用枪打爆她的头。”苏牧。
“我没带枪。”
接到苏牧的电话，上官兰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哪里有机会带枪。
“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处理。”
上官兰脸上又挨了一拳，嘴角流出血来。
还处理啥啊，你都快被处理了。
“嗨，我在这里。”苏牧忽然跳了出来。
一看到苏牧，黑裙女生立刻被吸引，放下上官兰，向苏牧扑过来。
求亲亲，求抱抱，求推倒……
“还是该死的吸引力啊。”
老四心里腹诽，长得好看就是正义吗？
他拎着一块板砖，狠狠拍在黑裙女生头上。
板砖拍女神的感觉太爽了。
“走。”
苏牧拽起地上的上官兰，三个人一起逃跑。
本来是两个人逃跑，现在是三个人逃跑，黑裙女生的速度很快，高跟鞋哒哒响个不停。
三人跑得晕头转向，最后跑到一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苏牧抽了抽鼻子，空气中一股异样的香气。
“女生宿舍。”老四笃定道。
第26章 帅到被追杀
“学校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偏偏往女生宿舍跑。”上官兰恼怒道，这次是被堵死了。
“生理本能。”老四。
苏牧：“……”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再次响起，她又出现了，伴随着一声声呼唤。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
声音柔媚，搞得老四和苏牧心里痒痒的。可这声音听在上官兰耳中，却是更加恼怒。
“真想撕了这个贱货。”
黑裙女生在走廊的另一端忽然出现，双目委屈地看着苏牧，然后以求抱抱的姿态飞奔而来。
胸前一对玉兔不规律地跳跃，划出美妙的动态弧线。
苏牧和老四齐齐咽了口吐沫。
“呵，男人。”
上官兰分别在他们头顶拍了一下：“跑啊。”
三个人开始一起跑。
黑裙女生追了过来，她的姿态并不快，但速度奇快。
“分开跑。”苏牧大喝。
三个人分了三条路。
苏牧往楼上跑，老四往女生宿舍外面跑，上官兰沿着走廊跑。
毫无疑问，黑裙女生直直地追着苏牧，对另外两人视若无睹。
上官兰和老四齐齐回过头，见黑裙女生跟着苏牧上楼了。
老四再次遭到暴击。
苏牧现在深刻地感受到一句话：
帅到被追杀。
他的潜能也被激发出来，双臂加速摆动，肌肉绷紧，速度贼快。
……
此时此刻，男生宿舍，苏牧落在地上的手机嘀嘀响个不停。
通话来自夏漱。
车站外，夏漱提着硕大的行李箱，目光一直盯着马路。
她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
“怎么，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王郁郁。
“好啦，该进站了，要不就来不及了。”孙小鹤。
“我看他肯定是忘了，说不定现在正呼呼大睡呢，根本不记得这件事。”赵庭兰。
“怎么会？”夏漱低声道。
“怎么不会，男人都这个德性。”赵庭兰一副饱经人事的感觉：“你瞧瞧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啥样的找不到，偏偏相中一根木头。”
“对呀，对呀，我听说他每天在宿舍除了打游戏就是睡觉。”王郁郁。
“还买了许多秘籍，幻想自己有超能力。”孙小鹤。
“又傻又呆又懒，有什么好的。”赵庭兰做了总结发言。
是呐，有什么好的。
夏漱心里低低道了一声，提着行李箱，开始随着人流检票进站。
赵庭兰三人也乘车离开这座城市。
夏漱一个人站在站台上，紧握着手机，回头望过去，手机上是13个未拨通的电话。
…………
苏牧感觉自己快要跑脱力了，最后躲进了女生宿舍中的某个卫生间。
好惨。
周围是没有声音了，但他心里变得更加忐忑，似乎黑裙女生随时会冲进来，给自己一个壁咚。
他小心翼翼推开卫生间的门，放轻脚步，四处张望，想要确认自己是安全的。
他溜了出去，忽然发现一间女生宿舍亮着灯。现在学校的人都走空了，难道还有人滞留在宿舍。
脚步轻轻走过去，将门推开一道缝。
黑裙女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支口红，正对着一面小型化妆镜涂口红。
扭过头来，低低笑了一声：“我好看嘛？”
“好看。”
她走过去，拉着苏牧的手在自己对面坐下，道：“你帮我涂口红好不好？”
“好呀。”
宿舍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微弱的光芒，苏牧握着口红，小心翼翼涂在她的唇上，温柔得像拭去玫瑰上的露水。
玫红色的口红。
仿佛与世隔绝，二人身处的环境，已经与整座校园无关。
女子抿嘴一笑，道：“你想尝尝嘛？”
苏牧还未回答，她已经站起身，摁住苏牧的双肩，红唇凑了过来。
身后一个胳膊伸过来，将他连人带凳子扯到地上。
上官兰迎上去，和黑裙女生打在一起。
苏牧恍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扭过头，看到老四站在自己身边。
二人脱离危险后，又回头找了过来，恰好看到苏牧和黑裙女生对镜描红妆。
宿舍内环境逼仄，上官兰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被黑裙女生狠狠压制，脸上，胸上，小腹，分别受到攻击。
“你们快跑。”她回过头冲苏牧和老四喊道。
啪。
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
“我去你大爷的。”
上官兰再次扑了过去。
苏牧和老四一时手忙脚乱，跑是不可能跑的，可上去战斗，他们两个不添乱就算不错了。
“砸她，用东西砸她。”老四道。
二人胡乱摸起东西，砸向黑裙女生。混乱中，苏牧拿起一个包，挥手丢了过去。
“包。”
黑裙女生双目一亮，伸出手做出要接的姿势。
咚。
上官兰一记鞭腿甩在她的小腹。
就这样，她还死死抓着包。
“有效诶。”苏牧道：“她喜欢包。”
老四拎着一只鞋砸了过去，黑裙女生再次伸出手：“鞋。”
二人对视一眼，感觉自己发现了黑裙女生的弱点。
“快，再去别的宿舍找找，用包包砸她。”苏牧道。
二人跑了出去，开始搜刮附近的宿舍。
Lv的包、迪奥的香水、普拉达的风衣、维多利亚的秘密以及维多利亚没有秘密。
老四咂舌：“女生怎么这么有钱，我一个月吃一周泡面，生活费还是不够。”
“嗳，年轻女人和有权老男人一样，他们的钱都没办法估计。”苏牧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救人要紧。”
二人抱着一堆东西跑回来，发现上官兰已经被打得不像样了。
“呔，吃我一记迪奥。”
“看我LV。”
二人跑过来，疯狂砸向黑裙女生，为上官兰吸引注意力。
上官兰渐渐稳住局势。
嘭。
一瓶香水砸在墙上，碎得四分五裂。
“啊。”
黑裙女生发出杀猪般惨叫。
上官兰一脚向她脑袋踢过去。
黑裙女生忽然抓住她的小腿，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
“啊。”
上官兰叫得更大声。
“呔，看这里。”
老四抓着一个包，做出要撕毁的姿势。
“不要啊。”女生眼里露出哀求的神色。
“吃我法宝。”
老四丢了出去，吸引女生的注意力。苏牧跑过去，拉住上官兰的手，跑出了宿舍。
“走啊。”
宿舍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
第27章 普通一拳
孤零零的站台上，快要剩下夏漱一个人。
一辆白色机身的列车停在一旁，不停有人检票走入车厢。
她不断张望着，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大概是真的忘了。
……
苏牧三人跑得气喘吁吁，忽然噗通一声，上官兰摔倒在走廊上。
苏牧和老四拖着她站起来，躲入一间宿舍，将门彻底堵上。
三个人大口大口地喘气。
咚咚的声响，似乎是黑裙女生正在撞门，那扇门堵不了她太久。
“我们快撤吧。”苏牧道。
“你们先走，我拦住她，给你们争取时间。”上官兰道。
“你不要命了。”苏牧吃惊道。
“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老四喘着粗气道。
“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我的人，只要我能拖住她，支援很快就到了。”上官兰道：“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这座学校，否则，会有更多人遇害，更多人去死，她会变得越来越强。”
“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老四。
“回头再说。”
“你不是她的对手，现在过去，只能是送死。”苏牧认真道。
“世界乱套了。”上官兰擦了擦脸上的血和汗：“会有越来越多不好的东西出现，像你们这样的普通人，会越来越危险。”
“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上官兰站起身：“如果一定要有牺牲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
对方战斗力爆表，死死地压制着自己，想要争取时间，只能用生命。
苏牧和老四看着她，此刻周围没有光，她站在那里，仿佛就是光本身。
原来世上还有人相信正义这种东西。
忽然一个踉跄，脚腕的伤口流出血来，上官兰险些跌倒。
苏牧扶住了她的腰。
上官兰一怔，诧异地看到苏牧拦在她的身前。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吧。”
学校，苏牧走出宿舍。
车站，夏漱走进车厢。
长长的走廊内，黑裙女生双臂挽着五六个包，头上顶着香奈儿的发卡，脚下踩着纪梵希的高跟鞋，喷着迪奥的香水，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你能帮我买个包嘛？”
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老四心中一动，仿佛不倾家荡产为她买个包，就是最大的罪恶。
“闭嘴。”
苏牧大喝，老四心中一惊，似乎周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黑裙女生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禁言术！
舌尖抵着上牙膛，气沉丹田，左脚跺地，用力大喊一声：“闭嘴。”
闭嘴！
闭嘴！
闭嘴！
完全将黑裙女生的气势压了过去。
苏牧大步走了过去，右手攥紧拳头，朝黑裙女生挥去。
吃我这个普通人的普通一拳。
黑裙女生嘟起嘴，小蛮腰摇了摇，仿佛在说：快来用小拳拳捶我胸口。
乖乖，不会还是个抖m吧。
苏牧心笙摇曳，这一拳竟有些挥不下去。
他闭上了眼睛。
嘭！
黑裙女生躲开，一拳砸空，白墙上出现拳印，白色粉尘扑索索落下。
上官兰和老四倒抽一口凉气。
“他不是个普通人嘛！”上官兰小嘴张成o型。
老四想起苏牧每天俯卧撑100次，仰卧起坐100次……
“他他他……练成了。”
苏牧一拳砸了过去，再次被黑裙女生躲开，以求抱抱的姿态跑过来。
仿佛在说，尽情地蹂躏我吧，我不会反抗的。
…………
列车缓缓发动，夏漱靠在车窗上，拿起手机，给苏牧发过去一条消息：
我走了。
然后一个人静静看着窗外，车窗上映出她的倒影，眼里满是舍不得。
而这个时候，苏牧正与黑裙女生进行殊死搏斗。
他的情况很危险。
并不是她的力量有多大，速度有多快，而是苏牧不舍得下手。
她拥有邻家女孩般的纯洁，夜店女皇般的魅惑，冰山女神般的容颜……这样一个人，不论你怎么打她，她都不反抗，只是单纯地想亲亲想抱抱。
虽然她的亲亲很杀人。
就算知道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可还是忍不住把她当作聂小倩。
面对这样一个尤物，你怎么忍心下手。
除非渣男。
渣男苏牧闭上眼睛，根本不与她对视。这个女生有很强的魅惑，对血气方刚的男人双倍伤害。
苏牧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他只能打盲拳。
但女生的体香，声音，同样是致命的诱惑。
“闭嘴。”
他只有不断施展禁言术，保持内心的些许清明。
打得很乱。
老四和上官兰不知道苏牧的情况，也根本帮不上忙。
“在你左边。”
“在你右边。”
“在你前面。”
……
老四不断大喊，也接近于瞎指挥，墙上留下一个个拳印，忽然轰隆一声，把墙砸开了一个洞。
承重墙。
黑裙女生飞扑过来，将苏牧扑倒在地上，坐在苏牧身上，双手摁住他的手，嘴巴凑过来要亲亲。
苏牧已经动弹不得，能动的只有一张嘴。
他上下左右移动，知道黑裙女生这一吻铁定要命。
忽然脸上一湿，刚才砸破墙的时候，把水管撞裂了，正在不断喷水。
苏牧福至心灵，努力伸长脖子，含住了水管。
只要我的嘴巴先占住，你就没办法亲到我。
机智！
咕咚咚的自来水顺着喉结流下，肚子在一点点涨大。
黑裙女生将他的脑袋硬扳过来，直直地吻了下去。
苏牧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嘴。
口吐莲花！
刚才灌进去的水，一下喷了出来，这哪里是一朵小莲花，简直就是一条水龙。
黑裙女生被冲开，浑身湿透，水珠淅沥沥留下，黑裙紧紧包裹着胴体。
更魅惑了。
老四和上官兰冲过来，看到这一幕瞬时呆住。
魅惑提到极致，已经到男女通杀的地步。
但她的脸……
卸妆了。
苏牧和老四怔了怔，原来也平平无奇。
黑裙女生怒了，挥舞着双手向苏牧冲过来。第一次，她是在攻击，而不是求亲亲求抱抱。
果然，卸妆后的女生都是恐怖的。
苏牧紧盯着她的脸，一拳砸了过去。
普通一拳。
普通二拳。
普通三拳。
……
直到她倒在地上，四肢摊开，一动不动。
苏牧和老四凑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这是死了吧？”
“应该是吧。”
忽然间，黑裙女生的身体化作一阵风散去，地上只留下一枚口红。
“这是……”二人睁大眼睛。
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上官兰将口红握在口中，道：“这要上缴给国家。”
“当然，当然。”
苏牧和老四同时道。
第28章 当精神有了重量
寒城下过一场雨后，便宣告夏天正式到来。雨过天晴，天空若水洗一般，湛蓝澄清，令人心情也莫名愉悦许多。
上官兰坐在咖啡馆中，隔窗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她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不停敲击着什么。
直到苏牧和老四在她面前出现，上官兰才合上笔记本。
那一夜已经过去三天了，苏牧和老四都留在寒城。
上官兰道：“你们竟然迟到了，让一个女生等半个小时。”
“下雨，都怪下雨，要不我们找到了。”老四。
“我从不迟到，第一次。”苏牧。
“喝点什么？”上官兰。
“这里蛮贵吧，我喝水就行。”老四。
“我请客。”
“来杯咖啡。”老四。
“我要个冰淇淋。”苏牧。
等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老四又要来WiFi密码，拍照发朋友圈。
“咳咳，老四，稳住，别让人看不起。”苏牧。
“那个，有些事可以告诉我们了吧？”老四。
“你们想知道什么？”上官兰挑了挑眉毛。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东西？”苏牧。
“超能力是怎么回事？”老四。
“什么是邪魅？”苏牧
“怎么觉醒？”老四。
“你是什么人？”苏牧。
“有没有男朋友？”老四。
……
上官兰瞥了他一眼，老四乖乖闭上嘴巴。
“你们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上官兰。
“那就从头说起吧。”老四。
“所有我们可以知道的。”苏牧。
“所有？”上官兰顿了顿，微倾身子：“那你们能保密嘛？”
“当然，我们最懂保密了。”苏牧和老四同时道。
“好，那就从头说起吧。”
上官兰用杯勺缓缓搅动着咖啡。
“其实超能力的出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官方封锁了消息。”
“我懂，发现第一只蟑螂的时候，屋内已经有一万只小强。”苏牧。
“不仅仅是我国，国外也不断有能力者出现。他们的能力不能说很强，但还是挑战了固有的认知，官方立刻组织了人手研究，但并没有什么收获，却不断有参与研究的科学家自杀。”
“为什么？”老四。
“真正的学者视科学永远如情人一般，认为这是解释宇宙的唯一真理。忽然有一天，不能被科学解释的事情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上官兰。
“喔，世界观崩塌了。”老四。
“喔，被他们的情人给绿了。”苏牧。
科学家视真理如情人，如信仰一般坚固。可某天回到家，却发现她的情人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
小妮子原来有两副面孔。
可不是被绿了嘛。
上官兰咳嗽了一声：“可以这么说吧，他们的信仰崩溃了，这就是信仰的反噬，越是对科学忠贞的人越容易受到影响。”
苏牧点点头，这和老二的情况差不多。试想一个物理学教授在课堂言之凿凿地讲能量守恒，这是宇宙间的真理，忽然一名学生喷出了火球，问他这怎么解释？
如果他对科学的信仰足够坚定，似乎只有自杀一条路好走。
心底轻叹一声，看来能力者的出现已经对世界造成冲击，但许多人还没有察觉。
风起于青萍之末。
“你们的研究有收获嘛？”苏牧问。
“几乎可以说毫无收获。”上官兰叹了一声：“直到现在，才慢慢发现，超能力的存在似乎和精神有关。”
“人的精神可以产生一种力，只要一个人的信念足够强大，就可以赋予人各种奇妙的能力。”
“嗯？”苏牧和老四同时皱起眉头。
“简而言之，就是你觉得你有超能力，你就有超能力。”
老四：“……”
苏牧心底却冒出三个字：信则灵。
这是老秦告诉他的，难道这个世界的灵气复苏，是因为信念有了力量，所以灵力出现了。
“不应该啊，我一直想的是橡胶能力，可我觉醒的却是读心术。”老四。
“那大概是你对读心术的渴望，要远远超过其他，只是你自己还没有察觉。”上官兰道：“只要你足够渴望，它就会存在。”
苏牧和老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不可思议这四个字。
想想也是，那个头发能变色的狗哥，就因为老婆常常去做头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绿了，所以头发变成了绿色。
那个能发电的山区少年，因为不想停电，所以可以发电。
那个掌握火焰的中年人，因为每次下飞机都找不到打火机，所以觉醒了火焰能力——当然，听说他觉醒能力后，被航空公司拉进了黑名单。
……
因为我想，所以存在。
人类觉醒的种种超能力，都是精神所赋予。
“以前的人们也有种种奇思妙想，或者胡思乱想，但历史中，好像没啥超能力事件。怎么今天突然出现了？”苏牧。
上官兰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以前也有，但被埋藏在历史中。或者是最近才开始，有些事情发生了，让人的精神有了力量。”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锻炼超能力？”老四问，现在他的读心术还是只能读几个字。
上官兰摇摇头：“目前还没有收获，国内外的机构，都在全力研究，谁先掌握，这必然是一件大杀器。”
“目前的推测是，超能力和一个人的信念有关，经常使用，应该也能提高。”
“这样看来，超能力是好事啊，梦想走进现实，梦想会成真。”老四道。
“当然不是这样。”上官兰摇摇头：“人心有善也有恶，精神可以赋予人超能力，同样也会带来别的产物。凭空出现的生命，来自人心的恶念，这种东西，我们称之为邪魅。”
“那个黑裙女生也是？”苏牧睁大眼睛。
上官兰点点头：“是的，她来自你们心底，更确切来说，是寒城大学所有男生共同想象的产物。”
苏牧和老四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
哪个少年不怀春，少年心思都是湿漉漉的。
虽然没有见过，但大家都觉得学校里该有这么一个女生。
第29章 特殊事务处理处
大家觉得她是美艳的，所以她连声音都可以魅惑。
大家觉得她应该是拜金的，所以她疯狂喜欢包包和奢侈品。
当然，还有大家共同喜欢的36d。
怪不得，虽然没有人见过她，但都觉得她很熟悉，很亲近。
“看到一个女人衣着暴露，就觉得她肯定是下贱的，看到她穿着名牌衣服，就一定是被有钱人包养了，觉得学校里最好看的女生，一定和无数男人睡过觉……”
“一个人这样想没关系，因为他的信念很弱，不足以造成影响。但几千人上万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她就出现了。”
上官兰慢慢道：“信念是可以叠加的，她以男人的愤怒和崇拜为食，在疯狂do爱的过程中汲取营养，会变得越来越强大，一旦她走出校园，被更多人知晓，大家的恐惧、憎恨和爱恋，会让她变得更加恐怖。”
阳光隔窗照在身上，苏牧却感到丝丝凉意，大概是咖啡厅的冷气开得太足了。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苏牧道。
上官兰点点头：“人心有很多恶念，平时想一想也没有关系，可精神有了重量，无数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心中的恶灵就会走入现实。”
“那枚口红？”苏牧。
“它是信念结晶，有些邪魅被消灭后就会出现这种东西，它拥有一部分邪魅的能力。”
老四问道：“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说，未来还有很多古怪的东西会出现，我看过的小说，漫画，电影里面的人物和怪兽也会走入现实？越是被更多人知晓的，越有这种可能。”
“那漫天神佛，十方妖魔，都会成真？”苏牧。
“我已经处理过几次邪魅事件，目前这种情况还没有出现，但未来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苏牧和老四很久没有说话，上官兰带来的消息正轰炸他们的脑海。
信则灵？
某一天电影中哥斯拉在城市里乱窜，神龙从大海里窜腾，唐僧师徒乘坐着高铁西天取经，还有那无数神明，因为人们的相信，所以成真。
世界彻底乱套了。
面前的冰淇淋化了，苏牧都没有吃一口。
“服务员。”苏牧忽然一拍桌子：“再给我来一份，要两个球。”
苏牧看着上官兰：“你请客对嘛？”
“当然。”上官兰心里一阵肉疼，蛮贵的。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苏牧舀了一勺冰淇淋问道。
“古武术。”上官兰。
“武术根本不能打，许多大师都被打惨了。”苏牧。
“怪不得那天你被打成死狗一样，鼻子都歪了，哈哈。”老四。
上官兰眉目变得冰冷，双手捏住咖啡杯，噼啪声响，咖啡杯出现道道裂纹。
“服务员，你们的杯子质量怎么这么差，捏一捏就坏了，换一杯。”
二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我的父亲就是一名警察，在一次抓捕罪犯的过程中牺牲，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像他一样，惩恶扬善，坚持正义。”上官兰道：“所以有一天，我的能力觉醒了。”
“姐姐您继续？”老四。
“上次警察姐姐降妖除魔的身姿，当真让人过目难忘。”苏牧：“姐姐您长这么好看，是不是来自天上？”
“gong安部第十三局，寒城特殊事务处理处处长。”
苏牧不正经地一问，没想到问出一个正经答案。
“十三局是干啥的？”
“专门处理邪魅和能力者事件。”上官兰道。
“我还以为国家会把能力者组织起来，进行魔鬼训练，然后与国外的能力者战斗。”老四。
“你咋知道的？”上官兰。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老四。
空气安静了几秒。
“其实上面并不是没有这么考虑过，但是一支完全由能力者组成的队伍，必定是一件大杀器，甚至有倾覆一国的力量。那这个强大武器，该交给谁来指挥，谁又是真正可以信任的，谁又是敌人？我说的这些，你们懂嘛。”
“我们懂，我们懂。”老四。
“让我们愉快地略过这个话题吧，就当我们不知道。”苏牧。
三人在这一点上达成默契。
上官兰继续道：“现在军方、警方和各大研究所，都在争夺能力者。社会上的公司，也在花费重金招揽。国外许多势力也是如此。虽然现在他们觉醒的能力还很弱，但未来必然是能力者的天下。而如何对待能力者，上面的态度其实也未统一，目前还处于观望阶段。”
“十三局就是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主要目的是处理邪魅和能力者的犯罪事件。”上官兰道：“不管什么人，不管他是不是人，在这块土地上，都得守这块土地的法律，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挑衅。”
“当然，当然。”
“我们懂，我们懂。”
三人之间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苏牧一勺一勺吃着冰淇淋。
“吃得怎么样？”上官兰问。
“蛮好，草莓味的。”苏牧道。
“没关系，不够吃再来一份，我请客。”上官兰。
“既然这样，那就……”忽然瞥见上官兰眼底一抹杀意，苏牧立刻改口：“够了，吃多了肚子疼。”
上官兰微微一笑，道：“其实今天让你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从提包里取出两份文件，递给苏牧和老四，苏牧和老四翻开扫了一眼，都很吃惊。
“怎样，有没有兴趣加入组织，为国家做事？”上官兰道：“我刚来寒城不久，有组建自己团队的权限。只要你们点头，我立刻可以让你们加入，不需要考试，特事特办，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们也知道，现在考个警察挺难的。”
老四道：“我能不能回去考虑一下，这毕竟是大事？”
“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们嘛？”上官兰道：“上次我们也算合作过，我回头联系过你们的校长，他对你们评价不高，但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勇气，智慧和友情，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们可以拒绝嘛？”苏牧和老四同时道。
“当然，我一向给予自己的手下充分自由。”
“我拒绝。”老四。
“我也拒绝。”苏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