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那张鲜艳的红桃2
人不可能梦见自己认知之外的存在。
梦是潜意识的重叠，就算有时会梦见一个完全不存在的陌生人，也不过是将熟悉人的五官相貌重新排列。而人，永远不可能梦见一本自己完全没看过的书。
但在这个城市的恐惧催发到极致时，却出现这样一种场面：
昏黄的天空被尘埃遮满，人们失去家园，痛哭流涕，怪兽在城市街头肆虐，吞噬一个又一个人，火焰似乎无处不在……
为何，在他们的恐惧深处，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现在就连身为噩梦吞噬者的黑蛇，脸上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眼前发生的事，超过了他的认知。
不过，没有关系。越是恐惧，便越是能提供足够的能量，越能获取足够多的滋补。
他张开巨口，吞噬着城市产生的恐惧，感觉力量正弥补自己的身体。
苏牧化身的恶狼，疯狂攻击黑蛇。
“来吧，来吧，给我更多的养料。”
他大口大口的吞噬，从苏牧身上散发出一缕缕恐惧，被他吞噬入口中。
黑色的身躯越来越长，所吸取的力量越来越多。
像一头贪吃蛇。
这个人心底，究竟藏着多少恐惧，为什么一直吃不完。
看着这头伤痕累累的恶狼，从黑蛇心底忽然升起一缕惧意。
怎么可能！
身为噩梦吞噬者的我，从来不会恐惧，因为他就是恐惧本身。
看来，今天超过他认知的事情不止一件。
而其他人，也正被恐惧侵袭，心底的防线只有薄薄一缕，一旦被攻破，那便是彻底沉沦。
“不行，在梦中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必须在现实中，彻底击败他。”身为情绪掌控者的七情此刻开口。
“可我们根本无法摆脱梦境。”上官兰艰难地抵抗着。
“呜呜，是我不好，都怪我。”
医生从进来后便哭个不停，此刻突然抬起头，看着每一张脸，露出惊恐的表情。
“黄了，黄了，马上要黄了，都要死，我们都要死。”
低下头，继续抱着自己女朋友哭：“是我不好，都怪我。”
小婷低下头，心脏都在打颤：“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我们都会死。”
“必须摆脱这个梦境。”
“必须摆脱这个梦境。”
所有人都想到了，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或许可以试一试。”
快递员变成的袋鼠开口道。
“你？”
上官兰投过去诧异目光。
“只要我跑得够快，或许就可以摆脱这个噩梦。”袋鼠道。
“哈哈，没有用的，没有人可以从我的梦境逃脱。”
黑蛇嚣张大笑，只要瞥一眼，就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他不会阻止，他要看到一个人用尽力气反抗后，彻底崩溃的样子。
那样孕育出来的恐惧才最滋补。
快递员开始助跑。
“你会不会丢失自己的想法？”小婷了解快递员的能力：“如果你再把想法丢了，我们就彻底没有希望了，我们只有靠你。”
“不要跑，你会死的。”医生道：“不行，你已经变黄了，你要死了。”
“呜呜，是我不好，都怪我。”他继续哭。
“我知道。”
快递员回过头，淡淡道了一句。
然后突然加速。
真的好快啊。
他瞬间变成了一道残影，大家都在他旁边——在梦中，只要想一个人，就会在他身边。
渐渐，他从袋鼠变成了一个人——他已经用奔跑，摆脱了恐惧。
但是想要彻底摆脱这个梦境，还不够，他还不够快。
“没有用的。”
黑蛇大笑，在梦中，他虽然不能分辨一个人现实中的身份，却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快递员的内心能量并不强大，他就是那种碌碌无为的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都不如。
餐厅的服务员、街上的无聊路人甲、路上的快递员，就像路旁的草，海边的沙子。
你只会记得他们的群体，从没有直视过单独某一个人。
而自己不同，就算不是能力者，自己也是世界超一流的音乐家，出入灯红酒绿，结交权贵名流，永远站在追光灯下，当自己说话时，所有人都要闭嘴倾听，但自己站在舞台之上，所有人都要鼓掌。
小小一个你，竟然也妄想反抗高高在上的我。
可笑。
快递员还在奔跑，渐渐，大家发现自己跟不上他了。
他的速度，比大家的念头更快。
但要摆脱这个噩梦，还不够，远远不够。
“再快些，再快些。”
他心中不断重复，还在不断加速，简直已经是一道残影。
于此同时，从他身上飞出一件件东西。
他丢失了恐惧，丢失了快乐，丢失了头发，丢失了左脚……
“不要跑了，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医生大吼。
但快递员已经听不见了。
如果梦中有声音，他的速度比声音更快。
如果梦中靠意识交流，他的速度比意识更快。
现实世界，他静静地躺在雨中，他失去了头发，失去了一只袜子，他的左脚凭空消失，汩汩流着血。
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摆脱这个噩梦，比声音更快都不行，比意识更快也不够。
难道要比光更快，快到可以追得上时间。
我这一生啊，碌碌无为，平平无奇，即便给一个人送过几百次快递，名字也不会被存入通讯录。
现实世界，他丢失了外套，雨淋在他身上。
我这一生啊，擅长的事情不多，只是比别人跑得快些。如果跑得快就可以拯救世界，那就跑得再快些。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巨大的能量，已将要摆脱梦境。
“不，这不可能，你凭什么战胜我，你根本不配。”
“此地禁制奔跑。”
黑蛇大吼，对梦境施加规则。
他的速度，比规则更快。
嘭！
意识能量冲破束缚，重新回归身体，现实世界，琴师看到，一个男人向自己跑来。
他失去了头发，失去了外套，失去了牙齿和左脚……但他还在奔跑。
一件又一件东西从他身上丢失，衣服、鞋子、袜子、内裤、心脏……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被这样渺小的存在打败，他根本连直视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可能，他丢失了心脏还在奔跑。
我丢失过快递，丢过想法，丢过袜子、弄丢过喜欢的女孩……
但是，从没有丢失过自己的梦想。
做一个英雄。
如果有得选，谁希望只是别人镜头里的背景板，站在别人的戏份里，做一个捧场的小角色。
嘭！
他的身躯狠狠撞在琴师身上，那无处不在的小提琴声，嘎然而至。
给一个物体足够的速度，哪怕是一根针，也有毁灭星球的能量。
两个物体狠狠相撞，化作血雨。
如果可能，故事的最后，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快递员拯救世界。
我做到了对吗，如果有可能的话，请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
糟糕，我把自己的名字丢了。
秋雨如泣，寒风如述，风和雨中，一张纸牌被扬在风中。
一张鲜艳的红桃2。
第211章 只留痴人说梦声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绝不会被一个弱者击败！”
梦境中，黑蛇昂起头颅，发起狂吼。
“苏牧，苏牧。”
夏漱紧紧抱住苏牧，二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不怕，我们只是回到各自的梦中。”
苏牧已经恢复本来的样子，他抬起头，看到整个梦中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高架桥从头顶飞过，商场大楼擦肩而过，然后又分离出一座座商场大楼，十几座摩天大楼包围着他，各自发生着悲欢离合的故事。
仰头能看到大地，低头可以看到天空，就算再豪放的魔幻现实主义，也无法勾勒此刻的赛博朋克。
一瞬间，苏牧看到一个个不同的梦。
琴声是联结梦境的线，现在琴声消失了，大家的梦便无可避免地分离。
“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上官兰。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医生痛哭：“是我不好，都怪我。”
声音越来越远。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黑蛇表示不服。
他生来骄傲，智慧相貌血统地位，这个计划构思良久，自己眼看就要成功，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拦自己。
最后却功亏一篑，因为一个蚂蚁般卑微地弱者。
黑蛇跳来跳去，从一个梦跳到另一个梦。身体是意识的载体，大家的意识都有归处，而他的意识却无家可归。
“你！”
普通的人梦境，根本承载不住他的意识能量，而那些人的身躯，也不配被他驾驭。
他盯上了苏牧，只有这个人，才有资格容纳我的意识。
如果我吞噬掉他的意识，就可以反客为主，拥有新的身躯。
虽然他并没有这样尝试过，但这已经是唯一的路。
“我来了，向我交出你的身体。”
在整个梦中世界坍塌的最后一刻，他扑向苏牧的梦。
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用最后的意识，进入苏牧意识深处。
紧跟着，一声惨叫传来。
“天，你的梦中究竟有什么！”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个以恐惧为武器的噩梦吞噬者，终于感受到了世间最深刻地恐惧，发出最后的惨叫。
小楼中，苏牧恍然惊醒。
雨，还在下。
……
“主任，主任，危险解除，请立刻进入城市。”
希城郊外，负责人一直焦急地等在指挥车内。
信号恢复，通话频道内忽然响起七情的声音。
“梦境已经解除，侦察组全员就位，请立刻进入城市。”上官兰的声音响起。
主任深吸一口气，下达命令：“出发。”
城市里，还有一只强大的红袍执法者。
苏牧开着自己的蓝色越野车，以最快速度赶往市区。结果刚通过一个路口，他就被堵住了，前方车辆横摆，拦在道路中间。
城市交通已经彻底瘫痪，开车根本无法通过，除非有直升飞机，直升飞机都没有，难道自己要跑步过去。
怎么可能？
距离市区，至少有二十公里，跑着去，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难道自己双腿，比开车更快。
除非一个办法。
苏牧手持黄铜钥匙，拉开了车门，紧跟着，他从另外一边的车门下车，同时，已经戴好纸侠面具。
“我，无敌英俊乐于助人的纸侠出现了。”
纸侠猛然开始加速，空气中只剩下一道残影，时速到达120km每小时。
比开车更快，而且是直线距离。
两旁景物飞速倒退，他看到了相撞的汽车，着火的火锅店，浓烟升起的楼房。有人从地上站起来，目瞪口呆看着四周。
路过城市中央广场时，看到地上倒着一个外卖员，身后一柄金光闪闪的大刀。
“刀来。”
嗖地一声，刀飞到纸侠手中。
华北局负责人带着华北局精锐，以及闻风而来的民间能力者进入城市，此刻正在围攻红袍执法者。
这只红袍执法者是上百只黑袍执法者融合而成，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自身的能力，都已经上升到一个恐怖的高度。
一只黑袍执法者就极难对付，何况是上百只的融合体。
他一个人的威压，足以让整座城市陷入恐惧，实力可见一斑。
现在靠近他，就会被他身上的正义光环同化，他的正义手电和惩罚之鞭，威力也攀升到新的层次。
负责人只能让大家在外围，用金银铜三种金属锻造的子弹射击。
“我是行走在黑夜中的执法者，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以正义之名，惩罚世间的罪人。”
“审判。”
红袍执法者高举闪电，方圆百米，所有人瑟瑟发抖。
“为了正义。”
“正义不死。”
“正义必胜。”
已经有不少人被他的正义光环同化，还有人跪在地上，忏悔自己的罪行。
“正义啊，多少人假汝之名，行杀戮之事。”
一个人影伴随着慷慨激昂的声音随风而至。
“纸侠，是纸侠！”
有眼睛快的已经喊出声来。
“我纸侠，正义的使者·四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在无数少女芳心放火的纵火犯，以正义之名，送你去死。”
一道人影横空出世，纸侠手持黄金刀，从上到下，一刀挥落。
一刀，两段。
强大的红袍执法者，被一刀斩灭，彻底消失，再也无法复生。
“刀，怒斩雪翼雕，山，豪迈冲云霄。”来自纸侠。
“哇，是纸侠。”
“我太爱他了，感觉被圈粉了。”
“纸侠，我要和你生猴子。”
啪啪啪，这一幕被无数手机拍下来。
……
纸侠昂起头，睥睨地看着天空：“我，无敌。”
啪，从空中落下一枚手电筒，是红袍执法者的遗留物，正好落到纸侠的怀里。
“纸侠，你……”
华北局负责人站出来。
“这是我的。”纸侠坚定道。
“我知道……但那个……”负责人有些懵，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自己，大名鼎鼎的喋血双雄，竟然有一个是神经病。
邪魅复苏的初期，一切遗留物归公，没有道理可讲。但随着邪魅越来越多，龙城网正式上线，再收缴大家手中的遗留物，便不太合适。现在是，谁缴获归谁所有，何况，苏牧只是十三局的编外人员。
“那个，你能不能把刀还给我们，那不是你的。”负责人道，一柄十几斤的刀，掺了黄金白银和铜，按照1：1：1的比例，其实还是蛮贵的。
“我的，都是我的。”纸侠伸出手指，冲她摆摆：“女人，你给我听好，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拳头大的有道理，靠得不是胸。”
“何况你还没有胸。”
负责人倒抽一口凉气，胸围涨了一圈。
欺人太甚。
“哇，纸侠好霸气。”
“我好喜欢。”
“粉了粉了。”
啪啪啪，周围的手机拍个不停。
上官兰以手扶额，悄悄把自己藏在人堆里。
我和他，真的不是很熟。
第212章 正义手电
风停了，雨晴了，太阳从东方露出一个角。
雨过天晴，纸侠同学又行了。
“纸侠，你一直不露面，请问最近在忙什么？”
“我从地狱而来，到天堂去，正路过人间。”
“纸侠，我们是叉叉传媒，外界流传你和火焰之女的绯闻，你有什么要回应的。”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纸侠，再给我们讲两句吧，请问你有没有涉足影视圈的打算？”
“有困难找纸侠，纸侠，随叫随到。”
……
纸侠就这样走了，但他临走前的话，依旧轰响在大家耳边。
视频和照片传到网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纸侠果然出现了，我便知道，这就是纸侠，从不让我失望。”
“纸侠好霸气，正是我喜欢的男人。”
“谁知道纸侠的联系方式，好想和他共度一个浪漫的夜晚。”
……
一周后，小楼内，苏牧躺在银杏树下，捧着手机看网上的视频和评论。
怎么说呢，话都是自己说的，苏牧也清晰记得自己说过，但感觉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王星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刚刚接通，就响起他兴奋的声音。
“三哥，新闻我都看到了，你做得非常好，尤其是那句纸侠随叫随到，现在有好几家网约车公司和我们联系，要用你的形象做代言。”
“你的粉丝又多了200万，已经有影视公司联系我们，想拍关于你的大电影。”
“继续保持，我又为你想了几句词，你听听怎么样，比如：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别赛脸……”
苏牧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现在他尴尬得只想抽过去，好想抹除这段黑历史。
苏牧知道，粉丝越多，纸侠面具带来的实力就越强，同时，对自己的影响也就越大。
这一次，自己还可以摘下来，或许下一次，戴上面具，就再也摘不掉。
从此没有苏牧，只剩下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纸侠。
千万不能再尝试。
这时，手机收到一个短信，自己网购的快递到了，已经送到村口小卖部。
苏牧出门取了趟快递，回来的时候，发现小楼门口停着一辆车，有两个人站在车前。
一个是女人，另一个还是女人。
一个是缺个草字头的钱蕾，之前电话通知过苏牧，来为苏牧做心理辅导。
“这位是……”苏牧面向另一个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呵，我只是一个胸前平平无奇的女人。”对方下意识挺起胸。
“一派胡言！”
苏牧斩钉截铁道。
宁长缨，十三局华北局负责人，上官兰的顶头上司。
女人，果然是一个记仇的生物，她就不能假装那天啥也没有发生嘛。
苏牧请二人进了小楼。
钱蕾道：“之前电话联系过，十三局要对经历上次事件的人做心理辅导，每个人都要做的。”
希城经历特大灾难，特事处人手严重不足，其他几个城市纷纷支援希城。
钱蕾也是奉命而来。
“从噩梦中离开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苏牧问。
“有些人不仅没有后遗症，精神反而比往常更好，甚至有人直接觉醒了能力。但还有些人，变得痴痴傻傻，需要做长期的心理辅导。”
噩梦未必便是坏事，可以让人直面真实的自己，释放压力。
“人类的情绪并不是孤立的，恐惧可以导致愤怒，同样可以诞生希望。思维领域，一直是科学的禁区，有太多未解之谜，对于在噩梦中被吞噬掉情绪的人，恐怕要长期观察，最后也未必得出结论。”
那件事过去后，上官兰等人都上交了一份任务报告，苏牧这个已退休的前13局编外人员，也交了一份。
所以十三局已经掌握噩梦中发生的事。
“据他们反应，都有不同的失眠、记忆丢失，你呢，这几天，有没有觉得哪里异常？”钱蕾问。
“头疼算嘛？”苏牧摇摇头道：“很奇怪的经历，有些事无法描述，但我感觉我还是蛮正常的。”
“放松，我问你几个问题，测验一下你的精神状态？”钱蕾。
“请给我一杯水。”宁长缨道。
“喔，水壶在餐桌上。”苏牧随口道了一句，面向钱蕾道：“可以开始了，我准备好了。”
钱蕾对苏牧做了简单的心理测试，道：“初步观察，你没有异常，如果以后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联系，不要压抑自己。”
钱蕾起身离开，宁长缨捧着水杯在小楼内参观一圈，又回到苏牧面前。
“消灭红袍执法者后，你得到了他的遗留物。”宁长缨道。
苏牧神色一凛，心想，十三局不会想要收回去吧。
“放心，红袍执法者是你消灭的，你有权力留下他的遗留物。”宁长缨道：“不过，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件遗留物的特点，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虽然，我是一个胸不是很大的女人。”她又挺直脊背。
苏牧低下头，这个坎过不去了是吧。
他起身走向二楼卧室，用黄铜钥匙推开门，不多时又回到客厅，手中多了一枚手电筒。
“正义手电，可以激发人心的负罪感，使对手暂时丧失抵抗能力。”
宁长缨点点道：“你对准我。”
“还是不要了，很尴尬地。”
“呵，身为华北局负责人，我也是一名精神系能力者，普通的精神攻击，对我是没用的。”
啪！
苏牧将手电打开。
宁长缨脸色一变，身体颤颤巍巍，呐呐道：“我有罪，我不该上班吃零食，我不该不穿内衣……”
啪。
苏牧赶紧把手电关了。
宁长缨惊魂未定，倒在沙发上面色涨红，苏牧亲自为她倒了一杯水。
片刻之后，宁长缨轻咳一声：“很强，让对手丧失抵抗，就抢占了先手。不过，我要提醒你，遗留物会对周围环境产生影响，你最好不要把它放在卧室。”
“真的嘛，多谢领导提醒我，否则我都不知道。”苏牧立刻道。
“另外，如果13局以后有任务，需要用到这件遗留物，你会借给我们嘛？”
“这……”
“当然是有租金的，凭这件遗留物的能力，一次至少十万。”
“为了13局做事，我责无旁贷，我就是这样正能量满满，什么钱不钱的，打卡还是现金？”
第213章 凛冬将至（五更求订阅）
“关于这次噩梦事件，你有什么想法？”宁长缨半靠在沙发上，有反客为主的气质。
苏牧略略沉默，道：“黑蛇背后，不止一个人。”
宁长缨点点头，递给苏牧一份资料。
“他死得粉身碎骨，没有留下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查到了他在酒店的入住信息，以及入境身份，自然都是假身份，通过监控留下的影响，我们查到了他的资料。”
“霍尔·贝洛克，血统来自腐国一个古老的家族，事实上，他是一个私生子，血统给他带来的不是荣耀，反而是耻辱。他年轻时参加过战争，退伍后在多国求学，40岁之前已经是世界一流的音乐家，今年，他84岁，在音乐界是宗师级别的人物。”
“在邪魅复苏初期，他觉醒了能力，能力不详，后来他神秘消失了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的经历不详，这次是他失踪后第一次出现。”
苏牧翻着宁长缨递过来的资料，上面有各种他获奖的照片，和某国政要的合影，参加女王晚宴的合影。
“怪不得我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人渣味。”苏牧感慨道。
“还记得那本《冰镇骑警》吗？当我们最需要答案的时候，这本书恰巧在一个二手书网站上出现？不早不晚，正是我们最需要的时候。”
“这也是对方计划的一部分？”苏牧吃惊道。
“我们追踪卖家账号，发现他的拥有者，在三个月已经死了，而事实上，我们最近还用邮箱和对方通信。”
“一个死人的账号！”
“黑袍执法者本不该出现，偏偏却出现了，大面积扩散，我们知道伤害他的办法，却也促成了他的融合……这样一步步计划，绝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办到的，黑蛇背后，怕是有一个背景强大的神秘组织。”
苏牧点了点头。
邪魅复苏初期，能力者还没有掌握太多力量，没有与和国家机器抗衡的资本，也就是想着利用能力赚点名气和金钱。
但到现在，出现的能力者越来越多，他们的野心已经不仅仅是名气和钱。有人想要长生、有人想要成神，有些人想要的更多……
人只有一个一生，如果有梦想，又恰恰拥有实现的力量，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一个个神秘组织出现，为了各自的目的，已经开始落子。
苏牧看了宁长缨一眼，见她斜倚在沙发上，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是……想要让自己请吃饭？
宁长缨道：“那柄金刀，你真的不准备还回来？”
“呃……”
苏牧脸一黑，上了楼，把正义手电放进去，举着金光灿灿的金刀下楼。
至少好几斤黄金呐，留着唬人也好，就这样还回去，还蛮舍不得的。
“喜欢就留着吧。”宁长缨忽然道。
“真的假的？”苏牧简直不敢相信。
“你这次立了大功，天子尚不差饿兵，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柄金刀，就算给你的奖励。”
“领导，你真……不愧是领导。”
宁长缨起身站起，苏牧送她离开小楼，站在屋檐下，宁长缨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
“起风了，冬天要来了。”
苏牧紧了紧衣领，道：“是呐，领导你是想说，我们都要做好过冬的准备嘛？”
“我是想说，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宁长缨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道：“你就过不去这个冬天。”
“什么？”苏牧一愣，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咖啡色毛衣上，随即恍然大悟：“哦哦哦，我这个人嘴巴最严，啥也不知道。”
宁长缨迈步离去。
苏牧回到小楼，拆开刚刚收到的快递，里面是一柄崭新的小提琴。
……
钱蕾一直在外面等候宁长缨，直到宁长缨坐到副驾驶座上，她才发动了汽车。
“你感觉他怎么样，有没有异常？”宁长缨。
“他的思维很敏锐，反应也很正常，眼神松弛，似乎没有被噩梦所影响。”
“这是你看到的，我看到的是，我对他下了两次命令。”
钱蕾知道，宁长缨的能力是『命令』，这个能力强大到可以让顽石点头。
“他的反应呢？”
“他没有反应。”宁长缨道：“两次命令，我一次让他给我一杯水，他无动于衷。”
钱蕾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道：“第二次呢。”
“第二次不提也罢。”宁长缨脸上忽然一红。
钱蕾皱起眉头，她的能力是测谎，根据一个人的微表情，判断真实还是谎言。
宁长缨现在的反应，难道在自己离开后，小楼内发生了啥不可描述的事。
“不许对我使用能力，这是命令。”
为了避免钱蕾对自己使用能力，宁长缨选择对她使用能力。
这就是钱蕾为啥身边没有什么朋友的原因，没人喜欢跟一个能看穿所有秘密的人一起玩耍。
吱呀。
汽车忽然停在路口，钱蕾下了车，回过头，看到苏牧站在二楼阳台上，缓缓拉响一曲小提琴。
身姿挺拔，持琴标准，音乐随风飘到这里，已经足够称得上悦耳。
二人倾听很久，才驱车离开。
……
苏牧神情专注，奏响音乐的同时，已经进入梦中。
梦中有一条小小的黑蛇，目光呆滞的盯着苏牧。
确切来说，上次事件自己获得的不是一件遗留物，而是两件。
另一件，在自己脑海中。
黑蛇临死前的反扑，扑向苏牧，然后他就真的死了。
意识湮灭，没有意识，只有能量，变成一条黑蛇小蛇。
苏牧脑海中，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霍尔·贝洛克的一生，不用看宁长缨带过来的资料，苏牧也比任何一人都要了解。
就像看一部长长地电影，走马观花就是一生。
苏牧之前从没有碰过乐器，现在也可以流畅地演奏小提琴。
而且，外语水平突飞猛进。
通过他的记忆，苏牧已了解到他背后有一个背后的组织，但这个组织的真实模样，连霍尔·贝洛克都不知道，好像，他也只是一个外围成员。
现在，他的记忆碎片留在苏牧脑海中。
这让苏牧想到一件事，如果记忆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掠夺或给予，那是不是说明，它也可以被篡改和删除？
苏牧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望着地平线。
被篡改记忆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整个世界。
一阵风吹过，银杏叶哗啦啦飘落，被长风卷到空中。
起风了，大概冬天真的要来了。
除了不能泄露大领导不穿内衣的秘密。
自己也要做好过冬的准备。
第214章联盟
神话联盟的第三次会议。
“为什么每次开会都要选在岛上，难道就不能视频会议，我时间很紧的。”代号九尾狐的女人刚下船，就不耐烦道。
“安全，安全第一，网络是靠不住的，为了组织的安全，这样的代价必须承受。”
“在场每个人的身份都是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和你们合作，一定是最愚蠢的决定，必须忍受上个世纪的古板思想。”九尾狐道。
“大家的时间都很紧，想要把所有人的时间排在一起，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为了提高效率，这个问题也应当解决。”
“这件事下次再议，这次会议，主要总结希城失败的教训。”
“愚蠢，简直是愚蠢，为了这次行动，我们前期投入许多，最后呢，什么收获也没有。而且，还险些暴露组织的存在。”
“我早就说过，纸侠会是我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一定要提防纸侠，怎么样，没人听啊。”九尾狐道。
“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女人的直觉。”九尾狐道：“相信我，我看男人的眼光从没有错过。”
“上次沈剑云的事情，受到纸侠的阻挠，这次希城事件，又因为纸侠从中作梗。或许，我们以前对纸侠的重视的确不够。”
“那应该怎么办？要么拉拢他，要么除掉他。”
“因为希城事件，我们的存在已经被某些势力察觉，除掉13局的红人，动静太大，我觉得还是以拉拢为主。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应该成为神话联盟的最强武器。”
“同意。”
“同意。”
……
“谁对这个年轻人感兴趣？”
神话联盟12名创始人，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行业，每个人手中，都掌握着庞大的社会资源。
他们寻找和挑选能力者中的优秀人才，收为己用，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支队伍。可对于下面的人来说，神话联盟的存在又绝对保密。
对于那些惊才绝艳的存在，他们绝对不会放过。
“13局的红人，有许多眼睛盯着，想要拉拢他加入我们，怕是相当困难。”
“金钱、权力、女人……年轻男人喜欢的无非就是这些，我不相信他会无动于衷。”
“年纪大的男人也喜欢。”
“就算他不喜欢，他身边的人就不喜欢嘛？人，总有弱点，我不相信纸侠没有弱点。”
“我已经派人去做了。”九尾狐抬起头：“这次我派出去的是使徒。”
……
三叶草健身房。
闭馆之后，大家围成一圈坐在一起，宋温暖站在中央。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悼念我们的一位家人。”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当危险发生时，他没有退缩，而是选择挺身而出。”
“他牺牲自己的生命，消灭了坏人，拯救了城市。”
“他值得我们永远怀念。”
所有人用右手扶住心脏：“爱我们的家人。”
“邪魅复苏，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糟糕。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普通人也可以创造奇迹，哪怕是最微弱的火，也可以是满天星。”
“这也是我们三叶草互助会的目的，聚拢更多的弱者，弱者帮助弱者。”
“以后，我们要加快扩张的步伐，在各个城市吸收成员，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保密的前提下。”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
……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一位兄弟牺牲了，但他还有家人活在世上。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向他们伸出援手。”
“同意。”
“同意。”
……
“以后这样的事情，或许不可避免。我提议，我们应该建立一个基金，专门为伤者和逝者准备。”
“我决定捐出我的全部身价，喔，我的全部身家已经捐完了。这样，我去割个肾吧。”
“没必要，真的没有必要。”
“人都有两个肾，割了一个也无所谓吧。”
“你要是割了肾，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吧。”
“唉，我现在这个状况，估计以后也告别女朋友了。”
宋温暖长长地叹了一声，语气里流漏出深深的无奈。
他现在足不出户，不上网，不聊天，不玩游戏，就连饭菜都让别人送进屋里来。
大家都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手扶心脏，由衷道：“爱我们的家人。”
……
13局正在进行收尾工作。
希城经历这次灾难，整座城市遭受重创，有相当一部分人，产生了严重的精神问题。
还有许多家庭因此破裂，人们通过一场噩梦认清了自己，同时也认清了身边的人。
13局正在全国范围内搜寻黑袍执法者。
之前，各个城市都出现了黑袍执法者，他们又突然融合，成为红袍执法者。
但在红袍执法者被消灭后，依旧有黑袍执法者在不同城市出现。
有的弱一些，有的强大一些。现在，13局已经找到解决他的办法，情况并不像之前严重。
但不断出现的黑袍执法者，还是给各地特事处带来了一定麻烦。
正义，好像真的是杀不死的。
黑袍执法者已经是常态化存在。
……
酒吧的后巷，男人将女人堵在角落。
“你敢什么！”
“不要。”
“我要报警了。”
女人发出惊恐的叫声。
一道手电光忽然出现，落在男人身上，男人身子瑟瑟发抖，跪伏在地上。
“我有罪，我该死。”
惩罚之鞭重重抽打在男人身上，片刻之后，他失去了生息。
女人蹲在角落里，恐惧地护住衣领，看向面前的黑袍执法者，颤颤巍巍道：“多谢，多谢……”
手电的光落在她身上，黑袍执法者发出审判的声音。
“衣冠不整，夜不归宿，酗酒，抽烟……你有罪，你该死。”
惩罚之鞭再次落下，女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同样倒在地上。
黑袍执法者飘飘荡荡离开，游走在黑暗的都市，执行者他心中的正义。
前方，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拦在他必经之路上。
“没有用的，你迟早会被消灭的。”
“除非，你加入我们，加入我们这个……邪魅联盟。”
光落在黑影身上，却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口中衔着一枚棒棒糖，望着黑袍执法者，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第215章 苏牧的退休生活
霓虹国，山上一处私人庭院。
女人泡在温泉池中，随手剥开一颗熟鸡蛋，而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美肩，却要比蛋白还要嫩滑。
温泉水滑洗凝脂。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看着四周，似乎一草一木都被她讨厌。
“真是无聊又乏味的生活呐。”
女人轻叹一声，素手在池水中挑起涟漪。
可她如今上了通缉令，所以只能暂时蜗居在此地。但这里的一切都没办法让她喜欢，看着生厌。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自己要想办法回国，实在不行就换个身份。
等皮肤喝饱了水，她才懒洋洋地起身，窥见她的美色，便是庭院内的花朵也纷纷低下头去，似乎自惭形秽。
“大小姐，人已经来了。”
两名婢女服侍她换好衣服。
“嗯，让他等着吧。”
一段时间后，身披黑纱的女人才出现在院落内，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面白无须，身材修长，外面罩着一件白袍，眼神有些锋利。
“我是感到你们的诚意，才肯不远千里过来，但我足足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随着女人的出现，他眼睛亮了亮，虽然表情依旧冷峻，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总该给搬张凳子吧，站得我腿都麻了。”
女人抬起头，道：“使徒，原名石井油，某家咨询公司的金牌讲师，今年42岁，三年前，因为在女厕所偷拍被开除。”
石井油被三言两语扒光了伪装，像是不穿衣服站在风中凌乱。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觉醒能力后，我已经获得了新生，现在我不再是石井油，是拥有无数崇拜者的使徒。”
“使徒，你的能力是『报酬』，先给予再索取，你给对方一件东西，就能从对方身上拿走一件东西，可以是精神上的，也可以是物质上的。”
现在的能力者，已经懂得伪装和隐藏自己能力，此刻使徒被揭穿能力，他眼底立刻浮现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知晓我的能力？”
“不要聊这些无关紧要的，来吧，展示，让我欣赏一下你的能力。”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他满头银发，挑衅地看着使徒。
“闪光，我的能力是速度，我的速度可以捕捉子弹。”
“速度可以战胜一切，你可以战胜我嘛？”
使徒沉默片刻，道：“其实展示能力，并不需要战斗，可以给我一杯水嘛？”
片刻之后，他手中多了一杯水，缓缓走到庭院内一棵柳树下。
“现在，请欣赏我的能力。”
他冲闪光说了一声，扭过头，缓缓将杯水倒在树下。
接着打了个响指，双臂伸展，缓缓闭上眼睛。
哗啦啦一声，柳树的所有树叶同时洒落，随风而舞，被秋风卷到空中。
女人轻轻拍掌：“你给了它一杯水，取走了它的生命，精彩，非常精彩。”
“多谢。”
使徒微微一笑，把倒空的水杯举在面前，然后松开了手。
下一秒，闪光忽然跪在他面前，双手接住了空中的水杯，开口毕恭毕敬道：“主人。”
使徒抬起头，睥睨地看着四周。
女人轻轻拍掌，满意地点点头。
使徒用一杯水，取走柳树的生命，又用这场表演，得到了闪光的忠诚。
“即便知道我的能力，也无法克制，这才是使徒的真正含义。”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能力不仅仅针对人类，可以针对任何有生命的存在，对方的思维意识越弱，便越容易被你控制。同时，你的控制效果也不可能一直维持，比如，现在闪光已经醒过来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闪光怒吼。
“退下。”女人轻轻道了一声，闪光就从猛虎变成猫咪，顿时变得温顺起来。
她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使徒，道：“你的能力很不错，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到华夏，找到纸侠，将他带过来。”
“不胜荣幸。”使徒毕恭毕敬道。
使徒的能力诡异无比，令人防不胜防，微不足道的一点给予，就可以令人成为自己忠实的使徒。
可在女人面前，他似乎没有丝毫防备的意识，无形之中，他似乎已变成女人的使徒。
…………
小楼秋风落叶。
“真是无聊又乏味的生活呐。”
苏牧躺在摇椅上，摇啊摇的，听着音响中传来的古典音乐。
除了获得乐器演奏能力，外语能力，苏牧对音乐的鉴赏水平也突飞猛进。
希城刚刚经历一场灾难，十三局忙得不可开交。苏牧这个编外人员，却已开始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干饭，家政阿姨固定过来打扫生活。
苏牧的日子过得不慌不忙，花费1个小时看天上的云，盯着树下的蚂蚁搬家，沿着山路上山，一个人坐很久。认真听一首歌，看一部电影，品尝食物的味道……苏牧已经很久没有碰手机了。
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没有996，没有房贷车贷，远离忙碌和压力，不期待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
苏牧一直期待的退休生活，终于实现了。
但他真的开心嘛？
不。
在静下来心来时，梦中的家人总是会出现在脑海中。
你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混，也是一种生活。
按照系统要求，自己只要不认真去找他们，关于他们的线索，就会主动出现。
但是，爹妈丢了，怎么可能不上心。
苏牧真的没想到，系统要求自己混日子，自己竟然还做不到。
如果一个努力的摸鱼，那么他究竟是在努力，还是在摸鱼。
自从邪魅复苏以后，苏牧的生活中，多了许多哲思问题。
烦呐。
虽然自己什么都不用干，每年就有几百万入账，网上粉丝突破上千万，无数美少女想给自己生猴子，每天吃得饱，睡得香，但自己真的好烦呐。
咚咚咚。
院外响起敲门声，苏牧走过去将门打开，看到一个白西服男人站在门口。
“亲爱的先生，我们是化妆品公司的推销活动，这款男士洗面奶，免费送给您。”
西服男人笑容温暖，好像是专程来送温暖的。
第216章 自毁式袭击
使徒将一款包装精致的男士洗面奶递到苏牧面前，笑容温柔亲切。
他事先做过一定调查，最后选择用这种方式靠近苏牧。
只要苏牧接过洗面奶，就算完成了『给予』仪式，然后自己就可以向苏牧索取报酬。
他看到苏牧抬起了手臂，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传说中的纸侠，区区一支洗面奶就可以搞定，真是弱得可怜。
或许，不是他太弱，而是自己的能力太强。
无敌，有时候就是这样寂寞。
等一等，他抬起手臂，递过来的不是手掌，而是一只拳头。
为啥！
接东西不该这么接呀，你应该先这样再这样，难道传说中的纸侠，连怎么接东西都不会。
一枚拳头靠近使徒的脸，越来越近，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扩大。
糟糕！
使徒心中一惊，想不明白，为何苏牧一言不发就把拳头砸过来了，这里，真的是一个没有正能量的国家。
他的能力变态，但身体力量并不算强，这一拳，他不接也得接，因为他躲不开。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反向使用自己的能力：先预支报酬，再支付代价。
使徒的能力有一个限制，他给予的必须是自己拥有的，他索取的也必须是对方有的。
其实这也不算限制，他没有的，也没办法给对方，别人没有的，他也拿不走。
现在，承受苏牧一拳，就是自己预支的『报酬』，之后，自己必定受伤。而自己支付的『代价』，就是中拳后的伤势。
到时候，自己伤得多重，苏牧就会伤得多重。哈哈，苏牧一定想不明白，为何他打自己一拳，受伤的却是他自己。
为了伤势更重，他甚至彻底放开了防御，主动将脑袋向苏牧的拳头撞过来。
同时，笑得很开心。
苏牧一拳递出去，看到对方竟然开心得笑了起来。
好奇怪，难道是一个变态。
嘭！
苏牧现在一拳的力量，连石头都可以打破，钢铁都可以打弯，何况只是一颗脑袋。
一拳击中，幸亏苏牧出拳时便收了几分力，才没有将对方的脑袋打成大西瓜，避免出现限制级画面。
噗通。
对方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
死了？
苏牧也吓了一跳，对方怎么这么不抗揍，幸亏小兵屯人烟凋敝，平时街上没有啥活人，否则非得吓坏乡亲们不可。
苏牧趁着没人注意到，赶紧把他的尸体提进院子里，然后同姜磊打了个电话。
20分钟后，宁星急匆匆赶来，道：“我们老大忙得走不开，通知我来一趟，出什么事了。”
苏牧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两手一摊道：“死了。”
“什么人啊？”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把人打死了！”宁星吃了一惊。
“他冒充化妆品推销员出现在我家门口，身上的西服是私人订制的，看手艺至少要十几万。”苏牧现在的品位，也提到一个极高的水平：“再加上他那别扭的霓虹国口音，肯定有鬼啊，所以我就出手了。”
“那也不能直接把人打死，留个活口，我们也好获得口供。”
“我没想把人打死啊，我出手时留了力，但是他脑袋主动往我拳头上撞，然后，就死了。”
宁星摇摇头：“你说得也太匪夷所思，难道他是变态不成。”
“你说，这会不会是一种阴谋，故意死在我家门口，让我晚上做噩梦。”
宁星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能力者越来越多，出现的能力也越来越变态，我就知道一种能力，叫做等价交换。”
“锁定目标后，就疯狂插刀自己，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如果肯牺牲性命的话，目标也会身受重伤。”
“这种能力有什么用？”苏牧道。
“怎么会没用呢。有些能力者十分强大，一人之力，可以做到以一敌百，面对以一敌百的对手，己方牺牲一人，造成敌方强者重伤，我方人员再完成收割。”
“以弱换强，这笔账怎么也是值得的。”
苏牧顿了顿道：“生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你说得我们也懂，但形势越来越残酷，有时候也不得不牺牲。”宁星道：“你知道最强的能力是什么嘛？”
“没有最强的能力，只有最强的能力者。”苏牧道。
“不，这句话过时了。”宁星道：“现在流行的话是：最强的能力，就是让对方来不及使用能力。”
“啧。”苏牧赞了一声：“这句话很有水平呐，不错，现在水平突飞猛进呐。”
“这是13局昨天发下来的内部资料上说的，处长带我们连夜学习，怎么，你没有看嘛？”
“嗯，我还没有来的及看。”苏牧道：“咱们的话题好像跑偏了，你快看看，这个人是谁，他故意死在我面前，不会真的是来恶心我的吧？你快弄清楚他是谁，看他这种自杀式袭击，究竟是什么险恶用心？”
“我看看。”宁星拿着手机，咔咔给尸体的遗像拍了两张照片：“现在13局的系统也升级了，我把照片传回总部，总部可以根据大数据比对，找出他的真实身份。”
“哇塞，13局现在这么强大嘛。”
“凛冬将至，面对这个越来越糟糕的世界，13局进入战争状态了。”宁星深吸一口气，忽然道：“这些，昨天总部的通知里也有，你难道一点也没看？”
苏牧咳嗽一声：“忙。”
这时候，总部情报科的反馈已经到了，宁星举着手机念道：“石井油油，霓虹人，代号使徒，具体能力不详。”
“不详？难道就查不出来了，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苏牧感觉非常没有安全感。
“不用担心，就算是一具尸体，13局也有办法让他开口。”
苏牧倒抽一口凉气：“难道13局连尸体都可以审问？”
“你获得能力后，最担心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被拉到实验室切片？”苏牧。
“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担心，但是，这样有悖道德的事情，13局是不会干的，不过，现在一具尸体摆在面前，大家研究一下，应该也没有问题吧。”宁星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现在在地下黑市，能力者的尸体已经被炒到了天价。”
“这具尸体我先拉走了，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
第217章随风潜入梦
宁星把陌生自杀者的尸体装进收尸袋，用汽车拉走了。
苏牧还是觉得心绪不宁，一个霓虹人不远万里，跨过山跨过海来到自己门前送死，到底是图个啥？
究竟有什么阴谋。
回到小楼，苏牧打开邮箱，点开13局最近发过来的邮件。
13局隔三差五就会下一堆资料，通过邮箱或者信件形式，包括但不限于：内部学习资料，异人界最新动向，会议纪要……
比如：研究所最新理论成果，装备部的新武器，全局学习罗局长讲话，年度十佳优秀员工……
作为13局的红人，大名鼎鼎的喋血双雄，苏牧每次也都能收到一份，不过他一次也没有看过。
现在能力者越来越多，而能力者与能力者之间，也很难分出强弱，看似强大的能力，可能会被弱的能力克制。如果能力存在互相克制，那就看谁的精神能量更强。
相对而言，力量系能力者最普通，但也最难被克制，也可以说有利有弊。
如果提前能知晓对方的能力，那就可以对症下药，避开强处，找到对方的软肋下手，在战斗开始之前，便已奠定胜局。
现在局势千变万化，苏牧也抓紧时间补补课。
学着学着，苏牧就睡了过去。
一条黑蛇出现在眼前，两只窟窿眼瞪着苏牧。
“又来！”
苏牧无奈地叹口气，最近他每天都做梦，次次都一样。
梦中看到一条黑蛇，傻乎乎地瞪着自己，也不说话，而苏牧每次做梦，都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做梦。
自己继承了黑蛇的音乐能力、外语能力、见识水平……
所以，这是某种惩罚嘛。
苏牧就坐在黑乎乎的梦里，和黑蛇大眼瞪小眼。
虽然对于你的遭遇，我深感遗憾，但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能不能别缠着我了，不行你就走吧。
黑蛇扭过头，滴溜溜往前爬。
呦，还真的走啊。
苏牧不由自主跟在黑蛇身后，被拖着往前走，而在这场梦中，其实也无上下左右之分。
“苏牧，苏牧……”
远方传来一声声呼唤。
远方？
一个上下左右的梦里，怎么会有远近呢。
远方，就是眼前。
天涯，便是咫尺。
苏牧忽然坠入一个粉色的梦里。
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夏漱嘟着嘴：“苏牧，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忙。”
“呵呵。”
这是怎么回事，是夏漱梦见了自己，还是自己梦见了夏漱。
或者，自己潜入了夏漱的梦中。
苏牧诧异地盯着四周，淡蓝色的墙布，窗头摆着两只粉色小熊，床头柜上还有一张纸侠的照片。
难道夏漱还是自己的粉丝？
苏牧抄起书桌上一叠纸，是夏漱工作中的资料。
人不可能梦见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
而这些资料，苏牧确认自己平常生活中接触不到。
苏牧现在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的推测。
难道自己已经掌握了入梦的能力。
噩梦吞噬者的能力是操纵梦境和吞噬恐惧，但他具体如何操纵，苏牧也不清楚。
临死之前，将意识能量扑进自己梦中，然后直接被搞死了。
难道说，自己的收获中，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演奏乐器、精通外语、服装品位的提升，而是……自己也拥有一定的入梦能力。
“我们去游乐场玩吧。”夏漱道。
接下来两个人已经出现在游乐场，跳楼机、过山车、摩天轮……在摩天轮升到顶端时，夏漱主动凑过来吻他。
……
次日清晨，夏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不知何时从床上摔了下来。
想起昨夜的梦，她不觉有些脸红，第二次了，第二次在梦中见到苏牧。
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是梦嘛，为何却如此真实。
苏牧这个王八蛋也不知道在干啥，好久也没和自己联系过。
滴滴……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苏牧发来的消息：
“今天忙嘛，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场？”
好哇好哇。
夏漱轻咳一声，把头发梳在耳后：“看我能不能腾出时间，今天有些忙。”
……
10点钟左右，苏牧开车接上夏漱，驶向郊外的游乐场。
路过跳楼机时，夏漱一直摇头：“不，我不敢，太高了，我胆子很小的。”
谦虚了。
在苏牧的热情推荐下，夏漱『勉为其难』坐上跳楼机，尖叫声差点刺破苏牧的耳膜。
下来之后，眼神跃跃欲试，很有再来一次的冲动。
“苏牧，你会飞嘛？”
“呃，不会。”
“太可惜了，你要是会飞的话，就可以带我飞了。”
“咳咳。”苏牧道：“我们都是正能量满满的人，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夏漱兴奋道。
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二人顺理成章地吻在一起。
良久，夏漱松开苏牧，呼吸都有几分炙热：“这些我好像梦见过。”
“不，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梦见和你这样，人家从来没想过，你占我便宜。”
“我也是诶，像我们这种正能量满满的人，都是比较单纯的。”苏牧。
天黑的时候，苏牧才把夏漱送回家，下车的时候，夏漱在他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然后一颠一颠的跑回家。
苏牧回到家中，晚上，他刚合上眼睛，梦中那条黑蛇又出现了。
苏牧苏牧……
远处又传来呼唤声，黑蛇向梦境深处游动。
又来！
难道夏漱每天都梦见自己，频次这么高嘛。
他忽然坠到一个梦里，面前站着宁星哈哈大笑：“区区纸侠，也敢在我百兵之王的放肆，来吧，承受我的怒火吧。”
你大爷的。
苏牧在梦中将他痛揍一顿，直接把他的梦打散了。
“苏牧苏牧……”
黑暗中，耳边又响起一道道呼唤，苏牧循着声音再次进入夏漱的梦里。
午夜梦醒时分。
黑暗里，苏牧一个人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拥有了入梦的能力。
在自己睡着时，如果谁梦见自己，自己就可以进入对方的梦中。
当然，是有一定的范围限制。
通过这个能力，可以获得对方的秘密，以及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比如夏漱工作中要用到的资料……
但是，难道自己就没有一点主动权，别人梦见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必须去。
真以为纸侠随叫随到嘛。
第218章 犯我家园者（五更求订阅）
还有一点令苏牧无法忍受。
苏牧一旦睡着，就会看到那条黑蛇，夏漱梦见他的时候，他还能找夏漱玩耍。但也不能要求她天天做梦，假如她有一天不做梦，苏牧只能和黑蛇大眼瞪小眼。
虽然不影响自己休息，可漫漫长夜，一直在梦中保持清醒，也是一件蛮无聊的事情。
也不知道噩梦吞噬者当初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又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大部分能力，在获得的同时，都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难道，这就是操纵梦境的代价。
……
这一天，夏漱来找苏牧，手中提着大包小包。
“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带点吃的。”夏漱道：“你一个人住，肯定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不来看我，我还不能看你。”
她把带来的水果和牛奶放进冰箱，看到没有女人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你每天都干什么？”
“思考人生。”
“不会无聊嘛？”
“还好。”
这时，姜磊恰巧过来，夏漱知道二人聊的话题不适合自己听，自己也听不懂，便自顾自去了二楼。
姜磊和苏牧坐在客厅，姜磊道：“上次袭击你的那个人，有些眉目了？”
“咦，什么情况？”苏牧忽然想起一件事：“宁星怎么不来？”
“他身体有些不太好。”姜磊敲了敲太阳穴：“这里出现了一些问题，正在看心理医生。”
苏牧冷哼一声，那货每天都梦见自己，自己在梦里揍了他好多次，才算制止这件事，估计他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跑到我面前自杀，是为了把我这里搞成凶宅，让我晚上做噩梦嘛？”
“根据调查，我们查到了他的能力，被称作报酬，但具体细节我们无法掌握，当时，他应该是还没来得及使用能力，就被你秒杀了。你做得非常好，对付能力不明的敌人，最好的手段，就是秒杀他。”
“那他为什么会选择袭击我？”
“你有没有记得，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姜磊道。
苏牧摇摇头：“绝对没有，我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微信步数都不超过100步，又能得罪谁啊。”
“那事情就有点古怪了。”姜磊道：“我们查到了使徒的真实身份，动用了在霓虹国的情报网，经过调查，使徒是接到了一桩任务，专门过来对付你。”
“我们找到了中间的介绍人，发现这件事和一个神秘人有关。”
龙城是明面上的佣兵网站，各国都要类似的存在，但还有一些暗地里的网站，任务更血腥，报仇自然也更丰厚。
“费了一些力气后，我们找到了神秘人的地址，13局的情报人员，悄悄袭击了一波，但是，当我们的人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就好像，对方提前得到消息似的。”
“你的意思是13局内部有内奸？”
“不，我没有这么说，身为13局的一员，像我这样正能量满满的人，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兄弟。”
苏牧点点头，现在形势越来越复杂，13局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而通过宁城特事处集体背叛事件，也让苏牧明白，13局也绝对不是水泼不入。
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13局只有处长级别的人才有资格知道。你虽然是13局编外人员，但因为你过往的优秀表现，也有资格知道这件事。”姜磊正色道。
“请讲？”
“你参与了沈剑云事件和希城事件，这两件事情背后，都有来自境外的一些手脚。事实上，你没有参与的事情还有很多，有许多黑暗组织，已经把手脚伸到国内。”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姜磊道：“能力和邪魅都是产生于精神，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如果我们足够的能力防御，我们的家园就会成为他们肆无忌惮的修炼场。”
“13局已经发现许多事件，背后都有人操纵，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关于他们，上面的精神时，发现一起消灭一起，如果背后有什么手脚，一定要连根拔掉，不能把我们，当做他们的试验田。”
“以后，我们的对手除了邪魅和不守规矩的能力者，怕还要加上许多蠢蠢欲动的黑暗组织。”
姜磊昂起头：“犯我家园者虽远必诛，这就是我们的精神。”
……
京城机场。
随着飞机落地，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从贵宾通道走出。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面前，黑衣保镖拉开车门，道：“大小姐，董事长让我们来接您。”
女人这才走进汽车，摘下墨镜，轻舒一口气，神情还有些焦躁。
使徒真是一个蠢货，本以为他可以解决掉纸侠，结果上去就被纸侠干没了。还被13局顺藤摸瓜摸到自己的巢穴，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收到情报，差点就载进去。
好不容易在霓虹国经营的一座巢穴，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不过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到了国内。
现在她更改了相貌，改变了身份，有了一个可以站在阳光下的名字。
“大小姐，董事长要我们接到你后，立刻去见他。”
“烦，我现在没心情。”
“这是董事长的命令。”
“这是我的命令。”
说也奇怪，在女人说出这句话后，本来坚决的保镖，忽然变得温和起来，似乎董事长的命令，也不算什么了。
黑车混入车流，与无数辆大同小异地汽车混在一起。
汽车的后排，女人把玩着手中的墨镜。
纸侠？
女人现在如此狼狈，她把一切原因，都怪在纸侠身上。
忽然，嘴角抿起一抹轻笑，师徒这次的出师不利，反倒激起了她的某种兴趣。
纸侠？会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嘛，那就陪你玩玩。
越是有意思的男人，越值得认真对待，不过，女人手中高手无数，无论最初多么骄傲的男人，最后都还没有她养的猫有脾气。
纸侠，会是一个例外嘛。
希望能给我一些惊喜。
第219章 润物细无声
苏牧把姜磊送走后回到小楼，看到夏漱躺在二楼沙发上睡着了。
苏牧找了一张毛毯，夏漱躺在沙发上，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金毛狗蹲在沙发旁边，苏牧揉了揉它的脑袋，很软呐。
夏漱这个时候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也听不清楚说什么。
她脱掉来时穿着的白色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件墨绿色线衣，胸前勾勒出一道弧线。
苏牧收敛视线，目光落在她脸上，小脸圆圆的，留着齐耳短发，睫毛轻轻眨动。
苏牧帮她盖上毛毯，自己来到楼下。
北方已经进入冬季，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前两天，院内的银杏树落了最后一片叶子。
苏牧点燃客厅内的壁炉，火苗跃跃而舞，房间内空调开得很足。不多时，便有几分燥热，苏牧窝在沙发上，翻看13局最近更新的资料，不多时脑袋一沉一沉的，也昏睡了过去。
夏漱记得自己睡着了，但她不知自己何时醒来的。醒来后，忽然看不见苏牧，不由得有些难过：“苏牧，苏牧……”
下一秒她就握住了苏牧的手，掌心一股热力传来，夏漱觉得身上有几分燥热。
她下意识脱掉了外面的线衣，身上只穿着打底衫，顿时凉爽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忽然想到苏牧还在旁边，自己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糟糕，最近的梦越来越羞耻，也越来越真实。
心里冒出『梦』这个字眼，没有掀起波澜，像一条鱼露出水面，又飞速沉了下去。
很奇怪的感觉，一方面她意识到苏牧正看着自己，另外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人领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心底羞羞怯怯，身子烫得吓人。热，还是热，不知何时牛仔裤已经从身上离开，她身上只剩下内衣。
一面是害羞，一面又是突破束缚后的畅快感。
他现在会怎么看自己，如果这个时候，他过来抱自己怎么办。
这么想的时候，就被一个有力的怀抱抱住，一双手搁在自己后背，粗糙的手指划过肌肤，一阵滚烫的颤栗。
不，不能这样，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同时，内心又隐藏着一种期待，似乎想要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苏牧这个混蛋，竟然对自己做这种事!
真想咬死他。
咬他，咬他……
咬！
……
噗通！
夏漱忽然从沙发上摔下来，口中嘤咛一声，俏脸如朱砂。
汪。
金毛狗吓得跳起来，汪汪叫了两声，然后跑远了。
苏牧在一楼醒来，看到夏漱抱着衣服下楼，衣服凌乱，脸上的妆都花了。
“我走了，走啦……”
“我开车送你。”
“不用，用不着，千万别……”
夏漱弯着腰落荒而逃，一口气跑出院子，才稍稍松了口气，一张脸红得能掐出水来。
夏漱啊夏漱，你要点脸吧，你怎么能做这种梦，怎么对得起你身上满满的正能量。
姑娘，你堕落了啊。
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前起起伏伏，回头看了一眼，从鼻翼冷哼一声：混蛋，真的不送我。
苏牧推开门走出来，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挺远的。”
“不用，用不着，不是说了不用送嘛，你怎么还出来。”
苏牧开车把夏漱送回市里，一路上车速很快。
到后半程，夏漱才稍稍平静下来，道：“你等下干嘛去？”
“喔，我捏个脚去。”
“哼！”
……
京城，一处高档酒店。
女人翻看着手下刚刚送上来的资料。
如果苏牧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些资料详细记录了他的一生。
什么时候上学，到什么时候毕业，在学校内的成绩，和什么人是朋友，囊括了他的一生。
另外，还有他最近的生活。
10：30，出门丢垃圾。
12：00，吃午饭。
13：15，睡午觉。
14：20，家政打扫卫生。
15：00，发呆。
20：00，捏脚。
……
吃饭、睡觉、发呆、捏脚。
吃饭、睡觉、出门遛弯发呆、捏脚。
吃饭、睡觉、会客、捏脚。
……
女人渐渐皱起眉头，仰起头问：“消息确切嘛，他每天都干这些？”
“收到大小姐的命令，我们便派人去盯着他，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最近一段时间里，他除了捏脚就没有离开过家。”
“你有没有察觉，这里面缺失了重要的一环？”女人道：“他甚至没有一次在修炼。”
作为能力者中的佼佼者，苏牧虽然蜗居小兵屯，却早已名声在外。许多势力都已盯上了他，甚至是地球另一端的某些势力。
在大家的认知中，这样一个强大的人，一定是自律克制，城府深沉，注重仪表，虽然沉默寡言，但每一句都直击要害。
而且，他一定对变强充满渴望，绝不会浪费每一秒时间。
现在关于他的资料送到手中，女人困惑了。
他的确没有浪费时间，每一秒都在享受生活。
看着资料中的照片，他穿着睡衣，踢着拖鞋，顶着一个鸡窝头。
这样一个人，怎么有资格和大名鼎鼎的纸侠相提并论。
“会不会搞错了什么？”女人发出疑问。
“大小姐放心，我们很小心，绝对没有被发觉。之前我们计划化装成家政人员，潜入他的小楼。但我们知道，纸侠是一个很敏锐的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连这些事情我们都没有做。”手下毕恭毕敬道。
“嗯，你们做得很对，千万不要被他的伪装麻痹。继续关注，然后拿出一份针对他的计划来。”
只有充分调查一个人，才能找到他的性格弱点，从而对症下药。
女人现在做的，只是前期资料收集工作，在有足够把握时，她便可以冲纸侠动手了。
翻看着苏牧的资料，她眉头微皱：“每天都捏脚，捏脚有那么舒服嘛……等下给我叫个技师，我也体验一下。”
“大小姐，董事长刚才来电话了，让您今天务必过去一趟，他想由您负责制药厂的事。”
女人叹口气：“烦不烦呐，那个疯子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嘛。”
第220章神话背后
飞机从京城起飞，一路向北，穿过云海，降落在东北某座大山之中。
一所制药厂隐于群山之中，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必须通过一条隧道，前后都有岗哨。
女人下了飞机，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黑色风衣，东北的天气更冷，山风如刀子一般扑面而来。
眼是一排排建筑，有制药车间、医院、实验楼。
神话集团旗下有许多产业，涉足地产、物流、电子、能源……在所有产业中，集团最重视的，还是制药产业。高薪聘请相关方面专家，大笔资金的投入搞新药研制，可以说不惜一切代价。
女人向实验楼走去，这时，从厂区大门驶过来一辆救护车，救护车的大门刚打开，就有一个穿红色毛衣的小男孩跳下车。
他瘦瘦小小的，皮肤和头发都有些枯黄，两只眼睛却很有神，眼珠骨碌碌转动。
女人下意识冲他招招手。
“呸。”
小男孩直接啐了一口。
女人愣了愣，然后赶紧啐回去。
“呸。”
“呸。”
一个高一个矮，两个人互相呸来呸去。
神话集团专注慈善，每年都会固定的拿出一部分钱。孤儿院、养老院……他们会收留街上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送进专门的孤儿院，免费为其治病。
两个医生过来，将小男孩拽走了。
“大小姐，董事长正在等您。”
一个穿着保安服饰的男人走过来，他腰间鼓鼓的，那里揣着一柄枪。
女人走进实验楼，进去之前，先换上防护服。
乘坐电梯下楼，一直到地上三层，这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日光灯打在他们脸上，每个人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
女人走进一间办公室，要等的人一直没来。她百无聊赖看着房间的布局，屋里是各种设备，桌上堆着一堆试验资料。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他头发花白，脸色看上去很虚弱，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找到了没有？”男人直接开口，打断寒暄和客套。
“暂时还没有。”女人站直了身体，稍微收敛气质。
“还没有！”男人愤怒道：“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还有多少时间！”
“我在全球范围内，寻找相关的能力者，开出了重金悬赏，但直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父亲，生死有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咳咳咳。”
男人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手扶住桌面，在身上取出一个药瓶，将一颗红色药丸倒在掌心，慌忙吞进口中。
一段时间后，呼吸才渐渐平稳，无力地坐在办公桌后。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癌细胞已经侵入肺部，最多，我只有一年生命。”男人道：“时间，时间，时间！尽快找到相关的能力者，不要担心钱，为了这件事，可以不惜代价。”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男人恶狠狠道：“神话联盟方面，有没有什么收获？”
女人摇了摇头。
“一群蠢货，寄生虫，他们是靠不住的，还得靠我们自己。”他斩钉截铁，对神话联盟下了判词。
“我看过你最近的花销，游艇、赌场、跳伞……上个月，你还专门坐飞机跑一个偏僻的国家看火山爆发……”
“任务需要，我去那里寻访能力者，治疗父亲的病。”
男人用他仅有的力气，将拳头砸在桌子上，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片刻，他才慢慢缓和起来：“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总有一日，我的就是你的。你不必太着急，只要能治好我的病，未来我能给你的，比你想要的更多。”
“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已经没有精力继续接下来的研究，你要知道，我唯一能信得过的只有你。最近，我想把这家制药厂交给你负责。”
女人脸色一变，道：“我还要帮您寻访能力者，怕是抽不出来时间。我听说在非洲，出现了传说中的牧师，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真的嘛？”男人眼底出现神奇的光彩：“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最后，男人递给女人一份资料：“这是我根据最近收集到的情报，对未来的局势判断，实验室最近研究出几款新药，你可以去看一下。”
“是。”
女人接过资料，毕恭毕敬地离开。
参观了制药厂的新药展览室，女人吩咐工作人员，给自己取几款药带走。
在工作人员取药的过程中，女人翻看男人交给她的资料。
无论父亲现在变得多么疯狂，但女人对父亲智慧的敬畏从没有变过。
很少有人知道，神话集团现在的董事长，在几十年前只是一个从小山村走出来普通青年。在大学过程中，与原神话集团的千金相遇相识相恋，又顶着巨大的压力，入赘到一个庞大的家族。
在专业上，他展现了极高的天赋，接连几款新药的推出，让当时的神话集团远远超越竞争对手。
而在城府和手腕上，他也不是白痴，短短时间，就完成了权力的颠覆，以一个上门女婿的身份成为新的掌权人。
那个时候，再没有人因为他的出身而小看他，大家只能感慨，有些人天生就超人一等，并不因出身卑贱而改变。
女人从小和自己父亲接触不多，站在父亲面前，她总是忍不住颤栗，时至今日都没有改变。
而等自己长大后，父亲只言片语的指点，更让自己感慨，他的智慧城府以及对人性的把控，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
有些人是要开着豪车戴着名表手里揣着大把票子，通过这样的盔甲告诉别人自己很强。
而有些人哪怕穿着最破旧的老头衫，也无法掩饰他的锋芒。
父亲毫无疑问就是后者。
可一个人智慧无尽，没有人是他对手的时候，老天就来做他的对手。
这样一个人，死了比活着更好。
女人微微仰起头，侧脸弧线完美。
工作人员把药箱准备好，女人提着药箱离开，一辆黑车已经停在外面。
女人乘车离开，路过厂区的垃圾站时，看到那里有一件红色毛衣份外新鲜。
第221章 魔鬼训练
天气一日赛一日冷，下过一场雪后，便宣告北方的冬天真正来了。
苏牧披着厚厚的毯子，窝在宽大的落地窗后，看着外面渐化的积雪。
前两天，他把鱼塘的鱼挪进了屋里，才避免它们被冻死的噩运。
“真是无聊又乏味地生活呐。”
苏牧取出手机，给夏漱发过去消息：“忙嘛，要不要出来玩？”
“忙……今天走不开。”
“太可惜了。”
确认夏漱没有时间，自己就可以找技师上门捏脚。下了这场雪，苏牧上次开车撞到石头，现在汽车送修了，苏牧这两天出门不是很方便。
看着通讯录上的名字，自己今天该找哪个技师呢，是找小婷、婷婷、阿婷、还是昨天刚认识的婷姐。
这时候，姜磊从外面进来，他已经来得熟了，自顾自走进小楼，在沙发上坐了，道：“有酒嘛。”
苏牧给他取了一瓶29元的红酒。
“咦？”姜磊打量着瓶身微微皱眉，道：“没有好酒嘛，我听说你酒窖里有几万块一瓶的好酒。”
“过期了。”
苏牧黯然地放下手机，姜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每次来都蹭吃蹭喝，连兜水果都不带。
在苏牧心底，姜磊上门就等于麻烦上门，莫说好酒，不放狗咬你就算不错了。
“我下去看看，过期不喝可惜了，别浪费。”姜磊颇有些死皮赖脸的劲儿。
“等着，我去给你取。”
苏牧乘电梯来到地下室酒窖，取了一瓶19块钱的上来。
姜磊摇晃着红酒杯，滋溜一口，感慨道：“不一样，果然不一样，满口都是钞票的芬芳。”
“呵呵。”
“今天过来是有事通知你。”
果然被苏牧猜中，他不是单纯蹭酒来的。
“世界异人大赛终于确定下来了。”姜磊道。
“嗯，我已经知道了。”
苏牧虽然足不出户，但也不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也登录龙城，看看最近的新闻。
世界异人大赛预热了很久，各个国家的异人都要参与，当此邪魅复苏的时刻，这件事从出现开始，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经过各国之间的扯皮骂娘，现在终于确定下来：异人大赛的时间是今年三月份，比赛地点定在非洲。
一共64个名额，各个大国瓜分32个名额，其他小国根本没有名额，必须经历残酷的预选赛，争取名额。
现在预选赛已经开始了，全球直播，网上都是相关讨论的声音。
连预选赛都有这样的热度，等到正赛开启，会达到怎样的地步，也就可想而知了。
苏牧拥有32个名额中的一个。
姜磊道：“虽然都是异人大赛，但这一次和上次的超新星大会完全不同。上次超新星大会在国内举办，大家都是满满正能量的人，自然是点到为止，保证大会在和谐健康的氛围内举行。这次异人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在非洲，他们可没有我们这么多正能量。”
“在全球范围，你参赛是代表国家，在全国范围，你代表的是华北局，而你却是从希城出来的，这件事事关一名战士的荣耀。”
“你想说什么？”苏牧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为了荣耀，为了对付国外没有正能量的能力者，13局决定，对你展开为期三个月的特训，用最科学的训练方式，最强的教练，为你量身定制一套方案，进行魔鬼训练。”
苏牧吓得一激灵，哆哆嗦嗦道：“你说什么？”
“魔鬼训练呐。”姜磊感慨道：“试想一下，到时候天下能力者齐聚，要分一个高下。同样是青春少年，我相信你也不甘寂寞。这次为了国家，为了自己，为了青春而战，便是这样想一想，我都觉得燃起来了。”
“天下英雄出我辈，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热血沸腾？”
苏牧将空调调低了几度，道：“凉了没有？”
姜磊：“……”
苏牧紧了紧身上的毛毯，这么久以来，自己早上七点有没睡的时候，但从来没有醒过。
对自己进行三个月的魔鬼训练，自己非被逼疯了不可。
还怎么找夏漱玩耍，怎么捏脚，怎么感慨我好无聊。
莫说三个月，苏牧觉得自己一天也受不了。
他咳嗽一声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把这个名额让出去？”
姜磊道：“你是罗局长钦点的，虽然有很多人想竞争这份荣誉，但一知道名额定的是你，就只能望而生叹：那不是我可以相提并论的。”
苏牧心想，当初罗局长拐弯抹角把这个名额给自己，生怕自己拒绝，还搞了许多小心机。现在生米煮成熟饭，自己想要反悔，怕是没有可能。
而所谓的魔鬼训练，也绝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其实……我一直在修炼。”
努力做一个混子，实力就可以增长，苏牧感觉自己最近混得还可以，实力比之前相比，也提升不少。如果真让他搞什么魔鬼训练，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那个……你最近都干啥了？”姜磊问。
“嗯……”
苏牧认真思考，自己每天的生活是，喝酒、抽烟、捏脚、数天上的星星……
想到这些，苏牧认真道：“我在研究人体胃部的耐受力，了解火焰燃烧、熟悉人体骨骼构造，以及从最本质开始认识数学。”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姜磊揉了揉眼窝，道：“其实关于罗局长给你一个名额，13局内部还是有许多反对声音。”
“他们说你每天无所事事，出入没有正能量的场所，说你骄傲了，膨胀了，开始不思进取。但我一直相信，你从来没有放弃过，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呃……”苏牧怔住。
“我向总部建议，把训练强度再上一个台阶，从魔鬼训练，上升到超魔鬼训练。”
“千万别。”苏牧伸出手阻拦。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明天早上五点，咱们在特事处见面。”
早上五点！
你听听这叫人话嘛。
“那个我的车坏了。”苏牧。
“我亲自来接你。”
“卧槽！”
第222章 魔鬼训练（二）
姜磊走了，临走时还顺走苏牧半瓶红酒，也让手下那些人看看，自己在苏牧面前多么有面子，几万块一瓶的红酒都舍得拿出来给自己喝。
留下苏牧一个人，满脸苦不堪言，那只金毛凑到他脚边，被苏牧一脚踢飞。
这叫什么事。
本来自己混得好好的，姜磊突然出现，打断了自己稳定的生活。
超魔鬼训练？
苏牧想到这件事情就头疼，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被姜磊拖到噩梦中，应该想个办法避过这件事？
想什么办法呢？
苏牧揉了揉脸，暂时想不到，算了，明天再想。
……
凌晨四点半，太阳还没冒出来，大地还是一片漆黑，姜磊已经带着手下办事员沿着训练基地跑了好几圈。
“今天，是总部派人来，为苏牧进行针对性训练。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给总部看看我们希城特事处的精神面貌，另外，你们也睁大眼睛瞧瞧，知道自己和苏牧的差距在那里。”
“苏牧昨天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没有放弃修炼，什么是强者，强者就是从一点一滴里来。”
宁星道：“可我听说，苏牧每天除了捏脚啥也不干，我还碰见过他好几次。”
“一派胡言，这次魔鬼训练，就是打破传言的时候。”姜磊道：“宁星，你和我一起去接他，我先给他打个电话，估计，他现在已经整装待发。”
姜磊摸出手机，片刻之后愣了愣：“打不通？”
“宁星，你开辆车跟着我，苏牧的车送修了，特事处给他安排一辆车。”姜磊道：“千万不要耽误他修炼。”
苏牧这个时候，的确没在床上躺着，他还没睡。
窝在二楼，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苏牧打了个哈欠，忽然看到远处水库大桥上，开过来两辆车。
特事处的车？
糟糕。
苏牧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姜磊昨天对自己说的事。现在还不到5点，这个时间，还真的有人起得来。
自己得赶紧躲一躲，不过小楼就这么大，自己又能躲到哪里？
苏牧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手持黄铜钥匙，打开了主卧的门。
门内，一只红骷髅和一只蓝骷髅向自己撞来。
苏牧一脚一个，直接踹飞，动手把它们拆散了。
两辆车停在小楼外，姜磊仰起头，看到小楼内还亮着灯。
“瞧见了没有，他已经起床了，看人不能看表面，他的好胜心，要比看上去强啊。”
两个人走进小楼，却发现找不到苏牧，姜磊给苏牧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状态。宁星打开主卧的门看了一眼，发现床铺整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姜磊也困惑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既然他不在家，我们就先走吧，也不好一直赖着不走。”
……
苏牧窝在小黑屋内，目前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地上一堆骨头正在咔嚓咔嚓地组装。
现在苏牧拥有的遗留物分别是：纸侠面具、正义手电、红蓝骷髅、以及小黑屋本身，另外还有一柄金光闪闪的大刀，当然，这不算遗留物。
苏牧窝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点热，又有点冷。
他睁开眼睛，发现两只骷髅正在攻击自己。
苏牧又把它们拆散了。
这下他们应该走了吧。
苏牧走出小黑屋，果然没看见姜磊，心里松了口气。
今天是个好天气，外面阳光灿烂，苏牧窝在落地窗前，继续发呆。
过程中，姜磊打过来好几个电话，苏牧统统没接。
次日凌晨，姜磊开着车又来了，苏牧再次躲进小黑屋，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两只骷髅拆散。
等下午的时候，苏牧才从小黑屋里钻出来。
第三天凌晨，姜磊又来了，苏牧又躲起来了。
下午三点，苏牧从小黑屋里出来，表情充满无奈。
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姜磊已经严重影响了自己的正常生活，算了，自己还是去特事处走一趟吧。
……
希城特事处的训练基地，有些人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不好看。
这次世界异人大赛，13局相当重视，单单陪练就派来了四位，还有总部的专家、营养师、战略分析。华北局也很重视，宁长缨派了十几个人过来配合。
今天宁长缨更是亲自抵达希城，来瞧瞧苏牧的训练成果。
“三天了，我们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来自总部的白雄感慨道。
“可能是忙吧。”宁长缨也觉得有些头疼，但苏牧是她的兵，她也不得不替苏牧说话。
“这样一个人，怎么有资格代表13局代表国家参加世界异人大赛，他根本没有半点荣誉感，我现在就向局长打报告，取消他的名额。”来自总部的某位专家道。
“等一等，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姜磊看到苏牧在训练基地的大门口出现，激动得险些哭出来。
苏牧从大门口，一直晃悠到会议室。
为了提升特事处的人员素质，各地特事处都有专门的训练基地，经常会有人在这里训练。
当然，苏牧是第一次来。
苏牧出现在会议室，道：“哎呦，大家都在啊。”
他看到宁长缨，立刻站直身体，道：“领导好。”
“好。”
宁长缨之前一肚子火，看到苏牧的时候，瞬时烟消云散，这样一个人干干净净站在自己面前，怎么舍得冲他生气。
“苏牧，你是什么情况，这三天怎么一直没来？是家里有急事，还是身体不舒服？你是如何忙得走不开，快向总部的人解释一下。”
“我一直在训练，努力提升自己。”苏牧道。
“原来是这样，要懂得劳逸结合，平时注意休息。”宁长缨打量着苏牧，转身看向来自总部的人员。
苏牧还在其中看到了白雄，挥手冲对方打了个招呼。
“哼，感觉相关人员反应，苏牧从没有在训练基地出现过，平时除了窝在自己的小别墅睡觉，啥事也不干。”
“简直是造谣。”苏牧道，每天睡觉，难道我不去捏脚了。
“是真是假，试一试就知道了，我们有专门的设备，可以测验你的实力。”总部某位专家道。
第223章精神能量检测（五更求订阅）
“这次世界异人大赛，一共64个名额，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才分到2个名额，而由我们13局决定的只有一个。罗局长顶着各方面压力，把这个名额给了你。”
“可是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完全不珍惜这次机会。”
白雄看着苏牧，眼神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这次，他也是派到希城的四名陪练之一。
“现在就检验一下你的实力，如果连我们四个人都无法击败，你就不配代表13局去参加比赛。”
操场上，苏牧一个人面对白雄四个人。
“苏牧，他们的能力是……”姜磊。
白雄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是在异人大赛的赛场上，面对异国能力者，他们也会暴露自己的能力吗？这次考验，就是看看你怎么应对能力不明的对手？”
“怎么应对？”苏牧道：“姜处长已经告诉过我，最短时间击败对手，让他们来不及施展能力。”
“哈哈哈。”
白雄四人仰天大笑。
此刻总部的人，华北局的人，包括希城特事处的办事员都凑了过来。
苏牧的名气很大，从总部到华北局都很重视，但对于他的实力，大家心底是有些不服气的。
现在大家都相继觉醒了能力，有些能力看似弱小，却可以克制强大的能力。
难道苏牧就不会被克制？
现在苏牧遭到四名总部专员的挑战，他究竟是徒有虚名，还是名副其实，现在就是见分晓的时候。
苏牧面对白雄四人，道：“要不你们一起上吧。”
“哈哈哈。”白雄大笑。
“纵然你有些实力，但绝没有强到可以以一己之力，挑战我们四人。”
“他既然想这么做，我们不妨给他这个机会？”
“好。”
四人都表现得战意盎然。
每个人的能力都有弱点，但两个人互相配合，就可以弥补弱点。
而现在苏牧的对手却有四个人。
苏牧也在琢磨，怎么对付他们，一拳一个，担心把他们打成重伤。
“空气炮。”
嘭。
一道无形的能量砸了过去，四人的站位又格外密集些，一下被撞翻了。
“好，输赢已经见分晓。”姜磊立刻道。
“不算，这次不算。”白雄拍拍身上的土站出来：“我们都还没准备好，你这算是突然袭击。”
“白专员，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姜磊道：“做人要输得起啊。”
“确实是突然袭击，我们都没来得及施展能力。”
“刚才苏牧说了，最强的攻击，就是在对方未施展能力前，便制服对方。”姜磊道：“这是我告诉他的。”
“那就再试一次吧。”苏牧主动道。
白雄四人对视一眼，这次吸取经验，分散了站位，从四个不同的方位包围住苏牧。
他们要趁苏牧没有反应过来，率先发动攻击，让苏牧根本来不及施展能力。
“剑来。”
苏牧伸手一挥一摁，四柄金剑凭空出现，悬浮在四人眉心前。
四人一动不敢动。
这12柄斩仙金剑，还是苏牧上次对付黑袍执法者特意准备的，只是后来没用着。苏牧现在也把斩仙钢笔升级为斩仙金剑。
“输了没有，输了没有？”姜磊道。
白雄开口有些艰难，如果自己不认输，下一秒金剑就可以穿过他们眉心。
苏牧伸手一挥，金剑飞回掌心，顺着袖子飞进去，和手臂肌肉紧紧贴在一起。
苏牧也常常地感慨一声，最近自己啥也没干，实力却在突飞猛进。与从前相比，御剑术的速度和范围都有大幅度提升。
看来，自己这次签到的祝福，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
自己每天混啊混的，实力自然而然就变强了。
“你敢不敢再来一次，不要用你的飞剑术。”白雄道。
“白专员，你这就没有必要了吧。”
“好，那就再来一次。”苏牧爽快地答应。
第三轮pk，这次白雄四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向苏牧发动进攻，他们要抢苏牧的先。
“隔空点穴。”
苏牧屈指一弹，弹出四缕无形能量，啪啪啪打在四人身上。
四人就感觉身体一麻，然后噗通噗通摔倒在地上。
“啊，这！”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他们甚至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了？苏牧，你快给他们解开。”姜磊。
“那个……我不会。”
苏牧上次网购的隔空点穴，确实只学会了点，没学会解。
“我估计问题不大，有15分钟就能解开。”
15分钟后，白雄四个人慢吞吞地站起来。
“白专员，要不要再来一次？”姜磊。
“不了，不了。”
白雄赶忙摆手，现在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和苏牧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最近这段时间，白雄一直没有放弃提升，争取每一秒时间。然而，苏牧比自己提升更快，难道说，他比自己还要努力。
“好了，大家只是切磋一下。”宁长缨道：“苏牧的表现相当不错，看来他刚才的话没有撒谎，当然，总部专员的表现……也算不错吧。接下来，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我们将检测你的精神能量。”总部某位专员道。
能力与能力存在互相克制，拼到最后，拼到最后还是拼的精神能量。如果精神能量强过对方，就算能力被克制，也有逆袭的可能。
苏牧吃惊道：“13局已经有这种技术了？”
“不是我们研究出来的，是国内一家大学的成果，现在还没有全面推出，仅限内部使用。”姜磊道：“这些总部的资料里都有，你没有看嘛？”
苏牧顿了顿道：“忙，忙着修炼，没有时间关注。”
“唉，也要注意休息啊。”宁长缨关心道。
一段时间后，总部的专家调试好设备，是一个通着各种管线的头盔。
“这个头盔，可以检测你的脑电波波动，能量越强，发出的光越亮，按照ABCD四个等级划分，超过这个等级的，便是s级。”
苏牧戴好了头盔，心里有些忐忑，如果电流突然超载，自己是不是就直接被弄死了。
“你可以思考一些事情，加强脑电波活动，我们这里有些数学题，你试一试？”
“你们这个仪器，靠谱嘛？”
第224章 传说中的s级
苏牧坐在椅子上，头上戴着头盔，头盔顶部有各种管线，连接到一个屏幕上，实时显示苏牧大脑活动数据。
在他面前有一叠精心整理的数学题。
苏牧目光呆滞，为啥有种不太靠谱的感觉。
房间内挤了许多人，总部的人、华北局的人、希城特事处的人……大家都想看看，传说中的纸侠，精神能量究竟强到什么程度。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宁长缨下了命令：“这是机密，不能泄露出去。”
希城特事处的办事员被赶了出去，连姜磊也不例外，总部专员只留下两人，一位是调试设备的专家，一位是总部派来的总教练冷东歌。
华北局只留下宁长缨一人。
作为13局炙手可热的红人，苏牧的身体数据对外界严格保密。
“可以开始了。”总部专家道。
苏牧开始趴在桌子上做题，被尴尬的氛围紧紧包裹。
“数学可以刺激你的大脑，当你的大脑专注思考时，脑电波活动增强，仪器测出来的效果越好，强到一定程度，灯就亮了。”来自总部的专家道：“这块屏幕上，会实时显示你的大脑数据，根据这些数据，再根据头盔上灯，判断出你的精神能量在什么层次。”
“现在怎么样？”
屏幕上的数据很复杂，宁长缨有些看不懂。
“嗯，很平稳，根据目前的数据分析，他应该是睡着了。喂，醒一醒，你怎么睡了？”
苏牧打了个哈欠：“做题做得太认真，一时没留神，测出来了嘛？”
宁长缨看到，那一叠数学题，苏牧一道都没做。
“你是没有做，还是根本不会做？”
“头疼，太难了。”苏牧感慨道。
“这只是小学三年级的题，你这都做不出来？”
“那这也太难，小学生太不容易了。”
“咳咳，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来自总部的专家咳嗽一声。
“除了提升实力，人员的文化素质，也不能放松呐。”冷东歌冲宁长缨道。
“看来数学题无法对你造成刺激，每个人感兴趣的事物都不一样，只要我们找到你所感兴趣的，就能把你的大脑能量激发出来。”来自总部的专家道。
桌上的数学题被取走了，总部的专家播放了一段音乐。初时极缓，随之便慷慨激昂，如金珠落水，战鼓擂响，耳边传来金戈铁马千军万马之音。
宁长缨和冷东歌都觉得热血沸腾，眼前若有个反派，他们已经准备好粉身碎骨，与之一战。
“这是总部专门研究的音乐，符合人脑的活动频率，通过耳膜给大脑足够的刺激，我相信没有人能在这种音乐下无动于衷。”来自总部的专家道。
“是呐，我感觉整个人都燃起来了。”冷东歌道。
“他的反应怎么样？”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总部专家激动道：“我就说嘛，没有人会对这种音乐无动于衷，现在灯已经亮了，再综合屏幕上的数据判断……嗯，他应该是在d级。”
头盔上的灯管，发出微弱的光芒。
“才d级？”宁长缨道：“会不会测错了？”
abcd四个等级，d级最弱，普通人情绪活动强烈时，也可以达到这个水平。根据苏牧展现出来的实力判断，他的精神能量绝不是这个水平。
“四大体系中，力量系的精神能量最弱，这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可能是他对音乐不感兴趣，是天生的耳盲。”
总部专家点亮了房间内的投影仪。
“接下来，我会为你展示一些东西，你专心的盯着看，测验你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苏牧聚精会神盯着幕布，屏幕中出现一张热气腾腾的火锅。
苏牧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今天出门有些急，他还没来得及吃饭。
“有反应嘛？”
“没有。”
总部专家又分别展示了萌萌的宠物猫，成堆的钞票，美酒、豪车……
苏牧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一直在d级左右浮动。
“你们这个靠谱嘛？”苏牧抛出心底的疑问。
“因为仪器刚刚研究出来，目前也在试验阶段，我们还在摸索。今天的所有数据都要传回总部，由总部综合判断，才能确定你究竟在哪个等级。”
“也就是说，不太靠谱？”苏牧。
总部专家轻咳了一声。
“你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使用能力时，一定有精神能量波动。”宁长缨道。
这时候，屏幕上又闪过一张图片，是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美女，嘴角抹着冰淇淋。
唰。
头盔上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数据波动强烈。
“发生了什么？b级，他的精神能量突然达到了b级，不是普通的b级，简直是2个b级。”总部专家激动道。
“刚才闪过的那张图片是什么？重新倒放一遍，我们一定能找到给他带来足够刺激的事物。”冷东歌笃定道。
苏牧咳嗽一声，心底有些尴尬，只要认真测，肯定是能测出来的。这些数据全部要传回总部，到时候总部的研究员一分析，传说中的纸侠对美酒美食毫无兴趣，只对美女感兴趣，那自己的脸应该往哪儿放。
“我觉得没有必要吧，我施展一下自己的能力，不是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苏牧赶紧道。
“很奇怪啊，你现在的能量波动一直保持在d级，是什么事情，激发起了你的兴趣。”总部专家道。
“那你小心些，不要损坏公物。”宁长缨道。
苏牧想了想，自己拥有的能力中，哪一种可以使用，而且不会造成伤害。
“起。”
他轻轻喝了一声，十二柄金剑从袖口飞出，如同12只飞鸟，在空中来回盘旋，剑尾发出轻轻的颤声。
“怎么样？”
“目前只是c级。”总部专家盯着屏幕道：“我们还是将刚才的图片倒放一遍，找到真正给你带来刺激的。”
“千万别。”
苏牧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心情紧张到极致，这时候，头盔上的灯管大放光明，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一片错乱。
总部专家发出一声惊呼：“传说中的……s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