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要一直坚持做正确的事
人仰马翻。
沈剑云一击之下，大地似乎都在震颤。
所有人集中全力的进攻，被他轻轻挣脱。而他只是一击，没有人撑得住。
“此地禁止飞行。”
苏牧把沈剑云拽到地上，又一次冲了过去。
“斩仙钢笔。”
胸前口袋和双肩包中十二支钢笔飞了出去，在五米范围内，围绕着苏牧飞行。
高速旋转的钢笔，比刀子还要锋利。
苏牧接近了沈剑云，十二柄钢笔同时向他刺过去。
沈剑云轻轻一挥，能量光团将钢笔击飞。
后面还有苏牧的拳头。
一拳砸在沈剑云脸上。
这是苏牧第一次对沈剑云造成有效伤害。
一击膝撞，撞向沈剑云小腹。
沈剑云在苏牧膝盖上一拍，借势后跳，随之一掌，拍在苏牧肩头。
苏牧整个人飞出去十几米远，重重砸在地上。
他双脚一踩地，身子腾空而起，飞在百米空中。
“光之暴怒。”
他虚托一轮烈日，烈日中激发一道道光束。
光束轰炸在地上，打出一个个弹坑。大家急忙忙躲避，可周围500米，都是沈剑云的攻击范围。
10秒钟后，烈日缓缓散去，沈剑云降低了高度，在10米高度，居高临下看着地面。
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能量光束，就连石头都能穿透。有些人身体被光束击穿，伤口血流不止。
果然，凡人不可能拥有弑神的力量。
沮丧的感觉涌上每个人心头，就好像骑一辆共享单车追赶法拉利。就算你蹬得再快，方向把握再好，仍然只能看着它扬长而去。
这是拼了力气都做不到的。
“知道为什么不杀你们嘛？”
沈剑云开口，声音充满整片大地。
“这是世上唯一的成神仪式，怎么能够没有观众。我是这片舞台唯一的主角，你们将目睹我的成神仪式，随着我一起，进入历史的壁画。”
“后人跟随壁画，探索历史时，你们会和我一起被记录，这是你们的荣耀。”
“当然，我也不会容忍你们活下去。”
“一个国家的诞生，需要数千万人的牺牲，一个明星的诞生，需要无数资金的投入，何况，今天诞生的是一个神，怎么可能没有祭品。”
“当我成神，我会杀了你们，你们是今天唯一的观众，也会是神的祭品。”
他伸开双臂，漂浮在空中，感受无处不在的力量充斥身体。
周身散发温和的白光，黑发垂落，一根根头发也在发光。
他是那样英俊，强大，威严。
真的很像一尊神。
可这世间，不能容忍一位神的诞生。
阻止他！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但大家已经体会过那种无力感，面对一只近神生物，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现在谁又能阻止他？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位神降临世间。
“等一等。”
苏牧站了起来，他用金刚不坏抗住了主要伤害，现在虽然很疲惫，但并没有受伤。
“你！”
沈剑云哈哈笑了起来：“你还有力气嘛？”
“不过也很好，总该有人倔强地站起来，再被我狠狠打倒，这样才有成就感。”
“你会明白，凡人是无法比肩神明。”
“三哥，小心！”叶臣大吼。
“纸侠，不要。”
“三哥！”
声音交杂在一起，大家都以为苏牧是在送死。的确，此刻面对接近成神的沈剑云，谁站出来就等于谁想送死。
苏牧面无表情，戴着纸箱的他，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他掂量着自己拥有的能力，禁言术、普通一拳、空气炮、斩仙钢笔……
没办法，基础实力差得太远，这些统统没有办法。
“但我好像还有一个办法。”苏牧缓缓道。
熬夜、喝酒、抽烟、多吃垃圾食品、多交女朋友。
苏牧点了颗烟含进嘴里，蓝色烟雾从纸箱里缓缓冒出来。
幸好自己最近一直在坚持，除了最后一条。
他目光看在屠霜霜身上，道：“可以给我一个吻嘛？”
“嗯？”屠霜霜愣住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他难道还想趁机占便宜。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纷纷感慨，三哥估计一直深爱着屠霜霜，但他低调，他不说，现在马上要去送死了，才表露心迹。
果然是男人那种深沉的爱。
大家已经脑补了1000字小作文。
“加油。”
“加油。”
“在一起。”语言大师。
本来屠霜霜100个拒绝，但被语言大师一鼓励，完全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她粉面桃红，红得能掐出水来。
火焰之女突然走过来，抱住苏牧，在纸箱上一吻。
“我亲你可以吗，你究竟想做什么？”
屠霜霜一怔，我还没准备好呢，咋就被你插嘴了。
苏牧抚了抚头上的纸箱，忘了自己还戴着这玩意，真耽误事啊，啥便宜也没有占到。
希望是有效的吧。
苏牧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沈剑云，道：“我要开始了。”
沈剑云静静看着这一幕：“这是某种行为艺术嘛，呵呵。”
“第一，要随时系紧鞋带。”
苏牧蹲下身，检查运动鞋，将鞋带绑紧。
“第二，要注意天气，出门时带伞。”
苏牧反手一握，取下双肩包上横着的黑伞，撑开后上面有四个大字：秦氏酒店。
“第三，多吃菠菜。”
苏牧从双肩包中取出一罐菠菜罐头，拍开后吞到嘴里。
“第四，不要穿红色和绿色的衣服。”
他伸手一挥，被沈剑云击落的钢笔自动飞回，一杆插入口袋，其他11杆回到双肩包。
“第五，要坚持做正确的事。”
苏牧深吸一口气，点燃第二根烟，隔着纸箱的空隙，盯着空中的沈剑云。
“为了你丧心病狂的计划。”
“为了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所以，我要杀了你，我想，这是正确的事。”
“我也一直在坚持，虽然这并不容易。”
苏牧昂起头，即便隔着纸箱，也能察觉他眸子里已有杀意。
“我感觉你站得太高了。”
苏牧冲着天空伸出手：“此地禁止飞行。”
嘭！
沈剑云重重落在地上，这一次不是降落，而是摔落。
之前，他能够抗衡苏牧的禁言术，可这一次，禁言术却死死压制着他，如同肩上扛了一座大山。
第166章 长夜
沈剑云变得慌张起来，如苏牧所说，他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力量给了他自信，但刺破这宽大的袍子，就会露出里面那个小小的『我』来。
他双手一合，掌心一团白光射向苏牧。
“去死！”
苏牧将黑伞横在身前，黑伞的伞面被白光轰破，攻击直接砸在苏牧身上。
苏牧硬接了这一击。
大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接下来的一幕。
下一秒，光芒散去，大家发现虽然苏牧身上的西服破烂，整个人却是毫发无伤，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金黄色。
金刚不坏的第三层：龙象之力。
这么猛！
所有人张大嘴巴，眼睛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会？不应该，苏牧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火焰之女身上。
难道这是火焰之女的能力，就像王子可以吻醒公主，公主的吻能赐予勇者力量。
火爆如火焰之女，表情也变得不自然，尴尬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
“哼。”
——来自屠霜霜。
苏牧收起只剩下伞骨的黑伞，将它挂在双肩包上，然后冲沈剑云伸出手，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
“剑来。”
十二柄斩仙钢笔出现在空中，如一柄柄悬空的剑，苏牧伸手一挥，同时刺向沈剑云。
之前，苏牧只能控制五米范围，但力量获得提升后，他现在已经能做到百步飞剑。
沈剑云开始躲避，他的速度很快，钢笔的速度比他更快。
十二柄斩仙钢笔，从不同角度刺入他的身体。
“啊！”
“啊！”
“啊！”
……
连续12道叫声。
下一秒，苏牧的拳头已经到了。加强版的普通一拳，砸在沈剑云的脸上。
他立刻变得头破血流，血从眼睛和鼻孔渗出来。
“连续普通拳。”
直接将沈剑云砸到地上，一拳一拳砸在他脸上，这张俊美无比的脸，开始变得丑陋。
血喷出来，溅在苏牧头上的纸箱上，血竟然是白色的。
看来，他真的快要成一个怪物了。
“我……”
他试图开口，苏牧一拳砸在他的嘴上，砸落几颗牙，把他的话砸到肚子里。
一拳
两拳
三拳
……
他试图释放光束，苏牧从他身上拔出两杆钢笔，干脆利落的插入他双手掌心。
“啊！”
沈剑云爆发出哭爹喊娘的惨叫。
四拳
五拳
六拳
……
无数拳。
沈剑云被砸得奄奄一息，整张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小。
苏牧拔出身后只剩下伞骨的黑伞，直接插入他的小腹中。
沈剑云身体如死鱼一般弓起，又重重落在地上。
血喷在纸箱上。
终于结束了。
苏牧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力量在缓缓散去。
他转过身，看着周围的众人，下意识耸了耸肩：
“结束了。”
人们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想说什么，却已经不剩下多少力气。
“小心！”屠霜霜忽然大喊。
苏牧猛地转过身，发现身后的沈剑云又一次站了起来。
他缓缓拔出小腹的黑伞，又一根一根，拔出身上的钢笔。
他的伤口在恢复，被揍得血肉模糊的脸，正在恢复本来相貌。
比之前更加俊美。
“你真的差点杀死我。”
“但我还是完成了。”
他身体腾空而起，悬浮在空中，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头上的每一根头发也都在发光。
无数根头发，像是透明的发光的晶体。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白色的光。
“我已成神。”
“是这世间唯一不二的神。”
“现在，接受自己的死亡吧，你们将是我成神的祭品。”
……
医院，病房中。
一道枪响，打破了长夜的安静。
楼下，电光小子、风语者、重力侠同时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头顶。
“这是咋了？”
“好像打雷了。”重力侠道。
岳凉躲开了第一枚子弹，下一秒，一道蓝色的雷电砸向老四所在的位置。
老四就地一滚，又回头射出两枪，然后拉着门跳出病房。
他一直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枪械训练，而其实，他的读心术已经不再磕磕绊绊，他已经能够读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可以预判岳凉的进攻。
这一层的病房，只住着岳凉一个人，特事处加强了警戒，派了四个人轮流值班，守护岳凉的安全。
今夜，这里有两个人。
他们向老四堵过来。
宁城特事处彻底堕落了。
值班的护士惊呼，伸手去拨报警电话。
“这个人试图攻击岳处长，不用报警，交给我们处理。”
电话被摁断了。
护士看着面前坚毅的脸庞，下意识点点头。
老四被堵在走廊上，三个人前后夹击堵住了他。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岳凉盯着他，如同看一只瓮中之鳖。
“我去你大爷的。”老四扣动扳机。
依靠自己的预判能力，他滚来滚去，但他的速度不算快，力量也不如何强，活动空间被逼得越来越窄。
“处长，怎么处理他？”一名特事处成员问。
“持枪反抗，杀。”岳凉开口。
“喂，发生什么事了？”
从楼梯口，冒出三个脑袋。
是风语者、重力侠和电光小子。
“帮忙啊。”老四大喊。
“这个人被人指使，想要袭击我，被当场发现。”岳凉道：“我们正在抓他，你们小心些。”
三个人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们知道岳凉是特事处处长，而老四也是特事处的人。
怎么他们打起来了，难道是特事处内讧。
三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瞧瞧我的样子，我有能力做坏事嘛，你们再看看他，脸上就差写着阴谋家三个字了。”老四。
三人一想，有道理诶。
老四长得又不高，看着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这种人，从他身上搜出500g的硬盘还有可能，可如果说他加入啥坏势力，坏势力肯定第二天就破产。
倒不是相信老四的人品，主要是对他整个人气质的怀疑。
反观岳凉，满脸阴沉，看着就像个幕后黑手。
“要不你们别打了，先坐下谈谈。”三人决定插手。
“谈你麻痹。”一名特事处成员突然冲三人抬起枪。
“三倍重力。”重力侠。
“哈哈，这就暴狼了。”电光小子道：“陈良夜愿意奉陪到底。”
三个人连死神都敢挑战，便证明他们不缺乏勇气，虽然脑袋不是很好的样子。
第167章 成神之日，就是死亡
鬼门关。
沈剑云身上的伤势彻底好转，他双脚离地，白色发光的头发随风起舞，整个人纤尘不染。
“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一团光蓄积在掌心，蕴含着危险的能量。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绝望的表情，就连苏牧也不例外。
用尽力气，还是没有打断他的成神之路，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
“要不要我再亲你一口，你再和他打一架？”火焰之女凑到苏牧身边。
苏牧：“……”
“现在，去死吧。”
光束集中，下一秒就要砸落，大家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紧跟着，光团却砸在空地上。
空中的沈剑云摇摇头：“我怎么能够想杀人呢，这太不应该了。”
“不，我要杀了他们，把所有人都杀死，我将成为世界的主宰。”
他一张脸又变得恐怖。
“不不不，我是个好人，我连蚊子都不舍得杀。”
他漂浮在空中，表情时而阴森时而温柔。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呆住了。
“我明白了。”
叶臣忽然道：“他的力量来自于粉丝，但这力量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获得力量的同时，他也失去了自我。”
苏牧也同时想到了。粉丝认为他是强大的，无数人的信念寄托在他身上，粉丝认为他是善良的，所以他就连蚊子都不能杀。
就像他从前是抽烟的，后来就不会了，他其实丧失了这种能力。
苏牧点了一颗烟，看向沈剑云的眼神有些怜悯。
他真的成神了，同时，他也死了。
“我要杀了他们，把所有人都杀死。”
“我心地善良，积极向上，我根本下不出手。”
“喂，你们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多凉啊。”
“所有人都该死，去死。”
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时而可怕，时而又春风满面。
现在，他的自我意识，正在和粉丝强加给他的意志对抗。
失去自我意识，他就会彻底成神。
拥有自己的意识，他无法彻底拥抱这种力量。
“现在，该是推他最后一把了。”
苏牧深吸一口气，忽然喊道：“刘明，鼓励鼓励他。”
语言大师站了出来，整个人眼含热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还是有人能记住我的名字。
语言大师·刘明面向沈剑云，道：“你是善良的。”
“我当然是善良的。”沈剑云。
“你连蚊子都不敢杀，看到别人痛苦，比自己痛苦还要难受。”
“我一直是这样。”
“你不抽烟不喝酒，每天五公里，自律又健康，乐于助人。”
“对，这就是我。”
“你喜欢小孩，热爱小动物，拾金不昧，经常给老人让座。”
“我喜欢这样。”
“你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
沈剑云抬起头，彻底完成了神化。
在语言大师·刘明的帮助下，他踏出了最后一步。
“你们怎么变成这样，谁害的你们？”
他降落在地上，关心地看着每个人。
“治愈白光。”
一团团白光从天而降，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大家感觉懒洋洋地，伤口在愈合，体力在恢复。
“喂，你身上的衣服怎么破了，这样可不好，来，把我这件衣服披上。”
他解下素麻长袍，披在苏牧身上。
苏牧脸上浮现诡异的表情：“多谢。”
“不用谢。”
沈剑云赤着上身，整个人都在发光。
每个人都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脸上的神情简直难以形容。
说实话，就算沈剑云要杀死每一个人，都没有现在的感觉更诡异。
这是一场公然的谋杀。
那个懦弱的，胆小的，卑鄙的，恶毒的沈剑云死了。
出现的是一个善良的，正义的，会发光的，满满正能量的神。
轰！
地面在震荡，大家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怎么了，地震了？”
“难道鬼门关还有地震。”
“不好，鬼门关要坠地了。”叶臣大吼：“大家快离开这里。”
同一时间，耳边响起咔嚓咔嚓骨头摩擦的声音，无数骷髅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有我在，不要怕，我来保护大家。”
沈剑云挥手发出一团光，向骷髅群冲过去。
众人都大呼不可思议，这种转变实在太诡异了。
然后，所有人一起往外跑，过程中，地面在摇晃，骷髅不断涌过来。
鬼门关外。
凌山带着留守人员，看着悬空的鬼门关越来越低，已经要和地面碰撞。
“主任，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出来。”
“组织剩下的人手，我带人一起进去。”
“主任！”
凌山摆摆手：“我们总说牺牲是再说难免的，我是东北局的负责人，牺牲也该从我开始。”
他大步走入鬼门关。
刚闯入鬼门关就吓了一跳，见无数人引着无数骷髅冲了过来。
“主任，你怎么来了？”叶臣。
“我担心你们啊。”
“别裹乱了，快跑吧。”叶臣。
叶臣带着凌山，从鬼门关跳了出来。
远处、发光的沈剑云阻拦着骷髅大军。
“我所立之处，不是你们能跨过的。”
“从今往后，我就是鬼门关守门人。”
一个又一个人，有的手中还抱着骨头，跳出了鬼门关。
花仙子分别和点灯人、蛋壳侠、语言大师拥抱。
“保重。”
“保重。”
……
花仙子已经死了，她已经踏不出这座鬼门关。
目送自己朋友远去，她挥了挥手，蓝色和红色的花朵绽放，像是下了一场奇妙的雨。
“不要难过，不要悲伤，死亡只是生命的另一种开始。你在彼岸，我们会永远怀念你。”打洞人用力向花仙子挥挥手，然后向鬼门关走去。
花仙子无语地看着他。
来到鬼门关前，打洞人用力一跳，鬼门关却出现一股斥力，将他往后推。
“喂，我怎么出不去。”
他一次又一次尝试，每一次都被往后退。
“为什么，我怎么出不去，为什么？”
忽然一愣，恍然间想起什么，一下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原来我已经死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
“怪不得我的胸口好疼，我的肋骨呢，谁看到我的肋骨了。”
……
他抬起头，看到苏牧站在鬼门关前，轻轻冲他挥了挥手。
然后转身一跃而下。
第168章 真不愧是来自寒城的喋血双雄（五更求订阅）
人们相继从鬼门关跳出来，倒在山顶的空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苏牧摘下头上的纸箱，深吸一口气，这属于现实世界的空气，才让他感觉彻底活着。
伸手想要将手中的纸箱拍扁，却发现它变得硬硬的，已经无法拍扁了。
苏牧把它收入双肩包。
转过头看着缓缓坠地的鬼门关。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同一方向，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们不能阻止嘛？”叶臣躺在地上问。
苏牧摇了摇头：“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或许整座山都会崩塌，或许鬼门关会一直出现在这里，我们无法预估将要发生的事。也做不了什么，那就看着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就看着吧。”叶臣道。
鬼门关一点一点的降落，与山顶接触，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像两辆120迈的汽车相撞，可却互相穿过，沿着各自的轨迹向前方行驶。
从空中突然掉落几具尸体。
那都是死在鬼门关的人。
“就这样了？”叶臣问道，看不到大山崩塌，他还感觉有些遗憾。
“就这样了。”苏牧道：“自从有了鬼门关，天下亡魂都有了归处。”
鬼门关本就是来自所有人的集体想象，它从想象的子宫中孕育，现在彻底脱离母体，就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至于它该去的地方是哪里，那就不是苏牧所关心的了。
“你说，打洞人是死了，还是变成了鬼魂？”叶臣好奇的问。
苏牧点燃一颗烟，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女朋友遇到意外，你把她的所有数据输入电脑，你可以和电脑聊天，电脑的每一句回答，都和你的女朋友一样，那你说，你是在和你女朋友聊天嘛？”
“你的女朋友才遇到意外。”叶臣顿了顿道：“那也不应该是她吧。”
“我没有女朋友，再比如，你的前女友和你分手了，你制造了一个机器人，它拥有你女朋友的外貌，性格，可以打你骂你，和你滚床单，但在另一边，你真正的女朋友却和另一个男人打情骂俏，滚床单，你会是什么心情？”
“我感觉你在骂我。”叶臣道：“那也不是她。”
“如果是别人制造出来，送到你面前，你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那么你会觉得，你的女友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这……”
“你说沈剑云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活着，他和以前完全不同，如果死了，他又的确活着。”
“还有点灯人和蛋壳侠。”苏牧道：“他们本身对花仙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因为被语言大师的能力影响，那么，他们和之前已经不同了。你说，现在的他们，还是他们嘛？是不是某种意义上，也已经死了。”
叶臣揉了揉太阳穴：“脑壳痛，这种哲学问题，也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是你非要和我扯的。”苏牧吐出一口烟。
“那我也问你，如果有一天科技真的发达到，可以一比一复制一个人，你会和一个复制的前女友谈恋爱，还是会去找一个真人，开始新的爱情？”叶臣。
苏牧白了他一眼：“傻不傻，如果真有这种技术，谁还复制前女友，多复制几个女明星不香嘛。”
“也有道理诶。”叶臣感觉自己学浅了。
苏牧站起身，他并没有受什么伤，体力也被沈剑云恢复了，只是感觉有些心累。
目光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老四，又试着拨通他的电话。
“三哥，我在医院，救命……”
苏牧顿时一激灵，沈剑云操纵这么大一个盘子，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完不成的，也无法瞒过宁城特事处的眼睛。
除非有一个办法，把整个宁城特事处拉入局中。
这也是苏牧开始怀疑后，没有泄露给任何人的原因，他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现在岳凉住在医院，如果他有问题的话，老四就危险了。
凭老四的能力，几乎都是白给。
他立刻向山下跑去。
“苏牧，出什么事了？”凌山走过来。
“有内奸。”苏牧回头扫了一眼，道：“医院出事了。”
凌山瞬间明白过来，道：“我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和你一起去，不，我和你一起去。”
凌山吩咐下来，刚刚闯出鬼门关的特事处精英展开行动，将山上宁城特事处的成员摁住。
这些人刚刚参与了鬼门关行动，便立刻被控制，等待他们的将是甄别审查。
同时，几辆车风驰电掣向医院驶去。
超新星大会的赛场在郊区，医院却在市区，所以这个距离并不算近，一路上苏牧心急如焚。
不知道老四的情况怎么样，以他的能力，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
一旦出事，怕自己只能去鬼门关看他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警车已经到了，拉上封锁带，周围挤满了人。
车刚停稳，苏牧就闯了进去，几名警察大声呵斥：
“什么人！”
“自己人，自己人。”叶臣跟在苏牧身后。
苏牧大步闯进去，一口气跑到住院楼顶楼。
走廊里都是刺鼻的鲜血味道，小护士躲在值班台，整个人颤颤巍巍。
走廊尽头，老四浑身鲜血，将岳凉踩在地上，身后还跟着重力侠、电光小子、风语者三个人。
另外两名特事处成员，已经被制服在当场，陷入昏迷当中。
“老四，你没有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小事。”老四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将枪收入枪套中。
苏牧愣在当场，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四，竟然能制服掌握雷电之力的岳凉。
他怎么做到的。
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一直看小了老四。
叶臣随着凌山一起上楼，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
“这里什么情况？”
老四走过来，行了一个礼：“报告主任，寒城特事处李蓝，发现宁城特事处处长岳凉，以及下属背叛，现已被制服。”
“人死了没有？”
“中了三枪，避过了要害，还活着。”
凌山盯着老四，忽然发现，他肩上也中了一枪，血肉模糊一片。
小护士试探地抬起头，又吓得啊呀惨叫一声。
“你没事吧？”
“我没事，还撑得住。”
凌山忍不住感慨：“真不愧是来自寒城的喋血双雄啊。”
第169章 总部一日游
京城，十三局总部，苏牧和老四出现在大门口。
距离鬼门关彻底消失，已经是15天后，要返回寒城的苏牧和老四，临时接到通知，要求他们前往总部汇报工作。
二人中途改了航班，前来总部报到。
“二位一定就是来自寒城特事处的喋血双雄。”
大门口一个制服女人走过来，见到两人身上大包小包：烤鸭、酱肘子、京八件、二锅头……
“二位……”制服美女明显怔了怔：“路上一定辛苦了。”
“还好，还好。”老四道：“好不容易入京，所以买了点土特产，你要不要尝尝，倍儿地道。”
“我们的机票是总部报销，还是回寒城找当地报销？”苏牧的问题直至要害。
女人咳嗽一声，很想用橡皮擦将刚才的事情抹去。
“我叫冷惜弱，有我负责接待二位。现在局长正在开会，让我先带二位在总部参观。”
苏牧和老四分别与她握了握手，跟着她往前走，走了两步，冷惜弱又扭回头来：“要不你们先把东西放在门卫室，其实，这些网上都可以买到。”
苏牧感觉智商受到了羞辱。
二人还是第一次来到十三局总部，在想象中，这家能力者执法机构，终归是有些神秘的。
可看上去倒也是普普通通，和寻常的单位没有太大区别。
“叶臣呢，他怎么没来接我们？”老四。
“你们和叶臣挺熟嘛？”冷惜弱。
“当然……”
“不太熟，有过一面之缘。”苏牧打断老四的话。
“嗯，他外出执行任务了，目前不在总部。”冷惜弱道：“他这个人……”
冷惜弱指着太阳穴，皱眉摇了摇头。
果然，以叶臣的人品，不管走到哪里，口碑都是一模一样的差。
“他倒是经常提起你们，尤其是你，简直和描述中一模一样。”冷惜弱看着苏牧。
“他怎么描述我的？”苏牧。
冷惜弱笑而不语。
十三局分为一个个不同的小楼，散落在院子当中，占地面积倒是很广。
“这里是档案楼，存储我们收集到的异人资料，档案楼周围屏蔽电磁信号，工作人员不能携带电子设备。普通档案硬盘存储，机密档案都是纸质存储，被深埋在地上。”冷惜弱道：“你们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进入之前，要做全身检查？”
“不了，我们对总部的机密不感兴趣。”老四。
“都是纸质存储，如果临时想找一份资料怎么办？”苏牧。
冷惜弱敲了敲脑袋：“靠这里。”
经过档案楼时，苏牧发现窗户里探出一个个脑袋，一些女子伸长脖子往下瞧。
“果然诶，和传说中一模一样。”
“太好看了。”
“10分钟，我必须搞到他的联系方式。”
……
老四拍拍苏牧肩膀，道：“看来咱们兄弟已经名声在外。”
冷惜弱领着二人进入旁边一座大楼：“这里是负责情报的地方，除了收集情报，还监控着全国邪魅事件，24小时有人值班，一旦有邪魅事件，立刻可以给出反应。”
苏牧和老四走进去，见这里到处都是屏幕，工作人员忙忙碌碌。
从情报楼走出来，旁边就是十三局的研究所。
冷惜弱道：“进入这里比较麻烦，要换上全套无尘装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为什么？”老四。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苏牧身后，伸手去抓苏牧头发，苏牧现在反应很快，立刻拉开距离，转身摆出攻击姿态。
向自己发动袭击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
“能不能给我一根头发，一根就可以？”
研究所里，探出一颗颗脑袋，贪婪地盯着苏牧和老四，看得二人毛骨悚然。
冷惜弱双手一摊：“就是这个原因。”
邪魅复苏之后，一部分科学家自杀了，一部分科学家疯了，陷入疯狂研究状态。
苏牧盯着对自己蠢蠢欲动的白大褂，眼睛里流出一个字：滚。
忽然，对方在老四头上抓了一把，得意洋洋地向研究所大门跑去。
“我得到了，哈哈，我得到了。”
老四心痛无比。
“这些人就是这样，没办法把他们当做正常人。”当有白大褂想抓冷惜弱的头发时，被冷惜弱一脚踹飞：“我们赶紧走吧。”
“他们拿我头发，不会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老四担心道。
“不会，就是做做实验，搞搞研究，分析一下你的基因数据，搞一搞跨种族融合，放心，他们的失败的概率很高。”
老四一张脸变得更加难看。
“你们上次对付冰火骷髅，就是研究所出的主意，他们虽然比较神经病，但还是有用的。”
前方出现一座银色大楼。
“这里是装备楼，研究所研究理论，装备楼将理论付诸实践。现在，我们已经研究出能帮助能力者恢复体力的特效药。”
苏牧和老四进入装备楼，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车间，另外还有专门的实验室。
冷惜弱取出一支蓝色药剂：“特效恢复药，能帮助能力者恢复精神力。”
又取出一支红色药剂：“特效回血药，能够止痛、加速伤口愈合。”
苏牧和老四大呼神奇。
“现在这样一支，出厂要三千块，市价要五千，黑市上能够炒到一万。”
“十三局还做生意啊？”老四。
“当然，不然活动经费哪里来。”冷惜弱道：“现在不仅十三局，各大高校，公司、财团、国外一些势力，都在进军相关产业，我们的竞争也很激烈。”
“这柄刀和这件铠甲，就是由你们从鬼门关带出来的红蓝骨头制成的装备，刚刚成功，威力十分强大。”
面前摆着一件红色的刀和一件蓝色的铠甲，面对它们，苏牧又回想起冰火骷髅给自己的感觉。
“这柄刀可以激发火焰的力量，而这件蓝色盔甲，拥有寒冰力量，不仅可以提供防御，还可以冰冻敌人的攻击。”冷惜弱道：“这红蓝骨头，其实就是鬼门关的遗留物，因为事发突然，我们带出的骨头不多，也就制成了三套这样的装备部。”
苏牧心中一动，自己的小黑屋中，还有俩头骨。
第170章 总部一日游（二）
“据参与人员提交的报告，你单独处理了两只头骨，你是怎么解决的？”
“埋了。”苏牧道。
“埋了？”
“是啊，打也打不碎，丢远了还会跑回来，就只好埋掉了。”苏牧道：“我的任务报告里都写着。”
冷惜弱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在装备楼，苏牧看到许多奇奇怪怪的装备，能够喷火的枪和能够喷出寒冰的枪，可以改变相貌的面具，能够抵抗伤害的壳……
这些武器，大部分都是遗留物制作的。全国三百多座城市，三百多处特事处，击杀邪魅后，遗留物便送到这里。
有些遗留物本身就可以作为武器使用，而经过改造，可以发挥出更大威力。
当然，也会有失败的时候，遗留物被破坏，对周围产生影响，出现新的邪魅。
除了遗留物武器外，还有各种热武器，高爆手雷，震爆弹，毒气弹……也是执行任务用得到的。
……
离开装备楼，又来到十三局的训练基地，这里有各种训练设备，人来人往，许多人正在进行训练。
“为了避免执行任务时发生危险，大家平时就要多训练，最好的训练方式，就是互相切磋。旁边就是对战室，两两切磋，一旦受伤，立刻有最好的医生治疗。这也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喋血双雄名声在外，知道你们要来，很多人都想挑战你们。你们要不要挑一间对战室试一试？”冷惜弱。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都是爱好和平之辈，浑身上下满满的正能量。”苏牧摆手道。
“那些人在干嘛？”
老四指着角落，那里蹲着两个白大褂，表情鬼鬼祟祟，十分欠揍。
“没什么，他们是做运动，研究员也需要运动嘛。”
这时，一间训练室的大门打开，一个满身鲜血的大汉被抬出来。
两名白大褂一拥而上，赶紧用针筒取血，浴血大汉艰难地比划出一个中指。
“这是做运动？”老四睁大眼睛。
冷惜弱两手一摊：“他们自己是这么说的，训练基地对所有人开放，我们也不能拦着。”
苏牧和老四一阵恶寒。
“这也算是一种压力，大家切磋时，肯定全力以赴获胜，免得血样被取走，做奇奇怪怪的实验，万一有一天，一只有你基因的大兔子出现怎么办？”苏牧。
“三哥，要不想办法把我的头发要过来。”
“放心，如果那一幕真的出现，你就对它好，供它上学，给它买房子，毕竟，它流着你的血。”
老四：“……”
这时，从刚才那间对战室中，走出一个魁梧大汉，他足有两米身高，赤着上身，一巴掌宽护心毛。
当他走出来时，周围忽然安静了几分。
“第18场连胜。”
“每次他的对手都是重伤。”
“白雄不会找我做对手吧？”
“放心，他瞧不上你。”
魁梧大汉径直走了过来，站在苏牧面前，黑压压高苏牧一头。
高老四好几头。
“你们就是来自寒城的喋血双雄？”白雄用鼻孔看着二人：“我等你们好久了，能不能和我打一场？”
苏牧和老四同时摇头。
“我们是和平使者，不喜欢打打杀杀。”
“打打杀杀太伤和气，不符合我身上的正能量。”苏牧。
“懦夫。”白雄啐了一口在地上。
老四和苏牧表情不变，他们可以快活地活在世上，早已自动屏蔽了言语攻击。
“矮子。”白雄。
腾！
老四的怒气槽瞬间满了，人都有逆鳞，老四也不例外。
“傻叉。”老四喷出两个字：“你成功激怒我了，你会为之付出代价。”
苏牧往后退了一步，免得溅自己一身血。
老四退了两步，站在苏牧身后：“三哥，你上。”
“为什么我上？”苏牧。
“我感觉他不值得我出手。”老四淡淡道。
苏牧撇撇嘴，心想，你要先上，肯定被捶成肉酱。
他上前一步，冲白雄勾勾手指。
“我们去对战室。”白雄。
“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苏牧。
“哈哈哈。”白雄哈哈一笑，拍手道：“很好，很好。”
他往后退了一步，摆出战斗姿态，身上肌肉绷起，脸上出现奇怪的花纹。
白雄的称号是野兽之力，他可以短暂拥有野兽的力量，目前他掌握三种力量：虎，豹，猪。
此刻他借用的就是猛虎之力，四肢着地，两米身躯摆开，给人的感觉，真如一头猛虎下山岗。
“吼。”
猛虎扑食，撞向苏牧。
苏牧打出一拳。
嘭。
白雄整个飞了出去，撞翻一座深蹲架。
嘶。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周围气温升高不少。
几名医生冲过来，将白雄抬上担架，几名白大褂又闯了过来，赶紧取血样。
“我得到了，我得到了。”
苏牧拍了拍手，面向冷惜弱：“我们可以去参观下一项了吧？”
冷惜弱恍然回过神来，道：“局长开完会了，让我带你们过去。”
苏牧拍拍手：“走吧。”
冷惜弱边走边道：“白雄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他和岳凉曾经是战友，这次主动挑衅，其实是因为岳凉。”
鬼门关彻底消失后，十三局展开了收尾工作。
宁城特事处全员被捕，经过调查审问，80%的人都参与了这次事件。他们被神话娱乐拉拢，配合这次计划，但对于沈剑云的成神计划，却是一无所知。
高层震怒，丢人呐，就算你们做坏事，最起码也混个核心成员，结果还特么是个狗腿子。
真给十三局丢人。
同时也抓捕了神话娱乐的主要人员，他们究竟有没有参与，还要慢慢调查。
不过，神话娱乐的女总裁提前跑路，现在下落不明，十三局已经展开追捕。
神话娱乐是神话集团的子公司，神话集团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愿意配合调查。
多家机构进驻神话集团，已开始调查工作。
这件事最终还是冷处理了，不管是宁城特事处的全员背叛，还是沈剑云成神事件，都不方便向外公布。
冷惜弱引着苏牧和老四来到局长办公室。
第171章 十三局局长
这间办公室和苏牧印象中的办公室一模一样：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发，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办公桌后面是一排书架……
似乎设计师都是从同一所三流学校毕业的，设计千篇一律。也不知道是先有了这样的审美，才有了这样的设计，还是先有了这种设计，老板们才被迫接受这种审美。
看到办公室的装潢，苏牧已经对它的主人有了判断：40岁往上，羊绒背心，也许还能从办公桌里找到一包渔具。
“你们就是来自寒城的喋血双雄吧，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
苏牧和老四对视一眼，今天已经是第三遍听到。
一个中年男人走入房间，苏牧一看，和自己猜测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惊喜。
十三局局长，罗玉候。
罗玉候在会客沙发上坐下，冲冷惜弱挥挥手。
冷惜弱离开时把门关上，办公室只剩下苏牧三人。
“参观下来，感觉怎么样？”罗玉候道。
“非常好。”苏牧。
“特别好。”老四。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来到这里，我就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感觉特别亲近。”苏牧。
“就好像回家一样。”老四。
“大概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
罗玉候：“许多人第一次到这里来，都会这么说，但像你们这么臭不要脸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苏牧和老四闭上了嘴。
“这次让你们过来，一是我想见见寒城特事处的两位俊杰，上官兰会选人呐。”罗玉候道：“二来，是要向你们确认一些细节。”
苏牧和老四挺直了腰板。
罗玉候面向老四：“在医院，你遭遇了岳凉和另外两名特事处成员，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你是怎么办到的？”
“其实我当时也很害怕，但我想起处长平时的教导，想起特事处的使命，尤其想起十三局还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局长，所以我一腔正义感被激发，发誓要和邪恶势力同归于尽……”
“好啦，好啦。”罗玉候摆摆手：“我觉得可以了。”
他又面向苏牧：“你在鬼门关内的表现非常不错，我想知道具体经过？”
“其实我当时也很害怕，但我想起处长平时的教导……”
“好啦，好啦。”罗玉候摆摆手：“你们不会来之前已经串好口供吧？”
“都是从心里流淌出来的，真心实意。”
罗玉候感觉智商有被拉低的趋势，他必须清醒过来，看向苏牧道：“当时你与沈剑云战斗，爆发了相当强的实力，可以聊聊这些嘛？”
“这是因为我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多吃垃圾食品，熬夜、抽烟、喝酒、多交女朋友，当然，最后一条我做得还不够。”苏牧道：“我还有五条强者守则，是我一直坚持的。”
罗玉候脸颊一阵抽搐：“你是觉得我好忽悠是吧？”
苏牧从身上取出记录强者守则的笔记本，摊开给罗玉候看，罗玉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困惑。
“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黑龙培训班。”苏牧道。
“嗯……回头我会派人去了解。”罗玉候翻着笔记本，眉头拧成川字：“这些根本没办法解释，怎么可能嘛，我才戒了烟。”
“局长，这是我的隐私。”苏牧收回笔记本，道：“不能解释的事情有很多，重点是我一直坚持做正确的事。”
罗玉候表情一滞，忽然哈哈大笑：“放心，我是相信你们的，只是对一些细节好奇。”
“我们一直心向局长，怀揣组织。”老四道：“我们这次算是立功？我还中了一枪，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嘉奖？”
“当然有。”
罗玉候回到办公桌前，把一套渔具挪开，取出两份文件，又回到会客沙发前，将其中一份递给老四。
“你升职了，现在任命你为宁城特事处处长，给你足够的权限，你可以组建自己的队伍。”
“宁城？”
老四咧咧嘴，自己刚把人家的老大办了，现在派自己去宁城，岂不是狼入虎口。对于东北人的热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局长，我觉得我还年轻，还很幼稚，现在就派我做特事处处长，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对于你的任命，是经过开会讨论的，并不是我一拍脑门决定的。”罗玉候道：“我看过你的资料，加入特事处后，你的表现一直很优秀，我还询问过上官兰，事实上，她非常不愿意你离开。”
“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单枪匹马制服岳凉，也证明了你的品格，我觉得派你到宁城，你绝对能够胜任。”
主要原因，是十三局严重缺人，宁城现在是个烂摊子，需要派人去接手。正好老四干翻了他们的负责人，大家一讨论，那就派他去吧。
“局长，我可以拒绝嘛？”
“不能。”罗玉候道：“这是命令，临阵退缩就是逃兵。”
老四看向苏牧，道：“三哥，你可一定要过来帮我？”
苏牧摊开自己面前的文件，摇摇头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罗玉候冲苏牧道：“你是希城本地人对嘛，这次正好，派你做希城的负责人，希城的情况和宁城差不多，黄九龙背叛，希城减员严重，现在缺一个负责人。”
苏牧和老四这个年纪，就可以负责一个城市的特事处，便证明十三局人手紧缺到什么程度。
其实十三局倒并非真的找不到人，只是找不到信得过的人。岳凉事件对十三局是一个警醒，宁城的事件千万不能再重演了。
而苏牧和老四在宁城的表现，已经证明他们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今天罗玉候同苏牧和老四的谈话，就是要走最后的程序。
“我拒绝。”苏牧合上文件夹。
“这是命令！”
“局长，我只是临时工，有拒绝的权力。”
“希城是你的家乡，你的亲人，朋友都在那里，难道你就不想守护他们嘛。”
“我的国就是我的家，爱每个人都像爱自己的家人一样，为什么要局限一城一地。”苏牧坚定道。
“小了，格局小了。”老四。
罗玉候：“……”
尼玛，我竟然无言以对！
第172章 世界异人大赛
气氛尬了几秒，罗玉候收回递过去的任命书。
他又一次走到办公桌前，把渔具挪到一边，又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苏牧。
“我们是充分尊重个人意见的，既然你不愿意负责希城特事处，我准备送你做教练，培训能力者。”
“教练？”苏牧愣住了。
罗玉候叹口气道：“宁城发生的事，对我们是一个提醒。以后，邪魅事件会越来越多，凭十三局一家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彻底向社会公开能力者和邪魅。”
“以后，大学将开设能力者相关专业，从初中阶段，就针对能力者进行专门训练，允许私人雇佣能力者。最重要的是，我们将开放一个佣兵网站？”
“佣兵？”苏牧和老四同时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们决定搭建一个网站，向全社会开放，私人遭遇邪魅，可以在网站向能力者发布任务。完成任务可以获得任务佣金，还可以获得积分，积分越高，就代表能力者的实力越强，可以接受的任务就越高，当然，佣金也就越高。”
“这也是借鉴了国外的一些办法，刚才我们开会，就是在讨论这个。目前还处于讨论阶段，尚未正式向社会公布。大家暂时的想法，是将佣兵分为五个段位：青铜、白银、黄金、钻石、王者。”
苏牧倒抽一口凉气。
“向全社会公开，允许民间注册能力者组织，也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但是，形势越来越糟糕，这或许也是没有办法中最好的办法。”
“但这和培训有什么关系？”苏牧问。
“民间能力者的加入，可以缓解我们的压力，但主要工作，仍然是由特事处负责，一些新人，没有接触过专业训练，第一次执行任务，往往会犯很多低级错误。所以想请你给新人培训一下。”
“局长，我只是临时工，而且我大学都没有毕业。”苏牧道：“让我去培训新人，岂不是误人子弟？”
“谦虚了，真的谦虚了。”罗玉候道：“你的实力，就连半神状态的沈剑云都可以对抗，培训新人还不是小儿科。”
苏牧道：“我是临时工，应该有拒绝的权力吧？”
罗玉候：“……”
“所以我拒绝。”
罗玉候倒抽一口凉气，苏牧发现他手抖了两下，对于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十三局，现在苏牧有些怀疑。
“当然，我是充分民主的，既然你不愿意，绝对不会勉强你。”罗玉候道：“眼下还有一件任务交给你，神话娱乐的女总裁外逃，现今下落不明。经过我们调查，她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这件事是你解决的，送佛送到西，收尾工作也由你来完成吧。我们准备组建一个追凶小组，由你任组长。”
“我拒绝。”苏牧道。
“理由呢？”
“没有理由，我有拒绝的权力，所以我拒绝。”
老四冲苏牧亮起大拇指，临时工就是横啊。
“局长，我能不能申请成为临时工？”
“你没有机会了。”罗玉候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把十三局看在眼里嘛。最后一项任务，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还有任务？”苏牧心想，十三局这么忙嘛。
罗玉候递给苏牧一份资料，苏牧摊开翻了翻，抬起头诧异道：“世界异人大赛？”
“上次米国的死神登门挑战，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但我们终究矮了他们一头。自从邪魅复苏以来，各国都有异人崭露头角，这次世界异人大赛，是好几个国家联合举办的，每个国家派出四名代表。无论如何，都必须取得名次，至少要击败死神。第一个名额，已经确定是你。”
“那我能……”
“不能。”
罗玉候的手落在桌子上，直接把苏牧的话拍到肚子里。
苏牧还想说什么，见罗玉候怒气冲冲，倒也没敢拔虎须。
“我回头研究一下。”
“这才对嘛，世界异人大赛在明年三月份，还有些时间，你不要放松训练。”
罗玉候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
苏牧怔了怔，为什么感觉罗玉候绕这么大一个圈，最后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参加世界异人大赛。
果然是老狐狸，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还有另外一件事。”罗玉候道：“纸侠是你吧？”
苏牧点点头，反正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了，借用你的形象，配合十三局宣传一下。十三局要正式走到台前，也需要做些宣传工作。”
“局长，我不喜欢抛头露面，一心扑在工作上。局长如果想使用纸侠的形象，可以随便找个人，拍几组照片，至于代言费，可以和我的经纪人联系？”
“难道不是免费嘛？”罗玉候怔住。
虽然苏牧已经准备同纸侠这个形象说再见，但纸侠的商业价值还是蛮高的。据老二所说，许多代言都卖了出去，包括运动鞋、西服、矿泉水……不用苏牧出面，就能有不菲的收入。
……
老四留在十三局总部，进行为期两周的特殊培训，之后就要去宁城上任。
至于苏牧，则打道回府，乘坐高铁返回寒城。
白雄终于养好了伤，拥有野兽之力的他，恢复能力极强。
训练室内，白雄穿着白色紧身背心，头发向后梳。
在他对面，冷惜弱一身职业装，脚下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
白雄忽然一声虎吼，身上肌肉隆起，将背心绷裂，脸上出现黄色花纹，狠狠地向冷惜弱撞过来。
冷惜弱眉头颦起，抬起穿着高跟鞋的长腿，一击鞭腿踢在白雄身上。
他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出拳的力量能达到我的一半嘛？”冷惜弱淡淡道。
“大概是你的三倍。”白雄。
嘶。
冷惜弱深吸一口气，胸围又增强了几分。
档案室内，罗玉候调出苏牧的档案。
危险值：1000
爆发危险值：未知。
注：此人相貌英俊，一身正气，满满正能量，可以委以重任。
第173章 神话联盟（五更求订阅）
苏牧从高铁站出来，打车回到秦氏酒店，发现这里客人多了许多。
总经理瞧见苏牧，忙快步迎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苏牧。
“多亏了苏先生，现在外界知道纸侠曾在这里住过，许多粉丝都过来朝圣，当然，您的房间我们一直给你留着。”
总经理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一开始苏牧住店，几乎没有花钱，酒店一直在倒贴。现在纸侠和秦氏酒店牢牢绑定，带来无法估量的收益。这家酒店一跃成为本市头一号的酒店，而其他城市的分店，也多了许多客人。
苏牧忽然感觉好累，酒店住着已经不开心了，或许自己是时候搬出去了。
他坐电梯上了楼，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拿着钥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推门看见小黑屋。
两只半人高的头骨翻滚着往外跑，苏牧一脚一个踹飞了进去。
他走进小黑屋，随手把门关上，发现距离自己上次进来，小黑屋内部的空间又变大了一些。
最原先是40平米左右，现在已接近有100平。
而两只红蓝头骨，则比之前缩小了一圈。
应该是小黑屋吸收了头骨的力量。
它们翻滚着、一蹦一跳着，向苏牧冲过来，张开嘴咬苏牧的脚。
苏牧把它们踹飞过去，踹飞之后，又翻滚着跑过来。
苏牧心中生气，踩住一只头骨，开始暴力拆解。
头骨不是完整一块，也是由不同的骨头组成。
苏牧拆碎了一只，又把另外一只拆碎了。
周围这才安静下来，地上多了两堆骨头，一块块骨头，正在努力拼装组合。
苏牧从双肩包中取出纸箱，拿在手中端详。
纸箱面具，最初是王星随便找了一只牛皮纸箱，挖了两个洞当眼睛，连嘴巴都没有开。
但现在，它已经不是纸质，类似于玉石，屈指敲在上面，发出铛铛的声音。
苏牧戴在了头上，感觉一股力量突然升起，自己的力量似乎扩大了数倍。
这感觉令他痴迷。
苏牧艰难地将纸箱摘掉，大口大口地喘气。
它已经变成了一件遗留物。
或许是殴打沈剑云时，纸箱染上了沈剑云的血，同时感染了他的能力。
现在纸箱也能够吸收粉丝的祝福。
这也是苏牧一定要和纸侠这个形象告别的原因，如果自己迷恋这种力量，痴迷这种力量，迟早，自己会变得和沈剑云一样。
虽然活着，但已经死了。
苏牧把纸箱摆在办公桌上，靠在真皮沙发上，安静地抽了根烟。
挂满白色窗帘的房间内，光线昏暗，墙上挂着皮鞭、电棒、镊子，地上搁着两只骷髅头，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安静地抽着烟。
嗯，像个幕后黑手。
桌上的纸侠面具，两只眼睛忽然眯在一起，挤出了一个笑容。
苏牧伸手拍了拍它，它又出现愤怒的表情。
这是自己拥有的第二件遗留物，虽然苏牧也不敢轻易使用。
嗯，好像是第三件，地上的两只骷髅又组装好了。
苏牧又一次把他们拆碎。
…………
太平洋，某座不知名的小岛。
一艘快船靠岸，一个穿着黑色纱裙的女人从船上走下来。
“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开会，多晒啊，我的防晒霜白抹了。”
“那你觉得该是在什么地方，难道我们也选个钟楼，每个人穿一件黑袍。”一个赤着上身的金发男人走过来，脸上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正经人干不出那种事。”一个矮胖的男人笑道，他的肚子已经快要垂到地上。
“听说你差点被抓，我们都在为你担心。”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踱步而来。
……
炙热的阳光，炙热的沙滩，一共12个人，躺在躺椅上，有些手里捧着椰子，有些捧着加着冰块的威士忌，有些正在往胸口抹防晒霜。
“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我们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证明，偶像成神这条路是可行的。”
“沈剑云就是一个试验品，失败了也不可惜，可失去了他，我们怎么去找一个能力和他相同的人。”
“邪魅复苏越演越烈，最近出现的能力者也越来越强大，只要我们沉下心来，办法总比困难多。”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这个世界糟糕透了，太多人愚蠢、麻木、丑陋，我却不得不每天对着镜头，说些人人平等的鬼话。”
“不，世界不该是这样的，世界就该由精英统治，那些愚蠢的普通人，不配和我们分享，他们只需要电子游戏和快餐品就够了，世界该是我们的。”
“科学和自然限制了我们，我们纵然都是万众挑一的精英，却不得不和普通人一样面对死亡和疾病，还有无处不在的意外。”
“现在世界的变化，是我们的机会，我们终于有机会突破阻碍，选择成神。”
“这是人类的一大步，我们将代表人类，创造历史，创造神话。”
“今天在这里，神话联盟建立，我们将团结合作，共享金钱资源权力，直到成神之日。”
“干杯！”
“干杯。”
有人举起椰子，有人举起威士忌，有人举起果汁，还有人举起防晒霜……
“我们真的要在这样美好的阳光下，讨论统治世界的事情嘛？”黑纱女人往大腿上抹着防晒霜：“这样的阳光、沙滩、海水，让人只想聊聊爱情、腹肌、美酒和热吻。”
“生命有限，只要成神之日，我们才能永远，而不是暂时。”
“这一次超新星大会，我关注到一个人，他或许可以加入我们。”
“他是谁，智商有250嘛，资产有10个亿嘛，有能力发起一场战争嘛？”
“他就是纸侠。经过我的调查，他的真实身份是苏牧，是寒城特事处的临时工，我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不能把他拉入组织，日后他会是我们棘手的敌人。”
“区区一个临时工……”
“不要小看自己的对手，任何危险都要扼杀在摇篮中。”
“他今年只有20岁对嘛，我提议对他使用美人计，20岁的男人想什么，我最清楚了。我们可以策划一场爱情，俘获他的心。”
“不行，根据调查，他的相貌接近完美，对异性有致命的吸引力。一般女人，如果不能俘获他，说不定反而被他俘获，暴露我们的秘密。”
“我不是一般女人，我决定亲自走一趟。”黑纱女人两眼闪闪发亮。
“你不行，你太老了，20岁的男人，可能会对40岁的阿姨感兴趣，但绝对不会喜欢30岁的女人。”金发男人淡淡道。
“我去你大爷的。”一瓶护肤霜砸了过来。
然后就是鸡飞蛋打的声音。
“没想到啊。”老人摇摇头：“神话联盟刚刚成立，就发生了内战。”
第174章 我要退休了
苏牧的生活又恢复到正常状态，每天熬夜、酗酒、抽烟、吃垃圾食品……睡到下午才醒，去酒店泳池发呆，晚上享受88号技师的按摩服务。
在如此健康的作息习惯下，苏牧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好。
努力修炼，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这一天，苏牧接到老二的电话。
“三哥，你现在来公司一趟，有些事找你商量？”
“什么公司？”
“我们的公司。”
“我们什么时候有公司了？”
王星在对面沉默片刻，直接挂断了电话。一分钟后，苏牧收到一条位置信息。
就在秦氏酒店附近，不需要开车，走路过去，也只花了5分钟。
位于一栋商业大厦的七楼，铭牌写着几个大字：纸侠工作室。
苏牧看到了王星和秦佳人。
“我什么时候有公司了？”
王星和秦佳人都无语地望着他。
“先去会议室吧，马上要开始了。”秦佳人道。
来到会议室，工作人员调制好设备，视频在投影仪上播放。
“什么要开始了？”苏牧低声问王星。
“佣兵网站今天上线。”王星道。
罗玉候向苏牧提过的佣兵网站，经过前期的预热活动，在今天正式上线。
网站名：龙城。
为了网站上线，特地举办了一场直播活动，请来许多明星偶像和能力者站台。
在这个时代，十三局也学会了拥抱流量。
“首先向我们走来的是爆破狂人，他在超新星大会有着极其优秀的表现，据说，最强状态的他，就连沈剑云都要暂避锋芒。”
“接着走来的是冰霜女神，关于她，我想也不需要多说什么，现场粉丝的欢呼已经证明了一切。”
“然后是火焰之女，她今天的着装点亮了现场。我们最好奇的，是她和纸侠的绯闻，希望接下来有机会采访到她。”
“让我们欢迎点灯人组合……”
……
超新星大会落下帷幕，同时宣告能力者正式走入大众视线。现在网上最火的不是演员歌手男团偶像，而是能力者。
爆破狂人、冰霜女神、火焰之女、木偶操纵师、电光小子、怪力狂人以及点灯人组合是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被称为盖世七侠。
身后多了资本支持，网上有许多粉丝，相关产业也在开发中。
“最后，全场最大的尖叫声，让我们欢迎今天的神秘嘉宾。”
“他拥有超强的实力，神秘的身份，一直以面具示人。关于他面具后的脸，引起无数人好奇。有人说他脸上有缺陷，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但也有传说，他其实拥有远超常人的俊美相貌……”
“是的，他就是纸侠！”
“自从超新星大会结束后，神秘的纸侠就再没有现身。而为了今天的活动，主办方特地请来了纸侠。”
“让我们用最大的掌声欢迎他。”
……
随着直播镜头，一个头上戴着纸箱面具的男人缓缓走过来。
黑色西服、胸前插着钢笔、背后横一柄黑伞。
秦佳人和王星的目光同时落在苏牧身上。
苏牧摸了摸鼻子：“看我干啥，我不是在这儿坐着嘛？”
“嗯，是这样的，我们授权他们使用纸侠形象，这是主办方找人扮演的。”王星。
“喔，卖了多少钱？”
“70万。”
苏牧道：“便宜了呀？”
“他们说是你的朋友，而出席这样的活动，对你的形象也有帮助，所以给了一个折扣价。”
屏幕继续显示直播现场。
“纸侠将会成为网站的第一个用户，ID：001，随着纸侠的登录，龙城网正式开放。”
“我们将同步推出APP，各大应用商店均可下载。”
……
秦佳人关掉了直播，打开灯光，会议室变得明亮起来。
“最近很多直播平台找我们签约，还有许多代言找上门，因为你不愿意抛头露面，其实我们损失了很多收入。”秦佳人道。
苏牧心想，如果自己再戴着纸侠面具招摇过市，那么自己就是下一个沈剑云。而他对在人前露面，的确会感到不适。他人关注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如刺在背，如鲠在喉。
“这是最近的财务报表。”
秦佳人将PPT投影在幕布上，对于她介绍的收益明细，苏牧没有太过关心，只是落在最后的收入上：2352万。
苏牧发出嘶的一声。
“竟然这么多！”
王星咳嗽一声：“最主要的收入，其实是你在超新星大会获得的赏金，以及其他一些商业推广费用。这只是税前收入，扣除掉各种税费，以及注册公司的各项支出，应该在1800万左右。”
“话说，咱们什么时候开的公司，我竟然毫不知情？”
王星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合同，你可以获得七成，也就是……”
“反正不少啦。”苏牧盘算着，这笔收入，再加上自己原先的存款，自己可以开始退休生活了。
“这笔钱我建议你不要提出来，以后有需要的开支，可以从公司走账，这样还可以抵扣利润。”秦佳人道：“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提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怎么办？”苏牧。
秦佳人道：“比如可以走公司账目买一辆车，这辆车仅限你一人使用，再以你个身份，花一元钱把这辆车买下来，然后，公司再以每月一万的租金，向你租这辆车，当然，还是仅供你一人使用。”
“哇塞。”苏牧。
“好了，不聊这个了，我们聊一下接下来的商业计划。”王星道。
“目前，公司还是以纸侠为中心展开，下一步，我们可以推出相关产品，比如纸侠糖果，纸侠卫生巾，纸侠双肩包……这需要联系工厂，找信得过的代工。”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第二步。”王星继续道：“我们可以签约其他能力者，为他们提供训练场地，进行训练，然后在龙城网上接任务，提升自己的段位，抬高他们的商业价值。”
“因为纸侠的存在，我们公司现在还是很有号召力的，想找到有潜质的能力者也并不难，目前，我已经在和他们接触。”秦佳人道。
苏牧虽然神隐了，但王星作为纸侠的经纪人，在业内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他也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成了业界的金牌经纪人。
“我们决定成立一家新的经纪公司，签约能力者。现在龙城网上线，许多机构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会在第一时间进入。”
“我会让法务重新拟一份合同，确定我们三人所占的股份……”
王星和秦佳人踌躇满志，看来为了这一天已经筹备良久。
“抱歉，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我有件大事要宣布。”苏牧深吸一口气道：
“我要退休了。”
第175章 不是啥正经系统
王星和秦佳人都沉默下来，愣了好久，秦佳人才勉强回过神来：“冒昧地问一下，今年贵庚？”
“虚度光阴20载。”
“你这个年纪，不正应该热血沸腾，追求金钱美女权力，赤手空拳想要改变世界，一心一意实现梦想的时候嘛？”
“我累了，我总是感觉很累很累。”苏牧由衷道：“所以我需要休息，20岁退休就是我的梦想。”
“那个……我现在感觉脑袋有些乱，需要缓一缓。”王星。
“不着急，等我有了确切计划，再通知你们。”
……
苏牧从公司离开，留下一心想要干事业的两人，自己返回秦氏酒店。
他下载了龙城APP，App刚刚推出，现在已经有不少能力者入驻。
有些直接以团队形式进入，比如：神话联盟、黑金会、三叶草互助团……
同时，已经有人发布任务：神秘蜘蛛事件，消失的酒吧，地洞……
寒城本地还有人发布了任务：医院附近的游荡者……
……
这表示邪魅事件越来越多，能力者也在增多。
苏牧点开注册窗口，发现想要申请成为佣兵，需要提交个人信息，自己的能力，银行卡账户，最后还要视频认证，通过审核才能开始接任务。
十三局这招十分高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无数能力者的资料。
将民间能力者引入对付邪魅的战场，十三局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极大缓解了特事处的压力。他们完成任务，由任务发布者提供佣金，龙城作为一个中介机构。
除了任务系统外，APP上还有交易系统，可以交易遗留物、邪魅情报，甚至可以花钱，购买他人的时间为自己培训。
苏牧暗暗感慨，这样一来，十三局悄悄掌握了多少资料。
一个一举多得的计划。
而苏牧，也开始制定自己的退休计划。
就算不把公司的钱提出来，苏牧身上的存款也有1000万，而纸侠这个形象，可以源源不断给他带来收入。
哪怕是放在银行吃利息，年收入也有近百万。
当然，还有其他投资手段，不过那样，就有血本无归的风险。
以苏牧目前的存款，只要他自己不折腾，就可以安度晚年。
从20岁就开始安度晚年，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88号小婷走进来。
苏牧又开始每日一次的按摩。
一边享受88号技师的服务，一边畅想着退休计划。
现在已经大四，课业已经不太重，作为一个二流大学里二流专业的二流学生，他可以安全混到学位证书。
自己可以回到希城，盖一栋房，养一条狗，每天晒晒太阳，安度晚年。
也不一定要回到希城，世界那么大，自己可以找一个有湖的城市，在森林里盖一座房子，过着隐居的生活。
……
一个钟后，88号小婷提着工具包离开。
而另一个车模小婷，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联系过了。
苏牧拿出手机，看到聊天框里，她上一次向自己发过来消息，还是三个月前。
她最近在做什么？
滴滴。
这时手机响了两声，苏牧收到一条新消息。
『震惊，世界首富正为自己的女儿寻找女婿，急求德才兼备，年少有为的男士。只要你给我转300块钱，可以给你内部推荐，国籍不限，种族不限，年龄不限。』
苏牧：“……”
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自己在退休之前，还有最后一个大单。
苏牧拿着手机，下一秒就要回复对方，这时，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滴，你的系统已上线，友情提示，你的祝福已到期』
苏牧：“……”
没想到我还有系统啊，我以为一直以来，我靠的都是个人努力。
『签到可以获得新的祝福，是否签到？』
“签到。”
『签到失败，第二次签到，需要完成前置任务，是否抽取前置任务？』
“抽取。”
『任务抽取中……』
苏牧内心变得忐忑起来，任务会不会很危险，如果完不成的话，会不会有附带惩罚。
其实自己现在的日子还过得去，失去系统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没必要冒险。
刚才顺嘴答应，忘了深思熟虑。
“那个……我能不能取消签到？”
随口问了一句，本来没有期待得到回答，脑海里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能』
“任务会不会很危险，很难完成？”
『一点儿也不难，可以说毫无危险』
苏牧松了口气。
『任务抽取成功，你要完成的任务是让100个异性看到你的果体』
苏牧愣住了，如系统所说，这个任务毫无危险，一点也没有难度。
只要跑大街上果奔一圈铁定完成。
但苏牧也是要脸的，纸侠大小也是个人物，他也有偶像包袱。
为什么系统发布的任务这么变态，根本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估计不是啥正经系统。
“那个……这也太侮辱人格了，能不能换个任务？”
『不能，任务一旦抽取，就无法更改，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讨价还价嘛』
苏牧：“这个任务几乎没办法完成。”
『你可以申请跳过任务』
“还可以跳过任务？”
『当然，本系统是非常人性化的，猜到你会说，太难了，太难了。所以特地推出付费跳过环节，你只要支付10万块，就可以尝试跳过，有50%成功概率』一直像个渣女的系统，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苏牧想着，这个系统的人格，该不会是垃圾页游转化的吧。
“我申请跳过任务。”苏牧现在也算得上财大气粗。
『申请失败，你可以进行二次尝试？』
“失败了？”苏牧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的账户上果然少了10万块。
“继续申请。”
50%的概率，苏牧一连申请了10次，花费100万，才总算成功跳过任务。
账户上突然多了100万，就算财产来历不明，可自己突然少了100万，咋就没有个有关部门站出来负责。
苏牧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个任务根本就是来骗钱的。
“我现在要签到。”付了钱就是不一样，苏牧的口气已经硬了起来。
第176章 混也是一种生活
『签到成功，恭喜你获得运气之神的祝福：混也是一种生活』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苏牧表情困惑：“啥意思？”
良久没有收到系统的回复，大概是答案需要自己摸索。
『滴滴滴，系统开启有偿问答，每个问题10000元，是否支付？』
苏牧：“……”
这不明摆着坑钱嘛。
“我愿意支付。”苏牧感觉自己被氪金系统套牢了。
苏牧的账户又少了一万，也立刻得到了系统的热情回答：
『人生需要劳逸结合，努力往往令你距离目标越来越远，认真你就输了，所以混也是一种生活，只要你一直咸鱼下去，成功一定会找上门来』
苏牧有些明白了，大概是系统觉得自己最近太疲惫，所以让自己咸鱼。的确，自己每天都在修炼，忘了劳逸结合的道理。
“说到咸鱼，我完全不擅长啊。”苏牧道：“那我之前的祝福是不是就消失了？”
“系统为你提供包月服务，只需支付30万，就可以延长之前的祝福时间。”
苏牧的银行卡又少了一万。感觉自己就是给系统打工的，系统前期给自己一点甜头，到现在可以疯狂薅羊毛。
『成为包月会员后，有多项优惠，有偿问答可以打八折，跳过问题的成功率提高到60%，而且同样可以打八折』
苏牧心中一动，很实惠呐。
『要不要开通包月会员？』
“我拒绝。”
苏牧心中一凛，差点自己就被套路了，好险自己守住了底线。
『滴，你的系统已下线』
苏牧打开手机，看到账户余额少了102万，查询账户明细，竟然还有转账记录，收款人备注：三界唯一祝福系统。
估计不是啥正经系统，以后还是尽量少碰，否则自己退休计划又要延后了。
现在苏牧大概已了解新获得的祝福，简而言之，普通人需要付出100%的努力，才有可能获得50%的成功。而获得新的祝福后，自己只需要付出10%的努力，甚至不努力，就可以获得100%的成功。
所以混也是一种生活。
他目光落在房间内剩余的烤肉和啤酒上。
是不是以后自己就不用吃这些了。
苏牧拿起一串烤肉放进嘴里，嗯，很好吃呐。
一个悖论产生了。自己之前拥有一种修炼功法：咸鱼就可以变强。
同时签到获得新的祝福：混也是一种生活。
那么自己继续咸鱼，究竟算是努力，还是在摸鱼？
果然，自从邪魅复苏之后，许多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
又过去几天时间。
苏牧一直在策划自己的退休生活，每天打开龙城APP，了解异人界的最新动向。
这一天，他驱车回到了学校，参加专业课考试。
在校园和老二碰着了面。
虽然分属不同的专业，考试却是在同一天。
“三哥，我听说这次考试卡得很严，如果不及格的话，就要重考，重考不及格，就得延迟毕业。”王星道：“你复习了没有？”
对于苏牧的学习态度，王星还是非常了解的。60分万事大吉，多考一分，就是对脑细胞的浪费。
“复习了。”
苏牧表情有些尴尬，咸鱼祝福，并不是完全不努力，而是装模作样的努力。他一边开着视频授课，一边在王者峡谷鏖战，说是没有复习，的确把所有课程听了一遍。说是复习，王者倒是升了两颗星。
“你自求多福吧。”王星摇摇头。
“你怎么样？”苏牧。
“哈，我一直是学霸好不好。”王星得意道。
“学校怎么突然卡得这么严？”苏牧。
“还不是能力者闹的。”王星道：“都想成为能力者，谁有心情上课，尤其是大四，翘课的越来越多，很多时候，教室都是一个人都没有，学校也是真生气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不是混一混就能过关的。”
走在学校中，感觉风气和之前的确有些区别，才离开几个月，苏牧已经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那些觉醒能力的同学招摇过市，分享自己成为能力者后的感受，就像身上有主角光环。
而仍旧没有觉醒能力的同学，表情自然而然有些低落。
听到王星的话，苏牧难免也有些担心，自己该不会被延迟毕业吧。
对于一张毕业证书，苏牧倒是不如何在意，不过已经上了三年，来都来了，苏牧也不想混个肄业。
坐进考场，等卷子发下来一看，苏牧发现自己全会。
自己偶然瞥了几眼的知识点，考试全考到了。至于自己不会的，试卷上也没有考到。
苏牧知道，祝福开始生效了。
三门专业课考试结束，苏牧和老二又在校内的咖啡厅碰着面。
“考得怎么样？”王星。
“特别好。”苏牧。
“呵呵。”
“我决定回希城了。”苏牧道。
“真的考虑清楚了？”
苏牧点点头。
“人各有志，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王星道：“是你想要的，我也替你开心。”
“我已经想清楚了，纸侠的形象你们仍可以使用，我的钱也可以继续投在里面，但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我便不参与了。”苏牧道：“如果有什么要我做的，我可以随时帮忙？”
现在秦佳人提供资金支持，王星负责运营，苏牧负责品牌形象和武力支援。
“我们签约了几个新人，现在还在对他们进行培训，有人已经开始在龙城接取任务，如果碰到难度高的任务，可能真的需要你插手。”
苏牧点点头，忽然道：“你手上有没有龙城的账户，借我用一个？”
“纸侠账户是官方给的，你要的话，随时可以给你。”
“那个ID太显眼，普普通通一个就好，我就是上去逛逛。”
王星想了想，用手机发给苏牧一个账户：“这个人和公司刚签约两天，就突然去世了，现在他的账户还在我手上，你拿去用吧？”
“回头我把银行卡给你，你就可以接任务了。”
苏牧登陆APP，发现这个账户的ID是：稻草人。
“怎么死的？”
“随地大小便，触电身亡。”
第177章 医院附近的游荡者
“看来能力者的确是一个高危行业啊。”苏牧感慨道。
“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送送你。”王星道。
“不用了，反正离得不远，我直接开车回去，想回来的时候，随时还能够回来。”苏牧道。
“苏牧！”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苏牧扭过头，忽然眼前一亮，看到夏漱走进咖啡厅。
“你怎么在这里？”苏牧奇怪道。
“回来考试啊。”夏漱走过来，看着苏牧道：“你就是纸侠对嘛？”
“嗯？”苏牧脸上的表情僵住：“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的啊。”夏漱指着王星。
苏牧：“……”
“哈，今天天气真好。”王星站起身，忽然向门外走去：“嘿，那不是那个谁嘛，你那个啥弄得咋样了。”
剩下苏牧和夏漱两个人，相顾无言，苏牧感觉气氛好像有些尴尬。
“你最近怎么样？”苏牧故作轻松，没话找话。
“还好，今天天气挺热的。”
“嗯，是挺热的。”
二人又尴尬了一会儿，苏牧忽然想起什么，道：“你什么时候走？”
“等成绩出来吧，也就是这两天。”
“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开车带你回去。”苏牧道。
“呵呵。”夏漱。
苏牧挠了挠头，这是啥意思，感觉我好像鸽过你似的。
“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准备一下，你走的时候通知我，我们路上还可以做伴。”
……
苏牧从咖啡厅离开，忽然遭遇夏漱，他的返乡计划要提前了。
回到酒店，苏牧让服务员帮自己把行李收拾起来，打包收入行李箱。
等服务员离去后，他用黄铜钥匙打开小黑屋，把行李箱丢进小黑屋。
然后，他取出手机，看到车模小婷仍然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临走之前，是不是应该和她见一面。
苏牧想起这件事，左右现在也无事，便驱车离开酒店。
来到上次和小婷住过的酒店，她自然已经不住在这里。
苏牧忽然发现，虽然共同相处过一段日子，但自己对小婷的了解几乎为零。
除了酒店外，自己甚至不知道她平时住在哪里，不认识她的那些朋友。
苏牧取出手机，第一次拨通了小婷的电话，电话一直是响铃状态，无人接听。
难道她就这样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
举着手机，苏牧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时，苏牧接到了上官兰的电话，通知他来特事处一趟。
临走之前，似乎也应该向上官兰道别。
苏牧驱车赶到警局，结果扑了个空，打听过才知道，特事处的大楼已经批下来，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搬家了。
在最近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事。王星背着自己开了一个公司，特事处搬家了也没和自己打招呼。
苏牧驱车赶到新地址，在办公室里找到上官兰。
“最近怎么样，李蓝被调去了宁城，我这里任务有点重，有没有兴趣往上走一走？做我的助手？”
“老大，我要辞职。”
“辞职？”上官兰怔住了。
“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要退出江湖，从此颐养天年。”
“我记得，你今年才20岁吧？”上官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的，我承受了太多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我很累。”苏牧道。
上官兰沉默一阵，努力遏制住将苏牧一枪爆头的冲动。事实上，最近从特事处辞职的人有很多，大家注册成为龙城的佣兵，不仅有钱拿，还可以出名。
而且，苏牧只是临时工，他有随时离开的权力。
“临走之前，再帮我办一件案子。”上官兰递给苏牧一份资料。
“什么案子？”
苏牧随手把文件接过来，内心不是很愿意答应，自己马上就要回家，过自己无忧无虑的退休生活。
经验告诉苏牧，最后一件，永远不可能结束，这个旗帜不能插。
“医院附近的游荡者。”上官兰道：“最近在寒城，发生多起无故死亡案件。算上昨天刚发生的一起，死者已经有17人，他们多发生在医院附近，死者中有医生、护士、患者、老师、外卖员……互相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警察本以为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但查无所获，就把案子转到了特事处。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位目击者，据目击者的陈述，凶手身披黑袍，有一枚强光手电，武器是一根会发电的鞭子。”
苏牧在龙城上看到过这起案件，了解事情的大概。他道：“那些能力者佣兵呢，没有人参与嘛？”
“17名死者中，有7名是能力者，现在这个任务已经无人敢接，最后还是回到了特事处。”
“寒城市内有几十家医院，说是医院附近的游荡者，其实已经遍布全城，我们不知道邪魅出没的地点，所以也就无法下手。”
之前遭遇的邪魅，都是固定在某处，而现在，邪魅已经在城市内活动，危害更大，也更加棘手。
苏牧翻着资料，正琢磨着想个理由拒绝，忽然一怔，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我接了。”
“好，你下去研究一下资料，有需要帮助的话，随时联系我。”
“嗯。”
“这是你在寒城处理的最后一件案子，希望你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苏牧离开办公室，等他回到车上，再次打开资料，盯着上面的一张照片。
这是从监控录像上截下来的一张图，上面一个女孩，脸色苍白，双眼贪婪，嘴角露出两颗虎牙。
是小婷。
与『医院附近的游荡者』伴随的，还有另外一桩案子：医院血包丢失案件。
在寒城市多家医院，发生盗窃血包的案子。
这让苏牧想起一个人：吸血鬼杰克。
确切来说，他的能力是血液狂热者。
获得这种能力后，鲜血可以提升他的力量，反应速度，甚至背后会长出双翅。于此同时，开始对鲜血极端狂热，如果得不到血液的补充，就会感觉饥饿、口渴……
难道说小婷同样觉醒了能力，成为了一名血液狂热者，而17起杀人事件，其实是她办的。
这才是苏牧接下来的原因，无论如何，他必须查清真相。
第178章 认真你就输了（五更求订阅）
从特事处出来，天已经黑了，苏牧开着车在市里闲逛。
寒城有几十家医院，算上私人医院、月子中心、疗养中心就更多了。
说是医院附近的游荡者，其实是在全城范围内游荡。
苏牧在书店买了一份地图，一条街道一条街道搜寻。
真如大海捞针相仿。
邪魅大多在晚上出没，苏牧遭遇的几次都是这样。这也和人们的想象有关，恐怖总是发生在深夜。
天亮的时候，苏牧返回酒店，搜寻一天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本来打算这两天就走的，结果又耽搁下来。
他取出手机，给夏漱发过去消息：“我有点事，突然耽搁下来，可能要晚两天再走。”
“呵呵。”
透过这两个字，苏牧仿佛都能看到夏漱的笑容。
“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走。”
“我等你。”夏漱又一次发过来消息。
似乎，透漏着某种坚决。
……
到晚上的时候，苏牧再次开着车上路了，昨天根本没有将全城搜完，从结束的地方继续开始。
但也不能保证，目标就会在原地等自己。或许他今天在这里，昨天在那里。
苏牧也明白，自己的行动效果有限，也确实没有其他线索。
如果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牢牢锁定一个人，还要警察做什么。
苏牧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碰到了警察，他们在查酒驾。
“我没有喝酒。”苏牧还是深明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道理。
“今天限号不知道嘛？”警察道：“八点解除限号，现在是七点五十九分。”
苏牧一阵无语，忙道：“我是特事处的人，正在执行特殊任务。”
“证件呢？”
苏牧一摸口袋，自己的工作证丢进了行李箱中，忘了拿出来。
警察呵呵一声：“你们这些人呐，仗着自己是能力者，就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们，能力者也要遵守交通规则。”
“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不行，你是不是想找人说情，告诉你，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不管谁来我都不认识。”
警察还是给苏牧开了一张罚单，苏牧无奈，这件事只能回头找上官兰取消了。
他继续开车，一边心疼自己的100块，一边搜寻目标。
忽然一道人影，在远处路灯下一闪而逝。
是小婷。
一看那双腿苏牧就认出来了。
不想找她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
苏牧摁了几下车笛，踩住油门开始加速，小婷回头看了一眼，竟然也开始加速，翻过围墙，跳到旁边的医院中。
那简直不是人类的速度，两米高的围墙一跃而过，手脚并用，完全违反重力。
幸好，苏牧现在也不是人类的速度。
他轻轻一点地，就跨过了围墙，一直将小婷追到医院住院楼的天台上。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小婷紧张道。
“你以为我会伤害你嘛？”苏牧道。
小婷整个人怔住，默默低下头去。
苏牧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小婷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便任苏牧这样握着。
苏牧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肤色苍白，本来黑长直的头发变成自然卷，看上去，像是童话故事走出来的女巫。
“我变成怪物了。”
“不用怕，大家都是怪物。”
苏牧抱着她站在天台上，感觉脖子有些凉，小婷伸出舌头，划过他的动脉。
苏牧低下头，看到小婷眼睛里露出贪婪，两颗虎牙闪闪发光。
“我能咬你一口嘛？”
苏牧干咽了口吐沫，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艰难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从某一天开始，我突然很渴望鲜血，我很渴，很饿，又一次悄悄溜到医院，差点被人抓住。”
苏牧明白，大概是她父亲的死，给了她某种刺激。遭遇那种事，有些人会变得很脆弱，同时，一部分人的内心渴望会被唤醒。
他摸了摸小婷的鼻子，看来她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小变态。
“你的这种能力，叫做血液狂热者，是能力觉醒带来的副作用，我和你一样，同样也是能力者。”苏牧忽然一怔，自己的能力都是通过系统获得的，自己好像还不是觉醒者。
“你也喜欢喝血嘛？”
“嗯，这个倒没有。”苏牧抱着小婷，双手从她后背摸索，没有摸到肉翼，心里松了口气。
“你因为渴望鲜血，有没有伤害过别人？”苏牧。
“当然没有，很恶心的好不好。”
苏牧怔住，一方面因为能力觉醒，让小婷十分渴望鲜血，另外一方面，作为人的认知，又让她觉得喝血是反人类的。
“那你这段时间是怎么撑下来的？”
“有时候我去医院偷一包，有时候喝点番茄汁，鸭血粉丝汤，血豆腐……”
苏牧咳嗽两声，道：“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又不喜欢我。”
“怎么会不喜欢呢。”
小婷低下头道：“你对我的喜欢，和其他男人的喜欢，也没有区别。你肯对我好，是因为你是个好人，而我想要的那种喜欢，你也不可能给我。唉，我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别人喜欢呢。”
她忽然又抬起头：“你记得我的名字嘛？”
苏牧一怔，他好像是知道的，可现在完全忘了。
小婷没有再说什么，苏牧牵着她下了楼。
之前他找了小婷很久，都没有结果，今天的目标不是她，她却突然出现了。
苏牧心中忽然一怔，会不会正因为自己没找，她才会突然出现。
混也是一种生活，认真你就输了。
这两天一直没找到目标，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太认真了。
他带着小婷坐到车里，内心不断安慰自己，我根本不想找他，我对他不感兴趣，我就是过来和美女吃顿饭。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番茄汁。”小婷抿着嘴唇道。
“好，我带你去。”苏牧发动了汽车。
忽然，一束光从车窗外照进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
“违章停车。”
“开车不系安全带。”
“你有罪，你该死。”
他一身黑袍，手中举着一枚强光手电。
第179章 正道的光
手电筒的光透过车窗落在苏牧脸上，苏牧心底生出深深的负罪感。
我怎么可以违章停车呢？
我怎么可以不系安全带呢？
我太不应该了。
那还有半点能量满满的样子。
我怎么不去死。
小婷察觉到苏牧的异样，轻轻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苏牧脸上涌出豆大的汗珠，双手离开方向盘，下意识抱住脑袋，脚也从离合器上松开。
已经发动的汽车自己往前走。
下一秒脱离了手电光的笼罩范围。
苏牧恍然惊醒，忙扶住方向盘。
我究竟在干什么。
吱呀一声踩住离合，将挡位推到p挡。
“在车上等我。”苏牧喊了一声，拉开车门跳下车。
自己寻找的目标出现了。
果然是有效的，当自己不想找他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苏牧双脚落地，转身就向目标冲过去，现在他也看清对方的真正模样。
一身黑袍，兜帽遮住脸，左手一枚强光手电，右手拿着一根鞭子，鞭稍有电光流动。
已经和半神之躯的沈剑云对抗过，不管是实力还是自信，苏牧都今非昔比。
找到你就能弄死你。
一个箭步窜过去，下一秒，手电筒的正道之光落在他身上，苏牧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懒惰、暴食、好色、杀人、酗酒、违反交通规则……”
“你有罪，你该死。”
右手的鞭子举起，鞭稍落在苏牧身上，苏牧浑身颤栗，负罪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有罪，我该死。”
一道人影窜了过来，嗖的一声，速度很快，双手成爪，攻向黑袍人。
是小婷，她还是不太听话，没有老老实实坐在车上。
黑袍人转过身，手电照住小婷，她从半空中突然摔落在地上。
“通奸、虚荣、忤逆、偷盗、撒谎。”
“你有罪，你该死。”
小婷趴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苍白的脸上渗出一层苍白的汗。
黑袍人挥舞电鞭，打向小婷。
“空气炮。”
苏牧一炮轰向黑袍人，他身体倒飞了出去。下一秒，苏牧扑到小婷身边，将她抱起来，窜到汽车后。
黑袍人从地上站起来，苏牧这一击，竟然没对他造成太大伤害。
小婷身体瑟瑟发抖，口中呐呐自语道：“我有罪，我该死。”
苏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黑袍人拿着手电筒，在周围游弋，他手中的手电筒，能激发人心中的负罪感。
苏牧这种内心满满正能量的人，只要脱离手电筒范围，就可以恢复过来。但看小婷的样子，就知道她内心的正能量不是很足，即便脱离了手电光的范围，仍然会受到影响。
黑袍人举着手电冲着汽车走来，苏牧拖着小婷，以汽车为中心兜着圈子。
一旦被手电光照住，就会失去反抗的意识。虽然现在苏牧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一束光。
会发光的全都很讨厌。
黑袍人轻轻一跃，跃上了车顶，苏牧伸手一指，一杆钢笔飞了出去，高速旋转，刺向黑袍人。
苏牧现在已经能控制12杆钢笔，事实上，他的极限远远超过这个。毕竟，他的实力一直在增强。
但更多已经没有太大意义，控制12杆钢笔，无可避免会分散伤害，只控制一杆，可以将伤害集中。
嗖的一声，直接从黑袍人的心脏位置插过去。
邪魅和人不同，心脏自然不是要害，插过去一次，也无法造成致命伤。
那就多插几次。
黑袍人的手电筒转到苏牧身上，同时照住苏牧和小婷。
啪，钢笔从空中摔落。
“你们都有罪，你们都该死。”
“罪人不配活在世上。”
“这个世界完全没有正能量。”
苏牧紧紧攥着拳头，眉头拧在一起，正在与黑袍人强加给他的负罪感作斗争。
自己明明健康活泼、积极向上，浑身上下都是正能量，怎么还会被他的能力控制。
这完全不科学。
鞭子落在苏牧身上，苏牧全身发麻，就算不施展金刚不坏，他的防御力也很强，如果换到小婷，估计一下都撑不住。
“关灯。”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黑袍人手中的手电熄灭了。
不仅仅是他手中的手电，还有周围百米之内的路灯、灯牌、马路上的地灯……
整个世界都暗下来。
小婷依偎在苏牧怀里，道：“谁偷走了光？”
“是我的朋友。”
耳边响起乱糟糟的声音。
“亲爱的老铁们，你们看到周围都暗下来，是不是啥都看不见。”
“是的，点灯人组合又出现了。”
……
“今天我们将为大家直播消灭邪魅。”
“看不见没有关系，我将为大家声音直播，现在什么情况，嗯，我也看不见。”
……
苏牧心底的意大利炮差点拉出来。
现在点灯人组合也是盖世七侠之一，他们已经有资本运作，不管去哪儿都有专门的团队。
“开灯。”
周围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黑袍人飘荡在大家眼前。
“小心他的手电。”苏牧道。
“是三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手电能让人充满罪恶感，无法反抗。”苏牧立刻把情况告诉大家：“除非完全没有做过坏事的人。”
“怕什么，我浑身上下正能量，从来没做过坏事。”蛋壳侠冲黑袍人啐了一口：“冲我来。”
手电光落在蛋壳侠身上。
“随地吐痰，不爱护环境，该死。”
“关灯。”
周围的光熄灭了，然后点灯人又把灯打开。
蛋壳侠趴在地上，仍然瑟瑟发抖。
“我怎么能够随地吐痰，我简直罪大恶极，我实在该死。”
看来他的心理防线也很脆弱。
“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连坏人都不是。”点灯人站出来道：“让他照我，我就没有做过坏事，我问心无愧。”
手电落在他身上，点灯人立刻动弹不得。
“撒谎，偷盗，不穿内裤，该死。”
唰，所有人的视线落在点灯人身上。
苏牧一脸暴汗，这不是完全送人头嘛。只有点灯人的能力，可以克制黑袍人，现在点灯人却被控制住了。
他双脚一踩地，身子窜了出去。
“注意灭他的灯。”
黑袍人的手电筒照在苏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