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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大反派全文阅读

作者:夜半三间     听说我是大反派txt下载     听说我是大反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4章:这道枷锁一直在

    “怎么会?!”

    别的问题苏靖安都兴致缺缺,一听到自己提的那个人死了,即刻惊诧地转头看向南宫执睿。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南宫执睿悠悠地喝着酒,“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苏靖安不信:“这不可能,我失踪那会她才二十岁出头,身体一直很好,喷嚏都没见她打过几个。”

    南宫执睿笑笑,不说话。

    苏靖安意识到了什么,眉一皱:“那个疯女人干的?”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必问我。你不见了,总得有人承下她的怒意。”南宫执睿看苏靖安握着杯子发白的关节,顿了一下,“不过死得还不算痛苦,服的是剧毒,只留下一句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对不起”就咽气了。”

    苏靖安:……

    这样的结局苏靖安是没想到的,他很生气,但又不知道该生谁的气,那个女人一直是这么蛮不讲理。

    “葬哪了?”

    “狼口。”

    苏靖安:……

    “因为服的是剧毒,啃食她的狼被毒死了。狼皮我已经剥了下来。可惜没带过来,留在了凛玄教。你要是想要,我可以让人捎过来。”

    苏靖安心情很糟糕,不想说话。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那样了,可是一旦听到关于从前的事,他就感觉自己还是被从前控制着。

    这种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有时候真的很沮丧,即便是在没重新遇到你前,明知道自己周围是安全的,也时常感到不安。好像还困在恶梦里。偶尔也想,当初要是没有侥幸活下来,一切会不会好一些。”

    苏靖安是从来不与他人说这种丧气话的,不了解他处境的人,无法理解他。南宫执睿知道他的一切,就算现在立场不同,但能明白他的心情。

    南宫执睿不客气地批评他:“你现在不是有挺在意的东西了吗?还在这悲天悯人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半道杀出来扰乱我现有的节奏,我用得着这么伤秋悲月吗?”

    怼完南宫执睿,苏靖安不想说这个了。

    “别人的事不太感兴趣,倒是那个男人的反应还想知道的。看中的儿子,一个被掳了,一个废了,敢问他老人家情绪还好?”

    苏靖安这满脸恶作剧的表情可不是问候,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我看着他挺好的,甚至还想再来一窝,最好是十个八个的那种。”

    “哈哈哈哈……你以为他是猪啊。”

    “他要是猪,我们是他的崽,那岂不也是猪崽?”

    苏靖安:“……当我没说过。”

    苏靖安发现自己老是一不小心就会掉南宫执睿的坑里去。

    “你差不多得了,又受伤又喝药,还喝酒,等会我可以祝你一路走好了。”

    南宫执睿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把准备送嘴里的酒杯放了下来。

    有些人还真的是,无论经历了什么,都能保持自己最初的那份天真。如果他们没有这么复杂的出身,只是普通的出生就好了。

    “阿厌,如果我们将来必须刀剑相向,你会怎么选?”

    苏靖安没回答,倒是看着月亮说:“你看月亮上是不是有一只虾?”

    南宫执睿:“嗯?怎么可能。”

    “对啊,没有。所以叫瞎说。”

    南宫执睿:“嗯??”

    南宫执睿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苏靖安耍了,不过……里面藏了他的答案。

    和苏靖安聊天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他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但不会明着给你,也不会藏得太深。

    谁能想到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孩,最后会变得这么能言善辩呢?

    也幸好他离开了那个地方,要不然,按照原先的性格,这人只能成为一个少言的杀人利器。

    “不跟你说了,今天跑一天,累死了,我要回去睡觉。”

    南宫执睿吩咐下人带苏靖安去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他则留了下来。

    对于苏靖安要留在觅华楼这件事,陶青一头雾水。这人明明恨不得和他家主子划清界限,怎么突然就套起近乎来了?

    “宫主,这苏靖安是不是在打别的主意?他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这个问题南宫执睿也没答案:“他这会的意图还真不明朗。这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很可疑。”

    “既往如此,你怎么还把他留下来?”

    “因为我也好奇他想留下来干什么,放别处还得防,放眼皮底下能盯着。”

    南宫执睿也不相信苏靖安是为了跟他加深亲情才这么干。

    事实上苏靖安并不打算干什么,他也不过是想盯着南宫执睿而已。同理,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毕竟他们现在谁也不是从前的谁了,谁也不能真的看懂谁,现在的关系似敌非友。

    这是个麻烦的关系,动手不方便,不动手又糟心,只能防着。

    别的不能保证,但至少优先确保身边那些一起的人的安全。

    这是南宫执睿的决定,陶青也不过多干扰,只是问他:“那回涯无宫的事?”

    “不急,让他们看着就好,有急信就送这里来。杂事让他们看着处理。”

    一看自家主子就是和苏靖安耗上了,陶青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静观其变。

    说了几句,南宫执睿吩咐陶青:“你按排一些人再去查一查那个太子。要查得细一点。”

    “他的事我们不是已经查完了吗?为什么还要重查?”

    “也许我们漏了些什么,他不可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今天看他和阿厌的聊天,感觉得到他正在在阿厌设套。但那三人一点都没感觉。”

    南宫执睿多疑这一点陶青很清楚,但从不会乱猜测,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根据。

    对于算计人和被人算计,他有异于常人的嗅觉。

    在那个地方,一个人没了能力能走到今天,光有运气是不够的。何况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运气,全凭执念自己想办法从死局中走出来的。

第45章:赢到腻太过分了

    苏靖安怎么都觉得他初出江湖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别人都是打打杀杀,为民除害英雄救美。

    他的是,被小鬼算计,被反派威胁,逛青楼还不够,还住青楼了。

    这也就算了,结果隔天他还被白息衡他们约了去赌场……

    得,他这吃喝嫖赌占全了。苏烈在泉下有知一定想打死自己。

    我怎么这么惨,怎么能这么惨!

    “虐待”完伤患的苏靖安,被白息衡遣去觅华楼传信的人,约到了一家名为“招财庄”的赌场,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在这里谈。

    苏靖安到的时候三人还没到,他就站在门外等,并不进去。

    因为他对赌一窍不通。

    理智如他,决定在外等着。

    可能是苏靖安眼睛比较特别的原因,路过的人看到他都纷纷侧目,但因为他拿着剑,表情又冷冷的,倒也没人敢靠近。

    这种目光,一路过来他已经习惯了。

    苏靖安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三人。

    白息衡是被温慕婉和夜罗贞一路批评着过来的。因为他不识路,还自告奋勇地要带路,把两人带着多兜了大半个时辰的路才赶到。

    温慕婉见了苏靖安就很抱歉地问:“少主,你等很久了吗?”

    苏靖安回她:“没有,也是才刚到。”

    白息衡是欠收拾,但苏靖安不想让温慕婉觉得抱歉,何况这又不是她的错。

    夜罗贞还是很不爽:“都怪这臭小子!我都提醒他走错了,他非得嘴硬说没错,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白息衡也委屈啊,他本来是想尽一下地主之谊,结果他忘了自己从小就不住辄顺城,并不认识城里的路……

    苏靖安懒得计较这事了,问白息衡:“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吗?为什么要来赌场?”

    “进去赌两把就知道了。”

    温慕婉对白息衡的提议很不满:“我家少主不会赌。”

    “啊!巧了!我也不会!”

    苏靖安忧伤地遥望远方,所以他们四个都不会赌的人,进了赌场要怎么赌?

    白息衡也才想到这个问题,他忘记问苏靖安会不会赌了。

    这时夜罗贞发话了:“如果只是简单的赌两把的话,我倒是会。”

    “嗯?”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夜罗贞。

    “你……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女孩子会赌钱很奇怪吗?”

    白息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奇怪倒是不奇怪,就是才发现原来你除了饭量大,还有别的技能。有点意外。”

    另外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夜罗贞:……

    大家似乎只对她的饭量印象深刻。

    不过这一下找着一个懂赌的了,四人愉快地进了赌场。

    赌场这个地方,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都人满为患。有富人消遣的,有穷人倾家荡产,企图靠运气能够一夜暴富的。

    赌场,是个热闹又能看尽人生百态的地方。

    赢的欢呼,输的锤胸跺足,骂骂咧咧。或接着进入下一轮,或没了赌资,悻悻离场。

    这地方太吵了,而且还是男人居多,有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酸臭味。

    苏靖安瞬间觉青楼比这个地方好多了,青楼是香风扑鼻,这儿是臭味薰天。导致他一直捂着鼻子往里走。

    赌场里的人看到四个像是公子哥似的年轻人走近来,略好奇侧目看了一下,继续忙活自己的。

    这种看起来很无知的毛头小子,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来白送钱的。

    “刚才忘了问,我会赌,但是我身上的钱上回都被人给盗了,这会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赌资你们谁出?”

    是的,夜罗贞最近都是蹭住蹭吃蹭喝苏靖安的。不过因为这人是夜罗贞,温慕婉很愿意让她蹭。

    赌这种,别说十拿十稳,就是十拿九稳都难的事,温慕婉不太想费自家主子的银子。

    苏靖安也觉得这事不能花自家的银子,亏。和温慕婉一起看向了白息衡。

    见两人都看白息衡,夜罗贞也看他。

    “你三个这是怎么回事?看我年纪小好欺负是吗?”

    “屁,你还欠我们家少主一笔从翡抚城护送来辄顺城的费用呢!”

    “是有这事,可他半道不是把我们扔下了,自己去玩了吗?”

    “那我是不是送你回到辄顺城了?我送你也等于是少主送你,一样。而且我家少主还附赠了一个“搅和搅和把你从牢里弄出来”的服务。这个赠品更贵。”

    白息衡竟然无言以对。

    “好吧,我出。”

    白息衡说着从身上拿出两张银票递给夜罗贞:“我这有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应该够你玩了吧?”

    夜罗贞一脸嫌弃的接了过去:“这么少?我和人赌都是五千两起步的。”

    三人:……

    和不差钱的人聊钱,是没法聊的。

    虽然苏靖安和白息衡都不是缺钱的人,但他俩,一个整天闭关不出门,一个整天在寺里跟和尚打交道,都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机会。

    夜罗贞嫌少归嫌少,拿了就去转桌子,看中了一桌,“啪”的就把两张银票在拍上去。

    三人看着她汗颜,这人是打算一把玩完。

    别人下的本都不大,突然有人拍下两千两,大家都看着她。

    “你们看我干嘛?买定离手,开呀!”

    夜罗贞对于周围人的眼光不为所动,眼里只有银子和骰子。

    温慕婉提醒夜罗贞:“你真的要一次全花光。”

    “嘘!赌博要心静,禁多言。信我,没事的。”

    大家看夜罗贞押定了,突然都来了兴趣,在旁观热闹地喊开。

    这一场,大部分看人都押了小,只有几个人押大。

    结果一揭,大家哇然。

    夜罗贞赢了!

    夜罗贞不客气地把银子往自己面前一揽,豪气的说:“来!下一轮!”

    结果她又一股脑的全下了。

    三人本来也只是让她玩玩,也没太管,刚开始他们都以为是她运气好才会赢,结果发现她居然连着赢了数十把,光好运是不够的,开骰子的人手都抖了。

    最后还是夜罗贞先腻了:“好无聊,不玩了!麻烦帮我把这堆银子换成银票,我好带走。”

第46章:并没有鸡飞狗跳

    夜罗贞还没来得及把银子换成银票,突然有两个壮汉上前来对她说:“这位公子,我们家老板有请。”

    “我又不认识你老板,见我干什么?不见。”夜罗贞一脸的纳闷回完来请她的人,转而又对点数的人说,“快点呐,都穷好久了,今天可总算能兜着银子走了!”

    苏靖安一看,就是夜罗贞这太张扬了,引起了幕后者的注意。谁叫她用二千两,赢了数十倍回来。

    三人真没指望她赚钱,不亏就行。

    那两人见夜罗贞不为所动所动,想要靠近过去,苏靖安看出他们的意图,一个闪身挡在了她前面。微皱双眸,语气冷漠:“你们没听见她了不见吗?”

    那两大汉也不惧苏靖安:“我们老板只是对这位公子的赌技感兴趣,想请他坐下来喝杯小酒聊一聊而已,没有恶意。”

    夜罗贞从传说者的语气听出来,这老板似乎是非见她不可,这里人多,打起来也不好跑路。

    “要见你老板也可以,先帮我把它们换成银票。”

    “先去见人。”

    “先换银票。”

    最后的对峙夜罗贞赢了,对方也不想和苏靖安起冲突,影响赌场的秩序。

    夜罗贞美滋滋地拿过银票,自己留了两张,其它的都给了温慕婉。

    温慕婉也是个实在人,对夜罗贞说:“只要回少主的那份护送费就好,其它的你留着吧。”

    “不用,我要两张就够了。我这人花钱没概念,身上太多钱很快就用完。”

    温慕婉看她下赌这么阔绰,信她话没有假,就收下了:“也行,我先收着,你不够的时候再问我要。”

    明明自己出资最多,却一个子都没能回收的白息衡,不满地抱怨夜罗贞分配不均:“为什么我出了钱,什么都没有?”

    夜罗贞很淡定的说:“很简单啊,这原本就是你该付给他们的护送费,这钱本来就是他们的。我是拿他们的钱赚了钱,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从中间抽两千,是辛苦费。”

    所以这笔钱的分配,除了白息衡,其余三人都表示满意。

    道理是很有道理,可白息衡怎么想自己都很亏。

    分完了钱,夜罗贞便要去见赌场的老板,三人不放心,也要跟着过去。但被大汉拦了下来。

    “我们老板只见这位赌钱的公子,三位请留步。”

    白息衡一看这事肯定不妥:“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老板会不会为难人?”

    “要么就让我们跟着去,要么就让我们走。否则我是不介意大动干戈的。”

    大汉见苏靖安的态度如此坚决,怕他真动手,分了一个人去请示意见,不一会去的人就回来了,说可以带人,但只能带一个。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苏靖安最后对温慕婉和白息衡说:“你们俩先到外面去,我跟她去。”

    目前也只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就同意了这个决定。

    温慕婉和白息衡离开赌场,苏靖安和夜罗贞去见赌场的老板。

    赌场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胡子的中年人。夜罗贞和苏靖安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逗鸟。

    “客人来了!客人来了!”

    那是只会学舌的漂亮鹦鹉,看到两人就叫了起来。

    男人听到叫声,看向两人:“你们两,哪位差点砸了我场子来着?”

    和苏靖安想像的,被客人砸了场子气急败坏或凶神恶煞不同,这人气定神闲得很。

    “是我。”夜罗贞自己站出来承认了,“不知道有什么不对。我可是堂堂正正在你这里赢的钱,一点手段也没耍。”

    “女孩子?”

    男人显得有点意外。

    夜罗贞也不否认:“你这门口又没写着女子禁入的告示牌。”

    “有点意思。”男人对夜罗贞发出称赞,“两位别误会,杜某叫你们来,并不是想要为难你们,只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连赢不输的。就这本事,随便放到哪一个赌场去,都够人吃惊的。”

    夜罗贞很慷慨的说:“这个放心好了,我家不差钱,赌钱只为了消磨时间,至今也就赌跑路了十几二十个赌场的老板而已。你家的,因为我今天的钱带少了,只能小赌小赢,太无聊就住手了。”

    苏靖安和杜六:……

    夜罗贞本来想说她家附近认识她的赌场,一见她想上门,为了躲过一劫,通常是立马闭门谢客。

    但想着不认识自己的人听到这些,以为她是在夸大其词,就没提。

    “敢问姑娘你这年纪轻轻的,这赌技师从何人?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要说师从何人,好像也没有特定的老师,只能说是家庭氛围好。我家除了妹妹外,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两个哥哥都好赌,我三岁就开始赌了,耳力很好。”

    苏靖安心想夜罗贞这个唯一不赌的妹妹,在这一家子里压力一定很大。

    夜罗舒表示完全不会,家里赚钱的那么多,总得有个花钱的才行,她可以买买买。

    杜六听夜罗贞这么说,对她的能力相当感兴趣,叫人拿来骰子,然后摇给她猜,然后那个骰子几点,她真的能把把猜中。

    “你这样总赢,好像都没赌的乐趣了。”

    夜罗贞自己也点头赞同:“所以我都不怎么赌了,只是偶尔练练手感才玩。”

    什么时候想练手感呢?就是从家里带出来的钱花光,缺钱的时候。

    “我看你俩应该不是辄顺城的人吧?城里要是有赌技这么好的人,我不可能不知道。毕竟城里的大事小事我都很清楚。”

    “确实不是辄顺城里的人,只是过来玩的。”夜罗贞觉得这人要是闲聊也聊得差不多,“杜老板,你要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还有两个朋友在外头等着呢。”

    “等一下。”杜六看向因为不懂赌技,一直站旁边不怎么说话的苏靖安,“你可是姓苏?”

    “是姓苏,有事?要跟我聊你们这个行当的事就免了,我不懂。”

    苏靖安纳闷了,他并没有自报名字,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

第47章:想要找到的那人

    “这倒不是,就前几日有个故人说,如果在城里碰到一个有金色异瞳姓苏的少年,就把这个给他。”

    杜六说着拿出一个长条的木盒子递给苏靖安。

    “我让人在城里找了你好几天,但你行踪一直很飘忽,他们都没碰到你。没想到这会还刚好上门来了。”

    苏靖安觉得奇怪,接过盒子问杜六:“你这位故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你看了东西便知道她是谁。”

    苏靖安狐疑地打开了盒子,然而里面空空如也。

    夜罗贞看着空盒子为苏靖安打抱不平:“杜老板,你逗我们玩呢?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杜六自己也懵了:“不可能,她给我的时候就这样了,没打开过。”

    盒子是空的,但里面那张本该拿来塾物品的布,却有些特别。

    盒子很普通,但这块布料看着很名贵,不是常见的材料。

    苏靖安拿起来摸了摸,发现布而上有些不平整的凹凸。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整块布放平在桌子,用手在上坚着往下摸。

    摸完以后苏靖安立马苦了脸:要完蛋,他镇教的四大魔兽有两个杀来辄顺城了。

    果然不提前通知他们再出门是有风险的。

    夜罗贞看苏靖安的表情突然变得不好,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你还好吧?”

    很不好,非常不好。那俩家伙来,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虽然他现在也是一团糟。

    “没事,有点受到打击了,常有的事。”苏靖安把盒子收起来问杜六,“你怎么会认识惜遥?”

    “这个就不方便告知了,只是把她的要求传达到就可以。”

    看杜六不愿意说,苏靖安跟他道了谢,带着夜罗贞去找温慕婉和白息衡。

    见了温慕婉,苏靖安立马悄悄告诉她,席惜瑶和仇令鬼来也来了辄顺城的事。

    温慕婉听完,立马同情地安慰苏靖安:“少主,祝你好运!这个我还真的帮不了你了。”

    苏靖安丧着脸:“你觉得我见着他们了还能有好运吗?”

    “少主,你应该想开一点,他俩怎么也比红瑜和空九要和睦一点是吧?你可是他们的教主,自信一点,你可以的。”

    要是仇令鬼的话,苏靖安是觉得问题不大,他有空就去青楼约姑娘喝花酒去了,可是这席惜瑶就很麻烦。

    可愁也没用,人都已经到城里来了,他能怎么办。

    “不过他俩既然来城里了,怎么不来找你?”

    “说是难得来辄顺城一趟,他们先去玩了,哪天在城里不小心碰见再认。”

    苏靖安说完,温慕婉也没接话,过了片刻,两人齐声唉了口气:这俩人来度假是真,找苏靖安是顺带的。

    两人聊完席惜瑶和仇令鬼的事,回到夜罗贞和白息衡身边。

    “对了,姓白的。进赌场之前你说进里面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是什么事?”

    从里面混完了,苏靖安也没听白息衡说的重要事是什么事,倒是让他歪打正着地知道自己护法来城里的事。

    “啊!刚刚看夜姑娘赌得太带劲,忘记找人了!”

    白息衡这也才想起自己原本来这里的目的。

    “找什么人?”

    “一个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的人,那人好赌,经常在这个赌场一混就是一整天,我是带你来找他的。”

    苏靖安和温慕婉想揍白息衡,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

    温慕婉说:“那我们现在回头再去找找!”

    苏靖安也打算这么干,说着四人又折回了赌场。

    夜罗贞不知道三人要找人做什么,只是问了一个很有必要的问题:“赌场人那么多,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什么,长什么样。白息衡你总得给我们说清楚才能找到人吧?”

    白息衡摇摇头:“我也没见过,不认识,只知道他有脚疾,走路一瘸一拐的,外人都叫他“跛佬”。”

    这要怎么找?这些人都站在赌桌前不走动,谁看得出来谁瘸谁不瘸?

    苏靖安看了一圈,人太多,一个一个问太麻烦,他跟白息衡确认:“你确定他经常来?”

    “确定。”

    “如果是经常在这里出现的,这里的伙计应该认得。”

    苏靖安顺手拦了一个从身边经过的伙计,很不巧,那伙计正是被夜罗贞赢到手抖的那人。还认得四人。

    伙计有点替他家老板忧心地问:“你们这么快又回来赌了啊?”

    苏靖安回他:“不是,我想打听一个人。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外号叫“跛佬”的人经常来?”

    果然是经常来的人,一问伙计就说是,指着一桌正赌得热闹的人群对他们说:“诺!那个穿着灰色布衣,头发胡子乱糟,嗓门最大的就是他。”

    四人顺着伙计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粗糙男人,这会赌志正兴着。

    苏靖安和伙计道了谢,便过去找人。

    过去的时候那一轮还没赌坏,四人也不急着打扰,就在旁边看着。

    因为夜罗贞说赌到一半被人打扰是件很恼火的事情。

    局开了,叫“跛佬”的输得一塌糊涂。他很恼火的用他的大嗓门说说:“真是奇了怪!老子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居然一把都没赢!”

    周围的人哄笑:“跛佬你今天确实够背,押谁谁不中,大伙看你押谁就跳过谁,准没错。”

    “哈哈哈哈……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来!”

    四人看这人是赌急了。

    重新下注的时候,跛佬正要拍银子,夜罗贞拦住了他:“不要买大,买小。”

    突然被人干扰的跛佬很不痛快,扯着大嗓门说:“哪来的臭小子,一边玩去!大爷我会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用不着你来教!”

    夜罗贞不惧他,气定神闲的说:“喜欢赌和会赌是两码事,这一把听我的准没错,大不了输了我赔你。”

    夜罗贞说得那么肯定,周围的人又催促下注,跛佬心里没底:“就听你一回吧!”

    跛佬押小,原本想买小的人都纷纷买大去了。

    “买定离手!”

    “开!”

第48章:替他赢交易机会

    不出章外,在大家紧张的期待中,跛佬一下子就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了。

    跛佬一高兴,不管轻重地拍了一下夜罗贞的肩膀,称赞道:“你小子有两把刷子啊!”

    夜罗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手要废了。

    谦虚还是要谦虚一下的,夜罗真边揉着生痛的肩膀,边对跛佬说:“您老过奖了,我有个事想和您打听……”

    “来!你说这一把买什么?”

    跛佬完全没在听夜罗贞说话,拍完她,立马转身回赌台,乐呵地准备赌下一轮,还不忘问一下她的意见。

    这人还真是,赢了一把还想继续来。

    夜罗贞并不打算继续帮他拿注意,把重要的事又说了一遍:“我们不是来赔你作赌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打听,能否借一步说话?”

    “找我问事情?”跛佬这回听情况夜罗贞的问题了,也回过头看了看四人,但立马不奈烦地回过身去,大着嗓门说,“正忙着!没空。”

    四人头痛,这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嗜赌。

    看夜罗贞不帮自己拿主意,跛佬也不强求,原先也只当她是运气好,才帮自己赢了的。这下打算自己继续来。

    难得找到一个可能知道流言情况的人,苏靖安也不想就此错过,也上前开口:“只耽误你片刻就行。”

    跛佬头也没回地应他:“别人想从我这打听消息,我从来都是看心情作回应。今天心情不怎么好,不想和人说闲话。”

    碰上一个脾气如此古怪的人,他们也没辙。这里人多,又不能乱来。

    四人也没急着离开,见他要赌,就在旁边看着,决定等他赌完了再问。

    但是这人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背,看着他连着赌了好几把,依旧是连输,四人都没眼看了。

    看他把好不容易赢回来的一点钱,又双叒叕地输回去给别人,夜罗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我帮你连赢两把,把本赢回来,你就跟我们聊一聊行不行?”

    在赌这件事上,夜罗贞是不太轻易帮人的,因为有她的帮忙,和作弊差不了多少,但看苏靖安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跛佬打听,确定帮他这个忙。

    跛佬输到没多少钱了,听夜罗贞说得那么肯定,很感兴趣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噢?这么自信?”

    夜罗贞也没和他解释太多,语气也不那么客气了,听起来还有些横:“你歪管我自不自信,我就要你一句话,行不行?不行我们马上就走。省得老看你输,影响心情。”

    夜罗贞说完,见跛佬没马上回答,立马赶着三个不怎么愿意离开的人离开。

    三人刚走几步,跛佬便应声了:“如果你小子真能让老子再赢两把,别说一个问题,随便问,老子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罗贞对着三人狡黠一笑,又板着脸别过头去看着瘸佬,一本正经地问:“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老子向来一言九鼎,不信你问问在坐的各位。”

    别看这跛佬赌运差,口碑似乎是真的不错,他这话一问出口,周围的人立马附和着说是。

    他们也很好奇,这个口气那么大的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毕竟他们刚才都没看到,赢那会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罗夜罗贞的正脸。

    跛佬都这么说了,夜罗贞立马爽快地折返回去:“成交!”

    三人才知道夜罗贞这是在欲擒故纵。

    对赌本来是件很有悬念的事,但三个不会赌的人看夜罗贞跟人赌,一点悬念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这也太简单了”的错觉。

    在大家的呟喝中,夜罗贞不出意外地又帮跛佬赢了两把。

    输了那么多的跛佬,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准备下等三把时,夜罗贞叫停了:“事不过三,说二把就是二把,第三把我可没法保证你一定能赢。”

    人心是贪婪的,总是要了又想要,就算可以赢,夜罗贞也不打算继续帮他赌下去。

    跛佬觉得可惜,原本可以赢得更多的,但见夜罗贞不愿意再继续,也没强求,收了钱便和四人离开赌场到外面去。

    赌场里太闹,并不适合问话。

    因为是苏靖安和温慕婉俩人有事要问跛佬,白息衡知道苏靖安还不想让夜罗贞知道他的身份,就带着夜罗贞回避到一边去。

    夜罗贞其实很想知道两人在聊什么,可又不能问,心痒得很。

    一路下来她已经察觉到了两人是真的有在查什么事,不过他们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才一直装出一副只是游玩的样子。

    夜罗贞看了眼白息衡,想着他既然能帮苏靖安找到想找的人,多少是知情的,不能直接问那两人,问问旁人应该没问题。

    “喂,白息衡,你知道他们一直在查什么事吧?”

    白息衡也不隐瞒自己知道,很肯定地回她:“知道,在查一起很恶劣的流言起因。”

    “关于谁的?”

    “苏安自己的啊。”

    夜罗贞纳闷:“这一路下来,也没听到关于苏安的什么流言啊?”

    刚说完,夜罗贞突然想起来了,她不知道苏靖安的本名,但记起那晚闲聊时,他承认过苏安是自己的假名来着。

    那么,被流言影响身份,肯定是她一路下来还不知道的本名。她不知晓他的本名,自然不知道他被何种谣言所困扰。

    “白息衡,你知道苏安的本名是什么吗?”

    白息衡有些意外:“噫?原来你知道苏安不是他的本名?”

    他以为苏靖安不会让夜罗贞发现的,这一路下来,他们也没叫过苏靖安的本名。

    提到这个夜罗贞就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知道,他自己承认的,但就是不肯告诉我他本名是什么。还说我知道了会想揍他。你说,我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怎么会给他一个这么暴力的影响?”

    夜罗贞非常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一路的行为,寻思着自己这一路也没对谁动过粗。

    白息衡笑了一下,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第50章:若隐若现的往事

    苏靖安要回去的时候,白息衡一说让人用府里的马车送他,结果他一听到“马车”府两个字,立马打了个激灵。

    “这好意我心领了,刚好想看看夜景,走回去就好!”

    看着一听马车就走掉的苏靖安,白息衡觉得奇怪得很:“慕婉姐,你家少主为什么一听马车就这个反这?”

    温慕婉回了一句:“少主的八字和马车不合。”

    还有这种说着?

    虽然躲过了白息衡的好意,但是苏靖安依旧没能躲过马车,走到半道时,一辆行驶中的马车,驶至他身边时,停了下来。

    苏靖安一看赶车的是陶青,便猜到了车里的人是哪位妖孽。正想着溜之大吉,南宫执睿用扇子撩开门帘对他来了句:“上车。”

    苏靖安是拒绝的:“不用,我要走走锻炼身体。”

    “我不喜欢把同一句话说两遍。”

    你还拽上了?我还不喜欢坐马车呢!

    但是,没有但是了,苏靖安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了马车。

    这人要不是南宫执睿,为难他做这种事,他一定把人收拾了。

    走路多健康环保的一件美事,为什么不让!怎么能不让……有点晕……

    南宫执睿看苏靖安半死不活地扒在窗边,来了一句:“你晕马车这毛病怎么还有?还以为长大了会好一点。”

    苏靖安靠在窗边,虽然还是难受,但至少能忍住不吐。

    苏靖安恹恹的说:“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事实上却是,有些东西和长大与否没关系,这毛病一直在。”

    看苏靖安这个样子,南宫执睿提出了一个提困惑的问题:“凤华国到龙奕国来,少说也得半个月。你当初是被人骑马带过来的?”

    “不,也是马车。”

    “居然没被吐死或病死在半路,也真的是稀奇。”

    “没有,怕我闹,给喂药了,吃了药就只能老实睡觉。他们只会在饭点的时候把我弄醒喂饭,一路上基本没有太多清醒的时候,所以还挺安逸。”

    明明不可能是一段太安逸的旅途,苏靖安现在提起,似乎真的不觉得有多特别。

    “那些人一开始就是奔着带你离开凤华国的?”

    “第一伙人应该是吧,如果只是想除掉,当场就能动手。”

    “还不止一伙人盯上你?”

    “嗯,有一伙人应该是想带我去哪,但是别一伙人,想杀人灭口。”

    当初可能也是因为被下了药,一路都在睡,出事的时候也没醒,追杀的人误以为自己死了,才逃过一劫。

    苏靖安有时候觉得这种发展不太对,为了杜绝后患,那些人应该在他身上补两刀才对。

    对方可能不是太专业的杀手吧,太丢杀手的脸。

    也是长大了点才想通一个问题,掳他的和追杀他的人不是一伙的。苏靖安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受欢迎。

    千里迢迢地把人从凤华国掳到龙奕国来是想干什么呢?完全搞不懂。

    “有看到那些人的样子?”

    “没有,除了用药,当时还被绑了手脚蒙了眼,一路上没给松开过,被苏烈救的时候才被解开。”

    对于绑架者和追杀者的信息,苏靖安至今一概不知。但他现在也觉得没那么重要,完全没有要打算上门报仇的意思。

    能歪打正着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也挺好的,他一直这么觉得。

    但这对凛玄教的一些人来说,可能就不是那么好了。

    那些过往现在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对一个从来没出过门的四岁小孩而言,是多恐惧的一件事,南宫执睿完全无法想象。

    “如果那天没约你去那个地方,事情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这件事你真不用把过错都揽了,他们要是想动手,不管我当时去不去见你,总能找着机会下手的机会。”

    苏靖安看着缓缓往身后倒退的夜景,完全不在意。

    “而且那个女人有找过你的麻烦吧?”

    “没有。”

    “绝对不过能,以她的性格,你在凛玄教里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南宫执睿没有接话,所以苏靖安知道自己说中了。

    苏靖安本来想问问南宫执睿,这么晚了从哪回来,以表关心的,并不是,只是想八卦。

    回过头发现他好像有点累,闭着眼睛养神,就懒得问了。

    然后继续扒他的窗边,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知道是给自己听到还是给南宫执睿听的话。

    “过去的就过去了,人还是得往前看的。什么恨什么怨,人死的时候就都消了。”

    南宫执睿睁开眼看了看苏靖安,没出声。

    回到觅华楼下马车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苏靖安差点以为自己要归西。他扶着门口的柱子,生无可恋地哀叹:“到底是为什么!别人坐马车风流倜傥,翩翩公子,本教主坐个马车,简直能要命!”

    陶青觉得苏靖安真不是一般的夸张,就这么一点小事,整得那么惊天动地。

    南宫执睿倒是知道苏靖安这毛病的由来,他从小就不习惯太暗和太窄的地方。原来以为他离开凛玄教那么多年又长大了,总能习惯一两样,并没有。

    那个女人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还真的是走到哪都忘不掉。

    “还能自己走进去?”

    “等我缓两口气。”

    苏靖安可不想他一个好好的人,被当醉汉一样让人扶进去,那也太丢脸了。

    虽然他这会在陶青和南宫执睿眼里,已经完全没什么形象可言,快吐死了。

    缓得差不多,苏靖安边和南宫执睿进楼边提意:“真的,以后有事没事别让我坐那玩意儿了,说不准,我坐着坐着就一路走好了。”

    陶青笑话他:“别人不都是说以毒攻毒吗?多乘几回就好了。”

    “从翡抚城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差点把自己作死。可见,这方法不是人人适用——至少对我没用。”

    苏靖安和南宫执刚上到二楼,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教……少主呐!长本事了!出趟远门居然学会了逛青楼,还约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第52章:我们教主很难带

    仇令鬼本来就觉得,第一次出门的苏靖安突然和这种地方的人相处很奇怪,送人回住处休息还被拦,更加起疑了。

    “这是什么古怪的规定?”

    下人刚回他:“抱歉,我们楼主不太喜欢有生人住住处。”

    仇令鬼怎么都觉得,把自家教主扔这种地方不安全,把苏靖安从下人手里扯了回来:“不进就不进,我把人带走。”

    “这……”下人一脸的为难,“这位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苏公子是我们楼主的贵宾,您这样带走了,楼主回来我们不好交代。。”

    看着仇令鬼要把苏靖安带走,两位下人边说着边拦住了他的去路。

    仇令鬼不满:“你不好交代和我有什么关系?这还是我的主子呢,我得为自己主子的安全负责。”

    结果下人和仇令鬼在门口僵持着,一个不还人,一个不放人。

    “你们都杵在门口干什么?”

    和南宫执睿一起从别处回来的陶青,看到几人挡在门前,略显不满。

    下人见自家主子归来,立即说明了情况。

    南宫执睿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苏靖安,对仇令鬼说:“这确实是我楼里的规矩,他的安全你倒可不必担心,在这里很安全。要见他,明天等他醒来了你再来见便可。”

    陶青准备去扶人,仇令鬼却腾出一只手,拿未展开的扇子挡住了他的接近:“你们也别怪我多疑,我家少主不常出门,见识少,对人防心不大,你们光嘴上说安全,我可不信。”

    陶青觉得仇令鬼很无礼:“我家主子不过是和苏公子投缘,才往来。能打他什么主意?”

    “要是别个,我可不好说,但我家少主值钱得很,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

    仇令鬼看着两人,完全没有要把人留下来的意思,又和陶青僵持住了。

    醉薰薰的苏靖安被几人声音一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神志不清的问:“谁吃饱撑着了又在……嗝……吵架?嗝……算了,反正也管不了你们,你继续,我找个地睡觉,好晕。”

    苏靖安说着,谁也不管,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自个摇摇晃晃地走开。往楼道去的时候,差点栽了下去,幸好南宫执睿手快,把他扯住,才没滚下去。

    “别乱跑,跟我回去休息。”

    “嗯……别吵架。”

    苏靖安迷迷糊糊应着,又晕睡过去了。

    仇令鬼奇怪了,这人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挺听旁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人的话。

    南宫执睿也不跟仇令鬼耗了:“你要进就进了,不过就是一般居所,没什么可看的。”

    得了主子的允诺,下人也没再拦着仇令鬼,而是从南宫执睿那里将苏靖安接过,送进屋里头照顾。

    仇令鬼也不客气地跟了进去——本来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苏靖安住的地方安全与否。

    安置好苏靖安,南宫执睿邀仇令鬼到客厅闲坐,仇令鬼喝了口水,然后来了一句:“这臭小子向来不会和外人特别亲近,没想到他和隐楼主您才认识几天,居然就这么要好了。”

    南宫执睿当时听到仇令鬼的名字时,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傀冥教这四大护法,比起他们家教主名声,也不小。

    南宫执睿听仇令鬼的语气,像是在试探自己,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只是投缘而已。”

    仇令鬼想从南宫执睿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并没有。

    “说是投缘,但我刚才在楼道里看到他时,怎么觉得是在忌惮您?这臭小子做了得罪您的事?”

    南宫执睿没想到仇令鬼问得这么直接:“这话怎么说?”

    “自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在家时大家都护得紧,没怎么与外人接触,想法简单得很,得罪人了,自己也不一定晓得。您这种老江湖要是趁机算计他,他可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南宫执睿笑了一下:“他本人眼力劲一般,他身边的人却不错。”

    仇令鬼心一惊,他家教主真把人给得罪了?

    眼前这人虽然一眼看过去没什么杀伤力,但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判断,绝对是只老狐狸。

    “所以臭小子是真的这样得罪您了?要真是这样,我代他向隐楼主您道歉,希望您别太跟他计较。等他酒醒了,我就把他带走好好教育。”

    南宫执睿以为仇令鬼会是个盛气凌人的人,似乎并不是,还挺紧张自家主子。

    “这倒没有,只是觉得他有趣,留下来小住而已。”

    “有趣?”仇令鬼很认真的想了想他家教主哪里有趣,明明就是一个让人操心的主。

    “你说你看着他长大的,他以前性格也这么闹?”

    “隐楼主对他的过去感兴趣?”

    “有点,投缘也是他像我一位故人。”

    所以,这人真的是从前就认识苏靖安的?这话仇令鬼就在心里想一下,没问出口。

    提到苏靖安的以前,仇令鬼还可以说些话的。

    “他从前简直像个人偶,不会哭闹不会交流,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有办法开口说第一句话,能正常和周围人交流,也里这几年的事。”

    仇令鬼说着叹了口气。

    “现在是能交流了,但这臭小子有心事从不和我们说,别人对他好他就躲,谁也拿他没办法。”

    仇令鬼想不明白,他们这做护法的,为什么还要操做父母的心。

    “他从来不提自己家人的事?”

    “说父母被土匪杀了,别的多一个字都没有。”

    南宫执睿:……

    仇令鬼也没久坐,离开前交代南宫执睿,不要让苏靖安知道他把他的糗事说给外人听,怕他知道了自闭。

    仇令鬼离开后,南宫执睿去看了看喝醉的苏靖安,发现他扒着睡,就把他给辦正了。结果南宫执睿人还没转身,他又自己翻过来扒着了,还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有点痛”。

    背伤都已经长好了十多年,不可能还会痛。

    南宫执睿也不再辦他躺平,让他怎么舒服怎么睡。

第53章:护法成了座上宾

    从来没喝多过的苏靖安第一次喝酒,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而且头痛的不行。

    应该没有耍酒疯吧?要耍了酒疯,大概会被南宫执睿嘲笑死。

    欸?昨晚是不是看到仇令鬼来着?还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苏靖安边胡思乱想地揉着头边出房门。

    “哇!你怎么真在这里?”

    进到客厅看到南宫执睿和仇令鬼气定神闲地喝早茶,苏靖安惊了一下。

    “少主你真是少见多怪,你能住青楼我就不能住吗?”

    仇令鬼住青楼是很正常,不过……

    苏靖安边朝他们走近边说:“住正常,但你怎么和姓隐的聊上了?我可跟你说了,他是男的,不用打他的主意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男的了,不过不影响我们一见如故交朋友啊!”

    “他和你交朋友?”

    苏靖安怎么看,南宫执睿都不是和仇令鬼交朋友的人。

    苏靖安随便吃了点早点,跟两人闲话了几句,然后对南宫执睿说:“行了,去给你换药,换完药我要出门。”

    南宫执睿的腹伤在苏靖安的“虐待”下,已经好了许多。

    仇令鬼看着苏靖安,这人向来是被人照顾的,突然主动照顾人,很特别:“少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

    “我捅的。”

    仇令鬼:……

    仇令鬼看向南宫执睿,想确认一下真假,南宫执睿的表情告诉他,这事假不了。

    “自家主子干了蠢事,我给他收拾一下烂摊子吧,隐楼主要是不嫌弃,仇某略懂医术,可帮忙看诊一二。”

    仇令鬼这人很少主动给人看病,苏靖安觉得让他给南宫执睿看看也不错,而南宫执睿也没拒绝。

    看仇令鬼看过以后,说没事,休养就行。苏靖安给南宫执睿换了药就出门。

    原以为要继续花天酒地的仇令鬼,见苏靖安离开,他说正巧也要到城里逛逛,也跟着一起离开。

    “你好像有事想说。”

    看仇令鬼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苏靖安知道他不可能是陪自己闲逛。

    仇令鬼也不再遮掩:“那人原本是学武之人,如今经脉受损严重,很难再修复了。”

    “就是武功被人废了,这个我看得出来。”

    “那再给你个建议,这人心神异于常人,现在还好,发作的时候六亲不认。你最好少和他往来。”

    “这个我知道,让你给他看,就是想知道严不严重。”

    “你又不懂看病,怎么看得出来他有这个隐疾?我看他脉象,认识你的这段时间应该没发作过。”

    这事苏靖安不想说:“你就告诉我,严不严重。”

    “看样子不是很稳定,经常发作。”

    苏靖安皱眉:“经常发作?不是只要不受刺激就没事吗?”

    南宫执睿一直有在吃药控制,情绪也能很好地控制住,应该不至于恶化才对。

    “这种病情本来就不稳定,如果中间有受过极严重的刺激,恶化很正常。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几乎是在崩溃的边缘,如果控制不好,神仙也救不了。”

    “他还能不能治愈?”

    “难。”

    “你不是令鬼愁么?”

    “也能理身上的外伤是难不到我,但他这是内疾,能引发的诱因太多了,不好治。”

    也是,要是好治,南宫执睿现在就好了。

    南宫执睿自小就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自我保护得很好,也极力规避自己的发作,但怎么会被人废了武功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有毛病!自己跟他现在有不是一个阵营的,这人除了会为难自己,也没干什么好事,疯就疯了。

    而且要是真疯了,就没人能拿身份的事来威胁自己,自己就能安心地做傀冥教的教主,还是好事一桩,瞎操什么心。

    苏靖安甩甩头,不让自己脑子里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件事我自己会酌情处理,你就不用管了。但没事你少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也知道你是谁了。”

    仇令鬼不意外:“我探了一下,觅华楼里,不管是看似普通的奴役还是里面的姑娘,都藏了不少高手,你在那里的安全没问题?”

    “没事,他不打算杀我。”

    “那你捅他做什么?”

    “手滑了一下。”

    仇令鬼无语,看那伤就不可能是手滑。

    苏靖安和仇令鬼聊着,是去找温慕婉的路上,聊完南宫执睿的事,他也跟仇令鬼说了一下自己眼下的情况。

    仇令鬼没有跟着苏靖安去见那三人,只丢扔下了一句“陪小孩子这种事我就不掺和了,有事需要帮忙我会现身的”,就走掉了。

    简言之,仇令鬼要找苏靖安很容易,苏靖安要找他有点难。不过他可以肯定,仇令鬼不会离他太远。

    苏靖安去找了三人,但依旧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苏靖安有心事,一路上看起来都闷闷不乐。温慕婉和白息衡以为他是一直没查到有用的线索才会这样。

    “少主,这事急不来的,别太郁闷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啃着夜罗贞递给他的冰糖葫芦——其实他不太喜欢这个,不过夜罗贞心血来潮给每人都买了一串。

    “我没有着急。”

    “但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唉?有这么明显吗?”

    苏靖安觉得自己一切往常呢。

    “很明显。”

    苏靖安承认:“是有点不爽。你们三个接着逛吧,我想先回觅华楼。”

    三人异口同声的问:“今天这么早?”

    “嗯,有件事怎么想都很在意,回去确认一下。”

    等苏靖安走了,白息衡叹道:“苏安天天在青楼,不会是被哪个姑娘迷住了吧?”

    温慕婉否认:“不可能,我家少主不是这样的人。”

    “青楼里的姑娘有手段得很,多少人都栽进去了,你家少主可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就不会了?”

    白息衡这一说,温慕婉心里还真的没底。

    夜罗贞说:“要不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和他谈谈,让他搬出来?”

    另外两人表示同意。

    这三人白操心了,苏靖安至今为止,看到青楼姑娘都会绕着走。

第54章:关于不幸的根源

    “苏公子,今天回来那么早?”

    苏靖安回去的时候才中午,陶青见到他很意外。毕竟这段时间,他都是傍晚或晚上才回。

    “没事就回来了,”苏靖安应了一下,然后问他,“你家主子呢?”

    “宫主说是有点泛,刚歇下了。有事找他吗?我帮你去叫他。”

    陶青要去叫人,苏靖安叫住了他:“也不是什么大事,迟点问也行。”

    苏靖安自己打算走掉,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问陶青:“你跟着着他多久了?”

    “有十年了。”

    “他出事的时候你也在?”

    “不在,他在成人礼那天收到一个信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走开一下,就走开了,当时也没带手下。”

    “后来呢?”

    “后来仪式开始了他都没回来,大家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结果花了三天时间,才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找到他。人找到的时候,神志已经不清,浑身里伤,武功也被废了。”

    苏靖安听着就很恼火:“他从来都不轻信人,为什么那天出门不带随从?”

    “他说是熟人,没关系,执意没让我们去,我们也没办法。”

    这人要是任性起来,确实拿他没办法。

    “你们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陶青摇摇头:“我们查了,但是没结果。那件事对宫主的刺激很大,花了一年多才清醒过来。他好像是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从不说。我们怕刺激到他,也不敢多问。”

    苏靖安觉得不对劲,南宫执睿这人向来有仇必报,被人废了武功这么大的事,他要是知道是谁干的,肯定恨不得把人捉住了,一刀一刀切片,怎么可能还会替凶手隐瞒?

    “苏公子你要是想回来问宫主这事,千万别问。他的情绪不太好,会刺激到他的。”

    “呼……”苏靖安长长吁了一口气,“是不是从那次事故开始他的病情就不稳定了?”

    “听之前照顾的人说,从你失踪之后就不是特别稳定了,但还不是非常严重,是经过那件事后,才变得特别严重。现在药一直吃着,宫主也有意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要发作的时候,他还是没办法控制。”

    “频率呢?”

    “大概每个月会发作一两次,”陶青说着,停了一下,看着苏靖安,“不过这个月碰到你之后,他心情好像特别好,一次都没发作。”

    苏靖安:……

    敢情这南宫执睿欺负自己还有助于养病?

    “所以我是觉得,你要是能和我们宫主平常往来,他会很开心,也能给我们照顾他的人,省不少工作量。”

    苏靖安生无可恋的说:“你们是省事开心了,但我就惨了。我们立场不一样,这样往来下去被人知晓他的身份,傀冥教会被我连累的。”

    “这个你不必太过担心,我们涯无宫在龙奕国明面上也是正派。比起我们影响你,我们其实更应该担心和你往来影响自己的名声才对,毕竟傀冥教现在在外的名声可不大好。”

    陶青说得有理有据,苏靖安一时竟无言以对。

    南宫执睿的病情,苏靖安是想不管,但多少有点在意,也没心情去哪了,留在了觅华楼。

    南宫执睿醒来,看到苏靖安在楼里,觉得奇怪。

    “你不是没出去多久吗?”

    苏靖安看他一眼,幽幽的回他:“天天吃喝嫖赌太无聊,今天就先回来了。”

    “你还真另类,别人都是恨不得天天过这种日子,居然还有人嫌无聊。”

    南宫执睿说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看苏靖安就是有心事。

    “我也很无奈,本来就不习惯热闹,天天往热闹里凑。不但不享受,还觉得挺受罪。”不开玩笑,苏靖安是真不习惯热闹,“你说,我这无欲无求的样子,明明就很适合当和尚,怎么当初捡我的就不是庙里的和尚?吃斋念佛多好。”

    看苏靖安居然为这事发愁,南宫执睿哭笑不得,这人的脑回路,他是越来越摸不准了。

    “不想在外面待了,查那些杂事的事情,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不就好?反下你手下那么多,他们查起来,说不定比你这个只会闭关的教主要快得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决定让慕婉他们再玩几天就回去。”

    “真回去?”

    “当然是真的,这事还能假不成!”苏靖安靠着椅背望屋顶,“不过你只要不暴露身份,到时候倒也可以去傀冥教做客。从涯无宫去也不是太远。”

    “噢?原先不是想撇清关系,避之犹恐不及吗?怎么突然主动邀请了?”

    苏靖安转过头去,愤愤不平地盯着南宫执睿:“被你讹上了我还躲得掉吗?反正躲不掉,就面对了。这样还显得我大度一点。”

    南宫执睿不可置否地说了句:“大度你还会给我来一剑。”

    “我不抹你脖子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这性格果然很怪。”

    “你还好说我,大家都是一窝出来的,谁怪得过谁!”

    苏靖安说完觉得不对,他为什么要用窝来形容两人的出处?他们又不是猪……

    不知不觉就被南宫执睿带阴沟里去了,真的是一个没立场的教主……

    南宫执睿看着把自己说郁闷的苏靖安,心情很好。

    “不跟你闲聊了,我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热闹?”

    “我才说了不想去热闹的地方……”

    “那你就留下来了。”

    苏靖安想了想,又问了句:“要坐马车么?”

    “你要是想去可以让人给你备马。”

    “去看看你要干什么坏事也不是不行,就勉为其难地陪你跑一趟吧!”

    南宫执睿怎么突然觉得苏靖安这么好说话了?他看向陶青,确认一下这人回来受到什么刺激了。

    陶青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可不敢让南宫执睿知道自己将他过去发生的事抖给了苏靖安,不然生命安全没保障不是开玩笑的。

    下楼的时候,苏靖安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保持好心情就行,有些事不用勉强自己。”

    “嗯。”

第49章:多少还是在意的

    白息衡只说知道苏靖安的身份,但不能说,不然被揍的就是他,夜罗贞听完很是纳闷。

    “明明是一路的,你们也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却还不知道自己另外两个伙伴的身份是什么,怎么想都不公平。”

    这在白息衡看来,完全就不是事:“这有什么关系,知道他俩不是坏人不就行了。反正你迟早能知道他们的身份。”

    “你怎么这么肯定?”

    “别人我说不准,但你不一样,肯定会知道的。”白息衡没有细说这个问题,倒是莫名其妙地把话峰转了,“不过,你觉得苏安这人怎么样?”

    “挺扙义的一个人,相处着挺自在。”

    白息衡一脸八卦的说:“那就是还挺满意的?”

    夜罗贞却十分费解:“莫名其妙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你俩男未婚女未嫁,苏安的家庭条件和人品也不错,你可以试试喜欢他试试啊。”

    “吓?喜欢他?”夜罗贞被白息衡这个问题问懵了。

    “对啊,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倒还没有,苏安也确实不错,但是他比我小了两岁唉。我比较喜欢成熟稳重一点的。”

    “除了比你小,他稳重还是挺稳重的,也很会顾及人。就是照顾人这一件事,据慕婉姐说,还有待提高。他好像从小因为性格的问题,被别人照顾得多一些。不过这都不是事,可以让他学。”

    白息衡说着,停下来,看了眼远处的苏靖安。

    “你可以先喜欢着,嫌他年龄小,就先养两年再娶回家,不是,说反了!是让他娶你。”

    夜罗贞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讨论喜欢不喜谁这种问题?”

    白息衡欠揍地笑了两声:“嘿嘿……这不重要,反正就是觉得有好人选,可以给你推荐呀。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真的,你可以考虑考虑一下他。”

    “考虑什么?”

    温慕婉和苏靖安问完跛佬话,跛佬离开,他们便向两人走近,看他们一脸神叨叨的样子,又刚好听到考虑什么,温慕婉顺嘴就问了一句。

    白息衡也没多想,温慕婉一问,立即接话:“没什么,就刚刚和夜姑娘聊她喜欢苏……唔……”

    夜罗贞一边尬笑着捂住白息衡的嘴,一边回温慕婉的话:“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不用在意!”

    心里咒白息衡,这息小子怎么这么口无遮拦,没有的事乱说,要是让两人误会,多尴尬,她这一路就不能好好地和他们相处了。

    苏靖安和温慕婉看这两人神神秘秘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俩在干什么。

    夜罗贞悄悄威胁了白息衡不要乱说话才松手。

    呼吸自在的白息衡问两人:“有问出什么事来吗?”

    两人失望地摇摇头:“他也只是知道那个消息是突然间在人群里散开来了而已,并不知道具体出于何处。”

    白息衡点头:“想想也是有点难查,而且这事也传了两三年。”

    这么点小事,苏靖安是觉得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去查的,对傀冥教并不会造成实际上的影响,只是老太太想让他出门感受一下人间繁华,才不好逆她的意。

    在将苏靖安和夜罗贞促成一对这件事上,温慕婉和白息衡的见地是一致的,所以一路上,他们都会故意落后一段,让两人独处。

    一开始苏靖安是觉得白息衡和温慕婉走得慢才落于身后,但一路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渐渐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两人,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但也没太管,该走往前走,该说的照常说。

    夜罗贞也就在白息衡问起的时候,稍微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过后就没想了。

    才认识多久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

    白息衡倒是很得意地和温慕婉报告了他从夜罗贞那里套来的话,别的事温慕婉都很嫌弃白息衡,就就件事觉得他干得还不错。

    “看来你这人也不算一无是处。”

    白息衡表情抽搐了一下,什么叫一无是处?他也没有那么糟糕好不……

    “说起来,她对你家主子的身份相当感兴趣,你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她也知道你家主子是个不错的人了,还不打算告诉她吗?”

    温慕婉摇摇头:“我看着也着急,但教主似乎还不打算说。”

    “要不,我们悄悄透露一下给夜姑娘?”

    温慕婉顺手就敲了白息衡的头:“别做多余的事,这是他们两的事,我们知情的在旁边看看热闹,给他们制造点相处的机会就得了。”

    “可是我看你家主子是知道我俩在干什么的,但他依旧不为所动。老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我家教主一直是这样。”

    “老实说,他会不会真的像传闻的那样,丑陋无比这一点没有,但是那啥不举是真的?”

    一听这欠收拾的话,温慕婉对着白息衡的头就是一顿暴打:“都说是流言了,还胡说八道!”

    “停停停!慕婉姐我错了!”

    走远的苏靖安和夜罗贞回头看见温慕婉在揍白息衡,面面相觑,这两人走得好好的,怎么还打起来了?

    劝架是不可能的,他们一直都觉得白息衡欠收拾,当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折腾一天一无所获这事又不是第一天了,四人在外逛了一天,苏靖安送他们回白息衡的住处,一直待到挺晚才准备回觅华楼。

    苏靖安回觅华楼前白息衡问他:“今天挺晚的,这里回觅闲楼还有点远。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要不今晚先在这住下,明天再回去?”

    温慕婉和夜罗贞也附和着说是。

    苏靖安谢绝了留宿的好意:“不了,出门前答应过他今晚会回去,就一定得回去,这人最讨厌别人食言。”

    南宫执睿平常看着是挺好的,但对一些事情很偏执,苏靖安可不想招惹到他,让他有机会上门找三人麻烦。

第51章:突如其来的熟人

    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苏靖安想晕死过去算了。

    然后此刻很好地证明了,他这十八年来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一帆风顺”这四个字什么事。

    觅华楼顶楼的一整层南宫执睿都是用来自住的,苏靖安暂时也住上面的房间。他想回自己的那个房间,得上楼,结果在二楼转角,遇到了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

    对方话一出,不南宫执睿眉不用皱苏靖安都知道他不高兴了。

    “仇令鬼你不是采花无数吗?怎么男女不分?这是我哥!男的!男的!男的!”

    这些人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烦死,怎么老把南宫执睿认成女的,他又没穿女装。

    这一看就是男的,眼睛都长脚地板下了。

    苏靖安只想着赶紧告知仇令鬼南宫执睿的性别,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用了什么称呼。

    仇令鬼和南宫执睿两人一听完这个称,表情立马疑住了,男女的问题也不重要了。

    “你刚刚叫他什么?”

    “你刚刚叫我什么?”

    听到两人同时问自己问题,苏靖安莫名其妙:“你俩怎么都耳背了?我哪有叫什么,不就说了他是男的吗?”

    “不对,上一句!”

    “不对,上一句!”

    怪了哉,这俩人不认识的,怎么问问题还同步了?

    苏靖安想了想,不确定的回了一句:“我……哥?”

    “啊!就是这一句!”仇令鬼突然有种对南宫执睿相见恨晚的感觉,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就差热泪盈眶了,“原来你是这臭小子的哥哥啊,刚刚误会了对不住!但没想到他出趟门还能找到自己家人,真是太意外了!就是不知道你表哥亲哥还是堂哥呢?”

    我靠!

    才回过神来的苏靖安发现自己晕马车晕得脑子不清楚,就给叫出来了!

    “啊!那个隐楼主对不住了!我这朋友热情起来不是人,我先扯一边去教育教育!”

    苏靖安说着,赶紧把仇令鬼拉走。

    仇令鬼被苏靖安拉着走,还不忘回头对南宫执睿远远打招呼:“少主的哥,等会有空喝两杯呀!我请客!”

    苏靖安就差上脚踹仇令鬼了:“哥你的鬼!都说是口误了。”

    “你刚刚不是才叫人哥的吗?怎么又改口了!”

    “口误!口误!口误!就……只是新认识的朋友而已。我爹娘被土匪杀了,我没亲人了,没有哥!”

    “我认识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你口误叫我一声哥?”

    “你是我下属,我这么叫你不是乱套了!”

    “但我们是同辈的时候,你也不叫。”

    “我不是叫大师兄了吗?”

    “那是按规矩来叫的,和被叫哥的感觉不一样啊。”

    苏靖安不想说话了,这人怎么总钻这种奇怪的牛角尖。

    南宫执睿看着离开的苏靖安,笑了笑。

    还真的得要身边有那种活跃的人,才能把他的性格磨成这个样子。

    被扯到一边坐下的仇令鬼,一脸不相信地盯苏靖安:“教主,那人真不是你亲人?”

    “我都解释很多遍了,不是。”

    “好吧,白替你高兴了。”

    仇令鬼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苏靖安不知道这人在惋惜个什么劲,自己明明老早前就跟教里的人说,自己的家人都死绝了。

    好吧,他也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大逆不道的谎言。

    苏靖安看到这里只有仇令鬼一个人,顺便问了一句:“你在这里,惜瑶呢?”

    在觅华楼里碰到仇令鬼苏靖安一点不意外,这人不管去哪都喜欢这种地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和他撞上。

    仇令鬼摇着他的扇子喝着小酒,慢吞吞的说:“反正她又不会跟我来这种地方,进城的时候分开了。至于这会在哪,我可不知道,可能想起你的时候会来找你。”

    苏靖安想也是。

    “倒是你,刚出门的人,从前连个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的人,怎么和青楼的老板扯上关系了?”仇令鬼审视苏靖安片刻,突然自个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是为了叫姑娘能便宜点?”

    最后这个问题差点让苏靖安气吐血:“不是,发生了点意外才扯上的关系。”

    “奇怪了,从翡抚城的回信里说,你身边还带了一个侍候的丫头,你带出来的人呢?该不会是卖了吧?”

    苏靖安觉得仇令鬼的想像好过头了:“你想多了,她住在一个朋友那里,我有点事,最近都得住这里。”

    “神奇,从来没出过门的人居然有朋友?等等……你……你说你最近住青楼里?!”

    最后这个问题才是重点,这人沉沦得也太快了……

    看仇令鬼那表情,苏靖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只是在这里住,什么都没有,别想太多!”

    仇令鬼看苏靖安,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苏靖安也有种自己的确什么都没干,突然越描一黑,还莫名其妙有点儿心虚的感觉。

    “你……”

    “我……”

    “唉——”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两人最后的那一声叹息,安静了下来。

    虽然闹哄哄了一番,后来总算是和鬼令仇把事情说清楚。但仇令鬼总对苏靖安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让苏靖安怎么看,怎么不爽。

    “说起来,我从来没和教主你喝过酒,要喝两杯?啊,对了,把那个隐楼主也叫过来一起?”

    苏靖安怕仇令鬼又对南宫执睿胡说八道,没同意:“他很忙,要喝我陪你喝,别烦他。”

    苏靖安的酒量一般,完全喝不过仇令鬼,几番下来就醉了。

    “嗝……仇令鬼你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没有,但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差……”

    仇令鬼扶起苏靖安,拿起他的剑,问觅华楼里的人他住哪个地方。下人知道苏靖安是南宫执睿的重要客人,就帮忙领路,带上了顶楼。

    到了顶楼门口,下人扶过苏靖安,客气地对仇令鬼说:“这位客人,苏公子我们送回去安置照顾就行,这一层楼禁止客人进入。”

    仇令鬼不悦:“他朋友也不行?”

    “不行。”

第55章:初展头角的比试

    苏靖安一直很好奇,南宫执睿明明身上带着伤,天天出门上哪去。跟着出门才发现,也没干什么正事,就是赴宴会友。

    到谁也不认识的宴会上去凑热闹,苏靖安觉得自己一定是吃饱撑着了。

    说去看热闹,还真的只能热闹。比武招亲这件事,南宫执睿虽然有请帖,但没武功,没法打。

    而且,南宫执睿压根也不缺女人,他出席,不过是卖雷宇山庄一个面子。

    符合比武招亲条件,又上得了擂台的人,倒不是很多,更多的是在旁边看热闹。

    “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比武招亲这种事。”苏靖安耗开一个开心果扔嘴里,“这是找结婚对象,又不是找打架对象。”

    南宫执睿笑笑:“比武不过是一个幌子,这些能被邀请前来的,哪个没背景?看到那个黑衣服板着脸的男人了吗?是安衍教的少主。还有那个穿得灰衣服的是……”

    南宫执睿几乎把上场的那些人,给苏靖安说了个遍。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别人受邀者身份都那么高,你应该不是以青楼老板被邀的吧?”

    谁会想把女人嫁给青楼老板?这个身份出现在这里太格格不入了……

    “当然不是,我涯无宫也是……”

    “当心!”

    苏靖安正侧着头和南宫执睿说话,右边正好对着擂台,由于右眼视觉受限,没能即刻看全那边的事物,但感知到有异物破空而来。

    躲似乎是来不及了。

    也没人看到苏靖安是怎么出手的,原本该穿过他脑袋的剑,蓦然停住,“当”一声落地。

    “我说你们,连吃饭的家伙都拿不稳,怎么好意思来比武招亲的?就这技术,在我老家得死八百回。”

    因为意外,手滑剑离,差点误伤无辜者的比武者十分窘迫。

    刚才苏靖安那四两拨千斤,让近在咫尺的剑停下来的动作,让旁观者吃惊。

    那剑来势凶猛,如果没有惊人的反应能力和过人的内力,没法让它瞬间停下来还不受伤。

    但这个磕着坚果的少年,不但让剑停了,还很轻松。

    别人在想什么,苏靖安可不管,对方道了歉把剑捡回去,他当无事发生一样,该吃吃,该聊聊。

    “你刚才那一招,用了几成内力?”

    南宫执睿虽然见苏靖安经常带着剑,也被他伤过,但从来没见他和人正面打过。

    “不到两成。有问题?”

    这会苏靖安才发现,自己随便一招化了血光之灾后,好多人瞧自己。

    这些人怎么回事?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出风头的事……

    “如果你跟那些在场比试的人打,你能赢几人?”

    “就他们那水平?我一出手就全剧终了。”这话听起来非常的狂妄,“而且他们的身份和我也不在一个级别,我才懒得和他们打。”

    “说得这么厉害,我倒是挺想见识见识的。”

    “怎么见识?你现在又没法跟我打。”

    傀冥教的弟子大部分都好战,苏靖安这个教主却是个例外,能不动手绝不动手。但要是能和南宫执睿打,他倒是很乐意。

    以前被揍多了,挺怨念,现在能揍回来感觉很不错。

    可惜,现在揍他是很容易,但是这种胜之不武的事,干了也没意思。

    “这简单,你说得自己这么厉害,去和他们打。”

    “我拒绝!”

    “既然是这样,那个条件……”

    苏靖安怒目:“威胁我?”

    “不算,现在还是在商量阶段。”

    苏靖安现在立马收回刚才不想打南宫执睿的想法,这人太恶劣!

    “好心陪你出门,你居然这样“回报”我,你的良心呢!”

    “你几时见过我有那种东西?”

    要不是有把柄在南宫执睿的手上,苏靖安此刻一个字也不想和他多说,立马走掉。

    “我没请贴。”

    “小问题,陶青,去和雷庄主说一声。”

    陶青领了命,没一会折返回来说,可以了。

    “别人的招亲大会,变成了你的见识大会,你可真行!”

    按排和苏靖安作对手的,是一位身材魁梧二十五岁左右,很野蛮粗犷的男人。

    视觉对比的话,大概就是猩猩和猴子——苏靖安是那只猴子。

    两人除了体格上的悬殊,武器也不同,对方使用的是一双大锤。

    “在下莫谷山庄庄主张霄。”

    “路人甲,苏安。”

    张霄听到这样的介绍表情不悦,有种被人捉弄的感觉:“你这是在瞧不起人?”

    苏靖安心里叹气:现在的人怎么动不动就感觉别人瞧不起自己?到底是有多不自信?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自报家门。

    “不用在意,我不过是帮场外那位摇着扇子,笑得跟狐狸似的男人应战,打完就撤。”

    张霄看了眼南宫执睿。

    “我也觉得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人代打不好,你要是不想打,我先认输了。”

    张霄:“……我张霄乃光明磊落之辈,不干这种胜之不武的事!”

    说着朝苏靖安发起了攻击。

    老实说,苏靖安想躺输,并不想动手。但是对方既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就只能打了,不尊重对手不太好……大概。

    苏靖安在形体和力气上虽然不如对方,但他动作轻盈连贯,身影如魅,让人目不知所踪,攻击也是快狠准。

    能观全局的旁人都看得眼花缭乱,身在局中的张霄,对于苏靖安这古怪的招式更是目不暇接。

    原本张霄以为在体形和力量上能赢过苏靖安的,结果打了半天,他连苏靖安的衣角都没碰到。

    “所以我才说,你一开始说不和我打,能躺赢。”

    苏靖安的声音是在张霄的身后响起的,但彼时剑已反手横在了张霄的脖子上。

    这小子的剑气好强!

    “是在下输了。”

    “承让。”

    苏靖安收回剑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一件事,他的剑一直没出鞘!

    苏靖安对震惊的众人笑笑:“各位不用在意这种细节。”

    细你大爷啊!这完全就是来砸场子的!

    对于众人的怒目,苏靖安看向南宫执睿:都说了,我一出手就全剧终。

第56章:关于剑法二三事

    南宫执睿不解地问回到原来位置坐下的苏靖安为什么不拨剑,他的回答居然是:“我有个毛病,拨剑就想杀人或伤人。这种小比试,友好交流一下就行。”

    这人毛病有点多。

    “那你平时怎么练剑?”

    “木的啊,而且还得是那种叫铁桦树做的,一般的还不行,容易折。没当教主前,一直用木剑。”

    “铁桦树做的剑?这种树木比一般的钢铁还得硬上一倍,跟你用真剑的杀伤力不差上下。”

    这一对比下来,还不用一开始就用真剑,还没那么麻烦。

    “这个还真的奇怪,但心里知道它是木的,就没有拿它伤人的想法,但真剑不行,一旦打起来,不见点血收不住。”

    南宫执睿想起来,他们的父亲在选苏靖安做圣子之前,就一直刻意给他植入心魔,导致他的杀伐意识一直比别人的强。

    看来傀冥教的人过度保护,只是把他的心魔暂时压下去了而已,并没有消除,要重新激起来,似乎不太难。

    这人的性格,实际上并没有明面那么非黑即白,是亦正亦邪的,但他自己并没注意到这件事。

    “干吗看着我笑得这么阴森?有点缺点不是很正常吗!”

    苏靖安以为南宫执睿在笑话自己的自控能力差,心里不爽。

    “没有,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而已。”

    南宫执睿说着,垂眼看向茶杯,拿茶杯。

    “盯完人突然说这话,感觉不太妙。你别又把什么“有趣”的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不然我到时候真翻脸了。”

    这人的有趣,在自己身上,绝对的灾难。

    南宫执睿转移了话题:“那你接下来是不是可以稳赢?”

    “我赢了,你娶雷宇山庄的大小姐吗?”

    “谁赢来的谁娶。”

    “那我干吗要赢?”

    所以在最后的对决中,苏靖安以一个不动声色的失误输掉了比赛。

    顾全了对手的颜面,自己又不太丢脸——更重要的是,不用娶那压根不认识的山庄大小姐。

    白天比武招亲,夜里便是宴宾请客,饮酒作乐。

    苏靖安一直没见到雷宇山庄的大小姐雷迟蕊,并不知道她对这第一名是什么想法,但这雷宇山庄的雷云择,好像很满意。

    宴会上苏靖安看着雷云择给人敬酒,他百无聊赖地问南宫执睿:“鸟人,你说父母这样给自己的女儿选佳偶,靠谱吗?”

    “鸟?人?”

    南宫执睿差点被一口酒呛了。

    苏靖安嫌弃地看他一眼:“就你这出息,你不是叫隐少鹤吗?鹤不是鸟?叫你鸟人很合理。不然我总记得你本名。”

    “你不用叫名字,叫一个字也可以。”

    “你少占我便宜,不叫。”

    苏靖安知道南宫执睿说的一个字,是哪个称呼。

    南宫执睿也知道,这人固执起来,威胁也不顶用,不再强求了。

    “这世道,婚姻都是父母作的主,靠不靠谱,随缘。”

    聊着的时候,苏靖安掰了掰手指:“对了,你比我大十岁,现年二十八了吧?为什么没有夫人?”

    “有过两任,发病的时候杀了。”

    苏靖安:“……那你还是和陶青凑合凑合过得了,别祸害别人姑娘。”

    陶青一脸郁闷:这关我什么事……

    除了饮酒作乐,毕竟这还有不少江湖人在,江湖人,讲义气,也讲武功。

    苏靖安最后虽然输了,但他的剑法,诡异又独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雷云择过来给南宫执睿和苏靖安敬酒的时候,他便说:“隐宫主您这位义弟武功剑法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了得,就是不知道出自哪个门派?我在江湖上识人无数,从未见过这么诡异多变的剑法。”

    义弟?苏靖安瞪了眼南宫执睿,这人居然给他乱按身份。

    “雷庄主过奖了,不过是我自己胡乱捣鼓出来的招式,雕虫小技,无名无派,上不得台面的。您瞧,我这不是输给了安衍教的少主了。那可才是贵庄大小姐的良缘呢!两人应当是郎才女貌,天合之作。”

    南宫执睿在一旁笑,这臭小子学舌还挺快,还会说恭维话了。

    苏靖安压根就不知道那小姐是圆是扁,反正说好话就对了。一般人好像喜欢听这个。

    雷云择一听,果然十分开怀:“隐宫主您这位义弟可真会说话,下次小女的婚宴,二位可一定要来喝个痛快!”

    南宫执睿说一定,雷云择便去别桌敬酒去。

    陶青有个事也好奇了一路,雷云择离开他才问:“傀冥教前任教主苏烈的剑法那么出名,为什么这里那么多人,居然没人识破?”

    这个问题,南宫执睿帮苏靖安回了:“他这套剑法不是傀冥教的剑法,我倒是从里面看到了一些凛玄教剑法的狠辣。但也不是凛玄教的剑法。”

    苏靖安这会有点小得意:“我以前没法和人交流,一个人待着又无聊,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当然没人看得出来。”

    “你以前不和人交流,就为了琢磨这种东西?”

    “我倒是想交流,但是没法交流。”

    提到这个,苏靖安现在想起来都很忧伤。

    “我从来没离开过那个地方,龙奕国的语言和凤华国的语言又不同,刚开始哪听得懂他们在跟我说什么。图画我倒是看得懂。”

    所以这人压根不是故意自闭七年,他是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学新的语言……

    “你这学语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差,居然学了七年,周围人当时当你是傻子或哑巴了。”

    “没到七年,是六年半,我学会龙奕国所有的文字才开始和人交流的。嗯?”苏靖安想到了点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那么久没开口和旁人讲话?”

    “今晚这酒不错。”

    南宫执睿不转话题还好,一转,苏靖安就想到了一个人。

    “知道我自闭那么久的,在你接触的人里只有仇令鬼。除了这个,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比如大冬天的,半夜一声不吭跑他床上把冰手冰脚塞他衣服里冰他。”

    这应该是五六岁时候干的事……

第57章:不得安宁的夜晚

    突然被人提起过去这么幼稚的事,苏靖安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丢人,他堂堂傀冥教教主,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苏靖安怎么看南宫执睿的笑都不怀好意。

    算了,还是躲一躲吧。

    “你们先喝着,我出去一下。”

    “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

    “放水。”

    南宫执睿这才没管他。

    雷宇山庄很大,苏靖安溜着溜着,就走远了,不知怎的,跑到了一处很偏僻的湖边。

    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可看,就往回走。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处黑暗里,好像有什么在动,发出一阵吵杂声来。

    要是平时,苏靖安就当作什么都没有,走开了。不过这天很闲,也不急着回南宫执睿那里,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非礼勿视。

    光线不好,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是觉得这两人胆子好大,居然在这种地方深入感情。

    不过肯定不是正当的了,正当的哪用得着偷偷摸摸的。

    苏靖安又不是月老,野鸳鸯的事他才不管,转身打算离开。

    他只想安静离场,不想打扰的,结果这地方到处是枯枝,一没注意就踩得“咔”一声,惊得正打得水深火热的两人同时喝了一声“谁在哪里!”

    苏靖安憋屈死了,他就一个路人而已。这么尴尬的时候,不管了,先跑为妙!

    身后的两人是什么表情苏靖安不知道,反正他略展轻功,一溜烟没了影。

    然而,跑得太过了,不小心掉到了别人的房间里。

    没人还好,偏偏那个房间里有人在,这应该是雷宇山庄庄主哪个闺女,正在练字。

    那姑娘和身边的丫鬟看到突然出现的苏靖安,先是一愣,接着大喊:“抓……”

    苏靖安没给两人大喊的机会,一个闪身点了她们的穴,把人定住。

    这要是被当成了采花大盗还得了,可不能让她们引人来。

    苏靖安对那位拿着笔僵住的小姐说:“不要紧张,我真的是没冒犯的意思,是不小心才误闯进来的,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别叫行不行?可以的话,就眨两下眼睛,我给你解开,不行我就先走了。”

    那姑娘想说点什么,可被点了穴道,说不了话,看苏靖安真有让她们这样定着,一走了之的架势,按他的意思,眨了两下眼睛。

    苏靖安这才把两人的穴解开。

    丫鬟一被点开穴道,怕苏靖安乱来,立马护在主子身前,怒声质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夜闯我们家小姐的闺房?”

    这件事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被斥也很正常,苏靖安也态度良好的认错。

    “抱歉!抱歉!真的是意外,我现在马上走!”

    “等等!”

    苏靖安刚转身,那位被丫鬟护着的小姐叫住了他,并从丫鬟身后走了出来。

    苏靖安回过头问她:“还有事?”

    “你就是今天比武招亲的时候,第二名的那个少年?”

    “噢,你知道我?”

    “下人说第二名是个有异瞳叫苏安的少年,我猜就是你了。”

    “原来如此。”这眼睛太有辨识度了,连自我介绍都能省,“如果只是好奇我的眼睛,你现在已经看过了。我可以走了?”

    苏靖安没打算在这久留。

    “可以聊一聊吗?”

    刚刚才想喊抓贼,这会又想聊天?就算这女的知道自己是谁,他们也不熟,应该没什么可聊吧?

    丫鬟十分戒备:“小姐!我们不认识他,怎么能随便把人留下来!”

    “没事,他看起来不是坏人。”

    “人不可貌相!”

    “晓芸!”

    被自家主子一叫名字,丫鬟就不情愿地闭嘴了,因为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看到这里有个陌生男人坏主子名声,还到门口把风去了。

    “我们不熟唉,有话就直说吧,我有点赶着回宴会那。”

    随便聊两句,苏靖安也不是不能陪。

    “我叫雷迟蕊。”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不过这个不重要,能说正事?”

    雷迟蕊顿了一下,对方这反应不太对,她觉得自己说得可能不够明白。

    “我就是今天比武招亲的那个雷家大小姐。”

    “噢,我现在知道了,然后呢?”

    雷迟蕊:……

    这人是来比武招亲的吗?

    “你对自己差点就娶到的人,就没点遗憾的感觉?”

    苏靖安听这话怎么怪怪的?

    “我是半道才被推上场的,来之前压根就不知道是这种热闹。本来鸟……隐宫主要是有意要娶,我可以帮他赢的,但他没这个意思。就没有然后了。”

    苏靖安看到雷迟蕊露出了一脸难尽的表情。

    “你和隐宫主很熟吗?”

    “还行。”

    “那……你知不知道,隐宫主有没有喜欢的人?”

    兜了那么大一个弯,原来是想问南宫执睿的事?

    “他这人自带煞气,喜欢一个死一个。”苏靖安也只能说到这个点上,“没别的事我回宴会上了!”

    雷迟蕊这下没再拦他。

    回到南宫执睿那里的时候,南宫执睿问苏靖安怎么去那么久,宴会都散了。

    苏靖安是承认自己离开得有点久,可不太对啊:“这宴会还没开始多久,怎么就结束了?”

    陶青告诉他:“雷庄主一个来做客的表侄子掉湖里淹死了,他急着去处理,宴会就散了。”

    大晚上的掉湖里去?

    “你俩怎么不去看热闹?”

    “宫主怕你来找不着我们,才在这等。死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也在理。

    “宴会结束了,别人又有事要忙,我们回去得了。今天又是打架又是惊吓,累死了!”

    离开的路上,三人碰到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女人愰神,眼前那么大三个男人也没看见,直接撞上了南宫执睿。

    南宫执睿好像认识她,顺势扶她一把,且关心的问了一句:“三夫人,没事吧?”

    雷云择的三夫人站稳,忙给南宫执睿道歉,然后走开。

    嗯?这个女的的声音……

    苏靖安在女人离开后,悠悠说了句南宫执睿和陶青听不懂的话:“雷庄主今天那身绿衣裳穿得可真合身。”

第58章:无法理解的行为

    “你可还真是悠闲,这个时候还有空评论人的衣着。”

    苏靖安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仇令鬼说的,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得有点绿。雷宇山庄庄主这头顶,可能是片森林,搞不好还挂了人命。”

    仇令鬼那人,南宫执睿和他接触了两下,知道他不太正经。这话要是苏靖安从他那学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苏靖安矢口否认,且换了一个话题,“我刚才误打误撞,见到了雷大小姐,她问起了你的事,你和这雷大小姐很熟?”

    “要说熟也算不上,见过几次,没怎么说话。怎么?突然对她有兴趣了?但你这机会已经没了。”

    “我又不认识她,怎么可能会感兴趣,倒是她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苏靖安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番南宫执睿,一脸惋惜,“啧,又是一个被你的狐狸皮囊魅惑住的姑娘。”

    南宫执睿:……

    从雷宇山庄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相当晚,苏靖安随便收拾一下,就把自己扔床上去了。

    一个字:累。

    而南宫执睿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撑着额头,完全没有睡意,而且情绪莫名其妙的有点躁。

    陶青是跟习惯南宫执睿的,他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能察觉到。

    原本从雷宇山庄回来的路上,陶青就觉得他有些恍神,原以为是酒喝多了,也没太在意。这会看他这样,问了句:“宫主,你是不是不舒服?”

    南宫执睿揉着额回陶青:“没事,可能是有点喝多了。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一个婢女端了一碗药上来。

    南宫执睿看了一眼,有些不奈烦的说:“拿下去。”

    “这……”

    婢女为难地看了一眼陶青,陶青让她先回边上,然后对南宫执睿说:“宫主,你还是把药喝了吧,苏公子还在这里,万一……”

    陶青没有把话说完,南宫执睿已经知道他接下来想讲的内容。没说别的,端起来打算喝,但闻到味之后,却皱了眉,将药放下,神色凌利地看向一旁候着的婢女,语气骤冷:“你在药里加了什么?”

    婢女听到这话,吓得一哆嗦,立马跪下:“宫主明鉴!奴婢什么都没做,这药……这药一直都是按原来的方法熬的!”

    陶青一听药有异常,觉得不对了,能接触到南宫执睿的药的人,只有他选出来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陶青知根知底,他们不敢擅主在里面动手脚。

    但南宫执睿说药有问题,那肯定不会错。他是喝习惯这药的,只要有变化,能察觉得到。

    “和往常一样?”南宫执睿冷笑一声,“那你把这药喝了。”

    “这……”婢女惊恐不已地看了眼南宫执睿,继而低头颤声求饶,“宫主饶命!奴婢真没有往药里添东西!可能……可能是苏公子加的,他今天白天去过厨房!”

    南宫执睿扯着婢女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眼里的阴戾气更盛:“你还真会甩锅,他想杀本宫主,用不着使这些小手段。”

    “宫主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在药里动过手脚!”

    “既然没有动过手脚?为何不敢喝?是想本宫主亲自动喂你?”

    “不……不是,但奴婢真的……唔唔……”

    南宫执睿烦了婢女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话,这会她话说到一半时,南宫执睿捏住她的下巴,拿起药就给她灌了下去。

    “咳咳咳……”

    婢女被松开时,被呛得不停咳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但看起来,倒也没有不良反应。

    “我说你们都不用睡觉的吗?大半夜搞这么大的动静?”

    苏靖安困得眼睛都不想睁开,可外头动静有些大,披头散发的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看到了吓得糠筛似跪地上的婢女和一脸阴郁的南宫执睿。

    陶青看南宫执睿应该是有话想问苏靖安,就把婢女领了下去。

    “你今天接近过给我熬药的下人?”

    南宫执睿是觉得苏靖安不会使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但向来疑心病很重的他,还是无法完全说服自己,他需要确认。

    苏靖安一头雾水:“是你不清醒了,还是我睡糊涂了?你这难道是怀疑我图谋不轨?”

    两人都不说话了。

    “放心得了,我要不就不杀你,要杀也是光明正大的来,用不着小伎俩。”苏靖安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要是闹完了,我就回去睡觉了。你们不困,我可是困得要死。”

    苏靖安说着,打着哈往回走,打算回去睡觉,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住,折回头看着南宫执睿:“你刚才是在为药的事生气?”

    “不然你以为呢?”

    这人反应是不是慢了半拍?天都聊完了,才问这事……

    “我以为是那婢女做了什么不合你心意的事惹恼你了。如果是药,我是顺手扔了点毒不死你的东西进去。喝了吗?”

    苏靖安一看南京宫执睿此刻恨不得生吞了自己,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

    “中午回来得早,又无聊,想感受一下人间烟火,再学学别人偷吃什么的,就辦着桔子去了后厨,看到有人在给你熬药。趁她们不注意,打开看了一下,顺带确认一下要往你药里下毒方不方便,结果手里的桔子皮掉进药里了。想着也没多大影响,就没捞出来。”

    南宫执睿:“……我现在想弄死你。”

    苏靖安说了句“别那么暴躁啊,桔子皮也能入药的”,溜之大吉了。

    陶青回来问南宫执睿婢女要怎么处理,南宫执睿回他:“撤了,换一些严谨的人,别再让阿厌有机会接触到药。”

    陶青听着这些话,表情立刻变得严峻起来:“真的是苏公子往你药里加了东西?”

    陶青想,苏靖安可以在觅华楼里自由出入,他真想动手,完全不难,突然觉得苏靖安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南宫执睿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在意这事:“去把我的备用药丸拿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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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3133/ 第一时间欣赏听说我是大反派最新章节! 作者:夜半三间所写的《听说我是大反派》为转载作品,听说我是大反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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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大反派介绍:
安分守己人帅心善还极怂的苏靖安,为了不招蜂引蝶挡人姻缘被人揍,一直十分自觉地闭关修炼足不出户,直到某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日子,才决定出关到人群里去感受一下人间繁华,但是他都听到了些!“听说,傀冥教教主苏靖安烧杀虏掠无恶不作。”“还听说,傀冥教教主苏靖安奇丑无比。”作为话题主角的某人觉得有点上头,仰天怒吼:谁在冒用老子名号!毁老子名声!老子什么时候成反派了!听说我是大反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听说我是大反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听说我是大反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