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被困
瘦子他们不得已离开了镇子。
后面的工程勘探,也都不需要了。
他们多少明白,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芬旭却是决定最后一次去往地下深处,看看那里腾空的地下,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在告别了瘦子他们之后,就走了上去。
站在递魔纹路上,勾勒几个符号,转眼就是身处在了地下。
看去这里,是一个洞穴,脚下是一样的递魔纹路,想来如果再去勾勒递魔纹,还可以到达更深的地方。
芬旭看了一番,连续几次勾勒。
连续几次跳跃,向着那更深的地方而去。
每一个洞窟都有一池湖水那么大。
他们挖掘的时候,是先在上面勾勒纹路,随后下面挖空。
沙土直接被魔法翻出来。
随后筑起更深层的纹路,接着向着更深处挖去。
就这么几次跳跃之后。
确实已经来到了很深的地方。
在这里看去,一些虫族时期,低矮的建筑物都已经裸露出来。
比如小木屋,比如地面树木,比如街边小卖部都可以看到。
似乎这里应该是一个主题公园。
芬旭继续勾勒纹路向着更深处而去。
却是那一勾勒,昏暗的地下洞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略过了自己眼前。
芬旭不太确定,这已经是很深的地方,会有些什么东西呢?
又一次跳跃出现在更深的地方,这里已经是鱼龙母船的地下世界,身旁的东西应该也是当时的血肉管道。
是为了替代鱼龙的泵血系统,而人工修建的管道措施。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挖掘。
挖到鱼龙的高温核肉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芬旭这回不会看错,他的面前确实有个东西一闪而逝。
芬旭很奇怪,这么深的地方,到底会是谁还在居住呢?
芬旭好奇的跟了上去。
寻着地下管道的维修通道跟了上去。
心中绷得紧,顺便也给自己套上了一层递魔铠甲穿着。
那铠甲前面一圈圆形递魔纹护住心胸,后面一个大圆护住脊背。
双臂,双腿单纯的半片龟壳纹,以及递魔纹绳索细细绑着,也就算是一件铠甲了。
芬旭借着前面的亮光紧紧跟着那家伙。
看到对方忽然停在了一处角落里。
那里似乎是有什么。
芬旭小心的躲在暗处看着。
可是那家伙就那么忽然在那里消失了。
芬旭惊慌一把,黑灯瞎火的,他此刻就站在地下管道旁。
芬旭有些怕黑。
莫名的点亮了递魔纹路。
但是那一看不要紧,出现在面前的就是一张脸。
一张龙类的面庞。只不过带着骷髅的面具。
忽然出现,吓了芬旭一大跳。
那家伙却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芬旭惊慌一愣。
那家伙说道:“你好像胆子很大。这地方你都跟着来了。”
芬旭说:“这地方我不能来吗?”
“能。当然能。但是你来了,得要负责任的。”
芬旭不太懂。
那家伙已经化作了幽影消失一片。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留下芬旭在原地疑愣。
却是再往回走,忽然就不对了。
周围管道芬旭全部都不认识了。
他看不懂自己是怎么来到了这里。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明明没有走过这些管道。
使得芬旭走了很长时间,竟然没有找到那个传送的递魔纹路。
没有那个纹路他就回不到上面的空间。
回不到上面的空间他就回不去。
回不去,他就被困在了这里。
芬旭越来越惊慌。
在管道里逐渐变成了奔跑。
慌张的跑下去。
他跑了很久。
跑了这么久,不由得恐慌,自己是不是永远被困在了这里。
永远也出不去了。
芬旭当时近乎绝望。
抓狂的想,自己怎么会做出来这种事情?
自己怎么就迷路了呢?
芬旭不断地跑,地下通道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奔跑的声音此起彼伏。
但是地下通道里,最后再没有了他的声音。
他记得了这一段通道。
眼前的通道就是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跟着那个影子走过的。
他一时兴奋,走了进去,但是七拐八拐,又走错了。
再循着记忆走回去。
这次他惊讶的发现,就是那个地方。
但是递魔纹路已经没有了。
他看着那个地方,确定那里就是不久前自己踏足这里的入口。
可是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芬旭这回事确定,自己已经被困在了地下空间里。
错乱的通道,如同一张大网。
而且没有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最后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种恐怖感抓住了他。
芬旭彻底的呆在了原地。
眼看着最后的出路已经消失。
眼看着魔石灯火的颜色越来越接近于大红色。
随之掉入暗红,粉红,粉紫,淡蓝,森绿,最后彻底的无药可救。
他知道碧波就要来了。
但是在那里,在那个时候。
碧波根本不存在。
芬旭又在那里等着死亡。
等来的是无限的寂静。
芬旭就那么身处在其中,只有自己的呼吸。
那种感觉很奇怪。
只是体会过之后,就会明白自己的处境是多么能逼疯人。
只是那么身处在其中,芬旭就已经疯了一般。
最后狂跑着,认准了一个方向,他要制造出来噪音。
不要就那么身处在寂静一片里。
他还在那里狂奔。
而继续看到错乱的管道一闪而逝。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
新的管道仍然在出现。
旧的管道混杂其中。
他一路奔跑,拼命听着自己的脚步声。
知道这里还有声响。
知道自己还是个活人。
知道周围有回应。
他那么不是孤独。
而实际上只是被逼疯了的孤独。
奇怪的是在那段时间里,芬旭还感觉不到饥饿。
他什么睡意,饥饿,氧气的需要都没有。
就那么在地下空间里奔跑。
有一种想要一直跑到死的需要。
而那个时候芬旭不经意间看到着不同的管道从面前流过。
不同的管道拐向,不同的粗细,不同的奇怪感觉纷纷攘攘进入了他的脑子。
芬旭不知不觉间,就那么对那一片区域的通道全部熟悉起来。
全部的记在了脑子里。
49,中年人
当他慢慢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对那些管道有了形象的立体感觉。
竟然发觉这就是空间几何中有名的流空间模型。
所谓流空间,就是在选择了恰当的空间组成部件之后,按照一定规律把部件不断组合,形成循环的,或者不循环的空间环境。
这种空间主观上会让人疑惑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空间。
也就是所谓的虚拟世界。
他由此停了下来,真的佩服龙族的魔法学者。
竟然对于流空间这种基础空间知识也有所探讨。
而且通过魔法的方式,真实的作用在了现实里。
芬旭或许确实没有破解流空间的方法。
但是就他所知,这个流空间本身就是建构在正常空间之上的。
只需要找到两者相同的地方。
而后走去那里,就相当于走到了正常空间。
而且这个流空间还重叠了一个惊人的地方。
就是那个递魔纹路所在的地方。
芬旭寻着记忆走去了那里。
并随后勾勒明明不存在的递魔纹路。
当他再次看到周围物事的时候,已经是身处在另一个地下洞窟。
那个公园里。
举起魔石灯火,依然可以看到木屋,滑梯,草坪,等等公园景观。
芬旭松了口气,终于出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是空间理论方面的学者,还真的会被困住。
但是巧合就出现在对方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芬旭这时候喜悦的时候。
那幽影又一次出现。
一双目光古怪的看着芬旭。
像是看到了蹩脚的东西。
“能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对策的吗?”
“只是灵机一动。我也很奇怪,你是怎么把那里改造的。”
“也只是技术知识的应用。”
两人嘿然一笑。
双双觉得有趣。
“这么说,你也懂得这种理论?”
“一点点。还算不上魔法的应用。”芬旭真实的说。
“那就好。有想法可以过来我这里瞧瞧。我在这地下世界有一些这方面的研究。你有兴趣吗?”
芬旭奇怪的看着幽影。
虽说直到那背后是一个活着的生灵。
但是觉得奇怪。
“你为什么要居住在地下?”
“只是习惯了孤独。就像你刚才没有把自己逼疯。”
芬旭不知道这是怎样的逻辑。
他仍在思考,这家伙究竟有几分是善良的。
“你应该过来看看的。我想研究空间科学,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专属。”
芬旭最后还是被这个邀请打动了。
“那我就去看看。请你在前面带路吧。”
谁知道幽影只是勾勒一个符号。
就说到:“进来吧。门后面就是了。”
芬旭着实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方法。
那边走了进去。
发现的是又一个世界。
在这里有着齐全的实验材料。
有着特意从矿石里萃取的魔法元素。
有着正在变化自身空间维度的虚幻空间。
有着探索空间与能量的关系的简单玩具。
还有着像是空间模型的摆设。
其中一些模型简单的表现着三维世界是什么模样。
一些模型则是可以表现二维世界,一些则是四维世界,甚至三点五维世界。
有些难以想象身旁这个家伙是怎样一个怪人。
竟然深处在孤僻的角落里探索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但是要说这个地方最奇怪的东西是什么,就肯定是一大块巨型计算机。
那个计算机上方有一个滴漏。
一种红色液体一滴一滴坠落在它上面。
而计算机依然在工作。
并且有一个奇怪的虚影,仿佛灵魂漂浮在计算机旁边。
说起来那个虚影是什么?
那中年人显出了身形,说道:“你应该有一会儿时间没有吃饭了吧?”
“尝尝我这地方的特产,一种只在地下世界里才会有的蘑菇。”
说着那家伙从一个电冰箱里拿出来一盘看上去就和巧克力没什么区别的生长植物。
芬旭幸亏也是在龙族见惯了各种稀奇古怪,就连心脏水果都吃过的龙类。
他很野蛮的拿起蘑菇就成了下去。
“别说,味道还挺好的。”
“你有些太野蛮了。我还以为你会洗洗手再吃呢。”
芬旭有些意外。
中年人给他指出来,可以在那边洗手。
当芬旭走过来,中年人,又拿出来三五种食物。
其中一个竟然是鱼龙卵子。
那可是极为高端的食材。
虫族如果不是达官显贵,或者商贾富豪,绝对是吃不到的。
但是这家伙竟然有着整整一个空间储存罐子。
仿佛是自家酿造的草莓酱,想吃多少吃多少。
芬旭真是吃惊这一幕的出现。
哪还能客气。
直接坐下来用两片吐司面包,夹着鱼龙卵子像是极有品位的美食家,吃起来。
一顿早餐结束。
芬旭打了个饱嗝。
真是自在意满。
中年龙类说道:“你以前有在哪里学习过那种知识吗?”
芬旭早料到了对方会有这样一句。
用一套自己已经准备了很久的谎言蒙混过去。
总而言之不能给他说,自己是在虫族空间技术理论应用课程上了解的这种知识。
对方说:“原来是你自己摸索的。”
他叹了口气,颇有些不习惯。
“我还以为我是这个领域的唯一一个探索者呢。”
芬旭说:“据我所知,在龙族我们是唯二的探索者。”
中年人笑了笑,有些勉强。
“不错。年轻人。说说你对这个东西有着怎样的想法。”
芬旭说:“很奇怪你当时为什么不制作递魔纹路不能勾勒的小陷阱。如果有这个陷阱,我就出不去了”
“同时你没有完全杜绝离开的方法。这是我得以出来的原因。”
“再然后,作为我个人认为的流空间。你制作的还很片面。你没有融入进来更多的空间片段。所以使得肉眼观察能够暴露很多问题。”
“而你的虚拟空间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可活动区域,还是太惊奇了。当时近乎从每一条通道走过都是一个循环的出现。这一点如果放到了迷宫里,绝对是致对手于死地的绝妙方法。”
“而最重要的是,你使用了什么魔法,让虚拟空间能和真实空间产生部分重叠。也就是把理论和现实结合了起来?”
芬旭一口气问完了自己的问题。只觉得一阵轻松。
而中年人听着也觉得大是自在。
50,空间模型
“首先得给你说。那个递魔纹路其实没有出现在现实世界。我只是做了一种与精神的重叠,让你生活在了自己的虚幻想法里。”
“在那个精神世界里我规定只有当你觉得自己一定能出来的时候才能打破空间的限制。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而在那个虚幻空间里你做的事情又会影响到现实世界。所以这才是你勾勒纹路走出来的原因。”
“虽说你认为这是什么流空间模型倒也正确,但是这实际上是我自己的魔法空间。我称之为神魂空间。”
“在那个空间里我可以主观限制我的对手。以及改造空间布局,让对手头破血流。”
芬旭听着,多少显得吃惊。
这东西可已经不是一个空间了,而像是一个领域随时展开,就可以让对手身处在掌控里。
说真的,芬旭当时倒没有感觉这空间那么复杂。
他纯粹是按照自己的知识体系临时发挥了。
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发挥就走了出来。
中年人说:“我倒是还想向你请教,你所谓的空间科学知识。我这里摆着很多这方面的小玩具。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也是研究这方面知识,对之很有兴趣的。”
芬旭说:“我也只是小儿科,说不定在这方面你还在我之上呢。”
芬旭说:“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孤辰,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我记事起,就已经是一个人生活。当时是不会说话,只会凭着习惯去偷别人家的食物。长到大了会说话了,忽然发觉,已经厌倦了和别人在一起的生活。这才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自己一个人生活在地下世界。”
芬旭询问:“你真的是一个人生活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一个人生活的生物,总是有些精神上的问题。不是特别残酷无情,就是性格怪癖,或者就是不惹人待见。但是和你在一起并没有那种感觉。就似乎你也没有因为孤独而丧失说话能力。”
孤辰说:“那可能是我经常写回忆录。一个人呆着,总要有些消磨时间的方法。通过书写语言,我的沟通能力还依然保存着。”
芬旭询问:“那你一个人呆了多长时间了?”
“按照我的时间观念去计算,大概要有个九十年吧。平均一天三十个小时,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平均一分钟一百秒。仔细算下来,我来到这里居住的时候也就是你这般年龄的时候。”
芬旭感觉惊奇,这中年人难道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吗?
“能让我看看你现在在研究的东西吗?”
“可以,这边。”说着那老头子带着他走近了那台超级计算机。
准确说,是走近了那台拆机计算机旁边的虚影。
芬旭莫来有的觉得那东西像是幽灵。
孤辰和幽灵说了几句话。
幽灵就给他调阅出来一段长长的数字。
那个数字近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芬旭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概明白这是什么了。
孤辰说:“这就是我最近在研究的东西。计算一种空间模型的标准分布律。”
芬旭点着头,知道和自己想的一样。
这个数字一看就是算不到尽头。
但是如果要确定三维空间中这种特殊空间的分布状况,还必须使用这个数字。
而且这个数字的精确程度,最好到达小数点后百万数列。
在那个精确程度上那种空间模型才能被百分百识别。
芬旭说:“这个难道是最后成果?”
“还不是。如今仍然在优化算法。毕竟我了解的空间还很有限。要想把这个空间最后算出来还需要五到六年的时间。”
芬旭暗暗赞叹——已经很快了。
可否给我说说是哪种空间模型,我想自己说不定能给你一些帮助。
孤辰拿出来魔棒,给芬旭绘画那种空间模型的大致样子。
芬旭看着他画出来的东西,只觉得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一个四维空间的混乱空间模型吗?
这个混乱空间模型,近乎是当时虫子们探索四维空间,必然要撞上去的。
只要撞了上去,混乱空间就会把你带偏。
你出来的时候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空间混乱程度把你拆成了碎块,分布在这个空间对应的数十,数百个混乱地带。
到时候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芬旭看着这个模型。
他知道,这东西虫子们如今是没有算出来结果。
据说虫族最先进的计算机还要再算一百年。
也就是一个世纪后,虫族得以安全通过这种混乱空间。
芬旭吃惊的看着孤辰,孤辰的算法无疑是比一般人要先进的。
只是他现在也是不能直接在孤辰面前暴露自己多么向往这个结果。
孤辰说:“你有办法算出来这个数字吗?”
芬旭说:“没有办法。我也对他很无知。不过想知道你是在哪里了解到这个空间模型的?”
“一次做梦的时候。这东西就很有魅力的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当时正好睡得安稳,从做梦到梦醒用掉了十个小时,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该吃午饭的时候。我当时还灵感颇具,刚好记得这个神奇的空间模型。而且在那个梦中,刚好具有空间模型对应的算法体系。我觉得恰到好处,就照抄了下来。说起来如果不是那个梦,我平日里绝对是接触不到这么有趣的东西的。”
芬旭说:“你平常都睡十个小时左右?”
“差不多。最少也得九个小时。睡得长让我感觉脑子很好。工作的时候灵光乍现。”
“那你知道这个模型是干什么的吗?梦里的东西往往说不定只是泡影。”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个空间模型还很有意思。就算没用,开发出来也是满足了自己的激情。那种突然乍现的灵光才是最让我满意的。”
芬旭很佩服对方的学者精神。
起码不像是自己,作为一个名牌大学学生,学业之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喝酒吃饭。
拿着奖学金,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呆在图书馆里寻找空间学院下属星际文化图书馆里的经典的酒水名目,以及百年老店。
想想两者之间的差距。
人家是在睡梦中思考工作。
他却是在美酒中纵度人生。
但是说真的,芬旭还是很喜欢喝酒。
没有酒水的人生是灰色的。
芬旭始终记得这个自己父亲给自己培养的观念。
51,神魂空间
芬旭就那么住在了孤辰的家里。
有一日二人聊着童年趣事的时候。
芬旭询问孤辰:“你为什么想着要避开世人呢?难道你在社会中间,就没有什么牵挂?”
“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需要牵挂的。”
“从小就是一个人居住,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也感觉不到别人的存在给自己带来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反倒是让我发现有人的地方,到处都是麻烦。”
芬旭同样是空间科学学者,同样有着自己的学术之路,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自问自己作为学者,也不一定就要离群索居啊。
但是孤辰这种性格,确实是铸就了他的学术不平凡。
似乎每一个学者都有这种奇怪的性格。
就比如芬旭的老爸空间科学学院导师,就给他说:“学空间科学的,不懂得喝酒,就不是好的空间科学学者。”
但是老爸喝酒从没有耽误什么事。
芬旭喝酒,耽误了作业,最后补作业的时候就来了这里。
孤辰陪着芬旭参观了几天环境。
芬旭发现孤辰这里可不是只有一台超级计算机。
据孤辰说,他可是偷了十几台鱼龙母船的超级计算机。
这些东西被他联网在一起,并且问灵之后,由灵体直接操控。
由此芬旭相当于具有一个超级计算机机群的运算力在作为后备,加载他的算法。
这样产生的后果也自然是疯狂的。
芬旭看到了平日里学院主计算机都未必算的过来的数据,在孤辰手中,随随便便算出来。
芬旭在这里像是看到了一个宝藏。
让他觉得大有可为。
他决定留下来,就在这里算一些自己目前手中积压着的学术题目。
但是孤辰这家伙比较不好说话。
芬旭和他沟通了十几次,想要搞点计算能力。
不说多,只需要三台超级计算机就行。
孤辰那边却是别说三台,一台都不可能让出来。
这或许是孤辰久久的独自一个人生活,染上的弊病。
而后孤辰也逐渐厌烦了芬旭的存在。
这个大学者,逐渐又一次意识到,一个旁人在身旁,与自己同居,而且反问自己的学术研究那种不快的滋味。
没过几天时间,孤辰就把芬旭赶了出来。
临走前神情极度不好。
就像是厌倦了一个旧物。
芬旭离开前却是没有白白进去。
他拿走了孤辰手中神魂空间的递魔纹理论。
这理论被他装在脑子里,带了出来。
让他随时可以使用。
而孤辰继续他的研究,呆在那不知何处的地下世界。
芬旭走出那个空间,恰恰是来到了沙漠之中。
那一片沙漠正值白昼,一股阴风袭来。
芬旭如果看的不错,那里恰恰是三三两两的亡魂在游荡。仿佛地狱的使者。
芬旭赶快离开了那里。
勾勒着魔毯递魔纹,飞上半空,向着远处而去。
芬旭在天空看到一个镇子。
心想已经有很多时日不曾喝酒,这次得要下去喝一个痛快。
他于是驾驭飞毯,落向镇子。
在镇子边缘走了进去,遵从着龙族的礼仪,出现在了一处酒馆里。
推门而入,就感觉美味的酒香飘荡而出。
其味甚好,其香溢远,其色平淡,着实是好东西。
只是忽然间酒水喝完的时候,要去结账,芬旭才想起自己没带钱。
钱都还在孤辰的家里,而孤辰的家在哪里,他哪里知道。
芬旭踌躇了一会儿,勾勒着递魔纹路,最后打开了神魂空间。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
一下子把那些龙类拉了进去。
一下子让那些家伙坠入了精神世界。
只怕是很长时间也不用出来。
芬旭静静的走在酒吧里。
顺便在人家面前晃晃手。
顺便拿起一个豪客的酒水喝起来。
芬旭做完这些,刚想要走的时候,忽然看到那柜台旁边的老板。
想了一下,又溜过去,拿走了人家一袋子蓝妖姬。
这才离开了镇子。
芬旭在夜里又出现在了另一个镇子。
只怕是很长时间里,手头钱财少说也有六七百枚蓝妖姬。
可谓是比之前还要富足。
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租下了一间客房,走进里面美美的睡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芬旭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昨天干的事情。
此刻正有十几个龙类的意识停留在他的神魂空间里。
直到此刻那个空间仍然开着,直到此刻那些龙类仍然困在里面。
芬旭这才想起,昨天喝大了。
只怕是忘记了这回事情。
现在他正要释放这些龙类的神魂。
却是看到那其中一个神魂大杀四方,展露着一手血魔法。
芬旭不由心头一紧,这家伙该不会是......
芬旭想着,就控制着那神魂空间,只是取出自己的神魂记忆,拼凑进去。
那空间的地图就是一下放大,那酒馆的门一开。
那天空的阴云密集。
那小镇里,血魔法师走了出来,看到的是一片雷光电闪作弄在头顶。
惊慌的是这里是哪里,心下一阵寒凉,驾驭血魔幽影一瞬间消失。
化作血魔似要逃离。
但是小镇全然一片封闭,任他撞上了小镇的边界,也是从另一边走了出来。
任他施展无穷魔法,血色的力量席卷周围,神魂空间里,也是小镇黯然回魂,似若不久前,一切风暴之下。
芬旭得意的操弄着神魂空间里的一切。
这游戏确实是好玩,着实有些戏弄虫子的感觉。
但是那家伙也不是好欺负的。
连连书写了十几个递魔纹路。
叫来了灵体信使,赶紧书写符号,询问这边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同时又勾勒数十个复杂的递魔纹路,四散在小镇周围。
那雷光登时平静些许。
不再泛滥无情。
也不再回荡骇人之声。
只是那家伙久久等不来灵体信使的回来。
那家伙气急败坏,眼见雷光又起。
就这时,一身血魔,大摆妖法,竟然回归镇子,去着小镇中的某个地方。
寻得那一片掩盖在石头之下的密室。
登即就把那密室砸开。
看到的是那满屋子血色魔纹。
看到的是无数的血色,而那家伙气急败坏,破坏了那到处的血色魔纹。
使用水元素到处清洗。
终于是如他所愿,那一场雷暴停止了下来。
他一脸畅快。大为轻松。
芬旭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大为知晓其中道理。
随后芬旭一手勾勒递魔纹路。
一手把这厮神魂扣押在了这个神魂空间里。
让那些酒馆里的龙类尽数活过来。
让那些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而自己乔装打扮,又一次走进了那个镇子。
52,燃烧
这次来到这里直接走进了那家酒馆。
芬旭已是扮作这血魔纹法师的朋友。
一身南域服装,口中念叨着这家伙的名字。
嘴上说:“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喝成这个模样。大家都等你主持仪式呢!”
酒馆中不少人瞩目的看着他们离开。
谁都不好插嘴。
酒保还乐得这个占位置的客人早点离开。
当天晚上关门的时候,酒保还在庆幸,幸亏那个客人走了。
而当天晚上,芬旭就带着那个龙类,把他带出了镇子。
装在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住进了另一个镇子里的客栈。
有了这身躯,那神魂呆在神魂空间里就可以更长时间。
芬旭好生端详着这个龙类。
把他身上各种东西都翻找出来。
倒是在储物袋里,找到了十几种异类身上的鲜血。
还有几十种不知名称的昆虫魔料。
以及一封这家伙代为运送的信函。
芬旭打开来那风信函看着。
大意是说:“就只差一个镇子了。但是你们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最近几天东域那边出现了些事情,正在要求南域的万岩山查找我们。我们的内部探子已经发现了类似的消息,也请你们注意一些。最后一个镇子了。切记做的轰轰烈烈。我们的宗教成立这么多时日以来,就是为了等待着今天。要知道最近的血灵确实是复苏的厉害。祂不断的想要挣脱我们的禁锢,可能也恰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面遭遇的事情。”
“教主对于你们的行为颇为满意。希望你们最后一次行动也一样能让人满意。”
“切记,哪怕是失败,也一定要留下最后一个印记。”
芬旭读着这封信。
只觉担在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手中有一个机会,把这封信公布出去。
但是链接器为他谋定另一条道路,何不就在今天晚上,毁尸灭迹,就当这事情不存在。
并顺便伪装成这家伙,潜入这个组织。
夺取那把鱼龙骸骨制成的武器,并且大杀四方?
芬旭自己更想要在这个时候息事宁人,有多远躲多远。
但是链接器执行的是军部命令。
军部这时候最想要的是虫子们收获力量,为了虫族而战斗。
芬旭这时候不免陷入了内部反抗。
他是很不情愿去做这回事情的。
但是军部的命令又由不得他。
在那个时候,芬旭不得不向军部妥协。
最后选择了执行链接器的计划。
那个链接器真可谓像是个胜利者,执行者游戏的规则。
为了完美起见,芬旭在神魂空间中审问了那个邪教徒。
从其嘴中掏出来更多关于那个邪教的事情。
这其中不言而喻,又是一桩重大机密,帮助芬旭更快的融入这个角色。
理解了更多龙族的事情。
而芬旭当天晚上兴许不知道。
他带走这个信使的事情已经穿帮了。
那一群邪教徒查到了邪教徒失踪的地方。
拷问了那个酒保,询问他同伴的下落。
而那酒保自然是什么都说了。
把芬旭的存在透露了出去。
引起了那群家伙的怀疑。
此刻,却恰恰是芬旭还在睡觉的时候。
当天晚上,那些邪教徒就已经决定,这最后一个印记应该快快着落了。
再也不能等下去,引起那东域龙族不必要的窥视。
而第二天一大早,芬旭就带着信件,伪装成那个龙类。
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链接器塑造出一模一样的脸蛋。
操着一样的话音。
出现在了那一些邪教徒的身旁。
彼时正值中午。
当芬旭出现的时候,邪教徒还正在一个镇子里那间房屋里准备着血魔纹的刻画工作。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欠最后一把火烧下来。
但却就是那个时候,那一把火出了问题。
芬旭叩响了门扉,带着灵体信件走了进来。
一如那个送信人的模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芬旭走进的那个屋子里,一众邪教徒愣愣的。
为首的家伙把芬旭首先冷在了那里,带着几个部下,过去查看血魔纹。
芬旭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这一幕发生的事情。
还是在那里喝着酒,静静的等待。
说实话那酒水是真美味。
南域的酒水可能更对芬旭的胃口。
让芬旭忍不住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个邪教组织挺有缘的。
那边血魔纹的问题也解决了。
人家走了出来,带来了一份礼物。
说道:“真抱歉,刚才让你久等了。”
“信上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就带着这个盒子回去替我们送给教主。切记不到地方不要打开。我们希望给教主一个惊喜。”
芬旭皱了皱眉。
本来他还打算在这里多等几天。
而且审问那个邪教徒的时候,他也说能在这里多待几天。
毕竟这也是教会内一直以来的盛典。
芬旭说:“好的。我打算再在这里停留几天,顺便一起看看雷根魔法的盛况。”
人家说:“不太合适。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有必要尽快送回去。希望信使不要让我们难做。”
芬旭再不好推辞。只好拿了盒子就走人。
那背后的门刚一关上,那些邪教徒就在微笑,只怕是今天将会出一桩命案了。
芬旭离开了那镇子。
链接器这时候没声了。
芬旭正乐得自在。
手捧着盒子,此刻多半已经决定立马离开。
他可不会去什么邪教教主那里。
链接器又没有指示,这个时候他尽情地放飞自我。
在一家客栈里换回正装,把盒子一扔,就走了。
却是谁也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芬旭离开了镇子,就又躲进了一家客栈里喝着小酒,吃着午餐。
有些回味在邪教徒那里喝到的南域美酒。
心想要是能再喝一回,到也值了。
却是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
怎么这么不对劲。
正喝着酒。
忽然间就跟身上燃烧起来一样,那一身的灼热。
芬旭怎么都缓不过来。
那客栈里,只听楼上桌倒椅歪。
下面的小二还在继续打扫。倒也不在乎。
反正客人走后是会去收拾的。
却是此刻芬旭在客栈里浑身似火,沸腾的要命。
直到此刻,他哪里不知道那盒子是碰不得的。
就像是这个邪教的魔法水晶。
可是他此刻已经浑身燃烧着,又能怎么样呢?
那浑身燃烧里,只见得芬旭迫不得已抓住了一根魔棒,勾勒递魔纹路一瞬间打开了神魂空间。
此刻兴许只有那个神魂尚在的邪教徒可保自己一命。
53,归窍毒火
就这时,芬旭看着那神魂空间中的邪教徒。
就这时,那邪教徒,浑身如芬旭一般在燃烧。
芬旭生怕那邪教徒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芬旭害怕他已抱有死志决议,不顾自己死活,要把芬旭置于死地。
但是那个邪教徒,幸亏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在那神魂空间里,忽一下燃烧起火焰,他只需感觉自身所处的状态。
就可以凭着直觉,勾勒递魔纹路。
随后那浑身火焰,尽数消去。
芬旭看的清楚,看的明白那种火焰的燃烧是用去了什么异兽之血,什么昆虫碎粉,什么纹路角度。
芬旭也在现实世界里,有样学样,勾勒出来相同的纹路。
借鉴邪教徒的记忆经验,转手就成了自己的东西。
那浑身的火焰,这才消退。
那全部的炙热归入身体七窍之中,流走五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芬旭好生喘息了片刻时间,待得那种惊慌感觉消退。
这才一手递魔纹路,打开了那个神魂空间。
那邪教徒还依然呆在里面。
此刻正是闭目不语,调养生息。
芬旭抓住了这家伙的神魂,勾勒几个神魂空间的符号就又把他扔了回去。
而此刻那神魂空间外面,芬旭面前,庞大的符号虚虚影影。
似若一本天书,标识世间万物。
出现在了芬旭面前。
芬旭又是勾勒几个符号。
那万千字符,消隐重组,又一次排列起来。
芬旭见这些文字还是这么多。
又一次勾勒符号,那些字符重组排列,唯有几个符号裸露出来。
显示出芬旭真正需要的东西,也不过是那几个字符,书写着那之前燃烧芬旭全身的火焰,究竟是什么。
芬旭看着那一串文字。
知道那火焰名为归窍毒火。
是那邪教内,一种很惊人的异化魂火。
只需要炼就出来,就可以化身无形无有之物,附着万物。
触之生灵,自由随心,火焰熊熊燃烧。
杀死那触及者。
是一种邪教用来下毒的制胜法门。
芬旭读到这里,哪还不知自己这身份是已经被人给发现了。
如果不是链接器服从军部命令,让自己去做这事情,哪还用得着这回事。
芬旭只觉得这链接器好生可气。
可是链接器是被融入了血肉之躯,也休想可以拿的下来。
此刻多半是,已经如同血肉一般了。
芬旭正想着,又一次勾勒符号。
是要学会这人家用剩下的招数。
指不定自己和人过招的时候,也可以用得上。
这一次勾勒符号。
直让他暗地里学习了三天时间。
那其中魂火迸发的诀窍,着实是让芬旭难熬。
因为按照书中介绍。
魂火必是灵魂直白透出,神魂显现,而自然成就之物。
在龙族如果想要修炼自己的魂火,无不是自身神魂强大,足以外露之人。
而如果想要神魂强大,若不是有高人灌注神魂,合成庞大神魂。
就一定是自己日日苦练,服用各种药物,傍身修炼神魂的强大材料。
自然可以成就自己大成神魂。
芬旭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就别说短时间里成就魂火了。
他这情况,是只能让自己吸收他人神魂,方能独显自己魂火。
而此时,不正是有一个神魂,就呆在神魂空间里,随时等着自己拿捏吗?
芬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勾勒符号,储藏了这里的这些灵魂书籍。
随后学着灵魂书籍中的描述,勾勒那吸收神魂的递魔纹路。
芬旭不知,此招吸收他人神魂,在龙族就已经算得上邪教。
只可惜他来到龙族时日上短,哪里又分得清楚什么是正邪。
芬旭只管已经炼就这可怕功夫。
那邪教徒也是呆在神魂空间中,只觉浑身不适。
全然不知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成了他人肉身。
芬旭最后还是当日迸发魂火。
一日之间大有成为高手的感觉。
而魂火已在燃烧,接下来就是那产生异化的法门。
也就是要让魂火沾染死灵之气,用活人魂火,燃烧死人灵魂。
如能成就,那便是魂火异化,似若剧毒。
只需沾染,就能归入那人七窍之中,流转五脏之内,直到那人一身血肉之躯死伤殆尽,方能说是,魂火熄灭。
芬旭心想这哪里才能有死人灵魂呢?
心想之下,那已经化作死地的镇子,不就是个好地方?
登时,他已决意,就去那里碰碰运气。
却是那时旧世界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所有人震惊。
原来这邪教,五处印记烙印在地面上。
五个镇子过万生灵化作恶灵。
在那大地上烙印的递魔纹路也已经起到了自己应该有的效果。
仿若一道大地的诅咒,递魔纹路之间互相延伸。
五个镇子,化作大地的五个阵列点互相勾勒。
直到最后合成为一个递魔纹路。
当时当地,那大地之上,一处地方,正在等待的邪教徒,当时看到新的递魔纹路勾勒出来。
凭空的递魔阵列之中,正是一把粗糙的兽骨宝剑。
他们纷纷欣喜,自叹那宗教前辈果然是料事如神。
竟然能早在百年前就已经知道这里勾勒纹路,那里勾勒纹路,这里就会出现此等造物。
他们纷纷拿了那器物就要离开,再不等在原地。
而那时候。
整个旧世界也是一片震动。
剧烈的声响,似若地震一般,沙漠斗转,沧海桑田。
高地化为低地,低地化为高地,如此繁杂变化。
那旧世界已经是一片大乱。
不少地方已经不适合居住。
只待得一场碧波到来,那些镇子就会是异类的家园。
那些地方居住的龙类,就会是异类的食物。
当时那些旧有的资源,过去的美好,都已经不存在。
留下的是,旧世界的一盘散沙。
龙类们重整格局。
邪教徒却是轻轻松松的走了。
芬旭也随随便便的去往了那恶灵的据地。
旧世界又是一盘资源的重新划分。
城镇的重新安排。
地图的重新编写。
那些依赖于旧有体制的生灵,如今重新塑造体制。
或是等待着下一次体质被改写。
或是等待着自己在这世间,命运的机遇。
54,魂火
芬旭来到了那个镇子。
此刻已经是面目全非。
待来到这里,就可以看到,那镇子上的一切建筑物都已经烟消云散。
化作了一片黄沙。
但是那镇子的夜晚,恶灵生活在碧波里。
异类与他们共存。
芬旭心瞧这地方没办法狩猎恶灵,就走去他处。
一连两三个地方走过之后,才是看到那个镇子,一片金石生长。
无数生灵化作雕塑,整个镇子似若一个精致的宝石。
在那镇子里恶灵也已经痴呆的游走着。
芬旭看到这里的恶灵似乎还和之前那些地方的恶灵不太一样。
在这里,恶灵都是金属的光泽,棱角分明,金属的质地。
和之前那些燃烧着火焰,生长着藤蔓,带着岩石的身躯,带着混沌的水溶液,是全然不一样的。
芬旭心想,这些恶灵可能也是身受那雷根魔法的影响。
伴随着镇子,有了金水木火土五种元素的差别。
只是待他走入那镇子。
燃烧着纯净的魂火火焰,不掺杂任何元素之力。
魂火挥洒,那些恶灵葬送在此。
伴随着那些恶灵的身上,也是纯净的火焰,变得不再纯净。
在金为白,白色的火焰燃烧在芬旭手中。
带着恶灵的黑色幽冷。
让他体会着不同寻常。
只感觉,火焰燃烧在灵魂上。
神魂一片刚硬,有如穿着金甲。
芬旭似乎悄然间感觉到这种火焰,燃烧的身体有了什么不同之处。
他更是去往其他地方,猎杀那里的恶灵。
收获他们的魂火,最后凑齐五种魂火。
那一身刚硬,灼热,寒冷,生机,浑厚,于一体。
芬旭只感觉自己的全身仿佛都已经被锻造,身处在了不同的世界里。
那一段时日过去,芬旭去往了东域。
再去回想这一段旅程,只觉得一片成就。
而他或许不知道,南域的那里,一片群山之中。
一个洞窟里,那把剑,沐浴在血灵的火焰里。
啃食着流淌过身边的鲜血。
带走那些献祭给他的肉身。
那把剑的剑身之中,仿佛已经有了灵的存在。
只可惜那是一个凶狠血煞的灵。
那个灵正渴盼着更多的血肉。
不多久后,南域万岩山终于察觉了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出现的事情。
连续几个月里,村寨被掠夺,龙类被带走。
大量的地方发生了暴力袭击现象。
一个又一个事实,让彩决定,需要寻找到这一切的根源。
而彼时,芬旭已然在东域的那里,喝着小酒,吃着情绪宝石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的日子过的优哉游哉。
全然不知道外面的南域已经如火如荼。
万岩山那里,连续多次查找这些被掳掠的村民。
逐渐扩大的人员失踪,已经逐渐让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恐怖的事情。
受害范围越来越大,让人心惊这背后的力量。
多日之后,彩向东域求救。
警示这场蔓延的人口失踪可能也会触及东域。
希望他们做好防范,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而芬旭当时正好身处在那一片东南两域的接口上。
只待得有一天无数邪教徒冲进了他们的镇子。
芬旭在夜晚听闻声音,起身激战。
那归窍毒火正值夜色,正是杀戮之时。
所有那些攻上前来的邪教徒。
凡是触碰到了这种火焰,都会浑身烈火焚身。
五脏出血,七窍生烟。
用不了多时就是当场毙命。
使得芬旭更是成为了那镇子中的杀神。
只可惜遭逢乱世之中。
要知那双拳难敌四手。
要知那敌人的心眼总是难防。
芬旭最后因为一招血尸困身术,而被层层血色锁链锁住。
那些邪教徒五花大绑,抬着这个被锁住的家伙回去了他们的洞窟。
芬旭在那时候,已是困身乏术,实在无可奈何。
待得他被带去了那邪教徒的洞窟。
更是身处在一片尸山血海里,感慨这邪教徒的杀戮。
在那洞窟里,一池鲜血散发着浓烈的腥臭。
一把骨剑,沐浴着血色的纹路,身处在血池之中。
用那无数怨灵献祭自己的身躯。
用那血色池水丰满自己的力量。
魔法元素之间互相转化,成就着那把剑的身上,使得它更加血色沉重。
芬旭就是那个时候被放进了旁边的魔法阵列里。
那岩石的大地自然而然把他包裹,那血色的藤蔓缠绕过来,攀附在身上。
那魔法的纹路如同树木根须,从那血池上延续周围。
并最后在那无数的生灵身旁缠绕,在那幽黑的洞穴里,散发红光,仿佛是红色的血溪。
芬旭就被包围在那血色里。
那些红色的根须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贴近了他的皮肤,走上手臂,一阵疼痛,那些根须抽吸着芬旭的血液。
那些根须继续游走爬上胸口,爬上肩背,细细的爪子撕开皮肤,钻入其中。
芬旭可以感觉到一阵子异物感觉蔓延在身体里。
也可以感觉那血液被一滴滴带走。
汇聚在血溪里,流淌汇入那血池。
芬旭身处其中,只觉得力所不能及。
越是被那血色抽走力量。
越是他的身体虚弱着。
那感觉让他想要睡觉。
就那么平静的睡倒在了血色里。
兴许是梦儿骤转,兴许是梦醒时分。
那些邪教徒会送来一些草药喂养他们这些撸来的龙类。
那些草药的味道都是怪怪的,但是吃完之后就会感觉血气翻涌。
似乎身体又变得强壮有力。
但是那些血溪也会吞食他的血液更加肆无忌惮。
芬旭在那时日里,逐渐的已经越来越削弱。
他知道如果再没有有效的方法挣脱这些血丝的缠绕。
那么他可能永远的就要在这里死去。
如同那些枯萎的尸体,在这里已经盛开着血色的花,生长着血色的藤蔓,被血溪化作血滩,并继续蔓延。
芬旭确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反抗这力量。
但是那不知不觉中,那魂火已经蔓延开来。
那不知不觉中,他的魂火蔓延在所有的血色里。
在那不知不觉中,芬旭感觉到身体已经不需要食用草药。
他的身体就已经越来越强。
越来越有气色。
那浑身都是力量的感觉,缠绕上来。
而在那不知不觉中,血池中燃烧着五色的火。
血溪藤蔓上烧灼着五色的火。
所有的囚徒身体上燃烧着五色的火。
芬旭就从那时候仿佛沐浴在人间仙境,体会着那五色火焰燃烧血色的快感。
这里真可谓是天堂一般。
55,傀儡
那邪教徒们倒也不会闲着。
他们一样已经注意到了古怪的火焰。
血池中的邪灵,融汇在利剑之上的剑灵,一样发觉了那种火焰。
警惕着那污浊的力量。
用自己的嘶吼恐吓那盘旋的五色火焰。
而那把剑却已经不知不觉融入着那芬旭的血液。
那芬旭的血液也已经流入了剑刃,沉淀在剑身,似若血色缠绕在血灵的力量里。
那血灵游走而出,威吓不断。
但是当那些邪教徒发现血灵的嘶吼的时候。
那把剑已经沐浴在五色的火焰里,一片通泰吉祥。
那已经不是一把血灵的武器。
那剑中的血灵也是一同被净化。
那把剑静静的身处在血池中。
而那些邪教徒纷纷奇怪,为什么这和祖籍中描述的情况全然不同。
为什么那周围会诞生出五色的魂火。
是那血灵力量的跃迁,还是那失误的出现?
芬旭依然沐浴在无数的血色里。
任由那血液回归自己的肉身。
甚至于与那血色中的血灵浑然一体。
此刻他感觉得到身体中的凶煞。
此刻也感觉得到自己的强壮。
似乎他凭空之间可以碎裂这周围的石头。
似乎他凭空之间可以凭肉身强自闯出这邪教徒的洞窟。
芬旭却还是在忍耐。
他用他的视野,也开拓他的未来。
他恰恰知道,这一刻的自己仿佛是空间科学中的启蒙时刻。
在这个时候憋得越久,身体积蓄的资源越多,那日后打拼的时候就是越有着更多的力气。
就像是那启蒙时刻的空间,如果积蓄的混乱能量越多,空间的复杂程度越高。
维度自然更上一层楼。
芬旭静悄悄的呆在那里。
倒是那些邪教徒反而是急坏了。
这周围的五色火焰是怎么回事,他们可不就得要找出来原因吗?
只是他们目光瞅去,就已经感觉到,那里的血灵已经奄奄一息,仿佛在剑身中死去,仿佛在蛰伏,仿佛已经成为了死物。
他们忙成一团糟,翻阅典籍,查阅书籍,想要从宗教的文献中查找这种事情。
亦或者启动递魔纹路,激发血灵煞气,用禁法刺激血灵。
这其中他们不惜更进一步往血池中抛入更珍贵的药材。
比如龙血玉髓,那据说是龙类在百年前流出来的血液凝固成的血膏状物质。在坟墓中百年的沉积,随后逐渐脱去油脂之相,而化身成为硬度颇高的玉石材质。
据说是仅仅一块眼珠子大小的龙血玉髓,就需要龙类一百只用百年的时间慢慢沉淀才能制作出来。
这个邪教哪会等待一百年。
人家直接杀戮龙类,用秘术熬制这种玉髓。
待到熬成的时候,玉髓通体发红,真可比一般的红玛瑙,黄橙玉还要动人。
只是一看竟然能看出来不亚于上瘾的喜爱。
而那凤血果,更是扎根在南域的珍奇树木,因为树根成年累月沐浴在凤羽神的血肉岩石上。
进而经过千百年的沉积,把那血肉中的神明力量收拢到自己身上。
在花上几百年时间结出的果实。
这种果实,只要是让人看上一眼,就感觉仿佛是生长着血色的纹路。
而且特有凤羽在其中修饰。
让人看到只觉得是灵动的凤神姿态出现在那果壳上。
而那果实,据说更是灵动非常。
经常让人尝上一口,身强体壮。
经常被用作大补的药物,不亚于幼龙的龙角一般珍贵。
更有那数千的幼龙龙角投入血池。
那幼龙龙角可是龙类初生之时,一身魔法元素凝聚的天然造物。
可以说龙角长得好不好,就已经决定了这人未来是什么造化。
而此刻那些了龙角都是枯骨之物,似若古老的历史,就那么抛进了血池之中。
只让人看到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邪教组织,不知道曾经做了多少犯法的事情。
但是如今紧要关头,这些一桩桩坏事的好处,就那么落在了血池里,暴露出来,让人眼馋。
芬旭还是那么呆在岩石之中,此刻果真是,大补的东西一往无前的涌了过来。
只让他浑身气血冲天。
似乎呼吸都是带着清流元素,喷发出来。
但是他尽量调转周身那神魂火焰,让魂火旺盛的燃烧在血池里,尽可能的不动声色,消耗这一身力量。
久而久之,久而久之,竟然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别的龙类都已经是枯骨一具。
而他还血肉饱满的呆着。
一个月的时间,芬旭天天用魂火燃烧这血池之中一切血液。
就像是自己一遍遍温暖这些身外之物。
那些脏臭的血液,也变得通体清明,仿若元素浓汤。
那一把血灵的剑刃,也是有了生气,渐渐地已经被芬旭彻底度化。
那其中的血灵,融入到了剑身之上,炼就剑身回龙纹一条,似若毒辣的黑色线条攀附血剑。
芬旭觉得心满意足,还想要在这里多呆些天。
但是那些邪教徒可已经坐不住了。
他们已经奇怪,这个龙类怎么还没死。
要是变成枯骨还能理解。
而如今反而血色温润。
这多少让他们察觉了什么。
也罢。芬旭自视他们已经对自己有意见了。
正在他们动手之前,自己先动手。
只见是魂火尽情燃烧。
只见是血池之中,浓郁液体一锅煮。
那异常变化引得洞窟邪教徒尽数坐不住在那里旁观。
那清亮的池水,越加燃烧,越是烟云袅袅。
那蒸腾的水雾,更是一片浓郁元素。
而却是在那深深地池水里,有谁不会认得,那地方出现了五个手持宝剑的龙类。
五条龙,五种颜色。
白黑黄红绿,正是五行对应之色。
分别林立五角。
芬旭亲眼看着那五个龙类燃烧着五种颜色的魂火。
那正是他使用邪教徒,魂火练血之术,练就的血肉傀儡。
只怕是这些邪教徒的龙类绝没有想到这一幕的出现。
那五个龙类,已经手拿宝剑,寒水起冰,烈火燃烧,金刚锋芒,厚土巨岩,以及木生枝蔓,向着他们杀戮。
那五把剑,五种元素之力,正是杀得痛快。
邪教徒们正是群起攻之。
血魔化身之术,似乎无形方刚,直扑上去,但是寒水凝冰,雾成血渣。
血铸兽身,似若狂野猛兽,直下山林,正是狂暴之时,却是烈火熊熊,一把火焰的剑,一手燃血之术,让的那邪教徒野兽一剑剑燃烧兽血,败死在兽身兽首之中。
56,过招
更有血毒妙术,似那归窍毒火一般杀人于无形。
却是一把木之巧剑,一手花叶妙解,化身花草,匆匆生长,毒火,毒术之厉害统统无用武之地。
也有那血色阵法,只需血炼递魔纹棒,使用那控物之术,四散周围。
待到杀伐之时,递魔纹路尽数打开。
就可以递魔纹路悄悄勾勒,都是杀人兵器尽在周围。
但是有那厚土巨岩,偏偏了无生气,对方来也好,去也好,索命也好,杀人也好。
这一把手持土剑的战士,都是没有生气,一力破十会,不畏那,抽吸生命血气的本事,而杀戮在前。
还有那似乎血法修身的高强格斗者。
一身血身可堪大用。
但是碰上金刚的宝剑,竟然不再强悍。
只道是,这五个五行元素的龙类杀在前面。
芬旭静静呆在地上,瞧着那周围的杀伐之相。
就觉得一片心悦。
那些邪教徒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只不过不知道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强,还是自己太过无知。
造物弄人。
芬旭最后在那层层尸体的洞窟里。
拔起了那把血灵的宝剑。
那剑身已经温润如玉,又如黄玉。
一条黑色纹路缠绕剑脊,在其上,一片悦目纹路。
芬旭手摸那纹路,只感觉血肉震颤,似乎听到龙吟之声。
更有那雄伟浩瀚,再不敢太过造作。
但无论怎么说,这把剑都已经是在他手中。
他手拿着这把剑,演示几招似乎有无的招数。
让的那些周围血尸,都又一次成为养料,归于那宝剑之上。
芬旭在洞窟里停留数日。
翻看那些邪教徒当年的典籍。
想要从中找寻当时那个预言的全部。
他实在太关心那预言中所描绘的虫子,最后的命运。
如果说不相信预言还可以。
但是如果不相信一个已经落实了一半的预言,总觉得有些不顺畅,也有些难以为之。
而那典籍中,那虫子却是必然的死亡。
看的芬旭一阵胆颤,让他畏惧自己的未来。
如果预言已经成真了一半,你会相信。
如果预言另一半是如此命运。
你还会相信吗?
芬旭甚至于怀疑这种命运是怎么回事。
命运难道就不能更改吗?
芬旭合上了典籍。
却是有些黯然神伤,似乎又想起来了酒。
五重剑身归于一身。
那芬旭一人六体,一个身影离开了洞窟。
离开了那座山。
去寻找龙类的住处。
想要喝些酒。
他忽然记起来,南域的酒水是那么美味。
此刻更应该一醉方休。
却是从那之后,南域的村民就再也没有丢失。
在龙首彩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威胁就已经消失。
而芬旭更是走在南域群山之中,遍尝诸多美味。
终于吃到了精心烹调的血肉佳肴。
终于见识到了龙族的美味料理。
而也是一醉方休,品得那民间佳酿。
芬旭兴许是在那把酒言欢中,忘记了死亡的痛苦。
也是从那一次次美味的食物中间,懂得了生死何足以道哉。
他逐渐的学会了成长,要看淡生死,如同那绘画中所描述。
终有一日要拿着手中武器,做出来轰轰烈烈的事情。
却是又有一日,他旅居东域,见到了一个士兵。
人们号称他是不败之人,打遍天下无敌手。
恐怕就连东域元帅赤都不足以和他一战。
使得人们好生羡慕。
芬旭只是在酒馆喝酒,倒也不在乎。
但是命运自有他的安排。
仅仅是不经意的一瓶佳酿,就让他们吵起来,想要了对方的命。
芬旭放出狂言,敢否与我沙漠中一战?
对方来者不拒,何时当战?
双方眼神喷火,不知何处来的火气。
还是那酒水真的那么重要?
芬旭可不禅让。
直接离开地下的城市。
战士手拿长枪,走上沙漠。
当时正值白天,就看的谁和谁要来上一招。
芬旭首先出招,那一把剑,行驶煞气。
邪教禁术,血气化形,御尸而出。
八九成十的龙类尸首走了上去,无畏痛痒,没有知觉,迎接着战士的怒吼。
谁知那一把长枪,一手走沙游龙,舞得漂亮。
点地沙尘,化归锋芒,随枪而出,锋芒而又没有锋芒,无形而又归于有形。
竟然所过之处,游尸化沙,真可谓点石之术,让人目不暇接。
却是芬旭更有杀招,煞气又是一变。
当场沙尘成尸,所化尸首,又已复归。
而后血尸锁链,当场而出,五花大绑就是招待过去。
谁知道那战士,当场长枪在手,立地一拄。
正是崩气之术,但是比那一般蹦起来的杀气腾腾,比那一般崩气来的快意浩瀚。
竟然崩气所过,尸首还是沙尘,法术又以归尘。
无数血尸锁链都已褪去。
一手长枪,卷地游龙,无数沙尘之中,龙游在周。
芬旭深处群龙包围之中。
战士手拿长枪依然凌空而来,此刻更是九龙在身,游龙包围。
芬旭绝无退让可能。
还有那一招在上的龙头坠地,正是杀戮来到。
芬旭不得不长剑在手,血灵而出。
顷刻间游龙回转,似若血灵而出。
那九龙尽数迎接血魔吞噬。
那龙头坠地,更是妙手金刚,转而烈烈火焰,转而花叶分身。
转而交错剑影,让人目不暇接之中,芬旭已经是百剑挥出,更是五行招数。
而那长枪战士,更是招招破解,招招难防。
但是硬是一身恐怖的血肉以及强悍的武器,抗住了那对手的无数招数。
芬旭一闪而逝,出现远方。
战士手拿长枪,喘气而立。
两人相望,都觉得痛快淋漓。
更是芬旭询问:“你那是什么武器?”
战士说:“一把经过秘术浸泡的递魔纹武器。你呢?”
芬旭大言不惭,直说:“一把手工打磨的无上利剑。”
战士笑的出来。
芬旭迎头而上,这时候已是一剑而出,化归血色。
血魔幽影,蹿跳周围。
来去之中,一手递魔纹路已经布下。
谁也不知道就在那时,芬旭已经动了杀念。
血影分身来去自如。
血灵宝剑,一发入魂。
正是一闪之际。
那一剑已经断了战士手中的长枪。
没有让他地龙八起使用出来。
那战士就已经倒在了一招血毒之中。
芬旭没有留手,战士的血归入剑中。
那回龙纹舔舐着血色,剑身颇有自得。
芬旭更是看着沙尘。
只觉得一张畅快。
57,少年到来
只是那时候芬旭的眼眸中已经有了杀意。
一闪而过,芬旭自己都不知道,这修炼邪教法门,其实已经是入了罪孽,应该迷途知返。
但是他又身为虫子,正是贪图这力量的时候。
哪里懂得应该快快回头。
却是那个时候链接器给他传来声音:“或许你应该回去了。”
芬旭正欲回去拿到那瓶美酒。
链接器就已经让他呆在了那里。
“难道不应该再等等嘛?我还想在这里多留几天。”
链接器已经不给他说辞:“这是我们军部的命令。”
说话间,芬旭已经回去了那边的世界。
沙漠上的他已经消失了。
那瓶美酒还是摆在酒吧的货架上,鲜艳欲滴。
却是有谁能想到,不多久前,两个高手为了那一瓶美酒而争执。
在那之前,却是另一片景色里。
已经是多年以前,一个虫子出现在了一片大雪山里。
那无数的寒冷包围着他,只叫他冷的说不出来话来。
周围茫茫雪山,大片大片的雪色,还有万丈悬崖,就算北风怒吼,我也怒吼,也不过被风遮盖,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出路。
尤其是这龙类模样的虫子登上一座高山,瞭望四周。
一片雪色茫茫,更让他说不出话来,这里竟然是无数大山重重包围着。
那虫子只觉得无限悲壮。
何其难熬。
这岁月只怕是永远没有尽头了。
龙类盘膝坐在那大雪山上。
应有一种想死而在犹豫是不是要死的冲动。
雪山的这里一片光秃,大雪掩盖了山石,雪花不住地飘落。
苍野茫茫,天也高高,山石秀丽,唯独肚子空空。
这个龙类模样的虫子正是在怀疑自己何许时候会被冻死,或者何许时候会被饿死。
或者何许时候,就被那山中的野兽给吃了。
这凶狠的世道,只让他悲叹虫族也要欺负我。
那龙类不是别人,正是星际空间站中,有名有姓的一个富家杂役。
只不过是在给少爷收拾物品的时候,不幸间被卷入了少爷的实验之中。
随后被带到了这里。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来了这里,少爷不见了,自己却呆在这里。
而且被告知了虫族如今面临的紧要关头。
有道是家国大任一肩挑,管他谁人放胆来。
但是这家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仆,零碎时间给人打点闲工。
又不是重要人物,又不是成名老将。
为什么也要挑这家国大任?
他是长了十万个脑子也想不清楚这其中的事情。
只是在那群山之上,一片望而生叹。
哎,确实是愁啊。
这少年看向远处,在想着,又在思索着,肚子里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少年正是徒劳生叹的时候。
身后一只巨大的飞禽,似乎张开如同城市的翅膀,一只爪子下来,就把他带上了高空。
带着他飞跃无数群山,看得他两眼发紧,只觉得如果掉下去,那就死定了。
更有那飞禽竟然抓的牢牢地。
爪子勾着他,偏偏不伤筋骨。
而举目望去,那正是一头硕大的雪鹰,有着雪白的羽毛。
这少年看的痴呆,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类。
那遮盖天空的翅膀。
那深处在寒风凌厉里的恐惧,也被吓得没有了多少。
那种仰望硕大生物的震撼,更是让他永远的记在心里。
或许多年以后,他会知道自己当时看到那一幕,是多么的神奇。
却是在那伟岸身影下,光景流逝。
飞速的褪去周围的面目,大雪山向着身后倒退。
少年看到那大地上一片面目全非的地方,一片群山之中,硕大的雪鹰此起彼伏,正是那雪鹰的巢穴处在那群山之中。
正是那群山之中的巢穴十几头雪鹰嗷嗷待哺等待着这可口的食物。
少年当时还觉得奇怪。
一时间弄不明白这么大的鸟儿抓着自己回去,会干些什么事情。
他的时代里,倒是没有鸟兽吃食的故事。
倒是只有那虫子喂养鸟兽的故事。
但是这大雪山里,初次见面,分外可爱。
只让他心疼那些萌萌可爱的雪鹰。
却是那大地之上,一片深坑。
雪色不在,土石开裂,无数金丝的丝线团聚其上,仿佛丝织被毯,似若银丝燕窝。麻麻密密,一大片,真实一片金黄景象,让少年看的发呆。
要是有人说那地上的东西是金子,他都有的相信。
不怪乎,那地上的东西确实有趣。
少年看的发呆。
雪鹰当空盘旋,一丢手。
少年喳喳叫着,凭空乱抓。
什么东西都想抓住。
偏偏什么东西都又抓不住。
那凭空千丈,迎风直下。
风卷怒吼,天地斗转。
一会儿头顶是天,一会儿头顶是地。
一会儿自己翻转飘飞。
那天地斗转,吓得他可怕。
却是地上的鸟儿越加硕大。
张口争抢,眼睛是比天上的卫星还要发达。
地上的景象一再放大。
那少年怎的不个害怕。
生怕自己掉入了哪个鸟兽的嘴里。
最害怕一个洞穴掉进去,那出来就是一坨什么东西。
却是风急天高鸟争抢,斗转星移一瞬间。这少年掉进了金色丝线上。
那金丝柔柔软软,也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玩意儿。
他就那么屁大点事都没有。
一群鸟儿,硕大的鸟儿在头顶,争着抢着逼近。
少年也是不幸,也是万幸。
就那时候又是跌落。
在金丝毯子里,掉来掉去,最后掉进了最下面的窟窿里。
一大片臭烘烘的,粘乎乎的东西黏着在身上。
让他看上去更像是虫子。
不过此刻谁也说不上谁不好。
他反倒是幸运的。
那些鸟儿都那么叽叽喳喳,不再理他了。
而是那层层叠叠的金丝罗网上面,一只只鸟儿震动着地面。跳跃着步伐,向着天空的雪鹰求救。
那时候,少年怎的不会明白,那是喂食的信号。
他就这么掉进了人家的餐桌上。
那个冬天不太怎么好过。
少年埋没在臭烘烘的泥浆里,头上阴云重重,金丝错综复杂。
但是时有的野兽吼叫,不会放过在他的耳边。
让他昼夜之中听着那声音。
只是在梦醒时分,也是血色弥漫。
野兽都在嘶吼,血色都在洒落。
一大团一大团骨头渣子掉落在周围。
更是让他震撼那些鸟儿的凶残。
可是偏偏那些鸟儿就压在头顶,日夜中辗转反侧。
少年战战兢兢,度过那难缠的夜晚。
58,阴云之下
正是在那少年呆着的地方。
头顶一片阴云重重。
一片错综金丝织就的密网。
一只只巨型幼崽鸣叫着,叽叽喳喳响成一片。妄图收获更多的食物。
少年说不清这是梦幻还是真实。
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前不久他还在雪山上哀叹命运,现在可就被命运又狠狠的摔了一回。
如果还有下次,估计就是命运已经抛弃了自己。
少年可是有些意兴阑珊。
阴云重重倒还好说。
问题是这脚下的黑泥是什么鬼?
闻着那味道刺鼻非常。
少年往好了想也不知道是什么。
往坏了想倒是想出来一大堆。
在这里呆了也有几十个昼夜。
少年也只是呆在这黑色的粘液里摸爬滚打,学着往前走。
他看得到前方是一片亮光,如同头顶的白昼。
只是这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定律,那就是看起来很近的地方实际上很远。
起码已经在这里走了几十天了也只是向着那里靠近了一些。
头顶的幼崽又在那里叽叽喳喳了。
少年可想而知又是食物掉了下来。
那阴云轰隆隆响动。
那幼崽挪动脚丫,带动着阴云轰隆隆下沉。
带动着男孩心惊的恐惧,不要就这么掉下来。
但是很奇怪。
这种金色的丝线,织就的阴云,真如天空的云朵,从没有掉下来过。
只是这种金色的丝线却让小块头的食物残渣,防不胜防的掉下来。
而后在那黑色黏液里逐渐瓦解,消失,成为泥浆。
这种泥浆说来也只是太臭了。
但是当你看到那些幼崽淘气的把粪便扑棱棱从头顶摔下来的时候。
你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站的不是地方。
起码少年就曾经目睹过这种卑鄙的偷袭。
那些幼崽很不守规矩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根本不会和你客气。
使得呆在下面真是一件很难缠的事情。
而也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呆在下面可以分一杯羹。
少年不至于饿死。
不知道这是命运的戏弄,还是命运邀请着少年投降。
嗯,少年觉得两者都有。
反正要想活下去,得要学会忍耐。
这地方很怪异。
少年走到今天,又是过去了几十天时间。
阴云始终压在头顶。
远方仍然在盼望着他。
似乎那白色的地方还是很遥远,少年开始学会了在赶路的时候停下来休息会儿。
联想当时呆在天空高空俯视,身处在高山还高的地方看着这里。
他看到的是一大片群山之中的一大片窝子。
他只会觉得自己该庆幸,这地方不是没有食物。
嗯,管饱。
阴云又在头顶轰隆隆动弹了。
少年得要找个好点的地方享受食物的残渣。
不然就又被黑的粘液污浊了。
少年亲眼看着残渣掉了下来。
那是一头巨大的高山羚羊。
头颅如同房屋一般巨大,鹿角如同飞船一般粗野。
而且还有莹莹绿意从其上生长。
少年看着很奇怪。
凑近了再看。
那羚羊竟然还睁着眼睛。
那可是标准的死不瞑目啊。
好生凄惨。
少年如此想到。
只是希望自己到晚年不是犯了这种霉运,也是死不瞑目。
他常听小说中的老人说。
死不瞑目意味着你还会活一次。
不过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兴许这是胡说的吧。
少年如此想着。
已经凑近了那脑袋的背后。
拿出来自己此前找到的一头雪山蝎子的外骨骼打磨的匕首,在高山羚羊羊角上试试锋利程度。
随后一刀子切割下去那肥嫩的肉块。
品用起来这等美味。
首先说明,不会有火焰,不会有调料。
这食物是很不卫生的。
但是少年此情此景也是吃的尽兴。
总感觉患难见真情,美食方到用时才为美。
少年这边吭哧吭哧吃着。
那头顶就又是一大波黑色粘液落了下来。
那味道,绝对一个酸爽。
起码少年也是被幼崽的恶趣味吓到了。
但是少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是早做了准备。
直接拿出来雪水鸟的胆囊,挤出来一些雪水清洗干净了面庞,再次赶路。
指不定下次再在哪里还能填的饱胃口。
少年倒是也不在乎了。
金丝阴云下面的日子天长地久。
少年没少收集奇珍异宝。
但都是人家用费的。
少年也没有少吃大鱼大肉。
起码新鲜的吃不上,还有二手的。
讨生活的日子他倒是也过得贴切。
倒是和他当年在新世界给人打工的生活,一模一样的好玩而且有趣。
在这方面,少年就是记住了一个道理。
在给人讨生活的时候,切记得要遵从机遇。
绝对不能一味地抓住了一根绳子不放,到了最后生活走了,你留下了。
少年可谓是深得其中三昧。
也于是在这阴云底下,还有几天活路。
只是走的时间长了,他才似乎意识到,这地方可不只是只有自己一个龙类。
或者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地方就已经冒出来了远方的龙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地方就冒出来了同在屋檐下的竞争者。
少年有些理不清头绪,这地方难道还成了香饽饽。
大家都想争着来?
这其中的问题可就不是有奶吃,没奶吃了。
这似乎就有些违反了讨生活的另一个标准。
不要和别人竞争。
你越是竞争,越是坏事连连,最后无事可干。
少年非常拿不定这其中事理。
那一天就非常见外的走进了那个竟然居住在地下世界里,有着草木支撑的一个房屋里。
这刚一走进去,就是发现房屋的材料都来自一头高山羚羊。
少年那个恨啊,怎么不早说这东西这么珍贵呢!
他前不久在那地方不是就遇上了一个?
少年走进了草木房屋里,正看到这家主人正在悠闲地阅读着书籍。
少年登门拜访不胜欢喜,引得这主人登时高兴地放下了书本。
走过来欢迎这家伙的出现。
少年奇怪,自己脸上有很多金子吗?
这家伙是看准了自己的什么?
谁知道那人倒出来三杯茶水,就说起来:“我这地方,可是好久没有来人了。给我说说外面的事情。我特乐意听人说起最近北域的新闻。”
少年颇有些拿不开。
他还不太清楚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倒是第一次来的龙族的地盘,他还想要打听情报呢。
59,披荆斩棘向光行
打定主意,少年说着自己在星际空间站听说的消息。
绝望沙漠上那一大头来自天空的飞船……
那老头听着,听得津津有味。
其中那一个个险关之地,一次次龙族破防而去。
那其中少年编的天花乱坠。
那其中老头子听得孤陋寡闻。
两个白痴互相听着,倒是也听不出对方听得出自己说的对不对。
少年讲完了,老头子大叫一声好。
那老头子心生感慨,那飞船带来的异类生物,竟然能产生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
那天上地下,竟然一派火光四起,只龙族大将,一手冰之魔法,竟然连太阳都冻住了。
可谓是听得他昂然自得。
少年说到最后,吐沫星子横飞。
老人听到最后,大叫好极。
顺便着,给少年倒水,一杯美味的水果果汁,落在少年杯中。
少年一饮而下,真是多少年来没喝过一样高兴。
少年又说:“您老是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我看这地方可是有些年头。”
“却是哦。有些年头。算起来从我小时候四十岁来到这里,到现在一百七十岁和你说话。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百三十年有余。”
“怎么的小伙子?打算陪我老爷爷在这里居住?”
“那可不敢。我还觉得是赶紧离开吧。这地方毕竟臭气熏天,天天睡觉都得睡在大块头食物残渣上。”
“哦?那是你不知道这地方的好处。如果出了这地方,你是不知道,往北走,我们就连睡得地方都没有。往南走,我们就连活路都没有,留在这地方至少与世相隔,永远的开心。”
“老爷子何出此言?难道这龙族之大,还没有我们生活的圈子?您老未必太仔细了。”
“不是我说的重。而是你没有经历过一百三十年前那时候西域的日子,没有体验过那时候北域的生活。在我那时候,西域吃的都没有。北域都是饿死鬼。你说那时候要是呆在这里。我不是来到了天堂?”
少年不说什么。对于龙族历史他倒是没有多少理解。可能老人说的是对的。
他说:“那我也得回去。不如你给我说说,如今这里怎么出去?”
“好说好说。出去了记得要回来。外面的日子不好混。”老头子说着:“你只需要再往前面走,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出去。”
少年说:“然后呢?比如那大雪山。那地方老大了。我在天上都看不到边界,你不会要我也是走出去?”
老头子说:“这就得看你的毅力了。如果你愿意走,是一定能走出去的。”
少年不好在说什么。
在老头子那里拿了些给养,一些干净的水源,又一次走在路上。
老头子顺便送给他魔棒和递魔纹书籍。
说让他有功夫多看看书,多多勾勒递魔纹。
这年头不会递魔纹的龙类可不多。
少年走在路上,坚定了信心。
但是那路漫漫,道远远,黑暗白光总在前。
会让你怀疑这尽头会在哪里。
少年也疑惑了。
老人的指引是不是错了。
自己出发时候的信仰,是不是有问题。
少年也会怀疑。
他还是那个生活在新世界,过惯了轻松生活的少年。
讨日子的生活,倒也有趣。
但是不如他已经过惯了的日子。
他会疑惑,是不是应该停下,听那老人所说,就留下了。
老人说外面的龙族都很穷,有着很多饥饿存在着。
他也会奇怪,自己是不是出去了就要饿死。
老人说,这里的生活比外面好会不会是真的?
在那个天圆地黑的世界里。
一片孤独,有时候谁都会奇怪这世界是什么模样。
少年也在怀疑,是不是就不应该出去,应该顺从了那天意。
脚步慢慢的,不由得会放缓。
在那雪鹰的巢穴下。
少年也会心甘情愿嗅着黑色粘液的气味。
少年就那么慢慢的消磨了意志,渐渐地留了下来。
拿起了手中的魔棒勾勒着递魔纹路,在找到了高山羚羊的头颅后,建立自己的小屋。
他也需要生活,也需要停下来,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放慢脚步。
少年逐渐的学会了老人书籍中的递魔纹路。
逐渐的学会了制作水果果汁。
逐渐的看着食物凭空而来。
那日子,兴许也是少年期待的那般。
只是远方终究还在远方。
少年日日夜夜站在门旁看着远方。
他已经走了几百个日夜,向着几十个月一簇簇光阴而去。
而他还是呆在这里,看着那远方一如既往。
有一种命运中的感觉,已经缠了上来。
命运的捆绑,总是那么无名而来,无名心疼,无名心焦。
少年在这里,已经又是十几个月里看着远方。
这兴许是奇怪的。
鸟儿已经学会长大,少年才看到阴云重重之上,已经没有了此起彼伏的轰隆声响。
少年再也看不到了黑色粘液稀稀拉拉掉下来。
琐碎的食物坠落在大地上。
少年才有了逐渐的紧张气氛,知道那饥饿的恐慌来了。应该出去了。
少年才不得不踏上了征途。
路漫漫,道远远,此刻只剩下无数要走完的气魄。
永远永远也看不到尽头,永远永远也抓不到的感觉,此刻为了生存,哪怕挨着饿也要去走完。
少年已经身处在那里。
没有的选择。
只能在那路上悲叹。
虽说偶尔吃的是黑色黏液里腐臭的食物。
虽说偶尔饿着肚子。
虽说偶尔已经心疼着,心焦着,但是他一往无前。
这才是那少年行走的道路。
而幸运的是,少年在路上终于走到了彼岸。
那白色的光在那一天无比耀眼。
那一大片太阳下的雪山,无比美丽。
山脚的雪水,清澈动人。
山上的草木在寒冷里盛开着花朵,结出着果子。
少年用雪水洗手。
用水果果腹。
少年才看得到难得的庆幸。
似乎才知道从这里开始自己走入了新世界。
少年仰望着新的雪山。
揭去了身上的旧衣服,用那雪水中的魔料作为支撑为自己编写新的递魔纹服饰。
他重整衣裳,一身洁净,似若看明白了曾经的困局。
抛下了年幼时无助的目光,继续向着前面走。
少年攀爬雪山,少年徒手攀岩。
少年不畏惧摔下悬崖,少年愿意披荆斩棘。
这一切都是在那年幼的时光过去之后,才会成为的光荣痕迹。
而只是这年幼需要用伤疤刺痛,才能带走。
60,痛苦已不是欢乐
转眼的青年从那大雪山里走了出来。
一如那老人所说,只要你认准了一个方向走下去。
就会到达的。
长大后的青年真的看到了那远方的痕迹。
看到了熔岩大片,索桥当路的北域。
只是他看到的地方也是在远方,青年也还是在那北域的雪山里站着。
他身穿雪狼皮袄,雪狼皮靴,银白毛发披身在肩。
那一身雪白惹得人爱。
只是那青年望而却步,不知道那熔岩的大地,自己怎能踏足。
青年已经不是那少年。
少年也已经走出了大雪山。
青年看着那远方,还有些抽搐,还有些回首。
再回头,可是四年的雪山耸立在身后,高峰万万座,峡谷百百条。
如何能走的出去。
而且还要再走四年时间。
青年已不是无所畏惧。
青年人有了犹豫。
又一次停下。
这一次居住在大雪山里,天天看着远方而发呆。
来往商旅,不经意间,那出现的身形唤来了青年。
青年人发现那商旅穿着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雪狼皮子,一步寒冰,步步岩石走了过来。
青年人也是踏足熔岩,一步步而去。
留下足迹,最终消隐在一片熔岩里。
他去往了那熔岩之地的镇子里。
心中浩然,一片向往。
在这龙的世界里他将会遇到什么。
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老人说起的贫穷。
让他想起来多年以前,那个老人所描述的饥饿。
那些东西在过往的商队身上,统统都看不到。
青年走进了小镇里。
那种黑色的建筑,突兀的立方体似乎还很有趣。
别样风采这里的龙类,面庞上的疼痛,还有些愁容。
青年身处在这地方,找了个地方,把自己多年以来收获的东西,卖了一个空。
换回来几十枚蓝妖姬,拿在手里。
走进餐馆,美美的吃了一顿,龙族料理,却是一盘石头下肚。
青年人走出餐馆的时候已经手里没有一分钱。
就那么又一次穷光蛋。
但是走在路上这样的穷光蛋,不止他一个。
整个镇子里这样的龙类多了去了。
大家都是穷光蛋,吃不起一顿饭。
倒是手里面金山银山,魔法宝石,锻造材料一大把。
每一个人都卖不出个价钱,等着外地来的商人用廉价的价格快点买走。
这地方富得到处都是金子,但是也富得只剩下了金子。
青年人有些明白了老人所说的饥饿是什么意思。
这地方确实是奇怪的。
但是青年人离开了这个镇子,去往下一个城市。
忍着饥饿,走进一家城市的锻造作坊,向往着找一个工作。
那时候他已经饿的头昏眼花。
估计是十几天的时间啃着一块情绪宝石挺过来的。
老板看着他可怜,但是没有收留。
锻造作坊,都已经有了很多员工。
这地方已经不需要了。
青年饿着肚子,去往下一个地方。
一家家锻造作坊的寻找工作。
每日里挤在冷火燃烧的黑色墙脚,却是冷得慌,饿得慌。
那日子像是逃难的。
那青年人在十几年前,绝对会已经忍不住抱怨,那青年人在现在却是冷冷的睡着。
已经无关乎经历了什么,不在乎疼痛。
只在乎自己还活着。
青年人找遍了城市里所有的锻造作坊,找不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他手头的情绪宝石还在吃着。
一天只有一嘴,一天只需要一口,就能撑下去。
那种毅力如果是曾经,估计他从不会体验。
那种处境,在幼年只会鄙视。
但是当真的走过来,都只是顺水推舟,一切都成了。
不久后青年人犯病了,他似乎心情格外的压抑,那枚蓝色的情绪宝石,被他啃着,啃得时间长了,成了营养不良。
而青年人还在以为是处境不佳,每天里恐慌着,恐惧着,不知道何时才能生活。
青年人兴许也不愿再吃下那情绪宝石了。
他或许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慢性中毒。
他或许身体感觉到了源头。
但是理智逼迫着自己去吃饭。
青年人,这时候或许也会想起老年人说过,这地方只有饥饿。
到处都是饿死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躲在了那里。
他现在体会到了老年人所说。
只是那老人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会后悔自己做的正确事情。
这种心中燃烧的火焰,是不会熄灭的。
恰如这火焰本身就是不能被压迫的。
青年人顽强的为此而活。
每日里还是在祈求工作的出现。
他实在不明白北域的龙类如何生活。
为什么城市里这么多龙类都是大手花钱,大手吃饭。
为什么却还有那么多穷人躺在街边巷尾,祈求着施舍。
绝望中青年会倒地不起。
或者吃干了情绪宝石,躺倒在了城市里。
如同那些饿死的龙类,等待着收尸。
却是青年人也会看到生存的希望,北域的医馆里需要招募试药的,那青年人苦苦寻求的工作,就那么一咬牙,拍定了下来。
青年人饿的骨瘦如柴,走进了医馆,选择了这职业。
这兴许是那年头,他活命的机会。
却是青年人第二天吃饱喝足,从医馆里走出来。
周围的所有地方都在招工,招工,大把的职业岗位等待着他们来做。
而青年人当时似乎看不到一般,根本不理睬。
当他去激动地询问,那些机会,人家说一直都在寻找顾工。
但是就是没人来,明明都能饿死,也不想来这里。
青年人奇怪的思索着这一幕。
这一幕仿佛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抽象画,出现在他的面前。
让他看不懂,那画中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挡住了他当时的去路。
究竟是什么让心中渴求的东西被挡在面前。
当时他真的没有看到吗?
青年人很奇怪。
青年人继续着在医馆里当做药罐子的职业。
医馆的老板很喜欢他的性格。
毋宁说是他的身体,在他的性格,他的体质里,医生说可以尝试更多药物的研究。
慢慢的青年人在懂得医生手中的用药本领是怎么回事。
也在懂得,那蓝色的情绪宝石让人变得深沉,冷酷,而且痛苦不堪。
也让他懂得,长时间服用一种情绪宝石,那身体状态的变化,是剧烈的。
慢慢的他也在懂得。
自己只是掉入了某个错误的情绪,那情绪冲昏了头脑,让他所思所想,都迥异于人。
而从医生那里,他更进一步明白,昨日的自己已经不是今日的自己。
恰如痛苦已经不是欢乐。
61,医生用药
青年在医生那里,也有少许时间。
医生的药,他也吃了一些。
医生会用药把他变出来某种病。
而后又用药给他治好病。
医生说这事情就像是解绳结。
高明的医生不仅会打出来死结,而且也可以解开这个结。
而低端的医生,要么会打结,要么会解结。
但总体上#能解开的结很少,而且往往给病人制造麻烦。
有一次青年询问医生。
那么他是高明的医生,还是低端的医生?
那个医生只是笑而不答,仿佛是这事情他也不知道。
后来青年才知道,其实医生就是一个高明的医生。
只有高明的医生才敢于这样干,而且越是高端的医生才敢养药罐子。
青年很奇怪的询问医生:“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挑选红色和蓝色的情绪宝石?”
医生说:“那是两种最基本的情绪控制药物,一个是解决热性症状,一个是解决寒性症状。而后才是诸多其他宝石,搭配使用,以此两物为根基,打造出来不同的效果。”
少年似乎也有所学,亲眼目睹医生给自己用药。
医生今天用的药物是蓝色情绪宝石搭配黄色,绿色,紫色,黑色还有橙色情绪宝石。
这些宝石一半深色一半浅色。
是属于悲喜交融的药物,蓝色主持伤心,黄色主持开心,绿色如同新鲜感,紫色如同刺激以及神秘,黑色如同恐怖,而橙色则是热情。
如果是一般状况,这些颜色互相中和,开心化解伤心,新鲜感化解神秘,恐怖化解热情,中和之后,就是平和混元的感觉。
可谓是无悲无喜,乃灵体之大融合。
但是在这颜色的深层次境界里。
还有一种说法是,颜色相克。
当蓝色与橙色相遇那是紫色,黄色与绿色相遇那是绿色,紫色与黑色相遇那是深色。
如此混杂,当药物进入第二阶段,将会是神秘感,新鲜感,恐惧的感觉并驾齐驱最后新鲜感与神秘感融为一体,那是学者情怀。
而恐怖感觉将会是尾调,成为麻烦。
让人想来多半是一个小孩子走入了神秘的大森林,见到什么都有好奇,见到什么都觉得有趣。
但是黑暗的森林里也是危机四伏。
谁也说不清楚他会发生什么。
而最后极有可能这个孩子将会遭遇麻烦。
青年看着这一盘药物,心想今天只怕是又免不了受罪。
依靠五脏同于五情。
这一盘药物在最后将让心肾之交来的美好,而让肝脏觉得轻松,让肾脏觉得讶异。
而最后类似于吓破了胆的好奇。
医师已经把药放在了面前。
青年首先拿起了黄色宝石先让自己吃下,先让自己开心会儿。
那快乐欢心的感觉,确实是让人诧异,带动着心中的美好。
而绿色则是带来新鲜,让人雨后而歌。
蓝色橙色,忽而神秘。
紫色黑色忽而沉重。
医生欣赏地看着药罐子。
说起来:“不错,基础药物学掌握的可以。这样子你以后对于药物就能明白的更多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给我说说。”
“有些像是被猫抓心的感觉,又有些像是糖和辣椒一起吃下去的感觉。”
“不赖。”医生这样说道。
顺便拿起了旁边的灵体镜片开始观察药罐子身上的灵体颜色。
从整体上看,药罐子身上的颜色是阴阳交融的颜色。
这和轻重颜色混合是一回事。
随后颜色逐渐浓重而且于心肾之交,肝木对垒。
这是药物发挥了效果,病情应出现了。
医生说:“给我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有些像是喜悦,但是有些像是难受。明明还轻松着,但是心底莫名的恐慌。”
“嗯。”医生看着自己的档案。和另一个病人的口述完全相同。
只是......
“有没有很想揍人的感觉?”
“没有。”
“这说明肝怒这一块我没有调好。应该增加药量。”
“需要吃解药吗?”
“不需要。”
“差不多了。”
“这个病果然是以心肾过交而导致的。”
“那么解决方法就是肝肺之交,以及肝脾之交。”
“但是考虑心肾之交寒热过激。应该选择更柔和的方法交融两者,使得火气削弱,水寒降低,那么就是金白,脾黄,肝绿三色合一,淡绿色为药物。”
医者查阅自己所知道的药物名册。
百十种药物都在灵体书籍中一掠而过。
最后选择了水珠石当做药物。
青年此刻已经是身处在一片难熬之中。
但是医者却没有让青年直接服下水珠石,而是给了另一种药物。
一种天蓝色的宝石。
这种药物只需吃下去,立马浑身难受都消失,只觉得尿意十足。
随后青年就去上了个厕所,出来那病症就消失了。
此刻再看青年,情绪灵体上除了肝木属盛,其他的心肾过交,已经不存在。
而青年恐怕不知道的是,刚才给他吃的是已经被其他医师确定了的,可以治疗类似疾病的药物。
只是医生此刻觉得应该在发展其他的药物,用更天然的非合成宝石,用来解决龙类的情绪疾病。
医生此刻再看青年的情绪灵体。
只觉得肝绿平淡,不足以成怒。
他思索这种疾病诞生的方法,似乎觉得这是平时夜晚运动所致。
心想那病人正是因为形成了晚上跑步的习惯。
继而屡次医治,而不起效果。
最后药力堆积,形成了肝怒过剩的局面。
如此判断,确实不应该仅仅是使用天青石这一种药材。
而应该选择水珠石用以解毒。
因为水珠石,更可以解决肝怒过激的问题。
青年只觉得心头大好。
却没想到,医生就此已经理清楚了另一个病人的生活习惯。
这中间的条条道道,真可谓是不同寻常。
而在那个夜晚,青年的身上又轮番试药。
医生还选择了几种比较难缠冷火蛇毒用以让青年试药。
最后判断,大多数此种蛇毒,不宜冷热相激。
最好居中归藏,用以肝气调和。
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
青年只是判断出来很多药物的颜色,还确实没有医生那种知识。
可以从理论的层次上确定病症。
青年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却是也用无知收获了生存。
62,采药
几十天的学徒生活,一点点过去。
青年在医生手里逐渐了解了一些药物的理论知识。
对于药物五行有了更多的了解。
开始入门五脏五色学说。
也开始了解五脏五行生克制化。
医生说:“学到这一步,就多少算是了解了治病的方法论。如果是个庸医,掌握几手药方,就算是可以治病了。”
“不过那当然不行。真正的医生,不仅仅是掌握了这些就可以的。”
“你还得了解不同疾病的病理逻辑,进而分门别类,掌握病的发生,进而防范。也就是所谓的医生不仅仅能治病,还能致病,不然医者只是徒有虚名。”
青年询问医生:“那么为什么医生还要致人生病呢?”
“这是一个正反面于一体的事情。”
“就像是你是一个军人,你不仅自己知道如何大家打赢一个人,你还会知道自己如何打架会输给一个人。”
“同样的,我们医生,不仅会给人治病,也同时会给人下药。并且据说古时候最厉害的医生,其实就是为人歹毒之辈。”
“正是他们能让人生病,这才有了他们明白病理学逻辑,提出治病的方法。进而成就医学,以及药物学。”
青年似有所悟。
“这么说我们医生,还是战士?杀人与救人本就是一回事?”
“正是如此。”
“今天天色还早,我想带你出去采集一些药材。”
“好。”
“我们要去哪里?”
医生不和他说的太多。已经走在路上关上了医馆,向着远方而去。
到了那个地方,医生停下来指着面前的镇子就说:“这里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
青年看着那个镇子。里面都是穷苦的人,贫困的人。
一张张脸上都是扭曲的皱纹,让人看着,只觉得厌烦,不像是曾经的活着,而像是今天的死去。
亦或者明天就要倒霉。
青年陪着医生走进了镇子。
两边的店铺里摆着各样的宝石。
只是从外面走过,就已经可以感觉到充沛的情绪味道飘扬出来。
带动着周边的空气都是不一样。
医生说:“我们北域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你知道这最不一样的地方是在哪里?”
“我们的宝石很多。但就是能吃的宝石不多。”
“恰是如此。而且大多数情绪宝石都是一流的药物。往往医者会使用药物制衡的方法,调制药材成为食物。但是在我们北域的镇子里,挖掘到的宝石偏偏在当地不能调和成药物。而当地人只能吃着有毒的药物,生存过来。这是他们精神面貌总是不好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却因为精神不好,想法有问题,因为想法有问题不善思考,放弃了龙类最宝贵的智慧,最后僵死在原地。这就是我们中域最大的困境。”
但是在这镇子上还有年轻的小孩在奔跑。
他们欢快的玩耍着自己的玩具。那些东西在他们手里都还是散发着真正的光。
医生说:“当人过了一定年龄岁数,如果还是精神不好。那么就是这些老人的模样。而如果小孩可以保持着年轻时候的精气神,说明那孩子将会是不同的命运。”
青年说:“但是小孩最后一定会走去原来的命运,一个区域,一种食物,一种风俗,一种思维,一种僵硬的生存本领。如果想要生存下去,他们最好可以学会离开原来的地方。”
医生说:“你说的很对。但是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只是第一步。他们还应该学会沉淀。不然只会奔走,那么就永远只是过客。”
青年人陪着医生走进了一家商铺里。
医生手中拿出来清单,递交给老板。
老家伙看着那些药材,一个个过目,并在货柜后面寻找。
青年人打量着那个老板,老家伙的脸上就没有那么多岁月残酷留下的痕迹。
他的脸就像是敦厚的岩石,很值得信任。
医生接住了药材,走出了商铺。
在外面青年人询问:“刚才那个老板怎么就没有那种当地苦瓜脸?”
医生说:“因为他是走回来的龙类。在他早年的时候就已经出去历练过。到了中年回到了这里。你看到的是他这一路走过来留给人的心情。”
青年人想:“那个老家伙估计是像石头一样敦厚的一生。”
在那个镇子上,医生买齐了所有的药材。
他们在走回去的路上,医生询问青年:“你知道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镇子,最经常犯哪种病?”
“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面容不善,一看就会不想让人接近。就像是谁欠了他们的钱。”
“总结的不错。那么你觉得他们体型如何?”
“肥胖臃肿,加之很少吃饭,这是脾胃消化功能虚弱。”
“说的不错。”
“那么面对这种疾病应该如何治疗?”
“黄色情绪宝石应该让他们多吃一些。会让他们更开心,也会让他们有些笑脸,而且治病。”
“还可以。但是他们的镇子里没有黄色情绪宝石。我们只看到,蓝色,紫色,黑色情绪宝石。他们一直都只能吃这些东西。那怎么办呢?”
青年思索着。他的学术知识已经不够了。如果需要的东西没有。那么你该如何摆脱困境?
医生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犯了一个最根本的忌讳。竟然钻进了书本里出不来了。”
“请医生明示。”
“任何一种情志都主导一种思绪,对不对?”
“没错。开心的时候想的,和不开心的时候想的就完全不同。”
“那么他们只擅长一种情志,何不就做与这种情志有关联的工作?”
青年人一下子茅塞顿开。
“医生是说,他们那里量产蓝色冷静,紫色神秘,黑色恐怖。所以就应该发展冷静的学者情怀,或者神秘的玄学,以及恐怖的艺术?”
“没错。这就是他们那里的龙类的出路。这路既是在外面存在,在里面也一样存在。”
“但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不去做呢?偏偏要待在那里,永远的愁容满面,渴盼着自己根本没有的快乐。”
“有的人注定是没有快乐的。但是有的人注定没有快乐她们偏偏还奢望快乐。”
“而有的人占有着某些资源,不知道自己的富有,所以放弃了这些资源。”
“那些人的麻烦,或许可以说成是他们错过了开启学者,玄学,艺术这些知识体系的方法。虽说有条件,但是思路打不开,没有那么临门一脚,就把它们堵塞在了那里。”
“我懂了。他们错过了那个时代。大多数厉害的学者,艺术家,玄学学者,都已经奠定了他们的知识世界。”
“是的。”
“而他们半路来了,却已经不知道怎么跟的上。”
“没错。”
“这就是一个地方的命运。我们北域终究是太闭塞了。封闭没有把足够的知识带给他们。”
“而封闭又不允许他们离开自己那里。一个小地方确实很有价值,但是只能是这样的一张苦瓜脸。”
青年甚是明白。
和医生说完这话,让他觉得,最好更多的交流。
自己一个小地方的知识再怎么多,都需要在另一个地方结合,才能体现自己的优势。
就像是那些天才,却是封锁在了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