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血煞
蓝只有一个人看着这世界,也只有一个人看着这世界无能为力的发现只有自己看着他们,只有鬼魂能明白自己的看到,一旁的东南更是可以穿越鬼魂,不同于自己穿越他们的时候都带着些许惊奇,而心脏跳着。
这一路的行程很短,当从出发到结束,而后在终点看着那个熟悉的标志,一根黑色的尖碑竖立在地面,悬崖的另一边一大片岩石横铺着。
他觉得自己似乎来错了地方。
那双异样的瞳孔去看着尖碑,尖碑的残影,是血色在里面浓郁,是恐慌在里面尖叫,好像恶鬼都要逃出来,那已经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地方。
东南还要去勾画递魔纹路,献上自己一路走来的路费。
蓝止住了他的肩膀,他的步伐停顿,回望这个长辈。
蓝静悄悄的甩出去一枚钢针,银白的金属撞上尖碑掉落一旁,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钳子指挥着钢针,让钢针化身机械蜈蚣,机械百足行走在岩石峭壁上,去捕捉空气里的什么东西。
蓝坐收成果,那蜈蚣什么也没有发现。
血色还在弥漫,一如那一天那个暮年的老头,身后的残影,头顶的血雾,弥漫着一种可怕的味道。
是死亡在里面盘踞,是杀戮在里面进行,是骸骨已经遍布其中,还是命运等着发生,而当下隔着尖碑,只有黑色的表面回答你。
蓝确定,这里没有来者,没有过客,只有自己可以回答这个疑问。
他的战甲已经穿着在身。
东南被挡在了后头,递魔纹路勾勒,去书写自己的来访。
交代了路费,出现在里面,一片喧嚣的场景还是如记忆里一样悠闲,让蓝看到着似曾相识的昨天。
昏黄的灯光,凑热闹的人群,出手间美丽的宝石,贵重的商品,递魔纹路的秘方,还有锻造的兵骨都在这个西域第一大交易市场里来去自如。
而无论是否存在这样的交易,蓝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还是有血色阴霾笼罩在一切,似乎一场毁灭就要发生。
他没有等多久,东南也跟着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小家伙似乎还不明白蓝在看什么。
看到这样一个热闹的地方,就直直的冲了进去,去寻找自己的元精赌坊,去下一手好棋,输他一个血本无归,或者赢他一个盆满钵满。
而蓝,看着整整一个城市的血色,联系上了就在这繁杂世界某一角的老朋友。
朗山岩,最近黑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一切都很好,我还觉得这里的食物更好吃了呢!
嗯。蓝沉默了一会儿。
这血色的浓稠,这朋友的无知,这来去的身影,让他觉得只怕是一切都被蒙在了谷里。
那你最近是不是去了沙漠里?
对啊,但是没有见到神仙,神仙似乎不喜欢我这个家伙的出现。
能理解。蓝直白的说,我在黑市门口,你可以过来接我一下吗?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朗山岩那边搏斗的声音略有停下,他的重剑一下子砍出了重音,似乎惊吓到了对手,而对手已经没有了回击,在地上静静的呆着,肯定是很长时间缓不过来身形了。
等到朗山岩来到这边的时候,蓝可以看得出他那一层的拟光物质挥洒在身旁。
而且火焰的铠甲一如曾经那样绚丽。
蓝心里面已经肯定,那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已经发生了,龙族的城镇里已经有虫子的威胁混了进来,龙类的黑市将在不久之后血洗。
朗山岩不确定的问他,什么事这么着急?
最近去沙漠里碰到了虫子的什么东西吧?
额——当然。很不错的感觉,偷了他们一台机甲,还是携带造物机的那种。
看得出来,你也似乎偷来了他们的霉运。
蓝说着,把那件血色残影的事情讲了出来。那老头子最后死的时候,那副悲惨面容别提多么形象。
所以呢?我想你该不会是也在这里看到了那些东西?
完全是。就如你所看不见的,我在这里看到的都是血色。不久之后可想而知。
那我呢?朗山岩问。也是一身血色携带在身上?
一如他们。
蓝说着,他的手似乎搭到了朋友身上,完全不回避,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应该是危险分子的朗山岩。
朗山岩读懂了朋友的话,告别都没有来得及和佣兵团说去,就已经单方面决定休假。
东南他们找到的时候正在绞尽脑汁想一个清楚。朗山岩直接用一把美丽的蓝宝石把他带了出来。
而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座城市还沉浸在美好的下午时光里。
风依然在吹,黄沙依然在走,黑市的疑问还在漂泊,而该退场的人们已经选择了离开。
只是他们刚刚走出,才发现,总归还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黄沙漫漫的,如果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如果没有一个地方停靠自己的身影,那么也最多就是在碧波里了无踪迹。
而在黄沙里,他们又只能去往了北边,去最近的城市,那一个终日里如黑暗的地方。
与光灵城不同,这座城市一样是靠近在西域大断崖的下面,只不过没有古老的城市遗迹作为依靠,发展自己的科学文化,它的全部都依赖着古已有之的文明遗迹从而形成着这座城市里今日的氛围。
这里就是西域的艺术之都,萨尔之地。
是一个纪念伟大艺术家雕塑的艺术作品,而就此创造的城市。
当蓝他们一行人赶在碧波之前到达的时候,城市里已经是弥漫的雾气渲染了周围,无数的黑夜生灵出现在街道上,让这座城市本就阴森的表面更加阴森。
蓝他们直接穿越了断崖下面的洞穴,顺着地下通道一直走下去,前路幽暗的视野无所定型,飘荡在他们左右。
有雾气在萦绕,空气里飘散着呛人的粉尘,小东南坑坑坑的咳嗽着,那骚动喉咙的不舒服,总是让他很讨厌,而身旁的两个龙类似乎都根本没有反应。
他一个小孩子干脆捂着口鼻穿行在奇怪里。
75,住下
那里有了微光,微光里有着朦胧的雾气向这里渗透,泄漏进来更多的粉尘。
大钳子嘀咕着,怎么像是一群人在前面尖叫,好像开了个派对似的。
那可不?这里本来就是开的派对,而且彻夜不眠,你永远不会知道土著们的派对会玩到什么时候精疲力竭。
所以呢?大钳子瞪大了眼睛的可爱。那岂不是说我们也可以在里面听着音乐听到明早?大钳子很乐呵,因为和蓝在一起,最不方便的就是自己睡不着,而对方根本就是不会和自己晚上聊天。
可是蓝没有让他想下去——今晚你就留在我身旁,哪儿也别去,我们先住一晚摸摸情况。
他们这样说着,那微光他们已经走了过来,眼前是一群石头正在不朽的演唱,只不过一个个都是半边身体,另半边被埋在了地下,让人们看着分外奇怪。
大钳子傻眼了一下,所以这里唱歌的是石头?
那一个个石头也看着他,所以他们刚才是看到了铠甲在说话?
大钳子傻愣愣的操控铠甲打了个招呼。蓝强硬又把手按了下去。
朗山岩放下了按在随机者身上的手,那手打了个龙族招呼,说希望找个地方住住。
石头们还在地上,一个个只有头部露了出来,硕大的鼻子还有硕大的耳朵,大大小小遍布在尖削圆润的脸庞上,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此刻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路住房的位置在哪里。
他们说的七嘴八舌,也是没有一个地方让蓝听得明白。
而蓝也不用听得明白了,因为他直接向着里面走,浮游魔棒已经给他找到了地方,他的刻刀游走在空气里走过了几处石头的阴影,神不知鬼不觉。
一龙,一虫,跟在后面,此刻也不顾石头门大声争吵着,去哪个地方更正确。
等到走进里面,更多的石头耸立在这个地下洞窟里,外面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此刻这些才是大开视野,让蓝他们明白这个城市的古怪。
倒是只有石头,不见了这里的主人。
这些龙类难不成都被吃了?
寻着魔棒指引的道路,当蓝他们走近的时候,龙类的身形才显露出来,他们的房子是碧波之中生长的木材所锻造的,木材本身会在阳光的光元素之下迅速毁灭,但是在这阴暗的地下世界里,却不会产生这种效果。
而在这氤氲的地下洞穴里,更是配上石头和花草,别有一番异国情调。
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主人看到蓝,又看到朗山岩那一柄巨剑,而后东南那个顽皮的身形,让他起了一些疑心。
蓝注意到那面庞的不悦,对方年迈的胡子以及苍老的眼神,似乎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蓝的解释再多也没有办法躲藏。
他放蓝进去了,东南进去的时候搜身,确定没有任何不干净的毒品带进去,就也算是过关了,而朗山岩,那一柄巨剑,还有奇怪的空气味道。
老家伙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朗山岩只感觉模糊了记忆,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深处,而后看着老人,老人需要他放下自己的武器才能来到这里。
似乎这件武器在这里就很不受欢迎。
一行三人走了进去。
蓝和朗山岩没有意外的分到了一个屋子,东南很不情愿的拿着行李住进了自己那里。
夜色席卷,二楼的窗户看向外面,远处的石头在高歌宣唱,声音到了近处都已经抵消没有。
而近处的街道,在雾气里点着魔石灯火,人们还坐在灯影下,享受着自己的傍晚时光。
蓝看罢这些,没有看到不愿意看到的悲剧,那种红色的残影在身旁少去了,这里的龙类或多或少夹杂着粉色或者白色,亦或者微弱的疲惫以及美好的沉醉。
那些情感都很安逸,蓝觉得无伤大雅。
倒是朗山岩和东南,这一路上走到这里,这种奇怪的颜色都没有少去,而自己,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看着镜子也看不到自己,所以也不明白那奇怪的红色将会是如何来到。
只是已经明白,血色终究要席卷上自己的身形,自己也注定了会与黑市的那些人经历一场命运。
可怕的疾病,可怕的瘟疫,或者可怕的纳米炸弹将会在无形中炸开,这所有的血色都将有所归属。
蓝只是坐在自己的藤椅里,看着朗山岩的拟光物质收了起来,拟感物质消退在铠甲下,打算和他聊聊,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事情。
毫无疑问了。他说道,我们不愿意染上的麻烦还是招惹上了我们。
他说道。
朗山岩给自己拿来一个浆果,吃了起来,似乎无所畏惧这问题。
蓝继续说下去,我们得要找到青,或者龙族其他的医生,一个高明的家伙,他对这问题会有很好地建议,亦或者本身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朗山岩想了一会儿,最后一口浆果咽了下去,这座城市里一定就有。
我想也是,只不过他们不会多么专业,这里的药材也很少,这座城市里更多的是手艺人。
我想我们应该去北域,北域那里是灼热的火山,连绵群山,瘟疫不可能直接走入那个世界。我们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并且算着这个时间点,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那一单生意就要开始了。我们得要开始研发新的产品了。
朗山岩吃着今天的晚餐,拟光物质又一次泄露在铠甲外面,这次不是帮助他化身一个龙类,而是飘逸在空气里,帮助他显示自己之前整理好的数据。
朗山岩手指头滑动了几下,目光透过光雾看到那些数据的确切资料,隔着空间,把他们抛到了蓝的手里。
看一看,我把一号制作生物的物理框架给提取了出来,而后融合了你从当地采集的植物标本,把里面的材料进行了生物学成长建模,而后分析出来两个东西都具有着同一套物理逻辑框架,也就是本质上他们是用同一套物理规律在运行着自己的生存。
我想或许这就是一个标准的起源星生物的核心逻辑,也就是作为一个生物,他们的物质标准。
也可以称之为当地生物的特点,或者不同于虫子的地方,或者起源星的特色。
从而,只需要按照着这个框架,我们就可以产生并制造出来一模一样的生物,龙族的灵体科学就可以适用在其中,而不用参考究竟是什么材料制作,以及制作出来是不是符合物理科学的逻辑。
蓝皱了一下眉头,所以你尝试过吗?
没有,但是这里刚好就有一个方法可以尝试。朗山岩说着。
自己的贴身灵仆悄然走了出来。
76,艺术家的地方
她小巧玲珑,她活色生香。
虽说是跟着一个战士,一个男人,一个武人一路走过了黄沙走到了这里,还是有着一股子香水的味道沉溺在身上,带着活脱脱的气质。
朗山岩让蓝盯着那小家伙,她自己看了半天,而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管让两个大男人的目光里,自己可怜巴巴的握着那把灵魂匕首。
蓝看了这个灵体,看着生物框架,看着朗山岩自己复活的2.0铠甲。
算是明白这家伙的想法。
那你试试看,如果可以我们就这样做下去,如果不可以,也无非是小家伙需要受一些罪。
小家伙很不明晰发生了什么。但是主人摸着她的头,空气的手,似若溺爱穿越了下家伙的身体。
没事的,不会伤的到你,就是会有些古怪。他说着,拿出了那一张卡片,储物卡里,机甲可是一身火焰燃烧着,朗山岩不知何时已经为它涂上了装饰,荡漾的颜色似乎标志着3.0铠甲的出现。
他拉开储物卡的口子,自己跳进那个世界在二维世界里接近二维的机甲,而后进入二维的驾驶舱里,调控数据让机甲缩小自己,同时用合理的尺寸出现在不高不大的旅馆套间里。
朗山岩调入了链接器的程序,那一长段代码涌入其中,而后机甲世界进行数据建模,朗山岩选择了几种可以符合物理框架的原子成分,而后转交给机甲,代入计算,进行复杂的生物学建模。
把原子组合进行不定算法,亦或者标准排列从熟悉的或者可行的范围里挑选出来最佳的搭档,进而立体投影按照着数据世界的标准方式组合出来现实世界的东西。
当一切都搞定的时候,代码已经组合出来,成为了一整个可行的物理实体。
那生物一如面前的灵体,女孩子的身形,龙类的头角,还有臂膀上的鳞片,宛如玉色一般生动,还有女士的衣服,可爱的穿着在身,像是一个舞者来到了这个男士的房间。
朗山岩不仅想到回头张望,确定这个古怪的时候,不要闯进来不该来的人。
而那具躯体,也很实在的刚刚出现就倒了下去,头部重重落地,刚要着陆,机甲的场域运算已经自动生成,数据模拟在朗山岩的下意识逻辑里完成,而后付诸实践,形成垫子躺在躯体的头下。
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正常的生物,从而没有任何损伤。
机甲里的朗山岩刚想要出来,但是忽然发现问题还是存在着,这个样子的机甲,放出来的自己会很矮小,他想了一会儿,直接打造空间之门,虚拟的大门穿过他的身体,再一出来,自己还是那个样子的龙类。
你可以试试。朗山岩说,试一下躯体与你的形体是否适合。
灵仆听着,赶忙摇着头,说这还得有一个魔法的加工过程,并不是所有的灵体躺进了躯体里就可以融合,不然就不会存在到处穿越沙漠的鬼魂了。
蓝说,那你懂得怎么下一步骤吗?比如画一个怎样的符号?
我知道,但是大概我将不详细。这是一个很需要技术工作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灵体与身体的匹配是一个很专业的工作。我讲的和你们执行的不会是一件事。
朗山岩听着,大概明白少算了一招,蓝听着,想到了毒品交易的地方,那个中介就是这样的说法——专业的一整个灵魂的身体都是符号,这样才能保证灵体部件和灵魂的融洽。
而现在估计也得是血肉的身体,得要有大量的符号书写着。
他想着,想到了一个怪异的事情,这个城市的入口那些石头难道就是正常的活物吗?
他们就是天然会说话的石头?
蓝想着这事,询问灵仆萨尔之地的事情,这座城市为什么说是为了纪念伟大的雕塑作品?
灵仆回忆着,思索那大概是因为那是第一座能说话的石头,那个艺术家雕塑出来了让鬼魂与雕塑作品融合的神奇东西。从而倾听作品讲述万年的历史世界里,龙类所从没有听说过的神奇故事。
蓝点着头,那雕塑作品是不是灵体与躯体的融合?
朗山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那用意在明显不过,这就是他们需要去寻找的答案。
夜色里两人走出了旅馆,外面还是一片雾气,昏黄的灯光明亮在头顶,魔石投洒下不同的情感。
各家门户,各家的魔石容器也各是艺术风格,走在这里真有一种家家户户都成了国度的奇异。
蓝和朗山岩走在街道上,灵仆飞行在四周和他们一起如夜晚的幽魂。
而道路上,吧嗒吧嗒的敲打声,如夜晚的风声不定时回荡,忽而紧密,忽而疏松,忽而节奏,忽而密密麻麻敲打着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
他们走的这个地方是商业区,如今晚上已经是没有一个过客,仿若雾气弥漫下的鬼城。
而不太走运的是,活生生的城市里,还有飘荡的身影,速度奇快,冷不丁出现的走兽,更让这里奇奇怪怪的。
他们走着,蓝发现那些走兽都很有灵性,于是直接拿起来一个像是老树的鼠头生物揣摩着。
就如他外表所见的那样,这个生物完全没有符号的痕迹,只有雕塑家的妙笔在上面勾勒出的情愫,让蓝见惯了虫族的汽车模型,也觉得龙族的奇特雕塑很有魅力。
他耐不住性子的欣赏观摩,甚至把玩着树桩一样的身体,以及抚摸冒出龟壳的鼠头。
待得他快要走出那街道的时候,才放下本来已经向着目标走了一半的小生物。
临别前,小东西不忘愤愤的看着那个龙类。
倒是有不少的生物看着奇怪的朗山岩,每当他经过,就会有一大群生物停下来,驻足观望。
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当走出了街道,路口处灯火辉煌,各家门前都是无数的小生物排满了。
他们仿佛是刚刚出壳的雏儿,成群结队奔赴自己的活路。
各家的雕塑师,在今天这时都是非常兴奋。
比手画脚,吹毛求疵,炫耀着自己一段时间的雕塑作品。
也还有的,已经年迈,正坐在夜风里,听古老的故事。
朗山岩和蓝来到这里,就像是过客走到了最大的会议现场,外门汉,搞不明白的事情,被当地人品头论足,甚至他们本身的怪异也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
蓝看到了许多不错的作品,起码他虫子的审美视角,觉得他们不错。
于是就走过去,和那家雕塑师说了起来。
77,神话与现实
他当头一棒就揭示出来这里的作品很有想象的味道。
对方立即瞥眼这个一身异域风情的男人。
接着听下去,蓝赞扬这里的作品雕塑出来了别具一格的美丽。
似乎是书写着绚丽的神奇。
朗山岩当即就觉得一种气场在迸发,怒意伴随着蓝的那几句话从老人的面孔中表现。
朗山岩已经明白,蓝似乎说的多了。
不过也确实是说多了,当他一针见血说出来,这些作品和地狱的生物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
老人也就不会觉得生气了。
那老家伙瞅着蓝,很奇怪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会明白地下世界的事情。
他询问,你难不成真的见过这些生物?他可是知道,这些生物都来自什么地方,现实世界,碧波里,画家的雕塑作品里,都没有这些东西的踪影。
蓝回答,那可不,我本身就是为了这事来找人解决问题的。
蓝说下去,他想要把一个灵体安装到躯体里,但是没有很好地方法,不知道老人家能否指点几招。
老家伙听闻,不动声色的说,那你还是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地下的东西,我就喜欢听你说这种天方夜谭。
老家伙不说话了,仿佛是生气了一般。
蓝就讲述下去,借着一些塑形魔纹的魔料,绘画出来自己所曾看到的地下世界。
那里的生物,奇奇怪怪的模样,还有阴森可怕的身形,就在今天白天,还曾经在他的身旁一跃而过。
似乎都像是一个传说。
老人静静的听着,觉得还真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识,那也一定是有什么奇特的见闻,但是他还想要蓝从其中挑出来一件最奇特的生物。
并且希望蓝能答应,如果这个生物不够奇特,他是不会把自己的仿佛给说出去的。
蓝当即就画了起来,塑形魔料也算是有的足够的储备,平时绘画立体递魔纹用的多了,不仅当下有了手艺,还有了储备。
蓝就那么信手捏来,给他描述那奇怪的鸟儿,明明有着翅膀而又有着鱼尾,明明有着鸟喙还有有着树木的根须,明明有着眼睛还要长着鼻子,说什么不是什么,最后一个怪石嶙峋,形象而奇特。
老人家从没有听说过这种生物,而蓝也不曾看到过那么多的老人家都过来给他讲述这奇特的评价。
仿佛周围的男人们都看出了不得了的地方。
他们哄吵着想要向蓝打听更多的消息,一个个都已经明白一个大事可能发生了。
而唯独蓝不知道,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怪事。
等到夜色里,雕塑们都走光了,等到夜幕已经越来越深,到了大家都改上床的时候。
老人的门前,还是人山人海,大家传说着蓝看到的奇特。
那个奇怪的生物已经惊讶着那一日在苏格镇地下看到的蓝。
也一如惊魂惊讶了今日的蓝。
在龙类的世界里,有一些奇怪的传说,也逐渐走进了蓝的世界里。
朗山岩在旁边听着。
原来那是这么一个古怪的故事。
传说在太古的岁月里,元素其实是这世间混沌的一个整体,而两种生物的存在,其实决定了这个混沌的平衡,只不过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直到他们两者相遇,混沌的世界里一片清明,才有了一个和谐的世界,才有了如今的日月星辰,以及沙漠碧波。
也才有了龙类生活的家园,以及包裹这里的起源地带。
而在那时候开始,宇宙中一切生物的最后模样,也就已经被注定。
龙类的祖宗,文化的传统里,也才确定某些生物可以被称之为最开始的一部分,某些生物只是在模仿这些生物的样貌。
从而有了族谱,有了分类,有了异类,有了龙类,有了不能吃血肉食物的规定。
这是龙类作为高等生物的法则。
而蓝所描述的那个生物,在这浩大的族谱分类里,其实就可以排行到二线生物身上。
具有着那起源两者的部分特征,又融合了新世界的命运,从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主宰生成了他的至高无上之看管定位。
它象征着火之元素,水之元素,物质元素,木之元素,灵之元素,雷之元素的绝大部分力量,名为虚妄种神,可以将希望与野心,还有毁灭与重生的梦想种植在一个生物的身体里。
主导着他的未来平衡在悲剧和美满两种道路上。
老人们讲述着,蓝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当老人讲完的时候,一种曾经全然没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在那一时刻,就已经被一个种神给盯上了。
那个神明,将会在某一个时刻,把对自己命运的选择变成现实,或是噩梦的悲剧,亦或者是幸福的美满。
而最让这些老家伙们感觉有趣的是,种神这种东西,确实存在着,就如同他们总以为自己雕塑的东西是活着的鬼魂一样,真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蓝不做回答,朗山岩推了推他的肩膀,用意指向了灵仆。
他才发现自己想的多了,更真切的问题是种神的存在换取了他可以获取老人家讲述妙法。
而此刻已经是深夜,老人已经不胜体力,觉得要回去休息休息了。
蓝和朗山岩,也患得患失,走去了自己的住处。
那蓝的脑子里,不禁有了很多念想。
他明白,冥冥中有一种宿命,让自己被另一个生物接掌,而后被他引导着去往了某个意识的彼岸。
那里,希望和绝望,或者悲剧和美满,将会影响自己生存的现实。
而苏格镇,那个诡异的地下世界,那神秘的雕塑,那两个世界的分界,那诡秘房间里的事情,也不由得浮出水面,似乎影响着接下来的命运。
朗山岩已经静静的睡下了,蓝也静静的在那里睡下。
这个夜晚终究是不平静的,会有很多的意外来到自己身旁,伴随着睡意在脑子里竞相登场。
78,火热
他只管睡下了,起床的时候,头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给自己量了体温,没有发烧,也没有肿热,呼吸气门出气正常,没有检查出来异样的菌种。
而朗山岩想要睡一个懒觉,在这个时候还沉醉在睡意里。
蓝只好自己出去先去学习学习老家伙的技术。
他临走前不忘也叮嘱灵仆,检查朗山岩的体温。
走在旅馆里,东南早就已经醒来,正在一楼的某个地方吃着早餐。
他说那是厨子新推出的美食,蓝看了一眼就觉得价钱绝对够贵,里面有着紫色的魔法宝石,那种在黑市里才有的特殊食材。
而他还是交代了钱财,拿上自己的早点走在路上。
等到了老人家的住处。
那地方轻飘飘的街道,干净整洁,没有摆设,迥然不同于夜晚的凌乱拥挤。
兴许老人家也有睡懒觉的习惯。
蓝吃着早餐,等着老人,而后思索着,那夜晚里梦境的重映。
他仿佛在朦胧之中,看到了令自己郁闷了一路的残影,那火焰的翅膀,鱼儿的尾巴,树木根须,鸟喙以及龙类面孔的奇怪生物。
他只觉得命运接管了自己,而后在黑暗里,沉重的退出了梦境体验。
这是一场噩梦,梦境里只有恐惧。
他觉得兴许自己就得要快点离开,去摆脱什么,而后才能重归自己的命运。
但是如果就身处在生命里,命运又何能摆脱?
被他虚妄的力量主宰着,只有到了结尾,美好与快乐,悲剧与残酷,才能分的清清楚楚,而看穿了究竟。
神终究是神,蓝想自己最可怕的,也就是让命运不要把自己交给了怀神。
而一个正义与美好的神,为什么要起一个名曰虚妄的名字。
投资家,最怕的就是虚的。
此刻老人家的门也算是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那个昨夜的老人。
老人的手里还有着两件石头,老人的手里还有着两个箱子。
见到蓝就在门口,老人家当时就激动地抓住他的手。
蓝当时正在梦境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人家热情的搬过来凳子,让他坐下,给他沏茶,把两块看起来还很新的石料放到了桌子的两旁。
一看就知道,老人家是很想和蓝拉开昨日的话题,此刻就只有老人一个,蓝在这里,才能讲得更加详细。
他要问的,也正是那昨夜里说的种神,究竟是在哪里见到的,老人家问的很迫切,而蓝在这里听着,觉得很不投机。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被追逐着,跑了出来,此刻还在这地方胆敢泄露人家的机密——老人的问题,他只能无可告知,看着老人家兴奋的眼眸,抹上了一些失望,而自己何尝不是想要去拿到一个答案。
那个看似平凡安稳的苏格镇,可能还潜藏着什么秘密。
当天色里逐渐寒冷,白昼的风流也裹挟进沙漠的寒冷。
老人不再询问蓝那方面的问题。
而是自顾自讲述着雕塑躯体石头的奥秘。
蓝专心地听着,老人讲得很慢,而他听得很仔细。
老人指着石头,使用刀子在上面勾勒条纹还有符号。
蓝就在一旁看着,发现诡异的用笔里,勾勒上去的符号已经成为了活色的面庞,生动的耳朵,还有皱纹的面颊,这些东XZ匿在身上,而全然不被发现,但是却生动着一整张面庞的生色。
蓝看的大有一番所悟,他能明白这其中的诸多不平凡。
只怕是这就是灵仆所说的难以学会,不是有了几个符号的知识就可以了得。
快到正午的时候,朗山岩过来了,他的面色很不好看,哪怕是拟光物质隔住了面庞,也看得出来他的行为举止不像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战士。
更何况还有着那样一把巨剑在身后背着,都只怕会压坏了他。
蓝就此看着,随手摸到了他的手,假意教授自己的学习心得,那触手之际传来的温度,仿佛是滚烫的火炭。
蓝这才知道,这家伙的身体已经是相当难堪,像是一身的火热把他给包裹了,再不多时就要淹没在火里。
他顾不得石头的事情,整不得雕塑,就立马扶着朋友走出这地方,前去就医。
医生的门,所幸他还认得,昨夜里走过那样一条街道,所看到的招牌里,正有一位医生的门牌,今天他可就走了进去。
在情绪气息弥漫的医药室里,蓝一并看到了东南,还有他们的房东此刻也蜷缩着身体半躺在墙壁的凸石上。
这一看已经可以确定了。
蓝明白那疾病还是来了。他们的对手就要在近日决出一个胜负。
朗山岩比他的脸色还要难堪,他坐在那医生的面前时,都像是在紧张,只怕是自己活不过多久,伴随着灼热而去。
蓝在背后拍着他的肩膀,那样子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思考今后的事情。
此刻虫族还在星空,孩子的成长还在紧要阶段,青还在外面回不来。
解决这个问题清理这个当下,就凭他一个人了。
蓝颇有一些情感的波澜。
朗山岩也带着那波澜,被医生看着,医生带上一幅眼镜给他把持情感脉络,看身体之灵体颜色,诊说话之谈吐音相。
蓝和朗山岩一并在那里煎熬着。
朗山岩的神情仿若是一道灰烟,就等着强风一吹,他在这里原地陨灭。
飘散在历史长河里,就如那一天蓝真的结束了他的姓名。
朗山岩不免为之悲喜。
而蓝何尝不是在疑虑,这个唯一的虫子,能否陪着自己,一起看到虫族和龙族战争结束的时候。
而后在夜色里,晦暗无光,夜色里只有魔石凄惨的彩色。
只有不愿意看到现实的人们,回望着这一段旅程。
蓝没有说错,医生治不好他们这个病,医生也不会知道他们这个病是什么。
医生只是开了些蓝色的情绪宝石希望降低灵体的活性,而实际上,朗山岩的身体竟像是火焰一般灼热,而根本无法用蓝色情绪宝石去解决。
79,疾病与天分
朗山岩回到了他的屋子。
东南带着他的药物去吃着了,旅馆老板浑浑噩噩完全还没有精神赶走他们。
趁着这个时候,蓝扶着朗山岩躺进了机甲里面。
调转场域运算机制,解析场域世界里所有的有害微生物。
机甲根据历史数据寻找相关特性,而后检索现实世界抓住同样特性。
同时不忘根据蓝的存在从而预判新奇特性的变化,进而在朗山岩神志昏迷,并不清醒的状态下完成一系列运算。
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微生物如一棵柏树树的树叶一样一条条罗列着,名目甚多,而且代号同样多。
近乎看的眼花缭乱,分不清楚它们是什么。
朗山岩跟着缩小范围,拆除某些不必要的关联特性,而后专项调查微生物与虫子的关联。
特别是基因方面。
在琳琅满目的世界里,唯有十几种可以称之为奇特与古怪。
而后根据这些微生物进行病症检测,从而缩小范围到五六个条目。
做完这些的时候,蓝在外面一丝一毫都体会不到,朗山岩做了什么。
而朗山岩也毫不怀疑,他说对了,自己确实遭遇了微生物的入侵。
并且根据场域数据分析,微生物类型偏向虚体生物。
是哥哥文明那一会儿的时候,虫子们生活里最经常遭遇的麻烦。
他们的身体材料具有半虚拟以及半实体化特征,在起源地带和现实宇宙之间双向行走。
所以不能单纯使用物质抗素进行灭杀,这是虫子们最害怕的对手。
朗山岩是一个学者,他能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而蓝,他此刻看着那个投资家龙类的面庞,还有身处在这个世界里幸运的衣服,他的意识行走在程序里,只是已经明白自己时日无多,再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蓝还在外面,朗山岩,年轻力壮的朗山岩平静的听着这一切的命运。
他似乎哭着,似乎流着泪想要否决自己此刻的遭遇,但是心所主掌的灵魂让他沉醉在现实里,明白那每一个病人的痛处。
多少次想要否决都不管作用,唯有当初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得了这个病的迷茫,可以带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晚了。
朗山岩静静的躺在驾驶室里,泪流满面,伴随着思绪跳脱开来。
而后抚摸着眼泪,在程序里久久看着蓝,看着兄弟,看着朋友,看着他着急的眼神,而后悲催的笑起来。
他还是走了出来,站在蓝的面前突然现身。
身体比之刚才轻松了很多,面色更有活力,而身形也扛起了重担。
蓝询问他,好多了?场域运算有了方法?
朗山岩看着他,只是说还可以,还可以。
他其实就是在里面坐了一会儿。
蓝看着他的木然,也似乎明白了道理。
只是不忘记,给他倒上了雷电的溶液,而后浸泡魔法宝石,溶解宝石硬度,从而给他喂药。
说不定龙类的医师也有些可能,说不定这也就是他所看到的那个小病。
朗山岩喝着药,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而在现实里,那病情究竟发生到了哪里,那病要摆在安全以及毁灭之间的无奈还是存在着。
蓝看到了这一切,而只能静静的呆在旁边,看着朋友忍受。
像是秋天的落叶,它的遭遇,它的愁怨,它的诉苦都只能交给秋天的生命。
世事轮回,无奈的人生,很多时候都只有经历了才能明白。
也只有经历了,那些在绝望之中走出来的人,才能更明白绝望是什么。
以及明白那绝望本身一点都不可怕。
而朗山岩,现在只是没有走出来。
他还没有看到在未来自己会成为什么。
蓝相信,那个结束了战争的时代里,他与自己,一起生活在一个魔法的世界里,那场景何其让虫子羡慕。
又是何其在曾经看来完全都不敢想象。
而在当下的现实里,可怕的黑夜已经笼罩上来。
蓝只能默默地讲述着故事。
他告诉朗山岩,那个名叫佐藤朗姆的孩子,在鱼龙母船上的时候。
曾经是看着怎样的现实而活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一样相信着长辈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人生,那个时候的他也是一样相信长辈诉说的道理就是世间的真理。
但是好多时候,只有自己真的去走了,只有自己尝试着在那处境中前进下去,那些角色,那些生活在绝境中的人们才能明白,一个人走到终点的道路,所看到的风景,不过是另一个人的起步,说不定我就是那站在终点的人。
遥远的未来将要发生什么,我说的是一个事实,而你自身的拼搏又将创造另一个事实。
我们谁都是在和命运搏斗的战士。
蓝这么温柔的告诉他。
朗山岩听着,他能明白老伙计在想些什么。
他不由得抓着自己的巨剑,那一把阴冷至极的武器在入手的瞬间,就让他平衡了灼热。
在那阴冷里,他可以感觉自己的安全,可以感觉蓝说的那条路一定会存在着。
当第二天黎明的时候,朗山岩起了个大早,蓝还在睡觉,还在继续梦境里的探索。
而他径自一个人背着巨剑走出了屋子,在旅馆的门口,小小的花径里,雕刻一道道递魔纹路在上面勾勒一个新的生命。
他的笔法还不够好,他的工笔不如蓝那么细致以及生动,倒是别样的风格书写在躯体上,递魔纹路的铠甲替代掩饰的皮肤塑造着这个躯体的别样魅力。
他的手始终握着魔棒,始终凭感觉发掘魔棒想要传递的情感,仿佛符号在他的手里活着,将要走向何方。
而纹路,一点点勾勒,一点点勾勒,一点点形象着前进下去。
朗山岩的身体也不知不觉沉浸其中,最后伴随着铠甲通透自然的一幕,而后交流魔法,各种纹路的元素力量,和功能彼此融洽,交流成一个系统,传递着生动。
朗山岩握着魔棒,只感觉一身的疲劳终于算是解放,而身体此刻的灼热,让他不知不觉倒下了。
那一天,他的身边还携带着小小的灵仆,小家伙还在他的身旁,携带着生命,与他同在。
80,又上云端
蓝静静的清醒的时候。
朗山岩又躺在了他的身旁,屋子里还有着一个女士,小巧可人,正在溶泡着情绪宝石。
蓝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对方,只看到对方的可爱与温情似曾是昨夜认识。
——而后在今天早上相见,总有一种特殊的,别样的味道。
蓝怔怔了一会儿,倒是那女士端着蓝色的魔法晶体溶液走了过来,坐在了朗山岩的身旁,用手指支开他的嘴,而后往里面倾倒那些溶液。
这时候蓝才反应过来对方就是朗山岩的杰作,只不过此时身穿着一席不同寻常的递魔铠甲。
蓝看到了这女子的面庞,似有些风骨犹存,似有些顽皮可爱,还透着小灵仆那副古灵精怪,都还是蓝所不认识。
他打了个招呼。
对方也打了个招呼。
同时收起了空掉的餐具,坐在房子的一旁。
你好,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蓝这么奇怪的问道。
虽说主人给我起过名字,但你还是叫我灵仆吧,最多也就是在前面加一个小小的“小”字。那穿着一身铠甲衣裳的女子说道。
蓝点点头,那好,我就叫你小灵仆吧。
现在你觉得状态如何?这具身体你还喜欢吗?
比如使用起来总会觉得哪里不方便?
小灵仆皱着眉毛。她小巧可人的说道,有你这么对女士说话的吗?但转而又说道,我主人给我设定的身体,那哪会出现什么问题。
要有问题也是你看的有问题。
小灵仆说着,很不客气的抱起胸来。
蓝还真是看的醉了。
说真的,他得要赞扬小家伙生气起来,也这么可爱。
你就想说这些?小灵仆说着。
嗯,这些就够了。你主人会很为之自豪的。蓝这样说着。
坐在自己的床上,战甲给自己测量体温。
他看着结果,觉得还不错——自己又熬过了一天而没有出问题。
而夜晚过去,交易的商品也搞定了。
他只是需要解决朗山岩的疾病,以及接下来的争斗。
而漂浮在太空的空间站,就是这庞大问题的根本。
蓝找上了那一抹邪念,意识抓住它的尾巴,而它放大着那扶摇直上的连接。
一个硕大的数据世界暴露出来,蓝看着那孩子在镜头下顽皮的笑脸。
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在虫族的链接器教学法帮助下,小小的脑子已经承载了很多的通俗认知,明白了很多普遍轻松地定理,就只差大量的训练,而使用逻辑了。
蓝静静的看着那孩子,他嘴角的巧克力还包裹着口器,让他分外孩子气。
大黑给他递过来最近一段时间收集到的数据。
包裹瑟凤川前不久的网络通讯一并包含进去,蓝看着孩子,看着报告,确定这次黑市事件,确实是虫族所为。
同时也看到虫子们自己也遭遇了不少的损失,在那沙漠里的先遣战区算是报废了。
这笔账,估计得让他们好好头疼着。
蓝着重检查出来空间站里最近一段时间的经济账单。
这个出现在太空世界的区域,如今正处在一大波科技浪潮的推波助澜里,好多的高科技用品在极短时间里都已经出现,而后占领着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向着全新的方向演化。
它会经历怎样的未来,这将会是一整个时代里,虫族市民最为关切的事情。
而又将会决定着未来的文明走向哪里。
在星际世界里将会非常重要。
蓝可以看得到那一天的到来,他的视野不由得瞥向一整个空间站雄伟的画面。
无论是星空下,还是群星间,它看上去都燃烧着旺盛的金色以及雄浑的粉色。
似乎执着沉迷,以及发财的运势就要凭空而来,砸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蓝看着报表,看完了他最关心的几个商业领域,而后看到了关于魔法技术的商业投资。
大黑采纳了很多专业人士的想法。
汇总起来可以称之为,这是一个有前途的领域,但是没前途的是如今所有的魔法技术,都是非科学人士发现与发明,而施展空间被军部控制在了地面世界。
只有起源星的猎人可以使用这种技术。
这就让虫子们借以发挥自己想法的空间很少,也让他们难以达成本身就是为了商业目的的想法。
蓝草草的看完。
庆幸军部做出了一个很符合佐藤朗姆的利益的策略。
如若不然,他可就真的无能为力,让魔法的商品扰乱了自己预判正常经济系统的能力。
就他个人所见,自己对于魔法还是有着很多的弱势。
就比如碧波的出现,起源星诡异莫测的夜晚,他就是第一个中招,第一个倒霉的。
蓝看着这份资料,数据网络对面那个小孩还在甜蜜蜜的吃着晚餐。
冰激凌,奶油沙拉,还有美味的巧克力夹心饼。
这些童年时候或许一个孩子最喜欢的东西。
那小不点非常喜欢的一个个撕开包装袋就往嘴巴里运送。
丝毫顾不得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他需要睡觉了。
蓝就在旁边看着,不免问了一句,他平时都吃的这么开心吗?他问这话的时候,顺便了解小家伙的日常开销。
大黑扭过头来说,最近一段时间养成的坏毛病,平常时候,如果我化身数据出现的话,他是很守规矩的。
哦。蓝看过数据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平日里的伙食费可真够贵的。
一块巧克力夹心饼,就可以赶得上自己一件平平常常的收藏品了。
蓝不免厌恶的看着那个自己,他自问自己平常时候有那么奢侈成性吗?
大黑没有回答。
但是蓝已经示意他清扫这个孩子的晚餐了。
同时以后也不会有这些晚餐了,就说成是,得要进行某些特训了。
小家伙正要吃下不知道第几包多汁豆的时候,程式运算已经清空了他手里面的美味。
送往嘴巴里面的忽然一下子变成了空气。
华丽的儿童卧室里,所有的美味零食都一下子消失了。
当他回过头来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蓝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决定着他接下来要去参加的命运。
81,下棋的蓝
这个时间早吗?蓝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么问的。
小家伙看着熟悉的投影身形,不自觉的爬过去,哭着喊爸爸,同时哭得更起劲的告诉他,自己的零食没有了。
蓝就在一旁看着,听着小家伙的哭腔始终不能停止。
而小家伙也在那里哭着,哭的分外起劲,而让蓝看的伤心。
小家伙各种表情都上演了,也让蓝真切的体会到小家伙的难缠。
但他就是蹲在那里,任由小家伙哭着缠着,想要过来一袋子多汁豆继续吃着。
蓝没有任由他哭下去。
操控着眼下这具躯体,任由哭声更加猛烈,任由喊闹更加剧烈,而调出来程序面板,书写一些调运命令,而让程式造物机运作起来,在房间里打印出来,一个糖果棋盘。
棋盘出现,小家伙还要哭闹,苦苦的缠着蓝的眼泪忽然没了,看着巧克力色泽的玩具,分外高兴的爬了过去,仿佛一头小猫咪,碰到了非常可爱的玩具。
这是什么?他咿呀学语的说话。
你不知道吗?蓝装着回答,就好像这应该是谁都知晓的东西。
小家伙一口咬了上去,嗯,很美味。他这么可人的回答。
这是巧克力。他重复的说着。
所以知道是多少纯度的巧克力吗?
纯度?
小家伙皱着眉头,但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咬了一口,那是一块白色的巧克力。
他说,应该是白色纯度的。
说起来还在回忆,不知道能从一块白色的巧克力里回忆出来些什么。
蓝这个时候始终站在旁边。
小家伙也不知道都想到了些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说,还有些花瓣的味道,应该是一份白色纯度,一份花瓣的纯度。
蓝忍不住笑,直接在面板上打出来两种奇怪的巧克力纯度,一半的白色纯度,一半的花瓣味道。
程式打印,直接把食物漂浮到空气里。
小家伙拿起来就又是一口。
嗯,很美味。小家伙连连点头。
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纯度呢?蓝询问,顺便不经意的泄露自己刚才输入的东西。
小家伙眼睛直直的看到答案,脑子里也不由得奇怪,这个味道怎么会不同?
它是白色的,可还有着玫瑰花的味道。
但是为什么和刚才那一口巧克力完全不一样呢?
蓝被这小家伙给瞅住了。
他也拿起那块棋盘,放在嘴巴里咬了一块,临近真实的图像模拟,加上程式技术的物质改造,真让数据生物吃没了东西。
而蓝也凭着味觉模拟可以判断出来,这巧克力的味道是什么样子。
他点着头,说不错,这味道还有几分我喜欢的样子。
可是小家伙禁不住去问,那它是什么纯度的呢?
蓝默契的告诉他,这得要分析它的材料构成。
比如当下。蓝启动面板,给自己瓦解了棋盘,让巧克力成分彻底进行专业运算,而后数据就弹了出来。
小家伙马上知道了,它是百分之五十纯度。好漂亮的一个数字!
蓝瞅着小家伙,还真有几分不可思议,他的才华。
百分之五十纯度,一半对一半。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你知道现在它里面含有多少巧克力成分?
小家伙张口就回答那个美丽漂亮的数字。
而且抱着棋盘,自己调用面板去把它给修复。
经他的小手一抹,咬碎的棋盘也跟着复原,一盘恰好的棋局,被蓝给暴露出来。
是不是很惊喜?
蓝拿着一块巧克力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等待着小家伙拿起另一块。
他瞅着棋盘,也拿起一块棋子,似乎如昨日陪着父亲时候那样在上面对垒棋局。
蓝的棋子零星而上,其间伴随着镇罗密布的心计。
而小家伙如强龙在田,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几分佐藤当年器宇轩昂的氛围。
蓝检查着他的作业,这一段时间他不经常照看这小子,小家伙留给自己的惊吓倒是不少。
只可惜,星罗棋布的棋子,到最后还是面临着蓝的主宰,蓝的棋子凭借着一手妙笔连贯了星空的包围圈,而小家伙在地面的凝聚,伴随着极个别棋子的弱势而逐渐崩溃。
至此蓝赢得了一盘胜之不武的棋局。
蓝看着小家伙,他小小的脑瓜子很快就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刚才还喊着,哭着想要出零食的心情,此刻就已经是沉醉在蓝的这一手棋,究竟在哪里出了破绽,而自己如何利用优势,一句瓦解了他看似松散,实则缠绵的棋子。
而最后,蓝陪着她下了好久的棋,他才能明白,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误解了松散本身就是棋子的力量。
这棋子,更应该讲求博的特点。
不服输的小家伙带着领悟去睡觉了。
而蓝关掉了灯光,退回到了自己的数据世界。
大黑就在旁边一直看着自己,顺便也品味着那些奇怪的零食,保护着蓝不被数据检索发现。
蓝抓起一把豆子吃了下去,炸开的豆子,多汁的汁水,满嘴横流,那一个囧相,搞得他狼狈不堪。
而大黑偷笑着询问,刚才陪着孩子玩的怎么样?
还行,不是我以为的纨绔子弟。
看着他下棋,还真有几手本领,并且是根本就没有搞明白棋子的高层心法。
他就用他那一手底层思维,和我斗了那么长时间。
嗯。蓝说着,顺便以后在他的零食袋子里放一些有趣的东西,引发他的好奇心,去思考一些更有趣的问题。
不能总是让他吃零食,我看他兴许会很喜欢了解食材与地理的关系,以后可以调换场景让他看一看地理风情。
蓝说着,自己还在吃着小家伙的豆子。
数据模拟哪怕是不够真实,豆子的味道还是很有特色,而这都被算进了蓝的钱袋子里。
看着那小家伙熟睡之后,蓝和大黑退出了那个监控平台,去往了他处。
蓝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大黑这边作为地主也就自然想要带他去好好转转。
而蓝只问了大黑一个问题。
在我们虫族这边好玩,还是在你龙族的世界里好玩?
大黑听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大黑自然是说,虫子的世界有更多可能大展拳脚,毕竟你们这里,根本防不住我。
我想干啥就干啥,最厉害的程序员,也不过是编造些陷阱和地雷,而我是那种炸不死的对手。
82,预言家的故事
蓝说那就好。
顺便我想要问问,在你们龙族的世界里,龙类是如何处理你这样的生物以及主人?
大黑难为情的看着蓝,说,那当然是一巴掌拍死,毒品要被消灭,主人得要关禁闭。
但是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如此,只要我们不犯事,不去不该去的地方,不去宣扬奇奇怪怪的思想,比如什么神明宗教,触犯了正统的底线,大家还是可以好聚好散的。
蓝这么听着,其中自己已经触犯了一条,另一些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逮住。
蓝打了个哈哈,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大黑也没问,带着蓝就往其他地方走去。
数据世界里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朋友。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是在这里好好转悠转悠,各自说着自家这些时日的新发现。
偶尔还会建立起一两个联盟圈子,帮助主人解决白昼里还没有想到的问题方案。
蓝就那样子仿若隐身的被置于大黑身旁,大黑走到哪里都是熟悉的朋友,而大黑都是不去应付,直接走过去,指给蓝看,这一路上都是谁家的智能程序正在监控平台旁聊天。
有的是军部某位大人物的智能,如今正在执行着私密任务,观看监控另一边现实世界的动向。
有的是某位富豪家的管家,如今正在为了过几天的聚会找观众。
还有一些说不定是记者的雇佣,这些角色往往是流浪的,是死去了主人的,他们拥有着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生活,偶尔赚些外快,消磨度日。
蓝都明白,都看得出来他们可各有各的故事。
而他陪着大黑走在这里,走马观花这所有的故事。
夜色更深的时候,有一些智能程序完结了自己的工作,有的还在继续工作,有的干脆喜欢上了什么口味的数据,正在品味数据升华,而蓝等到好久,才迎来了这里的空档。
这时候的数据世界寂静了下来,所有的监控平台都暴露着,蓝走出阴影,顶着蓝的名字,在这里走向现实。
此时正是凌晨,是一天里虫子们还没有苏醒,却有体育运动员奔跑,却有早餐工作者开张,却有特殊工作人士刚刚下班的时候。
也是蓝,一个最近一段时间的知名数据生物,在全息投影机上面行走的时候。
只见街边巷尾,一个寻常的角落,一架无人机应程序的要求离开停靠站。
他的下面一个全息影像形成开来,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仿若动漫游戏里走出的角色,而还有着逼真的风格,颇有些煞费苦心。
蓝就在那铠甲里,谁也认不出来,开启了自己一天的生活。
彼时的他,此刻正站在虫族的墓地里,此时的他正躺在起源星上,此时的他又行走在大街上,还有着另一个他,似乎沉睡在星际空间站里,仿若一个孩子。
他却只是走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看着一个个虫子去往自己的生活岗位,而仿佛过客。
看着街道旁的梦境俱乐部,看着灯红酒绿的视野里,一个个年轻人喜欢的元宇宙建筑。
看着街边菜店,此刻才刚刚贩卖的特色食材,看着这个星际空间站还保留着曾经属于他那个时代的东西。
他明白很多东西还是生活在他的世界里,如他的预言家称号一样古老。
在那个时候,他也是如那些年轻人一样走过了这里,也是一样仰望着这些曾经的伟大,而后成为了他们。
而如今......往事不堪多想,只是看着霓虹的建筑,发光的铁塔,还有凌晨时分的梦境俱乐部,那些东西止不住前涌,让他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此刻就如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那些人一样站在了这里。
那是什么岁月的事情了?
蓝禁不住去回忆起来。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刚刚从股票分析部门下岗的菜鸟?
那时候的他还不过是明白了自己的用处何在,那时候的他刚开始投资异类养殖事业。
那时候的异类完全不是如今这样都具有着杰出的魔法元素,那时候它们不过是另一个星球上发现的稀奇物种,而放到了鱼龙母船上等待着被使用。
那时候的鱼龙母船普遍存在着大量的外来货物,横行星际万年,一种种异类的出现,以及科学研究,已经让它们被驯化,而物种杂交,物种多产,就爆发出生物材料,新鲜食材,飞船替补材料的大量出现。
蓝就那样乘着一股狂风席卷而去,第一批次里建立了投资顾问队伍,一方面解决大量的技术问题,一方面积累饲养的知识。
同时一方面不忘自己已经走在了新品种的饲养投资方面,从而帮助一群群虫子完成发家致富的梦想。
而后来积攒起第一批财富,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投资者,而后站稳脚跟。
那段时候他总是失眠,也总是夜半惊醒,而后回忆着小时候的点滴,似乎很对不住自己的父母。
他总是在想他们的存在难道就那么不值一文,要被自己抛下,那样的思绪里,他去就医,而后听讲讲座,明白睡眠问题一直是一个奇怪的领域。
虫子们没有最好的解决方法,而虫子们又只能依靠药物维持。
而他在夜晚里反思,在半梦半醒里煎熬,也就此发现了很多秘密,比如梦的世界里承载了很多的答案,智慧生物的梦境蕴含着无比的财富,而我们平常的生活不过是表面的一个显影,更复杂的意识在梦境里保存着。
当第一批深度睡眠药剂被开发的时候,当梦境科学被彻底挖开的时候。
那一刻的蓝也就此决定走上另一个道路,让鱼龙母船的世界里就此革新。
他公布自己的观点,组建自己的新一批商业领域的行业论坛,而后看着一批批新秀跃跃欲试。
而后自己开启投资,帮助他们走在这个领域,行走在正确的轨道上。
在此之后,梦境俱乐部大量盛行,借着睡眠以及计算机分析记录,从而大量的科学奥秘,社会科学正在被逐渐揭露,一时间人人都成了科学家,都生活在了思想的田地里,只需要做梦就完成了工作。
那时候他预言家的能力才被坐实,他被社会拥戴着。
而后新的投资领域接踵而至,他借助平台机会,充分发掘每一个人的梦境,而后组建团队优势,交出自己的钱财,逐渐形成体系,让一个系统运行下去,那时候的他已经可以说是拥有着半坐江山,一整个鱼龙母船都进入了飞速发展的时代。
似乎人人都明白着自己的存在价值,也明白着对方的处境,只需要做梦,只需要梦的世界里公布讯息,大家都明白更深层次的对方在想什么,而实际上还有什么机遇是大家平常时候想不到的。
佐藤就坐拥着那个红利,不断向前,而后在七十多岁走出了鱼龙,在那颗星球,遭遇了悲剧。
一下子风景照片全都碎了,再也拼不回来了。
他此刻看着这场景,只觉得似曾相识,而痛恨是自己生前打造。
83,蓝,小弟
虽说那是成就,虽说那是自己所创造。
但是他宁可没有这种创造,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越发的向往,怀念儿时的住所,想象着香料与梦幻的服饰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出现,而后被自己讨厌。
他喜欢再一次闻到妈妈调制的气味,那些梦幻的熟悉,还有飘忽飘忽的醉人。
他想再一次看到爸爸设计的服装,那些玄幻的风格,奇特的纹理,还有绝不重复的材料。
总有一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身边,而让他小小的脑瓜去想象与思考外面的世界。
而后在学校的阴云里,在父母的愚蠢里,选择逃离。
从此之后带着厌恶的心态面对自己的原生家庭,至此走向一个成功的投资人,一个最后栽在了新时代里的预言家。
这一路走来,又一次活着的生命,能够明白一些错误是那么明显的就暴露着。
正是原生家庭里的某些因素可以让自己躲避灾祸,也塑造着自己的成长,而最后自己与他们决裂的时候,那一幕,就标志着自己离开了母船,将要独自行走。
至此,悲剧也已经注定,苦果也已经播下,只有自己能去承受。
这是他佐藤朗姆从没有想到过的预言,也是他应该想到了,但是在一个时刻,一个时代,而无法验证。
如今验证了,就只有在悲伤里前进。
看着自己曾经祝福的一切,他只能似若一个陌生人,看着主人家的创造。
而后一点点,一点点,走进了自己熟悉的办公大楼。
那里熟悉的保安,似乎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个AI而翘首以盼。
他为自己打开了大门,而无人机带着自己小心翼翼去往更高的楼层。
他仿若一个游客真的走在台阶上,一路观察,一路看着螺旋的阶梯拾级而上,而后看着定空标扎底的办公区域,向着周围展开,以及一层层,一层层区域里,一个个远程机器人,一个个,一个个代理AI,一个个,一个个实验小组,还有办公室梦境体验仓,这些真实的东西,都如那个曾经的自己所想的那样展现在这里,代表着,过去到现在,科学的变化。
蓝就那么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身铠甲走在这其中,而全然看着,本应该就是自己亲切的东西。
他一路走下去,无声无息,一路看着,没有半点流连,一路走到尽头,进入了股东会议室里,而后静静的坐着。
在那里,会议室的长桌向着远处伸展开去,半圆形的桌子,用了一个硕大的弧度,可以坐进去数十位股东的会面。
而还有,一个硕大的数据成像空间,在桌子中间陈列股东们的意见,想法,记录,整理,汇总出来唯一一个答案。
蓝就那么坐在里面,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等待着,今天将要开始的面谈。
他仿佛是一个君王,坐在自己一路走来征战沙场拿得的王位上,而后却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客人,只能看着朝阳升起,看着光辉满屋,看着自己的座位旁要坐着真正的主人。
他一如曾经,锋芒毕露,但是已经不如曾经,有着真正的锋芒,也没有了施展锋芒的空间,让自己可以在这里做一些重大的命令决策。
他只能等着,等着......
不知何时,那岁月似乎到来了。
那时候他坐在这里,梦境俱乐部的会议室里,这个公司的股东们,一个个已经就位。
他们清一色的鱼贯而入,都搭载着自己的虚拟投影,被投射出来。
他们虚幻的身影,仿若游戏动漫里的角色,个个都散发着特色,携带着卡通,携带着史诗,携带着浪漫,还有诡异的风格。
当他们坐在这里,蓝只是看着他们的座位,就大致分辨出来,这在座的诸位,应该是哪位。
蓝。篮自报家门。
幸会。
幸会。
......
听说你最近带娃带的很不容易。我的AI说,小孩子吃甜食的问题,把你难倒了。
不算什么,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孩子根本不喜欢吃别的东西,就喜欢我小时候最不喜欢吃的甜食。
蓝戏谑着,顺便摆正了姿态。你们最近有没有想过和我聊聊投资的事情?佐藤朗姆如此询问。
那事情早就已经不想了,我们听着各路口风,听说你得要专心带娃,所以就不去瞎凑热闹。
不会......你这时候刚好有了想法?
哪能呢?
我现在就是想给你说说,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行当,打算提出来,让各位参考参考,也算是看看自己这个人工智能,是不是上路。蓝说起话来,还真把自己都当做小弟了。
那些投影一个个不搭声,该在虚拟世界里喝着水的继续喝水,该去玩着指尖转球的继续玩球,但是大家都统一的安静着。
蓝看这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小弟。
带着冷场,他继续说道,那我可就说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的政治情况很利于一个方面的数据情报被载入梦境体验?
他开了一个头。这话刚一说出来,所有的虫子们都转过来了脑袋。
球滴答蹦跳着,跳到了远处,再也回不来了。
军部在地面世界连逢两次失败,鱼龙母船被毁,先遣阵地丢失,这样重大的事情,肯定会让很多虫子们都觉得纳闷,他们的对手究竟是谁,又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后果......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情况都已经是大家不愿意谈下去的伤心事了。
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的。我想说的就是把梦境体验拓宽到起源星球,带着大家真实的回味,那颗星球上的生活,让他们看到如今一整个虫族最大的噩梦,究竟是什么。
乃至于分发相关联的娱乐音像游戏制品,而后站稳这个脚跟。
新人。我想我在这里的资历,足够和朗姆平起平坐了。
但是我还是得要告诉你,你的这个想法很成问题。
军部,领航者,无人生还。
这三个大墙立在这里,我就想知道你打算如何,有让谁给你制造数据宇宙。
谁给你搭建那真实的场景,你不会在指望,那里还有我们的分支机构吧?
场面一时被这个长者给终结了。
84,瘟疫的死者
我没有。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们,这个世界总有一种方式促成着两者的连接。
蓝说着,拿出来了自己所知道的目前而言,也是唯一的虫族官方限制法案。
他逐一朗读了里面的每一条条款,同时逐一的告诉诸位,与他们分析这里面所涵盖的区域。
到最后,他回问了一个问题。
这里面有提到量子通讯吗?它有提到无线电话吗?有提到特殊网络论坛的数据传送吗?
似乎就当下而言,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谁都没有找到与对方连接的空间。
也就是地面生物和我们建立沟通的渠道。
哦,这个不是没有,我想你不会是在说我们可以通过黑市打通渠道吧?虫子股东说着虫子的笑话。
蓝回答说,没有那个可能。
我是说我们还没有到了没有出路的时候,瞧瞧我这里这个特殊的东西,我想你们在座的诸位一定都会很感兴趣的。
蓝使用网络通讯暴露了那个东西,但是在人工智能的数据网里,马上更改了东西的内容,就此模糊了在座所有的记忆。
他说道,你们应该还记得这东西是什么东西吧?
有几个陷入到了震惊里,有几个登时已经放下了手里头所有的事情,转而带着惶恐给蓝发送私人通讯。
蓝稍稍迟疑,而且稍稍缓缓地又一次更换了内容,才把答案公布。
这是一部量子通讯的接收器所对应的量子频率。
换言之,我们手里任何一个掌握着这个频率代码的人,都可以通过相似频率的量子特性,从而控制那个接收器,书写下需要传递的文字,声频,或者直接的图像,乃至代码,最后是一整个命令。
我想我说的足够仔细了吧?
请恕我打断一下,你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拿到的?我们应该已经确定,市场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已经遭遇了碧波锈蚀,或者生物异化,现在都不能用了。
那么只能祝愿你们说的那个世界很可怕了。
就我现在所知道,佐藤朗姆似乎很天才的不喜欢让自己的某些东西不被保密。
蓝说着,和在座的所有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而因为这个谎言,在座的所有都不由的讨论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他们中三分之一是佐藤一路走来留下的控股集团人马,三分之一是公司内部人士,而还有三分之一代表着公司的管理层,这三个分层,将会决定着蓝接下来所谓的结果将会走向哪里。
他已经知道,答案只会是唯一的。
那你能让我们试验一下,这个东西的真实效果吗?就比如,现在!
蓝信誓旦旦的拿着那一个机密,但是就他们现在的脑子所知道。
这个机密,还只是一个空匣子,里面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的话又应该如何去投资?
他们又为什么要投资不能有利润的东西?
蓝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大家的想法。哦?那可真是很重要。
但是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回答,因为这个机密的东西太过机密,我一直没有等到恰当的时候展示。蓝故意说了一大堆废话,而这一大堆废话无疑是引起了虫子们的注意。
所以你是说它不能兑现?
不,我是说,它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机会可以让你们看到。
如果你们愿意在三星期后来参加我的一场演讲,我想你们会明白这个东西一定是物有所值。
嗯,那就这样了。老夫很乐意看到那一天的出现,但你可不要为了那一天的出现把自己整成了违反法规的著名人士。
那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继续吃早饭了。
很高兴能和蓝一起共进早间会议。
三生有幸。你还是有着和佐藤一样的魅力。
那些股东们,代表们一个个走出了自己的世界而去向了自己来的地方。
蓝一个人呆在会议室里,这里的现在还有朝阳的金辉,还有城市的喧嚣,还有早晨的一抹宁静。
而他走出了这地方,去往他处,那无人机无声的去停靠,而自己回到了孩子的住所。
看着那个自己一点点醒来。
早晨了,佐藤蓝从平静里苏醒,去穿自己的衣服,而后像是一个大人,模糊着眼睛站在洗漱台前擦洗口器,拍打胸膛,唱着歌儿进入新的一天。
生活里的他还是如一个孩子一般轻松健康,而完全没有发现这间屋子的缺憾。
等到蓝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天的功课,该开始了。
蓝回到了下面的世界。
一个白天的时间,他都坐在床上陪着自己的老朋友。
此刻夜已入深,他还是如早晨的时候一样躺在床上,静静的呆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是可以确定,白昼里的朗山岩还继续发着烧,他的战甲分别报警三次过高的身体体温,三次都被小灵仆记着,数字三次尖叫着,宣判他的病情。
蓝眨巴着眼睛找回来异样的视觉,而后在那世界里看着这间屋子,看着朋友,看着他被病魔折磨的憔悴。
那红色的状态已经很严重了,可能意味着病情加重了。
而小灵仆已经喂完了蓝色的魔法晶体。
这是不是意味着,魔法的作用到头了?
蓝去往了另一个屋子里,在隔壁,小东南也是一样的躺着,如窗台的元精,如外面的雾气,弥漫着灰色的哀伤。
让蓝看到之后匆匆就走了出来。
在外面,走廊上还时不时听到更多的声响呼喊着,似乎一楼的大厅里,龙类们就步入到了危急情况里。
蓝悄悄地走下去看个究竟。
只见是主人家正面对着汹汹来犯的官兵要被带走。
而一个女孩,还有好多的住客都拉着,拽着,还有的掏出了魔棒准备反抗。
蓝继续看下去,听着双方的争执,逐渐明白那是在缉拿身体发热的病人。
一整个城市都在动员起来,快点交出最近一段时间服用蓝色宝石药物的龙类。
蓝看着老板被带了出去,留下的旅客,还有的拿着魔棒,还有的咒骂着官兵,还有的抚慰着那个女孩。
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而后在散去的人群里去往外面看着街道。
一个白天的功夫,那里已经都是游走的亡魂,还有哭丧的悲伤,沉重的情绪直接涌进了他的视野,还有悲剧就在脑子里演绎。
那可怕的景象,让他明白,是已经有龙类病死在了这场瘟疫里。
但是还不对,为什么那些游走的躯体,还如此怪异?
85,监牢
蓝正疑问着,奇怪那些游走的亡魂怎会如此奇怪,可是又转头回来的官兵,拿着灵体的画像已经认准了自己。
这下是不可能跑掉了。他没有上楼,也不可能上楼了。
官兵走过来,礼貌的诉说了来意。
非常时期,阁下最好能跟着走一趟。
蓝没有犹豫,那就跟着走了。
顺道还不忘告知,楼上还有自己兄弟。
官兵诧异蓝的好意与顺从——真把这当成了好事。
他可以看得到路上的亡魂,那行走的绿色身影,翻着白眼。
哪怕是幽魂也应该有着神采,而在他们的脸上却完全没有,他们有着的是死去的样子,是他们已经蛀空的大脑,还有惨不忍睹的伤疤。
蓝知道朗山岩也会是那模样。
但是更理智的是,自己得要承认真成了那个模样自己也控制不住。
只有依赖官方的力量了。
而且顺带着,似乎自己也捞到了不少医药,帮着朋友治病。
走在路上,蓝不忘通知朗山岩,收起战甲。
等到了那地方,一路上可以看到的景象只会是更可怕。
蓝收起了些许的伤心,还有些许的难熬。
直接把它们加工成食物给吞下去。
实际上,一路上的景象都刺痛着他的双目。
在那个世界里,来来去去的龙类,都已经染上了血色,残影在他们身后拖着或长或短的红光,如一把刀子就等着砍下的时机。
而蓝还得要承认,这事情只会更可怕,更难熬,而如今的凄惨不过是刚开始。
官兵带着他们一路走下去。
走去了萨尔之地的下面,在一群石像的注视下走下了坑洞。
他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石阶就一路延伸下去,后面是魔棒燃烧着魔法,随时准备反击。
蓝一步步走下去,他的朋友在后面被抬了进去。
那下面一片漆黑,还有潮湿,厚重的水汽粘在空气里,走在空气里打湿了腿脚,就连额头也禁不住沾了些许。
等走到下面,一个很大的空间坐满了看样子像是自己一样的人。
这里空间很大,有一个盛水的池子摆在中间。
而池子周围有着魔法晶体不定时的生长着。
看起来,晚餐是管饱了,而东南和朗山岩下来的时候。
官兵们很不客气的直接把他们给扔了下来,弄得蓝抢先的跑上去,一个托手扶住了兄弟。
他大嚷着,你们干什么?他是病人!
正准备回头的官兵不由得笑出声,是病人,但也还会是死人。
我不想在死人身上浪费时间。
蓝双目紧盯着那官兵,对方的眉目一丝一毫画进了他的心里。
而看着对方,蓝从对方的眉目间确实是看到了死人。
对方回眸轻飘飘的走上去,再也不理他而封闭了出路。
黑暗里,只有水池的里面还有光芒亮着,而在这周围,黑暗笼罩了一切,一张张面孔向着墙壁靠拢,或者干脆垂死在墙上,借着石头的寒冷,为自己降低体温。
如果谁饿了,生长的魔法宝石自然就是食物,如果谁渴了,池子里的水自然能喝,而如果谁死了,那估计就只能迎接死亡的命运,在这里,蓝还没有看到那样的结局。
而这场面里,最可怕的是,蓝看到了一些濒死的面庞,他们的双目已经泛白,还有手脚抽搐着,更有驱赶内脏都在颤抖,搅动着阴影,在黑暗里不踏实。
而这样的生物,在这里隔三差五的出现,谁都不去在乎。
真不知道这地方究竟是要出什么事情。
只是知道,决不能出问题,这黑暗的世界里,收缴了武器的蓝又如何面对这些数量庞大的病人。
蓝模糊的一愣神,已经有一道光影在刚刚跑开了。
他扭头去看,光影坠入了池水,在池水里再也没有上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是已经看到那身影消失,仓促间去了彼方。
蓝把朗山岩的身体放倒在地,平静的朗山岩似乎还能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哪里,冰凉的世界里直给蓝发送消息,自己还好,不用担心。
蓝则是小声说放心,我去去就回。
他真的去了,去到池水旁的时候看到里面是一抹清凉,白光飘忽,飘来飘去,而水光淋淋伴随着波澜,起伏不定。
蓝可以看到里面最深处,还有另一番光景,一个斑斓的世界缩小成了一个小点而孤立的生活着。
就是谁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而成了另一个世界。
至此蓝就看到了全部。
而那光影究竟是什么?
蓝目光盯着远方的斑斓,刚才影子的颜色浮现脑际,他看着斑斓的世界,看到了那影子的色泽。
他只是站在池子旁,就像是一个看见水中倒影的猴子,触摸那水,而后试着去喝,试着抛石子,看着石子落向了极深极深的斑斓。
蓝越发确定,他看到了什么。
那以后,他返回了朗山岩的身旁,他还在昏睡着,还在躺着去经历灼热的梦魇。
而此刻,估计是不会有什么美好的梦香等着他。
蓝和他都睡下了。
和他一起躺在了石墙上仿佛是星空下的看客。
看着黑压压的头顶,来不得喘息,在病魔的集中营里,过自己的生活。
蓝估计不曾意识到,这将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
而他只是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官方人马可以快点调配药剂,快带你找到恰当的配方,把朗山岩和东南救出来。
他得要在这地方再待下去。
在那之后的深夜里,还有年轻人被丢了进来。
他的身上衣衫褴褛,衣服颇有一些华贵,是那种东域里的高档货,在蓝第一次见面朗山岩的时候,就看着他穿着差不过的纹饰,而这家伙似乎不幸的遭遇了什么,从而让衣服烧出来很多坑洼与不平。
那年轻人毫不咒骂的从地面上爬起来,拍拍尘土,转头打量着这里的兄弟。
他说还不错,至少给了我酒喝,才让我进来。
他的目光一路扫过来盯着了蓝,而后扫到一旁一瞬间认准了朗山岩。
就跟见到了亲兄弟似的一下子跑过来。
弄得蓝都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对方就瞅着朗山岩。
瞅的他在睡梦里闻到了酒臭气,瞅的他在睡梦里询问,这对面的家伙是要做什么。
86,少年来了
瞅的蓝一巴掌轰上去,似有点穴风范,镇住了年轻人装酒卖疯的动作,煞有一番架势要和他对打。
我说你没毛病吧?怎么盯着病人看成这样?
少年起身喝酒,低头醉眼。
摇晃着身形,煞有醉势,此刻忽一个趔趄向前坠落,刚好是在蓝的身上。
蓝刚要打开领域,那领域已经消失,蓝刚要描绘递魔纹,但是魔料袋子已经消失,此刻蓝只有一招手指中庭,止住了下坠的势头,让少年定在了面前,自己支撑着他的身体。
少年一个鲤鱼甩尾,顿时滑落,而后又一个醉倒罗汉,半是醉意,半是清醒,半是武功,半是自然在原地喝起酒来。
你说他是病人,你难道不是病人?
那你呢?怎么也不是病人?
蓝和少年一并看着对方,看的时间长了,还真看出来些花样,似乎都明白了对手的心思,不由说笑,那就还真是病人!
他俩笑着,不免少年又诡异的立起来,斜楞楞立在了原地,又盘腿而坐。
递过来酒壶。蓝仰头饮酒,清泉入口,清冽而甘醇,有一种女人的香味,而还有男人的少年,似是黑暗囚牢里让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事情,也是少年的纯真打动着他这个不是少年的人。
蓝看着黑暗的压在心头的头顶,而酒水还在流着,仿佛一个无底洞都被蓝给装下。
而他一饮而尽,装下了少年的好酒,去看着少年。
少年接过空酒瓶子,一滴都不剩的倒光最后一滴酒,可是就连最后一点酒水都没有留下,他不免怨声,这监牢里,估计是不会有酒水可以喝了。
蓝眨巴着眼睛去看少年,少年的身上带着清淡的粉红还有一席纯白。
似若天使的光芒贞洁,又像是醉情的恋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
蓝看的出来,这只怕是一个非比寻常的龙类,不然也不会被关在了这里。
接过酒壶的少年问蓝,你那儿的人?
蓝看着少年,看着少年眼中的星空,他说自己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回答出乎所料,少年直笑着乐呵,那难不成还会是落在了绝望沙漠的中心?
他似乎意有所指,蓝也不由得问了一句,你那儿的人?看上去不像是西域的风格,而又不能说是东域。
少年扬身衣服,左看右看,心说还真不是,不如你心里的东域那么富贵。少年抱怨道,我也算是半个流亡人了。
几多几分伤感,几多几分聊赖。
蓝看得出那少年只怕是不愿意说下去。
他扬了扬自己的额头,去看到少年的残影已经落寞,此刻染上了伤心。
都是有故事的人。他说着,不免看着周围的所有病人,硕大的牢房,此刻能说话的病人,也不会有几个了,而能坐着聊天的更是坐不过来了。
他们都要死去,都要因为疾病归西。
少年说,大叔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这地方看上去可根本不是好事。
蓝说,外面一样危险......
少年坐了起来,用少年的专注去走向池子旁,而后用少年的不冷静撩拨着池水,洗去面孔的污渍,那一脸典型的东域风格,东域神情,东域面孔显露着。
少年看着池水中的自己,像是找到了少年人应该有的熟悉,那波光影影中的少年,已经没有了多少个月前的豪气。
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魔料袋,那隐蔽的袋子还在腰间,他下意识地接过毛巾,但是熟悉的女孩不在身旁,他空空的看着只有病人的牢房。
少年举起食指勾勒符号,金色的光华凭空从手头出现,不借助魔料,空气火花已经伴随着奇妙的技法而产生,但是勾勒出来的却是一幅画像,一队商旅行走在沙漠上。
沙海连绵向着远方延伸,而沙海孤独只有马车相伴,只有走也走不到尽头的日月。
少年似乎回忆一般看着这画里的事情。
多了很多留恋多了很多不甘。而最后书画着古怪的线条,方刚开合,直愣愣仿若机械,硕大无比,伴随着战火,而沙漠之下被少年击杀。
那画面,何其震撼,而何其雄伟,少年的技法不遑多让技拙的橙,但是看在蓝的眼里,传神而惊讶,让他看着少年疑惑少年那画面究竟是事实,还是内心的直白。
少年画完了,少年还是无从发泄,想要喝酒,而没有酒喝,想要砸东西,想要掩面,却只有病人看都不看他。
他只是勾勒了很多不会有谁相信的东西。而货物,而约定的时间,而长辈的重托都没有了。
那可是多少多少车子的商品啊!
少年醉酒了似的,蓝走过去。
少年捶打着空气,锤出了声音,而蓝默默地看着空气火花。
他指着画里面的一些东西询问。
这画中的风景你可真看过?
他说的时候忍不住吃惊,似乎也才刚刚认出来这古怪的东西。
那可不是?少年说着,愤恨的盯着那机器,如果没有他们的出现,我的侍女也不会被逮走,而因为他们出现,我才落得个如今下场,来的个这地方,干巴巴受罪。
嗯。蓝点着头称赞。是挺不好的。但是为什么你会看得到这样子的东西?蓝没球事的寻问一句,似乎不经意间道出了大秘密。
少年恍惚一阵,紧接着转头,难不成你认识这些东西?
蓝更是考究的不知当讲不当,原地踏步恰似焦灼,而后终于抬起头,他忍不住的说,不忘告诉你,我就是在沙漠里看到了这些东西才发现我兄弟得病的。
少年看着那墙角的朗山岩,看着他的身形就有些疑惑,是怎么回事。
少年迟疑的说着,刚才忘了问了,那家伙真是得了这个病?
是哦,就是去了绝望沙漠里回来,才得的这个病。当时那里老壮观了,你真该去看看。蓝仿佛江湖人士,一派说书气氛。
少年没有心情听,只是说,可否让我看看他的胸膛?
他仿佛已经知道了很多。蓝没有阻止少年,而看着信步而去的他。
少年手中燃烧着火花,塑造着锋芒拽开了那衣服。
衣服下面,还是龙类的胸膛,没有不堪,没有古怪,暴露着起伏的心跳。
似乎肌肉也一并生长着,很有男性魅力。
蓝从身后绕过来,难不成我这兄弟被你看上了?
少年脸颊一红,颇有些无赖的说,当然,当然只是看一个痛快。
他还是留意着朗山岩的服饰,留意着他奇怪的身体比例,似乎对方就是一个异类。
蓝随口问道,那究竟是哪一点让你这么好奇?
少年不答,只是转头看着机甲,从那眼眸里透露着恨意。
87,学习学习
蓝给朗山岩合上了衣裳,衣裳却还是撕裂的那般,颇不优雅。
少年恨意的眼睛看着画面,让蓝看到了少年那火热的心,还有微妙的怒意。
蓝从背后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勾搭着,别太当做一回事,虽说不能理解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你还没有活到年龄,想我这样子,这些事情就都已经可以放得下,也再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得下。
生死置之度外?少年本想这样问,但实际上掏心掏肺的说,是可以放得下家族的承诺?
蓝忽一扭头,看着少年还真看不出来他是这般显赫。
哦,应该说是已经不在关心糟心事了。
少年看着蓝,真有几分难以想象蓝的胸襟。
索性蓝也当个醉人,就在那里傻笑,活络了的面庞,活络了的心绪,都伴随着醉意上涌,颇有几分不胜酒力。
这时候他才忽然问少年,不知和你交手如何?刚才看你那一手似醉未醉的功夫,可是很新奇。
少年难免回头,看向蓝,心说,你那一手凌厉的指头,也可真是出乎我意料。
少年当即就说,那再看我使出几招,你也学着点?
蓝也就当酒醒,借着三分醉意,七分理智,飘忽着身形,灵动着模仿,去学习少年那奇特的肢体,在压抑的黑暗里,做出凌厉的动作,超出寻常时候的控制,把肌肉力量发挥到极致。
以他那瘦弱的身躯,凌空招展,跳跃虎扑,奔走如兔,各种动作凡出出有处,他都可以学得来,而做得来。
就如少年那身形,意兴阑珊之际,最能浑然一体仿得他物之妙。
而少年更是不曾想到,蓝的手里那一手点穴之术,倒也是他所喜欢,而自己所从来不曾想到。
只许凝实手指,绷紧肌肉,一指到位,往往就能堵住对手的经络,让气血瘀滞,而后胀满全身,最后困住了臂膀,腿脚,乃至致人残疾。
这一招之精妙,在于和自己金刚不坏之身相融合,两者搭配,不坏而破敌。
少年大有所悟,而蓝也恰似明白了醉酒之时,取形比相的用意,那时候昏沉之中,自有最真切的模仿,可以尽得一物之精华。
到了晚时,蓝已经累了,昏暗的监牢里,一个夜晚他绘画了很多的图像而充斥着空气,一物更有一物之神奇,把多种生物对应着多种生物的特点,统统遍布其上,无限多种复杂的特点,共通一炉,他由此打造了属于自己的生物战斗特点。
粗糙的递魔火花勾勒其上,空气里闪耀着五花八门的火焰色彩。
而不会消灭的是,这么多的生物都残缺不全,蓝把它们身体最重要的功能部件都已经尽数编织在小小的纹路里,而后只需要恰当的时候,当需要了某个生物特点的时候添加几笔,那个生物就将具有着新奇的特点而参加战斗。
这就是在这黑暗里,他所完善的递魔生物战斗策略。
取万物之精华,而蕴一物之奥妙。
蓝美滋滋的看着这场景,少年也一并看着,但是已经看不懂了。
错怪异样的生物残肢,还有不完全充沛的递魔纹路片段,自蓝的手中绘画出来。
虽说有了一些稀奇美感,但还远不是有用的递魔纹路技术。
而且这残缺之相,总让他觉得一种完美,可还是残缺。
少年不懂的疑惑,而蓝完美的欣赏。
少年询问,蓝只是说着,似乎完美的结束了这一天。
他们在黑暗里聊到了很晚,而少年已是匆匆睡去,等到了来日,监牢里多出了更多的病人。
蓝的身旁已经有一个龙类,断绝了气息。
蓝醒来的时候,死人的躯体就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龙角扎着自己的额头,他的衣衫垂在自己胸窝,他的臭气已经迎面而来撞在了自己心里。
蓝昏蒙蒙睁开眼的时候正巧靠着那冰凉,死透的躯体,就连皮肤都是柔软的,还有一滩烂泥一样在蓝忽而受惊的时候倒下,而后一滩烂泥一样继续睡去。
蓝大睁着眼睛,还是第一次体会着那冰凉以及异样,他以为,他以为那是个活人,而睁着眼,看着他,那已经是一个死人。
死的干干净净,在地上躺着,唯有破烂的衣服裹挟着本就多病的躯体。
蓝踢开那搭在自己脚裸后面的手指,龙爪还在寒冷,眼瞳里还在看着蓝。
一片白茫茫,仿若万里雪原一样苍茫,再没有了神色。
而蓝就是这么看着,看着周围数十个尸体一模一样瘫软在活着的龙类旁边。
一个个死的空旷,而也带走了地牢里,活人的声色。
弄得活人,一下子失落着,不敢与他们同伍,而大惊失色,把他们扔到了另一边。
早起的蓝就是在这样的劳动里被惊醒,他也没有托词的帮着忙,把那些死者给抬过去。
而在那黑夜里,沉重的死人扎堆出现在牢房的彼岸,胡乱堆砌的四肢,还有妖魔狂舞的爪子,以及晦暗的瞳孔反射着彩色的光,魔法晶体的情绪矗立在中央,看的这边静悄悄的龙类不由更慎。
蓝的东南,还有朗山岩都索性度过了这一个夜晚。
晚上下来的少年也呆在这边,索性什么都没有丢失。
白昼里醒来,昨夜的火花递魔纹都已经消散,蓝所亲切的生物纹路,仿佛思想一般烙印在魔法连接器里。
此刻丝毫都没有少了一点点光辉。
而黑暗里,活着的人们更少了。
这个白天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活人看着死人的样子躺在对面,死人瞅着活人,瞅的活人就跟看了鬼魂一般怵怵的。
而也有大胆的男人走过去闭合了那些双眼。
但是更多的已经疲惫与灼热并存在黑暗里晾着自己。
这场景不好过的样子深深扎根在了他们心里。
他们的呻吟,还有昏迷,就是地下监牢里的全部,而承载着蓝的命运。
而蓝还一如往常坐在这里,等待着龙族的医生施以治疗的药剂。
却没有谁会回应他的请求,也没有谁真的给了他答案。
等到夜更深,朗山岩的灼热已经难耐,胸膛里吐出的呼吸,隔着衣襟就可以嗅到腐臭的味道,仿佛是内脏都被焚毁,流淌着粘稠的脓液,索性是拟光雾气遮挡着,如今还看不出来。
东南只是时断时续的咳嗽着,在昏暗的夜色里看起来像是一个锅炉,咳咳咳,喘着粗气。
那个少年自始至终都带着平静,安逸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灌着池子里的水,以茶代酒。
大家都很消停,谁都是黑暗里的一部分,而维持着黑暗里的寂静。
唯有黑暗自己始终剥夺着生命,让夜晚里,让白昼里死去更多的龙类,而没有管教。
88,大钳子,胖
那段时间蓝始终都呆在监牢里。
和少年之间切磋武功,比试点穴之术,随性所致。
少年的酒已经没了,索性以茶代酒,少年打不出醉酒拳,索性自创醉茶功法。
蓝与之相比,也算是有些能耐,以指代剑,打的也是不落下风。
两个年轻人也都打的痛快,吃的开心,牢房里的死人不定时的就会被清理出去。
监牢的主管似乎总是在一个地方看着他们,而只需要一个魔法就可以带走那些糊涂的血肉。
蓝和少年继续比拼,继续打斗,穴指中庭定人神魂,穴指关节断人力道,穴指胸膛断人心勇,这三种点穴妙法,可谓是被他用的恰到好处。
只需要格斗过程,巧法应用,一个对手登时就会被拿捏得失了主意。
就比如少年那醉酒,醉的不行,就成了糊涂泥,再也抬不起了胳膊,再也迈不开了腿脚,只能拖沓在地上,成了泥鳅。
少年也正是因为如此,而惊奇的发现,蓝的格斗方法非常受用,在空手格斗的时候,颇有一些玄妙,打的对手无力还击。
而两人也都是在黑暗里摸索,寻求着克敌制胜的好方法,一日一日过去,竟然都忘了本来进这监牢的用意。
倒也好似监牢成了他们的保护伞,而避免了灾病染上身。
而朗山岩那边,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腐臭,热浪还依然从他的身体里扩散出来,似乎生命还依然存在。
东南已经不咳嗽,而是偶尔睁开眼睛看着蓝和少年打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看得他也拳头痒痒,想要起来练练拳头。
只不过他那一身的火热,还不是很好地时候,能够进行下去。
他有些自知之明,所以只是没事就对着空气,练习挥拳,没事就对着空气练习点穴,把蓝的点穴术练得风生水起,像是得了真传,而也把少年的醉拳打的活络了筋骨。
蓝和少年也就此越打越是开心。
他们的身旁依然还有尸体在倒下,也依然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生物主掌着这里的存在。
但是蓝和少年自有一种劲头,带领着大家去看到更火热的明天。
他们的劲头被藏匿在格斗竞技里,被在座的龙类欣赏,成为了牢房里的节目。
而龙类们看到,欣赏着,也自如的把这当成了活下去的兴趣,看到活着的,动着的,活着的目的,拼命地妙法,也就自如的发现这黑暗之中还存在着的光点。
那池水旁边,那比拼打斗的技法,也忽如春夜里的雨丝打乱了水的平静,打乱了黑暗布下的阴霾,而让龙类在这里欢腾,在这里雀跃,在这里激动两个年轻人的身手。
看着他们拳脚到肉,看着蓝指点经络,在一动一停之间顿住了对手的前进步伐,而少年乍一反常,向后翻倒,似若坠地不起,但是没想到到地按地,而后借着坠落破除了经络不通忽而起身对着蓝缠腰上身,后翻坠地,耍起无赖。
那竞技的拳脚功夫,不可谓不精彩,少年的反应,蓝接下来的反应行云流水,一反了往常蓝像是一个文弱书生的面庞。
而至如今他也有了血气方刚可以比拼一二。
而至正午,这一日他们又继续玩着曾经的游戏,打斗之余,到了休息的时候。
少年不忘询问,蓝打算如何离开这地方?这么多日了,也不见送下来解决疫情的方法,而只听闻送下来的病人,我可待不下去了。
蓝点着头吃着情绪宝石,说也是这个道理。我也还以为已经有了什么方法,就可以解决这场疫病。
蓝说着,心里面也在打鼓,这时日已经不短了,如果还真没有什么方法,自己是得要自寻他路。
眼见着地牢里的死人越来越多,眼见着他们一批批被带了出去,这地方活脱脱都成了可怕的地方。
而最让他难熬的是,朗山岩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腐臭的味道,燃烧的热气从他身上飘荡开来,这味道一看就会让人难免有了一股难耐,带着恐慌,让人心惊。
就像是尸体一样,龙类们已经看出了端倪。
蓝在想,这会不会是朗山岩作为虫子患病的状况和龙类们不一样?
他正想着,东南活蹦乱跳的跑了过来,拿起情绪宝石就地吃着。
他大吃特吃,还真没有一点作为病人的自觉心。
走什么?蓝叔,我们在这里生活的挺好的,有的吃,有的喝,而且还会有很多的叔叔阿姨下来陪着我们,我们就不要走了。
蓝看少年那表情,和少年一起笑起来,这孩子真把这地方当成一个宝了。
恰在这时监牢的门开了。
一抹身影投下阶梯,化作阴影掺和在白光里。
那是牢头又送下来病人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会是谁。
谁知道,那汉子拖着长长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了下来,仿佛是死神拖着长刀那般磨蹭。
蓝看着那肥胖的身影,还有那身影缓慢的节奏,他突觉得似曾熟悉,而后来缓慢展露的着装,他手里的情绪宝石掉了下去,落地生根,他的嘴巴大张着。
只见那位肥胖的看守此刻穿着着一件黑色的铠甲,铠甲一如他熟悉的大钳子附着其上。
不会有错的,那大蝎子走下监牢,一眼看到蓝,一眼就冲着蓝打招呼。
他可根本不顾这情况是个什么时候。
只见那家伙直冲着蓝走来,拖着胖大的脚步还有身形立马站到了蓝的身旁,就像是一个平日里的朋友直冲着蓝说道,蓝,我们可以走了。这地方就这么一个守卫,而且被我解决了!
那黑暗的世界里,少年和蓝都看着这家伙,少年直接站起来,抱着大钳子,而后拍了拍蓝的肩膀,意思何谓,不足道哉。
但是溢于言表,他就要直接出去。顺便告诉蓝,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兄弟再说说。
大钳子一脸的不懂事,摸着脑袋奇怪,那少年怎么会如此热情,见了面,不认识也送上来一个拥抱。
谁知道东南也是拥抱的送上来,大蝎子,好久不见,你怎么还胖了这么多?
大钳子难免阴沉,我蝎子还胖,肯定是你胖了。
东南被他一说,还真来气,一拳头砸了上去,说着,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蝎子怎么不能胖?
我还见过石头发胖呢?
但是没想到,就这一拳砸了上去,大钳子忽然一身冷战,一身凝冰结了上去,冻结了他的机甲之躯。
那一拳只怕是夹杂了魔法的力量,让大钳子受伤如此。
没想到,那凝冰反倒是被大钳子瞬间消退,机械的身体上,满满的递魔纹路隐隐出现,而后又隐隐消失,彻底不见。
蓝和大钳子都不由得一惊,小东南还是来了兴趣,一拳又是打在大钳子身上,说,好你个蝎子,这几天不见面,还练了稀奇功夫了?
大钳子一脸纳闷,直白的说,也没啊!我就是把那一块蓝色兵骨给吃干净了......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惊,忽然明白,原来这就是那块蓝色兵骨的作用。
听说兵骨,蓝正疑惑,链接器就给他调过来,相配对的记忆数据。
那是西域的虫族建筑,在里面的地下空间里,虫子们正在挖掘兵骨矿藏,大钳子干脆就去那里偷了一块蓝色的兵骨,没想到那块兵骨一直到了现在才让大钳子彻底吃完。
而且带来的效果也就是这种奇怪的技能。
东南还在愣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他自己也发现,原来那大钳子身上的冰凝不是大钳子自己产生。
当自己一拳砸到了地面上,那寒冷冰霜也一样生成,每一拳砸下去,都会有一层寒冰向着周围扩展。
恰如拳头冻结着物品,那寒冷的势头,可比冰凝飞针要强了很多。
东南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也回忆起来,这或许就是自己在中域那时候吃魔法料理,而收获的神奇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