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同游崂山
刘布说道:“你的提议不无道理,但是我认为兵在于精也不在于多,目前我们的800家兵还没训练成,他们还没有什么实战能力,如果贸然再扩大的话,只会让质量进一步降低,对整体不利。”
由于刘布明文的拒绝了,刘忠勇也不好说什么,他说道:“末将也就是一提。”自从刘布策划了打秋谷行动以后,他的威信也就树立了起来了,军队军官的威信就是在胜利中获得的。
刘布说道:“我希望下一步的训练计划进一步加强,我们会继续剿匪,我有一个计划,就是把崂山大大小小里面的强盗土匪窝子一锅全端了。”
刘忠勇说道:“末将回去制定计划。”
刘家的家丁有一个规定,就是出兵前必须制定好作战计划,不像很多军队仓促出去打仗,根本都不知道计划是什么,只知道听从命令,见一步走一步。
其实他们本来就想剿匪的,只是就是李武他们跳出来了,让刘布他觉非常打他的脸,所以才决定让军队收拾周文彤这帮人,现在周文彤被他们收拾惨了,他们一切恢复了正轨,所以就想进进行剿匪练兵了。
这是他们的原定计划。
莱州府是山东的精华之地,是东三府的精华之地,如果是以前这里哪里有什么土匪?但是因为前年的吴桥兵变以后,搞到这里天下大乱,也有十几股土匪乱民跑进了崂山里面,占山为王,不单指祸害附近一带的百姓、农民,就连官军他们都敢袭击,之前的浮山所就被巨峰山的土匪袭击过。
所以他们这一次借巨峰山土匪强盗的朵去袭击即墨,这也是掩人耳目,嫁祸东江。
莱州是山东的兵家重地,朝廷专门设立了登莱巡抚,就驻扎在登州,这么近的莱州府崂山里面就有土匪,其实是很打脸的,但是随着一连几任登莱巡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地方也没有能力管理深山老林里面的土匪,只要不涉及运河一线,不影响对京城对登州前线资源的输送,他们就什么都不管了。
以前朝廷设立登莱巡抚是为了支援支援辽辽东和东江作战,现在随着辽东的全面陷落、东江镇的线路已经失去了其意义,特别是吴桥兵变以后,大明更加衰弱,他们只是从登州把物资海运至辽西走廊的松锦一线。
现任的登莱巡抚陈应元,他上任之初曾发誓必须有一番作为,不会学前任几位一样死于兵乱之中,陈应元能当上登莱巡抚,是因为他的座师就是内阁首辅周延儒。
但是周延儒几年前被当今首辅温体仁赶走以后,告老还乡,他这个登莱巡抚也不好当了,他知道首辅温体仁是看不惯他的,他也有随时准备走人的打算,所以对于登莱任上的事物也是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不妨碍他,对辽东输送物资,他们就啥也不管了。
朝廷无力剿匪,但是刘布他们倒是有意借剿匪的机会练兵,幼狮见血了,这才能成长,把这支部队给练出来,也保卫了家乡一带的平安,他们训练出的家丁部队也有一个口号叫做保境安民的,这得到了当地人的大力支持。
刘布下了命令,刘忠勇马上进行计划和执行。
崂山方圆几百里深山河谷不知凡几,以前崂山是骚人墨客旅游的圣地,是道教的第二丛林,但是自从吴桥兵变以后,这里是彻底的乱套了,土匪强盗占山作乱,残害当地的民众和百姓,已经变成地方的祸害。
刘布布置好任务以后,就得到了家里面的仆人传来的消息,说陈圆圆姑娘邀请他同游崂山。
刘布大喜,欣然的就答应了,陈美人虽然是抢来的,但主动为他放下面纱,现在又邀出去玩儿,这事有门。
刘忠勇他也打趣地说道:“大人既然有美人相伴,那就好好的歇几天,好好的玩吧,末将这几天就出带部队出去练练。”
刘布说道:“那一切就有劳刘头儿了。”
刘忠勇说道:“这是末将的分内之事。”获得美人的主动邀请,他非常的高兴,当天晚上就不再住在军营里面,而是率领了一支精兵返回刘家大宅,他返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就没有去拜访陈圆圆,他自己找了另外一个院落住下来。
第二天早上他们准备好了马车,一起准备登上崂山太清宫去看风景。
崂山位于山东半岛南部的黄海之滨,距浮山所三十余里,浮山就是崂山支脉。
因为其地势宽广,地形复杂,加之山高险峻,成为了土匪强盗们天然的藏身之处,较大的山寨有三处,最著名的莫过于巨峰山的巨峰贼,延绵百里的巨峰山脉山高林密,为他们提供了无数藏身之地,官府多次进剿不利,反而吃了暗亏,这次刘布他们偷袭即墨,就是借他们的名头行事。
他们是去崂山太清宫游览,太清宫又名下清宫,前临太清湾,背依七峰,为崂山道教祖庭,是崂山最大的道观,太清宫始建于西汉建元元年,迄今已有2100多年历史,这里有宗教知名建筑三官殿、三清殿、三皇殿,还有生灵神奇的古树汉柏、唐榆、绛雪,仙道传奇中崂山道士穿墙的影壁、踏雪无痕的逢仙桥等等均荟萃于此。是探古访幽、寻真悟道的好去处。
他可以说是这里附近的第一形胜,如果游玩崂山者必定会来太清宫游玩,有许多的人都在这里留下了诗词歌赋,名传一时。
如果是太平盛世之时,每天都会有很多善男信女上香求神拜佛,祈祷保佑太平安宁,保佑天下,但是吴桥兵变以后,这里地方大乱,到处都乱成了一团,地方之上兵匪横行,大多数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至于说求神拜佛的,那就更加的少了,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礼神?
太清宫占地三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约二千五百平方米,共有房舍一百五十余间,太清宫共分三大独立院落,每个院落都有独立的围墙,单开山门,尽显崂山第一宫气派。
元君阁供奉的是碧霞元君,碧霞元君,全称是天仙圣母碧霞元君。碧霞元君在北方尤其华北最受崇拜,因为她的老家在山东泰山。
按道家之说,男子得仙称真人,女子得仙称元君。
仪门其实就是原来太清宫的正门,也就是山门,仪门的中门只有真龙天子可以通过,所以一年到头都是大门紧闭,是设而不用的东西。
这里有孔子问道老子遗迹所在,在“逢仙桥”石阶旁,逢仙桥北端,有古榆虬枝盘曲状如游龙,有一株宛若苍龙的,树高15米,树干最粗处为3.7米。树龄已有八百余年,居全大明古榆之冠。字刻于树旁石上,字径30厘米,另有小字一行,文为:“唐天甲子李真人哲玄手植。
此树高18.8米,树围4.1米。相传植于唐代,据记载,此树是五代时崂山著名道士李哲玄亲手所植。李哲玄来到崂山后,在原有的三官殿和三清殿基础上,又建起了三皇殿,进一步完善了太清宫的建筑布局,是为游太清宫必到之地。
他们这一队人,乘坐四辆马车,二十多名骑士出行,一看就知是权贵人家出行,他们游览太清宫,宫主没有出迎,但是他也派来了一名知客,带领和招呼刘布一行人于各处的游玩,太清宫多代宫主都受皇帝敕封,但是刘布毕竟是地头蛇,又是地方权贵,能够不惹,尽量的不惹。
第47章相得益章
陈圆圆十分高兴,一开始让刘布指使人绑来,她觉得像是沦落风尘一样,不情不愿,万分哀怨,但是自从与刘布一番交谈,发现他肚里有才,胸有锦绣之后,这种失落没有了,在这种才华即正义的年代,就是让刘布强暴了式者卖了去妓院,也不是多委屈的事,只能说红颜薄命,遇人不淑。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以后,她便是既来之,则安之,还有心情邀刘布同游崂山太清宫,他们在太清宫之中游览了一个多时辰,找个凉亭坐下,陈圆圆依旧是披着厚厚的斗篷,放下了面纱,不过她刘布走得很近,气息呼吸可闻,上下台阶之时,也把手交给了刘布,让他搀扶,有如亲蜜夫妇出行。
这时代正经女子一般养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是与父兄出行,与任何男人出行,都会视为是轻浮浪荡,不是正经女子。
刘布自从回到浮山一带后,一直整顿经武,厉兵秣马,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呆在军营之中,很少出行,他今天与美女出行,又有家丁和部属同行,面子里子都有了,十分的风光,也自然就十分的高兴,一直笑容满面。
陈圆圆说道:“论咏崂山之诗,我最喜欢李商隐的《海上》:
石桥东望海连天,
徐福空来不得仙。
直遣麻姑与搔背,
可能留命待桑田?
陈圆圆随口便念来,相当饱学,文青十足的她,是有抛砖引玉之意。
刘布这么一高兴,他就忍不住装逼,然后大声说道:“拿纸和墨来!”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出行,都是带着大批的行李出来,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最最少不了的就是富贵人家里面装逼的神器:纸、墨书、扇子这些东西。
刘布一说拿纸和墨来,大家都非常高兴,特别是陈圆圆特别的兴奋,她说道:“公子可是要作诗,圆圆为你书写吧?”
刘布十分有绅士风度的道:“有劳圆圆姑娘了。”
刘布再次装逼,说道:“
独坐松林深处,遥望夕阳归舟。
激浪阵阵打滩头,惊醉烟波钓叟。
苍松遮蔽古洞,白云霭岫山幽。
逍遥竹毫拿在手,描写幻变苍驹。”
刘布一高兴,便把蒲松龄的西江月背了出来。
陈圆圆大为高兴,美目生辉,她有才女之名,才学不错,古诗古词顺手背来,只要念出一个典故,她到大都能说出处,但是原创能力可是没有刘布这么强,马上即兴就做出了一首《西江月:崂山太清宫》。
陈圆圆说道:“公子大才,胸有锦绣,小妹佩服不已。”
刘布还是那一句话,非常谦虚地说道:“只是妙手偶得!妙手偶得。”
“好一句:逍遥竹毫拿在手,描写幻变苍驹。”公子气派不凡,胸有文章,气派不凡,且容某为公子算上一卦如何?”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汉子,拿着一个布帆,上面写着宋矮子铁口神算。
这道装汉子个子极矮,不会超一米四,但是非常强壮,算是矮横之人,他的布帆都比他高,背后还背着一籐箱,上面有遮阳布,一副游方书生或者游方神棍的打扮。
刘康喝道:“那里来的神棍,主意打到大爷家来了。”
刘康刘宁贵为百户官,但是他们都是定义为刘布家丁,左右助手,刘布出行,他们便跟着,不要看他们才二三十人,其实刘宁命令一百家丁,布署在山脚,他一发穿云箭,半盏茶功夫即到。
太清宫毕竟是道家圣地,受过皇帝册封,尊贵无比,他们这些地头蛇虽然势大强横,但是能够不惹这些出家人,还是尽量不要惹这些出家人,天知道有一天对方会不会一直书信就告到他的心里面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刘家也不算是怕事的人,他们现在只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刘康这么一骂他们,那些侍从们就走过去准备把这矮汉子给赶走。
矮汉子他自己看见急了,然后高举自己的那个布帆说道:“宋矮子铁口神算,不灵不要钱。”
刘布看见有点意思,然后对刘康说道:“叫他过来。”
矮汉子被刘康他们搜了身,放下了他背后的藤箱还有布帆,才让他来到刘布的面前。
矮汉子看见了刘布马上就行了一个礼,深深地作一揖说道:“宋矮子铁口神算,不灵不收钱。”
刘布还是那样装逼的,说道:“我不差钱,我有的是钱,只要你算得准,重重有赏。”
宋矮子,宋孩儿,刘布想起了明末一位著名人士,流寇首领李自成的军师宋献策,据说他在投李自成前,一直行走江湖,以算卦为生,人称宋矮子、宋孩儿。
这叫宋矮子的人又向刘布深深作了一揖,然后他说道:“占卜、算卦、测字请问公子想算哪样?”
刘布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矮子道:“小人叫宋献策,字康年,河南永城人,江湖人称铁口神算宋矮子,犹善测字。”
刘布一听,果然是这位大牛,他让人拿来一张纸,写了一个刘字,这时代的字都是繁体字,劉布,但是刘布是简体刘字。
宋献策马上分析,他说道:“公子你应该是行武之人吧?是一名军官,刘字左文右利刀,文人捉刀,无缚鸡之力,有名无实,但文后为利刀,文大刀小,先礼后兵,公子仁恕,有贤者之风。”
刘布这一次写下刘庆之,说道:“君子行事,问凶不问吉。”
宋献策掐指一算,在纸上写下,道:“事若羁留、人不出头,往来闭塞,是见无有。”
刘布问道:“何意?”
宋献策道:“不论问到任何事情,马上动手去办,一刻也不能停留。
有病不能拖,立即去看郎中,采取紧急治疗,不然便有致命的隐患。到时候要见无有,便悔也无补。
有错即改不能拖,得罪人易,结交人难,更何况此人不能得罪,但反目在仇,必将造在祸端,灾难接踵而至。
有漏必堵不能拖,占点滴滴成江海,漏到空时一点无。家中财物要肋查;人品要防走失;每日所乘交通工具要认真维修,预防事故发生;有祸也应躲。
总之,要雷厉风行,加快动作的节奏,再也涌拖拖踏踏。号令要严,也要认真检查所布置的各项指令,是否都已无误地执行,决非危言耸听,望君认真听取。”
刘布突然翻脸,喝道:“满口胡言!人来,将这妖言惑众的神棍拿下,关入大牢之中,好生伺候。”
刘布一声令下,刘康等齐声应是,一齐上前,将宋献策拿了下来。
宋献策有些愕然,说道:“公子,说得不好可以不收钱,何必动粗呢?”
刘布说道:“这个妖道满口胡言,妖言惑众说这些不知所谓的屁话,一看就知道是骗人钱财的江湖骗子,都押了下去。”
刘布的命令被他们无条件地执行了,宋献策惊讶了一下子以后也没有反抗,然后任由刘康命人押着走了。
刘布作为地头蛇又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游太清宫,太清宫方面是派出了知客专门招待他们,这位知客看见刘布在收拾宋献策以后,知客解释说:“这个人是真正的算命先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不是骗人钱财的,请大人明鉴。”
刘布说道:“道长这你可以放心,开个玩笑而已。”
刘康陪笑的说道:“大人您可是看上了这个宋矮子?”
刘布说道:“这个人虽然是江湖术士,但确实是头脑冷静,思路清晰,是否人才,先观察几天看看。”
刘康说道:“好勒!晓得知道怎么做了。”
陈圆圆说道:“想不到你运气这么好,就是游一趟太清宫也能遇到一个人才,这个人用好就是一个军师。”
刘布说道:“我身边能打的人不少,但是头脑清晰冷静的,具有战略眼光的和前瞻性眼光的却没有几个,这个人我得了解了解才敢用,倒是与姑娘出来游玩还遇上了这种事,真是大煞风景了。”
陈圆圆说道:“怎么会呢?刚才你做的那首诗非常的不错,就连一个江湖的算命先生都拍掌叫好。”
刘布说道:“诗词终究是小道,陶冶性情而已,难得姑娘喜欢,十分荣幸。”
陈圆圆满脸晕红,满脸笑容说道:“我也想做一首给你,就是不会而已,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灵感。”
刘布说道:“你的笑容就是最好的礼物,看见你这么开心我就开心了,只要你不把我当成一个山大王,就是对我最大的欣慰。”
说到这一点,陈圆圆有点想笑,但是也笑不出来,刘布把它藏起来,她确实是有点像是被强盗抢去做压寨夫人一样,十分的害怕。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刘布其实人不错,也没有对她用强,才学家世都不错,她就没有纠结这个这开始的不标准流程了,说道:“其实公子你有点多虑了,如果你把诗寄来邀请,说不定我都会来。”
刘布十分的高兴说道:“姑娘你或许会愿意想来,但是李老板可不会这么想。”
陈圆圆说道:“李老拐,你把我抢来了,李老拐他怎么样呢?”
她可是价值上万两的女人了,李老拐失去了,形同破产。
刘布说道:“不知道,对于他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难道姑娘你有兴趣吗?”
第48章回归自由
刘布自从把陈圆圆劫取来以后,就没有管过梨园李老拐的任何事情了,他对这个人一点兴趣也都没有。
陈圆圆说到道:“我就怕他他会迁怒到我的姨父他们身上去。”
刘布说道:“应该不至于如此,你们是签了死契卖身契,从律法的角度来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了。”
一说到这里,陈圆圆就有一种哀愁上涌,毕竟被亲人卖掉了谁也高兴不起来,但这事也是为了生活,无可奈何的事情,她幽幽说道:“如果没有姨父收养我,可能我早就饿死了。”
刘布看见陈圆圆哀愁的样子,十分的十分的美丽,有一种病态的美,想过去搂她又觉得有点猛浪,然后说道:“人生在世总是会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们要着眼于未来,没有人可以改变过去,但是却可以让我们的未来过得更好。”
刘布让人取来了一个小锦盒,传到了陈圆圆的身边,说道:“送一样礼物,愿你高兴起来。”
陈圆圆以为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说道:“我已经得到公子不少关照,怎么还可以收你的礼物?”
刘布道:“你且打开看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陈圆圆只好听从刘布的话,慢慢地打开,仔细一看,这是她的卖身契,有他姨父、伢人、李老拐的签名画押,还有官府的用印,有了这份契约以后,她就由自由民入籍梨园,成为了风尘中人。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纸,但对陈圆圆来说就是沉甸甸的枷锁,锁住了她的命运。
现在刘布突然之间拿了出来,放在她的面前,她鼻子发酸,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圆圆说道:“你真的决定给我?”
这一张纸好像价值一万两银子,拥有了这张纸就相当于拥有了她,官府是承认这一点的。
刘布说道:“这对我而言只是一张废纸而已,毫无意义,我就知道它对你有一些特殊的意义。我强烈建议你把它撕了,然后让它行风一吹,吹向了大海,回归自由。”
刘布这么一建议,陈圆圆毫不犹豫的直接就撕掉了,撕的碎碎的,放在手中,海风一吹,就好像化作漫天的飞蝶,飞向了大海。
撕掉了卖身契,陈圆圆好像放下了自己身上最沉重的枷锁一样,变得无比的轻松,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一个可以买卖的人,还是一个自由的人,她大力地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即使有些腥味,但是她却觉得无比的清甜,人也飘飘欲仙。
陈圆圆一时高兴,忍不住翩然起舞,如同花丛之中飞舞的彩蝶,优美的舞姿,令刘布目瞪口呆,女孩体态之美可以美到如此极致,令人心旷神怡,难以忘怀。
卖身契亦相当于户籍,如果没有了,官府拿住了当逃户算可以贬为奴,谁敢乱撕?但以刘家之权势,弄一纸户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刘布说道:“是不是觉得空气都是甜的?只要人一旦自由的,空气都是甜的。”
陈圆圆如同漂亮的彩蝶,来到刘布身边坐下,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我好高兴。”自从卖掉以后,就像是被烙上了烙印的马,注定是可以买卖的货品,也让她的心中有了无形的枷锁。
刘布说道:“你自由了,有什么想法吗?”
陈圆圆说道:“我自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游遍天下的名山大川。”
刘布说道:“这有点难,其实旅游的话,也并不都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的,徐霞客号称游遍天下,其实他所到之处并不多,都是在辛苦赶路之中,不过没有辛苦赶路,也体会不到美景的优美吧。”
陈圆圆说道:“我现在是自由人了,我想离开这里行不行?”
如果刘布说不行,其实还不是让她撕掉有形的卖身契,然后给了她一张无形的卖身契。
刘布说道:“当然可以,你是一个自由的人,你可以自由进出,但是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喜欢你,求你给一个机会,我追求你行不行?“
陈圆圆说道:“把人扣起来追求,这可不是真正的追求。”刘布请求的语气,让她心甜又心安。
刘布说道:“刘家在田横岛里面还有一个别墅,你可以住在那里去,海上的景色非常优美,你会喜欢上这里的,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至少给一年时间我,你会在一年时间之内喜欢上我,如果你那时候还没有喜欢我,你可以自由离去,我还会给一笔路费。”
陈圆圆笑道:“你好像非常有把握的样子?”
刘布说道:“因为我是真心的,说的是心里面真正的话。”
陈圆圆愉快的说道:“好吧?我在你这里住一阵子,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早晚也可以跟你讨论一下诗词歌赋,学习学习。”
刘布大喜,说道:“学习不敢,大家一起研究而已。”他满脸笑容,兴奋的搓着手,说道:“这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他们达成了协议,相视一笑,正式成为了亲蜜的朋友,红颜知己以上,恋人不到。
他们畅游太清宫,在下午时刻离开,刘布送了五十两作为香油钱,刘布在刘家大宅与陈圆圆共进晚膳以后,他返回了藏兵谷了,自从他作为千户军官后,他就是非常喜欢住在这里,作为一名军官,最应该的就是和自己的士兵们住在一起,这可以让他保持在最强大的状态。
回到了藏兵谷,刘布马上接见宋献策,宋献策虽然说是被押回来这里的,但是刘康他们知道刘布的心意,所以没有为难于他,让他进入了藏兵谷以后,好酒好菜招呼,然后让他随便地参观,招揽之意十分明显。
宋献策也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记恨于刘布的粗鲁对待,他在藏兵谷里面到处的看,发现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军事基地,刘布他在不声不吭之中,居然就秘密地练成了一千名家丁。
宋献策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精于于帝王之学和和术数,还是一个野心勃勃,心怀天下的人,他一向认为自己所学乃是屠龙之术,就是为了辅助明主,这些年来,他一直行走江湖,在寻找他心中的明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发现大明已经是病入膏方,这是皇朝末期的迹象。
从种种迹象来看,大明已经走入了灭亡的时期,已经是无药可救的那一种,纵观大明的各大地方势力,都是没有成就霸王之业的潜质。
像在隋朝末,有很多可以问鼎天下的势力,但是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世家和巨族了,直至他来到了即墨,看到了刘布在即墨里面做的好事。
刘布引起宋献策的注意,就是刘布他们的家丁洗劫即墨县城之时,这一票做的是精彩绝伦,令人拍案叫绝。
宋献策一直暗中跟踪刘家的家丁军队来到了浮山,看到了浮山的真面目,现在的浮山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军户城,却是显得兴旺无比,蓬勃向上。
宋献策略一打听,就知道了刘家的的声势,当他暗地里追查,发现了藏兵谷以后,他就知道刘家是一个有成大事能力的家族,所以才会暗中跟踪刘布,趁着他游太清宫当场作诗之时马上进行接口,希望能引荐。
在藏兵谷之中,宋献策是见识了刘布的真正实力,他知道他们才是有能力在这乱世之中立足的势力。
刘布回到藏兵谷以后,马上接见宋献策,这地方不大,宋献策很快被带到。
刘说道:今天的事有点委屈宋先生了。”
宋献策之说道:“无妨,我在这里好酒好菜的招呼,而且还见识到了一支天下强军不虚此行也。”
刘布说道:“只是装备训练稍微好了一点点而已,距离天下强军还差得很远。”
宋献策说道:“刘家的家丁部队在即墨县城的一仗漂亮绝伦,显示了强大的组织能力和就和作战能力,放眼山东可能就是刘泽清的家丁部队可以相比。”
刘布说道:“先生说笑了,就是登州的边军,我们就不是对手。”
宋献策说道:“大人你多虑了,如果是前几年登州的部队,估计还有一些作战能力,但是自从李九成孔有德他们造反以后,现在登州城里面的部队。跟卫所兵好不了多少,指望他们打仗,只是一句笑话而已,以大人今天的实力要取登州易如反掌。”
刘布有点感兴趣的说道:“先生建议我取下登州作为立足之地?”
如果这家伙是这么建议的话,刘布马上送他一百两银子让他滚蛋,或者是一刀把,他杀了算了,空有其名而已。
宋献策说道:“绝对不能拿下登州,登州距离京城太近了,一旦有任何的变动,朝廷除了出动数十万大军来围剿,没有别的方法,刘家家丁能战击退朝廷军队,万一他们几次来打呢?反复来打,刘家家丁虽强,但最终会有消耗完的一天,双方在这里大规模的交战,最终便宜的还是建奴。”
刘布直接说道:“现在天下大乱之事已成,我若有意逐鹿于天下,先生认为我应该取夺取哪里作为霸业之基础呢?”
宋献策说道:“山东乃四战之地,并不适合作为基地,而且这里本地不盛产粮,粮食要从南方运河运来,朝廷只要一旦切断了运河,山东便会陷入无粮之境。所以在下认为放眼山东境内就没有一个适合作为屯军之地,进而称霸天下的地方,在下倒是建议可以仿效太祖皇帝,进兵徐淮,伺机占领江东,然后一统天下。”
第49章献策献计
这宋献策还是有一些见识的,向刘布提供一个确实可行,有一定执行能力的方案。
不过这人野心不小,一开口就是劝刘布造反的那一种。
对于造反这个勾当,刘布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想要造反。
即使是最有远见的刘远桥,他也只是想组建一支军队,保护刘家的利益,保护家族的利益,只有刘布才知道明末的局势有多么的惨烈,朝廷、流寇、建奴三分天下,将北方打成白地,打得是狗脑子都出来了。
建奴能坐了天下,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兵力确实是强大,独处一边角之地,可无后顾之忧安心发展,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朝廷跟流寇拼了个你死我活,成功的捡漏。
有刘布在这里,他们想捡漏,这可不这么容易。
刘布有时候也在遐想,你努尔哈赤有十三副盔甲都敢起兵,我可不是只有十三副盔甲,我比你更多,我为什么不能插一腿,你只是比我早了二三十年而已,但是我有超越你,优胜于你的记忆。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刘布内心深处的一个想法,没有形成现实,没有人劝他造反,也没有人为他进行战略层次的谋划,现在这个宋孩儿,无意中就说了出来,当然这也有可能不是无意,而是他有意了。
刘布装傻了,他说道:“为什么山东不能作为称霸天下的基地呢?”
宋献策说道:“山东地处战略要冲,乃是四战之地,朝廷不会任任何人在此自立,朝廷就会不断连绵不断的派兵来攻打,直到对方有一方来倒下,这里不产粮食,只能通过运河来运输,只要卡断了运河,北方就无以为继了,朝廷必取之地,最好像建奴,取一朝廷长鞭难及之地,从容发展。”
刘布知这人有点料子,说道:“粮食和人口是关键,是不是这样理解?”
宋献策出说道:“即使再有能耐的人也得吃饭,有粮有响就会有兵,就会有天下人归心,大明立国快三百多年,也把民心耗得差不多了,纵观李唐、赵宋灭亡时该有的社会问题都有,达官贵人们骄奢淫逸,百姓们却是吃不饱饭,自万历二十年开始,大明便是风不调,雨不顺,百姓吃一顿饱饭都成奢望,现在大明谁能让人吃饱饭,谁就是老大。”
刘布道:“我可是没有想过造反,只是想在乱世之中给自己找一片立足之地。”
宋献策会意说道:“对!对!对!世道艰难,谁不是如此。”
刘布说道:“你现在看我这浮山一代怎么样?”
宋献策说道:“公子大才,选了这么一个得天独厚,进可攻退可守之地。只是守成尚可,要成就天下霸业,那就不行了。”
刘布还是那句话:“混口饭吃而已,哪里敢说什么霸业,最主要是保证了家族的利益。”
宋献策说道:“公子胸有大志,心怀天下,小人愿意追随,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刘布说道:“我这里还缺一个赞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来嘛,待遇嘛好说。”
宋献策道:“大人养兵的政策乃是养精兵,且看饭堂里家丁的待遇,我还敢提什么条件?在这现在的乱世之中,有块瓦遮头有顿饱饭吃,那就是非常好的事情啊。”
刘布说道:“是啊,现在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呀。”
宋献策道:“这对别人来说可能会是很难,但是对于大人你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而已,十七万两银子难道还不能吃顿饱饭吗?
刘布暗自一惊,他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献策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机缘巧合,大人在即墨大发神威之前,小人就在县城之内,目睹大人的惊天手段,心向往之,所以才来投靠。”
刘布说道:“既然你了解过刘家,就知道刘家招人的规矩。”
宋献策说道:“自然知道大人的规矩。这里条件这么好,正是颐养天年之时,宋某马上派人回去,请父母一家老小前来这里享福。”
刘家用人说的很好听,是养你全家,福利好到不得了,也可以是控制人质的一种手段。
想当年朱元璋起兵之时,他用的也是这种手段,只要是大量出兵,他就会把大将的家眷都保护起来,以确保他不会用领兵之机乘机闹事。
所以说他们这些东西其实也在遵循古法学习先贤,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但是现在这社会就是如此,好的东西留存不下来,坏的东西倒是多如牛毛。
刘布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承认了,如果不是周文彤苦苦相逼,我也不至于如此,大家都是当地的权贵,抬头不见低头见。”
宋献策说道:“哪里有什么该低头的,在这个地方上只能是有一个老大,不是他当就是我们当,目前就是我们当,大人做的对一点错都没有。”
刘布说道:“这件事一旦捅出去,那就是天大的祸端。”
宋献策微笑的说道:“宋某不认为周文彤会主动的上报,但是当地的官商们一定会上报,他们吃不了这个亏的,除非周文彤能全部认下这笔账,但是周文彤哪里弄来这么多钱,他们一定会上报,最终朝廷一定会知道。”
刘布道:“又是巨峰贼做的孽,大家都知道这是巨峰贼做的,真的与我没什么关系,如果朝廷命令我们出兵剿灭巨贼的话,本官还是就会出的。”
宋献策笑道:“大人果然是好手段。如果朝廷命令你们进兵,朝廷总不能差饿兵,总不能空口白话,让大人去剿匪吧,这手一出,大人就升官又发财了。”
刘布只好笑道:“说升官发财都没有想到,就是保境安民,保护自己而已。”
这也是他们去剿匪的一个原因,他们如果把巨峰山上的贼给剿了,他们就可以控制着他们,然后兵也是他们,匪也是他们,然后就更好操作了,刘布既然认可了宋献策,也知道他是个有能耐的人,所以便把他们正在剿匪的这个计划说了出来。
宋献策那是拍掌叫好,他说道:“大人这一手那是精彩绝伦啊,以后兵也是你,贼也是你。左右逢源,占尽了便宜呀。”
刘布说道:“什么的什么屁话,什么叫兵是我,贼也是我,本官一直就是本官堂堂世家大公子,朝廷钦命的浮山千户官、武德将军是也。’
宋献策说道:“对!大人就是朝廷钦命的浮山所千户官武德将军,小人愿追随武德将军办事。”这位刘布做事还真对了他的胃口。
刘布说道:“目前我们的势力还非常的小,只能是高调的办事,低调的宣扬,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和实力才是真的。”
宋献策说道:“大人能这么想,宋某真是是有一种如逢明主的感觉。
刘布道:“才是感觉啊?难道我不是真正的明主吗?”
宋献策说:“大人现在还是一个武德将军?距离主公两个字,还有很远的距离。”
刘布问道:“宋先生你精通于帝王之术和术数,我且想问你,我们的军队下一步该怎么办?”
宋献策道:“大人不已经在剿匪了吗?这就做得很好啊,到时候左手是兵,右手是匪,那是如鱼得水,占尽便宜呀。”
刘布说道:“本官指的是以后我们的发展方向。既然要参与天下风云之大事,就不能偏安于浮山一隅之地,而且临清的刘泽清跟我们家不对付,还有西抚朱大典、东抚陈应元,都跟我们不对付,这些都是要注意的问题。“
宋献策说道:“宋某行走江湖之时,便闻临清刘家,富甲天下,刘老大人那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人称八面佛,果然是了得,得罪了这么多大佬还混的如鱼得水,在不知不觉之中又有浮山这奇兵一着,完全是大有可为啊。”
他说的对,如果是别的七品小官得罪的两大巡抚和总兵大人,估计早就被推出去砍了,但是你看他不但活得好好的,滋润的很,还不知不觉,不声不吭之间在老家部署了这么一招,确实是有八面佛的能耐。
刘布说道:“宋先生,我请你来是来帮我的,如果你全程吹牛拍马屁,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我只能礼送离境了。”
刘布知道这人是有能耐的人,是个大有本事的人,肯不肯为自己出大力,这就要看自己的表现了,但是他希望压迫一下他,看能不能压榨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宋献策道:“当今的朝廷还是合法的朝廷,天下臣服,即使外有建奴,咄咄逼人,内有流寇,兴兵作乱,但是朝廷依旧是天下间最有权势的势力,所以宋某建议,如果机会成熟,大人可以效仿,临清的另一位大人,左良玉大人,出兵为朝廷剿匪,从中获得军功,训练军队获得更多的好处,然后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左良玉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追剿流寇的名将,左良玉和他兄弟都是以镇压流寇而闻名的将军,从小兵做起做到了将军。
刘布说道:“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这是当年李善长劝说朱元璋争霸天下之时,定下来的战略,让他们在元末天下争霸之中脱颖而出,是定鼎大明二百六十多年江山的基础。
宋献策说道:“对。”
第50章形势不妙
刘布说道:“缓称王我们就不用说了,现在没人敢,但是广积粮、高筑堵,这就不好搞了。”
宋献策说道:“广积粮、你们刘家富甲天下这一条差不多已经是做到了的,只要有粮有钱,你们就可以保持目前的声势,难道少爷你还怕坐吃山空不成?”
刘布说道:“什么坐吃山空?只要我有我的兵在,我什么都有,没有了兵我就什么都没有。”
这才是乱世生存法则。
刘布他知道明朝末年以后,多少世家大族在其末年的动乱中被灭,那些与大明王朝富贵了几百年的家族,最终还不是一样的灭亡了。
在这个时候你拥有武力比拥有钱财更加的有用,刘布决定把刘家的钱财都化为了武力,且看天下英雄,有谁能来夺取它?
宋献策只好道:“公子胸有大志,令人佩服啊!”
刘布说道:“什么胸有大志,这都是被别人逼的走到了这一步,你不改变,你不变强,别人就来取代你,就来抢走你的一切,让你一无所有,为了保护我的家族,我只好奋起了。”
宋献策说道:“很多大家族都是一样,很多公子哥们一开始看起来是好像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没有,但家族的优秀的血统让他们一旦家族里面有困难,就会起兵起来支持家族,让家族变得更加强大。”
刘布说道:“我们这地方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处于胶州半岛之中,主要是是北面和背后两处是没有敌人,官军如果要打我们,只能从西方和南方包围起来,我们的后面还是安全的。”
宋献策说道:“一旦有变,咱们只要拿下了登州,我们就不用担心腹背受敌,四面被围攻,但有一个问题,万一他们用水师从后面包抄我们呢?这始终是一个问题。”
刘布笑道:“水师的问题,不用担心。”他知道这个年代的大明还没有能力进行大规模的两栖登陆作战的计划和能力,而且与他们跟郑家的关系,一旦打打起来的话,他们可以借助郑家的水师兵力来保护后方,即使他们不愿被刘家拉下水,但是中立还是做得到的
大明的水师连海盗都对付不了,难道还能来对付我不成?这是刘布信心十足的地方。
宋献策说道:“说道公子似乎看起来那是胸有成竹啊?”
刘布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这是刘布发自内心的感叹。
算起来他们算是这个时代的强者了,但还是深陷这个时代的漩涡之中,为时代所左右,被时代推着走。
刘布他是非常的喜欢陈圆圆(其实是漂亮的,他就喜欢),只要对方同意,他恨不得马上娶她回来做老婆,然后对她一辈子好,恩爱一辈子,爱她一辈子。
问题是他老爹为他跟老郑家定了亲,如果一旦翻脸的话,郑家不可能再支持他们。
如果刘布这么做,会被全天下的人所鄙视,为了一个女人去置家族这么多人于不顾,他有些心烦了。
如果他屈从父亲的安排,让他娶那个罗刹女鬼的话,那也相当的凄惨,我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还是不能够超越于命运之上,还是被命运所左右,这样做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刘布上辈子活的憋屈,这辈子决定了自己一定要快意恩仇,如果处处憋屈,处处受制于人的话,那活着也没有意思。
刘布他遇上了宋献策还是相当高兴的,这人是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精通谋略,可以作为他的助手,协助他处理很多的事情。
刘布问计于宋献策,说道:“本官在即墨的做法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宋献策说道:“大人在即墨这一票做得非常好,不但止捞了这么多钱,还狠狠地打击了自己的敌人周文彤,但是你必须明白一点,周文彤受了这次打击,以后他一定会报复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地方的人一定会上报朝廷,周文彤压不住这个事情的,很快朝廷大兵就会来问罪。”
刘布说道:“如果是正常的年份应该就是如此,但是你必须明白一点,地方的官员即使是上报了朝廷,但是朝廷会为了这点小事派大兵来吗?如果派小兵来我们可以随手应付,如果大兵来,我们避而不战,他们能耐我何?这可是巨峰贼所做的,不是我们做的,他能把我怎么样?”
宋献策说道:“公子你虽然做得很好,但是最终来说,这么巨大的行动,还是会有走漏风声的,你认为朝廷派出大军前来镇压,他们会像在庙堂判案一样,事事纠结于证据吗?就怕朝廷趁机的搂草打兔,趁机地抄了刘家补充军用。”
刘布说道:“我们刘家现在还在遵守大明的游戏规则,而且我们在宫中也是有人在支持,不是他们说拿就拿的,在大明的官场之中,还是有其游戏规则的,只能我们不违规,不违反游戏规则,他们是没有办法的。”
宋献策说道:“最好还是要有这方面的预案,免得到时候朝廷大军抵达之时,我们无力应付,措手不及。”
刘布说道:“我们是有计划的,我们是计划在附近一带剿匪,通过几个月的剿匪,把崂山一带的的土匪山贼全部都剿灭,然后建立我们自己的根据地,我们背靠大海,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力跟他们周旋,这里地方足够大,加起来有上千公里,足以让我们跟朝廷进行周旋,吴桥兵变令朝廷在这里元气大伤,摧毁了地方基层统治,除非是破坏到登州前线或者是运河一线,否则他们都不会怎么理会,现在朝廷重臣都是庸碌无为,尸位素餐之辈,他们只顾自己捞钱,谁会主动出兵来打我们呢,这是劳民伤财之举。”
宋献策道:“就怕是刘家无罪,怀壁其罪,刘家有钱,天下闻名,万一他们就打着剿灭土匪之名前来缴灭,把刘家给抄了以自肥那就惨了,特别是你们跟刘泽清的关系,全山东人都知道不好。”
刘布说道:“好!我们必须随时准备好跟刘泽清的官军作战。”
宋献策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可以不打无把握之仗了。”
刘布道:“这件事我就交给你,我会委派一个专门的部门给你负责,你负责这方面事情制定,制定好怎么应付刘泽清。”
宋献策说道:“愿为大人效力。”
当刘布在浮山一切踏入正轨之时,刘远桥在临清却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之中。
他们刘家在临清税关里面三代经营,那是非常有底蕴的,可以说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平时跟下面人的人打成一片,完全可以跟新来的老大还有上面的人较劲,一直把控着这天下间最富有的税关之一。
原本的税关老大张志自成他一直就拿刘远桥,没有什么办法,对刘远桥占据的这地方也是非常的生气,可以说临清人都知道,那就是铁打的副主事是流水的主事。
刘远桥虽然说是副职,但是所有人事大权都掌握在手上,用谁不用谁他说了算,而且关上漕帮的人也都一直支持他,听他姓刘的话,张自成这个主事的职位反而不怎么听。
但是到了这最近这一阵子,形势又不同了,本来税官是相对于独立的,不鸟地方的,但自从山东巡抚朱大典公开扬言对刘远桥的不满,希望刚获得更多的分润被拒绝以后,就一直对他非常的不满。
刘远桥能够把持税关,是因为税关的手下门都是他一手提拔的,还有就是漕帮一直就卖他一个面子,只听他的。
曾经以前有一位主事跟刘远桥对着干,刘远桥一声令下,漕帮的十几万人全部罢工,差点令整个关口停工,令他们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屈从于刘远桥。
但是现在不同了,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就是巡抚不鸟他,加上山东总兵刘泽清,奉朝庭之命,移驻临清防漕。
自从刘泽清抵达临清以后,刘远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因为以前的漕帮都是无法无天的角色,他们一向只认姓刘的跟姓刘的有生意上的来往,而且他们也只服姓刘的,只要刘远桥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敢砸锅卖铁,跟朝廷跟其他人对着干。
但是现在不同了,刘泽清的数万大军入驻临清以后,可以说对地方的势力构成造成了极大的改变。
刘泽清他是一个强势的人,又获得了山东巡抚朱大典的全力支持,全力整顿地方不法。
防漕是为了保护朝廷的大动脉,京杭大运河的安全,既是指驻在这里防止流寇袭击,也是指防止盘踞在临清的那些刁民们造反,有了数万大军在这里镇压以后,彻底的改变了地方势力的格局。
以前临清是漕帮最强,他们再跟地方卫所联手,就是把持地方的局面,但是现在刘泽清的数万部队来了,可以说直接地改变了这里的形势格局,让这里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第51章巧取豪夺
本来在临清税关,刘家经过几十年的经营,跟方方面面都打成了一片,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利益体系。
往年朝庭派来的主事只能够乖乖的完成了任期以后,然后乖乖的拿钱离开,敢说永远在这个位子上混的就只刘家中人。
他们苦心的设计了一套利益体系,与许多人形成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连山东巡抚大人都动不了他们。
现在刘泽清直接部署了数万大军进入了临清,进入了这个运河的枢纽,彻底的改变了这里的势力格局。
一些有心人马上联系起来,对付刘家,准备夺取他们的利益。
刘远桥觉得十分难过,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呢?因为他一手提拔的手下们都是在不断的被外调,不断的被弄走,对方用的是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我不强迫你,我不赶你,但是我调走你,我升你的官。
这样在税关里面,忠于刘家的势力正在一步步的向外调走,这让刘远桥感到自己势单力薄。
临清税关为天下八大税关之首,南方运往京师的货物,大多都经过了这里,每年向皇宫里面输入了大量的金花银。
他们以前凭着对这些东西的输送,令宫中龙颜大悦,上下开心,然后令他们的地位稳如泰山。
但是当今的天子令刘远桥感觉到非常的奇怪,咋个奇怪法呢?他只能用一个不靠谱的词语来形容。
皇帝不靠谱,这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现在的皇帝那是一根筋的,或者说是缺一根筋的。
当今的皇上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与前几任皇帝来对比,他绝对应该是一个有为之君,但是办出来的事没有一样能办得成的,基本上都是每一样都办砸了。
最令刘远桥觉得坑爹的是,无论是万历皇帝、泰昌皇帝、天启皇帝也好,他们都不会完全免了官员们的税,现在他倒好,让那些东林党们吹吹风,就直接免了江南富豪缙绅们的税。
江南氏族势力强大,东林党便是他们利益代言人,他们大力地游说,让朝廷免了他们的税,但是朝廷还是要花钱的,这笔税从哪里收呢?就从陕西那边收嘛,结果弄得陕西哀鸿遍野,天下大乱,无论朝廷出动了多少大军,都镇压不住。
刘远桥觉得当今天子非常坑爹,非常的让人觉得无语,以前的万历皇帝把钱看得比天还重,所以他们这些税关里面为皇家捞钱的人也捞得盘满钵满,功成名就。
天启皇帝懒政,但他的头号爪牙魏忠贤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收税也收的很好,一直卡的死死的。
但是到了励精图治立志做有为之君的当今皇上登基以后,居然直接就免了最有钱的人税,然后加收穷人的税,这种坑死人的方法,这么侮辱人智商的东西居然就发生了。
最令刘远桥为难的就是他们这些为皇帝赚钱捞钱的人,居然被视为鹰犬爪牙,如果别人不喜欢你就算了,居然连皇帝也是这么想,也点这么看,他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以前有人敢动他们,内廷一张二尺来宽的条子,就能把对方吃得死死的。
但是现在内廷里面只讲仁义,不讲钱财,只讲道德文章,不讲利益货财,所以不怎么管他们了。
而且朝廷的势力越来越强,内廷的势力越来越少,他们发的话也不太中用了。
当今朝廷形势,与过去二百年形成的大势又大有不同,以前都是皇帝推出内廷跟朝廷打擂台,现在是皇帝大权独揽,两个势力都压得死死的,所有事情都揽在皇帝自己身上去了。
嘉靖皇帝、万历皇帝都是懒成狗的人,恨不得永远不上朝,当今天子崇祯皇帝却比朱元璋还要勤奋,恨不得天天上朝,恨不得住在了朝廷之上,但他又不信任别人,恨不得所有事情自己一个人干了。
所以地方的势力就开始打他这个代表内廷的官员的主意了,坑的要死的是,他居然无法从内廷的几位大佬那里获得支持。
那是因为皇帝严厉的训斥了他们这种行为,认为他们这些贪财忘义的小人不足以为朝廷效力。所以上面无人说话,无人护着他们,他们只好奋力自救了。
以前他们地方的众多势力大家抱成了一团,那是把上面顶得死死的,根本就不怕他们,现在好了,上面不支持他们,这让地方的事业受到了巨大的动摇。
所以刘远桥才会觉得危险,把儿子弄回了老家,开始秘密的部署。
随着他们一个个亲信被调走,估计自己被调走的日子也快了。
现在对方令他们无力反抗也反抗不了的,那就是他们直接的升你的职,明升暗降,天下间最富有油水的职位不给你做了,要你地方做一个小官,所以这些人都不会反抗,总好过直接被抓去坐牢,所以这些人也都跟他形成不了合力,大家不团结了。
更加坑死人的,就是自从刘泽清来以后,他一直就把刘远桥最大助力漕帮压得死死的,令他们无力的,无法一起相互呼应。
幸好他刘远桥又与临清知州李若楠结成了联盟,相互呼应,挡住了来自巡抚朱大典大人和总兵大人的压力,否则他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
刘远桥真的是在想自己退路的事情了。
临清知府。
李天伊在问李若楠,他说道:“阿爹现在整个山东都在压制刘家,想从他们这里拿点好处,为什么你一定要力保刘家,而且还跟他们处处作对,这样跟巡抚大人作对,好像没有什么好处啊?”
李若楠直接的说道:“本官的座师乃是当今首辅温体仁大人,用得着看他朱大典和陈应元的脸色吗?而且陈应元乃是周延儒弟子,温相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李天伊说道:“这应该是公开的原因吧?阿爹你内心肯定有别的盘算。”
李若楠抚了抚胡子,他笑道:“你还不算是傻,为父且告诉你,温相公已经答应了为父,若能敬献二十万两银子给他,他就可以运作为父成为登莱巡抚。”
李天伊大为惊喜,他说道:“那这可是官升两级啊。”
李若楠说道:“你且先不要笑,这可是要拿出一大笔钱来作为运作的,咱们哪里来这么多钱?
李天一他说道:“刘家!对不对?”
李若男笑道:“正是如此,为父与他结成了联盟,他答应一旦击退了刘泽清以后,就会借助二十万两给为父,让为父坐上东三府巡抚之位。”
李天伊大为欢喜,他说道:“如此一来,阿爹你便是巡抚大人了,而我就变成了巡抚公子了。”
李若楠说道:“你且还不要高兴,因为现在这件事一时半会之间也不能完全说是好,连续几任的东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才给了为父这个机会,还有二十万两不是小钱了。
李天伊不以为然的道:“只要阿爹你当上了大官,还怕赚不了钱吗?你且看刘家就乖乖的就奉上了二十万两银子。”
李若楠道:“你且不要这么高兴,他这个人没那么简单,他们只是答应借,并不是给。”
李天伊马上说道:“意思就是这钱就相当于是保护费,如果阿爹你保护他的话就不用还,如果阿爹你不保护的话,就要还钱了?”
李若楠十分高兴,心道:“这个儿子蛮聪明的嘛,悟性很高,以后为他捐了一个出身,不出二十年又是一名好官员啦。”
李若楠微笑地点了点头。
李天伊说道:“这里头也只有刘家有这么大一笔钱,阿爹,你上升了一个台阶以后,再捞更多的钱,可以买个更大的官,那我们李家那可是真正是发了。”
李若楠说道:“这就你小看你阿爹了,姓刘的以为借出区区的二十万就可以收买我,那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李天伊说道:“二十万还不能买收买,孩儿相信有二十万两银子的话,就连是温相爷他也非常的满意了。”
李若楠说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那只是痴人说梦话而已?”
李天伊道:“请问阿爹,你还有什么高招?”
李若楠说道:“刘府盘踞临清六十多年,几十年的富贵累积上不低一百万的家产,二十万的银子,居然说拿就拿出来了,我敢说他们的家产不会低于二百万两,只要本官当上了东抚,马上出兵抄了他们的家,抄了他的浮山老家,直接的把他们家产充公,如此一来钱不不但不用还了,而且还能直接的获得了百万资产,何乐而不为?现在阿爹护着他,只是不想让刘泽清和朱大典他们抢了先了。”
李天伊大为佩服,他说道:“阿爹你果然是高啊,任他刘远桥奸诈,号称八面佛,最终还是喝了阿爹你的洗脚水。”
李若楠听了儿子的奉承十分高兴,他说道:“当官呢,就要多留点心思,多想些办法?吃东西呢就得独吃,不能让别人一起吃。”他阴阴一笑说道:“独食才能肥嘛!”
他们俩父子正在密谋,这个时候管家来报说道:“许管家求见。”
李若楠高兴道:“许建强来了,莫非是他送美人来啦?”
这艳压天下的陈圆圆马上要送过来给他们俩父子肆意玩弄,他非常的高兴,然后马上说道:“叫他进来。”
不过许建强进来以后,没有给他们带来陈美人,而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们的陈美人被人劫走了,给他们拿去赎人的钱也被也被人偷走了。
李若楠一听就老大的不高兴,脸也阴沉了下来,他说道:“那你来找本官干嘛?”
第52章敢怒不敢言
许建强苦着脸说道:”我弟弟他出了事,如果不把这个一万两的坑给填上去,我们兄弟就无法在刘府立足,然后就无法为大人效力了。”
李若楠十分的不满,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官要为你们两个兄弟的无能而买单?”
许建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子做的话,我们就会就无法再为大人效力了。”
李若楠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意思?本官答应给你一个秀才,一个功名,然后你这样回报本官?”
许建强说到道:“小人对大人那是忠心耿耿,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岀这么多银子,如果填不了这个坑,我们兄弟就得滚蛋,如何为大人效力?”
林若楠说道:“,你不要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在刘府坑了多少油水,一万两银子你们拿得出来,却想坑本官,你觉得可能吗?”
许建强苦着脸说道:“我们兄弟确实是可以拿得出这笔钱来,但是我们的银子都买了田买了地,如果卖田卖地会惊动姓刘的,到时候让他怀疑那就不好了。”
李若楠说道:“那好,本官只能借给你,本官借一万两银子给你,不收利息,你在这里签字画押吧?本官会弄一万两银子给你,如果你不还,你知道后果的。”
许建强说道:“谢谢大人助我渡过难关。”他也知道想让奸诈的李若楠为他们兄弟的无能而买单,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大家只是一拍两散而已。
李若楠十分生气,他说道:“天杀乌龟王八蛋,居然敢抢了老子的先,是谁把陈圆圆给抢走了?”
李天伊是知道整件事过程的,他也觉得非常的可惜,哀叹说道:“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哪头猪拱了这白菜。”
李天伊他突然想到说道:“陈圆圆被劫走了,你们的钱被偷了,会不会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许建强说道:“我的兄弟们和李老拐都报案了,官府认为两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己经立案了,正在调查。”
许建强从李若楠这里弄来了一万多两银子的银票以后,飞快的走人了。
李天伊说道:“阿爹,你就这么相信他,你就不怕他卷了我们的银子跑路,这个人我感觉不靠谱。”
李若楠说道:“没有办法,谁叫他是我们在刘家唯一的眼线。”
李天伊道:“其实阿爹你用得着如此费心机吗?他们根本就不值得如此,只要到时候我们全力出手,没有什么是搞不定的事情。”
李若楠先看看左右无人,其实也不用这么确定,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书房,只有他们父子能进,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以示尊重和事关重大而已。
林若楠说道:“刘家通过了三代六十年的积累,积累的家产不少于两百万,这些钱你以为他们是用哪里去?虽然说有很大一部分是用来购买田产和家丁丫鬟这些东西,但是更多的钱是藏了起来的,他们有一个宝库,我们必须找到它,你以为父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刘家下手,就是等着查听这个宝库的位置,只要查到了,就是我们出手干掉他之时。”
李天伊说道:“阿爹你果然是神机妙算的,这刘远桥任他奸诈之极,但是最终还是喝了阿爹你的洗脚水。”
林若楠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切莫走漏了消息,我们只要查清了他的宝库所在,就是我们向刘家下手之时。”
李天伊他说道:“我们不应该是等阿爹你做了东抚以后才动手吗?”
李若楠说道:“我估计刘远桥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凡事都让他这么想得透彻,我们就得不到刘家的财产了。
李天伊十分得意,他说道:“很好,如果我们一旦抄了刘家,一定要把刘布这个小子给我押过来,我要亲手弄死他,这个天杀的小王八蛋,居然敢当众羞辱于我,自从他在花卉楼上做的那首诗以后,居然是名闻天下,我算是白为他做了嫁衣,连冒辟疆这小子都不理我了。”
李若男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必须要跟复社的人打好交道,让他们为我们造势,你可不要小看了张溥这个人的能力,就连温相公也非常拉拢他,但是他一直在温相公与周延儒之间周旋,得到他的支持十分的重要。”
李天伊有些苦恼,他说道:“可是他都不怎么理我,现在我也没啥办法可言啦。”
李若楠说道:“你最好尽量的争取获得他们的支持,你必须明白其重要性,如果不行,你可以考虑拉拢一下复社里面其他的人来,复社也是一个大的组织,需要资金来支持运行的,希望你能利用复社的资源为会为父造势。”
李天伊说道:“好!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李若楠他十分得意,心里面在冷笑:“刘远桥,你虽然号称是八面佛,最终还是要栽在了本官的手上。”
刘远桥他知道刘泽清来了,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他想不到他的日子会这么快的不好过。
刘泽清的山东总兵标营进入了临清以后,立即进行了所谓的治安肃正,借着治安严打的声势,打击对手。
第一点严查、严防的就是漕帮。
漕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光是帮众就有上百万之众,他们是靠运河来维生的,也是靠官府的赏赐吃饭。
明代依靠运河南粮北调,供应京师和边防,维持漕运近三百年,围绕着漕粮的征收和运输,生长出一套盘根错节的潜规则体系,专有名词曰漕规。漕规是对法定利益分配方式的私下修改。
首先修改与农民的关系,通过浮收多刮农民几刀;然后调整内部关系,尽量公平合理地分肥,漕规在历代都遭到禁止,但漕口机敏地抓住了这机会,官民勾结,借此安身立命之余大发横财。
漕帮因漕运而起,参与者基本上都是漕运体制下的底层工作人员,作为连接江湖与庙堂的纽带,漕运活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而且漕运内部机构体系繁杂,其中既有存在有长期固定人员,也有零时招募人员,且不说朝堂之中负责管理漕运的复杂机制,而底层广大的漕运参与者就已经构成了数量庞大的一个群体。
聚群之处,必是江湖,而漕运体制就是自运河南下江南的首个江湖,水系复杂的江南,漕运码头林立,大量水手、纤夫、舵手群聚在这些码头地带为生计奔波,而这里社会网络也逐渐变的愈发复杂,漕帮这个特殊的灰色地带则在其中渐渐成形。
本朝漕运体制可以追溯到永乐年间所设立的漕军,漕军的出现标志着复杂繁琐的漕运体制得以成形,由于永乐时期开始对蒙古进一步用兵,漕运成为国家一等重要任务,永乐大帝为保障后勤供应,依靠卫所制度从而吸纳当地人口与流民组成了十万人的漕军队伍,从而将漕运开始体制化,之后迁都北京,漕运完完全全成为了国家命脉。
所以朝廷也设立了,漕运总督专门负责管漕运,其是一个天下间最肥的油缺之一,天启朝的著名东林党人士李三才就是漕运总督,挂户部尚书衔,其家产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四百七十万两之巨,而大明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是四百万而已。
漕运漕运自然有漕运总督的人来管,但是自从他们内部拉帮结派以后,总督也只能够平衡各大派别的利益了,当然他们临清税关也管不到漕帮,只是刘远桥跟他们关系良好,然后一直的相互扶持,相互声援。
漕运内部潜规则漕帮的出现,使得漕口开始具有一种特殊的独立性,漕帮内部以船帮为主,例如德州帮、赣州帮等,起源是不同区域的漕运船队所产生的内部派系,而真正成因则是单纯的地域划分不同。
而这些错综复杂的内部势力,却最终在宗教的作用下逐渐开始凝聚,而这个宗教就是大名鼎鼎的罗教,罗教全称罗祖教,是一种结合佛道文化元素的民间宗教,创教之人罗清本身也是漕运当中的一份子,作为漕运群体中内部产生的宗教,受到了漕运群体内部的广泛欢迎,渐渐的开始兴盛,于是逐渐开始成为漕运群体内部的秘密组织。
罗祖教创建于几十年前,势力逐步扩大,刘泽清掌管临清的防务,第一个就是拿漕运来开刀,防止他跟刘远桥之间相互勾结,他成功的把漕帮的权利限制在运河之间,不允许入城,割裂了他跟与刘远桥之间的关系,防止他向刘远家下手之时,漕帮应援大罢工,从而引起漕运中断,引起京城里面的注意。
以前的刘远桥在对付他的老上司时,往往就是用这一招的,所以刘泽清他来了山东以后,第一项安防的就是他来这一手。
刘泽清因为他跟刘远桥的矛盾是公开化的,所以他利用职务之便公开的打压刘远桥,别人是敢怒不敢言。
第53章狼子野心
刘泽清字鹤洲,山东曹州人,据传为天启朝权臣郭允厚家奴也,后充本州捕盗弓手。
郭允厚,曹州民籍,万历三十五年进士,天启六年七月任户部尚书,累加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太子太师,曾进颂珰四十疏,请给魏忠贤庄田、禄米等项,崇祯元年二月以阉党免官。
刘泽清一开始是郭允厚家奴,但是郭家倒台以后,还在本地当过捕快,据说他后来被推荐去贵州巡抚王三善那里,从此参军入伍成为了官军的一员。
刘泽清能当上山东总兵,他除了在山东黄县参加过击败东逃的孔有德叛军的战事,有二次击败或阻挡入关抢掠的清军外,其它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演,可以说,他在军事方面本质上是怯懦的、平庸的,崇祯五年冬六年春之间,明军围困登州叛军,刘泽清被派守登州水门。
水门是叛军突围航海交通后金唯一可走的门户、军事要害,因而在军事上有重大意义,刘泽清表现如何呢?泽清虽桀骜,而缩朒不敢近贼一步,又不谙火器,孔有德从水门出入如家,皆泽清之罪也?孔有德等叛军能从登州逃了出去,投靠建奴还全靠了他的帮忙。
这人没有什么本事,凭什么爬上了高位呢?当然有个人的原因,刘泽清虽在军事上无能,但在窥察形势、钻营门路方面却很有特长。
当然,最根本的是,还是现在的政治腐败,提供了许多机会,使一些武人飞黄腾达起来,把一些平凡甚至庸碌的分子造成权势很大的人物,这是刘泽清的个人特长得以发生作用的条件。
刘泽清在明军中刚露头,就懂得依草附木,结党营私,他投靠东林,交结名流,与复社张溥、陈子龙等都有往来,在一部分官员中引起好感,而且他是地头蛇,他牢牢守住乡土的地盘,从崇祯初年前后任山东都司佥书开始,始终只在山东及其邻近地区作战,他算是山东等地的著名将领之一,跟左良玉兄弟算是齐名的。
只是他因为当年在镇压吴桥兵变之时向刘家要钱要不到,然后生了怨恨,刘泽清他出了名的心胸狭隘,阴险狠毒,他曾公开发誓一定要给刘家好看不可。
如果是以前小小一个总兵,就敢跟他们刘家叫板,他向内廷里面请来一道中旨,就能够直接的把它给灭了,但是崇祯皇帝,因为前朝的魏忠贤之乱,对于宦官的权利一直都压得死死的,一直都没有对司礼监进行放权,以前的司礼监特有的批朱之权也被剥夺了,所以说在崇祯一朝整个内廷的势力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除了他命令一些自己信任的太监外出地方监军以外,都没有出现什么有权有势的太监。
这就让一直走那条路线的刘家陷入了困境之中。
不过刘远桥他也不是好惹的,他也不用过于担心刘泽清一个人,这也与大明朝的风俗有关,大明朝一直都是文贵武贱,武将品级高就高了,但是一直就被文官们看不起,只要文官跟武官斗,都会被文官集团集中的压制,有道是,总兵帐下无县令,县令帐下有总兵。
只是刘远桥他比较倒霉,他的财富引起了山东境内两位大佬朱大典和陈应元的觊觎之心,所以刘泽清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
不过刘家几代的富贵累积了很大的威势,他也不用太担心刘泽清这一个行伍出身的人。刘家现在毕然还在遵守大明的游戏规则,他们一直就在这里玩,他也不担心刘泽清一个就能动了他,还有没有玩法?
不过现在刘远桥看见对方如此的咄咄逼人,好像直接就蛮不讲理的样子,他没有办法了,只好命令亲信家丁拿着一封信直接的进入京城里面进行求救。
现在的文官像山东巡抚,朱大典陈应元多半会不看内廷的脸色,但是刘泽清就不一定,如果让内廷的人向他施压的话,他还是有一定畏惧的,现在皇帝的内廷里百虽然声势大不如前,但是他的御马监还是在管军队的,要拿捏一个地方总兵他们还是有办法的。
刘远桥他也做了决定,如果内廷这一次再也不支持他,他只好选择挂冠而去,不再当这个官了,他在本地还是有相当有势力的,他也不怕对方硬来,如果硬来就跟他硬碰硬干上一场。
刘泽清能横行山东是因为他有几百家丁,你有家丁难道我留下就没有了吗?听刘忠勇传来消息,他们最近练出了几百家丁,刘布表现出色,刘家军蓄势待发,就是跟山东标营对上,也不用太害怕。
这才是刘远桥的底气,你要玩官场的游戏规则,我就陪你玩,你要乱来就跟你硬碰硬,所以他根本就不怕刘泽清这个所谓的山东总兵,对他这个世家大族的族长来说,刘泽清不过是豪门奴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敢来动他?
不过刘远桥是精明人,他现在也是真正的发现,现在的世道那是真正的变了。
皇帝面对朝廷和天下间的困境,他是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恨不得天天的住在朝廷之上,一天办公超过了八个时辰,但是没有办法,天下还是越来越乱。
天下混乱,也牵连到他们政治体制这一块的混乱,官府已经开始没有了什么威信可言,一直在官场之中奉行的那一套游戏规则也在迅速的崩溃。
因为这些游戏规则的崩溃,他们刘家一直是捧着这些游戏规则,才能够在临清立足,才能够在各大势力之间平衡、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但是现在这些势力的平衡都被打破了,他们也不可以右大势力之间进行平衡了,所以他有一种感觉,在临清风光了几十年的刘家,这一次可能要出局了。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现在天下大乱在即,多处地方已经开始有混乱之象,很多人都开始没有了规矩可言,他屁股上坐的位子可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肥缺,很多人都盯着,都恨不得抢了过去。
他刘远桥作为刘家的族长,很应该保护他们刘家的祖产,但是到了现在他自己也明白一点,以刘家目前在官场的势力可能是保不住这位置了,他决定一旦事不可为,就开始从这个位置给退了出去,然后回到浮山老家,静观天下大势。
至于两大巡抚都想打他们刘家的主意,让他们捐钱建设地方,救治流民,他是拒绝了,这是不可能的,他是官场中的老油子,深深的明白官场之中所谓的捐钱是一个怎么样的套路,可以这么说,这些钱就是捐了出去,他们也不会用在恢复地方和救济灾民之中去,这些钱粮直接的就落入了当官的手中,可以这么说,吴桥兵变以后整个山东大乱,朝廷不知道拔下的多少款项,还有地方也截留了不少的税款,但是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还不是被他们这些当官的给截留了,各个地方是穷的,但是当官的都是富的,而且经过吴桥兵变已经一年多了,朝廷经过了一年多的救济和恢复,钱粮花了不少,结果就是比起兵变之前更加的破败了。
刘远桥他一直最在乎的就是他屁股上这个位置,只要这个位置在,他们就可以通过它获得了无数的油水和滚滚的财产,对于天下乱不乱?社会好不好,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从来也不关他的事,这些也不是他一个七品的税官可以管的,但是他现在看见社会混乱破败至此,不免有些感叹。
今日之大明是有一些病入膏肓之态,这让他这一个效忠了大明王朝几十年的官员也是显得非常的伤感和无奈。
他知道现在的大明朝,一天比一天的破败,这令他感觉到危险,所以才会有这一支家丁出来,然后退守地方,静等天下平静以后,再决定出来当官还是怎么样。
而且刘远桥他那的外号叫做八面佛,就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他也知道他屁股上的位置和他刘家的财产是各路妖魔鬼怪非常觊觎的一块肥肉,多少人想把刘家的家产给抢了过去据为己有,但是一直凭着他的各种手段挡住了无数的敌人。
他能叫八面佛,是因为他手段灵活,无论对方来文的来武的都能够应付,否则刘家也不能一直风光至此。
但是他现在通过刘泽清这些强硬的手段和暴力的手段发现,几十年来形成的游戏规则正在迅速的破坏,没有了这些游戏规则的保护和规矩,他们刘家也就保不住他这个位置了,刘远桥在想,是时候退回浮山去了?
他也知道刘泽清现在进入了临清第一个主意,打的就是他的主意。
此人现在居然有点肆无忌惮,出现如此的难看吃相,说明他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目中无人,不顾一切的地步,有鉴于此,他刘远桥就必须小心的防范和应付,要不就会吃了大亏。
第54章勉力应对
不过刘家在山东几十年的经营还是有一些底蕴的,刘远桥派出家丁快马入京,还是获得一位内廷大佬的接见,这位大佬就是在吴桥兵变之时,负责督监诸军进剿的高起潜。
高起潜,知名宦官,崇祯初为内侍,以知兵著称,其与曹化纯,王德化等深受崇祯器重,崇祯五年,督诸将征孔有德叛乱,现奉命提督宁、锦军,镇压流寇。
刘家一直是为皇家收集金花银的角色,所以他们跟内廷的关系一直是很好,当日吴桥兵变以后,高起潜奉命统兵前来镇压,刘家是捐献了不少钱粮的,刘家就是因为向高起潜捐了钱粮,收买了官方大佬人物后,就没有必要再花钱收买刘泽清这些小角色了,所以才让刘泽清怀恨在心。
也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惹得心胸狭隘的刘泽清怀恨在心,所以他一直想找刘家的麻烦,终于在这几年等到了。
高起潜被调去了关外督宁锦军,而他也成为了山东总兵、一方之霸,觉得自己是有实力可以跟刘家较量一下的了。
高起潜他作为一个太监首领,太监的通病是有的就是这个贪财,没有哪个太监的黑色眼珠子,容得下白花花的银子的,对于刘家一直源源不断的向他贡献钱粮,他还是非常高兴的,也想把这个关系长期化了,这叫细水长流。
所以他马上写了一封亲笔书信给刘泽清,让对方看在他的脸上,化干戈为玉帛。
刘泽清接到了这一封书信,他气得发疯,他是一个阴狠的人,对于高起潜手伸到他这里,他十分的愤怒,公然脱口大骂:“你高起潜一个没有卵子的太监,远在关外,还不消停,还敢管老子在山东的事情,你算什么东西?”
如果是天启朝,谁tmd敢惹太监,魏忠贤会让他后悔做人。
但是在崇祯朝那就不同了,在整个崇祯朝里面就没有一个太监是得宠当权的,即使有一些太监非常的得他的信任,但皇帝绝对不会让他干涉朝政的,最多只是派出几名亲信的太监前往军队监军,高起替就是其中之一。
崇祯皇帝就像曹操一样多疑,他不信任太监,也不信任他的朝臣,他只信任自己。
刘泽清因为跟东林党张溥他们的关系良好,所以一直也就没把高起潜他们当一回事,反正他的后台是朝廷,朝廷里面是清流官员们当权,不是这些太监们当,这些太监们也管不了他的闲事。
而且刘泽清当上了总兵以后,他发现了一点,现在在大明地方是乱套了,朝廷控制力前所未有的减轻,谁手中有兵,谁就是大爷,谁就可以为所欲为。
在朝廷镇压吴桥兵变之时,他那时候不敢跟孔有德的精兵硬碰,所以躲在水门大寨里面龟缩不出,本来他以为会被降职或者惩罚的,但是最终只是朝廷下了几句话训斥而已,因为吴桥兵变就是朝廷对军队过度的压榨而引起的,现在朝廷也担心过度的压榨这些手中有兵有权的将领,会引起另类的吴桥兵变,所以现在在朝廷人里面,手中有兵的将领开始吃香了,不是以前,小小一个县令就可以欺负的年代了。
因为形势大好,刘泽清他就决定向刘家下手了,而且他向刘家下手还真不是因为当年刘家得罪了他,而是因为刘家有钱。
放眼山东几大势族之中,权利最小的就是他们刘家了,他刘泽清不向刘家下手向谁下手?总不能向曲阜孔家下手吧?那就是给了一个水缸当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了,所以说只能向刘家下手了。
而且刘泽清他知道在现在的大明那是乱套了,到处都是大乱,南方有尼人蛮子之乱,北方有建奴之乱,西北有流寇之乱,现在的武将开始吃香了,只要你手中有兵,朝廷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他能一路扶摇直上,当上山东总兵,那就是因为他手上有上千名能打能战的家丁,这些家丁都效忠于他。
在权力膨胀以后,自然是越大越好,他就希望能当上更大的官,手中拥有更多的兵,但是养兵需要钱的,需要粮的。
他养家丁的钱,全靠是贪污了军饷,贪污了其他官兵们的军饷,用来养他的家丁的,可以这么说,他一个家丁吃饱了,就得有五六个普通兵饿着,这才是他家丁规模一直无法扩大的原因。
他现在知道大明正在迅速的衰落,所以他决定将掌握更多的兵,有兵他就可以纵横天下,就可以为所欲为。
刘家富得流油,所以说他就准备向刘家下手了。
当日他向刘家募捐,没有得手,他还真不生气,因为也不是刘远桥一个拒绝了他,山东本地的几大家族,谁tmd鸟他了?他只是找了这个借口而已。
而且他也发现刘家在山东这么多世家大族里面,看起来很富有和声势浩大,其实就是全靠宫里面那点微弱的关系,现在宫里的太监们都不吃香了,都护不住他们刘家了,他刘泽清不向刘家下手,别人也会向他们下手。
而且刘泽清他非常的奸诈,非常的狡猾,他许善于观察形势,他也看出两位巡抚对刘家的非常的不满,所以他就想借助两位巡抚之力,顶住了宫里的压力,自己火中取栗,抢了刘家的家产,抄了刘家。
而且他甚狡猾,一直都是声称愿意为巡抚朱大典大人效力,但是他可以肯定,一旦他向刘家出手,刘家的钱全部都会进入他的口袋里面,他一根毛都不会给朱大典他们。
而且他们也发现刘家是有一些势力的,据说刘家有几百名家丁,也是山东出了名的豪门,谁敢动他的话,他们的家丁也会教训对方,在山东黑白两道也有名气。
刘泽清他不屑一顾地笑了,什么狗屁家丁,他们这些打仗的才叫家丁,他们这些打仗的家丁,全部是将军挑选最强壮、最勇猛的士兵加以训练,个个都配马配甲,成为了精锐的士兵,他们名为家丁,其实绝对就不比朝廷神机营、勇士营里面的精兵差,只是为了方便调动和效忠于将军个人,才叫做家丁而已。
这些家丁只会向将军本人效忠,只要将军调走,家丁们就跟着调走,这就意味着一支军队里面最精锐的部分,最核心的部分调走,马上就会失去了战斗力。
至于刘家的家丁,说白了就是权贵家族里面絭养的一条狗而已,一条狗也叫家丁,这只是奴才,还敢对他发出威胁,所以说他是不屑一顾的。
对于他这种上过战场,在尸山血海里面杀进杀出的将军们,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的,没有实战经验的,这些人有个屁用,只要他派出几十个家丁,冲上去就能把他们冲垮,然后把他们大砍大杀。
刘泽清他现在是铁了心,一定要弄垮刘家,然后夺取他们的财产,接着就训练自己的家丁部队,将自己的实力进一步扩大,他现在发现一点建奴咄咄逼人,他如果不加强自己的实力的话,在天下大乱之时,他就没有本钱了。
朱大典一直在坚持走正式的路线,他的正式路线就是多次上书疏弹劾刘远桥作为临清税官贪污腐败,请求将其撤职。
但是这只是普通的上书而已,他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刘家贪污,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刘远桥在这里一直都能够把税关管理的很好的,税关持续稳定的收入和稳定的上贡,户部的高官们还是非常满意的。
但即使是户部里面的高官他们,面对的地方不断的弹劾,也是有些头痛,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调和双方的关系。
朱大典他的计划就是,一旦弹劾成功,朝廷下旨剥夺刘远桥的官位,他们就可以马上派出官兵和衙役前去抄了刘家,把他的家产补贴地方了。
刘家几代的富贵,实在是积累了太多的财产,太多的钱粮,许多人都为之猛流口水,觊觎不己。
其实朱大典也有他的盘算,这件事必须在控制在他手中,他虽然看见了刘泽清十分的卖力,一直说帮他,帮他拿上刘家,只要拿下刘家了,以后还怕没有证据吗?
但是朱大典他还是婉言拒绝的,为什么呢?因为他知道一点这件事必须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有他出面拿下刘远桥负责抄刘家,好处自然也是他的。
如果他让刘泽清负责,估计肉都让刘泽清吃了,汤也会让他喝了,骨头都留不了他一块,所以他表面上对于刘泽清那是非常欣赏,加以重用,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刘泽清插手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他一旦成功把手伸进来了这里,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
可以这么说,刘家可以坚持到现在,还真是全靠了几位大佬都在相互扯皮,相互扯后腿,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否则让其中一个人出手的话,他们都要扛不住了,都要完了。
第55章希望所在
这样的局面,刘远桥他看得非常清楚明白,所以说才会感到心惊,才会决定把儿子送回浮山去,才会决定不惜血本训练自己的家丁部队。
他知道自己目前不好混,只要朝廷一纸旨意下来,就可以免去他的职务,如果他没有了官身保护以后,估计地方官府就会马上查,要他交税他就交税,要他负徭役他就负徭役,甚至抄了他的家。
他有官身在谁也动不了他,他没有了官身和官职在身,估计就是小小一个县令都可以把他整垮。
刘远桥不免感叹,真是这群狼环伺,日子不好过呀!
刘远桥把儿子送回了浮山老家,自己就留在了临清,跟这些谋夺他们刘家家产的人周旋。
而且他现在自己也发现了微妙之处,就是各位大佬都想谋他的家产,大家都想独吞,所以相互相制,相互扯皮,相互扯后腿。
当然在明面上就是只要朝廷下了旨意免去他的职务,这几位大佬随便一位都可以向他下手,都可以抄了他的刘家。
刘远桥他的主意就是如果真的到了这么一步,他就会直接地向他们下手,指使他们的家丁向这些大佬们下手,跟他们较较劲。
作为八面佛,他做事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他自己甚至已经做好了后退的准备,作为刘家族长,他绝对不会允许刘家被人抄家灭族的,必要之时他们就起兵作乱了,给这些人一个好看,而且他退路也都想好了。
刘远桥已经跟他的生死之交郑芝豹有了盟约,如果他一旦事不可为,马上退到海上去,对方向他作出承诺,一定会保他全家平安。
刘远桥他跟郑芝豹那是几十年的交情,是可以腹背相依的关系,所以他也是把这里当做最后的退路了,这也是他们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刘远桥他在这里这么做,其实是非常辛苦,压力非常大的,不知不觉中两鬓都满是白发了,他的娘老佛爷看在眼里也是心痛,但是她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也知道现在刘家面临危机只能说:“要保重身体,不要过于操劳。”
刘远桥他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他经常在想,我都这么有钱了和何苦这么的拼命,这么的辛苦呢?我为什么不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老家去呢?懒得跟这些人斗下去,最终来说也是以卵击石,没有什么好下场,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但是刘忠勇那里可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训练出的几百家丁,居然有超神的表现,他们与即墨县令周文彤有了冲突,直接出了几百兵,一夜之间洗劫了即墨城,获得了17万两银子。
十几万两银子对刘远桥来说,他未必就放在眼里,但是他真正令他惊喜的是,刘布他们居然这么厉害,洗劫一个县城,居然就是在不动声色之间完成,还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来,这种就叫做平时虽然无声无息,但是一旦发动就是雷霆万钧,天崩地裂。刘远桥他有些高兴,他的儿子终究还是长进了。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像他自己少年之时,还不是看不起家族里面的营生,背上一把剑,行走江湖,四处游荡,当他见惯了外面的世界以后,见惯了外面的繁华与衰落以后,他就回到了老家,继承了父业,成为了刘家的族长,带领刘家,雄霸一方。
他也知道,人到了中年以后就会自动的转变了,这叫三十而立,虽然儿子今年才二十多岁,估计他也是慢慢的长大了,他是知道每一个男人其实都是爱玩的,但是玩厌逛厌了以后,终究还是必须回归到正途上面去,男人的事业才是正途。
刘远桥他不在浮山老家,但是在佛山老家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解的非常清楚,他也知道陈美人是刘布主使人去劫的,他也没有什么生气,他还在想早干什么去了?还闹出上吊这种戏码来。
难得的是刘布他接到陈美人后,没有放置于金屋之中,日日夜夜的饮酒作乐,不问世事,而是让她住进自己的房子之内,然后他继续的在藏兵谷里面练兵,偶尔前来拜会,也就是读读诗,研究一下诗词歌赋什么的?
刘远桥他在奇怪,难道刘布他劫陈圆圆回来,不是因为贪图好色,而是因为想要红袖添香,专心读书,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这就是鬼话,鬼都不信的话。
所以他对于刘布目前的定力还是非常满意的,能成就大事者就必须有惊人的定力,能不贪图美色,能在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这是干大事的潜质。
刘布他的成功,让刘远桥他心里面感觉到有一点点轻松,那些压力没有那么大,即使就是真的在临清混不下去了,还可以退回浮山这一条,他以前提出退回山老家,也只是他的一种设想而已,他知道对方不可能因为他们退回浮山就不去追了,浮山虽然是偏远,但是还是在即墨县之内,还是在大明的统治之内,他的终极底线就是,如果真的混不下去了,他就会组织军队抵抗,然后外逃到海外去,他绝对不会让全家被抄斩。
刘远桥他虽然也是一名官员,但是他不会像其他那些官员那么愚忠,看着全家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了都不知道反抗,都不知道逃,他是个务实主义者,如果一看见风声不对,他就逃到海外去,反正他有的是钱,即使到了海外一样是可以享受上等人的生活,何必让自己全家都被砍头呢?
当然逃到海外,这是这就是迫不得已之举,士大夫们虽然经常有一句话就叫做:“道不行,乘槎浮于海。”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别无选择的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这么做,不要说是海外,就算到了广东、广西、云南那里都算叫偏远地区,都算是荒蛮之地,都算是被贬了,让他们去海外去南洋,那更是不可能,除非真的是在本地混不下去了,才会背井离乡去了外地。
现在刘家里面有这么一着,他是有点惊喜,他知道如果这样子的话,他们能跟刘泽清的不对仗,但是在本地立足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家在临清已经六十多年,已经渗透了方方面面去了,很快他们就知道高起潜还是支持他们的,然后马上做了回信,但是到了总兵刘泽清那里,对方不以为然,看他刘泽清的样子,未必就会给高起潜面子,现在毕竟现在高起潜不管他了,而是被调到关外去。
自从万历四十七年开始,他们打败了萨尔浒之战以后,大明在关外就没有胜过一场,只要一跟建奴交战就会被打的大败,被打的很惨了,当然就是被吹神乎其技的宁远大捷,也就是稳住了局部战线而已,这些年来在关外跟建奴打仗的大帅里面,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所以说在皇帝朝廷那里高起潜被调去了宁远那是高升和重用,但是在许多官油子眼里这跟送死有什么分别,说句不好听的,这就不是派去送死吗?
所以刘泽清他压根就不给高起潜面子,直接的就把那封信给扔了。
刘远桥知道这里是临清,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即使贵为山东总兵的刘泽清,他也不敢乱来,如果他们是在偏远地区,估计刘泽清他早就持着手上有兵,直接就杀将过来,告对方一条通匪之罪,直接就砍了。
但是这里是临清,他的官位又是牵动到各个方面的,刘泽清才不敢乱来。
刘远桥感叹,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怀璧之罪。
现在他算是知道,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他就盼着他的儿子能做得更好一点,给家族留一条更好的退路,如果刘布那里搞不好,估不准他们刘家就是三代而亡了。
老人们不是常说什么,叫富不过三代嘛,他们刘家就是富,他们刘家富就是富而不贵,家族非常有钱,非常的富贵,但就是一直出不了什么高官。
他们朝中有靠山,但是这年头,崇祯朝的官员,在朝廷里面是最不好当的,没有几个能当得长久的,当今的皇帝非常的刚腹自用,非常的暴躁和急躁,如果你短期之内做不到成绩,马上就滚蛋了,试问又有多少当官的,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做成绩来的,而且还是在同僚相互扯后腿,相互扯皮的情况下当,所以说崇祯朝的官不好当。
也就是因为朝中当官的倒台倒的太快,以至于刘远桥他一直所构建的关系网也迅速的崩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经营好,才换来了今天这样过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局面。
这种局面本来已经危险了,又加上现在的天下乱相将起,让他这一位叫做八面佛的,都感到有点难以招架了,如果是其他的官员,普通的官员当然会更加的难做,更加的难以招架,特别是这关外,多少家族都灭亡了。
第56章当众辱骂
在这艰难的时刻刘远桥没有办法,只好请出他盟友李若楠这一招来了。
以刘远桥的能耐,他不会看不出,李若楠也是一个包藏祸心的人,也是想利用他或者有同样的图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利用价值,谁会帮你。
他也知道他跟李若楠之间的合作,其实是与虎谋皮,以李若楠的为人,最终还是会害他,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只要找到有人可以帮他的,他都会拉那个人下水,反正是你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你而已。
他马上修书一封,让许建强送了过去,送给李若楠。
李若楠他收到了刘远桥的求救信以后,没有办法也只好出手,因为他看得出来,如果他不出手的话,刘远桥就有点扛不住了。
刘远桥刘家就相当于一个小孩子拿了一个大元宝在街上,谁都会想办法抢,就看谁抢先出手去抢而已。
先出手的容易被别人所制,然后成为了坏人,最后的人渔翁得利,所以每一个人都想着别人出手,让自己成为得利的渔翁。
别人怕刘泽清,他可不怕,刘泽清虽然说是负责整个山东标营的总兵,而他只是区区一个直隶州的知州而已,他他才四品,而对方可是一品的总兵。
但是他就是不怕刘泽清,要知道他的座师温体仁,可是当今的首辅大人,只要抬出这位大神来,任你刘泽清再狂,也得低头。
果然李若楠坐着他的轿子和带着全副的仪仗来到了刘泽清位于城外的军营,当他们来到时,刘泽清他们全部都来到军营门口欢迎他,而且摆出的是最高的礼仪,二百人在门口列队欢迎,还铺上了红毯,配有乐手,响起了丝竹之声,热烈的欢迎他这位知州大人的到来。
说实在的,李若楠不单只没有看重刘泽清,而且还相当的看不起刘泽清,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可是堂堂的进士出身,而刘泽清他是什么出身?他只是一个家奴出身而已,只是因为拍马屁幸进才爬到了这总兵位子上面,这些粗鲁武夫身,持着身边有几个兵,就可以就为所欲为,非常了不起的样子,他们这些所谓的精兵就是文官的走狗,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说虽然刘泽清堂堂一行省的总兵做出了非常低的姿态,向他这个四品知州作出了非常低的姿态和热烈的欢迎,但是李若楠一见面就是毫不留情的训斥。
李若男他说道:“刘总兵你奉朝廷之命,前来临清防漕,也是这么久了,但是一点成绩都没有,就知道向本官领取钱粮,就知道扰民,搞的地方鸡飞狗跳,你可知罪?”
刘泽清他气得要死,本来他出生低微,所以就特别的狂妄,特别的自大,特别的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作为朝廷任命的总兵,奉朝廷之命守护一方,他自问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也拿出来了对知州应有的礼貌和尊重,但是对方直接就当他是下人,随意的辱骂呼喊,他内心气的几乎是疯了,他算是知道自己的一张热脸算是贴在了别人的冷屁股之上了。
刘泽清知道对方是有目的而来的,而且也是不怀好意而来的,他的脸也就沉了下来,他说道:“知州大人,你来这里就是挑刺的?”
李若楠更加的不高兴了,他说道:“你什么意思?本官还管不了你不成?虽然说我们临清知州这一块管不了你山东都司这里,但是你要看看你现在都在干些什么,除了在你滋民扰民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事?能不能做些人事出来,如果你再如此胡闹,本官就上奏朝廷,问你一个庸碌无为、尸位素餐,滋民扰之罪?”
这句话留着听他就不爱听了,他强辩说道:“本镇哪里滋民名扰民了?请知州大人明示?”
刘泽清他在济南,也是一个土霸王,雄霸一方的人物,如果让他到了地方,那更是为所欲为,欺男霸女、夺人财产,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到了临清这个花花世界,他也是惊呆了,世界竟有如此繁华之地,这出身卑微的他非常的自卑,夹着尾巴做人,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立下誓言,总有一天我要做临清的这里的主人,所以他在这里是怀有狼子野心的,想通过谋夺刘家的家产让自己变得更大,然后称霸临清,称霸整个山东,但是说句实话,他现在临清这里还真没做过一件坏事,已经是尽量的约束他的部属了,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他们去抢劫杀人、强奸妇女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倒好,他这些勾当,一件没干,反让人家知州大人当面的训斥和辱骂,如果像他们以前在别的地方剿匪之时,有谁敢说对他说半个不字?
李若楠说道:“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你一进来这里就胡作非为,把漕帮一块搞得鸡飞狗跳的,你可是知道,现在是怨声载道,许多漕口都已经怨声载道,如果你再这样子弄下去的话,本官还是向皇上请旨,把你请回济南去吧,你来这里可以这么说,除了带来上万张吃饭的嘴以外,没有干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临清这是养不起。”
唉!这脸打的够肿了,刘泽清觉得对方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几乎为之气坏了,就是巡抚大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非常礼貌,因为他手上有兵,经常有需要借重的地方。
但是这一位李若楠大人,不过一四品知州,就直接的就毫不留情的打他的脸,让它气坏了,不过想到想到对方的的座师,就是当今的首辅大人,首辅温大人要弄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温体仁人因为通过赶走周延儒而当上了首辅之位,不过他并没有获得东林党复社等人的认可,他看见张溥等人跟周延儒走到一起,他是非常生气的,对于名满天下的复社首领张溥,温体仁他也想拉拢,让对方为他造势,可是对方不太看得上眼不鸟他,令他非常的不爽,刘泽清也是跟张溥等人有来往的,这就让李若楠看他也不爽。
温体仁大人对于名满天下的复社张溥,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要对付他一个山东总兵刘泽清,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刘泽清他是万般的不爽,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低下头让对方骂,他内心此刻那是上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他发下了誓言,如果有朝一日这个贱人落在我的手上,我就让他千刀万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泽清他其实算是真真正正的阴险小人,心胸狭隘,容易记恨别人,刘家当年就是不给钱了,他都生气成这个样子,更不用说李若楠来到他的军营,当着他所有的部属面前,当众的训斥他。
但是刘泽清他毕竟是个枭雄之性,他非常能忍,对方这样辱骂他,他也不敢发作,只好唯唯诺诺。他也知道对方是在为刘远桥出头,对方跟刘远桥关系良好,经常一起去院子里面嫖,就在临清也不是什么大的新闻,估计自己对付刘家的行动已经让对方有所察觉了,所以请求助人呢,最终请出李若楠这大神来压制他。
这也应该是李若男一来就毫不留情的辱骂,毫不留情的训斥的原因。
刘泽清强忍着怒火,等对方骂完以后,骂得消气以后把李若楠送走,他知道对方是来敲打他的,但是他还是决定先忍。
他有一个幕僚叫苏有方,是一个非常有办法的人,他是一个落第的秀才,屡试不中,然后投了他。
苏有方他对刘泽清说道:“大人!这位知州大人,他可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刘泽清他身为山东总兵,他的手下应该叫他做总镇或者是军门之类的,但是他自己这军人出身,同样看不起军人,常常喜欢以文人装束打扮,以文人方式做事处事,喜欢与文人相处,所以他也喜欢手下的人叫他是大人,并不喜欢叫他什么将军总镇之类的。
刘泽清他说道:“摆明了就是被为刘的出头来了。”
苏友方他说道:“姓刘的是山东的一块大肥肉,谁不想咬上一口?学生相信你这位知道大人,他多半也是想咬上一口,只是想独吞,水都不给我们一口而已。”
刘泽清愤恨的,暗骂:“狗日的狗官,既然本官先看上的,你居然还敢独吞,还想独吞,就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苏有方说道:“大人,其实朝廷让我们来临清既是好,也是坏,到了临清,其实这里还是知州李若楠他的地盘,这里除了他基本上没有什么约束了他,如果大人你兵出无名拿下姓刘的,他也会让朝廷让你交人,我们动不了他,而且这位知州大人后台极大,就连山东诸位大人都奈他不得,所以说这里是他的主场,我们未必是什么好机会。”
刘泽清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苏有方道:“我们来临清管不了临清城里面的事,但是我们依旧是山东的抚营啊,我们可是听说,莱州一带匪乱,我们完全可以出去剿匪啊!”
第57章诡计多端
“剿匪”刘泽清他道:”剿匪能够有什么油水?”
刘泽清他非常想当官,但是对于当官的责任他一点也都不想承担,至于说剿匪他真的是兴趣不高,因为每次去剿匪的话,对方都是往山里面跑,往山里面里面追杀那些土匪,追杀一些穷的叮当响,穷的要死,饭都吃不上的人,能有什么搞头?
每次去剿匪他们都累得半死,所以回来的时候不免向地方打一些秋风,但是这又让地方官对他们恨之入骨,每次都被告状,地方官员都告他们状,以至于他多剿一次匪,名声就多坏一分,越剿越坏,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苏有方他说道:“大人您虽然是山东的总兵,但是却无权管理地方的民政,像临清这种天下都盯着的地方,更加不能过问,这里是临清知州李若楠的地盘,即使是大人官衔再大,也插手不到里面去,但是如果你去剿匪那就不同了,那是军事,得您说了算。”
刘泽清他也明白了这一点,他说道:“本官觉得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刘家,刘家在是在莱州,这是东三府的地盘。”
山东因为是北京的近郊,又是运河枢纽,这里最为特别的地方,就是在山东境内有两个巡抚,两个总兵。
在济南的西抚管着西三府的事情,而他刘泽清所在的山东都司也是如此,旧西抚管,他这山东总兵也就只能管他西三府的事情。
至于位于山东半岛最为富裕的东三府则归登莱巡抚管,当然这一块地方的事情就划归他登州总兵来管,他插手不上。
如果是在他刘泽清辖区以内的人,他会先冠以剿匪的名称,就去把土匪杀了,人头往目标家里面一送,就能问对方通匪之罪。
但是刘永在莱州的即墨县,根本就不归他管,如果他去的话,估计登州总兵那边也会意见很大。
朝廷自从设立了登莱巡抚以后,一直就把东三府划归他们管,算是从山东行省这里划了出去,如果刘泽清敢向他们伸手管他们地方的事,很容易引来地方上的不满。
苏有方道:“陈应元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管我们的事,他的登州现在正是乱成一团,处处兵匪横行,如果大人你趁机出兵为他剿匪,他不单止不会怪你,还会非常欢迎你。”
说到陈应元,刘泽清还是有一定关系的,因为刘泽清当年能做上总兵,也是走了周延儒的后门,也算是周派的一员,陈应元他的座师就是周延儒,只是陈应元自持自己出身很好,看不起刘泽清,他们两者之间很少来往。
陈应元以前是担任山东宣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的,加右都御史衔后担任的登莱总督,他们也算是一派的。
现在陈左元正被打压得厉害。
自从登莱镇开镇起,就是边防重镇,屯兵无数,但是吴桥兵变以后,那可是彻底的把这个地方打乱了,地方官员是这么写的:吴桥兵变,东三府蒙尘、屠300里、杀10万人,地方糜烂。
所以陈应元他治下地方的已经算是完全的失控的了,东三府变成了烂摊子了,境内乱成一团,土匪横行,除了几个县城,所有的乡镇都没法管了。
苏有方把这些事情一一的列给了刘泽清,刘泽清他听着觉得十分的有理,大为可为。
苏有方他是个落第秀才,坏鬼书生,这种人最是一肚子坏水不过,他负责为刘泽清策划了所有的阴谋诡计,一向对刘泽清的胃口,称得上是臭味相投。
他告诉了刘泽清:“大人,难道你没听说一个传闻吗?”
刘泽清说道:“正规的消息本官都少听,不要说传闻的,有什么牛黄狗宝你就倒出来。”
苏有方也是狗肚藏不了三两酥油的主,然后把即墨县被巨峰贼给洗劫的消息告诉了他。
刘泽清十分惊讶,他说:“反天了,现在的山贼土匪这么的横行,这可是山东莱州府啊,这些人他是吃了豹子胆了?”
他表面上义愤填膺,心里面却不以为然,还有点羡慕,还是当土匪好,你看人家干的这一票挣了多少钱,十几万两,如果都给了我,这该多好?
苏有方他说道:“虽然周文彤他一直在全力以赴的压制,想隐瞒此事,但是地方的缙绅们可是不同意,他们已经上书朝廷,问他一个官匪勾结之罪了,如果朝廷怪罪下来,肯定会命令剿匪的,陈应元他是有心无力,如果大人你这个时候去帮忙,他除了感谢你之外,还会怪你不成?”
刘泽清他马上想通了一点他说道:“妙啊?本官去即墨县剿匪,剿着剿着追到了浮山,发现他们跟刘家是有勾结的,本官疾结恶如仇,岂能容忍这些城营狗且之辈,残害百姓,当然是为民除害,杀了他们这些兵匪勾结的人。”
苏有芳说道:“对!这才是大人的分内之事,大人你在管做自己分内的时候,他小小的一个临清知州还能管到这里来吗?”
刘泽清终于醒悟,就应该这么干,他在临清的范围内,确实是不好动李若楠他治下的人,要动他李若楠治下的人,确实是有点打他李若楠的脸,也要他李若楠点头才行,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是剿匪,剿匪是他山东总兵的分事情,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别人还管不了?
他就决定出马剿匪。
当然他所谓的剿匪肯定是冲着刘家去的,剿着剿着就走到莱州府去,剿到了即墨县,顺手把巨峰贼给灭了。
但是刘泽清还有一定的疑虑,他说:“朝廷命令本官在此防漕,如果却跑到东三府去剿匪,容易被人告一个擅离职守,不务正业之罪。”
苏友方说道:“大人多虑了,大人手上有精兵上万,你随便派出几千去就行了,根本就不用大人你出手,又何来擅离职守之说呢?而且学生可以活动活动,让他们安排人主动来向大人求救,大人是到时候就不是擅离职守,而是奉命行事,奉命去救他们了。”苏有方他阴阴一笑地说道。
刘泽清说道:“你的意思还是拿即墨的周文彤做文章?”
苏友芳说道:“当然,周文彤阴险狡诈,贪财好色,他居然如此的卑鄙,与巨峰贼勾结,勒索缙绅的钱财,这种人不灭了他,难道还能还等着留他过年了?”
刘泽清他说道:“我们把这件丑事让朝廷知道,那肯定是朝廷震怒,到时候朝廷一定会免了他的职,然后责令登莱镇的陈应元剿匪,陈应元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此时本官愿意代劳,他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苏有方说道:“,如果他拒绝大人,你也可以出兵,因为大人你毕竟是山东的总兵,虽然说来登莱镇的地方已经有点不归你管,但是登莱镇的设定,它是对外不对内的,大人你无法管登莱镇怎么对付建奴之事,但是大人你对付的是土匪山贼,那就是有守土有责,必须这么干,不算越权。”
刘泽清说道:“对!本官就应该如此。本官身为山东总兵,就应该守土有责、保护百姓,至于这些土匪,霸占一方,欺男霸女,残害百姓,本官恨之入骨,只要有机会马上就出去把它们给灭了。”
刘泽清他在李若楠那里吃了暗亏,但是他马上就跟自己的幕僚一个商量,马上就有了应对的策略。
在临清他不敢公然跟李若楠对着来干,就怕对方告他一状,对方可是在朝廷中有人的,但是如果在地方又是不同的,他临清知州出了临清就啥都不是,但是他可是山东总兵,即使离开临清,他依然还是山东总兵,只是他现在奉朝廷之命在临清驻扎防漕而已,但是山东境内的事情他还是可以管的。
如果他剿匪剿到了东三府,虽然说是有些越界,估计陈应元他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老子是在帮你干活,你还能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就顺手向浮山的刘家下手,把这一块肥肉自己给吞了。
朱大典、陈应元,李若楠都盯上了刘家这块肥肉,但是他们又害怕,害怕别人说他一个吃相难看,但是他刘泽清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顾忌,反正只要能弄到钱,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刘泽清现在急着要搞的就是扩建自己的部队,让自己的部队变得更加的强大,刘家就是他们弄到钱最好的方法和最快的方法,所以有鉴于此,他有什么不敢干的。
但是这是一个策略性的问题,他也不敢说干就干,他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马上就命令他的师爷和他的幕僚们先把即墨县闹土匪的事情给闹大再说。
当他们把这事情给闹大了,炒热了以后,让朝廷知道土匪居然混乱到这个地步,居然在洗劫了一座城市,而他们的县太爷,居然如此的无耻,跟土匪勾结在一块残害百姓,搜刮百姓的钱财。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除了出兵剿匪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是他刘泽清的山东抚营大军出动之时了,只要他的大军一出动,他就可以是老爷了,什么事情就由他说了算,由他掌控了。
第58章准备剿匪
这年头有这年头的好处,如果刘布在这里,他会发现这就是一个坑爹的年代,那就是这个时代好像没有保密意识。
按道理说,总兵大人跟师爷谋划刘家,谋划即墨县这是大事对不对?这是很大的一件事情,对不对?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应该只存在于他们的值房之中,不能给第三个人知道。
但是刘泽清认为他手下的人,一直跟在他身边,都是忠心不二的人,如果不忠心就不能跟在他身边,早就让他干掉了,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没什么必要隐瞒的。
所以他跟师爷才商量这个鬼方案出来,他的侍卫们就知道了。
而他的侍卫们则告诉家丁们,这些家丁是真正的家丁,是刘泽清在临清的住处里的仆人,刘泽清身为山东总兵,一方总镇,他来到了临清也总不能一天到晚住在军营里面,跟一群臭大兵住在一起吧?这有失他的身份,所以他就在城中买了一栋豪华的宅院,作为他的府邸,既然是他的总兵府,他自然不可能什么家务活都自己干,然后就买了十几个家丁和丫鬟帮他们干活,孙思就是奉命加入这些家丁的之一,他通过人伢市场的买卖进入了了刘府,成为了刘府的一名,签了死契的家仆。
他因为人忠厚老实,干活踏实,肯干又勤快,所以被安排来打扫后院,主要是负责他的值房这一带。
总兵府里面大概有四五十名佣人,加上刘泽清他的大量的侍卫,有上百名侍卫,总共有一百五十人之多,后院还是相当热闹的,就像是军营一样。
刘泽清得罪了太多的人,他知道很多人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所以说她在家里面也是部署了上百名家丁,出入的话更多,这能确保他的安全。
这些侍卫吃住都在府里面,他们听到了这绝密消息不免得意,就吹牛的说了出来。
其实这侍卫吹牛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意思,也没有泄密的意识,他只是想想炫耀一下自己,知道了军事秘密,是总兵大人身边的亲信,而且也告诉大家,总兵大人这里现在是形势一片大好,发展迅速,天天向上。
这些话让孙思听到了,他马上就通过紧急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在外面的周辉他们。
周辉他们一直在潜伏,在聆听命令、打听消息,他潜伏在临清,主要监视的目标有三个,第一个就是刘泽清;第二个就是李若楠;第三个就是刘远桥。
为什么刘远桥也要监视呢?当时这命令是刘布下的,刘布的意思就是他们所谓的监视,也是暗中保护他们,是在刘府的侍卫之下之外另外设一道监视线,确保没有任何的遗漏和疏漏,以防别人利用这些漏洞和弱点加以进攻。
周辉认为这是少主的命令,而且想法也很赞,所以就直接的同意了。
周辉他是知道即墨县的事情,也知道这个事其实就所谓的巨峰贼,就是他们自己干的,现在刘泽清狼子野心,把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去,这可是大事一件,他马上就令人快马把消息传回了浮山,告诉了刘布。
刘布这些天,那是天天的训练士兵,天天的跟士兵们一起加强训练。
他的主力部队已经已经出去剿匪了,现在只剩下两百人在里面,他现在主要训练的就是他们前一阵子一直在折腾的神臂弩。
经过了半个月的努力,毛巧终于在几十名徒弟的帮助之下,打造出了二百具神臂弩。
这种神臂弩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用脚来上弦,这就避免了弓箭手们用手来上弦,累及伤及了手臂的这个弱点,一般的弓箭手,射了二三十箭以后就不能射了,这手臂都动不了,如果强行再射的话,估计手背都会麻痹,废了都有可能。
至于他电视里面所看见的那些精灵王子,射箭就像是玩儿的一样,连续不断的射,他觉得很坑爹,信这些的话估计也就是二逼而已,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你有脑子就可以想象一下,标准的军用弓就是一石弓箭,一石就意味着接一百多斤,要用一百多斤才能拉动他,你倒是拉动一个一百多斤的东西,试试看你能拉几下?而且连续不断的快速的拉,很容易的拉伤了手臂,手臂上的肌肉造成残废的有可能。
所以正规军队里面的弓箭手一般都是连续射了十几箭以后,就马上坐下来休息休息,坐过了一阵子以后,他就再度休息,所以说弓箭手部队里面必须部部署大量的人手,就是这个原因。
刘家家丁部队里面就是草台班子,他们注定无法像军队里面一样部署大量的弓箭手,他们部署这么多的话,他们的财政也不支持他们这么做,但是他们偶然获得的神臂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们的弓箭手主要通过用脚和用腰部的力量来拉动弓弦,然后把轻巧的把箭放在那里,结果就减轻了双手的压力,他们用脚和腰上弦,理论上可以连续不断的使用。
也就这么说吧,他们的弓箭手是可以连续不断的射箭的。
刘布他可是下了死命令,让这些弓箭手们拼死的保护这些神臂弩,这些神臂弩每一个都刻有士兵的姓名,如果丢失了就要处以严厉的惩罚。
这就跟宋代的的的军规一样,如果一旦打仗即使是打败的话,也要把这些神臂弩先给砸烂了,搞坏了才能够撤退,否则的话你让人让敌人缴获了,到时候就要处以极大的处罚。
大明以来就失去了他的制造方法了,刘布他们训练的二百名弓箭手,就是弓箭手用脚力来上弦,然后瞄准目标射击,刘布还使用了三段射的方法,二百名士兵分成三组,连续不断的来射箭,结果就让可以让他们的正面连续不断的保持射箭的状态,如果敌人是向着他们冲锋的话,估计就会被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而且他们这些装有机关的的弓弩射程更大,比弓箭的射程更大,多了三十米,不要小看了这三十米,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射程之内射杀敌人,这点优势是非常优越的。
刘宁对此赞不绝口,他说道:“两百人打出了上千人的威风,非常的了不起。”
刘布也十分得意,他折腾出这么一支弓箭部队来,确实是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优势,实是让他们的军队上的一个档次。
在没有火枪出来之前,他们的这支神臂弩部队就是他们最强的武力,虽然这些士兵不是最优秀,最能打、最强壮的,但是他们的杀伤力却是最强的。
且看他们面前被射成了一片一片箭林的样子,密密麻麻的全是箭羽,估计前面是有人的话,再多的人也会让他们一一的射杀。
刘布看见部队们终于是练成了,十分的高兴,而且这些天来刘忠勇一直率领他们的主力是出去袭击附近的土匪,一共把好几股土匪都给剿灭了。
这些落草为寇的土匪,他们一旦抓到了,都是毫不犹豫地立即处死,至于是平民百姓和当地的百姓被迫为匪的就放了回去。
他们通过剿灭土匪,确实是让士兵上了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算是有了见识。
终于到了他们向这里一代最大势力的巨峰贼下手的时候。
所以刘布在看见他的神臂弩部队,训练完成以后,他就跟着刘宁他们带着二百名弓箭手出去支援刘忠勇他们。
巨峰山位于崂山深处,这里的道路非常难走,以前太平时期,这里是许多许多游人墨客常来玩乐的地方,但是现在世道混乱,已经成了土匪占山为王,祸害一方的地方了,巨峰贼的土匪是这一带最大的,据说他们的首领就是之前孔友德手上的一名百户军官,匪号过山峰,真名无人知道。
过山峰打仗勇猛,非常厉害,但是在当时突围的时候掉了队,没有办法,他就拉了一百个兄弟,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在这里一带活动。
他们巨峰贼虽然只有主力虽然只有百号人,但是因为有很多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他们非常的厉害,别的土匪一般来说都是打劫农村乡下,抢劫一些农民,抢夺一些百姓的粮食和财物之类的。
这些巨峰贼他们就是敢攻打大一点的乡镇,甚至敢袭击官军的运输运粮队,相当的有名气。
如果提到即墨一带的土匪,人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巨峰山的巨峰贼,附近几个县他们都曾洗劫过,非常的有名气,甚至在登莱的陈应元巡抚都听说过他们的名气,还派出他手下登州总兵高若望率上千官军前来剿匪,结果中了对方的埋伏,被杀的大败,这一战让巨峰贼名声大噪,成为了附近这一带土匪的扛把子,附近这一带的土匪都得听他们的。
陈应元则是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但是没有办法,他手上没有兵,有兵那些人也不敢去,只能听之任之,坐视其发展壮大到上千人的规模,成为地方一害。
第59章一方之害
巨峰山土匪的头子就叫做过山峰,至于他的真名,那就是没有人知道了,都说是叛军孔有德手下的一名百户官,骁勇善战,非常能打,曾经杀死过建奴的白甲兵。
自从他当上了巨峰山的土匪头子以后,他们巨峰山的土匪也就成了附近这一带的土匪头子,附近所有的山贼土匪都要向他纳贡,否则就会被他攻击,是崂山绿林这一带的三大势力之首。
刘家剿匪,过山峰他是知道了,而且刘家这次剿匪搞得有点狠,已经附近这一带的土匪窝子端掉了好几个,现在轮到他们了。
不过过山峰他也不是等着他们来找他,而是看见其他的山寨土匪都被干掉了,所以他就发出了所谓的绿林令,召集了其他的土匪前来。准备跟刘家的家丁们来个硬碰硬。
巨峰山的土匪厉害难剿,并不是因为他诡计多端或者逃到山里面去,而是官兵每一次剿匪他都主动来跟你迎战,他不是躲起来,而是主动的跟你正面交战。
他一共几次的击退了官军的围剿,成为了附近这里一带的一霸,所以到了后来官府也懒得管他了,只要他不在截取官军的运输队,就不再理会他了。
自从过山峰他打出了自己的威风,打出了他自己的名号以后,他也很少主动的向官军下手了,他也知道官军的底线就在这里,只要不打劫官军的运输队,官军就懒得理他,至于地方的百姓、土豪只好任由他宰割了。
有句话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刘家剿匪,盯上了巨峰山的过山峰,而过山峰他也觉得他们的人已经这么多了,钱粮不足怎么办呢?放眼山东,谁不知道临清刘家富甲天下,临清刘家的老家就在浮山一带,过山峰他本身也就制定了攻打刘家大宅的计划。
过山峰他本来就计划着,时机一旦成熟,他就带领部队袭击浮山所,把浮山所端掉以后就去围攻刘家大宅,只要拿下了刘家大宅,他们的钱粮就不用愁了。
过山峰他这么狂妄,那是因为他手上有上千的土匪,这些都能打的,其中有上百是当年在辽镇当兵的,其他的都是附近一带被他强行抓来入伍的百姓或者走投无路的人,其中最为出色的就是他手下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就是他手下的四位勇将,当年都是追随他在叛军里面混的,叛军因为被官军打惨了,逃到了建奴那里去,他们不想逃到建奴那里去,然后就落草为寇当了土匪。
过山峰他虽然是土匪,但是他自己统领山寨的时候,可是像当年统领军队一样。
本人统领最为精锐的老营,占领这一带山里面最好的一个山寨,然后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各统领二百人,各占一处山头,分为前后左右四营,负责拱卫他的老营。
一旦打仗之时,他们都是让这些杂营们先去打头阵,当杂营和对方打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率领最精锐的老营冲了出去,打垮对方,战术是相对简单,但是却非常有效。
过山峰他以英雄自命,不干那些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他一直跟山东官军来交战,也是正面的交锋,绝对不躲起来。
说句很惭愧的话,大明的官军好像是让他追着打,压着打的,他从来没有躲过,可见他有多么的狂妄,除非朝廷出动大军来剿,否则地方上的官军根本就剿不了他们。
这也是登州那边不想再派兵来打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想再丢人现眼了,浪费钱粮了。
前营的铁手金刚周黑痣他就问过山峰:“老大,你怎么看着这刘家的家丁们如此的耀武扬威,灭了我崂山好汉的威风?”
过山峰冷冷的道:“狗头山和北斗山的人一向都不听老子的话,不听老子的号令,老子不过叫他们把婆娘送过来玩几天都不行,也不肯献点钱来,老子早就想灭了他们,只是念在大家都是绿林一脉,同行自相残杀,为天下英雄所耻笑,白白让官军占了便宜,现在正好官军来剿灭他,老子正好一石二鸟,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老子坐享其成。”
周文叹道:“刘家的家丁有点厉害,估计黑狗和坐山虎都不是他们对手。”
过山峰一个耳光甩过去,几乎把周黑痣给打懵了,周黑痣问道:“大王,你为何打我?”
过山风冷冷的说道:“你是在讽刺本大王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让刘家占了便宜对不对?”
周文说道:“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意思就是,那两座山寨都被灭了,现在就剩下我们独力的对付刘家了。”
过山峰道:“有什么好怕的?他刘家也不就是一个土豪的的家庭而已,凭着有些钱武装了几个人,都没有上过战场,能有什么用,我们的兵是上过战场的老兵,都是从辽镇的战场上杀下来的,一个顶他们仨个,他们不来便罢,如果来了的,估计明天晚上老子就得在刘家大宅里面庆功,听说刘家大宅里面有不少的小妞,到时候有得玩了。”
周黑痣只好说道:“小的最近一直眼皮带跳,就不知道是不是不祥之兆,我还是想请老大不要轻敌,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咱们就是这一带的大王了。”
过山峰说道:“你眼皮在跳?也罢,那老子今天晚上就不玩女人,不喝酒了,明儿一定把他们给打垮了,明儿晚上就在刘家大宅里面庆功,叫兄弟们今天晚上早睡早起,明儿就跟他们干。”
周黑痣看见了老大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且老大也是信心十足,他就显得非常的高兴,他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因为山寨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了,钱粮都不够吃了,他们虽然说洗劫了附近许多的村子,但这些村民都是没有什么粮食,都是穷的叮当响的,除了能抓几百个村民来这里帮忙干活,弄了上百个妇女来这里给他们玩乐,他都捞不到什么好处,让他们始终是上不了台面,整个山寨上有甲的只有100多个人,只有一副鸳鸯战袄,其他的人,人手一把刀都配不了,很多人都是用竹竿或者用木条、木棍作为武器的。
周黑痣他亲自去刘家大宅附近探听过,他知道刘家大宅里面最少有二百多名家丁,这些家丁,每个人都配有一套鸳鸳鸯战袄,而且有刀有枪,他也留意过的,刘家里大宅里面的丫鬟和女人就有上百个之多,如果一旦攻了下来,他们就有的乐了,这么说吧刘家不来打他们,他们也会去打刘家。
第二天一早,过山峰命令厨房早早就起来做饭,把山寨里面的粮食都拿了出来,把鸡鸭鱼肉都煮了,狠狠的饱吃一顿,负责掌厨的还是他的一个亲戚,他在问:“老大!这样吃法,我们明天咋办?这日子还过不过?”
过山峰得意洋洋的说道:“过!怎么不过?今天老子就去浮山刘家大宅里面当土豪老爷去,里面有美女和山珍海味。”
厨子十分高兴,他说道:“好!终于向刘家下手了,兄弟们早就盯上这块肥肉了,就等老大一发话了!老大您吃肉,给口汤咱们喝吧?”
过山峰得意洋洋,他说道:“行!老规矩,我吃肉,你们喝汤。”
巨峰山的土匪强盗们,看见后厨今天这么大方,居然有大米饭,还有馒头,而且还杀鸡宰鸭了,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个个就像饿鬼投胎一样拼死的把食物往嘴里塞,吃的肚皮圆圆的。
过山峰他看见兄弟们吃得这么饱,吃得这么爽,他自己也高兴,他自己本身也就是一个豪放的人,平时看见兄弟们个个都是吃这些稀到映出人影来的稀粥,他也不是滋味,他拿着一个鸡腿大声的说道:“兄弟们,今天饱吃一顿,然后老子带你们去打劫浮山刘家,咱们今天晚上就在浮山刘家大宅里面当老爷,老营的老子一人发一个老婆。”
过山峰,这么一动员,他的手,他老营的手下们,个个都兴高采烈,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个个都嗷嗷大叫。
强盗们吃饱了饭以后,就拿上武器,像平时操练的样子分成了五营,然后列队出发。
他们事先探到了消息,刘家的家丁正在狗头山和北斗山剿匪,现在刘家大宅正是空虚之时,他们正好就趁着刘家大宅空虚之时,直接的就偷袭刘家大宅,给他们来一个先发制人,端了他们再说。
过山峰他得意洋洋的道:“刘家的刘忠勇据说也是一条好汉,也是能打,以前我在辽镇就听说过他的万儿,但是这个人除了会打以外就没有一点的脑子,居然这个时候还敢分散兵力,去狗头山和北斗山,让老子占了个便宜,等他们回过神来,老子已经端了刘家的大宅,让他的主子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吧?”
强盗们个个都笑道:“还是大王你聪明,神机妙算!有如当世的诸葛亮。”
第60章正面相遇
巨峰山的土匪们拿着武器得意洋洋的向浮山刘家开发,他们这里距刘家大概有大半天的路程,只要赶路赶得及估计到了傍晚时分就到,就可以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土匪们想到了刘家的富贵和刘家大宅里面堆积成山的钱粮和美女,他们心里面都暖得像团火,赶路也就特别的轻快。
过山峰他平时为人大大咧咧的,非常吹牛,但是在打仗的时候,他可是没有掉以轻心。
他自己身上披了两层甲,坐在了马背之上,他们一共有二三十匹马,全部都归他老营所有,其他的四个营,只有营正那里才有一匹马骑,所谓的营正就是他手下的四大金刚。
还是老规矩,他出兵去打仗也是按照他的规矩,前营后营左营右营的部署,把他们的老营在中间。
据说这可以防止被敌人伏击或者偷袭,如果他被别人伏击和偷袭的话,就可以让这些炮灰来为他挡一挡,为他的老营反击获得了时间。
过山峰他本人,披上了两层甲,然后得意洋洋的坐在了马背之上,手中提着一杆长枪,倒是有一股猛将的威风。
巨峰山的土匪们他们看起来是乱成一团的,但是行进的时候也都不不含糊,速度飞快,他们的队里面有许多的头目,头目们都是拿着一条鞭子,当土匪们走累了,走的不想走的时候,他们就拿鞭子来抽,有掉队的也是拿鞭子来抽,就大大的加快了他们的速度,让他们迅速的行进。
过山峰他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他知道现在刘家大宅空虚,所以就袭击刘家大宅,等他们打完这里以后,然后再回头去打刘忠勇的家丁,就算是把刘家给铲了。
只要把刘家给铲平了,他们就是附近这一带的大王,就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官军也不敢来管他们。
登州的官军彻底的是废了,平时都不敢来打他们,如果他们拿下了浮山以后,获得了更多的武器装备,他们就更加的不敢来了,然后他们就是可以在地方里面称王称霸了,想到这里,过山峰他心儿里面就暖得像一场火,他就在想在辽镇二十年兵白当了,早知道当土匪这么爽,早就来当土匪了。
不过土匪虽然是很爽,但是也是把脑袋放在了裤腰带上的,不要以为躲在山上就可以太平无事的,就像是狗头山上的黑狗和北斗山上的座山虎,你看他们都是躲在山上的,还不是被刘家的家丁给摸了过去,把他们一锅给端了。
看来刘家的实力开始在地方崛起的,你看连官府都不敢剿匪,刘家的家丁却主动出来剿匪,他们已经准备接手官军势力衰弱以后留下的权力真空。
他们剿完了匪以后,这一带的权利估计也归到他们的身上去了,至于官府,谁当他是一回事,连保护地方都做不到,估计也就是被百姓所给遗弃了。
过山峰他们行进的时候也不是乱哄哄的走,而是前面派了十几名精锐的老兵作为探子,负责为他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也是确保他们不被人伏击的一个方法。
他这些方法对待普通的官军是有办法的,但是对上了刘家的家丁就有点难缠了。
巨峰山十几个土匪的探子在银杏坡一头扎进了刘家家丁的包围圈里面。
土匪们也觉得了不妥,但一下子就被刘家家丁给包围了,他们为了给后面的人示警,马上拿出了响箭,准备射箭,向后面的土匪们示警。
但是毛胜利手一挥,他的二百名手下们举起了手中的神臂弩,发射弓箭,二百多支箭羽破空飞来,像是雨点一般洒下,一下子就把十几名土匪给干掉了,连吭声都来不及吭,直接的就被杀死了。
巨峰山的土匪们大举开进这里,得意洋洋,声势浩大的,刘家的家丁们其实是听到风声的,而且他们名义上在围攻狗头山和北斗山,其实围攻狗头山和北斗山的都是浮山所里面的卫所官兵,他们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弄的是声势浩大,其实是没有几分干货。
而刘家的主力八百名家丁就留在了附近这里一代,等着巨峰山的土匪主动钻进他们的包围圈里面。
包围圈是由刘忠勇负责的,他出动了八百名家丁,一举的把他们的家丁全部都压了上去,力求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灭掉了巨峰山的土匪。令他更加有把握的就是刘布带着二百名弓箭手前来支援,这就大大的加强了他们的远程火力。
刘忠勇他们在研究了地形以后确定了就在银杏坡这里进行伏击,一举灭了这股土匪,然后回师攻打巨峰山,一举灭掉他们这一股土匪。
刘布他来到以后,也没有接管指挥权,也是继续让刘忠勇负责现场的指挥,他内心的深处有点是以李世民一样而自居,出身于世家,处在皇朝末世,招兵买马,雄霸一方,然后伺机夺取天下。
但是他知道自己其实不像李世民,没有像对方一样精于兵书,那么精通军事,用兵打仗,所以他只负责一些自己懂的东西,他把兵带来了就交给了刘忠勇,让他来负责指挥,他就怕自己瞎乱的指挥,让士兵们打了败仗。
对于这一点,刘忠勇还是非常的高兴的,他最为高兴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少主有自知之明,十分的聪明,没有不懂装懂,而是十分的谦虚,十分的好学,现在他就跟在刘忠勇身边学习怎么打这一仗。
刘布他在问:“这一带都是山路崎岖不平,到了银杏林这里才开始平坦,我们为什么不在一个更加狭隘的地方和更加险要的地方打呢?”
刘忠勇他说道:“因为只有银杏林这里才能够埋伏下我们八百名士兵,而且这里地势开阔,对方进入了这里以后肯定会放下了警惕,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看他们的后路进行收窄,如果我们一旦打赢了他们,然后就追着他们打,银杏林出口这里那么狭窄,不利于他们逃跑。”
刘布说道:“很好!刘头儿,这里一切就拜托于你了。”
巨峰山的土匪们得意洋洋地一路进了银杏林,他们一开始都是十分的小心,反复地派出了士兵去前面侦查,确保没有了埋伏才安全通过,但是到了银杏林以后就开始放松了,这里地势平坦,除了一片银杏林以外就没有别的地方,对方想埋伏他们,这可是不容易,而且这里是山脚了,以后走的都是平路了,还有就是他们的前锋也没有示警。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地方就是刘家的家丁们也在学他们,我没有埋伏你,也不是偷袭你,而是正面的交战那一种。
当土匪们开进了银杏林的时候,发现对方这里有上千名刘家的家丁,已经在这里等待着。
刘家的家丁们现在打的一个旗号就是一个大大的刘字,然后他们的武器装备其实跟普通的明军没有什么分别,都是都是穿着红色的鸳鸯战袄和戴着八瓣尖盔。
分别就是他们这些士兵们个个精气神十足,穿的衣服都是新,全所的鸳鸯战袄,给人衣甲鲜明的感觉。
刘家家丁在银杏林这里等着了,巨峰山土匪珊珊来天迟,但是双方最终还是对上了。
他们把八百家丁分为四个方阵,每个方阵二百人。
在士兵后面就是神臂弩弓箭手们,他们也随着弓箭手的老规矩都坐在地上,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在此养精蓄锐,准备开战。
过山峰看见有上千名刘家的家丁在这里等着他们,他有些意外,不是说好他们在狗头山和北斗山剿匪的嘛,怎么都在这里等着他了,他感觉有点不好,老子中计了。
过山峰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马上就传令下去,首先是传令他的老营和四大金刚,告诉他们只要一看见风声不对,马上风紧,扯乎!
不过他看见对方并没有埋伏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害怕,因为刘家的家丁现在他们是摆出的阵势,就是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好像要跟他们正面交战一样。
过山峰他自命英雄了得,就是对上了建奴他都敢正面交战,更不用说是这些普通的民军或者是一个土豪的家丁了。
过山峰他就怕别人埋伏了他,但是如果对方敢跟他正面来交战的话,他未必就怕了他。
他还记得上一次他带领二百名老营的土匪冲上去与登州一千多官兵大战,冲进了对方的阵列里面,大砍大杀,杀的对方哭爹喊娘,一路追杀了十里,至少杀了对方二百多人,打了这一仗以后登州的兵都让他们打怕了,等闲之间不敢主动来挑战他们了。
战后登州那边的军官们,主动的送来了几百两银子和十几头大猪,约定双方没有什么事,不要随便的发生误会。
说白了就是对方向他交保护费了而已,所以过山峰他十分得意,他只相信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