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解
“博美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坐你后面的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每天上课都偷看你那个？”病房里，椎名裕子和坐在床边的城之内博美聊着学生时代的趣事，脸上洋溢着的是充满了满足感的幸福笑容。
看着椎名裕子的笑容，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怎么会不记得，他是叫哲也君吧？每次上课我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想偷瞄我的裙子，还偷偷给我写过情书，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让博美你那个时候那么漂亮呢？击剑部第一美腿，这个称号我可是到现在都记得的！”椎名裕子笑了起来，调侃着城之内博美的同时也不由得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哲也君听说后来考上了美国的大学，去了美国之后就没有音信了。说起来高中时代的同学都基本上断了联系，就连博美你……我也是找了你好几年，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到你，可能我就见不到你了。”
“瞎说什么呢！裕子你的病只是肺腺癌三期，只要及时治疗是可以治愈的。裕子你不要想太多，积极配合医生接受治疗才是正题。”城之内博美听到椎名裕子的话，顿时略显不满的冲她说道。
然而椎名裕子却十分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我的病之前也在国外检查过，肺腺癌虽然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但因为我有慢性支气管炎所以不能动手术，只能通过化疗或者放疗来治疗，虽说不是治不好，但是博美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爱漂亮，我可接受不了自己头发掉光的样子。”
“裕子！头发掉光了还能再长出来，可是要是耽误了治疗，你会死的！”城之内博美顿时气急，显然不想看着椎名裕子放弃治疗。
“如果死而无憾的话，死亡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椎名裕子冲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满足而幸福：“能够在人生最后的这一点时间里再次见到博美你，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到这里，椎名裕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
看着椎名裕子脸上熟悉的笑容，城之内博美心里也不由得一颤，脑海里泛起了曾经往昔的记忆，熟悉的笑容仿佛就在昨日，自己偷偷吻了她，夺走了她宝贵而美好的初吻，而她却对自己倾心不已，一往情深。
只是……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提自己高中时代欠下的情债，单单只是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夫，不可能对她的感情做出什么回应，这就已经足以让城之内博美对椎名裕子感到亏欠了。
“这不行，作为医生我不可能看着一个明明还有救的病人因为拒绝治疗而选择死亡！”城之内博美态度强硬的看着椎名裕子，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人把你的病历转到我名下，由我来担任你的主治医生。如果裕子你想看到我因为你的死而内疚一辈子，职业生涯蒙上阴影的话，你就继续拒绝治疗吧！”
城之内博美说完，便站起身拿着病历走出了病房，风风火火的样子却让躺在病床上的椎名裕子看得痴了，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带着自己翻学校围墙的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喃喃道：“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博美。”
虽然说着要让椎名裕子配合自己治疗，但对着椎名裕子的病历她却依旧头痛不已。
椎名裕子有慢性支气管炎这是她高中时代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发生自己强吻她却差点让她哮喘复发的事情，但知道归知道，当城之内博美真的面对这病症的时候，却还是有一种束手无策的为难。
肺腺癌并不是什么特别难治的癌症，虽然因为早期没有明显症状而很难及时被发现，但只要经常坚持体检，x光检查还是可以检查得出来的。而且这种癌症的生长一般比较慢，只要能够及时发现还是可以很容易通过手术来进行根治的，这种手术城之内博美自己都能做。
但问题偏偏出在椎名裕子不能做手术上。
作为一个麻醉医生，在手术之前是要评估病人是否适合进行手术的，而慢性支气管炎恰恰是影响病人是否可以做手术的一种病症。因为慢性支气管炎可能引发哮喘，影响病人的心肺功能，在这种情况下病人的肺部是无法承受麻醉，很可能在手术中导致呼吸功能抑制导致呼吸衰竭，所以椎名裕子的情况是无法进行手术的。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即便不通过手术治疗，肺腺癌也不是不可治愈的绝症，放疗、化疗，乃至于靶向药物治疗，都是可以治愈这种病症的方法，但碰到一个拒绝放疗和化疗的病人，就算你有再好的治疗方法，病人不配合也是没用的。
“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裕子！”城之内博美看着眼前的病历，深深的感受到了无奈。
她了解椎名裕子，高中时代的椎名裕子虽然看上去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但实际上性格却十分的坚韧，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改变。不然的话，当初她也不会因为城之内博美一个恶作剧一样的吻，就在高中时代一直死心塌地的爱着城之内博美，一直到城之内博美毕业两人才结束了这段关系。
“诶，怎么了麻醉医，这么愁眉苦脸的可不像你啊！”城之内博美身后，大门未知子看着她愁眉苦脸的趴在办公桌上，顿时走了过来，朝她关心的询问着，同时目光却瞟向了城之内博美的电脑，看到了上面的病历：“这个是……肺腺癌三期吧？又没有扩散，手术切掉不就好了，城之内你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啊？难道你做不了这个手术？那让我来吧，我做手术很快的。”
“这个病人不是你做手术快不快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就不能做手术。”城之内博美看向了大门未知子，脸上的苦涩并没有因为她的关心而消退：“患者有慢性支气管炎，无法接受手术治疗，并且还拒绝化疗和放疗，我现在真的苦恼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治疗方案才能治好她！”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治疗方法
“所以这就是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吗？”靠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城之内博美将高中时代的相册翻开，和自己讲述着她与椎名裕子之间的故事，陈羽的关注点却是照片上那英气勃勃的短发版城之内博美：“没想到博美你当年这么帅啊，短发很好看呀，博美你为什么后来不留短发了？”
“女孩子不能用帅来形容吧？”城之内博美不满的顶了陈羽一样，但照片上短发的她英气勃勃的样子却确实只能用帅气来形容了。
陈羽无所谓的笑了起来，对于城之内博美的反驳并不在意，无论她是漂亮还是帅气，她都是属于他的未婚妻，他并不需要在意她究竟是长发还是短发。
“对了博美，那这位裕子女士现在是转到你这里来接受治疗咯？你对她的病情有什么想法吗？”陈羽轻抚着城之内博美披散下来的浓密长发，关心的向她询问道。
“要是有想法就好了！裕子她因为慢性支气管炎的问题不能动手术，她自己又拒绝接受化疗和放疗，我只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城之内博美靠在陈羽怀里，用力将手中的相册合上，发出不满的抱怨。
握住了城之内博美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的手指，陈羽温柔的对她安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博美你劝劝她不就好了？她不是你的前女友吗？应该会听你的话吧？”
“陈羽君！不是说好了不拿这件事开我玩笑的吗？”城之内博美不满的转过身，噘着嘴看着陈羽，对他又提起椎名裕子是她前女友的事情感到有些生气。
然而陈羽却冲她笑了笑之后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啊，像这样患者不配合治疗的情况，我们作为医生难道不是应该想办法让她接受治疗吗？博美你把裕子女士的病历转到你自己手上，也是为了想要治好她吧？”
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无法反驳，哪怕不算当初的事情，椎名裕子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城之内博美也会倾尽全力的去挽救她的生命，而不是看着她选择放弃治疗而死。对于医生而言，原本有很大治愈希望的病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最终放弃治疗导致死亡，这是他们所最不能忍受的。
“可是裕子她……”城之内博美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她是那么容易听劝的人，当初也就不会为了我差点割腕自杀了。算了，我先试着劝她接受治疗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想开一点，或许裕子女士因为见到了你，所以想开了呢？”陈羽安慰着城之内博美，在这件事上他看得很开，毕竟那只是城之内博美的前女友，能够治好对方的话，他并不介意城之内博美利用这一点来让椎名裕子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声：“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希望裕子不要再像当年一样倔。”
说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忍不住发出一声郁闷的大喊：“啊！为什么没有不用手术，也不需要化疗和放疗就能治疗癌症的方法啊！”一边喊着，她还十分暴躁的把自己的头发抓成了一团乱糟糟的鸡窝。
“有的哦，博美你忘了我的研究了吗？”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把自己的头发抓的一团乱的样子，虽然觉得她这样也很好看，但还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陈羽君你的研究？那个广谱抗癌药物！对啊！你研究的那个广谱抗癌药物当初能让猪又桑食道癌四期都存活了三年，没道理不能让裕子活下来的！”城之内博美顿时激动起来，扑到了陈羽怀里，整张脸贴到了陈羽面前：“可是……那个药不是还在做临床试验吗？现在可以用于治疗了吗？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可以合法使用了吗？”
也难怪城之内博美有此一问，毕竟当初陈羽对猪又直树的治疗属于违规操作，虽然没有追究陈羽的责任，但这显然并不意味着陈羽可以把这种药在人体实验取得结果之前用于临床治疗。
城之内博美虽然也是实验小组的成员，但对于药物的开发进度她却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在她印象里这种药应该还在做人体实验才对。
陈羽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并解释到：“虽然确实还在人体实验阶段，但第一阶段的人体实验结果很成功，所以可以加快一些临床试验的进度。如果你能说服那位裕子女士作为临床试验的志愿者的话，我可以把这种药用在对她的治疗上。
你之前拿给我的病历我看过了，肺腺癌三期，并不是很严重，如果抑制住肿瘤活性的话，是完全不会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的。而且药物在经过改良之后，对人体的影响被大大降低，不会再出现直树那样的副作用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城之内博美对陈羽研发的广谱抗癌药物的安全性并不担心，那可是陈羽用死灵药剂的配方改出来的，就算不相信他在药物学上的水平，也该相信他作为死灵法师的水准，所以对于药剂的安全性城之内博美并不担心，她唯一不放心的只是药剂的合法性而已。
既然现在使用药剂的合法性已经不需要担心，那她全可以劝说椎名裕子以接受新疗法的名义，将这种药用在她身上，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动手术，也不用经受会掉头发的化疗，用陈羽研发的广谱抗癌药物抑制住肿瘤活性的话，这其实和治愈并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高兴的骑在了陈羽的腰上，对他说道：“谢谢你，陈羽君，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嘴上说谢谢怎么行？来点实际的感谢吧。”陈羽说着，趁着城之内博美还没反应过来便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去房间里啦！不要在客厅呀！”城之内博美发出徒劳的挣扎声，令一旁的奥迪斯再次钻回了自己的猫窝。
第二百二十四章 解开疑惑
“美琴，你最近一直有点心不在焉是怎么回事啊？”udi的解剖室内，东海林夕子正和三澄美琴一起冲洗着解剖台，看着三澄美琴又有点走神，东海林夕子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从上次杀人直播事件之后你就经常有点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啊？哦……没什么，只是最近可能睡得不好吧。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被东海林夕子喊了一声，三澄美琴这才回过神来，用力擦洗着染上血污的解剖台，回应着东海林夕子。
然而东海林夕子却并没有放下对她的担心，仍旧关心的问道：“没睡好？怎么啦？还在因为和男朋友分手的事情而心情不好吗？要我说啊，你就该和我一起去异性交流会，认识一下其他男人，说不定会有新的恋情展开呢？”
“异性交流会？还是算了吧，东海林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三澄美琴摇了摇头，表现出了对东海林夕子的不信任：“上次你那个健身俱乐部的事情你忘了吗？差点被人睡了不说，认识的四个所谓优质男性结果是四个欺诈师，害得我也差点卷进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提起上次的事情东海林夕子也颇为不好意思，自己被人下药带去酒店，差点就失身的事情确实是她马失前蹄，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被谋杀她恐怕就真的要失身了。而且上次的事情多亏三澄美琴的帮助她才能够从事件当中脱身，这也是她如此热心想要帮助三澄美琴的原因之一。
“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吗？去吃烤肉的时候还是我请的客！”东海林夕子使出了自己的第一百零一手绝活撒娇卖萌，向三澄美琴恳求道：“一起去啦美琴！我这次特意找了一个很灵验的占卜师帮我算过，人家说我这一次一定可以遇到真命天子的！”
“占卜这种事情都是骗人的。”然而东海林夕子的撒娇卖萌对三澄美琴并没有什么卯月，她一边冲洗着解剖台，一边还给东海林夕子补上了一刀：“而且就算占卜是准确的，你也确实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子，但是东海林你看男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预见了也认不出来的。”
“美琴~！”东海林夕子的脸顿时哭丧下来，显然三澄美琴这一刀扎中了她的心窝。
不过在听到东海林夕子提到占卜的时候，三澄美琴不由得神色一动，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向东海林夕子问道：“东海林，你有没有听说过‘超凡者’这个词啊？”
“超凡者？好像听人说起过，怎么了？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吗？”东海林夕子和三澄美琴之间的斗嘴已经成了常态，刚才脸上哭丧的表情也是故意装出来的，此时听到三澄美琴的问题，她自然收起了哭丧脸的表情，向三澄美琴解释道：“好像是听某个富二代说的吧，好像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拥有着各种神话故事里的那种超出常人的力量，懂得法术什么的，所以被叫做超凡者。
不过这应该只是都市传说之类的，现在都21世纪了，谁还信这些东西，要有人真懂得法术的话，那还要我们这些法医干什么，直接通灵问死者他是怎么死的不就行了吗？地下室里那些身份不明的死者也可以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了，直接问他们自己就好了啊！
所以说，与其相信这些东西，美琴你还不如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
“等一下！”三澄美琴突然大喊一声，让东海林夕子有些受到了惊吓：“东海林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让你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东海林正在重复自己的话，然而三澄美琴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一句：“不对，上一句！”
“上一句？我说……地下室里那些身份不明的死者可以直接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怎么了？”东海林夕子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奇怪的看向了三澄美琴。
“是啊！不知道死者的名字，可以直接问他们叫什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三澄美琴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扔下冲洗了一半的解剖台飞快的离开了解剖室。
看着冲出去的三澄美琴，东海林夕子伸手欲喊，但是却只能看着三澄美琴的身影消失在解剖室门外，徒留她一个人郁闷的完成原本应该是两人一起清洗的解剖台。
“六郎！六郎！”冲回了办公室的三澄美琴甚至连身上的一次性手术服都没有脱下来，直接冲到了久部六郎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襟问道：“六郎，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小三毛那件案子，我们从水里被救上来的时候，有个提着剑袋的女子叫陈医生‘大师’的事情？”
“上次小三毛的案子？当时好像有吧，那么久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怎么了三澄医生？”久部六郎看着三澄美琴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然而久部六郎的回答并没有解答三澄美琴的疑惑，或者说她的问题并不止这一个，在久部六郎回答记不清之后，她又朝他逼问道：“那上次小三毛的葬礼你总记得吧？当时下葬的时候，小三毛的墓碑上刻的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这个我记得，是叫三枝恭子。羽哥动用了他的关系查到的小三毛的本名，我们后来不是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警方，警方也查到了她的资料吗？三澄医生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些事不都是你知道的吗？”久部六郎的脸上挂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三澄医生会关心这些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动用了他的关系……果然，是我疏忽了，就连警察在知道名字之后都花了一番功夫才查到小三毛的资料，陈医生为什么就能那么快查到她的名字，果然！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三澄美琴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长睫毛下的大眼睛里燃烧起了璀璨的光芒，让被她这么盯着的久部六郎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六郎，我问你，你对陈医生了解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小猫咪
靠坐在病床上，椎名裕子虽然感到肺部依稀有些许疼痛传来，但却并没有太在意。自从知道自己得病以来，这种隐隐约约的疼痛就一直困扰着她，让她都快已经习惯了。
而且与疼痛相比，能够再次见到城之内博美的喜悦，足以冲淡她身上的一切不适。
原本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城之内博美了，但却没有想到会再次预见这个让她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人。
高中时代第一次被女生强吻，人生中的第一次初吻，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表白……自己和她之间有着太多的纠葛，也有着太深的羁绊。
为了城之内博美，自己曾经险些割腕自杀，甚至和她坦诚相见……情侣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自己和她似乎都已经做过了。
当初的自己是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和她会长相厮守，甚至准备好了就这样和她过一辈子。
但命运却总是造化弄人，在高中毕业的那一天，椎名裕子本来都打算告诉城之内博美自己打算搬去和她一起住，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了，但等待她的却是城之内博美考上了大学，要去东京读书的消息。
椎名裕子本来打算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来东京，大不了自己打工赚钱，让她去用心读书，都已经计划好了从家里离家出走的她却被自己的父亲拦了下来，被关在了家里一个星期。
等到椎名裕子终于在母亲的求情下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城之内博美了。她也想来东京找城之内博美，但当时并不知道城之内博美所上的大学究竟是哪一所的她虽然来过几次东京，但却都一无所获。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城之内博美终究是就此错过，心里也逐渐淡了去找她的念想，只是将高中时代发生的事情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深藏在自己心底。
然而命运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或者说打算给她一份迟到的补偿。
肺腺癌，一种谈不上致命和危险的癌症，只要及时手术和治疗就能够治愈的癌症，但却因为椎名裕子有慢性支气管炎而无法手术。老家的医生建议她来东京的大医院就诊，还给她开出了推荐信。
椎名裕子其实对于自己治不治得好并没有太在意，但想着或许来东京的医院或许能够见到当医生的城之内博美的想法，她还是来了东京，毕竟当初城之内博美一直和她说想当医生的。
令椎名裕子所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在东京见到了城之内博美。
只是……她却已经有男朋友，甚至已经订婚了。
椎名裕子并没有瞎，城之内博美手指上那么显眼的戒指实在是让她想忽视都不可能，只要稍加向病房的小护士打听一下，这种信息她很快便了解的一清二楚。
命运果然不是完美的啊！椎名裕子不由得心中感叹。
虽然自己再次遇到了城之内博美，但她却已经快要结婚，而自己却也命不久矣。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出现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而自己如果就这样从这个世界离开，她应该也会记得自己吧？
这样想可能有点自私，自己的死也可能给城之内博美造成遗憾，但她和自己分开了十几年，自己一直记着她，她却已经快要结婚，小小的报复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椎名裕子这样想着，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拒绝手术、化疗和放疗这些治疗手段，虽然对不起城之内博美，但能够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和她一起度过，自己也算得上死而无憾了。以前都是自己为她做这做那，这一次就让自己享受一下城之内博美为自己着急的感受吧。
心里正这样计划着，然而肺部忽然变得剧烈起来的疼痛却让椎名裕子顿时捂住了胸口，剧烈的灼烧感让她疼得在病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裕子！你怎样了？”好在这个时候巡房的城之内博美走了进来，看到椎名裕子蜷缩在床上的样子，赶忙冲了过来，一边摸着她的脉搏，一边关心的问着她。
“没……没事，就是有点……疼，我没事的。”椎名裕子看到城之内博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脸上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但癌症肿瘤的疼痛又岂是那么好忍耐的？
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直接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叫来了护士为椎名裕子做了止疼处理，好一阵忙碌之后，才让她恢复了过来，但脸色却依旧苍白。
“抱歉啦博美，又麻烦你来照顾我了。”椎名裕子躺在已经放平的病床上，脸上浮现出歉意的表情。
“小猫咪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啊！每次都这样的话我也很困扰的！”城之内博美看着一脸虚弱的样子却还在给自己说对不起的椎名裕子，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她为了自己割腕自杀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她当年的昵称。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叫自己，椎名裕子也不禁回忆起了过去的往事，忍不住笑道：“很久没听你叫我小猫咪了，真是怀念啊，博美。”
“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看着椎名裕子，虽然她也同样回忆起了过往，但有些事情终究已经不一样了，不过她还是尽力在安慰着椎名裕子，希望她能够配合治疗：“而且想让我再叫你小猫咪的话，就要乖乖听话，我有说过做我的宠物，是要听话的吧？”
“我知道了，博美。”椎名裕子答应了一声，但却依旧坚持的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想在你面前变成光头，而且我的身体也不能动手术，博美你要怎么治好我呢？”
“放心吧，虽然你的病根治起来很麻烦，但要控制住病情却很容易。我们医院现在有个研究项目是研究广谱抗癌药物的，通过药物来抑制肿瘤活性，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已经有成功案例了，之前有一个食道癌四期的患者就是通过这个药物成功抑制了肿瘤活性三年，直到最近才手术切除了肿瘤，所以小猫咪你就放心吧，乖乖的配合治疗，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城之内博美在椎名裕子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这才离开了病房。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了解他
udi的研究所里，三澄美琴正一脸虎视眈眈的看着久部六郎，如果配上绳索和刑具，光线再暗一点的话，这就像是在拷问犯人了。
不过对于久部六郎来说，他并没有感觉这比拷问差上多少。
说实话，如果是平时能够有像三澄美琴这样的美女如此认真的盯着自己，并且问自己问题的话，久部六郎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对方逼问就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但令人遗憾的是现在三澄美琴所问的问题恰恰是久部六郎所回答不上来的。
“三澄医生，昨天我不是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吗？怎么你今天又来问一遍啊！”久部六郎努力让自己的椅子往后靠着，希望能够往后一点，避开三澄美琴的拷问，但并没有打算放过久部六郎的三澄美琴却进一步的逼近了久部六郎。
“你真的什么都说了吗？”三澄美琴一双妙目之中满是怀疑的神色，就差一把攥住久部六郎的衣领对他进行逼问了：“可是你昨天跟我说的都是陈医生的一些简单的生活习惯和他毕业于东大医学部这种我早就知道的信息，关于他平时的兴趣爱好，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些我想知道的你什么都没有说啊！”
“可是……可是，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啊！”久部六郎感到了深深的无奈，虽然他很想回答三澄美琴的问题，但关于陈羽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些他真的不知道。
虽然从陈羽进入东大成为久部教授的学生开始，久部六郎就已经认识了陈羽，但陈羽在大学时代的生活可谓是规律的如同机器人，不是在教室上课就是在实验室做实验，业余时间除了宿舍之外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就是图书馆，而他看的书也全部和医学有关，似乎这个人就没有了其他爱好一样。
久部六郎只是久部教授最不喜欢的儿子，和陈羽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对于陈羽他真的不算太了解。虽然之前一直觉得陈羽和自己关系很好，但是回想起来久部六郎才发现自己原来对陈羽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久部六郎和陈羽之间的关系，只是会让久部六郎感到有些沮丧，因为他从来没有了解过陈羽。
看到久部六郎确实回答不上来自己的问题，三澄美琴这才放过了他，十分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百无聊赖的打开了桌上的便当，似乎想要化悲愤为食欲。
东海林夕子看到三澄美琴这幅样子，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凑到久部六郎身边向他问道：“六郎，美琴到底找你问些什么啊，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从昨天就开始了。抓着我追问羽哥的事情，可是我知道的都告诉她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久部六郎向东海林夕子解释着：“可能是有什么发现吧，昨天三澄医生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一直在说着‘我为什么就没想到呢’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了什么，然后就一直问我关于羽哥的事，还打听他到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
“诶？美琴居然找你打听陈医生的兴趣爱好？”东海林夕子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顿时眉毛飞了起来，不由得猜测道：“难道她喜欢上了陈医生，所以才找你打听关于陈医生的事情？看这个样子确实有点像是在暗恋某个男人的样子啊！没看出来，原来美琴喜欢的是陈医生这种类型的。”
东海林夕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力拍了一下久部六郎的大腿，转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椅子往三澄美琴靠了过去，小声的问道：“美琴，你是不是喜欢陈教授啊？”
“我喜欢陈医生？”东海林夕子的话让三澄美琴顿时大吃了一惊，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猜测：“东海林你在想什么啊？我就算和男朋友分手了也不至于喜欢陈医生吧？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三澄美琴一边反驳着东海林夕子，一边拉过一些文件装作在忙碌的样子，但东海林子却并没有善罢甘休。
她又往三澄美琴身边蹭了蹭，整个人贴了过来小声的问道：“你不喜欢陈教授？那你干嘛找六郎打听人家的兴趣爱好啊？不是只有对对方有好感的时候才会关心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
“东海林！”三澄美琴大声的叫着东海林夕子的名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没好气的看着她：“不是所有女人关心一个男人的兴趣爱好都是因为喜欢对方，我关心陈医生的兴趣爱好是因为我对他感兴趣，我想要了解他，而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可是想要了解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就是喜欢他的开始啊？”看着气势汹汹压迫着自己的三澄美琴，东海林夕子侧着肩膀有些畏畏缩缩的说道。
“不是的！”三澄美琴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用力跺了一下脚，双手想要去抓自己的头发：“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啊！我不是喜欢陈医生才想要了解他，我只是单纯的对他这个人感兴趣而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看着已经快要被逼疯了一样的三澄美琴，东海林夕子明智的闭上了嘴，但她还是觉得三澄美琴肯定是喜欢上了陈羽，不然的话，有哪个女人会无缘无故关心一个男人呢？
但三澄美琴还真不是喜欢上了陈羽，她只是通过杀人直播事件最后自己从手机中看到的画面以及小三毛的案子中陈羽知道了小三毛的真名这两件事了解到陈羽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推测出她可以召唤死去之人的灵魂，和死人沟通。
所以她才对陈羽这么感兴趣，想要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情而已。只是久部六郎虽然说是陈羽的朋友，但却对他几乎没有什么了解，这让三澄美琴实在感到很沮丧。
“那个……我想起来一件事，”久部六郎忽然举起了手，吸引了三澄美琴的注意之后才继续说道：“羽哥身边总是带着一本黑色的硬皮大书，有些类似于游戏和动漫里的魔法书的那种，那本书从来没离开过他身边。”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内科还是外科
依旧是每周惯例的术前研讨会，陈羽正坐在台下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病历。
从中国订购的椎体支撑已经到货，东山惠香的手术也已经准备完毕，而陈羽现在则是在最后确认手术流程。
不得不说中国的快递经历了多次双十一的锻炼之后已经变得效率极高，陈羽等待的这段时间主要是在等厂家完成生产，而并非是等货物过海关。东西从北京运到东京，大约只过了12个小时，然后这里面还要减掉一个小时的时差。
“陈教授，惠香的手术没有问题吧？”特意换了位置坐到了陈羽身后的东山医生小声的向陈羽询问着，得知支撑体已经到货，东山医生也变得格外关心起这台自己妹妹的手术来。
“有我和大门医生主刀，东山你就放心吧。”回过头看着东山医生担心不已的样子，陈羽不由得朝他笑了笑，对他安慰道：“借用大门医生的一句口头禅，我是不会失败的。”
“可是这么大的手术……”东山医生还是没有放下心来，虽然他也是医生，也知道以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的技术这台手术出问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同样因为他也是医生，东山医生知道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尤其东山惠香这台手术，不仅要切除脊椎，还要神经再建，可以说是难度非常高，甚至可以说是挑战极限的一台手术。如果让他自己来的话，他甚至连完成手术的把握都没有。
“放心吧，大门医生做过八千多台手术，她不会失败的自信是建立在经验之上的。我虽然没有她那么丰富的手术经验，但也不会出问题的。”陈羽安慰着东山医生，平复着他的情绪。
对于东山医生的担心，陈羽倒是非常能够理解，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再怎么样的担心都不为过。
就在陈羽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台上播放的病历再一次切换，变成了椎名裕子，令陈羽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
“椎名裕子，女性，三十三岁。肺腺癌三期，主治医生是城之内博美医生……”台上的医生惯例的念着患者的信息，然而听到这里陈羽却忽然举起了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好意思，这名患者因为有慢性支气管炎，所以不能采取手术治疗的方式进行治疗。”陈羽站起身走到了大屏幕前，说出了椎名裕子的具体情况，同时他还看了一眼台下的城之内博美，见她面带微笑这才准备继续说下去。
然而陈羽还没开口，一名内科的医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那请将这名患者转到我们内科，采用化疗和放疗，以及靶向药物配合治疗，我们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她。”
这名内科医生自信的这样说着的同时，还看了一眼身旁同样都带着笑容的内科医生，略带嘲讽的说道：“看来你们外科也不是万能的嘛，说什么不会失败，结果还不是不能动手术，要看我们内科的。”
一边说着，这名内科医生还带头笑了起来，引起内科医生一片笑声。
看到这一幕，陈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城之内博美却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陈羽身边，看着那名开口的内科医生说道：“不好意思，这名患者拒绝接受化疗和放疗治疗，因为这样会掉头发，作为女性她不希望自己变得丑陋。作为医生我们必须回应患者的期待，所以这名患者将采用最新技术来进行治疗。”
说着，城之内博美看向了陈羽，示意他来做说明。
看着被城之内博美一句话梗的哑口无言的内科医生，陈羽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医生的经历没有花在治病救人上，全想着怎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了。
不过他还是开口解释道：“广谱靶向性肿瘤细胞活性抑制疗法，基于我的论文《河豚毒素在广谱癌症治疗的研究与实际应用》所开发出来的全新疗法，这种治疗方法将取代传统的、对患者身体造成很大负担的化疗，采用抑制肿瘤细胞活性的方式将癌症对患者的影响降到最低，从而让患者恢复正常生活。”
“这不是陈教授你正在进行的那项研究吗？已经可以应用于临床治疗了？”山本久惠一听就知道陈羽说的是什么，虽然从自己的侄女那里知道陈羽的实验进度一直很顺利，但这项研究据她了解应该还只是处在第一阶段的人体实验阶段，并没有开始临床应用。
“目前还不能应用于临床治疗，不过这名患者自愿成为临床试验的实验样本，所以我打算对她尝试一下新技术，同时也验证一下我的研究在实际治疗上的作用。”陈羽点了点头，肯定了山本久惠的说法之后，也做出了解释。
“你这是在拿患者做人体实验！”之前开口内科医生忍不住开口指责着陈羽的行为。
然而陈羽却仿佛在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患者本人同意并且自愿接受这种药物的实验性治疗，这是患者本人签字的同意书。”
陈羽从手中的病历里抽出了之前他让城之内博美拿给椎名裕子签字的同意书，展示了一番之后又收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这名内科医生顿时又陷入了理屈词穷而无话可说的状态。
“陈教授，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名患者可否转到我们内科来？”山本久惠此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陈羽面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的研究并不是外科手术，这是属于内科的治疗手段，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将这名患者转到我们内科，然后由我们内科派出最好的医生配合你对这名患者进行治疗。”
“抱歉，这名患者指名由城之内博美医生担任她的主治医生，我也只是负责为城之内医生提供技术支持而已。”陈羽看着山本久惠，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所以这名病人不能让给内科。”
第二百一十八章 病房
“小猫咪，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城之内博美带着陈羽手下实验团队的几条科研狗……不，是几个研究员来到了椎名裕子的病房，因为陈羽说要在她身上试验新疗法的缘故，院方对此很重视，特意为她调剂了一间单人病房。
而城之内博美带着这些陈羽手下的研究员过来，也是为了对她进行治疗，并且收集相关的实验数据。虽然说得好听是采取新疗法进行治疗，但本质上来说这仍旧是一场人体实验。
不过这对于椎名裕子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不准备治好自己的病让自己活下来，如果自己能够帮助到城之内博美的话，她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人体实验的志愿者。
至于说新疗法本身所能够带来的治疗效果，无论怎样她都觉得无所谓，她只希望能够减少一些她的痛苦，能够让她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尽情享受和城之内博美在一起的日子，而不是为病情所拖累就好了。
“好多了，今天胸口已经不疼了，除了没有发作之外，原本隐隐约约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谢谢你博美。”不得不说陈羽研发的广谱抗癌药还是非常有效果的，仅仅只是初步治疗就已经大大改善了椎名裕子的生存质量。
听到椎名裕子这么说，城之内博美放心的点了点头，笑着对她安慰道：“那就好，这种药还处在试验阶段，如果小猫咪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哦！”
“嗯，放心吧，我会记得的。”椎名裕子看着城之内博美脸上温柔的笑意，不由得有些怀念的说道：“温柔的博美，真是令人怀念啊！那个时候想看到你温柔的样子可真是不容易呢！”
椎名裕子的话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愣了一下，她高中时代可和现在截然不同，那个时候的城之内博美无论性格还是外表都和一个坏小子差不多，虽然椎名裕子做了她的女朋友，但实际上她却并没有怎么温柔的对待过椎名裕子，反而总是欺负她。
但椎名裕子却对此甘之如饴，似乎是被城之内博美欺负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至于椎名裕子所说的温柔的城之内博美，则是在她因为和城之内博美交往而被家里人反对割腕自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城之内博美知道椎名裕子为了她割腕自杀的事情，特意跑到医院照顾了她很长时间，直到椎名裕子出院为止。
而哪段时间里，城之内博美温柔对待自己的样子，也成了椎名裕子最难忘的回忆。此时此刻再次看到城之内博美温柔的样子，椎名裕子不免陷入了回忆之中。
看着椎名裕子这副样子，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怀念，但她心里更多的却还是无奈。如果是在遇到陈羽之前再见到椎名裕子，或许两人之间还会有再续前缘的可能，毕竟是当初爱过的女孩，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她在城之内博美心里还是留有影子的。
但现在的城之内博美却已经接受了陈羽的求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选择无视椎名裕子的感情了，尤其是陈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还表现的那么大度，这就更加让城之内博美不能也不愿去回应椎名裕子的感情。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他干什么呢？”城之内博美自然看到了椎名裕子脸上的失落，但她却只能这么说：“裕子你好好休息，这些研究员会每天过来检查你的身体状况，等到你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肿瘤细胞的活性被药物抑制之后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只要每隔一段时间来医院复查，维持用药就可以保证癌症不会复发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将对自己的称呼又换回了裕子，椎名裕子的脸色不免一白，但她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做第三者插足的小三，从城之内博美的未婚夫身边将她抢走了，于是也只能点了点头，强撑着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将失落藏在了自己的心底。
“对了博美，我还不知道你未婚夫是什么人呢！能够让博美你这么爱他，你未婚夫应该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虽然心里在滴血，但椎名裕子还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让自己印象当中从来都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城之内博美为之倾心，更决定要嫁给他。
“诶？我没有和你说过吗？他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虽然是从中国来日本留学的，但现在留在这家医院担任外科副教授。人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所以我很爱他，不久以前我才答应的他的求婚，等今年新年见过双方父母，明年就该计划结婚的事情了。”城之内博美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伤到椎名裕子，但她却并不希望椎名裕子还对自己抱有幻想。
高中时代的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当初的爱情也算是刻骨铭心，更是自己主动撩拨的椎名裕子，欠下的情债。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自己还是椎名裕子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十几年的时间有些事情该让它过去了，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椎名裕子都好。
“诶？就是这间医院的医生吗？那什么时候可以见一下呀？我可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俘获博美你的芳心呢！”椎名裕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较量的劲来，到底是城之内博美曾经的前女友，对于自己的“女朋友”现在所选择的男人，椎名裕子可是非常想要和他比较一下，看自己究竟有什么比不上对方的地方。
“你想见陈羽君？那明天再说吧，他今天有手术，下午我还要去给他帮忙呢。”城之内博美向椎名裕子解释着，但不是她不想让椎名裕子见到陈羽，而是东山惠香的手术就在今天，陈羽此刻正在为手术做着准备，待会她也要去为手术的麻醉进行准备，并没有让陈羽来见椎名裕子的时间。
第二百二十九章 麻翻了锯骨头
陈羽的手术现在几乎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团队模式，他自己主刀，城之内博美则固定担任他的专属麻醉师，第二助手则由东山医生或者眼镜医生轮流担任，至于第三助手则几乎雷打不动的是中川进这个走了大运的研修医。
至于说手术的第一助手，陈羽倒是也不介意让城之内博美给自己打下手，不过大部分时间里城之内博美都是担任他的专属麻醉师而已。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这对第二助手直接补位成第一助手，毕竟手术如果不是很难的话，并不一定非要三个助手都配齐。
当然如果像是今天这样的大型手术的话，陈羽也会邀请大门未知子来担任自己的第一助手。
能让陈羽主动邀请大门未知子担任助手的手术自然难度不低，对于兴趣手术、爱好手术的大门未知子来说自然充满了诱惑力，自然陈羽每一次的邀请都能够顺利成功，借到大门未知子来给自己担任第一助手。
不过即便如此，这一次东山惠香的手术单凭这些人依旧有些人手不足。
这种大型手术需要的人手本来就比较多，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的话，只要要两个主刀医生进行轮换，多名助手进行辅助，以免发生体力不支的情况。
当然，对于陈羽和大门未知子这种实力的外科医生来说，他们足以支撑整台手术，并不需要进行替换，而陈羽也正是基于二人的手术实力提出了要同时对脊髓和马尾神经展开再建，由他和大门未知子同时动刀，这样以达到节省手术时间的目的。
这个手术方案虽好，但却并不好实现。
一张手术台只有那么大，躺上一个病人之后周围最多能站下五六个人顶天。除去主刀的陈羽和大门未知子，负责递手术器械的器械护士，最多再站下两个助手，挤一挤的话还是能让负责吸引的第三助手伸得进手的。一个助手辅助一个主刀，四个人一起动手术的话也还是勉强支应得开的。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关键是东山惠香要进行的是神经再建手术，而神经手术是必然会用到手术显微镜的。
手术显微镜可能很多人没有见过，和实验室里的显微镜不一样，手术显微镜是通过一根很长的支撑臂悬挂在手术台上的，有两个可以观察的目镜，可以很方便的由两位医生共同使用，协作来完成手术。
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一台手术显微镜可以由两名医生使用，但现在手术台前有四个医生，所以必须再摆一台手术显微镜才够用，而一台能够做神经手术的手术显微镜显然不是什么小家伙，两根又长又粗的支撑臂悬挂在手术台上，险些就挡住无影灯了，让手术室里的小护士们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这两台手术显微镜摆好，不至于妨碍手术的进行。
事实上如果不是东山惠香受伤的脊椎位置和马尾神经之间有着足够宽的间隔，陈羽也无法提出这样的手术方案，只能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来进行手术。
好在事情总算是一切顺利，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唯独让人觉得有些麻烦的还是手术助手的问题。
东山医生是东山惠香的哥哥，按照外科医生不能给家属动手术的原则，他无法参加这台手术，眼镜医生是外科医生不假，但他却并非神经外科的医生，对神经再建手术并没有任何经验。
至于说长期御用第三助手中川进？还只是一个研修医的他依旧是做他第三助手的本职工作，他的水平最多做一下最后皮肤缝合的工作，这种等级手术还轮不到他伸手。
在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陈羽最终还是从脑神经外科把有过一面之缘的伊知地菖蒲要了过来，好歹上一次一之濑子的手术她也有参与，对于陈羽提出的手术方案有所了解，加之本身也是脑神经外科的医生，对于神经手术的经验丰富，是个合格的工具人……手术助手。
至于说手术需要的另外一名助手，有着对脑神经外科知根知底的伊知地菖蒲自然不成问题，一个平时手术水平不错的脑神经外科医生被临时借调，和陈羽演练了差不多大半天之后，也算是有了默契，能够配合着做手术了。
在这样诸般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已经被洗干净的东山惠香被推进了手术室，被城之内博美麻翻之后，手术开始了。
“啧啧，这当初是谁做的手术，水平实在是太差了，但凡手术水平好一点，手术的时候多注意一下都不会发生椎骨畸形愈合的事情。”随着东山惠香后背被切开露出了她的脊柱，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看了两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东山惠香的脊柱侧弯固然是因为术后复位不良导致脊椎畸形愈合所造成的，但是术后复位不良所产生的原因却有很多影响因素，东山惠香自己的侧躺固然是其中之一，但当初为她动手术的医生没有打下足够多的固定钢钉也是导致她复位不良的影响因素之一。
虽然固定用的钢钉都已经被取掉了，但是手术留下的痕迹还是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这也是为什么一切开之后，大门未知子看了一眼就会说出但凡手术的时候注意一点都不会发生这样严重情况的话来，毕竟对方内固定用的钢钉打的实在是水平太次了，甚至让陈羽觉得这家伙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
“别在那废话了，动作快一点，抓紧时间，不是说好十个小时之内完成这台手术的吗？我晚上可是定了数寄屋桥的位子，我可不想迟到。”看到大门未知子和陈羽两个人居然看着东山惠香的脊柱聊上了，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对两人催促了一声，作为麻醉医生她必须控制病人的麻醉时间，如果因为手术时间拖得太长需要二次麻醉的话，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知道了，麻醉医。”大门未知子应了一声看向了陈羽：“主刀医，怎么做？”
“按说好的来吧，先切脊椎，然后植入3d打印的支撑体替代原本的脊椎，再打入支撑固定，最后进行脊髓和马尾神经的再建。”陈羽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器械护士，朝她吩咐道：“拿线锯来。”
第二百三十章 和死人对话
手术室外，东山医生正一脸紧张的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担心的眼神注视着手术室门口的灯，握在一起的双手昭示着他内心此刻的纠结。
穿着手术服走过来的眼镜医生看着东山医生这幅样子，走过来冲他安慰道：“东山，别这么紧张。陈教授和大门医生的医术你也见识过了，你妹妹不会有事的。实在不放心你可以去观摩室看啊，在这等着不是干着急吗？”
“不，我不想看我的妹妹被切开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受不了这种事。”东山医生摇了摇头，虽然作为医生他完全可以去观摩室旁观整台手术，但就像他说的那样，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躺在手术台上被人把后背切开，把脊椎骨切掉，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眼镜医生理解的点了点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懂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陈教授他的手术方案没问题，你妹妹一定会被治好，她也一定可以再站起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谢谢。”眼镜医生的安慰让东山医生好受了许多，朝眼镜医生说了声谢谢之后看着他一身手术服，关心的问道：“你今天不是没有手术吗？怎么还是一身手术服，是有紧急手术吗？”
“嗯，有个重度烧伤的伤员被送过来，需要紧急治疗。”眼镜医生点了点头，说完便朝着手术室的门走了过去：“不聊了，我要去做手术了。”
看着眼镜医生走进了手术室的门，东山医生又一个人沉寂下来，看着手术室上方那个“手术中”的灯，沉默的等待着，心中暗暗的为东山惠香祈祷，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的度过这场手术。
东大附属医院的手术室充满着忙碌的同时，另一边的udi的解剖室也同样没有闲着。
送到东大附属医院的是一场火灾的幸存者，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十名已经被烧焦的死者。活人送到医院抢救，死人自然就被送到udi来进司法解剖，鉴定死者的身份。
托之前神仓所长在冥月会的聚会上拉到的赞助的福，加上那位一色一益议员的支持，最近udi的局面有所好转，因此即便面对的是十具不知道身份的尸体，但众人还是气势十足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所有尸体的手脚都蜷缩起来了呢。”看着被抬进解剖室的尸体，久部六郎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因为udi的人手不足，加上这么大的案子警察也不能缺席，所以负责抬尸体的都是警察局鉴证科的人，东海林夕子一边指挥着他们将尸体抬进解剖室并且按顺序放好，一边随口向久部六郎解释道：“这是被烧死的尸体的特征，肌肉因为热燃而造成的硬直。”
说着，东海林夕子将一卷卷尺递给了久部六郎，并继续解释道：“因为无法测量身高，所以只能通过测量四肢骨头的长度来推测身高。”
而在东海林夕子和久部六郎测量着死者尸体的骨骼长度的时候，三澄美琴也开始了对编号为一的尸体进行尸检。
看着这具已经重度损毁的尸体，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认真的做着检查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自己上次所得到的推测，要是能够直接和死者对话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知道很多信息而不用这样尸检之后去费力的比对资料了！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不由得羡慕起陈羽来，虽然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但能够和死人对话这样的能力对于一个法医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了。
固然法医被称作尸语者，能够让尸体开口说话，还原事情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所有的这一切听上去都非常美好，也非常伟大，但在这背后的却是夜以继日对着尸体的辛苦工作，而且到头来很多时候就算能够从尸体上收集到足够的线索，却同样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而发知晓死者的身份，法医所能够做到也就只是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而已。
如果法医真的能够让死者开口说话，udi的地下室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身份不明者的骨灰？
但如果真的能够用超凡的力量和死者对话，真正做到让死者开口的话，那该是多么美妙！想一想三澄美琴就觉得浑身都在战栗，警察不必再辛苦的走访调查，自己也不需要每次看着一具具查不出身份的遗体被火化之后放进地下室那个只进不出的收容仓库。
越是这样想着，三澄美琴内心就越是涌出一股想要把陈羽拉来udi的冲动，有他在的话，想要知道这十具尸体的身份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或者干脆自己向他学习和死人对话的本事？求人不如求己，堂堂大学病院的副教授显然不可能来udi工作，自己也不可能每次有事就去找他帮忙，那不如自己干脆拜师学艺，把这种和死人对话的方法学来？
三澄美琴不知道陈羽这种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根据她从网上查到的所谓关于“超凡者”的资料，加上上一次东海林夕子所说的那个富二代告诉她的信息，三澄美琴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群名为超凡者的人，而陈羽显然就是超凡者群体中的一员，他的能力就是超凡者的能力。
但超凡者的存在无疑对普通人而言是个秘密，就算她去对别人说，别人也只会以为她脑子有病，而不会真的去相信这世上有超凡者，有人能够和死人对话。
事实上三澄美琴自己原本也不相信，但上次的杀人直播事件中，最后白井同学虽然关掉了网络直播，却并没有挂断电话，所以当时正和他视频通话的三澄美琴看到了最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闯进了那间屋子，阻止了白井同学的自杀，在城之内博美对白井同学说教的时候，陈羽召唤出了横山同学的灵魂。
说实话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对三澄美琴是一个巨大的震撼，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灵魂的存在，这颠覆了她近三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而同样真的有人能够和鬼魂对话，甚至让鬼魂显出形态，这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调查陈羽的原因，她希望能够从陈羽那里学会这种和死人对话的方法，只是……该怎么说服陈羽教她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手术结束
手术室内，东山惠香畸形愈合的脊椎已经被切除，替换成了3d打印制作成的替代支撑体，而陈羽正和大门未知子一起在她还完好的脊椎上打孔，安装支撑架的固定螺丝。
“打孔完毕，把钛钉拿过来。”陈羽将手中用来在脊椎上钻孔的钻头递还给器械护士，接过她递过来的钛钉，将其拧进了自己钻出来的孔洞之中，而在东山惠香的脊柱上已经钻入了十几个这样的钛钉。
因为有着大门未知子的配合，陈羽和她可以同时开工，虽然这样在脊椎上钻孔的工作最好是有两个人配合才稳妥，但无论是陈羽还是大门未知子，显然都拥有着可以独立完成这种工作的实力，加上缩短手术时间的考虑，两人这才会有些冒险的采取同时开工的方式在东山惠香的脊椎上打孔。
好在大门未知子确实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失败，而陈羽的技术也不遑多让，两人顺利的完成了支架的安装，可以开始下一步的神经再建手术。
在小护士们调整手术显微镜的空档，陈羽看向了和自己配合的伊知地菖蒲，对她问道：“手术术式都熟悉了吧？一会我可不会等你，跟不上节奏可是会出事的。”
“放心吧教授，手术术式我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手术流程都已熟悉了，不会出问题的。”伊知地菖蒲向陈羽保证着。
从上次一之濑子的手术开始，她就在默默的演练陈羽所提出来的全新的七种神经缝合术式，已经对其烂熟于心，并且用动物联系过的伊知地菖蒲对自己充满着信心。
虽然觉得自己的技术应该比不过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但身为医生的骄傲还是让伊知地菖蒲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至于跟不上陈羽的节奏。
看着自信的伊知地菖蒲，陈羽微微摇了摇头，自信是好事，但实力和自信却是两码事，但手术也不可能临时换人，也只能相信她确实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跟得上自己的节奏不会出问题了。
如果是普通一点的手术陈羽并不介意放慢自己的速度来迁就一下伊知地菖蒲，但今天的手术本来就时间比较紧张，需要尽可能的缩短手术时间，所以陈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手术，没有办法去迁就配合自己的人。
手术室虽然经过了杀菌消毒，达到了无菌的标准，但是随着手术时间的推移，在超过五个小时之后，医生双手的细菌菌落数量就会恢复甚至超过刷手消毒前的水平，所以手术时间越长，手术的风险也就会越高，这也是陈羽和大门未知子想要尽可能的缩短手术时间的原因。
事实上手术时间超过三个小时，由于创口长期暴露、水肿、低体温等原因，切口污染的几率也在增加，从而导致感染的几率也同样在增加。通常情况下，手术时间超过三小时，就已经不将其视为绝对无菌了。
而且手术时间过长，还会增加低体温、周围神经损伤、机械通气性肺损伤、内环境紊乱、麻醉药物蓄积、苏醒延迟等一系列的问题发生的几率，对医生和患者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更何况长时间的手术，医生和护士精力高度集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越长，疲劳积累的越多，人的专注度和精力就下降的越厉害，毕竟人不是机器，没有办法长时间的将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每一台手术医生都会尽可能的缩短手术时间，减少手术对患者的负担。
“要加快速度了，手术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半小时，你们再不快点手术就要超出预计时间了。”看了一眼用来计时的挂钟，城之内博美对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催促起来。
为了降低手术并发症的发生几率，作为麻醉医生城之内博美需要一直监控着手术中患者的各种生命体征，提醒医生注意手术时间，自然也是她的工作。
重新刷过手的陈羽看着已经摆放好的手术显微镜，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冲她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麻醉医生已经在催了，诸位，动作要快一点了哦。”
说完冲站在自己对面的伊知地菖蒲点了点头，眼睛便贴上了显微镜的目镜，从一旁的器械护士手中接过手术刀，开始了对东山惠香马尾神经的修复。
等在手术室门外的东山医生一直等在那里并没有离开过，将近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对于东山医生来说是一个煎熬的过程。
他不止一次想要站起身去到观摩室，直接去看手术的情况，但一想到那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想到她会被切开身体，锯断骨头，东山医生就不敢再去想象那样的画面，不敢踏入手术室的大门，只能等在外面，为自己的妹妹祈祷着。
虽然这是个有着神灵存在的世界，但东山医生并不是什么有大气运的人，同样也不是什么世界之子，更不是虔诚的信徒，虽然努力祈祷，但并没有神灵听到他祈祷的声音，给予他回应。
不过神灵回不回应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东山医生的祈祷并不能对手术起到什么帮助，真正决定手术成败的还是做手术的医生而不是神灵。
在东山医生担心、不安、焦躁、恐惧、希冀的种种情绪交杂的注视之下，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一起走了出来。
“教授！我妹妹她怎么样了？”东山医生看着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一脸轻松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眼神之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神色。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你妹妹没事了。”陈羽冲东山医生笑了一下，虽然长达近十个小时的手术让他感到很累，但能够完成这样一台手术，令又一个病患恢复健康的成就感却依旧令人感到满足：“她很快就能康复了，赶得及参加你的婚礼的。”
“谢谢教授！谢谢你！”东山医生用力的朝陈羽深深鞠了一躬，激动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陈羽摇了摇头，并没有在意，而是和大门未知子一起离开了手术室：“大门桑，晚上博美定了数寄屋桥的烤肉，你去不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信仰是毒
虽说陈羽对大门未知子发出了邀请，但她还是没有凑这个热闹，晚上只有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去了数寄屋桥次郎。
这家店的名字听上去有些怪异，不过在日本来说这样的店名并不算太稀奇，大约就相当于中国的王致和、杨裕兴、东来顺一样的名字。
数寄屋桥，是日本明治时代东京一座旧桥的名字，如今已经只余残迹，被改建成了公园，数寄屋桥次郎的名字也因此而来。至于次郎，则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叫做小野二郎。
托那部名为《寿司之神》的纪录片所赐，小野二郎也被人冠上了寿司之神的头衔，让这家位于东京地下、只有十个座位的小店变得声明赫赫，就连日本首相都曾经在这里宴请美国总统。
也因此，这家店的位置非常难预定，需要提前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订到位置。
而城之内博美之所以能够订到位置，自然是她在两个月之前就在策划今天晚上的约会了。而在她策划这一切的时候，陈羽甚至还没有向她求婚。
知道了城之内博美为自己做得这一切，陈羽不由得暗自庆幸今天晚上幸好大门未知子没有来，不然的话城之内博美的心情应该会变得无比糟糕，更糟蹋了她一番宝贵的心意。
享受了一顿包含着城之内博美心意的美味佳肴，按照城之内博美原本的安排，陈羽又和她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的名字无足轻重，内容也乏善可陈，不过是一部看上去颇为文艺的爱情电影而已，电影院里的人也怎么多，几乎就等于是在包场一样。
“陈羽君，你说如果一个普通人学会了死灵法术，他会做什么呀？”电影好不好看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虽然挑的是她想看的电影，但却依旧和陈羽闲聊了起来。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想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看他想做什么吧，我是因为学习死灵法术必须先了解人体结构相关的知识才会选择学医，走上了成为医生这条道路。至于说其他人如果学会了死灵法术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这并非我所能够猜测的。
不过在我的那本《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倒是有一些记载，据说有很多死灵法师最开始研究死亡的时候，目的都是为了复活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人，而其中最多的就是爱人。
但是死灵法术在很多时候都是禁忌，复活死者在很多时候，尤其是中古时代更是一种渎神之举，所以往往死灵法师会陷入被人喊打喊杀的境地。
也同样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死灵法师们不得不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和生存能力，在这样不断的斗争之下，有的死灵法师被打败和击倒，自此回归死亡，但同样有的死灵法师消灭了他们的敌人，于是最终建立起来的，便是死者的国度，其中更不乏以此为基，从而登临神位的人。”
“神？是像小稻姬那样的神灵吗？”听到陈羽提到了神，城之内博美自然想到了自己所见过的唯一一个神灵。
然而陈羽却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小稻姬可算不上是真正的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只是鬼的一种而已。当然按照标准的说法她是灵体，只不过获得了神灵赐予的神力，所以算作是神侍。但是由于日本神系的特殊性，她却又有着神位和神职，可以被视作神灵。
事实上如果有足够的信仰之力的话，像小稻姬这样的‘神’我能造出一只军队来。这样的存在其核心就是神力，也就是将信仰之力转化之后所获得的力量，而这则是神灵存在的基础。所以想要成神，第一个条件就是收集信仰。”
听着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已经无心再看什么电影，将脸转向了陈羽，好奇的看着他问道：“那陈羽君你想要成为神吗？”
“我为什么要想成为那种存在？”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城之内博美却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屑一顾。
“陈羽君你似乎很……瞧不起神？”城之内博美对于陈羽的态度感到很奇怪，毕竟日本人对于神佛的信仰还是很根深蒂固的，虽然现代社会无神论者很多，但像陈羽这样知道有神存在还对神灵表示不屑的却还是让人觉得很奇怪。
“嗯……该怎么和博美你解释呢，这种和神灵有关的知识对你来说现在接触还太早了一些。”陈羽摩挲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和城之内博美解释：“我尽量说的简单一点吧，成为神需要信仰之力来转化神力，所以信仰是成神的基础，这个博美你应该懂吧？”
“嗯，这个我能理解。”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虽然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涉及到的是无数关于神学和信仰的知识，但这么表面上浅显的意思她还是能懂的。
见城之内博美能够理解这些概念，陈羽这放心的继续和她解释道：“既然博美你能够理解这些，那就好解释了。信仰是成神的基础，但并不是说成了神就不需要信仰了。
恰恰相反，当一个生灵成为神之后，他的存在就将依靠信仰来维持，有人信仰他，他就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得力量，信仰的人多，信仰强大神灵也就越强大，与之相反，信仰的人少，信仰弱小神灵也就弱小。
若是干脆没有人信仰的神灵，那就会连自身也无法维持，虽然神性不朽，神灵不会死亡，但却会陷入彻底的沉睡之中，直到有人再次信仰他，才能重新将神灵唤醒。所以成为神灵，看似不朽，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
尤其是现代社会，科技的发展让人们越来越不相信神的存在，信仰也越来越淡薄，成为神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而且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我们有着太多的方法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力量，又何必依赖信仰这种毒药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打架
陈羽还有一个没有告诉城之内博美，他不愿意成为神灵的关键因素是神灵是拥有神职的，而神职则是一个世界规则的一部分，神灵窃取了这一部分规则，将其化作自己的权柄的同时，也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规则绑在了一起。
如果陈羽不知道多元宇宙的存在，成为神灵和一个世界绑定在一起倒是问题不大，但既然已经见识过广阔无垠的多元宇宙，那还被一个世界所束缚住，就显得太无谋也无智了。
自由的味道是如此芬芳，即便是神灵的无上荣光与不朽的诱惑，亦不能使我为之屈服。
这句记载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的箴言大感赞同，这也是为什么历代死灵法师当中即便有人封神，也是选择将自己的死灵空间变成神国，或者干脆在自己的死灵空间里封神的原因所在，因为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与一个世界绑定，成为世界的囚徒。
神，看上去很美好，拥有无上的荣光与威严，拥有一个世界的至高权柄，在神威所能覆盖的范围内拥有着无所不能的力量与不朽的生命，但神却依旧是被规则的枷锁所束缚的囚徒。
成为神灵便不能再出现在凡世，因为世界承受不住神灵的威能，但神灵同样无法离开自己所封神的世界，因为封神便是将自己与世界的规则融合在一起，窃取规则化作神职的同时，也将自己变成了规则的一部分。
所以神灵只能居住在神国之中，既不在世界之内，也不在世界之外，只能将自己蜷缩在依附于世界边沿的神国之内，将自己的神国化作监牢，束缚自己。
如果信仰繁盛，或许神灵还可以降下化身在世间行走，但那也仅仅只是相当于坐牢放风而已，一旦离开了自己的世界，神灵便失去了规则对他的加持，重新跌落凡尘，化作凡俗。固然依旧拥有着远超凡俗的力量，但也只是力量强大的存在而已，不再拥有神灵的不朽与伟大。
试问哪个神灵愿意再被打落凡尘？即便是坐牢，他们亦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但对于陈羽而言，他却不愿意成为这样的“囚徒”，就算用自己的死灵空间封神，不用被世界所束缚，他也不太想这么做，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历代死灵法师当中早就有人能够借助其他方式拥有与神明比肩的力量，甚至遨游多元宇宙，获得比神灵更强大的伟力。
自己为什么不向这些先贤学习，而非要将自己束缚在偌大的多元宇宙中一个小小的角落呢？
当然，这些事情离陈羽还很遥远，连传奇等级都还未踏入的他现在并没有奢谈封神的资格，即便是为了封神做准备而去收集信仰，对于他而言都还太早了。
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看完了电影，两人并没有再去做什么，而是一起准备回家。
夜晚的东京依旧喧闹，这座亚洲最大的超级都市之一的城市是一座彻头彻尾的不夜城，虽然夜已深了，但东京街头的霓虹彩灯依旧绽放着它们那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街道的同时也遮掩住了那些隐藏的黑暗。
比如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现在所遇到的情况，就属于东京夜幕之下的黑暗之一。
“快把钱都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一群将脑袋染得五颜六色，穿着一身特攻服的暴走族们围住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副想要抢劫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这群胆敢打劫自己的暴走族，陈羽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也有些怪异。
这群暴走族大概有十几个人，看上去年纪都不算大，都只是高中毕业，应该去读大学的年纪。而且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些家伙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胆敢打劫超凡者？还是打劫自己这个死灵法师这种高危职业，这不禁让陈羽感到一阵莞尔。
如果真的要动手，陈羽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这群暴走族制服，甚至可以全部消灭，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至少陈羽没有从这些暴走族身上感受到恶意，大约就是一群想要弄点钱花的暴走族而已，他没有必要杀人。
“我们是东京疾风会的人，小哥你运气不太好。”这群暴走族中像是头头的人朝着陈羽走了过来，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一副吃定他的样子：“本来我们只在横滨那边活动，不过今晚刚好来银座这边玩，我手下这群小弟想要去体验一下银座夜总会的小姐姐，可惜囊中羞涩。小哥你看上去应该很有钱吧？不如借一点给我们花花可好？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把坏事做绝，还是会给你留一点钱坐地铁回家的。
当然如果小哥你不配合的话，那我手底下这些小弟可是有些粗鲁的，少不得就要让你吃点苦头了。你身边这位小姐姐这么忙漂亮，要是我手底下这些小弟一不小心弄花了她的脸，那可就不好了，小哥你应该也会心疼的吧？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哈哈哈哈！”随着这个暴走族头头的话，周围的小弟们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陈羽已经是他们碗里的菜，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显然不会是他们所预想的那个样子，陈羽神色怪异的摇了摇头，向身边已经挽着他的胳膊，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的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想怎么办？”
“我想去吃宵夜，陈羽君你还是快点解决吧。”听到陈羽的问题，城之内博美十分随意的回答着，她也没有将这些暴走族放在眼里。
不提陈羽是这些普通的暴走族所无法想象的超凡者，就算是她自己，放在高中时代这十几个暴走族还不够她一个人打的。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也很多年没有跟人动过手了，但等闲三五个暴走族还不被她放在眼里，就算陈羽不打算动用超凡者的力量，她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只能笑了笑看向了暴走族的头头，用略带遗憾的口吻说道：“看来很抱歉了，我还要带我女朋友去吃宵夜，不能把钱借给你们了。”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听到陈羽这么不给面子，暴走族的头头顿时十分不满的吼了一声，同时自己也一拳砸向了陈羽。
然而他的拳头却直接被陈羽捏住了，冲这个暴走族笑了一下，陈羽回头侧过头对已经背靠着他站着的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要不要来比赛一下，看谁先解决战斗？”
“小看我吗？高中时代我可是能一个打八个的。”城之内博美同样挡住了一个暴走族的拳头，自信满满的对陈羽说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 解说
一群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暴走族，虽然看上去凶狠并且人多势众，但对上一个身为超凡者的陈羽和一个高中时代能一个打八个的城之内博美，可以说结果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现在的医生都这么能打了吗？”接到陈羽的报警，来把这些暴走族拖回警局的警察看着倒了一地爬不起来的十几个暴走族，以及站在一旁几乎衣服都没怎么弄脏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由得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入错了行。
不过虽然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的战斗力感到惊叹，但这十几个暴走族一身的特攻服，加上五颜六色的脑袋，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可谓一目了然，就算他们是被揍的一方，也改变不了他们被警察铐着带回警察局的结局。
至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虽然一样跟着去了警察局，但也只不过是跟着去录个口供而已，回来的时候人家警察局的警部还十分客气的派了一辆警车送他们回家，可谓是热情周到到家了。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于警察的客气倒是生受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对方派车送自己回家这有些过于客气了，但看着那位警部有求于人的样子，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和自己交换了名片，录笔录的时候也一直在打听关于癌症治疗方面的问题，想必是家里有病人而有求于人罢了。
“没想到博美你这么能打，看来你不应该跟我学死灵法术，而是应该去当死亡骑士。”回到家中，见识过了城之内博美的身手的陈羽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对城之内博美说着。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扑倒在陈羽身上，压着他问道：“不是说好教我死灵法术的吗？现在又说什么死亡骑士，死亡骑士又是什么呀？不会是欧洲那种拿着盾牌的铁罐头吧？那种样子看上去很傻啊！而且我一个女人，你让我穿一身铁皮罐头也不像话吧？”
“死亡骑士其实也算得上是死灵法师的另外一个分支，同样擅长死灵法术，不过更偏向于战争和武力战斗，法术对于死亡骑士而言不过是辅助，而不像死灵法师那样专注于法术。”陈羽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解说着，一边抬手在空气中召唤出发光的白线，勾勒出了拿着长剑穿着盔甲的骑士与拿着法杖穿着长袍的法师。
看着被陈羽召唤出来的如同简笔画一样的两个小人，城之内博美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看着两个小人，眼睛里充满了热切的神色，看向那个拿剑的小人的时候，眼神里还多了些许向往。
比起拿着木棍穿着长袍的法师，高中时代联系过击剑的城之内博美对拿着剑的骑士本身就更有好感一些。
陈羽自然也能看出城之内博美的神色和偏好，于是抬手在骑士小人上敲了一下，这个骑士小人便直接将身边的法师小人踹了一脚踹开，然后似模似样的向城之内博美行了一个骑士礼，逗得城之内博美噗嗤一笑之后才变成了一个更加精细的女骑士的样子，手里的剑也变得更细，有些类似于刺剑的样式。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脸上惊讶的神色更甚，但眼底却也同样浮现出了对这个骑士小人的喜爱。
“死灵骑士名为骑士，但他们更像是魔剑士或者拿着剑的法师，虽然拿着剑，但他们大部分情况并不是依靠武器的锋利去杀人，而是靠附着在武器上的各种诅咒来为敌人带来杀伤。”陈羽向城之内博美介绍着。
而随着他的介绍，骑士小人也凭空拉出了一匹看上去很卡通的骷髅小马骑了上去，然后做出朝前冲锋的样子，于此同时，在骑士小人面前也出现了类似于火柴人的敌人，被骑士小人用剑攻击着。
随着骑士小人的攻击，这些火柴人做出受伤的样子，并且身上浮现出不同的表征。
“虚弱、痛苦、流血、衰老、目盲、麻痹、迟缓、腐蚀、鲁莽、疫病……死灵骑士的剑能够附着多种多样的诅咒，不仅是他们自身，更能加持给他们所率领的军队。”陈羽说着，伸手又在骑士小人身上点了一下，让骑士小人面前的敌人消失不见，而在骑士小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大批各种各样卡通风格的死灵生物构成的军队。
骑士小人举起了手里的剑，骷髅小马脚下出现了一个光圈，而骑士小人身后的军队身上也同样亮起了光芒。
不过显然，这些只是死灵骑士的部分特点，陈羽抬手一挥，骑士小人身后的军队便消失不见，但同时骑士小人骑着的骷髅小马却变成了一条看上去带着几分威武的小骨龙，驮着骑士小人飞了起来，在房间里绕着圈。
“死灵骑士的能力一部分来源于他们的武器，而一部分则来源于坐骑。”陈羽抱着城之内博美的肩膀靠在家里的沙发上，抬手在天花板上召唤出了无数的文字和图画，向城之内博美细细解说着：“每一位死灵骑士的剑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为自己的剑附着不同的功能和诅咒，同时也为他们所率领的军队提供不同的加成，可以说死灵骑士的剑就是他们统帅军队的根本。
而坐骑则是死灵骑士自身武力的体现，普通的死灵骑士骑骷髅战马，强大一点的可以弄到梦魇，厉害的骨龙什么的也不是没有。
博美你要是想要的话，我的死灵空间里有我从冥界抢来的一个龙墓，被安放在城堡后面的山上。虽然一直没有打开，但抢过来的时候我有检查过，里面大概能弄出三条真正的骨龙，而不是用其他骨头拼一个伪骨龙。”
“骑龙？好像很有意思呢！”城之内博美似乎并不介意骨龙那副只剩骨头架子的样子，反而对陈羽随手召唤出来的由线条构成的小骨龙颇有几分喜爱：“那除了这些呢？死灵骑士和死灵法师还有其他不同吗？”
“当然有咯，死灵骑士擅长……”沙发上，陈羽不断的召唤出新的文字，耐心而又温柔的向城之内博美慢慢解说着……
第二百三十四章 问题
有人想成为骑士，但同样也有人想成为法师。
对于三澄美琴来说，自从她产生了向陈羽学习如何与死人的灵魂沟通的方法的想法之后，整个人便魔怔了一样，这个念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但怎么向陈羽学艺，这却是有讲究的，同样也是一个困扰着三澄美琴的难题。
虽然现代社会已经不是古代，拜师学艺要把徒弟卖给师傅，很多古代的不传之秘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交钱就可以学的东西，但很多老传统或者老派的做法却依旧在某些行业里流传着。
别的不说，当徒弟的伺候师傅，端茶倒水、跑腿跟班之类的小事这都是惯例，一些老派的人收徒，徒弟还要给师傅倒洗脚水，甚至女弟子学艺学到床上去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说，该如何向陈羽提出拜师学艺的请求，对于三澄美琴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倒不是说她对学艺学到老师床上去这种事情有什么排斥，三澄美琴自己现在就是单身，陈羽也长得很帅是她喜欢的类型，又是大学医院的副教授，无论是作为男朋友还是结婚的对象都是良配，但人家已经有了未婚妻，三澄美琴可没有做小三，抢别人未婚夫的想法。
而且这种明显超自然的力量，显然不是可以随便传授的东西。如果这种能力可以随便教导的话，那超凡者也不至于变成传说中的东西，普通人想要知道都只能听说一些只鳞片爪的不确切消息。
更何况三澄美琴也不确定这种能力究竟是可以学习的知识还是陈羽所独有的能力。
在知道了陈羽拥有这样的能力之后，三澄美琴也查了不少资料，也参考了不少奇幻小说和影视作品的内容，通过这些她明白能力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学习的知识，而另一种则是通过血脉才能遗传的能力。
如果陈羽的能力是知识还好，软磨硬泡、拜师学艺，总有能学会的方法。但如果这是陈羽的血脉能力，或者说干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种能力，那学也是白学。
而后一种情况无疑是三澄美琴所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对于三澄美琴而言，摸清楚陈羽所掌握的究竟是一种可以学习的知识还是一种不能学习的能力，就成了她首先要做的事情。
“陈教授？”三澄美琴看着笑眯眯的站在神仓所长身边的陈羽，顿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自己才惦记着怎么向他学艺的事情，结果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虽然人是神仓所长请来的，但依旧让三澄美琴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陈羽知道了，他上门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好在陈羽过来是因为之前火灾的事情来协助调查的，上次那场造成十人死亡的火灾还有第十一个幸存者，就是眼镜医生在陈羽为东山惠香做手术时救治的烧伤患者。
“患者的呼吸道有轻度灼伤，背部也有大面积烧伤，在经过了紧急手术的处理之后，目前是在镇静状态下进行集中治疗。”陈羽向udi的一众人等解说着那名患者的情况，便于他们了解情况：“为了避免患者的伤势恶化，镇静需要等到他的伤势一定程度的愈合之后才能停止，所以目前还没有办法让他接受问询。”
“陈医生，发现的时候你们检查过胃部的内容物了吗？如果能够和死者的胃部内容物作对比而结果一致的话，就能够证明事发的时候他和死者在同一家店了。”虽然惦记着和陈羽学艺的事情，但涉及到工作的时候，三澄美琴还是表现的十分专业。
然而面对她提出的问题，陈羽却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三澄医生，那是活人，不是尸体，你让我们怎么检查他的胃部内容物呢？做胃镜还是切开了检查？活人没法检查胃部内容物啊，三澄医生。”
“啊！对不起，我是说能不能通过某种手段将他胃里的东西吸出来进行检查呢？”三澄美琴赶忙道着歉，这也是法医和医生看问题区别。
医生看到一个重度烧伤的患者，首先想的是怎么怎么救人，而法医则想的是怎么鉴定检查，二者看问题的方式不一样，这才造成了三澄美琴想要检查活人胃部内容物的想法。
陈羽挑了挑眉毛摇了摇头，正了正脸色才严肃的说道：“在我们医生眼里，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具尸体，作为医生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救人，至于其他的事情，并非我们作为医生所能够管的。”
“对不起……”话说到这个份上，三澄美琴也只能讪讪的说着对不起。
聊完了关于那名烧伤患者的事情，没有其他事情的陈羽准备告辞离开，而有着其他想法的三澄美琴自然提出了要送他出去的话，和陈羽一起往外面走着。
“陈医生，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劳你专门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三澄美琴一边将陈羽送到电梯口，一边向他鞠躬道着歉。
意图向陈羽学艺的她无论如何不能给陈羽一个坏印象。
“没关系，些许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是法医，就该有法医的思维，要是有了医生的思维反而会坏事。”陈羽自然不会把三澄美琴刚才的无心之举放在心上，冲她笑了笑之后便准备告辞离开。
“等一等陈医生！”三澄美琴喊住了就要离开的陈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他问道：“陈医生，你是不是可以和死人说话？”
“和死人说话？这不是谁都可以吗？不过对着尸体说话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三澄医生你为什么这么问？”三澄美琴的问题陈羽自然不愿意回答，故意歪曲了她的意思。
“不，我说的是和死者的灵魂对话。因为小三毛那件事，陈医生你应该是问的她本人才知道她叫什么的吧？还有上次的杀人直播事件，虽然最后网络直播关掉了，但当时我一直和白井同学保持着视频通话，你和城之内医生冲进去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三澄美琴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抛了出来，然后认真的看着陈羽：“所以陈医生你能够和死者的灵魂对话，甚至让其他人也看到死者的灵魂对不对？”
第二百三十五章 考验
“就算像你说的这样，我能够和死人对话有怎么样？三澄医生你想干什么？”听到三澄美琴一顿有理有据的分析，陈羽反而不急着离开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正色的向她问道：“说出去？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会相信一个东大出身的大学医院教授能够和死人的灵魂对话，甚至能招魂呢？这种事情只会被斥责为无稽之谈。”
“不不不，我是想说……陈医生你能不能教我？”三澄美琴连忙否认，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陈羽，提出了学艺的要求。
“你想学？为什……哦，你是法医，想学很正常。但给我一个教你的理由。”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陈羽对她的目的顿时有了了解，摩挲着的自己的下巴眼神却显得有些玩味：“不要说什么给死者一个公道之类的话，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真的想学，就给我一个真正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你为什么想学？”
陈羽知道三澄美琴想向自己学习如何与死人对话的原因必然有想要给死者一个公道这样的理由，这是她作为法医的职责，但这却并不能作为陈羽同意教她的理由。
因为这是她应该做的，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她更应该做的是做好她的本职工作，而不是想要投机取巧的向他学习死灵法术。
他需要一个更直接一些，也更遵从于她内心欲望的理由。死灵法师不是慈善家，也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圣人，他们从来不以社会道德来约束自己，而是遵从于自己内心的欲望。
如果连学习死灵法术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社会责任，那也没有学习死灵法术的必要了。
被陈羽这么一说，三澄美琴顿时有些愣住了，但此时却由不得她多想，本来她还计划着要怎么向陈羽提出学艺的事情，然而计划却赶不上变化，现在既然陈羽表露出可以教她的倾向，那她就必须抓住机会！
疯狂的开动脑筋思考着，三澄美琴有些搜肠刮肚的寻找着自己想要学习和死人对话这种技巧的理由。
自己是为什么要学这种技巧？是因为自己看到了陈羽和死去的横山同学对话受到了震撼，也想要拥有这种能力。
自己为什么想要拥有这种能力？是因为拥有了这种能力就可以将原本自己无能为力的案件破解。
自己为什么想要破解这些案件？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不，还死者一个公道那是警察的工作，作为法医要做的只是找到死者真正的死因。
那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不，如果要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自己应该更加努力的学习专业技能，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才对，而不是去学习这种所谓的“盘外招”。
所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学习这种能够和死人对话的技巧的？自己又为什么会对这一切产生这么大的好奇心？
是求知欲，是自己见到了未知的欣喜，是自己想要知道陈羽的秘密，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真相的求知欲。
是啊，自己一开始不就只是想要知道陈羽是怎么做到的吗？觉得学会了这种和死人对话的技巧可以更好的还死者一个公道，可以探究原本无法破解的案件的真相，这些想法其实都是自己在幻想学会了这种技巧之后所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想要学会这种技巧，其实原因就只是自己想知道而已。
“我想向陈医生你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三澄美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认真的看着陈羽向他陈述着自己想要向他学习与死者对话的技巧的理由：“我想要学习能够和死者对话的技巧，是因为我的求知欲。”
“很好，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而不是所谓的道德和世俗眼光的束缚，是学习这种能力的首要条件之一。”陈羽赞许的点了点头，对于死灵法师而言，他们并不在意任何所谓的道德和世俗的束缚，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才是死灵法师强大的根源，因为只有极端的情绪才能带来极端的力量。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顿时感到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涌出了非常高兴的喜悦之情，陈羽这样的表态无疑说明他愿意教导自己，这对于三澄美琴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
不过她也注意到陈羽说的是条件之一，显然想要向陈羽学习和死者沟通的技巧不是那么一件想象中那样简单的事情。好在三澄美琴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不会因为难学而放弃。
“那陈医生，我现在可以跟着你学习了吗？”三澄美琴有些忐忑的问道，她还是担心陈羽不愿意教她。
陈羽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对三澄美琴说道：“注意我的手。”
在确认三澄美琴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之后，陈羽迅速的比划出了一连串极其复杂的手势。这些手势十分的复杂，甚至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有着不同的姿势，看上去足以让人觉得头晕眼花。
但是在陈羽做完了这一连串的收拾之后，他便抬头看向了三澄美琴，向她问道：“我一共做了几个手势？”
明白这是陈羽给自己的考验的三澄美琴在陈羽开始做手势的时候就击中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所以即便陈羽的动作很快，几乎到了让人头晕眼花的地步，但每一个动作她还是看的十分清楚，认真回想了一下之后，三澄美琴确定的说道：“一共是四十八个手势。”
陈羽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做出评价，而是对她说道：“按照我刚才的顺序，重复一遍。”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就是考验了，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按照刚才陈羽的动作，重复起了他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