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伍伍章 资格之争
“误会?”一旁的肇裕薪不愿意了。
连续两次发动箭术杀阵,要不是肇裕薪自己本事大,恐怕早就已经先被射成刺猬,然后再被冰冷的风属性灵力撕碎了身子。
现在跟肇裕薪提“误会”,肇裕薪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说辞?
羽民国王转回头打量了一下肇裕薪,客气地问道:“还未请教,这位是谁?”
表面上,羽民国王是在问肇裕薪的身份。可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还是系在揉揉身上,那感觉,就像是在等揉揉来解释肇裕薪的身份。
肇裕薪自觉受到冷遇,向着羽民国王的方向落了下来,开口道:“我就是你口中的人族祭酒!”
“哦?这似乎不太可能吧!”羽民国王显得十分惊讶,用一种写满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揉揉。
肇裕薪十分恼怒,伸手就要去抓羽民国王的肩膀,大声道:“你这人好没有礼貌,是我在跟你说话呢!”
羽民国王肩头青光一闪,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从肇裕薪的手掌之下留了出去。为了挡住肇裕薪继续动手,他对着肇裕薪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开口道:“现在还没有到解决你问题的时候,你先等一下。”
说罢,羽民国王再一次来到揉揉面前,开口问道:“这位美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轩辕黄帝的传人吧?”
揉揉微微有些惊讶,她不太能够理清,羽民国王为什么仅凭一把流光弓就能猜出她的传承来历。在她看来,游戏里面传承倒也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事情。如果剧情需要npc知道,她想隐瞒也隐瞒不住。
这般想着,揉揉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
“这本是你人族家事,按理来说我并不应该管!”羽民国王也点了点头,“不过,我仍旧想问一下,你人族的祭酒,就算不是轩辕黄帝的传人来做,为什么要用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来做?”
“来历不明”这四个字一出来,肇裕薪心里这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没有再动手,仍旧大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道:“什么叫‘来历不明’?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人族的事情?”
“资格?”羽民国王似乎非常在意这个字眼,“我还真不知道,人族里面也开始流行论资排辈了。既然如此,我就跟你摆一摆这个资格!”
说到这里,羽民国王再一次不理会肇裕薪,开口问揉揉道:“五凰戏天箭跟九龙逐日箭,这两种箭术你可学过?”
揉揉点了点头,暂时不太明白羽民国王想要干什么。
“好!”羽民国王继续开口,“那你可知道,轩辕黄帝又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两门高深的箭术手段,才能加到传承之中留给后人的?”
揉揉搜索了一下自己的传承,关于传承背景的描述里面,轩辕黄帝是从他的箭术师父后羿那里学来的这两门箭术。
虽然不清楚羽民国王为什么提起这一段,揉揉还是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羽民国王得意地看了肇裕薪一眼,开口道:“后羿大神,恰恰就是我羽民国的祖先。他作为轩辕黄帝的箭术师父,是否可以表示,我羽民国自古以来与你们人族就是关系友善的盟友部族?”
“这……”肇裕薪与揉揉都有些沉默。说实话,他们还真的不能说出个不字来。不管轩辕黄帝是因为什么认下了人家羽民国的祖宗当师傅,这箭术传承做不了假,人家愿意这么说,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反驳。
见肇裕薪有些无语,羽民国王再次进逼道:“区区不才,在下正是羽民国当代后羿。我以羽民国后羿的身份,过问一下轩辕黄帝的传人为什么不是人族祭酒,可算是有资格?”
如果羽民国王说得都是真的,这个资格虽然有些弯弯绕,却仍旧可以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身份。
轩辕黄帝对人族做出的贡献太大太大,即便他已经飞仙很久,与他有关的一切,还是能在任何与一处由人族掌管的地方,获得一定的优待。
不过,肇裕薪显然对于自己的人族身份,没有太过强烈的归属感。他虽然知道了游戏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在他眼中,他的同族依然是现实世界的那些人,而不是游戏里面的人族。
所以,他摇了摇头,回答羽民国王道:“你这身份来历就算再高古,这仍旧是我人族的内政,你一个羽民国人,掺和进来总是不美。”
羽民国王也有些恼火,开口反驳道:“这人族,如今还是不是颛顼帝当家了?”
“是又如何?”肇裕薪寸步不让,“我就是颛顼帝钦点的人族祭酒,你既然知道颛顼帝在人族当家,就应该乖乖闭上你的嘴巴!”
“呵呵!”羽民国王冷笑一声,转回头对揉揉说道:“我羽民国的国王,自称一个‘后’,就是为了给轩辕人王面子。在羽民国人眼中,轩辕人王才是真‘王’,就连我们自己的王,也要比轩辕人王底一级,只能自称‘后’。如今,你人族出了叛徒,不认可我们羽民国人与人族的关系,你作为轩辕黄帝的传人,是否也不认可?”
揉揉眼珠转了几圈,简单地梳理了羽民国王刚刚表述的人物关系。心中忽然一动,开口道:“依照传承,我自然承认羽民国与人族之间的兄弟情谊。不然,岂不是要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
羽民国王似乎找到了靠山,热络地对揉揉说道:“既然如此,我以羽民国当代后裔的身份,力挺你向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发起权柄竞逐,夺回属于你的位分。”
在此之前,揉揉并不知道什么是“权柄竞逐”,听到羽民国王说起之后,自然而然地在得自轩辕黄帝的传承里面找到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这是一种解决人族内部有关血统、身份、地位、权柄……等等一切争端的最原始办法。通过名为权柄竞逐的决斗,获胜的人可以拥有绝对话语权,并获得双方争执的所有内容的归属权。
揉揉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第玖伍陆章 持续冷遇
“不好?”羽民国王十分震惊揉揉的说法,“你可知,祭酒是个什么职务?”
揉揉并没有研究过肇裕薪拥有的“官方身份”,而且,她也从来不觉得,肇裕薪被颛顼帝封为祭酒,究竟拥有了多大的权利。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太明白,羽民国王为什么一定要她从肇裕薪那里抢回祭酒这个职位。
好在,她还有来自于轩辕黄帝的传承,这个词刚刚被揉揉锁定在心上,关于这个词的解释便来到了揉揉的脑海之中。
揉揉老实地回答道:“祭酒是我人族掌管天下兵马的最高军事长官。”
羽民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既然知道,祭酒这个职位的重要,又岂能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
揉揉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看着羽民国王,认真回答道:“他当祭酒是颛顼帝定下来的,又不是我定的……这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羽民国王一脸不可思议,“你是轩辕黄帝的传人,若是那颛顼帝识趣,也该称呼你一声师叔。放着你这个师叔不用做祭酒之职,难道要用这个外人?他颛顼帝倒是举贤不避亲,这人族岂不是要糟蹋在这个外人手里了?”
揉揉的额脑子有一些混乱,她有点想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说肇裕薪是外人她勉强可以理解,毕竟是游戏玩家,怎么也说不上是npc的内人。
只是,她自己也是玩家,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凭借轩辕黄帝的传人身份,自己就成为了npc的自己人?
这个逻辑关系,似乎怎么梳理都有些梳理不清晰。
仔细想了想,揉揉觉得,这一切只能用,这是她获得轩辕黄帝传承之后的隐藏任务来解释。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顺水推舟了吧。说不定,这是剧情要求的pvp,一个人族祭酒的位置,又不是真的给工资,谁来当还不是都一样么?
想到这里,揉揉偷偷观察了一下肇裕薪的反应。发现肇裕薪正因为羽民国王的冷遇,一个人站在一边生闷气。
仔细打量了肇裕薪一会儿,揉揉忽然发现他在属于肇裕薪的菜单里面,发现了一个新的,名为“权柄竞逐”的选项。
这个选项的出现,让揉揉更加坚定了,自己与肇裕薪之间是进入了一段必须要经过的剧情的认知。
至于说,为什么一定是跟肇裕薪竞逐权柄,揉揉认为,这只是肇裕薪恰好占用了她的职位的关系。
如果不是肇裕薪提前获得了人族的祭酒的职位,这段剧情过后,自己应该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祭酒。或者说,如果当时另一个祭酒不是重黎,而是她的话,这段剧情,说不定也会进行得非常顺利。
打定了主意之后,揉揉便确认了那个名为权柄竞逐的选项。
正在运气的肇裕薪,立即就接到了一条系统提示:玩家揉揉向你发动权柄竞逐,决斗将再三个小时之后开始,请玩家做好准备。
???肇裕薪一脸的黑人问号,这个决斗没有接受与否的选择,被提交就一定要打一场么?
与此同时,羽民国的npc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决斗契约达成的消息,羽民国王为首,随后扩散到九大长老,紧接着又扩展到在场的所有羽民国人。他们全部都双臂抱胸,高高昂起头,开始了类似于吟唱与祈祷的咏唱。
这种咏唱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安定心神的作用,除了一直被冷遇的肇裕薪觉得有些不自在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隐隐露出了一丝陶醉的表情。
事实证明,这种咏唱真的类似于什么古老的咒语。在咏唱的影响下,羽民国的那棵巨大的古树,枝干快速扭曲婉转,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牢笼的结构。
牢笼出现之后,羽民国王率先停止了咏唱。九大长老与羽民国人也先后停止附和,满眼狂热神色地看着这个牢笼。
“这是我羽民国的闪电擂台!”羽民国王十分自豪地介绍道,“闪电擂台,又名亡者竞技场。进入竞技场决斗的两个人,通常来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因为,这是一座必定会死人的竞技场,所以,它的名字才被定名为亡者竞技场!”
羽民国王说到这里,全体羽民国人都开始疯了一般的欢呼。顺便,还不停地解下身上的兵器,向着牢笼一样的竞技场上面扔去。
很快,竞技场的牢笼空隙上面,就已经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羽民国王抬手示意自己的子民冷静,对揉揉说道:“原本,进入闪电擂台,是需要将全身的武器都卸下的。但是,你这次是为了正义才进行的权柄竞逐,我以羽民国当代后羿的身份,免除你被搜身的流程。”
肇裕薪早就看出了羽民国王没安好心,暗叹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收进了兵器空间。心里劝自己:算了吧,这个规则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先看看这羽民国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别的。
由于距离开始比赛还有两个多小时,羽民国王在介绍完擂台之后,其实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左右打量了一下,他才吩咐道:“三长老、五长老,你们两位先带两位选手去休息一下;大长老跟二长老,你们两个安置一下靖人国来的客人。”
五长老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女性羽民国人,她十分客气地来到揉揉身边,邀请揉揉跟随她去休息。
而三长老,则是一个全身各部位都棱角分明的壮汉,他来到肇裕薪身边之后,冷冷地哼了一声,示意肇裕薪跟着他,便当先快步走开。
肇裕薪并没有去理论自己遭遇的待遇是不是公平合理,甚至,他一早就已经做好了被整个羽民国持续冷遇的准备。
他一开始就算准了羽民国王此举必有深意,此刻,既然连游戏系统都向着羽民国王,倒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看看羽民国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等待这种事情,说漫长就漫长,说快捷也快捷。肇裕薪还没来得及将羽民国王所有可能准备的阴谋在心里梳理一遍,眼前一扇门打开,他已经看到了闪电擂台的内部。
羽民国王亲自主持了这场决斗,他拍动翅膀,在牢笼里面上窜下跳地说道:“现在入场的的是,邪恶在人间的化身,占据人族祭酒位置不肯让出的邪神翻尘!”
第玖伍柒章 闪电擂台
肇裕薪从黑暗之中迈步而出,脚下忽然一空,从半空中来到了闪电擂台里面。
就看他凌空负手而立,全然没有在意自己身在何方,周围的人又是何种表现。
羽民国王介绍完肇裕薪,来到肇裕薪身边不远处凌空悬停,伸手向着与肇裕薪相对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着羽民国王的手势打出,对面的笼子上面也打开了一道门。与肇裕薪这边不同的是,对面那道门打开的同时,还有一级一级的台阶从门下延伸出来。
羽民国王激动地宣布:“下面,有情我们正义的使者,发起这一次权柄竞逐的正义女神,轩辕皇帝的正统传人,人族的希望之光揉揉!”
配合着羽民国王的介绍,揉揉已经轻盈地迈过门槛,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走下了下来。
看到揉揉出现,顺着闪电擂台网格状的结构爬上笼子的羽民国人,扯着脖子开始大声欢呼。
那样子,就好像是再也无法找到更好的发泄他们想要看到揉揉撕碎肇裕薪的情绪的办法。
揉揉仰头看了看肇裕薪,一点一点从背上拔出轩辕剑。
轩辕剑的出现,再一次将围观的羽民国人的情绪送上了更高的嗨点。
不停有人捶打着闪电擂台的囚笼,似乎想要将这个牢笼一般的擂台折断拆散。
羽民国王见气氛炒得差不多了,做了一个安抚情绪的手势。
围观的羽民国人很清楚他们的国王接下来要做什么,很是配合的收敛起了情绪。
羽民国王也没有让自己的子民失望,他趁着喧嚣收敛的机会,立即宣布道:“现在,‘二人进,一人出’的决斗,正式开始!”
说完,羽民国王爆发出他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快速向着闪电擂台的顶部飞去。
那里,有一个十分秀气的窗口,此刻还没有被关闭。
待羽民国王从小窗口离开,闪电擂台上再也没有了能供人进出的孔洞。
擂台的锁死,也同时表示决斗的开始。
揉揉手一抖,轩辕剑脱手而出,就这么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肇裕薪微笑看着揉揉,淡定地开口道:“不用紧张,就当做是一场切磋比试了。”
揉揉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仰头对肇裕薪说道:“如此,便得罪了!”
肇裕薪不置可否,就这么凌空负手而立,似乎全然不把揉揉即将发动的攻击看在眼中。
揉揉纤手在后腰处一掏,流光弓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虚带了一下流光弓的弓弦,一道金黄色的箭矢就向着肇裕薪当胸射去。
肇裕薪不闪不避,任凭箭矢射进自己的胸膛。随后,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上升力量的风筝一般,笔直地坠落到了尘埃之中。
揉揉一击得手,围观的所有羽民国人都爆发了。他们高声叫着“两人进,一人出”,似乎是在催促揉揉趁着肇裕薪受伤,直接击杀对方。
揉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战斗会是这么顺利。她开口对肇裕薪说道:“我无论如何也是轩辕黄帝的传人,你这么轻敌,似乎不是想要切磋的态度吧?”
肇裕薪就像是死掉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一点回话的意思也没有。
揉揉壮着胆子向前,来到肇裕薪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肇裕薪。
肇裕薪这才好像刚被人叫醒一般,一骨碌从地上翻身而起,站在了揉揉近在咫尺的对面。
此刻,那支金色的箭矢,依然插在他的心口处。
揉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挥动左手做了一个下杀手的动作。
紧跟着,轩辕剑凭空出现在肇裕薪身后,噗嗤一声就刺进了肇裕薪的后心。
肇裕薪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从自己前胸透出的轩辕剑,向着远离揉揉的方向连着退开了两步。
围观的羽民国人已经疯狂,他们不断高呼着“杀”这个字,就恨揉揉对肇裕薪下杀手下得太慢了。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揉揉,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峰。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总是有哪里显得特别别扭。
可是,要她现在就说出别扭的地方,她又感觉有些似是而非,总是把握不住关键的症结所在。
仔细思考了一阵之后,揉揉恍然大悟,她惊愕地看着肇裕薪,发觉肇裕薪虽连续遭受了重创,可血条却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难道说,肇裕薪受伤的样子,本来就是假象?揉揉刚才的攻击,全部都打在了空处。
“被发现了么?”肇裕薪展示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既然如此,也该让你看看蚩尤的传承,代表着怎么样的力量了。”
说罢,肇裕薪抬起左手,对着近在咫尺的揉揉的额头就印了上去。
手掌还没有贴上揉揉的额头,手心之中却发出了一声龙吟。
龙胆亮银枪就像是从肇裕薪的手心长出来一般,如一条吟啸九天的蛟龙,快速扑向揉揉的额头。
揉揉察觉到肇裕薪的手心有异,立即就偏转脑袋躲避。即便如此,还是被龙胆亮银枪在脸颊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揉揉暗叫了一声好险,多亏了这是在游戏里面。若是在现实之中,这一招下来,就算没有受多严重的伤,多半也要被毁容了。
肇裕薪却没有放过揉揉的意思,他手腕一抖,左手就好像是换了弹夹的机关枪一般,兵器空间里面的兵器被他当做子弹一样快速打了出来。
揉揉心知有危险,赶忙向后撤步,想要摆脱肇裕薪的攻击笼罩。
奈何,早在肇裕薪发动攻击的那一刻开始,揉揉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数千柄兵器好像发泄一样倾泻而出,就算揉揉身法再飘逸,还拥有空间力量辅助,也无法实现完美躲避。
仅仅是一轮攻击过后,揉揉便只能背靠在闪电擂台的笼壁上,再不敢做任何稍大一点的动作。
有一些靠近揉揉位置的羽民国人,看到揉揉从被撕破的战袍里面露出的皮肤,已经无法克制地开始吹起了口哨。
刚刚还一面倒擂台风气,一下子就被逆转了小半。顺便,还有更多的羽民国人,正在从想看到肇裕薪被揉揉撕碎的状态里面褪出,转而进入想看到肇裕薪把揉揉扒光的状态里面。
第玖伍捌章 审判之轮
肇裕薪打量着被羽民国人不友善目光盯得有些瑟瑟发抖的揉揉,手上御兵术印决一散,立即停止了后面设计好的攻击手段。
轻轻叹了一口气,肇裕薪对揉揉说道:“罢了,你认输吧!”
揉揉满眼的委屈,就好像是要滚落出来一般。
她瞪着充满雾气的大眼睛,张了张嘴,仿佛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可是,周围围观的群众,似乎根本就不想让揉揉做出任何决定。他们用尖锐的口哨声,完美掩盖了揉揉的发言。
不知道从谁那里第一个开始,“两人进,一人出”这个口号再一次被喊响。
那架势看上去,似乎今天肇裕薪与揉揉之间,如果没有一个人被虐杀,是绝难平复这些围观者的情绪了。
“胜负已经分出,决斗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肇裕薪试图结束这场决斗闹剧,抬起头看到的只有羽民国王冷冷的笑容,以及狂热无比的羽民国人那扭曲到让人作呕的嘴脸。
肇裕薪松开了掐着御兵术印决的手指,整个人颓然地靠在了牢笼上面。
他是在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表达自己绝不会再攻击揉揉的决心。
“吁~~~”
观众的嘘声,很快便充满了整个闪电擂台。
肇裕薪有不满,观众们的不满却比肇裕薪更加强烈。
肇裕薪摆出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子,就当这些观众的嘘声是玩游戏时的背景音乐,打定了不再出手的主意,就是不肯再动作一下。
看到肇裕薪不肯动作,趴在牢笼外面的羽民国人很快便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他们纷纷摘下决斗开始之前被他们挂在牢笼上面的兵器,透过牢笼上面的孔洞,向着肇裕薪丢了过去。
兵器成自由落体运动的攻击,对肇裕薪这样的神境修者来说,几乎就不能算作是伤害。
只是,攻击的次数多起来之后,也是一笔可观的减血数据。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与态度,肇裕薪咬牙坚持着,硬是没有移动分毫。
他已经准备好了栾鱼丹,打定主意,即便是嗑药也绝对不会妥协。
擂台外面的羽民国王似乎看出了肇裕薪的决绝,对着身边的羽民国长老做了一个手势。
羽民国长老点了点头,盘膝坐在了擂台外面,开始念念叨叨地念诵什么咒语。
一开始,肇裕薪虽然注意的这个长老的行动,却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行为。
直到,一阵阵麻酥酥地电流流过肇裕薪的身体,他才意识到这个羽民国长老,究竟干了什么。
羽民国王在之前的介绍之中,只提及了闪电擂台的别称亡者竞技场这个名字的来源,却隐去了为什么这个擂台的学名要叫做闪电擂台。
此刻看来,这多半是因为,包裹擂台的牢笼,是可以发动电击攻击的。
肇裕薪心中默运烛龙法,将自己的本体隐藏在了时间与空间之中,很快便摆脱了电击的攻击。
另一边的揉揉显然就没有这么幸运,她不停被电击击中,眼看着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有鉴于此,肇裕薪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权柄竞逐擂台,事实上就是羽民国王想出来的奸计。
先是用人族祭酒的职位做文章,挑动肇裕薪与揉揉自相残杀。一旦肇裕薪与揉揉反应过来,停止自相残杀。那么,闪电擂台的电击能力发动。能将肇裕薪与揉揉都电死自然是意外之喜,就算只能电死一个,也不枉费羽民国王设计一回。
按理来说,揉揉只是普通玩家,就算是死掉了,大不了就是重生一次就好。肇裕薪相信,获得了轩辕黄帝传承的揉揉,剩余重生次数一定不会太少。
肇裕薪只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死在羽民国王的阴谋里面,就算是在这次的对抗之中获得了阶段性胜利。
此刻既然看出了羽民国王的轨迹,肇裕薪的心情自然又不一样了。肇裕薪认为,不仅他自己不能死掉,也要尽力护住揉揉的周全。这样,才能让羽民国王的奸计完全落空。
这么想着,肇裕薪冒着被电击的风险,闪身来到揉揉身边,用揉揉身上已经有些衣不蔽体的衣物,勉强遮挡了一下揉揉的要害部位。随后,一把抱起揉揉来到了闪电擂台的正中间。
任凭你牢笼部分电闪雷鸣,我站在擂台中间,你也电不到我。
肇裕薪自负地抱着揉揉,对擂台外面的羽民国王说道:“收起你的小把戏吧,有什么条件不如当面摆出来说,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能答应你个一条两条的。”
羽民国王露出一个疯狂地笑容,开口道:“哪里有什么条件!自我祖后羿反出人族部落联盟开始,我们羽民国与你人族之间的条件便只有一个。那便是不死不休!”
说罢,羽民国王亲自念动起咒语,闪电擂台的地面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一根又一根,好像大王乌贼的触手一般粗壮的根须破土而出。带着巨量的冲击力与肉眼可见的电光,好像鞭子一样抽击向抱着揉揉的肇裕薪。
肇裕薪冷哼一声,脚下轻踏,整个人就好像融进了虚空一般,随意破开空间的束缚,随时出现在擂台的任何位置。
饶是整个擂台都是巨树的根须与枝干组成,触手一般都树根攻击,硬是连肇裕薪的衣角都碰不到分毫。
“这么玩,有意思么?”肇裕薪一边躲避攻击,一边打了一个哈欠,调侃起刚才还叫嚷着不死不休的羽民国王。
眼见久攻不下,羽民国王眼珠一转,又想起了另一个坑人的手段。
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人族祭酒大人生了怜香惜玉的心细,我们不如就用闪电擂台的补充规则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肇裕薪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问道:“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羽民国王没有回答肇裕薪,自顾自地吩咐身边的羽民国长老道:“有请裁决争议的命运之轮审判之轮,出场!”
一个巨大的木质架子被树立起来,上面好像是摩天轮一般,有一个不断转动的巨大轮子。
肇裕薪定睛看去,那轮子上面似乎镌刻着,诸如:流放,监禁处死……等等这种刑罚。
第玖伍玖章 流刑
还没等肇裕薪完全看清吃审判之轮上面各种刑罚的名字,审判之轮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的作用下,忽然就飞速旋转了起来。
羽民国王再一次来到了擂台里面,他明知故问地引导周围的羽民国人道:“告诉我,你们要什么!”
“审判之轮!”*n
围观的羽民国人就像是参与传销活动时,被洗脑的那些学员一般,疯狂的呼唤着审判之轮的名字。
这样的气氛,让肇裕薪有一种置身于邪教祭祀仪式之中的诡异感觉。
原本,肇裕薪胆子也不小,在游戏里面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邪教一般都NPC组织了。让他觉得有些诡异的是,这一次他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个邪教祭祀仪式的祭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让肇裕薪无论如何也自在不起来。
他上前一步,想要开口与羽民国王交流。
羽民国王就好像没有看到肇裕薪一样,特意高声对着已经疯狂的羽民国人问道:“既然胜者下不去手,不愿意击杀败者。那么,就让我们将败者的命运,完全交给审判之轮。大声告诉我,你们最想要使用哪一种刑罚,送这个暴露的biao子上路?”
围观的羽民国人七嘴八舌的呼唤,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审判之轮上面的刑罚逐个念诵了好几遍。
作为即将被处刑的当事人,揉揉感觉到了从未经历过的恐慌与无助。她下意识地向着肇裕薪怀中躲了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些她最需要的安全感。
肇裕薪识趣地紧了紧自己的手臂,用力量回应着揉揉的索求。
时间继续向前推移,审判之轮旋转的速度也逐渐缓慢了下来。
围观群众的诉求,也在众说纷纭之间,逐渐变成了高声呼唤“国民制裁”!
国民制裁,是审判之轮上面标示的一种刑罚。肇裕薪虽然不知道它具体是怎么执行的,单从它在审判之轮上所占的面积并不大,就可以了解,这一定不是什么舒服的刑罚。最少最少,也绝不会是一种让人能痛快去死的刑罚。
审判之轮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代表最终选择的指针,一次次从“国民制裁”这四个字上面缓缓掠过。
围观的中的羽民国人,心情也随着指针的移动不断揪紧又放开。他们似乎非常喜欢“国民制裁”这四个字,却始终没能如愿。
审判之轮缓缓停止了转动,指针最终指向了同样占轮盘面积不是很大的“流刑”。
“噫~~”
“唉!”×n
整齐划一的失望,紧跟着而来的是散落一地的叹息。
羽民国王示意围观群众安静,不无遗憾地宣布道:“虽然,我也很想把她交给你们随意处置,但是,审判之轮给出了不同的结果。也许,这就是天意要求我们给这个女人一个生存的机会。我想,我们伟大的羽民国人,应该是不会违逆上天的意志的。”
围观的羽民国人似乎并没有真的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们此刻已经自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即将对揉揉施行的流刑上面。
有“热心”的羽民国人,已经自发打开了闪电擂台的囚笼。推推搡搡之间,被他们牵了一匹马进来。
羽民国王向肇裕薪招了招手,似乎是在讨要肇裕薪乖中的揉揉。
肇裕薪抱紧了再一次向他怀中钻来的揉揉,摆明了是不打算向羽民国王妥协。
羽民国王咧嘴一笑,对肇裕薪说道:“没有人,可以违反天道!”
说着,他再一次向肇裕薪怀中的揉揉招了招手。
肇裕薪就觉得一股大力突然袭来,一个不查之间,揉揉已经被这股大力从他的怀中卷走。
肇裕薪仔细打量了一下羽民国王,他觉得对方就算是神境修者,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从自己手中抢走揉揉。
莫非,这羽民国中还有其他大高手坐镇?
思索之间,揉揉已经被羽民国人反绑双手放到了马背上。
羽民国王抬手对着虚空一招,一个传送门一样的东西从地下破土钻了出来。
不一会儿,传送门之中就涌起了一阵漩涡一样的能量波动。
羽民国王点了点头,对着那些“热心”的羽民国人吩咐道:“好了,时机差不多了,送她上路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羽民国人答应一声,强行压着揉揉与马匹进入了传送门。
传送门别的能量漩涡一阵扭曲,揉揉与马匹便从闪电擂台上消失了。
另一边,正被狂风与碎石努力向着沙漠改变的戈壁滩上面,一个衣不蔽体并被反绑了双手的姑娘,侧身坐在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马背上,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
没错,这名姑娘就是揉揉。此刻她双手反剪,头上还蒙着一个好像是扭秧歌用的大号娃娃头。
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在看不见的道路上前行,无疑增加了揉揉内心的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得目的地是哪里,这一路上又有没有人能看得到她。
她既害怕没有人知道她被流放,最后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只能暴尸荒野,成为秃鹫与鬣狗的食物。
同时,她也害怕此刻周围正有一双双人类的眼睛在盯着她。
如果有人盯着她,却不发出任何声音。那么他们一定是在思考,思考着一些揉揉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仔细思考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恐惧在揉揉心里蔓延开来,她一度想要依靠下线来摆脱这种恐惧。可是,她怕自己再次上线,还是处在这种对未知的恐惧之中。
唯一能让她感觉自己所处的环境还不算太过死寂与单调的是,狂风与碎石刮擦过她头顶上的大头娃娃头套时,发出的那种敲击木头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揉揉利用自己luo露的皮肤仔细感知着这个世界,她发现这个世界与她一开始来到鲲鹏区时的那个环境差不多。
也是满天狂风卷起碎石,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碎石割破皮肤,然后从头顶上冒出一个又一个HP-1的提示。
第玖陆零章 流放途中
一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可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比较熟悉的环境。揉揉的心里,终于有了几分安全感。
虽然说,这种安全感相比较无法看到前路的恐惧来说,总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揉揉为了这份安全感,做出一些稍显理智的举动。并最终让这份安全感化作燎原的火种,为她带来更多的安心。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在流失血量,揉揉快速呼出了系统信息栏与自己的状态栏。
果不其然,一条又一条提示减血的系统消息,正在一点一滴地蚕食着揉揉的血条。
揉揉忽然意识到,这个流放的刑罚,对于NPC或许是致命的。但是对于可以随时用意念吃药的玩家来说,简直就不能算是刑罚。
她甚至开始幻想,只要这个剧情要求的流放过程结束,即便没有人发现她,她也可以恢复自由行动。并且,她还能通过队友的坐标,回到羽民国去报复那个忽悠了她的羽民国王。
正这么想着,揉揉忽然觉得自己屁股底下一空。原来,是那匹驮着她的老马到达了极限。
原本就已经骨瘦如柴的老马,在这样满天碎石乱飞的环境之中,能坚持的时间比揉揉还要短上太多太多。
双手被反绑分揉揉,一个不小心就被倾倒的马匹从背上扔了出去。
哎哟一声跌落到铺满碎石的戈壁滩的同时,揉揉头上的大头娃娃头盔也碰巧被摔落。
灰蒙蒙地天空,再一次出现在了揉揉的双眼之中。
揉揉第一次感觉,这片灰蒙蒙的戈壁,是这么的可爱。至少,因为这片戈壁常年笼罩在大风与碎石之下,揉揉从漆黑的环境脱身之后,并不需要给眼睛适应光线变化的时间。
揉揉用自己的头顶着地面,做出了一个高高撅起屁股的跪趴姿势。
“呀!”揉揉大吼一声,腰臀带动膝盖一起用力,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跟着她用力将自己的头向后一甩,双脚狠狠向着地面一跺,整个人终于算是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揉揉才发现,之前驮着她的马匹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很显然,这一次被流放的不只有她一个,还有这匹对于羽民国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的老马。
双臂用力挣了两下,揉揉发觉自己得双臂被捆得很结实,一时半刻似乎是不用想要摆脱束缚了。
算了,既然这个束缚暂时无法解脱,就先让它束缚自己一会儿吧。
揉揉调整了一下心态,唤出队伍频道,正准备向队友讨要回去的坐标。
突然,一阵听上去非常熟悉的摩托车发动机声音,透过满天狂风碎石的阻隔,钻进了揉揉的耳朵里面。
揉揉循声望去,就看到一队类似于骑士团的玩家一样的机车骑士正向着她这边飞驰而来。
等对方来到近前之后,她才发觉对方并不是之前见过的类似于饮血或者血罗那样的骑士团成员。这些机车骑士,应该是类似于这边土生土长的玩家公会或者练级小队这样的玩家团体。
揉揉打望向领头的男子,就看到对方的名字叫做“神启”。
揉揉无法想象,对方的名字最开始是用什么语言写做了什么样子。她只能机械的从同步翻译系统里面,读出对方的名字为“神启”。
那名为神启的男性,是一名看起来十分英俊的男性。他驾驶机车来到揉揉都附近,帅气地一个甩尾,将机车停在了揉揉身边。
“请问,这位性感的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神启开口问道。
或许是因为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又或许是因为对方说话非常有礼貌。揉揉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将眼前的神启当做了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她主动侧了侧身,在展示自己被反绑的双手的同时,也展示了一身因为碎石剐蹭而显得有些红肿的皮肤。
揉揉试探着开口道:“我做了一个任务,被NPC捆住了双手,你们能帮我解开么?”
神启上下大量了一阵揉揉,随后又看了看地上的马尸。
结束了这一系列的观察之后,神启转头对身边的伙伴说道:“我的老伙计,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骑马赶路的旅客?”
神启身后那名叫做“橡坚强”的男子重复了一遍神启的观察套路,然后笑着对神启说道:“这怕不是一个傻子,居然还认为牲口能作为代步工具。”
神启点了点头,似是回答橡坚强,又像是在提点揉揉,道:“她如果不是一个傻子,就一定是被流放到这里的。”
揉揉心里打了个突,心说,这些人为什么会知道我是被流放出来的?难道说,他们也与羽民国打过交道?
想到这里,揉揉主动开口道:“是的,我就是因为在羽民国做任务,才不小心被流放来这里的,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神启展露出一个非常热情的笑容,“当然可以,我们是非常乐于助人的。”
神启说到这里,以橡坚强为首的玩家,忽然集体大笑出声。
神启也不去管同伴为什么发笑,他将自己的头凑向揉揉,开口道:“我们当然愿意帮你,我们会让你尽快死掉,帮你脱离被反绑的苦海!”
“你们……”揉揉一句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神启打断。
神启怪笑着说道:“我们?你不用感谢我们!你是被流放出来的,我们就是扒光你的账号,也是系统允许的行为。”
说到这里,神启狠狠地盯了揉揉身上白里透红的皮肉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在我们眼中是红名。对于敌对玩家,我们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
说完,神启与橡坚强率先嘿嘿笑了起来。他们身后的玩家,也全都发出一种让人觉得十足不怀好意的笑声。
揉揉到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流放途中最难以面对的,或许根本就不是恶劣的环境,以及因为恐惧而幻想出来的奇怪NPC。
她最需要注意的,其实一直都是敌对玩家看到她之后的恶意。
第玖陆贰章 哎嘛,犯二了
盾战士,对于擅长刁钻角度攻击的揉揉来说,是最不愿意遭遇的对手。
因为,这种职业的玩家,在防御的时候,既不依赖身法,也鲜少依靠走位。他们最得意的,就是挥舞好像墙壁一样的大盾,将自己保护在龟壳一般的强大防御里面。
这样的防御手段,只要你的攻击强度无法攻破他们手中盾牌的防御,任凭你攻击角度多么刁钻,能起到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揉揉透过盾牌遮挡不住地位置,看到神启那副自得的样子,就感觉气不打一出来。她心思连动,轩辕剑完全放弃了藏身于虚空之中的便利,就好像被人握着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劈砍在了神启手中的巨盾上面。
神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单手擎着巨盾,全然没有将揉揉的攻击放在心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找到一个方法攻破他的防御。就算不能攻破,想办法绕过他的盾牌也可以。——揉揉在心中思考破局的办法。
“怎么样?美女,你累不累?”神启打趣道,“你可不能这么早就累了,我还有这么多兄弟没上呢!你怎么也得坚持到我所有的兄弟都尽兴了,你再累趴下啊。”
揉揉没有理会神启的调戏,她仍旧在思考如何绕过盾牌直接攻击到神启。
如果,我的双手不被反绑就好了。——此刻,揉揉脑海之中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流光弓,以及她那一身不输给羽民国人的箭术。
为什么偏偏绑住了我的双手呢?如果不是双手被绑,这几个流氓能被我看在眼里么?
揉揉心中不忿,正欲摇头叹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唉呀妈呀,犯二了!——揉揉在心里感叹一声,终于想通了关键的问题。
既然轩辕剑能从虚空之中出来攻击,那么揉揉想要轩辕剑劈砍与切割什么位置,那还不是动一下心思就能办到的事情么?
就这么劈砍了半天神启的大盾,揉揉硬是没有想到,可以用轩辕剑给自己直接松绑。
想到了这里,揉揉遏制住了立即给自己来一个大耳刮子的想法,召回轩辕剑在背后一切。绑着揉揉双手的树皮绳索轻易断开,揉揉的双手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被反绑而有些发麻的手腕,揉揉一把抓过轩辕剑,足下用力,整个人向前一突。轩辕剑划过一道完美的轨迹,以比刚才沉重了十几倍的力道砸在了神启手中的大盾上面。
神启手上吃力,再也不敢托大用双手去接轩辕剑的攻击,立即换成双手持盾。
揉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上一松,轩辕剑脱手而出,立即就隐藏在了虚空之中。
等轩辕剑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神启背后,快若闪电地射向了神启的背心。
神启反应十分迅速,手腕一翻,金属墙壁一样的巨盾已经被他背在身后。轩辕剑的攻击,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再一次被巨盾挡了个结结实实。
只是,这一次揉揉的主攻手段,已经不再是轩辕剑。
就见她双手之中流光闪过,流光弓被她拿在了手中。灵气顺着流光弓上的纹路闪闪流过,灵气凝聚成的弓弦快速形成。揉揉轻轻拉动灵气弓弦,九根灵气箭矢就好像是一体的一般,几乎不分前后地射了出去。
揉揉一上来就用出了绝技——九龙逐日箭。
神启看到揉揉突然弯弓搭箭,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手腕往回一翻,巨盾再一次出现在了箭矢的必经之路上。
只不过,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揉揉会直接用出九龙逐日箭。一个不查,九根箭矢已经分化开来,就好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绕过了巨盾向着神启电射过去。
等神启意识到了这个变化,准备挥舞盾牌遮挡的时候,防御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
要说,这神启也是盾战士之中的佼佼者。他立即扛着大盾向后跃出。就如同对抗揉揉之前的偷袭攻击一般,采用了用空间换时间的防御方式。
随着神启的移动,神启与九根箭矢的位置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就是这微妙的变化,让神启拥有了阻挡住这次攻击的机会。
就看到他用肩膀一抗巨盾,整个人笔直地躲在了巨盾背后。九根箭矢完美的被控制在了巨盾的防守范围之内,虽然给神启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却并没有真的伤害到神启。
神启暗暗松了一口气,就想开口对揉揉说些什么。迎面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揉揉从巨盾背后露出的一个十分渗人的笑容。
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疏忽了什么,神启忽然就感觉到自己后背一痛。轩辕剑带着殷红的血珠,已经刺穿了神启左侧的肺脏。
“嘶~”神启倒吸一口冷气,快步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喝骂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动手,在等雷劈么?”
神启自然是在骂自己的手下,以橡坚强为首的玩家们,直到这一刻才被骂醒,一个个擎着兵器冲了上来。
揉揉轻拨手中流光弓,一根又一根箭矢从流光弓上射出,划过各种刁钻至极的角度,向着周围的敌人发动了攻击。
同一时间,揉揉召唤出自己的坐骑,翻身就上了仓庚的后背。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机车骑士多半是没有飞行坐骑的,只要上了天,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老大,那小娘皮要跑!”橡坚强对着神启大声喊道。
神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老子知道,给老子下网捕鸟!”
橡坚强得令,立即带着手下开始准备,一个个好像血罗拿着的灭神炮一样的火箭筒状兵器被他们扛在了他们肩膀上。
揉揉暗道一声不妙,立即就要拔高仓庚的飞行高度。
哪成想,橡坚强这次发动攻击十分果断,一张张蜘蛛网一样的网状物被轰上高天,仓庚刚刚向上冲出,下一瞬间就被纠缠在一起的网子给带落向了地面。
揉揉咬牙召唤出轩辕剑,想要借助神器的锋利撕开这些罗网。却感觉到更多的罗网就好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不停扑向她的身体。
第玖陆叁章 浸猪,没有笼
羽民国,闪电擂台
肇裕薪眼看着揉揉被羽民国人推搡进了传送门,立时急得大吼,道:“我要发起权柄竞逐,我要挑战你们羽民国的国王!”
羽民国王嘿嘿一笑,怜悯地对肇裕薪说道:“权柄竞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起权柄竞逐?你是羽民国人么?”
“……”肇裕薪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才好。
羽民国王似乎很喜欢肇裕薪吃瘪的样子,开口说道:“退一步讲,就算你是羽民国人,你凭什么对我发起权柄竞逐?在生命古树的笼罩之下,继承了后羿之名的我,就是这里的律法。得我说你有资格挑战我,你才能挑战我,你明白么?”
“呸!”肇裕薪破口大骂,“无耻!独夫!”
“哈哈哈……”羽民国王仰天长笑,“随便你怎么骂好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到这里,羽民国王转过身,面向审判之轮,大声呼唤道:“有请审判之轮,决定这个罪人应受的刑罚!”
审判之轮应声再度旋转,虽然没看到有人推动,却转得比刚才审判揉揉的时候,更加快上了几分。审判之轮上镌刻的各种刑罚名字,就好像是急速掠过的幻灯片一样,不断从代表最终决定的指针底下溜走。
围观的羽民国人再度狂热起来,他们大声呼唤着“死刑”,似乎肇裕薪不死,便不能平息民众的愤怒一般。
肇裕薪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这样一路保护着的靖人族,最终却投靠了羽民国这样疯狂嗜杀的部族。
难道说,这世上真的就没有好人的活路了么?
难道说,只有这样疯狂弑杀的种族,才能傲立于这纷繁乱世,才能获得更强的力量,更多的资源么?
如果是这样,爱好发明创造,自身实力却与智慧以及财富不对等的靖人族,还真的就活该投靠羽民国这样的靠山。
因为,如果不投靠羽民国,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被各种路过的势力欺负死。而投靠了羽民国人,他们至少还能死得慢一点。
万一,他们的价值被羽民国人肯定,说不定靖人族全族都会变成羽民国豢养起来的宠物。
到时候,他们相必是不用再担心自己的部族会灭亡掉了。
想到了这里,肇裕薪忽然有一种就这样放弃抵抗的想法。他这一次来到鲲鹏区的任务,严格来说与羽民国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倒不如,就像揉揉那样,抽到一个被流放的刑罚。那样就能名正言顺地离开羽民国,不用再跟这些狂热分子打交道了。
正想着,审判之轮的转速逐渐放缓了下来。不一会儿,审判之轮完全停止了转动,指针指向的,是一个非常细小的格子。
因为指针的阻挡,肇裕薪很难读出这个格子里面的刑罚是什么名字。他只能从与这个格子相对的同样细小的格子里面所写的“无罪释放”来推断,这个被选中的格子里面,八成不会是太舒服的刑罚。
算了,管它是什么刑罚。就算是要我立时去死,大不了就是吃一颗炼尸蛊复活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羽民国王左看右看,仔细辨认了一下审判之轮以后,才不无遗憾地宣布道:“审判之轮为翻尘安排的刑罚是囚禁。”
“唉~”xn
羽民国人集体哀叹,那感觉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型丧礼的现场。
肇裕薪倒是不在乎羽民国人好像死了爹一样叹气,他在乎的是,这个“丧礼现场”的主人公,看起来应该就是他自己。对于这种便宜爹,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兴趣去当。
等等,现在似乎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重点不应该是,审判之轮决定的刑罚只是囚禁么?
这什么情况?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羽民国的准备,就算是被转到处死也都准备好了自救与脱身的手段。现在你突然跟我说,因为交通管制,我得在这里一直呆着?
就算在你这呆着也行,你这就写一个囚禁算什么意思?你不告诉我囚禁多久,万一羽民国王公报私仇,给我改判一个无期徒刑怎么办?
在这个被生命古树笼罩的地方,我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羽民国王确实想要公报私仇,不过,却不是在刑期上面动文章。因为,羽民国的囚禁刑罚,根本就没有具体的刑期。一般来讲,就是简单粗暴地囚禁犯人直至犯人死去。他想要动文章的地方,是囚禁的地点,以及人员名单。
看着自己的子民十分失望的样子,羽民国王“爱民如子”地说道:“这么看来,这个刑罚确实显得有些太过轻松。”
听到自己跌国王这么说,羽民国人都激动地竖起了耳朵。
羽民国王见效果达到,继续开口道:“既然是囚禁,只囚禁翻尘一个人是无法抵消他犯下的过错的。不如,就把与他同来的所有人,都囚禁起来吧!”
肇裕薪愕然,这不是吧,这样做的是不是有点太绝了?整个小队都被囚禁起来,那不是连个出去报信的人都没了?鬼知道,羽民国这样深山老林的环境,被囚禁的时候聊天系统还能不能有信号?
正胡思乱想之际,羽民国王再一次开口道:“至于说囚禁的地点,不如,就囚禁在地下猪海吧。把这几个外族人给我抓起来,对他们施以浸猪之刑。”
进珠之刑,是一种什么刑罚?珠海,又是什么海?一个地名么?
肇裕薪对于羽民国的刑罚实在是感到有些费解,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听到的“zhu”,会不会是“猪”而不是“珠”?
如果是猪的话,那“进珠之刑”就应该是“浸猪之刑”。可是,什么是浸猪之刑呢?
肇裕薪以前听说过“浸猪笼”的说法,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浸猪之刑的说法。
莫非,这个浸猪之刑就是浸猪笼的文艺说法?可是,羽民国王说得明明就是浸猪,没有笼啊……
肇裕薪还没有找到答案,四个身形健硕的羽民国人已经来到了肇裕薪的身边。他们两个人伸手将肇裕薪的双臂向一起扭去,两个人拎着绳子就想要来捆肇裕薪。
肇裕薪奋力一挣,摆脱了羽民国人的钳制,大喝一声:“滚开,别碰我!”
第玖陆肆章 欢迎来到司彘之国
羽民国王见肇裕薪表现出了拒捕的意图,立即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的怒气还没有涌上心头,看了一眼发怒的肇裕薪,一下子就消退了大半。
望着肇裕薪摇了摇头,羽民国王开口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没有记性呢?”
肇裕薪满脸错愕地看着羽民国王,似乎根本就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后者轻叹一声,对着肇裕薪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一股沛然不可阻挡的无形巨力向着肇裕薪压了下来,肇裕薪在与这个巨力接触的一瞬间,立即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失去了继续开口的能力。
随后,随着时间不断地推移,肇裕薪在与这股巨力对抗的过程之中,不断地从鼻孔里面挤出粗壮的白气,那样子就像是一头正在发怒的公牛。
羽民国王再一次摇了摇头,开口道:“你这人,怎么就是记不得,这审判之轮是天道的意志,轻易不可违抗呢?”
说着话,羽民国王再一次对着肇裕薪一招手。肇裕薪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巨力,忽然就改变了作用的方向。下一秒钟,肇裕薪在惯性与巨力的共同作用下,再也难以抵抗倾倒的趋势。
眼看着肇裕薪在巨力的作用之下,维持着一个非常诡异的栽倒姿势。羽民国王微微一笑,吩咐道:“把他跟他的同伴抬下去吧。”
十多个壮硕的羽民国人,压着被困成了烤乳猪一样的肇裕薪几人,向着一个好像是窑洞的地方走了过去。
等被人抬到洞口处的时候,肇裕薪才发觉,这里不是一个窑洞,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出入口修建得十分广大的地洞。
抬着肇裕薪的羽民国人也不含糊,直接将肇裕薪丢进了地洞的入口。肇裕薪在地洞里面来回翻滚了数次,这才感觉到身下一空。
还没等肇裕薪找机会往身下看去,他眼前一黑,就掉进了一个十分黏腻兼且恶臭弥漫的环境之中。
身上感觉到黏糊的同时,肇裕薪惊喜的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随机,便立即从一滩黏糊糊之中站起身。
不想,刚刚站起来的肇裕薪,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的同伴们,便被一个一个丢了下来。
没有任何例外,沐春风、凌嘉懿、细叶谁裁,三个人都掉进了之前让肇裕薪觉得恶臭难忍的泥泞之中。
沐春风跟细叶谁裁还好一点,本身就是不会特别注意生存环境与个人卫生的单身汉。再加上明知道自己是在玩游戏,也就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凌嘉懿就不同了,她平时过得就是娇娇大小姐的日子。平时跟她相处的时候,跟她开个黄腔,或者聊一些比较隐私的话题,她还能大着胆子接话,并聊得非常深入露骨。
真的到了这种恶臭弥漫、入手黏腻,最关键的是还没有任何照明的地方。她根本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开始尖叫起来。
女生的尖叫,有的时候是可以震碎玻璃杯的破坏性音波攻击。游戏之中听到凌嘉懿尖叫,虽然没有当面听女高音歌唱家表演高音那么享受,却也能真真切切的让人感觉到耳膜的颤抖。
有趣的是,凌嘉懿这一尖叫,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忽然就亮起来一点一点昏黄的灯光。
肇裕薪几人在生活中也算是见多识广,立即就认出这是某种经过改良的沼气灯。
借着沼气灯昏黄的灯光,他们发觉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猪圈之中。还是那种完全不考虑养猪效率,非常随意的圈起来一块地方就当养猪池那样随便的猪圈。
等等,为什么会把猪圈形容成养猪池?肇裕薪心里一动,立即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随后,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脸色立即就变得尴尬起来。
思考了一下,肇裕薪还是决定开口道:“这么多猪,不就是羽民国王说得‘猪海’?所谓的‘浸猪之刑’,就是把咱们直接扔到这些猪里面……”
肇裕薪的话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却已经足够让这些人发挥想象力将事情联系起来了。
沐春风率先开口问道:“这么说,羽民国王说的‘囚禁于猪海’,说得就是把咱们关在这个猪圈里面了?”
“我看,八成是这样!”细叶谁裁接话道。
肇裕薪苦笑,正想说点什么凌嘉懿却突然尖叫了起来。
就听,凌嘉懿疯了一样尖叫道:“不~~~!我不要被关在猪圈里面!”
“咳咳……”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女娃娃你先不要鬼叫,听我说几句。”
这个声音仿佛是对症的良药,立即就止住了凌嘉懿的尖叫,她用异常冷静地口吻问道:“有人?”
“当然有!”那个声音再次出现,“首先,欢迎你们来到司彘之国。”
“司彘之国?”肇裕薪忽然想起来,靖人国的迁徙队伍里面,似乎就有这个司彘之国的人存在。听女王说,这些人应该是专门饲养猪猡的畜牧小能手。
原本,肇裕薪还以为是女王救助了与他们靖人一样没有自保能力的司彘之国。现在看来,似乎这司彘之国一早就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靠山,靖人族那部分,只是他们“不小心”落单的分支族人。
想到这里,肇裕薪再次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才是真正的司彘之国?”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道:“不错,这里就是真正的司彘之国。你们刚才接触到的,就是司彘之国最大的财富,永远也杀不完的当康!”
肇裕薪对于这种已经被驯化,即便被人每天宰杀同伴也不会发怒的当康,没有任何好感。这些当康,除了还拥有獠牙以外,与后世的家猪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撇去了对当康的评判,肇裕薪对着沼气灯照不到黑暗说道:“不要装神弄鬼的了,你要是在这能做主的,就现身出来,与我们当面谈吧。”
那个声音轻笑一声,吩咐道:“掌灯!”
随着他的吩咐,肇裕薪目力所及的全部沼气灯,一个接一个的变得越来越亮。直到,所有的沼气灯都发出刺痛眼目的炽白光芒,这种变化才终于结束。
第玖陆伍章 这货真不是猪刚鬣
灯光逐渐变得明亮,也将这个被称为猪海的司彘之国照得纤毫毕现。
肇裕薪眯着眼睛对抗强光,用尽可能快的速度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发现,刚才那个声音之所以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来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四周好似电影院一样挂着许多音响。
这地方……有电?肇裕薪心中正惊讶,那个声音再次从音响之中传来。
“看起来,你们对我们司彘之国的机关术非常好奇啊!”那个声音说道,“不怕告诉你们,沼气,就是这世间最纯净的能源。有了它,就可以产生一切能源!”
沼气这个东西,说起来真的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且不说肇裕薪之前就在学校学过有关沼气的基础知识,单单是这一路行来,从女王那里得到的有关沼气的知识,就已经能让肇裕薪在网上冒充半个专家了。
司彘之国将沼气称为纯净的能源,这一点肇裕薪并不否认。可是,已经知道了沼气来源的他,仍旧忍不住在内心默默吐槽沼气的来源问题。
这样的吐槽,不经意之间就影响了肇裕薪的行为。他原本还在左顾右盼的目光,忽然就不自觉地落向了地面,颇有几分玩味地看着地上那已经能淹没过一般人脚面的屎尿……
那个声音的主人,显然是注意到了肇裕薪的举动。也不知道他从肇裕薪的微表情上读出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他立即大发雷霆地嚎叫道:“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你们连粪便浇灌才能生长的粮食都吃了,居然还有脸嫌弃这些能生出沼气的宝贝?你们要不要脸,有没有一点感恩的心!”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这一次从四面八方呈环绕立体声传来的声音之中,居然夹杂着一个没有经过音响放大的声音。
肇裕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的来源,迅速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生灵,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呈“淑女坐”坐在一把金属制成的椅子上面。椅子周围还有好像护栏一样的东西包围着这个生灵和他坐着的椅子。
肇裕薪透过牢笼一般的护栏向内看去,就看到一个话筒直接送到了这个生灵的面前,恰好到处的对着这个生灵好似猪一样的嘴巴。
肇裕薪向这个生灵脸上看去,猛然间就感觉是一只巨大的当康学着人的样子坐了起来。就凭他猪一样的嘴巴,以及嘴边四根锋利的獠牙,说这生灵不是野猪,肇裕薪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
莫非,真的是当康成精了?
不能吧……哪有自己修成正果,然后亲自圈养奴役自己之前的小伙伴的妖精?
肇裕薪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推断,而让他推翻自己推论的理由,却并不只有这一个看起来不合理的地方。
更为不合理的地方是,这个生灵除了嘴巴与獠牙像是野猪以外,他的脑袋并不圆,甚至显得有些长。耳朵嘛……似乎也有些小得过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脸长的人族。
这货……是不是化成人形的时候,变化得不够完全?
肇裕薪正这么想着,一旁的沐春风突然开口道:“我勒个去,这货不是猪刚鬣么?”
肇裕薪自然知道猪刚鬣是谁,那是几十年前应龙区家喻户晓的影视形象。仔细打量一下眼前的生灵,看着他那猪一样紧凑的脚趾,以及大猩猩一样粗糙的双手,还真的有几分猪刚鬣维持不住英俊形态,正在像猪形态过度的意思。
可是,猪刚鬣这货,最早出现于明代小说《西游记》里面,压根就跟这个游戏世界的背景不太相符啊。若说眼前的生灵是猪刚鬣,那也不是猪刚鬣本刚鬣,最多只能算是猪刚鬣的原型。
想到这里,肇裕薪开口说道:“搞不好,这货真不是猪刚鬣……”
肇裕薪的话还么说完,眼前的生灵忽然再此开口,叫嚷道:“谁是猪刚鬣?本座是寒流!”
“韩流?”肇裕薪惊呼出声。
小队中的几个人全都看向肇裕薪,沐春风嘴最快,第一个开口问道:“老大,这韩流是谁?是不是韩国流行风潮?咱们为了脱身,要不要先伪装着哈韩一下?”
肇裕薪沉吟片刻,说道:“我记得,韩流应该是颛顼帝的老爹,怎么跑到司彘之国来了?”
“说韩流是颛顼的老爹,只是其中一种学术说法。”平时话不多的凌嘉懿终于摆脱对身上的污秽之物的反感,科普道,“另一种说法里面,颛顼直接就是昌意的幼子,并没有韩流这个爹!”
沐春风就像看什么怪物一样看着话突然多起来的凌嘉懿,甚至忽略了凌嘉懿进行的科普。
“这倒也是……”肇裕薪接过话头,“昌意是轩辕氏之子,又娶了蜀山氏为妃,怎么也不该生出这种型号的儿子。说不定,眼前这个韩流,跟颛顼帝压根就没有关系。”
沐春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只顾着点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对于他这样不太喜欢学习的学生来说,学校教的东西还没有全学会,根本就没有功夫去研究这些上古氏族的故事。
不过,细叶谁裁就不同了,他显然有不一样的看法。沉寂了一段时间的他开口道:“不要忘了,古蜀国的开国之君,可是蚕丛以及鱼凫!”
肇裕薪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蚕丛和鱼凫应该是以蚕和鱼入道,硬要把他们解释成蚕和鱼修炼得道,恐怕也不是很准确。”
“你们聊够了么?”那自称寒流的生灵怒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听听我怎么说了?”
肇裕薪嘿嘿一笑,十分随和地说道:“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表演你妹啊!”寒流怒极,“来呀,给我把这几个新来的奴隶绑了,送他们去搅当康屎!”
遵从寒流的吩咐,从周围立即就钻出来几个司彘之国的战士。他们手上拿着类似于公安控制持械歹徒时才会使用的抓捕器一般的月牙状器械,快速向着肇裕薪几人冲了过来。
第玖陆陆章 猪圈大佬
看到这样的一幕,肇裕薪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老实说,刚才被抓住丢进这个所谓的司彘之国,肇裕薪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要不是忌惮羽民国内部有可能还有着,某个拥有就连他都对抗不了的力量的存在,肇裕薪早就爆发了。
此刻,被判处囚禁在猪圈的刑罚还不算完,这个所谓的“猪圈大佬”居然要把他们当做奴隶处理。这还真的是婶婶可以忍,叔叔都不能忍了。
想到了这里,肇裕薪立即抬起双手,也不打招呼,就将双手化作了喷射兵器的发射器。各色兵器从兵器空间之中钻出,借由肇裕薪的双手作为发射途经,快速向着冲过来的司彘之国战士喷射而出。
司彘之国的战士哪里见过这样的对手,一个不小心,连着就折损了十几个人手。
这样的失败,让寒流非常恼怒。他伸出左手用力的拍打屁股下面的铁椅子扶手,以发泄自己的怒火。
未几,寒流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右手抓过面前的话筒,大声吼道:“多来点人,我就不信还能让给他们几个跑了不成?”
数十倍于刚才数量的司彘之国战士从看不见的地方钻了出来,看起来,这司彘之国最不缺少的,似乎就是人手了。
也是,作为一个首领与当康类似的部族的族人,想必来讲,他们的生育能力应该也跟当康类似吧。
肇裕薪故技重施,再一次向着这些敌手喷射兵器。他的兵器空间之中拥有数千兵器,使用过的兵器还能在他的一个念头之间,就自动返回兵器空间。不要说是眼前这几百个敌人,就算是再多数十倍,他也有自信能收拾下来。
只是,老话讲,猫有猫道,狗有狗途。这些司彘之国的战士,虽然体型看上去十分闶阆,却也绝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他们见肇裕薪再一次好像是一个火力据点一样喷射出各种兵器,立即就调转手里面好像变异月牙铲的长柄器械,向着身边正在欢快扭动身体的当康下手叉去。
月牙状的部分收缩,一头又一头当康被司彘之国的战士钳住。接下来,这些战士十分熟练的将被抓住的当康抛上半空,去阻挡肇裕薪喷射的兵器。
这个画面,肇裕薪觉得十分的熟悉。他心里很清楚,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法破解兵器空间的攻击。
已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肇裕薪在加大了输出力度的同时,立即在队伍频道吩咐道:“全体做好战斗准备!”
令肇裕薪觉得崩溃的是,他并没有得到队友的回应,只是收到了一条“消息发送失败”的系统提示。
喵的,当面用队伍频道交流都失败,我们要这个频道到底有什么鸟用?!
好在,与肇裕薪同来的所有人,都早就历练成了游戏老鸟。甚至,任何人单独拎出来,都是操作一流的大高手。
不用肇裕薪吩咐,周围的同伴一早就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随时都能爆发出十成战斗力。
没奈何的肇裕薪,快速切换频道为当前频道,吼一样的说道:“准备战斗!”
呈三角形拱卫在肇裕薪身边的三个人,立即亮出各自的兵器。
细叶谁裁飞刀连闪,率先立功。飞刀所过之处,司彘之国的战士们就像是被噶了的韭菜一样,快速倾倒。
飞刀显然比制式兵器更适合作为暗器攻击手段,司彘之国的战士们很努力地抛起当康,却仍旧能让细叶谁裁找到出手的机会。
当然,细叶谁裁的飞刀,也存在攻击频率的弱点。他射出飞刀的角度再怎么刁钻,也不能完全堵住司彘之国战士的靠近。
两名司彘之国的战士一点一点靠近了细叶谁裁,手中冰刃发出一阵阵电光,径直捅向了细叶谁裁的下三路。
特么,这是要爆老子菊花啊!
细叶谁裁心中感叹,立即就准备后退避让。
身后,忽然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了细叶谁裁的腰际。
紧跟着,一阵刀光从细叶谁裁大胯侧面闪出。沐春风手中幽屠刀后发先至,准确的砍在了两名偷袭而来的司彘之国战士的屁股上。
完美的在他们爆了细叶谁裁的菊花之前,爆了他们的菊花。
另一边,凌嘉懿因为攻击范围的问题,只能把司彘之国的战士放到近处才能出手。
按说,凌嘉懿的拳法以及攻击力都属于上上之流。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司彘之国的战士大量涌来,还真的是让凌嘉懿有些应接不暇。
再加上,司彘之国战士手中那能吐电的长柄武器。任凭凌嘉懿出拳如风,也往往是招架了上面,护不住下面。
眼看着电弧闪过,距离凌嘉懿越来越近。
凌嘉懿惊呼一声,立即就想要向后退去。可是,她正后方便是肇裕薪,可以说已经退无可退。
正在危急之时,肇裕薪手中长枪从凌嘉懿肋侧探出,一枪正中敌人手腕。
原本攻向凌嘉懿腰胯的兵器,立即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凌嘉懿来不及感谢肇裕薪,面对如乱竹突刺而来的攻击,凌嘉懿再次高举双拳,拳出如浪,点在即将压下的敌人兵器上面。
身后的肇裕薪看准时机,兵器空间打开,好似一个技巧高杆的特效化妆师,将凌嘉懿打扮得就像一个被动的千手观音一般。
铁椅子上的寒流见自己的手下久攻肇裕薪小队不下,气得差一点从铁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大声嚎道:“给我把靖奴叫上来,我还就不信,这四个人族还能捅破了天不成!”
不一会儿,猪圈周围的墙壁上便破开两排洞口。每一个洞口里面,都坐着一个手持红龙吐息的靖人。
肇裕薪看着这些靖人的长相非常面善,就算叫不上名字,多少也有过几面之缘。
然而,这些熟悉的面孔,此刻却成为了肇裕薪的敌人。
寒流看到“靖奴”全部就位,心情立即就好了很多。他畅快地拍着身侧的铁扶手,大声叫嚷着:“来呀,给我把这些胆敢挑战司彘之国权威的人族,都给我烤了!”
年前事多,晚些更新
如题
第玖陆柒章 奴隶
寒流明确了命令之后,可以看到,操纵红龙吐息的靖人眼中都有明显的挣扎神色。
很显然,不管肇裕薪能不能叫得出这些靖人的名字,这些靖人里面就没有人不认识肇裕薪这个赶走了骑士团,护佑他们一路平安的大神。
对于这些靖人来说,不管他们之前的信仰是什么。至少,在现在这一刻,他们是全身心信仰相柳神。
在沦为奴隶的那一刻,他们全部放弃了奢望羽民国能保佑他们,每个人都在心里默念相柳的神名,祈祷相柳能来搭救他们。
原本,他们还曾因为没有得到相柳的回应而感觉到失望与苦闷。如今看到了相柳的主人出现,那简直就是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喜悦与激动。
任何部族的人,支撑他们从逆境之中繁衍下来的永远都是对美好将来的向往。
这种向往能进化成为生的希望甚至是渴望,让已经深处人间炼狱的苦命人,能够坚持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如今,希望就在眼前。这些刚刚才沦为奴隶不久的靖人,自然也是最信任希望,最渴望希望的时刻。
见到靖人奴隶不肯动手,寒流霍地从铁椅子上站起,歪歪扭扭地靠在了护栏上面。伸出手点指着周围的靖人说道:“你们要造反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家人老小,现在是被谁养着么?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操纵红龙吐息,那是给你们证明自己忠诚的机会。要知道,不听话的奴隶,只有成为饲料这一个下场。你们还能活着,就不要不识好歹!”
被生的希望激起反抗之心的靖人,再一次感觉到了绝望。他们慢慢调转红龙吐息的角度,将手中的杀器对准了他们的恩人,对准了他们的希望。
这世上,最虐心的事情,或许就是如此。就是让这些靖人,为了能让妻儿活下去,亲手毁灭触手可及的生的希望。
寒流很满意这些靖人的妥协,他转头吩咐道:“给我把那个**人带上来!”
立即就两名司彘之国的战士下去,拉着衣冠不整的女王来到了寒流身边。
寒流奋力扭动了一下屁股,重新坐回了铁椅子里面,一双贼眼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女王。
女王害怕的一缩身子,似乎是想要保护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寒流生气地一拍铁椅子扶手,恼道:“谁准你低头了!”
女王不敢说话,只是战战兢兢地挺直了胸膛,将自己的上半身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了寒流面前。
寒流伸出粗糙的大手在女王肩膀上一揪,就将女王那本就已经不能遮蔽身体的环甲破坏。
看着已经坏得不成样子的环甲从女王身上滑下,寒流咧开猪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女王害羞,本能地想要抓起落到地上环甲。
“骚货,谁让你动了!”寒流呵斥出声。
硬是吓得女王伸出的手,悬停在了刚刚探出的样子,不敢向前一丝,也不敢退后一毫。
寒流并在一起的双腿狠狠踹向女王的胸膛,将她直接踹倒在地。猪蹄一样的两只脚,还不安分地在女王心口处扭来扭去。
女王吃痛,不断在地上挣扎。
无论她怎么挣扎,寒流的蹄子就像长在了她的心口上一般,就是摆脱不掉。
“呸!”寒流对着挣扎中的女王啐了一口,“女奴就要有女奴的样子,你若是不想你的族人有什么意外,最好就别让我觉得意外。”
女王渐渐放弃了挣扎,只是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变成面向寒流侧卧的样子,并将寒流的一双蹄子用力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哈哈哈……”寒流很是开心,转而将目光从女王身上移开,看向了周围的靖人,“你们还在等什么?你们这样看着我,是打算让你们的妻女来顶替这个骚货的位置么?”
靖人们集体默然,现场只能听到他们手中的红龙吐息被发动时,一阵阵窜起的小火苗的声音。
肇裕薪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靖人,又看了看侧卧在台上好像已经死去的女王,忽然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画面。
不管是那些垂头丧气,好像行尸走肉一样机械地执行寒流命令的靖人。还是那委曲求全地趴在寒流脚下,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烫伤得面目全非的女王。这些都让肇裕薪生出了对于这个世界的厌恶,生出了一种想要打碎这个世界的想法。
肇裕薪离开了小队成员的保护,凌空迈步踏上虚空。站到了平视寒流的位置,也站到了两圈火龙吐息最佳攻击中心的位置。
肇裕薪用十分平淡地口吻对寒流说道:“你奴役他们已经是不对,为什么还要虐待他们?”
寒流用力踢了一下女王的心窝,疼得女王冷汗涔涔,忍不住向后翻滚了半圈。
紧跟着,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女王,立即扑向寒流的猪蹄,重新抱住了寒流的蹄子。
寒流很满意女王的表现,猪蹄扭动几下,找到了一个自认为非常舒服的位置,才开口对肇裕薪说道:“我为什么虐待他们?因为他们只值得这样对待,也习惯于这样被对待!”
肇裕薪叹了口气,开口道:“人生而不平等,已经十分凄苦,你们又为什么要主动加巨这种不平等?”
“不平等?”寒流冷笑一声,“我觉得这非常平等!”
肇裕薪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起来,开口反问道:“你所谓的平等,就是把人家的女王踩在脚下,并在背上留下虐打烫伤的痕迹?”
寒流没有急着回答肇裕薪,而是转头对身边刚刚抓着女王的战士吩咐道:“你,脱了衣服把后背给这个人族看看。”
那名司彘之国战士用力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来到护栏边上,背过身去,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肇裕薪向着对方的后背上看去,立即就看到了好像一行行文字一样的疤痕。
同步翻译系统立即运行起来,为肇裕薪翻译起了眼前这一后背疤痕的含义。
第玖陆捌章 冤冤相报
这名战士背后的疤痕,显然不是因为偶然的原因留下。
就凭同步翻译功能能认出这些疤痕,肇裕薪便不相信这些疤痕的出现会是一种偶然。
果不其然,同步翻译很快便读出了这个战士后背的疤痕的意思。
那是这个战士的个人资料,包括了哪年出生、什么血型、身体素质、脾气秉性……只要你能想到的隐私信息,都被公开在了他的后背上面。
这样的烫伤,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虐待或者伤痕。它已经可以被看做是一张随身携带,永远也不会丢失的身份证明,极大的方便了对于拥有烫伤的战士的管理。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才会用这种办法来管理这个战士。
肇裕薪乐观的猜测,这说不定是司彘之国的一种风俗。就类似于以前的牧民,一个部落的人都在一起放牧。为了区分牛羊是谁家的,会在牲畜一下生的时候,就用烙铁烙印上专属于自己家的特殊徽记。
那么,这些表示着这名战士隐私的烫伤疤痕,显然就是司彘之国表达个人归属的徽记。
似乎是看透了肇裕薪在动着怎么样的心思,寒流又对着身边另一个战士吩咐道:“你也去给他看看。”
后一名战士显然没有前一名战士那种苦大仇深的感觉。他轻快地来到肇裕薪面前,背对着肇裕薪解开上衣,肩膀向后潇洒的一抖,任凭衣服滑落到了腰间。
肇裕薪看到,这名战士的背后平滑如镜,加上肤色如古铜一般,就像是一个造型别致的铜镜一样。
这样看来,在背后留下徽记的行为,似乎就不是司彘之国的特殊风俗了。
那么,前一个战士,难道也曾经是司彘之国的奴隶么?
若是将曾经的奴隶吸纳进军队,还能被派做首领的贴身侍卫,那这司彘之国的人可真是心够大的了。
正思索着,寒流突然开口道:“不用胡思乱想了,我直接告诉你答案!”
肇裕薪给了寒流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寒流继续开口道:“他们两个原本也没什么不同,造成他们后背上截然不同的风光的原因,只是一个刚从靖人国回来,另一个从来没离开过司彘之国罢了!”
肇裕薪一脸的愕然,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寒流说得是真的,刚才那个后背上被人用烫伤的办法写满了资料的战士,几乎就可以确定是在靖人族留下的烫伤。
“不用怀疑自己的推断!”寒流就像一个魔鬼,继续引诱着肇裕薪,“这个战士在靖人族,主要就是负责养当康,并用当康的粪便制作沼气。”
“原本,这也是这个战士的老本行,他干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对于他来说,只需要给口饱饭,甚至不用给他开工资。”
“可是,你看看他的样子,靖人族不光没有给他饱饭,还给他留下了一身的纪念品。”
“你说,我用这些靖人待客的手段招待他们,是不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肇裕薪听了寒流的话之后,才恍然意识到,前一名战士的体型比后一名战士瘦弱了许多。
一开始,肇裕薪只当是两名战士的身材存在着个体差异。
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前者在靖人国受到了虐待,才造成了体型弱小于土生土长的司彘之国战士。
低头看了看仍旧蜷缩在寒流脚边的女王,肇裕薪仍旧有些不愿相信,这样的一个弱女子,会授意手下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或许是因为,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女王与揉揉之间,曾经达成过怎样的协议的原因。
轻轻叹了一口气,肇裕薪对寒流说道:“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如今已经捕获了靖人全族,正是教育他们的好时机,怎么能犯他们曾经犯过的错误呢?”
寒流很是不以为然,开口反驳道:“用他们自己犯下的过错惩罚他们,这是我司彘之国教育人的方式。他们只有用自己的血和泪,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肇裕薪沉默了,他忽然感觉已经不存在与寒流讲道理的可能了。
寒流抓住机会,开口问道:“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被丢进来。你们,可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了?”
肇裕薪还是一脸淡然,将自己之前的遭遇讲了一遍。
寒流一边听一边点头,等肇裕薪讲完,他才说道:“原本看你们也算身手不俗,想着你们若不是什么重要的犯人,我就做主放了你们就得。如今看来,这场战斗还是不得不打!”
说到这里,寒流停顿了一下,继而高声吩咐道:“来呀,给我把这个人族烤熟了!”
周围的靖人见肇裕薪与寒流对上了话,还以为自己终于获救,不用再亲手摧毁自己的希望了。如今看来,梦想这东西,只不过是在现实袭来之前,让人们自我麻痹的毒品。
靖人们狠狠一咬牙,依次开启了红龙吐息,全力想着肇裕薪的位置开始输出。
为了他们的妻儿老小,他们此刻必须对肇裕薪开火。他们能为肇裕薪做的,或许就是让肇裕薪死得快一些罢了。
肇裕薪面带微笑,甚至还做出了张开双臂的姿势。似乎,在他看来,这些火焰根本就不是火焰,而是火红色的床榻。
就见他整个人义无反顾地仰面倒向了火海,就这么与火海融为了一体。
寒流瞪大了眼睛看着肇裕薪的行为,这是他在见到肇裕薪之后,第一次表现出纯粹的惊讶。
在寒流看来,这样扑进数百架红龙吐息编织的火网,死是不需要怀疑的了。值得讨论的地方,只有是被烧成了灰,还是能有个把结石留下。
“这人还真是条汉子,若不是敌人,也当是一个可交之人。”寒流喃喃自语,“唉,真是可惜了!”
先前展示后背的两名战士重新穿好了衣服,来到寒流身边请示,希望寒流给出如何处置另外三个人族的命令。
“罢了!”寒流摆了摆手,“弄死之后送到湖对岸找个地方埋了吧,这几个人也是受连累的。”
第玖陆玖章 晕倒没责任
“既然你心存善念,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肇裕薪的声音忽然从火海之中传了出来。
寒流大吃一惊,心说,这货是烧不死的么?
深呼吸几口,镇定了一下心神的寒流开口道:“不要装神弄鬼的,如果没死就出来与我大战三百个回合!”
“哈哈!”肇裕薪的笑声从火海里面传来,“大战三百回合?你这腿脚能坚持从我手下走过三百招么?”
肇裕薪的话,似乎刺痛了寒流心中不可碰触的地方。他大声嚎叫起来,怒吼道:“少废话,给我死过来!”
吼罢,寒流挣扎着从铁椅子上站起身来,猪嘴大张,四颗獠牙之间喷射出大量寒冰冻气。
冻气的质量显然比红龙吐息里面喷吐的火焰更加精纯,原本好像是火海地狱一般的火焰,一接触到寒流喷吐的冻气都出现了渐渐冻结的情况。
肇裕薪再次哈哈一笑,就这么从火海之中迈步走出,不仅穿过了渐渐冻结的火海,还轻松穿过了寒流喷涂的冻气。
寒流看见这样一幕,惊得连喷吐冻气的事情都忘记了,双脚发力向后跳了两步,双手按在铁椅子的扶手上,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在寒流的认知之中,肇裕薪若不是鬼,绝对没有可能好似没事人一般轻松穿过冻气的攻击。若肇裕薪是鬼,此间的光照与刚才的火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伤不到它。
肇裕薪嘴角挂起招牌微笑,几步就穿过了护栏,来到了与寒流近在咫尺的地方,贴着寒流的脸说道:“我不是鬼,也不是人,你如果不介意,倒是可以称呼我为翻尘神。”
“翻尘……神?”寒流的脸都被吓白了,呢喃道,“你莫非已经跨过了那道门槛?”
肇裕薪左手按在寒流的肩头,掌心与兵器空间再次对接,兵器快速涌出,几个呼吸之间就将寒流的左边身子打得好像腐烂的丝瓜一样。
“叽~叽~~”寒流尖叫出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铁椅子上坐倒了过去。
肇裕薪怜悯地看了寒流一眼,开口问道:“除了吐出寒气,你就没有点别的本事了么?”
寒流机械地摇了摇脑袋,依然说不出话来。
肇裕薪看着被吓得有些呆傻的寒流,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睡吧。放心,晕倒的人,没有人能追究他责任。”
说罢,肇裕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了寒流脑后的左手突然发力,寒流闷哼一声,立即就躺倒在了铁椅子上面。
肇裕薪做完这一切,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司彘之国战士。这些战士十分机灵,顺着肇裕薪逡巡的目光成片栽倒。就好像,肇裕薪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可以用一个眼神就瞪晕一大片敌人的地步。
肇裕薪微微一笑,非常满意这些司彘之国战士的上道儿。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边接触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
低头一看,衣衫不整的女王,此刻正跪趴在肇裕薪的脚下,用自己的脸颊磨蹭肇裕薪的脚踝。全然没有顾忌,自己的重点部位已经垂到了肇裕薪的脚背上。
肇裕薪厌恶地抬脚踢了女王一脚,哪成想,脚前的感觉就好像是蒸熟的芋头一般松软。
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肇裕薪依靠着护栏召唤出了相柳。相柳出现在肇裕薪身边,立即就看到了造型十分香艳的女王。
双眼放光的相柳,轻轻扶起了女王抱在怀中,关切地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们这是受了什么苦?”
肇裕薪冷哼一声,开口道:“说得好像你也晕过去了一样……也好,你既然喜欢这个调调,不如就由你解决这些靖人的事情,我是再没有兴趣管他们的破事了。”
相柳表面上对着肇裕薪微笑点头,心里十分不满地吐槽:感情,你之前是正好晕了过去,等到我事情都办完了才醒过来。现在在这里埋怨起我来,倒是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样。
尽管心中不忿,相柳此时无论如何是不敢跟肇裕薪对着干的。对于实力对比到什么阶段,应该采取取什么姿态,相柳还是十分拎得清的。
他低头向女王询问道:“你们跟司彘之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王火辣的身躯微微颤抖,赶忙挣脱了相柳的怀抱,跪在相柳的脚边哭诉道:“回相柳神的话,这个事情,我们靖人族是冤枉的,还希望相柳神能明察……”
听到这里,肇裕薪冷笑一声,对相柳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跟我的同伴要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了。”
相柳摆出一副恭送的样子,口中说道:“您就放心去吧!”
“你……”肇裕薪想了想,并没有因为相柳的“病句”发怒。凌空几步来到了小队成员身边,开口道:“这边没事了,咱们先走吧。”
待肇裕薪几人离开,相柳伸手将晕过去的寒流扒拉到了一旁,自己坐在了铁椅子上。
跪着的女王十分积极地爬行过来,匍匐在相柳的脚边,与晕倒的寒流迎面相对。
相柳用力踹了一脚寒流肥大的身体,将寒流踢走。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开口道:“这货的两条腿是长在一起分不开的么?”
女王赶忙回话道:“回相柳神,寒流的腿天生就是那个样子,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因为这样的畸形,他小时候没少被人欺负。”
相柳换了一只脚,也给了女王一脚,呵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司彘之国的人当做奴隶?”
女王楚楚可怜地哀呼一声,含着眼泪说道:“这是误会啊相柳神,在荒漠之中救了将死的旅人,本来就可以任意差遣他们做事……更何况,那些司彘之国的人原本就是自己说要当牛做马,做奴隶也可以的……”
相柳又给了女王一脚,气哼哼地道:“我踹你,是因为这种小事吗?我是问你,做了坏事为什么要被人发现……”
……
另一边的肇裕薪四人,刚刚离开司彘之国的地穴,就集体收到了一条来自于队伍频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