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肆柒章 计杀神子(中)
肇裕薪自然也明白,这是融光回来了。就凭融光这高兴也烧山,不高兴也烧山的举动,就足够肇裕薪去人王那里参他一本。
只是,肇裕薪此时,还有更大的计划。他必须要确认,这山神娶亲的事情,到底跟融光有没有关系。
是以,肇裕薪明知故问,道:“老丈,你说的这个魔头,最近不在山上么?”
那NPC突然有些语塞,讷讷地说道:“我们都道是他来了,这令丘山才变成了魔山,所以才叫他魔头……”
“无妨,我跟她不是一路的,您不用害怕。”肇裕薪赶忙安抚NPC,“您只管用平日里的口吻说话,待我问清了来龙去脉,也好替你们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
“好,好,好!”NPC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随后就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这个老者的名字叫做“刘事秉”。自言是家里父母没有什么文化,就想让他长大后能有一技之长,所以才特意去找高人给取的名字。
刘事秉的父母,刚刚得知高人给孩子取的名字之后,就感觉有些拗口。高人怕他们夫妻二人记不住这个名字,还特意个写了下来。
奈何,刘事秉居住的村子,刘事秉那不识字的父母就已经算得上是最有思想以及文化的人了。回到家之后,却是有些犯了难,不知道高人给孩子取得到底是怎样的名字。
父亲说,高人取得名字叫“秉事”,母亲却说,秉事叫着不顺口,还应该是“事秉”。
可巧,那高人给写名字时,用的是一张芭蕉叶子。夫妻俩为了方便携带,三折五折的,就给弄碎了。
虽然说,刘事秉老人至今都保留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叶子。可是,究竟哪个字排在第一个位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嘻嘻,柿饼,这名字好,解饱。”悠然经年掩口偷笑。
一旁的宛转蛾眉偷偷掐了悠然经年一下,小声斥责:“你不怕吃多了柿子拉不出来屎?怎的就你话多?你也让祝融神族传染啦?”
悠然经年虽然不知道她的蛾眉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想来应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想着,八成就是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连忙吐了吐舌头。
肇裕薪见刘事秉老人有些跑题,虽然不是很耐烦,却也没有发作。只等老者自己发现,然后转回正题。
有的时候,事情总是会显得十分有趣。没有人去打断刘事秉老人的跑题,反而让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问题。
“唉!”刘事秉叹了一口气,说道:“人一老了啊,就显得絮叨了。”
肇裕薪赶忙接话,说道:“无妨,您讲的事情,其实很有意思。”
老者也跟着笑了笑,说道:“你们来了,是我们家这几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真的解决了山上的魔头啊?”
肇裕薪这一刻才恍然,原来老者不是跑题了,他是还不信任自己一方这几个人,才故意东拉西扯。
眼中冷芒乍现即收,差点吓得刘事秉跌成一个跟头。
肇裕薪快步上前,扶住了刘事秉就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有意冒犯您。实不相瞒,我们都是人王的臣子,这次是奉命来这里执行任务。听闻这令丘山上不太平,就想过来问问看是个什么情况。”
刘事秉一听肇裕薪是人王的使者,眼中立即就燃起了希望之火。
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想将心中的浊气全部都清理出去。随后,才开口说道:“人王派来的大官,你可知道,人王为什么要让一个神族来当这个令丘山南正啊?”
老者随后的倾诉,全部都指向了在这里当南正的祝融融光,指认他仗着自己神子的身份与实力,随意欺压这里的百姓。
这里的百姓,有的时候都有些摸不准,自己与这祝融融光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们一方面想要见到祝融融光,因为见到了他之后,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就能让这令丘山上消停几天。
可是,他们却同时又不想见到祝融融光。都知道那神子的脾气不好,又有哪个能算准了他哪天心情好。
万一遇到了他心情不好的日子,他一把火烧死去拜见的人还算好的。若是像折腾牛羊那样,把一个大活人一点一点弄熟,那罪可就遭得大了。
……
“还有这种事情?”肇裕薪没等刘事秉完全说完,就拍案而起,“老丈,你可愿意联络一些证人,跟我去人王那里打官司?”
刘事秉老人的气性也被肇裕薪激了起来,他大声回答道:“那有何难?我们也正好去问问人王,我们就不是他的子民么?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让他派个魔头过来折磨我们?”
肇裕薪一听这话,也是豪气顿起,吆喝一声道:“走,跟我上山!”
獬豸悄悄来到肇裕薪身后,拉了拉肇裕薪的衣袖,也不避讳刘事秉老人,直接说道:“老大,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拿双。咱们现在空有证人,没有证据。祝融融光若是在人王那里狡辩,咱们怕是比较被动吧。”
肇裕薪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虽然你是来收集祝融融光黑材料的,却只是听了这老丈的一面之词。
霁月澄空也附和獬豸,对肇裕薪说道:“现在,如果能想出一个取证的办法,就好办了。”
肇裕薪打量了一下霁月澄空,说道:“办法就有,你们都看过《西游记》么?”
众人纷纷表示看过,肇裕薪呵呵一笑,道:“看过就好办了,你们回想一下,通天河边上的那一章回,不正好与咱么的情况一样么?”
“这什么主意?”悠然经年不乐意了,“人家那是河边上,你这是山脚下;人家那是鱼怪,你这是火神;人家要吃的是小孩子,你这要娶的是大姑娘。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人家大圣跟天蓬能变身,你能么?”
肇裕薪被悠然经年连珠炮一样的话弄得有点蒙,他自打进了院子,脑海之中便一直缠绕着西游记里面的剧目。是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想错了。
一直到,听到悠然经年说“变身”,他才回过神来反问道:“谁说我们需要变身了?”
第柒肆捌章 山神娶亲
到了该送女儿上山这一天,刘事秉虽然有些不甘心将女儿送上山,却依然将女儿打扮成了出嫁的样子。
由于令丘山的抽风式大火,也让住在山脚下的刘家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穷人家的姑娘出嫁,自然没有搬搬抬抬排成长龙的嫁妆。所谓的山神,更加不可能派人来接亲。
所以说,一切讲究都用的是最简单的。刘事秉夫妇只是给了女儿一身新嫁衣穿着,火红的嫁衣,越看越符合令丘山上这火灾现场一般光秃秃的环境。
听说,这嫁衣的颜色,是山神最喜欢的。
没有人在这一刻站出来,告诉新娘子,你今天不能下地,不然以后要操劳一生,受很多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送上山的姑娘,能有命留下就不错了,受苦都是次要的了。
刘事秉夫妇能做的,只是给上山的女儿,弄了一块遮羞的红盖头。
送亲的队伍,是由刘事秉夫妇的邻居组成的。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比新娘子还愁眉苦脸的表情。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于同一个村落。几乎每一个人家里,都曾经送过女儿上山。
他们能自发的来帮刘事秉夫妇送女儿,也只是出于一种抱团取暖的心理安慰罢了。
送亲的队伍,走到了半山腰,便不肯再走了。不是他们心狠,不想多送新娘一程。他们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在山上呆得太久,会把性命搭进去。
鬼知道令丘山一天到晚什么时候冒火,总没有已经送出了一个女儿给山神当新娘,还要把全村人都搭上的道理吧。
村民们一个一个来到刘事秉的身边跟他告辞,叮嘱他不要太伤心,凡是要往好处想。最后,都会不自觉地加上一句,别因为舍不得女儿,耽搁太久,把自己也搭进去。
刘事秉只是点了点头,已经失去了与邻居们寒暄的能力。
每一个人都一脸沉痛满身理解,却也都只是紧紧地攥了一下刘事秉的手,就当做是安慰了。
等所有的村民都走干净,原地只留下新娘与刘事秉两个的时候。新年也微微侧身,对着刘事秉说道:“爹,您也回去吧,娘还在家里晕着呢。你在这里耽搁久了,等娘一会儿醒过来,怕是没人照看。”
刘事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吭哧了半天,才狠狠一咬牙,说道:“闺女,委屈你了。”
新娘看起来十分尴尬,隔着红盖头连连给刘事秉打眼色。可是,刘事秉此刻又哪有脸仔细观察眼前的新娘子。
新娘实在着急,开口说道:“爹爹说得哪里话,为人子女的,自当为家里分忧。更何况,我这一去也不一定就是必死无疑,您在家好好生活。等我来年,给你赚回来一个山神女婿。”
刘事秉此刻,也不知道是应该哭好,还是笑好,只是不住嘴地说着谢谢和对不起。
那场面,哪里还有一点送女儿出嫁的感觉。
新娘也真是有一股狠劲,跟刘事秉告别之后,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山顶大步走去。
似乎,这新做的嫁衣,一点也不能影响她的移动。
刘事秉定定地看着新娘的背影,直到新娘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后面,才步履蹒跚地向着山下走去。
他不知道,那山头后面,早已经有另一队人马,等在了那里。
看那衣甲锃亮,刀剑齐整的样子,还真的看不出是接亲的队伍。
当先一个人,身穿一身绣满了红莲的粉白色袍服。他打量了一下正在大步赶路的新娘,对身边的属下说道:“你们说,她蒙着头,能看清楚路么?”
没有人回答,似乎是被这样一个直接且浅显的问题难住了。
提问的人两手互握,击出啪的一声响,自顾自地说道:“不怪你们犯难,本座也犯难。他理当是看不清路的,可是他看不清路,又怎么能走这么快呢?”
身边的属下,仍旧没有人搭话。
那连续发问者也不恼,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本座,就比你们略微聪明一点。因为,本座知道要抓她过来问个清楚。”
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的属下,有些不耐地说道:“本座在这里说了这么多,你们怎么还没人动手?莫非,本座不说话,你们就都是死人么?”
距离他最近的两个属下,立即就迈步向前,打算去将新娘掳来。哪成想,却一步也没有迈出去。
原来是之前说话那个,揪住了自己的两个属下。
一手一个,将两个属下打翻在地,他哈哈大笑着说道:“本座没让你们动,你们居然敢动,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本座的手段么?”
那两个属下连忙高呼:“融光神子饶命!”
原来,这个脾气有些不正常的神经病,就是肇裕薪要找的祝融融光。
融光一脚一个将两个属下踢到一边,说道:“今天是本座大喜的日子,本座就饶你们一命。真是一群废物,抓个女人都要让本座亲自出手。”
这一次,融光身后的所有属下,全部都保持了木头人的风采。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吭声,生怕触了融光的霉头。
仗着自己的神体强健,融光一个纵跃,就来到了新娘傍边。见新娘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矮身伸手在新娘腿弯处一捞,就将新娘抗在了肩膀上。
新娘立即被吓得惊声尖叫,大喊:“你是谁?快放我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山神的夫人!你如此……呜……”
“女人都是这么麻烦!”融光一把捂住了新娘的嘴巴,“你是山神的媳妇,我正好是山神,你就应该乖乖跟我回去入洞房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
新娘一听这话,立即就老实了下来。似乎,仅凭融光这三言两语,她就认了命一样。
融光一愣,随后松开了捂着新娘嘴巴的手,摇晃了新娘一下,不无担心地问道:“真是晦气,你没死吧?”
新娘吐出一口气,用有些憋闷的声音回答道:“阿爹来时跟我说了,女人这一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大不了就抱着走。你既然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愿意跟你回去。”
第柒肆玖章 闯宫
融光将新娘抗回了他在令丘山修建的宫殿,一把将新娘扔在了火玉雕琢而成的大床上之后,他便找个了借口离开了。
送到嘴边的美人,他不可能不享用。他如果真的能忍住好色的毛病,或许一早就不会定下这个让山下的凡人送女儿上山的规矩。
他此刻心里是真的有些不踏实,以至于他不敢随便碰这个送上门的女孩。
这一次被送上山的女孩,跟以往的全部都不一样。以往的女孩被融光掳回来,要么大声呼救,要么大吵大闹,就算偶尔有安静的,也多半是被吓傻了。而火玉床上这个,融光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害怕。
难道,真的跟她自己所说那样,她打从一被送上山来,就已经认命了么?
那么说来,这姑娘的心,还真的是大的可以啊。
姑娘的心大,融光的心可不能太大。他对于自己在令丘山这里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
虽说,他认为没有人敢于反抗他这个祝融神族的神子。他也没有忘记融泰曾经不只一次教过他,小心一点无大错的道理。
凭借融光的脑回路,他只能猜想,会不会是这次的新娘,还在闺阁之中时,便已经有了私定终身的情郎?能这么淡定地接受被掳上山,其实是在等着她的情郎来救?
让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那个穿着火红喜服,头顶盖头的,根本就是一个玩家。一个,死了还能复活的冒险者。
要说她的情郎么?她倒是不介意让跟他一起制定计谋的肇裕薪客串一把,遗憾的是肇裕薪此刻已经在赶去中州的路上了。
肇裕薪不是神族,自然可以用传送阵移动。虽然看上去有些浪费金币,却能胜在一个快字上。
再者说,南洲的令丘山到中州的睢阳城,其实也真的不算太远。
睢阳城,是人王的都城。城虽然高大,白天时却不限制人员进出。
肇裕薪从睢阳城南门进入,一路顺着大路就向着颛顼帝的帝宫闯去。却不想,被看守帝宫大门的卫士,给拦住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因为急着离开祝融殿,忘记跟融彻要自己的兵符印信了。
看着眼前的卫士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肇裕薪可就有点犯难了。
他不是不想硬闯帝宫,也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实力跟满级的大刀守卫过上几招。
他害怕的是,就算自己能快速解决掉眼前这七八个守卫大门的卫士。推开大门之后,后面要是再来万八千一模一样的人王卫士,自己可怎么打。
就算真的有办法打,也不能打。
那是因为,肇裕薪原本设计好的计划里面,是要去人王那里参融光一本的。如果这么一路打进去,先不说融光能不能参核下来,自己恐怕就要先进监狱了。
一想起给人王看监狱的那个皋陶,肇裕薪就觉得怵头。上一次他试了点小聪明,瞒过皋陶跟人王,也不知道这个性子憨直的壮汉,会不会记仇。
本着最好还是不要再与皋陶见面的原则,肇裕薪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随着陷落游戏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肇裕薪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还是一个玩家这一点了。
玩家表明自己的身份,比NPC要简单得多。多半就是展示一下自己的称号,就能表达很多信息。
既然,融彻已经宣读完人王的任命诏书,肇裕薪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已经拥有将军的称号。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始翻找自己的称号栏。还真别说,真的叫他翻出了一个“捕蛇将军”的称号。
也顾不得,NPC卫士能不能看得到玩家的称号,肇裕薪直接将称号展示了出来。
NPC战士自然看不到肇裕薪的称号,他们只是非常迷惑的发觉,自己好像突然就认识了眼前的这个人。这不就是,人王新封的捕蛇将军么?
身份的事情既然已经确定,卫士们自然没有理由再拦着肇裕薪。
肇裕薪展示称号的做法,也引得周围玩家一阵骚动。就在肇裕薪迈步想要进入帝宫大门的时候,一个玩家拍了拍肇裕薪的肩膀,问道:“哥们,称号挺另类啊,什么任务奖励的啊?”
肇裕薪没有理会,一抖肩膀就钻进了大门里面。
在身后大门关闭的同时,肇裕薪隐约听见门外有玩家大喊:“大刀随便砍人啦,gm你管不管啊!”
gm会不会管,肇裕薪不知道,也不想过问。他只知道,这个人不跑快一点,恐怕死一次是难免的了。
进了大门,肇裕薪就学乖了,一路顶着自己这个拉风的称号往前跑。果然,一般的NPC战士,发现肇裕薪是个将军,不要说拦阻,就连上来询问都不太敢。
顺利得异常的旅程,一直到肇裕薪接近人王的议事大殿才结束。
两个明显比一般卫士更具战斗力的勇士,几步就挡在了肇裕薪面前。为首的一个瓮声说道:“何人擅闯人王议事大殿?”
肇裕薪练满刹住脚步,客客气气地与两个NPC见礼,而后说道:“新晋捕蛇将军,有事要求见人王。”
一个“新晋”,让侍卫放松了对肇裕薪的戒备。人族如今正处于内忧外患,颛顼帝也非常重视掌控兵权。既然这人是新晋的将军,理应让人王仔细看看他的长相。
两个拦路的NPC稍微向着边上让开半步,仍旧由之前与肇裕薪对话那个开口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等进去禀报一下。”
“让他进来吧!”还没等NPC卫士转身,人王的声音已然传了出来。
两个侍卫立即转身向着大殿内部行礼唱喏,随后才回到之前站立的位置,就好像没有看到过肇裕薪一样。
肇裕薪也不耽搁,迈步走进了大殿,忽然发现,大殿之中的人,跟他都是见过面的。
上首最高位,坐的自然就是人王颛顼帝,他下手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皋陶,另一个便是上次在祝融殿见过的重黎。
很抱歉,更新的时间非常散碎
老荷知道,不管是因为跟老荷聊得来,爱屋及乌才来看老荷的书的q友,还是因为愿意帮老荷找出不足,帮助老荷继续进步的书友。你们一定发现了,老荷更新的时间,几乎是每天都不一样的。
在此,老荷要为这件事情说一声抱歉。
老荷有家室,也有赖以勉强糊口的正式工作。
写文,更像是对于絮絮叨叨地讲故事的一种爱好。
这或许也就是,老荷能坚定的当一个不张嘴要票的“佛系写手”的理由与底气吧。
可是,写文的同时,要兼顾工作与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作为一个业余时间码字,码字速度还很龟速的老人,老荷只能勉力一试。
你们所看到的更新,其实都是老荷利用散碎时间拼凑的。
不瞒各位说,老荷五年前就在起点投过稿。奈何,那时写文只能依赖电脑,老荷虽然最终接到了签约邀请,也没能坚持住。
现在,有了手机作家助手,老荷终于能复活了,却仍然会为了每天都更新而焦头烂额。
实话实说,这周老荷有推荐位。
虽然说,依照老荷的成绩,有推荐位老荷也不能起飞。
谁让,咱作为每天三四千字都费劲的咸鱼,也有一个有朝一日靠写文养活自己的梦想呢?
所以,老荷默默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一天五更。权当做是,为了获得编辑推荐而做的庆祝。
是的,仅仅是个人的庆祝行为。在今天之前,老荷不敢提前公布这个决定,更加不敢以此为理由要求你们给老荷投票。
因为,老荷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这一章单章,开在老荷连着四天日更一万以上的时候。也是由于,不出意外的话,老荷周日下午上推,转过一周的周日下午就要下推了。
请允许老荷小小的骄傲一下,我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老荷知道,有的人会说,你要是跟别人一样,上架百更,然后随时爆发,就不用在这卖惨了。
我得说,即便是不爆发,老荷也偶尔会因为精神状态不佳,想好了内容最后忘了写进去。
真的要是经常爆发的话,老荷岂不是要写得自己都不爽?
再者说,老荷真的要是有存搞的话,又为什么不提前更,要留到某一天爆发出来呢?
只要你愿意看老荷的文,那就是给老荷捧场。
您赏了脸,老荷自然要兜着,那有写了不更的道理?
所以,为了让诸位能尽可能多看到老荷的文,老荷在努力码字的同时,也变无法保证更新时间。
老荷能保证的是,诸位看到的文,绝对是老荷数小时之内写出来的。除了不可抗拒的理由,比如断网,网站维护……没有什么能阻挡老荷第一时间更新。
以上。
第柒伍零章 颛顼帝
肇裕薪刚刚迈步进入大殿,他最不想见到的皋陶就第一个认出了他来。
“是你小子啊!”皋陶不顾失仪,大呼出声,“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肇裕薪对于皋陶一直就有些害怕,索性向着重黎那边避了一避,才回答道:“我是人王臣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扯谎!”皋陶大喝一声,正想继续呵斥肇裕薪,却被颛顼帝拦住了话头。
颛顼帝似乎忘记了肇裕薪是谁,问:“谁给寡人解释一下,这位究竟是谁?”
皋陶因为咽回自己的话,回话稍微有些慢,一旁的重黎便接替他解释道:“这人叫做翻尘,在祝融峰的时候,臣见过他一面。”
“这么说,他是祝融氏的家将咯?”颛顼帝微微眯起眼睛,眸子之中神光隐现。
重黎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也算是,也不算是。”
“这样么?”颛顼帝将目光聚焦到了肇裕薪身上,看的肇裕薪心中甚至有些发虚。
重黎看到肇裕薪的样子,微微一笑,稍微上前两步,小声向颛顼帝解释了一下,上一次见到肇裕薪时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哪知,颛顼帝越听越迷糊。未几,已经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不对吧?寡人记得,融彻前不久才说要为神族子弟求一个捕蛇将军。既然眼前这人是捕蛇将军,又怎么会是你说的那个人?”
重黎赶忙躬身答道:“臣确实因为这人一句话,放跑了姜慧聪。至于说捕蛇将军的事情,臣未亲眼所见,不敢妄自揣测。”
“重黎考虑问题细致,不敢随便说,我敢!”皋陶终于找到了接话的机会,“我敢拿脑袋担保,这个就是上一次,仗着人王仁慈,自称什么冒险者,从我这逃脱了罪责的小子。我看他不诚实,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一定最少有一次在撒谎!弄不好,两次都是来消遣人王的。”
皋陶考虑问题的角度很简单,这个翻尘要么就不是冒险者,要么就不是捕蛇将军。终究不可能是一个冒险者,被人王莫名其妙的封了将军。
甚至,已经开始揣测,这个人就是一个习惯了招摇撞骗的普通人。
颛顼帝自然知道皋陶的意思,不过,却不能像皋陶一样武断。转头又问了问重黎,道:“你看皋陶说得可有道理?”
重黎点了点头,说道:“臣以为,皋陶大人说得有道理。臣上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自称冒险者。”
颛顼帝将目光重新投注在肇裕薪身上,说道:“这就有趣了,孤的捕蛇将军,你不打算给寡人一个解释么?”
肇裕薪忽然感觉到,自己仗着将军的身份,大大咧咧地来到人王这里参核融光,极有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没有想过,在他能开口说话之前,人王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身份。
可是,来既然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啊?
左右不会有生命危险,不如就这么硬着头皮上吧!
等等,万一这人王,其实跟祝融神族是一伙的,又该如何?那融彻身为神族,不管是出于不屑还是不方便,都不能为难一个凡人。
这人王,可是人间最大的统治者。要想弄死个把凡人,还不是很随意的事情么?
越想,越是觉得后怕。肇裕薪此刻,已经恨不得能买一瓶后悔药吃一下了。
“怎么,理由还没编好么?”颛顼帝明显等的有些不耐。
肇裕薪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估计就一点转机都没有了。他索性把心一横,在心里呐喊一声,人死鸟朝天!
随后,开口对颛顼帝说道:“人王,你先不要管我的身份是什么。这人太多,我真是在这不太方便说。等到有时间了,咱们单独聊。”
“大胆!”皋陶立即呵斥一声,就想要亲自拿下肇裕薪。
“无妨!”颛顼帝二度拦住皋陶,继而对肇裕薪说道:“孤的捕蛇将军,你说说你是为了什么才这么赶时间。若是理由充分,寡人可以应允优先处理你说的事情。你身份的事,就容后再问,如何?”
肇裕薪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你可知道,我人族疆域之中,有一座令丘山?山下的百姓,如今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颛顼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重黎。
重黎点了点头,接话道:“那是南州的一座山,山下有人族村落若干。由于地处偏僻,人口也不算多,眼下那里只有一个南正,还未派驻其它官员。”
颛顼帝点了点头,算是嘉奖重黎办事还算牢靠。随后,便问肇裕薪:“莫非,你说的事情,与融光神子有关?”
肇裕薪踏前一步,寒声说道:“你可知道,那祝融融光是怎么当南正的?此刻,我跟你在这里多浪费一刻钟,你的子民就要在水深火热之中多煎熬一刻钟。也便会有更多的凡人,不明不白地死在祝融融光手里!”
“岂有此理!”颛顼帝大怒,“重黎,寡人不管捕蛇将军说得是真是假,这事情容不得半点含糊,你亲自替寡人走一趟,务必要查清楚。”
“诺!”重黎躬身领命,却一直盯着肇裕薪,迟迟没有离开。
颛顼帝自然知道重黎的意思,对肇裕薪说道:“捕蛇将军,重黎去办事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如,你就在这跟寡人说说,你究竟是寡人的臣民,还是那些自称冒险者的自由民?”
肇裕薪满面春风,开心地回答道:“能陪人王叙话,是小臣的荣幸。如果人王愿意听,小臣便一直讲到重黎大人回来又如何?”
“如此甚好!”颛顼帝吩咐道,“皋陶你送重黎出去,寡人要你亲自看守殿门,没有寡人的谕令,绝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皋陶答应一声,与重黎一起离开了议事大殿。
待皋陶将大殿殿门重新关闭之后,颛顼帝就像一个等着听故事的孩子一样,吩咐肇裕薪道:“好了,先在只有咱们两个了,你是要刺杀寡人还是要讲故事,都抓紧一点时间吧。”
肇裕薪忽然觉得颛顼帝十分有意思,也走上前几步。像一个旅行回来,正在给朋友分享路途见闻的旅游达人一样,一点一点跟颛顼帝聊起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第柒伍壹章 闹洞房
肇裕薪在颛顼帝哪里耽搁了一些时间,令丘山上的融光,却没有颛顼帝那样的好耐性。
他觉得,自己已经等待了足够久的时间,却终究没有等到新娘的情郎来救新娘。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融光多心,要么就是新娘的情郎因为害怕,不敢来了。
依着融光的性格,他显然更加愿意相信是后者。
没有人来救新娘,让融光十分失望。却又在失望之余,也生出了一点小小的欣喜与期待。
这种欣喜与期待,基本上全部都是来自于,对于即将得手的新娘的容貌与身材的期待。
“小娘子不要怕,是你家夫君来啦!”融彻假做体贴的话语,比他的人先来到了新娘的身边。
新娘心中一阵紧张,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待到融光来到了火玉床的近前,新娘才开口道:“山神大人,恳求您对妾身温柔一些。”
融光忽然觉得十分有趣,他一把就掀起了新娘的盖头,怪叫一声说道:“你看看我是谁!”
红盖头地下,哪里有什么刘事秉的女儿,恰恰就是霁月澄空假扮的新娘。
而霁月澄空,又上哪里去见过融光。她只能依照着之前与肇裕薪的计划,推断眼前的应该就是祝融融光。
心中祈祷着:老大,你可千万不要猜错啊。
霁月澄空假作惊讶,张口问道:“您是融光神子?”
融光很满意新娘的反应,当然,他更满意的,或许是霁月澄空的长相。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融光伸手挑起霁月澄空的下巴,一边欣赏眼前美丽的脸蛋,一边问道。
霁月澄空这一刻,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问刘事秉,他的闺女叫什么名字。
谁又能想到,这融光在轻薄女孩之前,还喜欢问对方的名字,若是融光真的这么重视被送上山的女孩,又怎么会三天两头就需要村民送女儿上山呢?
霁月澄空又怎会想到,融光问她的名字,只是见她生得漂亮,一时兴起。
没有时间给霁月澄空仔细思考,她急中生智道:“妾身娘家姓刘……”
融光原本就没有真的想问霁月澄空名字,虽然觉得她回答得有些不满意,却也没有太过纠结。
他大大咧咧地说道:“无妨,姓什么都好,重要的是你好看。来让我看看,你这身上是不是也跟你的脸上一样好看。”
说着话,融光的两只大手便不安分起来。似乎三天两头的结婚,已经让融光对褪去新娘的衣服有了非常深入的研究。更可能,融光这两只手,原本就是一对带有毁伤属性的武器。
只是随便碰触了霁月澄空几下,原本十分保守的喜服,已经变得千疮百孔。若不是霁月澄空死命护着要害部位,已然险些遮不住她那美妙的身体。
一边与融光周旋,霁月澄空眼角已经带上了泪滴。她着实有些委屈,却不是在委屈自己被融光欺负。
她委屈的是,她终于如愿被肇裕薪邀请着穿上了喜服,却不是在她与肇裕薪的婚礼上。
自然,就算是肇裕薪需要她假扮新娘跟别人结婚,只要是肇裕薪说的,她就会照办。
就如同,她义无反顾的替换了刘家的女儿,来到这令丘山给祝融融光当妻子。
可是,肇裕薪原本说了要护霁月澄空周全。此刻,霁月澄空已经快要失守,眼看着就要被侮辱了,肇裕薪又在哪里呢?
霁月澄空毕竟是贤士系的职业,只是躲藏了一小会儿,就已经被融光逼进了墙角里面。
眼看着融光就要撕掉她身上最后的遮羞布,霁月澄空忽然闭上了眼睛。
此刻,霁月澄空心里已经不再考虑,她为什么玩个游戏,都能经历被NPC强暴的戏码。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在呼唤:老大,快来救我,
“等等!”就在身上最后一块布料被融光揪住的时候,霁月澄空突然出声。
她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就算一定要等肇裕薪来救自己,也必须要自己先有本事撑到那一刻才行。
想通了这一点,霁月澄空媚眼如丝地看着融光,主动靠近了对方,问道:“融光神子,不知道之前上山的那些姐姐们,可是也被送到了你这里?”
融光早已经满眼都是桃花在闪烁,立即就随口回答道:“当然是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人家……”霁月澄空轻咬红唇,“人家只是想知道,那些姐姐们现在在哪里,她们在家里的爹娘,可是想她们想得狠了。”
融光一把就抱住了霁月澄空,吭哧着说道:“想有什么用?你们人族的身子骨这么孱弱,一点都禁不住折腾。你可一定要努力活下去,不然这事情做到一半你若是死了,你生得再美也只剩下索然无味了。”
“啊?!”霁月澄空突然惊呼出声。
融光以为霁月澄空是吓着了,回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后对霁月澄空说道:“你也不要怕,只要你自己争气,坚持活下去就好。毕竟,你这么美,我可不舍得随便就弄死你。”
霁月澄空拼命挣扎,大声喊道:“谁!是谁?有,有人!”
融光一只手按着霁月澄空的身子,仍旧以为对方在跟自己**。口中说了一句“调皮”,才缓缓扭头向着身后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就连身为神子的融光,都有些不能淡定。
融光呵呵一笑,寒暄道:“哟,这不是重黎大人么?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
重黎也跟着笑,回答道:“你这个样子跟我打招呼,我要说我不是来闹洞房的,都显得有些对不住你吧?”
融光仍旧嬉皮笑脸,一把拎起霁月澄空,对重黎说道:“这是我在人族新纳的妾,怎么样,好看吧?”
“融光神子!”重黎终于开始厌倦这样跟融光玩猜谜游戏,严肃地说道,“人王叫您来这里当火正,是让您来帮助人族卫戍疆土的,不是叫你来这里作威作福,强抢民女的!”
“卫戍疆土?说得真好啊!”融光也不甘示弱,“本座在这里替你们人族看地盘,玩几个凡人女子,又算得上什么?就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么?”
第柒伍贰章 圈套
“大惊小怪?”重黎冷着一张脸,“你若知道是人王叫我来的,岂不是还要说人王是小题大做?”
“那又怎样?我是祝融神族的神子,他人王还管不到我头上!”融光一面说,一面还不忘在霁月澄空身上动手动脚,那不在乎的样子,让重黎恨不得能立时掐死他。
重黎咬牙切齿地说道:“罪大恶极兼且死不悔改,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哎呀,我好怕怕啊!”融光说着话,目光全部都集中在霁月澄空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甚至连看重黎一眼都懒得看。
“找死!”重黎大喝一声,大步就向着融光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面走,重黎已经捏起拳头,打算一拳打向融光的额际。那里不仅是人族的要害,就算神族中招也得头晕一阵。
“天王老子就没有!”一个声音出现在重黎拳头前面,“不过,本座就是想试试,是天王老子面子大,还是本座面子大。”
随着这算个声音的出现,重黎就感觉自己的拳头越来越沉重,最终不得不放弃了攻击。
等重黎重新站定之后,才看清拦住他的,恰恰就是祝融神族的当代祝融——祝融融彻。
“火神融彻,你来这里就是要阻挡人王安排下来的差事的么?”重黎给融彻扣了一顶大帽子。
融彻满不在乎地说道:“融光是我祝融神族的神子,也是我的弟弟。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都应该由我这个做大哥的来决定是否要罚。”
“你……”重黎为之气滞,“你们祝融神族,就这么不把人王放在眼里么?”
融彻一撩火红色的袍裾,笑道:“搬出上级来压人,是十分无能的表现。不要说,你家人王没有来。就算是人王当面,我也要说,我祝融神族内部的事情,就算是人王也不能插手!”
“大哥,帅呀!”融光在一旁连连拍马屁。
重黎似乎已经气急,却因为考虑到自己不是融彻的对手,而不能随便发作。他恨声说道:“融彻,不要忘了,你的祝融神位,还是人王册封的呢。”
“笑话!”融彻再次站起身,“不用他册封,我也是当代祝融。让他增设一个火正的官职,那是给他面子。就连这个官名,都要给我们打折扣,真不知道他那人王是不是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重黎气得想吐血,又因为不能失了人王使者的威仪,硬生生忍住了。只是,他已经很难再说出话来了。
见到重黎“哑巴了”,融彻重重一哼,吩咐左右就准备送客。
“祝融神族好大的排场啊!”肇裕薪的声音突然想起。
融彻与融光兄弟,两个人四只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融彻厉声呵斥,道:“捕蛇将军,你不乖乖去接收你的兵马,跑来这里是打算玩忽职守么?”
肇裕薪微微仰起头,与融彻对视着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是为了给人王护驾的。”
语气很平淡的一句话,从肇裕薪嘴里说出来,偏偏就有了让融彻一阵紧张的功效。
深呼吸一口,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融彻才对肇裕薪说道:“少在那里虚张声势,我怎么没有见到人王?”
“听说,南正大人想我了?”颛顼帝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融彻一见到颛顼帝,立即改口道:“这里荒山野岭,岂是人王可以轻易纡尊降贵来到的地方?”
颛顼帝依然和气,说道:“我听说,有人骑在我人族头上作威作福,还拒不接受我人族的制裁。我当然要到这里来看看,免得有人说我闭目塞听!”
“开张视听自然是好事,不过,若是偏听偏信就不好了。”融彻的目光从重黎脸上挪到肇裕薪脸上,又一点一点挪了回来。
见二人没有说话,融彻才开口道:“这些都是小人在搬弄是非,他们说得那么言之凿凿,可是跟死去的人族沟通过了?”
“你要证据?”颛顼帝一举将对话简练到了只交流最关键部分的状态。
“当然!”融彻回答,“若是没有证据就能随便指摘我祝融神族,人王不嫌烦,我们可是吃不消的。”
人王转头看了看肇裕薪,后者立即会意,是自己表演的时刻了。
他立即通知了獬豸兄弟,一大批像刘事秉那样的村民,被带到了现场。他们一见到人王,立即都开始七嘴八舌地控诉融光的罪行。
融彻见到这个场面,脸色也是变了变,却仍旧嘴硬地说道:“这些刁民,莫不是亲眼见到了融光烧死民女?”
颛顼帝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只得继续看向肇裕薪。
肇裕薪上前一步,说道:“融彻大神说得对,这个证据是讲究关联性的,人再多,不能通过不同事实互相印证,也是白搭。”
融彻冷冷地在看着肇裕薪,没有搭话。
肇裕薪也不生气,对着霁月澄空招了招手,说道:“你受苦了,快穿上衣服吧。”
霁月澄空摆脱了融光的拉扯,在遮羞布滑落的一瞬间,立即就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一套衣甲穿在了身上。
“冒险者?”融彻立即意识到了不妙。
“是的,就是冒险者!”肇裕薪接话,“这个证人,在作为亲历者的同时,还是一个可以复活的冒险者。我个人觉得,她完美的破解了,融彻大神一直在说的死无对证的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融彻已经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恨肇裕薪,已经恨到了一听到翻尘这个名字,便压牙根痒痒,不做出咬牙切齿的动作,都有些忍不住的地步。
“你们设圈套陷害吾弟融光,就不怕我祝融神族的报复么?”融彻威胁肇裕薪。
“我呸!”肇裕薪啐了一口,“融光神子若是行的正、坐得端,我们的计谋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套住他。您说,是不是?”
“是又怎样?”融彻摆出一副耍无赖的样子,“之前已经说过了,吾弟融光犯错,除了我这个大哥,谁也不能治他的罪!”
肇裕薪点了点头,问融彻道:“这个事情,当真没得商量?”
第柒伍叁章 计杀神子(下)
“当然不能!”融彻非常坚定,“这是我祝融神族的底线!”
肇裕薪忽地咧嘴一笑,对颛顼帝说道:“人王老大,我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您来办吧。”
颛顼帝非常配合地上前一步,对融彻说道:“祝融融彻,你身为当代祝融,可知自己有罪?”
融彻气势一弱,却嘴硬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依神族规矩行事,怎会有罪?”
“好一个神族规矩!”颛顼帝冷冷说道,“你神族规矩若是成了天下所有生灵都必须奉行的准则,那还要寡人这个人王做什么?”
融彻被颛顼帝气势一压,微微向后撤出小半步。随即,便好像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后退,梗着脖子又向前一冲。
“既然知道自己是人王,管好人族内部的事情就好了!”融彻色厉内荏,“神族的事情,你想要插手,还不够资格。”
“好一个处理好人族内部事务!祝融融彻,从现在起,你这个南正就不要干了,收拾收拾,跟重黎交割一下吧。寡人才疏德浅,用不起你啊。”人王就像是安排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就罢免了融彻的官职。
“那是火正!”融彻一点自己已经从南正位置上离开的自觉都没有,还在大声纠正颛顼帝。
颛顼帝冷笑一下,回道:“现在,这官职叫什么,还跟你有什么关系?”
融彻的气势立时就又是一颓,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蔫头耷拉脑。
若是数日之前,他还真的未必就在乎被人王罢官。人族供奉祝融神族,虽说能产生庞大的信仰之力供神族修炼。凭着融彻一贯瞧不起人族的嘴脸,还真的备不住就一咬牙一跺脚,说出从此不再接受人族供奉的话。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祝融神族的前代祝融,真正的祝融氏回归了祝融神族。
这人王身边的南正之位,是祝融氏非常看重的东西。少了一点信仰之力,祝融氏或许还不会拿融彻怎么样。若是丢了官职,祝融氏恐怕会拎起来融彻就是一顿猛抽,然后再揪着后者来跟人王认罪。
与其,现在耍了哼,到时候再回来认错。倒不如,现在就服个软。
带着这样的想法,融彻硬生生地改口说道:“为了这点小事撤换军队主帅,这是大不详之兆。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改为罢免融光的火正之职,我自会带他回去好好教育。”
颛顼帝想了想,也觉得事情不应该操之过急。此时,若是借故将重黎安排到令丘山做一个南正,也算是在与祝融神族夺权之间,有了一定的进展。
心生退让的颛顼帝,不易察觉地回头看了肇裕薪一眼。就看到肇裕薪正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大大的“二”。
肇裕薪口中,还自言自语地说道:“人无信而不立,这人王无信,则百姓……”
颛顼帝没有让肇裕薪说完,猛地转回头,踏前一步,对着融彻怒吼道:“这样就能算了?你当我人族子民是白死的么?这融光自然不能再做南正,他身上的罪责却不会因此得到宽恕!”
融彻也有些急眼,大声道:“人王,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需得考虑,今日得罪了我们整个祝融神族,来日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
颛顼帝确实有些在意这件事情,不过,却一早已经打定主意,早晚要跟祝融神族撕破脸皮。
在之前他与肇裕薪的谈话之中,他就已经明确表示过这一点。而肇裕薪当时就对颛顼帝表示,若是能按照他的设计行动,只需要三步就能能对融彻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这三部走的战略,第一步“兴师问罪”,以及第二步“不依不饶”,都已经被颛顼帝完美的用出来了。眼下,只剩下这第三步“以下犯上”还没有用了。
不是颛顼帝不打算继续按照肇裕薪的计划行事,主要是这第三步有些难办,必须要逼迫融彻先出现越矩的行为才行。
颛顼帝之前思来想去,一直都找不到要领。此刻,看到融彻已经有些发急,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怎么,你还要以下犯上不成?”颛顼帝呵斥融彻,“不要忘了,就算你不是孤的南正,也仍旧是孤的臣子。你瞪什么瞪,莫非你还要打寡人不成?”
没有融泰在身边你的融彻,头脑其实不比他战绝大多数的弟弟妹妹们,要灵活多少。
身为一惯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神族,融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颛顼帝刚才的话,既可能是威胁,更可能是引诱。
他全然就将颛顼帝的话语,当做了是对他的挑衅以及丢下的战书。
融彻彻底愤怒了,他仰头怒吼出声,随即伸出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环,向着里面一掏,就掏出一杆通体燃烧着火焰的长矛。
“呔!”融彻大喝一声,“吃我一招紫焰蛇牙!”
“紫焰蛇牙”既是融着兵器的名字,也是他这一招的名字。
反观颛顼帝,装备就要朴素很多。只是一柄漆黑如墨的长戈与一面同样颜色的重盾。
颛顼帝左手上扬,盾牌上面黑光一闪,就接住了融彻的攻击。兵器交击的声音,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向着四面八方涌去。
颛顼帝身后的重黎与肇裕薪,为了躲避冲击波的波及,立即向着两边散了开去。
二人这极为普通的动作,看在融彻眼里,立即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为了怕被对方围攻,融彻冷冷地说道:“刀剑无眼,不相干的人,就尽早离开吧。万一不小心打死了,岂不是又要背上人命官司?”
肇裕薪主动接话,道:“生死有命,若是不小心被打死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人王跟融彻大人,都不要留手才好。”
“说得好!”融彻赞赏一句,手上紫焰蛇牙再出,快速取向颛顼帝心口。
颛顼帝侧头与肇裕薪对了一个眼神,见到肇裕薪手捏印决的样子,立即就翻身用盾牌一架融彻兵器。
融彻就感觉到自己手上一滑,紫焰蛇牙就向着肇裕薪刺了过去。
“小子,你该当命丧于此!”融彻厉喝一声,根本就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肇裕薪嘴角挂上招牌一般的笑容,御兵术发动,好像伞盖一样的兵器墙出现,再次帮助融彻调整了一下角度。
融彻抬头一看,就见到自己的紫焰蛇牙,已经距离融光非常之近。
原来,肇裕薪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的目标,仍旧是要杀死融光。
第柒伍肆章 哑巴吃黄连
融彻立即就想要停住攻势,奈何,却有些收手不及。
他刚刚还以为,需要正面吃下他这一击的,会是肇裕薪。所以,他一开始就用上了十二分的力道。
等到融彻勉强收住自己的攻击的时候,紫焰蛇牙的锋锐,已经割破了融光的鼻子。
“大哥……”融光两股颤栗,呼唤融彻的声音之中,已经带上了新潮的转音。
融彻心中也是一阵后怕,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良久过后,才既像是安慰融光,更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道:“无妨,大哥手下有分寸。”
有道是,为人不能太装逼。
融彻刚刚回复了一点自信,还没有开始如何装逼,就立即被人打断了。
“来得好!”颛顼帝大吼一声,手中长戈一划,就突向了融彻的后心。
融彻心中一惊,赶忙向后撤了一部,却不想,恰巧将融光撞了一个跟头。
回首看了一眼身后跌坐在地上的融光,融彻一咬牙,回转手中紫焰蛇牙就向颛顼帝手中长戈封挡了过去。
哪成想,颛顼帝根本就不肯与他硬碰。右手长戈虚晃一招,一侧身便用左手重盾接住了融彻的紫焰蛇牙。
融彻再次感觉自己手上一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颛顼帝重盾向着紫焰蛇牙一压,凌空一翻便出现在了融光身边。
手中长戈干脆利落的落下,“噗呲”一声,便刺进了融光的胸膛。与此同时,颛顼帝口中还不忘大吼一声:“谁让你在这坐着的?还不赶快滚开!”
颛顼帝这话说得,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十足都是急迫地提醒融光避让的样子。
明眼人却都能看出,颛顼帝这话出口的时候,融光依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等到颛顼帝将这两句话说完,融光眼看着已经活不成了!
“你们……”融彻怒吼一声,却生生咽下了之后的话语。
他此刻已经看明白,包括颛顼帝在内的所有人,一开始的目标都是要击杀融光。与他发生冲突时所醉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掩饰这个最终目的服务。
重重地喘息了几口之后,融彻恨声说道:“人王,真没想到你还是先天水灵之体,之前真的是失敬了!”
颛顼帝则显得十分客气,回答道:“侥幸,侥幸拥有这样的体质,还得到了一套水属性的神器。要不然的话,想要击杀令弟,还真的需要多费几番周折呢。”
融彻咬着牙说道:“堂堂人族之主,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杀死一个神子,未免要落天下人口实吧?”
颛顼帝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道:“杀一个小小的神子,还需要费什么周折?他要是不死,寡人这人王才当真没脸再坐下去了。更何况,杀他不过是帮寡人新认识的小兄弟,行一次举手之劳罢了。”
“好一个翻尘,我祝融神族记住你了。”融彻很自觉地,将目光锁定了肇裕薪,“你能请来人王帮忙,算是你的本事。可是,你就不考虑一下,人王不惧怕我祝融神族的报复,你也能不怕么?”
肇裕薪一早就已经做好了要跟整个祝融神族撕破脸皮的准备。此刻,自然不可能因为融彻一句威胁就退缩。
他气势十足的上前一步,任谁都以为他立即就会与融彻对喷。不想,肇裕薪一开口却惊吓到了所有人。
肇裕薪对融彻说道:“融彻大人,你这是哪里的话?刚才这一切,不都是意外么?”
意外么?融彻忽然就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在经历梦境。
另一边的肇裕薪,却在自顾自的进行着自己的演讲。
“刚才,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肇裕薪假装害怕,“我一想到融彻大人说的刀剑无眼这个词,我就觉得自己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真的就连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好在,我命大,活了下来。”肇裕薪开始挤眉弄眼,“可惜,有些人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可是,谁让他不听融彻大人的话,离这个刀剑无眼的世界,稍微远一点呢?”
融彻忍无可忍,粗暴地打断肇裕薪的独角戏,大声说道:“够了!你想说什么?”
肇裕薪也学着颛顼帝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对融彻说道:“身为当代祝融,融彻大人说话,还是稍微算话一点的好。不能屠刀落在我身上,就嚷嚷着说是活该倒霉。到了令弟那里,就变成了别人蓄谋杀人?这样双标,恐怕不是被黎民百姓奉为火神的祝融神族,应该有的态度吧?”
融彻忽然觉得,自己只是看出了肇裕薪在挖坑埋自己,是多么的浅显可笑。
对方挖的坑,早就已经是大坑套小坑,面目全非到了,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觉得是平地,而踏足进去。
等到发觉自己被坑的那一刻,早就已经置身坑底,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融彻忽然就觉得自己很想念融泰,他觉得如果此刻融泰在这里,他绝对不会被坑的这么惨。就算被坑了,至少也应该能留住融光的性命。
最最被动的局面里,也不会出现融光被杀,自己却有些哑口无言的桥段。
遗憾的是,就算是在游戏世界里面,后悔药也是无法炼制的。
从而也就并没有任何如果,能够让融彻接到融光这边的消息的时候,融泰没有出去办事。
等等,融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此地距离祝融峰虽然不算远,却也不算近。如果是有人看到重黎为难融光,再赶去祝融峰报信。
无法使用传送阵移动的融彻,应该不存在“恰逢其事”的可能。
究竟,是送信的人跑得太快了,还是令丘山上的一切,一直在等着融彻出现,才刚好看开始表演?
搞不好,就连送信的人都有可能是提前被安排好的。
融彻越想心里越冷,那个名为翻尘的少年,在他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度腹黑的魔王形象。
“我想……”融彻冷静开口,“我想领走融光的尸体,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听融彻这开口的口吻,肇裕薪便知道,融彻这是打算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第柒伍伍章 孤家寡人
颛顼帝准许了融彻要为融光收尸的要求。
那融彻一言不发地收齐了融光的尸身,随后便主动离开了令丘山。临走之前,唯一与收尸无关的举动,就是狠狠地看了肇裕薪一眼。
肇裕薪并不在乎融彻那充满威胁之意的眼神,甚至还有一些跃跃欲试地想要与融彻过招。
这是因为,杀掉融光之后,肇裕薪就要与颛顼帝计划如何除掉荣光了。
见到融彻走了,颛顼帝对重黎说道:“重黎,你先熟悉一下令丘山南正的工作。寡人有些事情需要与翻尘小兄弟商议,就不在此多待了。”
重黎哪里愿意颛顼帝随便离开,连忙说道:“臣熟悉夏官工作,也需要亲自走到百姓中间去真听真看。这融光修了这样豪华的府邸,与其让它就这么空着,还不如请人王与翻尘就在这里议事。等计议稍定,人也歇息得差不多了,再走也不迟。”
颛顼帝宠信地看着重黎,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重黎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大殿,肇裕薪也让獬豸与霁月澄空,将村民带离此处。
不一会儿,偌大的大殿里面,便只剩下颛顼帝与肇裕薪。
没有第三人在场,人王立即就放下了架子。就好像是一个市井之间的小贩,在跟人讨价还价一般,对肇裕薪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办完了,现在轮到你履行诺言了。”
肇裕薪微微一笑,回答道:“不要说得好像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你摸着良心说,杀融光,就不是你日思夜想了好久的事情么?”
颛顼帝似乎很享受与肇裕薪之间没大没小,没有上下级身份拘束的谈话。他再次开口道:“想是没少想,不过,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激进的一个过程。”
肇裕薪侃侃而谈:“一万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杀掉了融光,仅仅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次尝试。只有这个尝试成功了,后面才能一步一步接近除掉融彻的目标。”
“唉!”原本十分开心的人王,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杀死一个融彻,后边恐怕还有第二、三、四个融彻会跳出来。”
肇裕薪的表情,忽然有些奇怪。他觉得,自己眼前这位人王,是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要不然,身边会有这么多需要他除之而后快的臣子呢?
难不成,这颛顼帝其实是一个昏君,最大的爱好就是弄死臣子?
这显然不可能,除非颛顼帝就想当一个称孤道寡的孤家寡人,否则就凭重黎肯替颛顼帝卖命,颛顼帝便不可能是那种暴虐的人王。随着,问题便只能出现在那“二三四”个融彻身上。
肇裕薪拍了拍颛顼帝的肩膀,说道:“不怪你一天天称孤道寡的,你还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像融彻这样的臣子,你凑四五个,难道是为了打麻将用?”
“唉,一言难尽啊……”颛顼帝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彼时,人族内忧外患……”
原来,颛顼帝是前一任人王轩辕帝指定的继承人。从出身上来说,那还真的能称得上是根红苗正。
不巧的只是,轩辕帝指定颛顼帝继承人王的位置的时候,天下才刚刚被轩辕帝平定。许多的疆域,甚至需要依赖轩辕帝的亲自巡查,才能维持住表面上欣欣向荣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轩辕帝在巡查的时候,发现了他之前曾经除掉的魔头奢比尸,已经化身为人间的天道意志。
轩辕帝有心灭掉奢比尸,还人间一个朗朗乾坤。奈何,当时正压抑着自己的修为,没有飞升的轩辕帝,根本就不是化身为人间天道意志的奢比尸的对手。
轩辕黄帝当即决定完全释放自身修为力量,与奢比尸进行一次决战。
不想,却因为人间这片天地,无法承受那么巨大的力量,而不得不被推挤到了仙界。
老的人王飞升成仙,对于整个人族来说,都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这证明了,只要人族努力修炼,也绝不比那些所谓的先天神祇差出多。
唯一一个,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心里非常不爽的,或许便只有颛顼帝了。
轩辕帝飞升得突然,整个人族就在一瞬间,完全变成了压在颛顼帝这个新晋人王肩上的担子。
与此同时,因为人族之中,有许多的部族族长,实际上应该算是颛顼帝的长辈。他们不甘心臣服在一个“小娃娃”座下,纷纷起兵造反。
颛顼帝为了弹压叛乱,更加是为了对抗化身为天道意志的奢比尸,便不得不求助已经成名的神族来帮助他作战。
“实不相瞒,融彻这样来自神族的臣子,我还有三个。一个是木正句芒,一个是土正厚土,一个是金正蓐收。”颛顼帝说道,“金木水火土五正,才是他们官职的原本名字。那些春夏秋冬跟东南西北的名字,是我为了与他们争夺话语权,才特意给他们改的名字。”
肇裕薪听到这里,插话进来道:“你觉得我是你对付这些神族的一个突破契机,所以便想借助我的力量帮你除掉这些神族。”
“话怎么能这么说,这样显得多生分?”颛顼帝微微一笑,“咱么这样,最合适的说法,应该叫做各取所需,互利互惠。”
肇裕薪原本也没有生气,此刻也一脸笑容地说道:“既然如此,你打算从在我这得到什么?”
颛顼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希望,了解到更多关于你说的那个,可以通过一些器械就能进入我们这个世界的世界,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的消息。”
“那你是看上我那个世界的科技咯?”肇裕薪顺口接话。
“科技?”颛顼帝似乎对于这个词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肇裕薪意识到,自己使用的是只属于现实世界的名词,立即改口道:“你们叫做机关造物术。”
“对!对!对!”颛顼帝显得非常激动,“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使用的是什么机器。”
颛顼帝不等肇裕薪回答,便自己接话道:“实不相瞒,你所说的,你被困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虚拟世界。我们都是因为无法保留肉身,才来到这里准备当散修的。所以,我们迫切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机器连通了虚拟与现实两界。”
对不起大家,今天不用等了
一个人在家,把中药熬糊了,刷砂锅刷到现在也没刷干净。今天没有更新了,明天我尽量早点吧,以上。
第柒伍陆章 不死药
身为一个NPC,居然知道自己是身处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颛顼帝这NPC当的还真的是有够新潮另类。
这样弄得肇裕薪也是跟着有些不知所措,此刻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一个NPC活得更明白。
同时,他也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虚拟的世界”,是如何影响现实世界的。
肇裕薪没有急着回答颛顼帝的问题,他对颛顼帝说道:“我有许多朋友,因为在你说的这个虚拟世界死掉,现实世界也活不成了。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现象?”
颛顼帝忽然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
肇裕薪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要开始讲述游戏世界的秘闻了。
不想,颛顼帝一开口,说的却是:“你这问题,问得好没有道理。我刚刚才问你,两个世界是用怎么样的机器连接起来,你怎么会反过来问我两个世界是如何互相影响的?”
肇裕薪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答案会是这样的统一。
两个完全不理解交谈话题的关键的人,在一起“坐而论道”。肇裕薪已经可以预见,这是一场类似于盲人们摸到大象之后,坐在一起的谈话。
可是,颛顼帝是游戏之中,第一个跟他谈起两个世界问题的NPC。
就算这是一场盲人摸象一般的谈话,他也必须尽可能多的去挖掘更多的内容。
要不然,让肇裕薪去哪里再找一个拥有完整的思想与灵魂,可以与他讨论这些事情的NPC去。
肇裕薪想了一会儿,换了一个说法问颛顼帝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奢比尸的事情?我拥有一张炼尸蛊的配方,听说就是源自奢比尸的。”
“你可听说过不死药?”颛顼帝一面叹气,一面问起一个看似不想干的问题。
肇裕薪微微皱眉,看上去是有些犯难了。
“不死药”这三个字谁都听说过,却没人能说清楚究它竟代表着什么。
因为,世人对于不死药的定义有很多不同的版本。
有人觉得,吃掉之后能长生不死的,才是不死药。
也有人觉得,必须要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才算是不死药。
这两种说法,前者重视的是不死药的“不死”。而后者,重视的则是不死药的“药”字。
因此,也便有好事者,将这两种说法结合起来。说不死药必须是在人生病受伤时能让人瞬间回复,在人状态良好时又能让人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的药。
对于肇裕薪来说,第三种说法里面的药,就没有什么神秘色彩了。因为,传说中太上老君炼制过一种仙丹,这仙丹能让人白日飞升。自然就拥有让人脱胎换骨直入仙班的能力。
以脱胎换骨之力疗伤,以直入仙班之能赋予人长生。这样一来,就完全能符合第三种说法了。
肇裕薪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了颛顼帝,后者听得十分认真。
等肇裕薪讲完,颛顼帝甚至托着腮帮子思考了很久。
很久之后,颛顼帝才开口说道:“你说的两种特性,不死药其实都是具备的。或许,这正是它为什么会被人称呼做不死药的原因。”
这一次,轮到肇裕薪回过头来消化颛顼帝的话了。
好在,颛顼帝的话还比较好消化一点。
肇裕薪只是沉默了一瞬,便确认似的问道:“这世上,真的有这种药么?”
颛顼帝终于在与肇裕薪的对话之中,找回了一点主动权与优越感。
他哈哈一笑,对肇裕薪说道:“当然有,就是你刚才说的炼尸蛊啊!”
“炼尸蛊?”肇裕薪不解,“炼尸蛊真有这么强大的效果?”
颛顼帝微笑着回答道:“炼尸蛊的药效如何,得先从奢比尸是谁开始说……”
在颛顼帝的描述之中,奢比尸是一个修行界的天纵之才。
他是修行界第一个,将全部十种属性的巫道都修行到极致的天才。
在颛顼帝所知的整个修行界之中,也只有奢比尸与后来的轩辕黄帝,实现了这样的壮举。
严格来讲,轩辕黄帝还是借助了修行仙道的法门才实现的这项壮举。
看着颛顼帝那崇拜的表情,肇裕薪将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一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从他的角度来看,轩辕黄帝的天赋,其实是不如奢比尸的。
毕竟,任何修行仙道的人,都是在模仿天地间一切大道。这些人就算是专擅某种属性的仙术,也绝对个个都研习过全部属性的力量。
轩辕黄帝能够将全部属性都修炼至极致,多半是付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艰苦修行,才最终做到的。
肇裕薪觉得,真的要崇拜轩辕皇帝,应该崇拜的是他坚韧的品质,以及不服输的个性。
最终,让肇裕薪放弃与颛顼帝解释这件事情的,是颛顼帝那仿佛迷弟的眼神,以及肇裕薪对于炼尸蛊为什么会有一个,不死药这样看似完全不搭的名字的求知欲。
肇裕薪问颛顼帝道:“够资格与轩辕大帝做对手的大能,能够给出不死药的配方,看上去应该是合理的。可是,这药为什么又会叫做炼尸蛊呢?”
原本,对于炼尸蛊的名字与来历,肇裕薪一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推断。
他此刻只是抓住机会,想要向颛顼帝印正这个问题。
颛顼帝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这个问题,就要从奢比尸最初为什么要炼制这个东西说起了……”
原来,奢比尸本身名字里面带一个尸体的“尸”字,还真的是从一具神尸身上得道。
也有一种说法,是说奢比尸是一个累世重修的神尸。每一世,都是因为修行天赋太过逆天,而遭天罚死去。
却偏偏,每一次从尸体上重生,便让他可以重新觉醒对一种完全不同的元素属性的掌控之力。
终于在重生了十次以上之后,让奢比尸拥有了可以掌控全部元素的力量。
在这之后,天罚再也无法灭杀奢比尸。而奢比尸,却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想要利用自己的力量,灭亡这个曾经灭杀他十几次的天道。
第柒伍柒章 灭亡天道
一个仍旧需要寄身于天道规则之下的生灵,居然妄图要灭亡天道。
这得是何等狂妄嚣张兼且自负的人,才能拥有的念头?
又是需要何等的实力与勇气,才敢将这个计划宣之于口?
而奢比尸,不仅敢想,还敢说,更加敢于将这一切付诸于行动。
经过周密的策划与推演,奢比尸认为,覆灭天道在理论上,其实可以有无数种办法。
其中最完美的办法,就是要取天道而代之。
自己做天道,不一定需要拥有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力量,便可以不再被原有的天道约束。
而最简单的办法,则是先毁掉天道掌管的这个世界。再经过漫长的时间的等待,便可以让覆盖着这个世界的天道,最终崩溃消亡。
奢比尸在心中权衡了一阵利弊之后,选择了第二个,也就是他认为最简单的办法。
他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所付诸的行动,就是研制炼尸蛊。
在奢比尸原本的预想之中,炼尸蛊拥有可以将任何生灵,同化成奢比尸这样的神尸复生而成的生灵的能力。
既然是要将生灵炼制成神尸,“炼尸”这两个字自然就出来了。
至于说,最后一个“蛊”字,不用颛顼帝说,肇裕薪也已经知道了。
那说得就是,这个丹药里面,必须有易男生的虫子才能起作用。
这种借助活虫才能起效果的炼制手法,就是所谓的蛊。
至于说,炼尸蛊那能让人看上去不死的药效,其实只是副作用罢了。
毕竟,能够不死,是奢比尸这样的神尸,最基本的特点。
单从炼药这件事情上来说,奢比尸还算是一个良心厂商。他制作的炼尸蛊,在药效上绝对做到了完全符合设计初衷。
奢比尸敢想敢说,也真的将炼尸蛊送到了人族之中。
甚至,他还调皮到,将炼制炼尸蛊的配方,一并公之于众。
炼尸蛊一面世,就因为他那与传说之中的不死药极为相像的药效,获得了光大人族的青睐。
进而,便有人将配方原载的炼尸蛊三个字,直接就换成了不死药。
肇裕薪所得到的那张炼尸蛊配方,虽然不知道是被传抄了多少次的,却神奇的没有丢失原版的名字。
炼尸蛊在人族之中被当做不死药传播的时候,恰好是轩辕黄帝收拢人族各部的时候。
炼尸蛊这种可以将人变成尸的东西,自然引起了轩辕黄帝的注意。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轩辕黄帝总算是摸清了炼尸蛊的起源,也与奢比尸进行了惊天动地的战斗。
原本,轩辕黄帝已经战胜了奢比尸。却不想,奢比尸阴差阳错之间,居然化成了他打算覆灭的天道。
作为仙道高手的轩辕黄帝,也不得不躲到仙界暂避。
而留在人间的奢比尸,却没有闲着。
他始终放不下要覆灭天道的念头,即便是他自己变成了天道,他也没有停止这项工作。
作为修行巫道的佼佼者,奢比尸并没有经历过飞升神界的过程,便已经成为了人间的天道意志。
他忽然就想要知道,一个世界的天道意志如果渡劫飞升,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效果。
诚如前面所言那样,奢比尸就是那样一个敢想敢干的人。他自己即是天道,也便不需要为自己进行“劫难加身”的洗礼。
当他为神界承认,即将飞升神界的时候,与众不同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个大世界的天道意志,可以破损,可以消亡,甚至还可以再重新孕育。但是,它就是不能飞升。
天道意志的飞升,会直接带起整个世界一同飞升。
一般来讲,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的天道意志,就算选择了修行,也必须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天道意志的本体,就是大世界本身。如果,大世界因为飞升出现了破损甚至毁灭,天道意志也会受到牵连,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彻底消散。
偏偏,这种结局,就是一开始奢比尸最想要的。
奢比尸不仅没有控制他作为天道意志的人间向神界靠拢,甚至,还欢快的推波助澜了起来。
人间与神界,最终也是难以避免地发生了碰撞。
这个人间在面对比自身强大许多的大世界的碰撞时,显得十分的被动。
人间之中的一应生灵,全部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在另一个天地规则比人间严苛得多的世界面前,并没有达到飞升修为的一切生灵,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神界最基本的规则,便是不允许血肉之躯的存在。
往常,人间修行巫道的巨擘到了飞升的时候,都需要舍弃肉身,并用能量重铸神体。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迎合神界的天地规则。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实现灵魂不灭的终极追求。
两届碰撞时,千千万万修为不足的人族,需要面对的是:主动舍弃肉身,没有能力凝聚神体,不舍弃肉身,便要被神界直接碾死。这样一个的两难抉择。
最终,是力牧、鬼臾区等等这些,轩辕人王留在人间的老部下,用他们的肩膀抗起了这次的天地大劫。
他们生生用自己性命为代价,尽可能多的护住了人族子民。
包括颛顼帝在内的人族,才能撑到神界与人界完全融合的时候,并让人族在这个世界继续繁衍下去。
“这么说,这个融合世界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虚拟世界了?”肇裕薪很快便把握住了重点。
“是的。”颛顼帝点头,“这个世界,只可以让人拥有灵魂,却能让人感觉自己仍旧拥有肉身。最重要的是,它没有修为的准入门槛,任何人只要舍弃肉身就能进入。”
肇裕薪点头表示理解,进而问道:“那么,促成这一切的奢比尸呢?不会还在这个世界当天道意志吧?”
“他当然没有神界的天道意志强大……”颛顼帝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为难。
“我在这个世界,不只一次见过奢比尸,你就直话直说吧。”肇裕薪开解颛顼帝。
“既然如此,你或许已经发现了。奢比尸在这个世界,拥有极多的分身。并且,每一个都极为强大。”颛顼帝终于开口,“那是因为,他在被神界的天道意志碾碎之后,又从被撕碎的神魂之中,诞生了全新的意志。”
第柒伍捌章 大贤者
一个修者,说灭亡天道就真的敢去做。最关键的是,还真的被他成功了。这是什么样的一种能力?
在肇裕薪全部的认知之中,奢比尸最多不过就是游戏的关底,整个游戏里面最难攻略的boss。
即便是如此,他也带着一个东拼西凑起来的团队,完成了首杀奢比尸的壮举。
虽说后来游戏世界更新了,奢比尸更新成为了一个超强的地图boss。在玩家人海战术的堆砌下,它依然每周都必须要饮恨一次。
此刻,颛顼帝居然说,那奢比尸只是奢比尸无数分身之中的一个。肇裕薪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寒。
他到不是怕还会在更多的地方见到名叫奢比尸的boss,他是不知道,奢比尸的这些分身里面,哪一个才代表着奢比尸的最强实力。
亦或,他所见过的奢比尸,其实全部都只是能力最弱的那部分分身?
一般的玩家,在发现游戏里面几乎有无限个超强boss需要挑战的时候,都应该是觉得十分兴奋。
知晓了游戏世界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的肇裕薪,却根本就笑不出来。
他此刻在考虑,游戏一开始就把全部玩家都放在了奢比尸的对立面上面,是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想到这里,肇裕薪立刻就想到,与颛顼帝分开之后,一定要去找懒踏京华好好谈谈。
肇裕薪去找懒踏京华,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和好。他只是想要让懒踏京华跟神龙公司打一个招呼,不要让普通玩家在游戏里面继续与奢比尸起冲突。
认真听完颛顼帝对于奢比尸的叙述,肇裕薪对于将游戏剧情推进下去,拥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后来,他自己每每回想起这一刻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有些“中二”。
当有人问起他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回答是,“或许,在以前的生命之中,从来没有机会这样中二吧。”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肇裕薪思考了一阵之后,对颛顼帝重新行礼,说道:“晚辈实在是没有想过,人王前辈与整个人族居然经历过这样的遭遇。还妄图与人王前辈平辈论交、称兄道弟,当真是猖狂的可以。”
颛顼帝微微一笑,全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还半开玩笑似的说道:“等有别人在的时候,再称呼我人王。我都不自称寡人了,你怎么可以先改变这个约定。”
肇裕薪有些恍惚,自己什么时候跟颛顼帝有这样的约定了?随即,他便明白,颛顼帝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他微笑说道:“如此,小子就不客气了。不知道你跟我仔细介绍了奢比尸,是不是希望我有所作为?”
颛顼帝哈哈大笑,说道:“真是个妙人儿!不错,我就是希望你能站在对抗奢比尸的队伍里面。”
肇裕薪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你我这么熟了,你有任务交给我,我自然不会推脱。只是,你看我如今这个实力,像是能对抗奢比尸的么?”
颛顼帝脸上的笑容更加聚集,他呵呵笑着说道:“无妨,只要你点个头,我就能给你介绍一个比我知晓更多这个世界秘闻的人给你。顺便,还能让他帮你提升一下实力。”
“还有这样的人么?”肇裕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胃口被颛顼帝吊了起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颛顼帝回答道:“是一个,与轩辕大帝亦师亦友的人。此人,在轩辕大帝主掌人族的时候,就是轩辕大帝的智囊。”
“等等……”肇裕薪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你的意思是说,有这样一个在轩辕大帝时期就是人族中的巨擘的人,并没有参与到之前保护人族的行动之中?”
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人究竟在人族之中占据着怎样的地位,肇裕薪不敢随便评价。至少,在肇裕薪心里,多少要给他打上一个贪生怕死的标签。
颛顼帝脸上也是一阵尴尬,干咳了两声才回答道:“这个人,被轩辕大帝敬为大贤者。自身修为方面嘛,其实非常孱弱。当年的行动,有没有他的参加,其实并不能改变什么。”
“原来如此……”肇裕薪也微微有些脸红,为的是自己的武断,误会了这样一个人族前辈。
虽说,对方此刻并不在这里,肇裕薪也开始想要去见他一面,学本事的同时,也好见识一下对方的真容。若真的如颛顼帝形容的那么才情逼人,肇裕薪去给他道个歉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心中想着,肇裕薪便开口问颛顼帝:“如今,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颛顼帝一副“早就料到你会问”的表情,回答道:“大贤者他也因为当年没有能力参与保护人族的行动,而感觉到愧疚。两个世界融合之后,他一直在南海之南某个地方隐居。”
这个坐标给的,肇裕薪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的要说的话,肇裕薪觉得,自己应该给颛顼帝的皮,打个82分再追加个666。
颛顼帝许是也看出了肇裕薪脸色的不好看,忙解释道:“你也知道的,南海那边小岛太多,大贤者打定决心要隐居,是很难找到具体位置的。”
肇裕薪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情,只是确认了一下,道:“意思就是,他的人,现在极有可能在鱼人国对吧?”
“就是这样!”颛顼帝十分满意肇裕薪的干脆。
肇裕薪点了点头,又开口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颛顼帝也显得很轻松,说道:“但说无妨。”
“为什么,你要选中我?”肇裕薪直截了当。
颛顼帝想了想,回答道:“两个原因吧。第一个是,我觉得你我之间一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冥冥之中注定了最终会走到一起。第二个就是,我让人调查过了,你是已经没有什么后裔的苗民族的成员。而苗民族,在整个人族里面,一直代表着希望。”
“希望?”肇裕薪有些不解。
同时,他也发现,这一次或许是他解开,自己的天赋里面为什么只写了“希望”两个字的绝佳机会。
第柒伍玖章 希望
苗民部一直代表着人族的希望?肇裕薪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如果颛顼帝说得是真的的话,或许这便是他天赋之中希望二字的来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苗民部会是人族的希望。至少,可以从颛顼帝的话语中知道,这个希望的数量,其实是比较少的。
想到这里,肇裕薪就忍不住腹诽:这苗民部的人,能不少么?
在游戏一开始创建角色的时候,别的大区的玩家,都可以在两到三种各具特色的种族之中选择一种。只有应龙区的玩家,只能在普通人族与苗民部之间选择。
若是选择普通人族,还可以随机到符合职业的特殊天赋。比如侠士类职业的就是攻高血厚,贤士类职业就是内功与轻功的提升。
当然,也有些人,并没有随机到适合自己的职业天赋,却也仗着游戏自由度高的特点,玩出了只属于自己的特色与花样。
而这种可以预先设计与后期有针对性的自由发挥的天赋种族,虽然普通却显然比天赋里面只有希望二字的苗民部更加吸引人。
如果不是应龙区人口基数足够大,总会有人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恐怕,就连颛顼帝现在所见的少数选择苗民部的玩家都不会存在。
就算是肇裕薪,如果一早就知道,自己这次建立的角色是不能离开游戏的,或许也不会因为觉得新鲜而选择苗民部作为天赋种族。
此刻,颛顼帝居然说选择苗民部意味着他是人族的希望。这种天命掉下来砸在脑袋上,顺便就被人持着黄袍披上身的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自在。
偏偏,颛顼帝说话还很有几分勾人心神的本事。肇裕薪一边不自在,另一边却仍旧想要让颛顼帝继续讲述关于苗民部的事情。
颛顼帝似乎也看出了肇裕薪在思考,一直等到肇裕薪重新抬起头,才开口说道:“是的,苗民部一直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就连轩辕大帝,也是机缘巧合认识了一班苗民部的朋友,才逐渐把控了整个人族的命运的。”
在颛顼帝的描述之中,苗民部原本是由许多人族的自由民组成。
他们在一起为自己部族新成年的族人举行成人礼的时候,因为得罪了尚附鸟而遭到了报复。
当族中的大贤者与圣女,带着代表着苗民部希望的,刚刚成年的那些族人,为了生存开始迁徙的之后,在旅途之中遇到了正在随大伯游历天下的轩辕大帝。
在此之后,苗民部的少年们,为轩辕大帝出了很多力,也算是间接促进了人族各部的融合。
尤其是其中的大贤者,更是为轩辕大帝解决了许多十分棘手的问题。
说到这里,颛顼帝突然停住话头。
肇裕薪正想追问,颛顼帝便一脸古怪地说道:“说起来也是巧了,这个苗民部的大贤者,与刚才咱们说的大贤者,恰好就是同一个人。”
肇裕薪此刻,甚至开始怀疑,颛顼帝是不是一直在给他设套。要不然,怎么任何话题,都能聊到这个大贤者身上呢?
颛顼帝却好像没有看到肇裕薪脸上,明显变得有些不舒服的神色,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正好你也是苗民部的后裔,想来你跟大贤者之间,还是很好沟通的……”
话说到这里,肇裕薪忍不住打断了颛顼帝的话头。
“人王大人,您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肇裕薪十分不悦的开口,“我是被您口中的未知机械送进这个世界的,对于我们来说,种族是可以选择的。”
颛顼帝呵呵一笑,说道:“做人,还是要开通一点嘛。你的出身,你不说,我不说,大贤者他老人家又不会知道。”
说到这里,颛顼帝忽然露出了与他身份极为不相称的狡黠表情。
他对肇裕薪说道:“就算你说了,在他眼中你是苗民部后裔这一点仍旧是不争的事实。你只需要用好了自己的身份,大贤者他老人家就不会给你吃闭门羹。”
即便颛顼帝这样说,肇裕薪还是有一种被人利用了的感觉。
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颛顼帝自然看出了肇裕薪的心情,他试着开解肇裕薪道:“这事情,其实是对你我都有益处的。我需要借用你苗民部后裔的身份去找大贤者,你也需要我给你指引,让你去大贤者那里寻找心中疑惑的答案。”
不得不说,颛顼帝这样说话,肇裕薪是非常心动的。此刻,只差一个契机,让肇裕薪肯不顾面子,甘心入套了。
颛顼帝继续劝说道:“既然这一次,怎么都要去走一趟,你又何必放着河水不洗船?帮人王做事,难道说让你觉得这样不光彩么?”
话说到这里,肇裕薪是真的动心了。
任凭心中多么想要去做这件事情,他面上却没有任何波动。
他知道,他心中最无法接受的不是被颛顼帝利用,更加不是不肯帮颛顼帝的忙。
他最介怀的事情,仅仅是还没有来得及跟颛顼帝谈报酬。
肇裕薪微微一笑,开口道:“既然是你主动提起人王这两个字,我倒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颛顼帝一见肇裕薪主动进攻,立即会意之前的口舌没有白费。他自负的挺了挺腰,回答道:“但说无妨。”
肇裕薪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说道:“我可以接受捕蛇将军这个封号,可是您没有给我麾下配置士兵啊。不知道,我的兵符印信,现在在哪里?”
这个问题,显然让颛顼帝感觉到了措手不及。
肇裕薪也不着急,就这么抱着膀子等着颛顼帝回答。
前面,他只是被颛顼帝讲的故事给迷住了。忘记了自己并不是“完全”沉浸在游戏里面,在是一个人族臣民的同时,还是一个游戏玩家。
后面,颛顼帝又抛弃了NPC的高冷范,异常主动的与肇裕薪讲条件。
这样的状态,让肇裕薪差点忘记了,平日里自己才是那个条件的“主讲人”。
此刻,这个一句话就能弄得颛顼帝措手不及的,才是真正的肇裕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