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被孤立
丁薇珊随身携带的高倍望远镜性能非常优越，随手摆弄了几下，夏晓数就发现这是一件相当不错的物件。
“听你这口气，这种望远镜已经在贵公司开始量产了？”夏晓数随口问了问。
“是啊！原先吧，我想着杨如谦校长也是你的关系，虽说望远镜不是件什么大事儿，那也得跟你说一声，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才好，不曾想，梁总说你平时忙得不开交，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技术方面也比较单纯，只要把方方面面的手续办妥也就是了。我想也是，也就没再坚持，那……你不介意吧？”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丁薇珊解释了一番。
“怎么会呢！那是贵公司内部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在旁边指手画脚呢！呵呵……只是……这种望远镜的生产成本可不低啊？”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就此问题我也跟梁总提过，梁总说我们走的是中高端客户的路子，成本可以由市场慢慢消化的，你也知道，梁总最近在公司插介入具体业务的程度越来越重了，有时候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些不大信任我了。”
“应该不至于吧！作为公司创始人，他在心理上对你，甚至对我有所防范那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大家以后在一起商谈具体业务或许就不会象之前那么自然了。”夏晓数说的全是大实话。
“可不嘛！‘妙微’公司眼看着已经步入快速发展的轨道，站在我的角度，梁总应该跟你越走越近才是，借东风嘛！其它公司倒是想沾你的光，那也得有门路才行呢！结果，事情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可能最近太忙了，有些事没留意吧？发现没？梁总最近是不是跟你有些疏远啊？”顾不上观摩宝贝儿子的比赛，丁薇珊将心思重新放在公司未来发展大事上。
“那倒没注意，不过，他女儿跟我几乎没什么联系了，之前吧，我们也算是相处得不错的朋友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因为相互间离得挺近，夏晓数跟丁薇珊的谈话许诗芸听得是清清楚楚，表面上，她好象正在那儿用心观摩女儿的比赛情况，其实，心思早就转移到夏晓数、丁薇珊那边了。
“就是嘛！上周三，她过生日，我到酒店一看，怎么没邀请你呢？当时也没多想，想着梁家父女不想因为小小的生日宴会再打扰你办大事儿，亦或已经给你发请柬了，你有事没来，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说着说着，丁薇珊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们是不是有些多心了？”夏晓数笑着说道。
“应该不是，前段时间吧，公司大事基本上全由我作主，梁总都是事后看报告，尤其杨如谦校长那边，全是由我来接洽，最近，我发现，梁总时不时请杨如谦校长参加各种酒会、聚会，虽说杨校长那边多数都婉拒了，但是，我能看出来，梁总这是在尽力笼络杨校长呢！或许，他想让杨校长替代你原来的位置，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也没弄明白。”压低嗓音，丁薇珊悄悄解释了半天。
虽说在一旁用心倾听，丁薇珊那边声音一降低，有些话许诗芸可就听不大真切了。
“没想到贵公司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啊！看来，梁渥叔这人还是蛮复杂的。”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可不，比你我可是老道多了，现在看来，咱们都是那种特天真的人，误以为我们只要善待他人，大家也会如此回报咱们，唉……有时候想想也挺没意思的。”说着话，丁薇珊还轻轻叹了口气。
“那……公司的决事权还在您手上了吧？”夏晓数低声问道。
“表面上看吧……好象没多大变化，不过，有件事让人挺疑心的，反正我家老商觉着那事儿怕是不大简单。”丁薇珊悄声说道。
“哦！公司内部人事关系有所调整？”夏晓数问道。
“那倒不是，最近吧，梁总跟慕七今走得相当近，与此相关的事儿还从来不让我参与，好几次，慕七今宴请我们公司的高管，唯独把我一个人落下，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儿，后来老商托姜思泳找人侧面了解了一下，这才发现姓慕的这是有意而为的。”
“还有这事儿啊！看来，慕七今这是打算具体参与贵公司的业务啊？”夏晓数猜测道。
“可不嘛！就拿这次舰模比赛来说吧，瞧见了吧？慕七今可是首席裁判长呢！听说也是此次大赛的发起人呢，可是花了不少钱呢！我们公司也出了不少钱呢，要不说今天的比赛惊动了好多大人物呢！姜老伯也到场了呢！对了，怎么没见姜思泳啊？他应该早就来了。”说着话，丁薇珊拿起望远镜四下里找寻起来。
夏晓数没作声，静静地坐那儿思索着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大家都挺忙的，夏晓数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姜思泳一起吃过饭、聊个天、参加个聚会……什么的。
之前不觉着有什么，经丁薇珊这么一提醒，夏晓数顿时觉着事情或许有些不妙。
虽说自己对商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向来不感兴趣，也从不参与，不过，夏晓数可不是书呆子那类技术高手，只要用心，好多灰色地带才会发生的事他也能琢磨明白。
于是，夏晓数抬眼朝裁判席位那边看过去，嚯！今天的慕七今可谓是春风得意，八面威风啊！
商会会长、姜崤语、苏禺卿等商界名流都在呐！看得出来，这些大人物的座位应该是慕七今事先特意安排过的，距离有些远，有些人的眉目夏晓数一时半会儿的还看不大清楚，凭着直觉，他深信，慕七今应该将丽石城商界名流至少一半的大人物都邀请到了。
作为丽石城商界新锐代表人物，夏晓数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场舰模比赛，更不用说接收什么VIP级的请柬了。
“慕七今这是有意孤立我啊！呵呵……”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眼瞧着夏晓数正四下里打量着什么，也不说话，许诗芸不声不响地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夏晓数。
“谢谢夫人！”客气了一下，夏晓数就手接过望远镜开始以慕七今为中心四下里扫描了半天。
果不其然，石今措、林火眠、童禺瑶等人都在座。
心底暗自盘算了半天，夏晓数忽然发现，作为丽石商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慕七今唯独没有邀请自己。
第976章 意图控股
按理说，童禺瑶跟自己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朋友了，最起码，夏晓数是这样认为的。慕七今突然搞了这么个小动作，童禺瑶多少也该跟自己通通气吧？
看眼前这架势，童禺瑶根本没有提醒自己的意思，似乎跟自己也有所疏远。
顿时，夏晓数就觉着有些失落。
好在夏晓数到底是个独立意识极强的人，略事调整之后，夏晓数内心平静多了。
既然慕七今挑起暗战的帷幕，自己倒不如彻底了解一下丽石城商界人物关系构成比例关系，对夏晓数来说，这就是一道数学题而已。
再次端起望远镜，夏晓数开始清查到场的商界名流到底都来了些什么人。
方伯铠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没来，当然，以慕七今眼下的资历，似乎也请不动这位老先生。
方文千也没来。
“看来，慕七今还是有点够不着方家，方文千向来心高气傲，不一定看得惯慕七今玩的那一套。”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找寻半天，夏晓数也没发现郑馨易父女的身影。
时至今日，夏晓数与郑家父女的交往可谓越走越深，不过，这主要体现在技术互信方面，双方对彼此都不存什么戒心。
夏晓数心里清楚，郑馨易可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对于其它公司她可是防范极严的，比如，她对石今措就处处设防。
在丽石商界，郑家父女向来我行我素，一心只想做好制造业，对于商界普遍流行的人脉交往向来不屑一顾。
不过，通过暗中观察，郑家父女其实也是有一定朋友圈的，只不过，人家不象慕七今那种刻意经营罢了。
“慕七今人际关系再广，怕是也够不到郑家父女这一边的。”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反复清点多遍，夏晓数心里有底了。
显然，慕七今的确用意孤立自己，这一点儿毋庸置疑，只不过，慕总将来恐怕难以如愿。
心神安定许多，夏晓数也就没兴趣继续观望了，随手将望远镜递还给许诗芸，夏晓数笑着对丁薇珊、许诗芸说道：“您二位先在这儿看着，我回帐篷那边拿点饮料、点心什么的。”
“辛苦你了！”许诗芸笑着回应道。
“谢谢！”丁薇珊笑着致谢道。
夏晓数前脚刚走，许诗芸将自己的座椅挪到丁薇珊身旁，就着两个孩子玩舰模的事儿，二人越聊越投机。
话里话外，许诗芸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打听丁薇珊对于自身未来的设想……
舰模比赛第二赛程为时比较长，夏晓数他们三个饮料都喝得差不多了，比赛终于结束了。
没过多久，比赛成绩已经揭晓了。
小玉拿了个全组第5名，考虑到她的年龄，这成绩实属上佳了。
钱一家一家三口自然欣喜异常。
小迪制作的舰模略显简单，好多项目分一分没得，自然被淘汰出局。
当夏晓数见到商忆喜父子的时候，小迪的脸都哭花了。
“小迪啊！别难过了，下一次咱们努力拿个总冠军啊！”夏晓数笑着安慰了几句。
小迪平时跟夏晓数没多少交往，对于他的劝慰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商忆喜夫妇二人哄了老半天，小男孩总算平静多了。
“这儿离海洋展馆没多远，你带小迪上那边玩玩吧！我跟夏总说点儿事。”说着话，商忆喜将小迪的双肩背包递给了丁薇珊。
“那好吧！回头我们在哪儿会合？”丁薇珊随口问道。
“这……”商忆喜一时还没想好。
“钱总家的帐篷挺宽敞的，回头我们大家在那儿碰头吧，夫人，我这样安排您不介意吧？”说着话，夏晓数回头跟许诗芸打了声招呼。
“瞧你说的，都不是外人，哪至于这么客气，小丁啊！待会儿我把帐篷的具体位置给你发个定位，上午的赛程这就结束了，下午三点才决赛呢！等小迪心情好了，中午咱们一起吃烧烤啊！”许诗芸笑着招呼了几句。
“小迪！谢谢许阿姨！”
“谢谢许阿姨！”小迪低头客气了一下。
“快去吧！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准备！小迪！再见！”说着话，许诗芸招呼着众人朝帐篷那边走去。
钱一家心情特好，亲自上手帮着司机老黄准备各种吃食，准备待会儿待客。
夏晓数会同商忆喜一边处理各种食材，一边闲聊。
“想必小珊都跟你讲过了吧？眼下，她在公司的地位变得很是微妙，说实话，我甚至感觉她目前的处境还不如当初没晋升之前呢，那会儿吧，她跟哪一方的关系都非常融洽，大家都不怎么忌讳她，现在倒好，快成众矢之的了！”说着话，商忆喜手脚麻利地将一条鲜鱼切削成片。
“不至于吧？梁渥叔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夏晓数这会儿正在准备牛羊肉薄片，一边切削，一边回应了几句。
“慕七今介入之前吧，她的处境还算凑合，自从慕七今频频出入‘新逸想’公司之后，小珊的处境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具体情况以后找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总之一句话，慕七今那人阴阴的，不是啥好东西，所以……我挺担心的，跟你商量商量，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商忆喜不无担心地说道。
“慕七今到底想干嘛？”
“一开始，就是友情入股，你要知道，他平时搞的那一套跟玩具产业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如果正常合作的话，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发展方向，不过……这家伙动机怕是有些复杂，所以搞得有些高管处境有些尴尬，我们家小珊面临的处境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公司其它几位高管处境也不大妙，当然，前提是他们跟慕七今都走得挺远的。”
“后来呢？”夏晓数问道。
“后来我感觉慕七今多少有些控股的倾向。”
“控股‘新逸想’公司？！不大可能吧，梁渥叔可是最忌讳这事了。”放下手中的厨刀，夏晓数惊讶地问道。
“玩两面三刀那套呗！慕七今这人其实蛮阴的，我感觉梁渥叔他们几个玩不过这主儿。”
“有事实依据吗？”夏晓数问道。
“有！具体细节事后咱们找个地方详谈吧！”
“好吧！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嫂子如果在‘新逸想’那边待得不开心，随时可以上‘妙微’做高管的，进门就给股份，当然，如果你们有自立门户的打算，那就算‘妙微’名下的子公司吧。”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真的？！”听闻此言，商忆喜自是又惊又喜。
夏晓数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说话算数。
第977章 早做准备
对于商忆喜，夏晓数始终心怀感恩之心，与之相关的事，他都愿意帮忙，不为别的，就因自己当初最为落魄的时候，商忆喜心怀敬意地跟自己平等地相处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可说得上是夏晓数人生最灰暗的时光。
不仅如此，夏晓数个人事业蒸蒸向上之际，还是商忆喜，不辞辛苦地在“点墨书屋”楼上替自己处理极为繁琐的商务，虽说商忆喜身在“笛措”公司，却时时处处先为自己着想，“笛措”公司、石今措之类的利益一直被商忆喜排在从属位置。
对此，夏晓数一直心明眼亮。
现如今，丁薇珊遇上难事了，夏晓数自然要帮衬一把才是。
一听夏晓数明确表态，商忆喜心下顿时安然了许多，做起事儿来自然格外用心。
夏晓数是厨艺高手，烧烤、烘焙对他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在众人帮衬下，香喷喷的牛排、手扒羊排、羊肉串……可就出炉了。
一边吃着香嬾可口的烤串，许诗芸心里早就打定的主意有所改变：“慕七今这么一闹也好，正好让夏晓数脑子清醒清醒，商界求生，哪来的那么多的和和气气，你敬我让的，呵呵……夏晓数那边一旦冷静下来，必定重新定位‘妙微’的未来发展走向，到那时，我跟他也就有得谈了。”
想明此节，许诗芸临时改变主意，不再刻意约着夏晓数商讨未来发展大计了，一心招呼着钱一家父女俩吃好喝好。
商忆喜也是个好男人，一边帮衬着夏晓数在炉边忙活，一边招呼着丁薇珊母子俩吃好喝好。
“刚才，我跟小夏聊了聊你的事儿，他答应得蛮爽快的，我看呐，往后你也没啥可担心的了。”压低嗓音，商忆喜喜滋滋地说道。
“他怎么说？”丁薇珊赶紧问道。
“两套方案，你要么以公司股东的身份入驻‘妙微’公司，到那儿以后，从事你所擅长的业务，跟着大伙按部就班地做业务也就是了，以后也就不用再劳心费神了，要么，你还继续开你的公司，具体业务你自己定，不过，这家公司只能是‘妙微’公司的子公司，注意，是子公司，不是分公司，这里面挺有讲究的，每天上班下班的，还是你自己说了算，资金、技术、人手帮衬……应该全是‘妙微’这边全力支持，你觉着呢？”商忆喜将丁薇珊叫到一边，悄悄地解释了半天。
“我还是觉着后者好，有所依靠还自由，我呢，又不懂什么高科技，挂靠在‘妙微’公司之下继续做我的玩具生意应该差不多可行吧？”
“你自己拿主意吧！以我之见呢，干脆给小夏打工得了，咱俩抽出时间好好辅导小迪，将来考个好大学比啥都强。”
“嗯！回头我跟我爸爸商量商量再说吧，再说了，眼下‘新逸想’那边又不是混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私底下应该所有准备了。”
“对头！你和咱爸好好商量商量，我呢，不管你怎么选择，全力支持也就是了，将来，等你那边安定了，我就把石总那边的工作辞了，给你打工。”商忆喜笑着说道。
“什么话！夫妻店还差不多，给我打的那门子工啊！呵呵……听你这意思，完全不看好梁总跟慕七今的合作？”
“那是当然，慕七今虽说也是正当经营，不过，他走的那种商路有点儿不正，将来结局好不到哪儿去，幸亏有他爸爸在后面撑着，否则，他的结局只怕会更糟糕。”
“不至于吧？慕七今也是正经大商人呢！朋友多、脑子活泛、商务嗅觉极其敏锐，没你说得那么惨吧？”丁薇珊笑着反驳道。
“怎么说呢，自打你闷闷不乐以来，我就开始研究他们三个。”
“哪三个？”丁薇珊笑着问道。
“慕七今、石今措、夏晓数。”商忆喜低声回应道。
“啊？！你研究这个干嘛？”
“判断咱们的未来走向啊，否则，但凡遇事，咱都不知道该往哪头走呢！”
“是吗？研究出啥结果了？”丁薇珊惊讶地问道。
“夏晓数的路子才是丽石商界未来的正路子，石今措只怕也没戏呢，至于慕七今，他就更上不了台面了。”商忆喜蛮有把握地回应道。
二人正在那儿聊着呢，小迪起身找他父母了。
“妈妈！我吃好了，咱们下午还观看比赛吗？”小迪十分委曲地问道。
“看你了，你想留下来继续观摩，我和爸爸就陪你一起再看会儿，如果想回家，跟叔叔阿姨们打个招呼咱们就准备回家吧！”说着话，丁薇珊好言宽慰了儿子几句。
“那……我们还是继续观摩比赛吧！下一次，我肯定能入围决赛！”小迪笑着说道。
“就是的，我们小迪最有志气了！不过，下一次，你得好好跟夏叔叔请教请教，否则，咱们还是很难入围的。”商忆喜笑着指点道。
“嗯！我会的。”
“小迪真乖！”说罢，丁薇珊牵着儿子的手上一边跟小玉闲聊去了。
商忆喜则赶紧回到夏晓数身边帮他打杂。
眼看着大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夏晓数张罗着给自己和商忆喜弄了些吃的，俩人坐那儿这才开吃。
“我还有点儿事，下午的比赛就不陪着你们的，不过，此次比赛只怕有些微妙，您和嫂子下午还会继续观摩比赛吗？”一边吃着牛排，夏晓数随口问道。
“刚才都商量好了，我们下午准备陪着小迪继续观摩比赛。”
“那好，麻烦您帮我录制点比赛视频，随意录制就行，只要您感觉有收藏价值就把它录下来，回头给我复制一份就行。”
“没问题，我正好带着摄像机呢！本来是专为录制我儿子的比赛视频用的，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多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饭罢，夏晓数会同众人将餐具收拾利落，跟人们打声招呼，将那架望远镜退还给租赁点，开车离开了北沙湖比赛现场。
车子开到明远广场的时候，夏晓数给管芗兰打了个电话。
“哦！这场比赛背景还挺深的啊！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咱们见面聊吧！”说罢，管芗兰把电话挂断了。
第978章 大家的成本谁最低
管芗兰个人办公室，香茶袅袅，风清云淡，一边忙着做着某种统计，管芗兰坐等夏晓数的到来。
一进门，夏晓数笑着说道：“您这是哪弄来的好茶啊！浅香渐浓，上品之中的上品呐！这得亏跟着钱总学了点茶道，否则，还真白瞎了您这儿的好茶呢！”
“包践心前几天送的，是挺难得的，按理说，他也应该给你送一份才是。”说着话，管芗兰给夏晓数沏了多半杯茶。
“此话怎讲？”
“这茶是北歧那边一个大药材批发商自己家自炒的好茶，平时根本省不得送人呢！这不是因为‘歧宝堂’的生意越做越好，那个批发商获利甚丰，一时高兴，敬送了包总一些，他转手让我家老常拿了一些，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介入，他包践心能有今天？饮水思源，他不得跟你这边表示表示？人走茶凉，合适吗？来！喝茶！”
“一份茶礼而已，您有些言重了吧？不至于，不至于！”说着话，夏晓数仔细地品了品手中的香茶。
嗯！果然是上品之物，好茶！
微微一笑，管芗兰笑着回应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吗？这种自炒茶可不是民间那种自娱自乐的普通茶，若是拿到市面上，一两少说也得三千多块钱呢！包践心向来喜好茶道，他就是愿意装糊涂，另外，那个批发商可是弃了‘瑚越堂’那边的生意才跟包践心重新签的合同，无形之中，这不是把‘瑚越堂’也给得罪了？”
“哦！类似的业务是偶然之举？还是渐渐习以为常了？”夏晓数赶紧追问道。
“具体我没统计过，平时听我家老常说起过几次，我感觉频率应该低不了。”
“如此看来，包总对于行业内部平衡经营观念还是有些不大接受啊！长此以往，恐怕反倒对‘歧宝堂’有所不利啊！”
“就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可能没你想的那么深远，从商道人情角度讲，当年‘歧宝堂’日渐衰败之际，‘瑚越堂’那边可从未有过落井下石之举，有意无意地一直给‘歧宝堂’留着不少生存空间，否则，以‘瑚越堂’当年的实力，轻轻松松就可以将‘歧宝堂’挤兑出场了。”
“是吗？要照这么说，包总行事是有些不大厚道，对此，常副总持什么态度？”夏晓数关切地问道。
“我家老常私底下倒是提醒过他几次，可惜，包践心压根儿听不进云，每回都借着说笑之际含糊应付，从未有过丝毫的自我修正。”
“孟副总对此也是保持沉默？”
“她？在此问题上，她应该是站在包总那边，只不过，她为人行事比较含蓄，具体做起业务来比较隐晦些而已，总体而言，她还是改不了当年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
“如此说来，‘歧宝堂’的经营是该有所调整了，改天，我找石辛芹聊聊。”
“也好！不过，最好不要插手此事，不管怎么说，现如今，你跟那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到时候再说吧，万一事情比较严重，坐视不理似乎也不大合适呢！”夏晓数坚持自己的主张。
“再说吧！对了，那舰棋比赛到底有什么古怪啊？”管芗兰随口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就其本心而言，管芗兰不希望夏晓数再插手“歧宝堂”的事儿，另外，常旷宇到底上了些年岁，管芗兰还希望他提前退休，居家休养呢！
听闻此言，夏晓数将自己在比赛现场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管芗兰听。
“哦！看这意思，慕七今这是打算‘釜底抽薪’啊！然后再慢慢孤立你，直至‘妙微’公司就此关门歇业为止。”管芗兰不无担心地回应道。
“应该有点儿那方面的意思，您想啊！‘新逸想’公司的相关业务目前是咱们公司重要财源之一，将它就此切断，咱们公司一下子就少了一笔十分可观的红利分配，之前倒没什么，现如今，情势怕是有些不大妙呢！”夏晓数不无担心地说道。
“要不说他玩的是‘釜底抽薪’呢！缺失了‘新逸想’那边的红利分红，一开始还不觉着怎么着，时间一长，好多开支怕是容易出问题呢！”
“谁说不是呢！另外，以慕七今的心计，他不可能只限于此吧？只要条件允许，他要是给咱来个多管齐下，多层次‘釜底抽薪’，慢慢地，咱们各个公司的红利怕是慢慢也就枯竭了，到那时，咱们怕是也得递交破产申请呢！”夏晓数笑着说道。
“还真是的，以我对慕七今的了解，还真有这种可能呢！那……咱们要不要系统地防范一下？”管芗兰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了。
“您先别急，这里面有个成本核算问题，我想，慕七今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如此一来，咱们跟他们之间不可避免地打几场心理战。”夏晓数赶紧劝解了几句。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圈折腾下来，慕七今不一定划算呢！兴许，他还会亏钱呐？！”
“这得核算过各项成本之后才能下结论，凭直觉，我感觉慕七今、梁渥叔他们迟早会吃大亏的，除非他们中途脑子转得够快，及时止损，不过……在此过程中，我们的日子怕是也不大好过，总的说来，同时受损啊！”
“那你回头赶紧好好测算一下，另外，我们也不能消极应对，要不……最近你拜访一下方伯铠？或许他能帮你出个好主意也说不定呢！”
“这……那咱也得把他老人家作为一个参数列进数理方程之中呢，您比我更清楚，有时候，方氏集团选择旁观的话，对于他们来讲，成本更低，收益更大。”
一听这话，管芗兰不由地一愣，随即回应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我感觉呀，放眼整个丽石城商界，真正懂得这种高级预算的，怕只有你一个人呢！这么看的话，我反倒放心多了，呵呵……”
“您过奖了！现在回头想想，您建议咱们跟刘路平精诚合作，绝对是明智之举，回过头想想，我们如果不是及时将发展重点转移到鱼鼓镇，将来还真是特别被动呢！”
“我们之间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打起精神来，好好对付那帮贪婪的家伙才是。”
“好咧！您先忙着，我这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说罢，夏晓数辞别管芗兰上办公楼另一头探望谢婷毓一行去了。
第979章 加设防火墙
听说慕七今开始私底下搞小动作了，谢婷毓也有些着急了。
“慕七今的人脉那可是海了啊！石今措怕是都比不了吧？因为游戏业务咱可是彻底把他给得罪了，这往后的日子怕是过得不大安生了吧？”
“相互竞争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没办法，迟来比早来好，省得咱们大意。原先吧，我担心他们玩邪的，现在照他们所使的那种路数，我反倒放心不少。”说着话，夏晓数坐沙发上喝起了茶。
见夏晓数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谢婷毓心下也安然了许多。
谢婷毓是那种干事业的人，她的办公室布置得甚是简洁，一件多余的东西也没有。不过，受夏晓数影响，她也慢慢爱喝茶了，茶几上摆放的那套茶具还是挺不错的。
“听你这意思，慕七今在手游这一块儿已经死心了？背地里不会针对‘妙奇’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谢婷毓问道。
“应该是吧，精力、时间、用人成本……方方面面的，他都不划算呢！鉴于他那不错的家庭出身，街头浑人那套，他终究还是玩不了的。”微微一笑，夏晓数蛮有把握地回复道。
“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敢大意呢！看你平时忙的，有件事一直没顾得上和你说呢！”说着话，谢婷毓从自己办公桌抽屉里翻找出几袋蜜饯递给夏晓数。
虽说夏晓数跟袁葭敏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谢婷毓对夏晓数也不抱什么指望了，他俩的友情还在，但有机会，谢婷毓还是想对夏晓数好点儿。
夏晓数对蜜饯基本没什么兴趣，不过，感于那份朋友间的温情，他还是拆袋吃了几口。
“啥事？”夏晓数随口问道。
“魏工最近在外面的应酬有点儿多，有些应酬他会在大办公室主动说几句，有些应酬他可是只字不提。”谢婷毓回应了几句。
“这不很正常吗？”夏晓数不解地问道。
“之前是没什么，应该是正常往来，后来就有些变味了，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有时候，魏工喝高了，手游业务方面的一些技术细节他也往外讲，你是不知道，在游戏技术群里，魏工现今的地位可是变得越来越高了，当然，这也是挺人家捧起来的，你知道吗？现如今，魏工还挺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的。”谢婷毓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哦！魏工最近跟同行们接触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啊？”夏晓数笑着问道。
“比之前可是高多了，有时候，为了应酬，魏工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人了，那会儿还不到下班时间呢！虽说‘妙奇’这边采取的是弹性工作制，不过，大伙儿一直比较注意，几乎没有迟到早退现象，最近这v段时间，魏工率先打破了这一良性工作约定。”听得出来，谢婷毓对魏涣语已经有所不满了。
坐那儿沉思了一会儿，夏晓数缓声说道：“魏工夫妇跟咱们关系一直处得不错，另外，中间不是还有王禺冬这层关系了吗？就算他出于某种考虑，把咱们公司的一些情况透露给同行，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最核心的技术多曾在魏工手上待过啊？没事的，顺其自然吧，假如将来魏工自己有心自立门户，说实话，我也会全力支持的，若干年后，相信他什么也都明白了。”
“那……咱们一点儿防范也不做吗？”谢婷毓到底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只要他跟慕七今没有实质性的交往，我们就不对他设防，注意，是交往，不是接触，你想过没有？假如有一天，有人向我们提供了魏工同慕七今的交往证据，盛怒之下，咱们会怎么做？谁受益？对吧？凡事，咱们得想在魏工、慕七今前面才行，最近这段时间，在时间方面，尽可能给魏工提供点方便，辛苦这么长时间，也该让他出去放松放松，当然，你们几位也一样。”
“听你这说话的口气就是做大事的，原则上，我也挺认同你的安排的，不过，技术细节上，我觉着还是得小心些，要不，给魏工那边加道防火墙？”谢婷毓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不必了！万一魏工真要起了什么特殊的心思，这边的防火墙只会起反作用，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会通过许诗芸许夫人在‘始仲’那边的服务器重要节点、盲点上加设硬件防火墙的，过两天，我给你拿过来一部硬件防火墙，你悄悄地安排在我指定的逻辑节点即可，为了大家以后彼此好见面，这种防火墙尽量不要启用。”
“好吧！我听你的。”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着话，夏晓数起身告辞了。
谢婷毓觉着有点儿累了，陪着夏晓数一直下了楼直至停车场。
“慕七今那人懂技术，就算他刻意跟魏工密切交往，十有八九也是反间计，目的在于离间我们，从而给他们争取宝贵的时间，手游一事，我估摸着慕七今这辈子也不会走回头路的，输了就是输了，他已经认了，不过，他心眼儿不大，肯定会以其它方式给我们找点麻烦，没事儿，权当陪着咱们做游戏好了。”夏晓数叮嘱了谢婷毓几句。
“但愿吧！路上慢点儿啊！”
“好说，好说！再见！”说罢，夏晓数上车直奔“桑家小院”而去。
……
夜深人静时分，夏晓数静静地坐在窗前以数学公式的方式开始推演丽石商界的发展态势。
慕七今在整个数理模型当中只是一个配角的配角，石今措反倒是至为关键的数学符号，排在第二位的却是袁葭敏，假如行家里手此刻看到夏晓数的推演过程，想必也会大惑不解的。
钱一家作为备用符号，已经退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假如钱一家本人此刻看到这份草稿，百分百，鼻子都能气歪喽。
夏晓数正在那儿推演呢，邮票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商忆喜发来的舰模比赛视频。
没什么悬念，钱一家的宝贝女儿小玉拿到了总冠军。
轻点鼠标，夏晓数打开比赛视频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些视频应该是商忆喜使用无人机技术摄录的。
视角得当、画面清晰、细节把握得还恰到好处……夏晓数觉着商忆喜办事还真是越来越靠谱了。
第980章 风险评估
现如今的的夏晓数可不是“东歧大学”当老师那会儿的夏老师了，从夏老师到夏总，夏晓数算得上是华丽转身，更为重要的是，在技术方面，夏晓数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舰模决赛，所有入围选手纷纷施展出独门绝技，在规则范围内，拼命地打压对手，更有甚者，电磁干扰都用上了。
与篮球比赛相似，决赛赛程允许合理冲撞，不过，筹委会对于“恶意冲撞”规定的特别详细，稍有不慎就会被罚下场。
“看得出来，慕七今和他的朋友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机啊！就冲这些比赛细则，慕七今还真是找了不少技术高手呢！”一边看着比赛视频，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小玉手上的舰模表面看着跟其他高手们所操纵的舰模大同小异，其实，其内部重要零配件已经使用了不少“妙微数理”方面的技术。
不管平时手上的业务有多繁忙，夏晓数有两件事从来不敢耽误，每天都在坚持反复练习、揣摩、提升……
头等大事自然是苦心钻研“极速微距”技术与“妙微数理”的共同之处，同时关注二者之间的差异，从而不断淘汰“极速微距”技术夹杂的偏邪理论和技术，最终将其提炼成可实证的“妙微数理”理论，从而固化成数理表达式、公式、理论阐述。
第二件事就是早晚习练内外功夫，在这方面，齐海芸可是教会夏晓数不少东西。
由于夏晓数为人心净，不贪、不嗔、不痴……齐海芸教授的内功心法自然就体会得非常透彻，习练起来很少有中途返工的时候，如此一来，夏晓数的进展可就相当快了。
身上有功夫了，夏晓数研究起精深学问来自然就精力充沛，熬得起、不怕耗时费力。
每到渐有精进的时候，夏晓数不由地就想起卫越诚那位过逝的朋友、冯驭士、匡比德等人，夏晓数自认为不是最聪明的人，不过，得遇这么多贵人，尤其甘九冒、齐海芸。
显然，匡比德等人肯定没有习练过哪怕最为粗浅的内家功夫，而“极速微距”等高深数理理论又需要佐以极为充沛的精力和耐力，否则，仅体力、脑力两项，那几位绝对支撑不下来。
寻常体育锻炼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然而，对“极速微距”等艰深理论研究来说，体育锻炼远远不足以支撑“马拉松”式地苦心钻研。
匡比德等人勉强为之，最终或身体或心理不同程度上都受了重伤。
客观地讲，钱一家那种团队化科研相对就好得多，只可惜，钱一家手下没有一个象样的领军人物，此事只能一拖再拖。
王禺冬虽说也很能干，不过，比起匡比德等人，他似乎缺乏一种为之拼命的精神，所以，始终无法有所突破。
周心略等人则缺乏最基本的理论认识框架，一个个的，匠气太重，最终也只能一无所获。
唯独夏晓数，方方面面的条件都够了，人还不贪婪，慢慢地，自然渐入佳境，终有所成。
由此，虽说只是观摩了一会比赛现场视频，夏晓数已经解读出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说，夏晓数猜测，方伯铠、姜崤语、林其豫、苏禺卿等老前辈身边的亲戚朋友肯定也参赛了，无形之中，各大公司借此机会着实比拼了一下各自的技术实力。
童禺瑶、石今措、岳经理、林火眠……这一辈实力派肯定也指派专人参赛了。
钱一家到底还是有一套，在他的帮衬下，小玉终获总冠军。
“‘始仲’公司到底还是排名居首的龙头，小玉的胜出想必人们也不觉着奇怪，只要钱一家夫妇不提，一般人谁又知道那艘名为“腾冲”的航母模型经过我手加上改装呢！这样也好，客观上可以让‘妙微’公司暂时退出众人的视野，我也可以借机好好反思反思。”想到这儿，夏晓数将笔记本电脑给关了。
起身来到窗前，远望浩瀚星空，夏晓数凭着直觉明显地感到了危机，客观地讲，跟慕七今比起来，还是自己将要面临的风险更大一些。
也就是说，这场争斗，慕七今的胜算应该更大一些。
“妙微”公司其实是家非常脆弱的公司。
“我也不能过于清静无为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商战呢！来不得半点儿意志松懈，慕七今在技术上也就普通爱好者的水平，压根上不得台面儿，不过，他的人脉关系太厉害了，上回羽屋山聚会，我可是领教了，实在不行，我也得找几个可靠的盟友，比如说，许诗芸？”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坐那儿琢磨了一会儿，夏晓数觉着很有必要跟管奇成好好聊聊，他希望管奇成也成为自己的坚定盟友。
袁葭敏自然是最好的盟友，不过，最近她也忙得很，夏晓数不便打扰，省得袁葭敏为了此事再分神，最终导致业务出错，那可就惹下大麻烦了。
“袁镇一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盟友，此时此刻将他请出来应该还是很有帮助的。”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想明白这一层利害关系，夏晓数开始将许诗芸等人转换成数学代码，分别代入到各个新近拟定的数学公式里，夏晓数这是要推算一下，一旦展开商业竞争暗战，他和慕七今哪一个败北的概率更高一些。
于是，取来纸笔，夏晓数精心推算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光渐亮，丽石城又迎来一个光明灿烂的早晨。
眼看着自己熬了一个通宵，夏晓数赶紧放下纸笔，和衣而卧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吃过早饭，夏晓数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信步朝“时秀”服装店走去。
快走到服装店门口的时候，夏晓数就瞧着马路对面有人骑着电动车正在那儿卖包子呢，闻得出来，那包子蒸得很有水平。
感觉卖包子的人在厨艺方面应该别有心得，夏晓数不由地就多看了几眼。
正在这时，夏晓数就听着有位大爷好心提醒卖包子的：“嘿！管事的来了，快闪吧！”
一听这话，卖包子那男的赶紧收拾东西这就准备撤离。
结果，忙中出错，包子还撒了几个到地上，那男的一着急，把收钱的小纸盒还给碰翻在地了，一时间，那男的显得很是狼狈。
见此情景，夏晓数赶紧上前帮衬了一把。
“咦？！这不是夏先生吗？听说你可是发大财了！”那男的顿时惊呼道。
夏晓数不由地愣了一下，抬头仔细观瞧，原来是曲大哥，“元三味”风味小吃店的店东。
第981章 脸面
曲尚义，“元三味”老店的店东，老父亲突然查出食道癌，这段时间，一直在市第七人民医院治疗。
为了照顾老人，曲尚义两口子只得暂时关闭“元三味”老店，轮流照顾老父亲。
前些日子，夏晓数约着丁薇珊上鱼鼓镇赶集，听人说起过这事儿，后来忙业务也就淡忘了此事。
“甘大叔的服装店离这儿没多远，咱先上那儿躲会吧！”说着话，夏晓数帮衬着曲尚义将卖剩的包子推到“时秀时装店”。
甘九冒平时没上“元三味”老店吃饭，自然认得曲尚义。
“哎哟！曲老板？快请进！”说着话，甘九冒十分客气地将曲尚义请进门。
“叔！曲老板这儿有点儿卖剩的包子，先在咱这儿搁会儿，待会儿等巡查的人走远了，曲老板好拿出去卖。”说着话，夏晓数将盛放包子的箩筐放到阴凉处。
“怎么？老店不开了？进城改卖包子啊？”一边给客人沏茶，甘九冒笑着随口问了一下。
齐海芸正在一旁接待一位VIP女客户，见夏晓数一行进店，十分礼貌地冲他们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夏晓数发现，齐海芸的表情变得越发自然了，看来，她的心理问题应该是基本解决了。
“唉！我老爸住院了，我们担心护工照顾不周，关了店门自己轮流照顾，这会儿，我老婆正在病房守着老人呢！”叹了口气，曲尚义语气沉重地回复了几句。
一听这话，甘九冒就猜着曲家老爹怕是得了什么不好的重病了，他跟曲尚义并不是太熟，有些话自然不方便直接打听。
“原来是这样啊！希望老爷子早日康复啊！病房离我这儿不算太远吧？以后但凡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曲老板千万不要见外，随时招呼一声就成。”甘九冒也只能这么说了。
“谢谢！我俩眼下还能应付……”说着话，曲尚义微微皱了皱眉头。
夏晓数也猜着曲家老爹肯定病得不轻，不然的话，曲老板两口子也不可能关闭店门进城照料老人家。
抬眼看了看窗外，市容巡查小队正在一家一家地检查着什么，这会儿曲老板出去做小生意就有些不大方便了。
“他们工作起来挺尽职的，估计还得一会儿呢！您要不急着回病房的话，咱们不如坐这儿聊会儿？”
“好吧……给你们添麻烦了，咱这包子挺好卖的，待会儿卖完我再回病房。”曲尚义随口回应了几句。
“敢问令尊现在住在哪家医院啊？”夏晓数关切地问道。
“市第七医院。”
“几人间啊？”夏晓数追问道。
“三人间。”
“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您千万别客气，我在附近开了家小公司，老木匠张大叔、谭悦诚他们都在呢！乡里乡亲的，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帮你们省点事儿。”夏晓数这话说得挺实在的。
“不用，不用！我们还忙得过来，谢了啊！夏先生，听说你在城里可是发了大财了，恭喜啊！”这种时候，曲尚义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只得随口支应了几句。
“勉强糊口而已，不瞒您说，前些日子生意还挺不错的，最近也是撞上发展瓶颈期了，我也发愁呢！”夏晓数之所以这样讲，为的是让曲尚义心情能变得舒缓些，这在心理学上是有讲究的，夏晓数懂这个。
“唉！现在都不容易……”曲尚义回应道。
“您二位的手艺在那儿放着呢，包子的销路肯定不错，不过……这一天辛苦下来也挣不了多少吧？”夏晓数实话实说。
“唉！挣一个算一个吧，不然有什么办法！”说着话，曲尚义那双浓眉又皱在了一起。
“老人家有医保吧？”夏晓数随口问道。
“有！不过……那种病……自费比例可不低呢！自己的老爹，尽量用好药吧！”
“改天我们过去看看老爷子，不知曲老板可否介意？”夏晓数对曲老板夫妇印象非常好，若有可能，他是想真心帮帮他们。
“元三味”老店声名在外，曲尚义夫妻俩厨艺精湛，为人又正直敬业，生意自然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鱼鼓镇的消费容易毕竟有限，辛辛苦苦的，一年到头估计也积攒不了多少钱，这一点，跟石久当是一个道理。
“别，别！大家在城里讨生活都挺不容易的，我爹的病已经那样了……不敢耽误大家的工夫。”话里话外的，显然，曲尚义不愿意轻易欠人情。
曲老板心底咋想的，夏晓数还是能揣测一二的，一般情况下，手上有真功夫的人手艺人往往自尊心都特别强，不管遇上什么样的难事都不想随便求人，他们最怕欠人情了。
“那……我给您介绍一位名医吧，孟奇亭大夫，跟我和甘大叔也算是至交，中西医结合的治法，令尊若是进入住院休养期，倒不如请孟大夫过去给瞧瞧，您千万别跟我见外，我一直把自己当作半个鱼鼓镇人呢！”夏晓数为人最热情了，看得出来，曲尚义两口子眼下过得挺艰难的，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当街卖包子啊。
“这……再说吧！好了，巡街的应该走远了，我得赶紧出去把剩下的包子卖了。”说着话，谢过甘九冒和夏晓数，背上箩筐，曲尚义匆匆出门沿街卖包子去了。
望着曲尚义远去的身影，甘九冒随口说道：“估计老人病得不轻呢！你是不是打算过去瞧瞧？”
“是有这心，不过，您也瞧见了，他好象挺要脸面，不愿意让人去病房探望呢！这种有真本事的，心事重啊！”
“他爱人为人挺豪爽的，应该不象曲老板这么做事，要不，你让谭悦诚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甘九冒建议道。
“这倒是个办法，他们长年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关系处得肯定比咱们近，那行，您先忙着，我回小院了。”说罢，夏晓数这就起身准备离去。
“你没其它事儿吧？”甘九冒估计夏晓数找自己应该有事商量。
“也没啥大事儿，有些细节我还没想好，回头咱们再聊吧！”
“也好，回见啊！”说罢，甘九冒客气地礼送夏晓数出门。
……
下午三点多钟，谭悦诚回电话了。
“曲家老爹得的是食道癌，临床哪一期还不清楚，两口子都不愿意多说，不过，他们不介意我过去看看老爷子，要不，你约上孟大夫，改天咱们一块儿过去瞧瞧？”
一听这话，夏晓数心头不由地一沉，真没想到，老爷子得了这么重的病。
“明天下午吧？方便不？”电话这头，夏晓数问道。
“行！离咱那儿也不远，四点钟过去吧？”
“好的！咱们一起从孟大夫那儿出发吧？”
“好咧！没啥事我挂电话了啊！”
“再见！”说罢，夏晓数把电话挂了。
第982章 都准备卖房了
丽石市第七人民医院是一家肿瘤专科医院，属三甲性质，医德医风方面一直口碑不错。
下午四点多钟，约上孟奇亭大夫，夏晓数一行乘坐谭悦诚新买的越野车来到第二住院部探望曲尚义的老父亲。
七楼，713病房，曲尚义没在，他爱人麦大嫂正坐在病床边打盹呢！
曲老伯的床位位于正中间那张，临窗的那边的隔帘已经拉上了，面朝房门的那边倒是没什么遮挡，夏晓数一行一眼就认出了麦大嫂。
夏晓数他们三个都不认识曲老板，见麦大嫂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三人也不好叫醒她，曲老伯心情欠佳，阴沉个脸正看电视呢，可能出于彼此间互不打扰的考虑，墙上的电视机已被按了静音键，甭管什么节目，只能看哑剧了。
曲老伯并没有意识到夏晓数一行是来看望他的，自顾自看着一部不知名的老电影。
一时间，夏晓数他们三个觉得有些尴尬。
站了一会儿，谭悦诚冲夏晓数、孟奇亭摆摆手，示意二人先到楼梯间待会儿再说。
三人正准备转身出门呢，一个年轻的漂亮女护士前来查房了。
“怎么？走错病房了吗？几位这是探望哪位病人啊？”见夏晓数和谭悦诚手上拎着水果、营养品什么的，女护士笑着问了一声。
“没走错，家属这会儿正打盹呢，让她再歇会儿吧，我们出去等会儿！”压低嗓音，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这样子呀！那你们出门往西走，那边设有家属休息区。”女护士随口指点了几句。
“好的，谢谢！”说着话，夏晓数一行这就准备出门等候一会儿。
谈话声到底还是将麦大嫂惊醒了。
“哎哟！小谭？夏先生？你们怎么来了啊！病房太挤了，咱们出去说吧。”说着话，麦大嫂跟曲老伯打了声招呼，准备陪夏晓数一行上休息专区聊会儿。
“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一点心意！”说着话，谭悦诚将三人带来的礼品一一摆放到曲老伯的病床床下。
没办法，三人间病房太拥挤了，到处都放着东西，谭悦诚这也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
这时候，曲老伯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三个人是来探望自己的，见谭悦诚往自己床底下摆放礼品，赶紧客气道：“几位这也太客气了！来看看也就得了，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几位是我儿子的朋友？还是小麦的亲戚？”
“叔！您上镇上赶集的时候，没留意过我家那家小店吗？修电脑的，有印象没？”谭悦诚笑着跟曲老板打了声招呼。
“电脑维修？好象有点儿印象，离我家那小吃摊好象也没多远，是吧？嗨！我平时也不用电脑，倒是经常路过你那儿，从来也没进去过，真是不好意思，失礼，失礼！这二位是？”说着话，曲老伯抬眼瞧了瞧夏晓数、孟奇亭。
“这位是夏先生，这位是孟大夫，曲大哥的朋友，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您老身子不大得劲，想着过来看看您！”说着话，谭悦诚将夏晓数、孟奇亭引见给曲老伯。
“哎哟！还把您二位给惊动了，多谢，多谢！这儿也不是啥好地方，实在没法招待你们二位，失礼之处，还望多多担待。”听其说话，曲老伯应该是个挺有文化的人，反正肯定不是镇上普通小民。
“您老别客气！只要您老好好的就行。”孟奇亭跟曲老伯客气了一下。
“我原先在鱼鼓村药材仓库待过段时间，特喜欢吃您家的锅贴，希望您老早日康复！”
“谢谢，谢谢！”不管怎么说，曲老伯脸上总算有点儿笑模样了。
“爹！大夫们待会儿又该过来查房了，这儿太挤了，咱别影响护士工作啊！您先看会电视，我陪他们几位出去说说话儿。”麦大嫂担心人多再影响了病房工作秩序，找个机会建议了几句。
“好吧！你们出去聊吧！”说到这儿，曲老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了。
看得出来，老爷子心情一直非常阴郁。
没办法，食道癌呢！这事儿搁谁头上心情也好不了。
……
休息区收拾得非常整洁，人不多，零星地坐着几位病人家属，正在那儿低声闲聊着什么。
夏晓数他们四个找个角落落了座，自然而然地聊起了曲老伯的病情。
“唉！老爷子性格有些急躁，可能平时吃饭比较急吧，再加上他烟酒不忌，脾气还特躁，一言不合就容易跟人起急，方方面面的原因吧……到了落了这么个病！”说着话，麦大嫂不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人家现在能吃半流食吗？”孟奇亭随口问了问。
麦大嫂轻轻摇了摇头，随口回应道：“只能吃医院营养膳食科配制的营养液，我们在出租屋用料理机打制的流食他还吃不了，一吃就拉肚子，有时候吧，我们给他熬点儿药膳粥，他倒是不拉肚子了，可是，别的问题又来了，便秘，好几天不上厕所，把我们愁得啊！”
“我能不能看看老爷子的病历？”孟奇亭问道。
“这……可以，可以！待会儿我跟主治大夫商量一下吧！”虽说不清楚孟大夫到底医术咋样，不过，观其气质，加上他又是夏先生介绍的朋友，估计差不到哪儿去。
“麦大嫂！曲大哥呢？回镇上了？”看现场气氛有些低沉，夏晓数将话题岔到了别处。
“他上美食城转悠去了，几位不知道，这一回啊，我们可是花了不少钱呢！我家那口子都有卖房的心了。”说到这儿，麦大嫂又叹了口气。
“美食城？哪一家？”
“‘七味’美食城，那地方你们熟不？”麦大嫂随口问道。
“那儿啊！那是一个叫慕七今的人开的，具体啥情况，我也不大熟悉。”夏晓数随口回应道。
“我倒是去过几次，听说那边的租金也不便宜呢！你们两口子还是做锅贴吗？”谭悦诚在一旁回应了几句。
前段时间，夏晓数委托谭悦诚留意过“七味”美食城的经营情况，后来，大家都忙，这事儿也就抛到脑后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俩成天耗在病房，时间长了，家里就快见底了，眼下只能想着先租个小摊位干着，我公爹这边只能请个便宜点的护工了。”麦大嫂为难地回应道。
一听这话，夏晓数他们三个这才意识到，曲尚义一家这是有些负担不起了。
第983章 收益比
麦大嫂介绍说，“七味”美食城客流量还是蛮大的，各项设施也基本上完善了，只要用心做，多少应该可以挣到些钱的。
虽说自己目前跟慕七今的关系有些紧张，不过，那都是正常商业竞争的自然结果，关于“七味”美食城的具体情况夏晓数也不是很清楚，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只要收益比说得过去，倒是可以一试，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公司所在地附近街区越来越发达了，当初林老先生就想请你们二位过来合作做点小食品生意，那会儿的房租还没现在这么贵呢！当时您二位另有考虑，也就没有答应他，等曲大哥回来后，您不妨让他抽空打听打听房租等费用到底需要多少，回头我帮二位算算收益比，哪儿划算咱上哪儿做生意，如何？”夏晓数重点强调了一下收益比。
听闻此言，麦大嫂好象想起了什么，随口回应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镇一中的杨校长好象也是这么说的，对，就是他，收益比，没错，我们当时一心都放在家里老人身上，也就没多想，这么的护士长人挺好的，得知我们的具体情况后，建议我们上‘七味’美食城那边瞧瞧，说她们每周都会在那儿聚餐，热闹得很呢！那麻烦你跟我说说，那什么收益比具体怎么个算法？我能学得会不？”
“挺简单的，我写几个公式您先瞧瞧。”说着话，夏晓数取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款数学工具APP软件，这款软件是夏晓数自己缩写的，为的就是自己随时随地可以自如使用公式编辑器。
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字母代表什么数学意思、事先必须调查了解哪些市场信息、公式之外得补充哪些信息……夏晓数耐心地讲解给麦大嫂听。
“不行，不行！我这文化程度太低了，根本听不懂的，说实话，以前吧，我觉着我们两口子也不算笨人，别人能做好的，只要用心，我们也能做得差不多，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有文化的跟我们这种人真不是一张文凭的差距啊！算了，回头还是麻烦你帮我们算计算计。”
“您过谦了，术业有专攻嘛！咱就说您家那锅贴吧，绝对是一绝，我们再用心也做不到您二位那种境界，天道酬勤，您二位那么精湛的手艺自当获得丰厚的回报，眼下吧，得想办法让老伯正常进食才行，这病啊，从来都是三分治七分养的，人一旦饮食出了大问题，哪来的抵抗力啊！都这会儿了，还不见曲大哥回来，要不，您跟主治大夫商量一下？看人家能不能同意让孟大夫看看老伯的病历？”
“好吧！你们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找大夫说说看。”说罢，麦大嫂起身走了。
夏晓数他们三个坐那儿闲聊了一会儿，夏晓数顺便将慕七今最近的动态跟谭悦诚、孟奇亭简单说了说，孟奇亭对商界琐事没什么兴趣，只是随口问了问慕七今所作所为对“妙微”公司的负面影响到底有多大，随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谭悦诚对此事自然极为关心，接连问了好多问题，夏晓数耐心细致地为其一一解答。
“听你这么一说，咱们以后跟童总、石总、郑总的关系是不是就变差了？”
“有这可能，不过，你也别担心，大家都遵循在商言商法则，只要存在共同的利益关系就不会变得太差，这都很正常，慢慢就习惯了。”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三人正在那儿聊着呢，就见麦大嫂领着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医生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这位是顾大夫，他们三位都是我的朋友，这位就是孟奇亭大夫。”说着话，麦大嫂
为双方做了引荐。
“孟大夫，您好，久仰大名，今日才有幸与您相见，荣幸之至，荣幸之至！按照相关规定，病人的病例绝对不允许外人观看的，不过，您可是咱们市的名医呢，咱就算是特聘专家会诊了，这儿说话不方便，您还是上我办公室坐坐吧！”
“顾大夫客气，我们也只是想着帮帮朋友，绝对没有质疑贵院正常治疗之意，象曲老伯这么重的病情，后期休养我们中医多少有些心得，如果顾大夫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妨切磋一二。”
“切磋不敢当，您是前辈名家，我是后学晚辈，碰上这么好的学习机会，这是我的荣幸呢！您请！”
“顾大夫请！”说罢，孟奇亭冲夏晓数他们三个摆摆手，跟在顾大夫身后上办公室会商新的治疗方案去了。
闲着也是闲着，夏晓数上护理站借来纸笔，根据谭悦诚提供的相关信息，画了好几张草图，将“七味”美食城和光华路、榆新街商务区的经营环境大概做了些比对。
这种比对是从应用数学角度出发的，听着很有说服力。
听着听着，麦大嫂不由地感慨了几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要是把数学学好了，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呐！怪不得人们都说你发了大财了，看来，人还得有文化才行呢！”
“的确挣了点生活费，发大财可是谈不上呢！建议您以后考虑大事的时候，尽可能把自己当初学过现如今还有些印象的数学知识拿出来用用，效果相当好的。”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不知不觉中，这太阳可就下山了。
孟奇亭在顾大夫那儿待得时间可是不短呢，看样子，曲老伯的确病得挺重的。
华灯初上，丽石城渐渐开启夜生活的时候，孟奇亭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好方案吗？”夏晓数抢先问道。
“顾大夫人相当好，赶明儿他会向院方提交一份同行会诊申请报告，估计一两天就批复了，拿到这种文件，咱们才好跟人家共同会商新的医疗方案，现在吧，得赶快想办法让老人家能顺利吃上半流食，尤其烤鸭。”孟奇亭语气平缓地做了简单的介绍。
“我们能帮您做点什么吗？”夏晓数追问道。
“不管新的治疗方案如何制定，咱们将来都离不了一种药引子，它名叫‘苦丁香’，最好用野生的，市面上估计已经买不到了，咱们得自己想办法找找，对了，你养的那只金鸡这回可能就派上用场了。”
一听这话，夏晓数顿时有些紧张：“啊？孟大夫这是要杀鸡炖汤吗？”
第984章 有难还得众人帮衬才行
见夏晓数神色间略显紧张，孟奇亭不由地哑然失笑：“小夏，别担心，没谁敢吃你的金鸡，我的意思是，你养的那只金鸡有辨识奇珍草药的天分，搜寻草药的时候，咱们得把它请上。”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无不连声称奇。
正在这时，曲尚义打外面回来了。
就曲尚义的本心而言，他是不想让外人过多地知道老父亲的病情的，乡野间，对绝症还是挺忌讳的，在这方面，曲尚义还是挺守旧的，他没什么文化，除了做点精品小吃之外，世间俗事，他所知的还真不多。
不过，他却不忌讳谭悦诚，鱼鼓镇就那么一条大街，大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帮我一把，我替你出点儿力，关系自然处得挺不错。
至于夏晓数和他的朋友，他也没啥忌讳，不管怎么说，既不同村又不同镇的，夏晓数和他的朋友都是外乡人，特意带着礼品前来探望老父亲，曲尚义自然觉着心里暖乎乎的。
更何况，夏晓数现如今可是大老板了，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自己一家正处难中，在丽石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说不定有求于人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于是乎，曲尚义陪着笑脸，十分热情地向众人一一致谢。
“咱爹这会儿一个人在病房呢！你快去陪陪，我跟孟大夫商量点儿事。”麦大嫂随口说道。
“好咧！几位，失陪了！”说罢，曲尚义回病房照料老父亲去了。
夏晓数跟谭悦诚对望了一眼，二人均感觉曲家的事儿似乎是麦大嫂说了算。
中医大夫对于食道癌的理解自然有别于西医，以中西医相结合作为主要治疗手段的孟奇亭大夫对于食道癌中后期的理解又有别于其它中医大夫。
医院休息区毕竟不是讲话之地，夏晓数提议，大家还是回“桑家小院”坐着聊比较好些。
“那我就不跟几位客气了，唉！老曲家摊上这种事儿也够倒霉的，我也出去散散心，你们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待在病房里我都快憋出病了。”说着话，麦大嫂跟随夏晓数等人出门乘坐谭悦诚的新车朝光华路方向驶去。
一路之上，麦大嫂暗自打量着新车的内饰，心下猜测，谭悦诚这是发了财了。
成天忙着做小吃，麦大嫂对车型车价一直没什么概念，不过，他们两口子毕竟是做生意的，每天迎来送往的，耳朵里也能听到不少关于车子的各种消息。
汽车文化早已无声无息地融入到老百姓生活的每个毛孔当中了。
察言观色间，麦大嫂已经听出来了，谭悦诚是夏先生的下属。
“小谭这回改行的路子就算是走对了，哪象我家老曲，除了做点小吃，啥也不会了，家里一遇难事了就没法招架了。”想到这里，麦大嫂不由地暗自在心底长叹一声。
“桑家小院”方方面面的布置远比麦大嫂想象的要好得多，羡慕之余，麦大嫂惊奇地发现，老木匠张页松的模样越看越象个城里人了。
“哎哟！平时就听说您老进城做事了，真没想到，这才多时没见啊！您这气质可是大变样了，看来，还是城里好过日子啊！”麦大嫂笑着跟老木匠打起了招呼。
“嗨！这不是托小夏的福嘛！听说你公爹病得挺重啊！我也没说过去瞧瞧他去，失礼，失礼！”老木匠笑着客套了几句。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原本就不是想让人们知道这事儿，又不是啥好事，搅得大伙儿都过不好，那多没意思。食道癌，拖得时间太长了，医生说了，怕是最多再撑七八个月。”
一听这话，老木匠脸上现出肃然的神色，心下也颇为难过。
“大家也别把这事儿想得太过沉重了，人生百年，啥病在身也不会好受的，只要咱们共同努力，尽可能地将曲老伯的生活质量提升上去，让他人家过得安安心心的，至于其它，大家还是得想开些。”说到这儿，夏晓数张罗着给众人准备了好多吃食，请大家上他办公室坐会儿。
孟奇亭在那儿跟麦大嫂交代后期治疗、保健的细节，同时将自己的打算详细解释了一番。
谭悦诚、老木匠作为老熟人陪着坐了一会儿，感觉也帮不啥忙，也就下楼各忙各的去了。
夏晓数跟麦大嫂打了个招呼，上袁镇一办公室聊办厂事宜去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麦大嫂准备回医院了。
夏晓数一直将其送到院门口，笑着说道：“麦大嫂，我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吧！你们不是打算重新开业吗？我呢，打算入上几股，不知道您可否介意？”
“哦！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能看上那点儿小钱？”麦大嫂是个聪明人，虽说自己跟夏先生平素不什么交往，不过，很早的时候，她就感觉夏晓数不是个一般人。
很明显，夏晓数这是找个好听点儿的借口帮衬自己一家呢。
“什么钱它不是钱啊？再说了，我有把握，您二位那手艺，不出三个月，绝对是丽石城中一景，到那时，您手上也宽裕了，我也能挣点儿。”
“这……咱就明说了吧，我们现在是挺缺钱的，不过，多年以来，我们真是不习惯拿别人的钱，再说了，咱们平时也没啥经济往来，我就更不好接受你的帮助了，要不这样吧！咱们也算是挺有缘分的朋友，回头我们按照你的建议好好算算账，等店面定下来，万一手上的钱实在借不齐，我再跟你开口吧？”麦大嫂到底还是不愿意随便欠人人情。
“那也行！您别把我们这些朋友当外人就成，这是大伙儿给老爷子准备的一些补品，街上没卖的，您带回去给老爷子熬点儿药膳粥试试。”说着话，夏晓数递给麦大嫂两个塑料袋。
略微犹豫了一下，麦大嫂到底还是收下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有打扰，我回了啊！”
“您慢走！改天我们再去探望老爷子。”
“看你客气的，谢了！”说罢，麦大嫂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远了。
……
晚饭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夏晓数没在“桑家小院”就餐，而是打电话约着管奇成上西郊一家休闲农场聊点儿正事。
“早就听说这儿办得挺有意思的，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入座之后，管奇成笑着说道。
“您待着舒服就成，今天请您过来，想跟您说说办厂的事儿。”说着话，夏晓数给管奇成准备了一套垂钓器具。
“最近我也想找您聊聊，等升级换代大工程结束之后，我想跳槽呢！”管奇成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夏晓数不由地就是一愣。
第985章 换个活法
听闻管奇成正打算跳槽，夏晓数觉着挺奇怪。
“郑总非常器重你，只要假以时日，将来您荣升副总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什么突然想跳槽呢？”
“其实，我早有此心，只不过碍于升级大工程尚未完工，我本人在‘鼎承邺’又待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我父母也希望我过得安稳些，所以也就有些犹豫了，前些日子，参加同事的婚礼，碰到陈雨蓉了，整个人看着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管奇成笑着说道。
“是吗？怎么个不一样法啊？”说着话，夏晓数将刚刚钓到的一只大虾丢甩到水盆里。
管奇成忙活了半天，一只活虾也没钓着，感觉自己手感过于笨拙，干脆，放下手中的渔具，戴上手套，拿起厨工剪，管奇成开始收拾起大虾来，待会儿他俩准备先做一道“大醉虾”吃。
“你是不知道，这个陈工程师啊之前不是很得志，眉宇间总是透着一股子沉郁之气，不知为什么，郑总好象一直不大待见她，久而久之，弄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天我一见她，发现她可是年轻了不少，也知道主动跟同事们打招呼了，眼角眉梢全是开心的笑意。”
“她那边现在没多少业务，不过，再过段时间可有她忙的了。”夏晓数随口回应道。
“她可不这样看，她跟我说，自打离开‘鼎承邺’之后，她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真是太多了，每天时间都不够用呢！对了，她说，这可能就是找到‘活力源头’了，每天吃得好、睡得香，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管奇成一边收拾大虾一边解释道。
“郑总那边的公司文化背景也挺不错的啊！严谨、有序、高效，工资收入不是越来越高了吗？”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那不一样，郑总对我是挺器重的，工资待遇也给我涨了不少，不过……在她眼里，我跟聂主管他们还是有所不同的，另外，随着我的工作处境越变越好，同事当中就有人起了嫉妒的心思，明里暗里的找事儿，有时候也挺烦人的。”管奇成解释道。
夏晓数低头数了数，感觉大虾已经足够他俩吃了。
“管主任，咱们上大棚那边摘点豆角什么的吧！”
“好嘞！”说罢，管奇成找来两个竹蒌，陪着夏晓数朝蔬菜大棚走去。
大棚里客人不是很多，九成以上全是市里来的客人，其中以中年人为主。
豆角、西红柿、黄瓜……品种还真齐全，夏晓数心下猜测，像这种大棚要想打理好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呢！
“夏总，这儿为啥挺吸引人的？自由自在啊！想吃什么随便采摘，付费也是自主过秤、自主付费，贵公司就有这样的氛围，‘鼎承邺’就不一样了，方方面面规定得非常详细，条条框框的，把人限得死死的，贵公司和郑总协商好方案，工程部、技术部、运营部……各部门还得再汇总一下，再打报告，郑总签字再转给聂主管，然后才能到我手，我不能随意更改既定的生产方案，偶尔遇上不合适的技术问题，我得先打报告，虽说我们那儿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为此，郑总也做了重大调整，可是……你知道吗？骨子里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少改变，就如陈工所说，我们始终跟机器人差不多……”管奇成郑重其事地解释道。
“不至于吧？我感觉贵公司的工作氛围还是挺不错的，积极、向上。”
“那都是表面现象，我们没什么自主作为的空间，以我和陈工的岁数，紧紧张张地上下班、加班，稀里糊涂地就该退休了，回过头来再看看，真跟个没头脑的机器人差不多，这辈子活了个啥劲儿嘛！”说着说着，管奇成为得很是感慨。
在夏晓数印象里，管奇成是个非常平和的人，今天有如此表现，可见他是有所触动了。
“话虽如此，可是，您也应该看到，‘妙微’公司还相当薄弱呢，‘鼎承邺’的退休待遇您或许看不上，可它是有保障的，‘妙微’到底能活多久，恐怕只有天知道，万一哪天干不下去了，您再想重返‘鼎承邺’只怕就不可能了吧？”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怎么说呢，我起这个念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想换个活法，你是知道的，我这前半生活得太窝囊，假如后半生再过得跟个行尸走肉一样，那还真是太失败了。”
“葛工的意见呢？”
“她？她还看不上贵公司呢，依她之见，想让我跳槽到‘笛措’公司，你想呀，我跟那边根本不投缘，怎么可能呢！再说了，石总也未必能看得上我，其实，人这一辈子，能开开心心工作的环境可难找呢！”
夏晓数已经知晓葛工程师的背景了，管奇成的说法他是一点儿也不觉着意外。
“你们打算啥时候结婚啊？”夏晓数笑着问道。
“我们最近正冷战呢！工作、生活，好多方面我们越来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结婚一事自然也就没谁主动提起呢！”
“听您这意思，您已经考虑成熟了？万一葛工坚决反对呢？”
“在这件事情上，别说她了，就算我父母不同意，我也不会继续留在‘鼎承邺’的。”管奇成态度十分坚决地回复道。
“既然如此，请您看看这个。”说着话，夏晓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管奇成。
夏晓数调出的视频都是他精心剪辑过的，内容涉及舰模大赛最后一场比赛。
管奇成在那儿仔细地观摩比赛现场视频，夏晓数感觉蔬菜采摘得差不多了，拎起两个竹篓陪着管奇成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包房，夏晓数开始烹制“九转大醉虾”，管奇成则在旁边认真地琢磨比赛视频。
看罢多时，管奇成问道：“这些舰模的自控水平这么高超啊！现在的学生能有这么高的水平？背后都有家人支持背景吧？”
“何止是家长，前十名，其技术背景应该是丽石各大公司呢，其中不乏超级公司。”
“石总也参与了？”管奇成问道。
“应该是。”
“你让我看这些视频有何指教？”
于是，一边做饭，夏晓数将慕七今的动态简单介绍了一下。
“我明白了，慕总这是打算重新划分丽石商界的格局吧？”管奇成随口猜测道。
“差不多吧，石总也有这方面的意愿倾向，所以，我们可要相当努力才行。”
“不知夏总做何准备？”
“我打算在鱼鼓镇那边建立一个新厂，届时少不了还得请您多帮忙呢！”
“义不容辞，随叫随到。”管奇成回应得倒也干脆。
正在此时，大醉虾已经出锅了，这玩意儿得趁热吃才香，夏晓数笑着招呼管奇成先吃几口鲜虾。
第986章 格局分析
管奇成的父母是那种很传统的老人，一年四季，翻来覆去就是翻炒那几样饭菜，逢年过节，也就是包包饺子、烹条鱼、切点牛肉……
管家不是富裕之家，勤俭持家早成家风习惯，太贵的食材从来不买。
“鼎承邺”的食堂在各大公司里算是不错的，公司高屋也还算厚道，每年都会批复一笔钱补贴各大食堂，由此，一日三餐外带加班餐，员工们能吃到的饭菜花样还是不少的。
现如今，管奇成已经升格为公司核心骨干，食堂上下见了他自然也会格外关照，虽如此，管奇成也很难吃到新鲜、特别可口的“非日常生活”饭菜。
其实，道理也非常简单，“鼎承邺”公司各大食堂的承包人跟公司高层多多少少都沾点亲带点故，他们在“鼎承邺”开办食堂可是为了求财的，柴米油盐皆是成本，一年下来，如果不动点脑筋，他们很难拿到较为丰厚的利润。
最关键的是，以郑馨易为首的高层平时很少在食堂吃饭，所以……
于是乎，“鼎承邺”各大食堂的负责人在采购的时候，自然要选择那些成本更低的食材、调味品，假冒伪劣那些玩意儿他们也不敢涉及，毕竟郑总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只是，如此一来，饭菜花样倒是时时更新，不过，失去灵魂的饭菜吃着就不大对味了。
休闲农场就不一样了，收费挺高，专门招待周边城市高收入阶层，提供的食材自然是当地最好的，夏晓数又是难得一遇的厨艺高手，手法利落不说，做出来的饭菜那可是万金难求啊！
管奇成吃得特香，对他来说，只要跟夏总在一起，生活才算有滋有味儿。
在夏晓数心目中，管奇成是个比较单纯的技工人员，人际关系也相对比较简单，最难能可贵的是，管奇成这人嘴特严，从他耳朵里扫进来的信息往往极少往外讲。
管奇成是个大事不糊涂的人。
有些话，夏晓数愿意同他讲讲，有时候，有些话闷在心里也不舒服。
“管主任，对于眼下的商界格局，不知您有何高见？”夏晓数笑着问道。
“我？！一个搞技工的，哪有那么深阔的眼界，你这么问我，我还真说不来呢！”
“闲聊而已，又不是业务讨论，呵呵……随便聊聊，您觉着石总以及‘笛措’未来在丽石商界将会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石总？平时接触不多，我还真说不好，不过，‘笛措’公司比‘鼎承邺’可是厉害多了，别的不说，人家在原材料研发方面可是占着一绝呢！另外，他们那边的017车间在丽石这一亩三分地可是占着优势呢！假如这家公司其它方面也远高于各大公司的平均水平，那‘笛措’公司将来的竞争实力可是相当强大的。”管奇成简单谈了谈他的看法。
“那……您觉着贵公司全面升级改造之后，就制造水平而言，你们那处超级车间比得过017车间吗？”夏晓数笑着问道。
“我私底下还真做过比对呢！整体来说，我们的超级车间应该比不上017车间的制造水平，一是因为特种材料我们做不了，难免被人家卡脖子，另外，我们这边的员工整体素养远不如017那边，看得出来，石总和管主任在那处车间可是下了血本了，你知道吗？尤其这段时间，石今措在那边更是倾注了不少心力。”
“管主任，您知道的事儿不少啊！”夏晓数笑着说道。
“小葛好象对那边的事知道得比较多，我俩平时能聊啥啊，不就是制造业圈子里那点儿事啊！”管奇成笑着回应道。
“是吗？那您倒说说看，‘妙微’公司跟‘笛措’相比呢？”
“怎么说呢！眼下的‘妙微’自然比不得‘笛措’全面、优质、高大上……不过，让我选择的话，我肯定不会去‘笛措’的，咱就拿公司食堂打个比方吧，因工作关系，我在‘笛措’那边也吃过工作餐，整体饭菜品味比我们公司是高着一档，服务也周到，但是，整体给人感觉冷冰冰的，饭菜的味道有股子制式味道，骨子里跟我们公司一个味儿，‘桑家小院’就完全不一样，温馨、有烟火气、食材又是天下最好的，你想，但凡是个正经人，谁还会上其它两处食堂吃饭啊？”听其说话，管奇成绝对是个善于思考的聪明人。
“有道理！那……您觉着慕七今那人能成事儿吗？”
“慕总？不大了解，不过，这人给人的感觉太‘杂’了，用力那么分散，将来怕是很难成大器吧？”
“也许吧！他最多也就是将丽石商界的水搅动搅动而已，沉渣还是精华，市场自有无情的选择，不过，经他这么一搅和，或许正是‘妙微’的机会，将来或许还有能力跟‘笛措’扛扛膀子。”夏晓数笑着说道。
“听你这口气，似乎并未将‘始仲’公司放在眼里，怎么？它不够强大？还是眼下已处于强弩之末？”
“‘始仲’公司太杂了，规模又是那么巨大，怎么看都象袁绍兄弟开设的公司，分化只是早晚的事儿，不足为虑，对于‘妙微’来说，‘笛措’才是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我想石家父子可能最近也意识到这一点儿了，跟我走得也比较疏远了。”
“是吗？你既然将丽石商界未来的格局看得这么透彻，那……能不能同意我跳槽到贵公司？”
“没问题！‘妙微’公司随时欢迎你加盟进来，不过……郑总人不错，我们没必要将事情做得太绝，所以……咱们得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身退方式才好，眼下吧，您再辛苦一些，先在‘鼎承邺’那边委屈一段时间，您有驾照吧？”
“有！好久没开车了，只是有些手生。”
“那咱这样，公司给您配备一辆越野新车，方便您平时出入，车款算是暂时借给您，以后慢慢从您的分红里扣除即可，如何？”夏晓数随口问道。
“这……合适吗？”管奇成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987章 采药
老曲家的事麦大嫂至少能当半个家，曲老伯虽说性格有些倔强，凡事愿意自己拿主意，然则，经七院的西医治疗了半天，自己一直也只能吃些最简单的流食，长此以往，自己就算不病死，也得活活饿死。
由此，麦大嫂坚持中医介入，曲家父子也就默认了。
经过多方协商，七院那边最终同意孟奇亭以专家身份介入后续的治疗，算是专家会诊。
等一切手续办妥，孟奇亭这才给曲老伯开了方子。
夏晓数有心帮着曲家老小查找“苦丁香”的下落，在孟奇亭大夫那儿就把这事儿给应承了下来。
这一天，上午八点多钟，夏晓数独自一人上鱼鼓镇拜会杨远枫校长，听从孟奇亭的建议，夏晓数特意随车带上了那只金鸡，担心一路之上有些寂寞，夏晓数也把“旺财”带到了车上，正好跟金鸡做个伴儿。
“秀阡山”物华天宝，物产丰富，或许有可能发现“苦丁香”的行踪。
镇一中，校长办公室。
“百忙之中总是劳烦于您，真是不好意思。”一见面，夏晓数笑着客气了几句，随手送了杨校长一罐茶叶。
这罐茶叶是张式奎老家那边的村制野山茶，苦涩之余有甘甜，实属野山茶之中的上品。
杨远枫为人大方得很，接罐在手，顺手掀开盖子捏了一小撮山茶搁嘴里就?了半天。
“嗯！正宗的上泉茶，老朽这厢谢过夏总了！”
“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听说您平时最喜品茶了，我就琢磨着还是拿些市面上买不到的山茶比较妥当。”
“夏总有心了，你应该也知道，这野山茶喜欢择山泉而生，根据山泉的地理分布位置，野山茶也可分为上泉茶和下泉茶，其中，上泉茶数量最为稀少，口感也最上乘，这说来也有十几年了，我还真没机会品尝这么正宗的上泉茶，真是谢谢了！”
“您客气了！我这会儿不会打扰您正常工作吧？”
“不会，不会！其实，我早退休了，他们不答应啊！非要返聘我回来继续做这个校长，我呢，推脱几次，他们坚决不干啊！我一想，在家闲居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大适应，时间久了再得个啥病就不划算了，于是就又回来上班了，你想呐！我还真的四平八稳的继续当校长啊？扶一扶新人也就得了，夏总放心，我是个自由人，不会影响什么具体工作的。”
“那……上回咱们议的建厂一事不知办到哪一步了？”
“你们草拟的相关报告相当出色，我已经代为转交给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了，他们大为赞赏你们这一建厂计划，你可能有所不知，鱼鼓镇其实蛮复杂的，几十年以来，不是没有发财致富的机会，只是当地人以青山绿水为念，不想坏了当地的风水，所以对来此办公司的人比较挑剔，一来二往的，好多机会自然也就错过了，我呢，自认为没有为鱼鼓镇做过什么大事，所以，你们这事儿我自然就特别上心，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鱼鼓镇能在零污染的前提下大力发展一下当地经济，让人们也好好过几天舒心日子，就时间成本而言，鱼鼓镇可能付出的代价是最高的。”杨远枫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杨校长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晚辈深表钦佩！不知我们何时可以进厂收拾？”
“这……可能还得等段时间，你们上回也看到了，厂子里不是租出去几个车间吗？租期还没到，当地人也不好毁约捻人家走吧？”
“那我们还得等候多久？”
“六周左右吧？最多两个月，怎么样？会不会耽误你们的正事儿？”
“那倒不至于，您看这样行不行？他们租他们的车间，我们收拾我们的，只要双方互不干扰也就是了。”
“这……我得找人跟那叔侄俩商量一下，夏总是聪明人，那些人不大文明，如果事先不打声招呼，我担心他们无事生非呢！”
“那就麻烦您带句话，如果协商成功的话，我们这就安排工人师傅进厂施工了。”
“好嘞！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我家安在丽石城那边了，这边有个临时住处，算是借住朋友家吧！小院不大，倒也雅致，咱们自己动手随便做点吃的也就是了，我觉着跟你还挺投缘的，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聊聊。”说这话的时候，杨远枫显得很是热情。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会儿还早，我上鱼鼓村转一圈去，中午十二点前赶回来，您看成吗？”
“没问题！那我就让朋友帮着准备些上好的食材，等你回来咱们商量着做点顺口的。”
“承情之至，承情之至！那我先行一步了。”说罢，夏晓数辞别杨远枫，驱车直奔鱼鼓村药材仓库而去。
莫扫芸没在，骆乘乡正招呼着众人在那儿加工中药材呢！
夏晓数将金鸡放下车，叮嘱“旺财”好好照料那只金鸡，故地重游，金鸡和“旺财”显得很是开心，“旺财”还特意跑到骆乘乡跟前绕着骆乘乡跑了几圈。
“还是它有良心，见到故主还是挺热情的。”骆乘乡笑着说道。
那只金鸡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独自溜达到墙根找虫子吃去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夏晓数向骆乘乡等人打听了一下“苦丁香”的下落。
“哎哟！我也就是年轻那会儿见过几次，那还是因为别的事儿偶然碰到的，那会儿交易市场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我就自己留着用了，几十年过去了，那东西怕是已经绝迹了。”骆乘乡笑着回应道。
“那……它的生长环境有什么特点吗？”夏晓数笑着问道。
“特点？没什么印象了，怎么？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骆乘乡笑着问道。
夏晓数就将曲家父子的事儿简单介绍了一下。
“怪不得老曲把店都关了，老爷子病得这么重啊！那是应该帮帮忙，对了，三喜子本家四叔对门住着一位药农，老两口性格有些内向，平时跟村里的人也不大来往，几十年前迁到我们村的，算是外乡人，老头复姓公孙，怕是有些来历，药材方面遇上难事，我经常向人家请教呢！每次都很有收获，要不，我陪着上他家转转？”
“那就辛苦您了！”
“嗨！救人命的事那可不敢耽误，咱这就走吧！”说着话，骆乘乡起身就走。
夏晓数叮嘱了“旺财”几句，让它好好照料那只金鸡，千万别让有心之人再给偷了去。
随后，一路说说笑笑着，夏晓数陪着骆乘乡朝三喜子本家四叔家走去。
第988章 黄金蝎
骆乘乡他们拜访的那位老药农姓索，外来户，膝下一儿一女，都在北歧市那边打工，索家那双儿女岁数也不小了，他们的儿女也都大学毕业在城里上班了，其中一个已经嫁人了，要不了多久，老索家也就四世同堂了。
索老伯的儿女能力有限，一直无力在北歧市那边买房，姐弟俩都是租房子住，一年到头，手头也积攒不了多少钱，不仅无力补贴父母，相反，逢年过节的，反倒是索老伯老两口还得补贴他们一些钱。
由此，索家老院一直无力翻建，远远望过去，旧砖陈瓦、门户清淡。
不过，老索家里里外外可是种了不少树木、各色植被，夏晓数现如今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了，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认定了两点：首先，索家有人精通风水一说，索家老屋所有修建细节都还是蛮讲究天方地圆、四维环合之道的。
跟左邻右舍有所不同，索家大门紧闭，看那样子，这似乎是索家一直以来的习惯。
轻扣大铁环，骆乘乡敲打了几下院门。
夏晓数抬头四望了几眼，发现老索家还挺珍爱飞鸟的，这一点，跟老木匠张页松一家倒是挺象的。
耳边只听“吱呀”数声响，院门开启了一半，夏晓数发现，原来老索家的院门并未推上门栓，只是虚掩而已。
这一细节给夏晓数留下很深的印象。
在夏晓数看来，老索家定居鱼鼓村至少也有两三代了，却也始终无法自然融进鱼鼓村当地的世俗氛围，老索家上下在心底始终竖立着一道心门，对于鱼鼓村其他村民，老索家人还是有些戒心的。
当然，这只是夏晓数的猜测而已，老索家到底咋回事儿，见了面才知道呢！
“哎哟！原来是老骆兄弟，夏先生，二位快请进！”说着话，一位面容清俊的老年男子将二人让进老院。
绕过影壁墙，四下里扫看几眼，夏晓数确信，老索家祖上应该精通风水之道。
“索大哥，还记得夏先生了吧？”
“记得，记得！夏先生为人仁义、处事公道，可惜早早地就进城发财去了，二位快请坐。”说着话，索老伯十分客气地礼让道。
老索家的院子修建得很有物色，正中间用大青石砌着一口方井，里面八成也养着风水鱼呢！沿着那口风水井，老索家用青石方砖砌了一处层次分明的天井之地，看得出来，所用石料虽说不是很贵，却也是从不掉角脱灰的正经八百的“秀阡石”。
“看得出来，老索家平时过日子还是相当简单的，虽说简朴却也大气得很，老木匠家、骆大叔家还真比不了，也就是莫扫芸的夫家较之高着几个档次。”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索大哥，夏先生此次特意从城里赶过来乃是为了查访野生‘苦丁香’的下落，不为别的，只为救助一位朋友的老父亲，这要说起来，那人您也认识，曲尚义，‘元三味’的店东。”
“哎哟！听说了，听说了……曲家老哥病得可是不轻吧？”
“癌症中晚期，现在已经无法正常进食了，在下此次冒昧造访，就是为了帮着曲老伯能够多少吃些半流食。”夏晓数坐旁边插了几句嘴。
“哎哟！老曲家这也算是摊上大事了，唉！人这一辈子……没法说，没法说……至于那野生‘苦丁香’我倒是见过几次，不过，没敢动手采摘，夏先生年轻有为，刚才进院我见你步履甚是轻捷，想必也是练过些功夫吧？”说着话，索老伯面朝夏晓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跟着朋友倒是练过段时间，只不过……在下悟性有限，练习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所以，眼下只能说比普通人略强一点儿而已，不知老伯有何指教？”夏晓数笑着说道。
“野生‘苦丁香’它长得不是地方啊！二位可能有所不知，在这秀阡山北坡中段附近有一处‘苦寒岭’，那儿生长有野生‘苦丁香’，不过，在其附近生活着一种叫作‘黄金蝎’的东西，个头大不说，它身上那毒刺可是厉害无比啊！任你本领通天，一旦被它蛰了，基本无药可救，那玩意儿也算是剧毒呢！所以我说夏先生如果会功夫的话，倒也不是说一点儿机会没有。只不过……你可得将生死看得淡一些才是，不管怎么说，老曲家仅是朋友而已，到底值不值得上山玩命，那可就得你自己拿主意了。”索老伯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好家伙！这么厉害呀！在这村子里住了小半辈子，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呢！”骆乘乡吃惊地回应道。
“可不嘛！听我家长辈们说过，要想采摘这种奇药，除了必须会些武功之外，还得准备一种叫作‘火山藤’的东西，用那玩意儿编制一些手套、脚套、腿套……之类的护甲，如此一来，或许就不用担心‘黄金蝎’的突袭了。”索老伯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这么复杂啊？！那……咱上哪儿弄什么‘火山藤’去啊？”骆乘乡吃惊地问道。
“火山藤虽说不大常见，不过，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咱村后山上就有，不过，得上深沟采摘才行，那些地方阴湿少人迹，寻常人等轻易不会上哪儿转悠呢！我也是有一年不小心打山崖上摔下来才发现那地方的，二位如果有意冒险，我倒是可以给二位做个向导。”
“这……救人要紧，要不……您看啥时候方便，麻烦您指引个大概方向，我约上几个朋友过去转转。”夏晓数笑着说道。
“大概方向？没那么容易的，小伙子，那地方多少有些瘴气，你们轻易找过去，轻则迷路，重则中毒，还真不是闹着玩的。”索老伯出言警告道。
“那……骆大叔，您看呢？”夏晓数向骆乘乡征询道。
“事不宜迟，索大哥既然这么有把握，那咱这就准备准备开路吧？”骆乘乡回应得倒也痛快。
“那好吧，老伯，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特别的准备呢？”回过头来，夏晓数冲着索老伯说道。
“少带点儿黄酒就可以了，当然，药刀也得随身带着。”说着话，索家老伯开始准备上山的行囊了。
“你在这儿陪索大哥聊会儿天，我也回去准备准备。”说罢，骆乘乡迈大步回自己家去了。
“
第989章 火山藤
索老伯是个经验丰富的药农，看得出来，此人年轻那会儿也不是那种轻易安于现状的人，不然的话，他也不大可能有这么多见闻。
十几分钟过后，索老伯收拾利落了，骆乘乡还没来，二人就坐那儿闲聊了一会儿。
索老伯的老伴一看他们这是准备出门采药的架式，特意准备了点干果让二人垫吧几口，深山之中寒气逼人，不论老少，身上得有些热量才扛得住。
“夏先生，咱们得分两天才能把这事儿办妥喽！今天抓紧时间先把护甲编织好，甘九冒其实是这方面的大拿，听说他跟着你上城里享福去了？”索老伯笑着随口问了问。
“呵呵……谈不上什么享福，甘大叔漂泊大半生，老了老了总得有个好点儿的归宿吧！我们爷俩蛮投缘的，一起商量着开了个时装店，生意还不错，过段时间，我们再商量着买套房子，他也就算在丽石城里安家了。”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是吗？甘老弟开服装店？哈哈哈……听着还是有些意外呐！”索老伯不由地哑然失笑。
“还有一位姓齐的合伙人帮衬着呢，仅凭我们是撑不下去的，难怪您老觉着奇怪，其实，我这样做也是动了些小心思的，时装店以女装为主，偶尔才会为老顾客做几件男装，一来二往的，我希望甘大叔能撞见个合适的对象，老了老了，最好有个伴儿！”
“哎哟！真看不出你这般年纪居然还有如此细密的心思，难得，难得！老甘挺有福气啊！交了你这么好一朋友！依我之见呐！老甘那人骨子里傲得很，一般人拿不住他的，将来吧，要么找一个特别贤惠体贴的老伴儿，要么找一个特有本事能镇得住他的，其他人，我看够呛！”
“有道理！但愿他老人家一切如意吧！”
“老甘为人至诚，又有你这么厉害的朋友从旁帮衬，将来一定不会过得太差！对了，赶明儿咱们再约着骆乘乡上‘秀阡山’那边寻找‘苦丁香’的下落，那……你今天还返城吗？”
“不了，我上骆大叔家借宿一宿就成，赶明儿听您招呼。”
“如此甚好，来来回回的，太费时间了。”
二人正在那儿聊着呢，骆乘乡背着一套上山之物前来会合了。
索老伯跟老伴儿打了声招呼，背上行囊招呼着夏晓数、骆乘乡这就朝后山方向走去。
半道儿上，索老伯从身上掏出两个药囊，棕色，手工缝制，表面看上去就跟一大号香囊相似，一人一个，索老伯将药囊分送给夏晓数、骆乘乡。
“我家自制的‘避邪药囊’，放到上衣口袋里就行，最好露个边出来，待会儿可以用来避瘴气。”
“哎哟！多谢，多谢！”夏晓数连声称谢，就手接过药囊揣在上衣口袋里。
骆乘乡自己也备有相似之物，不过，闻着老索家的药囊好象做得更精致些，他也没多说什么，道谢之后，随手将其揣进上衣口袋。
夏晓数武功渐强，脚力自然轻健，骆乘乡、索老伯都是惯走山路之人，一路说说笑笑着，三人这就来到了“七彩蝴蝶沟”。
“到了！前边不远处，看见那几只七彩蝴蝶没？从它们右边绕过去就可以看到藤蔓植物了。”说着话，索老伯手指前方指引了一下。
“两位大叔就此止步吧！里面危险，我一个人过去就行。”夏晓数笑着说道。
“没事儿，我们再陪你朝前走几步。”说着话，就见索老伯从行囊里取出一瓶老黄酒，拧开盖子，往夏晓数身上淋了些酒水。
“这是药刀，你随身带着，这两瓶黄酒你也拿着，只要感觉头部有些发闷，你就闻一闻黄酒味儿，这里面我还另外配了些药材，醒神防瘴，保你平安呢！”索老伯表情严肃地叮嘱了一番。
“谢过索大叔！不知那火山藤都有哪些特征？”夏晓数笑着问道。
“通红如朝阳，每隔三五厘米就结一金黄色的节疤，很好认的，你多采摘些，我们将来也能用一些。”
“好嘞！”答应一声，夏晓数跟骆乘乡要来两捆麻绳，一束持在肩头，一束围在腰间。
“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吧！”骆乘乡多少有些不大放心。
“不用了，这荒山野岭的，您还是留下来陪着索老伯吧！您不听索老伯说吗？除了瘴气之外，那边其实也没什么的，您就放心吧！”
“那好，我给你准备些应急的东西，万一遇上莫名其妙的事儿，你也好有个应对。”说着话，挑挑拣拣的，骆乘乡为夏晓数准备了一袋应急之物让夏晓数背在肩头。
沿着狭窄的山道，夏晓数一路摸索着朝沟底走去。
平时在大都市住惯了，乍入异地，夏晓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大安然。
步行了大约十几分钟，除了上下翻飞的七彩蝴蝶，夏晓数一直没发现什么特异的植物。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嚯！跟索老伯描述得几乎一模一样，通红如初升的朝阳，每隔一段距离就长有一处金黄色的节疤，粗的、细的、长的、短的……枝枝蔓蔓的，长得极为茂盛。
“这种地方平时也没啥人来，植被自然茂密异常，如此一来，氧气怕是消耗得极为厉害，怪不得易生瘴气呢！”想到这儿，夏晓数挥起手中的药刀开始采摘“火山藤”。
夏晓数有过多次采摘“雪绒草”的经历，如何铲割、如何盘整成束、怎么打结成捆……对他来说都不是个事儿。
想着这“火山藤”也算难得之物，索老伯、骆乘乡都上了几岁年纪，平时若想采摘怕是也得冒几分风险的，于是，夏晓数有意多采摘了几捆。
甘九冒精通编织奇术，夏晓数聪明绝顶，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学了几手，对于藤条之类的编织，夏晓数也算得上是行家里手，所以，粗细长短各采摘多少，夏晓数自然心里有数。
爬高上低的忙活了可有段时间，夏晓数觉着手边的“火山藤”数量应该差不多够了，于是，扎束成捆，一路拖着往回走。
此时，夏晓数前胸后背全被汗水浸湿了，无形之中就有些缺氧，继续前行了一百多米，忽然间，夏晓数就觉着有些头重脚轻。
“不好！肯定是多少吸入了些瘴气之物。”想到这里，夏晓数立马拿出黄酒瓶，拧开盖子狠狠地吸了几口酒气。
过了一会儿，夏晓数就觉着自己的脑子可是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