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偶遇
石久当自幼跟着村里的长辈练过传武，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天分的，别的不说，武术功底还是相当扎实的。
另外，石久当聪明灵秀，学啥都比别人快得多，上高中的时候，各种武术套路、十分般兵器、擒拿格斗……基本上已经学全了。
可惜，步入社会之后，自己身上的功夫嘛用没有，久而久之也就生疏了。
后来，结婚生子、维持生计，成天为了生活而奔波，石久当哪还有时间去琢磨传武的事儿，时间一长，石久当身上那身功夫可就撂下了。
结果，一号小偷愣是从他手掌心里跑掉了。
等110快反巡逻警察赶到的时候，三个小偷只抓住一个。
夏晓数注意到，失主老者正站那儿跟一位年轻男子交代着什么，那个年轻人好象对老先生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意思。
按照相关规定，夏晓数他们三个得跟着警察回去做个笔录，好在那个年轻人好象有些身份，就见他从中协调了半天，最后，夏晓数他们三个在现场做了相关的笔录也就没事了。
夏晓数听力相当好，就听着失主老先生安排那个年轻人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随后，就瞧着老先生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在下姓刘，敢问三位在哪儿高就？”失主老先生笑着问候了一声。
“晚辈夏晓数，开了家小公司，勉强糊口。”
“我叫石久当，自己做点小生意。”见夏晓数对老者很是敬重，石久当说起话来也客气了许多。
“您就叫我三喜子吧！我跟夏总是一个公司的。”三喜子觉着老先生说话蛮客气的，他也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两句。
“三位太谦虚了，看你们的为人，绝对简单不到哪儿去，那边有个茶座，老板是我家亲戚，在下有意跟三位唠唠，不知三位肯赏脸不？”刘老先生笑着邀请道。
石久当对夜市的繁华非常有兴趣，正打算好好逛一逛呢，哪还有心思陪着一个陌生的老头瞎扯呢，不过，察言观色间，石久当发现夏晓数似乎对眼前这位姓刘的大爷颇有些结识之意，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三喜子原本就没有遇事做主的习惯，逛夜市他也就是跟着夏晓数和石久当瞎逛，除了图个热闹之外，三喜子觉着夜市也就那么回事儿，如此一来，陪着老头聊天也行，正好歇歇脚，喝点饮料，解解酒，解解乏。
继续逛夜市呢，那更好，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多惬意。
刘路平的个人资料里自然附带有照片，据此，夏晓数猜测眼前这位刘姓老先生八成就是刘路平本人。
只是刘路平现如今生得有些富态，跟照片上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差异的，一时间，夏晓数也不敢就此认定他就是刘路平。
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那可真是太多了。
石久当心里想什么，三喜子凡事喜欢随大流，夏晓数心里都清楚。
“二位大哥，我看刘老先生走得有些累了，不如我陪着他老人家上茶座歇歇脚，你们不妨好好逛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在前面不远那家茶座碰头。”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一听这话，石久当高兴了，拉上三喜子有说有笑地逛街去了。
刘老先生对石久当、三喜子原本就没啥兴趣，见二人渐行渐远，老头心里高兴了。
……
“陆先生茶座”依托夜市而开，两层半结构，从下往上，每个建筑单元都往外扩张三五米，如此一来，整个茶座看起来就些飞鸟的模样了，所以，当地人也有人称这为“飞羽”茶馆。
一路说说笑笑着，夏晓数陪着刘老先生来至“陆先生茶座”大门跟前儿。
“刘老，此间所谓的‘陆先生茶座”应该指的是陆羽吧？”抬头看看牌匾，夏晓数随口问了两句。
“没错，正是茶圣先生，这也算是借光呢！哈哈哈……夏总请！”
“哎哟！您老别这么客气，请！”
……
居高临下观赏城市夜景想来应该别有一番趣味，于是，夏晓数建议二人登上最高那层小坐一会儿。
“夏总好兴致啊！请！打那里往下看，别是一番景致呢！”说着话，二人有说有笑地登上三层。
夏晓数发现，这家茶座在楼层设计上很是特别，越往上，建筑面积越小，逐次递减，长这么大，象这样的楼宇设计他还是初见。
于是，夏晓数取出手机，一路拍了不少照片。
刘老先生在这家茶座果然有些面子，三层明明已经没有空位子了，值班女经理连忙协调了一下，硬是给刘老先生空出一张小茶桌。
谢过值班经理，二人这就落了座。
因为是熟人，值班经理特意让女服务员过来换了一壶上好的果茶，这种果茶晚上喝啥事儿也没有。
干鲜果品自然也是挑选成色最好的摆放好。
夏晓数意识到，眼前这位刘老先生人缘还真是不错呢！
二人边喝茶边闲聊。
“刘老，晚辈跟您打听个人，兴许您也认识呢！”
“敢问是哪一位？”
“管芗兰管女士。”
“哦哟！夏总原来是管总的朋友啊，那咱就都不是外人了，在下刘路平，在“乐宇平”公司混日子。”
“哎哟！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原来是您老人家啊！早些日子，管夫人将我特意请到她的新办公室聊起了您，今日幸会，失敬，失敬！”
“看我这脑子，你就是夏晓数先生吧！哈哈哈……这要说起来，咱俩还真是有缘呢！幸会，幸会！”说着话，刘路平笑着起身跟夏晓数握了握手。
说来说去，二人就聊起了“乐宇平”公司的未来。
“唉！自打罗总去逝之后，我们公司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最近这段时间干脆发不出工资了，没办法，只能拆东补西了。”
“那……不知刘老您将来有何打算？”
“打算？没什么打算，管芗兰倒是提过三家公司合作的事儿，我呢，一直还没想好呢！”
“是吗？那您对合作前景可否看好？”
“相当看好，夏总可是人中龙凤，前程无法估量。”刘路平笑着恭维了夏晓数几句。
“那……咱们改天上我们公司好好聊聊？”
“择日不如撞日，我有些等不急了，不知夏总明天方便不？”
“方便，方便！那明天我们就约在‘桑家小院”聊聊吧。“
“一言为定！”刘路平爽快地答应了。
第961章 技术过时已久矣
大城市的夜市有一点最好：价廉物美。
石久当对此非常向往，鱼鼓镇的庙会虽说也挺有意思，但商品种类远不及“华美”夜市富多样。好不容易来一趟，石久当自然要给老婆孩子买些东西。
感应台灯、运动鞋、化妆品、衣服……眼见着石久当手上的东西越拎越多，三喜子想着自己也该给女友挑几件可心的东西，于是，大包小包的，二人手上变得越来越沉。
居高临下，夏晓数目力又远强于常人，偶尔远眺夜市，眼见着石久当、三喜子双手都没空着，大包小包的可是买了不少东西。
“刘总，您先喝着，我下去一趟。”
“夏总请便！”刘路平客气地回应道。
下得楼来，夏晓数拣那质量最好的购物小推车买了两个，可折叠，上好的不锈钢制成的主体框架看上去非常结实。
一手一个拎着，没走出多远迎面就遇到石久当、三喜子他俩。
“二位哥哥，咱身上再有力气，那也不能这样拎东西啊！哈哈哈……咱往这里面装。！”说着话，一人一个，夏晓数帮着两位老友将东西归置好。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上楼陪着刘路平闲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考虑到石久当他们明早还得赶路，夏晓数起身同刘路平就此道别。
……
第二天，刚刚吃过早饭，夏晓数正四下里检查防盗系统呢，刘路平已经登门到访了。
云雾峰茶、细点。干鲜果品……夏晓数好一阵准备。
看得出来，刘路平心下非常着急，由此可以判断，“乐宇成”公司的实际运营情况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差许多。
“您吃过早饭没？”
“走得急，早就忘了！呵呵……”刘路平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那您先吃几口细点，咱这儿厨房啥东西都是现成的，请稍候，我给您弄点儿吃的去，对了，空腹饮茶对肠胃不大好，您可记得少喝几口啊！”
“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登门就给你添麻烦了。”
“刘总客气！”说罢，夏晓数下楼准备早餐去了。
头一次登门，空着手不礼貌，刘路平带了两瓶家乡自酿烧酒，纯粮酿制，上品。另外，刘路平还特意带了几件自己比较得意的“数控机件模型”，算是给夏晓数的见面礼吧。
“桑家小院”自制的细点极为可口，一开始，刘路平想着只是吃上几口，好歹垫吧一下就算了，吃着吃着，一小碟的点心全被他给吃光了，搞得刘路平还挺不好意思的。
过了一阵子，夏晓数端着一个精致木托盘回来了。
牛奶、“桑家小院”自制面包、两个煎蛋、一小碟花生米、两个火烧。
“真是太丰盛了！你们平时就这么吃吗？”刘路平好奇地问道。
“我们这院里住了不少人呢，早上起来，喜欢吃什么的人都有，所以，早餐的花样还是比较多的，时间仓促，草草准备了一些，也不知道您吃得惯不？”夏晓数笑着客气了几句。
“吃得惯，吃得惯！夏总有所不知，早上起来，我是手边有啥吃啥，一张烧饼，一袋咸菜，一杯白开水就对付了。有时候，事情急，楼底下随便买份煎饼果子就是一顿早餐，唉！看看你们，再瞧瞧我自己，这董事当得……别人还以为我过得多好呢！”
“您是那种事业型的人生追求，一顿早餐算得了什么。”说着话，夏晓数张罗着请刘路平用餐。
“虽说你我总共也就见了两面，不过，我感觉我们挺投缘的，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这边先吃着，那边有个拉杆箱，里面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大部分已经做成机件模型了，夏总在这方面是大拿，请你提提意见。”
“也好，那您慢用。”说着话，夏晓数走到一边将拉杆箱打开，将里面盛放的模型一一摆放到桌面、茶几上。
夏晓数看得非常仔细，有的地方还用上了显微级放大镜，那是一种行业技术定标指数极高的放大镜，目前，国内还无法生产，那还是袁葭敏前些日子送给夏晓数的生日礼物。
十几年来，刘路平还是头一回这么正经八百地吃顿早餐，感慨之余，刘路平静静地坐那儿细嚼慢咽。
“外界传言果然不虚啊！且不说夏晓数在技术上有多高超，管理方面有多前卫，商业眼光有多独到……就冲着眼前这小院的气氛，此人绝对不简单！”想到这儿，刘路平决心好好跟“妙微”公司合作一番。
刘路平那边刚吃完，夏晓数那边已经研读完一多半了。
“您放那儿吧，我来收拾就行了。”说着话，夏晓数起身将餐具放回托盘下楼去了。
……
等夏晓数将所有“数控机件模型”研读完毕，刘路平神态紧张地问了问：“怎么样？还看得过眼不？”
“这……怎么说呢！这件还不错，至于其它的……呵呵……”话到嘴边，夏晓数好象有些不便真说，收口不语了。
“夏总，我不当你外人，有话直说，我知道，就技术而言，你已经达到相当前卫的程度了，没事的，不管啥结果，我都承受得住。”这时候，刘路平已经猜到大体结果了。
刚才，夏晓数认为还不错的那件模型是刘路平最为烧脑的一件设计作品，为了它，刘路平整整花费了十七年的时间，到目前为止，它还是一件半成品。
昨天晚上整理模型样品的时候，刘路平还犹豫来着，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带上这一件。
由此，刘路平基本已经判定，夏晓数绝对是技术领域的顶尖高手。
“实际情况也没想您想的那么糟糕，怎么说呢……归根结底，您还是跟学院、研究所、纯技术人员……接触得少，尤其近十年，所以……您掌握的一些东西，实际上已经被淘汰多时了。”夏晓数直言不讳地言道。
一听这话，刘路平脸色变得有些土灰。
在他看来，夏晓数所言十有八九还真是事实，如果是那样，自己跟夏晓数以及管芗兰还合作个什么劲儿啊！直接打道回府就是了。
察言观色间，夏晓数已然猜到了刘路平的一些心思。
“刘总，您可能多心了，眼前这些机件模型的核心技术或许过时了段时间，但是，其制作工艺以及材质运用方面的技术却先进得很，这么跟您说吧，在这两个领域，如果我们三家公司顺利合作的话，本公司或许可以摆脱‘笛措’公司的技术压制呢！”夏晓数面带微笑解释了几句。
一听这话，刘路平就觉着眼前一亮，脸色也变得自然多了。
第962章 帮我建个厂
苏禺卿跟前那位岳助理办事非常得力，受苏禺卿指派，岳助理基本上把刘路平查了个底儿掉，由此，未曾谋面，夏晓数对于刘路平已经有所了解了。
另外，管芗兰的判断也是一面重要的镜子。
管芗兰为人行事极为稳重，在这方面，她跟许诗芸还挺相像的。管芗兰认准的人，十有八九差不到哪儿去。
今日又见到刘路平的系列作品，夏晓数在心底更加认定刘路平董事其实就是个老实人，跟这种人合作，风险应该是可控的。
判断一个人的为人，依据多多，每个成熟的人自有各自的分析方法。
对于夏晓数而言，技术性格画像算是比较独特的识人依据。
好多年以前，夏晓数发现一个事实：一个人的人品如果有比较明显的毛病，那么，这个人在技术上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
石忆岳、尚郁金之类的人在这方面没少吃亏，只是他们自己不自知而已。
石忆岳心胸有些狭窄，缺乏容人、容事、容技术……的襟怀，原本学术造诣极高的他，耗费了那么多的人才、物力，始终无法向“东歧大学”，向费教授提供更为科学、更为高效、更低成本的复合公式。
据杨如谦校长介绍，时至今日，费教授所主持的那项重大课题研究几乎没什么实质性进展，考虑到工期有限，经反复磋商，“东歧大学”校方相关负责人已经找石忆岳谈过话了，希望他体面地退出那个课题组。
审时度势，琢磨了好久，石忆岳最后决定从费教授主持的课题组退了出来，理由很简单：身体欠安。
从此之后，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该科研课题也就跟石忆岳没什么关系了。
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替夏晓数出了口气。
当尚郁金就此事给夏晓数打电话的时候，夏晓数表现得非常平淡。
与石忆岳相比，尚郁金为人显得非常重利，房子、车子、位子……方方面面都看得很重，由此，在技术专业方面，尚郁金其实对费教授的帮衬力度最小。
显然，刘路平跟石忆岳、尚郁金他们不是一类人，这种人，能打交道。
……
“不瞒您说，其实，一开始那会儿，我就寻思着把‘妙微’公司打造成那种比较纯粹的技术公司，公司的整体规模不会很大，人员需求也非常有限，利利索索挣那种商务附加值相当高的利润就可以了。然而，接触各大公司的老总之后，我改主意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半天。
“既然夏总坦诚相见，那我可就有啥说啥了，经你刚才那么一解释，我也有同感，这世上但凡有点儿价值的东西，谁有也不如咱自己有。各大公司这间关系相处得再好，只要触及到重大利益，最终都得翻脸，商海浮沉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一家例外的，你那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
“没错！就说‘笛措’公司吧，材料研究、商务开发一直走在同行们的前列，咱想做个什么高精尖的玩意儿，材料这一块始终没法绕过石今措，现在，大家的利润捆绑在一起，彼此还能相互尊重，互相提携，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来迟早有互相翻脸那一天的。”反正办公室里也没啥外人，夏晓数将自己心怀已久的心思跟刘路平简单说了说。
“是这话，‘乐宇成’当年就走过类似的弯路，你知道吗？当年，‘乐宇成’与‘尔巨尔’公司好得跟啥似的，如果不是因为罗总的父亲大力扶持，姜崤语能有今天？门儿都没有！有些事，我都亲身经历过，有些事，我也是听罗总生前私底讲给我听的。”
“是吗？我对此也略有耳闻，不过，姜老先生给我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宽厚、仁德、睿智、深谋远虑、极有远见。”
“他？！哪有你描绘的那么好，在我印象里，姜总极擅算计，一般能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反正论起心计，他可比老罗总厉害多了。”
“原来如此！后来呢？两家公司渐渐分道扬镳了？”
“差不多吧，方方面面的矛盾全积攒在一起了，遇上那种导火索性质的事由，自然也就翻脸了。”
“嗯！我跟石今措他们之间相处得还不如罗总、姜总他们呢！想必将来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谁说不是呢！要说起来吧，姜崤语虽说看利重、心计深，不过……听老罗总说，此人行事还是守底线的，有些事，他还是不愿把事儿做绝的。石济书、石今措父子俩可就不好说了，尤其石济书，那心计，整个丽石城又有几个人能玩得过他？所以，我支持你早做准备，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夏晓数轻轻点点头，没怎么表态。
见夏晓数不再多言，刘路平心下猜测夏总应该是个重情守义之人，人后不大愿意议论人非，想到这儿，刘路平将话题岔到了别处。
“夏总！听你这意思，我们公司的技术基本上全被市场淘汰了？那我们距离破产也是倒计时的时候了。”说着说着，刘路平显得有些沮丧。
“这种风险的确存在，不过，如果我们三家公司一起合作的话，整修局面或许会变得不大一样。”夏晓数笑着说道。
“愿闻其详！”
“鱼鼓镇您熟悉吗？”
“还行，偶尔上那边逛过庙会，相当有意思。”
“我打算在哪边建立一个技术含量比较高的高精尖工厂，如果没您的大力支持，这事儿根本无法谈起。”
“太好了！我们公司怕是撑不过明年夏天了，我得给自己打算打算了。”
“那……咱们跟管夫人见个面？大家议一议具体合作细节？”
“行！不过，这事儿不宜为外人所知，不管怎么说，我到底是‘乐宇成’的董事，就算离开公司，大家也得好结好散不是？更何况，当年，老罗总对我有恩，罗总待我也相当不错，我不想最后再落个骂名。”
“没问题！这方面，管夫人比较在行，我们听听她什么意见吧！”
“好的，今儿我太高兴了，生活又向我开了一扇大门！”
“您老客气！我再给您续壶茶去。”说着话，夏晓数下楼换新茶去了。
第963章 少想多做
夏晓数跟刘路平谈得非常投缘，二人皆有相见恨晚之感。
跟卫越诚比起来，张路平似乎更加简单、更加坦诚一些，夏晓数估摸着将来的商务合作洽谈应该比较顺利才是。
二人都是搞技术出身的，好多事儿一点儿就透，沟通起来还真是顺畅。
“刘董，跟您这么一聊，我发现，咱们合办的工厂好象跟‘鼎承邺’许多业务犯冲啊！”夏晓数笑着说道。
“那没办法，各做各的生意，各打各的粮食，你看那烧烤一条街，南北两路，一家挨着一家，少说也有一百多家吧？这都多少年了，还不都活得好好的！”
“我不是那意思，生意场上无父子，这道理我也明白，不过……我现在正主持着‘鼎承邺’升级换代的大事，这背地里又干着拆台的营生，我怎么觉着挺别扭啊！”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可能你还年轻吧！据我所知，‘鼎承邺’在制造业领域可是执牛耳的层次，甭管咱们多么努力，至少三五年之内也追不上人家的背影吧？其实，你就是想多了，咱们最多就是拣人家的尾单做做而已。”
“是吗？您说的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我想多了。”夏晓数随口敷衍了几句。
刘路平虽说深知夏晓数在技术上独树一帜，在丽石城中算是最犀利的技术黑马，不过，夏晓数在技术上到底高明到啥程度，他其实所知至少。
夏晓数明白，有些话，跟刘路平是解释不清的。
假如，打明儿开始，夏晓数拿出一笔钱作为违约金支付给郑馨易，他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鱼鼓镇的新厂组建一事中去，夏晓数深信，不出三年，自己一定能让“鼎承邺”破产。
由此引发的“技术地震”势必会产生连锁反应。
“始仲”、“尔巨尔”、“笛措”……当然，还有“轫芒”公司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到影响，有的公司或许还可能遭受重创。
在此过程中，夏晓数到底能挣到多少钱，他自己也不清楚。
精能术算的夏晓数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深知，就算自己能挣到N个亿，人情尽失，那些钱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话若是讲给刘路平，老爷子只会认为自己在吹牛。
不过，刘路平有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只要技术上操作得当，新工厂与“鼎承邺”超级车间完全可能擦肩而过，彼此无虞。
另外，在商言商，只要大方向没错，成天瞻前顾后的，对谁也没好处。
想明此节，夏晓数下定决心开办属于自己的技术工厂，从此，再也不用顾忌超级公司的态度。
说着说着，这时间可就不早了。
老木匠上楼询问中午吃啥，他好出门买点食材去。
“哎哟！时间过得还真够快的，多有打扰，多有打扰！改天约上管芗兰，咱们再详谈。”说着话，刘路平将那些“数控机件样本”收拾到拉杆箱里准备告辞。
夏晓数和老木匠在一旁帮衬着，不大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这儿也没外人，中午在这儿对付一顿吧！”夏晓数笑着邀请道。
“不了，哪有一天叨扰人家两顿饭的，这在我们老家，人们可是要骂人的，哈哈哈……跟你说笑了，说实话，十几年来，我还就数今儿最高兴了，鱼鼓镇新工厂的事儿对你和管芗兰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对我而言，那可能是我后半生的支柱呢！没得说，回去我就筹备。”说着话，拉上拉杆箱，刘路平下楼开车走了。
望着刘路平离去的背影，夏晓数将其基本情况跟老木匠简单介绍了一下。
“听你这意思，这人也算是有大本事的人了，怎么就不成个家哩？”老木匠惊讶地问道。
“可能是错过了吧，具体情况不了解，叔！我还真有心给他找个老伴儿呢！就是不知从哪着手才好。”
“呵呵……知道你是好心，前阵子你不还指望着时装店帮着老甘处个对象吗？最近有动静没？”
“我问过齐阿姨了，啥动静也没有。”夏晓数失望地回应道。
“可能缘份不到吧！再等等！这人呐，年轻力壮那会儿怎么混世界都成，老了老了，一则活个老伴儿，二则活个孝顺的儿女，这位刘先生和老甘就是年轻那会儿太‘能’了，一步步地就把人生大事给错过去了。”说着说着，老木匠显得还挺感慨的。
此时此刻，老木匠忽然发现自己其实过得还蛮幸福的，只不过，这话不能跟外人讲。
“事在人为，只要咱们替他们操上心，没啥办不成的，叔！今儿高兴，中午咱多炒几个好菜，我陪着您喝几杯。”
“好啊！下午不出车了吗？”
“不了，成天瞎忙，下午待在家里好好琢磨咱镇上的事儿。”
“那咱上超市买点儿食材去？”老木匠笑着说道。
“走着！”说着话，夏晓数陪着老木匠出院门上附近超市采购去了。
……
管芗兰怎么也没想到夏晓数居然跟刘路平还有那么一段巧遇，高兴之余，三人约定上鱼鼓镇走一趟。
管芗兰事先早就做足了功课，直接带着夏晓数和刘路平来到一处几近废弃的旧厂房。
“这儿原先是一家螺丝加工厂，算是代工性质，十几年前，生意相当红火，后来，老板手上有钱了，有点儿管不住自己了，花天酒地地乱搞，好好一个厂子硬是让他给搞黄了，后来，镇里相关部门接手进行改制，还是代工性质，主要生产汽车坐垫，生意一般般，三年前，资不抵债，算是破产了，现如今，只剩下五个车间对外出租。”说着话，管芗兰陪着夏晓数、刘路平四下里转了转。
三个人正在那儿商议着呢，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牵着一条大黄狗打厂区里走了出来。
“喂！你们仨干嘛的？探头探脑的！”那人说话还真不客气。
夏晓数连忙笑着回应道：“过来随便看看，多有打扰，我们这就走。”
“想走？！事儿还没说清楚呢，给我站住！”说着话，那人忽然放开了狗绳，那条大黄狗站着夏晓数他们三个就扑了上来。
第964章 镇一中
自打跟“旺材”相处以来，夏晓数对于各种犬类动物算是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在夏晓数看来，狗这种动物其实非常聪明，尤其在识人方面尤其如此。
当下，蹲伏在前方不远处这条狗脑子就挺好使的。
它认人。
一方面，夏晓数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据他判断，眼前这条大黄狗的致命弱点在耳朵根后面不远处，只要它敢突然发疯，夏晓数将会以雷霆般的速度在最短时间内将其制服，万一事有不顺，夏晓数有可能将其一举击毙。
现如今，跟普通人相比，夏晓数不费吃灰之力就可以彻底制伏眼前这条大黄狗。
一时间，双方都显得特别冷静，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依着那个中年男子的本意，放出大黄为的是吓唬吓唬眼前这三位不速之客，不曾想，三人当中，那个最年轻的男士不仅不惧怕他家大黄，反倒迎头冲了上来。
一时间，谁也不明白夏虹数这是在干什么。
那个中年男子惊异地发现，自己家大黄好象对面对那个年轻男子充满了敬畏之心。
没过多一会儿，人们发现大黄狗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平静，高高昂起的头开始一点点地低垂下来，最后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双目低垂，好象被催眠了一样。
见此情景，那个中年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撞上邪乎人了，为安全起见，自己还是招呼着大黄赶紧回厂得了。
没想到，大黄狗压根不理会他。
“咋啦？反了你了，叫你半天，还跟我耍上死狗了。”说着话，那男的作势这就要脚踢那条大黄狗。
眼见着那男的这就要踢上了，夏虹数连忙冲那条大黄狗说道：“时候不早了，快点回家去吧！”
“嗖！”地一下，那条大黄狗突然腾身而起，猛然转身朝厂区飞奔而去。
那速度叫个快啊！把那个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回头瞪了夏晓数一眼，一溜烟地跑着追赶大黄狗去了。
回过头来，夏晓数冲管芗兰、刘路平说道：“呵呵……没惊着您二位吧？”
“我没事儿，再说了，这不有刘总护着了嘛！”管芗兰笑着回应道。
“哪里，哪里！其实，我可是吓得不轻，我这人打小就怕狗，对了，刚才咋回事儿？那么凶恶的狗怎么见着你就没脾气了？你说咋就咋？”刘路平惊奇地问道。
“小伎俩而已，算是一种简易催眠术吧！我也是跟着一位朋友所养的看家犬才慢慢学会的，它原本是一种人与动物之间的交流方式，稍加变通就具有催眠之效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好家伙！你边这方面的事儿都懂啊！佩服，佩服！”说着话，刘路平冲夏晓数拱拱手。
“刘总客气！管总，咱们下一步上哪儿啊？”夏晓数随口问道。
“事先已经约好了，咱们上镇中学看看杨校长去，中午我请客！”说着话，管芗兰招呼着夏晓数他俩朝鱼鼓村镇中学方向走去。
……
鱼鼓镇总共有两所中学，一所属于全日制完全中学性质，另外一所只设有初中部。
杨校长任职的那所中学初高中全有，教学质量也相当不错，中考、高考成绩一直在四里八乡遥遥领先。
不仅如此，杨校长任职的这所中学施行的全是寄宿制，每周六下午四点过后，学生们才能匆匆赶回家看看父母，第二天下午六点之前必须全体返校，但有违规者，立即就会受到严厉的批评，同时还会受到全校通报批评的处罚。
久而久之，鱼鼓镇第一中学就有了严厉之名的。
丽石城中向来不乏全国闻名的名优中学，不过，有些父母更愿意将自家儿女送到鱼鼓镇第一中学就读，不为别的，只为纠正他们家孩子身上种种久拖未决的毛病。
还在药材仓库担任保管员的时候，夏晓数就听闻过杨校长的大名，不过，杨校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夏晓数却知之甚少。
三人到达鱼鼓镇第一中学大门口的时候，正值学生们刚刚下操，放眼望去，乌压压一片全是欢笑的学生。
“管总，这初中高生加一块，少说也上万了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一万六千多人呢！名副其实的大学校，丽石城里好多大学都没有这么多学生呢！”管芗兰笑着回应道。
上操前后，学生们不允许随意出校门，若有事，必须有班主任签了字的“路条”才能出校门，由此，此时的校门口显得非常安静。
“老师傅！您好，麻烦您给杨校长打个电话，就说一个姓管的找他。”管芗兰冲着一位学校男保安客气地说了几句。
那位男保安上了几岁年纪，头发已经半白且有些谢顶，在他不远处还有一位中年男保安也在值班，此刻，那人正在一处板报上写着什么。
“好的，请稍等！”那位上了年纪的男保安显得比较客气。
没过多一会儿，就见自控安全门徐徐开启，那位上了年轻的男保安笑着冲管芗兰说道：“杨校长正在开会，他请三位直接上他办公室即可。”
“麻烦您了！”管芗兰笑着客气了一下。
“不客气！”
……
一路走来，四下里环顾半天，夏晓数发现镇一中面积之大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想象。
“要说我在镇子里也待了段时间，怎么就没想着上这儿转转，不过，看这管理的严格劲儿，我独自前来的话，怕是连大门也进不来呢！”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杨校长的办公室位于学校办公楼二楼东头，管芗兰他们三个到达的时候，一位中年女士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恭候多时了。
“杨校长马上就过来，几位这边请！”说着话，打开校长办公室房门，那位女老师客气请管芗兰他们三个进屋小坐。
“三位先请喝点儿茶，这是我们学校自己出的校刊、校报，杨校长特意嘱咐请三位提提意见。”说着话，那位女老师将三套最新的校刊、校报分别递送到三位客人手边上。
夏晓数就手打开随意浏览了一下，没过多久，他可就看得入迷了……
第965章 手续还挺麻烦的。
杨远枫，整个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来岁，不过，看其眼神，实际年龄怕是还得再大出去个一二十岁。论个头，杨远枫应该比夏晓数还高个半头，往人群中一站，杨远枫算得上大个子。
杨远枫双眉浓重，而且长度远超常人，双目凝视之际，更显得凝重而有神。
在夏晓数看来，拥有这种气质的人那可都是些有两把刷子的人。
话归正题之前，杨远枫校长忽然提及鱼鼓镇庙会传统游乐项目：迷宫方阵。
“夏总，据我所知，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轻松走出那‘迷宫方阵”的，近十年之内，怕只是就你一人吧！呵呵……”
“侥幸而已，听说您每年都会对那迷宫方阵进行一定的调整，可是把大伙儿给难坏了。”夏晓数笑着客气了几句。
“呵呵……我那种微调都是小儿科的把戏，遇上夏总这样的术算高手，那种小把戏何足道哉！我当时也没多想，白白错过与夏总相识良机，实在是可惜之至！”杨远枫笑着回应道。
“杨校长过誉了，晚辈也觉着那种时机一晃而过，着实是挺可惜的，否则，晚辈早点儿结识您，一定深领教诲，获益匪浅！”夏晓数连忙客气道。
“不敢当，不敢当！夏总年少有为，为人又极重情义，实在是鱼鼓镇之福啊！”说着话，杨远枫起身给三人的茶杯中又续了些茶水。
没想到杨校长跟夏晓数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奇特的交往，管芗兰不由地心下大喜，觉着后续的合作或许更好洽谈了。
一壶清茶喝得差不多了，笑谈间，管芗兰将话题引入正题。
“杨校长，镇上那家汽车坐垫厂不是已经启动破产程序了吗？我们打算在原址上重建一家新型制造厂，从门类属性上讲，算是高科技公司性质吧！我们跟镇上的关系不是很熟，是不是麻烦您从中协调一下？”管芗兰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上回你不是已经提过这事儿了嘛！我跟他们聊了聊，他们都特别欢迎你们随时入住，不过……镇子虽小，各种利益链条纠缠在一起，要想理顺，怕是事先也得做足了功夫呢！”说这话的时候，杨远枫显得很是语重深长的样子。
“呵呵……方才我们已经领教过了。”管芗兰笑着回应道。
“怎么回事儿？”杨远枫惊讶地问道。
管芗兰笑着将他们三人差点儿被狗咬的事儿简单说了说。
“原来是他啊！他叔叔在厂区里租赁了几处车间，你们遇到的是他侄子，平时负责看管车间，那人喜欢养狗，偶尔也会惊吓到路人，镇上派出所警告过他好几回了，他倒是收敛多了，不曾想，此次倒让你们给撞上了。”
“那……我们如果准备收购那家工厂，是不是还得支付一定数额的赔偿金？”管芗兰随口问道。
“应该是，不过，他们和租期还剩下不到两个月，你们不妨再等等？或者，他们也只是租了几个车间而已，厂区其它地方你们就可以整理、拆迁了。”杨远枫笑着回应道。
“我们怕是等不了多久，除此之外，我们是不是还有其它麻烦事儿要处理？”管芗兰追问道。
“历史遗留问题，比如说，部分职工的医保养老续费问题、部分职工遣散费用、部分老职工拖欠多年的医药费……杂七杂八的，估计得麻烦一阵子呢！”杨远枫笑着回应道。
“这么麻烦啊！虽说我事先早有准备，可也没想到会这么麻烦，那……容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说。”管芗兰笑着回复道。
“那也行，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们一下，租期到期后，那对叔侄是否还想续租？这些咱都还不摸底呢！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杨远枫笑着解释道。
“那……这事儿还得麻烦您从事斡旋一下，我们三个人生地不熟的，怕是难有作为呢！”管芗兰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其实，镇上执教多年，我也觉着鱼鼓镇这么发展下去真是太可惜了，丽石城中好多事儿我多少也有些耳闻，夏总年少有为，已然是新一派商务新锐的代表人物了，只要有可能，我肯定愿意为了鱼鼓镇的振兴出一份力。”杨远枫笑着回应道。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着这就又到饭点了，我请客！咱们边吃边聊。”
“好吧！那咱去‘乐久诚’吧！那家饭店的饭菜非常有物色，初吃不觉得咋样，时间长了才能体会到店老板的诚心。”一点儿也没客气，杨远枫痛痛快快地就答应了。
这时候，夏晓数从旁插了句嘴：“这家饭店老板想必是外乡人吧？”
“没错，他来自川蜀之地，不过，很奇怪，他们家所有的菜品跟川菜好象也不怎么搭界呢！想必应该是个善于思考的聪明人。”杨远枫笑着回应道。
说说笑笑着，众人结伴出了镇一中大门，朝“乐久诚”饭店走去。
到那儿一看，“乐久诚”饭店倒也干净整洁，上下两层楼的结构，最上面一屋听着有些热闹，或许正开着棋牌室之类的游乐厅呢。
在鱼鼓镇，杨远枫绝对是个名流，四个人刚进得门来，立马就有人迎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杨校长嘛！这是什么风把您给请过来了，快请进！”说着话，一位身着西装的值班经理陪着笑脸迎上前来。
“客气！陪几位朋友过来小坐一二，不知二楼包间方便吗？”杨远枫笑着问道。
“有，有，有！您这样的贵客我们平时请都请不来呢，今天登门，真是给足了我们老板面子，几位，楼上请！”说着话，那位男经理陪着笑脸将夏晓数他们四个一直送到阳面一处小包间。
“杨校长，这儿比较僻静，您几位坐这儿待上一下午也不觉着有什么不方便的，几位先坐，我这就让他们换壶茶去。”说着话，那位男经理拎着茶水壶下楼张罗去了。
杨远枫笑着对管芗兰等说道：“其实，依鱼鼓镇这种条件，要发早就发了，也不知怎么搞的，总也摆脱不了尴尬的经济处境，你们三位成功入驻之后，想必可以将鱼鼓镇这潭死水给激活了。”
“您老过奖励了，我们也是初步尝试，实在没什么经验，好多事，少不了麻烦您呢！”管芗兰笑着回应道。
正在这时，眼角余光中，夏晓数就瞧着那个纵狗吓唬人的中年男子好象也上楼就餐了。
第966章 从长计议
“笛措”现任董事长病情日渐加重，出于对公司负责的考虑，他约见了几位重要人物，希望大家日后好好扶持石今措，帮着“笛措”公司顺利渡过敏感期。
作为丽石商界元老之一，方伯铠自然是首邀贵宾。
奇怪的是，袁镇一亦是受邀贵客之一。
没过几天，“笛措”公司向相关部门、社会各界正式发布公告：石今措继任“笛措”公司董事长。
对于石今措而言，这是他人生历程之中一次大事纪，从此之后，石今措已是丽石城同级别公司之中最年轻的董事长。
这么大一喜事儿，石济书父子应该好好庆贺一番才是，然而，“笛措”原董事长病情日渐加重，出于情感方面的避嫌，石今措告诫公司相关部门，务必低调过渡，不得有任何声张举动。
不过，石家到底还是在家中悄悄办了一桌酒席，石今措的哥哥、姐姐特意从海外赶回来祝贺弟弟荣升大公司董事长。
石济书成过两次家，目前，膝下有两子一女，石今措是家中老小。
一个外人也没请，石今措说起话来自然就方便多了。
“前任董事长在医院就跟我提了两件事，你们大家猜猜，他都说了些啥？”石今措笑着说道。
“这上哪儿猜去啊！‘笛措’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好，如果不是钱一家突然进驻，现如今，你们公司早就执丽石商界牛耳了吧？”石今措的大哥笑着回应了几句。
石今措的大哥现在在海外一家投资公司就职，那是一家世界级的超级公司，石今措的大哥在那边就任高管，一年下来，仅股票分红一项就是一笔巨款。
“就是，你就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听呐！”石今措的二姐笑着说道。
石今措的二姐与他是同父同母的胞亲，感情上自然亲近了许多。
“他跟我说，希望‘笛措’公司在我手上迅速发展为名至实归的超级公司。”石今措笑着解释道。
“哦？！你们董事长真够谦虚的啊！公司发展到眼下这种程度，还算不上超级公司吗？”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石今措的舅舅在旁边插了几句嘴。
“舅舅，我们董事长这是拿我们公司跟‘始仲’比了嘛！呵呵……”石今措笑着解释道。
“那第二桩事呢？”石济书随口问道。
“爸！我们董事长提醒我，说‘妙微’公司虽小，却已经具备了‘超级公司’所有特质，让我多加提防呢！他还说……趁着夏晓数羽翼未丰，只要条件允许，应该努力使‘妙微’公司合并到‘笛措’。”石今措笑着解释了几句。
“姜还是老得辣啊！你们听听，一语道破丽石商界未来十年的玄机啊！看来，我还是小瞧他了，来！我们大伙儿碰一杯，预祝小措今后顺风顺水，大吉大利！”说着话，石济书端起手中酒杯，招呼着人们举杯相庆。
不过，包括石今措在内，石家上下并没有把“笛措”公司原任董事长所说的话当回事儿，在他们看来，夏晓数不过就是个技术黑马式人物而已，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和他的“妙微”公司也就昙花一现，渐渐淹没在茫茫商海之中。
石济书虽说嘴上说得客气，其内心也不相信“妙微”已经具备“超级公司”所有物质。
一时间，石家上下充溢着欢欣的笑语之声……
……
管芗兰一直认为自己不过就是怀才不遇而已，一旦碰着合适的商务平台，她管芗兰也不比谁差。
然而，夏晓数突然提出要跟“歧宝堂”彻底了结，管芗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傍晚时分，管芗兰会同保姆阿姨做了几个菜，静候常旷宇下班回来大家一起用餐。
没过多一会儿，面带倦容的常旷宇打外面回来了。
“怎么啦？遇到啥难事了？看着疲惫得很呐！”管芗兰随口问了问。
“没啥事儿，就是让包践心叫去闲聊了一阵儿，孟棋芸当时也在场，说到底，他们还是信不过小夏，把我叫过去，无非就是想继续商讨小夏的经营方略方面的一些数学细节，三个人坐那儿盘算了老半天，还不是一无所获，搞得我头昏得很。”说着话，就近往沙发上一坐，常旷宇打算歇息一会儿。
“呵呵……别说他包践心了，连我也没戏呢！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儿啊！夏晓数可是要彻底辞职了，吃过晚饭，我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说着话，管芗兰招呼着自家老公上桌吃饭。
天气逐渐变暖，吃罢晚饭，管芗乡约着常旷宇出去散散步。
新近更换的保姆阿姨在家看家。
“说来也是奇怪啊！夏晓数搞的那套销售攻略看着也没多神奇，可是，一旦让咱们独立操作，很快就有点儿乱套了啊！他这突然辞职，这往后……我们如何面对‘瑚越堂’为首的众位同业呢？”常旷宇不无担心地问道。
“怎么说呢，这就有点儿象下围棋，表面上看，某人跟某人相差也就是几步之遥，回回如此，其实，有些棋理，时时落败的那位可能这辈子也搞不清楚的。夏晓数搞的那一套，远比你们想象的要高深得多，我有种直觉，用不了多久，在应用数学领域，夏晓数迟早会功成名就的。”管芗兰还感慨了几句。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不过，你扯得有点儿远了，咱还是研究研究如何安然度过‘后夏晓数时期’吧！”常旷宇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考虑一下，特别聘用夏晓数担任你们公司的长期顾问，以他的人品，要么不答应，要么则会认真负责的。”管芗兰随口说道。
“那倒是，往后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收益，这账好算！”常旷宇笑着打趣道。
一路之上，关于“后夏晓数时期”人事、销售各方面如何合理调配，两个人交换了彼此的意见，最终得出结论，夏晓数一旦彻底离开“歧宝堂”公司，公司这边如果想维持现状怕是都有些困难呢！
商量正事时间就过得飞快，回到家中之后，二人将相关员工反复比对了一下，最后商定了一个全面协调的方案，第二天一上班，常旷宇打算找包践心好好谈谈。
第967章 做媒
“来悦小炒”是家新店，夫妻店，据谭悦诚所说，这家店背后的出资人是童禺瑶。
现如今，光华路、榆新街一带早已发展为黄金商务地带，即便是面积窄小的夫妻小店，一年的租金也不是寻常人家所能轻易承受的。
由此，市面上一直有种传说：光华路、榆新街一带的商户，背后都有了不起的金主做后盾。
“来悦小炒”店小名气大，来晚了，肯定没座儿。
夏晓数事先早就算计好了，掐着时间点进门，正好还剩下两张空桌子。
“叔！咱上那边。”说着话，夏晓数陪着甘九冒走到临窗位置落了座。
高峰期将至，店主临时请了一位帮工，三十来岁，举手投足间显得很是利落。
“夏总好！二位来点什么？”女帮工十分客气地招呼道。
“您认识我？”夏晓数惊讶地问道。
“您可是咱们这条街上的大人物咧！有真本事，让人服气！”说着话，那位女帮工手脚麻利地给夏晓数、甘九冒沏了两杯清茶。
“大姐您客气！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您在这儿帮工是临时的？还是签的长期合同？”
“临时帮帮忙，现结账，高峰期一过，我还得回医院当我的护工去。”
“那您可够辛苦的！”
“唉！没办法，一没文凭，二没本事，只能靠吃苦受罪扛日子了，哟！客人越来越多了，您二位还是先点菜吧。”
“清淡点，麻烦您先上几个招牌菜吧，酒就上‘淮新小烧’就成，主食上两份素炒面就成。”
“好嘞！咱这儿上菜快，马上就得！二位先请喝点儿茶！”说罢，帮工大姐上后厨下菜单去了。
眼瞅着帮工大姐走远了，回过头来，夏晓数冲甘九冒说道：“叔！咱家的医养中心可不能这样给护工派活儿。”
“两头兼顾，两头都管不好，咱是得组建一个专业护工团队，收入方面也得差不多才行，否则，你也看见了，护工们很难安心工作。”
“是这话！平时空闲的时候，我没少琢磨这事儿。”说着话，夏晓数给甘九冒将茶水续上。
“你说，医养中心是不是得依托一家正规医院才行啊？”甘九冒笑着说道。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最好是那种效益不大好的正规医院才好。”夏晓数回应道。
“前阵子，你不是跟一家区级医院谈得挺好的吗？”
“那家医院的规模有点儿小，医疗设备也老化多年了，一旦将其改造成医养中心，医疗品质无法保证呢！叔！咱搞的这医养中心跟别家不一样，咱是六分治，四分养，他们是三分治，七成养，最基本的出发点和思路完全不一样。”
沉思了一会儿，甘九冒缓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将来的医养中心只会越来越专业，越来越讲究，不过……我一个人出去已经考察过几家了，名义上是医养中心，其实就是变相养老院，就这还一床难求，现在啊，有的子女怕麻烦，出点儿钱把老人往所谓的医养中心一放，求个心安呗！”
“他们是他们，咱是咱，只要咱算计得当，行善、赚钱两不耽误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那你就会做得非常辛苦呢！”
“应该的，说到底，医养中心最后大伙儿都用得到，咱这边做得越扎实，最受益的还是咱们呐！”
“那倒是。”
二人正商量着呢，帮工大姐已经开始上菜了。
三荤三素，全是小炒，色、香、味俱全，后厨店老板还真是把好手。
谢过帮工大姐，夏晓数先给甘九冒斟了杯酒，一老一少，又聊起了医养中心的资金来源问题。
酒不错，二人喝得很是顺畅。
“叔！刘路平董事人挺不错的，将来也是个踏实做事的人，他手上也不缺钱，作为朋友，咱得关心关心他的家庭生活才是。”聊着聊着，夏晓数忽然将话题转到刘路平那儿了。
“你的意思是帮他成个家？”甘九冒随口问道。
“是这意思，您那时装店也开了段时间了，有没有合适的给刘董事介绍介绍？”
“咱爷俩这就给别人做上媒了？我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哈哈哈……”
“大家都是朋友，没什么吧？哈哈哈……帮他成个家，他也就心安了，一心一意帮着咱们打理新建工厂，我也就放心了。”
“有倒是有，只是……由我开口跟人家谈这种事儿，它好说不好听啊！”
“那倒也是，那……您说上几个备选对象，回头咱让齐海芸出面跟对方谈谈？”
“齐海芸是比之前好多了，一天到晚也能聊上几句，不过，到底跟普通人还是有些不大一样，保媒这种事儿，她怕是有所忌讳呢！”甘九冒有点儿不大同意。
“您老说得在理儿，那咱再另找别人吧。”
“方阅兰待人接物倒是很有一套，不如让她试试？”
“我看行！那咱就说定了，您是不是先给我说几个，回头我查查她们的生活背景。”
“好吧。”说罢，甘九冒凭借自己记忆，向夏晓数推荐了三位合适的对象。
夏晓数一一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好好了解一下。
……
张式奎对二手房要求并没有多高，只要能在丽石城扎下根来，他已经很满意了。
这一天下午，四点多钟，张式奎给夏晓数打了个电话。
“您都看好了？”
“相中两套，你啥时候有空，帮我拿个主意。”
“我这会儿也没啥事儿，那咱过去瞧瞧呗！离咱这儿远不远？要不要我开车接您？”
“不远，不远！就在附近，步行即可。”
“那好，您把店里拾掇拾掇，我上店里找您去。”
“好嘞！待会儿见！”
……
二人步行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处老式楼房小区。
“这房子有些过于陈旧了，以您手头的钱，没必要受这委屈吧？”夏晓数没看上这处小区的房子。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听说这儿一带很快就会拆迁，到那时，我再换新房子呗！”
“这事儿怕是没您想的那么简单，咱先过去瞧瞧再说。”
张式奎事先已经打电话联系过房主了，这会儿她正在小区门口小卖店门口跟邻居们闲聊呢。
“您是岑大姐吧？”张式奎客气地问了一声。
“是我，你是张老板吧，我经常去‘星星点灯’买东西呢！这位是？”
“这是我们老板，夏总！”
“哟！这么年轻啊！了不起，二位请！”说着话，岑阿姨前头带路，陪着夏晓数他俩前去看房子。
第968章 房子有点贵
初见岑阿姨的时候，夏晓数就觉着她跟甘九冒举荐的三位女士之中的一位有些相似。
“不会这么巧吧？这位岑阿姨看着气质真不错，如果真如甘大叔所说，把她介绍给刘路平还真挺合适的。”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房子位于二单元三楼，正东朝向，也算南北通透，砖混结构，除了房子非常老旧之外，这套房子要说起来也算得上当年相当不错的房子。
卫生间是改造过的，可以洗浴，面积挺小的，厨房面积非常狭窄，两个成年人在里面做饭马上就会显得紧巴巴的，没有客厅，房东将走廊改造成客厅，看上去倒也别具匠心。
一大一小两间卧室，大一点儿的少说也有二十平米，小一点儿的应该有个十五平米左右，另外还有一个小储藏间，也让房东给改造成小卧室了。
屋子里已经基本腾空，只剩下几件老式家具。
“岑阿姨，您已经搬走了啊？”夏晓数笑着问道。
“其实，平时我一个人住着挺好的，自由自在的，邻里街坊的都挺熟的，唉！我儿子不乐意啊！说独居老人容易出事儿，非要接我上他那儿住去，没办法，拗不过他，我呢，打算先把房子租出去，等我孙子再大点儿，我好回来住，我儿子非坚持把它卖了，说是给我准备几个养老钱，没办法，他说的也有理，你们要是看得上，也省得我成天跑过来陪着陌生人看房子。”岑阿姨解释了一番。
夏晓数心细，感觉岑阿姨在儿子那边住得也不是很开心，只不过，老人在家独居的确多有不便，将来万一出点儿什么意外，估计岑阿姨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唉！人老了，在生活方面的确多有不便。
“岑阿姨的老伴儿应该是已经过逝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再次成家的意思。”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阿姨，这房子建筑面积有90多平米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93平米，使用面积会稍小一些，不过，咱这是老房子，少也少不了多少，大红本，随时可以过户。”岑阿姨笑着回应道。
“您这房子的位置不错，那算下来，我们得支付一百多万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价，这周围有几所挺不错的学校，听我儿子那意思，我这房子也算是学区房了，他还让我每平米再涨个三五千，我没听他的。什么学区房，净唬人，这房子太旧了，如果能以这个价顺利售出，我也就心安了。”岑阿姨笑着回应道。
“您真是个实诚人，听您谈吐，退休之前是不是也在事业单位上班啊？”
“我以前在中学教书，退休也没几年，要不是因为那场车祸……”说到这儿，岑阿姨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停口不说了。
夏晓数会意，也就不再多打听了。
夏晓数注意到，岑阿姨非常显年轻，人也很会打扮，衣着方面尤其讲究，此刻她身上穿的那件真丝上衣怕是还挺贵的。
“那上衣一看就是齐海芸的手法，整个丽石城，除了她，只怕再无第二位有如此精湛的手艺，真丝材质最难打理了，齐海芸还是有些真本事的。看来，岑老师平时没少上‘时秀时装店’转悠，假如甘大叔推荐的三位女士当中就有她的话，这事儿还真有得谈呢！”想到这儿，夏晓数示意张式奎他们也该告辞了。
客客气气将岑阿姨送走，张式奎连忙问道：“咋样？能买不？”
“房东没问题，房子也可以，只是……这房子到底还是有些陈旧，你们全家住进来之后，怕是免不了时不时地还得整修整修，这倒都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这房子有些小贵，算计下来，有些不大划算呢！”夏晓数不大同意张式奎就此购买岑阿姨这套房子。
“我不出全款，先出首付，四十几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其余我按月还房贷也就是了。”听其说话，张式奎对这套房子还是挺满意的。
“张大哥，您应该是看上这一片小区的人文环境了吧？除了老师，就是工程师、律师、医生……之类的文化人，对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一听夏晓数正好说中自己的心事，张式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头，我就是这意思，我这人脑子简单得很，总想着换换家里的门风，让孩子们跟这些文化人多接触接触，最好能脱脱穷酸气。”
“张大哥言重了，人跟人是平等的，您一身的本事，无论走到哪儿，也不会比谁低一头，要不，咱明天再看看另外一家？”
“这……好吧！”略微迟疑了一下，张式奎只好点头答应了。
夏晓数多聪明啊！当时就明白张式奎最真实的用意了。
一路讨论着，二人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往右，直通“桑家小院”，朝前直走，再拐两个弯就可到达“星星点灯”门店了。
“夏总！那咱明天多会儿去看房子啊？”停下脚步，张式奎随口问了问。
“明天下午，三点钟，如何？”
“行！给你添麻烦了，在这事儿上，我是不是显得有些操之过急了啊？”张式奎是个聪明人，他早看出来了，夏晓数似乎不大同意他这么着着急急在城里买房。
“不会，不会！以您家的实际情况，早就该在城里买套差不多的房子了，您这是正经八百的正常需求，我呢，对房主、房子印象都不错，只是……那房子有些贵，我算着有些不大划算，这样吧，回头我跟人们再商量商量，明天看过其它房子，我再帮您拿个主意。”
一听这话，张式奎心里踏实了。
“谢谢，谢谢！我就知道，关键时候，还得听你的。那我回店里了啊！”
“明儿见！”说罢，冲张式奎挥挥手，夏晓数慢步朝“桑家小院”走去。
……
忙完手头的杂事，夏晓数在自己办公室里给谢婷毓打了个电话，将岑阿姨的简单情况说了说，同时也告之了岑阿姨的具体住址。
“不是吧？你居然有心替人做媒？”电话那头，谢婷毓惊奇地问道。
“刘路平对咱们公司十分重要，帮他成个家，也不是小事呢！”
“哦！那好，我让我妈帮咱们打听一下。”
“好的，越详细越好，如果实情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我这就准备找管夫人谈谈这事儿。”
“好的，我这边还有位客户要谈，晚上给你回电话。”
“好的，再会！”说罢，夏晓数把电话挂了。
第969章 未来的走向
冯驭士会同好友苦研了几十年，虽说资质差点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收获的。
为了让儿子在公司里的排名更加稳定，冯驭士将自己多年的研究精华尽数总结出来，父子俩结合“始仲”公司的实际业务，多次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技术革新方案。
第一时间，钱一家将这些方案交给研究小组周组长，由他率领11小组专门立项进行进一步的论证。
周组长等人连日加班加点地工作了段时间，结合他们各自的技术实践，分别制定了几套试行方案。
拿到方案，钱一家叫来王禺冬，二人抓紧时间审核了几天，最后认定切实可行。
没过多久，“始仲”公司许多分公司、分厂车间接到技术整改通知，相关技术资料同期下发，一时间，“始仲”公司似乎再次重现往日欣欣向荣的气象，为此，钱一家心情变得甚是愉悦。
许诗芸对此却另有看法，一则，她不相信11小组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周组长虽说为人踏实，技术实力也不容小觑，不过，跟夏晓数、石今措那些商务新锐人物比起来，周组长的思维方式、技术理念还是有些过时，许诗芸判定，十年之内，11小组也白给。
当然，如果“始仲”公司甘心退居二流公司，钱一家也能安于现状，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者，许诗芸不希望钱一家继续在公司事务上再劳心费神，钱一家只要将身体保养好，那可比什么都重要。
在许诗芸看来，他们夫妻同心，只要她努力将“始仲”公司丽石城中的三家分公司经营好，将来还是进退自如的局面。
“老钱要是执意按照他那套老办法打理公司，别说‘妙微’公司了，只怕将来连‘笛措’、‘简辉’那种新锐公司都竞争不过，为求长远，我得想想办法。”
这一天傍晚，许诗芸做了几个钱一家最喜欢吃的菜，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边吃边聊。
“诶！老钱，周组长他们那11位技术骨干在丽石待得时间可是不短了，他们可全是成了家的人呐！具体生活方面，你有啥安排没啊？”许诗芸随口问道。
“哦！这……得亏你及时提醒，这段时间也够他们忙的，冯家父子俩的技术方案他们处置得相当得力，明天我让王禺冬安排他们放假一周吧！正好回西歧那边跟家人团聚团聚。”说着话，钱一家就手喝了口红酒。
“听你这意思，这是没打算让那11位在丽石长期安营扎寨了？”许诗芸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钱一家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琢磨了一下，周组长他们也算是公司顶尖技术骨干，你把他们抽调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他们前脚一走，总公司那边肯定不能让旧岗空着吧？将来你这边的事儿一旦了解，你倒说说，他们重返总公司，具体职位如何安排呐？他们诚心为你做事，你不能不为人家考虑考虑吧？”
“倒也是啊……最近光顾着琢磨‘极速微距’整体方案了，还真没细想这事儿，从最近的表现来看，他们的工作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比我原先预估得要好得多，要不……给他们加薪？”
“加薪？！恐怕有些不妥吧？他们到底不是普通员工，个顶个的都是技术强手，弄不好再起了什么异心，那可就……”话到嘴边，许诗芸停口不言了。
“那……你的意思呢？”
“不如在丽石这边给他们买房子，让他们在这儿安家落户，只要他们心神一安，工作方面肯定出成绩。”
“11套商品房？就算找个关系以团购的方式……那也得花不少钱呐！杂七杂八地算下来，将近千万呢！总部那边肯定会有人反对的，这事儿怕是难以推行呢！”听那话茬儿，钱一家不打算在丽石帮着那11人研发团队解决两地分居的问题。
“具体操作起来应该花不了那么多钱，他们可以考虑卖掉西歧那边的住房，在此基础上，咱们帮着他们把首付出了，其余款项他们自己还贷就可以了。”
“倒也是啊！如此一来，至少可以省出一多半开支呢！不过……这样搞的话，会不会动作有点儿大啊？不管怎么说，丽石这边的居住环境、教育、医疗、购物环境……方方面面比西歧可是强多了，中间差着好几级呢！他们11人团队如意了，总部那边的同等条件的同事只怕不会答应呢！一旦因此事再惊动了董事会，恐怕对我有所不利呢！”
“老钱呐！今天既然把话讲到这儿了，有些事儿，我觉着还是得提醒提醒你，你还打算让我和玉儿重返西歧吗？”许诗芸开始拿话点醒钱一家。
“那怎么可能！这儿的环境多好啊，你们三个将来肯定是在这儿安居的。”钱一家笑着回应道。
“那你呢？智慧城市项目一旦完工，你还回总公司那边上班吗？”
“这……应该是吧？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我两地分居倒也无所谓，但是，对于公司的未来发展，你难道就没有一个相对理智的长远打算？！”说这话的时候，许诗芸已经有些质问的口气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西歧、丽石事实上已经分化成两家公司了？”
“不至于吧？只要我担任董事长一天，我就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你太多心了。”
“是吗？有时间，你还是多跟基层员工多聊聊吧，听听他们怎么说。”许诗芸笑着提醒道。
听闻此言，钱一家不吭声了。
许诗芸是个极有头脑的人，有时候，她比自己还富于远见，几十年夫妻处下来，钱一家对此还是心里非常清楚的。
不过，作为“始仲”公司的董事长，无论如何，钱一家也不会任由公司就此分化成两家彼此不再相关的两家公司。
小玉对于父母公司的事情毫无兴趣，高高兴兴吃好，也就上书房写作业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许诗芸把话又拉了回来。
“明天，我找周组长聊聊，咱们先把11人研发团队的事了结了吧？”
“好吧！你出面比我方便，不过，你先探探他们的口气，不要急于许诺他们什么条件。”
“嗯！知道了！”说着话，许诗芸起身上厨房给钱一家盛汤去了。
第970章 摸底
望着爱妻的背影，钱一家忽然意识到许诗芸对公司内外事务介入得越来越深了。
钱一家自然不会怀疑许诗芸的动机，不过，他不认为许诗芸的一些做法更有益于“始仲”公司的未来。
自打搬家之后，杨如谦与钱一家夫妇的关系不仅没有降温，相反，隔三岔五的，两家总会互相邀请到对方的家中做客，双方已成通家之好。
对于“始仲”、“妙微”两家公司的未来发展，杨如谦向来站在中立的立场，既不偏袒夏晓数，也不轻易说钱一家的好话。
在杨如谦看来，两家公司各有特点，自然也就各有前途，原本就不存在相互克制的问题。
平时闲聊的时候，杨如谦一直坚持“和为贵”的原则，提醒钱一家多跟夏晓数沟通，大家走合作共赢的路子才是最理想的选择。
许诗芸基本认同杨如谦校长的观点，不过，在她看来，两家不可避免地经常会发生技术、具体业务、发展规模……方方面面的冲突，这些冲突不大可能都能以一种心平气静的方式一一解决。
做生意，尤其做大生意，争来让去的，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许诗芸主张退让在先，退让过程中，逐渐熟悉夏晓数其人其技术其思维，取得夏晓数信任之后，两家公司尽可能地平行发展，在此过程中，不断向“妙微”公司学习，向夏晓数本人学习，争取早日赶超到“妙微”的前面才是。
钱一家对此深感难以认同。
钱一家始终是超级公司的思路，夏晓数在技术上再牛，他也得为钱一家服务，为“始仲”服务。
眼下，钱一家对夏晓数极尽礼敬之能事，那是为了取得夏晓数的好感，钱一家随后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极速微距”系列技术的关键内容。在钱一家看来，只要迅速突破“极速微距“的技术瓶颈，夏晓数本人以及“妙微”公司全体，他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了。
“一切的一切，全在‘极速微距’系列商用技术。
经商大半辈子，众多强劲竞争对手当中，夏晓数算得上是个异数，但是，从始至终，钱一家并不认为夏晓数能跟自己平起平坐。
所以，对于“始仲”公司的未来发展的设想，钱一家的想法与许诗芸的思路自然就产生了重大分歧。
以钱一家的安排，“始仲”公司未来的发展重心只能是南迁到丽石城，对此发展战略，原本就没什么可商量的，万一公司董事会有人反对，钱一家也会想方设法说服他们的。
对他来说，那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始仲”公司还是原来的“始仲”，未来，它只会变得更大更强。
现如今，钱一家认为自己只要盯紧夏晓数，早日突破“极速微距”技术瓶颈，随即全面推行“智慧城市”大项目，钱一家深信，到那时，“始仲”公司在市场上或许就鲜有对手了。
许诗芸不这样看，她认为，“始仲”公司的经营理念已经分化成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西歧那边轻易不会改变自己的经商路数的，而丽石这边只能跟着夏晓数的节奏往前冲。
也许，两家公司就此分开对大家都好。
……
吃罢晚饭，二人不再提及公司业务的事，而是聊起了儿子什么时候出国合适的话题……
……
第二天，眼看着快吃午饭了，许诗芸电话约请11人研发小组组长周心略前往“喜凤楼”小坐一二。
许夫人请客，周心略哪敢怠慢，心里猜想着许诗芸可能有要事相商，电话这头，他也就满口答应了。
“喜凤楼”三楼，东厢房，3012包间。
“周组长，您跟您的团队在丽石这边也待了段时间了，生活方面还算适应吧？”
“挺好的，工作方面没什么压力，您跟钱总又把我们的食宿安排得那么合适，我都长胖了好几斤呢！”周心略笑着回应道。
“如果‘极速微距’系列技术迟迟难以彻底攻克，不知周组长将来有什么打算没？比如说，把家迁到丽石呢？还是重返西歧总部？”许诗芸笑着问道。
“这个……不瞒您说，我们最近也在背后议论这事儿呢！就我们的本心而言，我们当然愿意继续留在丽石这边了，只是……我们的家人大部分都在西歧那边，所以……我们也有些左右为难，另外，从技术的角度讲，以我们的能力，短期之内，11人小组在技术方面很难有所建树，长此以往，我们担心两头落空呢！”周心略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许夫人如果没啥大事，绝对不会单独请自己吃饭的，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他可得实话实说，否则，他和另外10位同事还真有些进退两难呢。
“听得出来，周组长是个实在人，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请问，您觉着丽石这边的三家分公司未来同总公司那边在一条道儿上还能走多远？”
“这……我更看好丽石这边的分公司。”周心略实话实说。
“那……公司未来万一分化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公司，您更愿意选择哪一家呢？”
“这……我更愿意选择丽石这边。”
“那……你们团队的家小如何安置呢？”
“这……全听夫人安排。”这时候，周心略的脑子慢慢转过点弯了。
“我的意见是以房换房，其中差价由公司给大家补齐，您看如何？”许诗芸问道。
“您的意思是我们把西歧那边的房子卖掉，然后在丽石这边买新房，中间的差价由丽石这边的分公司补齐？是这意思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大家一个个的拖家带口的，许多细节我们还得好好商量才是，您说呢？”
“我这边没问题，您也许早就听说了，其实，我在总公司那边一直不大得志，我是真心喜欢丽石这边的人文环境，那……其余那些同事，您亲自同他们谈呢？还是我代表一下？”周心略笑着问道。
“麻烦您回去先跟他们透透风，咱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许诗芸沉声回应道。
“好的，好的！万一中间出现什么特殊变数，关键时候，还得请您替我说几句话。”
“这您放心，这往后叫呐！我们就是一家人喽！但有必要，我是绝对不会躲事的。”
“听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正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第971章 再次座谈
对于周心略，许诗芸还是比较了解的。
在她看来，周心略是个专心技术的本份人，只要晓之以理，好多事儿都是可以商量的。
更为关键的是，周心略有个虚荣心挺盛的老婆，在家里，周心略有些惧内，但遇大事，他老婆如果一意孤行的话，周心略十有八九都会妥协的。
面对西歧、丽石二选一的生活命题，周心略的爱人百分百会选择丽石城的。
另外，许诗芸一直认为周心略是个大事不糊涂的人，面对未来，相信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菜是好菜，二人身份到底有别，不便饮酒，即便如此，周心略吃得甚是畅快。
“周组长，跟其他同事商谈的时候，最好按照一定的顺序单独谈话，如果您感觉有必要，不妨请他们到饭店找个包间单独会面，由此产生的所有费用全算我的，我草拟了一份谈论顺序表，您不妨参考一下。”说着话，许诗芸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周心略。
“好的，好的！这事真让您费心了。”说着话，周心略双手恭敬地接过信封就手打开看了看。
里面就搁了一张人物序次表格，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十分认真地看了几遍，周心略心里有数了。
“就照您的意思办，事后我会找您详细汇报的。”说着话，周心略就手拿过一个大号烟灰缸，用打火机就手将那份次序表格烧掉，等打印纸灰烬完全烧尽的时候，周心略取过半杯茶水浇在上面，省得包间里再荡起烟尘。
许诗芸轻轻点点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下感觉自己这是找对人了。
饭罢，许诗芸以现金方式让女服务员下楼将账给结了。
“周组长，我还有点儿事得处理一下，麻烦您先行一步吧！”
“好的，好的！夫人开车时候慢着点。”
“好说，好说！”说罢，许诗芸十分客气地将周心略礼送出包间。
眼看着周心略走远了，转身回到包间，取出手机，许诗芸给冯闻牧打了个电话。
“你父亲最近还好吧？”
“托您和钱总的福，我父亲可是精神多了，最近一直念叨着让我努力工作报答二位呢！”电话那头，冯闻特十分客气地回应了几句。
“那还挺不错的，好好照顾他老人家吧，这么多年，你们父子也挺不容易的，你最近有空吗？找个地方跟你谈点儿事。”
“方便，方便！您说，上哪儿？”
“‘星月阁’怎么样？”电话这头，许诗芸随口说了一家不大出名的特色菜馆。
“‘星月阁’？我没去过，得麻烦您给我发个定位。”
“好的，随后发你吧！明天下午六点，星月阁五楼，方便吗？”
“没问题！您还有其它吩咐吗？”电话那头，冯闻牧十分客气地问道。
“冯经理不必这么客气，我没什么事了，回见！”
“再见！”说罢，电话那头一直等许诗芸这边将电话挂断。
……
“星月阁”，开张不到一年的新锐特色餐馆，装修讲究、风格新锐。
提前十来分钟，冯闻牧已经在五楼包间就座了。
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冯闻牧听着楼道里好象有脚步声，起身出门一瞧，许诗芸到了。
“夫人，您好！”
“冯经理好，请坐！”
“您请上坐。”说着话，冯闻牧手脚麻利地将上座位置的座椅挪开一段距离方便许诗芸就座。
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随即端来一套精致的茶具，正待为两位客人倒茶，冯闻牧笑着拦阻了一下。
“还是我来吧！待会儿点菜我再过去请你过来。”
“好的，二位先请喝点茶。”说罢，女服务员微微欠欠身，转身出去回吧台那边忙活去了。
冯闻牧十分恭敬地给许诗芸沏了杯茶，随后给自己倒了多半杯。
“据你所说，令尊可是恢复得不错呢！这有点儿补气血的中药材，是我从大树村带回来的，你带回去给老人家补补气血。”说着话，许诗芸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挺精致的红色锦盒摆到桌面上。
“这……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收。”冯闻牧是个聪明人，许夫人刚才将那锦盒才拿出来，一股奇异的药香扑鼻而来，很明显，盒子里装着的可是上等的中药材呢。
“呵呵……冯经理不必多心，这也是老钱的意思，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令尊早日康复而已，另外，这些药材可是夏晓数夏总亲自挑选的，寻常药店可是买不到的。”
“那……我就愧领了。”说着话，冯闻牧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锦盒收了起来。
微微笑了笑，许诗芸随口问了问：“冯经理，你最近大批量地往外推销通讯设备以及相关器材，动作搞得可是不小啊！”
闻听此言，冯闻牧心头不由地微微一惊，连忙回应道：“这……我是担心……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冯闻牧一脸的窘态，许诗芸笑了笑，随口回应道：“冯经理，我和老钱跟夏晓数夏总一直走得挺近的，有些话，不妨直说。”
“明白，明白！前些日子，夏总提示我，让我尽可能将手头的通讯设备及相关器材全部推销掉，我想着他是高人，名声又那么好，既然人家主动提示我，肯定是为咱们公司好，同时，也是为我好，您也知道，夏总可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呐！他说的话，我……”
“没关系，夏总也是为了你好，当然，同时也是为了让咱们公司减少些损失。”
“这事儿我没做错什么吧？”冯闻牧不大放心地问道。
“没事儿，冯经理不必紧张，再过段时间，夏总有可能向市场推放一整套通讯技术设备以及相关的器材，他的技术实力大家心里都有数，到那时，咱们手头积压的存货就很难出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夏总真是仁义啊！”
“谁说不是呢！冯经理，最近有没有回总公司那边看看？”
“那倒没有，我父亲不是离不开人吗？总公司体谅我的难处，培训、工作汇报之类的事都让我交由其他同事代办了。”
“对于公司的未来，不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您指的是？”
“总公司同丽石三家分公司之间的关系，冯经理怎么看？”
“这……我也说不好。”
“那这么说吧，将来，万一丽石这边的分公司与总公司那边相对独立或者完全自立门户，不知冯经理会做何选择？”
“我肯定跟着钱总和您走！您二位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绝无二话。”说这话的时候，冯闻牧显得特别干脆。
第972章 舰船模型大赛
跟周心略比起来，冯闻牧方方面面的才干自然显得全面得多，由此，有些话，跟周心略说或许不大合适，跟冯闻牧就可以多说几句。
冯闻牧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商务精英，精明强干、见机行事、反应机敏。
许诗芸那边一起话头，他就感觉许夫人或许多多少少有些当面摊牌的意味，有些事，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没什么思想准备。
出于谨慎行事的考虑，冯闻牧笑着说道：“夫人，此间最近推出一款‘火云小龙虾’，您要不要尝尝？”
借着点菜的时机，冯闻牧打算好好琢磨一下许夫人此行的真实用意。
“好的，麻辣风味吗？”
“不放辣椒，佐料总算也没放几味，接近原味儿，还不带半点腥气。”
“那是挺不错的，你看着点吧。”
“我就起个头，还是您来点吧，我这人吃饭随百家，没什么讲究。”
听闻此言，许诗芸也就不跟他虚套客气了，专挑那价高、人们平时舍不得常吃的菜品点选了五道菜，加上“火云小龙虾”，一共六道菜。
出于礼貌，拣那价格不高不低的素菜冯闻牧点了两道。
“那就先点八个菜吧，我过去招呼一下。”说着话，冯闻牧出门找女服务员点菜去了。
“星月阁”上菜还挺快，二人边吃边聊。
“嗯！这儿的小龙虾拾掇得还真干净，下一回把老钱请过来尝尝。”其实，许诗芸吃着那道菜也就一般般，出于礼貌才这样讲的。
“好的，配点儿高度白酒更有味儿，夫人，钱总最近可以饮酒吗？”冯闻牧之所以有这一问，乃是他听说钱一家最近正在接受全面的中医治疗，或许遵医嘱忌饮酒呢。
“老钱不便饮酒，可得再休养一段时间呢！冯经理，假如老钱暂时居家休养，丽石这边临时更换主事的人，你能适应吗？”许诗芸突然来了这么几句。
冯闻牧不是一点儿思想准备没有，不过，不明其意，他没想马上表态。
“夫人，我脑子慢，一时没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您明示一二。”
“呵呵……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明说了，在我看来，咱们公司迟早要分化成两部，丽石这一块我打算担负几天责任，届时，不知冯经理有什么打算？”
“夫人请放心，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必不得好报！”这一次，冯闻牧反应还挺快，一点儿也没含糊。
“谢谢冯经理信任，有些话我就直言不讳了，咱们公司未来的发展离不开‘妙微’公司的大力相助，所以，若时机合适，还请冯经理主动多跟夏晓数夏总多接触接触。”
“没问题！夏经理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我能力有限，一直找不到报答的机会，您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事了。”
“那就好，话说开了，以后的业务就好开展了。”
事情一说开，这顿饭就吃得很自然了，可说得上宾主都满意。
……
安抚住周心略、冯闻牧等人，许诗芸觉着应该跟夏晓数好好谈一谈了。
这一天，正值星期天，一大早，夏晓数接到了小玉的电话。
“舰船模型比赛？北沙湖？”电话这头，夏晓数随口问道。
“是的，我代表我们学校参赛，希望夏叔叔过去给我点指点，我爸爸说，其他辅导教师都比不过你。”
“过奖，过奖！我得几点到啊？”
“今儿上午九点钟，我妈妈让我问你，会不会耽误您正常工作？”
“那倒不会，我会准时到场的，预祝你取得好成绩啊！”
“谢谢夏叔叔！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再见！”
……
上午八点四十分左右，夏晓数驱车直到北沙湖景区。
北沙湖水域面积广阔，原以为下车还得找一阵子呢，不曾想，此次舰船模型大赛规模还挺大，整个水域全被有关人士租下来当作了比赛场地。
入场手续比较简单，只要出示身份证登记一下就可进场。
考虑到北沙湖水域面积非常空阔，夏晓数特意朝租赁点走去，遥望间，夏晓数发现那边可以临时租用望远镜、救生衣、皮划艇、摩托快艇等物。
押金3000元，夏晓数租了一部崭新的高倍望远镜，刚刚将押金收据收好，一瞥间，夏晓数发现慕七今被一群身佩工作卡牌的人簇拥着正朝这边走来。
夏晓数笑着冲慕七今挥了挥手。
四目相对，慕七今礼貌地冲夏晓数摆摆手，随即朝主赛区场地走去。
“别人的胸卡或蓝色或绿色，唯独他是大红色，看来，慕七今应该是今天赛场的主评委才是。”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抬起手腕看了看，此刻距离开赛还有五六分钟，四下环顾了几眼，辨明方向，夏晓数朝约定的会合地点走去。
钱一家心情特好，夏晓数到达会合地点的时候，他正陪着宝贝女儿小玉调试舰船模型呢。
“尺寸还真不小呢！想必功能相当齐全了？”夏晓数笑着问道。
“可不嘛！爸爸帮我忙活了好多天呢！夏叔叔！请你帮我找找毛病。”说着话，小玉向后退让了几步，请夏晓数仔细观摩他们赶制的舰船模型。
夏晓数跟钱一家笑着客气了几句，取过螺丝刀就手打开机仓盖打量了几眼。
“小玉，此次竞赛都比拼些啥内容啊？”
“第一赛程是顺利通过规定科目桩栏，犯规就扣分，扣完为止，这一场没什么难度，第二赛程比拼速度和耐力，在此过程中，各位选手每展示一项特殊技能，评委会给加分的，最后赛程是障碍赛，两两成组，互相对抗，在规定时间内给对手制造障碍，先到达终点者为胜。”小玉的口才相当棒，跟个小大人似的，向夏晓数交代得清清楚楚的。
“好家伙！听着相当正规呢！怪不得来了这么多人。”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可不是嘛！小玉还盼着拿个冠军呢！”说着话，许诗芸拎着一些饮料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
在她身后不远处，专车司机老黄拎着两个大号旅行包正朝前方不远处走去，夏晓数猜测，钱家可能在前面不远处搭建了一个挺大的帐篷。
“夫人您好！小玉的整体设计还是相当不错的，只不过……整体组装得似乎有些繁琐了，遥控的时候，只要组合动作节奏连续加快，发热量过大的话，可能会导致指挥失灵。”夏晓数实话实说。
一听这话，许诗芸倒也无所谓，邀请夏晓数过来参观原本就是她的主意，她为的是跟夏晓数聊聊公司间的合作大事，至于比赛结果是否能争个名次，她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此次比赛，钱一家却很上心，小玉所拿名次可是关乎到他们父女的面子，夏晓数既然已经看出问题所在，那得赶快补救才是啊！
第973章 各有各的布局
魏家小六子是个非常聪明的男孩，高中三年，学习基础打得还算扎实，要不然，他也考不进东歧大学啊。
可惜，一进东歧大学校门，魏家小六子就放了羊。
第一次挂科的时候，魏家小六子还没当回事儿，想着大不了补考得了。
第二次，第三次……久而久之，魏家小六子也就皮了。
大学期间，魏家小六子迷上了打游戏，跟其他游戏迷不同，魏家小六子琢磨的是靠游戏赚钱。
于是，魏家小六子自学了与游戏相关的各种技术，比如，编程。
然而，由于缺乏有效的指导，加之自身基础比较差，钱没挣着，魏家小六子多门功课接二连三地挂科，眼看着毕业证、学位证有可能就拿不到了。
后来，魏家小六子意外地发现一款奇特的手游《地铁奇旅》，把玩半天，总也无法通关，再接着玩，魏家小六子可就入迷了……
再后来，魏家小六子发现这款神奇的手游的开发团队里居然有他爸爸魏涣语。
利用春节假期，魏家小六子在“妙奇”公司实习了一个月左右，在那里，他这才搞清楚，《地铁奇旅》的技术核心掌握在夏晓数夏总手上。
思索了好久，魏家小六子决定退学创业。
自然，全家人都强烈反对，舅舅王禺冬的反应甚至比小六子的父母还激烈。
令小六子十分意外的是，爸爸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超级技术黑马式人物夏晓数居然同意自己入职“妙微”公司。
第一天上班，夏晓数就给自己开出听着什么合理的工资，搞得魏家小六子好半天脑子都没反应过来。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魏家小六子只好同意上班了。
“那……我在咱们公司具体能干点啥啊？”魏家小六子随口问了问。
“初入公司，你先跟着我四处跑跑业务吧，等方方面面都比较熟悉之后，你自己可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岗位就职，怎么样？”
“那……好吧！谢谢夏老师！”
“不客气！出门向右，自己找找看，财务部，你去方阿姨那儿领一下工作证、门禁卡、工作电脑、工作手机什么的，签你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这就过去吧，你那边整理停当了，咱们这就出发。对了，作为实习生，公司还不能为你安排办公室，作为我的临时助理，你可以在这间办公室办公，靠墙角那张办公桌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待会儿你领了办公用品就可以放那儿了。”
“谢谢夏老师！”
“别这么客气，快去吧！”
估计魏家小六子在方阅兰那边可得待一阵子呢，夏晓数随手打开电脑，继续反向推敲“施米惠”公司千辛万苦研制出来的那款主控芯片的一些技术细节。
过了一会儿，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走，听其音，好象是老年人的步履节奏。
夏晓数起身迎了一下，哎哟，原来是杨如谦校长来了，旁边陪着的是那位女保姆。
一不乘坐轮椅，二不拄拐杖，看来，杨如谦校长这是基本康复了啊。
“这么早！您怎么想起来上我这儿啊，快请坐！”说着话，夏晓数将杨校长一行礼让进门落了座。
“没办法啊！你太忙了嘛！之前来过几次，他们说你出去跑业务去了，这不，这么好的天气，趁着散步的工夫，顺便上你这儿看看，万一撞见呢！呵呵……”
“您老找我有事儿啊？”一边沏茶，夏晓数笑着问道。
“嗯！有点儿私事，跟你商量商量。”
“您请讲！”说着话，夏晓数给二位客人端来茶水、干果、细点。
“东歧那边的居住环境不是不适合我嘛！此次也算万幸，总算运气好得遇孟奇亭这么优秀的大夫，我这才捡回半条命来。你也瞧见了，眼下我基本上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你说，我是在东歧那边置换一套新房呢？还是干脆把那边的房产处理了，再在丽石这边买套房？跟你们住得近点儿，万一有个大事小情的，彼此也是个帮衬。”杨如谦这是诚心征求夏晓数意见呢。
“这……这得先跟师母商议一下吧？”
“早就问过她了，她说最好先跟你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依我之见吧，您不如将房子置换到丽石这边，不瞒您说，等我手上有了大钱之后，我是打算开家象样的医养中心的，届时，肯定有您一张床位，要不，咱就搬到丽石这边住吧？住得烦了，再回东歧那边住段时间。”夏晓数笑着建议道。
“好吧，听你的，那我这就准备换房了。”
“好的，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跟我说。”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先忙，我们这就回去了。”说罢，杨如谦起身这就准备回钱家租住的大院了。
“杨老师，请等一下！能不能麻烦您跟学校打声招呼，尽可能宽限一下一个学生的假期。”说着话，夏晓数将魏家小六子的事简单介绍了一下。
“哦！你打算让他在你这儿先实习一段时间，教育教育他，然后再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返校重修？”杨如谦笑着问道。
“是这么计划的，不过，到底能否奏效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相信你的能力，学校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好了。”
“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说得也太外道了！好了，你忙你的，我们这就回去了。”说罢，在保姆陪伴下，杨如谦出门下楼走了。
过了一会儿，魏家小六子回来了。
“都办好了？”
“全办完了。”
“那你把自己的办公桌拾掇拾掇呗，我到楼下检查一下车况，待会儿咱们上‘施米惠’公司走一趟。”
“好咧！”说罢，拎着好几件办公用品，魏家小六子上一边整理自己的办公桌、办公柜等物去了。
……
一路之上，夏晓数笑着问魏家小六子：“小魏啊！会开车吗？”
“算是会吧！”
“有驾照吗？”
“还没考。”
“那你先熟悉熟悉业务，过段时间，上驾校报个名，考个驾照吧！相关费用公司给你报销。”
“真的啊？”
“那还能有假啊，呵呵……好好考啊！”
“好的，好的！谢谢夏老师。”
“不客气，这也是咱们公司福利之一。”
“咱们公司真好！”
“一般般吧，好好努力啊！”
“我会尽力的。”魏家小六子开心地应答道。
说着话，越野车已经驶至“施米惠”公司总部大门口了。
第974章 不可规避的分化
见小玉异常开心，夏晓数猜着比赛应该相当不错。
“争了个第几名啊？”夏晓数笑着问道。
“17名。”小玉自豪地回复道。
“第17名就高兴成这样？第一项比赛科目不是没什么难度吗？”夏晓数惊奇地问道。
“此次比赛在报名年龄方面设置得很是宽松，最低年龄放宽到小学三年级，最大年龄限定在大学四年级，由于比赛奖金非常丰厚，而且还免费提供多种科学旅游实践活动，报名的人自然就特别得多，这种情况下，小玉能取得第17名的名次，已经相当不错了，就她所处的那个年龄段，怕没有几个能进入前50名呢！”钱一家笑着插话解释了一番。
“如此说来，这样的比赛成绩可是相当不错了，祝贺你！下一个比赛科目什么时间举行？”夏晓数随口问了问。
“一小时以后，咱们的舰模还需要修改吗？”小玉笑着问道。
“还得修正一下，半个多小时差不多就够了。”说罢，夏晓数将自己的思路跟钱一家解释了一下。
钱一家仔细观摩了好一会儿夏晓数改装的组合部件，不得不承认，夏晓数提供的修改方案极其简捷，效率还极高，在别人看来，这只不过就是一次更换零部件的小事，钱一家是行家里手，他深深地意识到，夏数数在数理逻辑框架的架设、核心构成、线路组建……方方面面已趋绝顶高手之境。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由此，钱一家开始确信一点：举‘始仲’公司所有技术人员之力恐怕连夏晓数的背影也还摸不着呢！
联想到前几天许诗芸跟自己的谈话，钱一家开始认真考虑“始仲”公司未来的发展走向了。
事情上，“始仲”公司目前已经分化成两大块：公司总部及直属公司、工厂、重点车间，丽石三家分公司。
在经营理念方面，西歧总公司那边同钱一家的分歧越来越大，商务技术方面亦是如此，经王禺冬、冯闻牧等人不懈努力，丽石这边的三家公司的整体技术实力早已将总公司那边落得很远了，更何况，周心略等人还被自己抽调到丽石这边。
“也许……诗芸说得在理？我是该考虑甩包袱了？”想着想着，钱一家的思路就岔到别处了。
见钱一家不说话，眼神之中透露出的目光显得好象有些走神。
夏晓数笑着追问道：“钱总！您看……按照这套方案修改可以吗？”
恍然间，钱一家回过神了。
“哎哟！走神了，走神了！没问题，一说到关键性技术细节，还是你最为老道，就照着你说的改吧。”说着话，钱一家亲充任夏晓数的帮手，开始大修那部航线模型。
小玉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夏晓数跟她相处得特别融洽，为了让小姑娘有可能拿到总冠军，夏晓数自然是十分用心。
时间过得非常快，夏晓数刚刚将抗干扰系统调试好，“点录处”那边又开始点名了。
“应该可以了，预祝你取得最佳成绩啊！”夏晓数笑着说道。
“谢谢夏叔叔！”说罢，抱着那嫂航母模型，小玉拉着钱一家兴高采烈地参赛去了。
许诗芸原本无心观摩舰模比赛，可是，夏晓数这边的修改事宜已经全部结束了，二人继续滞留在帐篷里谈正事只怕会让别人觉着别扭的。
于是，紧随其后，许诗芸陪着夏晓数前往湖边观摩宝贝女儿的比赛情况。
司机老黄则负责在帐篷里留守，那里可是摆放了不少东西，省得再让哪个冒失鬼给顺手拿走了。
临行之际，许诗芸特意拎了两个折叠观光椅，夏晓数见了，连忙接到自己手上，双手各拿一个，一路说笑着来到湖边。
夏晓数精于计算，四下环顾几眼就找到一处最佳观测位置。
“夫人！咱们上哪边吧！”夏晓数笑着招呼道。
“好的。”
支好坐椅，夏晓数顺手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租来的那部望远镜就手递给了许诗芸。
“你想的还真周到呢！谢谢！”说罢，许诗芸架起望远镜四处搜索自家老公和小玉的身影。
夏晓数坐那儿正在心底暗自测算舰模的极限航速呢，就听身旁有人说了句：“夏总，给你这个！”
扭头一看，原来是“新逸想”的副总丁薇珊，此时，丁薇珊正把一部崭新的高倍望远镜递到夏晓数面前。
“哟！你家小迪也来参赛了？”面露喜色，夏晓数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丁薇珊，随手接过望远镜顺势挂在肩上。
“可不！唉！成绩不大理想，前天，我本打算带着他拜访你一下，请你帮他改改各个系统，不承想，人家偏不，就相信他自己，呵呵……”说着话，丁薇珊十分客气地同许诗芸打了个招呼。
因夏晓数的关系，丁薇珊跟许诗芸已经相处得很是熟悉了，不仅如此，她还是小玉姑娘的至交好友呢！
“成绩咋样？”许诗芸笑着问道。
“112名，好歹算是入围了，我家老商正在点录处那边陪着呢，您家小玉真是厉害，都闯入前20名了，她那个年龄段没几个入围前50名！”丁薇珊笑着回应道。
“你们也别太认真了，就当玩嘛！如果不是小夏帮着修改了一下，她怕是难以取得如此成绩呢！”许诗芸笑着自谦了几句。
正在这时，发令枪响了几声，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了。
人们纷纷拥向湖边围观，条件好的，纷纷拿出高倍望远镜、高速摄影机站在高处观望。
夏晓数调好焦距，端着望远镜找寻了半天，还不错！小玉手上那艘航母模型表现得非常出色，每隔大约50米的距离，小玉就操纵遥控器展示一顶那艘舰模的独特技能。
“丁总，这望远镜也是贵公司生产的？这标号定得可是够高的啊！”说着话，夏晓数将手中的望远镜归还给丁薇珊。
夏晓数对比赛没什么兴趣，可他知道，丁薇珊一定十分关心儿了小迪的比赛成绩。
“我们公司哪有那种技术啊！这都是杨如谦校长提供的技术资料，相关手续也是他帮着办理的，怎么样？各项指标还看得过眼吧？”一边说着，丁薇珊架起望远镜四下里搜寻儿子小迪的身影。
许诗芸这会儿也把其它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架起望远镜十分专注地观摩宝贝女儿的比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