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凰君TXT下载凰君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凰君全文阅读

作者:罗弘笙     凰君txt下载     凰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二一章 借钱

    八月中的恒阳,已经渐渐有了秋的凉意。早上出门,都已经需要披上披风,挡住空气中的寒气。

    连城正在绾袖搭建着花棚子,将已经脱了半边叶子的金银花藤护在棚子下,这是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做的一件事。

    冬天到来了,雪季漫长,若是没有花棚子,这金银花藤定会枯死。

    林安匆匆进来,将手上的信递给他。“殿下,黄雀又飞回来了。”

    连城手中的动作没停,只淡声道:“打开。”

    “是。”林安打开小竹筒,从里面取出两根手指宽的一张小卷纸,慢慢打开来,横在主子前面。

    连城瞟了一眼,在看到上面的“八月十五”四字时,清冷的嘴脸一勾,淡淡一句:“知道了。”

    与他所想的,毫无出入。

    今天已是八月十二,这恒阳的热闹,就快要来了。

    “将这信,送去五皇子府。--另外,告诉军中的人,那天一定要留意不寻常的事情。”

    林安应了声是,后退了出去。

    身后连城依旧悠然自得的整理他的花棚,这里敲一敲,那里锤一锤。院子里不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倒也热闹。

    齐晴站在廊下,看着自己的丈夫像个匠人一样忙碌,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清冷也可以像个普通人一般接了地气。

    她很想过去帮帮忙,哪怕是给他递个东西也好。可是她不敢,她怕连城清清冷冷的对她说:“这里没你的事”。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靠近他,走不进他的生活,走不进他的心里。

    若换是那个人,又会是什么样子?

    ---

    兰若先由一个小孩领着,找到了上东坊的一座叫岑院的府邸。看门口两大石狮镇守,红铜门大敞,从外面可以看到院子里的精致的景致,不禁啧啧咋舌。

    “死君悦还有这样有钱的朋友。”

    他上前去,对门口的守门小厮道:“我叫兰若先,是你们家主子的朋友让我来找他的,帮我通传一声。”

    小厮没有立即答应,问道:“公子可有拜帖?”

    “是这个吗?”兰若先将手中君悦给的帖子递了过去。

    小厮接过一看,只说了句“稍等”,然后便进去通报了。

    没过一会他又出来,恭恭敬敬的请了兰若先进去。

    这院子虽然比不得姜离王宫,但是九曲回廊,假山水榭应有尽有。

    try{mad1('gad2');}

    catch(ex){}

    最重要的是,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棵玉兰花树。虽然已经进入八月,白色的玉兰花已所剩无几,但是依然入景成画。

    接待他的,是这院子的主人,二十五年纪的青年男子,一身玄衣,面目明朗。

    “在下岑若,欢迎兰公子来寒舍小住。”

    兰若先也客气的回道:“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不过下一句就露出了本性,“看你这院子这么好,你是不是很有钱啊!能借我点吗?回头让君悦还给你。”

    玉胤本是笑脸相迎的嘴脸抽了抽。少主,你只说让属下看着兰公子别让他闯祸,你可没跟属下说过他还是个脸皮厚的,一见面就问人家借钱的无赖。

    “兰公子是君悦的朋友,也就是我岑某的朋友,说什么借不借的,兰公子有需要尽管提就是。”

    “那你先借我十两。”

    “……啊?”玉胤的嘴脸再次抽了抽。

    兰若先无辜道:“我找不到你这地,所以让一个小孩带路。我承诺给他十两银子,可是我没有银子。”

    玉胤好想转身就走,他看到了一个麻烦。

    他招来下属,给门口领路的小孩十两银子。

    待事情交代之后,玉胤这才请兰若先坐下,主客间问起彼此的情况来。

    “听人说岑公子是做生意的,不知是做什么买卖?”兰若先先问。

    玉胤道:“不过是子承父业,做点茶叶往来。”

    岑若这个人,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只不过他不是恒阳人士。

    去年岑若父子两人前往南楚购买茶叶的途中,被盗匪所杀,玉胤便借着这身份,搬到了恒阳城中。

    因为岑若在恒阳的信息不多,所以姜离前来调查的人,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兰公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了岑阁老的私生子。

    玉胤道:“听兰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敢问公子是哪里人士?”

    兰若先灌了口茶,吧唧了下嘴巴,果然是好茶。

    “我跟君悦一样,都是姜离人。本来是混在迎亲队伍里跟来的,只不过我嫌使馆麻烦,所以就来投奔你了。哎,这恒阳城中,有什么好玩的?”

    “恒阳不同姜离,生活习俗都有所差异,好玩的地方也很多,请听我细细道来。”

    玉胤于是便将这城里好玩的地方,好吃的美食,从城头到城尾都说了个遍,说得兰若先跃跃欲试。到最后连休息也不休了,问玉胤要了银子,撒腿就往外跑去。

    try{mad1('gad2');}

    catch(ex){}

    玉胤揉了揉太阳穴,少主聪明绝顶,也有失算的时候。

    交友不慎啊!

    “来人。”他朝厅外一喊。

    立时,便有个小厮打扮的人利落的跑了进来。“老爷。”

    “跟着他,最近城中不太平,别让他惹出什么事来。”

    “是。”来人应道,又利落的出去了。

    ---

    连琋去给岑皇后请安,回到府邸的时候,连城身边的侍卫林安已在等候。

    林安将手中的信递给他,“这是我家主子给殿下的信。”

    连琋接过一看,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他只淡淡道:“知道了。”

    林安心里犯嘀咕:这反应,还真是跟主子一模一样,连说话都一样。

    等他出来的时候,正好跟五皇子府里的非素打了个照面。

    他微微转头看去,便见非素进入大厅内后,小声不知道在跟他主子说了什么。便见一向云淡风轻的五皇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你确定没看错?”连琋道。

    非素正色道:“属下认得兰公子,绝对是他。”

    那人那么喜欢热闹,行事张扬,只怕认识他的人估计都知道他来了。

    连琋呢喃:“他跑到恒阳来做什么?”

    君悦是否知晓?

    想起君悦,她自从回去之后,别说给他送来礼物,连一封平安信都没有。她是不是将他忘了?

    恒阳即将风起云涌,姜离又何尝不是。内有三大世族,外有各国大军压境,她现在的压力一定不小。

    君悦,这一次,就当是你太忙,所以忘了。以后,若是敢不给他回信,看他怎么收拾她。别以为人不在跟前,他就拿她没办法了,不信就试试看。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二章 怪病

    此时的恒阳较之其他地方,已经有明显的秋意。

    玉兰花树上的白玉兰所剩无几,随着其它树叶纷纷而落。天空高爽明朗,大雁掠过,自成一景。秋风钻进人们的衣衫下,丝丝冷意蔓延,令人不禁抖寒。

    勤政殿内已经不再放着冰盘,反而因齐帝身体不好,好几扇窗户都关上了。

    房定坤进去时,方侍郎也在,一旁还候着太医院的太医。

    房定坤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家姑娘当真是病得不省人事?”

    齐帝问向一旁候着的太医。

    太医道:“方姑娘的病实属罕见。似病非病,人没有什么大症状,但就是全身无力,一天里有十个时辰都是睡着。就是醒着,好像也是浑浑噩噩,连人都认不得。”

    齐帝不由得烦躁,“这什么怪病?你们太医院这么多人,难道就医不好一个小女孩?朕说过,需要什么药尽管去拿?”

    太医为难,“陛下,非是我们不用药,这方姑娘到底得的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又从何对症下药。”

    齐帝差点爆一句“废物。”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

    齐帝疑狐的看向方侍郎,莫不是这父亲不想让女儿远嫁,而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可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就算方侍郎了什么手脚,整个太医院不可能没一人发现。

    他问向方侍郎:“可张贴了告示,寻找民间郎中来医治?”

    方侍郎诚惶道:“已经贴了,也来了不少的郎中。可是小女这病,一点起色都没有。”

    方侍郎可不敢做什么手脚,他还指望这个女儿能为他的官路铺开庄康大道,好以后平步青云呢!

    “如今,姜离的迎亲使团已经到了恒阳,可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带一个如同假死的新娘子回去吧!”

    齐帝揉着眉心,为这事,他烦忧了可不止一天两天了。

    房定坤建议道:“陛下,不如再择一适婚女子嫁过去?”

    “不可。”齐帝摇头道,“赐婚圣旨里明明白白写的是方映雪,若是现在再择一女子嫁过去,岂不是朝令夕改。传出去各国岂不笑话朕言而无信。”

    齐帝最重面子,断不会允许这么大的口舌让世人笑话。

    方侍郎眼睛一亮,道:“陛下,臣有两个女儿。映雪是臣的大女儿,不如让小女儿顶替嫁过去,也是一样的。”

    try{mad1('gad2');}

    catch(ex){}

    齐帝面上一喜,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都是姓方,世人又不知道方映雪长的什么样子。

    “你二姑娘生得什么模样,芳龄几许?”

    方侍郎支支吾吾的道:“十,十一,但是她过了年就十二了。”

    几人一听到十一岁,都不禁瞪大了眼。齐帝气得差点把桌上的折子给砸过去。

    硬把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嫁过去,这要是让世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这个皇帝丧尽天良,残害幼童呢!

    方侍郎也自知自己失言,忙讨罪:“陛下恕罪,是臣愚钝,尽想馊主意。可是陛下,若是小女的病一直不好,咱们也会失信于姜离啊!”

    齐帝就是因为想到这一层,这才心烦。

    房定坤道:“陛下,这人吃五谷,生病吃药本就是正常的事。只要跟姜离那边解释清楚,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有微言。待方姑娘病好了之后,再择吉日成婚便是。这两人都还年轻,有陛下的圣旨在,早晚都得行礼。”

    齐帝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可他还是不甘心啊!早点跟姜离联姻,才能早点在君悦的身边安插一个眼线。

    眼下姜离王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倘若不能在姜离王死之前将方映雪嫁过去,等姜离王一死,只怕君悦因为守孝,婚期又要推迟三年。

    哎,当初圣旨里就不该写方映雪的名字,只说是方家女不就行了。那样的话,方映雪不行,还可以从旁支中选一人嫁过去。

    “这事就先缓着吧!”

    齐帝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姜离送来的岁贡可都已入库?”

    房定坤将手中的名册奉上,道:“臣已一一查验过,数目都齐,名册在此,请陛下过目。”

    方达接过房定坤手里的册子,放到御案上。

    齐帝只是翻开看了两眼,很是满意。“姜离在纳贡上,还算老实。”

    姜离存在的意义,也就是每年能给朝廷带来丰厚的资源,还有稳定其境内的三大世族。

    如今又多了个矿山,北齐以后再也不用愁银子了。

    齐帝看完之后便合上册子,道:“矿山毕竟是姜离的,咱们以后要大肆开采,只怕有很多事少不得要跟姜离往来。况且那是在人家地盘的东西,虽说我们去开采是理所当然,可只怕人家心里也不舒服。”

    房定坤道:“陛下说的是。”

    try{mad1('gad2');}

    catch(ex){}

    “姜离王递了请封折子,想封他唯一的儿子君悦为世子,朕认为可行,房爱卿以为如何?”

    “姜离王请封,合情合理。况且陛下不也说咱们去开采矿山,会引来他们的不满。如果陛下同意姜离王的请求,他们心里应该也平衡一些。”

    齐帝本就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定了吧!将请封的批文让迎亲的使团带回去。就算没能带回去一个新娘子,也能带回去一个世子之位。既然九月初三办不成婚礼,那就改为册封礼吧!”

    说完后,他想了一会,又改道:“算了,批文朕另派人快马加鞭送去。至于迎亲使团,让他们再留几日吧!”

    房定坤和方侍郎只能应是。

    陛下这是还不死心,妄想着这几日方映雪能来个奇迹病好了起来,然后让使团带回去。

    谈完正事之后,齐帝象征性的慰问一下大臣的家属。“房爱卿,你女儿可是跟着使臣一道回来的?”

    “正是。”房定坤道。

    “如今你们家人团聚,朕替你们高兴。”

    房定坤却是道:“陛下,臣已将小女送去寒山寺了。”

    齐帝一怔,“这是为何?”

    “寡妇新丧,出入府里总是不好。臣便将她送去寒山寺,一来能为已故君世子念佛诵经,二来也能为我齐国祈福。”

    他这一举动,自然得到了齐帝的嘉奖,又赐了不好的好东西。

    房定坤欣然接下。他送房绮文去寒山寺的目的,只是因为连昊行动在即,他对于胜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女儿送去寒山寺,也是让她离开这都城的纷扰。

    出了皇宫,房定坤又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将今日的消息告知于他们。

    狄隽待他很是防备,行动的时间和人员都对他保密,自然也不让他参与。他也乐得置身事外。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三章 狗男女

    临近中秋,即便是被战火团团围困的赋城,也是难得的热闹。高楼结彩张灯,鲜花铺地,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味道。

    糕点店里的师傅正在加紧赶制各家定的订单,走卒正穿堂弄巷为各府送去瓜果蔬肉。赌场里已经张罗,为八月十五那日王家举办的斗鸡赛设了赌盘。

    天气凉爽,尤其是进入八月后,夜幕下的风夹杂着月光的柔色,为赋城这座城市赋予了犹如江南女子般的柔美。人们便是在这柔美中,享受着难得的温柔乡。

    公孙倩一身粉红色的衣裳,手拿一条鹿筋皮鞭,雄赳赳气昂昂的穿梭在人群中,后面跟着她的新宠藏獒,所到之处人们自动避让。

    这个不过十五岁年纪的女子,在赋城的名声那已经是人尽皆知。

    “嗨,今天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公孙倩头没回,问向一旁跟随的丫头小奴。

    小奴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四姑娘的话,奴婢也不知道。”

    “有没有看见南宫素寰出来?”

    “没有。”

    “废物。”公孙倩气得一鞭子抽在小婢女的身上,抽得小婢女直接跪了下去,肩膀一颤一颤的抖动,却是不敢呜咽出声来。

    公孙倩咬牙切齿盯着地上的婢女,口中骂道:“这个贱女人,我看她能躲多久。”

    一想到那耻辱的三个巴掌,公孙倩怒得又狠抽了婢女几鞭子。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当街抽人鞭子,画风说不出的诡异,却又司空见惯。

    打得解气了,公孙倩这才收回鞭子,领着她的新宠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身后的小婢女一截一拐的亦步亦趋跟上。

    刚走了一会,有个身穿蓝色小厮服的奴才跑过来,到公孙倩面前停下,哈巴讨好道:“四姑娘,人出来了。”

    公孙倩一喜,“你说真的,真的出来了。”

    “是,奴才看得真真的,南宫郡主跟二公子出来了。”

    “干的不错。”公孙倩看了身后卑躬屈膝的婢女一眼,“她,赏给你了。”

    得了这么大的赏赐,奴才笑得更欢了。忙弯腰上前两步,奴笑道:“四姑娘,奴才知道他们在哪,奴才领你去。”

    “好,快走。”

    小婢女出于忠心,提醒道:“姑娘,还是先禀报老爷吧!奴婢怕姑娘会有闪失。”

    try{mad1('gad2');}

    catch(ex){}

    “你废什么话。”公孙倩不悦的又一鞭子挥了过去,直接打在了婢女的脸上。雪白的半边脸顿时多了一条醒目的血印子。

    奴才赶紧附和,“你瞎了眼了,姑娘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怕那个贱人。你赶紧回去,把自己洗好了等我。”

    小婢女一张惨白的脸更加心如死灰,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被主子一个赏赐决定了。

    公孙倩又一鞭子挥过去,“你还愣着干什么,滚啊!”

    打完也不等小婢女离开,自己已经跟随奴才往目的地去了。小婢女只好尽职尽责的,回去跟老爷报信。

    ---

    七拐八绕,跟着领路的奴才,公孙倩终于在一个叫黛香绫的香囊店里,看到了南宫素寰那个贱人。

    “贱女人,本姑娘这次打烂你的脸。”

    一想到自己这几天顶着一张红肿的脸不能出门,她就恨不得撕烂这个女人的每一块肉。父亲的手下那几个蠢奴才,掳个人都失手,真是没用。

    “走,进去。”

    公孙倩一马当先,顶着胸脯就要走进去。

    “四姑娘,等等。”奴才阻止了她的脚步,指着店里面道,“姑娘,南宫素寰身边的那个人,是二公子。”

    “什么二公子三俊郎的。”她顺着奴才指的一看,可不就是上次插了她跟筷子的狗奴才。“是他。”

    一看是他,公孙倩的脚步的确迟疑了。那日他一刀削了一条狗的场景,依旧一点一滴的印在她的脑子里。

    那个人的狠,她是亲眼见识了的。她还记得那个人的警告,有他的地方,她得绕道走。

    二哥曾说过,那日那人是有杀她之心的。

    公孙倩这人,遇弱则欺,遇强则惧。

    怪不得南宫素寰敢出宫来,原来是有了这么大的靠山。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问:“你刚才说他是二公子,哪个二公子?”

    “哎哟我的姑娘。”奴才眯了眼道,“这赋城,还有哪个二公子能站在南宫郡主身边的,自然是姜离王的二公子君悦啊!”

    “君悦!”公孙倩一惊呼。“就他?他竟然是未来的姜离王。”

    “可不是嘛!”

    店里,君悦和南宫素寰正在挑选香囊,老板热情的招呼着,为她们介绍哪个是什么香味,哪个配什么绳结璎珞好看。二人时不时的说上一两句,很是亲密。

    try{mad1('gad2');}

    catch(ex){}

    公孙倩胸中涌起一股酸水,咬着后槽牙怒目道:“狗男女。”

    店里,“狗男女”二人已经选好了东西,付了钱走了出来。公孙倩忙闪身隐进昏暗之中,“狗男女”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去。

    “跟上去。”

    公孙倩和奴才两人一狗猫手猫脚的跟在君悦二人的身后,看着他们一会买灯笼,一会猜字谜,一会看杂耍,一会掷套圈。笑得那个样……

    在公孙倩看来,那就是邪淫。

    跟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前面的“狗男女”二人似乎玩得有点累了,于是进了个茶棚喝了会茶。公孙倩也有模有样的当个茶客,点了壶茶。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喝到一半时,突然感觉腹痛难忍,肠子里的东西蠕动游来游去。公孙倩吩咐奴才好好看这人,然后冲出茶棚找地方解决问题去了。

    负责看守的奴才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盯着两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那两人时不时的瞟过他的位置,有说有笑的好像就是在说他在笑他。

    人就是这样,看见别人偷偷的说笑,就总以为他在笑的是自己。

    公孙倩上了一趟茅房,解决了人生大事后,神清气爽的回来。

    还未到茶棚,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并肩离开。虽然她们是背对着她的,但是那身影、那衣裳,就是这对“狗男女”没错。

    她没有通知奴才,自己一个人猫手猫脚的跟了上去。

    茶棚里,君悦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对南宫素寰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南宫素寰点头答应。

    看守的奴才见两人要离开,主子还没有回来,不禁急了。是在这等主子,还是继续跟踪这两人?

    奴才思索再三,决定还是跟过去。以他的经验,要是把人看丢了,四小姐定要他脱层皮。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四章 打闷棍

    另一边,公孙倩跟着前面的“狗男女”两人,越走越急,越走越偏僻。她自动的认为这是两人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干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果然是狗男女,奸夫**。”

    远离了主街,巷子里很僻静。

    居民宅后门的檐下,挂着几盏风灯,在夜风的吹动下轻摇虚晃,将地上的青石板路模模糊糊的照出个大概。黑色的长影投射在面前的斜前方,忽左忽右,忽停忽跳。

    偶尔传来犬吠声,前面的人警惕的转头往后一看。公孙倩身形灵巧的闪躲,发现对方并没有发现她而感到庆幸得意。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时,前面的两人转了个角。等公孙倩追上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公孙倩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哪去了?”

    “难道被他们发现了?”

    公孙倩暗自摇头,“不可能,本姑娘武功盖世,怎么可能会发现。”

    正这时,朦胧月色中突然传来门锁响动的声音。公孙倩嘴角一邪笑,看来真是来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正想往门锁响动的方向而去时,突然的眼前一暗,一口大袋罩住了她的头,在她惊呼出声前,如冰雹般的拳脚已经砸了下来。

    “啊…救命啊…”

    “啊啊…你们是谁…”

    “我要杀了你们。”

    “呜呜…我是公孙倩…”

    “求求你们,别打了。”

    寂静的巷子里,除了拳打脚踢和公孙倩的哭喊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就连踢打的人,也只有喘气声而已,一点说话声都没有。

    夜风吹来,巷子里的风灯摇曳得更加欢快了。仿佛钢琴上的黑白琴键一般,错落有致,井然有序的弹跳,奏出美妙的夜曲。

    “二公子,你这样,好吗?”

    年有为冷冰冰的一张脸终于有所抽动,这做法是不是太不光明了点。

    君悦斜睨了他眼,“怎么,你心疼她。”

    “那倒不是,只是这种做法,实非君子所为。”

    君悦背手,转身离开。“本公子可没说过我是君子。”

    我是女子。

    “这公孙倩,太欠揍了。打个闷棍还不能解我心头恨呢!”

    年有为也转身跟上主子,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副表情。对身后传来的越来越弱的哭喊声充耳不闻。老实说,这公孙倩打不打死没死他不在乎,他只是不太赞同主子的这种做法。

    try{mad1('gad2');}

    catch(ex){}

    打闷棍这种事,要么是纨绔子弟所为,要么是……女子所为。

    二公子可是读过圣贤书,姜离未来的王啊!哪能做事这么偷偷摸摸,背后下手的。

    耳听主子又问:“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了没有?”

    “已经都按公子的吩咐做好了。”年有为犹豫道,“公子,你确定这样能行?”

    君悦继续往前走去,“行不行试过才知道。要真是赢了这一局,梅县今年还差的赈灾银子就凑齐了。”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万一输了,那两万两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没钱的时候就得独辟蹊径搞到钱,要不然咱就等着梅县百姓再闹民变吧!再说,本公子可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

    巷子里,踢打已经停止。

    公孙倩一副死狗样的趴在地上,上半身加脑袋被大麻袋罩住,露出来的衣裳凌乱不堪,手臂上能看到明显的青紫。

    人一动不动的,想来是已经晕过去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

    屋内点了盏灯,悬在房顶下。黄白的灯罩罩住了跳跃的火苗,将屋内照了个模糊,勉强能视物,却是什么都看得不真切。清风从未关上的窗户中吹进来,将床两侧的纱帐飘起。四周很静,虫鸣也无。

    这是哪里?

    钻心的疼从身体每个角落传来,身上的每根骨头被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得心脏都在打颤。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动不了。

    公孙倩努力了很久,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可是身上除了两个眼珠子,其他地方就像瘫了一样,半分没有力气。

    陌生的环境,不能动的身体,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公孙倩没来由的觉得害怕。除了君悦那日削狗之外,她第二次觉得害怕。

    “有没有人?”

    公孙倩双唇张了张,然嘴巴就像没有了舌头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昏暗的房间,四周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说话声传进来。

    “小妖精,今晚好好伺候爷。”

    公孙倩认得,这是王阳仁的声音。

    但同时内心的害怕更甚,王阳仁可是出了名的色鬼。她怎么会在王阳仁的房间里?

    try{mad1('gad2');}

    catch(ex){}

    昏暗中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爷可真会说笑,姐妹们哪天晚上不是好好伺候你呀!”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们小妖精就喜欢个年轻的,是不是嫌弃我老了?”

    公孙倩瞳孔瞬间睁大,这个声音她也认得,是王德柏的声音。

    坊间流传王家父子好淫成性,堕落不堪,嗜好父子同搞,原来是真的。那她岂不是……

    娇媚的女人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距离床边越来越近。“爷说哪里话,越老越有味道。”

    王德柏嗯了声,“这话中听。”

    帐外人影越来越近,酒气混杂着空气,钻进公孙倩的鼻孔里,恶心得想吐。

    可是,她还来不及吐,帐帘就已经被剥开,王阳仁躺了下去,正好压在了她身上。

    王阳仁咦了声,放开怀中的美人,摸索着身下凸起的东西。待模糊的看到是个人时,不禁心中一喜。“哟,还来个投怀送抱。”

    因房内昏暗,再加上酒气昏脑,根本看不清躺着的人长什么样子,只以为是院子里哪个想爬床的丫头。

    白来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刚好这三个大眼睛勾鼻梁的有两个来了月信,正愁一个怎么尽兴,如今又来一个,可不正好。

    公孙倩怒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内心呐喊:本姑娘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可惜,她内心的威胁没起到丝毫作用,身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双咸猪手在自己身上游移。

    王阳仁淫笑,“这皮肤摸起来不错,滑溜溜的。还有这身材,肯定带劲。”

    衣裳尽解,肌肤上传来的凉意告诉她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公孙倩内心的威胁,渐渐的变成可怜的哀求,最后化为无助的泪水,流淌进穴边的鬓中。

    “呀,还是个雏的。”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五章 兴师问罪

    这一夜,有人平静安睡,有人不得入眠。

    公孙柳轩派出了全府家丁,打着火把,满城找人。在找了半个赋城,仍然没有找到爱女之后,决定进宫找君悦要人。

    可是到了宫门口,却被仪卫司右副司胡思筠拦了下来。

    此时已过子时,莫说宫门已落匙,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就是半夜凌晨的,又不是天塌下来,他这不是去扰人清梦嘛!

    可仪卫司副司只是个负责王宫守卫的五品官,哪里拦得住户司副司三品大员。只能说先进去通传,如果二公子说见,便放他进去。如果二公子说不见,他也不会放,有本事找黎家说去。

    君悦的回复是:不见。

    原话是:“只要不是敌军打进城来,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他要是嫌自己的老婆不好抱,那就换一个。”

    公孙柳轩哼了声,愤愤离去。

    临走前放话,“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胡思筠哼了个鼻音,公孙倩恶名昭彰,就该得个报应。

    公孙柳轩回到府邸,也没放弃寻找女儿。

    这一找,就找到了天亮。

    公孙柳轩未换朝服,怒冲冲的跑到承运殿,当着各路官员的面劈头盖脸兴师问罪:“君悦,你把我女儿藏哪去了?”

    君悦一脸莫名其妙,“公孙副司,你莫不是还没睡醒?令嫒在哪我怎么知道,怎么还又变成是我藏的了?”

    “我女儿昨天晚上一直跟着你,至今下落不明,不是你藏起来了还能是谁?”

    殿内各官员面面相觑,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王德柏和王阳仁父子俩互看了一眼,又各自低下头去,心有点虚。

    他们一大清早从温柔乡里醒来,就看到一个嘤嘤哭泣的小女人缩在床脚,身上未着寸缕,只用一条毯子裹身。

    一开始他们还认不出来,这丫头整个脸上、身上都红肿不堪,他们还以为那是他们的杰作呢!正想安慰一番,谁知道那丫头竟朝他们吼:“别碰我,我是公孙倩。”

    仔细看去,这丫头虽然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但还是能从大致的轮廓看出,她的确就是公孙倩。

    父子俩吓得不轻。他们虽然好色,但不代表没有脑子,什么人能睡什么人坚决不碰。

    公孙倩是公孙家的掌上明珠,要是公孙柳轩知道他们父子俩把他女儿睡了,那绝对能翻天。

    公孙倩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他们的院子,定是被什么人算计了,让他们做了刽子手。

    可是这刀已经落下,再无转圜的余地,把人睡了是事实。就算他们解释他们也是被利用的,公孙柳轩也不会信。

    公孙倩吼着让他们将她送回去,父子俩心里一阵冷笑,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既然睡都睡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睡到底。

    于是将人锁在了房里,派人近身看守。等他们玩腻了,找个地方埋了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如今,公孙柳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认为是君悦藏了公孙倩。正好,把这盆脏水扣在他头上。

    “跟踪我?”

    君悦面色骤冷,“公孙柳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跟踪我,你想干什么?”

    “……”公孙柳轩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还能干什么,倩儿这丫头想报仇啊!

    王座上,姜离王耷拉着眼皮,好像睡着了的样子,对殿内的兴师问罪充耳不闻。

    这孩子,惹了麻烦就得自己解决。他不能帮她,雏鹰总是要长大的。

    公孙柳轩耍起无赖来,“总之我不管,你要不把我女儿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君悦冷笑,“公孙副司,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议事殿。各位大臣都站着,他们可没时间看你我在这撒泼。”

    殿上众人皆是无声一笑,公孙柳轩这副模样,可不就是像卖菜的婆娘一样撒泼。

    公孙柳轩绿了张脸,“那你说,我女儿在哪?”

    君悦讽刺一笑,“你真是莫名其妙,你女儿在哪,应该问你夫人,不应该来问我。”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是疑惑。瞧公孙柳轩的样子不像是作假,难道昨晚公孙倩真的没回家?

    不可能啊!年有为说看到公孙家的人往巷子里寻去了才离开的,难道在年有为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我说公孙大人。”王德柏道,“你一大早的说了这么多,我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能跟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阳仁附和,“是啊!你说令千金下落不明。这赋城内还有谁敢动你女儿的吗?”

    公孙倩在赋城,那就是个混世魔王,谁敢惹啊!

    城里百姓都传,做她的狗都比做人强。

    公孙柳轩于是将事情道了出来。

    “昨晚我女儿出门逛街,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下人小奴说她看到我女儿去找二公子和南宫郡主。另一个小厮也说我女儿的确去跟踪他们二人。在一个茶棚里,我女儿去小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王阳仁不解,“令千金干嘛去跟踪二公子和南宫郡主啊?莫不是因为二公子曾经伤过她,南宫郡主曾经打过她,令千金想报复?”

    君悦伤了公孙倩和南宫素寰打了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鲜有人不知。

    事实的确如此,可公孙柳轩岂能承认。

    “二公子和南宫郡主出双入对,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我女儿定是发现了你们的勾当,所以才跟踪。却被你们发现,将她扣留了起来。”

    “公孙柳轩。”君悦声音骤冷拔高,直呼其名。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跟素寰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姐弟之谊天地可鉴。你身为三品大臣,世家贵族,竟是这样随便污蔑别人闺誉的吗?”

    她声音清亮冷酷,在空旷的大殿上徘徊。

    少年一身白衣,平日里看着张扬俊俏。没想发起威来更是一身凛冽,让人不可忽视。

    黎磊一双威凛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少年。他和君鴌小的时候,大王就命他做他们的武学师傅。那时候的君悦什么都不懂,还弄伤了自己,又傻又笨。

    现在的君悦,可是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

    难道真如儿子所说,君悦不愿做傀儡?

    那边,被君悦这么一发威,公孙柳轩果然顺了不少,至少不再说话。

    君悦再道:“我昨晚的确和南宫郡主出去了,也的确去喝茶了,但我们喝完茶后就回宫了,根本没见过你女儿,别一发起疯来就乱咬人。公孙副司来找我要人,你如何确定人就在我手上?”

    “……”公孙柳轩再次语噎。

    昨晚那小厮的确是说君悦和南宫素寰喝了茶后直接回了宫,一路上都没有女儿跟随。

    那,女儿上哪去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六章 立案调查

    王德柏阴阳怪气道:“二公子,这谁都知道南宫郡主跟公孙姑娘是结了梁子的。南宫郡主还曾扬言让公孙姑娘再也说不出话来。如果南宫郡主想找公孙姑娘的麻烦,怎会自己动手?”

    君悦冷笑,“王副司,你说是我姐姐派人做的,可有证据?”

    “臣没有证据,只是照实推理而已。”

    君悦也不反对,“你的推理,很有道理。”

    “二公子这是承认了。”王阳仁啧啧道,“公孙姑娘的确曾出言不逊,得罪过世子妃和南宫郡主,但她年纪小不懂事,二公子将人叫过来训斥两句便罢,何必将人藏起来,令公孙大人担忧。瞧他这样,估计可是一夜未睡。”

    “那!照王副司的意思,人非是我藏起来不可了?”

    “臣只是就事论事。”

    “王副司身为刑司副司,这断案的本事可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君悦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公孙倩的案子以失踪立案,着刑司调查。本公子作为嫌犯,随时听候刑司的传唤。”

    “这……”王阳仁一愣。

    这转变怎么这么快?

    事情好像并没有往他想象的发展。

    君悦不是应该据理力争坚决称自己是无辜的吗?

    他越是坚持说自己是无辜的,就越证明这是与他有关。

    如今,他反而以退为进,将自己定为嫌犯接受调查,反而有一种光明磊落清者自清的感觉。

    果然,公孙柳轩眉头蹙起,看君悦坦坦荡荡,难道人真不是他藏起来的?

    王阳仁暗恼,这公孙倩如今人在他的家里,让他怎么查?

    他道:“这是公孙大人的家事,臣不便介入。”

    君悦挥手,“如今本公子都已经牵涉其中,还怎么是家事。”对公孙柳轩道,“公孙副司,你是苦主,本公子允许你介入此案,一同寻找你女儿的下落,还本公子清白。”

    “不可。”王德柏立即反对。

    公孙柳轩要是介入了,那还得了。“各司之间,政务独立,互不相干,公孙大人实不该介入刑司的工作。”

    君悦道:“他是苦主,本公子允许他介入。主查还是刑司,公孙副司只是从旁协助,不会干涉你们的调查。”

    “可是……”

    “就这么定了。”君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看王德柏极力反对公孙柳轩介入此案的反应,直觉告诉他,王德柏和王阳仁这两父子有情况。

    昨晚的事,她是特意挑的那条孟甲巷,因为距离事发地不过百米的地方,就是王德柏父子藏匿三个美人的地方。那所宅子,虽然名义上是公孙展的,但其实是王德柏父子养外室的地方。

    try{mad1('gad2');}

    catch(ex){}

    两个地方相距不远,难道昨晚这两父子与公孙倩的失踪有关?

    君悦不想再纠结这个事,直接说到了下一个议题去。

    “宁县荆楚河递来折子,朝廷派下来监守吴家村的郭将军和两万士兵,县衙每日为他们提供一日三餐和生活用品,开支极大,宁县已经入不敷出,要求我们加拨银两。各位大人说说吧,怎么拨?”

    说到钱,大殿内秒变安静。

    每个人都低下头去,做鹌鹑状。

    姜离王似乎睡够了,终于抬起头来。“怎么,刚才不是都挺能说的吗,这会哑巴了?”

    过了一分钟,大殿内还是没有人说话。

    君悦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本公子就直接下达命令,到时谁也别说个不字。”

    各官员再次互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缄默。

    “很好,看来你们对本公子很信任。”君悦道,“那就着户司筹钱调粮,吏司兵司协助,将钱粮送到吴家村去。”

    赵之岩立即接话,为难道:“二公子,自从梅县赈灾之后,银库便再也拿不出一两银子来了呀!这,你让臣上哪去筹钱啊?”

    “那是你的事,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大王来解决,那皇上派你下来做什么?不能为君分忧,白养你们不成?”

    这话说得很不给面子,赵之岩老脸上染了怒气。“二公子说得轻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二公子在梅县赈灾做得如此漂亮,那筹钱之事,想必也不在话下。臣无能,只能请辞。”

    哟,还威胁上了。

    君悦哼了声,“本公子可没资格批你离开,大人要请辞,该向皇上递辞呈。

    不过大人,我可提醒你,咱们没有银子你知我知,郭沙将军可不知。到时候他的将士吃不上饭,以他的暴脾气,他怎么跟皇上报告,我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话我已经给郭沙将军递了过去,赵大人身为户司司正,为朝廷军队凑集钱粮义不容辞,不日便送达。”

    “你……”赵之岩惊得手指都在颤抖。

    这不明摆着赶鸭子上架嘛!

    王宫的银库里一分银子都没有,让他上哪去弄钱弄粮。

    到时候郭沙拿不到粮食,还不是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公孙柳轩似乎这时才从女儿的失踪中回过神来,急道:“二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要不然你给支个招,告诉我们哪里可以筹到银子?”

    君悦淡淡一笑,“这还不简单,去跟百姓要啊!去偷,去抢,加重赋税,按人头算,谁交不上来就打,就抓,杀了也行。”

    try{mad1('gad2');}

    catch(ex){}

    “……”赵之岩睁大眼睛,“这不是逼民造反吗?”

    “有什么办法,军队要吃饭啊!”

    “可是,”赵之岩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视线落在王位的姜离王身上,“大王,你给说句话啊!二公子这办法可不行。”

    要是因为朝廷的军队而向百姓加重赋税,那百姓还不得恨上朝廷,恨上朝廷就是恨上皇上。他赵之岩有几个脑袋,敢让百姓恨上皇上。

    所以加重赋税这条办法,是行不通的。更别说去偷去抢。

    “还有一个办法。”君悦再道。

    赵之岩冰冷的心瞬间看到了希望,“还有什么办法?”

    “之前不是丢了一笔二十万两的赈灾银吗?你们找了这么久,也该找到了吧!再找不到,我也该向皇上禀报,说你们没能力坐这个位置了。”

    这话一出,惊的不只是赵之岩,六司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变了色。

    这笔二十万两的赈灾银,如果真爆到朝廷那里去,谁也别想脱了关系。

    君悦双臂抱胸,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外臂,看向殿内开了染坊的大殿,各个的脸色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哼,不该吞下去的东西,就得吐出来。

    “办法我给你们找到了,吕大人,你身为刑司司正,这么大笔银子到现在还没追回来,皇上要治罪,你便是第一个。”

    人若为利益而活,必定为保住利益不惜一切。

    六司司正名义上是齐帝的人,可早就被三大世族收买。坏事一起做,但说到承担责任,三大世族未必愿意共同承担。

    六司正身为六司之首,出了事要治罪他们首当其中。若想安然无恙,就乖乖的把这二十万两吐出来。

    这些年,他们在姜离作威作福,姜离王性子软也不敢得罪他们。君悦可不想做个闷头鬼,既然这地盘是她的,她就要做真真正正的主人。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七章 被利用了

    君悦一回到含香殿,立即招来年有为。

    “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公孙家的人进了巷子?”

    年有为道:“二公子,属下的确是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巷子后,才离开的,绝无隐瞒。”

    君悦纳闷了,“那人到底哪去了?”

    君悦只好找来房氐,让他利用蜂巢的力量尽快找到人。若以失踪定论,这失踪的时间越久,人就越危险。

    “另外,给我看好六司之人,他们最近肯定会有动作。”

    今天她当堂给了他们难堪,又抛了一个二十万两的难题,他们一定会想极招应付。

    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三大世族拿去的那份,他们是不可能吐出来的。那就看赵之岩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宫外,王德柏和王阳仁父子回到府邸之后,父子俩关在书房里,密谋着该怎么处置公孙倩的事。

    “公孙柳轩好像已经相信人不是君悦藏起来的,接下来他还要介入刑司的调查。以他的能力,说不定还真的查到我们的身上。”

    王阳仁道。

    王德柏捋着他的八字胡,阴笑道:“你还别说,公孙倩那丫头,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王阳仁翻了个白眼,“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要是公孙柳轩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我们手上,只怕会拿刀杀了我们。”

    “知道就知道。”王德柏不屑道,“我就睡了他女儿了,他能拿我怎么样。我们王家,难道还怕他姓公孙的不成。”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公孙家要是闹起来,我们应付也麻烦。”

    “你说的也是。”王德柏沉吟了一会,“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咱们王家举行斗鸡赛,这是一笔很大的进项。等过了明天…”

    王德柏神情略略不舍,可最后还是忍痛道,“就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吧!”

    只要人找不到,这个案子就一直定为失踪,也查不到他们头上。就算公孙柳轩怀疑了他们,死无对证,他也拿他们没辙。等找到机会,再将事情引到姓君的身上去。

    “对了,明天的斗鸡赛,这姓君的真不参加?”

    王阳仁道:“我问过他,他说他不参加。不过我打听到了,他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我们家赢。”

    王德柏鄙视冷哼,“五百两,君家可真是缺钱缺得疯了。这赋城稍排得上号的贵族,下注也是一千以上。”

    “咱们就当他是赚零花钱呗!”

    父子俩有默契的哈哈一笑,而后又讨论起昨晚**的一夜来。商量着今晚是该去翠红阁还是去摇映小榭。

    等王阳仁要离开的时候,王德柏又嘱咐了一事,“最近赵之岩可能来找我们,你让门房机灵点,别让他进来。”

    王阳仁笑着应“知道了”。

    赵之岩来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凑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事。

    姓君的这次是来狠的了,这二十万两要是拿不出来,他一封奏折递到恒阳去,遭殃的可是那几个各司司正。

    公孙府,公孙柳轩回到府邸之后,也是这么交代自己的管家。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去问了寻人的奴才,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人还没有找到。

    柳氏在一旁嗡嗡哭泣,一夜没找到人,她就哭了一夜。眼睛早已红肿,眼泪却像不要钱的流水一样,怎么流也没流完。哭得公孙柳轩是既无奈又烦躁。

    再看自己的儿子,肥头大耳的一事无成,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自己的小妾调戏,看得公孙柳轩一顿窝火。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快出去找你妹妹啊!”

    公孙博不舍的放下小妾的手,这小妾还是昨天刚纳的呢!懒洋洋道:“父亲,你就放心吧!就四妹那脾气,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谁能欺负了她去。”

    公孙柳轩气得一巴掌差点扇过去,又心疼的放下。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再不济也是他儿子。

    “滚滚滚,给我滚远点。”

    公孙博巴不得赶快走人,老娘那哭声早就把他的耳朵哭疼了。

    柳氏嘤嘤的抽泣,问向丈夫:“公孙展什么时候能回来?”

    公孙柳轩揉着眉心,疲惫道:“说是明日。”

    “那赶紧去把他叫回来啊,他妹妹都不见了他还有心思在外面瞎晃什么。”

    公孙柳轩不满的嗔了她一眼,“你就只能想到他吗?夫人,你搞清楚,他始终是外人,我们不能过分的依赖他啊!再说,他是去接他姐姐,这怎么叫瞎晃。”

    “我不管,他姐姐有我女儿重要吗?”

    “你…哎…”公孙柳轩只能叹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公孙展再能干,将来也不可能做公孙家的家主,如若事事都依赖他,等他们百年之后,谁来替自己的儿子守住这份家业,守住家主之位。

    是晚,房氐来了。

    “你说什么,人在王德柏的别院里。”

    君悦惊得猛地站起,看向踏着浓夜而来的人。

    房氐道:“是。我们的人找到的时候,公孙倩就已经在王德柏的别院里了,就是孟甲巷的那套房子。她被关了起来,有守卫监看。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被他们俩父子……”

    君悦怔怔的又坐了回去,突然之间胸口堵了一口闷气,胀得她难受。

    她没想过害她至此的,她最多就是打她个闷棍,给她个教训而已,她没想过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

    闺誉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那王德柏父子是个什么德行谁都知道,落在他们手里岂能好过。

    房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少主也别太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君悦喃喃道:“她也就十五岁年纪而已。”

    十五岁,未成年,含苞待放的年纪。她一手把人家推了出去,以为人家不过是摔个跤,得个教训而已,哪想竟把人推向了万劫不复。

    耳边传来房氐的声音:“那个被她放狗咬死的小孩,还只是七岁而已。”

    十五岁的可怜,难道七岁的就不可怜吗?

    “这就是因果报应。公孙倩恶贯满盈,不是少主,也会有其他人的。”

    君悦怔怔的发了会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的想过一遍。

    从她离开到公孙家的人进巷子,相差不过五分钟。

    也就是说,这五分钟里,要么是公孙倩自己醒来,跑到王德柏的院子;要么就是王德柏趁公孙家的人未到来之前,将人拖进院子。

    可公孙倩当时已经晕了,不可能自个跑到王德柏的别院里去。

    “王德柏和王阳仁昨晚什么时候去的别院?”

    “子时过后。”

    事发的时候,也不过是刚过戌时。而王家父子子时才回到别院,说明人不是他们俩拖进去的。而如果是公孙倩自己醒来,她首先跟自己的家人会合,而不是跑到人家的院子里去。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有第三者存在。

    有人将晕了的公孙倩,在她离开后的五分钟里,在公孙家的人到来之前,将公孙倩放在了王家父子的床上。

    君悦面色发狠,握紧拳头猛地一砸桌子,咬着后牙槽道:“我被利用了。”

    有人利用了她的报复,挑起公孙家和她的矛盾。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八章 太学

    第二日,一年中的中秋佳节。

    王宫中因为布置了大婚时用的红灯笼红绸布,鲜花盆景,显得更加喜气洋洋。宫女太监们刚得了赏钱,更是满面春风,遇着人不忘甜甜的打个招呼道个喜,跟过年似的。

    散了朝后,君悦来到思源殿,跟姜离王说了公孙倩的事。

    姜离王听后,只是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他们公孙家没教育好女儿。公孙倩的所作所为,已经惹得天怒人怨,要不是有公孙家罩着,只怕是已经死了几回了。”

    “可人到底是因为我,才惨遭此厄运的。”

    姜离王语重心长道:“孩子,人身处尘世中,一生会遇到很多死人。有些死者是与我们毫无关系的,有些是我们亲手杀的,有些是间接因我们而死的。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是上天早安排好的命运,不会因为你是否介入而改变。”

    也就是生死有命,与人无尤。

    君悦垂下眸来,喉头发酸。“可我心里不好受。”

    “你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不好受的时候还多着呢!既然你是这一方的霸主,就算是难受也得撑下去。你要知道,你再苦,能比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苦吗?”

    君悦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个是精神上煎熬,一个是物质上的缺乏。若真要比较,自然是物质上的缺乏更令人痛苦。若连物质需求都得不到满足,又何谈精神需求。

    姜离王眼眸慈爱道:“去吧!出宫去,去跟豺狼虎豹说笑喝酒,去跟魑魅魍魉斗智斗勇,用你建立蜂巢的能力,去做这座城的真正主人。”

    君悦定定看着他,“父王,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姜离王拍了拍她的手,“父王只能相信你。”

    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姜离的命数。

    人家的女儿,难受了哭了,父母都会将她们抱在怀里安慰。

    可他的女儿,不行。

    若是君鴌还活着,他也愿意女儿只做个平凡人。可是君鴌没了,姜离只能指望着女儿来守护。

    君悦出了思源殿,按照姜离王的吩咐,打算出宫去。

    今天,王家可是办了一场很大的斗鸡赛呢!

    问了南宫素寰,是否要跟她出去逛逛。南宫素寰摇摇头,说不去了。她要留下来帮助佟王妃,准备她大婚的事宜,还让她今晚早点回来。

    君悦一一应下。

    ---

    今日的赋城,比往日的都热闹。

    中秋佳节,即便是被一触即发的战火围拢,也阻挡不了人们对欢乐的渴望。

    卖瓜果,卖鲜花,卖糕点,卖绸缎,卖灯笼,行人穿红戴绿,走走停停。小孩子吵着大人买这买那,人群中围着杂耍的喷火,赌坊里正在进行最后一轮的下注。

    try{mad1('gad2');}

    catch(ex){}

    半分也无硝烟之味。

    “停车。”君悦突然喊道。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外年有为的声音传来:“二公子,什么事?”

    君悦已经撩起车帘子,探出半个脑袋来,黄白色的玉冠紧束乌黑柔直的发丝,在阳光下透着柔润的光泽。

    朱樱唇轻启:“我记得这条街的后面,就是三才胡同吧!”

    年有为应道:“正是。”

    “去看看。”说完,径自跳下了车,往胡同中走去。

    年有为只是跟上,并未多言。

    赋城也算是地杰人灵之地。前朝时,赋城共出过三个状元郎,四人官拜侍郎,二人官居丞相辅臣。其中有三人,便是出自这条胡同。因而这条胡同,后来被人改为三才胡同。

    君悦并不是要前来参观先人故居,而是太学就建在这条胡同里。

    往前走差不多三百米,便见一座恢弘大气的大门,楠木制的门梁,青石台阶,两边竖立着两块高约一丈的竖匾,一边上书“书山有路勤为径”,一边书“学海无涯苦作舟”。

    门上巨匾镂空,突出雕刻两个周体,“太学”二字。

    门口有身穿青色短服的两小童守门,见他们二人站在门口张望了有好一会,不禁过来问道:“两位是来求学的,还是来寻友的?

    若是来求学的,很不巧,今天中秋,学内放假,老师们都不在;若是访友,只怕也不巧,学生们难得放假,只怕都去游街了。”

    君悦莞尔一笑,这小童说话真有意思。

    “我既不是上学,也不是访友,只是想进去看看而已。”

    “那可不行。”小童摇头,“学里有规定,不是学内学生,不得随意入内。”

    君悦好奇,“这是谁规定的?”

    小童立马昂首骄傲道:“当然是我们院长规定的。”

    君悦再道:“我也是你们院长的学生,只不过是他在外面收的,也算是半个你们太学的人,应该可以进去的吧!”

    小童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这种情况他们好像没有遇到过。他们只负责登记进出的学生、不允外人进入而已。

    两小童弯腰嘀咕了一会,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禀报老师?

    正这时,身后传来轱辘辘的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

    君悦和年有为转头看去,这熟悉的马车不是傅先生的又是谁的。

    马车在距离君悦十来步前停下,坐在车辕外的车夫先跳了下来,从马车上搬下脚蹬放于地面,而后才撩起车帘子,鹤发斑白的傅先生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待他整理好了衣袍之后,抬起头来时,这才看到君悦两人。

    try{mad1('gad2');}

    catch(ex){}

    他明显的一怔,而后上前来,抬手施礼:“老臣见过二公子。”

    “老师不必拘礼。”君悦虚扶了一把。

    门口的两小童讷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心里,院长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神怎么可能先给人行礼呢?还是给一个晚辈行礼。

    “二公子怎会想到到这里来?”傅先生问。

    君悦道:“本来是想出来看热闹的,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就想来看看。听闻今日学内放假,老师又怎会来这里?”

    “学内的一些学生趁着放假组织了一个学会,邀请为师过来做个评判。二公子,要不要进去一起听听?”

    “机会难得,学生自然不能错过。”

    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傅先生并没有立刻引着君悦去学生们组织学会之地,而是带着她逛起了太学来。

    进入大门,首先是一处空旷的空地,只有一尊孔子石像。

    看来无论是穿越到哪个朝代,儒家的鼻祖非孔子莫属。

    孔子石像后,是三条林荫小道。此时正是夏末,林荫绿树枝繁叶茂,太阳光线从树缝中投射下来,在青石地面上投下不规则的黄白斑驳,从光线中能清晰的看到跳跃如飞虫的粉尘粒子,卷卷终不得落。

    傅先生亲自介绍:“太学是君世子在世时督办的,成立不过两年。这里原来是一大户人家的别院,听说君世子要将它改成太学,那户人家便将它捐了出来。经过不断地改造,变成了如今的格局。”

    君悦暗道:这年头,还有这么慷慨的人。

    耳听傅先生继续道:“这三条道,从左边过去,是学生和老师们的宿舍,居室,还有会客之地。右边这条道过去,是启蒙、初学学生的学堂。中间这条道,则是高一级的学生的学堂。

    二公子,咱们现在从右边道进去,学会的地方正好就是位于太学中央,结束了咱们再从左边道出来。”

    君悦微微颔首,“一切听老师安排。”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二九章 学会

    太学内的格局划分很明显,不同年级的学生归置在一处,由不同的老师教授不同的课识。但有些学堂还是公用的,比如琴室,射场。

    学内因为放假,所以并没有朗朗读书声,只有属于校园的幽静。有学生经过,也会恭恭敬敬的朝老师问礼,态度谦和。

    “学内如今有学生一百四十八人,多是寒门子弟。家中没有银钱,又希望其子能够读书认字,这才送到这里。

    当年君世子创办太学,本就是为朝廷选拔有学之士,所以所收取的学费很低。可是,毕竟是资源有限,不是每个人来太学都会收,所以我们只能择优品格好,有求学之心,有抱远大志向的学子。”

    太学是君悦去往恒阳之前,与姜离王商量好的建造项目之一。

    东泽大陆一直以来,贫民入学那是极难极难的,不仅要交高昂的学费,还要有过硬的关系。

    因为这个朝代的学校,大多数是贵族开办的,即私塾。

    私塾的目的是为了为自己的家族培养精英人才,所以收的学生都是本族子弟,只为本族效力。旁人是进不得的。

    而像君鴌、王阳仁、黎镜云等这样作为下一代掌门人的教育,更是请了好几个当代大儒教学,并且几个大儒只教一个人。因而在这样的n对1教育体制下,即便像王阳仁那样的变态纨绔,也能成为有能力的家族领导者。

    当然,也有烂泥死拖也拖不上墙的,比如公孙柳轩的儿子公孙博。除了吃就是色,脑子都不用转。

    学会是在一处空地上举行,十来张茶几垫子,错落摆置,上有茶水笔墨,青一色的学子已经坐定,讨论着先生留下的作业。

    傅先生一到时,众学子纷纷起身,拱手施礼,尊称傅先生为院长。

    在座的除了学子,也还有几位老师。有的已是白发鬓生的天命老者,有的也还只是不到而立的青年才俊,带着儒雅的学者之气,翩翩温文。

    君悦随行,只是作为傅先生的一个亲戚,坐在他的身侧后一步位置,并没有亮明身份。

    众学子见她衣着华贵,却没有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也就不加理会。倒是有几位老师多看了她两眼,傅先生这亲戚,面相看着不凡。

    议题是围绕当下的天下时局。

    一高额,高颧骨,薄唇,身材颀长的青衫学子道:“当今天下,国土四分,北有悍齐,西有狠蜀,东有野吴,南有忍楚。诸国各自为政,百姓苦不堪言。当下我姜离宁县矿山一出,四国纷纷欲抢,大战一触即发,我姜离百姓更是雪上加霜。”

    “非也。”一身材短矮,稍胖,眼眸流动圆滑的学子,“白山兄所言我不尽赞同。当下各军压境不假,但我看这仗应还打不起来。”

    先前说话的白山哦了声,“子林兄此话何解?”

    矮胖子林道:“姜离属北齐之地,他国欲侵,那就是抢,皇上岂会坐视不理。齐国有天下最强悍的雄狮,他国欲攻姜离,也会有几分忌惮。依我看,三国也就是调兵给皇上施压而已,打不起来。”

    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少年血气方刚,直抒胸臆。朗日乾坤下,高谈阔论。抬手指点江山,盼有朝挥斥方遒。

    君悦想起青春时的求学时代,那一段短暂而又平淡的青葱岁月,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那时候,莫说对知识有多渴望,至少还是充满青春活力的。校园里的运动会,班级组织,与异性之间青涩的交流,与女同学之间害羞的小秘密……

    记忆就像一卷可以倒退暂停重放的磁带一样,永远停留在了某段棕褐色的带子上,抹不去,剪不掉。

    可时光并不是一卷磁带,时光就像平行时空的流水一样,不能停留,不能倒流。

    你乘船顺流,船随着流水从一个地方流到下一个地方,当你以为它还是在这个时空的时候,其实它已经流进了另一个时空。待你反应过来时,已是隔世经年,过往终成前尘。

    君悦凝望着手中杯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前世缘,前世了。

    今世缘,今世结。

    那边,阔论还在继续。

    又一宽额方脸学子道:“有句俗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也难保姜离矿山作为一个引子,引起诸国之战,从此天下烽烟四起。”

    又一学子接话,“无论是打得起来打不起来,我姜离都是鱼肉,为人刀俎。嗳,只叹我姜离势弱,只有任人宰割。”

    “可恨朝廷不思我姜离疾苦,年年增加纳贡。”

    “但愿天下能早日一统,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话至此处,众学子皆是一叹。

    杨白山转头看向首座的傅先生,施礼道:“院长,您可知大王会如何处理姜离眼下的情形?”

    傅先生斜往后方看了少年一眼,见他面色平静,并没有要参与的意思。

    于是说道:“为师只是个老师,不参与政事。大王如何下决定,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尔等身为学子,忧国思民是好事,但还是以学业为重。将来学有所成,为君分忧。到那时候,你们方能实现心中抱负,为百姓谋福。”

    众学子又再次揖手,“学生谨记在心。”

    “可是老师。”贺子林道,“我等皆是寒门子弟,难有出头机会。如今朝中皆是贵族进出,大王又如何能看到我们?若我等寒窗苦读,到头来也还是回乡理地,此刻刺骨又有何意义?”

    “是啊,又有何意义?”

    众学子刚才还是高昂的激情顿时如遇冷水泼顶,蔫了下来。

    傅先生笑了笑,还是他一贯的作风,不喜欢回答问题而是问问题。

    “如若你们觉得没有意义?又为何都聚集于此,仍是悬梁苦读呢?”

    众学子这这这了半天,也回答不上自己这个矛盾的问题。

    是啊!如若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没有意义,又为何还在这里日日苦读,还在这里高谈阔论,不如回家种地去?

    “在这读书也好,回家种地也罢,不都是在为国为民做贡献吗?”

    清丽的声音突然传来,仿若压沉的密闭空间中,突然吹进来的一缕凉风,人们的注意力不由得追随了过去。

    少年一身白衣,端坐在傅先生之后。刚才只是觉得少年身子瘦弱,坐在那里可有可无。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这话一出,他腰杆一挺,自有一股飞扬的神采,带着张扬的飒爽英姿,与在座的一众文人书生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院长,这位是……”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三0章 撞车

    “院长,这位是……”

    不等傅先生回答,君悦已经缓缓起身,揖手礼道:“在下姓尹,乃傅院长的远房亲戚。方才听兄台所言,你认为只有入仕为官,方能实现胸中抱负,为百姓造福,可是?”

    贺子林道:“我等寒窗苦读,只为一朝中举。若是连朝堂都不能出入,又何谈为百姓?”

    君悦背手而立,斜风吹起少年白色的锦袍,在一众青衫中尤为明丽,肆意张扬。

    “那我问你,为官者方能为百姓造福。那行商的商人,种庄稼的农人,打铁的匠人,难道不是在为百姓造福吗?”

    君悦自问自答:“没有商人,商品不流通,没有货物交流,便不能满足各人所需,国家财源从何而来?

    没有农人,田地谁去整理,庄稼谁去种?没有粮食,各位在这读书,每日又以何果腹?”

    众人一怔,竟是无言。

    君悦再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为官者为百姓谋福,安天下太平;为民者按时纳税,供养朝廷。每个人,都是天下的主人,都是在为这个国家做贡献。

    人实现抱负的方式有很多种,并非为官一条,亦如各位先生一般倾毕生所尽教育下一代,不也是实现抱负的另一种方式。”

    少年声音清朗,带有停顿的高低起伏。眼眸深似寒潭,仿佛有旋涡一般,让人看着不禁陷了进去。空地上很安静,少年的字语掷地有声。

    傅先生听着,捻须慈眉,看向身边的各位老师,微笑着点点头。

    “当今姜离朝堂,确实是被各大贵族把持。可各位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乱世出英雄,君世子创办太学,就是给各位为施展才华而准备。

    但是,并非人人都能抓住这个机会,难道你们中有人屡试不第,便怨天尤人,而不是寻找其他方式实现自身价值?是金子,何愁无处可发光。”

    是金子,何愁无处可发光。

    最后一句,君悦加重了语气,说得在座之人皆是胸中一奋,目光追随。

    一口气说完,君悦视线扫向一众的青衫学子。各个皆是正襟危坐,凝神静听。炉上茶水滚滚,却无人理会。

    一地的安静。

    君悦的小心脏突突狂跳了几下。老实说,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这番演讲,是否能感染这帮学子。

    “啪啪啪……”

    try{mad1('gad2');}

    catch(ex){}

    最先反应过来,击掌拍案的,是矮胖的贺子林。

    紧接着,震耳不绝的啪啪掌声响彻方寸天地间,夹杂着兴奋的几声好,一片激昂。

    君悦猛跳的心脏这才回落原地。当年老毛和老周,就是凭借着他们的嘴巴,大力宣传,将全中国的工人和农民都召集了起来,形成工农武装,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姜离如今的朝堂,是被贵族把持的朝廷。要对抗贵族,寒门便是最有利的一支武装。

    也许短时间内不可能取得胜利,但只要坚持不懈,在三大世族反应过来之前,组织并壮大自己的武装,便能看到希望。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若坐上那个王位,便一定要听到赞同自己的声音。

    ---

    走出太学的时候,还是傅先生陪同。

    “为师今日,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二公子。”傅先生道。

    君悦问道:“那老师今天看到了一个怎样的我?”

    “一个,令人仰视的王者。”

    不是所有演讲,都可以得到所有观众的认可和赞同;也不是所有人往那一站,就能轻而易举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那份张扬自信,那份淡定从容,那份潇洒言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有些人,是天生的从骨子里的尊贵。这尊贵,无关身份地位,无关金钱名利,是心灵上高尚的尊贵。

    傅先生再道:“二公子,人,为师已经为你准备好,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君悦明白,现代人力资源管理中讲究人岗匹配。既然傅先生已经将人准备好,接下来就靠她为他们找到合适的岗位。

    而朝廷的职位就这么多,要想安排新人上去,就得把旧人拉下来。

    梅县和宁县,就是最好的例子。

    君悦抬手,深深施礼:“有劳老师了。”

    “为臣之本分而已。”

    君悦再施一礼,而后转身离开了三才胡同。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的十步距离之外,傅先生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院长。”

    跟随出来的两个老师看到傅先生由此一举,不免疑惑。将傅先生扶起来之后,便问道:“院长为何行此大礼?”

    傅先生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望着已经不见了人影的胡同口,悠悠道:“乱世将起,群雄逐鹿,这天下谁主沉浮,不出十年,终将揭晓。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还能不能知道他的结局?”

    try{mad1('gad2');}

    catch(ex){}

    两位老师细细琢磨着傅先生这话,又看了看少年离去的胡同口,突而脑子一转,惊道:“莫非他是……”

    傅先生朝他们看了看,嗯了声点了点头。

    ---

    君悦靠在车壁内闭目养神,车身平缓前行,车轮子碾压过地面时车内的坠帘轻轻晃动,君悦的身体,也跟着微微晃动。

    她习惯的双臂抱胸,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自己的外臂,静静听着外面的吵吵嚷嚷。

    有人在议论着这次的斗鸡赛是谁家的赢。

    有人在寒暄着你下了多少注买了多少银子。

    还有夫人在骂孩子家里都没钱了还拿去赌。

    哎,看来黄赌毒,嗯,毒暂且没有。黄赌无论古今,什么时候都有。只不过,在古代,青楼和赌场那都是正规场所。无论穷人富人,都禁不起它的诱惑。富人有钱,使劲赌,穷人没钱,倾家荡产赌。

    “闪开,闪开。”

    突然的,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嚷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传来乒乒乓乓的各种砸声。有摊子倒地声,有菜篮子飞天声,有鸡蛋破碎声,有鸡鸭乱窜声,有大人的惊呼声,有小孩的哭声……各类声音交杂。

    “呀,马惊了。”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近,蹄声混乱急促,带动着身后的车轮子轱辘辘摩擦地面,左摇右晃欲散不散。

    “吁……”君悦的车夫死死的拉住了缰绳,吓得面无血色。

    年有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主。”

    声音急切,夹杂了惊慌。他话刚落,前面的马蹄声已近在眼前,红棕色的马发了疯似的向他们冲来。

    马车并无人驾驶,车夫已经不知去向。车上似乎有人,惊呼声从锦绣车帘后传了出来。

    众人惊呼:“要撞车啦!”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三一章 公孙盈

    “要撞车啦!”

    君悦抖的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身体一斜猛地掀开车帘一看。

    这一看之下直接想骂娘,没想到在这交通工具这么落后的古代,还会发生交通事故这种事。

    “还愣着干什么,下去啊!”君悦直接朝赶车的小伙子吼道。

    赶车的小伙子显然是被吓傻了,愣愣的一动不动。君悦来气,一脚将他给踢了下去。

    “哒哒…轱辘辘…”

    此处街道虽然能容两辆马车错身而过,但是前面发疯了的红棕色马直接横冲路中央,并没有因为将要撞上前面的同伴而有所减缓速度,仍旧拼了命的向他们冲来。

    君悦的马感知到了前面而来的危险,也不安的摇头扬蹄来。

    一百米…五十米。

    待近了,君悦这才看清马车的形状。上顶呈椭圆形,红漆喷绘,帐帘也是红色的水仙锦绣,就连车上装饰的帘珠都是红色的玛瑙石。这从上到下的红色,该不会是公孙家的吧!

    果然,还真是。

    只见前面冲过来的马车上,一身红装略微狼狈的的公孙展试图爬到车辕外面来拉住缰绳。奈何马速太快,还没爬出两步又摔了回去。马车内应是有女眷,正受惊了的呼喊。

    这公孙家的花样还真多,公孙倩喜欢放狗咬人,这公孙展喜欢放马撞人。

    都跟牲畜有关。

    五十米…三十米。

    年有为想要拨转马头或者拨马至一边避让已来不及,平坦的街道上已经一片狼藉,都是避祸的百姓慌忙中丢落的东西,独轮车,鸡笼菜篮,摊子货物,布匹蔬菜等等,乱了一地。

    三十米…二十米。

    周围人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有的已经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或者捂住眼睛,等待着惨烈的一幕到来。

    这要是撞上,绝对是车毁人…有可能亡。

    君悦眸光一凛,果断的跳下马车,顺手抄起地上一捆藏青色匹料抖开,足尖点地跃到了马背上,藏青布匹一绕缠住了马头,蒙住了马眼睛。同时抓起缰绳以内力注之,咬牙往后用力一拉。正在狂奔的马受到了阻力,一声嘶叫冲破云霄,曲起前蹄,整个身体几近直立。

    年有为眼疾手快,配合的飞跃过去,一刀砍断了马车和马之间的拉绳。马车脱落,年有为抵住了车轱辘的滑行,马车停了下来。

    周围人再一次的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啊”的一声惊呼,紧紧注视着几近直立的红棕色疯马和半空中与云彩融为一色的少年。

    劲风刮起了少年的白衣锦袍,乌发飞扬,俊逸的英姿,肆意飞扬。仿佛是从天外驾鹤而来的仙童,俯瞰着一切。

    然俯瞰一切的少年此刻正咬着牙紧紧抓着手中的缰绳,两腿夹紧两脚用力勾住马镫,微弓着背控制着马也控制着自己,不然自己就像个皮球一样被甩了出去。

    妈的,本姑娘的腰啊,快断了。

    几近直立的马大概维持着直立的动作有五六秒之久,然后曲起的前蹄这才伸直,直立的前身慢慢回落。因为眼睛被蒙,无法视物,四脚着地后也就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摇头晃头打了几个响鼻之后,归于平静。

    君悦呼了口气,扔了手里的布匹,渐渐的松开了紧握缰绳的手。

    “嘶…”一阵钻心的疼从虎口处传来。君悦低头看去,手掌心处已被缰绳划出了一道血痕,虎口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缰绳上的皮屑都已经嵌在血肉中。

    “二公子,你没事吧!”年有为关切问道。

    “没事。”君悦将缰绳丢给他,利落的翻身下马来。

    马车前,公孙展已经下来,头发微乱,红衫褶皱,额头的地方甚至都已经撞得红肿,显见狼狈。

    他身旁站着一女子,绿衫裹身,端庄优雅,虽然也是发髻微斜,然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

    另君悦惊讶的是,这女子,竟与公孙展长得一模一样。

    龙凤双生。

    “臣多谢二公子出手相救,今日之恩,臣他日必定回报。”

    君悦迈步过去,淡声道:“不必客气,我也是正好经过而已。只是这马,怎的就惊了呢?”

    公孙展道:“臣也不知,这马从忻城回来的一路都是好好的。谁知道进城后,好端端的就发起疯来,没成想冲撞了二公子,还请恕罪。”

    “我倒是无碍,只是希望以后公孙副司还是要注意些,毕竟城里百姓穿行,伤了人就不好了。况且,你自己和家人也会受伤。”

    公孙展再次拱手道谢:“臣多谢二公子提醒。”

    他微微侧身,对身旁的女子道:“这是二公子。”又对君悦道,“这是家姐。”

    公孙盈曲身,盈盈一礼。“多谢二公子与这位壮士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尽。”

    君悦微微颔首以示回礼,“姑娘客气了,人没事就好。”

    又对公孙展道,“令姐经此一遭,想必受了惊吓,公孙副司还是赶紧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谢二公子关心。”

    君悦嗯了声,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身白袍潇洒利落,白皙的手掌上却红痕醒目。

    车夫小伙屁颠屁颠的又从人群中跑出来,赶着马继续往前行去。

    公孙展和公孙盈退至一旁,微微躬身相送。

    待马车驶离了几十步远,公孙盈的目光还是追随未收,喃喃道:“他就是大王的二公子,小时候见过一面。还真是差别很大。”

    公孙展道:“是啊!我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看来这人傻与不傻,区别还是蛮大的。走吧!咱们回去。”

    公孙盈嗯了声,转身往公孙府的方向行去。

    街道上百姓已经在收拾东西,扶摊子的扶摊子,拍灰尘的拍灰尘,捡东西的捡东西,有巡城的小吏已经将受惊的马和停留在街道中间的马车清理。没一会,原本一片狼藉的街道又恢复了干净。

    走了一会,公孙盈又问道:“刚才二公子身边的那个,是年有为吗?”

    “是。”公孙展回应,“如今他是君悦的侍卫。”

    公孙盈悠悠道:“几年没回来了,感觉好多人都变了,我刚才都不敢直接认他,就怕认错了。”

    刚才她在马车内,透过掀起的车帘,正好能看到他飞跃过来,威风凛凛的一刀砍断了拉绳,又背对着她以脚力抵住了马车滑行。那宽阔的背影,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而那边,君悦对年有道:“公孙展竟然还有个姐姐。”

    年有为老老实实回答:“她叫公孙盈,是公孙展的孪生姐姐。三年前,公孙柳羿去世,姐弟俩为父守孝三年。公孙盈便回了忻城老家,今天才回来。”

    “原来,公孙展这段时间不在赋城,是接他姐姐去了啊!”

    别看年有为平日里闷着一张脸,屁都不放一个。他堪称赋城包打听,事无巨细什么都知道,只要是君悦想知道的消息,他都能说得出来。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三二章 斗鸡赛

    赋城的斗鸡赛不是什么传统节目,只是一群无聊的有钱纨绔子弟经常聚在一起,以斗鸡为乐,加强交流和升级纨绔的一种形式。

    最初发起斗鸡赛的,是王家的王阳仁。

    据说他十四岁那年,嫌在自家看斗鸡看得不过瘾,于是在全城掀起了一场斗鸡赛,各大贵族纨绔子弟纷纷响应。

    一开始还是纯粹的娱乐斗鸡,后来渐渐演变成了以此设赌局,通过斗鸡的形式聚拢财富。像今天这种大型的斗鸡赛,王家早就在外围开了赌盘。

    赛场设在城中心的一处广场上,围了围栏,建了高台。面南的方向搭起了锦棚,设了席座,有身穿桃红披甲的小丫鬟正摆放瓜果茶水。

    东西两面垒了一个又一个的鸡笼,鸡笼里各花色各形态的赛鸡已经斗志昂扬,跃跃欲试。鸡笼前挂了牌子,王家的张家的曾家的,眼花缭乱。

    周围围了不少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娱乐活动少得可怜的古代,难得有这么盛大的比赛,百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热闹。

    马车进不得围场内,君悦只好在人群外下车,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挤到了人群前面。

    前面的位置是不错,不过这股满面扑鼻的鸡屎味真的是令人“神清气爽”。

    锦棚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多数是十几二十出头的赋城纨绔,个个摇头晃脑,痞痞里气的,穿得衣服不是红就是绿,十分扎眼。

    年有为将手中的刀柄竖立搁在地上,撑着手臂,望向锦鹏内的人,为主子一一介绍哪张脸姓什么,穿什么颜色衣服的名什么。

    锦棚内不只有男人,也有女人。男女分开,中间有一扇屏风隔绝了视线。

    下人走到王阳仁旁不知说了什么,王阳仁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嘴角挂上了得意嘲讽的笑容。

    他跟同伴交代一声,而后拨开人群向君悦走了过来。

    “二公子不是说很忙吗,怎么又有兴致过来了?”

    君悦背手含笑,“我本不想来的,可父王说这是赋城内的一大盛事,让我来见见世面。放心,我只是看看而已,不参与。”

    王阳仁了然一笑,“即使如此,二公子身份尊贵,岂能站在人群中。不如锦棚内用茶,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君悦点点头,“好。”

    两个人,一个白袍张扬,一个紫服萎靡,气质落差太大。经过锦棚一众贵族女子前时,小女孩们纷纷娇羞的低头红了脸。赋城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俊俏英姿的郎君。

    try{mad1('gad2');}

    catch(ex){}

    有大胆的小女孩将手中的丝帕掷了过来,丝帕在空中盈盈飘扬,在君悦接住它之前,一把大刀眼疾手快准确无误冷漠无情的将它砍成了两半。

    “啊!”小女孩们吓得花容失色,脖子后缩,再也不敢觊觎俏郎君。

    君悦无语的斜了年有为一眼。年有为正收刀回鞘,一板一眼说:“二公子,小心暗器。”

    暗你妹的器,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君悦向女孩子们歉意的一笑,而后跟上王阳仁,去了男客一区。

    人到后,自然是一番介绍,这谁谁家的长子,那谁谁家的嫡子,这货家里有多少良田,那货家里有多少商铺。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都是有钱人。

    在座多数纨绔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二公子。少年明眸皓齿,唇若樱红,肌肤白皙,神采张扬。容貌气质皆数上佳,清新俊逸,古雕刻画,众人神情显现惊艳。

    公孙博肥头大耳怔怔的忘了动作,一双差点隐形的眼睛盯着少年,晶莹的液体溢出嘴角。这世间,还有如此绝色,感情以前遇到的都是残花啊!

    君悦一一点头含笑,介绍完后,各自落座。

    这里就数她身份最高,自然是坐在首座。

    等人坐定后,坐在下首的王阳仁便道:“听说二公子在聚财赌坊,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我王家赢。”

    君悦呷了口茶,并未说话。王家是贵族,招待人的茶都是上乘,的确喝着不错。

    那边公孙博已恢复神智,刷存在感的故意哈哈大笑,大声道:“二公子,你可真小气。那边的小姑娘们买一注都是一千两,当是赚点零花钱。二公子怎的连小姑娘都不如。”

    他这一句连小姑娘都不如,引得在座的所有人都跟着哈哈痞笑。

    君悦老实道:“我可没各位有钱,这已经是我全部家当了。要是赢了,也许今天可以买点礼物回去,哄我父王开心。”

    “二公子放心。”王阳仁道,“要是今日我王家赢了,二公子不仅可以拿走一千两,而且我王家还赠送你一千两,当是今日中秋的随礼。”

    君悦淡淡一笑,“不必了,我拿我的那份就是,只要王副司到时别赖账就好。”

    这淡淡的一笑,仿佛是目空一切的高冷,又仿佛是娇俏中的低眸莞尔,竟有倾国倾城之美,比另一侧坐的女眷还要美上不知多少。

    在座纨绔哪个不是温柔乡里泡大的,美女自然阅人无数。可是美男,眼前这个竟是所见之最。

    try{mad1('gad2');}

    catch(ex){}

    公孙博坐在她的另一侧下首,但见美男倾城一笑,肥头大耳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

    一双眼睛带着**调笑道:“二公子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竟比小姑娘还要美上几分,可真是我见犹怜。”

    君悦内心反感,向来只有本姑娘调戏别人的份,几时轮到你这丑蛤蟆调戏。

    棚内,一众纨绔皆是看好戏的看着公孙博的调戏。

    这公孙博好阴柔之风,还未娶妻家里就已经养了好几个眉清目秀的小伶。他与王家父子不同,王家父子只喜欢女人,而公孙博是男女通吃。经常带着自己的小伶跟自己的小妾同戏,常言那滋味不可言语形容。

    也不知道这公孙博平日里都吃的是什么,身体都被掏空了还能长这么胖。

    少年肌肤细腻,颧骨处升起淡淡的红晕,像是因为公孙博的戏语而染上的娇羞,又像是初熟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一口。

    公孙博咽了口口水,行动先于大脑的,闭着眼睛肥嘴巴凑了过去。

    只不过,这水蜜桃看着让人垂涎三尺,但是吃起来就有点…

    …咦,怎么有点冰冷冰冷的感觉,还带了点粗粝感?

    公孙博好奇的睁开眼睛,这不睁还好,一睁之后吓得“吓”了一声,身体后仰摔了个八叉。

    君悦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然双眸却是如寒潭般的冰冷。笑道:“公孙公子,我家侍卫的刀,好吃吗?”

    年有为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刀柄,继续雷打不动的抱臂站在主子身后。

    狗屁我见犹怜,你回去问问你妹,人家削狗的时候是不是更加我见犹怜。

    “哄…哈哈哈…”

    锦棚内传来一阵捧腹大笑,个个手指着面色惨白的公孙博笑得前俯后仰。

    公孙家乃三大世族之一,平日里公孙博也没少欺负他们,今天看他被整得屁滚尿流,可真是大快人心。

    一时间,君悦竟比公孙博看起来还顺眼了些。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三三章 鸡屎味

    这毕竟是王家组织的场子,来者皆是客,即便公孙博那副狗样看着很爽,但也不能失了礼数。于是王阳仁投给下属一个眼神,示意比赛开始。

    “当当当”的几声锣响,斗鸡赛开始了。

    锦棚内众人停止了大笑,或踞坐或端坐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赛场上,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家的下人将他们的宝贝鸡从笼子里抱了出来。

    君悦看着面前的场景,差点忍不住喷笑。

    一个两个手中抱着一只公鸡,排成一排站在锦棚外面,接受锦棚内主子们的检验。好像一排的新郎官,要跟公鸡拜堂似的。

    王阳仁转头问向君悦:“二公子,可否开始了?”

    君悦嗯了声,“开始吧!”

    一众“新郎官”齐齐转身面对着斗鸡场,等着轮流而上。

    第一轮是群赛,也就是五只鸡为一组,捡最后胜利的一只进入第二轮比赛。

    五只鸡一放进赛场里,哎哟那可真是鸡飞狗跳,场面十分热闹。你咬我我攻击你,你撞我我爪子抓你,鸡毛乱窜,血肉模糊。训鸡之人在一旁引导,围观百姓叫嚣得那叫一个人喧马嘶,撺哄鸟乱。

    君悦不忍直看,低头吃了半块面前的糕点。本来从太学出来之后该去吃顿快餐的,谁知道遇到了撞马一事,时间耽误了,她到现在都还没吃午饭呢!

    只不过,在这种地方吃糕点,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鸡屎味,画面有说不出的奇怪。

    君悦嚼了两口,再也没胃口。

    一旁传来几个纨绔的声音:“我这只飞虎将军可是从一个农户那里得来的,训练了一年呢!这回肯定夺冠。”

    又一纨绔接话:“切,一年算什么,我这只娇娘子都训了三年了,吃的东西比老子都挑剔。”

    “依我看你们没希望,年年都是王兄赢,怕是今年也不例外。”

    “那可说不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哟,你都会吟诗了呀!”

    “吟湿算什么,我还会吟干呢!”

    君悦抖了抖秀眉,纨绔就是纨绔,说话那叫一个污。

    ……

    瞎哔哔了差不多十来分钟,那边第一轮第一场已经分出了胜负,胜出的是一只通体黑毛的黑鸡。

    第二场继续。

    君悦实在忍受不了现场的那股鸡屎味,借故离开了人群,出去呼吸口新鲜的空气。顺便找个饭馆,点了几个菜填饱自己的肚子。

    try{mad1('gad2');}

    catch(ex){}

    年有为担忧道:“少主离开这么久,不怕中间出了纰漏。”

    酒足饭饱后,君悦悠哉喝茶漱口。

    “一场比赛大概大半刻钟,一共四场,怎么的也要三四刻钟才结束。第一轮没什么好看的,重头戏在第二第三轮。咱们一会还可以去街上逛逛,等第二轮的时候再回去就是。”

    她才不想回去这么快,回去闻鸡屎味。

    也不知道这些个纨绔是怎么做到的,闻了那么久的鸡屎味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你确定今天真的能赢吗?万一输了呢?”年有为还是担忧。

    “没有万无一失的赌局,输了就只能认倒霉,赢了就是赢个金盆满钵。”

    年有为无奈,“二公子总是喜欢剑走偏锋。”

    君悦淡淡一笑,但凡有个折中缓和的办法,她也不喜欢剑走偏锋。梅县要想安然无恙的度过今年冬天,撑到明年初夏,必须还要五万两银子。

    月初时刚将今年的纳贡送去恒阳,银库早就空了,让她上哪去弄来五万两。

    虽说还有赵之岩即将交上来的二十万两,但那是留给郭沙的两万军士吃饭用的。这郭沙什么时候撤出姜离还是个未知数,军队的日常开销又那般巨大,二十万两能撑多久还不定呢!

    哎,钱钱钱,钱哪,没钱哪!

    出了饭馆,君悦在街上游逛了一会,掐着时间回到赛场的时候,刚好准备开始第二轮。

    第二轮剩下赛鸡就不多了,也就是前一轮胜出的优胜者,统共也就四只。一只当之无疑是王阳仁的,一只是公孙博的,剩下两只是一姓张一姓李的两纨绔。

    “二公子去哪了,怎么去了这么久?”王阳仁问道。

    君悦随便道:“有点事,去处理了。”

    “哦。”王阳仁也就不再问,只随便敷衍了句“二公子果然是大忙人。”

    第二轮分两组,两两对赛,胜利的一方进入第三轮。

    最先开始的是一张一李家的宝贝,经过前一局的过五关斩六将,身上挂了不少的彩,皮毛都没了大半,露出光秃秃的胸膛和大腿,鲜血直冒。

    君悦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斗鸡。

    别看斗鸡斗蛐蛐都是玩物丧志的东西,但其中也隐藏了不少的道理。比如场中的一只黑鸡和一只花鸡。

    花鸡看着瘦小,但是它不主动攻击,一直围着黑鸡打转,观察对方,保持警惕。花鸡很清楚,凭自己的力气是赢不了健壮的黑鸡的,所以它在等待机会。

    try{mad1('gad2');}

    catch(ex){}

    锦棚内因为自家的宝贝鸡败了,所以离开了不少人,估计是回家炖鸡肉吃去了。剩下的,自然是还在比赛的四只鸡的主人,也就是王张李公孙。

    张纨绔笑道:“王兄,你今年的这只,似乎弱了点吧!”

    王阳仁自信道:“人都能不可貌相,何况是鸡。”又问向君悦,“二公子,你说是吧!”

    君悦对上他,挑眉道:“的确,人不可貌相。”

    王家父子睡了公孙倩,还把公孙倩给关了起来。这种事至少在发生以前,她还是不会相信他们父子敢这么做。

    别人也就算了,公孙倩可是公孙柳轩的宝贝女儿,他们竟然也敢一睡再睡。

    如今公孙柳轩已经介入到此案中,以公孙家的势力,查到女儿所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到时候王家父子会怎么做?

    承认?道歉?

    还是我行我素睡了就睡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难怪那天在承运殿,这两父子一心想把这脏水泼给她,原是祸水东引啊!

    既然引一次不成功,肯定会再引第二次。最近还是防着这两父子点的好。

    场中,黑鸡等得不耐烦了,追着花鸡满场跑。花鸡别看着瘦弱,跑起来那叫一个利索飞速,黑鸡怎么追也追不上。

    等黑鸡追得气喘吁吁的时候,花鸡还是神清气爽,然后趁黑鸡一个不注意,窜到了黑鸡的身上,死死的咬住黑鸡的黑冠。黑鸡自然挣扎,奈何力气已经消耗在了刚才的奔跑追赶上,哪里还有力气,于是挣扎了十来下,再也不动了。

    花鸡胜。

    张纨绔不服气的愤愤走了,锦棚内又少了个人。

    第二轮第二场,公孙博的白鸡胜了。

    于是第三轮决战冠军的,就是公孙博的白鸡,和王阳仁的花鸡。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三四章 输赢都买

    第二轮结束,休息一刻钟。

    下人们将白鸡和花鸡抱回到笼子里,又是按摩又是喂水的,被服侍的简直比人还舒服。

    君悦再次离开人群,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尼玛她现在觉得自己一身都是鸡屎味。

    再回来的时候,其实都有些晚了。君悦以为比赛定是已经开始,却没想到王阳仁却特意等她。

    “二公子是第一次观看这等盛大的赛事,臣怎能让二公子错过。二公子,要不你猜猜,接下来谁会赢?”

    君悦淡淡一笑,“这我可说不准。”

    王阳仁挑眉,“难道二公子不希望我能赢吗?二公子可是下注买我赢的,怎的现在又对臣没了信心?”

    君悦背手目视前方,嘴角的弧度加大。“我是买了王副司赢,同时也买了你输。”

    “……啊?”王阳仁一怔,什么意思啊?

    哪有一边买赢一边买输的?

    公孙博凑了过来,却在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冷冰冰的年有为时,心里怵了怵,没敢靠得太近。“二公子的意思,难道你是做了两手准备?”

    君悦对他倾城一笑,“公孙公子猜对了。”

    不仅如此,本姑娘还买了你赢,定要让你这次脱层皮。

    公孙博看着美人那倾城的一笑,只觉得自个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看君悦就像看朵花似的,美极了。

    君悦正回头,对身旁的王道:“输赢,我都压了你五百两,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今天都赢得一千两。”

    王阳仁吐了个鼻音,鄙夷道:“买输赢花了一千两,无论我是输是赢,你也就赢得一千两,不亏也不赚,岂不麻烦。”

    君悦笑笑,“我喜欢这么玩。”

    王阳仁被噎了一口,人家都说自个喜欢麻烦了他还能说什么。

    神经病一个。

    他提高了音量对锦棚外的人喊了一声“开始”,而后便踞坐在位置上一脸的阴沉。

    他阴沉不是气君悦会赢走他一千两银子,而是他竟然一边买他赢一边买它输。

    什么意思,是不信任他吗?还买他输,切,也不去打听打听他王家斗鸡的厉害,从来就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王阳仁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可是比赛过了几分钟后,他阴沉的一张脸却有了新的变化、

    一开始是震惊,不可置信。紧接着是愤怒,暴跳。

    因为场上白鸡和花鸡的较量,花鸡已经处于下风。

    一旁的一位大妈眼睛死盯着场上的花白二鸡,口中唾沫横飞。“咬啊,快咬死它。”

    她手里正好提着个鸡笼子,笼子里关了几只母鸡,正咯咯的叫。

    第三轮,花鸡一改之前防御战术,一上场就猛烈的攻击白鸡。双方又是撞又是啄的大战了好几十个回合,花鸡就渐渐的不行了。论体力和攻击力,花鸡可不是白鸡的对手。

    try{mad1('gad2');}

    catch(ex){}

    王阳仁急得走出锦棚,疾走到围场边,看着缩在角落里喘气的花鸡,一把拽过身旁已经战战兢兢的训鸡下人,怒道:“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啊!”训鸡人苦吧了一张脸。

    平日里训这只花鸡,都是训它的强项耐力,而不是训它的弱项攻击力。“前两场还是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这会一上场就不受控制了。”

    身后,公孙博和君悦也缓缓走过来。

    公孙博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王兄,看来今年你这魁首要让位了。”

    他大方的对自己的训鸡人道,“好好表现,要是赢了,本公子赏你一千两。”

    君悦嘘嘘,果然是财大气粗,随便打个赏那都是一千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支出。

    王阳仁气急,将自己的训鸡人往围场栅栏上丢过去,命令道:“你给我听好了,要是赢了,我赏你一万两。要是输了,我杀了你。”

    被扔的训鸡人面如死灰却又不敢多言,只害怕的盯着正在胶着的两只鸡发愣。以他的经验来看,花鸡败局已定,自己这回死定了。

    可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试图将胶着的两只鸡分开,让花鸡喘息一下,在继续它的耐力作战。

    可是白鸡的训鸡人又岂会看不出对方的意图,岂能如对方的愿。于是指挥着白鸡更加死命的咬死花鸡,在占上风的基础上速战速决。

    周围人叫嚣:“咬,咬死它。”

    提着鸡笼子的大妈手舞足蹈,眼睛都快盯到鸡屁股上,声音洪亮:“撞死它,快啊!”

    白鸡好似听懂人语,往花鸡身上奋力一撞,体力耗尽又瘦小的花鸡直接被撞翻在地。

    “咯咯咯。”笼子里的母鸡叫得更欢了。

    白鸡来个泰山压顶,将花鸡死死压在身下,尖嘴不停的啄身下的花鸡,直啄得花鸡的脑袋头昏脑涨,血肉横飞,连一边眼睛都破了。

    公孙博已经不顾形象的趴在栅栏上,一双肥手使劲挥舞。“对,压,压死它。”

    如此僵直了大概半分钟,白鸡身下的花鸡被啄了不知几百下之后,脑袋终于一垂,整个身体耷趴在地上,两腿挣扎了几下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死了。

    “呼哈哈…”公孙博笑得那叫一个兴奋得意,肚子趴在栅栏上双手鼓掌双脚跳跃离地,差点一个不小心就栽到地上。

    “赢了赢了,哈哈哈,赢了,赏,赏一千两。”

    王阳仁一张脸阴沉得如暴雨前的黑云,使得他双眼下的青黑更加的明显。眼神透着怒气耳朵冒着热气,一步冲到已经匍匐跪在地上的训鸡人面前,一脚接一脚的又踩又踢。

    口中怒骂:“我让你训,你就是这么训的吗?你平日里吃的都是鸡屎吗?你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君悦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try{mad1('gad2');}

    catch(ex){}

    她别开头去,转头对年有为道:“赶紧拿着条子去赌坊兑换,晚了只怕人多。”

    年有为应了声是,而后提步离开了。

    从今往后,这主做的任何决定,他都不会在质疑。

    这主说能赢钱,就一定能赢钱。

    公孙博笑够了,走了过来,圆肥的脸上胜利的笑意不减。“二公子这么急着去换钱,难不成是怕王兄会短了你那一千两不成?”

    那边,王阳仁也打够了,于是整了整衣裳斜了君悦一眼,凉凉道:“二公子放心,我王家就算输了,也断不会少了你那一千两。”

    君悦略微颔首,“王家是大户人家,怎会把这一千两放在眼里。我只是怕一会人太多,要排长队而已。”

    “哼。”王阳仁吐了个鼻音。实在是心情不太好,又不好对着君悦发泄,只好道,“比赛结束,臣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两位了,告辞。”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怒气冲冲的走出人群。

    君悦对着他的背影嘲讽一笑,转头看着栅栏里已经死翘翘了的花鸡,啧啧摇头。

    王阳仁应该把这鸡拿回去炖汤的,瞧这肉多壮士啊!肯定很补。

    “二公子。”没了年有为在一旁虎视眈眈,公孙博的胆子大了些。

    他走到君悦的身旁,软声道:“这次我公孙家能赢,还真是二公子给带来的福气。在下欲请二公子吃顿饭以示答谢,不知二公子可否赏脸?”

    离得近了,少年身上的幽香飘进公孙博的鼻孔里。他贪婪的用力一吸,仿若是上了瘾般贪恋,回味着这味道缠绵**。

    君悦远离了他几步远,拒绝道:“不必了。公孙公子也回去准备银子吧!我还买了你赢。”

    “什么?”公孙博正**着呢!乍一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君悦有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还买了你赢。”

    “……什什么意思?”

    一会买王阳仁赢一会买王阳仁输,一会又买他赢,他到底都买了什么东西啊?

    正想再问时,少年已经背对着他离开。挺拔英姿,张扬锦白在众人中,总是很显眼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到。

    公孙博眯着眼睛痴痴的看着,吧唧着嘴巴。要是能跟他来上这么一回,该是何等的**,死也甘愿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一三五章 讲究手段

    车轮滚滚碾压着回去的路,中秋佳节,人人都回去跟自己的亲人团圆,街上显得有些冷清。等晚饭过后,圆月升起,又是一轮的热闹开始。

    日影西斜时,君悦回到了王宫,正好赶上吃晚饭。

    古代的晚饭吃得很早的,一般五点钟就吃了。然后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如果还没有睡,再吃一回夜宵。

    给姜离王买了个玉扳指,给佟王妃买了个镯子,给南宫素寰买了对耳坠子当做礼物。三人收到后,尽是开心,一个劲的夸她孝顺。

    一家四口的中秋晚宴,过得很平静很安宁。也就是吃吃饭,聊聊家常而已。

    饭后,君悦陪着姜离王散步。“今天这场斗鸡赛,如果不出意外,能拿到二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姜离王一惊。都赶上被各部官员贪去的赈灾银了。

    君悦点头,“我让人分散在王家的聚财赌坊买了公孙博赢,又在公孙家的赌坊买王家输。如此一来,他们应该不会发现到我的头上。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既然开了赌场,就得愿赌服输,难不成他们还敢明目张胆不给钱。”

    “你呀!鬼主意就是多。”姜离王宠溺一笑。

    笑后又不禁疑惑,“你是怎么能做到让王家输的?”

    “父王不相信王家会输吗?”

    姜离王呵呵一笑,“别的不说,这斗鸡的技术只怕赋城里没人比得过王家的。要让我相信他们是真的是能力方面不行,我很难相信。”

    君悦莞尔一笑,“还是父王英明。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给公孙家的那只鸡吃了点兴奋的药剂,然后再让人抱着几只母鸡在旁边观看而已。”

    姜离王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女儿,“就这样?”

    君悦一脸莫名,“不然还能怎么样。”

    姜离王抖了抖胡子,他还以为女儿能让长胜的王家败一次是废了多大的劲呢!却原来不过是给鸡下了点药,再来个美鸡计而已。

    虽然吧!这法子听起来不怎么光彩,还有点下作。可没办法呀,他们缺钱呀!只要能弄到钱,管他什么办法。

    再说,他们得这钱可是合法的,一不偷二不抢。

    再说,一个女孩子掌政本来就不容易,要是太循规蹈矩了,肯定会被欺负了去。像女儿这样心思活络,诡计多端…嗯不对,应该是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的,才能跟三大家族这三只猛虎周全。

    这治国即治人,得讲究手段。

    try{mad1('gad2');}

    catch(ex){}

    “我女儿就是棒。”

    君悦咯咯直笑,父王难得露出这样有趣的一面。

    “不过啊!”姜离王又道,“这种旁门左道,你也只能用一次,以后可不能再用了。这三家可都不是傻子,没得让你耍一次又一次的。”

    君悦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就像当年她利用困兽之斗赢得二百多万两一样,虽然是投机取巧,但是只能用一次。

    “我知道的父王。”

    天边的夕阳渐渐的暗沉了下去,橘红色的晚霞释放完最后一抹余晖,天空便变成了一幅水墨画,颜色由浅变深,暮色沉了下来。

    屋檐下院子里,有宫女太监正忙碌的掌灯。盏盏暖黄色的灯光就像仲夏夜里扑闪扑闪的萤火虫,照亮了脚下的青石路。

    “公孙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走着走着,姜离王突然问道。

    君悦摇头,“我还没有想好,我猜最近王家肯定有动作,将公孙倩的事引到我身上。”

    “只怕王家父子目前还无暇顾及你。”

    君悦皱眉,“这是何意,难道他们最近有什么大麻烦吗?”

    姜离王道:“王家父子,虽然好色成性,但也心狠手辣。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恐怕不想与公孙家直接正面冲突,他们有可能会杀了公孙倩。”

    君悦一惊,“怎么可能?公孙倩好歹是公孙家的掌上明珠,王家有胆杀了她?要是被公孙柳轩知道,还能放过他们?”

    “人杀了埋了找不到了,公孙柳轩又怎么知道人曾经在他们手上?况且,就算不杀了公孙倩,以他们父子现在对她的所作所为,公孙柳轩就能饶了他们?”

    君悦想想也有道理。

    以公孙倩的脾气,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一定如实告诉公孙柳轩,让父亲为她逃回公道。

    君悦突然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公孙家和王家因为公孙倩而结了仇,那对她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

    可是,这种大家族,向来都是强强联姻。如果两家非但没结成仇,反而结亲了呢?

    若是这两家结亲了,只怕会更难对付。

    如果…如果,公孙柳轩知道公孙倩死在了王家的手上,那这亲肯定结不成了。

    君悦被自己的这一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想法,她什么变成了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

    猛甩掉心头那乌七八糟的想法,跟着姜离王去了后花园,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赏月,放天灯。

    try{mad1('gad2');}

    catch(ex){}

    ---

    王宫里倒是安静,然公孙府里却愁云惨淡。

    柳氏还是嘤嘤的哭泣个没完,白天哭,晚上也哭,这府里都快被她眼泪给淹了。

    府里的掌上明珠失踪了,众人自然没有过中秋的心思,公孙展草草的用过晚饭之后,便回了各自的院子。

    公孙展一回到府里,就听说了公孙倩的事。带着姐姐去给叔叔婶婶请安,讲述了刚才在街上发生的情况,请了大夫来给公孙盈看看是否受了惊吓。然后就一直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再也不出来。

    公孙柳轩看他一路奔波,刚回到家,脚刚歇下,他也不好去打扰。柳氏可不管这些,一路冲到他房间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非逼着他出去找人。

    “你要是不把她找回来,就跟你那姐姐给我滚出府去。”

    无奈,公孙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外院指挥着下人找人。

    倒是公孙博,灯火通明下看着眼前的高歌纵舞,愣愣发呆。

    他在想今日那少年的倾城笑容。

    小妾舞得衣裳都剥得精光了,也不见他有任何反映,心里不快的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公孙博嫌弃的将她丢开,“滚。”

    小妾被甩滚在地上,这前两日才纳的小妾顿时如昨日黄花。

    ---

    而孟甲巷王家父子的别院里,柔美如纱的夜色中,传来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王家两父子正全身**的将公孙倩夹在中间,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满腔兽性,边发泄边怒骂。

    “你个贱人,平日里不是挺嚣张的吗?”

    “你哥害我王家损失了十几万两银子,那就你来还。”

    公孙倩已经哭喊得嗓子沙哑,身上是半分力气也无,只能麻木的张开双腿,瘫软如泥,任由这两个发疯了的畜生在身上驰骋。

    “儿子,咱们换个姿势。”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3016/ 第一时间欣赏凰君最新章节! 作者:罗弘笙所写的《凰君》为转载作品,凰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凰君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凰君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凰君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凰君介绍:
穿越来的君悦运气不太好,被当作人质困在别人屋檐下。
一天,追求她的人问她:“你想要这天下吗?我打来给你?”君悦嗤之以鼻:“不能吃不能喝的,还得担心别人来抢地盘,要来干嘛?”
她老爹问她:“孩子,你想要这天下吗,想要自己去打。”君悦赶紧摇头:“太累,而且容易死死翘翘。”
后来,再没有人问她要不要天下了,君悦仰天长啸:“老子要这天下。”凰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凰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凰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