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一章 飞鸟尽良弓藏
“大人是想要这些皇子中寻找到一个最佳的合作对象,依靠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以及大人在朝堂中的影响力为其铺垫一些基础,从而走到最后一步?”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眼眸中流露出一副明悟的神色,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不错,这个方法是目前我们唯一的选择。”瞧见裴向东如此迅速的了解到自己的意图,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随即恍然,裴向东毕竟是世家出身,从小接受的教育远超一般人,故而裴向东接受到的知识结构与常人也完全不同,再加上裴向东自身的才能和潜力,能如此迅速的明悟自己的意图,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大人,这个方法末将暂时还谈不上什么建议或看法,末将心中只是有一个疑惑,不知当不当说。”看到沈言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一抹讶然,裴向东的心中感到一丝淡然的骄傲,自己总算有一方面能让沈言刮目相看,着实不太容易呀。
“我们虽然在级别上有差异,那也只不过是分工不同,事实上我们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管在任何场合,只要对我的话语有质疑,都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看法。”瞧见裴向东略带犹豫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欣慰的神色,裴向东的年纪虽然比自己略大一些,然而裴向东的表现一直让自己十分的满意,知进退不说,更懂得分寸,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无需自己开口,裴向东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甚至自己还没有说,裴向东就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了。
这样的下属绝对是沈言深感满意的所在,就算是裴向东心中有着一些企图,那又何妨,如果自己畏忌裴向东比自己出色,畏忌裴向东会抢了自己的位置,从而防备,甚至打压裴向东的发展,从根本说,也阻碍了自己的发展。
另一个层面上,有了裴向东这样优秀的下属,何尝不是沈言的一种动力,沈言也绝对不会想着被裴向东等人超越,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局面,那只能说明自己的努力不够,而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如裴向东。自己能领导裴向东一天,在某个方面而言,自己就比裴向东更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
“大人,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层出不穷,大人难道就不担心一旦扶持了某一个皇子,等他实力足够壮大的时候,他就会反咬一口,或者说他为了想要摆脱大人的影响力和遥控,从而想着铲除大人。”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犹豫的神色,这一番话虽然不能说明什么,然而在某个层面上已然透露出了一些其他的念想,可一想到沈言对自己的态度和心胸,裴向东随即释然。
沈言提出这个想法也并不是一件突发奇想的结果,沈言自从与夏元虚走到了一起,沈言心中或许就有了这个想法,这其中或许有沈言自己的想法,或许也有皇上的影子,但不管是出自哪一个因素,沈言扶持十八皇子似乎并不特别的妥当,或者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微臣虽然也不太赞同老卫提出的取而代之的念头,可扶持某一个皇子的风险并不比取而代之小多少。”
“老裴,你能想到这些,足以说明了我们兄弟的心在一起。”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欣慰和宽厚的笑容,缓缓说道。
“取而代之的选择会遇到怎样的波折和可能出现的结果,扶持某一个皇子同样会出现怎样的波折和可能出现的结果,想必大家心中都能想到一些,这里我就不多加赘言陈述这些结果和波折了,我只是想说扶持某一个皇子是眼下唯一可以做出选择的,这条路同样充满荆棘,甚至会出现老裴提到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然而,任何一件事想要获得最后的结果都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要走的便是如何将这个风险降到最低点。”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大家一眼,带着一丝傲然的神色,接着说道。
“相比取而代之的念想,扶持某一个皇子更具有可控性,风险也会小许多,起码有一点,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不会拿大义的名分来压制我们。”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似乎在想着如何寻找到一个最佳的说服理由,又似乎在给自己打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
“至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既然我们一开始便想到这种可能,凭借我们这一波人的集体智慧,难道还害怕被人给踩在脚底下不成,或者说相对取而代之,你们更害怕这个结果吗。”沈言从来不怀疑麾下将领想要取而代之是为了他们获得更大的权柄和利益,或许将来会有这样的念头,但眼下不管是裴向东等人还是荆少泽等人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现在想要的便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扩大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名望,从而为了实现心中的那份追求而不断努力。
事实上,夏元虚在相州府的时候就已经想着如何消除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可惜,夏元虚心中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沈言就已然有了一些大胆的猜测和防备措施,否则当初也不会让黄维迁跟在夏元虚的身边,黄维迁虽然没有太多的从政经验,然而凭借黄维迁的智谋,想要将夏元虚谋的死死的并不是一件难事,结果也正是如此,夏元虚的每一个布局都是在黄维迁的建议和监控下实施,结果夏元虚只能成为沈言谋略相州府的一枚棋子。
所以说,沈言并不担心夏元虚会对自己采取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手段,夏元虚在手段和谋略上不一定能玩的过自己,就算夏元虚具备这样的谋略和手段,夏元虚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做为支撑,不敢说夏元虚今后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但起码眼下夏元虚能依赖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
夏元虚今后就算是找到了能与自己相抗衡的实力,然而自己已然有了这个意思,难道还不会采取一些防备措施,而是任由夏元虚从容部署来对付自己,将自己打压不成。沈言应该还没有愚笨到这个程度。
第一零零二章 丁三林的心声
“大人的人选是十八皇子?”房步瞳静静的听着沈言的话语,脑海中闪现出沈言跟夏元虚的关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带着一丝淡然的神色,开口问道。
“痕迹就这么明显吗?”听到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大人自从与十八皇子相遇后,基本上都是在帮助十八皇子,而有了大人的辅助,十八皇子从一个被人厌恶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关键的一点是,皇上对十八皇子的任命也很有玄机,加上皇上任命大人为十八皇子的侍讲,这些都能说明问题。”房不瞳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想也不想的说道。
“看来这个痕迹确实很明显。”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被房不瞳等人看穿而感到恼羞成怒,更没有因此而感到懊恼,反而带着一抹清爽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个情况既然说开了,我也想听听你们大家的意见,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到大家的前程和未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稍微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大人,这个问题你就不用问我了吧,我的原则是大人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这便是我这个憨货之人最真实的想法,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听到沈言的话语,其他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吟,而卫重安想也不想的说道,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做作,直爽爽的望着沈言的目光。
“大人,老卫这个憨货虽然有的时候确实让人感到无比的厌烦,可在这件事上,老卫却说出了末将的心声。”听到卫重安第一个做了表态,丁三林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嫉妒,也没有丝毫的艳羡,而是带着一抹真诚的目光,爽朗的笑道。
“大家都都知道我只是一个猎户出身,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我也不会加入军队,而随着在军队生活的见识,我内心中逐渐萌生了一些追求,而这些年来我一直朝着这个追求的目标努力拼搏,可惜,我的做事风格很不得上峰的赏识,故而受到了上峰的打压、同僚的排挤,最终以一个小小的失误被上峰一脚踢到了京郊兵营。”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回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即便到了京郊兵营,末将心中的这份追求也没有消失,甚至可以说是越挫越勇,在大人没有出现之前,末将尽管觉得这一辈子都很有可能走不出京郊兵营,末将虽然为此消沉了一段时日,然而并没有为此而丧失斗志,暗中不断的积蓄能量,从而为自己重新走出京郊兵营而努力。”丁三林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曾经的一段往事虽然让自己苦不堪言,可这段往事也让自己收获了许多,成长了许多。
“大人的及时出现给了末将一个全新的希望,故而末将为此不断的在大人面前努力表现,其用意就是想要获得大人的赏识和器重,从而获得大人的提拔,幸运的是,大人果然具备了一双慧眼,也给了末将一次机会,所以说,末将能有今天这番表现皆是大人带给末将的,故而,末将余生就会誓死追随大人。”丁三林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的光芒,别人或许不知道一个猎户想要在军队中往上爬有着多大的难度,而经历了这个苦难的丁三林心中很清楚,所以,他会珍惜沈言带给自己的每一次机会,为此也会誓死相随。
“我说老丁,说那么多的废话干啥,说来说去还不是跟我老卫一样,大人指哪打哪,我们是军人,说话应该直来直去,而不是学那些文人说话拐弯抹角的,稍不留神还会中招,你至于这样学那些文人吗。”听到丁三林啰嗦了一大圈,卫重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不屑,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自己这般直接进入主题。
“老卫你这个憨货,你又怎么懂得我此刻的心情。”听到卫重安带着一抹嘲笑的话语,丁三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卫重安的这一番话语而恼怒。
“老丁,不是我给了你这个机会,而是你在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听完了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感动的神色,自己虽然与丁三林等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然而经历过一些磨合,沈言明显感觉到丁三林等人对自己的态度,说句毫不客气的话,自己如果想要他们为自己付出生命,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而这份情感也是沈言值得收藏和保护的。
“机会面前人人平等,我不管其他的人会有怎样的念想,在我这边就是这样,只要你的才能足够,对我没有任何的二心,我为何不给你这个机会,难道因为其他人跟我的关系好,我就特意将这个机会给他而不给你吗?”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丁三林一眼,接着说道。
“诚然,在某些方面,我确实会首先想到关系好的人,然而在共同的追求方面,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壮大实力和保护值得保护的人,而这便需要有才能又没有二心的志同道合之人,而我们能聚到一起来,在某个层面上就是有着共同的追求和志向。”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挚的目光,带着一丝爽朗的豪气,朗声的笑了笑。
“你老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才能,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如果我还不能很好的摸清楚,那只能说明我对待此事不够认真,对待大家也不够真诚。幸好我在这方面足够努力,所以,你们在座的每一位,我都很清楚你们的才能和为人,是我值得信任和保护的人。”沈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
第一零零三章 捧杀沈言
“大人,末将虽然出身裴家,可大人也知道末将现在跟裴家没有丝毫的关系,末将现在想要的便是如何让世人都知道我裴向东除了裴家这个资源外,依然过的很滋润,甚至比在裴家资源的支持更加的滋润,走的也更远,所以,大人不必考虑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和态度。”听到丁三林的一番心声和沈言的一番陈述,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感触,随即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完全解开了心结,带着一抹璀璨的笑容,朗声说道。
“正如老卫说的那么直白,也如同老丁的心声那般,没有大人,我们想必已然还在这里混吃等死,或者说某一天那些大佬们想到了我们,过来寻我们开心,末将可以打包票的说,凡是从京郊兵营中走出来的诸位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的心声和追求,就是紧紧的跟在大人的身后,听从大人的指挥,因为我们相信大人一定会带着走向成功和辉煌,狠狠的甩给那些之前打压我们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卫虽然是看起来是一个憨厚的样子,然而他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家伙,否则早就被别人干掉了,何来机会被放逐到京郊兵营混吃等死,而且老卫很适合冲锋陷阵,虽然现在机会不允许,可只要有了这个机会,给老卫一定的兵马,老卫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为大人冲锋陷阵。”裴向东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欣赏和赞许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卫重安一眼,平日里卫重安虽然喜欢科打诨,可关键时候卫重安绝对不含糊,甚至比起其他人更加的睿智。
“老房,一看就是一个闷『骚』型的人物,平日里几乎并与任何人有着太多的接触和交往,只是一个人闷闷的发呆,或者练着武艺,谁也不知道他脑海中到底是想着大事,还是想着青楼的哪一个相好。老房即便是这样的一个『性』格之人,然而大人让他担任特种作战小队的千总,老房仿佛的焕发了青春一般,如鱼得水的进行着每一项使命,可以说,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位换成老房都不如老房做的那么出『色』。”
“老丁,别看平日里总是想要在大人的面前有一番表现,可老丁最嫉恨的就是那种没事献殷勤的人,而大人自从提拔了老丁后,老丁私下里也好,明面上也罢都在努力的提高自己,提高着本部的实力,最关键多一点是老丁和老房配合作战,绝对是一组恰到好处的组合。”
“老朱,虽然是我们在座之中年来最大的一个,然而他没有丝毫像是一个老大哥般的心胸,平日里仿佛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甚至还有一些怯懦和圆滑,然而,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老朱可以紧跟在老卫的身后冲锋陷阵,甚至有的时候比老卫更勇猛。”
“老郭的『性』格看起来跟老朱有些相似,很多时候在发表建议的实话总是想到了一种中庸之道,这看起来有些懦弱,或者说是明哲保身,然而老郭的骨子里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变成这一切都是跟他的经历有关,可就算如此,只要大人的指令下来,不管老郭之前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都会在第一时间相应大人的指令,甚至可以完全抛弃骨子里那个明哲保身的念想。”
“老覃,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有些温和,像是一个丝毫不会生气的泥人,一点也不像是来自北方之人的那般豪爽,然而老覃的骨子里比谁都热忱、比谁都炽热,或许老覃的心曾经消沉过一段时日,可自从被大人提拔后,老覃的心仿佛又活了回来,谨慎中丝毫不失那么爽朗。”
“老荆,在第一次陵南之战中成为了大人的俘虏,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老荆的军事才能丝毫不下于我,大人将老荆放到了仆从军第一队的千总这个位置上,既是给了老荆一次机会,也是在给末将一丝压力,促使着末将更加用心和奋斗,否则迟早一天不是被老卫等人超越,就会被老荆赶超。”
“老姚,来自金陵前军,虽然在淮北郡中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选择加入到大人的麾下,然而,这在某个层面上也会给老姚留下一些阴影,或许会遭人暗中嘲讽说老姚背主,也可能会说老姚就是墙头草,可老姚的骨子里在某些层面上跟老卫很相似,都是冲锋陷阵的一把好手,或许这么说,老姚来了仆从军后才将自己身上的那份潜质挖掘了出来。”
“老刘、老欧和老左,三人同时从白莲教的俘虏中加入到大人的麾下,而大人对老刘三人的才能有着充分的了解,这段时间,老刘三人的表现有目共睹,丝毫没有淹没他们的才能,也没有辜负大人的一片栽培之心。不过话说回来,老刘三人的经历换成其他人处在大人这个位置上,末将确实无法保证老刘三人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发挥自己的长处来。”裴向东一鼓作气的将在做的每一个人的特点和心声做了一个简短的阐述,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大的自信,不管是谁,对沈言提出的这个扶持十八皇子的念想都不会持反对意见,甚至连保留意见的想法都没有。
“我们能聚在一起,除了大家心中共同的追求和心声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大人的心胸和魅力,如果换成了其他的人处在大人这个位置,末将等人不敢保证是否还能像对待大人这般对待他。”说到这里,裴向东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裴,我这么停下来怎么感觉你这是在捧杀我呀,你是不是想着要坐我这个位置,将我取代掉。”细细的听完了裴向东代表大家发出来的心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这个才是裴向东应该要做的,这样裴向东才让自己放心将军队交给他代管,故而,嘴角『露』出一丝玩笑的神『色』。
第一零零四章 榜样
“大人如果愿意给末将一次捧杀你的机会,末将也想尝试一下。”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抹平和的神色迎上沈言带着玩笑的目光,朗声笑道。
“只是末将心中很清楚,即便大人给了末将这个机会,末将想要捧杀大人也将难如登天。”裴向东说完后,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随着对沈言越来越多的了解,裴向东心中已然肃然生敬,尽管沈言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但丝毫不影响自己对沈言的那份尊敬,而且这份尊敬越来越深刻,几乎都烙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老裴,也有你搞不定的时候呀。”听到裴向东的话语,一旁的卫重安嘴角浮现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带着一丝傲娇的感觉淡然的望了裴向东异样,有些揶揄的说道。
“老卫,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大人曾说过:人不是万能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很好的解决,这也是一个团队为何能生存的一个重要原因。”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并没有将卫重安的揶揄之语放在心上。
“好了,淮北郡白莲教一战中我们收获颇多,依然存在着一些不足,接下来我们的工作重心便是如何改进这些不足,加强各方面的训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不足弥补,提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各队的战斗力,时刻做好上战场的准备。”沈言瞧着卫重安打趣裴向东的场景,嘴角浮现出一股莫名的笑容,带着一丝爽朗之色,缓缓说道。
“不过大军在开展新的训练之前,我给大家放三天假期,假期结束后,我需要大家全身心的投入,在训练过程中不允许出现有任何携带或投机取巧的行为,一经发现,从严从重处理。”沈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想要让大家舒缓一下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煞气,故而才会如此说。
沈言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多少明白一些军人从战场上回来后必然带着煞气,如果不能将这股煞气很好的控制和宣泄出来,很容易让军人造成心理扭曲,所以,沈言才会有这个安排。
“大人,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之妹罗玉衣目前居住在京郊兵营,一个女子待在一群大老爷们中似乎有些不太方便,不知道大人能否抽空找罗玉衣谈一下,让她回罗府居住。”听完了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沈言为何要给大家放三天假,可随即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明白了沈言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所以,将罗玉衣居住在京郊兵营的担忧说了出来,希望沈言能妥善的解决,否则,一旦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这个祸端就捅大了。
“嗯,一个女子待在军营中确实会导致一些不好的情况发生。”沈言知道罗玉衣回到金陵后不愿意回罗府,当时沈言也没有太过在意,或者说,沈言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罗玉衣待在军营中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现在听到裴向东的提醒,沈言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一些不好的情况,嘴中轻声的应和着裴向东的话语,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沈言虽然没有跟罗玉衣详谈,然而从罗玉衣选择京郊兵营而不是回城内的罗府居住,沈言心中明白罗玉衣的最终选择,自己即便找罗玉衣谈话,也改变不了罗玉衣的决定。沈言虽然对罗玉衣不是特别的熟悉和了解,然而单从罗玉衣初次见面时留下的印象,罗玉衣对从军的想法可谓是根深蒂固,否则,罗玉衣也不会选择加入到自己的麾下,这其中固然有着自己提出组建女子别动队这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罗玉衣对罗玉辉的失望,对自己这个新崛起来军队代表充满了好奇。
事实上,罗玉衣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将她怎么样,毕竟她是出自军事家族的罗家,尽管罗家现在已然走下坡路,可比起自己来,随便伸出一只手就可以碾死自己的存在。当然,这并不是沈言的妄自菲薄,而是沈言抛开了其他的因素,就自身的对比而做出的一个判断。
罗家的实力虽然强大,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随意的拿捏沈言,或者说沈言就此而向罗家屈服。沈言当初放出豪言壮语说要组建一支女子别动队,事实上,这并不是沈言一时冲动的话语,而是沈言深思熟虑的结果。
女子别动队虽然在冲锋陷阵上存在某些不足,然而相对某些条件和情况,女子别动队别男军人更适合,比如医疗,比如情报。沈言的设想是,女子别动队结合特种作战小队,两者相辅相成,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收集情报,或许带来的效果将会是翻倍的存在。
“老裴,关于劝走罗玉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初她选择加入我们大夏皇家军就很明显的表达了她对军队的向往,固然她的三哥是金陵前军的总兵,然而罗玉辉的表现着实让人有些瞧不起,或许罗玉衣的心中也存在这样的想法,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直接表达,故而选择了离开而加入到我们当中来。”稍微沉吟了片刻,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而无奈的笑容,望了裴向东等人一眼,随即苦笑着接着说道。
“当初我也放出了话,要组建女子别动队,这并不是我为了博红颜一笑而放出的豪言壮语,而是我脑海中深思熟虑的选择,女子别动队固然有些先天性的不足,可某些方面比起我们来更具有优势,我现在先不说,等女子别动队真正组建起来并发挥功效后,那个时候或许会让你们感到异常的震惊。”沈言说到这里,嘴角中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老裴,你在兵营的东北角划出一片空地来做为女子别动队的营地,那里暂时是我们京郊兵营的禁区,除了我和你的命令或授权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那边,否则严重处置。”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厉,随即似乎意识到堵不如疏,或者说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只会让兵营中的士兵更加的好奇,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
“我们是军人,是大夏第一军,如果连这点自控力都没有,我又怎么指望你们将来为我征战沙场,创造更多的奇迹。我们的脚步才刚刚迈开,未来我们的成就绝对会比现在高出许多,所以在座的你们,一定要有一个长远观和全局观。再说了士兵会有怎么样的表现,完全在于你们树立了怎么样的榜样,所以约束他们的同时要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
“大人,真的要组建女子别动队?”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沈言之前虽然说过要组建女子别动队,但裴向东一直觉得这只不过是沈言的一句戏言,然而,沈言今天的这番话语让裴向东意识到沈言是认真的,尤其是沈言的眼眸中闪现那一抹自信,就好像当初组建特种作战小队那般。
第一零零五章 朗将
“这难道还能有假不成。”听到裴向东疑惑的语气,沈言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朗声说道。
“末将倒不是说真与假,而是觉得组建女子别动队将会遇到怎样的阻碍和风险,或者说大人如果要组建女子别动队将会遭遇到各方势力的阻碍和打压。”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沈言的眼光一向都是高屋建瓴,从组建大夏皇家军那一刻起,凡是沈言的部署和设想几乎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即便自己对沈言组建女子别动队不是特别的理解,但裴向东并不怀疑沈言因为之前的战绩而膨胀,或者说自大。
“这点我心中早有预料,男人对女人从军一事可以说是从骨子里充满了鄙视,故而想要组建一支女子别动队将会遇到怎样的阻碍和挑战可想而知。然而话说回来,我答应了罗玉衣组建女子别动队,可我并没有承诺帮她招募新成员,所以,招募新兵一事我将会交给罗玉衣负责。”听到裴向东善意的提醒,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然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缓缓说道。
“当然,这并不是我在撂挑子,也不是我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推卸的理由,而是对罗玉衣的一个考核,如果罗玉衣连这个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就算是我能帮她招募到新兵,我也不会给她一个将领的位置,如果她能成功的招募到士兵,那我又何必吝啬一个将领的位置,就算是给她一个郎将又何妨。”
“郎将?”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从沈言的话语中很明显的感觉到,沈言对女子别动队的将领头衔似乎走的另一套路线。
“大人,不知这郎将与我们现在实行的将领体系有什么不同?”欧震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朗声问道。
“郎将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高的级别,然而实际上这个级别在大夏皇家军中属于一个特殊的存在,说到级别上,郎将介于千总和把总之间,更接近与把总的级别。”沈言似乎能想到欧震海等人问这个问题的关键点是什么,无非是想要知道这个朗将的级别是否会超过他们这个千总,如果超过了,那他们几个的颜面放哪里放,被一个女子超过,确实没有什么颜面。
当然,沈言心中也很清楚,如果罗玉衣的级别太低,首先不说罗玉衣是否会愿意,或许眼前的这些大老爷们欺负也说不定,现在,沈言综合考虑,添加了朗将这个不上不下的级别,既给了眼前这些大老爷们一些压力,也给了罗玉衣一层保护。
“大人,这个朗将的级别是否有些过高?”欧震海听到沈言的解释,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和骇然,沈言一下子给到罗玉衣这个级别确实有些让人吃惊,可更让欧震海感到骇然的是沈言用人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忌讳,凡是觉着可以用的,似乎一向都不惜任何忌讳而给出安排。
沈言的这种不拘一格的用人机制,或许正是自己等人投靠沈言的一个重要原因,只要自己等人有着相应的才能和对沈言足够的忠诚,相信在这个团体中露出头角来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想想,自己一个降兵投诚沈言,现在不就是坐到了千总这个位置,在这个讲究背景和靠山的时代,自己这种没有任何优势的人能做到千总是几乎想也不敢想的事,而现在自己在沈言的麾下效命却轻松的做到了。
尽管心中似乎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可对沈言打算给罗玉衣一个朗将的身份时,欧震海的内心中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酸溜溜的感觉。
“哦呀,老欧似乎对那个罗玉衣能做到朗将这个位置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呀。”听到欧震海的话语,还未等沈言给出解释,平时跟欧震海关系不错的刘得旻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望了欧震海一样,朗声笑道。
“我心中却是有些不太甘心,可你老刘心中就那么放得开,心中就没有那一抹酸溜溜的感觉,你如果说不,打死我也不相信。”听到老朋友刘得旻的打趣话语,欧震海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爽朗的笑容,望了刘得旻一眼,淡淡的说道。
“哈哈,我才没有你老欧那么小心眼呢,能追随大人麾下已然是我老刘这一辈最明智也是最幸运的事了,我心中还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嫉妒别人。”刘得旻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缓缓说道。
“得了吧,就你那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大人那双慧眼,想要拍大人的马屁,你还不够火候,再说了,大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人。”欧震海一副鄙视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刘得旻一眼,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缓缓笑道。
“咋眼一看,确实给罗玉衣的级别过高,然而,这个级别不是一开始就给她的,而是需要通过她不断的验证才可以坐到这个位置。”沈言听到刘得旻跟欧震海的斗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平和的神色,望了两人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这个位置上看上去很高,然而想要坐到这个位置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正如之前老裴所言,女子从军本来就遭受到很多人的排挤和阻碍,而摆在罗玉衣面前的最关键一点,她想要坐到这个位置,首先得需要招募到新兵,否则,光杆司令一个,她又怎么会坐到这个位置,或者说,她想要坐到什么位置,而是需要靠她的努力和付出才换回来的回报。”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而爽朗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罗玉衣之前跟着你们训练了一段时日,她的表现如何,你们大家都很清楚,我们这里就不必多说她的表现如何,我只想再说一点,她身上的那股韧性和冲劲一定会突破一些阻碍而达到她想要的目标,至于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说句实话,我也不是特别的有把握,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她身上的那股冲劲和韧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沈言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会遭受怎样的阻拦,故而,沈言并没有想着亲自招募新兵,或者说借助其他力量,而是将这个难题做为考核罗玉衣的一个重要依据。
第一零零六章 慧眼
“大人,你离开金陵的这段时间锦衣校的运行基本正常,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势力跳出来跟锦衣校明着干。”沈言处理完京郊兵营的事情后,跟裴向东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同时找了几个在淮北郡白莲教一战表现出色的士兵聊了一会儿家常后,便离开了京郊兵营直奔锦衣校衙门,刚坐下来,水还没有合上一口,马仕超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走到沈言的身前,缓缓说道。
“可以说,自从大人接管锦衣校后,在金陵展开了一些行动和措施后已然大大改变了锦衣校以往的形象,即便还有一些不长眼的人想要挑战锦衣校的威信,他们也需要考虑一下大人的威望和手段,尤其是大人将山岳帮这个暗下势力纳为锦衣校的暗子后,金陵的局面也变得更加的平稳,暗下的那些势力即便想要争夺地盘,也需要考虑大人的态度。”马仕超似乎没有顾忌到沈言刚从京郊兵营回来,而是按照自己的步骤接着说道。
“嗯,其他方面呢?”沈言的脸色挂着淡淡的微笑,从京郊兵营赶回来的这点路程对沈言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故而,神色平静且带着一抹亲善的笑容,接着听马仕超的汇报。
“其他方面吗,由于有叶佐领带队对金陵的暗下势力进行了一番打压,所以这些暗下势力更加的畏惧锦衣校,更确切的说是畏惧叶佐领。”马仕超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叶无双当初向一个金陵暗下势力动手的场面,虽然谈不上什么血腥暴力,可是叶无双展现出来的手段足够狠辣,几乎在出手的一瞬间就完全震慑住场面,让在场的那些暗下势力顿时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后来在经过有心人的大事渲染,叶无双的威名几乎响遍了整个金陵暗下势力。
“瞧你的神色,无双当时应该采用最直接的手段来威慑那些人吧。”瞧见马仕超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以自己对叶无双的了解,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叶无双的选择便是,如果不能一下子震慑住场面,固然可以震慑这些暗下势力,可这个震慑力不会太长,时间一长,有人就会跳出来,而叶无双的手段虽然狠辣,可起码可以保证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金陵的暗下势力都不会跳出来去调整叶无双,除非他们有足够的胆子和实力,可惜,金陵的这些暗下势力都没有这样的单子和实力。
确切的说,金陵最大的一股暗下势力山岳帮已然成为了沈言的眼线和暗子,金陵的其他暗下势力又怎么可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真当沈言是吃素不成,就算沈言没有空闲时间搭理,不好说有叶无双在吗,而叶无双的做法或许也蕴含了这个理由。
“大人,叶佐领的手段确实有些狠辣。”听到沈言的问话,马仕超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想了半天,终于憋出狠辣这么一个词来,同时心中还有写腹议:大人,叶佐领的为人如何,你身为她的男人比起我这个下属来更清楚呀,再说了,我怎么跟你说是不是有些背后打小报告的感觉呀,别事后跟我来一个枕头风,那倒霉的可是我这个无辜者呀。
“老马,收起你的那份担心吧。”似乎猜到了马仕超心中的小算盘,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有苛责也没有责怪,很平静的说道。
“大人的一双慧眼仿佛一道明亮的光线,属下这点小心思根本躲不过大人的这一双慧眼。”听到沈言揭穿自己的小心思,马仕超一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窘境,似乎早就习惯了沈言的这种风格,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呀,我之前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比较老成的人,没想到我这次从淮北郡回来后才发现你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区别,也学会了溜须拍马,这是因为我离开后,你们集体学了这么手艺,还是你们本来在这方面就比较专长?”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着马仕超,似乎饶有兴趣的说道。
“属下所以才说大人有一双如同明亮光线的慧眼,任何的举动都瞒不过大人的慧眼。”马仕超的嘴角带着一抹憨厚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看来我在不在金陵或者说我在不在锦衣校,对锦衣校的影响已然不大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对马仕超的这些话语充耳不闻,又似乎十分享受,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露出一丝苦涩中带着一丝自信,自信中带着一抹无奈,缓缓说道。
“那怎么可能,有大人的坐镇和没有大人的坐镇,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别人会怎么认为的,属下不太清楚,也没有问过,不过属下觉得有大人在坐镇,属下做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强大的信心,根本就不会考虑做事会不会遇到挫折,万一遇到挫折后会不会收到什么影响,会不会影响到属下的信念,因为这些大人都会将我们考虑到了,或者说真出现了这些问题,大人会帮属下等人抗下这些压力和责任。”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凝视了沈言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听着你这话怎么感觉着我是你们的打手,出了问题就将我丢出去帮你们处理呀。”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揶揄的神色,淡淡的望了马仕超一眼,缓缓说道。
“别别,大人你这是完全在曲解属下的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的脸色顿时了黑了下来,当然,马仕超心中清楚这只不过是沈言跟自己的依据玩笑之语,沈言如果真是这么理解,那马仕超以后还怎么跟沈言做事,即便如此,马仕超还得做出一个样子来,表表忠心也好,还是表表苦心也罢。
第一零零七章 甄玄桑
“对了,大人,你离开金陵后,倒是有一件事一直悬而未决,确切的说,这件事情只能有大人来拍板。”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是,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仰望的神色,缓缓说道。
“哦,锦衣校在你的代理管理下一直都很正常的运作,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决断,非要我来拍板?”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自己离开金陵之前,虽然没有直言锦衣校的事情都委托给马仕超代为管理,即便马仕超有些事情无法决断也可以找叶无双处理,然而现在马仕超跟自己说还有一件事悬而未决,着实让沈言感到一些惊讶。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大人在取得了淮北郡白莲教一场重大的胜利后,这个消息传到了勤政殿,皇上召集群臣商议此事时,一名浑身是血的锦衣校人员手持一枚奇怪的令牌大声嘶喊陵南急报。”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随即将甄玄桑手持一枚奇怪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勤政殿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阐述。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听完了马仕超的阐述,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件事情中明显透露出一些玄机在里面,相信当初殿内的朝臣也都清楚,否则也就不会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果不是在勤政殿,估计这名锦衣校早就被人拿下,甚至被当成了奸细而秘密处死了,这名锦衣校能活下来,不是他带来的消息有多么的重要,也不是因为他是锦衣校的缘故,而是他手中的那枚奇怪的令牌。
“事情发生后,如果不是许公公亲自领着甄玄桑来到这里,估计会有许多方面的人会中途拦截,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暗下势力的人和一些其他势力的人想要将手伸到锦衣校的衙门来,也正是如此,叶佐领才会感到十分的恼火,才会选择用嘴狠辣的手段来威慑那些势力,还真别说,叶佐领的这个做法后,不管是其他的实力还是那些暗下势力都乖巧了下来。”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一枚奇怪的令牌差点在金陵掀起了腥风血雨,如果不是许公公的威压,如果没有叶无双的狠辣出手,估计锦衣校衙门早就变成了菜市场那般,不管是哪只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肆意的妄为。
“甄玄桑此人现在还在我们锦衣校衙门?”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过,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重的神色,马仕超或许意识到了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只是还没有跟自己直言,或许马仕超还没有意识到,甄玄桑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枚奇怪的令牌,尽管沈言还没有见过那枚令牌,但直接告诉沈言,这枚令牌不简单,否则,甄玄桑也不可能做到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勤政殿。
“自从许公公将甄玄桑送来后,属下亲自接待了他,并在衙门里安排了一个偏僻的院子让他暂时休息,并且跟他说了,只要大人回来就会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故而,甄玄桑也一直安心的住在衙门里,哪里也没有去。”马仕超的神色如常的说道。
“属下这段时间也曾经跟甄玄桑有过接触,想要打探对方的底细,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似乎甄玄桑不愿意向属下透露任何有效的信息,又似乎他对属下有着较强的防备心里。”
“嗯,这段时间,除了那些势力和暗下势力外,还有其他的人前来接触过甄玄桑吗?”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确实有一些势力或明或暗的前来打探,不过自从叶佐领出手后,这些人都转明为暗了,属下稍后将这些势力统计给大人。”听到沈言的询问,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缓缓说道。
“许公公期间也曾来过两次,每一次都是独自跟甄玄桑聊,至于许公公和甄玄桑了什么内容,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许公公离开的神色,属下大致判断,许公公的收效应该也不是很大,否则,许公公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来找甄玄桑聊了。”马仕超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许公公最后一次来后,面色阴沉的对属下说,好好招待甄玄桑,等大人回来后再由大人处理。”
“这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呀,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带着一丝苦涩,缓缓说道。
“或许是许公公觉得大人可以处理此事,又或许甄玄桑只想跟大人单独谈。”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带着一丝猜测,缓缓说道。
“那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从其他的渠道打听甄玄桑的来历和背景?”沈言尽管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然而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活,并且了解甄玄桑的背景,甚至还要保住他的姓名,所以在没有接触甄玄桑之前,沈言还是觉着先打听甄玄桑的来历和背景,唯有如此,沈言才能更好的掌握谈话的话语权和主动权,甚至可以以此为突破口,突破甄玄桑的心理防线,尽管沈言现在还不清楚甄玄桑的心理防线是什么。
“属下根据其他的渠道打探的消息,甄玄桑是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而且是除了长公主外唯一一个长公主驸马府还活下来的人员。”马仕超听到沈言的提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莫非想要以这个为突破口?”
“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和来历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枚奇怪的令牌有着如此重大的功效,所以,这个甄玄桑一定有着一定的出身,知道那枚奇怪令牌的功效,而现在知道他出身长公主驸马府,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一零零八章 疑云重重
“大人的意思是?”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点,又似乎还有所遗漏,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缓缓问道。
“长公主驸马府现在可是一个禁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不得随意的提起长公主以及驸马一事,驸马已然尘归尘土归土,可长公主依然还待在皇宫中,虽然表面上不受皇上的待见,可实际上并非如此,皇上的内心中一直觉得愧疚长公主,故而不愿意去看望长公主,可内心中却时刻关注着长公主的点点滴滴。”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淡淡的望了马仕超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正色,刻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皇上虽然不见长公主,然而雨菡公主几乎每天都会去跟长公主聊天,而雨菡公主则是皇上心中的明珠,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只要雨菡公主提出来的要求,不管是否合理,皇上几乎是从来没有拒绝过,甚至皇上曾几次明言,可惜雨菡公主是女儿身,否则,皇上一定会立雨菡公主为储君。”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借助雨菡公主的眼和嘴来了解长公主的一切?”马仕超的眼眸一亮,似乎想到了关键所在。
“不错。”沈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望了马仕超一眼,带着一丝赞许,缓缓说道。
“谁是长公主驸马最信任的人,一个便是他的书童,另一个便是伺候他的丫鬟,而甄玄桑为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虽然不是驸马最信任的人,可谁也无法保证甄玄桑就不知道长公主驸马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各方势力才会想要从甄玄桑的嘴中捞出这些秘密,或者是灭口、让这些秘密永远的消失。”沈言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只不过是烫手山芋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皇上对此事的态度,毕竟长公主驸马曾牵涉到当初的那一桩公案。
“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当初长公主驸马府除了长公主外,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活口留下来,为何这个甄玄桑活了下来,是因为甄玄桑不在驸马府,还是另有原因,这个问题如果事先没有弄明白而贸贸然的跟甄玄桑谈话,或许根本就敲不开甄玄桑的那道心里防线,或者掌握不到主动权。”沈言想了想,脑海中的思路似乎变得更加的清晰,尽管眉头还微微皱着,可话语中却夹杂了一股淡然的自信。
“大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了?”瞧见沈言的神色,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
“答案还谈不上,具体的要跟甄玄桑谈过后才知道。”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那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跟甄玄桑谈?”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现在还不行,等我再多了解一下甄玄桑的背景以及整理一下思路后再说。”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虽然跟甄玄桑谈了哪些内容不得而知,不过,这个并不难猜测到,最关键的还是需要知道皇上对此事的态度,而这个不仅难以猜测,更重要的是此事还不能明着问皇上,所以只能通过一些其他的方式来猜测皇上的心思。”
“圣威难测,一旦涉及到皇上的态度,确实十分的棘手。”听到沈言的话语,马仕超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那大人打算从哪方面入手?”马仕超若有所思的问道。
“锦衣校这边有没有关于长公主以及长公主驸马府任何的消息?”沈言稍微想了想,随即脸色浮现出一抹淡然,缓缓问道。
“属下的印象中似乎有这方面的消息,只不过被郭扁瑄视为禁忌,故而锦衣校中除了郭扁瑄外,任何人都不得而知,属下需要花点时间去查找一下。”马仕超稍微想了想,脑海中似乎有这个印象,可一下子想要找到这个档案,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所以需要一点时间去郭扁瑄之前的办公地点去搜查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找到。
马仕超并不担心郭扁瑄被抓捕的时候将这个档案销毁,因为沈言当初抓捕郭扁瑄可以说毫无征兆,是属于突发性的,故而郭扁瑄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将一些重要的档案销毁,甚至某些档案反而成为制裁郭扁瑄重要的证据,这或许是郭扁瑄觉得锦衣校衙门是他的地盘,是属于绝对安全,不可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挖的坑埋了他自己。
“嗯,郭扁瑄的办公场地到现在还处于禁区,本来我是想等完全腾出手来再对那里进行整理,现在看来这反而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你去好好搜查一番,看一看除了这方便的档案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马仕超一眼,带着一抹暗示和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属下明白了。”瞧见沈言的暗示,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微微颔首,轻声的说道。
“甄玄桑是一个意外的发生,还是有心人故意设下的一个局?”望着马仕超离去的身影,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一扫之前那么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各种可能,正如所有人的疑惑那般,甄玄桑的手中为何会有那枚令牌,他又是怎么从被包围的陵南逃离出来,而且来到金陵并一路闯进皇宫的?
如果只是一个偶然现象,那还好一些,这个问题不算是特别的棘手,最多需要顾及到皇上的感受和态度,但如果这一切是有心人布下的局,那幕后黑手是谁,他有什么动机,或者说他的目标是谁?
如果这个疑云没有弄清楚,沈言贸贸然的插入这件事中,会不会成为这个幕后黑手的棋子?或者会成为他攻讦的对象?
沈言的眉头一直紧皱着,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各种可能,然而却被他自己一一推翻掉。
第一零零九章 无形压力
“你便是沈言沈大人?”
马仕超在郭扁瑄的办公地点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直尘封的有关长公主和长公主驸马的相关信息,沈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而自信的笑容,便让马仕超让人将甄玄桑带了过来。
甄玄桑一开始见马仕超要带着自己去见沈言时还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自从甄玄桑被安排在锦衣校衙门后,几乎就没有被允许离开过,即便有人过来找自己,也都是在自己住的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情况过,故而带着一丝疑惑跟着马仕超的步子离开。
马仕超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中的疑惑,故而一路上简单的将沈言需要跟他谈话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方面让甄玄桑心中有底,另一方也在试探甄玄桑的反应,可惜的是,马仕超并没有从甄玄桑的眼神或脸色中发现任何的异常。
甄玄桑心中尽管奇怪为何沈言会突然要跟自己谈话,可并没有在脸上有任何的表露,经历了一些风浪后,甄玄桑虽然有些无法接受,可多少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尤其是金陵中经历的那些看不见的风暴,更让甄玄桑明白了金陵的水有多深,一不小心自己不但陷进去,甚至连渣滓也不会有任何的残留。
针对各方势力想要残害自己或抢走自己,甄玄桑尽管嘴上没有多说什么,可心中很清楚,如果没有锦衣校施展出狠辣的手段,或者说锦衣校竭尽全力的想要保全自己,估计自己造已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或已然不在这个尘世。正是因素的结合起来,甄玄桑才会变得沉稳,但是,在见到沈言的那一刹那,甄玄桑似乎又回归到了当初的那个状态,带着一脸的好奇,想也不想的张开嘴问道。
“我便是沈言,莫非阁下觉得我不是沈言?”听到甄玄桑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打量了甄玄桑一眼。
甄玄桑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张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并不怎么英俊,但也说不说有多让人感到厌恶,浓眉大眼,鼻子坚挺,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和诧异的迎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想要将自己看穿,又似乎十分诧异自己的年纪竟然会如此年轻,或许还夹杂着自己为何突然带他到这里谈话而不是去他住的地方。
“那倒不敢。”甄玄桑似乎没有想到沈言会用这样的一个语气跟自己说话,带着一丝诧异,连忙说道。
“听说你也是锦衣校的人,一直都在陵南当差?”沈言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态上的一种变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还没有打开甄玄桑的心理防线,可从表象上来看,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在下确实在陵南当差。”这个已然是公开的秘密,甄玄桑压根不会在这件事上又所隐瞒,故而嘴角露出一抹淡然之色,肯定的答道。
“哦,我曾经在陵南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似乎在陵南从来没有见过你。”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邻家男孩一般亲善,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是锦衣校就用上位者的威严来向对方试压。
“沈大人乃是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关注我这种生活在底层之人,再说了,身为锦衣校,一定不能太过张扬,否则什么时候被人整了还不知道呢。”听到沈言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似乎沈言的问题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但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不错,身为锦衣校一定要低调,之前的那种高调和不正之风做法让我感到深恶痛绝,更让百姓感到憎恨不已,故而,我接管锦衣校后才会花了大量的精力整顿锦衣校,索性的是,眼下的锦衣校已然逐渐回归的正规,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疯狂,要不然的话,正如你说的那般,什么时候被人整死了还不自知呢。”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十分认同甄玄桑的话语。
“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乃土生土长的陵南人,可以陵南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十分的熟悉,而后来我两次到陵南公干,更是花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部署陵南,然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的存在,更不知道陵南还有你这名锦衣校的存在,这着实让我感到很好奇,也很惊讶,同样,也有一份欣慰,毕竟我锦衣校在陵南的种子没有别完全的连根拔起。”沈言的嘴角一直都挂着一副浅浅的微笑,并没有因为甄玄桑的任何话语而改变神色,沈言仿佛和甄玄桑是一对多年没有碰面的老朋友,一直在和甄对方说着知心贴己的话语。
“这或许是因为在下太过平凡,平凡到根本就进入不了沈大人的眼光,又或许沈大人实在太过忙碌,所以有所疏漏。”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沈言的话语而改变神态。
“沈大人这是怀疑在下是冒充的锦衣校?”甄玄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迎上沈言平静的目光,淡淡的问道。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何须来怀疑你的身份。”听到甄玄桑的质疑,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霸气,朗声说道。
“我今天找你来跟你谈话,并不是因为怀疑你的身份,至于你是不是陵南的锦衣校,我一点也不关注和在乎,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手中的那枚令牌是不是长公主驸马给你哥哥的?”沈言的眼眸中一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突然之间,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变得张扬霸气,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甄玄桑,似乎一下子就要看穿对方的心思,又仿佛给了甄玄桑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让甄玄桑感到呼吸有些急促的压力。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不说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第一零一零章 心理防线
“沈大人,你这是想要用官威来压在下吗?”听到沈言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眉头微微一抖,带着一抹不甘的神色,静静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不卑不亢的说道。
“沈大人既然都知道了,那何须再多言。”甄玄桑似乎猜到了沈言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要用这话来套自己,这如果换成在陵南的自己,还真的会有极大的可能会上沈言的当,然而经历了金陵的无形厮杀,甄玄桑已然完全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更别提沈言这种诈术了。
“我知道是一回事,而你说出来则是另一回事。”沈言压根没有将甄玄桑的这种态度放在心上,或者一开始沈言并不指望着光靠自己的这点诈术就能让甄玄桑主动开口,如果甄玄桑真的这么好说话的话,那也不会多次让许三原铩羽而归了,不,不能用铩羽而归这个词语,确切的说是空手而归。
沈言很清楚甄玄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然而依然选择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跟对方谈话,并不是沈言自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觉得只要自己王霸之气一展,甄玄桑就会像一只下端的食物链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而是沈言在不断的试探甄玄桑的反应,自己和悦时对方有着怎样的反应,自己恼怒时对方表现又如何,自己展现上位者锋芒时,甄玄桑又有怎样的应对之策,只有将这些综合起来,沈言才能更好的猜测或推断甄玄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沈言尽管从马仕超和一些卷宗中对甄玄桑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然而这个了解都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或者说,这些了解再加上自己亲眼所见,然后经过自己大脑的一个理智判断,就大致可以判断出甄玄桑的心态和为人了。
马仕超一开始对沈言这种翻脸如同翻书的表现充满了疑惑,心中甚至还在腹议沈言这是完全掉水准的表现,可从一个层面观察到沈言那双清澈的眼神,马仕超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言在试探甄玄桑的手段,想到这里,马仕超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别看沈言的年纪比自己要小上一些,可在这方面的成绩却远远超过了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好好努力表现,或许有一天自己都跟不上沈言的脚步,而那个时候,就算是沈言不用新人来替代自己,自己也无颜在待在这个位置上。
马仕超也是一个充满了抱负和想法的人,否则不会在郭扁瑄被沈言整垮而选择投靠沈言,而在选择投靠沈言的那一刻,马仕超心中就想清楚了,一定要做沈言在锦衣校中的代言人,成为沈言在锦衣校中的左膀右臂,甚至成为沈言发展的大助手。
很明显,沈言身边缺少像自己这样的人,充其量只有自己和黄维迁,而黄维迁走的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如果自己还不能更好的抓握这样的机会,那自己的一双招子还不如拿去喂狗。
马仕超决定相信,只要自己做的出色,成为沈言在锦衣校的代言人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悬疑,即便锦衣校中还有叶无双的存在或者说影响,但叶无双终究是沈言的女人,随着沈言的不断发展,叶无双也会逐渐减弱在锦衣校中的影响,如果换成其他的女子,马仕超没有这个信心,而对叶无双,马仕超虽然谈不上绝对的了解,可多少还是知道叶无双压根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不是沈言将叶无双挽留,或许叶无双根本就不会出任锦衣校佐领。
除了叶无双在锦衣校的影响外,固然还有方梦学等沈言挽留或提拔的人,这些人在锦衣校中虽然具备了一定的影响,然而一则他们是代表了武人,二则想对自己而言,他们还是缺少一些大局观,故而,他们对自己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压力和竞争力。
马仕超绝对相信沈言的脚步不会仅限于锦衣校这个位置上,毕竟沈言的身上还兼着其他许多的职位,马仕超曾经也想过是否要迈出锦衣校随着沈言的发展而发展,可后来仔细一想,自己心中有这个追求,但是前提条件是如何先将锦衣校打理好,让沈言少花精力和心思在锦衣校上,让沈言抽出更多的精力在其他的发展上,这样,自己的位置才会稳如泰山。
“长公主及长公主驸马虽然是皇上心中的禁忌,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事不可以再提,或许其他人提出来会让皇上很头疼,甚至会遭受到皇上的嫉恨,然而这件事有我来主导并提出来,凭借我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最多只是让皇上尴尬。”沈言静静的望了甄玄桑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虽然一直待在锦衣校衙门,然而你来到金陵后也有一段时间了,以你的圈子和消息渠道一定会知道我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瞧见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有些时候,一定要用不同的手段来试探对方,这样才能找到一个最佳的突破口,现在虽然离突破口还有一段距离,可自己的一番言语已然在甄玄桑的心中扎下了根来。
“或许你并不清楚,我这里举一个例子,你一听就会明白了我家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瞧见沈言的神色,马仕超顿时明白了沈言这是要自己在一旁插话,关键是想要如何突破甄玄桑的心理防线。
马仕超心中很清楚,这是沈言在给自己机会,或者说沈言在考核自己,考核自己是否能摸透沈言的想法,是否能在沈言的基础上更好的突破甄玄桑的心里防线,自己如果做到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加分项。
马仕超心中明白,可是却不知道举哪个例子一下子刺中甄玄桑的心理防线,突然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第一零一一章 唯一选择
“皇上曾招募我家大人为驸马,然而被我家大人拒绝了,即便如此,皇上已然对我家大人信任有加,光是这点就可以想象我家大人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了。”马仕超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扫视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你可知道皇上当初是打算招我家大人为哪一位公主的驸马吗?不错,便是皇上最疼爱的雨菡公主。”瞧见甄玄桑眼眸中闪现出的一抹惊讶,马仕超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这一个例子举对了,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撕开对方的心理防线,却已然在沈言的基础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实话,故而,瞧见对方神色微变的瞬间,马仕超接着说道。
“雨菡公主不仅深得皇上的疼爱,也跟长公主的关系十分融洽,最关键的一点是,雨菡公主经常去望江楼,而你想必也知道望江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我家大人的产业。”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胜利后的喜色。
“老马,你说错了一点,望江楼不是我的产业,而是可儿的产业。”听到马仕超将望江楼说成自己的产业,沈言的眉头习惯性的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或许这是马仕超的心中的想法,也或许是马仕超用来撕开甄玄桑心理防线的方法,但不管马仕超出于什么样的一种考虑,沈言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一点,以免让外人误会,自己跟可儿好只是想要谋取她的望江楼。
“大人,不好意思,这是属下的口误。”听到沈言的解释,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尴尬和不安。
“甄玄桑,通过我刚才这个例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再大的麻烦,相信我家大人也能为你遮挡风雨,前提是你要真心实意的说出来,而不是故意弄一些虚假的或者莫名的事情来。”马仕超朝着沈言淡淡的一笑后,随即凝神望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你现在可想清楚了?”马仕超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着甄玄桑,似乎用自己的话语一下子就能让甄玄桑说出藏在内心中的话语来。
“沈大人和马大人,在下都不知道你们俩在说些什么,两位大人让在下说出藏在心中的话语来,在下确实不知道两位大人想要在下说些什么,在下又从何说起?”听到马仕超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意动,可随即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或许沈言正如马仕超说的那般,在皇上心中拥有无可替代的地位和影响力,然而自己背负着长公主驸马府那么多的人命,又如何轻易的相信沈言。
说到在皇上心目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人,除了眼前的沈言外,之前跟甄玄桑多次接触过的许三原也是一个,许三原曾在自己的面前暗示过长公主的有关信息,即便如此,自己依然守口如瓶,都没有向对方透露半毫,就凭借沈言和马仕超的几句话让自己轻易的开口,是不是也太过自信或者说是太过草率了。
并不否认,不管自己的听来的还是自己收集到有关沈言的一些消息,这些消息都证实了沈言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确实很高,而且能力很强,也有着一定的实力,从某个层面上说,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影响力确实超过了许三原这个皇上身边贴身的内监兼护卫,但并不能因为沈言的实力强大以及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高,自己心中藏着的那些话语就可以向沈言倾述。
甄玄桑心中很明白,自己活到现在并不是因为自己是长公主驸马书童的弟弟,而是因为自己守住了这些让许多人都想知道而自己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否则,这些人早就送自己去地府见哥哥了。
“你……”瞧见甄玄桑如此的死心眼,不,如此难的撬开对方嘴巴,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恼火,本来想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毕竟眼前的场面沈言是主场,而不是自己,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先不说喧宾夺主,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是否能揣摩到沈言想要表达的内容,同时能否镇得住场面,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好了,他有他的考量无可厚非,毕竟他对我们也不是十分的熟悉,如果想要让他一下子将这些话语说出来确实有些让他为难,毕竟这些话语藏在他心中那么长时间了,说句实话,或许他自己也憋的发慌,只是碍于使命,一直不能说出来。”瞧见马仕超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淡然一笑,仿佛自己跟马仕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可实际上,自己和马仕超并没有这样的去做,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来,不是为了消除甄玄桑心中的戒备,而是事实。
“甄玄桑,或许你心中觉得我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你,或者诓骗你,可实际上,我压根就不需要这么去做,想一想,我从你的嘴中得到这些答案后,我将背负怎样的责任和使命,难不成我自己傻了,为了自己的这份好奇心而将自己置于险地不成?”瞧见甄玄桑嘴角微微一扬,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似乎又夹杂着一丝嘲讽,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以我今时今日之地位,我压根无需做出这个选择,而且你心中也很清楚,不管你心中藏着怎样的话语,皇上都不可能再见你,这涉及到皇上的底线和态度,如果你让皇上听到了这些,那只能说明你离死期不远了。”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话语,又似乎让甄玄桑好好消化自己这些话语的内容。
看起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就是让甄玄桑说出一直藏在心中的那些话语嘛,可实际上甄玄桑这些年来承受和背负的压力和责任有多大,沈言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然而多少也能想到一些,甄玄桑必须要将这些话语说出来,这不仅仅是他的使命,也是他需要彻底宣泄出来的。
这些年来,甄玄桑一直躲避在陵南的锦衣校,其目的就是想要借助锦衣校的平台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可惜,这样的对象实在太过难找,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言心目明白甄玄桑其实已然没有其他的选择,而自己则是他唯一的选择,错过了自己,他心中的那些话语将会随着他一起埋入地下。
第一零一二章 心悦诚服
“战争并非仅依靠人数而赢得胜利,否则何来以少胜多的史例。”赵子华不屑的念叨道,“不错,本将麾下真正能战的将士只有八万多,精兵不足四万,可即便如此,本将仍有信心与你华政成一战。”
说实话,这倒不是赵子华过于自信,而是帝国除了叶知秋外的那些年轻将领又有谁的军事才能远超过三华将领。
然而,叶知秋早已离开了军队,同时赵子华经过这三年的沉淀,军事才能又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提升,因而面对叶知秋麾下将领时,赵子华有信心与其一战。
诚然,无论李成林还是赵子华都认为叶知秋此番勤王应该会派兵驻扎盛京城进行防御,而非采取眼下这一战术,尤其是赵子华曾认真研究过叶知秋的每一战,可是赵子华仍不清楚叶知秋部署任何一战都会结合当时的条件而制定相应的战术,并非一成不变。
赵子华有此信心不是坏事,可是一旦信心过了头就会坏事。
要知道,即便是帝国乃至大陆那些成名已久的将领当麾下只有赵子华所部的这些兵力时都不敢滋生与叶知秋一战的豪情与胆略。
视线转到前一天,即大陆历03年9月25日,巳时,盛京城皇宫。
“什么,李逆已派周天华、卢春华率军攻打盛京城。”李成明听到这个消息时感觉末日就要降临。
事实上,李成明原本为了是否起用叶知秋一事而烦透了心,之后下了圣旨、封了官爵,叶知秋高举勤王旗号的消息传到盛京城时,李成明浑身充满了劲,如同年轻了好几岁,连房事的频率也增加了好几次。
尤其是后来听到叶知秋派了四个兵团攻打赵子华所部,李成明顿时觉得自己已稳操胜券,毕竟以叶知秋的军事才能、以叶家军的实力,想要拿下赵子华乃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
叶知秋采取围而不攻策略本让李成明感到不满,然而自己有求于他,只能听他、信他,可是传来李逆攻打盛京城的消息,李成明顿感自己似乎又变得萎靡不振,连房事都没兴致了。
“要不要传旨叶知秋立即挥兵支援盛京城?”
李成明听到李逆攻打盛京城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可是随后一想,还是觉得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盛京城内有皇家近卫军、护卫军及郝江掌握的部分禁卫军,凭借这些兵力抵挡李逆几日还是绰绰有余。
李成明虽然不断安慰自己,可是心中的那股不踏实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帝国大部的郡已与李逆站在一个阵营,加上李逆手中的兵力远超过盛京城的防御兵力,盛京城只能采取固守一途,如果叶知秋无法及时派兵前来救援,盛京城根本守不了几日。
说实话,自得知李成林起兵造反的消息后,李成明根本没睡过一刻安稳觉、吃过一顿顺心饭,就连平常向皇太后请按的常例都刻意取消掉,同时,害的时刻提防朝臣及将领们的背叛、提防禁卫军和城卫军的临阵倒戈。
“朕难道真的那么不堪吗?”
李成明心中清楚自李逆造反后,朝臣中除了皇叔李道群还能与自己一条心,其他大臣谁不是三心二意,就连皇太后与皇妹李月玫都站在李逆一边,“一国君王做到朕这个份上,谁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看来能解救帝国内战危机的也只有叶知秋一人了。”直到生死存亡之际,李成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离不开叶知秋,“朕今后一定重用叶知秋、绝对不再猜疑了。”
李成明心中有了承诺,然而,他真的就能做到完全相信叶知秋吗?
事实上,华文帝国内战发展到眼下这个局势,不论是李成明还是李成林,他们心中都清楚此战的结果必须有一人倒下、由另一人掌握帝国神器,这场由李氏兄弟为了权力而爆发的帝国内战才会结束。
这是摆李氏兄弟面前的命运、也是两人不得不接受的最终命运,毕竟两人为了帝国神器而产生的矛盾已没任何办法可以调解,双方必须借助此战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这也是两人之间政治斗争的必然结局。
同时,李氏兄弟二人心中也清楚:两人都是为了帝国最高统治权而展开争斗,谁也不会轻易就此松手,将手中权力拱手让人,但是不管内战的结果到底谁胜谁负,这仅仅是李氏兄弟之间的争斗,只是他们争权夺利的一场游戏。
尽管李成明眼下处于弱势,可是尚未到最后一步,况且帝国从未有过败战的叶知秋已高举勤王旗号、并派兵攻打李成林麾下三华将领之一的赵子华,而这便是李成明一次翻本的绝佳机会。
就连李成林心中都清楚这样一个事实:尽管自己已然掌握了帝国大部郡,可是自己想要轻易将李成明赶下台也非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自己能否胜利,关键还是要看叶知秋的行军部署。
帝国各阶层、势力都清楚:尽管叶知秋尚未对赵子华发起真正的攻势,然而叶知秋一旦参战了,也就意味着帝国内战才真正开始打响了;一旦叶知秋派出麾下全部兵力,李成林将会面临巨大的军事压力、甚至是政治压力,有可能将要面对失败、覆灭的危险。
这倒不是说这些阶层、势力对叶知秋有着盲目的信心,或者说对李成林不抱任何希望,而是他们心中都明白:叶知秋绝对是李成林的克星,叶知秋尚未出现或崛起前,李成林绝对是最大的赢家,是帝国最耀眼的明星,然而,随着叶知秋的逐步崛起,李成林只能成为陪衬叶知秋的那一片绿叶。
这也是李成林为何三年来一直不敢起兵造反的一个原因。
大陆历03年9月26日,申时正,兴安府。
“李成林竟然提前攻打盛京城,并想拿下皇上成为他的阶下囚。”李成林新的作战思路很快传到叶知秋的案头。
“来人,将这份情报送给许兵团长,并告诉成宗、世风等人,这些事情该如何处理由他们自行决断,不必过来向我请示。”叶知秋稍微沉思一下,唤来一名三十护卫,将情报交给这名护卫。
叶知秋虽然知道了李成林作战部署,可是并未过多搭理,而是将事情交给许成宗等人处理。其实,这便是一名上位者应有的气度。
说实话,叶知秋并非是一个万能的人,尽管他某些方面做的很出色,同样,他也有很多方面存在严重不足,比如叶知秋有着超强的军事天赋,然而这些天赋基本上都是一些先进的理论,用于宏观军事调控、战略部署具备绝对优势,可若要叶知秋亲帅大军与敌厮杀、征战,就不一定比麾下将领做的更出色。
叶知秋真正的厉害之处便在于懂得如何收买人心,确切的说,应该是懂得如何将手中的权力下放,一则可以让他们放手与敌厮杀、征战;二则此举给了他们足够的舞台让他们施展才能;三则此举也是大获人心,这些将领不正是此举才真心为叶知秋效力。
况且,这些将领本身就很优秀,结合叶知秋的战略战术,每个都懂得如何利用战场的有利因素,达到克敌制胜的结果。
事实上,正是叶知秋的放权策略,不但赢得了麾下将士、官员的忠诚,也赢得了他们内心中的“抱怨”:叶帅怎么动不动就当回甩手掌柜,也太不负责了。
当然,这仅是玩笑之语,实际上,他们每个人都是拼了命的为叶知秋效力。
事实上,大陆各国,无论是上至达官贵人还是下到芝麻小官,他们内心中从未想过会将手中权力适度的下放给麾下之人,他们内心中生怕权力下放后害怕他们由此坐大而失去了控制。
另外,权力可以使人变得年轻、充满斗志,权力也使一些人忘却了做人的一些基本原则、忘记了应有的情感与理智、更忘记了做人的基本底线。
可是叶知秋却是一个另类,不但懂得如何放权,更将手中权力几乎全部下放给麾下诸人,自己只充当甩手掌柜角色,抽出更多时间与家人团聚、闲话家常。
当然,放权的同时,叶知秋仍不忘控制权力,比如一些重大事务或大是大非上掌舵。
“看来是时候打响蕲春之战了,否则等李成林拿下盛京城,无论皇上是否能活下来,叶帅将会处于被动局面。”许成宗得到李成林攻打盛京城军事部署的消息后,嘴中喃喃说道。
“来人,通知华、叶两位兵团长,发起蕲春之战。”许成宗略微沉思片刻,朗声吩咐一名暗夜分队队员道。
其实,许成宗的战略意图十分简单:便是要华政成、叶风两位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赵子华所部,先断李成林一条腿,铲除李成林在帝国西部地区的一切力量。
许成宗有此信心,一则是因为叶家军已牢牢控制了甘宁郡、并作为最稳固的后勤基地,二则叶家军的整体实力远超赵子华所部。
“难道叶知秋就不清楚决定一场战争胜利的关键要素是前线统帅、将领的指挥能力,而不是依靠经济建设,难不成经济水平提升上去了,便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帝国可谓是十分的富有,然而面对他国的入侵还不是节节败退嘛!”
说实话,李成林并不理解叶知秋与商人商谈举动的背后用意,因而十分鄙视叶知秋在甘宁郡所做的行为。
“本王是否要救援赵子华?还是先让赵子华独自面对三年前那个战无不胜的叶知秋?”李成林有想过救援赵子华,毕竟赵子华拥有十万将士,对自己登基乃是一大助力。
然而,李成林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如果前去救援赵子华必须先解决盛京城,否则自己只能绕道而行,可是无论是攻陷盛京城还是绕道皆需要耗费时间,而时间对李成林来说极为重要。
“赵将军,本王闻听将军一路高歌,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然而本王闻听叶知秋调派了四个兵团的兵力驻扎在蕲春城与百花镇,针对叶知秋的军事部署,将军应多加提防、小心防御,在没有获知叶知秋具体军事行动之前,将军务必以防御为主,毕竟叶知秋麾下几个兵团的实力放在那里。”李成林想了想,决定还是给赵子华去一封信函以提醒对方务必做到小心部署。
李成林心中清楚只要拿下盛京城,即便赵子华被其击败,届时自己都会有足够的政治、军事、经济与人力资本与叶知秋叫板。
叶知秋麾下的这些兵团固然实力不俗、甚至可以说是惊人,然而,李成林经过这三年的大力发展军事实力,麾下的兵力也有四十几万,实力已然不俗。凭借这些军事实力,自己已然有了与叶知秋叫板的实力。
事实上,李成林的内心中并不仅想与叶知秋进行单纯的军事较量,他想凭借政治优势倾轧叶知秋,逼迫叶知秋投入自己的阵营,哪怕是中立也好。
当然,李成林心中也清楚自己眼下尚无正统的名分可以迫使叶知秋,但自己只要拿下盛京城,有没有名分已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并不否认李成林的想法很理想,然而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理想很丰腴、现实很露骨。李成林并未想过叶知秋会在帝国内战的关键时刻赶回来、并高举勤王旗号。
事实上,无论是李成林还是李成明,他们心中都清楚帝国内战的局势关键看叶知秋的站队,叶知秋将全力支持谁,谁便能取得帝国内战的最后胜利。
或许正是印证了那句古话:有得必有失。
第一零一三章 利益共同体
“甄玄桑,不管你之前有着怎样的心态,我从跟你的沟通中有一个大致的判断,你是一个很有才能、也很有想法的人,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跟着大人后面做事,大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从甄玄桑对沈言的称呼中感受到了甄玄桑的心思,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马仕超的脸上虽然很平静,然而内心中的思潮却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波澜起伏,沈言一番攻心之语让甄玄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也正是如此甄玄桑的心理防线才被沈言成功的撬开,虽然沈言之前曾经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加入到他的麾下,然而那一次的感触远远没有这一次的深刻,经历了这一次,马仕超有一种感觉,今后一定誓死效忠沈言,绝对不会有二心,因为一旦自己暴露了二心,很有可能,自己还没有开展任何的行动,已然被沈言碾成粉碎。
“甄玄桑,之前你背负着长公主驸马府的使命,我不怪你用这样的一个心态来跟我面对,然而,你现在做了全新的选择,不管是否告诉你藏在心中的话语,我希望你今后用心做事,陵南还缺一个锦衣校佐领,只要你有这个心,我给你这个位置又何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打量了甄玄桑一眼,接过马仕超的话语,轻声的说道。
“不过想要做陵南佐领这个位置,你还需要通过我和锦衣校的一些考核,只要你通过了,陵南佐领这个职位立即生效。”沈言给了甄玄桑足够的希望和信心,然而甄玄桑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从某个层面上,甄玄桑还是要将藏在心中的话语说出来,然后再通过沈言的考核。
“请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听到沈言和马仕超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内心中做了很长时间的挣扎和酝酿,随即终于做出这个选择来。
甄玄桑心中很清楚,沈言通过锦衣校都知道当初给消除户籍那一位官员的存在,自己心中的这些话语或许在沈言的心中已然不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那么固执的再坚持着这个差不多已经不再是秘密的话语,况且正如沈言所言,告诉了沈言,这个责任和使命将会交给沈言来处理,或者说交给沈言来翻案,而自己可以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还有一点也十分的关键,如果自己主动告诉了沈言关于藏在自己心中的话,就等同于自己主动向沈言提供了一份投名状,是自己的主动,这个根沈言通过锦衣校知道的性质并不相同。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和微妙之处,甄玄桑也就不再那么刻板的坚持着一直承担的使命。
“老师,您这么着急的将学生叫来,不知老师有什么吩咐?”李允皓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唤过自己,这一次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允浩,你是老夫晚年收的比较得意的弟子,你的那些师兄早已经有了出身,唯独你的出身老夫心中一直放不下。”瞧见李允皓真切的关怀眼神,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李允皓虽然出身贫寒,却也十分的聪慧,否则,姚孟宪也不会收李允皓为弟子。
要知道,姚孟宪这一辈教书育人者不知凡几,然而真正被收为弟子的人并不多,金陵学院中的那些学子虽然都算是姚孟宪的学生,可真正得到姚孟宪悉心教导的弟子也不多,而这些弟子没有一个掩埋了他们的学识和才能,一旦离开金陵书院后,每一个人都有了非凡的成就,这当中唯一的例外便是眼前的李允皓。
这倒不是说李允皓不够出色,而是李允皓有着自己的追求,他的内心中一直想着通过科举中第,仿佛只有通过科举中第方能光耀门楣。当然,对于李允皓的想法和追求,姚孟宪从来没有排斥或反对过,相反,姚孟宪一直给予了无上的支持。
因为姚孟宪心中很清楚,对于贫寒学子,科举似乎成为他们出人头地的唯一选择。
然而,命运似乎跟李允皓一再的开玩笑,以李允皓的学识,想要通过科举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或者说,李允皓想要中前三名或许有一定的难度,但想要通过科举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李允皓已经参加了三次的科举,可每一次都是名落孙山。
就算如此,姚孟宪也从来没有给过李允皓任何的冷眼,反而通过一些旁敲侧击不断的给李允皓鼓舞打气,而李允皓也算是难能可贵,就算每次都没有中第,李允皓的士气从来没有被打击到过,或许李允皓心中很清楚,科举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或许是李允皓内心世界十分的强大。
姚孟宪尽管给了李允皓足够的支持,然而上次沈言在书信中希望姚孟宪能为他举荐一些人才,那个时候姚孟宪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眼前的李允皓,为此,姚孟宪也跟李允浩做了一个深层次的交流,可惜,李允浩似乎还是认定了想要走科举这一条路。
姚孟宪虽然没有得到李允浩的肯定答复,但是姚孟宪并没有生李允浩的气,也没有将李允皓置之不理,而是不断的寻找机会想要说服李允浩,让他选择出仕。
如果换到别人的麾下做事,姚孟宪或许不这么热情的举荐李允皓,然而这个对象是沈言,先不说沈言的文采如何,也不说沈言的官声如何,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在某些方面的做法深得姚孟宪的心思,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便是姚孟宪和沈言已然成为了利益共同体,成为了互惠互利的合作对象。
针对沈言严重缺人的情况,姚孟宪当然第一个想到便是眼前的李允皓,可惜,李允皓似乎还没有开窍。
第一零一四章 不孝
“甄玄桑,不管你之前有着怎样的心态,我从跟你的沟通中有一个大致的判断,你是一个很有才能、也很有想法的人,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跟着大人后面做事,大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从甄玄桑对沈言的称呼中感受到了甄玄桑的心思,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甄玄桑一眼,缓缓说道。
马仕超的脸上虽然很平静,然而内心中的思潮却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波澜起伏,沈言一番攻心之语让甄玄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也正是如此甄玄桑的心理防线才被沈言成功的撬开,虽然沈言之前曾经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加入到他的麾下,然而那一次的感触远远没有这一次的深刻,经历了这一次,马仕超有一种感觉,今后一定誓死效忠沈言,绝对不会有二心,因为一旦自己暴露了二心,很有可能,自己还没有开展任何的行动,已然被沈言碾成粉碎。
“甄玄桑,之前你背负着长公主驸马府的使命,我不怪你用这样的一个心态来跟我面对,然而,你现在做了全新的选择,不管是否告诉你藏在心中的话语,我希望你今后用心做事,陵南还缺一个锦衣校佐领,只要你有这个心,我给你这个位置又何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打量了甄玄桑一眼,接过马仕超的话语,轻声的说道。
“不过想要做陵南佐领这个位置,你还需要通过我和锦衣校的一些考核,只要你通过了,陵南佐领这个职位立即生效。”沈言给了甄玄桑足够的希望和信心,然而甄玄桑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从某个层面上,甄玄桑还是要将藏在心中的话语说出来,然后再通过沈言的考核。
“请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听到沈言和马仕超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内心中做了很长时间的挣扎和酝酿,随即终于做出这个选择来。
甄玄桑心中很清楚,沈言通过锦衣校都知道当初给消除户籍那一位官员的存在,自己心中的这些话语或许在沈言的心中已然不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那么固执的再坚持着这个差不多已经不再是秘密的话语,况且正如沈言所言,告诉了沈言,这个责任和使命将会交给沈言来处理,或者说交给沈言来翻案,而自己可以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还有一点也十分的关键,如果自己主动告诉了沈言关于藏在自己心中的话,就等同于自己主动向沈言提供了一份投名状,是自己的主动,这个根沈言通过锦衣校知道的性质并不相同。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和微妙之处,甄玄桑也就不再那么刻板的坚持着一直承担的使命。
“老师,您这么着急的将学生叫来,不知老师有什么吩咐?”李允皓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唤过自己,这一次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允浩,你是老夫晚年收的比较得意的弟子,你的那些师兄早已经有了出身,唯独你的出身老夫心中一直放不下。”瞧见李允皓真切的关怀眼神,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李允皓虽然出身贫寒,却也十分的聪慧,否则,姚孟宪也不会收李允皓为弟子。
要知道,姚孟宪这一辈教书育人者不知凡几,然而真正被收为弟子的人并不多,金陵学院中的那些学子虽然都算是姚孟宪的学生,可真正得到姚孟宪悉心教导的弟子也不多,而这些弟子没有一个掩埋了他们的学识和才能,一旦离开金陵书院后,每一个人都有了非凡的成就,这当中唯一的例外便是眼前的李允皓。
这倒不是说李允皓不够出色,而是李允皓有着自己的追求,他的内心中一直想着通过科举中第,仿佛只有通过科举中第方能光耀门楣。当然,对于李允皓的想法和追求,姚孟宪从来没有排斥或反对过,相反,姚孟宪一直给予了无上的支持。
因为姚孟宪心中很清楚,对于贫寒学子,科举似乎成为他们出人头地的唯一选择。
然而,命运似乎跟李允皓一再的开玩笑,以李允皓的学识,想要通过科举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或者说,李允皓想要中前三名或许有一定的难度,但想要通过科举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李允皓已经参加了三次的科举,可每一次都是名落孙山。
就算如此,姚孟宪也从来没有给过李允皓任何的冷眼,反而通过一些旁敲侧击不断的给李允皓鼓舞打气,而李允皓也算是难能可贵,就算每次都没有中第,李允皓的士气从来没有被打击到过,或许李允皓心中很清楚,科举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或许是李允皓内心世界十分的强大。
姚孟宪尽管给了李允皓足够的支持,然而上次沈言在书信中希望姚孟宪能为他举荐一些人才,那个时候姚孟宪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眼前的李允皓,为此,姚孟宪也跟李允浩做了一个深层次的交流,可惜,李允浩似乎还是认定了想要走科举这一条路。
姚孟宪虽然没有得到李允浩的肯定答复,但是姚孟宪并没有生李允浩的气,也没有将李允皓置之不理,而是不断的寻找机会想要说服李允浩,让他选择出仕。
如果换到别人的麾下做事,姚孟宪或许不这么热情的举荐李允皓,然而这个对象是沈言,先不说沈言的文采如何,也不说沈言的官声如何,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在某些方面的做法深得姚孟宪的心思,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便是姚孟宪和沈言已然成为了利益共同体,成为了互惠互利的合作对象。
针对沈言严重缺人的情况,姚孟宪当然第一个想到便是眼前的李允皓,可惜,李允皓似乎还没有开窍。
第一零一五章 务实
“老师,难道真的要让学生放弃心中的那份科举梦想而加入到沈言的麾下效命吗?”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夹杂着一丝浓烈的无奈,这个世界能让李允皓改变主意的人不多,眼前的姚孟宪虽然是李允皓的老师,可在某些方面还是无法改变李允皓的思想和主意,唯独年迈的父母仿佛是李允皓心中隐藏的一份无法消除的痛,只要提到为年迈父母着想,李允皓不得不低下他那极具傲骨的头颅。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自己选择了哪一条路都应该要具有大无畏的精神,科举固然可以让你扬名立万,然而除却科举外,你依然还有许多的路可以选择,比如老夫向你举荐的这一条路,要知道许多人想要走这一条路,可惜要么没有门路,要么没有这份机缘。”瞧见李允皓的神色,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可一想到这个更李允皓的前程相比,姚孟宪觉得自己身为李允皓的老师就应该借此机会来点醒他,而不是任由他追着那份固执的梦。
姚孟宪的心中并不是认为李允皓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然而李允皓已经在科举之路上折戟三次了,如果李允皓有着充足的家境,或者说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而不是绝大部分靠着年迈的父母,姚孟宪也不会想要劝说李允皓选择放弃科举,而转投沈言的麾下效命。
不过话说回来,李允皓即便投到沈言的麾下效命也不是一件差事,更不会辱没了李允皓的名声和才学,甚至可以这么说,投靠到沈言麾下效命的李允皓将会如鱼得水,两者是相得益彰,相互扶持,或许还能碰撞出文采的火花来。
“老夫如此的举荐你,不是因为你在科举上无望,而是从实际出发,以你现在的文采想要通过科举应该不是难事,可让老夫也感到十分郁闷和诧异的是,你却无法通过科举,为此,老夫也曾动用一些私人关系私下询问,结果却让老夫有些瞠目结舌。”姚孟宪本来不想告诉李允皓他无法通过科举的真相,而是让你在继续走着科举这条通道上,可望着李允皓那双充满执着的眼眸,想到了他年迈的父母,姚孟宪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老师,莫非这其中含有什么猫腻不成?”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以自己对姚孟宪的了解,姚孟宪应该不会对自己藏着掖着,可眼下姚孟宪的态度很明显,姚孟宪的内心中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直言。
“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内幕,老夫不得而知,不过老夫却知道你当初来到金陵时曾得罪了一个你不应该得罪,或者说你得罪不起的人,而这个人知道你想要通过科举中第,所以这个人跟某些人打了招呼,让你永远不通过科举,或者说直接断了你的科举之路,这也正是为何以你的文采而无法中第的一个重要原因。”姚孟宪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想来一下,事情到了现在,或许是应该告诉李允皓了,同时,通过这件事也可以让李允皓心中更加的清楚,能做选择的除了科举这一条路外,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更得罪不起的人?”听到姚孟宪的话语,李允皓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和回忆,想要弄明白自己当初刚来到金陵时到底得罪了谁。
“好好回忆一下,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这十年来虽然你一直都很勤奋,可再好的文采也耐不住有人按着。”姚孟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个事实虽然有些让人无法接受,然而这个情况仿佛已然成为了一种潜在的规则,有人好办事,一旦遭到某个大人物的压制或者说没有进入这个大人物的法眼,想要获得更大更高的位置,几乎不太可能,即便这个人的才能通天,事实便是,这个人的才能越大,受到的打压就会越强。
有的人承受不住这个打压便选择了变节,不,不能用变节这个词来形容,而是说这个人迫于现实的无奈,最终选择了放弃或者说妥协。而有的人依然奉行着心中的那一套做法,结果可能是物是人非,也可能会是家破人亡。
姚孟宪虽然是金陵书院的院长,一个学究派的代表人物,更是士林中清流的代表人物,可这并不意味着姚孟宪的思想就是那么的固执,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务实。
或者说,姚孟宪年轻的时候确实不懂得怎么务实,而是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社会阅历的丰富,姚孟宪逐渐意识到了一个人的学问再大,如果不懂得务实,如果只是一个学究派的人,或许对世人的影响不是特别的大,毕竟他要么写点带着他浓烈色彩的书籍啥的,这个虽然会有影响,但影响相对有限,要么就教书育人,这个影响相对会比较大一些,可这个也会受到一定的地域的限制,甚至会受到当地一些大族中的学子的辩论和攻讦。
真正影响深远或者说破坏力大的是这个人做了官,而且还是为政一方的官员,这样的官员管一县就会拖垮一县的发展,治理一府就会让这一府的水平滞后,不是说他的才能不够,而是他一切抛弃了务实这个最重要的基石。
姚孟宪如果不务实,或许他根本就不可能跟沈言走到一起来,更不可能跟沈言成为利益的共同体,也不可能将金陵书院经营的这么出色。
李允皓现在还不明白姚孟宪这么务实的原因以及务实带来的影响,他的骨子里还有一些脱离务实轨迹的思想,不过,这个思想还无法对李允皓形成重要的影响,否则,李允皓即便是姚孟宪的学生,也不可能跟姚孟宪谈论投靠沈言麾下效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