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六章 疑惑
一“放肆,这个沈言也太大胆了,仗着朕的信任,竟然将怀疑霍庭安为白莲教打开方便之门,是白莲教的同谋。难道他不知道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也是他沈言的下属吗?”皇上手拿高庸送回来的密信,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拍着桌子大声呵斥道。
沈言虽然不太确定霍庭安在白莲教一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为了想要更好的了解到整件事的始末,沈言最终还是决定冒一下险,让高庸将自己的猜想以最高等级的机密送到金陵,呈交给皇上定夺,如果皇上对这个霍庭安十分的信任,那沈言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即便事后真的查到了霍庭安在白莲教一事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那跟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自己已然跟皇上报备过了,只是皇上不愿意相信而已。
如果皇上信任了自己的分析,那便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大好事,起码可以说明自己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十分的高,同时,也能借助许三原的手,从霍庭安的嘴中获得一些。
沈言相信,许三原那边如果真的从霍庭安嘴中获得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出来涉及到皇家颜面和秘闻,许三原一定会通知到自己,这样也方便自己掌握更多的情况,也利于自己平叛。
“戒翁,沈言说的这个会不会真有这个可能?”发完一顿火候,夏天启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理智和睿智,再次拿起桌上的密信从头到尾的细细读了一遍,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这小子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掌握到了某些证据,只是涉及到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所以,沈言才想到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试探自己的反应。
“皇上,你是知道老奴的,从来不懂这些,老奴只是一个闷葫芦,只懂得习武,在这方面老奴远不及许三原。”听到皇上的询问,戒翁心中虽然明白这只不过是皇上随口一说,只要自己不说话,脸上浮现一抹惭愧的神色便可。可不知为何,戒翁感觉到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或许这里面涉及到了皇后的侄子霍庭安,所以,稍微想了一下,将这个皮球踢给了许三原,谁让许三原对皇上也好,对皇后也罢,还是对霍庭安或者是沈言,都十分的了解。
“许三原,你说霍庭安真的有问题吗?”夏天启听到戒翁的话,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戒翁一向不都是不管朕问什么,从来不随意的开口吗,今天怎么会让朕问许三原呢?
“皇上,这个奴才还真不清楚,奴才虽然是锦衣校的指挥使,可霍庭安加入锦衣校的时间比奴才接管锦衣校还要早呢。”许三原听到皇上的问题,脑袋顿时感觉到炸开了,这可是一个很敏感的名字,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事。
“以霍庭安的出身和品性应该不至于同白莲教勾结在一起。但是,沈大人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沈大人一向不会贸然揭牌的,然而,沈大人竟然用怀疑的口吻说这件事,那就说明沈大人一定找到了某些蛛丝马迹,但是,又涉及到霍庭安这个特殊的身份,故而,沈大人想要获得皇上的一个准信,是否要对霍庭安进行审讯。”
“朕知道沈言做事的习惯,但也清楚沈言这小子做事偶尔也会激进,朕怕的就是他年轻气盛呀,他竟然没有获得朕的同意竟然在芜州府弄起了一个三方平衡计划,竟然敢用白莲教,这不是明显的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吗。”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想到了沈言平常的表现,内心中已然相信了沈言的分析。然而一想到沈言竟然在芜州府弄出了一个什么三方平衡计划,夏天启的眼神中就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火气,这明显就是先斩后奏,他沈言哪来这么大的权力,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敢用白莲教,这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皇上,奴才多一句嘴,还望皇上不要生气,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兵力绝大部分都来自白莲教,如果沈大人觉得这些白莲教不能为朝廷所用,为皇上所用,沈大人一定不会招降的。”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顶撞皇上,可是,很明显的,沈言根本就不会和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否则的话,沈言也就不会玩命的跟白莲教打来打去了。
“沈大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奴才虽然不知道仆从军的情况,但是从沈大人提拔大夏皇家军中的几名低级将领来看,每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尤其是锦衣校中沈言留任或提拔的佐领和幕僚,他们的才能十分出色,金陵在这五人的运作下,治安越来越好,锦衣校的名声也在逐渐恢复。”
“况且,沈大人多次带来这些降兵一而再的击败白莲教,如果沈大人真的有什么其他想法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卖命,更不会将白莲教打的如此惨痛。所以,奴才觉得沈大人在芜州府弄出这么一个三方平衡计划,一定有沈大人不得已的苦衷。”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沈言前后已然击败了十几万的白莲教,这份功劳已经远远超过了金陵前军,并且焚烧了白莲教的粮仓,两次占领芜州府,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沉思,脑海中闪现出沈言的身影来。
夏天启心中十分清楚,如果没有沈言力挽狂澜,白莲教或许已然对朝廷实施讹诈计划,或许已然率领大军逼近金陵,或许金陵此刻是人心惶惶,而不像现在这样,白莲教的兵力不断的被沈言击败,最关键的是,沈言从中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皇上,这一次除了高庸送来的密信,还有十八皇子的,皇上不如先看十八皇子的密信,或许其中会涉及到沈言的苦衷,毕竟高庸只是大内侍卫,很多时候无法明悟沈言的做法。”戒翁微微闭着眼,眼睛的余光望了皇上一眼,突然说道。
“你不说,朕差点忘记了老十八也来了密信。”夏天启虽然诧异戒翁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还是打开了夏元虚的密信,细细的阅读了起来。
“荒唐。”夏天启很快就看了夏元虚的密信,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愤怒。
“皇上息怒。”听到夏天启真的动怒了,戒翁和许三原的眼神中都浮现了一抹疑惑,莫非这个沈言真的做了什么让皇上动怒的事。
第六五七章 无情
一“这些乱臣贼子实在太过疯狂,身为朝廷将领和官员,竟然不顾朝廷的安危,而只想着自己的那份利益,着实让朕感到心寒,看来朕这十来年的温和已然让这些人忘记了朕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皇上拍着桌子,脸上浮现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
“说的不是沈言就好。”听到皇上的话语,戒翁和许三原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轻松的神态,微微吸了一口气,生怕沈言撞到了皇上的枪口,或者说沈言年轻气盛而犯了皇上的什么忌讳,现在看来,沈言非但没有过错,反而是在帮朝廷遏制某些人,这是有功无过的表现。
“芜州府糜烂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可恨的是,锦衣校竟然与当地官府勾结在一起为白莲教效命,这还是朕的锦衣校和官员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愤怒的神色,接着说道。
“金陵前军虽然吃了败仗,可朕心中一直没有怪罪罗玉辉的念头,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朕明白天下没有常胜的将军,况且,他罗玉辉也不是常胜将军。然而,让朕感到生气的是,罗玉辉吃了败仗后,竟然龟缩在陵南县不作为,而且还想着吃下沈言这一支军队,这不仅仅是异想天开,更让朕心寒。”
“老十八在密信中提到金陵前军中有人向白莲教泄露了罗玉辉的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所以才会导致这个战略的失败。”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以老十八的才能和手腕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而他在密信中却提到了这个,那就是沈言那小子让老十八提的,是想将这份功劳让给老十八,这也算是沈言的一片良苦用心吧。”
“金陵前军中内鬼已然被沈言找到了,朕实在诧异的是,罗玉辉身为金陵前军的总兵竟然不知道有内鬼,而是通过沈言的手找出来,罗玉辉这些年难得过的太过滋润了。”
“许三原,霍庭安外放的区域是不是淮北郡?”夏天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份怒火强行的压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和坚定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朗声问道。
“回皇上,霍庭安外放的区域虽然是淮北郡,但他一直都在芜州府办公,几乎没有去过相州府。”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回忆,随即露出一抹惊骇,顿时明白了沈言指出霍庭安有问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带着一丝淡淡的惶恐,许三原低着头,朗声说道。
“如此看来霍庭安确实有很大的嫌疑,朕真想当面问他,朕何曾亏待过他,自从皇后离世后,朕更想着法子弥补,然而,他的做法着实让朕感到心寒。”听到许三原的回答,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凉,皇子们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就连最宠爱的皇后侄子也走上了另一条路,如果这个霍庭安真的有问题,朕该怎么处置呢?
按律法来,那朕就有愧于皇后离世时的嘱托,可不按律法来,那天下之人岂不是有样学样,要律法又有何用。夏天启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还带着一丝迷惘。
“许三原,你等下就出宫,带着秘谍和锦衣校前往霍庭安家里,锦衣校查找相关证据,秘谍将他带到皇宫来,朕要亲自问他。”夏天启沉吟了良久,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可皇上亲自点名,许三原唯有点头。
“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如果霍庭安反抗或者不愿意随奴才等人进宫该如何抉择?”
“许三原,你这个老滑头。”听到许三原的问题,夏天启的眼神为之一愣,随即明白了许三原的意思,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却无法排除。
“如果他胆敢拘捕,那就说明他心中有鬼,不敢来见朕,那就觉得有愧于朕,如果他真的这么选择,如果武力反抗,就废了他。”
“多谢皇上。”听到皇上的旨意,许三原轻轻呼了一口气,就怕霍庭安当场反抗,如果他真的反抗,而自己又没有决断之权,还真的不好处理,幸好,睿智的皇上给了自己这个权力。
“大人,还有三十里的路程就到昌东县了,大军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裴向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内敛的光芒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休息半个时辰。”沈言将芜州府的事丢给冯长荣、诸江蓝和罗玉辉处置后,便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离开了芜州府,经过一段急行军,离昌东县西北三十里的一处小树林停了下来,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一旦消息准确,就着手攻打昌东县的准备。”
“末将遵命。”裴向东听到沈言的话语,随即转身离开,按照沈言的指示开始部署相关事情。
“沈兄弟,芜州府交给他们三方真的没什么问题?”高庸走到沈言的身前,望了不远处的罗玉衣一眼,淡淡的问道。
“短时间内不会出任何问题,像是和豪族虽然不会甘心,可诸江蓝已然改投十八皇子门下,而且还提他为芜州府同知,他有手腕,也有权力,这些乡绅和豪族想要架空冯长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我在城内也留下了一些势力。”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说道。
“沈兄弟就不怕冯长荣权力过大,心中会滋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吗?”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沈言做任何事情都会部署得当,这件事上也不会例外,只是自己无法想通其中的缘由。
“如果冯长荣真的有这个念头,只要没有表露出来,我就会装着不知,一旦他的手脚伸出界了,那就休要怪我无情了。”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杀意。
第六五八章 似醉非醉
一“沈兄弟,单凭那几个锦衣校就能成事?”高庸虽然对锦衣校没有太大的成见,可是压根就不相信光凭借武震岳等几名锦衣校就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如果是其他地方,高庸或许会相信锦衣校有这个能力,然而在芜州府这个糜烂的局中,锦衣校名存实亡,甚至还成为了帮助白莲教的最大帮手。
“高老大不放心我的决定?”沈言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高庸一眼,打趣的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和你说无聊的话。”瞧见沈言的神色,高庸横了沈言一眼,不带好气的说道。
“锦衣校只是我明面上的部署,芜州府城内还有一支奇兵,一旦冯长荣等人有了异动,这支奇兵就会带着我的指令,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沈言自信的说道。
“沈兄弟就不怕金陵前军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高庸眼睛的余光再次瞄了罗玉衣一眼,继续问道。
“怕?我为何要怕,他们就那么点人,尽管实力不俗,可是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想要闹出幺蛾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芜州府官府中那些人个个都精明的过了头,他们不会将宝只压在金陵前军身上,所以,只要金陵前军无法在短暂的时间内将白莲教干掉,官府就不会明着跟金陵前军联手对方白莲教。”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林学谦此人虽只是一个县令,可是他在政治上的嗅觉确实不凡,而他现在就在金陵前军中,沈兄弟就不怕他们勾结在一起?”高庸的眉头微微一皱,缓缓问道。
“林县令只是客居金陵前军中,他并不是金陵前军的人,而且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所以,他不会傻乎乎的跟在金陵前军的身边闹什么幺蛾子,再说了,我的部署也涉及到了林县令的立场,如果他不参与其中,那他就没事,如果他敢伸手,那就剁了他的手,看他还敢不敢。”沈言的语气中透露出一抹淡淡的霸气。
“我明白了。”高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明悟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说道。
高庸一开始并不理解罗玉衣为何一定要跟着沈言风餐露宿的,不愿意留在芜州府待在罗玉辉的身边享受大小姐的待遇,现在明白了,罗玉衣跟着来,一则她是大夏皇家军的人,二则她待在沈言的身边,让罗玉辉如果真的要弄什么幺蛾子时,心中多少有那么一些顾忌。
“沈兄弟越这么说,我对你在芜州府的另一支奇兵越好奇。”
“大内侍卫不应该有太多的好奇心,高老大有这份好奇,看来确实干不好大内侍卫的活呀。”沈言淡然一笑,不由得打趣道。
“所以这不屁颠屁颠的跟着你沈大人身后讨生活吗。”高庸嘴角微微一笑,随即努努嘴,带着一丝邪笑,缓缓说道。
“你不会对那个丫头有什么想法吧?”
“她?”沈言不用想也知道高庸说的是罗玉衣,虽然罗玉衣不是角色女子,可姿色也是上等的,加上一身英姿飒爽的气质,别有一番风味。
“我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的,我已经很知足了。贪多嚼不烂,女人多了,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我看你是不行,所以才找这么一个烂借口吧。”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揶揄的神色,淡然笑道。
“我练武达到这种程度,高老大认为我不行,是你不行,所以才恶人先告状吧。”沈言的自己浮现出一丝痞笑,眼神不有的扫视着高庸的老二,带着一丝惋惜的神色,似乎高庸真的不行一样。
“大人,斥候已经打探的很清楚,昌东县内有四千多名白莲教士兵,这一战我们该怎么打?”裴向东带着一抹淡淡的喜色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我只是一个参观者,这一战由你指挥部署,怎么打,你拿主意便可。”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望了裴向东一眼,朗声说道。
“去吧,我和高老大会陪着十八皇子,至于昌东县这一战怎么打,用多少兵力,你全权做主,不必事事来问我。”
“多谢大人信任。”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尽管昌东县的白莲教士兵不多,加起来还不够塞牙缝的,然而,这一战是裴向东真正意义上指挥的第一战,之前设伏何志甄的白莲教,那只不过是借了沈言的余光,不完全算。
“裴向东这小子在军事上是一棵好苗子,真不知道你走什么好运,竟然去京郊兵营训练遇到了裴向东这样的人才。”望着裴向东一脸兴奋的离去,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喜色,缓缓说道。
“裴向东在军事的嗅觉不亚于我,只是之前没有经历过更高层面的东西,所以眼界上稍微差了一些,不过,经过这些实战,他的眼光已然逐步提升。”沈言也感觉自己的运气很好,能遇到裴向东这样的人,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最关键的,还是他的底子比较好。”
“嗯,瞧其言行举止,一定有着良好的教育,而贫寒子弟的教育似乎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他姓裴,莫非他出身淮安郡安州府的裴家?”高庸的眼神一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沈言尽管知道裴向东已然走出了自己的心结,但对于他的出身,沈言并不想多言,如果真的有那个必要,还是由他自己说比较好。
“霍庭安,咱家奉皇上旨意,特请你去一趟皇宫。”许三原带着锦衣校和秘谍敲开霍庭安的大门,走进大厅,瞧见霍庭安正自斟自饮,许三原的脸上堆积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原来是许公公。”霍庭安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带着一丝似醉非醉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罪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见驾合适吗?”
第六五九章 阴沟里翻船
一“哎呀,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让咱家为难吗,咱家也是为奉了皇上的意思办事而言,你又何必让咱家为难呢。”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精芒,带着一抹深意的神色望着霍庭安,脸上堆积着一股莫名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不是让你为难,而是我现在这个状态去见皇上有失体统,所以,还是不见为好。”霍庭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精芒,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浑不在意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去皇宫见皇上咯。”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已然明白霍庭安一定有鬼,看来沈言又一次猜中了。
“非不想,实不能也。”霍庭安淡然的笑道。
“那对不住了,皇上命令咱家一定要带着你去皇宫,既然你觉得这个状态不太合适见皇上,那咱家就对不住你了,至于是否有失体统,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咱家说了算,更不是士林或礼部说了算,而是皇上说了算。”许三原心中已然确定了霍庭安心中有鬼,加上又三番两次的拒绝去皇宫见皇上,那只能采用武力了。
“许公公是打算向我动手吗?”霍庭安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一抹精光在眼神中闪现,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轻蔑的看了许三原一眼。
“虽然你是先天高手,但是想要拿住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咱家知道你是一个习武天才,前几年已然达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看来这几年没见,你的实力一定大涨而突破先天了。”许三原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样是先天,每个人的境界也不相同,霍庭安突破先天不过三五年的时间,而自己突破先天已然超过了十年了,从功力上来说,霍庭安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霍庭安之所以如此神态,一定是觉得他突破先天了,实力有了质的飞越,心中已然飘了起来,觉得自己是不可战胜的。
“既然好言相劝没有效果,那就动手吧,将你打趴下,你就不会再想着抓我进皇宫了。”霍庭安缓缓的站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丝毫不下于许三原。
霍庭安说完后,双手化掌为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攻击许三原的前胸。
“来得好。”瞧见霍庭安的拳法,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精芒,霍庭安的拳法中远远透露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似乎有一种征服天下的气势,许三原丝毫不敢怠慢,化掌为爪,一把抓向霍庭安的手腕,试图化解掉霍庭安的拳法。
尽管许三原心中有了一定的准备,然而,依然请看了霍庭安的拳法,许三原的手爪从霍庭安的手腕上轻轻的划过,根本就没能抓住。瞧见这个情况,许三原暗叹一声不好,连忙化爪为掌,双手快速回援,意图用掌切在霍庭安的拳法上。
许三原的掌法是奏效了,不过并没有改变霍庭安的拳法的运动轨迹,拳劲依然击中了许三原的前胸,带着一丝不甘和诧异,许三原的嘴角泌出一抹鲜血,身体猛的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跟。
“士别三日还真要刮目相待,没想到你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竟然连我都不是对手。”许三原轻轻的擦去嘴角泌出的鲜血,带着一抹凝重的神色,淡淡的盯着霍庭安,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真的不想跟许公公动手,但是为了保住我不出现有失体统的情况,所以,我只能得罪许公公了,待我一声酒气消散后,我一定会亲自进宫求见皇上,同时向许公公赔礼道歉。”霍庭安虽然对自己的武功充满了信心,但一直都没有跟许三原动过手,心中一直很期待能与许三原切磋一下,瞧见自己一拳就击伤了许三原,霍庭安丝毫没有感到兴奋,反而,内心中隐隐感到一些失落。
“今天算是见识了你的武功,没想到你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咱家差点阴沟里翻船了。”许三原微微皱着眉头,自己知道比起霍庭安稍逊一筹,看来这一次非但不能圆满的完成皇上的旨意,甚至连自己都可以可能会伤的不轻。
“这么热闹呀。”许三原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戒翁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戒翁,你过来帮忙,别那么多废话。”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轻松的神色,一定是皇上不放心自己,所以又派了戒翁过来帮忙。
“我只是路过这里,感觉到两股强烈的先天高手,心中感到好奇,并走了进来,还真没想到竟然是你和霍庭安在打斗,着实超乎了我的预料。”戒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有深意的望了霍庭安一眼。
霍庭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戒翁一早就关注了,只不过身为大内侍卫的统领,自己不太好向皇上说这说那的,所以,霍庭安的功夫大进而突破先天的事,戒翁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霍庭安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出卖了朝廷、出卖了皇上,而委身于白莲教,这着实让戒翁感到异常震惊,也正是如此,戒翁才偷偷的跟在许三原的身后过来看一眼。
戒翁原本想着许三原即便打不过霍庭安,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瞧见霍庭安的拳法后,戒翁顿时知道许三原打不过霍庭安,所以,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缓缓的走了出来。
“还请戒翁帮忙,咱家亏欠戒翁一个天大的人情。”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脸上露出一抹诚恳的神色,朗声说道。
许三原和戒翁虽然分别掌握皇上手中最重要的两股势力,但是,两人并没有明争暗斗,相反,在某些层面上,两人多次合作,达到利益最大化,也能更好的完成皇上交办的任务。所以,许三原不像其他的人那般对戒翁充满了嫉妒,想着将对方踩下去,而是充满了敬重。
第六六零章 伴君如伴虎
一“前辈为何要趟这摊浑水。”霍庭安虽然是锦衣校的统领,更是皇后的侄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戒翁,更不知道戒翁便是大内侍卫的统领,从戒翁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有强大的实力,看上去对方是一点都不会武功的样子,然而从许三原对戒翁的神色上看,戒翁的身手一定远超许三原,否则,许三原也不会请戒翁动手了,心思急转间,霍庭安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也不想趟这摊浑水呀。”戒翁双手一托,微微耸肩,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可许三原秋到我身上,我这个人耳根子软,就不得不出手了呀。”
“前辈既然耳根子软,那就不好参与进来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再跟许公公动手,这样一来,前辈也就没有动手的必要了。”霍庭安望着一脸微笑的戒翁,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危机,缓缓说道。
“那不行,皇上说了要带你进宫,许三原办不成的事,那只好由我来办咯。”戒翁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这样吧,我也不动手,你就跟在我身后前往皇宫一趟,皇上无非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问题一问完,你不就可以回来了吗,继续睁着小酒,逍遥自得多惬意。”
“前辈这是在消遣我吗。”听到戒翁的话语,霍庭安的眼睛不由得一眯。
“这是你自己误解了,我本身为皇上效命的人,而许三原也是,你觉得他求到我身上了,我还会不闻不问吗,不是一直都说霍庭安是十分聪明的吗,怎么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戒翁淡然一笑的说道。
“走吧,我不想跟你动手,毕竟你是皇后的侄子,光是这份面子,我必须要给。”
“皇上派出许公公和前辈这样的高手,看来一定是不想让我活下去了。我如果跟着你们进宫,那岂不意味着我自寻死路。”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和霍庭安一眼,淡然的说道。
“皇上只不过是向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何必想的这么复杂。”戒翁的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情感上的波动,缓缓说道。
“仅问几个问题就出动这么大的阵容,锦衣校不说,竟然出动了秘谍,尽管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子,然而皇后娘娘已然仙逝多年,皇上即便对皇后再有情感,然而任何一段情感都会随着时间的退意而变淡,况且,皇上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对皇后娘娘的情感也早就烟消云散了。”霍庭安神色平静的说道。
“所以,皇上一定是对我动了杀念,才会有如此的阵容。”
“你又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皇上为何要对你动杀念,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戒翁淡然一笑,眼神中露出一抹平静的微笑,缓缓说道。
“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皇上心中的真正想法,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失败的锦衣校统领,皇上又怎么会亲自要询问我几个问题这么简单。”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明显,戒翁在说假话。
“锦衣校是皇上一手打造的特权部门,你身为锦衣校的统领,本来就具备皇上亲自召见并询问的资格,再加上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子,皇上想要在皇宫里问你几个问题也属于正常呀。”戒翁有些敬佩霍庭安的智商,只言片语间便猜到了皇上对他的心思。
“前辈,你虽然啥也没有说,然而,一个人有的时候说的越多,就越证明心中是虚的,需要通过言语来给自己打气,或者说转移他人的注意力。”霍庭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的光芒,淡然的说道。
“就算你的推测都是对的,你身为锦衣校统领,皇后娘娘的侄子,皇上想要亲自召见你,可你却是三番两次的推脱,这边显示出你心中的念想,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所以,你竭尽全力的不想见到皇上,因为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跟皇上说。”戒翁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跟我进宫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打过之后才知道。”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斗念想。
“井底之蛙。戒翁可是无限接近于宗师的境界的半步宗师,就连自己的武功多半也是戒翁教的,虽然霍庭安的实力比自己要强上一些,可是要跟戒翁打,只有败这一个下场。”听到霍庭安如此狂妄的话语,许三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苦涩,说别人是井底之蛙,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直以为霍庭安的实力应该卡在半步先天的境界,谁知,霍庭安不仅仅早已突破的先天境界,甚至还比自己要强上一筹。而这个情报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要知道,霍庭安名义上还是自己的麾下一名统领呢。
“沈兄弟,密信估计早已到了皇上的手中,这个时候你还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你是担心裴向东他们打不下来昌东县?”高庸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望着一脸苦思的沈言,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缓缓说道。
“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而自从皇后仙逝后,皇上并没有立后,证明皇上的心中只有皇后一人,俗话说人走茶凉,帝王家没有任何亲情,可皇上不是这样的人,皇上对皇后的情感很深,所以皇上对霍庭安到底有着怎样的态度,我心中着实没有把握。”听到高庸略带揶揄的语气,沈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霍庭安竟然是皇后的侄子。”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明显一亮,这个消息实在太过于震撼,自己等人想着法的找霍庭安勾结白莲教的证据,然而,霍庭安是皇后的侄子,或许自己等人不管怎么找证据,有可能会石沉大海,起不到任何效果,甚至还有可能会惹恼了皇上,做着吃力不讨好的活。
第六六一章 昌东县
“霍庭安的身份也是许公公跟我说的,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更非有意拖高老大下水,只是一次小小的疏忽而让这一次变得十分的复杂和被动。但是,即便皇上真的不愿意动霍庭安,我依然会向皇上递上相关的证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这不是我耿直,也不是我不懂的变通,而是做一个臣子应该做的,至于结果如何,那只能等到皇上来审判,不能因为考虑到霍庭安是皇后在的侄子,就不去查证他,如果他真的就是与白莲教勾结的那个人呢。”
“真没想到沈兄弟年纪轻轻,竟然将官场的东西悟的这么透彻,实属难得呀。”高庸听到沈言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人只要保持着一颗本心,不要被外界所诱惑,就不会迷失本心,而我所做的都是围绕着本心,谈不上悟的多么透彻。”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对迷人的酒窝,缓缓说道。
“沈兄弟现在就放权给裴向东等人,是否为时尚早?”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担忧,望了沈言一眼。
“多谢高老大的好意和提醒,我相信裴向东等人不会那样做。”沈言明白高庸的担心所在,自己掌军的时间太短,根本就没在军队中形成足够的影响力和威信,而此刻就让裴向东等人掌军,则意味着自己对军队的影响力逐渐减弱,一旦裴向东等人被其他人收服或投入其他的势力,那沈言就做了一回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
“不过也是,裴向东虽然出自淮安郡的裴家,然而裴向东似乎对裴家并无太多的感情,否则也不会被赶到京郊兵营这样悲惨的境地了。”高庸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一抹憨厚的神色,似乎为自己的疑心而感到一些愧疚。
“我发现京郊兵营中的那些兄弟们的情感特别的深厚,最难得的是他们对沈兄弟是一条心,这比起其他的军队中要强上许多,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羡慕呀,我倒是想要挖你过来呢,可惜的是,你的身份太过特殊,皇上是不会放你过来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高庸一眼,缓缓说道。
“还真是发自内心的羡慕,不仅仅是他们的感情特别的身后,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这样都被沈兄弟挖到宝了。”高庸望了沈言一眼,爽朗的一笑。
“侍讲,虽然我对裴向东等人的才能充满了信心,可是这毕竟是裴向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指挥战斗,他能做好吗?”夏元虚憋着心中的疑惑,本来不想问沈言,如果问了,会显得自己在怀疑裴向东,这样有损团结。
“十八皇子,裴向东的军事才能并不比我逊色多少,况且他是我麾下第一将领,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去分担,总不能所有的战争都由我来指挥,这样,麾下将领的才能就无法得到锻炼和提升,做官亦是如此,为了皇子手中的权力更大了,也要如此,不可太过恋权,将所有的权力全都抓在手中,这样,自己不仅累,而且还没有太高的效率。”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望了夏元虚一眼,带着一抹深意的神色,缓缓说道。
“多谢侍讲的教诲,我心中已然明白了。”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望着前方的夜空,缓缓说道,随即转身离开,将空间继续留给高庸和沈言。
“十八皇子虽然起步晚,可是在你的熏陶和培养下,他未来的成就不见得就比那些皇子要弱。”高庸望着夏元虚的背影,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明悟的神色,缓缓说道。
“高老大,你身为大内侍卫,莫非也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中来?”听到高庸的感叹,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高庸一眼,带着一丝调侃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内侍卫确实不应该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不过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高庸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迎上沈言的目光,轻声说道。
高庸心中很明白,自己虽然只是一时的有感而发,可若此番话语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自己就不会如此红了,甚至还会遭受到某些势力的打击,这是明显的倾向十八皇子的节奏。
“报,大人,裴千总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攻打昌东县大获全胜,县城内的白莲教刚与我们交锋便兵败如山倒,裴千总便率领大军迅速占领昌东县。”一名大夏皇家军的士兵飞奔的跑向沈言的身前,脸色红润的望着沈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好,裴向东果然是好样的。”听到士兵的汇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鼓舞和欣慰的神色。
“裴千总请大人移步昌东县城。”士兵说完后,并向沈言行了一个最隆重的军礼,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尽管这一战是裴向东指挥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没有沈言的赏识和提拔就没有裴向东今天的位置。
“你再辛苦一趟,告诉黄维迁,一定要要将昌东县内的粮草统计清楚,至于卷宗文档的可以暂时押后。”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粮草问题已然拖延了好几天了,该是好好解决了,否则即便是自己也无法弹压士兵因为挨饿而造成的暴乱。
“十八皇子,裴向东已然打下昌东县,现在我们就移步过去吧。”沈言说完后,大步走到夏元虚的身前,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恭喜侍讲,再次打赢白莲教。”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沈言的战功越大,自己的功劳也就会水涨船高,得到父皇喜爱的机会就越大,更关键的一点是,自己跟在沈言身边确实学到了很多,夏元虚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第六六二章 霍庭安的往事
“霍庭安,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夏天启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霍庭安,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失望,几乎红着眼睛,冷冷的望着霍庭安。
“皇上非但没有亏待微臣,更是将微臣当成子侄一般看待。”瞧见夏天启如此的神色,霍庭安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快意的神色,朗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背叛朕,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夏天启十分不理解霍庭安的做法,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怒火,大声吼道。
“皇上真要让微臣说吗?”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夏天启一眼,这么多年来了,皇上对自己的情感并没有因为皇后的仙逝而消失,相反,皇后仙逝后,皇上对自己的情感更加的浓烈,甚至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亲生儿子。
“说。”夏天启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微臣之所以要这么做,都是三皇子的主意。”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可自己即便是完了,也不会让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好过,更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老三?怎么回事。”从霍庭安的嘴中听到老三的名字,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怀疑。
“皇上一定会觉得微臣是在瞎说。”瞧见夏天启的神色,霍庭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惧的迎上皇上的目光,朗声说道。
“三皇子野心勃勃,这点皇上一定很清楚,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平庸呢,所以,他一直是想着皇上坐的那个位置,但是,皇上一直没有明确立储,三皇子心中很着急呀,因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很出色,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思。”
“为了让自己的筹码更多一点,所以三皇子绝对铤而走险,在八年前就布了一个大局。”霍庭安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清爽的笑容,似乎有一种解脱,但更多的是不甘。
“八年前就布下了一个大局,什么大局?”听到霍庭安的陈述,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对于皇子们的想法,夏天启十分的清楚,也正是如此,夏天启才不着急立储,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皇子为了增加筹码,竟然与那些世家勾结到一起,老三更是在八年前就布下了一个大局,夏天启很好奇,老三到底布下怎样的一个大局。
“八年前,三皇子找到了白莲教的圣母,然后并与对方密谋了一番,具体是什么内容,微臣并不清楚,不过三皇子的布局应该不仅仅如此,否则,白莲教也不可能这么迅速的崛起,而且力量也是相当的庞大。”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嘲的神色,缓缓说道。
“微臣后来到淮北郡履职的时候,三皇子找到微臣并对微臣说,不管淮北郡发生了怎样的事,都要及时将相关的信息誊抄一边送给白莲教,微臣当时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撼,官府的事为什么要誊抄一边给白莲教,微臣当时根本就没有答应。”
“既然你知道老三有问题,而且还拒绝了老三,那你为何还要帮助老三?”夏天启丝毫不理解霍庭安为何会这么选择。
“微臣当时便聚集了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丝毫不在意,而是跟微臣说了一句话,微臣顿时吓的一身冷汗,不得已就答应了三皇子。”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后怕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三跟你都说了什么,为何你改变了主意。”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老三一句话就改变了霍庭安的立场。
“都是微臣年轻时候荒唐无知,因为喜欢一个姑娘,可对方并不喜欢微臣,微臣十分的苦恼,有一天,微臣喝了一些酒,恰好又碰到了这个姑娘,微臣仗着酒胆走到姑娘的身前问她为何不喜欢微臣,谁知,姑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鄙视的神色,微臣当时就酒性上涌,脑海中只想着要和姑娘发生点什么。”霍庭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苦笑,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悔意,缓缓说道。
“没曾想姑娘性子十分的刚烈,狠狠的抽了微臣两巴掌,可这两巴掌并没有将微臣打醒,相反促进了微臣的兽性,于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完事后,微臣心中十分的后悔,连忙向姑娘道歉,没想到姑娘什么话也不说,微臣更是着急,便说只要姑娘愿意原谅,微臣一定娶姑娘,收完后,还抽出佩刀划破手指立誓。”
“谁知,姑娘听了微臣的誓言后,根本无动于衷,眼神中带着一丝灰白冷冷的望了微臣一眼,握着微臣的佩刀,微臣当时天真的以为姑娘同意了,没想到的是姑娘用微臣的兵器自尽了。”霍庭安说到这里,眼神中流下了一行清泪,对这一件事始终无法忘怀,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忘记过姑娘的影子。
“微臣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恰好三皇子路过,询问了微臣一句,微臣便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三皇子,三皇子淡然一笑的说道:此事简单,不用那么复杂,你直接将姑娘的尸首处理了不就完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这个姑娘是被你杀了。”
“微臣当时听了三皇子的话,心中没有主意便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没想到这个事竟然成为了三皇子要挟微臣的最大把柄。”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恨意,可神色依旧很平淡。
“那你为何不可以自首,只要你跟朕说,朕一定不会让你太过委屈的。”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丝失望,缓缓说道。
“微臣知道,但是微臣更知道姑姑刚仙逝没几年,如果微臣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皇上确实可以免微臣死罪,却不是最大化的利益,加上微臣也不敢、更不甘心就这么被三皇子拖着。”
第六六三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微臣当时想着,不就是透露一些信息吗,这又不算什么,只要微臣抓到了三皇子的把柄,微臣一定会反击的。”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疯狂的念头,带着一丝偏执,缓缓说道。
“你不应该这么想的,你应该跟朕说的。”听到霍庭安如此偏执的话语,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浮现一抹仁慈之心,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微臣如果跟皇上说了这件事,皇上会如何惩处三皇子,还不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然后惩处微臣一番,皇上是明君不假,可皇上对子女太过仁慈,所以,面对这样的处罚,微臣又怎么会告诉皇上。”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嘲讽的神色,迎上皇上的目光,丝毫不惧的说道。
“看来你将朕的心思揣摩的很透彻呀,即便如此,你不该如此。”听到霍庭安带着一抹嘲讽的语气,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微臣不敢擅自揣摩圣意,然而微臣遭受三皇子的胁迫和欺压,微臣又岂会甘心如此,为了扳倒三皇子,微臣只能委曲求全,同意帮三皇子,然而,可惜的是,三皇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微臣这么多年了一直找不到扳倒三皇子的铁证,只能继续隐忍。”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望了皇上一眼,淡淡的说道。
“没想到的是,微臣越陷越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再回头想要扳倒三皇子的时候,微臣才发现微臣已然和三皇子同流合污了,这么几年来,微臣所犯下的错误足够微臣死好几回,所以,微臣即便还想着扳倒三皇子,可是,微臣已然知道这个只能成为心中的奢想了。”霍庭安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些苦涩的笑容,带着一丝死灰的神色,淡然的望了皇上一眼。
“按照你所犯下的过错,确实可以砍你十几次了,但念在你是皇后的侄子份上,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你有生之年就不要再出府一步了。”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怜悯,也有不忿,稍微沉吟片刻,朗声说道。
“微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听到皇上要将自己终生监禁,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原以为自己这一次进宫只有死路一条哦,谁知峰回路转,最终落了个终生监禁,这是皇上对自己的仁慈,还是其他,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只要自己不死,只要不是三皇子将领继承大统,自己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今后安心的待在府上,不要再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夏天启微微叹了一口气,霍庭安原本是一个不错的人,前途也不会太差,可惜还是陷入了夺嫡之中,这或许就是一个太聪明的人选择。
“戒翁,用大内侍卫最高等级将霍庭安的情况以及惩处结果传给沈言,让他安心做事,不要畏首畏尾,不管捅出怎样的娄子,只要用心为朕办事,朕一定不会怪罪。”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智慧的光芒,心之火微微一叹,沈言这小子各方面都不错,这一次的试探也达到了他的目的,人聪明一点不是坏事,关键要有清醒的认识,而沈言在这方面做的就非常好。
“莫非是这个沈言将自己捅出来的,否则,自己回金陵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问题,而且从皇上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推测出一二来。”霍庭安本来很好奇到底是谁将自己捅了出来,而现在听到皇上对戒翁的话语,霍庭安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人选,便是沈言。
“庭安,朕刚才跟你说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然而,朕从你的眼神中依然看到了某些不愿意的眼神,莫非你还想着报复将你捅出来的这个人吗?”夏天启的眼神无意从霍庭安的眼神中扫过,瞧见霍庭安的神色,夏天启不用多想,就清楚霍庭安一定想着如何报复将他捅出来的沈言。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听到皇上的话语,霍庭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无奈又有桀骜,似想认命又不甘心。
“许三原,霍庭安头顶上的锦衣校统领依然给他留着,只是从今往后他不在负责锦衣校任何事物,至于他负责的辖区,等沈言回来后,你和沈言商议一下,看以什么样的方式不落痕迹的接管霍庭安的区域。”夏天启稍微沉吟了一下,内心中涌现一股复杂的念头,既想着将霍庭安的官职一捋到底,但又不忍心,毕竟造成今天的这番后果,有他的原因,也有老三的原因,也有朕的原因。
“奴才遵旨。”听到皇上的旨意,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安的念头,霍庭安的功夫并没有被废掉,而且还挂着锦衣校统领的头衔,如果霍庭安想做什么事,金陵城内除了戒翁,似乎并没有其他人能压制的住霍庭安的武功,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这是皇上的一时疏忽,还是皇上有意为之?如果是皇上的疏忽,那自己该不该向皇上提个醒?但如果是皇上有意为之呢,那这里面的水就十分的深了,自己还真不方便介入。许三原一时间脑海中浮现了许多念想。
而且戒翁也没有提醒皇上,是不是戒翁猜到了这是皇上有意为之,让霍庭安成为三皇子,甚至是沈言的磨刀石,好好打磨三皇子或沈言?如果真是这样,先不说三皇子与霍庭安的恩怨,霍庭安想要对三皇子不利,三皇子根本就无法挡住。当然,以霍庭安的聪明劲,一定明白只能打伤三皇子,而不能杀了三皇子,否则,霍庭安自己就小命不保。
那霍庭安对上沈言呢?沈言的进步虽然神速,但是想要打赢霍庭安几乎不可能,皇上是不是担心沈言迈的太快,所以让霍庭安成为悬在沈言头顶上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六六四章 诱敌之计
“大人,此战我们一共击败三千六百多名白莲教士兵,我军仅十余人受伤,无一人阵亡。”沈言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昌东县北大门的时候,裴向东率领大家已在此等候多时,瞧见沈言的身影后,裴向东连忙向前迎了两步,走到沈言身前,稍微滞后半步,朗声说道。
“很好,虽说白莲教的士兵不多,但是他们如果凭借城墙来防御,我们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小的伤亡前提下打下昌东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嘴角中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看似这一战大夏皇家军是稳赢的局面,但是,如果部署不得当,想要获得眼下的战果,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这一战大家都辛苦了,我会记下大家的功劳,等回到金陵后,我会向皇上如实禀告并为大家争功。”
“多谢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尤其是那些白莲教过来的将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有了这份功劳,自己虽然还不能衣锦还乡,可是,却有了立足的资本。
“大人,昌东县虽然不如陵南县富裕,可是这里遭遇的破坏较小,积余充足,够大家伙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阵子,只是如果主动出击的话,那这么多的粮草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一种负担。”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不仅仅是因为在自己的指挥下取得了一场胜利,更关键的是昌东县的积余很多,这样一样,终于完美的解决了粮草危机,如果想要采用一个拖字诀跟白莲教相处的话,昌东县的粮草足以支撑大军好几个月的时间。
当然,以大人的风格,绝对不会选择在昌东县跟白莲教遥遥相对,而是采用主动出击的方法,所以,昌东县的粮草多反而成为了一个弊端,但不管是利还是弊,都要做一个选择来。
“让俘虏逃走几个。”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解决方法,坐在昌东县跟白莲教遥遥相对,虽然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这个方法对自己和大夏皇家军而言十分的被动,尽管皇上要求自己拖延白莲教,然而,战场的局势瞬间变化,自己不能抱残守缺的按照皇上的要求去做,否则,被白莲教吞了还不知道。
主动出击,以自己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与白莲教正面对抗,所以,只能采用其他的一些方法来消灭白莲教。
那什么样的方法才有效呢?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道灵光,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光芒,虽然这个方面带有很大的机遇性和危险性,但相对而言,这个方法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去陵南,然后从陵南再派出一支军队来,我们栽吃掉这一支军队?”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为何要偷偷放跑几个白莲教的士兵,随即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顿时明白了沈言的计谋。
“陵南虽然富裕,粮草也十分的充足,可摊不到人多呀,每天的消耗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所以,陵南的白莲教一定也很头疼粮草的问题。”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光芒,淡然的说道。
“那大人就如此笃定陵南会派人过来?”裴向东虽然明白了沈言的计谋,但是某些细节上还不是很清楚。
“昌东县白莲教一定没有如实的向陵南汇报昌东县的粮草情况,否则,陵南要么派人过来取走一部分粮草,要么就会分兵驻扎在昌东县,不会像现在这样,昌东县只有这么一点白莲教的兵力,这是有违常理的。”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末将明白了,这是让昌东县白莲教逃到陵南,并告知昌东县的情况,那陵南的白莲教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从昌东县夺走一部分。”裴向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钦佩的神色,沈言在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想到了诱敌之计,自己在这方面明显不如沈言。
“不仅如此。”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陵南的白莲教也不是白痴,被我们打败了这么多次,多少也学精了一些吧,所以,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昌东县到底有多少粮草,其次,攻打昌东县的人会是谁,是不是我亲自率队,如果不是我,那又会是谁,所以,他们一定会问逃走的人关于昌东县的战斗情况,而这也将影响陵南这一次是否出兵,出兵的人数。”
“大人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策略吗?所以此战才会让末将来指挥,这样,就可以让陵南的白莲教觉得不是大人亲自,所以,派出的兵力就不会太多。”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惊讶,没想到沈言竟然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要才有诱敌之计,这份对战局的宏观把控能力,自己更是自叹不如。
“不,让你指挥攻打昌东县,并不是我想到用诱敌之计,让你指挥的根本原因是想要让那你们尽快成长起来,今后的每一战都不可能都让我亲自指挥,一则我是分身乏术,二则是你们也得不到锻炼和成长的机会,我要的不是你们只有执行能力,而是你们独当一面的才能,只有如此,我才能完全的放心将军队交给你们指挥。”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这一次,纯属巧合,我也没有想到昌东县内竟然有如此多的粮草,更没有想到昌东县的白莲教竟然隐瞒此事,或许我这一次走大运了。”
“大人的运气一向都好。”听到沈言的肺腑之言,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水雾,自己虽然出生淮安郡的裴家,然而,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什么叫亲情和友情,从小是在尔虞我诈中度过,没想到跟随沈言后,自己一直尘封的心竟然被沈言一步一步的打开了,光是这么信任就值得自己脚命交给沈言。
裴向东心中很清楚,不管是军队还是官府,凡是上位者很少愿意有人将权力下放,生怕下面的人得到权力后让他们失去威信,然而,沈言仿佛就是一个异类,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负担,完全一副和自己等人同生共死的正面。
“好了,不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接下来要做好诱敌之计的准备工作,不能诱敌不成,反而被白莲教干掉了,那就笑话了。”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第六六五章 消息与计划
“沈兄弟,大好消息。”沈言一行人在昌东县休整了一天,高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爽朗的笑容,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哦,有什么大好消息让高老大亲自跑一趟。”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定是金陵传来了回音,然而,脸上故意露出一脸懵懂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一点也不实诚,以你的聪明劲听到我说的大好消息就一定能明白是金陵传来的,其他地方的消息还不至于让我跑过来。”高庸横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反击道。
“好了,这两天不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吗,刚好高老大过来,所以就稍微打趣了两句以泄心头的压抑。”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皇上印证了你的推测,霍庭安果然与白莲教勾结在一起。”高庸望着沈言一副无赖的神色,没好气的望了一眼,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皇上亲自问霍庭安的,所以,皇上失落的同时完全放权让你去查,只要有确凿证据的官员,一律不予以放过。”
“皇上应该会很失落,毕竟皇上对皇后的情感是无可替代的,故而,皇上看待霍庭安多少带着一丝子侄辈的情怀,虽然不至于希望霍庭安成龙成凤,可绝对不希望霍庭安会背叛皇上,甚至还在皇上的背后捅上一刀,这份情感很伤人。”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完全能理解皇上当时的心情。
“你说的对,所以,皇上对霍庭安的惩罚是监禁终生,但仍挂着锦衣校统领的职衔。”高庸深有同感的说道。
“监禁终生?”听到高庸的答案,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以霍庭安所犯的罪行,足够砍几回脑袋的了,然而,皇上的处罚却是监禁终生,这不仅仅是皇上对霍庭安的包庇,里面应该还有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揣测明白的动机或原因。
“有提到霍庭安为何要勾结白莲教的原因吗?”
“这个还真没有。”高庸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按道理,对霍庭安有了惩处的结果,也会告知沈言霍庭安勾结白莲教的原因,这样也方便沈言清查淮北郡的官员,可是,戒翁并没有在密信中提到。当然,这绝对不是戒翁忘记或疏忽了,而是皇上不让戒翁提。
“看来这个原因可能会涉及到皇家颜面,所以皇上才会压着不让戒翁告诉我们。”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各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涉及到皇家颜面,不能对外公布,所以皇上就暂时压着。
“皇上这一隐瞒就会造成我们很多调查的耽误呀。”
“对了,密信中提到了许三原奉旨请霍庭安进宫时霍庭安并没有同意,于是便与许三原动手了,你猜结果如何?”高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震撼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密信中提到的内容。
“瞧你的神色,一定是许公公败了。”沈言的眉头也微微一皱,许三原的身手在金陵也算是数一数二了,自己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可这样身手的人竟然败给了霍庭安,那霍庭安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最关键的是,所有的资料和情报都显示霍庭安的身手卡在半步先天,没想到他隐藏的如此之深。
“是呀,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许三原竟然会输给霍庭安,要知道,许三原算是宫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据我所知,许三原的功夫只比戒翁差上一截,即便如此,实力也是远超你我。”高庸不由得的感慨两句。
“那是戒翁抓住霍庭安的咯。”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淡然的说道。
“是的,许三原都不是对手,也只能由戒翁出面了。”高庸微微点头道。
“许公公是先天高手,虽然先天之间也有实力上的悬殊,但许公公的实力还是比较靠前的,戒翁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达到了半步宗师的水准,由此看来,霍庭安的实力应该介于半步宗师与先天之间了,真没想到霍庭安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很明显,霍庭安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将他捅出来的,而这样一个身手的人,除了戒翁能压住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所谓的终生监禁只不过是口头警告,只要霍庭安不太过嚣张,皇上一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霍庭安的报复心太强的话,他一定暗中会找自己算账。这样一个实力的人要找自己的麻烦,自己还真的应付不来。
这或许是皇上有意为之,是那霍庭安当成自己的磨刀石,也可能是悬着自己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想到这里,沈言的眉头紧紧一皱。
“沈兄弟,怎么了,瞧你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呀。”高庸瞧见沈言的神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认识沈言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如此的神色。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如何应对陵南即将派来的白莲教,只是脑海中还没有形成一个晚完善的计划,所以才会如此。”沈言虽然喝高庸称兄道弟,而且情意也十分的浓厚,但此事还是不能对高庸说,这并不是不相信高庸,而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如果皇上真没有这个意思,那自己就枉做小人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陵南的白莲教虽然几次被你打败,损失也比较大,但是这些损失相对白莲教的根基而言,并不算什么,如果陵南的白莲教知道你在昌东县,一定会派出一半的兵力与你决战,而正面作战,恰好是你眼下的薄弱环节。”高庸并没有怀疑其他,相信了沈言的话语,顺着话语缓缓说道。
“你想要再一次完美的击败白莲教,确实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但是,正如你经常说的一句话,天下哪有那么完美的计划,任何一个计划都在不断的变化着,只有根据具体的情况,因时因地制宜,才能将伤亡降低的最小,从而获得最大的胜利。”
“高老大不说这话,我还真的差点忘记了。”听到高庸真心的关心自己,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朗声笑道。同时心中淡然的想到:高老大,这一次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报大人,根据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陵南的白莲教这一次派出了一支六万的军队前来昌东县。”房步瞳的声音突兀的在沈言耳边响起。
第六六六章 所图甚大
“六万?这可不是一支小数目了,陵南现在的兵力差不多十四万多,一下子派出了六万,这是对沈兄弟的眷顾还是想要将昌东县变成陵南的桥头堡。”高庸听到房步瞳的话语,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陵南白莲教这一次几乎抽出了近一半的兵力,着实所图非小呀。
“可打探到这一支军队的主将是谁?”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六万对自己而言确实是一个大数字,凭借现有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想要吃下六万的白莲教确实不太容易。
“帅旗上挂了一个邹字,现在还没有查到这个姓邹的名字。”房步瞳神色平淡的说道。
“再去打探一番,最好能查到有没有大人物隐藏其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白莲教失败了这么多次,不可能还会派出一个不知名的对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虚。
“大人的意思是白莲教的高层会隐藏其中,暗中指挥战斗?”听到沈言的话语,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即脸色一沉,如果白莲教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了自己的实力和行踪已然暴露了,或者说,这一次白莲教十分重视昌东县,不希望再出现之前的失败。
“我隐隐有这样的一个感激,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是呀,不管对手如何,如果自己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指挥累垮自己,于事无补,甚至还会出现一些负面的效果。
“让黄维迁来一下,同时通知各千总前来商议一番。”沈言稍微想了想,对身边不远处的陆玄雨说道。
“大人,听陆玄雨说陵南的白莲教有了动静了。”卫重安大大咧咧的走到沈言的身前,也不施礼,憨厚的说道。
“老卫,你呀,见到大人还如此神态,真没有一点礼数。”瞧见卫重安有些不尊礼数的样子,郭进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好言相劝道。
“老郭,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在大人面前要遵什么礼数,大人又不兴这一套。”听到郭进弧的好言相劝,卫重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了,这些都是小节,正如老卫说的,我不兴这一套,咱们都是生死兄弟,如果还要弄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指挥让我们的心越走越远。”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手,缓缓说道。
“末将不是担心大人说什么,而是担心老卫不养成这个习惯,一旦被相关的人知道了,就会抓着老卫的这个小辫子,如果大人再举荐老卫,就会遭遇一些波折。”郭进弧知道沈言不太注重小节,但是,郭进弧心中也很清楚,沈言一旦回到金陵后,官职一定还会上升,而自己等人也会水涨船高提升官职,这样一来就会遭受到很多人的眼红和妒忌,他们不能拿沈言怎么样,就会将这股洒在自己等人身上,而大大咧咧的卫重安便是首选目标。
“老郭,我知道你的担心是什么,这是以后的事。况且,我要举荐谁,只要获得皇上的认可和同意,不管是谁,只要给你了小辫子,我就抓住他的把柄,将他打入谷底,永远不得翻身。”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看似很亲和,可是话语中充满了霸气,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神态。
“多谢大人对末将等人的眷顾。”听到沈言的话语,不管是郭进弧,还是裴向东或者其他的将领,眼神中都闪现出一抹感动,朗声说道。
郭进弧等人不是刚出茅庐的小伙子,不谙世事,经历过被人打压,被上司欺负甚至欺骗的经历,他们早已对这些不公的现象充满了厌恨,然而,这个不公平还不是他们自己所能掀翻的,只能被动的接受着这些。然而,沈言的与众不同仿佛一道炽热的光芒撕开了这些不公平,给他们注入了一些希望的种子。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诚心诚意的为沈言效命。
“好了,说正事吧。”沈言能体会到并理解郭进弧等人的心情,嘴角微微一笑,爽朗的说道。
“老欧、老刘和老左,你们对白莲教的底比我熟,也没有听说过姓邹的什么将领?”沈言将房步瞳打探的消息先说了一遍,随即问黄维迁等人到。
“姓邹?”左翔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随即眼神一亮,朗声说道。
“大人,陵南的白莲教中确实有一个姓邹的将领,此人叫邹艳铠,年近四十,日常的表现也不怎么显山露水,是文相在军方的第一亲信。不过,据说此人行军打仗的能力丝毫不弱于李延珑和何志甄,只是文相不想让教主觉得他将手伸进军队太深,所以,让邹艳铠隐藏锋芒。”
“大人,听老左这么一说,末将似乎也听到这些传闻。”刘得旻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认同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老左的交际圈比末将与老刘都广一些,确实有这样的传闻。”欧震海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回忆,似乎曾经听说过这样的消息,但是由于自己当初的级别太低,根本就涉及不到这样层面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邹艳铠,文相的亲信?”听到欧震海三人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与白莲教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以及自己从一些渠道掌握到的消息,沈言对白莲教的架构已然有了一定的了解,文相崔绍年,崔家庶出子弟,跟崔鸣仕算是同辈,据说文韬武略,算得上是崔家的一代俊杰,然而,听说一次意外,被人击伤后不治而亡,原来是假死投入白莲教,看来崔家所图甚大呀,都让家族子弟假死投入白莲教。
怪不得白莲教这几年发展如此之快,实力如此之大,怪不得身为锦衣校统领的霍庭安也甘心与白莲教勾结,原来白莲教的背后竟然有着世家的影子。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白莲教的发展为何如此之快,即便是叶无双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白莲教教主、文相和大元帅的身份十分特殊,只有圣母知道,现在看来,白莲教教主王天佐和大元帅杨秀臣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不出意外也是世家子弟化名或假死投入白莲教。
是世家联手想要架空白莲教,还是世家想要借助白莲教的手与皇上大干一场?又或者有人从中穿针引线想要攫取更大的利益?圣母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权力分一半出来?是因为世家带给了白莲教更大的机遇?
第六六七章 示敌以弱
“大人,想到什么?”裴向东瞧见沈言一脸所思的神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沉思,朗声问道。
“我从邹艳铠是文相的亲信一事上,突然想到了文相的身份,心中有所怀疑,如果这些怀疑是真实的,那我们这一次就比较麻烦了。”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忧虑,随即脸上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过,想这些做啥,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我的这些想法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当不得真,眼下还是好好合计一下,如何击败这一支六万的白莲教。按照老规矩,大家集思广益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最合适的战术来。”
“想要打败这一支白莲教,我们得首先要了解一下这一支军队主将的作风,而从老左的话语来讲,邹艳铠为人低调,善于隐藏,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盲区,如果不能把握到邹艳铠的作战特色,我们就无法主动设计,只能被动防备,这样于战局十分的不利。”覃槐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率先说道。
“大人,老覃说的在理,我们现在对这个邹艳铠丝毫不知,如果盲目的制定战略,很有可能就会重蹈当初金陵前军采取的毕其功于一役的覆辙,末将也赞同老覃的建议,先打探这个邹艳铠的底细,然后再制定相宜的战术。”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自己现在的仆从军的千总,不再是金陵前军的百夫长,所以,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来不必有什么内疚。
“老姚,你这话虽然在理,兵法也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然而,我们眼下的情况是根本就无法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到邹艳铠的情报,即便斥候能打探的到,这些情报是否准确还是一个未知数。”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尽管自己出身白莲教,然而自己之前的地位实在有些低,想邹艳铠这样级别的人只可仰望,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报,还真的不太可能。
“大人,末将听说邹艳铠为人虽然善于隐忍,但是,他的这些隐忍都是奉文相的命令而为,并不是他本人就是如此,这或许会是我们部署战略的一个关键点。”左翔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兴奋,缓缓说道。
“老左,虽然你的这个想法很有闪光点,但是,我与大人的想法一致,就是担心文相是否会随军一同过来,如果文相隐藏在白莲教军中,邹艳铠只能还是保持之前的风格。”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如果真是这样的,那这一战还真不好打。
“老丁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管怎么说,也不管邹艳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文相随军而行,这一战我们都必须要打,而且还要狠狠的打,只有将这一支白莲教打怕了,那芜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就不成气候了,届时,我们与白莲教的关系就逆转了。”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很明显这一战很难打,但是绝对不能因为难打,或者说不知道对方主将的风格而畏首畏尾,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开了打。
“老朱,认识你这么长的时间,今天你这番话我最爱听,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仗打,难打我们还怕那些白莲教的士兵不成。”卫重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战斗意志,朗声说道。
“老卫,你还是这么冲动,考虑问题不能这么简单,谋定而后动方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抹沉思,缓缓说道。
“老裴的话很有道理,凡事虽都不能将就谋定而后动,但如果贸然冲动很有可能会将事情变得更恶化。”沈言微微一笑,接过裴向东的话语,缓缓说道。
“我如何没有猜错的话,文相崔绍年一定随着邹艳铠一道前来,不用多想,白莲教的人也知道淮北郡内除了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外,又有哪一支军队胆敢跟白莲教叫板,所以,白莲教一定知道昌东县是被我们打下来的,加上白莲教接连的吃了这么多败仗,他们一定会想着如何扳回一城,所以,白莲教的高层一定不会再贸然的派出一个将领来指挥这样的战斗,一定会有高层随军而行。”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光芒,望了在场的众人,随即朗声说道。
“这一战不仅关乎到白莲教的颜面,也关乎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所以,在未开战之前,我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旦开战,就要打出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气魄来,让白莲教的人再次领教我们的强悍的战斗力。”
“必胜。”听到沈言如此自信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虽然还存在一些疑惑,不是很明白沈言会采取怎样的策略,然而,对沈言有些充分的信任,裴向东等人连忙低声吼道。
“这一战,白莲教一定会采取试探的策略,不可能像之前李延珑和何志甄那般,所以,针对这样,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硬碰硬,让白莲教感受到我们强悍的战斗力。还有一种便是示敌以弱,让白莲教觉得我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从而骄纵他们的心理,从而一战奠定胜负。”沈言微微一笑,右手微微一挥,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稳,缓缓说道。
“这两个方案都有利有弊,身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总兵,我现在尚没有完全想好采用哪一个策略,大家好好商议一下。”
沈言这不是向麾下将领示弱,而正是这份谦虚的风格让裴向东等人感到十分的亲切,感觉沈言有才能,又不骄狂,沈言如果事事专断独行,裴向东等人一定不会如此的折服。
第六六八章 恩威并济
“大人,硬碰硬固然可以与白莲教痛苦的战上一场,但是,这对我们而言却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挑战,虽然我们的实力强悍,根本不怵与白莲教正面一战,然而,末将觉得还是避敌就虚,示敌以弱较好。”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自己也十分期待着与白莲教正面一战,这样才真正的意味着大夏皇家军崛起了,现在虽然一直接二连三的取得胜利,但没有一场是正面之战。
“老郭,你这么还这么怂,身为军人就应该迎难而上,更不能畏敌如虎,这样只会降低士兵的士气,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战局的。”听到郭进弧的话语,其他人还在沉思,卫重安第一个跳出来,脸上闪现出一丝微怒的神色,差点手指着郭进弧的鼻子大声吼道。
“老卫,你吼什么吼,我只是就事论事,可不像你一天到晚只知道靠拳头,如果什么事情都能靠拳头解决,大人早就带着我们将白莲教一网打尽了。”瞧见卫重安的神色,郭进弧的眉头微微一皱,尽管知道卫重安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性格使然,可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不舒服,只是没办法发泄出来。
“好了,老卫,老郭不是胆小之人,这么长时间了,老郭如果胆小的话,早就舍我们而去投靠军方或兵部了,也不会与我们吃那么长时间的冷板凳了。”裴向东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连忙站了出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卫重安不要再说。
“老郭,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这臭脾气,总觉得军人就应该迎难而上,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应该一刀砍过去,打的对方没有还手之力。”卫重安外表看上去是一个冲动之人,然而他是一个外粗内细,明白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重了,刚好裴向东给了自己和郭进弧一个台阶下,连忙顺着这个台阶,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向郭进弧道歉。
“老卫,要是被你这憨厚的外表骗了,还真是霉到家了。”听到卫重安的道歉之语,郭进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的那一些不痛快也随着烟消云散了。
“老姚,你来说说,这一战我们该采取硬碰硬还是避敌就虚、诱敌深入?”沈言瞧见卫重安和郭进弧的吵闹,以及裴向东的处理方式,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望了姚破斗一眼,淡淡的问道。
“大人,末将跟随大人的时间较短,还不是很清楚大人的风格,所以不敢妄言。”听到沈言点名,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可随即脸上闪现一丝尴尬,自己确实不太了解沈言的风格,而且自己之前的格局太小,从来都是执行命令的份,从来没有想过如何部署一场大的战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我又不是一个以言治罪之人,况且我也知道你的底细,但是还让你说,就是想要看看站在你的立场,这一战该怎么打,有的时候,站在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会有不同的收获,所以,不必顾忌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风格的人了。”听到姚破斗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知道姚破斗被之前金陵前军的风格吓怕了,不敢妄言,然而,在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就一定要畅所欲言,否则,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形同虚设,因而,沈言才会首先点名姚破斗,就是希望能改掉之前在金陵前军中养成的一些习惯。
“大人,末将觉得老卫的话很有道理,身为军人就应该勇往直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能有任何畏惧的心里,这样,士兵的士气才会更加的旺盛,才能创造更多的奇迹,取得最后的胜利。”姚破斗不知道该采取怎样的部署,就顺着自己的心中的想法,朗声说道。
“老姚,不错,是个爷们。”听到姚破斗的话语,卫重安善意的冲姚破斗笑了笑。
“对呀,老姚,这不是挺好的吗,起码你的想法跟老卫能保持一致。”听到卫重安抢了自己的话,沈言淡淡的一笑,脸上闪现出一抹和善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过,老姚,身为一军的千总,不管做出任何一个抉择都要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我可不希望你将来跟老卫一样,只知道使用蛮力。”沈言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老姚,干嘛呀扯上我。”卫重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憨厚的笑道。
“多谢大人的提醒,末将以后一定将之前养成的一些习惯彻底改掉。”姚破斗知道沈言这是为自己好,想要提升自己的才能,好更能安稳的坐在千总这个位置上。
“不必全盘否决,之前好的习惯不仅要保持,还要发扬光大,可以在第二队中广泛传播,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为将者勇猛带的士兵就一定勇猛,为将者懦弱,带的士兵强不到哪里去,就像一只狮子带领一群绵羊就一定可以打败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的道理一样,所以,为将者不仅要勇猛、果断,同时也要兼备智谋,否则只能成为一介莽夫。”沈言微微一笑,望了姚破斗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多谢大人,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教导。”带着一丝感激,姚破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从军这么多年,从小兵累积到百夫长,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言这般教导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沈言的表现不仅仅是一个上位者对自己的教导和鼓励,更像是是隔壁的大哥哥那么亲善、和蔼。
“你们几个也是如此,我希望仆从军不仅仅是大夏皇家军的仆从军,而是能真正成长为一支独立于大夏皇家军之外的仆从军。”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望了欧震海等几个千总,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明白沈言话语的用意,欧震海等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起码有一点,不会因为言语而遭到打压,还可以从这样的环境中弥补自己的不足,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成为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千总,甚至是更高的将领。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接着商讨一下到底是硬碰硬还是避敌就虚、诱敌深入?”沈言感受到欧震海等人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管是姚破斗,还是欧震海三人,他们加入仆从军的时间都很短,他们对自己还无法做到向荆少泽那样的忠心,更别提向裴向东等人那般了,所以,沈言不时的提点一下,让他们从内心中接受自己,且交出他们的忠心。
靠武力和才能只会是暂时的臣服,无法获得真正的忠心,只有恩威并济,他们才会真正的对自己忠心,威早就有了,缺的就是恩了,眼下也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第六六九章 大路或盘山路
“大人,末将觉得硬碰硬固然是一种可以激励士气的方法,但是这个代价很大,末将觉得还是避敌就虚比较实在,能获得更大的胜利。”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智慧,这一战就像是一个高明的猎人在猎取猛兽时一定会想方设法消弱猛兽的攻击力,从而给猛兽致命的一击,绝对不会选择跟猛兽硬碰硬。
“老丁的这个想法固然是好,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显得我们的底气不足,如果白莲教的文相抓住了这个机会,末将担心是的士兵的士气会受到影响,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训练的时间都不够长,除了极少部分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大部分的士兵还是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担忧,自己也想着避敌就虚,以最小的大家获得最大的胜利,但是,士兵的情绪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老荆提到的士兵情绪这个因素很好,这一战很难打,所以更要照顾到士兵的情绪,而我们每一次部署作战时都是站在一个将领的立场,从来没有考虑过士兵的感受和情绪,这是我们的失误。”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这方面还真是考虑的比较少,尽管每一次都提倡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可是,自己还是更多的站在一个功利主义的心态上。
“不知道对手的底细,而我们还不能失了面子,又要照顾到士兵的情绪,这一战确实不太好打。”裴向东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为难的说道。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既顺了你的心,又顺了我的意。”沈言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虽然不知道邹艳铠的底细,更无法确定文相崔绍年是否随军而行,但我们可以假想一下崔绍年随军而行,那这一战的真正指挥者是崔绍年而不是邹艳铠,所以,示敌以弱而达到诱敌深入的策略估计存在很大的风险,弄不好,敌没诱成,反而陷入了一些士兵,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得不偿失了。”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自信的光芒,缓缓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硬碰硬,正面和白莲教打上一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硬碰硬,虽然我们有这样的实力,但是,我还不想造成太大的伤亡,毕竟我们训练的时间太短,人数不多,如果损失过大的话,那就对我们下一步的战略存在很大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和对手硬碰硬。”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和自信,缓缓说道。
“大人,你不会想着是避敌就虚吧,如果真这样,那这一战打的也太无趣了。”卫重安的眉头微微一皱,迎上沈言自信的目光,带着一丝失落的神色,大声说道。
“示敌以弱?”沈言的眉宇间露出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望了卫重安一眼,缓缓说道。
“不,如果崔绍年随军而行,这一招根本就不起作用,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和战机,倒不如抛开这两种固有的想法,重新换一种思路。”
“大人的话太过深奥,我这脑子不够用。”听到沈言的话语,卫重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神色,缓缓说道。
“让你平时多动脑子,你就装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清爽的微笑,打趣了一句卫重安。
“白莲教六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加起来两万多一点,我们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任何优势,可是,我们也不是没有丝毫优势,所以,这一战虽然很难打,但是,并不代表我们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陵南到昌东县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穿过泾水,泾水上有三座桥梁,虽超过百年,却依然很结实。另一条路则是穿过陵山,想要穿过陵山就要过一段盘山的山路。”沈言说到这里,转手走到眼前一个简易的沙盘前,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紧紧的盯着沙盘,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忽然眼神一亮,带着一丝自信的光芒,缓缓说道。
“大人是想在其中的一条路上设伏,然后借机制造混乱,趁机灭了这一支白莲教?”裴向东顺着沈言的右手指向的盘山路和桥梁,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明悟的神色,带着一丝喜悦的神情,缓缓说道。
“只是白莲教应该会走哪一条路?”
“三座桥梁虽然路途平坦,但相对会增加大半天的路程,而盘山路虽然崎岖,却可以缩短半日的路程,如果换成你们是白莲教的主将或者是文相,你们会选择平坦的桥梁还是缩短时日的盘山路?”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当然是平坦的路了,这样虽然耽误半天的时间,但一路上没有什么风险。”刘得旻想也不想的说道。
“我觉得不尽然,昌东县的情况对白莲教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诱饵,我觉得应该会走盘山路,这样就可以提前半天抵达昌东县外,可以有更充足的时间了解情况。”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白莲教对我们的战术一定做了详尽的研究,他们一定知道了我们最擅长的便是在山路上设伏,所以,他们走山路的可能性不大。”房步瞳皱了皱眉头。
“两条路都有可能,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白莲教到底会走哪一条,然而,时间不等人,如果想要获得确切的消息,我们就没有充足的时间设伏,所以,我们只能靠运气来赌一把,赌白莲教会走哪一条路。”听到麾下将领有说是平坦的桥梁,也有说是崎岖的盘山路,沈言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爽朗的笑容,等大家都表达了看法后,沈言平和的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第六七零章 陵头山设伏
“大人,你还是直说吧,这样绕来绕去,将我头都绕晕了。”卫重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随即大声的说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兵法上的事一向都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越是不可能的事,在聪明人的眼中越觉得可能,所以,崔绍年一定算到了我们可以推算出白莲教的想法,觉得白莲教知道了我们的长处,一定不会想到他们会走盘山路,而是选择平坦的桥梁,即便因此而耽误半天的时间。”沈言望了卫重安一眼,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无奈,卫重安就是这样的性子,想让他改变,估计比较难了。
“大人的意思是白莲教还会选择盘山路?”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道亮色,眉头微微一扬,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错,我觉得白莲教一定会选择走盘山路。”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所以,这一战的决战点便是这里。”沈言说完后,右手自信指向沙盘上的一个位置。
“陵头山?”裴向东顺着沈言指向的沙盘位置,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狐疑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大人,陵头山虽然是进入陵山的必经之路,可是那里并不是一个设伏的地点,在那里设伏会不会有更大的风险。”
“你都想到了那里不太适合设伏,那崔绍年是不是也这样想?”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打的还是虚虚实实的规则。”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脸上闪现一丝明悟,缓缓说道。
“老裴,这一战依然由你来指挥,自我以下,所有人你都可以调动。”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人,这么大的一场战斗让末将指挥,末将怕辜负了大人的期盼。”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意动的神色,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然而,裴向东心中觉得这一战还是由沈言指挥更加的妥当。
“怎么,你是担心自己做不好,还是担心你这一战取胜了,在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影响就会超过我而感到惶恐不安?”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笑容,望了裴向东一眼,带着一丝打趣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在乎这些,况且,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是我一手组建的,你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只要你们不背叛我,下面的士兵又岂会背叛我,他们也不会觉得你打了这么大的一场大战就觉得你的影响力超过我了,我的影响力和威望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我们誓死不会背叛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感到的神色,朗声说道。
“放心吧,这么大的一战,我也没有经历过,我也会随军而行,在旁观看,有时候身在局中无法掌控全局,而身为旁观者,或许能看到更加的通透。”沈言淡淡的摇了摇手,示意大家平复情绪。
“大人如此说,那末将就接下这个重担了。”裴向东的心中也想尝试一下,这么大的一场战斗,不管胜负,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收获,况且,沈言也会随军而行,即便自己的部署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沈言也会在一旁拾遗补缺。
“老荆,上一次芜州府城外你我联手还没达到最佳的默契,这一次希望我们俩能达到最佳的默契。”裴向东随即望了荆少泽一眼,带着一丝亲善的微笑,缓缓说道。
“上一次本来确实存在一些疑惑,只能说对手太弱,连大人部署的三个回合都过不了。”荆少泽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欣喜的神色,带着一抹诚朴的笑容,朗声说道。
“这一次就让我们两个联手,达到最佳的默契。”荆少泽心中很清楚,裴向东是沈言在军队中的第一人,是沈言极力栽培的对象,所以,能与裴向东打好关系对自己而言,是只有好处并无坏处的事,况且,裴向东的军事才能确实很不错,仅逊于大人,否则,大人也不会这么尽力的栽培裴向东了。
自己虽然出生白莲教,可自己的条件也不差,否则,大人也不会提拔自己为仆从军的第一队千总,这也是在栽培自己的前奏,如果这一次能和裴向东达到充足的默契,那自己在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这一战关乎到我们的颜面,也关乎到大人在芜州府一带的军事部署,所以这一战至关重要。同样,这一战也十分的难打,所以,我的想法是你我两军混在一起,当然,不是乱混,而是你一队我一队临时组成一个大队,这样,我们的战斗力就会有所均衡。”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沉思,望了荆少泽一眼,缓缓说道。
“没问题,不管是大夏皇家军还是仆从军都是大人的军队,我们仆从军不存在任何问题。”荆少泽听到裴向东的话语,眼神一亮,知道裴向东是在均衡各队之间的战斗力,否则,一旦过于散漫,各队的战斗力虽然还在,但是,就没了攀比的念头,相对而言,有些爆发力就没法爆发,而裴向东的做法除了这个用意外,还有一层就是强强联手。
“当然,老房的特种作战小队和老丁的骑兵作战大队并不参与暂时合并,依然做为独立的作战单位,毕竟,你们两队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将你们合并,只会拉低你们的战斗力。”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家各自回去先做一个战前动员,具体的战略部署,等到了陵头山勘察了地形后,我们再详细制定设伏战术。”裴向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