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六章 礼法之罪
“夏元虚,你不要以为你是一名皇子就可以这么和我说话,固然你是皇子,我只是皇子府的一名管家,可是,这个社会更多的是要看实力的,你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皇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摆谱,你还不够格。”钟少游的眼神中仅有的一丝理智逐渐被夏元虚的轻蔑态度消磨殆尽,充满了怒火,手指着夏元虚的鼻子,霸气十足的说道。
“放肆,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胆敢用这样的语气跟皇子说话,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沈言瞧见钟少游终于被夏元虚刺激的发了狂,眼眸中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冷冷的望了钟少游一眼,仿佛钟少游就是一具没有丝毫生机的尸体。
“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让他知道什么是礼法。”
“你又是谁?胆敢这样跟我说话。”瞧见沈言摆的谱比夏元虚还要高一个逼格,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疑惑,原以为一身便服的沈言只不过是夏元虚的一个小跟班,自己一个小拇指都可以碾压对方,可正是入不了自己双眼的沈言竟然敢让人将自己抓起来,这片天地莫非是反的不成。
“钟少游,你不是欺负我只是一个空壳子皇子吗,你不是觉得本皇子啥也不是吗,你不是觉得你一只手就可以将本皇子碾压吗,告诉你,我本皇子虽然是一个空壳子,可是本皇子有一个好师傅做靠山。”听到钟少游满是怒火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前所未有的快感,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朗声说道。
“好师傅?不可能,虽然你只是一个空壳子皇子,可是你也不可能私自拜师,你官面上的师傅都会在宗人府备档,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听到夏元虚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说话的逻辑也出现了一些凌乱。
“你以为你是谁,手眼通天吗,本皇子有没有师傅,也需要你知道吗?”听到钟少游的话,夏元虚趁热打铁的刺激道。
“钟管家,你是不是很好奇本皇子的师傅是谁呀?”
“你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本皇子的师傅便是本皇子的侍讲、大夏皇家军郎将、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统领、兵部郎中、刑部员外郎以及内阁行走沈言了。”瞧见钟少游一副想要知道的神色,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得意,眼神中写满了一抹兴奋,朗声的说道。
说完后,夏元虚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钟少游的眼睛,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震惊和一副被惊吓到的神态。
“沈言?你便是沈言。”听到夏元虚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震惊。
钟少游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可是有关沈言的传闻,钟少游一件也没有落下,正是知道沈言的名声,知道正主是沈言时,眼眸中才多了那么一抹色彩。
“怎么?我很有名吗,难道我的名声都传到了十皇子的府上,是谁这么好,无条件宣传我的名声,我应该感谢他呢,还是要找他支付肖像权的费用。”瞧见钟少游的沈言,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惊讶,嘴里不由得嘀咕道。
“我明白了,原来是你派人抓了我威儿。”钟少游的脑海中浮现桑安炎说的话语,原本还很好奇,刑部的人谁敢这么大的胆子敢抓威儿,后来见到是夏元虚,钟少游也不是很肯定就是夏元虚下令抓的威儿,毕竟夏元虚之前的名声和胆识放在哪里,一个人想呀改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除非是一直在假装。
而现在听到沈言是夏元虚的侍讲,加上沈言一直很淡定的看着夏元虚和自己斗法,钟少游顿时明白了,抓威儿的人原来是沈言。
“你儿子的事发了,当然要被缉拿归案。”听到钟少游竟然猜到是自己下的抓捕钟威的命令,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诧异,随即眼眸中流露一丝冰冷,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一定不会先考虑儿子的事,因为你已然犯了蔑视我大夏礼法的罪名,所以呢,还是想想怎么过这一关吧。”
沈言说到这里,右手微微一抬,示意跟在身后的房步瞳上前拿人。
“我犯了你蔑视大夏的礼法,纯属一派胡言。”瞧见房步瞳从沈言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钟少游顿时感到一阵危机感,自己这一次来刑部要人确实有些托大了,自己原以为凭借自己在刑部的名声,将威儿搭救出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进入刑部大堂后竟然发现所谓的夏主管竟然是十八皇子,这个发现固然自己让一惊,可是自己一点都不怵夏元虚的身份,毕竟除了身份,更多的还是看实力。
然而,真正让自己感到一丝不安的竟然是沈言,这个突然在金陵崛起的人,不管他头顶上有多少光环,这都与自己无关,可自己明显感觉到夏元虚一直在刺激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从而陷入沈言布下的陷阱。
而正是这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的礼法之罪,让钟少游明显感觉到了不安和无奈,因而再一次听到沈言要将自己拿下问罪的时候,钟少游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慌乱。
到了这个时候,钟少游已然明白了沈言的布局,可此刻,似乎已然为时已晚。
如果自己没有踏进沈言的陷阱,自己不管是生气也好,还是痛苦也罢,只要自己能离开刑部,自己就能呼风唤雨,与沈言斗法。
可现实却是,自己即将被抓捕,一旦自己被抓捕,自己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任何施展的空间和舞台,而这一切,才是沈言故意让夏元虚惹怒自己的根本所在。
“沈言,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事后找你麻烦吗?”望着房步瞳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慌乱,脸上浮现一抹阴鸷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怕?我为何要怕,就因为你是十皇子府的管家吗?即便你这个身份很可怕,可惜的是,你现在身犯礼法之罪,读过书的钟管家一定知道书上记载着那些身犯礼法之罪的下场,如果我是你的话,先想好自己该怎么从礼法之罪中脱身吧,还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去考虑子孙后代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想太多,顾己不为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慢着。”正当房步瞳伸出手想要擒下钟少游的一刹那,刑部大堂顿时传来一个官威十足的声音。
第四四七章 进退两难
“见过部堂大人。”瞧见林笑棠绷着一张脸缓步走了过来,沈言等人连忙施礼问候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闹哄哄的成何体统?”林笑棠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威严,淡淡的扫视了沈言等人一眼,缓缓问道。
“林部堂,你来的正好,这位莫名其妙的将我儿子缉拿,所以我特意过来询问一下原因,谁知,此人竟然胆大包天,也想要将我缉拿。”瞧见林笑棠装模作样的神态,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
林笑棠虽然是七皇子的人,然而自己跟余明萩的关系,故而,自己跟林笑棠也算是非常熟悉,眼下却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阴霾,夹杂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凝视了林笑棠一眼,手指着沈言愤声的说道。
“原来是十皇子府的钟管家,怎么,你儿子被刑部的人抓来了吗?”林笑棠听到钟少游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淡淡的问道。
钟威半年前的案子不是早就了结了吗?怎么又被刑部的人抓起来了,莫非钟威又犯了什么案子吗?
“林部堂,我不是跟你说笑。”瞧见林笑棠的神色,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
“沈员外郎,这是怎么一回事。”瞧见钟少游的神色,林笑棠似乎觉得眼前的事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程度,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望了沈言和夏元虚一眼,朗声问道。
“回部堂大人,下官接下一件案子,其主要元凶便是下官派人抓回来的钟威,其罪十分残忍、恶毒,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故而,下官才会将其缉拿归案。”听到林笑棠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的回答道。
“缉拿归案?此事不是金陵府应该做的事嘛,你什么时候替金陵府办差了?再说了,此番本官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刑部要缉拿元凶都是盖印的吗?”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火,这个沈言实在是太荒唐了,竟然捅了钟少游这个大蚂蜂窝,这不仅是给他沈言自己添堵,也是在给本官添堵。
“部堂大人,下官觉得你理解错了,首先下官不是替金陵府办差,而是替皇上办差。其次,下官缉拿元凶固然需要获得刑部的盖印,可有的时候,下官缉拿元凶也不是非要刑部盖印才可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林笑棠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你是怎么跟本官说话的。”听到沈言竟然不用盖印,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怒火,这沈言仗着皇上的恩宠,也太过嚣张了吧,缉拿元凶都不按照刑部的流程走,明日早朝本官一定参你一本。
“林部堂,请不要误会,下官说的是事情,正常情况下,下官要动用刑部的衙差确实需要盖印,可林部堂你也知道下官身上肩负了好几个官职,而恰巧那天向下官申冤时,下官的身份是锦衣校统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林笑棠一眼,缓缓说道。
“怎么,想要用锦衣校来压本官吗。”听到沈言的话语,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丝阴霾,这个沈言竟然用锦衣校来压自己,实在让人憎恨。
“林部堂,下官刚才还说了不要误会,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做事说话还这么风风火火呢,能不能让下官将话说全了,你再说。”沈言心中十分清楚,想要堵住林笑棠的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故而,沈言一直采用这样一种态度跟林笑棠说话,目的就是想要林笑棠动怒,一个人只有动怒了,才有可能会犯浑。
“下官本来也想用刑部员外郎的身份接下这个案子,可是听完案件的发展,下官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下官如果继续用刑部员外郎的身份审理此案的话,那下官就被这个案件中牵涉到的一些势力牵着鼻子走,所以无奈之下,下官只好用锦衣校的身份,毕竟锦衣校肩负着监察天下的职责,虽然没有审理案件的权利。”沈言瞧见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愤怒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缓缓说道。
“下官正是考虑到了这点,而恰好十八皇子又是刚上任刑部主事,在征得十八皇子的同意下,下官便和十八皇子联手来审理此案,不,确切的说,十八皇上是主审,下官只是陪审,再确切的说,下官的职责便是保护十八皇子在审理此案的过程不遭受任何势力的干扰。”
“这不,案件还没有审理,元凶的父亲便仗着身份耀武扬威的想要干涉,下官想,你干涉便干涉呗,大不了,我不睬便是了,谁知,此人竟然无视我大夏的礼法,见到十八皇子后不但不施礼,反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俯视十八皇子,更口中欺压十八皇子,这不是严重的犯了礼法之罪吗,正是这个原因,下官所以才决定也将此人拿下,治他一个礼法之罪。”
“当然了,如果部堂大人觉得下官是多此一举,下官也无所谓,反正下官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部堂大人如果说放人,下官便不抓就是了,大不了时候皇上责怪的时候,下官如实禀报便是。”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林笑棠一眼,脸上写满了一副无辜的神色。
“你……”林笑棠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顿时浮现一抹恼怒,沈言这个梗下的太狠了,不管自己做何回答,都会中了沈言的圈套。
林笑棠如果说放了钟少游,此事一旦闹到皇上那里,皇上心中会怎么想,身为皇上的臣子竟然不顾皇家的颜面,弄不好,自己就会走上谷朝汝的下场。可如果不是放了,自己当着刑部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威信就会被沈言打击的所剩无几,以后自己有怎么管理这个偌大的刑部?
一时间,林笑棠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四四八章 教你做人
“钟管家,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了,沈大人只是请钟威前来调查对证的,钟威是你的儿子,有没有犯事,你心中最清楚,至于你是否有犯礼法之罪,本官刚刚过来并不清楚,所以呢,沈大人也应该是请你取证调查一下。”林笑棠憋了半天,眼神中都呈现了一抹红色,最终选择了丢面子。
“林部堂,你……”听到林笑棠的话,钟少游的眼眸中闪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和不安,连刑部的最高官员都向沈言和夏元虚屈服了,自己又岂能再翻身,想到这里,钟少游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后悔,后悔不应该这么冲动。
“钟管家请放心,沈大人和十八皇子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林笑棠向钟少游递了一个安慰的神色。脑海中同时想到,当初皇上将十八皇子放到刑部来,就知道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没想到十八皇子和沈言竟然联手唱了这么一出。
幸好七皇子到地方上巡视去了,如果七皇子还在金陵,自己今天这个面算是丢到家了,也必定会影响到自己在七皇子心目中的地位。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个违背礼法之人抓起来,稍后,我会将此事禀告皇上,请宗人府的人出面主审此事。”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此事虽然会交给宗人府审理,可一定是等自己审完了钟威的案子后,这样,钟少游就会被自己关押,而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审理。
至于审理完将钟少游交给宗人府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这个沈言并不需要考虑,也不需要太过担心,沈言相信,只要处理完了钟威,即便钟少游再怎么痛恨自己,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
“还好,只是将自己交给宗人府,以自己和宗人府里面某人的关系,自己进去低过头不就出来了嘛。”听到沈言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喜色。
哼,沈言,你今天这样的得罪我,等我从宗人府出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这里,钟少游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阴狠。
“禀大人,原告已然带到。”正当沈言准备让房步瞳将钟少游押下去的时候,丁三林带着周福通赶到了。
“是你。”听到丁三林的话语,钟少游的眼眸中不由得带着一丝好奇,凝视一看,这不是半年来自己一直派人监视着的周福通吗,原告竟然是他,钟少游瞧见来人是周福通后,眼神中顿时涌现了一抹不安,看来周福通这半年来一直都没有死心,想要为其妻女翻案。
自己派人监视了周福通大半年的时间,不是说对方已然死心了吗,自己听到这个结果后才对周福通有所放松的,真没想到,周福通竟然欺骗了自己。
如果自己不是有意放松了对威儿的看管,威儿又怎么会偷偷的溜出来,而成功的被沈言抓捕呢。
想到这里,钟少游的眼中先是闪现了一丝懊恼,但随后而来的便是怨恨,怨恨周福通都折腾了半年了,还不死心,怨恨沈言多管闲事。
“草民见过沈大人及诸位大人。”周福通丝毫不在意钟少游的眼神,或者说,到了周福通这个境地,在不在意钟少游的眼神都不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因为自己对钟少游一家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周老丈请起吧。”沈言微微一抬手,示意周福通站起来说话。
“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十八皇子,你的案子将会有他主审,我会在旁陪审。”
“草民见过十八皇子。”周福通听到沈言竟然让十八皇子出面帮自己审理案件,眼眸中闪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自己在金陵生活了这么多年,十分清楚十八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沈言为何还要让十八皇子主审呢,以自己对沈言这短短几天的接触,沈言绝对不会诓自己的,难道自己对十八皇子的了解过于片面?
“起来吧,你的遭遇本皇子早已耳闻,只是可恨的是,本皇子之前即便有这个帮你的心,也没有帮你的力,今天借着沈大人的缘分,本皇子亲自为你审理此案,你遭受到的冤屈,本皇子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夏元虚轻轻的抬了一下右手,嘴里泛起一股强烈的自信,这是自己树立形象的最佳时机,自己在沈言的熏陶下,又怎么会错失这样的机会。
“带元凶。”夏元虚根本就不顾这里是什么场合,当着林笑棠和钟少游的面,朗声说道。
夏元虚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是哪里,之所以还要如此,就是这里空旷,会有许多刑部的吏员和书办在一旁听审,只要自己敢于坚持,不管这些吏员和书办有着怎样的心思,起码,在今后的相处中,他们不敢暗地里给自己使绊子,这样是沈言告诉自己的,不要按常理出牌。
“爹,救我。”当钟威被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押上来的时候,原本耷拉着脑袋的钟威突然瞧见钟少游的身影,连忙大呼小叫起来。
“掌嘴二十。”听到钟威的叫喊声,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嘲讽,向押着钟威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淡然的吩咐道。
“这里是刑部大堂,不是你家,可以肆无忌惮的嚎叫,掌嘴二十是想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你爹娘生下你,却从来没有教过你怎么做人,今天本官心情好,就破例教教你。
钟少游听到钟威的嚎叫声,本来想要说,威儿放心,爹稍后就救你出去,可自己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沈言说的的一番言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阴毒,冷冷的望着沈言,钟少游心中清楚,沈言这番不仅是说给钟威听的,但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钟少游如果没有被沈言灌上礼法之罪,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自己就无需顾忌沈言的掌嘴一说。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
沈言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才会布下这个局。
第四四九章 夏元虚断案
“钟威,罪行属实,情节恶劣,对我大夏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根据大夏律,处钟威斩立决,从犯来年问斩,十皇子管教不严,坐实钟威等人行凶,仗打衣袍以替代刑法。”
钟威的案子审理起来很快,毕竟证据都是十分的明确、清楚,只是之前由于十皇子的施压,金陵府和刑部才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处理此事,所以才会打压周福通。如今,此案由沈言与夏元虚联合审理,加上林笑棠被沈言拿话呛住,钟少游又被沈言以礼法之罪羁押,十皇子在地方上巡视,所以钟威一案很快就尘埃落定。
“什么?”听到夏元虚的宣判之语,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死灰,当着自己的面宣判了威儿的死刑,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钟少游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沈言和十八皇子也忒胆大了些。”林笑棠站在一旁,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和震惊,林笑棠原以为沈言和十八皇子最多只是走走形式,不会真的处决钟威,可结果却让林笑棠感到无比的震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想到沈大人和这个新来的夏主事竟然这么胆大,胆敢当着林部堂和钟少游的面宣判钟威的死刑。”刑部绝大多数的吏员和书办听到大堂周围的动静,纷纷跑了出来观望,刚开始听到是沈言和夏元虚想要重新审理钟威一案,大家的眼眸中都闪现了一抹嘲笑。
刑部的这些吏员和书办没有一个不知道半年多前闹的沸沸扬扬的钟威一案,可是,不管是金陵府还是刑部都选择了三缄其口,这些人也都清楚钟少游父子的恶性,也清楚十皇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所以,这些人没有一个对沈言和夏元虚抱有信心。
可结果听到了夏元虚的宣判之语,这些人的眼眸中顿时浮现了一抹激动和兴奋的神色,这些人虽然为生活埋没了心中的理想,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人性,并不意味着他们心中没有正义。这些人实在没有想到沈言和夏元虚竟然这么有胆,内心中不由得的生出了一抹亲近之意。加上沈言之前在刑部留下的美好形象,这些人顿时对沈言和夏元虚生出了一些敬佩之心。
说实在话,这些人虽然为了生活而埋没了良心,可他们的内心中一直觉得身在刑部,虽然不敢说做到强项令,可起码也有正义,也能秉公办理一些案件,而不是整天的为了一己私利而埋没掉内心深处的良知。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抱有这个念想的,还有部分人觉得沈言和夏元虚做的太绝,时候一定会遭受钟少游和林笑棠,甚至是十皇子的报复,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人怎么能这么死板呢,敢和林部堂对抗。
“这里好热闹呀。”正当众人内心感慨万千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传遍了刑部大堂的每个角落。
“原来是高侍卫,不知有何要事劳烦高侍卫大驾?”林笑棠的眼眸中浮现一些复杂的神色冷冷的观望着沈言和夏元虚,突然见到高庸的声音,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疑惑,高庸身为皇上比较亲信的大内侍卫,一般情况下,没有任务是不会跑出来了。
“没什么大事,在下前来这里是奉旨来寻沈大人的。”高庸听到林笑棠的询问,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来寻我?”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眼眸中写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大人最近风头正盛,加上刚击败北胡精锐以及审理半年前轰动了整个金陵的案子,皇上担心某些宵小之辈铤而走险,对沈大人不利,故而,皇上特下旨让在下前来保护沈大人一段时日。”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闪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明来意。
“微臣多谢皇上恩宠。”沈言听到高庸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感动,皇上能想到这个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连忙朝着皇宫的方向轻轻施礼。
“高老大,又要劳烦你做我的跟班了。”沈言站直身体,眼眸中浮现一抹只有高庸能明白的神色,朗声说道。
“跟在沈大人的身后,有肉吃,这是何等的美事。”瞧见沈言的眼神,高庸的嘴角微微一笑,会意的说道。
“这个沈言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到底有多深呀?”身为刑部尚书的林笑棠十分清楚大内侍卫的价值,一般情况下,即便是一品官员都不一定能让皇上派出大内侍卫来保护,跟别提派出像高庸这样在皇上心目中有着一定分量的大内侍卫来,由此可见,沈言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已然超越了朝堂中任何一名大臣。
这固然让林笑棠吃惊不已,可真正是让林笑棠赶到不安的是高庸的一番话:皇上知道沈言在审理钟威一案,或者说沈言这么果决的处决钟威,是不是得到了皇上的旨意,皇上心中也一直想要这么做,只是时机不合适,现在终于借助沈言的手完成了这个?
要不然怎么说得通沈言这边刚审理完钟威的案子,高庸就及时出现了,起码皇上一早就知道了沈言在审理这个案件,所以才担心有人对沈言不利,所以才派高庸前来保护沈言。皇上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与林笑棠吃惊不已的心态不一样,钟少游听到高庸的话语后,眼神中浮现的是绝望,几乎整个人都瘫软了。身为十皇子府的管家,钟少游也算是见过世面,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闻,比如眼前这个高庸,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内侍卫,可是凡是皇上信任的大臣需要保护时,在高庸能抽出身的情况下,都是有他出面保护的。
眼下皇上既然派了高庸前来保护沈言,担心宵小事后报复沈言,这个小小说的不就是自己吗?钟少游明白皇上的用意后,眼神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第四五零章 怀疑
“在下的贸然到来不知有没有影响到诸位?”高庸将众人的反应全都收拢眼底,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沈言到哪里,哪里就有风浪。
“没有,此案已经了结,该处理的已处理,只有钟管家犯下了礼法之罪,暂时我还没有权力去审他,所以,只好暂时将他收押,等什么有空了,将他转给宗人府,或者奏明皇上,听后圣裁。”沈言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十八皇子,你将案件的审理情况及审理意见,还有钟管家犯下的罪行,全都罗列清楚,然后递交皇上过目。”
“好,此事交给我了。”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神色,第一次宣判的感觉真的让人陶醉,尤其是那种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宣判,因而听到沈言的话语后,夏元虚带着兴奋的神情朗声应道。
“原来这个夏主事竟然是十八皇子,不是说十八皇子极度纨绔,不堪大任吗,可今天的表现与传闻一点都不符合呀,莫非十八皇子之前都是故意藏拙,还是扮猪吃老虎?又或者说皇子们没有一个不简单的。”众人听到沈言喊夏元虚为十八皇子,才明白眼前这个夏主事竟然是最不堪名声的十八皇子,众人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
刑部的这些吏员和书办都在金陵中有着一定的圈子,十八皇子的传闻可谓是每一件是好事,可眼下的情况,十八皇子竟然如此有担待,莫非真的如同十八皇子说的那般,是被沈言教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沈言的育人之能也太强大了吧。
“怪不得这个夏主事竟然敢宣判钟威斩立决,原来他是皇子身份,尽管十八皇子的名声很差,可好歹还是皇子的身份,钟少游再怎么嚣张跋扈,面对皇子这个身份时,钟少游天生就矮了一截。”并不是所有的人听到夏元虚的身份后都表现出一副惊讶的神态,也有的人听到夏元虚身后,只是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沈大人,按道理本官不应该打断你的审理,可是像这么大的案子,是不是应该由刑部的人再复审一遍?”林笑棠知道自己今天当着刑部大多数吏员和书办的面输给了沈言一筹,之前由于沈言那大话呛住了自己,让自己没有丝毫反驳之力,可自己如果不争回一口气,自己在刑部的形象就会一落三丈,甚至会出现阳奉阴违的局面,自己必须要扳回一城,可沈言做事滴水不漏,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幸好,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沈言吩咐夏元虚做的事存在一个明显的漏洞,而这便是自己的机会。
“部堂的话,下官有些没大听明白?”沈言听到林笑棠的话语,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诧异,带着一丝犀利的眼神望了林笑棠的眼眸,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些迹象来。
“沈大人,刑部的职责有很多,其中便有一个复核刑名案件的职责,凡是刑部官员觉得案件存在疑惑的地方,都有权力重新调查取证,此案本官觉得其中尚有蹊跷,加上案件拖延长达半年之久,有些人证和物证都存在不明确的可能,所以,本官觉得刑部还是需要重新派人调查取证,等调查清楚后,再重新审理。”林笑棠知道这是扳回一城的唯一机会,故而,拿出刑部的职责来压着沈言,就是希望沈言就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笑棠已然不是想着要帮钟少游父子了,毕竟自己和钟少游并不是为同一个皇子效命,事情已然涉及到了林笑棠的颜面,如果不能扳回一城,自己在刑部将会颜面尽失。
“部堂所言甚是,下官还是年轻,考虑问题有所欠缺。”沈言听完林笑棠的话语,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沉吟了片刻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歉意的笑容,带着一抹感激的神色望着林笑棠,朗声说道。
“嗯,事情似乎又变化。”钟少游压根没有想到林笑棠在关键的时候竟然帮了自己一下,尽管自己和林笑棠并不是一艘船上的人,可冲着林笑棠这份心意,只要能帮助自己父子度过这一关,时候必定要好好感谢林笑棠一番。
“不是吧,这个沈言这么快就向林部堂认怂了,刚才不是挺来劲的吗?”大堂周边的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尤其是那些对沈言产生钦佩之心的吏员和书办,眼眸中明显的流露一丝失望。
“沈言这是怎么一回事,沈言不应该如此呀。”夏元虚等人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都闪现一片浓烈的惊讶。似乎按照剧情发展,沈言应该跳出来,指着林笑棠的鼻子,装逼的大声笑道:怎么,你想拿此事来压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我是谁?我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手握兵权和特权,你敢跟我玩阴的,我不玩死你才怪。
“这个沈言到底玩的是哪一出?按道理,沈言不会这么快就向自己认怂呀?”不仅大堂内其他的人对沈言的反应感到诧异不已,林笑棠同样也是如此。
“部堂大人,下官想问一句,审理此案的人是谁?”就当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时候,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望着林笑棠,朗声说道。
“废话,审理此案的人不就是沈大人和十八皇子吗?”听到沈言的问题,林笑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沈言的用意,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部堂大人果然睿智,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品。”听到林笑棠的回答,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样,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是谁,不关键,我的刑名能力如何也不是关键。可关键的是审理此案的人是十八皇子,部堂大人莫非认为十八皇子审理刑名上存在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部堂大人压根就不相信十八皇子的审理水平?又或者说部堂对十八皇子的人品存在怀疑?”
“沈言,你莫要血口喷人。”听到沈言竟然给自己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林笑棠的眼眸中泛起一股红色,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部堂大人,非是下官要这么说,而是你的态度表明了你对我和十八皇子的人品和能力的怀疑,怀疑我的人品和能力,问题不大,最多就是你在怀疑皇上的眼光,反正这里是刑部,你的怀疑之语应该传不到皇上的耳中,可是,你对十八皇子的怀疑就不一定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可落在林笑棠的眼中,就如同上天的恶魔那么恶毒。
“沈言,本官只是就事论事,你不要用这样的话语来扯开话题。”林笑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中了沈言的诡计。
“部堂大人所言甚是,身为刑部的官员就应该本着怀疑的精神,否则人云亦云,怎么能从那么的冤假错案中找到正确的蛛丝马迹,又怎么能为那些真正受到冤屈的人申冤。部堂大人的这种怀疑竟然值得我们刑部的每一位去深思、去反省,只有如此,我们才能真正对得起那些信任我们的黎民百姓。”沈言再一次恭维其林笑棠来,眼神中闪现一抹灿烂的笑容,就仿佛一道道春风轻轻的拂过脸颊,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惬意。
然而,林笑棠瞧见沈言脸上露出的这抹灿烂的笑容,就仿佛见到了鬼一样,眼神中闪现了一丝捉摸不定的神色,脑海中极力的想着沈言又要出什么招,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来陷害自己。
“可是,部堂大人,你要怀疑我和十八皇子就直说吗,何必弄的如此神秘?”
第四五一章 诛心之言
“沈言,你欺人太甚,竟然将本官的话断章取义。”林笑棠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怒火,冷冷的盯着沈言,恨不得一口将沈言吞下。
“断章取义?部堂大人,你觉得下官有这个必要吗,下官和部堂大人往日无怨的、近日也无仇,下官有必要这样陷害部堂大人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不为林笑棠的神色所动。
“沈言,你确实没有陷害本官的必要,可是你却曲解了本官的意思。”瞧见沈言的神态,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恼怒的神色,自己今天这个跟头栽的很重,严重的影响了本官在刑部的新区和地位。
“部堂大人,下官就事论事而已,十八皇子身为刑部主事,下官也是刑部员外郎,有下官两人审理此案,部堂大人还觉得这其中还有猫腻,这不是对下官和十八皇子的不信任,难道还是本着认真求实的精神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钟威犯下的恶性,刑部大堂的任何一人都清楚,之前没有人跳出来审理此案,都是不愿意承担责任,或者说不愿意得罪十皇子,可如果说这一次的审理中存在猫腻,那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部堂大人如果对下官和十八皇子信任的话,有岂会用刑部复核刑名一事来说事。”
“本官只是对着案件负责任的态度来说事,而沈言你却是用断章取义来歪解本官的话语,你的居心昭然若揭,说,你是不是因为从周福通的手中买下宅院而从中受到收取了周福通的好处,所以,你才会如此的宣判钟威一案。”林笑棠知道今天不将沈言的气焰打下去,自己在刑部就没有任何威信了,故而,林笑棠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沈言。
“部堂大人不愧是经营刑名多年的高手,这么浅薄的话语从部堂大人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高深,下官对部堂大人的敬仰犹如秦水一泛滥可收拾,部堂大人不愧是我等的楷模。”到了此刻,沈言如果还不能猜到林笑棠的用意,那沈言的智商也可以和猪为伍了,故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与林笑棠针锋相对的说道。
沈言原本并不想和林笑棠对着干,最初的想法只是让林笑棠不要干涉自己和夏元虚审理此案便可,可谁知林笑棠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竟然没有节操的想要诬陷自己,难道真的当自己是吃素的不成,那么好欺负,你是一部之首又如何,问题不在于官职的高低,也不在于声音的大小,而在于是谁掌握了先机。
沈言在这方面占据了绝对的先机,即便林笑棠想要陷害沈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沈言身边有夏元虚这个看似空壳子的皇子做帮衬,还有一个看似旁观者的高庸,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从高庸嘴中获得了一个重要的资本:皇上知道沈言审理此案,而且还担心有宵小之辈对沈言意图不利,这个充分说明了皇上对此案的态度。
林笑棠是否知道皇上的潜台词,沈言并不在乎,沈言眼下最在意的便是如何掀翻林笑棠的诬陷,让林笑棠自食其果。
“然而,即便是部堂大人,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则不可以乱说,不信任十八皇子,就是不信任皇上,部堂大人这是谋反的节奏呀,没想到部堂大人的内心中居然有这么伟大的理想,下官真为部堂大人感到担忧呀。”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明白了林笑棠的用意,沈言的反击就不再是那么的委婉和保守,而是用一种最犀利的语言来攻击林笑棠。
“荒唐,本官是什么人,皇上心中十分清楚,你竟然诬陷本官有谋反之心,看来,真正想要谋反的是你沈言。”听到沈言给自己扣上一顶谋反之罪的帽子,林笑棠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轻笑,自己自考取功名到刑部尚书已然超过了三十年,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皇上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单凭沈言的一片胡言乱语就想定自己谋反,似乎也太过儿戏了。
“皇上是明君,更是圣君,部堂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中十分的清楚,也正是清楚部堂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先后让下官和十八皇子前来刑部任职,难道这还不能体现皇上对部堂大人的态度吗,还是说部堂大人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的惯了,早已忘记了谁才是刑部的真正主人。”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以一种诛心的话语狠狠的抨击林笑棠。
林笑棠听到沈言的这番话后,顿时陷入了深思中。是呀,如果皇上还信任自己的话,那为何先让沈言担任刑部主事,后来沈言身兼数职时,还要兼着刑部员外郎,皇上也明知道刑部是七皇子的势力,可为何还要深深的将十八皇子插进来,难道真的如同沈言说的那般,皇上对自己动了心思,自己也将不如谷朝汝的下场吗?
林笑棠是经历过皇上铁血手腕的时代,骨子里对皇上的手腕充满了惧意,只是这些年来皇上逐渐变得温和了,甚至采取了无为而治,目的似乎在培养大夏的接班人,对诸位皇子的争权夺利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真的要触犯到皇上的底线,皇上还是不介意用铁血手腕的。
想到这里,林笑棠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惧意。
林笑棠的心思如何,沈言虽然有些在意,但沈言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这一番话,大堂内其他的吏员和书办的心思,事实上,沈言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林笑棠听到的,但更多的是说给大堂内其他人听的。
沈言的目的就是在暗示这些人,皇上已然对林笑棠动了疑心,也有动林笑棠的心思,如果你们这些人够聪明的话,就不要跟着林笑棠一条道走到黑,应该要识时务,主动的跟十八皇子打好关系,或许这样,不管刑部怎么动,你们还是不会受到牵连。
第四五二章 吐血了
“部堂大人,皇上为何要将所有的皇子都派到地方上巡视,而将你们这些皇子的铁杆追随者留下,其用意还需要下官明言吗。”瞧见林笑棠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继续给林笑棠上眼药的说道。
“如果是下官换成部堂大人的话,此时想到的不是维护在刑部的颜面和权威,而是想着怎么从这个漩涡中撤身,否则,刀祸说不定就会在某一天架到部堂大人的脖子上。”
沈言的眼药深深的刺激到了林笑棠,虽然林笑棠并不怎么相信沈言的话语,可一向多疑的林笑棠听完沈言的话语后,不由得将这些年来皇上对自己的态度认真的思考了一遍,发现有些细节还真的如同沈言说的这般。
难不成皇上真的是在等自己请辞还乡吗?还是皇上有其他的目的?
“这个沈兄弟,吓唬起人来还真是一板一眼的。”高庸静静的听着沈言和林笑棠的斗法,心中明白林笑棠这一次却是过了,但高庸并没想着出面帮沈言说话,一则是自己不适合,毕竟皇上曾严令过大内侍卫不得与外官交好,否则,轻者逐出大内侍卫,重则处斩。二则自己也想要听听沈言是如何反击的,毕竟这是一个更加认识沈言的机会,虽然自己和沈言在某些方面有着共同的认识,而且私交也很好。
可身为大内侍卫,并不是能干一辈子的,尤其是皇上年纪越来越大,立储一点也不明确,高庸也要为自己的出路做谋划,沈言虽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满朝文武,包括那些皇子,也只有一个沈言能入得了高庸的眼睛,所以,高庸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认识一下沈言的实力。
高庸一点也不排斥沈言用如此诛心的话语来反击林笑棠,毕竟身处这样的一个圈子,如果不够心狠,就会被别人吞食掉,所以,想要自保,甚至想要上位,就应该做的比别人该狠的地方更狠,这样才符合自己的利益。
“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沈言竟然有着如此疯狂的一面。”那些一直冷眼旁观的吏员和书办听到沈言用诛心的话语来抨击林笑棠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林笑棠只是想要为何自己在刑部的权威和颜面,而沈言则是想要将林笑棠往死里整的节奏呀,看似温文尔雅的沈言竟然如此的老辣和狠毒,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还真的不可貌相。
虽然大堂内的吏员和书办被沈言的狠毒和老辣惊到了,可这些人并不怎么太过反感,最多只是觉得沈言不该如此,做人还是应该留一线比较好。
即便那些平日里以林笑棠马首是瞻的吏员和书办,此刻听到了沈言的话语后,每个人的心中都浮现了一抹意动,是呀,林笑棠已然上了皇上的黑名单,如果继续跟着林笑棠一条道走黑,那不是自断前程吗。故而,听到沈言的诛心之言后,这些人并没有跳出来帮林笑棠说话,而是一直冷眼旁观,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这些人多少能想到,沈言都撂出这样的话语出来了,势必要将林笑棠打倒,起码也要让林笑棠以后见到沈言就远远的躲开,如果沈言真的做到了这一步,自己不帮林笑棠说话,事后林笑棠即便想要找自己等人的麻烦,大不了都投入到沈言的怀抱,那个时候,林笑棠想动自己这些人,也是有心无力呀。
可以说,这些经历了许多斗争的吏员和书办,没有一个人不精的跟猴子似得,不过话说回来,傻乎乎的愣头青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根本就不可能,早已被这些人压榨成灰烬了。
况且,这些人最近一段时间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得到了崔鸣仕的暗示和交流,刑部迟早有一天会变天,只是没想到变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哟,今天的大堂怎么这么热闹呀,没想到出去办个差回来后还能见到如此精彩的一幕。”正当大堂的气氛异常压抑时,一个清爽的笑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静。
“崔鸣仕,你来的正好,将沈言这个藐视我刑部职责的狂徒抓起来,本官要立即进宫面见皇上,将这里的事如实的陈述给皇上。”林笑棠瞧见崔鸣仕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走了进来,林笑棠的眼眸中顿时一亮,林笑棠本来还指望大堂内的一些吏员和书办能跳出来帮自己说两句,可是,面对沈言如此犀利的话语,这些贼精贼精的吏员和书办只考虑着自身的利益不帮自己,那就算了,正好,崔鸣仕来了。
“好呀,部堂大人。”听到林笑棠有些气急败坏的话语,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情绪,望了林笑棠一眼,朗声应道。
“臣刑部员外郎见过十八皇子。”面露微笑的崔鸣仕跟林笑棠说完后,缓步走到夏元虚的身前,施了一个大礼,朗声说道。
“不必多礼,这里是刑部,本皇子在这里的身份是刑部主事,论官职,你还在本皇子之上。”夏元虚瞧见崔鸣仕如此夸张的礼数,眼眸中闪现一抹疑惑,瞧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顿时想到了沈言跟自己说过的话,崔鸣仕算得上是自己人,故而,夏元虚连忙谦虚的说道。
“见过沈大人,沈大人今日怎么得空前来刑部,是点卯还是有什么吩咐?”崔鸣仕跟夏元虚施完礼后,脸上浮现一抹恭敬的神色,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大堂内的吏员和书办瞧见崔鸣仕竟然向沈言表达出如此恭敬的神态,尽管有些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活生生的瞧见这一幕,这些人还是感到无比的惊讶和震撼。崔鸣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每一个都十分的清楚,左右逢源,从来不表达立场,即便是面对林笑棠和左右侍郎,崔鸣仕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表达过。
林笑棠瞧见崔鸣仕向夏元虚施礼的神态后,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再见到崔鸣仕竟然向同级的沈言如此恭敬,林笑棠顿时明白了自己竟然被崔鸣仕骗到了,崔鸣仕已然投入到沈言的怀抱,看到这里,林笑棠不由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人一下子栽倒在地。
“来人,速去传唤大夫,好好救治部堂大人。”沈言瞧见林笑棠吐血倒地,眼眸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朗声说道。
“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着,这样多不好呀。”
林笑棠幸亏听不到沈言的这一句话,否则,估计又要多吐几口血。
第四五三章 扼杀危机
“钟管家,见到这一幕,你心中又有何感想?”沈言让人传唤大夫救治林笑棠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一脸死灰的钟少游,面露爽朗的笑容,轻声问道。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钟少游一旦被自己放出后,一定会找机会疯狂的报复自己,自己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根本就不用在乎钟少游的报复,甚至还能从中痛快的宰钟少游一顿,可沈言现在并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了一些女人,也就多了一些牵挂,如果不能很好的处理好钟少游,就会给自己和身边的女人带来潜在的危机。
这样的情况,沈言绝对不允许出现,故而,即便钟少游眼下是一脸的死灰,可一旦离开后,谁能保证钟少游不会变成一条阴毒的蛇,疯狂的咬自己。所以,一定要将这个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或许了有了林笑棠这个开头,对钟少游,沈言不再心慈手软了。
“沈言,做人不要太绝,正所谓山水有相逢,谁能保证你可以一直顺风顺水。”钟少游实在没有想到沈言竟然将林笑棠刺激的吐血了,钟少游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吃惊和愤怒的神情,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沈言。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钟管家是一个什么样人,你说如果我今日留一线了,你敢说你脑海中没想着事后想要怎么报复我吗?”沈言将钟少游的神色全都收拢眼底,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凝视着钟少游的眼眸,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你即便说不会报复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即便是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吧,所以,收起那些不必要的虚伪吧,为了不给自己留下后遗症和隐患,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
“哼,沈言,要杀便杀,何来那么多废话,可惜的是,你虽掌握实权,可是你却没权处理我,如果你要强行处决了我,先不说十皇子回金陵后会不会找你莫非,单凭宗人府这一关、甚至皇上都会对你另眼相看。说实话,我很期待你被报复的的窘态。”钟少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恨意,冷冷的望着沈言。
“钟管家不愧是出身皇子府,对这其中的事情十分熟悉,更是清楚处决的流程,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要多谢钟管家的提醒,否则,我还差一点就中招了。”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已然吃定了钟少游。
“放心,我虽然没有处决你的权力,可是不要忘了,我身上还有一个职权,就是锦衣校的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这个可是曾经十皇子手中最大的依仗,没想到这个却成就了我。当然了,锦衣校中依然还有听命你的人存在,只是我暂时还不想将他们连根拔起,留着他们还有用。”沈言望着钟少游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神色,嘴角微微一笑,顿时明白钟少游的盘算,故而,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至于十皇子吗,目前还在地方上巡视,没有皇上的旨意,十皇子是不会、也不敢轻易的回金陵,所以,短时间内,我绝对是安全的。况且,你也看到了,皇上知道我正在审理此案,生怕宵小之辈对我报复,派出了大内侍卫前来保护我,你说我会有事吗。”
“崔员外郎,麻烦你帮个忙。”沈言说完后,不再看钟少游一眼,既然话已经说透了,剩下的便是要看自己如何收集更多的证据,一下子将钟少游打死,故而,沈言的眼珠子微微一转,望了眼前不远的崔鸣仕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有何吩咐,只要在在下的能力范围内,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崔鸣仕听到沈言对钟少游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一直觉得沈言温文尔雅的,没想到沈言狠起来,竟然是如此的不留余力,前面的林笑棠便是一个明证,故而,听到沈言的话语,崔鸣仕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吩咐谈不上。”瞧见崔鸣仕的态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虽然来刑部的时间不长,可我对崔大人的能力十分敬佩,故而,还麻烦崔大人帮忙两件事,一件便是提点一下十八皇子手头那一件案件,十八皇子毕竟是新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而崔大人则是此中的高手。”
“能帮到十八皇子,那是微臣的荣幸。”听到沈言的话语,崔鸣仕顿时明白了,这是沈言在给自己创造机会接触夏元虚,剩下的便是自己的才能能否获得十八皇子的认可了,只要自己能进入十八皇子的眼中,未来飞黄腾达就会向自己招手。
“第二件事便是帮我收集钟少游以往一切的证据,我相信刑部一定有钟少游的档案,之前只是碍于十皇子府的颜面,一直隐忍不发而已。”瞧见崔鸣仕的态度,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要用崔鸣仕,那就要让他感受到自己和夏元虚对他的重视,也让他感受到希望。
“刑部确实有钟少游的资料以及过往的罪证,稍后我便会整理并誊抄一份交给沈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崔鸣仕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刑部留有钟少游的证据这在刑部可谓是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没想到沈言竟然猜到了,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爬到比自己快,光是这份智商就让自己甘拜下风。
“不必交给我了,直接给十八皇子吧。”沈言听到崔鸣仕的话语,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对夏元虚微微点头。
沈言一开始并不知道刑部有钟少游的资料,只是脑海中突然想到了锦衣校中有钟少游的资料,故而大胆的问了一下。
至于锦衣校为何会有这样的资料,原因很简单,虽然郭扁瑄是十皇子的人,可郭扁瑄并不傻,所以才会收集相关的资料作为保命的手段,没想到却成为了钟少游的铁证。
第四五四章 感恩戴德
“沈兄弟果然威风呀,大杀四方,林笑棠估计以后见到沈兄弟就会远远的躲着了。”瞧见沈言已然处理完了刑部的相关事务,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走到沈言的身前,轻轻的拍了沈言的肩膀一下,缓缓说道。
“狐假虎威而已,这一切都是打着皇上的旗帜吓唬而已,谁知部堂大人这么不经吓,或许是上了年纪了吧,胆子越来越小了。”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来皇上担心的你的安危是多余的。”高庸说到这里,眼神向沈言身后不远处的叶无双和凌秋娘望了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只是,沈兄弟,她们,你觉得用着安全吗?”
高庸是和沈言一起去过陵南的人,知道叶无双和凌秋娘的身份,故而见到叶无双一声锦衣校佐领的衣服,高庸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隐晦的疑惑,沈言怎么这么大胆让叶无双的人做了锦衣校,而且还是佐领,甚至还收了凌秋娘当跟班,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庸不好表露的太过明显。
“放心吧,她们虽然有些不能公开的过往,可是她们内心中时刻想要离开那样的环境,正好我和她们有着一丝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我身边缺人,所以就大胆的用了。”沈言听到高庸刻意的压低声音,眼眸中写着一丝担忧,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淌过,这才是真性情,因而,沈言也稍微压低声音,将自己用叶无双等人的大致原因说给高庸听。
“沈兄弟既然心中有数,那我就不枉做那小人了。”听到沈言的解释,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来,该不会是沈言的泡妞本领感化了叶无双和凌秋娘吗,瞧对方看沈言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不过,既然沈言觉得可以信任,自己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跟沈言闹翻,况且,一个真正有大气度的人,用人本身就是不拘一格,不会因为人的身份而刻意去贬低、甚至不用,能做到沈言这样的气度,证明沈言心中还是有抱负的,一个有抱负、且又才能,再加上气运,高庸才不会去管沈言是如何征服叶无双和凌秋娘这两位白莲教的高层为他所用。
况且,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可是一个猴精猴精的人,虽然风流韵事不断,可从未听说过,沈言会为了女色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既然沈言敢用叶无双她们俩,就说明沈言手中必定有制服或制衡叶无双的手段。
说实话,高庸心中很清楚皇上派自己来保护沈言的用意,高庸并不担心金陵的人会对沈言怎么样,除了大内的一些老古董外,想要轻易的暗算到沈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沈言的身手已然到了一流的水准,即将步入超一流,只要迈过超一流,步入先天那是早晚的事。
以沈言这样的身手,皇上还要派自己来,无法是担心北胡国师这样一个先天高手对沈言下手,本来高庸还有些担心自己遇到北胡国师是不是对手,现在好了,沈言身边多了一个叶无双这样超一流的高手,即便北胡国师真的来暗算沈言,虽然不敢说让阿古腊铩羽而归,起码可以保证沈言的安全,这就足够了。
“走吧,这里已然没有我啥事了,出去走走吧。”沈言望了身边不远的崔鸣仕正恭敬的向夏元虚讲着刑部的情况,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随即向高庸说道。
“草民多谢沈青天。”周福通听到祸害了妻女的元凶终于被夏元虚宣判处决,眼眸中浮现了一丝浓烈的水雾,嘴中一直低声的呢喃,说什么安心去吧之类的话语,本来一早就想要跪在沈言的面前表示谢意,可是看着沈言一直忙碌的身影,周福通不敢贸然打扰,而听到沈言说要出去的时候,周福通连忙走到沈言的身前,砰的一下跪倒在沈言的身前,声音中带着哽咽,悲戚的说道。
“周老丈,起来吧,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如果你真要谢,那你就去谢谢十八皇子吧,没有他的审理,此案也不会这么的了结。”瞧见周福通的神态,沈言连忙一把扶起周福通,眼眸中带着一丝歉意的神色,缓缓说道。
“按道理,不管是金陵府还是刑部,早应该还周老丈一个公道,然而,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昧着良心,故而这份公道迟了,还望周老丈多多体谅。”
“沈青天能帮助草民了却这份心愿,草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沈青天。”周福通听到沈言的话语,向着夏元虚跪下磕头表示谢意,等夏元虚让他起来后,周福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红色,望着沈言,朗声说道。
周福通心中很清楚,如果没有沈言,就不可能会出现夏元虚帮自己审理,这一切都是沈言的功劳和安排,所以,真正的恩人还是沈言。
“丁三林,护送周老丈回望江楼,如果周老丈要离开金陵,让可儿从望江楼支取是一些银两作为周老丈的盘缠,尽管周老丈不缺这些,但这个仅仅是表达我和望江楼对周老丈的心意。”沈言感受到了周福通对自己的感激,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向身边不远处的丁三林吩咐道。
“房步瞳,押着钟少游前往锦衣校,并告诉马仕超等人,让他从严看管,如果锦衣校中有人私自与钟少游见面者,一律羁押。”瞧见丁三林微微点头,沈言随即向押着钟少游的房步瞳说道。
沈言吩咐完这些,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固然可以获得一些吏员和书办的心,可多少会影响到刑部的正常运转,也会影响到崔鸣仕的发挥,所以,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说完后,示意叶无双和凌秋娘跟着自己,然后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率先向大堂外走去。
背影中写满了洒脱和不羁。
第四五五章 乱世用重典
“父皇,这是儿臣协助沈言审理案件时无意中获得了有关十皇子府管家的罪证,还请父皇过目。”夏元虚拿着崔鸣仕誊抄的有关钟少游的罪证,眼睛快速的扫视了一遍,看完后,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怒火,然而,此事必须让父皇知道,故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连忙进宫,将这些罪证呈交给夏天启。
真是胆大包天,一个皇子府的管家竟然犯下了如此的恶行,为何金陵府、刑部、甚至是宗人府都不处理?”夏天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夏元虚递呈的有关钟少游的罪证,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怒火,气愤的说道。
“父皇请息怒。”夏元虚从来没有见过夏天启发过这么大的火,虽然知道这个火并不是冲自己来的,可眼神中浮现一抹战栗的神色,连忙低下头,惶恐的说道。
“跟朕说说,你是如何找到这些罪证的。”夏天启稍微平复一下心中的怒火,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凝视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回父皇,事情是这样的,沈言让儿臣主审钟威一案,案件还没有审理前,钟少游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刑部,十分强势的要沈言释放了钟威,在这个过程中,沈言抓住了钟少游不尊儿臣,故而,沈言便以钟少游身犯礼法之罪,强行羁押钟少游,……”夏元虚随即缓缓将刑部发生的一幕,如实的向夏天启做了一个汇报。
“这么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沈言审理出来的了。”听完夏元虚的陈述,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回父皇,确实如此,儿臣只是在一旁协助,没想到沈言将这个案件的功劳让给了儿臣,儿臣心中着实惭愧。”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自信的神色。
“嗯,此事如果是沈言这家伙审理的,那就是证据确凿了。”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之所以将这个功劳给你,是为了让你能在刑部更好的立足。朕既然让你去刑部,而以你的才能想要在刑部短时期内立足,确实存在一些争议性,故而,沈言借故买给朕一个面子。”
夏天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沈言将这个功劳让给夏元虚的动机,说实话,沈言这小子还真的是贼精,一个小小的安排就让沈言抓住了朕的心思。
夏天启并没有因此怪罪沈言过于钻研,而是对沈言的这份玲珑心感到了一份善意,故而,听完夏元虚的话语后,夏天启的最近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中的那一抹怒火也消失无形。
夏天启不疑沈言,也是想要打造成与沈言的一段君臣不疑的佳话。
“老十八,你觉得朕该如何审理钟少游?”夏天启的眼神中一抹思索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夏元虚一眼,带着一丝鼓励的神色,缓缓问道。
“回父皇,儿臣觉得像钟少游这样的奴才,就应该严明法典,杀一儆百,否则,此事一旦传闻开来,不但会对我皇家的颜面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而且还会鼓励那些内心中充满鬼蜮之人的贪念,觉得钟少游犯下如此恶性都没有严惩,那他们就可以完全学习钟少游。”听到夏天启的询问,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沉思,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坚毅之色,不管自己的回答是否获得父皇的满意,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表达便可。
“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很符合乱世用重典。”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夏天启不置可否的淡然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现一抹隐晦的赞赏。
夏天启一直担心夏元虚的想法太过软弱或者说太过偏激,可是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对夏元虚的回答还是表示基本的赞同,钟少游必须要严肃处理,而且还是满门抄斩的那种,否则,还真的会出现如同夏元虚说的那般情况,此股歪风邪气必须要扼杀住。
“如果此案交给你来审理,你该如何做?”夏天启稍微沉吟了片刻,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问道。
“回父皇,如果此案交给儿臣来处理的话,儿臣一定是小心求证、实事求是的审理此案,绝对不会让这个案件扩大,也会让这个案件敲响类似之人的警钟,所以,首先是将这些罪证再核查一遍,同时再收集一些证据,包括一些受害人和人证,尽管这些罪证已然触目惊心了,但儿臣深信钟少游还有一些罪证并没有被刑部记录在案。”虽然夏天启并没有明确表态这个案子交给自己审理,可夏元虚从夏天启的语气和神态中还是感受到了夏天启的这个意思。
“对了,你来之前林笑棠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夏天启第一次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夏元虚话语的认可,随后随性的问道。
“啊,儿臣来的匆忙,忘了此事了。”听到夏天启的询问,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有些慌乱的说道。
“老十八,你在这方面做得远不如沈言圆滑和老练,你瞧沈言将林笑棠气的吐血后,连忙安排人去唤大夫给林笑棠医治,然后趁着林笑棠医治的空闲,就带着高庸离开了刑部,你现在可明白朕为何要让沈言做你的侍讲了吗?”听到夏元虚的回答,夏天启轻微的摇了摇头,自己对夏元虚的期待是不是有些过高了,将夏元虚当成了沈言那样。
“儿臣多少明白了一些,沈言找过儿臣,同时也告诉了儿臣需要在哪些方面加强学习和锻炼,以最短的时间内可以帮助父皇审理刑名。”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自信,迎上夏天启的目光,缓缓说道。
“那你说说,朕为何要问你来之前有没有去看望林笑棠一眼,有没有明白沈言为何要在第一时间让人帮林笑棠医治?”
第四五六章 你不如沈言
“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夏元虚原以为夏天启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可脑海中想了许多可能性,可没有一种可能性是父皇需要的,故而,脸上浮现一抹羞愧,带着一抹歉意的神色迎上夏天启的目光。
“朕来问你,沈言和林笑棠的斗争是为了什么?”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夏天启稍微沉吟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问道。
“林笑棠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刑部的地位和颜面,故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想要阻拦沈言和儿臣对钟威一案的审判结果。”夏元虚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林笑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沈言,其原因不外乎如此,故而,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能想到这个答案,证明你还不笨。”听到夏元虚的答案,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林笑棠此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权力欲太强,这也是为何朕提拔他做了刑部尚书后,坚决的跟老七走到了一起,一则是老七身边没有像他这样的人,二则老七也期许了他更大的官职,随意他才铁了心的想要跟老七一起去争夺。”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这小子做事一向都有分寸,也正是如此,朕才充分的相信他,此事林笑棠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身为一名部堂,为了颜面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压部下,这心胸和气度都不够,也正是如此,沈言才会借助一些空穴来风的影子去反击林笑棠,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沈言其实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可是林笑棠硬是自己给自己的猜想吓到了。看来林笑棠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整一段时日了。”
“沈言如此做,一则是为了维护他自己和你在刑部的位置,二则也是让刑部的人知道,他沈言也不是一个随便那别的软蛋,刑部原本是铁棒一块,可沈言担任刑部主事后,便逐渐的让刑部产生了一些裂痕,这其中比较明显的便是崔鸣仕的态度和选择,这方面你应该多向沈言好好学习学习。”
“沈言让人给林笑棠医治,一则是朕并没有想过要处罚林笑棠,二则是沈言做给刑部其他人看的,一个对沈言如此咄咄逼人的林笑棠,在吐血后,沈言依然是大度的让人救治,这充分体现了沈言想要在刑部收服人心的举措,这点你不如他,这也是朕为何问你来之前有没有去看望林笑棠的原因所在。”
“儿臣愚笨,不知此中的深意,辜负了父皇的期许。”夏元虚听完夏天启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朗声说道。
“你不愚笨,只是这些年来你并没有得到朕的教导,也荒废了许多年,这也是朕经过深思熟虑后让沈言做你侍讲的原因,沈言有着和你相似的过往,当沈言觉悟后,整个人就发生了质的变化,朕希望你能从沈言的身上感悟到一些对你有用的东西,这便足够了。”夏天启的眼神中第一次闪现了一抹慈祥的神色,望了夏元虚一眼,缓缓说道。
“儿臣多谢父皇教诲,儿臣今后一定跟在沈言的身后,多听、多学。”夏元虚瞧见夏天启的神色,眼神明显一呆,随即眼眸中浮现一层淡淡的水雾,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缓缓说道。
“朕的这些子女中,朕最疼爱的便是雨菡,最亏欠的便是你了,既然你醒悟了,想要帮朕做事,朕也不会亏待了你,只是你的岂不比起其他人要晚许多,朕也不可能为了弥补对你的亏欠,就强行给你塞权,这样只会害了你,毕竟你根基不稳,下面的人不服你,你的兄弟们想要打压你,所以,朕才想到出身贫寒的沈言来帮你。”夏天启感受到夏元虚对自己的那一份孝心,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回忆。
“沈言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凡事都听他的教导,对你的成长有利,而且沈言在朝堂的根基也不算稳定,军方不睦,文官打压,这也是朕为何要给沈言肩膀上压着这些官职的原因,一则是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好这些活儿,二则也是在告诉朝臣,沈言由朕罩着,想要动沈言,先要问一下朕有没有这个心思。”
“你是不是想说,朕如果给你和沈言同样的机会,你也能做到沈言这个程度,甚至比沈言做的更好。”夏天启似乎感受到夏元虚眼眸中的一丝不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朕老实告诉你,即便朕给了你和沈言同样的机会,你做的远不如沈言出色,一则你没有沈言的觉悟,二则你没有沈言的心胸和气度,三则你没有沈言的手腕和魅力,四则你没有沈言的胆识和身手。”
“不说别的,单说大夏皇家军,如果你去了京郊兵营去训练那五百名兵痞,当你望着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铁血煞气,你的两腿都会打颤,更别提同他们交手用武力的手段震慑他们了。”
“不过,你也不要泄气,你虽然不如沈言太多,但是,你现在跟在沈言身后,就应该好好学习,从沈言身上学到这些东西,同时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成你的自己的东西,你便会比沈言更厉害,可以让沈言这样的人为你所用。”似乎瞧出了夏元虚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失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带着一丝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虽好,可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夏元虚虽然不如沈言,可这是自己家的孩子,而且夏天启对夏元虚还有一份亏欠的心,故而,在情绪化的时候,夏天启还是在耐心的开导夏元虚。
“儿臣并不是灰心,儿臣只是在反思。”听到夏天启的鼓舞,夏元虚的神色好了许多,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儿臣当初跟沈言打了一架后,就知道儿臣许多方面都不如沈言,起码在胆识上不够沈言胆大,明知道儿臣的身份,沈言已然敢不留余力的跟儿臣打架,满朝文武中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沈言这一点。而且,儿臣觉得沈言的沈青天名号不是白来了,他在刑名的敏锐度,别说儿臣不如,就连刑部的一些这方面的专才都自愧不如,更别说沈言在军事上的才能,以及在国策上的一些建议了。”
“儿臣正是明白了这些,儿臣才会反思,才会想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做一个有用的人,父皇的好儿臣。”
第四五七章 继承人的悬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鉴于刑部尚书林笑棠身体抱恙,朕听闻深表遗憾,故,特许林笑棠在家休养三个月,林笑棠休养期间,刑部各司按部就班的履行各自职责,若遇有不决之事,可有各司郎中商议,若商议无果,可上报朕,由朕自断,钦此。”
当天下午时候,一道让林笑棠休养的圣旨便传到了刑部,顿时在刑部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刑部的吏员也好,书办也罢,甚至是其他的郎中、员外郎和主事的心中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他们实在是太清楚这封圣旨背后的意思了。
正是清楚这封圣旨的意思,他们内心中才会有这股滔天巨浪,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沈言将林笑棠刺激吐血后,皇上非但没有降旨申饬沈言,竟然借故让林笑棠休养三个月,这莫非真的如同沈言说的那般,皇上对林笑棠动了心思。
一时间,刑部的吏员和书办对这封圣旨充满了无暇你的遐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鉴于十皇子府管家钟少游身犯礼法之罪,教子不严,更是身犯数罪,刑部明掌握了足够的罪证,就不死忠君报国,严查钟少游,坐视钟少游继续为非作歹。现为沈言及十八皇子提供相关罪证,故,刑部全体官员罚俸一年。另,钟少游一案将交给十八皇子全权审理,沈言和崔鸣仕一旁协助。钦此。”
如果说前一封圣旨让刑部的人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的话,那这一封圣旨彻底的让刑部的人对沈言充满了无限的敬畏,但更多的是生起了攀附之心,是人都有向上爬的念想,只是这些人在刑部被压抑的太过厉害,心中也十分清楚没有丝毫发展的空间和余地,故而,这些人将内心中那一丝的想法隐藏的很深。
然而,连续两封圣旨,让这些人内心中顿时变得火热了,内心中激烈的渴望着一个全新的机会降临。
林笑棠手捧着圣旨,内心中是拔凉拔凉的,原本还想着等身体稍微调养好一些的时候,找个机会好好的训斥沈言一顿,将今天丢回的颜面找回来,然而随着圣旨的降临,林笑棠内心中的这个念想被击碎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苍凉的感觉。
看来皇上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如同沈言说的那般,这些年来跟着七皇子对皇上几乎是阳奉阴违,皇上一直没动自己,那是自己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然而随着沈言的崛起,随着十八皇子根基的初步创立,自己的价值已然逐渐被年轻一带所替代了。加上皇上对自己的态度,不动自己,才叫一个怪呢。
想到这里,林笑棠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无尽的沧桑,嘴角又不有的泌出一丝血迹来,无形中加剧了内心的伤痛。
或许,请辞是保全自己的唯一上策了。
可是,这些年来的努力和奋斗,随着请辞都将化为乌有,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自己内心中那一份权力执念一直未曾放弃过,否则,自己也就不会投靠七皇子了,没想到的是,自己非但没有走到的哪一步,反而在行走的路上折翼了。
通过这一封圣旨,林笑棠心中已然明悟了,七皇子并非是皇上心目中的良选。
既然七皇子不是,那又是谁呢?
林笑棠心中十分清楚,七皇子失去了争夺那个位置的资格,那自己就必须要重新选择了,就这样让自己从权力的巅峰上跌落凡尘,林笑棠无法接受,所以,才会在脑海中不断的盘思着谁的可能性最大,无非是想要另起炉灶,以自己的才能和影响力,不管投靠哪一个皇子,都会给对方增添实力,对方也一定会欣然同意。
十皇子,也已然被排除了。通过皇上让十八皇子审理十皇子府管家钟少游一事上可以看出皇上对十皇子的心态了,如果十皇子是皇上心目中的人选,钟少游固然要处罚,但一定是交给十皇子自己动手,而非交给十八皇子了。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事安排,久经宦场的林笑棠明显的抓住了这一丝痕迹,领悟到了皇上微妙心思的变化。这不得不说林笑棠的眼光还是比较毒辣了,只是陷入了权力的执念中,无法看清楚,或许正是印证了那一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想到这里,林笑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吏部的人事变动,这是不是也意味着皇上在削弱二皇子的实力,毕竟二皇子在朝堂的根基是吏部,随着皇上将谷朝汝外放,而升秋慕白为吏部尚书,这不是在动二皇子的根基,那是什么,由此看来,二皇子也不是皇上心目中的人选。
二皇子、七皇子、十皇子都被排除了,那谁会是皇上心目中人选?林笑棠双手有些发抖的捧着圣旨,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可能的人选,从掌管户部的大皇子,到掌握军方的三皇子,以及其他的皇子,林笑棠一下子无法拿捏的很准。
莫非是看似毫无可能是十八皇子?林笑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十八皇子的模糊的印象。
如果不是十八皇子的话,那皇上为何要将所有的皇子派到地方上巡视,独自留下十八皇子,而且还让十八皇子跟着沈言去陵南攻打白莲教,这无非是给十八皇子镀一层金。还有就是,十八皇子回来后,就让十八皇子到刑部任职,且在沈言的名下任刑部主事,这不是让十八皇子快速的崛起吗。
最关键的一点是,皇上竟然让沈言做了十八皇子的侍讲,这无形中就是将沈言捆绑在十八皇子的身边,让沈言为十八皇子效命。
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全朝堂的人都知道,说实话,沈言确实很有才,这也是沈言为何能迅速崛起并在朝堂站稳脚跟的一个根本原因。
十八皇子看上起没有任何实力,可只要有皇上罩着,有沈言一旁帮衬,十八皇子的实力未必就输给其他的皇子。
第四五八章 截杀
沈言并不清楚皇上连续下了两封圣旨,也不清楚林笑棠通过这一个简单的现象联想到了许多细小的细节,更不清楚钟少游听到圣旨后整个人都瘫软了,此刻的沈言正和高庸、叶无双以及凌秋娘正陷入一个早已部署好的陷阱中。
“好胆,朗朗乾坤之下,在天子脚下,竟然敢打劫到朝廷命官头上,我看你们是茅房里打灯笼,这是找死的节奏。”高庸一脸的露出望着眼前十几名一身黑衣,脸上全都蒙着黑巾的精壮汉子,这些人全都是一流的水准,甚至还有四人的水准达到了超一流的水准,为首一人更是快突破到先天的水准了,什么时候,金陵有了这些高手,什么时候,一流水准的高手就如同菜市场的萝卜那样很普遍了。
“高老大,不用枉费心机了,这些人明显一早就等着我的,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只是很不凑巧的时,你自己主动钻进来了。”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冷静,冷冷的扫视着眼前十几名黑衣人,从这些人的身上,沈言明显的感到了高手的压力,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故而,听到高庸生气的话语,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苦笑,淡然的说道。
说实话,沈言虽然掌握了锦衣校和山岳帮两个途径,但对于眼前这样的高手而言,自己手中的这两个途径的人员根本就无法打探到行踪,只是沈言很好奇眼前这些为何对自己充满这么大的杀意。
自己为官的时间也不长,也没有得罪什么势力,就算得罪了某些势力,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派出了这么强大的阵营来杀自己,这是明显的将自己当成了超一流水准来对待呀,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高规格的待遇。
“冲着你来的?”听到沈言自信而沉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疑惑,眼前这样的阵容,别说一个沈言,就算是五个沈言都会被眼前这群黑衣人轻松的击杀掉,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呀。
“只是我也不知道眼前这些人的来路,不过,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想也不是什么好人吧。”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松的神色,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内心中感到害怕也无济于事,对方也不会饶了自己,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松心态,以一个轻松的心态面对。
“我说沈大人,你话说的真有趣。”感受到沈言一副轻松的神态,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惊讶,换成任何一个人面对如此强势的阵容时,内心多少都会有一些压力和紧张的,可谁知沈言竟然是这样一副轻松的心态,原本有些紧张的叶无双不由得放松了心情,似乎眼前这些人根本就挡不住沈言的步伐。
“这个沈言是真无知还是假无知,眼前这些人随便哪一个出手,我都不一定是对手,可沈言却表现出这样一副轻松的心态,朕不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强大。”凌秋娘的心态跟叶无双完全相反,眼眸中浮现一抹紧张的神态,冷冷的望着沈言。
“我说沈兄弟,你这心也够大的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风趣。”高庸也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是如此的轻松,丝毫没有将眼前十几名黑衣人放在眼里。
“高老大,我紧张、我害怕、我两股战战,他们就会放过我了吗,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他们强烈的杀意吗,既然无法改变一战的局面,那何不以一种轻松的心态来面对,或许临阵突破也未尝不可。”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着眼前十几名黑衣人,没有一丝害怕,也不存在一丝挑衅,就仿佛眼前的十几米黑衣人是一群透明的。
“你当我们是空气呀。”瞧见沈言视若无人的跟身边的人闲扯,为首的黑衣人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自己身为最顶尖的杀手,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是独自一个人完成任务,可这一次雇主竟然一下子找到了十几名水准都是一流以上的杀手,原先以为被杀对象是一个很难缠的人,可见了面后,才发现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一流水准的年轻人,只要自己发起杀招,他根本就无法挡住,故而,为首黑衣人的眼眸中本身就雇主这样的安排充满了不满,如果不是冲着雇金不菲的份上,为首黑衣人早就发飙了。可瞧到沈言这样视若无人的态度,为首黑衣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火气,愤声的说道。
为首黑衣人实在搞不明白雇主的意图,明明刺杀是一个最容易成功的途径,可雇主偏不采用,非要搞什么截杀,这不,让自己带队,率领这十几名顶级的杀手,成功的拦截了沈言,就等着成功将沈言截杀。
“空气?不,你们想的太高尚了,我只是将你们当成了一个屁。”沈言丝毫不理睬为首黑衣人眼中闪现的怒火,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说道。
“小子,找死。”听到沈言如此戏弄的话语,为首黑衣人的气势不由得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势,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煞气,由此可见,此人经历了多少的杀戮才能养成这样一股浓烈的煞气。
“找死?又错,找死的不是我们四个,而是你们十五个,不要以为你们人多,都是一流水准以上的实力就可以截杀我们,不要忘了这里是金陵,高手遍地走的金陵。”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无视为首黑衣人散发出来的滔天煞气,淡然的说道。
“金陵确实有很多的高手,不过,这些高手并不是你的人,在我们展开杀戮后,他们也不会前来救你。”为首黑衣人说到这里,缓缓的抽出了手中的单刀,刀锋一晃,指着沈言,傲气的说道。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不信,尽可以放手一试。”沈言望着为首黑衣人展开的刀锋,眼睛不由得的一眯,对方明显是一个使刀的高手,能与这样的高手交锋,即便不是对手,也能从对方的身上感悟到对刀之道的领悟,脑海中这样想着,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
“高老大,无双,这个使刀的交给我,其他的十四个,你们看着自己分。”沈言望着使刀的为首黑衣人,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战意,虽然自己没有带刀,可身为一个出色的刀客,到了一定的程度,讲究的是刀锋,而不是刀这个表面的器械。
“你这是找死。”瞧见沈言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为首黑衣人的眼眸中怒火更盛,手舞着单刀,以一个犀利的角度劈向沈言。
“要动手,就动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沈言瞧见对方的刀锋,心中不由得大喊一声来得好,只是脑海中同时感慨到,如果换成自己,不敢自己占据怎样的优势,自己一定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绝对不会想眼前使刀的黑衣人这般错失最佳的机会。
沈言的脑海中虽然浮现了这样的念想,可手中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避开刀锋,右拳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黑衣人的前胸。
第四五九章 酣战
砰。沈言极其刁钻的拳劲击中了为首黑衣人的前胸,发出一阵硬邦邦的声音。
杀手基本上不都是走轻盈刁钻路线吗,为何眼前这个黑衣人怎么走的横练路线,一身横练功夫竟然如此强健,震的沈言的拳头有隐隐发麻。
“好家伙,痛快。”说实话,沈言自从融合了盗圣和鬼婆的一身功力后,几乎还没有遇到像眼前这个黑衣人这样强劲的对手,尽管身边有叶无双和高庸这样的高手,可沈言和他们之间没有生死大仇,也就不会拿出全部的实力来,故而,沈言一直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用过全劲。
尽管跟黑衣人只动了一拳,可这一拳几乎融合了沈言所有的劲道,可是结果却如同一拳打在了铁板上,让沈言感到拳头发麻的同时,也让沈言内心中生出了一股酣畅淋漓的感觉。
“再来。”沈言的拳头虽然有些发麻,可内心中的那股斗志和狠劲完全的激发了出来,稍微揉了一下拳头,沈言再次挥舞着拳头向眼前的黑衣人冲去。
“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骨子里的这股狠劲却让自己十分的惊讶。”黑衣人对自己的身上充满了自信,很多人都想不到自己走的是横练功夫,所以一交手后就会感到十分的惊讶,而自己一向都会趁着对方惊讶的空隙,趁机向对方发起一轮猛烈的杀招。
原以为沈言的情况也会如此,可没想到的是沈言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迅速,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言竟然主动的向自己发起了攻势,而更为关键的是,沈言的拳劲竟然震的自己的前胸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由此可见,沈言的拳脚功夫有多么的霸气。
瞧见沈言的攻势,黑衣人眼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挥舞着手中单刀猛的斩向沈言的手臂,企图迫使沈言中途换招,如果不换,那自己的刀刃就会斩到沈言的右臂上,料想沈言还没有练成刀枪不入的功夫。
瞧见黑衣人的刀芒,沈言的眼眸中眯成一条线,心中顿时明白了黑衣人的用意,尽管内心中不想变招,可自己的手臂可挡不住黑衣人的刀芒,无奈之下,沈言收回拳劲,右腿顺势猛踢黑衣人的下档。
“这小子怎么如此卑鄙。”瞧见沈言如愿的中途变招了,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自得的笑容,就算你有三头六臂,可拳脚再猛,也挡不住犀利的刀芒。可随即见到沈言右腿踢下自己的小弟弟时,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火,沈言这是完全不按照套路来呀。
黑衣人如果不变招,就会被沈言踢中小弟弟,如果变招的话,只能强行改变刀芒的轨迹,斩向沈言的右腿。但是,黑衣人本来就没有想到沈言会用这样的招数,所以,刀式用老了,想要改变刀芒的轨迹,需要一点点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对黑衣人而言,是十分珍贵的。
无奈之下,黑衣人只好连退两步,暂时避开沈言右腿的攻击,然后一转身一记刀锋砍向沈言的前胸。
就这样,沈言总是在找机会与黑衣人贴身相搏,而黑衣人总是在关键的时刻迫使沈言改变拳脚功夫,两人一时间陷入了缠斗的状态,短时间内黑衣人也伤不了沈言,沈言也无法贴近黑衣人与对方展开近身搏斗。
沈言迎向为首黑衣人的那一刻,高庸抽出手中佩剑,向对面的黑衣人冲去,顿时缠住了两名黑衣人,高庸以高超而犀利的剑法将两名黑衣人缠住,短时间内让这两名黑衣人暂时无法脱身。
“秋娘,下面就要靠你自己了,对方的实力很强硬,我无瑕照顾到你。”望着沈言和高庸主动迎上黑衣人,叶无双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多少年了,自己也没有这样痛苦的打过一场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有这样的机会,叶无双内心感慨的同时,也十分清楚以凌秋娘的身手,对上一名黑衣人短时间内不会显现败绩,可对方的黑衣人胜在人多呀。
“无双姐,你自己也要担心。”听到叶无双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紧张,自己一向自诩身手不错,没想到自己却是井底之蛙,瞧见眼前这些黑衣人的身手,凌秋娘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高手。
“原来当初在陵南的时候,沈言并没有对自己动全力。”望着沈言与为首黑衣人斗的不亦乐乎,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精芒,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随着叶无双冲向了对面的黑衣人。
“沈兄弟,接刀。”与高庸缠斗的两名黑衣人,一人使刀,一人使钩,缠斗了一会儿,高庸便发现眼前的两名黑衣人的实力都很强,可是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默契,甚至一招一式间,还偶尔会出现相互阻挠的局面,带着一丝疑惑,高庸瞧准一个机会,一剑刺向使刀黑衣人的手腕,迫使对方变招,或者丢掉手中的单刀。
使刀的黑衣人没想到高庸的招式竟然如此的老辣,无奈之下只好回刀自救,而高庸趁着机会,一剑荡开黑衣人手中的单刀,随即一剑迎上使钩黑衣人的单钩,脚尖一勾,将单刀踢向不远处的沈言。
“高老大,多谢了。”
沈言虽然和为首黑衣人斗的不亦乐乎,可沈言有苦是自己知,沈言吃亏就吃在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每一次尽管自己掌握到了先机,可都是被黑衣人的刀芒给逼的中途换招,现在听到高庸的话语,眼角的余光一瞧,只见一柄单刀顺势向自己的方向飞来。
沈言瞧见单刀的轨迹,双腿连忙踢向黑衣人,而黑衣人瞧见沈言的连环踢后,用单刀从左往右斩向沈言的双腿。
沈言要的就是这个空档,趁着黑衣人换招的这一刹那,沈言连忙收住连环踢,身子顺着单刀飞来的轨迹,顺势一踢,正好踢中了刀柄,改变单刀飞行的轨迹,沈言顺手一把握着单刀,并在手中稍微掂量了一下。
第四六零章 临阵突破
“再战三百回合。”沈言手中握着单刀,虽然这把单刀的重量和特性并不顺手,可总比空拳要强上许多,故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再一次迎上为首黑衣人。
“不要以为你手里有了兵器就可以挡住我的刀芒,炒一个层次的实力就是一个天堑。”为首黑衣人诶想到沈言的连环踢并不是真的攻向自己,而是中途换招去接刀,可即便如此,自己的境界要比沈言高出一个多层次,难道还怕手中握刀的沈言不成。
可随即,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之前瞧见沈言的拳劲功夫是如此的厉害,还以为沈言上次的是拳脚,可是见到沈言随手挥舞的刀芒竟然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瑕疵,就仿佛一个沉浸刀道上几十年的刀道宗师随手一挥的刀芒。
黑衣人并不清楚沈言拳脚的功夫很厉害,尤其是近身搏斗,可沈言更擅长的是刀法,每一刀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性,可是每一刀都能出人意料的攻向会黑衣人意想不到的位置。
黑衣人一开始并不熟练沈言的刀芒,手脚有些慌乱,仗着自己的境界比沈言高,所以,还能缠斗。
沈言眼下完全沉浸在刀法中,丝毫没有其他任何杂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用刀与为首黑衣人好好打上一家。
正是这样的一个心境,让沈言的水平超常发挥,本来沈言的刀法就达到了鬼斧神工的境界,加上此刻的心境,沈言的刀法自然的就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水平一下子就临阵突破到了超一流的水准,甚至小半只脚已然摸到了先天的门槛。
黑衣人越大越惊讶,自己已然完全成为了沈言陪练的靶子,每一招每一式都让自己十分的被动。
“之前一直感慨沈言在刀法上的领悟,没想到自己只想着沈言手中没有兵器,随便的给他找了一把刀,没想到,竟然让沈言跨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真是意外的收获。”高庸此刻也十分的疲惫,一剑荡飞使刀黑衣人的单刀后,又有两名黑衣人加入了进来,尽管这些黑衣人之间没有默契,可是蚁多咬死象,况且这些不是普通的蚂蚁,而是实力只比高庸差少一个层次的超级蚂蚁。
高庸尽管险象环生,可眼睛的余光仍不时的扫一下沈言,瞧见沈言的情况后,高庸调整了一下心态,不再关注沈言,以一种全新的姿态与身边的四名黑衣人斗了起来。
一时间,高庸竟然有一种稳稳压住四名黑衣人的趋势。
“没想到沈言的进步竟然如此之快。”叶无双虽然缠住了五名黑衣,可这五名黑衣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默契,甚至偶尔还相互拆台,所以,叶无双斗起来并不是一件很劳累的事,所以,有大量的时间去关注沈言的情况。
瞧见沈言竟然临阵突破,竟然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几乎和自己达到同一个层次的水平,叶无双的眼眸中明显写满了惊讶,临阵突破的人不是没有,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言这般一下子从一流水准跳到了半只脚踏到了先天的门槛。
叶无双经过近二十年的刻苦修炼,加上一些资源和超人一等的天赋,才修炼到一只脚跨入先天的水平,可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就达到了这个水准,着实让叶无双感到无比的震惊。
“什么鬼?”凌秋娘面对五名黑衣人的围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险象环生的,幸好的是,这五名黑衣人之间缺少必要的默契,否则,以眼前五名黑衣人的实力,任何两人联手,都会轻易的将凌秋娘干掉,
尽管凌秋娘眼下还没有什么危机,可凌秋娘心中明白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也许三招,也许十招后,自己就会被眼前的黑衣人击伤、甚至倒在这五名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手上。
尽管如此,凌秋娘依然咬紧牙关在苦苦的支撑,眼睛的余光无意中发现沈言临阵突破的情况后,凌秋娘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惊讶。
一名黑衣人趁着凌秋娘眼神中闪现惊讶的奇迹,手中短枪划过凌秋娘的右臂,顿时一条血槽在凌秋娘的右臂上闪现。
“沈言临阵突破了,我绝对不能拖后腿。”感受到右臂上一阵疼痛,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坚毅,收拾起心思,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与身前的五名黑衣人斗了起来。
有时候,人就是被逼出来的,凌秋娘感受到沈言的突破后,加上右臂受伤,招式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实力也超常发挥了,一瞬间就与五名黑衣人斗的不相上下。
当然,不管是沈言的临阵突破和为首黑衣人打的旗鼓相当,还是高庸或叶无双、又或者是凌秋娘与身边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一下子没有分出胜负来,这是都是短期的表面现象,无论是高庸也好,叶无双也罢,还是凌秋娘,都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黑衣人有没有意识到之间的问题,一旦黑衣人意识到了,那不分胜负的局面顿时就会改变。
唯独沈言会好上一些,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沈言临阵突破达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甚至半只脚摸到了先天的门口。可是,和沈言相斗的人是这群黑衣人中实力最强的那一个,一只脚已然迈入了先天行列,实力比起沈言来是只强不弱。
为首黑衣人还没有痛下杀招,还是在摸沈言的套路,本来黑衣人早就向沈言痛下杀招了,只是沈言的变化完全超出了为首黑衣人的预期,生怕沈言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痛下杀招。
为首黑衣人的犹豫错失了机会,同时也给沈言争取了机会。
眼下的情况就是黑衣人能不能打破沈言建立的境界,如果不能,黑衣人只能和沈言继续维持这样的局面。
沈言并不知道周边的情况,连自己使出的每一刀每一式,自己都是无意识的,可是这一种无意识的刀式仿佛就是一种行云流水一般,已然超越了刀谱上的境界,更多的是一种随性而为的招式,正是这样的招数竟然完全压制住了为首黑衣人的动作,让为首黑衣人感到一种想要奔溃的感觉。
“糟糕,黑衣人发现了自己不足,明显的加强了彼此的默契。”高庸等人明显感觉到黑衣人的改变,原本斗上四五名黑衣人还不是很吃力,眼下,自己非但很吃力,而且,还隐隐处于下风的情况。
“哇哦,这里好热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