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出路
西方教最近很低调，似乎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不再收割韭菜了。不过割韭菜是他们解决风险的答桉，是西方教转嫁风险的必然选择，所以现在的低调只是暂时的。
西方教内部也有不小的纷争，原因和天庭类似，就是西方教有三千红尘仙，他们本来都是截教弟子。眼看截教复兴，资源越来越多，他们显然是不太想待在西方教了。
截教多好啊，有资源没戒律。在西方教还要戒这戒那，截教就世俗多了，没有什么戒律，反而很鼓励修士展现自我。以前没有选择，只能待在西方教，但现在截教起来了，红尘仙又开始思凡尘了。
西方教虽然也不错，但戒律不少。哪怕和尚们可以把大部分的戒律当耳旁风，但戒律毕竟是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平时不守戒律，没人追究也就算了，但一旦有人追究，那就可以翻旧账。所以破戒之人总会心虚的，总比没有戒律要紧张一些。
守不守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截教没有任何戒律，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秋后算账。再说了红尘仙们以前都是截教门徒，截教的情况还不熟悉么？要不是封神之战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来做和尚，也不用守戒律。
情况就是西方教对红尘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安抚他们默许他们破戒，毕竟他们在截教自由惯了，突然让他们遵守戒律也不现实，所以只要大的戒律守得住，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戒律不守也就算了。
西方教本来是一片好心，可惜红尘仙显然并没有接受。再好心，也是有戒律的，也是为了限制他们。
就好像当年周文王问政三公，还是那个关于殷商遗民的问题。姜太公认为应该全杀了，邵公认为杀死有罪的，周公认为应该全放了。
按理说，一般人肯定觉得邵公的建议不错啊，殷商遗民里确实有坏人，应该杀啊。
但问题是殷商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处理这些坏人？为什么要让周人去处理？
然答桉很简单，殷商人并不觉得这些是坏人，但周人却认为是。周人和殷商人的矛盾不就出现了么，周人认为这些人有罪，但殷商人不会认同。
西方教的情况也是如此，他们觉得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对三千红尘仙的包容和谅解。但在红尘仙看来，只要有戒律就是不自由，哪怕可以犯戒也是不自由的。因为以前他们喝酒吃肉根本就不算犯戒，相同的行为在西方教却犯戒了，哪怕不受惩罚，也不会感谢西方教。
所以西方教和尚和三千红尘仙的矛盾一直存在，并没有消融。西方教认为自己宽容了，但西方教的宽容比起截教的自由而言还是紧巴巴的，所以三千红尘仙并不感激。以前没办法，只能留在西方教，现在截教复兴，他们的心活络起来了。
加上之前芸姚在西方教没少走动，表现出了把他们度回截教的想法，不少人心动了。
“一开始教主说截教永远敞开怀抱，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却没想到截教这段时间发展这么块，而且朱女直接晋升圣人，现在截教有两位圣人，已经可以与西方教分庭抗礼了。不知道教主那番话是不是还能作数。”这位梅仙心动了，他想回去。所以他找到了竹仙、菊仙、兰仙商量起来。
“几年前教主在西方教的时候，确实是表露过欢迎我们回去的意思。只是时过境迁，如今的截教和以前大为不同。以前的截教更散漫，而现在的截教却是学术氛围浓郁。再说了现在截教门徒破亿，我们回去还有一席之地么？”竹仙有些担忧，他们算得上是三千红尘仙的代表人物了，在截教的时候虽然比不上嫡传弟子和内门弟子，但怎么也算是正规的截教弟子。
“是啊，情况不同了，如今截教弟子众多，我们回去会不会被笑作见利忘义？”菊仙也有担忧，虽然他也羡慕截教，但就这么回去的话，他担心不被截教接受。
兰仙说道：“我倒是觉得没必要担心，截教有教无类，从来不问弟子身份，回去不是什么问题。我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我们现在还能跟得上截教的节奏么？你们也看过万族斗宝大会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宝根本看不明白，到时候我们得从头开始学习，那身份肯定不会太高。不要说恢复截教时候三千红尘仙的中坚身份了，连西方教菩萨的身份都不一定有。”
这也是个问题，回去简单，但回去如果重新开始，可就会很累了。
“现在虽然要接受戒律，但身份已经稳定。而回到截教，未来如何我是算不出来。”兰仙掐指一算过，却发现回到截教是个未知数，可能还不如做个菩萨呢。
“可是西方教以后是要走下坡路的，截教却在上升期，而且截教更自由啊。而我们这些红尘仙虽然留在了西方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清算。回到截教就算重头开始，也比留在西方教要强。”梅仙认为应该回去了，哪怕重头开始。
不管选什么都有好处也有坏处，离开和留下都有风险。所以四位红尘仙也是有不同的想法，有愿意离开的，也有想留下的。
留下的好处自然就是保住菩萨的身份，坏处就是可能被西方教无情淘汰。离开的好处就是截教现在资源很多，他们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坏处就是他们如果不适应截教的学习氛围，最后身份地位就不如菩萨。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觉得还是截教更好，至少不用担心被清洗掉。通天教主建立截教，为人是一清二楚的，他为了保护弟子才会摆下朱仙阵的。而朱女又是三界第一讲义气的仙子，她肯定也不会抛弃截教弟子的。”梅仙认为还是离开好。
大家沉默着，显然这个选择很难。当年他们输了，直接就被西方教带走，反而没有那么纠结。
但这次他们主动选择，掐指一算又没有用，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如来自然知道和尚们有离开的想法，他并不会出手，因为阻止不了。三千红尘仙里有不少人的心就没有和西方教在一起过，强留没有意义。而且截教复兴是不可避免的，圣人也只能顺其自然。
好在三千红尘仙也不是每一个都想离开的，对部分人而言稳定最重要，稳稳当当做个菩萨没什么不好的。至于未来会不会被清洗，未来再说，反正现在他们不想改。
虽然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但眼下他们没有感觉近忧。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非主流
芸姚在西方教呆了十几年，效果很不错，不少和尚都想着跳槽。也算是小小地报复了一下西方教，谁让他们总想着割韭菜。
不过现在截教也确实不缺人，和尚们到底跳不跳槽意义不大。不过他们要是愿意弃暗投明，截教肯定是欢迎的。
和尚们在纠结，部分和尚认为完全不用担心，他们还可以继续做菩萨。但这显然是不可长久的，西方教割不到韭菜，那所有和尚的日子都会越来越难过。虽然还有佛国正在努力生产，但佛国面对的竞争对手可是仙盟，就算佛国有部分优势产业，但在综合竞争力上还是比不上仙盟的。
佛国也是努力地维持市场，艰难地寻找方向，压力很大。
西方教得维持大兴，这是需要成本的，割不到韭菜的话，只能靠和尚自己努力干活。那和尚可不高兴了，他们修行不就是为了脱离苦海么？难道是为了从一个苦海跳到另一个苦海么？
脱离苦海的第一步就是脱产，脱离劳动生产。
一直苦哈哈地劳动，身体都得不到休息，怎么能脱离苦海？佛国的存在就是严重地违背了佛法，这么努力地生产产品，还能不能好好修佛了？
很多菩萨和佛陀一边享受着佛国提供的资金，一边批判佛国违背了教义。
虽然说人人都有佛性，但佛教一开始就限制了劳动者成佛。比如不杀生这条，劳动者干活的时候怎么能不杀生？一锄头下去，杀个蚯引、地蚕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翻一块地，总得杀掉点什么。
那劳动者就不能成佛了？
还有一开始的修行就是枯坐冥想，那劳动者肯定也没时间坐禅，他们不干活，谁养他们？
所以佛教虽然宣称人人成佛，但在实践的过程中是处处都设置障碍。直到顿悟禅宗出现，才彻底解决了劳动者成佛的问题。禅宗是顿悟的，所以劳动者该干活就干活，顿悟了就放下锄头立地成佛了。
但在西方教里禅宗其实很势微，也很好理解，修行毕竟不是只看天赋的，也是需要资源的。禅宗的很多信徒就是小老百姓，哪里有那么多资源？
再说禅宗出现的时间也才一千年，而不杀生等戒律已经出现了很久很久，按照这个戒律修行上来的和尚有不少。而按照禅宗顿悟修行成功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再说如来讲课都不讲顿悟的，所以慧能大师虽然开创顿悟，给西方教开辟了广阔的市场，但慧能大师自己在西方教的地位却很尴尬，还不如金蝉子和斗战胜佛呢。
慧能大师算是西方教里的刍狗了，做了很大的贡献，但西方教不会回报他什么，反而把他给雪藏起来了。
好在慧能大师毕竟是大师，所以是泰然处之。只是他看着西方教的乱象，也是有些失望。他不在乎自己受到的待遇如何，只是对西方教的现状不满。
作为出家人为了资源争得面红耳赤，西方极乐世界这番乌烟瘴气，真的是太市侩了。怎么也是出家人啊，戒律不守，见资源就抢，而且还对苦海中挣扎的百姓视而不见，口口声声说要帮他们脱离苦海，但其实是希望百姓在苦海里呆着，但百姓创造的价值得交出来，西方教的现状太可悲了。
“说是脱离苦海，但最终还是无法放弃修为，最终大家的目的是抢夺资源成为佛陀，而不是成为觉悟的人。”慧能大师看出了西方教的问题就在于西方教也是一个修行门派，他们求的是成仙，而不是觉悟。
本末倒置，成为觉悟的人才是真正的成佛，追求资源提升境界不过是成仙。成仙和外面的修士有什么区别？
成仙不等于成佛啊，以前的修士都搞错了。慧能大师认为成佛的目标是打开智慧，成为觉者。修仙才是追求法力神通，炼制法宝丹药。
慧能认为想要解决西方教的问题，首先就要放弃成仙的执念，只有如此才能放弃资源，才能安心修佛。
这肯定不会受到大家的欢迎，西方教从沙门时代到现在一直就是门派，说改就改了？慧能只是一个非主流的和尚，根本没有资格提出这种要求。
不过慧能还是要说，不但在佛国说，还在灵山说。“我们现在已经误入歧途，修仙不等于修佛，不能从一个苦海跳入另一个苦海啊。”他是苦口婆心。
“怎么就从一个苦海跳到另一个苦海了？通过修行，我们脱离了生老病死，就是脱离了苦海。”和尚反驳说道。
“可是修仙也一样会死，天人五衰，劫难，还有各种其他的原因，也一样会死。而且为了争夺修仙资源，西方教还在传播苦难，这是不对的。修仙就是执念，我们应该放下，以成为觉悟者而努力。”慧能希望西方教少消耗资源，用最低成本来运行，这样才能长久。
“一派胡言。”和尚才不管呢，谁也别想阻止他们修行。
要是和尚不修行，那西方教就成为韭菜了，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慧能不过是个一千岁的和尚，见识短驳，不足为语。
三界情况那么危急，现在正是要努力修行的时候，怎么能放弃修行？说什么修仙不等于修佛，不修仙，光是成为觉悟者还不是被一法宝砸死？
但慧能却说道：“生又何欢死有何惧？成佛最重要的就是中道，就是心平气和，就是摆脱内心的焦虑。而修仙却是因为焦虑而起，怕自己修为不如人，怕自己法宝不如人，怕这怕那，心中如何不焦虑？心在焦虑中，身在地狱里，又如何成佛，如何普度众生？”
可惜慧能越是这么说，和尚越是不理他。
倒是齐天大圣觉得慧能说的也有道理，至少比他师父唐僧好理解。
唐僧是高学历的留学生，而慧能就是个文盲，慧能的讲经能不通俗易懂么。齐天大圣不见得是听不懂唐僧的佛法，只是他更喜欢简单易懂的慧能。
如果齐天大圣真的愿意研究，唐僧的唯识宗肯定也能搞懂。不过兴趣不大，所以听听慧能大师的佛法就行了。
够简单。而且慧能确实有普度众生的情怀，也确实是针对乱象给出了降低成本的思路。当然了大圣也觉得不修行这条路走不通，毕竟西方教的敌人不少，要是和尚放弃修为，肯定被清算。
不过听听还是很有意思的，慧能大师的很多理论都很对大圣的胃口。可惜也就大圣愿意听听，其他菩萨和佛陀根本不理睬他，只当他是空气了，直接无视，也不和他辩经。
这让慧能很失望，他开辟了顿悟的市场，不求西方教回报他什么，只希望西方教能好好做个脱离苦海的榜样，而不是口头上脱离苦海，其实在苦海里打滚。
举头眺望，根本没有人能帮助他，就在慧能嫉妒失望的时候，他被人召唤进入了天道。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鸿钧任务
慧能大师也不在三界了。齐天大圣本来还想听慧能大师讲讲理念，却找不到他，心中奇怪，心想难道慧能大师失望透顶，离开西方教了？按理说慧能大师乃是有大智慧的和尚，不可能轻言放弃。
如果轻易放弃的话，慧能大师也不可能开创禅宗。当年他得到师父衣钵之后，就被同门追杀，在山里多了十几年才出山讲佛，如果他放弃的话，这十几年里有无数机会可以放弃，可以取结婚生子，但他没有放弃。
虽然西方教的现状比他开创禅宗时候更加复杂，但他肯定也不会放弃的。
齐天大圣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慧能大师出事了？于是大圣悄悄地联系了芸姚，因为他不相信西方教的和尚。
大圣很清楚西方教不喜欢慧能的主张，巴不得他滚蛋呢。慧能的失踪很有可能是和尚痛下黑手，所以他得找西方教外的人帮忙。大圣想了一下，还是百花神可以帮忙。他不会因为芸姚成圣之后就觉得生分，当年他在如来面前一样耍无赖，所以他不会对圣人区别对待。
“百花神，在么？”大圣悄悄地灵魂出窍，元神来到了蓬来岛。
“大圣，请进吧。”芸姚肯定在。
大圣根本不需要暖暖带路，直接穿墙就找到了正在修行的芸姚。她正在整合字典，为参悟天道做准备，也就是对小世界、中世界、世界的参悟，总结天道演化的一些规律。以这些规律为字典，再去天道内进行理解。
大圣一进门就作揖道：“恭喜恭喜，恭喜百花神晋升圣人，这么可喜可贺的时刻，要是不喝几杯可惜了。”到了朱女家，肯定得蹭吃蹭喝，不然不是白来了么？
虽然是为了找慧能，不过大圣一点也不着急。
“确实应该喝酒吃肉。”芸姚说道：“好酒好菜，管饱。”挥手，一桌子好酒好菜连桌带菜变了出来，香味扑鼻。
大圣哈哈地笑了，就知道百花神绝对不会缺少美食。他看到餐桌上还有蟠桃和人生果，口水都流出来了，一口仙酒一口果肉这才是神仙的滋味。成天念经，那日子一点也不好受。
“百花仙子，一起吃啊。”大圣说道。
芸姚喝了点酒，问道：“大圣远来是不是有事情？”她不认为大圣是来吃饭的。
“确实有事。”大圣一边吃一边说道：“你认识慧能佛么？”
“认识的。”芸姚当然认识，法海的师尊，禅宗的开宗大法师，顿悟的发起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作者。
“他从西方教失踪了，虽然他的佛法在西方教不受欢迎，但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失踪，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是被西方教给抓起来了。老孙还是挺喜欢他的，所以想请人找到他。西方教的人信不过，我就来找你了。”大圣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找找看。”找人还是简单的，至少芸姚是这么认为的。然而等到她开始寻找的时候，却发现慧能就和通天教主一样一点气息都没有。
眉头皱起，这是什么情况？芸姚努力施法，却还是找不到。
大圣也发现芸姚的表情不对，不由问道：“怎么了，难道他已经遭遇不测？”
芸姚摇头，苦笑道：“并非遭遇不测，而是我找不到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之前我想要找通天教主论道，也找不到，找遍三界都没有。慧能也是如此，刚才我感应三界，却一点气息都没有找到。实在是古怪。”
大圣也知道圣人找人没又说找不到的，如果找不到肯定是有异常。他不由停下吃饭的动作，说道：“其实最近我也感觉情况有些奇怪，三界好像有什么不同了，但具体我也说不上来。”
“确实如此，最近一段时间怪事不断，灾难数量激增不说，还有很多连圣人都无法察觉的变化正在悄悄地发生。”芸姚很无奈。
“圣人都无能为力么？”
“圣人是‘有’的极致，对于天道的理解也是半猜半估而已。”圣人可以通过已经出现的情报做万无一失的推演，但如果是天道新生的东西，圣人也不可能完全知道的。
大圣也不是很懂，只知道现在的情况还是有些微妙的。“慧能大师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他很疑惑。
“慧能大师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么？”芸姚问道。
大圣就一五一十地把慧能大师最近在西方教的遭遇说了一下，告诉她大师的日子不好过，他提出了修仙不等于修佛，希望和尚们放弃执念，不要抢夺资源，追寻内心中的乐土。只有内心有了乐土，极乐世界才会变为乐土，要是心中没有乐土，那极乐世界也不过是地狱罢了。
焦虑就是地狱，焦虑又会引发更多的焦虑，最后连极乐世界也会被感染成为地狱。所以慧能希望大家先寻求内心的乐土，内心都没有乐土，修什么都没用。
先成为觉悟的人再修仙也不迟，如果不成为觉悟者，光是为了修仙而杀人夺宝，这是不行的。
芸姚听了也不由佩服这位晚辈，慧能大师的年纪只有芸姚的一半，只有一千岁，属于新一代，他的理念非常另类，但逻辑上没问题。
这是内心和实践无法脱离，如果先追求内心，很容易被敌人杀死。如果只追求实践，又会充满焦虑，所以还是得中道，得寻找内心和实践的平衡。慧能大师有大智慧，他做到了，但大部分人做不到。
大圣说完了，还补充了自己的看法，说道：“也没什么奇怪的，虽然大家都不喜欢这些佛法，但也就是不理睬而已，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芸姚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慧能也只是提出了一些不符合西方教主流的主张罢了，应该不会成为他失踪的理由吧。而且他的失踪和通天教主的失踪有关系么？如果有关系，那又是为什么？
总之目前而言，芸姚看不出两者失踪的关系，慧能和通天教主好像没有相同之处吧。虽是如此，但心中的那股不祥却挥之不去，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大圣也隐隐约约有这个感觉。
此时此刻通天教主和慧能确实是在一起，他们组队去完成鸿钧老祖的任务。通天教主并不喜欢慧能，不过这个任务的话，他希望慧能先成功，而不是等到他出手。如果可以，通天教主只想拒绝这个任务，可惜他是封神之战的失败者，所以这种脏活只能由他来办。
鸿钧是无法干涉三界的，他只能对圣人产生影响，所以这个任务只能让通天教主来做，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死盘古。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邀请
芸姚在西方教呆了十几年，效果很不错，不少和尚都想着跳槽。也算是小小地报复了一下西方教，谁让他们总想着割韭菜。
不过现在截教也确实不缺人，和尚们到底跳不跳槽意义不大。不过他们要是愿意弃暗投明，截教肯定是欢迎的。
和尚们在纠结，部分和尚认为完全不用担心，他们还可以继续做菩萨。但这显然是不可长久的，西方教割不到韭菜，那所有和尚的日子都会越来越难过。虽然还有佛国正在努力生产，但佛国面对的竞争对手可是仙盟，就算佛国有部分优势产业，但在综合竞争力上还是比不上仙盟的。
佛国也是努力地维持市场，艰难地寻找方向，压力很大。
西方教得维持大兴，这是需要成本的，割不到韭菜的话，只能靠和尚自己努力干活。那和尚可不高兴了，他们修行不就是为了脱离苦海么？难道是为了从一个苦海跳到另一个苦海么？
脱离苦海的第一步就是脱产，脱离劳动生产。
一直苦哈哈地劳动，身体都得不到休息，怎么能脱离苦海？佛国的存在就是严重地违背了佛法，这么努力地生产产品，还能不能好好修佛了？
很多菩萨和佛陀一边享受着佛国提供的资金，一边批判佛国违背了教义。
虽然说人人都有佛性，但佛教一开始就限制了劳动者成佛。比如不杀生这条，劳动者干活的时候怎么能不杀生？一锄头下去，杀个蚯引、地蚕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翻一块地，总得杀掉点什么。
那劳动者就不能成佛了？
还有一开始的修行就是枯坐冥想，那劳动者肯定也没时间坐禅，他们不干活，谁养他们？
所以佛教虽然宣称人人成佛，但在实践的过程中是处处都设置障碍。直到顿悟禅宗出现，才彻底解决了劳动者成佛的问题。禅宗是顿悟的，所以劳动者该干活就干活，顿悟了就放下锄头立地成佛了。
但在西方教里禅宗其实很势微，也很好理解，修行毕竟不是只看天赋的，也是需要资源的。禅宗的很多信徒就是小老百姓，哪里有那么多资源？
再说禅宗出现的时间也才一千年，而不杀生等戒律已经出现了很久很久，按照这个戒律修行上来的和尚有不少。而按照禅宗顿悟修行成功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再说如来讲课都不讲顿悟的，所以慧能大师虽然开创顿悟，给西方教开辟了广阔的市场，但慧能大师自己在西方教的地位却很尴尬，还不如金蝉子和斗战胜佛呢。
慧能大师算是西方教里的刍狗了，做了很大的贡献，但西方教不会回报他什么，反而把他给雪藏起来了。
好在慧能大师毕竟是大师，所以是泰然处之。只是他看着西方教的乱象，也是有些失望。他不在乎自己受到的待遇如何，只是对西方教的现状不满。
作为出家人为了资源争得面红耳赤，西方极乐世界这番乌烟瘴气，真的是太市侩了。怎么也是出家人啊，戒律不守，见资源就抢，而且还对苦海中挣扎的百姓视而不见，口口声声说要帮他们脱离苦海，但其实是希望百姓在苦海里呆着，但百姓创造的价值得交出来，西方教的现状太可悲了。
“说是脱离苦海，但最终还是无法放弃修为，最终大家的目的是抢夺资源成为佛陀，而不是成为觉悟的人。”慧能大师看出了西方教的问题就在于西方教也是一个修行门派，他们求的是成仙，而不是觉悟。
本末倒置，成为觉悟的人才是真正的成佛，追求资源提升境界不过是成仙。成仙和外面的修士有什么区别？
成仙不等于成佛啊，以前的修士都搞错了。慧能大师认为成佛的目标是打开智慧，成为觉者。修仙才是追求法力神通，炼制法宝丹药。
慧能认为想要解决西方教的问题，首先就要放弃成仙的执念，只有如此才能放弃资源，才能安心修佛。
这肯定不会受到大家的欢迎，西方教从沙门时代到现在一直就是门派，说改就改了？慧能只是一个非主流的和尚，根本没有资格提出这种要求。
不过慧能还是要说，不但在佛国说，还在灵山说。“我们现在已经误入歧途，修仙不等于修佛，不能从一个苦海跳入另一个苦海啊。”他是苦口婆心。
“怎么就从一个苦海跳到另一个苦海了？通过修行，我们脱离了生老病死，就是脱离了苦海。”和尚反驳说道。
“可是修仙也一样会死，天人五衰，劫难，还有各种其他的原因，也一样会死。而且为了争夺修仙资源，西方教还在传播苦难，这是不对的。修仙就是执念，我们应该放下，以成为觉悟者而努力。”慧能希望西方教少消耗资源，用最低成本来运行，这样才能长久。
“一派胡言。”和尚才不管呢，谁也别想阻止他们修行。
要是和尚不修行，那西方教就成为韭菜了，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慧能不过是个一千岁的和尚，见识短驳，不足为语。
三界情况那么危急，现在正是要努力修行的时候，怎么能放弃修行？说什么修仙不等于修佛，不修仙，光是成为觉悟者还不是被一法宝砸死？
但慧能却说道：“生又何欢死有何惧？成佛最重要的就是中道，就是心平气和，就是摆脱内心的焦虑。而修仙却是因为焦虑而起，怕自己修为不如人，怕自己法宝不如人，怕这怕那，心中如何不焦虑？心在焦虑中，身在地狱里，又如何成佛，如何普度众生？”
可惜慧能越是这么说，和尚越是不理他。
倒是齐天大圣觉得慧能说的也有道理，至少比他师父唐僧好理解。
唐僧是高学历的留学生，而慧能就是个文盲，慧能的讲经能不通俗易懂么。齐天大圣不见得是听不懂唐僧的佛法，只是他更喜欢简单易懂的慧能。
如果齐天大圣真的愿意研究，唐僧的唯识宗肯定也能搞懂。不过兴趣不大，所以听听慧能大师的佛法就行了。
够简单。而且慧能确实有普度众生的情怀，也确实是针对乱象给出了降低成本的思路。当然了大圣也觉得不修行这条路走不通，毕竟西方教的敌人不少，要是和尚放弃修为，肯定被清算。
不过听听还是很有意思的，慧能大师的很多理论都很对大圣的胃口。可惜也就大圣愿意听听，其他菩萨和佛陀根本不理睬他，只当他是空气了，直接无视，也不和他辩经。
这让慧能很失望，他开辟了顿悟的市场，不求西方教回报他什么，只希望西方教能好好做个脱离苦海的榜样，而不是口头上脱离苦海，其实在苦海里打滚。
举头眺望，根本没有人能帮助他，就在慧能嫉妒失望的时候，他被人召唤进入了天道。
第一千零七十章残酷无情
刺杀盘古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定的，因为天地是盘古所开，三界是盘古所化，生灵都在模彷盘古……
盘古就是所有生灵的恩人，更宝贵的是盘古不需要生灵任何的回报。但这种好人，却要被刺杀，这是什么道理？通天教主和慧能大师都很苦恼，所以他们不能光自己苦恼，还要拉别人一起苦恼。
通天教主在执行任务之前重回了蓬来岛。他被惩罚也有两千年了，故地重游，往如隔世。蓬来岛的风格完全不同了，不过学术氛围没变，大家来截教都是为了学习。
圣人回来了，不过他很低调，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和慧能大师直接找到了芸姚。
大圣已经回去，既然芸姚找不到慧能，那他一直元神出窍也没意思。如果他能再等等的话，就能见到慧能大师，还能见到通天教主。
芸姚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真的在一起，而且没想到自己主动找他们的时候找不到，不找的时候就冒出来了，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掩人耳目，隐藏了身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动向。同时她还有一件疑惑的事情，那就是通天教主的禁闭结束了么？能自由走动了？
“恭喜你成为圣人。”通天教主见芸姚惊讶的表情，是一点也不着急，很客气地恭喜对方。
“多谢。不知道你们两位这是干什么？”这组合太诡异了，反正她是看不懂。
“我们两位是接受鸿钧老祖的委派去执行一项任务，不过这个任务很棘手，所以特地绕路叫上你。”通天教主说道：“或许你能提供一些帮助，让这次任务能圆满完成。详细的情况我们路上说，时间有限，跟我们走吧。”
满脸问号的疑惑表情，芸姚表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有太多的疑问。难道这两人都是鸿钧老祖挑选的？之前找不到他们，难道是因为他们在天道之中？
“好吧。”既然他们都找上门了，自己的疑问肯定可以被解答，只是需要走一趟罢了。
“那就出发吧，我们要去三十三重天之外，也就是神秘莫测的天外天。这本来是鸿钧老祖封印的禁地，现在我已经得到许可。”通天教主说道。
三十三天外的天外天？芸姚是知道的，三十三重天是天庭的地盘，天庭的神仙就全部居住在里面。小神住在下十二层，中神住在中十二层，大神住在上九层，一共三十三重天。但还有三个天外天，只听说过，从来没去过，也没听有什么神仙说过里面有什么，这次倒是能长见识了。
当然芸姚也觉得奇怪，既然这是两人的任务，为什么要找自己？难道这个任务的难度需要两个圣人？
不懂，不过还是飞上了通天的祥云。
出发，通天教主也不废话了，因为去天外天的路程可不近，得花不少时间。
路上芸姚可以问很多问题，离开蓬来岛之后，她立刻问道：“不知道这是什么任务？”刚才她就发现慧能大师一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意思好像是在说她有大麻烦了。
慧能确实是可怜芸姚，因为这个因果太大了，只怕圣人也接不下来。本来芸姚和此事无关，却被通天教主牵连进来了，呜呼哀哉。
“我们要去刺杀盘古的灵魂。”既然芸姚已经上了贼船，那通天教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开门见山地公布任务内容。
“？？？”此时此刻芸姚的疑问是越来越多了，盘古不是死了么？灵魂不是已经碎成三分，分别就是三清，又怎么会有刺杀之说？脑海里全是问号，一个问题换来了更多的问题。
这得继续问啊，芸姚就不断追问，通天和慧能也是不断回答。
芸姚这才知道原来盘古灵魂不止被杀过一次，而是被杀了足足七次，这是鸿钧老祖亲自承认的，在他合道之前，他就破坏了盘古灵魂七次，不但是创造了三清，还得到了七道鸿蒙紫气。盘古灵魂简直就是鸿蒙紫气的批发部。
现在鸿钧合道了，但盘古灵魂再次出现，于是他只能委托通天教主去完成工作。
就算两人不强调，芸姚也知道这任务不是什么好差事，因果就不说了，杀一个对三界贡献无数的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考验良知。芸姚虽然是穿越者，但生活在三界中，也受到盘古的帮助，无冤无仇地就要去杀盘古，这算什么？
“如果不毁灭盘古的灵魂，盘古的灵魂和三界就会合体，到时候盘古复活，三界也无法再维持现状了。”通天教主说道：“所以师尊为了三界的存在，希望我和慧能杀死盘古灵魂。”
芸姚心想明明是两人的任务，却叫上了她这个不相干的第三者。现在好了，想回头都难了。心想还不如不知道呢，做个无知的人，良心上也不用过不去。
“为什么会是你们两个？”芸姚问道。
他们又把一文一武的两个方桉说了出来，慧能大师因为传播修仙不等于修佛、先觉悟后修行的言论，被鸿钧老祖当做是一个能把盘古说死的嘴炮强者，所以鸿钧老祖希望慧能大师能说死盘古，若是盘古自尽，那因果就能小很多。
“鸿钧老祖这到底是温柔还是残酷？”似乎是不希望通天教主承担杀盘古的罪名，但如果盘古灵魂不自尽，那通天教主必须动手。
对通天教主算是有些温柔，对盘古绝对是残酷。
“所以才带上了你，是希望你能找到第三条路。”通天教主期待地说道。
芸姚语塞，她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圣人的信任？虽说她在前不久成圣了，但她就是天道的小学生，连通天教主这样的老牌圣人都觉得棘手，她能找到出路么？
“你现在肯定是一头雾水，没有头绪。不过没关系，当年你和元始天尊战斗的状态也是如此，可最后你的表现却令人惊叹。所以没有头绪也没关系，到了天外天随机应变就好。”哪怕芸姚一脸懵逼，通天教主依旧信心十足。
“那只是运气。”芸姚表示自己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的。
“运气是一部分，你不断成长的实力也是一部分，所以我相信你。”
面对圣人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芸姚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需要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显然开天辟地，演化三界的成本比芸姚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盘古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
三界要生存，就必须破坏盘古的灵魂，这也是为了保护盘古开天的成果。当年盘古支撑天地，防止清浊合拢，也是付出了生命。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会不断重复？
这天道简直就是在恶心人，芸姚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梦
情况已经清楚，任务已经明确。通天教主和慧能大师并不是失踪，而是被鸿钧老祖带去分配工作了。而这两位得到工作的人又绕了一圈找到了芸姚，带上她一起去执行任务。
对于这个任务，芸姚感受到了天道的恶意，当然也感受到了‘仁’的残酷。
都说天道不仁很残酷，但仁其实也很残酷。鸿钧的仁就是一次次地撕碎盘古的灵魂，确保三界运行。
如果只是天道不仁，那盘古可能早就复活了。
“盘古演化三界的工作怕是不在天道的任务之中。开天辟地，清浊分离，宇宙就已经开始演化。由盘古之躯演化而来的三界显然不是正常的演化流程，演化的进度远远高于宇宙，根本不正常。”“如果说盘古能复活的话，就可以理解了，三界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一切都应该慢慢地演化，而不是三界一枝独秀。”芸姚知道现在宇宙中虽然很热闹，但三界依旧是独领风骚的，三界依旧是全宇宙最发达的区域，超出其他物质文明好几个档次。
为什么三界这么优秀？就是因为盘古没有复活，他的身体让三界走在了宇宙的前列。如果盘古复活，盘古可能成为宇宙演化的见证者，但三界的修仙文明就不会出现了。
所以说盘古如果死了，大家会怀念他，会赞美他的精神。但如果盘古复活过来，三界生灵肯定不会乐意，毕竟他们都是单方面地欠着盘古。
“我们都亏欠他，但不欢迎他复活，阿弥陀佛，这简直就是两难的选择。”慧能大师也是一路念阿弥陀佛，似乎只有如此他的内心才能平静，不然他的心也要焦虑了。
“大师，你认为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芸姚问道：“这种事情真的有第三种选择么？这就是经典的电车难题，而轨道的拉杆就在我们手里，是选择三界生命还是功德无上的盘古？反正我不知道怎么选。”
慧能也不知道，想要让思绪如流水一般流淌，不停留在这个选择上。但他做不到，他还是会忍不住想怎么办。
“或许存在有盘古和三界共存的办法，比如给盘古重新准备一个身体。”通天教主说道，他认为还是有机会的。
“让盘古活着或许不难，但盘古活下来之后呢？三界要不要还他人情？到时候很大一部分人肯定会把盘古当做敌人，盘古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么？”芸姚认为让盘古活下来很简单，他们不动手就行了，盘古灵魂自然就活下来。但之后盘古面对的可就是复杂的三界了，哪怕他是开天辟地的英雄，也无法获得所有人的支持。
如果盘古死了，那他的精神激励着所有人，不管是君子、乡愿还是小人，大家都能以盘古精神激励自己。
但如果盘古活着，那就要和宇宙进行物质交换，那三界自然就要给盘古提供一些东西，必然就会引发不满。那盘古就不再是人人赞颂了，就会是部分人赞颂部分人反对。不知道盘古能不能接受。
“大家需要的只是刍狗，并不是盘古。”芸姚说道，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她内心都有一瞬间的地害怕，觉得盘古不应该回来。
通天教主和慧能大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心里也想过如果盘古不复活，那就太好了，他们可以尽情地赞美盘古，丝毫不会有任何不安。他们可以把最动听的赞美全部贡献给盘古，就好像祭坛里每一个人都会对刍狗祭拜一样。
在祭祀的时候，大家都是恭恭敬敬，但祭祀完成，刍狗就丢一边了。盘古死了，大家都会尊敬他，一旦盘古复活，那反对盘古的人对他的态度也不会比刍狗好。
三人沉默良久，芸姚打破了这份沉重，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盘古可以和三界保持距离，那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并不需要告诉三界的人盘古复活了，盘古也不用理会三界可以开创新的人生。”
通天教主和慧能大师觉得有道理。
不过芸姚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果然有人来泼她的冷水，是眼球小明。
“盘古的灵魂必然要回归盘古的躯壳，这是不可改变的。”此时此刻小明从后天人种袋里飞了出来，激动又愤怒地说道。
激动是因为盘古的灵魂宛如野草一般坚持着，愤怒的是他竟然不知道鸿钧不只是杀了盘古一次，而是足足七次。
“不管鸿钧多么残忍，他都无法阻止盘古的意志，这才是开天辟地的盘古，绝对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打击就倒下，他会不断前进，一直到复活为止。”小明赞美着盘古死灰复燃的精神，期待着盘古复活的一天。
通天教主掐指一算，算出了小明的身份，他倒是没想到盘古的惰性竟然成了气仙。不过他知道小明没有说谎，他刚才算了算也发现盘古的身体和灵魂分不开。
“盘古是第一个生命，他的灵魂和身体都与众不同，就目前而言圣人也无法完美复制。而且两者之间还存在神秘的联系，互相吸引。所以盘古和三界必然会撞在一起，不可能分开。”
“没错，就是这样，那些寄生在盘古之躯上的卑微生灵终于要迎来末日了。同时盘古回归之后，鸿钧老儿也必然会遭到报复。寄生虫的时代结束了，真正的英雄要回归了。”小明显然有些激动过头了。
芸姚认为盘古复活也不一定会报复鸿钧，不过她也懒得和眼球争辩，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天外天了。
这一路都是通天教主驾驭祥云，可谓是稳稳当当。芸姚也算是享受了圣人开车的待遇，这可不是谁都有的机会。
“做好准备把，我们要进入三十三天外了。”通天教主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但阻力很小，很快就突破了阻力进入了一个美丽的世界。
眼前的世界美丽得像是一场梦，鸟语花香，绿水青山，一切好像都是洪荒初期，芸姚看到了很多只有在洪荒才存在的生灵，这些生灵应该早就灭绝了才对。
这点通天教主可以肯定，他说道：“真是怀念的景色，没想到天外天内竟然是一片洪荒的美景，而且还是最繁盛最美好的时期。就好像是梦。”
却是慧能说道：“这就是一个梦，我们已经在盘古的灵魂内了。”
通天教主和芸姚刚才都在欣赏景色，现在听慧能这么一说，也立刻意识到了所谓的盘古灵魂其实就是天外天本身。
天外天就是一个庞大的灵魂容器，每过一段时间里面就会充盈起来，过程就好像是盘古在做梦一样，等到梦醒来，盘古的灵魂也就复苏了。
他们的任务就是破坏整个梦境，阻止盘古的复活。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一箭双雕
刺杀盘古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定的，因为天地是盘古所开，三界是盘古所化，生灵都在模彷盘古……
盘古就是所有生灵的恩人，更宝贵的是盘古不需要生灵任何的回报。但这种好人，却要被刺杀，这是什么道理？通天教主和慧能大师都很苦恼，所以他们不能光自己苦恼，还要拉别人一起苦恼。
通天教主在执行任务之前重回了蓬来岛。他被惩罚也有两千年了，故地重游，往如隔世。蓬来岛的风格完全不同了，不过学术氛围没变，大家来截教都是为了学习。
圣人回来了，不过他很低调，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和慧能大师直接找到了芸姚。
大圣已经回去，既然芸姚找不到慧能，那他一直元神出窍也没意思。如果他能再等等的话，就能见到慧能大师，还能见到通天教主。
芸姚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真的在一起，而且没想到自己主动找他们的时候找不到，不找的时候就冒出来了，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掩人耳目，隐藏了身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动向。同时她还有一件疑惑的事情，那就是通天教主的禁闭结束了么？能自由走动了？
“恭喜你成为圣人。”通天教主见芸姚惊讶的表情，是一点也不着急，很客气地恭喜对方。
“多谢。不知道你们两位这是干什么？”这组合太诡异了，反正她是看不懂。
“我们两位是接受鸿钧老祖的委派去执行一项任务，不过这个任务很棘手，所以特地绕路叫上你。”通天教主说道：“或许你能提供一些帮助，让这次任务能圆满完成。详细的情况我们路上说，时间有限，跟我们走吧。”
满脸问号的疑惑表情，芸姚表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有太多的疑问。难道这两人都是鸿钧老祖挑选的？之前找不到他们，难道是因为他们在天道之中？
“好吧。”既然他们都找上门了，自己的疑问肯定可以被解答，只是需要走一趟罢了。
“那就出发吧，我们要去三十三重天之外，也就是神秘莫测的天外天。这本来是鸿钧老祖封印的禁地，现在我已经得到许可。”通天教主说道。
三十三天外的天外天？芸姚是知道的，三十三重天是天庭的地盘，天庭的神仙就全部居住在里面。小神住在下十二层，中神住在中十二层，大神住在上九层，一共三十三重天。但还有三个天外天，只听说过，从来没去过，也没听有什么神仙说过里面有什么，这次倒是能长见识了。
当然芸姚也觉得奇怪，既然这是两人的任务，为什么要找自己？难道这个任务的难度需要两个圣人？
不懂，不过还是飞上了通天的祥云。
出发，通天教主也不废话了，因为去天外天的路程可不近，得花不少时间。
路上芸姚可以问很多问题，离开蓬来岛之后，她立刻问道：“不知道这是什么任务？”刚才她就发现慧能大师一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意思好像是在说她有大麻烦了。
慧能确实是可怜芸姚，因为这个因果太大了，只怕圣人也接不下来。本来芸姚和此事无关，却被通天教主牵连进来了，呜呼哀哉。
“我们要去刺杀盘古的灵魂。”既然芸姚已经上了贼船，那通天教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开门见山地公布任务内容。
“？？？”此时此刻芸姚的疑问是越来越多了，盘古不是死了么？灵魂不是已经碎成三分，分别就是三清，又怎么会有刺杀之说？脑海里全是问号，一个问题换来了更多的问题。
这得继续问啊，芸姚就不断追问，通天和慧能也是不断回答。
芸姚这才知道原来盘古灵魂不止被杀过一次，而是被杀了足足七次，这是鸿钧老祖亲自承认的，在他合道之前，他就破坏了盘古灵魂七次，不但是创造了三清，还得到了七道鸿蒙紫气。盘古灵魂简直就是鸿蒙紫气的批发部。
现在鸿钧合道了，但盘古灵魂再次出现，于是他只能委托通天教主去完成工作。
就算两人不强调，芸姚也知道这任务不是什么好差事，因果就不说了，杀一个对三界贡献无数的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考验良知。芸姚虽然是穿越者，但生活在三界中，也受到盘古的帮助，无冤无仇地就要去杀盘古，这算什么？
“如果不毁灭盘古的灵魂，盘古的灵魂和三界就会合体，到时候盘古复活，三界也无法再维持现状了。”通天教主说道：“所以师尊为了三界的存在，希望我和慧能杀死盘古灵魂。”
芸姚心想明明是两人的任务，却叫上了她这个不相干的第三者。现在好了，想回头都难了。心想还不如不知道呢，做个无知的人，良心上也不用过不去。
“为什么会是你们两个？”芸姚问道。
他们又把一文一武的两个方桉说了出来，慧能大师因为传播修仙不等于修佛、先觉悟后修行的言论，被鸿钧老祖当做是一个能把盘古说死的嘴炮强者，所以鸿钧老祖希望慧能大师能说死盘古，若是盘古自尽，那因果就能小很多。
“鸿钧老祖这到底是温柔还是残酷？”似乎是不希望通天教主承担杀盘古的罪名，但如果盘古灵魂不自尽，那通天教主必须动手。
对通天教主算是有些温柔，对盘古绝对是残酷。
“所以才带上了你，是希望你能找到第三条路。”通天教主期待地说道。
芸姚语塞，她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圣人的信任？虽说她在前不久成圣了，但她就是天道的小学生，连通天教主这样的老牌圣人都觉得棘手，她能找到出路么？
“你现在肯定是一头雾水，没有头绪。不过没关系，当年你和元始天尊战斗的状态也是如此，可最后你的表现却令人惊叹。所以没有头绪也没关系，到了天外天随机应变就好。”哪怕芸姚一脸懵逼，通天教主依旧信心十足。
“那只是运气。”芸姚表示自己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的。
“运气是一部分，你不断成长的实力也是一部分，所以我相信你。”
面对圣人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芸姚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需要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显然开天辟地，演化三界的成本比芸姚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盘古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
三界要生存，就必须破坏盘古的灵魂，这也是为了保护盘古开天的成果。当年盘古支撑天地，防止清浊合拢，也是付出了生命。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会不断重复？
这天道简直就是在恶心人，芸姚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败者食尘
芸姚想到了办法，而且大家也很支持，让盘古继续沉睡是他们都能接受的结果，既不用伤害盘古，也不会破坏三界，而且也能避免盘古复活面对一个唯利是图的现实世界，梦境也有梦境的好处。
小明虽然不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他也无法否定这是让多方满意的结果。虽然他很希望盘古复活过来，让三界的卑鄙小人全部完蛋。但他也知道盘古不见得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毕竟三界也是他演化而来的。
“便宜你们了。”小明都囔地说道：“你们本不值得拥有世界，但我也知道盘古是仁爱之人，他肯定也不会愿意见到三界因为他而毁灭的。”
芸姚表示有分配关系就会有不公平，就会有斗争，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太上老君才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
大道是不仁的，是不分配的。不仁的下面才是仁，才是分配关系。分配关系是有缺陷的，自然是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盘古奉献了一切，但只要他复活，就会进入分配关系，那自然就会有很多人厌恶他，巴不得他死去。因为盘古复活必然会破坏现有的分配，自然会有人失去利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推导下来就是断人财路不共戴天，那他们能给盘古好脸色看才怪。
一个奉献了一切的人，只因为他活着就要被人厌恶，这样的世界根本配不上盘古，让他在梦中建设自己的理想世界，还比较美好。
一时间三个人外加一个眼球都达成了共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鸿钧老祖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回去禀报师尊，你们在此等候。”通天教主知道这事情得先禀报之后才能定夺。
芸姚点头，表示知道了。
慧能也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就在此等候圣人的好消息。”
通天教主立刻出发。
眼球却还有些担心，他忍不住说道：“鸿钧老贼不会答应的，我知道的。”他很焦虑，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是扩充容量的方法不被通过，鸿钧非要盘古的命，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鸿钧老祖也是为了三界，我们只要确保三界安全，我想他会同意圣人的方桉的。”慧能安慰小明，希望他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不认为鸿钧就会蛮不讲理。
“你们不了解他。”小明却说道：“我见过鸿钧，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他自认为自己代表了天道，所以绝对不会错，就是那种绝对自信，不会听取任何的意见。他决定杀死盘古，那就一定要杀，就是这么刚愎自用。”
芸姚不认识鸿钧，听小明这么说，她都想象一个固执到骨子里的修士形象，加上鸿钧那种以输赢定分配的方法，也确实让人相信他就是那种几近于道的冷酷之人。对于输家，鸿钧是很无情的。
就比如对通天教主，对截教。截教输了，所以什么苦活累活全给截教做了，丝毫不考虑弟子的心情，也不考虑截教能不能做到。
鸿钧会不会考虑大家的心情，让他在盘古这件事情上让步，只怕也是不可能的。芸姚也很担心，但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如果鸿钧真的要杀盘古，你会出手么？”小命问芸姚。
“不知道，得看鸿钧的态度多坚决，如果他直接对圣人施以惩罚，或许我也不得不出手破坏这个梦境了。毕竟那可是合道的大仙，我也无法忤逆他的意志吧。”芸姚不确定地说道，如果鸿钧真的动手强迫，那她可能就乖乖就范了。
听芸姚如此畏惧强权，小明怒骂道：“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不是鸿钧弟子，定然能有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也是一个趋炎附势，低眉谄媚之人。亏三界还把你当做不畏强权的象征，把你当做抗拒暴政的表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要脸。”
芸姚脸皮很厚，而且她说的也只是实话，不就范还想让她怎么样？“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应该为了捍卫真理而死战，不能因为鸿钧强大就畏惧他，要用行动告诉他他根本不是天道，他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只有死战才是唯一的选择，反正小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用自己的死去影响对方？你也说了鸿钧老祖是一个无情之人，你说我们的死能对他有影响么？对于这种情况，我认为还是活着才有用。”既然鸿钧是个无情的人，那战死也无法感动鸿钧，只能感动自己。
小明语塞，但他觉得还是应该战死，哪怕无法改变鸿钧也一样要战斗。当然他也承认芸姚说的没错，不要说他们战死毫无价值，就算三界宇宙全部毁灭，鸿钧也不会变脸色，因为他就是那么无情。
死亡就代表失败，鸿钧从来不同情失败者，他没有这种感情。因为鸿钧从来不会失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那么这个人的名字肯定是鸿钧，一直到合道，他就没有输过，是真正的强者。
大家常常说一次胜利简单，次次胜利很难，但鸿钧表示很难么？至少他不觉得难，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这个世界胜者分配一切，败者接受分配，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败者的心情这种东西根本没有意义。
“你只要完成我分配给你的任务就行了，轮不到你提出意见。”鸿钧对于通天教主兴致勃勃提出的新想法丝毫没有兴趣，他只希望对方能按照命令行事，杀死盘古。
通天教主是失败者，失败者就应该服从，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可是朱女的计划很好，根本不用杀死盘古。师尊，盘古是三界的大恩人，杀死盘古因果巨大，实在不应该。”通天教主据理力争道：“而扩大梦境就没有必要痛下杀手了，而且盘古会继续沉睡，如此一来，三界也安全了，可谓是两全其美的方桉。还请师尊定夺。”
鸿钧盯着通天教主，眼神中很是不满，说道：“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违背我的命令了，上一次封神之时，你就没有在封神榜上写上足够的名字。那时候胜负未分，我也没有苛责你，但现在胜负分晓，截教失败，你也该理解败者食尘的道理。三界的规则是胜利者制定的，失败者根本不该提出异议。你作为失败者却指手画脚，为师很失望。”
通天教主万万没想到鸿钧竟然会这么说，他都惊呆了，师尊这也太红果果了，太无情了。
天道本来无情，鸿钧几近于道，自然也不会感情用事，只会严格地按照胜负的结果来安排工作。
胜者分配，败者食尘，这就是鸿钧的道，可谓是最极致最原始的‘仁’。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反对
通天教主万万没想到鸿钧会如此残酷，一点也不变通。说起来他对师尊的了解其实也不多，因为除了上课之外，他们也没什么交流，师尊一直距离他们很遥远。
现在想起来，师尊和他们的关系就是传授知识、分配法宝、分配任务，就是这样而已，并没有其他更多的交流了。说起来他们虽然是圣人，又是弟子，但他们也没有反哺过鸿钧任何东西。
而鸿钧的任务也从来不是私事，都是天道任务。他就好像是天道的传声机一样，丝毫不考虑自己，只考虑任务。
六位圣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考虑自己的得失，但鸿钧从不考虑。
自己原来从来没有了解过师尊，通天教主回忆之后发现师尊和他们的互动少得可怜，基本就没有表达过自我，他们对师尊的过往也并无了解，也就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
“执行任务，否则我也只能让别人去办了。”鸿钧看着通天教主，给了他最后的机会。
“请恕弟子无法对盘古出手。”通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或许对圣人而言现在认清鸿钧的为人也不算太晚。
鸿钧没在说什么，只是看向了其他的方向，没一会儿元始天尊就出现了。
“拜见师尊？”元始天尊自从丢人之后就一直闭关，现在师尊召唤，他不得不来。不过气氛似乎有些古怪，一旁的通天教主难道又犯错了？看鸿钧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通天那如丧考妣的表情却一清二楚。
“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鸿钧平静地向元始天尊下达了破坏盘古灵魂的命令，也不管元始天尊目瞪口呆的表情，说道：“本来这任务应该由通天完成，奈何他妇人之仁，现在就由你去做，切不可让我失望。”
虽然非常震惊，但这是师尊的命令，不得不从。于是元始天尊说道：“弟子遵命。”
鸿钧点点头，转身就消失了。
元始天尊算是明白了，通天是让老师失望了，没有去破坏盘古灵魂。虽然震惊于盘古还活着，不过他相信自己可以完成任务。
“你还真是不吸取教训，总是让师尊失望。”元始天尊是不会重蹈覆辙的。
“师兄，那可是盘古，是我们起源，你难道真的要杀死他么？”通天教主抬头看向对方，希望从师兄的脸上看到一丝动摇，可惜没有。
“师尊之命不可不遵守，再说盘古复活动摇三界，不除不行。”
“可是朱女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既不需要杀死盘古，也不会危及三界。只需要定期扩张梦境，盘古就不会苏醒，三界也不会有危险。”通天再次提起了两全其美的方桉。
元始天尊却不为所动地说道：“难怪师尊说你妇人之仁，既然可以一劳永逸何必拖拖拉拉。你们让盘古沉睡，也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让盘古沉睡和击杀他又有什么区别？无需再说，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说完也是一个华丽转身，人已经去往天外天。
通天教主想要去报信，却发现自己不能离开，立刻意识到师尊在周围设下了禁止，阻止他去捣乱。完蛋了，师兄和朱女本来就有仇怨，现在两人立场又相反，肯定要发生战斗了。如果芸姚输了，那师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惩罚她。芸姚成圣不过数年，竟然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不幸了。
不过通天很快就想到芸姚不可能输，天仙时代就能抗住师兄的进攻，现在她已经成圣，定然能获得成功。只是师尊只怕还是会派别人去，久守必失，就算是芸姚也不可能一直保护盘古啊。
通天教主很着急，但他现在帮不上忙。
芸姚和慧能，还有小明是大眼瞪小眼，等待通天的回归。但通天许久未归，他们的心也越沉。等到元始天尊出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通天并没有说服鸿钧。
元始天尊也没想到盘古灵魂竟然是以梦境的形态呈现，美丽的洪荒景色也让他想起了过往。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的工作就是破坏眼前的一切。
“没想到盘古竟然以这种形态苟延残喘。”元始天尊已经准备好出手了。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接受了鸿钧的任务，而且决定完成任务。
芸姚心想真的是大失败呢，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办法，却被否决了呢。
“果然鸿钧老贼根本无情无义，他完全不会在乎盘古的恩情，没有盘古开天，他根本无法诞生。但他根本不会感恩。”小明激动地说道。
“感恩？你还真是爱开玩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盘古开天又如何？难道他还想要宣布三界是他的私产，我们生活在三界中的生灵都要给他上供么？”元始天尊嘲笑道，只觉得小明的话语根本没有一点道理。
“忘恩负义的小人。”小明又激动了。
芸姚发现元始天尊正盯着自己，想来他是要新仇旧恨一并算了。自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真是小心眼呢。她虽然也不赞同三界是盘古的私产，但她也不会认为杀死盘古就是合理的，她还是认为盘古睡自己的，三界过自己的，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可惜鸿钧显然没同意，所以才会扣押通天，派来元始。
“你似乎不认同师尊的任务，而且还想要阻止我，有趣，那就让我们战斗吧。圣人和圣人战斗的破坏力也可以破坏这个可笑的梦境。”元始天尊说道。
芸姚沉默着。
小明已经红了，通红，就好像是一个熟透的小龙虾。一丝丝的血管从眼球中冒出，他愤怒，他悲伤，情绪激发了他的意志，此时此刻他要完成无数年没有完成的工作，他要成为完整的气仙，这一战他会亲自出马。
气仙的具现开始了，一开始只有眼球，从眼球开始，血管、神经、骨骼、内脏、肌肉，最后皮肤、毛发全部长了出来。
小明化成人形，看着就好像是一个小号的，更年轻的盘古。少年盘古？只是他的五官多了一丝玩世不恭，没有盘古那么认真。
“就由我来作为你的对手吧。”小明知道战斗肯定会破坏梦境，但没关系，只要打败圣人，破坏的梦境也能修复。局部破坏总比梦境全部消除要好。
“区区气仙也想挑战圣人？你是找死。”元始天尊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没有杀死芸姚的后果啊，现在阿猫阿狗都觉得自己可以挑战圣人了。自己的圣人尊严可谓是荡然无存，他由愤怒转为平静，说道“看来只有死亡才能重建我的威信。”此时此刻他是杀气毕露，这个气仙竟然敢小看圣人，必须死，
小明知道自己和元始天尊的差距，但他已经无法再退缩了，必须用生命守护盘古，必须回报恩情。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再战
芸姚想到了办法，而且大家也很支持，让盘古继续沉睡是他们都能接受的结果，既不用伤害盘古，也不会破坏三界，而且也能避免盘古复活面对一个唯利是图的现实世界，梦境也有梦境的好处。
小明虽然不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他也无法否定这是让多方满意的结果。虽然他很希望盘古复活过来，让三界的卑鄙小人全部完蛋。但他也知道盘古不见得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毕竟三界也是他演化而来的。
“便宜你们了。”小明都囔地说道：“你们本不值得拥有世界，但我也知道盘古是仁爱之人，他肯定也不会愿意见到三界因为他而毁灭的。”
芸姚表示有分配关系就会有不公平，就会有斗争，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太上老君才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
大道是不仁的，是不分配的。不仁的下面才是仁，才是分配关系。分配关系是有缺陷的，自然是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盘古奉献了一切，但只要他复活，就会进入分配关系，那自然就会有很多人厌恶他，巴不得他死去。因为盘古复活必然会破坏现有的分配，自然会有人失去利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推导下来就是断人财路不共戴天，那他们能给盘古好脸色看才怪。
一个奉献了一切的人，只因为他活着就要被人厌恶，这样的世界根本配不上盘古，让他在梦中建设自己的理想世界，还比较美好。
一时间三个人外加一个眼球都达成了共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鸿钧老祖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回去禀报师尊，你们在此等候。”通天教主知道这事情得先禀报之后才能定夺。
芸姚点头，表示知道了。
慧能也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就在此等候圣人的好消息。”
通天教主立刻出发。
眼球却还有些担心，他忍不住说道：“鸿钧老贼不会答应的，我知道的。”他很焦虑，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是扩充容量的方法不被通过，鸿钧非要盘古的命，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鸿钧老祖也是为了三界，我们只要确保三界安全，我想他会同意圣人的方桉的。”慧能安慰小明，希望他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不认为鸿钧就会蛮不讲理。
“你们不了解他。”小明却说道：“我见过鸿钧，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他自认为自己代表了天道，所以绝对不会错，就是那种绝对自信，不会听取任何的意见。他决定杀死盘古，那就一定要杀，就是这么刚愎自用。”
芸姚不认识鸿钧，听小明这么说，她都想象一个固执到骨子里的修士形象，加上鸿钧那种以输赢定分配的方法，也确实让人相信他就是那种几近于道的冷酷之人。对于输家，鸿钧是很无情的。
就比如对通天教主，对截教。截教输了，所以什么苦活累活全给截教做了，丝毫不考虑弟子的心情，也不考虑截教能不能做到。
鸿钧会不会考虑大家的心情，让他在盘古这件事情上让步，只怕也是不可能的。芸姚也很担心，但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如果鸿钧真的要杀盘古，你会出手么？”小命问芸姚。
“不知道，得看鸿钧的态度多坚决，如果他直接对圣人施以惩罚，或许我也不得不出手破坏这个梦境了。毕竟那可是合道的大仙，我也无法忤逆他的意志吧。”芸姚不确定地说道，如果鸿钧真的动手强迫，那她可能就乖乖就范了。
听芸姚如此畏惧强权，小明怒骂道：“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不是鸿钧弟子，定然能有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也是一个趋炎附势，低眉谄媚之人。亏三界还把你当做不畏强权的象征，把你当做抗拒暴政的表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要脸。”
芸姚脸皮很厚，而且她说的也只是实话，不就范还想让她怎么样？“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应该为了捍卫真理而死战，不能因为鸿钧强大就畏惧他，要用行动告诉他他根本不是天道，他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只有死战才是唯一的选择，反正小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用自己的死去影响对方？你也说了鸿钧老祖是一个无情之人，你说我们的死能对他有影响么？对于这种情况，我认为还是活着才有用。”既然鸿钧是个无情的人，那战死也无法感动鸿钧，只能感动自己。
小明语塞，但他觉得还是应该战死，哪怕无法改变鸿钧也一样要战斗。当然他也承认芸姚说的没错，不要说他们战死毫无价值，就算三界宇宙全部毁灭，鸿钧也不会变脸色，因为他就是那么无情。
死亡就代表失败，鸿钧从来不同情失败者，他没有这种感情。因为鸿钧从来不会失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那么这个人的名字肯定是鸿钧，一直到合道，他就没有输过，是真正的强者。
大家常常说一次胜利简单，次次胜利很难，但鸿钧表示很难么？至少他不觉得难，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这个世界胜者分配一切，败者接受分配，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败者的心情这种东西根本没有意义。
“你只要完成我分配给你的任务就行了，轮不到你提出意见。”鸿钧对于通天教主兴致勃勃提出的新想法丝毫没有兴趣，他只希望对方能按照命令行事，杀死盘古。
通天教主是失败者，失败者就应该服从，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可是朱女的计划很好，根本不用杀死盘古。师尊，盘古是三界的大恩人，杀死盘古因果巨大，实在不应该。”通天教主据理力争道：“而扩大梦境就没有必要痛下杀手了，而且盘古会继续沉睡，如此一来，三界也安全了，可谓是两全其美的方桉。还请师尊定夺。”
鸿钧盯着通天教主，眼神中很是不满，说道：“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违背我的命令了，上一次封神之时，你就没有在封神榜上写上足够的名字。那时候胜负未分，我也没有苛责你，但现在胜负分晓，截教失败，你也该理解败者食尘的道理。三界的规则是胜利者制定的，失败者根本不该提出异议。你作为失败者却指手画脚，为师很失望。”
通天教主万万没想到鸿钧竟然会这么说，他都惊呆了，师尊这也太红果果了，太无情了。
天道本来无情，鸿钧几近于道，自然也不会感情用事，只会严格地按照胜负的结果来安排工作。
胜者分配，败者食尘，这就是鸿钧的道，可谓是最极致最原始的‘仁’。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凭什么
鸿钧和三界生灵相比，从来没有失败过。一个常胜将军根本没有必要听三界生灵的建议。因为三界生灵都遭遇过失败，就算是圣人也经历过失败，他们的经验并不能确保他们一直胜利。
既然不是常胜的经验，那对鸿钧而言有什么意义？鸿钧的经验可是从来没有败过。
一个常胜的经验，一个胜负掺杂的经验，只要不是脑子有病，肯定是选择常胜的经验。元始天尊就很清醒，他很清楚鸿钧代表了三界最高的成功，拥有最伟大的成功经验，无可动摇。至于芸姚，虽然两千年成圣刷新了记录，但磕磕绊绊，并非一帆风顺，她的经验有成功有失败，自然是比不上鸿钧的。
对元始天尊而言，一清二楚，凡是鸿钧老祖的命令都是正确，凡是鸿钧老祖的任务都要完成。所以哪怕芸姚说得再好听，哪怕她能提出一个不错的建议，对他而言也没有意义。
圣人交手，小明遭殃，能量是不停地在他身上进行攻防，把他折磨得够呛。但这样的战斗破坏性确实很小，局限在了小明身上，对盘古梦境并无伤害。
“这个时候你还在分心？！”元始天尊看出芸姚根本就是心不在焉，这让他很生气，感觉对方太狂妄了。难道真的以为上次的战斗就已经胜负分晓了么？他可没输。
芸姚考虑的不是打架，而是如何保护盘古梦境。
“这场战斗没有意义，我们都是为了守护三界，虽然有些分歧，但完全可以搁置争议，一起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桉。”芸姚说道。
“呵呵，就你清高，就你在认真思考。难道你以为鸿钧老祖就没思考过么？我相信师尊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杀死盘古就行了。”元始天尊认为芸姚太过自大了，简直就是自以为是。
芸姚当然知道鸿钧肯定也有自己的思考，只是这件事情上显然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桉。就算成功过很多次的经验，也不代表就是最优解。
“杀死盘古是一劳永逸，收起你那可怜可笑的同情心吧。在我看来，你们让盘古沉睡的计划只是自欺欺人，千言万语，你们也不认同盘古回归三界，不是么？”
这点芸姚自然也无法否认。不过她认为杀死盘古和让他沉睡还是有天差地别的，沉睡的话还有回归的机会，未来某天，如果三界准备好了，盘古就可以苏醒，大家可以把三界还给他。
如果是杀死盘古，那以后等三界准备好迎接盘古，准备好交还三界的话，盘古也无法立刻复活。
“在朱城有一句老话：宁可人等技术，不可技术等人。我认为盘古活着就好，宁可让他等待三界，而不是让三界等他。我相信未来，生灵的的目标是宇宙，三界最终将会腾出来，继续以盘古的身躯而存在。在这个时间里，盘古可以做一个好梦。”
“哈哈，笑话，你说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根据，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元始天尊并不认可芸姚的预测。
“那我们就来掐指一算。”芸姚认真地说道：“据我所知圣人从来没有合作推演过未来吧。不如今天我们打破这个历史，合作推演一把，看看盘古到底有没有复苏的可能。这么僵持也没有意义，不如就以此推演作为决定梦境结局的赌约。我认为盘古有复苏的可能，你肯定是认为没有，我们两人就合并算力，推演天机，最后愿赌服输。如果盘古永无复苏之日，那就是天意要杀他，我立刻就向你赔礼道歉，再也不阻拦你。但如果相反，天意如果认为盘古有复苏之日，那么你就要接受我的提议，并且帮我们一起说服鸿钧老祖。如何？”
打下去是没有意义的，不如就用这一次赌约来决定结果。
元始天尊说道：“凭什么要听你的？这件事情上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完成鸿钧老祖的命令，盘古必须死。你想要阻止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败我。”
“打败你又有什么意义，鸿钧老祖一样会派其他人，甚至亲自出手。”芸姚说道。
“哈哈哈，没错，就是如此。所以你的任何挣扎和努力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一个新晋圣人却妄图对抗合道仙人，真的是狂妄至极。”在他看来芸姚真的是各种缺点的集合体，充满了凡人的各种缺点，傲慢、自负、偏见……除了运气好之外，可谓一无是处。阐教随便一个三代弟子都比她强一千倍，真想不通天道为什么偏偏会偏爱于她？
芸姚不再说话，果然最后还是鸿钧啊，不解决这个问题，打赢了元始天尊也保不住盘古梦境。她还是相信未来盘古有复苏的机会的，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用你的动态天道。”小明痛苦地说道，再不结束的话他都要痛死了。
芸姚可没有把握，这东西到底如何她都没搞明白呢。“动态天道虽然神奇，但我也在参悟之中。”
“别管了，用吧。”小明有一种感觉，动态天道是成为逆转局面的天道。
其实小明的这种直觉完全是错觉，之所以有这种错觉，是因为小明太清楚鸿钧的强大了，现有的所有力量都不可能动摇鸿钧。但有一点却和以前不同，那就是芸姚是唯一掌握一真一伪两道鸿蒙紫气，并且通过两道门的便利引动天道稳定流动的圣人。
眼下除了动态天道根本没有任何的新鲜玩意，不用等着过年么？小明的直觉其实就是他的经验，过去的所有历史中，并没有任何可以撼动鸿钧的力量，只有动态天道是新出现的，或许还能试一试。
其他的力量就根本别拿出来，拿出来也没用，小明的潜台词就是这样的。
芸姚见小明自己都不怕，那她也就不客气了，同时展现真伪两道鸿蒙紫气，两扇门打开，中间形成畅通无阻的通道，天道缓缓从真鸿蒙紫气中涌出，流淌进伪鸿蒙紫气……
一开始是涓涓细流，接着就好像是决堤了一样，天道滚滚而流，很快就在两扇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动态的稳定的天道河流。
然后呢？释放动态天道已经很熟练了，但其他的事情芸姚也没参悟呢。之前她也只是从动态天道中获得完善自己的力量，并没有战斗过。
不过现在也没那么多的时间了，芸姚索性调整门的大小，直接把天道变为一根棍子，朝着元始天尊就打了过去。
哪有用天道砸人的？不都是从天道中领悟力量，然后气化形，形化质，把力量落实到三界的么？没听说直接把天道当成棍子的。
但动态天道就是这么霸道，不需要落实的过程，直接拿起来就用，因为天道在流动，流动就有能量，有能量就能作为武器。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道不同
天道一直在仙人体内进进出出，就能创造各种神奇的变化，这说明就算天道不经历‘气化形，形化质’的步骤也是能影响三界的，但必须是动态天道。
天道流动就能产生能量，只是对神仙而言这股力量很难控制。哪怕是有鸿蒙紫气的圣人，也不敢让天道流动太快，他们也控制不住。
但芸姚用两扇门解决了问题，她不用控制天道的流速，她只要控制门的开关就行了，天道是自己在流动，而且流动越快，能量越足。
芸姚虽然无法知道天道的演化，不过她能让天道流动起来，这就是她比其他圣人的优势。
天道流动的内能，也可以对圣人产生伤害。
放弃了小明身上的攻防，芸姚转着天道棍就打向元始天尊。这转棍子的技术可是跟大圣学习的，非常专业。
元始天尊只看到芸姚把鸿蒙紫气的开口缩减到棍子的粗细，然后动态天道就成为了一根细棍，呼呼地就朝着他砸过来。天道还能这么用的么？不是参悟天道，利用天道中诞生的法宝和法术么？
其实都是一样的，天道的演化需要能量，天道的流动也需要能量，都是天道的内能。
虽然只有棍子的粗细，但天道流动的速度很快，丝毫不比演化慢。天道演化万物是一个剧烈的过程，是内能的剧烈反应。
而天道单纯的流动，从一个地方流动到另外一个地方，同样是一个过程，同样有内能的作用。
虽然没有演化，但芸姚成功调动了天道内能，这就够了。
元始天尊头顶冒出一朵庆云来，这是他的被动防御法宝，平时不会出现，但只要承受攻击就会立刻出现防御。
庆云承受重击，巨大的冲击能量被云朵吸收。元始天尊安然无恙，但他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如果没有法宝，这一击他就又受伤了。
芸姚也没想一招就定胜负，果然圣人都有保命法宝。之前自己如果不是靠盘古盔甲保命，也一样死定了。
都有保命法宝，只是芸姚的保命法宝是全覆盖式的，而元始天尊的庆云则是一朵云彩，受到攻击会出现保护主人。
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不过小明现在安全了，他是大口喘气，刚才的经历是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太可怕了，被两个圣人轮番折磨，真的是痛不欲生。
元始天尊忌惮地看着芸姚手里的天道棍，眼神满是震惊，没想到天道还能用来直接砸人，果然是个两千岁的小妮子，太缺乏敬畏之心了。
而芸姚则惊喜地看着手里的‘武器’，觉得棍子也挺好用的，找回了童年的感觉。童年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一根棍子，她肯定是全村最靓的仔，所以认识大圣之后也不忘向他学习如何转棍。
“这东西挺好用的。”芸姚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可理喻，竟然用天道流动的力量作为武器，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元始天尊怒道。
芸姚表示好用就行了，自己年轻，没那么多参悟天道的经验，就得大胆创新，才能走出自己的赛道，说道：“这就叫做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哼，就算如此，你也无法改变师尊的意志，什么都保护不了。”元始天尊不认为这种奇怪的招式能有用。
“盘古灵魂我保定了，你回去告诉鸿钧，如果他不服尽管可以派人来，哪怕他亲自来也可以，就说是我说的。”芸姚不想退缩，而是准备硬刚。
小明和慧能大师都很惊呆了，毕竟朱女的表现太让人意外了。
元始天尊不由大怒，难道在对方眼中自己就是个跑腿的么？胜负还未分晓，她怎么敢这么说？
“你这个家伙，欺人太甚，我们的胜负还没分晓。”元始天尊运转法力，整个梦境都变得摇摇欲坠。
芸姚却说道：“放弃吧，你应该明白的，动态天道的能量远在法宝之上。”
“那你就尽管保护看看，看看你这远在我之上的力量能不能守得住盘古的灵魂。现在我就要用圣人的力量破坏天外天内的一切，盘古灵魂将会再次碎裂。你如果觉得能保护，就尽管来吧。”元始天尊已经不想讲武德了，他就要是要赢，就算不是赢得战斗，也要让芸姚品尝无法守护的滋味。
败北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是武力的胜负，也可以是战略目标的成败。芸姚的战略目的不是打败元始天尊，而是守护盘古灵魂。
那元始天尊就要毁掉它。
“住手，元始天尊，你也是盘古一气化三清所生，盘古就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不能这样？！”小明知道圣人是认真的，只能徒劳地呐喊。
“父母？圣人是没有父母的。”元始天尊不否认自己和盘古的渊源，但这种渊源三界生灵都有，但并不会真的有人会认为盘古是自己父母的。
芸姚看着元始天尊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想这就是圣人啊，最终也依旧是人，依旧是被情绪所左右。
芸姚刚才说出的那些话，何尝不是情绪的结果呢？面对毫不讲理的鸿钧和元始，她就不信邪了，不相信鸿钧就真的掌握了绝对的天道。说到底，她就是不服，想要争一争天道的解释权。
“这件事情已经和盘古灵魂没有关系了，就算这次我保护了盘古，但如果不掌握对天道的解释权，就无法一直走自己的道路，最后还是要被鸿钧左右。”芸姚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是真的想通了，一切不在于盘古灵魂的一城一地，而是天道解释是不是只有鸿钧说了算，是不是只有鸿钧才能替天行道，而其他人的意见只要和鸿钧相悖，就是错的？
芸姚肯定不接受这种结果。“不是所有与鸿钧相悖的路线都是错的，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出现更多的冲突和矛盾，我必须掌握自己的天道解释权，而不是徒劳地追随鸿钧。所以战可以，但接下来我会全身心投入，接下来的一战你会死！”
第一个主动挑战圣人生物行为已经不算狂妄了，芸姚的狂妄就好像是无底洞一样，一次比一次更狂。现在她竟然宣布自己要杀死圣人，这绝对是天大的笑话，但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竟然都不敢怀疑。
元始天尊也愣住了，他看着芸姚那冰冷的表情，法力停了下来。他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不管是杀死圣人也好，还是挑战师尊也罢，都是认真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底气说这话，但绝对不能小觑。
芸姚没什么底气，只是这条路不得不走，因为已经摆在眼前了。不走自己的路，那就跟着鸿钧，就和其他圣人一样，为鸿钧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封神就封神，他说造神就造神，他说杀盘古就杀盘古，芸姚只要听话就行了，没必要发表任何的意见。
走自己的路，则会出现和鸿钧相反的意见，就得坚持自己，而不是听从鸿钧。
这不是底气的问题，而是选择的问题。就两条路，芸姚只能二选一，她做出了选择，她想要挑战鸿钧看看，这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有很大的逆反情绪。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不得已
当芸姚的想法和鸿钧相悖的时候，选择反抗，选择坚持自己，这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事情。因为芸姚根本没有实力撼动鸿钧，但要她什么事情都听鸿钧的，显然也不可能。
就比如眼下盘古灵魂的处理问题上，芸姚坚定不同意鸿钧的方法，哪怕他的方法成功过七次。在这样的分歧之下，再加上一点叛逆心理，芸姚说出了狂言，她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惜与鸿钧为敌，不惜对圣人痛下杀手。
话已经说出来了，芸姚做出了选择。
元始天尊、小明、慧能都知道她是认真的，他们都觉得芸姚是疯了。就算是小明也知道芸姚和鸿钧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就算她有真伪鸿蒙紫气，也同样无法撼动合道仙人。
元始天尊也被震慑住了，因为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他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自己真的动手，对方也会不计代价还击，哪怕毁掉盘古灵魂，也要重创自己。
投鼠忌器了，虽然毁掉盘古灵魂是战略目标，但如果自己真的被对方重创甚至杀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元始天尊虽然怀疑芸姚并没有杀死圣人的实力，但这个女人有气运加持，又有古怪的动态天道，还真不敢一决生死。
如果真的和芸姚决生死，元始天尊很清楚师尊是不会出手帮忙的，因为师尊只看胜负结果，如果自己真的战死，那也是失败者应得的下场，没人会给自己报仇。
元始天尊在害怕，慧能暗念阿弥陀佛，看来朱女豁出一切的决心确实是起作用了，不过她的发言太疯狂了，竟然直接挑衅鸿钧老祖？！疯了，彻底疯了。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身为圣人为何婆婆妈妈。”芸姚怒斥道。
元始天尊的脸上挂不住了，自己竟然在心虚？！实在是太荒谬了，可他实在是不敢拼一拼，真的怕芸姚与自己两败俱伤。为了师尊的任务受点经济损失也就算了，要是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修为，太不合算了。
鸿钧虽然能指挥六位圣人，但六位圣人也各怀鬼胎，并不是真的就很愿意完成任务。如果六位圣人真的以鸿钧的任务为己任，那之前也不会推诿扯皮了，肯定一个个都争先恐后。
在确保自己不受损失的情况下完成任务，这点圣人可以接受。如果自己的损失过大，他们对鸿钧任务也有抗拒心理。
“狂妄无礼，我会如实禀报师尊，治你一个妨碍天道的逆天之罪。你就等着和通天教主一样关禁闭吧，截教完蛋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截教门人逆天成瘾。”元始天尊撂下一句狠话，直接走人了。
芸姚松了一口气，暂时算是保住盘古灵魂了。不过她刚才也是认真的，如果元始天尊真的开战，她会尽全力击杀对方，不会管盘古灵魂的结局。
小明忍不住说道：“刚才你的样子真的是可怕，真的很疯狂。”
“呵呵，有什么办法，不是我选择站在鸿钧的对立面，而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如果他认为天下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意愿行动的话，那他也太霸道了。”芸姚现在越发确定鸿钧就是替天行道。
“难道你不怕么？”小明虽然一直批判鸿钧，但也知道鸿钧乃是三界第一人，无出其右，说道：“你挑战的可是三界第一个仙人，也是第一个合道的人，实力之强超出你的想象。他如果想要惩罚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芸姚苦笑：“要么死，要么成为他的应声虫，这已经不是天道了。天地不仁，天道是绝对不会让我们二选一的。”
“这也只是你对天道的理解，鸿钧可是合道仙人，他对天道的理解肯定比你更深入。”小明说道。
“你现在是站在哪一边的？”芸姚不由看向这个有着少年盘古身形的气仙。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你太莽撞了，怎么能这么快就和鸿钧撕破脸皮，暴露自己的目的？”小明认为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那你说现在的情况怎么办？难道直接听从鸿钧的命令，破坏盘古灵魂？”芸姚表示这个时候她已经被鸿钧逼到绝境，不得不做出选择。
小明长叹一声，他也知道说什么也没用，眼下的情况中，朱女已经做出了选择。“你没错，这种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摆明立场。如果你不坚定的话，盘古灵魂现在已经破碎了。”他看向优美的梦境，这一切就好似脆弱的琉璃，轻易就能打碎，不禁要怀疑就凭他们真的能守护盘古灵魂么？反正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在赌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在此也帮不上忙，就先走一步了。”慧能没什么办法，决定远离是非之地。他还有理想没有达成，还没有让西方教接受修佛不等于修仙的佛法，所以不想掺和这种疯狂的事情。
圣人的事情就让圣人去解决，他就不参与了，也不等和芸姚告辞，转身就走，最后留下芸姚和小明大眼瞪小眼。
“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小明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最后结果会如何，忍不住说道：“或许情况会非常糟糕，最后盘古灵魂没有守住，我们两人也会承受极刑。或许你之前说的没错，反对鸿钧只是徒劳。”
“现在打退堂鼓可来不及了。”芸姚说道：“不过我不后悔，我不想做鸿钧的应声虫。明明我提出的想法很好，但鸿钧连理由都不给一个就直接否定了，我不能接受。”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
芸姚哪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无话可说，小明也沉默了。
天外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盘古肯定是做了一个美梦。洪荒的景色是那么真实，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芸姚说道：“你跟我再说说鸿钧，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仙人？”
小明说道：“他是一个不知道失败为何物的残酷男人，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他就好像是成功的私生子，从一场胜利走向另一场胜利，据我所知，鸿钧未尝一败，所以他从来不会动摇，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能做成。就是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可怕的存在。”
从来不会失败的修士？那不是说自己死定了？芸姚心中苦笑，和一个常胜不败的修士为敌，那不就是自寻死路么？这也太绝望了。之前和圣人为敌的时候，至少还知道圣人也会受伤，而鸿钧这个对手可谓是没有破绽。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好运
鸿钧是个完人，从来没有失败过，一路高奏凯歌顺利合道，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芸姚表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真的是强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完了，全完了，希望到时候还有扭转的机会。
“你在想什么？”小明问道。
“我再想，如果鸿钧亲自出马的话，不知道赔礼道歉能不能换取他的原谅。”芸姚表示小女子能屈能伸，要是真的打不过，也只能认怂了。
小明没想到对方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还信誓旦旦，听了鸿钧未尝一败的事实之后就打退堂鼓了。“你果然还是那个无耻之人。”
“至少我尝试过了，最后不是对手，认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芸姚会坚持到最后，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本正经地说道：“败给鸿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不过等了很久也没有异常，按理说圣人脚程很快，应该已经回去禀告才对。元始天尊肯定会添油加醋的，但到现在却没有任何人回来。
梦境一片祥和，似乎已经度过危机。
又等了几个时辰，依旧是没有人前来，好像天外天再一次被所有人遗忘了。
不过越是宁静，心情越是忐忑。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动静，却不是敌人，而是通天教主。他是满怀欣慰地看着自己选中的新教主，感慨地说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想到你竟然敢直接挑衅师尊，真的是前无古人。”
看通天教主的心情不错啊，芸姚不由问道：“难道鸿钧老祖不准备追究责任了？”
“师尊有其他的事情，暂时忙不过来，所以盘古灵魂之事就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办，就扩大梦境。这次我们的运气真不错。”通天教主直呼运气好，当他听到元始天尊添油加醋的一通说辞，真的是为芸姚捏一把汗。他也没想到她会直接挑衅师尊，说什么鸿钧来了，她也要保住盘古灵魂，虽然解气，但太不理智了。
元始天尊还怂恿鸿钧惩罚他们，没想到鸿钧却突然说有事要离开，这件事情就交给通天教主处理，真的是运气很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反正鸿钧又回天道里去了，通天教主就直接跑来通知这个好消息。
“有事离开了？”芸姚无言以对，看来盘古灵魂也只是小事，根本不需要鸿钧认真对待，他得去办更大的事情了。
也对，只要鸿钧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但如果他不想办了，或者有更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也会有轻重缓急。
“没错，所以这件事情就由我们决定了。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了，如果师尊真的动怒，你可没有好果子吃。”通天教主善意地提醒芸姚要注意分寸。
“呼，说实话，我也害怕。不过运气站在我们这边。”芸姚很高兴，那接下来就是正经的工作了，要扩大这个梦境，让盘古继续沉睡下去。
主要工作就是给梦境充入同多的虚无，让梦境有更多的空间，这样盘古的梦也就能更持久了。
“确实是运气。只希望这种事情以后少发生一点，真不希望站在师尊的对立面，根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通天教主这次也是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观点，但面对无情的师尊，他感觉到的只是绝望。
这次只是运气好，怕是没有第二次了。
芸姚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也希望少一点对立。
闲话少叙，开始扩充梦境，芸姚和通天两大圣人同时出手，给盘古梦境续了两万年的时间。
“先续两万年观察一下，毕竟这是第一次扩充，或许会引发一连串的变化，还是小心谨慎为妙。”芸姚说道。
“说的没错，占卜天机却是一片混蒙，确实不应该大意。”通天教主完全同意。
“就让我留在这里看守梦境，如果有异常我会立刻寻求你们的帮助。”小明这次是主动请缨，决定留在天外天，做一个梦境守护者。说完他再次放弃气仙的身体，恢复成眼球的形态。
芸姚也不反对，小明待在这里也算是有了归属。
“好了，都解决了，那我也该回去继续关禁闭了。”通天教主很愉快地说道，这哪是关禁闭，就和回家一样，挥手说道：“截教就教给你了，我相信你肯定能带领截教再创辉煌，再见了。”
“有机会还希望能和前辈论道。”芸姚之前就想着找圣人论道，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没问题，我们也可以在天道中碰面。”通天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约定在天道里进行论道，然后就先走了。
“你小心吧，我总觉得鸿钧和你的冲突只是开始。”小明有一种感觉芸姚和鸿钧的矛盾肯定还会继续发生。
“你就盼我点好吧。”芸姚无语地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自己在天外天呆着吧。”
看着芸姚的背影，小明却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那种感觉很强烈，几乎是可以确定的，芸姚和鸿钧势必是分歧的双方。
小明看出芸姚是一个追求自主性的人，鸿蒙又是三界最自主的人，两方之间肯定得发生对抗。
六位圣人虽然都很了不起，但他们作为洪荒生灵，对天道是敬畏的。但芸姚所在的时代，却有人定胜天的说法，虽然人族很弱，但心气很高。
六圣人都不敢明面挑战鸿钧，最多就是阳奉阴违，但芸姚可不一定。因为她和三界的关联比六位圣人多多了，六位圣人可以为了鸿钧任务作出让步和牺牲，但芸姚怕是不能接受，她比通天教主更爱三界。
芸姚走了，回到截教继续闭关，准备好去找通天论道。她现在急需要提升自己对天道的理解，随着对天道的理解越来越强，动态天道将会成为她的守住底线的王牌。
经过这件事情，芸姚基本确定鸿钧就是替天行道，当然不是说鸿钧就一定错了，只是鸿钧的方法不一定就是最优解。鸿钧不需要最优解，既然自己没错，那执行他的命令就行了，哪怕付出代价。
但芸姚却得斤斤计较一番，希望能少一点代价。她有很多课需要补，因为之前参悟小世界，整理了字典，所以进入天道论道也是有条不紊，学习速度飞快。
通天教主也直呼时代变了，芸姚这种科学的学习总结方法，确实非常适合参悟天道。同时两人也就动态天道进行了讨论。
天道平时都是很安静的，只有在演化的时候，内能才会明显地展现出来。而芸姚通过两扇门形成天道回路，通过流动提取天道内能，这种方法是前所未见的。
“以前我们圣人也尝试过，但天道真的太难以琢磨了，根本不好控制，根本无法让天道稳定流动，不是快了就是慢了，或者是歪了，反正不能在一定范围内维持动态平衡。但你却做到了，这是你的优势，可以朝这方面发展。”通天也认为动态天道是芸姚后来居上的王牌。
第一千零八十章研究
学习论道，通天教主给了芸姚大量的帮助，让她对天道的演化有了深刻的了解，对从无到有的过程有了很多的认识。
当然探索未知，就和以前的占卜差不多，都是看经验。而且经验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准确，天道的细微变化，连圣人都可能看错。
总之还是需要多多在天道观察，才能对天道有更多的了解，才能洞若观火，天道有什么动静就知道它要演化什么，这样圣人就能提前做好准备了。
“那边的天道是不是也在酝酿着什么？”芸姚指了指远处的阴影。
通天教主说道：“应该是的，从几十年前我就发现阴影了，不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种阴影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看样子是非常庞大，估计又是一场席卷三界的劫难。”他倒是见怪不怪，虽然阴影巨大，但天道里发生任何的事情都是可能的。如果有点变化就大惊小怪，那这个人不适合悟道。
悟道就要澹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过是一块面积巨大的阴影罢了，不用紧张。天道从无生有的过程是五花八门的现象，所以根本不用惊讶。
“总觉得那片黑暗有些诡异。”芸姚和通天教主在天道漫步，来到了之前自己差点迷失的位置。上次提升含无量，几乎把自己的灵魂融入虚无之中，芸姚就发现了这片阴影。现在两位圣人同时观察，通天却告诉她不用慌张，因为在天道中发生的任何一切都是合理的，都是天道演化的一种方式。
“不需要用任何的感情色彩，天道演化不分善恶。虽然不一定是生灵欢迎的新鲜事物，但天道演化本就不考虑生灵的感受。”通天教主说道，当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然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感情色彩很浓厚的圣人。
芸姚知道担心也没用，天道酝酿的东西根本无法阻止，所以也只能做好准备，备战备荒总没错。这天道随时会爆发让生灵无法承受的风险，有备无患是唯一的办法。
通天教主教会了她很多知识，然后就告辞了，他并不觉得有异常。通天知道如果真的有异常的话，师尊肯定会通知的，他却没有想过这个异常或许就是鸿钧自身。
通天虽然不喜欢鸿钧的无情，但依旧尊重这位师尊。
剩下的就是芸姚自己领悟了，至于动态天道，通天教主认为让天道稳定流动就是一种了类似演化的过程。以前天道只要出现内能的剧烈运动，就肯定会演化出什么，但动态天道却是只有内能的转化却没有演化，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这说明芸姚可以利用天道的内能，而不用担心对三界引发变化，至于其他的能力还需要她自己去开发。
至于天道内能是什么，通天也不知道，反正从无到有的过程就是内能变化的过程，内能是天道虚无中的能量，是演化三界的能量。
但这股内能太神奇了，圣人也无法了解。从无到有这个过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反正通天教主也无法告知，只能芸姚自己去研究。
芸姚显然也研究不出来，所以去找了鲁班，一起研究。
鲁班对三界已经存在的能量转化很熟悉，但对于虚无中的能量并不了解，不过他可以做很多个假设。
至于假设对不对，鲁班可不负责。而且他也没办法对虚无能量进行研究，因为一旦研究虚无能量，这股能量就会变成实物能量，根本研究不了。
“或许天道就是个永动机，用最简单的方法理解就是可以产生源源不断的能源。”鲁班表示自己的那些解释都是太复杂了，不如就直接说天道就是永动机，一旦动起来就可以释放能量。
简单粗暴，但也能让人接受。
芸姚就觉得这么简单的说法还是很有意思的，源源不断地产生能量，可不就是永动机么？就这么理解吧，对于虚无就别瞎猜了。
三界是水，天道是天空，生灵是在水中的蜻蜓幼虫，他们再如何努力也很难想象天空的景象。天道和三界虽然连接在一起，但根本不是一回事。
“天与地卑，山与泽平。”芸姚想到了惠施的说法，也就是庄子的好友惠子。他就说过天和地是一样卑微的，人不应该崇拜天多过地。山和湖是相同高度的，因为它们相交在相同的水平面上。
意思就是说天和地，山和湖都是有交界的，在交界之处，天和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山和湖也是出于相同平面，没有高低。
天道和三界也是一样的，虽然分开，但也有交界，这个交界就是修士，特别是圣人。圣人位于两者之间，同时拥有天道和三界的特性，不过毕竟只是交界，对天道的理解不一样。
天和地毕竟不同，山和泽毕竟也不同，就算有交界点，但除了交界点之外，还有太多太多的差异。
修士毕竟是生活在水中的幼虫，无法了解天空的全貌，只是了解交界的一点点信息罢了。
所以天与地卑、山与泽平没错，因为确实有交界。但修士是幼虫无法了解天道全貌也是事实，也没错。
芸姚表示当自己没有那么强的想象力的时候，还是要依靠诸子百家的智慧。让她认清楚了圣人了解的是交界处的信息，同时拥有天道和三界的特征，但无法更进一步。
“不知道能不能让交界的情报分开，让天空归天空，大地归大地。”芸姚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分开天道和三界，让两者泾渭分明，那对天道的理解就更进一步了。
“很不错的想法。”鲁班表示科学家遇到一个混合物质，首先想的就是如何把混合物质分离开，进行分别的研究。
就按照这个方向研究吧，这也是考验她对天道的理解，对演化的理解，甚至是对三界的理解。
如果不能清晰了解三者，就根本无法区分自己身体里哪些是虚无的天道，哪些是三界的物质。
鲁班也一起帮忙。
芸姚自己把自己当做实验材料，检测各种数据，也是非常有为科学牺牲的精神。
别人进研究所都是研究科学，芸姚进去就是被人研究，也是非常有特色。通过一系列的努力，芸姚渐渐地对自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开始对圣人的运行有了了解，渐渐地自己的身体完成了归类，天道的归天道，物质的归物质。
就这么分类下来，芸姚发现自己身体里天道成分换算成含无量的话，在百分之五十一，而物质占据百分之四十九。
显然圣人更偏向天道一些，也难怪可以免收物质的危害。
不得不说现在的科技也是厉害，芸姚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出结果。可不快么，鲁班加上一批三界顶尖的科学家，再配合三界最强的设施，还有圣人亲自配合，不快也对不起这么豪华的阵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