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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盐蜉     汉末三国之乱世道皇txt下载     汉末三国之乱世道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扶不上墙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带来的创伤开始愈合,那些逃散的百姓,很大一部分逃亡洛阳,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开始回到长安。

    龙首渠那边,刘协从将作府派了工人过去,开始进行修复。

    花过战死,已经怀孕的袁媛被刘协带到皇宫,交给伏寿照顾,并承诺袁媛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子则收为义子,如果是女子则收为义女,养于宫中。

    至于鲁旭、周奂等战死的大臣,刘协也做了抚恤。那些参战的世家,刘协也兑现了承诺,该赏的赏,该给爵位的给爵位,该给官职的给官职,至于奴隶,刘协也督促各大世家根据他们的功勋取消了他们奴隶的身份。

    三日后,李榷击退了袁术,带着大军全面接管了长安的城防。长安外城,来来往往的全是打着凉州旗号的兵马,他们张扬跋扈,横行街市。皇城之中,也是人心惶惶,很多宫女都怕外城那些百姓的遭遇落到自己头上。

    六月十五,正值大朝,在李榷的要求下,朝廷再次兴起了朝会制度。

    但凡大朝,六百石以上在京官员参加。

    卯时,刘协穿着已经好久都没穿的衮服,头戴冕冠,来到未央宫大殿。

    大殿上面,泾渭分明。以马日磾王允为首的老臣聚在一起,站在大殿的左面。以李榷郭汜为首的官员聚在一起,站在右边。

    刘协终于知道,为何世家看不起李榷等人。单看李榷等人的打扮,刘协就不想与他们相处。

    世家讲究颜面,头发需要梳理整齐,然后挽成发髻,有钱人需要用金簪玉簪把发髻穿起来。没过五天,官员都有休沐日,彻彻底底的清洗身上的污垢。上朝的官员,还需要穿戴固定颜色的衣服,固定样式的帽子。一个要求,那就是整洁。

    可是李榷等人,穿着的衣服五花八门,披头散发,有些头发已经脏得成条状,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难怪各大世家把他们叫做蛮夷。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潘颖习惯性的喊了一句。

    王允这边,没人站出来说话,因为王允就能代表朝廷做出决定,所以根本不需要向皇帝禀奏。

    但是,新生力量李榷这边就不同了,为了掌握主动,李榷必须把王允搬倒。

    “启奏陛下,王允诱杀恩主董卓,斩杀忠臣蔡邕,请陛下明查。”李榷对朝堂礼仪不是很清楚,只是拱手对刘协说道。

    “王司徒,是吗?”刘协转头问王允。

    “陛下,王允是当事人,怎么可信?”郭汜见刘协问王允,顿时反对。

    “可是,朕还没亲政,朝中大小事宜都是王司徒处理。”刘协为难的说道。

    一时之间,朝堂之中陷入安静。谁也没料到,刘协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是,王允录尚书事,朝中大小事情都是王允在处置,可是这怎么能够说出来呢?

    刘协是皇帝啊,皇帝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呢,就算真的说不起话,那也该委婉的告诉对方。

    面对刘协不按常理出牌,各大世家顿时无语了。有的甚至在猜度,恐怕要变天了。

    没有人说话,这时候谁说话谁就是被攻击的对象。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潘颖再次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刘协见没人说话,站起身来,说了一声退朝,就离开了大殿,只留下大殿之中,众臣面面相觑。

    “文和,这是什么情况?”李榷根本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自己不就是要惩治王允吗,可是怎么弄成现在这种状态。

    “皇帝想借我们的手拿回皇权。”贾诩说道。

    “想得美。”李榷回了一句。

    “不是想得美,是真的美。我们只有帮皇帝拿回皇权,才能名正言顺的惩治王允。”贾诩说道。

    李榷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贾诩。

    贾诩自然明白李榷的意思,赶忙说道:“将军如果只是想杀死王允,一兵足也。但如若要世家心服,诸侯归心,需扶植皇帝,查清王允之罪。”

    李榷闻言,久久没有说话。

    长乐宫城墙上,数千宫女太监集结于此。

    “陛下,今天又有三千多人没来。”包不平鲁拿着簿册,恭敬的说道。

    “三千多人,没事,走,开始训练。”刘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带头沿着宫墙跑起来。

    自从羽林军解散,刘协就把宫中宫女太监组织起来训练。当然,刘协的目的不只是训练。

    首先,刘协要清查,在李榷入侵之时,有多少人乘机逃走的。当初刘协让宫女太监帮着搬石头木头,三万多宫女太监,居然不能供给龙首渠战场的需要,最后还是伏寿刘华带着后宫女眷还有大臣们的女眷帮忙,这才勉强满足战场的需求。对于这些临阵脱逃的人,刘协自然不会惯着他们,直接开革。

    其次,羽林军有数百人藏入太监之中,刘协只有通过整顿,造成人事变动,这样才能把这些人藏起来。没有人事变动,在一群熟悉的人中塞进去一个不认识的人,是非常显眼的。但是在一群互不相识的人之中,安排一个大家不熟悉的人,这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第三,刘协是要通过训练,挑选一批护卫,用来拓展羽林卫。现在羽林军解散了,刘协只能在羽林卫和羽林女兵上想办法。既然是挑选,刘协就不在意有人半途退出,原本刘协就不需要这么多人,所以这些退出的,刘协也就没有过多的责罚。

    贾诩来到长乐宫的时候,刘协还在城墙上跑步。贾诩不是董卓,没有得到允许,就在宫门处候着。

    “兄弟,宫墙上在做什么?”贾诩非常礼貌的问道。

    “做什么,训练呗。”守门的太监满脸看不起的样子。

    “训练?训练什么?”贾诩惊道,要是皇帝在长乐宫藏一支兵马,找准时间给李榷狠狠一击,说不定还真能把李榷击翻。现在这种情况,贾诩就是李榷一伙的,如果李榷被灭,贾诩自然也逃不掉。

    “训练什么?我们那个小皇帝嘛,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把宫中的宫女太监全部集中起来,说是要训练一支强军。哼······”

    “那结果怎么样?”贾诩脸色顿变,如果真是这样,数万太监宫女,全都训练成士兵,这股力量还真不小。

    “能怎么样?没看到我吗都在这里吗?”那太监鄙夷的看了贾诩一眼,冷冷的说道。

    贾诩看看宫墙上跑步的人,又看看面前的太监,轻声问道:“不去训练,就不怕······”

    “怕,怕什么,又不只是我一个人。整个皇宫,三万多宫女太监,那个阵势,足足站满了半边宫墙。可惜的是,我们的皇帝好高骛远,要让我们围着长乐宫跑两圈。两圈是什么概念,四十多里。四十多里啊,好多人还没跑到一半就晕倒了。就算跑完了,第二天,浑身上下那个疼啊。看,这里,这里,现在还在疼。到了第二天,三万多人,只到了一万多人。我们的皇帝也不检查,也不责罚,只顾着带着来的人跑步,到了第三天,就只有不到一万人了。吶,今天又有两三千人没去。”

    “哦。”贾诩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有三万多人,必须引起重视。但是这样看来,不但人数不会太多,人心也不齐,根本没多少威慑力。

    宫墙上,刘协缓缓的减速,已经是第四天了,跑步带来的不适已经过了巅峰,这支队伍基本上稳定下来。

    刘协初步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六七千人,如果在接下来的训练之中在淘汰一批,五六千人应该能够保留下来。

    五六千人,刘协苦笑了一下。原本刘协就有二千羽林卫,二千羽林女兵,加上从羽林军过来的人,已经有四千多人。这次挑选,实际上只增加了一千多人。

    “还真是扶不起的烂泥啊。”刘协嘟哝了一声。

    “陛下说什么?”旁边跟着的潘颖以为刘协有什么要交代,赶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安排他们先喝水,然后在吃肉,吃饭过后休息一炷香后在进行操练。”刘协说道。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刘协加冠

    “陛下,有个叫贾诩的,在下面等了半个时辰了。”潘颖提醒。

    贾诩?刘协眼睛一亮,这个李榷还真是急性子,今天刚刚听道风声,就找上门来了。

    把队伍交给包不和刘木兰训练,刘协带着慕容贤、宋和宋平等人,换了衣服,来到书房,正式接见贾诩。

    不一会儿,贾诩就被带到刘协面前。

    作为士子,接受的是儒家教育,贾诩在礼节上倒是一点挑剔都没有,所有礼仪都做了一遍,直到刘协说平身,贾诩才恭敬的站在刘协前面。

    “贾尚书,找朕何事?”贾诩现在已经是尚书台尚书了,所以刘协称其为贾尚书。

    “启奏陛下,臣为陛下亲政而来。”贾诩躬身说道。

    “哦。”刘协想了想,挥手让四周伺候的人出去,宋和宋平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自觉的到门口警卫。看到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刘协这才说道:“有何谋划?”

    “启奏陛下,陛下今岁十二,也是该加冠的年龄了。臣请陛下同意加冠,至于怎么加冠,臣自当为陛下办妥。”

    “就这?”刘协微微一笑,看向贾诩。

    “自然不是,陛下加冠只是开始,还需大婚,册立皇后,然后才能亲政。”贾诩继续说。

    “就这?”刘协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着贾诩,这些刘协能想不到?

    贾诩看看四周,意思很明显,这里安全吗?刘协笑着说道:“如果有人偷听,瞒不过慕容贤的耳朵,你尽管说就是。”

    贾诩得到刘协的承诺,这才开口:“臣愿意劝说李榷为陛下所用,说服太尉马日磾、车骑将军皇甫嵩、光禄大夫杨彪等提出为皇上加冠,为亲政做准备。”

    刘协脸色稍变,历史上贾诩善于自保,但是不曾背叛李榷。现在贾诩明显是为自己打算,虽然说没有背叛李榷,但是怎么也有点······

    “文和为何如此?”刘协还是想不通,贾诩为什么会这样呢?

    “陛下,怂恿李榷起兵,臣实属无赖,盖因命在他手。如今得蒙陛下恩宠,赦免臣之罪责,臣铭感五内,特此为陛下献计。”贾诩低头说道。

    “文和请起,赐座。”刘协起身,亲自把贾诩扶到一旁座位上坐下,二人一起讨论了接下来的细节。

    又是一个早朝,刘协端坐在主位,王允、李榷、马日磾、皇甫嵩、杨彪等人站在下面。

    一番礼节过后,马日磾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如今大乱已平,百废待兴,正是重整朝纲的时候。皇上年已十二,可择日加冠。”

    马日磾刚刚晋升太傅,名望大涨,隐隐有盖过王允的势头。所说之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长安地区董卓之乱已平,李榷入朝为臣。冀州地区袁绍击败公孙瓒,战事平息。兖州曹操剿灭黄巾余孽,荆州刘表斩杀孙坚,袁术势力遭到李榷和刘表双重打击,退回豫州。整个大汉朝,一时之间出现了没有战争的和平时期。这时候,是该说说皇帝的事情了。

    皇帝加冠之后,就意识着成年。成年之后,就要大婚。一旦大婚,接下来就是亲政。皇帝亲政,这就意识着王允独揽大权的日子结束了。王允自然不会同意:“太傅,皇帝年幼,岂可加冠?”

    只不过,在贾诩的操作下,仅仅几天时间,王允的声望就弱了不少。如果是过去,皇甫嵩估计还会站在一旁不说话,可是现在,皇甫嵩身居太尉,排名在司徒之前,自然要站出来说上几句:“司徒所言差矣,自古以来,幼年加冠不胜枚举,怎么到了皇上这里就不可以了呢?”

    加冠只是一个仪式,标志着男人已经成年。正常情况,男子二十岁方能加冠。可是因为各种原因,提前加冠的不在少数,用这个来阻止刘协加冠,根本不是理由。

    王允还想狡辩,杨彪站出来说道:“司徒是舍不得手中之权?”

    杨彪是光禄大夫,说起来官职不大,但是权力不小,是一个什么人都敢怼的角色。如果王允有理,杨彪自然不会去怼他。可是现在,有太傅马日磾牵头,太尉皇甫嵩跟着,事情对自己又有好处,杨彪再不出言怼王允,那就不是世家了。

    王允左右看看,原本四对一的形式,突然变成了一对四。在刚来的时候,王允还以为马日磾、皇甫嵩、杨彪等人都是世家,自然与王允站在一起,对付来自凉州的李榷。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李榷根本没说话,马日磾皇甫嵩杨彪就把王允逼到了绝境。

    “既如此,那就加冠好了。”王允被迫同意给刘协加冠。

    李榷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对刘协加冠的日子上不是很在意,在李榷的威逼之下,太常寺拿出的日子是三天之后。

    三天,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的确有些草率。只不过刘协也不在意这些,反正就是一个仪式,丝毫改变不了什么。王允自然不会太在意,刘协加冠的日子不好,降下灾祸,王允还更愿意看到,怎么会去为刘协挑选好日子呢。

    在大家都不怎么在意的前提下,刘协加冠事宜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长公主刘华,太傅马日磾等人可是精心的在准备。

    刘协加冠之后,接下来就是大婚,需要册立皇后。因为在对李榷之战中,伏寿表现精彩,再加上刘华的操作,现在册封伏寿为皇后的呼声最高。在这个时候,刘华怎么会让刘协加冠出现闪失呢?

    至于马日磾,他的太傅之位原本就是为刘协加冠得来的。刘协的亲长都死了,在加冠的时候需要长辈出面,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只有找老师代替,马日磾的太傅就这么产生了。

    刘协自己,也在太常寺的官员的指导下,做着准备。

    加冠这一天,刘协早早的就被叫起来,太常寺的官员很早就来了,把刘协的头发打散,梳成两个发髻,看起来像是两个墨团顶在脑袋的左右两边。对于长期佩戴小冠的刘协,感觉非常不舒服。

    准备完毕,刘协在太常寺官员的带领下,离开长乐宫,来到太庙。

    太庙这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皇帝行冠礼,朝中但凡有资格参加的怎么能够不来呢。所以,太庙前的空地上,站满了人。

    刘协来得早了些,被带到一旁等候。也没等多久,就听太庙里面高喊:“请皇上。”

    听到这个声音,太常寺的官员护着刘协,缓缓的走上太庙前的台阶。

    刘协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太庙的台阶了,过去自己小,被人抱着进太庙,后来少帝刘辩继位,自己没资格进太庙,再后来自己继位,作为皇帝自然是有专门的通道到太庙,根本不用走这台阶。

    太庙的台阶不长,没等刘协想起曾经什么时候走过太庙的台阶,刘协已经来到太庙门口。

    刘协在太常寺官员的牵引下,走到太庙中间的空地,面向南面,对着前来观礼的人行了一个礼。

    礼毕,太常寺的官员扶着刘协在早就准备好的席子上坐下,等着太傅马日磾过来给自己加冠。

    马日磾今天特别打扮了一下,从头到脚都是新的,而且熨得特别直,一丝皱褶都没有。刘协看了都在怀疑,这老头会不会穿上这套衣服后一直都站着。

    只见马日磾走到刘协跟前,大声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说完,有太常寺的官员托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里面放着一个布巾和梳子。

    马日磾解开刘协头上的两个发髻,用梳子简单的梳理了几下,然后有挽起来,最后用托盘里面的布巾给刘协戴上。

    刘协感受了一下,也还可以,没有戴小冠那么重,行动比较方便。

    旁边的礼官喊:“再加”。

    马日磾再次过来,开口念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然后取下刚才戴上的布巾,把一个皮弁给刘协戴上。皮弁比布巾要重一些,倒是把头发遮挡了不少,如果做事情,还是带皮弁合适一些。

    紧接着马日磾又开始念叨:“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太常寺的官员上来,手中托着一个冠冕。

    马日磾面色严肃,神情庄严,双手捧起冠冕,小心的放在刘协的头上,还用力摇了摇,生怕刘协没有戴稳似的。

    这副冠冕好重,刘协觉得,同样是皇帝戴的冠冕,过去上朝的时候戴的比这一个要轻很多。

    接下来是拜祖宗,刘协起身,对着太庙上密密麻麻的牌位,深深的拜了下去。

    三跪九叩过后,刘协这才起身。马日磾又在旁边念叨,大意就是:先帝临终,赐下字号,刘协名协,取字为和。

    因此,刘协有多了一个名字,叫刘伯和。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一百铁甲

    接下来就是接受百官恭贺,马日磾走到前面,带着众臣跪拜行礼。

    礼仪结束,那就是赐宴了。

    宴席摆在未央宫,众人浩浩荡荡的从太庙走到未央宫,刘协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吃大户的词出来。

    众人来到未央宫,刘协看到马日磾毫不客气的走到左面第一个位置坐下。皇甫嵩见马日磾坐了左面第一个位置,也不客气的去坐了右面第一个位置。王允因为慢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位子被别人抢走。

    其实,也不是抢。今天是刘协的冠礼,马日磾作为刘协的老师,理当坐第一个位置。而皇甫嵩是太尉,排名在司徒前面,紧跟着坐了第二个位置,也是合理的。

    当然,这是在王允只是司徒的前提下这是合理的。

    但是,如果考虑到王允录尚书事总理朝政来说,那么皇帝之下,王允最大,就算太傅马日磾也该让位。

    但是,马日磾今天没有客气,这就很显然了,马日磾觉得王允的权力变小了。

    这就是朝局,刘协加冠,大婚,亲政,今后朝廷的事情就该刘协说了算,王允的录尚书事只是一个参考,皇帝没有同意,王允的意见就只是意见。

    宴会很快开始,酒过三巡,马日磾站起来大声说道:“诸位,皇上已经加冠,后宫诸人,以伏贵人最佳,老臣建议,立伏贵人为后,择日大婚。”

    马日磾一言之后,皇甫嵩赶忙站起来:“请陛下定下大婚之日,老臣也好为陛下尽心办事。”

    听到马日磾和皇甫嵩的提议,宴会中的人都放下酒杯,起身对刘协说道:“臣等附议,请陛下立伏贵人为后,择日大婚。”

    宴会上,王允面沉似水,皇上大婚,离亲政就更进一步,自己的总理朝政马上就要化为虚影。只是现在不表态,就是与所有世家做对,对王家没有丝毫好处。

    与王允一样不高兴的还有杨彪和董承,这次对战李榷,杨彪可是第一个带着家兵参战的,可惜的是杨玉在后宫的表现实在比不上伏寿。杨彪有些后悔,怎么不早些给夫人交代,让夫人协助杨玉抓住机遇。

    至于董承,自己的势力虽然低一些,但是女儿董琳倍受刘协宠爱,在这次对李榷的战斗中,董琳也是竭尽全力。

    只是,能够决定皇后人选的不单是刘协,还有大臣们的意向。如今伏寿呼声最高,刘协怎么也不会冒着得罪所有大臣的风险去打压伏寿。

    “王司徒,你认为呢?”刘协适时的问了一句。

    王允脸色一黑,心中暗骂:“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就算得胜,也没必要捅我一刀啊。”

    只是,王允心中再不满,也不敢反对这么多世家啊,只好笑着说:“皇上既已加冠,自然应该大婚。请太常寺着人卜筮吉日,择日册立皇后。”

    刘协看到王允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中暗爽:“尚书贾诩,立刻拟招,着太常寺卜筮吉日,准备大婚。”

    贾诩出班,领命退下,前去写诏书去了。这种事情不能耽误,现在朝中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宴会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不管哪个朝代,都有一批吃瓜的,反正好处也落不到他们头上,混一顿饭吃也是可以的。这批人没心没肺的闹到了晚上,直到宵禁前才告辞离去。

    光禄大夫杨彪刚回家,就来了不速之客。

    “家主,有人自称司徒王允,欲见家主。”门吏恭恭敬敬的站在杨彪面前,看着杨彪不是特别好看的脸色,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把他带到书房,我换身衣服就去。”杨彪也没生气,一个门吏,什么都不知道,对着他生气也没用,反而影响自己的声望。

    门吏应声出去,杨彪在婢女的伺候下,换下刚刚参加宴会的官服,穿上常服,这才缓缓的来到书房。

    书房中,王允安静的坐在那里,如果杨彪不是知道王允所为何事,定会以为王允就是来串门的。

    “司徒。”杨彪拱手施礼。

    “杨兄,祸事近也。”王允还礼说道。

    “不知司徒所言何事?”杨彪心中冷笑道。

    “当然是侄女之事,如今太傅马日磾提议册封伏寿,赞同之声一片,那伏寿倒是册封了皇后,可侄女怎么办?”王允急切的说道,仿佛真的感同身受。

    “能怎么办?玉儿进宮不久,自然不能与伏寿相争?”杨彪淡然的说道。

    “争,怎么不能相争?汉室子嗣孱弱,那伏寿天葵未到,谁知能不能生育。此事只需你我兄弟齐心,定能阻止册封。”王允终于露出真面目,什么为杨玉着想,全都是为了阻止皇帝大婚。只要皇帝不大婚,那就不能亲政,王允就不用交权。

    只不过,王允能够想到的,杨彪又怎么想不到呢?见王允如此急切,杨彪淡淡的说道:“此事容彪想想如何?”

    没有承诺,只是想想,至于想想的结果是什么,谁知道呢?

    王允在杨彪这里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于是有来到董承府邸。

    “董兄,皇帝欲册立伏寿为后,放着琳儿这么乖巧的女子不选,恐怕是有人进了谗言啊。”对付董承,自然不用对付杨彪那么小心,王允直接了当。

    “哼,我就说皇帝怎么会选伏寿,平时皇帝都是最宠爱琳儿的。原来是马日磾这些小人,看到李榷入朝,我与李榷又有旧,所以才急吼吼的进言皇帝,策略皇后。哼,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见董承一点就着,王允心满意足的告辞,去拜访其他同盟去了。

    皇宫之中刘协很快就得到王允四处乱窜的消息,不过,刘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恼火,要是王允就这么认输,什么都不做,那才让刘协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现在这样很好,王允在得到刘协大婚的消息,立刻开始联系,刘协正好可以看看,事到如今,还有多少人跟着王允一条道走到黑。

    不过,杨彪和董承,还是要安慰一下。毕竟二人的女儿这次落选,心中怎么也不舒服。

    次日,杨彪洗漱完毕,就听到门吏传话,说宫里的内侍带着天子诏来了。

    天子诏?好久都没有接到天子诏了。杨彪感觉,皇权在一点点复苏,赶忙命人摆上香案,准备接诏。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潘颖,每次上朝,杨彪都能看见,自然认识。同时也说明,这是皇帝本人的旨意。

    想到这里,杨彪帅众跪下,恭恭敬敬的接诏。只不过,诏书念完,杨彪有些蒙了。皇帝对杨家一通表彰,这在情理之中,毕竟杨家错过了皇后的机会,从其他地方弥补一下,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在赏赐之中,居然有一百铁甲。

    所谓铁甲,那就是甲士所穿的铠甲。朝廷明文规定,世家不得拥有铠甲弓弩,也就是说不能培养甲士和弩兵。但是皇帝出人意外的赏了杨家一百铁甲,难道是让杨家可以训练一百甲士?

    杨彪看着潘颖满含深意的笑容,一时之间没能参透刘协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把潘颖送走,望着一堆铁甲出神。

    听到杨家受到封赏,杨琦杨众也赶过来,看到一堆铁甲,二人也是十分不解。

    就在这时,门吏再来报告,说是有个叫英年的人,因为羽林军解散,特来投靠杨家。

    “羽林军?不见。”杨众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这羽林军可是李榷要求、王允亲自同意解散的,如果杨家这个时候收留了羽林军,岂不是与王允和李榷做对。得罪一家,杨家也许还能承受,但是同时得罪两家,杨家说不定就被灭了。

    “且慢。”杨彪仿佛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

    “大哥?”杨众急切的说。

    杨彪看了看杨琦和杨众,见二人都看着自己,眼中全是询问之色,于是说道:“二位兄弟,陛下刚刚赏赐杨家一百铁甲,在到之前二位兄弟都不知道这件事。可偏偏解散了的羽林军来了。二位兄弟再想想,数千羽林军,一夜之间解散,不知踪迹。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大哥是说······”杨琦杨众瞪大眼睛,想到羽林军解散的那天晚上,内库和武库被抢,偏偏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人查问。如此看来,我们的皇帝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啊。

    “禁言。”杨彪适时的制止了二人,然后对门吏说道:“去把人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门吏带着三个年轻人来,对着杨彪施礼。

    杨彪微微笑道:“三位英雄,既然来到杨家,就当自家一样。这是皇上刚刚赏赐的一百铁甲,就交给三位。另外,西面有个院子一直荒废着,收拾一下,住百十人还是可以的。”

    “多谢光禄大夫信任。”英年施礼。

    “请。”杨彪没有多问什么,直接让人带上铁甲,自己亲自带路,把三人带到西面的院子安顿。

    这时候,董承也收到刘协的赏赐。一百铁甲,董承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说。董承原本是牛辅手下一名不怎么样的军将,并不怎么受重用。因为董卓要仰仗董太后关照,所以才养着董承。其实,董承手中还真没多少权力,更别说一百甲士了。

    如今刘协给董承一百铁甲,董承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壮大自己的私兵。正在这时,门吏进来通报,说是一个叫樊敏的人求见。

    樊敏,董承自然知道,曾出任羽林左监,后来羽林军解散,樊敏就不知去向,如此英俊的人物也来投靠自己,董承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

    把樊敏叫进来,听到樊敏亲口说是来投靠董承的,董承更是哈哈大笑。把家兵招来,董承宣布,樊敏今后就是家兵队长,负责对家兵的训练和调度。然后,董承把一百铁甲发下去,心情大好的回去休息去了。

第一千一百章 刘协大婚

    皇宫中,刘协第一时间得到英年和樊敏的报告,心中冷笑了几句。从一个人的处事方式就能看出这个人的际遇,杨彪沉稳聪明,在得到一百铁甲和英年兄弟之后,专门划出一块地方,让英年自己组织队伍。董承呢,立刻把一百铁甲据为己有,把原本不熟悉的樊敏放到了家兵队长的重要位置。

    当然,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历史上,杨彪声名远播,到最后也倍受尊敬。而董承轻而易举的被人鼓动,最后成为曹操的刀下之鬼。

    安抚了杨彪和董承之后,刘协又把卫尉张喜找来,李榷入京,朝中官员逃走不少,以至于宫城的守卫十分薄弱。

    “臣卫尉张喜拜见皇上。”张喜也是感觉到些许不对,皇帝要亲政,王允在想办法阻挠,作为朝臣不管怎样,也不能与皇帝做对,就算要与皇帝最对,也不能摆在明里。

    “张卿,卫尉现在人手如何?”刘协轻声问道。

    张喜心中一惊,皇帝可是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跪下回答:“皇上,当初诛杀董卓杨赞,卫尉损失不少,后李榷入京,卫尉战死一些,如今卫尉之中人手不到平日三成。”

    “恐怕还有不少逃走的吧。”刘协微笑道。

    张喜大惊,赶忙叩头:“臣监管不利,请皇上治罪。”

    刘协见张喜惊慌的样子不似做伪,于是笑道:“张卿不必紧张,那些战死的,要早些报上来,朝廷给与抚恤。至于那些逃走的,也要报上来,今后不得录用。现在的问题是,各宫门守卫松懈,好多卫士都有打瞌睡的现象。朕的意思是,你去金吾卫,把现有的金吾卫都调到卫尉之中,先把宫门守卫起来,免得出乱子。”

    张喜没想到如此轻松过关,赶忙答应,去调用金吾卫,安排增加各宫防卫。

    张喜走后,刘协有把伏完叫来。

    “伏卿,朕有意册封伏寿为皇后,你可愿意?”刘协开口问道,毕竟要取人家的女儿,还是要问问别人愿不愿意。

    “陛下隆恩,伏家上下无不感恩,陛下但有吩咐,伏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伏完知道,这时候不表忠心,什么时候表忠心呢。

    “平身吧,说起来你也是朕的长辈。只不过,如今朝中纷乱,伏卿不知道愿不愿意为朕分忧呢?”

    伏完听到刘协的话,心中直往下沉,果然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不过为了寿儿的皇后之位,伏家就算带兵去与王允拼命,也要争一争。

    想到这里,伏完再次跪下,脑袋磕在地上,大声说道:“陛下但有吩咐,臣就算搭上这条性命,也一定为陛下办成。”

    刘协见状,赶忙扶起伏完:“没那么严重,朕想要重建金吾卫,打算让卿出任执金吾,卿可愿意?”

    “谢陛下隆恩。”伏完心中一喜,执金吾不但显赫,而且是实权。当然,在这个关口,肯定要与王允李榷产生矛盾,但是自己的女儿马上就是皇后了,自己除了站在皇帝这边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那好,你回去做好准备,不日将会有旨意到。”刘协送走了伏完,太常卿赵温求见。

    看到赵温拿出的日期,刘协彻底无语了。这个赵温,就是一个老好人,难怪历史上在曹操的高压之下,赵温都能做好多年的三公。

    不过有一点好,那就是没必要防着他。

    “这日子是不是紧了一些?”刘协看完之后,抬头问道。

    “是紧了一些,太常寺赶一赶,还是能够赶出来。”赵温回答。

    也罢,既然太常寺能够赶出来,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反正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等着授予伏寿皇后宝册就完了。

    日子过得很快,在太常寺的操持下,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椒房殿,一众宫女太监在紧张的忙碌着,一副副红色布幔迎风飘扬,经过特别处理的墙壁散发出一阵阵香味。

    突然,一道人影从暗处钻出来,把一罐子火油倒在新挂的布幔上,随着几声火石敲打的声音,一幅布幔瞬间燃起了大火。

    若是平常情况,这样的大火势必把椒房殿夷为平地。可是今天却特别奇怪,那明明挂好的布幔,在燃烧起来过后,居然无缘无故的掉落下来,原本熊熊燃烧的大火随着布幔烧完慢慢的熄灭了。

    放火的人原本已经逃开,看到这一幕,再次跑过去,想要再次点燃布幔。可是突然感觉,四周的气氛不对。

    向四周看看,这才发现,四周无数的眼睛看着自己。

    那放火之人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可是后颈一疼,顿时失去了知觉。

    长乐宫,伏寿腼腆的试完皇后的新装,这是伏寿到宗庙祭祖时候穿的,为了合身,所以做好之后,立刻送来给伏寿试穿。

    作为皇后,这是唯一一次能够进入宗庙祭祖的机会,为此,伏寿非常重视。每件物什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破损,影响自己的气运。

    试完新装,众人嬉笑着离去。

    就在这时,那个送衣服的宫女突然暴起,手持一根金簪,对着伏寿耳下颈动脉狠狠的刺去。

    伏寿正在收拾衣服,根本没注意到刺来的金簪。

    眼看金簪就要刺进伏寿的脖子,帷幔后面,悄无声息的伸出一杆长枪,金簪刚好刺在枪头上,再也无法前进。

    “谁?”宫女转头看向帷幔,只见帷幔撩开,刘木兰冷笑着走出来。

    “陛下真是神机妙算,等了这么久,终于把你等到了。”

    “哼,就凭你也想阻止我?”那宫女冷笑。

    “光我一人肯定不行,不过加上他们就不一定了。”刘木兰轻声说道。

    那宫女转头,这才发现,面前的伏寿已经带到旁边,有三人手持兵器围着她,远处还有一人,张弓搭箭对着她的胸口。

    “投降吧,陛下说了,大婚之日不想见血,如果你投降,可以从轻处罚。”

    “做梦。”宫女面露狰狞,举起金簪就往自己脖子上扎,可惜的是没等他扎到自己的脖子,后脑就被小英子砸了一棒子,两眼一翻,晕倒下去。

    安昌殿,慕容贤拎着在椒房殿放火的黑衣人,轻轻的跳过围墙,落到刘协面前。要不是慕容贤一剑把布幔切成两段,椒房殿现在已经是一片瓦砾了。

    紧接着,伏寿那边也派人来说,抓到了刺杀之人。

    “和皇兄、平皇兄那边还没有动静吗?”刘协问道。

    “目前没有,也许敌人没有想到那么多。”潘颖在一旁答道。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不过告诉他们,一定不要放松,朕不希望任何一处出现闪失。”刘协低声吩咐道。为了保证晚上的大婚顺利举行,刘协可是把可能出事的地方都做了防卫,目前只发现椒房殿和伏寿寝宫,至于其他地方,如果对手没有想到,那就最好。

    太庙,大臣们排着队,等着吉时。王允焦虑的看向椒房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椒房殿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本准备好的计谋,眼看就要落空了。

    “司徒,到底还做不做?”京兆尹左灵悄悄的靠近王允,轻声问道。

    “等着吧,一定会出事的。”王允肯定的说道:“等出了事,你立刻上奏,说伏寿乃不祥之人。”

    “可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出事,就没机会了。”左灵急道。

    正说着,太庙里面走出一个官员,大家一看,正是太常寺里面资历最高的礼官。只见这礼官对着大家深深一礼,然后大声喊道:“吉时已到,请皇帝皇后。”

    四周音乐声起,身穿玄色衮服的刘协,牵着浑身大红的伏寿,二人从一辆装扮精致的撵车上下来,缓步走向太庙。

    伏寿的身子微微发抖,今天一过,自己就是大汉朝的皇后了。曾经多少个日子,自己幻想着成为皇后。曾经多少个日子,母亲刘华严厉地教导,每一个动作都是按照皇后的要求做的。母亲的严厉,生母的心疼,父亲的无奈,一幕幕涌上心头。

    正在此时,一个官员急匆匆的从外面闯进来,只可惜,刘协加强了防卫,这个官员还没靠近太庙,就被卫尉和羽林卫拦住了。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这个官员大声吆喝,可惜的是包不带着的羽林卫事先就被刘协叮嘱过,在这个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准人打扰自己。

    当然,这一幕也被王允看到了。王允见此人不能进来,赶忙向京兆尹左灵使眼色。可惜的是,左灵并不是要在王允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的人,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情况下,左灵选择了无视。

    王允见左灵无视自己的暗示,赶忙对大司农周忠发出信号。只不过王允再次失望了,周忠连看都没看王允这边。

    随着太庙里面传来礼毕的声音,王允浑身一软,倒在地上。只不过,这时候册封大典已经过去,刘协和伏寿被人围着,送去椒房殿。对于倒在太庙外面的王允,根本没人注意到,就算旁边的马日磾皇甫嵩等人注意到了,可惜皇帝大婚已成,接下来毫无悬念的亲政,王允已经成为秋后的蚂蚱。

    宴会在未央宫举行,那些吃瓜的官员闹腾了许久这才醉晕晕的离开了皇宫。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王允谋逆

    “包不,那个官员说什么?”宴会结束,回到后面,刘协这才开口问道。

    那个官员在太庙大闹,刘协怎么不知道,只不过当时的情景,刘协一旦停下来,就算没什么事,也是耽误吉时,再加上王允等人故意胡搅蛮缠,这大婚之礼就黄了。所以,刘协才装作没听到。好在下面的大臣们也装作没听到,就连王允事先联系好的人也退缩了,这倒让刘协少了好多麻烦。

    “回禀陛下,城内有几处失火,传说是伏寿是不祥之身,会给大汉朝招来灾祸。”包不轻声说道。

    “哦,立刻派羽林卫,去把这些人抓起来,查清楚是谁带的头。”刘协吩咐道。

    “唯。”包不受命下去。

    刘协转头看向潘颖,轻声说道:“几处失火,看来该是重建金吾卫的时候了。去把准备好的诏书给伏完送过去。”

    “遵命。”潘颖离开刘协,去给伏完送诏书去了。刘协孤身一人,进入了椒房殿,陷入了温柔乡中。

    次日,伏完拿着诏书,接管了金吾卫。前一任执金吾在李榷入侵的时候,带着一众亲信跑了。前几天为了加强宫门守卫,刘协又把金吾卫中的缇骑、持戟全部调到了卫尉,如今的金吾卫,只剩下一部分武库守卫。

    伏完来的时候,金吾卫冷冷清清的。只不过还没等伏完伤感,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赶来,要求加入金吾卫。伏完一看,好些人都是自己认识的,他们就是不久前解散的羽林军,有的还是羽林军中的高官。

    不到中午,金吾卫二百缇骑,五百二十持戟全部招齐。这些人进退有度,不用伏完吩咐,就换上了服装,各自执行任务去了。

    这哪里是我的金吾卫,完全就是陛下的金吾卫啊。伏完苦笑一下,不过下一刻就想通了,自己的女儿如今是皇后,自己贵为外戚,自然不能再同陛下分彼此。

    长乐宫中,刘协看着剩下的五千多人,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原本给董承准备的一百人没有派出去,这一次派出去八百人,不但没有增加羽林卫的数量,反而把羽林卫带走了一些。不过也好,不管是杨彪还是伏完,历史上好像都没有背叛自己。

    只是这羽林卫,男女兵加在一起才五千多人,随着训练的深入,还会逐渐减少。这样的话离自己的目标就相差甚远了。

    唉,先就这样吧。

    八月,又是一个朔望日大朝,也是刘协亲政的第一天,满朝文武齐聚未央宫前殿,当然,今天也是清算王允的日子。

    众臣刚刚施礼完毕,李榷就迫不及待的站出来:“启奏陛下,司徒王允,枉顾国法,谋害相国董卓······”

    李榷激愤无比的说了一大通,可是根本没说道点子上。王允就算弄死了董卓,可是在世家心目中,董卓就该死。为何该死,那是因为董卓一个草根出身,居然要压世家一头,这样一来,哪个世家不想董卓去死。至于弄死蔡邕黄松,这多大一点事。

    看到一众大臣看热闹的表情,刘协真的想让李榷下去。只可惜,现在李榷势大,刘协还得给李榷几分面子。

    等李榷说完,刘协才想贾诩使了一个眼色。

    贾诩会意,缓缓的走到大殿中央:“启奏陛下,臣近日整理过去的诏书,想找些出来学习,不曾想发现一个秘密,请陛下过目。”

    贾诩说着,把三份天子诏的存档拿出来,潘颖上前,将其取下,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呈给刘协。

    刘协接过来,放在面前的案几上,简单的瞟了一眼。刘协之所以没有认真的看,其实在昨天,贾诩已经将此物给刘协看过,只不过刘协吩咐贾诩仔细收好,必要时候拿出来。没想到刘协这边还没准备好收网,李榷却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想要治王允的罪。

    也罢,既然李榷已经跳出来,那就先把王允拿下再说。

    刘协看看三份存档,抬头看向赵戬:“赵尚书,可知此物为何?”

    赵戬心中猜疑,贾诩在诏书存档中找到的,那么就应该是那一份了。

    赵戬虽然孤傲,但是也是知道对错之人,听刘协一问,马上站出来说道:“敢问陛下,可是关于三份禅位诏书存档之事?”

    旁边王允,一听三份诏书存档之事,知道事情败露,赶忙跳出来,大声喝道:“大胆赵戬,胆敢矫诏。”

    赵戬没想到自己一想尊敬的司徒王允,这时候居然跳出来反咬自己一口顿时怒道:“王司徒,赵戬乃一尚书而已,矫诏何用?”

    说完,赵戬转头看向刘协说道:“陛下,当日王允杨赞来到尚书台,说是为了把董卓引到皇宫,需要用到禅位诏书,于是让臣撰写禅位诏书,臣觉得此事蹊跷,不敢擅专。可是二人并没有因为臣的拒绝而改变主意,而是强行取出一份空白诏书,写上了禅位与董卓字样。臣以为这事就这么就完了,没想到二人刚离开不久,杨赞又调头回来,说是刚才的那份诏书弄掉了,需要再写一份,于是取走一份空白诏书,重新撰写了禅位诏书,臣知道蹊跷,所以一直盯着杨赞的笔,从杨赞笔的走势,臣推测出第二份退位诏书是禅让给杨赞的。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杨赞刚走,王允又来了,做了杨赞同样的事情。臣不敢多言,但又觉得不能让此事没有证据,于是把三份诏书写了存档,藏在了诏书存档里面。没想到,贾尚书阴差阳错的找出来。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赵戬说完,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赵卿平身,朕理解你的苦衷,当时不管是董卓,还是杨赞王允,都是你惹不起的。不过你能够留下证据,有功无过,先到一旁站下。”刘协说道:“王允篡位,不可能没有与人商量,难道就没有官员知晓?现在说出来,朕赦尔等无罪。”

    刘协话音刚落,士孙瑞就站出来了:“启奏陛下,当初祭天,王允、杨赞与臣商议,利用退位诏书引董卓入京,臣觉得此事不妥,可二人执意如此,臣也就没有多说。至于王允篡位之事,臣的确不知,请陛下恕罪。”

    “嗯,其他人呢?”刘协问道。

    “陛下,臣可以证明,赵戬所说属实。当时臣就在赵戬旁边的屋子里面,听到王允杨赞所说的话。”穆顺这时候也站出来作证。

    “其他人就没有说的吗?”刘协看着下面一众大臣,刚才李榷说王允杀董卓杀蔡邕还无所谓的人,现在看向王允的眼光可是变了,这可是谋逆大罪,可诛九族,谁沾上一点,不死都得脱一层皮。

    见众人不说话,刘协这才说道:“把王盖带上来吧。”

    不多时,王盖就被侍卫带到大殿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王盖,看到站在众臣前面的王允,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大叫起来:“父亲救我,父亲救我。都是那个刘协,想要知道那份禅位诏书的真相······”

    不等王盖说完,脸上啪的一声,被扇了一个耳光。只听王允喝道:“你糊涂了,什么禅位诏书,根本没那回事。”

    王盖被折磨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王允,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大声说道:“就是那份让刘协禅让皇位给你的诏书,你扔进火力烧了那一份,父亲你忘了?”

    “逆子,逆子······”王允指着王盖大喊。

    刘协这时候微微一笑:“王盖,做得好,朕保你一个全尸。”

    “刘协,你少张狂。不,你怎么还坐在上面,赶快下来,那是我父亲的位置。”王盖疯狂的吼道。

    刘协看了贾诩一眼,对贾诩的警惕又增加了不少,能够把王盖折磨得这个样子,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让侍卫把王盖拖出去,刘协这才看向王允:“王司徒,不想说点什么吗?”

    王允看看刘协,冷冷一笑说道:“高皇帝靠着世家得天下,光武帝得天下也是靠着世家。刘协,你要剪灭世家,必遭反噬,我王允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哈哈,王允,你说得对,高皇帝得天下是靠着世家的支持,光武帝得天下也是靠着世家的支持,朕当然也要靠着世家。只可惜,朕所依靠的世家绝不会是要朕禅位的世家,更不是整日算计朕的世家。董卓挡着你的路,你杀董卓。蔡邕挡着你的路,你杀蔡邕。朕大婚,你想方设法破坏。如此行径,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吗?来人,将王允押下去,交廷尉议罪。”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边让升职

    因为朝局动荡,廷尉的官员也走了不少。不过在金吾卫的支持下,廷尉华歆对此案进行了审理,最后定为诛三族。

    想想当初,董卓也是被王允诛三族,如今王允也被诛三族,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太常寺的史官感叹着写下,大奸似忠,王允为人,看似忠义,实则包藏祸心。

    一个人改变了历史,刘协不觉得有些自喜。

    另一边李榷不知道是真的感恩董卓,还是为了收服凉州兵,居然将董卓的尸首重新收敛,运回郿县董卓族地埋葬。郿坞的董氏族人,对李榷这一行动非常认可,自动的将郿坞交给李榷驻防。

    王允谋逆,牵连甚广,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牵连其中,刘协原本有心宽恕,可惜李榷等人不许,一番博弈之后,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被派往山东,安抚山东诸侯,他们的家族免罪。

    除了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之外,朝中官员,受王允牵连近半。其中罪大恶极者,处以极刑。情节轻微者,酌情给于缴铜降爵等处罚。就算这样,朝中官员也出现大量的空缺。刘协责令三公,拿出切实有效的办法。

    太原王家倒了,朝中官员格局发生变化。皇甫嵩出任太尉,淳于嘉出任司徒,杨彪出任司空,录尚书事。李榷出任车骑将军,李榷屯兵郿坞,控制长安西部北部。郭汜出任后将军,屯兵终南山,控制长安南部。樊稠出任右将军,樊稠屯兵渭南,控制长安东部。张济出任镇东将军,张济屯兵陕县,控制了弘农地区。

    自此,各方矛盾进入一个缓和期。

    洛阳地区,开始了新一轮选拔官员。

    长安局势动荡,先是王允大肆清缴董卓余孽,后是李榷发兵攻打长安,董氏余孽乘机反扑。在这个过程中,刘协故意安排人员把长安的流民往洛阳带,所以今年从长安流到洛阳的流民差不多一百万,加上过去的居民,洛阳目前有居民已经达到了四百万。根据历史记载,长安接下来三年内会灾荒不断,特别旱灾,从四月旱到九月,足足五个月时间,多少平民会破产。所以,在这之前,刘协要在洛阳修好房子,规划好土地,用来安置从长安过来的流民。

    官员是政策的执行者,也是百姓的领头羊。所以在安置百姓之前,刘协必须选出新建六个县的县令,边仁就是这一次要派往各地的候选县令之一。

    “边仁,请你说说,朝廷对县令的要求是什么?”主考官刘虞提问,刘协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协从一开始就采取旁观者态度,仅仅以一个后来者的角度,观察着这一群即将重用的士子。

    对于县令的要求,朝廷是有明文规定的,边仁这种读书人,自然记得很清楚。很显然,这道题难不住边仁。

    “请你说说,如果你去洛宁做县令,你该怎么做?”主考官刘虞有针对性地提问。

    洛宁,原本在东汉是没有设县的,但是洛宁的铁矿丰富,刘协打算在这里设县,主要开采铁矿。

    边仁想了想,然后说道:“洛宁山区较多,盛产铁矿。工业是首选,保证铁矿产出,支持国家建设。因为山区多,除了开垦良田外,可大力种果树。”

    “果树?你可知道,果树成熟期很短,不易保存。况且,大部分果子味道都不好。”主考官刘虞皱着眉头再问。

    “种果树不一定是为了吃,我们可以在果子成熟之时,将果子做成酒。”边仁说道。

    “果酒?你会做?”主考官刘虞还真不知道怎么做果酒,所以开口问道。

    听到刘虞如此问,边仁有些腼腆的笑道:“下官曾经听陛下说起果酒,于是自己尝试,没想到还真让下官做成了,味道嘛,有的好,有的坏,不过不难吃。”

    朕说过果酒吗?朕好像没见过边仁几次吧?这小子该不会是打着朕的旗号招摇撞骗,不对,别人已经把果酒做出来了,好像不需要招摇撞骗了吧。

    果酒,如果真的能够做出来,批量生产,那么洛阳很多荒地都可以该种果树,如此不是增加了农民收入。

    倒是可以让这小子试试,如果成了,再推广,如果不成,也没多大的损失。

    在刘协的这种思想的指导下,边仁顺理成章的通过面试,到洛宁县走马上任去了。

    冬天到了,何颙把最后一批流民送到洛阳,大雪已经开始下起了。

    与长安不同,洛阳人冬天是不休息的,他们一部分去附近的作坊做工,另一部分会参加朝廷组织的招聘,去新建的六个县修建房屋,开垦土地。

    朝廷招工,会提供食宿和工具,不但如此,还会发工钱,这相当于再次增加了平民的收入,如此好的事情,在过去根本不会有的,所以整个洛阳,没人会放弃这种好机会。

    其实,这也就是一种循环,朝廷的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需要老百姓拿钱去买。而老百姓想要享受更好的待遇,只能去做工。

    比如冬天到了,朝廷纺织厂生产的厚衣服,穿上两件就能抵御寒风。但是价格可不便宜,如果不去做工,根本买不起衣服。但是如果参加朝廷组织的招工,一个冬天下来,可以给父母妻儿买一件这种冬衣,一家人都穿得暖暖和和的。

    劳动就能过好日子,这是洛阳人的观念。不管你有没有钱,只要你肯做事,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当然,如果你不做事,就算你有金山银山,也是经不住用的。

    大雪中,边让指挥着县寺里的人规划山林,什么地方修建沟渠,什么地方修建梯田,什么地方建设水库,什么地方建设道路,这些都要再次规划。

    虽然刘协刚到洛阳的时候,命路部和水部修建了道路和水库,但是那些都是主干道和大型水库,具体到每一个县,每个乡,甚至每个里,还要建设一些小型水库和池塘,这样才能保证居民的生活需求,总不能要吃一口水需要到十几里外的水库中去挑吧。

    还有田地,在刘协推行土地改革之前,大汉朝的田地非常少。因为离河道太远,需要大量的人工挑水浇灌,付出大量的劳动力,还不一定能够得到回报。当然,如果离河道太近,到了雨季,河水上涨,就会淹掉庄稼。这样一来,大汉朝的可以耕种的田地就非常少。而通过刘协在小王庄实验,在修建水利过后,几乎所有地方都可以改良为水浇地。

    至于山林,自然是边仁的果酒产业,刘协也是默认了的。

    寒风中,边仁忘我的工作,朝廷这边负责考核的官员见了,也是频频点头。

    冬天,对长安来说是冬眠,对洛阳来说是第二份收入,但是对南方来说那就是收藏。

    荆州的冬天,气温并不太低,刘协穿着三件衣服,也不觉得太冷。

    临湘,长沙的郡治,刘协缓步走进一间酒肆。

    “道长,用点什么?”酒肆是一对夫妻开的,见刘协进来,妻子热情的招呼。汉朝有卓文君卖酒,所以女子当街做生意的情况并不少见。

    酒肆里面,几个客人见到刘协,也是热情地打招呼。

    “两个菜,一壶酒。”刘协笑道,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很快,老板娘就端着酒菜过来,笑眯眯的把东西放到刘协面前。

    “你们这里对道士好像很客气啊?”刘协随口问道。

    “是啊,道长如此问,定是不知道。我们荆州有个叫黄承彦的道长,经常帮助百姓,大家都很喜欢他。”

    原来如此,因为一个道士名声好,大家对道士就都喜欢。不过这个黄承彦刘协还真知道,他就是诸葛亮的岳父,听闻在机关一道上很有研究。只不过此人应该在襄阳,好像离长沙有些远。

    “黄承彦还来长沙吗?长沙不是孙坚吗?”刘协故作不知的问道。

    “嘘,道长,孙坚早就不在长沙了,现在长沙可是刘表的天下,听闻刘表把他的侄子刘磐派到攸县,专门打孙家。”

    “打孙家?孙家还有人?”刘协又故意装作不知道的问道。

    “当然有啊,孙坚死了,他儿子孙策可不得了,听说与扬州刺史打了一场,扬州刺史也拿他没办法。嘘,别说了。”老板娘低声说完,赶忙起身招呼:“几位,这边坐。”

    刘磐在攸县打孙家,是不是说孙策就在攸县。刘协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找孙策,孙坚死了,孙策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如果能够收服孙坚,顺带着还送周瑜、黄盖等人,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不过历史上孙策可是在孙坚死后投靠了袁术,当然孙策在袁术手下也是不得志,最后自己出来拉队伍。

    现在孙策与扬州刺史刘繇打得不可开交,正是收服孙策的好时机。

    在酒肆坐立一会儿,刘协没有听到有价值的消息,也就离开酒肆,去了攸县。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激将黄甘

    “锦帆贼来了,锦帆贼来了。”刘协刚刚在攸县露头,就听到有人高喊。

    锦帆贼?不是甘宁吗?洛阳虽然在北方,可是紧靠黄河,也可以发展水军啊。

    “锦帆贼在哪儿?”刘协拉着一个仓皇逃窜的人,大声问道。

    “那边。”那人随手一指,挣脱刘协的手就逃走了。刘协看看四周,好像大家都是从所指方向逃过来的,既如此,锦帆贼应该就在那边。

    刘协紧了紧手中的短剑,快步向着锦帆贼方向跑去。

    正跑着,一队士兵快速跑来,当先一人,浩首血刀,步履轻盈,一看就是有武艺在身的人。刘协刚才还犹豫是不是跑错方向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跑对了。官兵抓贼,这些官兵肯定是冲着锦帆贼而去的。

    想到这里,刘协加快脚步,向着前面跑去。

    那领头的官兵转头看看刘协,也没多说,跑得更加快了。

    不一会儿,刘协就看到前面河边停着一艘系着锦缎的大船,大船前面,一队身穿锦衣的汉子,正嬉笑着看着四处逃散的百姓,放肆的大声笑着。

    “锦帆贼甘宁,快快退出攸县,否则休怪我无情。”官军头领也看到了甘宁,还没赶到,就大声吼道。

    “哈哈哈。”甘宁看着疾驰而至的官军放肆的笑道:“知道不,之前这样说话的人都去见阎王了。”

    “贼子,休得张狂。”官军头领大声喝道:“看刀。”

    一道血红的光芒闪过,带起一阵狂风。

    宝刀?血色刀身?这是赤血刀。赤血刀是黄忠的武器,此人难道就是黄忠。

    “赤血刀,你是黄忠黄汉升?”甘宁也收起了狂傲,小心的看着黄忠,伸手一摸,手上出现一条长鞭。

    当,长鞭与赤血刀撞在一起,甘宁黄忠各退几步。

    “不错,不错,这次没有白来,居然遇到一个好玩的人物。”甘宁口中虽然傲气,可是手上可一点都没放松,长鞭连甩,锋利的鞭身把黄忠包裹在里面。

    黄忠也不是弱者,红色的光芒在黑色的鞭影中闪烁,那黑色鞭影看似凶险,可是刘协知道,甘宁的长鞭根本近不到黄忠三尺。而黄忠一边挥舞赤血刀,一边向着甘宁迈步。如果这样下去,黄忠迟早会杀到甘宁身边,一旦被黄忠近身,甘宁的长鞭就会受到限制,到那时,甘宁就算有万般本事,也不是黄忠的对手。

    河边,甘宁的弟兄紧张的看着,过去到什么地方,只要甘宁长鞭一甩,那些官兵就七零八落的逃跑。可是今天不同,甘宁遇到敌手了。不但如此,这敌手的武艺不低,甘宁好像没有占到上风。

    黄忠这边,一群官兵畏畏缩缩,不知道黄忠是否能够挡住甘宁。如果挡不住,他们随时都准备着逃走。

    现场之中,只有刘协若无其事,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从乾坤袋里面摸出一包瓜子有一颗没一颗的磕着。不是后世的葵花籽,而是正宗的胡瓜的种子,被刘协炒香过后,用来做零嘴的。

    “喂,那小子,好看是不?”甘宁被黄忠逼得步步后退,居然还有心来招惹刘协。

    “好看,赤血刀对无影鞭,这场面可不多见。”刘协笑着回答。赤血刀是黄忠的兵器,无影鞭是甘宁的兵器,其实甘宁更擅长的是分水刺,可是分水刺是短兵器,对上黄忠的赤血刀很是吃亏,所以才用第二武器无影鞭。

    “喂,喂,你们继续打啊,别看着我。”刘协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居然让黄忠和甘宁停了下来,一起看向刘协。

    看到二人十分不善的目光,刘协这时有些慌了。

    是啊,一下就叫出了对方武器的名字,而且坐在一旁宠辱不惊的看热闹,怎么会不引起对方的警惕。

    “你是何人?为何认识黄某手中的赤血刀?”黄忠倒是老实,很有礼貌的开口问道。

    “问他干嘛,先抓起来,自然就知道了。”甘宁就不那么好说了,开口就要把刘协抓起来。

    当然,刘协也不怕他们,只要二人不起杀心,刘协自信不会被他们抓住。毕竟刘协修炼了张修的鬼影步,还有瞬移在身。黄忠和甘宁如果不下死手,还真不一定能够抓住刘协。

    “我说,你们讲理一点好不好,我在这里坐着,没招你没惹你,你们别针对我啊。”刘协大叫。

    “说,你是谁?”黄忠也不耐烦了,大声喝道。

    “我啊,道皇刘协啊。”刘协厚着脸皮回答。

    “道皇刘协,你听说过?”黄忠转头看向甘宁,甘宁刚好也看过来,二人有一起摇头。

    看到二人的表情,刘协赶忙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黄忠黄汉升,手持赤血刀,能开三石弓。甘宁甘兴霸,豪杰不群,轻侠仗义。可惜啊,如此勇猛之人,或屈居攸县,落草为寇。”

    “你什么意思?”黄忠和甘宁见刘协如此做派,心中恼怒,一起喝道。

    “意思很简单啊,目前有一个机会,就看你们够不够格。”刘协原本想说他们愿不愿意去,不过想到二人都是高傲的人,于是改口说二人是否够格。

    “什么?还有我们不够格的?”黄忠甘宁大怒。

    “那可不一定。听说洛阳地区有一练兵之所,哪儿可都是精英,武艺超群者不少。你们二位,虽说武艺不错吧,但是不一定能够被人看上。”刘协故作轻蔑的说道。

    “只考武艺?”二人倒不是傻,开口问道。

    “那是当然,不过据我所知,武艺超过你们的,至少有五位,还有我不知道的,那就不知道多少位了。”刘协说道。

    “武艺超过我们的有五位?哈哈,就算吕布军中也没这么多。”

    “不是吕布。”

    “那我还不信了,怎么去?”甘宁怒道。

    “如果二位想要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哪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如果败了,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什么惩罚?”

    “听说之前去的人,都留在哪儿,帮他忙练兵。不过二位吗?别人还不一定看得上。”刘协故意激将二人。

    “哼,但说无妨。”甘宁真怒了。

    “那好,三日之后,在广成关外。”刘协笑道。

    “好,一言为定。”黄忠甘宁喝道。

    三天时间,越兮、刘一、许褚和典韦都来到了广成关,等着黄忠和甘宁的出现。

    甘宁也已经来到广成关外,不过这次甘宁很乖,没有抢劫四周,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广成关外扎营,等着时间的到来。

    刘协带着越兮诸将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营地中的甘宁,刘协问:“你们说说看,多少回合可以拿下他。”

    “哼。”许褚最先说话:“最多十回合,他的力量不行,我以力攻之,他用的是长鞭,无法抵挡,最多能挡住我十回合。”

    “我可能要十几回合,我的双戟是短兵器,他的长鞭是长兵器,我靠近他要几个回合,而他背上有两把分水刺,同我的双戟有一拼,但是他的力量比我小,所以我靠近了他后,就能战胜他。十五回合应该能够拿下。”典韦说道。

    “隽乂,你呢。”刘协问道,历史上孙权曾经把甘宁与张辽相比,现在二人站在一起,刘协想要看看历史是不是真的。

    “臣!单打独斗,是五五之数,但是我有四千骑兵,所以胜算还是很大的。”张郃说道。广成关离开洛阳较远,所以刘协在这里配备了四千兵马,而且还是骑兵,一旦遇袭,他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洛阳军营。

    “不能用兵,他是朕约来比试的,他叫甘宁,朕要的是收服他。还有一个没到,他叫黄忠,但是武力比他还强一丝,朕把你们叫来,就是为了收服他们。所以一会儿我们同他比试,不要伤他的性命,但是放开手揍他,把他揍服。”刘协说。

    “好。”许褚兴奋的说,平时同典韦打架,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招,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如今来了一个新人,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收服黄甘

    “报,赵将军到了。”传令兵报告。

    “走,接子龙去。”刘协说着,带着越兮、刘一、张郃、许褚、典韦出来。赵云给刘协施礼,然后刘协给五人介绍,大家心中很高兴,要知道高手都是很寂寞的,能够有几个势均力敌的同伴,自然是高兴的事情。

    “子龙,你听说过黄忠没有?”刘协问道。

    “听师傅说过,黄忠白发皓首,赤血刀宝雕弓都是宝兵,战力不错。”赵云回答。

    “你能战胜他吗?”刘协说道。

    “黄忠最擅长的是箭术,如果比箭术,臣略差一点,如果比并兵器,臣的龙胆亮银枪同他的赤血刀有一拼,师傅说过,臣的龙胆亮银枪会胜他一筹。”赵云说。

    “那好,子龙一会儿出战黄忠,记住只要胜就行,黄忠爱面子,你多少给他留点面子。许褚打甘宁,一定把他打惨,甘宁是个土匪出身,不把他收拾惨,他不会信服的。”刘协说着,带着四人上关。

    刘协看见军士们的眼神,那种羡慕向往,显而易见。刘协看了看几人,这才发现。几人很有特色,刘协一身黄金甲,腰悬赤霄剑,那是一种王霸之气。赵云白袍白甲,白马银枪,那英俊的模样,如果走在后世的大街上,起码迷死一大批人。张郃身穿黄色铠甲,手提宝刀,那威武,完全是大将气质。典韦全身钢甲,手中一对短戟一看就不是凡品,关键是马上还挂着一对短戟,那是典韦之前用的那一对,现在作为备用武器一直挂在马上。许褚也是浑身钢甲,手中大刀也是皇宫珍藏之品。越兮的三股方天戟,刘协八卦紫金锤,没有一件是凡品。整个队伍就是一个高配的豪华战队,一亮相就亮瞎了军士们的眼。

    几人正说着话,传令兵报告,有个自称黄忠的人在关前求见。

    “来了。”刘协说着,带着六人走下广成关,刘一、典韦和赵云在左面,越兮、许褚和张郃在右面,刘协骑着汗血宝马,手中提着三尖枪。

    高配的骑兵队伍从广成关的城门走出,黄忠退后几步,看着中间的刘协。甘宁也赶了出来,站在黄忠的旁边。

    “汉升、兴霸,你们谁先来。”刘协说道。

    “你是?”黄忠开始怀疑刘协的身份。

    “这个现在不说,我们先完成约定,然后再说我的身份问题。”刘协说。

    “好,听你的。”甘宁说。

    “那好,你们谁先出战。”刘协说。

    “我先来吧。”黄忠出马。

    “我来会你。”赵云提马出战,由于二人相距很近,黄忠没有取弓射箭,而是一抡赤血刀,纵马向赵云冲来。赵云手提龙胆亮银枪,冲向黄忠。

    两马相交,当的一声脆响,刀枪相碰,震得刘协的耳朵有些发懵。两人回马再战,红色银色纠缠在一起。大约三百多回合,赵云一枪刺过去,挑落了黄忠的头缨,黄忠勒马后退,承认战败。

    赵云礼貌的收住战马,心中有些不舍,能够一同战斗三百多回合,这样的对手的确少见。黄忠的想法不一样,黄忠心里在挣扎,从心里来说,黄忠想投到刘协麾下,毕竟光是对面这阵容,也是足够夺取天下的,跟着刘协自然前途光明。但是黄忠现在是刘磐的下属,离开刘磐,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轮到甘宁出战了,甘宁和许褚都是步战,马上反而发挥不出最强水平。许褚首先下马,手提大刀,慢慢的走向甘宁,甘宁也下马,手持长鞭,向许褚走来。

    两人相距十丈左右站下,道了一声请,许褚还是那一招,快速的冲出几步,飞身跃起,高举大刀,向甘宁劈过去。这一招当时在东园的时候,震飞了刘宏的几案,而且把刘宏震倒在地上,现在许褚再次施展这一招,那威风比当年还胜一筹,毕竟当年是打典韦,大家都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所以有些保留,而今天刘协显然是要教训这个叫甘宁的人。

    甘宁也看出这一招的威胁,急忙抡起长鞭劈打过来。鞭梢打在许褚的宝刀刀口上,但是效果不明显,许褚的宝刀仍然向甘宁劈来。甘宁大急,急忙人掉长鞭,从背后抽出分水刺,往上架住许褚的大刀。

    好家伙,一声巨响,沙土遮蔽了大家的视线,等尘埃散去,甘宁的两条腿深深的陷入泥土,连一旁看得黄忠也看呆了,这要多大的力量啊。

    “不算,不算。你仗着宝刀,占尽优势。”甘宁的土匪性子出来了。

    “好。大家都不用武器。”许褚那股蛮劲也出来了。转回头来,把大刀插在地上,脱掉身上的铠甲,光着上身,走到中间。

    甘宁这可为难了,虽说甘宁长期为匪,但是人家是锦帆贼好不好,都是锦绣系船,就连手下也是身披锦绣,哪有光着上身的时候。不过甘宁也没有迟疑,取下身上的武器,扔在一边,只穿了一身薄衣,来会许褚。

    可是甘宁哪里知道,许褚的力量很大,光比力量,甘宁和许褚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许褚蛮劲一上来,抡起拳头,一拳砸向甘宁,甘宁双臂一架,身体没有稳住,向后滚出一丈左右。许褚赶上去,一脚踹出,甘宁也提脚一蹬,正好蹬在许褚的腿上,可是许褚力大,甘宁的身体直接飞出去了。

    真是一场完虐啊,刘协艰难的稳住笑。只要甘宁不服输,刘协就一直让许褚打下去。甘宁一边躲避许褚,一边反击,可是力量的悬殊太大,甘宁没过一会儿,就浑身青红紫绿,五彩斑斓。

    实在比不过,甘宁只好认输。

    “仲康,停下吧。”刘协说道。

    “哼,真没用,还没打过瘾呢。”许褚哼道。

    “就是力大嘛,有本事我们到水里打。”甘宁的强项是水战,自然提出在水中打斗。

    “好了,汉升,兴霸,我们的约定可还算数?”刘协说道。

    “臣黄忠愿意效力于皇上。”黄忠说道。

    “算数,我有没说不算数。”甘宁说道,去捡自己的武器。

    “那你们还不给皇上施礼。”许褚冲甘宁喝道。

    “皇上,谁是皇上啊。”甘宁说道。

    “这就是皇上。”许褚说。

    “真是皇上,你不是那个什么道皇吗?”甘宁瞪着眼睛说道。

    “道皇是皇上外出的外号,我和典韦是先帝钦点给皇上的护卫,难道我还骗你。”许褚说。

    “你真是皇上?”甘宁说。

    “是的,朕就是当今皇上刘协。”刘协说道:“兴霸如果有疑问,一会儿你可以问原来的幽州牧刘虞,还有冀州刺史韩馥。”

    “臣甘宁参见皇上。”甘宁虽然是贼匪出身,可是忠义之人,确认刘协就是皇上,急忙下跪施礼。

    “好了,兴霸把你的人全部带进关里,你们几个没有打痛快,今天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的打一场。在这儿一共八人,你们自由组合,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隽义让人安排酒食,打完后,我们喝酒。”刘协说道。

    “好。”大家一起冲进广成关,甘宁带来的人,全部安排的一旁,由张郃安排酒食,广成关关门关上,刘协的八员大将在关内大战。

    越兮的对手是刘一,黄忠的对手是赵云,许褚的对手是典韦,甘宁的对手自然是张郃,刘协骑着马,在一旁看着。其实刘协也想下场打斗,但是自己不是这个级别的,自己下场,他们还打不尽兴。

    原本去找孙策,没想到折腾一圈,收了黄忠和甘宁,倒是有些意外。

    刘协有时候觉得自己怎么也有李世民的嗜好,爱收集将领。

    安顿好黄忠和甘宁,刘协再次离开,去游历去了。

    刘协在江都见到了孙策,可惜的是,孙策报仇心切,没有接受刘协的招募。

    长安,刘协组织了第二次科考,可惜的是,只有四十余人参加,而且多是李榷郭汜樊稠张济的亲属。

    没有招募到人才,刘协只好把现有的人才进行整顿。把尚书仆射士孙瑞调到卫尉担任卫尉卿,同时从城门卫中把楚云调到卫尉担任卫士令,协助卫尉丞王斌管理卫尉。同时对卫尉中卫士进行了清理,把那些不停调遣、玩忽职守、多嘴多舌的卫士调到城门卫,同时清除了那些世家埋在卫尉中的眼线。从此,卫尉尽归刘协。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马韩入关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就在百官以为大汉中兴有望,改年号为兴平过后,长安地区,再次发生了大战。

    皇宫中,皇甫嵩杨彪等人齐聚。

    太尉皇甫嵩禀报:“启奏陛下,并州韩遂从北面攻入三辅地区,凉州马腾从西面攻入三辅地区,所到之处,各县群起相迎,目前已经过了扶风,即将抵达长平观。”

    长平观在泾阳,叛军快速接近长安,难道要再次上演一次李榷攻打长安的情形?

    “李榷在干什么?”刘协问道。

    “启奏陛下,李榷驻兵陈仓,防止汉中张鲁和绵竹刘焉。”皇甫嵩报告。

    也对,之前左中郎将刘范、侍御史刘诞、刺史种邵多次上奏,邀请马腾韩遂攻打李榷,刘协并不看好韩遂,所以一直没有同意三人的建议。现在马腾韩遂已经入关,刘协不得不怀疑刘范在其中有所动作。如果刘范刘诞牵连其中,那就不能不想到背后的势力就是刘焉了,总不能两个儿子都在做同一件事,他们的父亲什么都不知道吧。

    而汉中张鲁,原本就是刘焉的属下,一直以来仰仗刘焉生存,听闻其母卢夫人与刘焉关系不清不楚。

    如此算来此次战乱,很可能是刘焉挑起的啊。

    刘焉、张鲁、马腾、韩遂,四大势力是否能够击败李榷、郭汜、樊稠、张济呢?刘协心中在权衡。

    如果刘焉集团击败李榷集团,朝政自然就落到刘焉手中。刘焉是鲁王之后,也算是汉室宗亲。如果刘协死了,刘焉也是有资格继承皇帝位的。加上年前,刘表曾经上表,说刘焉在绵竹置办衮服冠冕,乘舆车具,意欲称帝。如果真让刘焉入朝,刘协的脑袋还真不是那么稳当。

    倒是李榷,刚入长安的时候,烧杀抢掠,直接间接害死百姓近万。特别是清除王允残余,那更是不遗余力,往往过之而无不及,造成朝廷一度官员紧缺,无人可用。可是有一点,李榷在得到权利过后,就躲到郿坞享福去了,对朝中之事没有太多过问。

    说白了,如果刘焉获胜,刘协离死不远。如果李榷获胜,刘协还能活。

    “左中郎将刘范、侍御史刘诞、刺史种邵等人在干什么?”刘协问道。历史记载,马腾韩遂就是他们三人引来的,而且在郭汜出兵之后,三人急匆匆的赶往马腾军中,最后被郭汜擒住兵斩杀。

    “刘范、刘诞、种邵?陛下为何问到他们?”皇甫嵩很是不解?

    “以战局来看,马腾、韩遂入关为何?”刘协问道。

    “马腾,韩遂?为何入关?是啊,他们为何入关呢?关中虽然稳定了一些,可是前些年战乱,关中可是损失不少,就算是富户也是没多少存粮。如果是为了占领长安,入主朝堂,二人的势力倒是显得弱了一些。二人为什么入关呢?”

    刘协众人不得要领,于是说道:“马腾韩遂没有入关的理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给其他人创造入关的机会。西面的防御是李榷,马腾韩遂入关,按理说应该调李榷出兵退敌。如果李榷从陈仓离开,谁能够入关?”

    “汉中张鲁,不,张鲁势弱,不能久持。那就是益州刘焉,对,肯定是这样。”皇甫嵩终于明白刘协为何要询问刘范刘诞种邵了。

    因为刘范刘诞都是刘焉的儿子,自然要帮着父亲刘焉入关。而种邵曾经在益州做刺史,与刘焉亲厚,也可能帮着刘焉。

    “臣这就去拿些这些贼子。”执金吾伏完怒道。

    “不用,只需监控好他们,把他们的行动告诉李榷郭汜即可。”刘协微微笑道,既然有人做恶人,何须自己出手。

    从宣室殿出来,刘协让潘颖去告诉郭贵人,今晚将要过去。自己先去长乐宫,让春兰安排人手,监视刘范刘诞种邵等人。

    郭贵人是郭汜的侄女郭燕,年方二八,比杨玉的年龄小一些,可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这姿色绝对配得上美女之称。

    “郭贵人,今日好美。”刘协伸手轻轻的勾住郭燕的下巴,郭燕顺从的抬起头,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

    “陛下,人家疼。”

    疼?手指勾住下巴会疼?刘协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时候可不能破坏气氛。刘协哈哈一笑,伸手搂住郭燕,二人看似亲密的向屋里走去。

    “唉。”刘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搂着郭燕走向床榻。

    “陛下,为何叹气?”郭燕身上传来一股力道,阻止刘协上床。郭燕被郭汜送到宫中,自然不是真的给刘协做妃子的,真正目的,自然是在宫中打听消息的。所以听到刘协叹息,郭燕立刻不着痕迹的阻止刘协上床。

    当然,刘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管是郭汜送来的郭燕,还是李榷送来的李琼、樊稠送来的樊瑶、以及张济送来的张圆,刘协都知道,他们不过是各家送到宫中的耳目。所以,刘协只是把他们安置在未央宫,并没有放到长乐宫中去。当然,为了让李榷等人放心,皇后伏寿也是住在未央宫椒房殿。

    刘协迟迟没有说话,郭燕有些急了:“陛下,究竟何事叹气嘛?”

    “唉,刘焉、张鲁、马腾、韩遂出兵三辅,朝中左中郎将刘范、侍御史刘诞、刺史种邵充作内应,大汉朝堂又要动荡不安了。”刘协叹道。

    “啊,不是只有马腾韩遂吗?”郭燕反问。

    “当然不是,如果不是李榷挡在陈仓,估计刘焉张鲁也进入了三辅了。”刘协说道。

    “李榷挡住刘焉,岂不是无法抵挡马腾韩遂了?”

    “是啊,马腾韩遂直扑长安,不日就要抵达长平观了。如今长安空虚,无兵可用。李榷拥兵自重,朕又调不动。唉。”

    郭燕自然不是傻子,很快就听出了刘协话中的弦外之音。李榷拥兵自重,不受调遣。这个时候,皇帝是不是需要一个替代李榷的人呢?

    郭燕觉得,此事应该及时报告郭汜:“陛下,臣妾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无法伺候陛下,还请陛下去皇后那儿。”

    刘协心中暗笑,搞得自己好像稀罕在这里似的。不过口中还是笑道:“严不严重啊,要不要传太医过来。”

    “不用,一会儿就好,陛下先去皇后那儿吧。”郭燕推着刘协,出了宫门。可是刘协并没有离开,而是藏在郭燕宫中的房梁之上。

    郭燕见刘协离开,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出宫,去了郭汜在京中的府邸。在郭燕离开不久,郭燕的贴身宫女也从角门离开,钻入了旁边樊瑶的寝宫之中。

    “一个未央宫,全是勾心斗角之徒。”刘协摇了摇头,飞身下了房梁,去了椒房殿。

    次日,不出刘协意料,郭汜樊稠同时出兵,迎战马腾韩遂。

    刘协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听着春兰的汇报。

    “郭汜率军三万,樊稠率军一万,各自从驻地出发,前往长平观拦截马腾韩遂。同时,郭汜还提出粮草辎重不足,希望陛下补充。”

    “那是当然,如今李榷一家独大,早晚会成董卓之势,所以扶持郭汜与之争斗,那是当务之急。听闻李蒙有五千骑兵在城郊,就把那批战马和辎重给郭汜吧。”

    “李蒙?那可是李榷的队伍?”

    “没事。”刘协伸手摸摸春兰的脑袋,心情特好的说道:“朕自有办法。”

    “哦。昨晚左中郎将刘范、侍御史刘诞、刺史种邵离开了京城,还带走了不少官员。”

    真是的,原本官员就不够用,还带走不少,可恨。不过,这些官员原本就不是同自己一条心的,走就走吧。

    “把消息散布出去,让世人都知道刘焉谋逆之事,免得史官记载的糊里糊涂的,让后人误会。”刘协淡淡的说道。

    这段历史记录的非常简单,给人糊里糊涂的感觉,如果不是认真研读,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刘焉试图染指皇权的所为。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半夜盗马只为送

    长安西面,渭水河边,有一片被小山坡包围的平地,这里曾经是一片良田,不过前不久被李蒙所占,在这儿驻扎了五千兵马。

    夜静悄悄的,在李蒙营寨不远的山坡上,突然冒出几个脑袋,小心的查看着李蒙军营的一举一动。

    营地不大,战马和士兵分开驻扎。这样的好处就是,士兵不会闻到战马的气味。不好的地方就是,如果战马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士兵们很难察觉。

    李蒙也是大意,营地四周,只布置了四个哨位,分别警惕四方。严格的说,在和平时期,这样布置也没多少错误。可是现在不是和平时期啊,马腾韩遂都已经入关了,离这里也就几天的路程,如果是骑兵急行军,一天一夜便可到达。在这种情况,李蒙还是这样松散,应该说这个李蒙的确不适合带兵。

    “巡逻的间隔是多少?”刘协轻声问道。

    “按照这营地的大小,和巡逻队伍的数量,应该半个时辰一次。”宋和非常配合的回答。

    “好现在开始计时,找准巡逻的时间间隔。”刘协说完,回过身,在草丛里面躺下。

    大汉朝荒地多耕地少,那些没有人的荒坡,荒草比人都更高。刘协四人躺在草丛里,军营里的士兵一个都没发现。

    “来了,来了。”负责监视的慕容贤轻声说道。

    “点香,计时。”刘协下达命令。

    这个时代可没有钟表计时,只能依靠线香来计时,一般情况,一炷香就是半小时。刘协为了完成任务,把线香盘成圈,做成盘香,放在盒子里面,这样既安全又方便携带,成为了刘协队伍之中必备的计时工具。

    宋和点燃盘香,一股青烟在黑暗中消失,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时间在等待中过得很慢,一炷香好像特别长。关键是,一炷香然完,李蒙军中的下一次巡逻队伍还没来。

    “这样的巡逻哨,不被抢真的没有天理。”宋和愤愤的念叨,再次点燃一根盘香。

    终于,在盘香即将然完的时候,慕容贤发出了信号。三人一起探出脑袋,果然看到李蒙军中的巡逻队走过来了。

    “半个时辰巡逻一圈,也就是说,我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迁走马匹。”刘协笑道。

    宋和三人微笑着点头,继续换着班守着。大约半夜的时候,李蒙军中的哨位换了一下人,这种状态直到天明。

    “走吧,天都亮了,没什么可看的了。”刘协拍拍身上的草叶,带着慕容贤三人离开了李蒙驻军的营地。

    “陛下,多久没下雨了,我们在草丛中守了一夜,也不见一点湿气。”宋和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枯草。

    “大约半个月了。”平时宋平难得说一句话,今天刚好说到宋平擅长的领域所以接话。

    半个月?今年是兴平元年,难道旱灾已经开始了?历史记载,兴平元年四月,大旱,直到九月才降雨,百姓易子而食。

    难道旱灾已经来了?有些事情,如果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没人去注意他。旱灾也是,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没什么感觉,直到河水干枯,庄稼干死,那时候才意识到天灾降临。

    “平皇兄,依你看,多久会下雨?”刘协抬头看向宋平。

    宋平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一会儿,宋平才睁开眼睛:“陛下,短时间内不会下雨,因为空气中水元素实在太少,根本形不成雨滴。”

    旱灾真的来了,刘协不知道该死兴奋还是害怕,自己等了这么久,就是要等这两年的旱灾,因为天灾到来,刘协才能把长安数百万百姓移到洛阳。当然,刘协也害怕,因为大灾之下,无人幸免,这长达五个月的旱灾,刘协不知道会死去多少人。

    在极度不安中,刘协回到了长安宫中。把春兰找来,交代了任务。其一是刘协布局在长安各地的庄子,准备足够的粮食,只要有流民愿意往洛阳迁移,就免费提供饭食。第二是命令洪七等人立刻组织丐帮劝说那些四处散落的流民向洛阳迁移。第三就是命令洛阳地区,准备好粮食田地住房,安置迁来的流民。

    五个月的旱灾,如果刘协预料没错的话,三辅地区有八成的百姓会失去生活来源,如果没人引导,他们就会向历史上说的那样,易子而食,最后全部饿死在路边。

    八成,数百万老百姓将会在这场灾难之中死亡,比起战争,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机器。

    不过现在好了,刘协有过去的记忆,只要安置得当,虽然不敢保证一个人不死,但是可以把死亡人数控制到最小化。

    安排好这一切,刘协这才回到当前的事情中来,让伏完把当初在龙首渠对战李榷郭汜的时候,收缴的箭矢铠甲衣物取出来,然后亲自带着羽林卫,把李榷、郭汜、张济、樊稠的箭矢分出来,那些没有明显痕迹的箭矢放在一起。

    每支军队,所用的武器都是有自己的特点的,刘协之所以分开李榷郭汜樊稠张济的箭矢,目的自然是要将此事嫁祸给郭汜。总不能郭汜既得了好处,有不愿意承担责任吧。

    黑夜降临,三千羽林卫全部换上郭汜军中的铠甲,拿上郭汜军中的武器。在刘协的带领下,从覆盎门出了内城。

    覆盎门紧挨着长乐宫,今日值守的是刘协留在城门卫之中的苗圃。所以刘协带着的羽林卫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长安。

    在李蒙营地三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坡,刚好便于羽林卫隐藏。刘协安排一千五百人藏在这里,依靠山势组织防御,一旦敌人追来,他们就开始阻击。

    另外一千五百人,跟着刘协,依靠荒草的掩护摸到李蒙营地的马厩之中,将战马牵出来,如果被发现则快速把敌人引到小山坡,然后反击敌人。

    黑夜之中,敌人很容易形成被埋伏的错觉,到时候刘协再用三千人对战李蒙的五千人,应该是有胜算的。

    当然,刘协也不是好高骛远之徒,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刘协的军中,有不少好手。除了当初刘宏给刘协留下的十个武艺高强的太监以外,还有窦和晁青等将领,他们随便拿出一个来,也能吊打李蒙,更别说李蒙手下那些军士。

    一切安排妥当,刘协带着平鲁,领着一千五百人前去牵马。包不带着一千五百人,埋伏在小山坡后面。

    荒草掩盖了行迹,一千五百人,如同一千五百匹恶狼,正缓缓的靠近猎物。

    李蒙的营帐中呼噜声大起,哨位上的士兵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瞌睡。

    “记住,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看到没,等面前这对士兵巡逻过去,我们就动手。窦和,这几个哨兵就交给你了,如果我们被发现,第一时间射死他们。”刘协在临战的最后,下达了指令。

    “遵命。”窦和一点犹豫都没有,把长枪放在一旁,取下长弓,对着前面箭楼上的哨兵。虽然这两个哨兵正在打瞌睡,但是窦和还是认真的盯着他们。

    一切顺利,刘协带着士兵,悄悄的摸进马厩,打开马厩的门,轻轻的解开战马的缰绳。

    马匹是群居动物,一旦有战马向外面走,其他的战马就会跟着走。如果不跟着的,羽林卫会去拉他们的马缰。

    唏律律,一匹战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叫起来,引得其他好几匹战马也跟着叫起来。

    箭楼上,值守的哨兵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问道:“你听到了什么吗?”

    “哪有什么,睡觉。”另一个哨兵嘟哝一声,挪了一下身子,继续睡觉。

    “不对,你看那是什么?那些战马怎么向外面走?”先醒的哨兵突然叫起来,另一个哨兵也醒了,赶忙站起来向外看。

    “唉,不醒该多好。”窦和长叹一声,手中的箭矢松开,射向箭楼上的哨兵。

    两个哨兵还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就被箭矢射中,发出一声惨叫。其中有一个刚好探出身子向外看,所以被射中过后失去平衡,从箭楼上惨叫着掉了下来。

    “不好,大家牵着马快跑。”刘协第一时间发出命令,那哨兵从箭楼上掉下来,还发出惨叫声,怎么能够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既然已经引起了注意,那就没必要隐藏了,直接跑就是了。

    刘协牵过一匹战马,把另外两匹马的缰绳系在这匹马的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骑着马向草丛中狂奔。

    其他士兵早就知道该怎么做,直接把马的缰绳系好,骑着马开始跑。

    五千战马一齐撤退,马蹄踩踏大地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李蒙才被惊醒。作为长期同马匹打交道的骑兵统领,自然知道这是战马踏着地面的声音。李蒙第一时间抓起身边的大刀,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就大声喊了起来。士兵们被李蒙的喊声惊醒,检查马厩,这才发现战马被盗。

    战马被盗,这可是大罪,骑兵失去战马这就意味着失去生命。况且现在的战乱时期,战马尤为重要,一匹普通的战马要百万钱,几千匹战马,李傕还不剥李蒙的皮。

    李蒙一个激灵,晚间喝的酒顿时全部清醒。与性命相比,什么都不重要。

    马厩中还有零星的战马,李蒙立刻组织人骑马出击,其余的人步行出击。

    按照李蒙的想法,骑兵追上敌军,与敌军缠斗,后面步兵追上,怎么也能抢一些回来,就算不能不能抢回战马,但是李蒙也组织了反击,怎么也说得过去,至少死罪可免。

    死道友不死贫道。李蒙知道这一追击,手下的战士会战死不少,但是没办法啊,如果不组织追击,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抢走战马,李蒙在李傕哪儿无话可说。

    等待李蒙的就只有一个字,死。

    刘协跑到三里外的小山坡,让包不做好准备,自己带着骑兵继续前进,把李蒙引入包不的埋伏之中,等李蒙与刘协打起来,包不在乘机突袭,这样就能形成埋伏的效应。

    李蒙带着骑兵,不要命的追击。没过多久,李蒙就看到前面无数的马匹。李蒙心中一喜,这贼子人少,根本带不走马匹。

    就在李蒙心中欢喜的时候,对面的马匹居然动了,他们缓缓移动,然后快速加速。

    不好,对手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李蒙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只可惜,李蒙倒是勒着了战马,其他的士兵却没能反应过来,一头栽了上去。

    “这是给朕送战马来了。”刘协笑道,挥舞三尖枪,直接杀了过去。

    面对李蒙追来的零星战马,刘协这边一千五百成队形的骑兵,自然是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对方。

    李蒙看到前面的战况,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刚要骑马离开,可是后面数千士兵追了过来。

    不等李蒙下命令撤退,刘协这边一千五百骑兵再次发起了冲锋。

    按理说,一千五百对四千多人,怎么都是劣势。可是现在是黑夜,谁也看不到对手,只能胡乱的往前冲。

    在步兵与骑兵对撞前提下,骑兵自然是占尽了优势。

    “跑啊,快跑。”李蒙歇斯底里的吼,跑在后面的士兵在前面已经不知道被撞死了多少人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可惜的是,不等他们逃走,两面的小山上面,飞出无数的箭矢。

    “向四周跑,跑掉一个算一个。”李蒙还不算太傻,知道黑夜之中,骑兵只能沿着官道跑,所以让士兵们向四周逃走,因为四周地形复杂,如果是人,大不了摔几个跟斗,但是战马的话,那就很容易要命。

    当然,刘协也不是要斩尽杀绝,刘协只是要战马,然后挑起李榷和郭汜之间的矛盾。

    所以,这些士兵逃走,刘协一点追击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带着羽林卫,骑着战马向长安而去。

    刘协走得很慢,直到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了,羽林卫才来到长安城外。

    “包不,平鲁,你们带着羽林卫回长安去,不要让人发现你们曾经出宫。窦和、晁青,你们几个人留下了,同朕一起,给郭汜送马去。”

    众人不知道刘协意欲何为,只不过刘协已经下令,大家只好按照刘协的意思,隐藏好身上的铠甲,找到苗圃值守的城门,悄没声息的回到长乐宫。

    而刘协,带着窦和晁青等人,大摇大摆的赶着五千战马,向着郭汜去长平观的必经之路而去。

    且说郭汜,得到郭燕的消息过后,思虑半天,这才点了三万兵马,出兵对抗马腾韩遂。

    原本心中不愿,可是想到郭燕所说,陛下准备扶持郭汜,于是压着心中的不喜,带着大军缓缓而行。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群战马,而赶马的只有五个人。

    五个人驱赶数千战马,这岂不是给我郭汜送菜?难道这就是郭燕所说的扶持?不管了,到了嘴边的肥肉,不吃岂不是傻子。

    “伍习,带人去把那些战马抢过了,注意不要伤了那些赶马的人。”郭汜立刻下令,让手下第一战将伍习去抢马。

    其实根本不用抢,看到郭汜的大军到来,刘协带着窦和等人,直接就逃走了。

    郭汜不知道,这五千战马原本是李榷的,还以为上天掉馅饼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得了五千战马,郭汜分了二千给伍习,自己得了三千,又从军中选了三千会骑马的军士,组建了一支骑兵。

    “伍习,怎么样,本将军这支骑兵不错吧?”郭汜不无得意,无缘无故的得了五千战马,加上原本近万战马,三万军队之中,就有近半的骑兵。这样的队伍,先不说是否有战斗力,光是样子也比全是步兵好看。

    伍习得了二千战马,加上原本自己的部曲,虽然没有郭汜多,但是也是有三四千骑兵,战斗力自然提升了不少。现在郭汜相问,伍习自然不会扫了郭汜的兴:“将军威武,如此队伍,定能一战平了马腾韩遂。”

    “你说李榷知道了本将军平了马腾韩遂,得了不少战利品,会是什么表情?”郭汜笑道。

    伍习会意,跟着大笑。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活命庄有活命粥

    却说李蒙,自从打开长安的城门,跟着李榷造反,得了一个校尉的官职。李榷对这个反复无常的部下也不是十分信任,收缴了李蒙手中原来的士兵,从部队中划出五千西凉铁骑给李蒙。

    李傕原本想的是,这些西凉铁骑是自己从西凉带出来的,自然对李蒙有制约和监督作用,这样就可以制衡李蒙。

    李榷没想到,李蒙在长安边上居然被人袭击,一战扔掉了大部分战马,军士也战死近千,加上受伤,逃跑的,李蒙手上只剩下不到一千完整的骑兵。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蒙,李榷大怒,下令把李蒙斩首。

    旁边贾诩说道:“明公且慢,李蒙兵驻长安,后面有我们的几万大军,但是却被人袭击,抢走了马匹,你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是皇宫里那位。”李榷说。

    “也许是,但是明公可曾想,就算皇宫里的那位要抢我们的军马,他有那个本事吗?羽林军解散了,难道依靠那成天只会练习跑步的阉人?”

    “难道是郭汜?又或者是樊稠?张济在弘农应该不可能吧?”李榷思索着说。

    “李蒙,你同敌军接战,估计对方有多少人?”贾诩问道。

    “当时天太黑,看不清楚,但是漫山遍野都是敌军,他们还主动向我们发起冲锋,末将估计上万人。”李蒙说道。

    “明公,现在长安能派出上万人的骑兵部队有哪些?”贾诩说。

    “你是说郭汜?”李榷说道。

    “不是没这种可能。”贾诩说。

    “李蒙,这次虽说不全怪你,但是你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下去领四十军杖。”李榷命令打李蒙四十军杖出气。回头对贾诩说:“本将觉得郭汜没理由袭击我们啊。”

    “明公可知,明公在朝中官职高于郭汜,收编了胡轸、杨定、李蒙、王方的部队,军队多于郭汜,一旦有变,谁能把控朝廷?”贾诩说。

    “哼,居然敢算计我。”李榷大怒,站起来就要带兵找郭汜算账。

    “明公,且慢,其实在李蒙带着败兵到来,我就已经问清楚了,这群人穿着郭汜军中铠甲,虽然走得时候把路上骑马经过的痕迹抹掉,是想不让我们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武器是有制式的,我们的箭矢和郭汜军中使用的箭矢,是有区别的,诩是从败逃回来的士兵身上的箭矢判断出是郭汜袭击了我们。不过我们现在去找郭汜,恐怕不是好主意,如果我是郭汜,现在我肯定结了一张网,等着你来钻。”贾诩分析道

    “那怎么办?”李榷说道。

    “现在我们损失了五千骑兵,郭汜增加几千骑兵,我们同郭汜之间的战力差别缩小,一旦打起来,我们两败俱伤,到时候皇宫里的那位可就得意了。还有弘农那边屯兵的张济樊稠也能趁机灭掉我们。况且我军收编了长安的军队,数量上胜于郭汜。但是我军成分复杂,各部配合肯定出现间隙,一旦我军有所松懈,郭汜乘机就可以灭掉我们。”贾诩说。

    “说,怎么办?”李榷开始不耐烦了。

    “我们只有什么都不做,抓紧时间拉拢皇宫中的那位,到时候我们得到皇权的支持,下旨命令郭汜,郭汜如果不从,我们就奉旨讨贼,那么百姓就会跟着我们,我们就能够胜利。”贾诩说。

    “皇宫中的那个小儿,哼。”李榷气道。

    “别看他小,他可是皇帝,你也同他交过手,这个皇帝的军事指挥,个人战斗力,都是不错的,所以我们的向皇帝服软,等皇帝偏向我们的时候,我们再把皇帝带到郿坞,这样我们就可以用皇帝的圣旨,指挥天下的英雄,袁绍不听话,我们就让曹操去打他,曹操需要用圣旨招兵买马,一定会去打袁绍的。”贾诩说。

    “是倒是这个理,可是本将已经得罪皇帝了,怎么和他和好。”李榷说。

    “这个容诩慢慢筹划。”贾诩说。

    蓝田郊外,一群衣着褴褛的流民围着一个壮汉,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真的吗?”许多流民怀疑的问道。大汉朝从建立到今天,每一年都有流民。可是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活命庄,还免费领取活命粥。

    只听那个壮汉说道:“当今皇上早就料到今年大旱,所以早早的就在三辅地区建了活命庄,你们只需沿着这条路往东面走十里,就会看到一个庄子,那个庄子门口放着一个大锅,里面装的就是活命粥。你们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就是,反正你们也不差这点时间。”

    “也是啊,我们到哪儿都是讨饭,向东走也是走,万一有呢?”一个衣不遮体的流民说道。

    “对啊,我也去,要是真有这等好事,我们一定给皇上烧香祈福。”有一个流民说道。

    “我也去。”

    “我也去。”

    一时间,所有流民都表示去看看。

    大旱来临,最先吃不起饭的就是这些流民和黑人。他们没有土地,全靠给别人做事赚取一点粮食维持生活。如今大旱来临,那些中小地主自己都难以维持,怎么可能请这些流民做工呢。结果就是,这些流民被逼到四处流浪乞讨。

    冯翊郡,两个汉子各自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在他们后面,男女老幼一大群,眼神呆滞,死死的盯着对面男子手中的孩子。

    就在二人想要交换手中的孩子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从远处跑过来,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那可是你们的孩子啊。”

    两个打算交换孩子的男人终于绷不住了,神情一软,大声哭道:“我们也没办法啊,吃了孩子,其他人还可以活,要是不吃孩子,大家都得饿死。”

    “你们这些人真是,皇上在前面建有活命庄,你们不去吃活命粥,在这里交换孩子吃,你们还是人吗?”欧羊疯大声怒喝。

    “什么活命庄,什么活命粥?我们怎么不知道?”众人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希望。

    “你们啊,遇到当今皇上,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皇上早就料到今年大旱,所以在各地建了活命庄。从今天开始,每个活命庄都有活命粥,你们只需沿着这条路向东走,大概七八里地,就能看到一个庄子,庄子门口,有一个大大的锅,里面煮着活命粥。”欧羊疯大声说道,仿佛对方听不见似的。

    下一刻,只见那些原本饿得奄奄一息的流民,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快速的向着欧羊疯指的方向跑去。

    也许是想着自己的孩子还在别人手中,有两个妇人跑了一段,又折回来,抱起地上的孩子,忙不迭的向东追去,生怕跑到后面,没了粥喝。

    扶风郡,一个老人实在饿得不行,踉跄几下,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徒劳的挣扎几下,倒在地上,只剩下胸口不断的起伏。

    一群男女跪在旁边,低声哭泣。

    这时候,黄药师缓步过来,放下背上的背篓,从里面拿出几颗草药,用嘴嚼了几下,然后放到老人的嘴里。

    那老人饿得分不清是什么,只感觉可以吃,于是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黄药师又拿出一个水袋,灌了老人几口。那老人居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众人看到老人活过来,赶忙向黄药师道谢。

    “不用谢我,你们要谢就谢皇上。皇上知道你们受苦,特让我们来告诉大家,前面大约三里的地方,有个活命庄,哪儿有活命粥可喝。你们现在过去,还赶得上。”

    “谢先生,谢皇上。”众人看到黄药师举手投足之间就救活了人,把黄药师当成了先生。黄药师笑笑,转身向前走去,还有很多人要救,黄药师可不愿意在这种虚礼上计较。

    活命庄,一群群流民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也顾不得粥是否烫嘴,端着就完嘴里灌。

    庄子门口负责施粥的人也不恼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等到他们吃饱过后,这才把他们带到一旁,并且告诉他们:“每个人在每个活命庄只能吃一次粥,如果想吃粥,的到下一个活命庄。”

    那些流民们不解,可是没办法,只好跟着活命庄的指引,慢慢的向东走去。

    一时间,流民从四面八方向着活命庄流动,然后根据活命庄的指引,走上官道向着东面的迁移。

    弘农地区,函谷关外,官道上全是流民,他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目光呆滞地走向函谷关。

    函谷关关外,张济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流民走入函谷关,丝毫没有办法。

    这么多流民,可不是一点点粮食可以喂饱的,如果处置不当,很可能造成混乱。张济可不敢冒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流民走向他们以为的虎狼之地——洛阳。

    函谷关,边仁等六个新任县令有序的排着队,等着户部侍郎魏攸分配流民。这些从长安迁徙来的流民,在听到朝廷官员宣布的,只要到所分配的县去报道,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是个人,就可以得到授田十亩。以家为单位,每一家可得房屋一套。每年赋税按照收成的二成缴纳,壮丁每月服劳役两天,除此之外,不用缴纳任何钱粮。

    “这么少的赋税?是不是听错了?”一个流民小声问道。

    “没错,就是这么少。你们刚来洛阳,朝廷还会发放半年的粮食,不过不是米麦,是红薯马铃薯。”宣布政策的官员补充说道。

    “什么是红薯,什么是马铃薯?”流民问道。

    “红薯和马铃薯是当今皇上研究出来的一种新庄稼,种好了,每亩可产粮食五十石。只要你们认认真真的种地,到明年,你们就有吃不完的红薯和马铃薯。”宣布政策的官员自豪的说道。

    过去大汉朝只有黍粟麦等作物,每亩产量只有一石,这就造成大汉朝的粮食非常紧张。也不知道皇上从哪儿弄来的红薯和马铃薯,经过几年的试种,产量高得惊人,普通土地每亩产量达到三十石,如果是肥沃的土地,管理得当,每亩可达五十石。

    宣布政策的官员,每每说出洛阳的这两种特产,就会看到流民们惊讶的表情,虚荣心得到无限的满足。

    “我要去洛阳,我要去洛阳。”不出意料,流民们纷纷表示愿意去洛阳。

    宣布政策的官员见效果出奇的好,于是大声喊道:“大家排好队,听从安排。”

    流民们自觉的排队,前去报道。报道完毕,有官员带着他们到指定的县站好。

    “请问,官爷,我们是一个家族的,怎么分成几个县?”一个老人小声的问带领他们的官员。

    “这是皇上的旨意,所有家族必须打乱,特别是主人和仆人要分开安置,避免互相欺负的事情发生。”领队的官员回答。

    “哦。”老人也知道,一个家族里面,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一部分人老是爱欺负那些老实的人,家族里面因此也闹出不少矛盾。现在好了,皇上把这些人分开,这种情况就可以避免。老人想着,心中不由得佩服起当今皇上了。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郭汜强攻败马韩

    槐里,左中郎将刘范终于见到天师道的使者,如果刘协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人就是叶新。

    “刘中郎将,先建祭台,举行祭祀,然后出兵与郭汜樊稠决战。”叶新淡淡的说道。

    建设祭台,祭祀天地是假,献祭士兵是真。可是刘范不知道,还傻乎乎的命令自己带来的郎卫帮着修建祭台。

    众人正在忙碌,一个郎卫过来:“将军,马腾韩遂来了。”

    “马腾韩遂?他们不在长平观,跑到这里干什么?”刘范有些恼火,如今郭汜樊稠大军将到,作为军队的主将,居然跑到后面来,这是怕输得不够快吗?

    “好像是因为军队的事情。”这个郎卫轻声说道。

    刘范冷哼一声,跟着郎卫来到前厅。

    前厅中,马腾韩遂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到刘范,马腾顿时怒道:“刘将军,你们承诺的队伍在哪儿呢?”

    刘范原本心中有气,可是听到马腾的话,心中的气顿时发不出来。原本四家约好一同出兵长安,如今马腾韩遂已经入关,可是自己父亲迟迟未到。

    见刘范没有说话,韩遂赶忙出来打圆场:“马腾兄,刘贤侄肯定也有难处。”

    “他有难处,我们没有难处?说入京勤王的是他们,如今兵马未到的也是他们。”马腾恼怒,原本马腾不想沾染朝廷的破事,但是作为汉室宗亲的刘焉找上门了,以汉室宗亲的名义要求马腾出兵,马腾没办法,这才带兵前来。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一个结果。

    “马叔父放心,家父肯定会来,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你看,我们兄弟不都在这里吗?”刘范不敢做其它承诺,只好说自己兄弟在这里。这就等于刘焉把两个儿子作为人质放在马腾韩遂这里,不得不说,这种做法真能取信于人。

    见这种情况,韩遂也帮着打圆场:“马兄,消消气,刘益州两个儿子都在这里,总不会不要吧,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只要解决好了,肯定会来。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刘范也点头称是,马腾也觉得有理,三方再度聚在一起,商议如何进兵。

    长平观,郭汜与樊稠并马站在山坡上,看着前面两个不算大的营寨。一个是马腾的营寨,一个是韩遂的营寨。

    “樊将军,前面两个营寨,我们一人一个,你先选。”郭汜很大气的让樊稠先选。

    樊稠心中不爽,郭汜仗着自己兵多,明摆着欺负人。可是樊稠不能不选啊,如果不选,那就得合兵一处。很显然,郭汜有三万兵马,其中一万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而自己只有一万兵马,骑兵只有两千。如果不分开攻打营寨,那就得交出兵权,让郭汜统一指挥。这样一来,自己就失去了军队的指挥权。到那时,郭汜为了战斗取胜,完全可以把自己的队伍送上去硬拼。到时候,仗是打赢了,可是损失的是自己的弟兄。

    “我攻马腾。”樊稠不得已,随手指了一个营寨。

    “那好,半个时辰之后,发起进攻,看看对方的情况。”郭汜说着,拨转马头,去安排打仗去了。

    韩遂军中只有一万,郭汜有三万。所以,郭汜不打算试探,采取直接攻打的战术。

    很快,郭汜军中的步兵就集结起来,组成方阵,排在中央。步兵的两边,各有七千骑兵。骑兵是机动部队,如果步兵这边攻打顺利,骑兵就一拥而上,一举歼灭敌人。如果步兵攻打遇到障碍,骑兵的作用就是掩护步兵撤退,完成战场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

    半个时辰过后,郭汜三万大军出现在战场上。

    韩遂营寨,士兵们看到三倍于自己的敌军,心中顿时哇凉哇凉的。如今韩遂不在军中,军中只有韩遂的女婿阎行。看到敌军三倍与自己,阎行心中也是一片冰凉。可是韩遂走的时候,把军队交给了自己,自己总不能给韩遂丢了吧。

    阎行强提精神,一面派人去给韩遂报信,一面向隔壁马超求助,一面组织军队,固守营寨。

    嗬嗬,敌军一步步逼近,阎行的心一阵阵发寒。

    终于,两军接战。阎行的士兵依靠寨栅,不停的向外面射箭,可是一万军队有多少弓兵?在面对三万敌军的时候,弱势一下子就显示出来。

    “将军,敌人好像并不多,士气不强,指挥也出现疏漏。要是让骑兵从两面包抄,很可能一举拿下敌军营寨。”伍习从战场上下来,向郭汜汇报。

    郭汜当然也看出了韩遂军中空虚,按理说,韩遂也是成名的人物,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难道是计谋?引自己把军队压上去?

    想到这里,郭汜没有让骑兵压上去,而是让所有步兵,全部压上去。

    面对一万五千步兵,只有一万人马的阎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马超呢?马超怎么还不过来救援?”阎行大声询问。

    “将军,马超那边已经回话了,他们受到了樊稠军队的攻击,无法救援我军。”

    “妈的,天要灭我。”阎行怒骂一声,提着战刀冲了出去。

    这时候,郭汜终于试探出韩遂军中的虚实,一万五千骑兵同时出发,向着韩遂的营寨扑来。

    原本面对一万五千步兵都感到压力极大的阎行,现在有增加了一万五千骑兵,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看着一个个冲进营寨的身影,还有自己这边不断倒下的兄弟,阎行发出一声悲鸣,下令撤退。

    在激烈的交战中,弱势的一方想要脱离战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阎行虽然下令撤退,可是真正脱离战场的也就只有一千余人。

    看到自己这边的主将逃走,韩遂的士兵彻底失去了士气,想逃可是逃不掉,只好扔掉武器,向郭汜投降。

    数千大军,就这样成了郭汜的俘虏。

    郭汜坐在战马上,看着被包围在中间的韩遂士兵,大声说道:“你们之前是韩遂的兵,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冲入马腾军中,只要抓到一个俘虏,你们就是我的属下。”

    韩遂的士兵哪里有选择,明明知道郭汜是让他们去当炮灰,可是不去不行啊,身边可是三万大军。打,打不过。跑,跑不掉。只有拼了。

    马超这边,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这战斗。樊稠有一万兵马,自然不能像郭汜那样肆无忌惮地冲杀。而是以八千步兵主攻,两千骑兵在两旁游弋。

    马超的本事原本比阎行要强一些,组织军队,依靠营寨抵挡樊稠,倒也没有多大的压力。

    可是韩遂这边营寨被破,郭汜用三万大军驱赶着韩遂的士兵压向马腾的营寨,马超直接傻眼了。

    马超只有一万人,面对樊稠一万人,自然没多大压力。但是加上郭汜以及郭汜驱赶而来的韩遂士兵,马超直接没有战斗的勇气。

    “撤。”马超是马腾的儿子,自然没有阎行那么多顾虑,事不可为,直接撤退。

    等郭汜带着大军杀入马超的营寨,马超已经带着大多数骑兵逃走。韩遂的士兵十分努力,也只抓到二千多俘虏。

    高兴的自然是郭汜,之前抓到韩遂八千余人,有抓到马腾二千余人,部队瞬间增加了一万人。除此之外,韩遂的粮草辎重郭汜全部收入囊中,马腾军中的粮草辎重,郭汜也拿了一半。

    在郭汜高兴的时候,樊稠心中就不那么爽了。虽然抓住一些俘虏,但是自己的队伍也损失了一些。用俘虏填补了损失缺口,樊稠一万军队还是一万军队。

    粮草辎重倒是得到一些,不过也不多,此战过后,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双方各自扎营,商量下一步计划。

    在郭汜与韩遂大战的时候,刘协也没闲着。

    长乐宫前殿,数千工匠和一千多士子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刚刚朝廷发放的政策稿件。

    工匠分为十五级,五个等次,从低到高分别是学徒、工人、匠人、匠师、大匠。每一个等次分三级。最低级别为十五级,每年秩四十石。最高级别为一级,每年秩一千石。工匠达到匠师过后,可以根据需要,转岗为对应俸禄的官员。

    士子可出任老师,老师也分十五级,从低到高为试用、初级、中级、高级、特级。同工匠一样,最低级别为十五级,每年俸禄四十石。最高级别为一级,每年俸禄一千石。达到高级过后,可转为对应俸禄的官员。

    这是给了工匠和士子一个上升的通道,过去,朝廷选官,是各州郡推荐,而州郡都掌握在世家手中,所以推荐到朝廷的都是世家子弟。寒门和庶民几乎没有做官的机会。

    如今不一样了,只要士子和工匠,就有升迁的机会,只要表现足够好,还可以做官。

    关键还有一条,没有基层经历的人不许提拔为官。意思很明白,没有做过小吏的就不能够做县令,没有做过县令的就不能做一郡太守,没有做过太守的就不能到京中出任各部主事。如此层层提拔,杜绝世家空降。

    也就是说,过去世家靠着自身的影响,直接到朝廷做高官的路子就被堵住了。这样一来,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就有机会了。

    “我去洛阳。我要这个机会。”一个年轻士子大声喊道。

    “我也去。”

    “我也去。”

    这种好机会,谁错过谁就是傻子。

    “好。”刘协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下面这数千人,这些可都是这些年刘协花了极大的精力,让暗字组考查过的。他们不但基本功扎实,最主要的是品行不错,不是那种偷奸耍滑一门心思挖朝廷墙脚的人。

    “你们现在就回家去,收拾好行李,今天晚上,到东面都门集合,有人带领你们去洛阳。”

    送走了这数千工匠,等于挖空了长安能够做事的匠人,今后的长安,估计量一件合格的兵器都做不出来。

    至于那些士子,倒不是长安士子的全部,但是却是长安做实事的全部。他们平时候做着长安绝大多数的文字工作,可是得到的却是最少的收入,就算这样,他们还要被世家盘剥胁迫。

    如今这些人走了,几乎会陷入停滞阶段。

    不知道是哪个伟人说的:“一个地方是否能发展,不是看官员得不得力,而是看那个地方有没有干实事的人。”

    刘协深以为然,所以在洛阳急需发展的时候,刘协把长安的这批干实事的人弄了过去。

    槐里,叶新的祭台终于搭建好了,长平观的噩耗也传来了。

    “什么?一万大军,只带出来一千多人,加上我带走的亲卫,也不到两千人。你他妈的怎么搞的,你看人家马超,面对与你同样的情况,也能带出五六千人。”韩遂破口大骂,跪在下面的阎行一声不吭。当初为了不被韩遂责怪,阎行才下令死守的。后来郭汜强攻,部队已经撤不下来了。

    错,肯定是阎行的。在当时的情况下,不管阎行怎么做,都是错的。

    马腾这边,马超虽然没有挨骂,可是心情的确不好。要是阎行能够抵挡住郭汜,自己也不至于兵败。说不定寻到机会,给樊稠重重一击。可是阎行败得太快了,郭汜只是一轮试探,然后就全军涌上,把阎行给灭了。

    就在双方都不高兴的时候,城门的士兵匆匆过来,说郭汜樊稠带着大军,包围了槐里。

    “对方多少人?”刘协脸色微变。

    “看样子应该有五万人,两杆大纛,分别是郭汜和樊稠。”守门的士兵回答。

    “马将军,这事怎么看?”刘范转头看向马腾,现在城中的兵马一马腾为最,足足有六千兵马。而韩遂不到两千,刘范三人带来的士兵加起来也不到两千。所以,守城还得靠马腾。

    “刘中郎将,敌军五万,我军不到一万,倾其所有,我们最多能够守住五天,五天之内,刘中郎将必须找来援军。”马腾也不藏着掖着,眼下之意,找不来援军,这城就没有守着的必要。

    “行,我这就修书,请父亲发兵救援。”刘范也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依靠父亲了。至于刘焉发不发兵,军队怎么过李榷的防线,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刘范想不到,作为老将军的韩遂不可能想不到。只不过,韩遂没有说话,待到大家商量结束,这才回到军营,命令士兵们衣不解甲,随时准备战斗。

    当然,韩遂的表现也不能不引起马腾的注意。今天韩遂这么反常,马腾如果一点没注意到,那就不是马腾了。

    回到驻地,马腾第一时间命令马超,亲自去盯着韩遂的动静。

    夜晚来的非常快,在韩遂和马腾之间周璇了一天的刘范,终于熬不住了,倒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这时,在刘范不远的韩遂,看到刘范屋子里面的灯熄灭过后,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轻声吩咐道:“立刻去让大家起来,连夜离开槐里。”

    韩遂的士兵原本就没有解甲,听到命令,赶忙起身。不到一炷香功夫,韩遂的兵马就整顿完毕,悄悄的离开槐里,向并州而去。

    守在韩遂兵营外面的马超,看到这一幕有点反应不过来。到这时,马超终于明白马腾为什么让自己来监视韩遂了。

    如今韩遂走了,城中的实力再次降低,想要在刘焉到来之前挡住郭汜樊稠,几乎是天方夜谭。

    马超刚刚回营,就看到全身披挂的马腾,惊讶的问道:“父亲这是要干什么?”

    “超儿,韩遂是不是已经走了?”马腾问道。

    “父亲怎么知道?”

    “今天议事,韩遂一言不发,为父就知道韩遂已经打定主意要走。如今韩遂走了,我军根本无法抵挡郭汜五万大军,走吧,回武威。”马腾说着,顺手拿起兵器,走出了营帐。

    不到一炷香功夫,一支数千人的队伍从西面出城,缓缓的向武威而去。

    刘范是被守城的士兵吵醒的,当得到马腾韩遂尽数离开的消息,刘范呆坐在床榻上,顿时傻了。直到郭汜杀入槐里,刘范才想起来逃跑,可是一切都晚了。

    郭汜绞杀了刘范、刘诞、种邵以及他们的亲兵。这才找到樊稠,商量追杀韩遂和马腾的事情。

    韩遂现在有兵不到两千人,马腾有兵六千人,很显然,樊稠适合追击的是韩遂。樊稠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追击韩遂,只是樊稠不知道的是,这一去就成为李榷杀他的理由,因为樊稠在追上韩遂过后,居然没有杀掉韩遂,反而把韩遂放了。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阖族搬迁为活命

    旱灾越来越严重,长安城中,那些舍不得自家那点田地的有产阶级,想着靠着乞讨度过旱灾,保住自家的田地。于是,他们放弃了活命庄的施舍,选择了进城,到城中乞讨。

    一时之间,长安城中人满为患,不少的乞丐沿街乞讨。

    “陛下,后将军出兵长平观,击退马腾韩遂,功不可没,不知道陛下怎么奖赏。”宣室殿,郭燕紧靠着刘协娇声说道。

    郭燕难得来此一趟,今日来此,自然不是想念刘协,而是为了给郭汜争功的。

    “你想要什么奖赏?”刘协放下手中的奏章,平静的问道。刘协为了挑起李榷郭汜之间的矛盾,自然不会吝啬对郭汜的赏赐。

    “后将军劳苦功高,要不让他当大将军如何?”郭燕试探这问道。

    “行啊,只要郭将军愿意。”刘协还是很平淡的说道。

    “真没意思,人家就是说着玩的。”郭燕见刘协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于是说道。

    大将军,郭汜不是不想要,可是现在李榷势大,自己势弱,如果当上大将军,爬到李榷头上,李榷还不把自己弄死。

    所以,郭汜要的是尽快发展自己的实力。长安大旱,流民不少,招三五万兵马不是问题。现在缺的是粮食,总不能让士兵饿着操练吧。

    所以,郭汜让郭燕前来,自然是要钱粮的。刘协原本就有扶持郭汜之心,于是诏准了郭汜的要求,同时还把当初收集起来的李榷郭汜樊稠张济的铠甲武器给了郭汜,只留下一小部分,用来算计他们。

    旱灾持续,地震又发,紧接着蝗灾出现。朝中上下,议论纷纷。

    为了平息舆论,刘协下旨,免去了皇甫嵩太尉之职,由杨彪接任太尉,淳于嘉任司徒,张喜任司空。任命士孙瑞为卫尉,巩固皇宫守卫。

    同时,命太常寺修建祭坛,祭天乞雨。

    又令皇甫嵩率领御史,到各郡县审查冤狱。

    同时,命侯汶开仓放粮,在城门处施粥。

    “陛下,臣请陛下允准巫人祈雨。”车骑将军李傕奏道。

    巫人祈雨?汉代的人怎么这么迷信,巫人都能求来雨?但是李傕信任巫人,刘协不可能因为这等小事拒绝李傕,破坏如今大好的局面。

    “陛下,臣闻葛玄葛天师已到长安,葛天师法力高强,定能请来雨。”后将军郭汜如今实力大涨,自然不能让李榷一人独霸朝堂。在李榷提出巫人乞雨之后,郭汜立刻提出让道家天师葛玄请雨。

    这就有点打擂台的意思了,李榷提出巫族,郭汜跟着提出道家。究竟是巫族好,还是道家能,明白人一看就知。

    李榷两眼冒火,抢我的战马就不说了,这些日子老是同我做对,难不成你郭汜真有与我一战的本事?

    只不过不等李榷说话,刘协开口了:“准。”

    李榷的话被刘协堵在喉咙里,心中极端不高兴。只不过,这只是开始。

    “陛下,臣闻沙门高僧孟祥,法力高强,可请入京求雨。”右将军樊稠提出自己的建议。

    沙门高僧,这时候的佛教已经称为沙门了?刘协知道竺法兰是得到高僧,但是能不能求雨就不知道。因为刘协已经无数次问过宋平了,宋平专修水之道,但是面对现在的形式也是毫无办法,那么竺法兰是否有办法,也是一个未知。

    不过李榷郭汜提出的建议都同意了,总不能单单驳了樊稠的面子吧。

    “可是你们三家请雨,雨至,谁之功?”刘协抛出一个问题。

    “自是巫女之功。”李傕说。李榷只相信巫族,毕竟在李榷眼中,巫族能够沟通天地神灵,只要把三辅地区的事情想神灵说明,下一场雨只是小问题。

    当然,李榷不知道的是,所谓巫族,只不过贾诩伙同巫族骗李榷的把戏而已。

    “否,自是沙门之功。”樊稠抢着说道,看这样子,似乎还真有点与李榷对着干的意思。

    李榷恼怒,一个郭汜也就算了,连樊稠这种小杂鱼也跳出来与自己争,真是不知好歹。只不过李榷没有说话,心中暗自记着樊稠的过错。

    “陛下,臣以为,可分成三段,每段十天,若谁求来大雨,自是在十天之内。”郭汜见樊稠和李傕争执,立刻提出解决的办法。

    “善,后将军和郭贵人都深得朕心,请来雨者,封国师,如何?”刘协说道。

    “遵旨。”众人同时说道。

    施礼完毕,李榷负气而去。郭汜见状与樊稠摇头叹息。杨彪、淳于嘉、张喜面露思考,皇帝今天的表现,明显属意郭汜,是不是应该与郭汜交好了。

    旱灾在持续,长安的农业受到重大影响。

    大旱之下,首先遭殃的是那些流民和黑人,只不过他们已经被刘协送去了洛阳。

    其次就是那些土地不多的自耕农,这些自耕农完全依附在土地上,就算丰年,他们生产出来的粮食除了交税,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现在大旱到来,首先破产的就是他们。不过自耕农大多是有计划有安排的,眼看难以维持生计,自耕农留下能够维持生计的粮食,其他的人开始寻找出路了。

    裴汶就是长安周边的自耕农,过去家境好些的时候,裴汶还上过几年学,后来有些力气了,父亲就带着裴汶学习耕种。

    识字的裴汶在家族中还是有着比较重要的地位,族中的重大事情,很多时候都要裴汶去参谋参谋。

    今天族长召开全族大会了,裴汶不用猜就知道,是为了应对目前的大旱。

    气氛非常低沉,族长看了几眼大家,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才开始说话。

    “诸位族人,大家是各家的代表。叫大家来,就是商量一下裴家下一步怎么打算,老三,说说你那一支的情况。”族长点着第三支家。

    “族长,你是知道的,第三支家依附王家,佃户最多,如今大旱,王家自身难保,已经同三支家好多族人解除了契约,不再庇护裴家的人了。目前三支家有四十六人,上年收的麦还剩五石,如果四十六人都吃这点麦子,以半量供给,也只能吃半月。目前大旱,地里没有野菜等充饥,恐难生存。”三支家的家长低沉的说道。

    “唉,裴汶,你那一支怎么样?”族长问。

    “族长,本家大多是自耕农,情况呢,比第三支要好一些,家中还有麦七十余石,可是吃饭的人也不少,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六十余口。”裴汶说道。

    族长看了裴汶一眼,没有说话。裴汶知道,自己这也是迫不得已,才说的谎,家里有九十多石粮食,但是六十多口人啊,这点粮食还得撑到明年三月麦熟啊,裴汶也是想给自己这一支留一点,能够多活一个是一个。

    “第四支家。”族长的脸越来越沉。如果雨水充足,现在这个天气,地里满是野菜,每天一点麦饭就着大把的野菜,日子就过下去了。可是现在不行啊,地里连一点绿色都被烈日晒没了,吃什么呢?

    “族长,怎么办呢?”各支家汇报完了,第九支家的人问道。

    “唉。”族长叹道:“大旱,我也难。”

    族长多少也有些文化,说起话来有点酸。

    “要不咱们也去逃难吧。”有人提议。

    “是该逃难,把粮食留下来,给家族留点种子。”族长说道。

    “咱们去汉中,从子午谷穿过去,听说走快一点,几天就能到汉中,听说汉中有个太守,在道路边上的棚子里面放着粮食,路过的人饿了就可以吃。”第二支家的人说。

    “汉中不可去,哪儿虽然有路边放粮食的举动,可是一旦安置下来,每年必须先天师道缴纳五斗米。想想完清了朝廷的赋税过后,在拿出五斗米是个什么概念。要我说就去荆州,听说武关道的贼匪被皇上剿灭,安全着呢。”第七支家的人说道。

    “裴汶,你识字,你认为如何?”族长点着裴汶。

    “族长,汶有一好友,家中有人在朝中做大官,据说现在洛阳政策很好,过去的人都生活的很好。”裴汶说道。

    “是,是,族长,三支家依附的王家,也打算派一部分人去洛阳。”老三支家说。

    “这次大旱,不能采取过去之法,统一计划粮食,只能向外发展。但不能同时去一个地方,我打听了,汉中是个好地方,荆州也不错,当然······洛阳也不错。只是荆州路途遥远,盘缠相对较多,为了留下来更多的粮食,让守着老家的人能够活下去,家族分成两拨,一拨去汉中,一拨去洛阳。各支家选择去向,各自带上十五日的盘缠,组队去吧。”族长低沉的说道。

    “汶侄,洛阳真可?”族长在其他人走了过后,拉着裴汶问道。

    “侄不知,然贵族亦去。”裴汶回答。

    “主家粮亦不多,此去洛阳,你为洛阳裴氏族长。”族长拍拍裴汶的肩膀说道。这无疑是把主家的裴氏兄弟都交给了裴汶,裴汶肩膀上的担子重啊。

    “族长,我这一支留下的人就交给族长了。”裴汶说道,自己走了,父母亲年纪大了,不能同自己一起走,还得留下一个兄弟照顾父母,怎么也得十来人吧。家中的粮食也就九十来石,每人至少留下五石才能活命,自己带着五十多人,最多能带四十多石粮食走,节省一些可以支持一个月,如果过了华山有野菜,还能多支持一阵,走到洛阳应该没什么问题。

    “行,你这支今后就是洛阳裴家的主家了。”族长说道。

    裴家的祖庙第一次在不是节气上打开,裴家的老老少少,都在祖庙前集中,去汉中的支家有三支,命名为汉中裴氏,主家是第二支家,族长是裴老三。去洛阳的支家有八支,其中包括从主家挑出来的人,不过他们不是主家了,主家是裴汶这一支,裴汶为族长。

    祭拜过祖先,三拨人分开。裴汶这一队有四百多人,主家也就是裴汶这一支有五十多人,其他的支家有多有少,多的有七八十人的,少的有二三十人的。

    不过青壮不多,只有八十多人。裴汶让老人小孩坐在马车上,妇女们牵着马,走在中间,青壮们每人手拿木棍,围着马车,保护马车上的粮食和老人小孩。

    现在是非常时期,这四百多人大半个月的粮食,可是让人眼红,所以裴汶很是小心。大汉朝的族长权力可大了,大得可以决定族人的生死,所以这些支家的青壮都没人提出异议,大家按照裴汶的安排执行。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土地房子还有粮

    官道上,成群结队的人向着洛阳走,有一家五六口人的,也有三五家一起的,当然也有像裴汶这样整个家族迁徙的。

    官军好像也特别理解这些迁徙的人,也不检查,任由他们离去。

    官道上,除了行走的人,还有不少死人,他们是不愿意接受活命庄的施舍,坚持要留在长安的人。裴汶一路走来看见路上的死尸,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

    “父亲,怕。”裴汶的孩子用战抖的手指着前面。

    裴汶顺着手看去,一家人饿得没法,拿着刀子在割路旁的死尸上的肉,打算在火上烤烤就吃。

    “唉。”裴汶叹了口气,用手捂着孩子的眼睛。

    “他爹,要不给他们一点粮食吧。”裴汶媳妇说道。

    “唉,给他们粮食,他们也只能度过今日。”裴汶说。

    “要不都带上吧。”裴汶媳妇说。

    “唉,我去问问吧。”裴汶离开队伍,向这一家人走去。这个世道,有粮食自然就能招得了人,这一家大小听说跟着裴汶就有粮食吃,自然跟着裴汶走,还发誓永远不背叛裴汶。

    裴汶人让他们的孩子坐上马车,让女人走路,大汉的女人没有后世的娇气,除了力气比男人小,其他都不输男人。

    但是这是一个靠力气吃饭的时代,所以女人的地位不高,但是走路不是问题。裴汶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提高速度,尽快到达洛阳。如果老人小孩都走路的话,每天走不了多少。

    当然,每天走几十里路,也不是闹着玩的,不过马车上的粮食越吃越少,脚走伤了的人可以座一会儿车。

    一行人向洛阳走去,远途上裴汶收留了一些即将饿死的人,队伍越来越庞大。

    终于过了长安,裴汶发现官道上行走的人气色有些不同。一打听,才知道每过一段路程,皇上就设置了活命庄。只不过这些活命庄都没有在官道上,而是在离开官道不远的地方。

    裴汶记住对方的话,快到中午了,裴汶发现官道旁边有一条小路,许多难民走上小路。

    要是在前几天,裴汶毫不犹豫的就走过去了。可是今天得到消息,这小路进去就是活命庄。裴汶让青壮守着马车,自己带着妇人小孩向小路走去。小路实在有些窄,车马肯定是不能通过的,所以裴汶把车马留在原地。

    走了大约一里地,在一片树林之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庄子门口,放着两口大锅。一口锅热气腾腾,正在煮着粥。另一口锅没有冒着热气,但是有庄丁从里面舀出麦粥,让前来难民吃粥。

    裴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对面的庄丁一点看不起裴汶的意思都没有。热情的招呼裴汶吃饭,然后给裴汶等人介绍政策。

    裴汶听懂了,这活命庄只能吃一次,而且每隔二十里才有一个。也就是说,你要活命,每天得往洛阳走二十里。

    对此,裴汶倒是没有多少怨言,吃饭过后,就带着族人离开了。换上外面的年轻人,再去吃一顿。

    大家吃好过后,裴汶带着大家连夜赶路,在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下一个活命庄。

    裴汶等人就这样紧赶慢赶,不几日就到了华山。过了华山,山林多起来。能吃的自然就多起来。不过裴汶已经没有心思去采摘树叶草根了,因为只要脚步放紧一点,就能在早晚饭点准时赶到下一个活命庄。

    在裴汶的催促下,裴氏家族很快就赶到了函谷关。

    终于到了函谷关,裴汶小心翼翼的警惕着,这里可是虎狼出没的地方,听说前往洛阳的人,不少都在这一段遇到了虎狼。

    不过裴汶的运气特别好,一路上十分平静,到了函谷关,前面已经排了好长的队,裴汶让大家排队,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士兵前来问询,裴汶把关中大旱,带着家族来洛阳的事情告诉了这个士兵。

    这个士兵做好了记录,然后带着裴汶等人进入函谷关,安排在一个空地里,不多一会儿,就有几个士兵抬过来几锅稠稠的粥。

    那个士兵说:“想必诸位已经饿了,这是皇上给大家准备的粥,先吃一些垫着,一会儿有官员来讲规矩。请裴家主管理好自己的人,不要乱走,否则后果自负。”

    裴汶指挥大家一起喝粥,官府提供的粥很多,大家吃得饱饱的,满足的躺在地上。几十天的长途跋涉,没能吃饱饭,现在终于吃饱了饭,心中不由得踏实了许多。

    裴汶看着后来的人在大口的吃着饭,心中在想,这洛阳怎么有这么多粮食?

    带着疑问,裴汶注意着四周,生怕自己被卖了。

    终于等到了官员来了,这是一个五官端正不胖不瘦的官员,一看就给人好感。不像长安的官员,要不是瘦瘦的一脸奸猾,要不就是肥头大耳,一看就是贪官。

    “诸位,本官是洛宁县令边仁,奉命接收你们。现在本官宣布洛阳的土地政策,但凡是人,只要生下来是活的就算一个,每人可得授田十亩,人死之后交还国家。每年赋税,缴纳收成的二成。除此之外,年满十五岁的男丁,需到辖区内官府服每月两天的劳役。每一个家庭可分的住房一套,领半年救济粮,不过等明年收成过后需要归还国家。当然有的自家有粮食的,可以不领救济粮。大家如果愿意到洛阳落户,就到这边文书处登记,如果不愿意,官府给予盘缠送出函谷关。”

    愿意,当然愿意啊,这么优厚的条件,有免费的房子,有救济粮,每人还有十亩授田,这是大汉朝从来没有的事情啊,难怪到了洛阳的人都没有回去的,如果这种条件都不留下,那不是傻子吗?

    “族长,这个官说的啥,又是房子又是土地的。”旁边一个青壮说道,其他人也看着裴汶。

    “这位官爷说的是,皇上在这里规定,每家人免费领一套房子,每人十亩田地,如果这段时间没吃的,可以到官府领救济粮。比如裴成,你和你媳妇,孩子,母亲,一共六人,就算一家人,可以去登记,官府就给你一套房子,六十亩土地给你,从现在开始到地里种出庄稼,你都可以去官府领救济粮。”裴汶解释道。

    “我,我。”裴家的一个光棍问道。

    “你一个人,没有老婆孩子,就单独算一家,同样可以领一套房子,十亩荒地,还有粮食。”裴汶说道。

    “真的?”

    “按官爷说的,应该是这样。嗨,这位军爷,是这样吗?”裴汶看着一个站在旁边的士兵问道。

    “是的,你们一家有多个已婚男子的,可以分开,每对夫妻算一家人,可以领一套房子。还有这些孩子必须去上学,否则会被收回房子和土地。”士兵解释说。

    “什么,还能上学?”裴汶诧异的说道:“须缴纳多少束修。”

    “不交束修,但是不管男女,四岁到十岁都必须去学校上学,否则受到国家的处罚。”士兵说道。

    “女的也上学?”裴汶更是惊异。

    “是的,这是皇上亲自下令的。”士兵说。

    “皇上,哪个皇上?”裴汶问。

    “大胆。”士兵喝道,裴汶连忙道歉说好话,士兵的脸色这才好些:“当然是当今皇上了,你们在长安难道不知道?”

    “当今皇上,怎么洛阳和长安不一样。”裴汶说道。

    “这个我不知,但是你们记住了,洛阳的事情只能在洛阳说,不许到外面说去,当然你们也出不去,凡是要出洛阳的,必须是皇上亲自下令,否则······”士兵没有说完。

    “狼、虎?”裴汶说。

    “知道就好。”士兵不再说话。

    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裴汶才不会离开洛阳呢,裴汶也不傻。

    “大家排好队,走了。”有士兵来回喊,裴汶也开始整理车马,清点人数,然后跟着士兵前去登记,不好的是,说好了是洛阳裴家的,可是裴家的人却被分到里六个县,而且还是不同的乡。

    不过没关系,真的如同那个官员所说,裴汶自然不担心他们。如果不一样,裴汶记住了他们的地址,到时候去找他们就是。

    函谷关内的官道好宽啊,足足是长安的官道的四倍,四辆马车都可以并排着走,不过士兵们要求,只能走一半,另一半空着。

    裴汶就想不清楚了,明明这么宽的道路,为什么在中间画一条线,行人只走一半,还都得靠着右边走,如果全部拿出来走不快很多吗?

    不过裴汶的想法一会儿就得到了验证,队伍刚走不久,一个官员带着一队人马向函谷关赶去,途中还与裴汶这一队的县令打招呼。

    这时候,两支队伍擦肩而过,一点都不混乱。裴汶在想,如果之前两支队伍都走满道路,碰到一起,势必搅合在一起,到时候势必混乱,这种走路的办法真好,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裴汶趁机问问走在道边的士兵,这个士兵看裴汶帮着管理人,于是告诉裴汶,这是皇上规定的。

    又是皇上,这个皇上在长安怎么不这样,单单在洛阳才这样,真是不公平。不过皇上还真是有本事,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

    “扎营,扎营。”士兵开始喊道,裴汶看看四周,天色还早,不过弄好了,估计也就黑了。

    有马车过来,招呼裴汶安排人领粮食,每人一斤,裴汶这一队五百一十六人,领大米二百五十八斤,黍米二百五十八斤,腌肉五十二斤,菜五十二斤。

    有肉有菜,还有足够的粮食,平均每人一斤,孩子是吃不完的,但是青壮不够吃,平均起来刚好合适。

    好丰盛啊,裴汶急忙安排人搜集石头,埋锅造饭,不一会儿,整个营地都飘起了香味,肉香,饭香,没有比这更美的香味了。

    裴汶看看流着口水的孩子,心中莫名的兴奋,看看吞着口水的媳妇,心中想着,这次终于走对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挨罚只为四个钱

    巫族已经开始求雨了,刘协带着潘颖和慕容贤,前去查看。

    巫族的祭坛设在龙首山下,意思是借助大汉朝的龙脉,这样能更好的求来大雨。

    刘协身穿便装,混杂在人群之中,远远的看着场中的一切。

    祭坛之中,数十个身材妖娆的女子,疯狂的扭动这身体。那只能遮住关键部位的衣装,随着身体扭动不断收缩,最后凸显出身体的不平。

    手腕和足踝处,都系着铃铛,每一次踩动,都会发出叮当的声音。数十人发出的声音集合在一起,构成一种美妙的音乐。

    刘协看到,在祭坛的前面,李榷坐在地上,身体也随着音乐扭动。

    不对,这音乐有问题。刘协瞬间意识到,自己也有扭动身体的冲动。回头看看,潘颖这个太监也是情不自禁的开始扭动。倒是慕容贤,冷冷的看着场中,右手握住剑柄,仿佛随时都可能挥剑杀人。

    刘协正在左顾右盼,不想场中一道目光射过来。刘协转头看去,正好是站在队伍中心的那个女子。

    这女子衣着打扮与其他人一模一样,可是在刘协与他对视的时候,刘协感觉这人有什么地方不同,但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同,自己又说不出来。

    被发现了吗?刘协心中暗想,趁着那女子转身对着李榷,刘协拉着潘颖和慕容贤快速离开。

    “陛下发现什么了吗?”走出人群,慕容贤这才开口问道。

    刘协看向慕容贤,这时候的慕容贤明显已经放松下来,捏住剑柄的手也松开了:“你发现什么了?”

    “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古怪。但是仔细探查,又不是杀气,臣真不知道是什么。”慕容贤老实的说道。

    “你就知道杀气,能不能想想是其他。”刘协叱道。

    慕容贤没有接刘协的话,而是仔细的回想着什么。

    “不用想了,那是魅惑。通过声音传递,当然他们的舞姿也有魅惑的功能。”刘协说着,领着二人会皇宫去了。

    洛阳函谷关内,裴汶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多长时间了,没有这种感觉。

    裴汶看着满脸满足的孩子和媳妇,心中的警惕减少了很多。族人们都吃饱了,瓦罐里面还有薄薄的一层锅巴,要是前两天,大家都争着刮锅巴吃,今天却没人吃了。锅巴也是粮食,浪费了太可惜了。

    “大牛,吃锅巴不?”裴汶问道。

    “族长,吃不下了。”大牛是族里最能吃的,但是今天也吃饱了,摸着肚子一动也不想动。

    “真是的。”裴汶站起来,小心的刮着锅巴。大汉朝,普通的百姓用的都是瓦罐,也叫瓦釜,是用泥土烧制而成,稍稍用大一些的力就会把瓦罐弄破。

    今天的锅巴很好刮,因为大家吃饱了,瓦罐在还没熄灭的火堆上面烤着,里面的锅巴烤的金黄金黄的,已经与瓦罐脱层了。

    裴汶一个一个的刮下来,路上救的那几个人也来帮忙,很快所有瓦罐里面的锅巴都刮下来,足足一大包。

    裴汶用麻布抱起来,掂了掂,估计得有二十来斤。明天的少煮一些米,免得浪费了,裴汶心里想着。

    裴汶这一队五百人,但是老人小孩很多,占了半数以上,官府按照每人一斤供应,老人小孩自然吃不完,青壮年不够吃,但是对于队伍里面老人小孩占少数的队伍来说,每人一斤刚好。但是裴汶这一队就显得多了,所以大家吃得饱饱的,还剩下许多锅巴。

    裴汶没有多说话,把锅巴包好放在马车上,媳妇已经用士兵送来的豆喂马,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四周有士兵站岗放哨,裴汶拥抱着老婆孩子,靠在车上睡了。

    好香的一觉,裴汶自从离开家后,就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

    营地里喧闹起来,士兵们又在发粮食了,东边的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裴汶和几个青壮领了粮食,先取出五十斤放在袋子里面,不是裴汶藏私,是因为裴汶不想浪费,如果每天都像昨晚那样,还不知道这一路要浪费多少粮食呢。

    旁边站岗的士兵看了看裴汶,没有说什么。

    今天早上的饭比较合适,大家刚刚吃饱,也没有剩余,裴汶在吃饭的时候,告诉大家留下了五十斤粮食,等没有吃的,再拿出来。作为族长,精打细算,为长远考虑,大家自然没意见。

    吃了饭就该赶路了,大家收拾好行装,让小孩老人座上马车,等候士兵们叫启程。

    果然,不多时,一个士兵远途吆喝,大家也就跟着队伍,陆续的走起来。

    今天的路怎么就觉得这么枯燥呢,裴汶一边走一边想,过去是裴汶负责队伍的安排,前面警戒后面断后,吃饭的粮食调节,都得裴汶动脑筋。现在这些都不需要裴汶想了,裴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适应了。

    终于,裴汶找到事做了,因为有孩子饿了,裴汶取出昨晚收起来的锅巴,取出一些,尝了尝,还挺香的。

    这孩子也爱吃,其他孩子看这孩子吃,也跟着嚷饿,于是,一包锅巴也就这样分了。

    日中,短暂的休息了一下,队伍继续前进。

    晚上做饭的时候,妇女们故意留下一些锅巴,用文火焙焦,然后小心的收起来,裴汶知道,这是留着给明天孩子们饿了吃的。

    队伍在宽敞的大路上行走,裴汶无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同队伍旁边的士兵聊天,这个士兵也是健谈,裴汶从士兵口中得知了洛阳的各项政策。

    洛阳的政策什么都好,就是限制土地有些不好,要想在土地上做大做强真不容易,不过倒是对商业和工业没什么限制。

    裴汶打算在商业和工业上发展发展,毕竟裴氏家族现在有近五百人,青壮也有一百人,年轻妇女也有一百多人,还有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官府没有强行要求做什么,但是族里不能不为这些人考虑,得选一些人在官吏上面发展,选一些人在工业上面发展,还有一些人在商业上面发展,总之只要洛阳官府允许的方向,裴氏家族都要去试试。

    离洛阳越来越近了,裴汶的感官再次刷新,这洛阳的土地怎么这么好,各处的土地都是上等田,田地里的庄稼穗子是裴汶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又长又大。裴汶估计,这些田地每亩至少产三石以上。

    田地里还有各种各样裴汶没有见过的菜,不单如此,田地里面还有鸡和鹅,还有一种比鹅小一号的牲畜,士兵说这是鸭子。这么多牲畜,这样散养在地里,就没人偷盗?裴汶有些看不懂洛阳了。

    还有最受裴汶关注的是,洛阳地区的水很多,到处都是池塘,时不时出现一个巨大的水库。

    一个流民趁士兵不注意,悄悄的溜出队伍,溜到田地里,很快抱着一个一尺大小,圆滚滚的菜出来。裴汶没见过这种菜,但是又不好询问,因为这个时候,那个偷菜的人正从地里钻回队伍。

    “站住。”一声爆喝,一支利箭飞过,插在那个偷菜贼的前面,只要偷菜贼在往前走一步,那支箭矢就射中偷菜贼。

    啊······偷菜贼大叫一声,蹲在地上,怀中的菜滚落地上。

    “全部停下,休息一会儿。”县令喊道,队伍顿时停下,没人发出一丝声音。

    “去,把这家人找来。”县令边仁派一个士兵去找菜地的主人,洛阳的菜地一般都挨着村子,不一会儿,菜地的主人就找来了。

    “这是四个钱,是买这个菜的。”李晶指着地上的菜说:“这个人不听从指挥,偷了你家菜,作为队伍的领头人,我慎重向你道歉。”

    边仁认真的拱手道歉,这可颠覆了裴汶心中县令的形象。县令啊,一县父母官,代替天子牧民的人,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只值四个钱的蔬菜,向老百姓道歉。

    可是那个老百姓的表现更让裴汶吃惊:“官爷言重了,一个菜而已,不值几个钱,这位兄弟想必是好奇,采了就采了,没什么的。”

    这么大一颗菜,至少够一家人吃一天,怎么就像一根草一样,说的那么轻巧。

    “兄台,皇上的政令,队伍中有人犯法,领头的有责任,这人是我队伍中的,我应该赔你钱,难不成兄台是要让我违反皇上政令?”边仁搬出皇上的政令,裴汶认为这也就是说说,可是不成想,那农民听说是皇上政令,立刻严肃起来,手下了钱,然后给县令边仁施礼离去。

    “宣告皇上政令。”李进喊道。

    “皇上政令,偷窃十钱以下者,鞭三示众。”这时候,早上喊启程的那个士兵围着队伍,边走边喊,裴汶也听得清楚,看来这个偷菜贼要被鞭笞了。

    士兵围着队伍转了三圈,也喊了三圈,裴汶也想了三圈。真的要鞭笞吗?真的,因为啪啪啪的三声鞭响,夹杂着几声惨叫,回答了裴汶。

    接下来是示众,偷菜贼举着偷来的菜走在前面,后面还是那个士兵,边走边喊:“洛宁县新村民许青,偷盗菘菜一颗,价值四钱,皇上政令,偷窃十钱以下者鞭三示众。”

    走一段,喊一段,直到围着队伍喊了三遍,使大家都知道了。裴汶想着,这种贪小便宜的人,今后千万不能挨着住,要不麻烦。

    当然,裴汶不知道,队伍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种想法。

    队伍继续向前,自从偷菜被鞭笞示众后,队伍里面的人规矩了很多,做饭宿营走路都是那么守规矩。

    沿途,裴汶欣赏着风景,这是秋收的风景,不管是水稻、黍米、粟米,还是豆类蔬菜,都给人大丰收的感觉。

    特别是那沉甸甸的水稻,比长安的足足长一寸,裴汶多么羡慕自己现在就有这么一片地,上面也这么种着庄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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