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结为兄弟
信息量太大，让方星航目瞪口呆。
好一会，方星航迟疑地说：“有您在，谁动得了柏承诚？”他已经隐约感觉到，来时的路上那个人被灯杆砸死，多半是柏母或老李的手笔。
细思极恐。柏母或者老李的战力让人难以想象，如果确定是他们之一出手的话。
近来徐福市死了太多的人，基本上都能牵扯到那个传言，只是被官方掩盖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而已。不管是作为还未被取消身份的炎黄卫，还是新任职的鹰卫，方星航都有责任和义务制止事态的进一步激化。所以柏承诚离校回家，一直在方星航的关注之下。
柏承诚路过那根灯杆时，他身后的一个行人突然拿出匕首扑向柏承诚。方星航吓得心脏一紧，他看得出来那人至少有高阶武师的实力，离得远的方星航根本来不及救援。这时诡异事件发生了，那根灯杆恰好断裂倒塌，正正地砸在那人头上。
更为诡异的是，如今的灯杆都是轻质材料制造的，虽然坚硬但重量却跟泡沫一样，断裂之后风都吹得走。别说砸死武师，就算是砸到一个幼儿也应该砸不死的。可那位武师却被砸得颅骨碎裂，当场殒命。
方星航可以确定当时附近没有任何高手，因为一点感应都没有。不在现场却能用神奇的手段折断灯杆砸死一位武师，还让自己一无所觉，方星航估计连身为武皇的炎黄军政大学校长华坤麟都办不到，不知道站在当今武道最巅峰的华龙守护神郭天放有没有这个能力。
方星航惊骇之后，对于自己的一些困惑霍然开朗。比如那些价值无量的古董，比如柏家的饭菜和灵茶。这个世界，极端的武力和极端的财富往往是共生的。
柏母没有回答方星航的问题，更不可能为方星航解答关于徐福市死了那么多人的疑惑，只是说明请方星航和柏承诚结为兄弟的理由，“我想请你保护柏承诚一段时间，因为我和老李因事需要离开，可能三五十年都难得回来。一个月后，给柏承诚过完十八岁生日就走。”
三五十年都难得回来，那得多远？方星航下意识地问：“您是迪玛人还是兰迪斯人？”
目前猎户人类已知的外文明有两支，分别是位于盾牌—南十字臂的迪玛文明和位于英仙臂的兰斯文明。目前猎户人类正在GW战场跟迪玛人交战。柏母走一趟需要那么多时间，在方星航的想象中，只能是去那两个旋臂。
柏母笑了笑，“你可以将眼光再放开阔一些。这个宇宙很大，文明也很多。”
方星航瞠目结舌，这超出了他的想象。
柏母，“眼光开阔了，心胸也就大了。炎黄卫那点事算什么？看不惯，去改了它就是。
这里有个头套，你可以当成一种辅助修炼系统，跟你们炎黄卫提供给精英的辅助修炼系统只强不弱。里面收藏的功法和战技，也远远超过你们炎黄卫自以为是的收藏。柏承诚和鲁有志范恭明都有，这才是他们表现异常的原因。所谓激发异能，只是一个托词。
这是我按照你的意念波频率特制，只适合你使用。你若是跟柏承诚结为兄弟的话，这个头套就永远是你的。”
方星航正想拒绝，他不能随便收取来历不明者来历和功用都不明的东西，哪怕是柏母说它比当前最先进的炎黄卫用于培训精英的人造修炼系统还强悍。可柏母接下来的话让他无法拒绝。
柏母，“不必担心我以此要挟你。我说了，我们一去，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不必担心我凭此控制你。真想控制你的话，凭我的能力不需要那么麻烦。
你不是想找秦恒复仇甚至改变炎黄卫的规则吗？有了这个，你的战力要不了就能超越秦恒，达到郭天放的高度也有可能。”
方星航迟疑了，柏母的后一话可谓击中了他软肋，秦恒是方星航的心魔。想起那段时间的愤怒、拼争、无力，而后对炎黄卫的期望，失望到绝望，委屈和无助，慢慢坚定地抬头，大胆地正视柏母美丽的双眸。
柏母指了一下桌上的头套，微笑着说：“戴上试试？”
方星航伸出手，放在头套上，却没有立即拿起，“为什么是我？再说您完全可以给柏诚派一大堆武力远超于我的保镖吧？”意思跟当时鲁有志的母亲一样，以柏母的能力和财力，柏家的实力何其恐怖，何必如此费劲。
柏母道：“缘分吧。你不要多心，我其实偏爱Ⅰ类人。这不是歧视，你不能否认因为家庭和亲情的牵挂，Ⅰ类人多数比Ⅲ类人更具责任感。我赐予鲁有志和范恭明头套系统，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你是个意外，柏承诚近来的危机牵扯倒你，所以我专门调查了一下你的经历，发现你外冷内热，很重感情。再说，你的天资还行，当前的战力和身份也恰好适合。
至于为什么不派保镖，呵呵，我家就我们三人，外加两个机器人。聘请保镖我不愿，因为用钱是买不到忠诚的。一旦有人出更高的价码，保镖很可能在背后捅主子一刀。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柏承诚能自己面对他的人生。刀山火海也好，和风细雨也好，人总得自己承受才能长大。为人父母的心情你未必能理解。”
方星航点了点头，“我理解，我在我妈（非亲生母亲，是照顾他那批婴儿的养育阿姨。）身上体会过。她是个伟大的女人，真心将每一个孩子都当作自己的孩子。可惜的是，死于意外。
我再郑重地阐明一件事，您再决定给不给我头套。柏诚一旦为非作歹，我即使不对他出手，也绝对不会帮他。”
“呵呵。”柏母笑了，“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帮他。嗯，你是哥哥，完全可以用你的理念影响他嘛。”
方星航对哥哥一词不知不觉地没那么反感了，“还有一事，就是我认您为义母之事暂时不宜公开。”没有说只认柏承诚为兄弟，而是直接接受了认义母，是承柏母赐予他一个可能的情。报仇的可能。
柏母秒懂，“这说明我所托非人。公不公开，什么时候公开都没问题，仅仅你和柏承诚知道就好，连鲁有志和范恭明都最好不说。”方星航不愿公开，不是不好意思，是一旦公开，他帮助柏承诚时容易被人诟病为徇私。
方星航张了张嘴，‘妈’字实在是难以出口，尴尬地说：“好像有点别扭。”
“咯咯咯咯。”柏母笑得很欢，“因为我看起来太年轻是吧？好吧，我变老一点。”说完，像是时光高速快进，柏母的容颜迅速变老。
方星航看得心里发毛，“别，别。”柏母看起来像个小女孩，喊妈确实别扭，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突然变得鸡皮鹤发，让人瘆得慌。
不过经过这么一个变化过程，方星航心里的别扭无形中消失了，对着看起来才二十岁上下的柏母，很是勇敢地喊了一声妈，“妈，我戴上试试。”
柏母没有调笑，温和地点头，“嗯。它有两个功能，学习和修炼。文化知识方面，我没有帮你收罗，你自己收罗就是。不用担心它的容量，装一座图书馆进去都没问题。
戴上吧。默念学习，就启动学习系统。默念修炼，就启动修炼系统。”
方星航深吸一口气，将头套拿起，调整了一下方向，很是严谨地戴到自己头上。
默念学习，出现三个‘按键’。扫描、复制、储存。方星航睁开眼睛看着含笑的柏母，试了一下三个功能。
柏母嗔怪，“调皮。你应该下到书吧去复制那些书籍。”
方星航赧然，闭上眼，启动修炼系统。不一会，震撼地睁眼。他发现炎黄卫那些珍藏的武技功法，自己学过的和没资格学的，这里面全都有，且排名并不算高。
重重地呼了几口气，没有问出口。这个义母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能搜罗到炎黄卫的功法似乎不那么离奇。
柏母笑道：“功法武技并非多多益善，绝大多数只能起一个借鉴作用，以及掌握敌手的优缺点。你的体质属性比较偏向风和水，所以你修炼的功法‘风起云涌’以及技法‘鹰蛇术’算是比较契合，这也是你修炼进度比较快的原因之一。
我给的功法里，排在第一的功法‘风过易水’以及技法‘风刀剑雨’在品级上更胜一筹，你可以作为主修。这个也不宜公开，你可以自称是由‘风起云涌’和‘鹰蛇术’自己琢磨改进而来。念力方面，就修炼‘神游天外’。以后柏承诚他们三人同样要修炼这个。再加一门步法‘浮光掠影’就够了。
浮光掠影可近可远可持久，几乎可以适配所有武技，不过有点难修。这样吧，以今天路上的事故为借口，后面这一个月里你每天护送柏承诚上学和回家，顺便来这里吃饭和修炼。我争取在离开之前，将你提升到武尊。”
武者级别越高，战力提升就越困难。方星航目前是六级武王，要想正常升级到武尊，没有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柏母居然说在能在一个月里将他提升到武尊，让方星航不敢置信。
柏母继续道：“当然你也别想得太美。晋级武尊之后，再提升就不可能那么快了，只是比普通人快那么一两倍。”
“够了够了。”方星航哪里敢奢望更多，能在一个月晋级武尊，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何况后面依然比普通人快一两倍。在柏母口中，快一两倍似乎平常。在常人眼中却是非常恐怖的。
秦恒目前也不过就是三级武尊。自己追上他的战力似乎不用太久。报仇有望，方星航真心实意地喊了一声“妈。”
不需要什么正规的仪式，江湖儿女出口成诺，方星航正式成为柏承诚的义兄。
柏母此举，依然是在打擦边球。跟方星航的关系，可以推说是柏承诚和方星航意气相投自己结拜的。
柏母再一次施展神术，让头套融进方星航头部的皮肤，看不出丝毫痕迹。并且说猎户文明的任何检测设备都检测不出来。
柏承诚午睡醒来，柏母和方星航都没有跟柏承诚说认干亲的事。柏母要求他们结拜之事，等自己离开后再提。
方星航跟柏承诚回到学校。柏承诚自去教室，方星航则回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发现有两人正在等他。富态得像弥勒佛一样的校长冯寒峰，还有卓青阳。
卓青阳的脸色很是难看，一见方星航就抢着说：“星航，高级武徒都难以打断的灯杆毫无预兆地断裂；几公斤中的灯杆居然能砸死一位武师，这也太玄幻了。我反复查看天眼的监控画面，都找不到蛛丝马迹。你帮我想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方星航此时对灯杆的诡异毫无兴趣，“别问我。你都查不出来我怎么知道。我关心的是，那人的身份。还有我抓住的那两人是什么身份。”
32 诡异再现
卓青阳哑了一下，“你怎么能这样？别忘了你的身份。如此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你不担心？”
方星航眨了一下眼，“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的学生遭遇袭击，我不关心袭击者是谁却去关心袭击者是怎么死的，我有病啊我？”
看到方星航眨眼，卓青阳才醒悟除了他还有外人在，不好揪着不放了，“袭击者的身份查到了，已经传到你天讯里。你下班后我再找你。”说完匆匆走了。灯杆的诡异让他很是不安。
任何国家都难以容允不受控制的力量存在。作为国家权力最大的特种部门，炎黄卫不就是专门管理这种事的吗？
方星航扭头看向弥勒佛一样的冯寒峰，“校长，你找我有事？”
冯寒峰笑眯眯地指了指门外，“刚才那个是······？”先前在办公室，不论他如何谦卑地示好，那人理都不理他，只当他不存在。
方星航淡淡地说：“我一个同学，在特殊部门任职。两小时前，柏承诚放学回家，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我请他调查一下。
不说他了，说正题吧。你有事？”
冯寒峰眯缝眼里精光一闪又迅即收敛，惊讶地说：“柏承诚遇到了刺杀？”
方星航不愿多说，“那是校外。为了他的安全，高考前这段时间我准备亲自保护他。您还有事吗？”方星航的意思是校外的事跟你无关，你就别打听了。也顺便为他将和柏承诚同进同出打下伏笔。
冯寒峰说话带笑，讨好的笑，一看就很假的笑，对谁都一样，像是大家族的仆役，又像是招揽生意的店小二，怎么都不像一个社会声誉和地位都应该很高的中学校长，“呵呵，我找您是为了杨雪梅的事。”
方星航一摆手，“我只管学生纪律，人事方面的事不用跟我说。”方星航很不喜欢冯寒峰，认为这人太假太虚伪，也太没有骨气。
冯寒峰之所以能当校长，据说是因为一个案子。四年前，始皇东洲洲长张剑锋就任，徐福市各界为其举办隆重的欢迎宴会。徐福第一美人冯寒峰之妻，冯茹蕾之母丰语嫣也被邀请出席了宴会。结果在举办宴会的徐福大酒店，丰语嫣跳楼身亡。
后来社安局认定是自杀，但谁都知道这‘自杀’明显有问题。人家有个和睦幸福的家庭，有体面工作，怎么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自杀。流言纷纷，说是被某权贵下药侮辱了这才愤而自尽。
流言终究只是流言，起不了多大作用。不久之后，冯寒峰意外被提拔为徐福中学校长，此事慢慢不了了之。民不举官不究，家属都认了，别人吃饱了撑的去追究真相？不过从此冯寒峰在人们的映像中，形象就有点不堪了。
因为公众形象，也因为冯寒峰给方星航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光明，所以方星航很是不喜欢这位校长大人。
面对方星航的冷脸，冯寒峰依然是一脸谦卑到近乎谄媚的笑，“是是，这点小事当然不能麻烦方校长。我的意思是撤销杨雪梅三一八班班主任的职务，调她去后勤处打杂。你说呢？”
方星航虽然说他不干涉人事权，冯寒峰还是小心的征求他的意见。方星航可以不管，冯寒峰却不能不将程序走到。方星航毕竟是副校长，在校委会上有着分量很重的一票。
方星航不耐烦了，“行行，我没意见。”
冯寒峰，“呵呵，谢谢，谢谢方校长理解。那个，我还想请您暂时兼管一下三一八班。”
方星航微微愣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可以。哦，既然如此，那我去监考了。”说完赶紧走出办公室，他实在不想跟冯寒峰多呆。
严雪梅突然被掉，当然跟她污蔑柏承诚作弊有关。严雪梅也并非是故意为之，纯粹是下意识的。考试系统没完备之前，老师怀疑学生作弊非常正常，也不会带来什么后果。但现在不行，这是对考试系统的质疑，是对教育部权威的挑衅，同时也让人怀疑她为人师表的品格。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在柏承诚揪着要个说法的前提下。还是那句话，民不举官不究。但方星航可以确信，柏承诚并未深究此事。冯寒峰在没接到柏承诚投诉的情况下，却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让方星航赶到疑惑。不过想起一个传闻，不屑的笑了笑，“严雪梅只故意的么？”摇了摇头，“管他呢。”
下午语文考试，三人行继续创造奇迹。柏承诚以99分高居榜首。卓青青以98分紧随其后。冯茹蕾96。刘星叶、鲁有志和范恭明都在九十以上。
同学们的疑心和敬佩兼具，包括卓青青和冯茹蕾，纷纷投以大惑不解的眼神。怎么可能嘛，长期以来的学渣，瞬变学霸，实在是匪夷所思。除非，柏承诚真的获得了那个什么系统。可问题是一个系统难道可以分配给三人使用？不对，据说战舰种子可以分裂，说不定真的是那么回事。不然无法解释三人消失一个月之后，发生的惊爆人们眼球的事实。
其中缘由，只有方星航自认为知道，绝对不是外界所传说的什么系统导致的。
柏承诚对着卓青青坏坏地笑，“嘿嘿，又近了一步。”
卓青青冷哼，“走着瞧。”她不信柏承诚能在随后的武测中胜得过她。要知道高考成绩，总分一千，文武各占一半。而且这次特别的武测，使用的不是考试系统，而是实战，根据学生们在实战比试中的名次定成绩。
方星航微微笑了笑，柏承诚如今是他弟弟了，若是真的能追上卓青青，方星航倒是乐见其成。但随即又苦笑起来，坏了。
徐福轰动了，始皇轰动了。不，这还远远不止，可以说整个华龙联邦都轰动了。柏承诚这次的文测成绩实在太过分了，五百一十九分。
若是平时的普通测验，哪怕是他考出理论上最高的五百四十分，人们都没那么震惊。学校测试嘛，存在一个题目难易问题。可这次测试不一样，说不定比高考的意义更重大，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其特殊性，所以关注的人不少，还尽是权威人士。
一个偏僻星球普通中学的学子居然拿下全国第一，如果是高考的话，已经可以算是本届文试的状元了，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
然而，对于柏承诚来说，带来的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已经是兵临城下。柏承诚的表现，基本‘证实’他获得活体战舰种子。
方星航头痛无比，叮嘱鲁有志和范恭明绝对不要离校，然后喊上柏承诚一起回家。
柏承诚倒是兴奋无比，“走，回家。”兴奋嘛，还是小孩心性，回家去跟父母炫耀讨赏。
两人走在大街上，柏承诚的脑袋还在兴奋中，噼里啪啦地跟方星航叙说着考试题和自己的当时的思路。
方星航不时宠溺地看着柏承诚，心道有个弟弟的感觉好像还不错。以前嘛，肯定是没有耐心听学生跟他将这些简单的中学题，学生们也不敢耽误他过长的时间。
心态的改变，让方星航也感觉徐福市的景色比以前更美了。沉溺与仇恨中四五年了，生活里始终只有灰暗。今日，方星航又一次体会到生活的多姿多彩。
蓦地，方星航汗毛倒竖，猛地一拉柏承诚，快速地一闪身，然后再朝使他警兆大作的方位看去。
再然后，他愣了。头顶低空飞车航线上，一辆飞车忽然失控，重重地砸向一栋楼房的房顶。那处房顶，正有一个狙击手从狙击镜中抬起头。
狙击手抬头是因为方星航刚才天生的警兆而突然闪身，让他狙击镜视野里瞬间失去了方星航和柏承诚的踪迹。狙击手看到方星航呆呆地看着他，还以为方星航吓傻了，冷酷而轻蔑的朝方星航一笑，“吹得厉害，什么狗屁武王？”然后俯身用狙击枪瞄准柏承诚。他太专注，没注意到头顶上失控的飞车。
轰，爆炸惊天，火光四溅。
柏承诚先前没看到楼顶上的狙击手，正奇怪方星航为什么突然带着他闪过一大截距离。这是被爆炸声惊动，也呆呆地看向楼顶。
方星航的惊讶更甚，因为飞车即使失控，也几乎没有坠落的可能，不然国家不会允许飞车长期在人们头顶上穿梭。地面磁道和飞车的底盘的磁性是相同的，也就是飞车即使失控，一般也不会坠落，只会像气球一样向上飘飞。所以方星航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晃了晃脑袋，想起义母在中午时给他那一瞬的施压，猜想这多半是义母所为，包括上午拿起路灯杆砸死武师事件。
方星航点开天讯，正想给卓青阳通话，忽然有忍住了。手上微微一用力，拉着还想看热闹的柏承诚快步回家。
回到文轩阁，方星航轻车熟路地上楼，让柏承诚感觉很是怪异。这楼上，除了他一家，只有鲁有志和范恭明上来过，方哥怎么会如此熟悉了？
二楼，柏母和老李都在，正坐在古董躺椅上看书。
方星航还未说话，柏承诚已兴奋地喊起来，“妖精，老爸，我的语文又是第一了。哈哈，九十九，怎么样？”
老李抬眼，鼓励地点点头，没说什么。这已经是对柏承诚很大的赞许了。
柏母笑嘻嘻地说：“好啦好啦，你还没回来我们就查到了。可还有武测哦，你能保证自己超得过那姑娘？去修炼吧，饭菜会给你送去修炼室。”
柏承诚对柏母知道他跟卓青青之事一点都不奇怪，要不怎么喊妖精呢？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管柏母在不在场她都一清二楚。
炫耀不成，柏承诚有点小扫兴，哦了一声，闷闷地走向后面的里间。
柏承诚进去之后，柏母笑着对方星航道：“星航，坐。你好像有话要说？”
方星航想了一下，“妈，外界的事，可以跟橙子说吗？”
老李无动于衷，专心地看自己的书。
柏母道：“你想知道的，其实是上午和刚才那两件事吧？嗯，让炎黄卫查去吧。至于橙子面临的现实，随便你跟橙子说不说，你是他哥嘛，反正他交给你了。我说了，我们在徐福的时间只剩不到一个月。走吧，跟我去修炼。”
“等等。”老李忽然起身，“还是我来吧。”
“咯咯。”柏母笑得有点欢，“行行，你去。”
方星航不懂义父义母的对话，也说了声：“稍等。”然后拿出天讯拨通一个号码，下令道：“抓人，所有改变身份进入始皇星的人。”
对方回答：“这个不太好吧，没有他们在始皇星犯罪的证据，这样做会影响很大。”
方星航斩钉截铁，“抓！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方星航的冷硬和气魄吓了对方一跳，大声回应，“遵命！”
33 方星航之变
随着方星航一声令下，整个始皇星顿时气氛紧张。
因为战舰种子的传闻，近期来到始皇星的各特殊旅客很是不少。鉴于此，方星航利用身为华龙鹰卫副总队长的特权，同样调聚了大量鹰卫队员予以应对。
本来，事件为被证实之前，双方基本相安无事，只要那些人不为非作歹，鹰卫哪怕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会轻易动他们。有光就有暗，有白就有黑。江湖或者说黑道，在任何时代都存在，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鹰卫的作用并非是为了清除黑道，而是确保整个黑道的安定，使其不至于威胁到国家的安定。
可这次，柏承诚接连遭遇两次暗杀，着实激怒了方星航。当然，如果方星航没有认柏母为义母，他依然不以为意。对于庞大的黑道势力来说，一两个平民的生死只不过小事一桩。但谁让柏承诚现在是方星航的弟弟了呢？
权贵子弟的性命和平民子弟的性命，轻重是不一样的。华龙数百亿人，猎户文明数千亿人，每天都有大量的人非正常死亡。平民之死，社安局会查，但未必能破案。破不了案，可以不了了之。可一旦某重量级权贵子弟非正常死亡，那就完全不一样，不但社安局会跑断腿，各特殊部门都可能会出动。
这很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柏承诚无形中也成了小小的特权人物之一。这也就是柏母愿意收方星航这个义子并准备培养一番的初衷。
有些帮派愿意配合鹰卫的工作，比如小帮派或者巨大的帮派成员。小帮派，没有对抗鹰卫的勇气。强大的帮派，笃定鹰卫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也有一些帮派成员采取了激进反抗措施，基本上都是那些不上不下的帮派。半桶水嘛，自以为了不起，傲气哗啦哗啦响。于是，始皇星尤其是徐福市周边，不时爆发激战。
方星航的天讯接二连三地响起，但一个电话都没接，他无法接，因为他昏迷了，跟当初的柏承诚一样，躺在了那种玻璃罐里。
至夜，方星航醒来，惊呆了，他感知到体内血液奔涌如激流，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精气神也特别旺盛，觉得自己有拳碎虚空的能力。
“嗯哼。”
方星航吓了一跳，一抬头，这才发现老李端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看书。
方星航立即恭敬地喊了声，“义父。”
老李没抬头，淡淡地说：“穿上衣服。”
方星航一低头，尴尬了，自己竟是一丝不挂。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心里却震惊老李的功力深不可测。
武者九阶，武王之上虽然还有武尊、武皇、武帝、武圣四个级别，但人数极少。
武圣，存不存在不好说，反正目前已知的华龙最高战力，华龙守护神郭天放据说还在武帝境界。
除了郭天放，已知的华龙武帝，不超出十人。全世界的武帝，应该不超过五十人。
武帝之下的武皇，华龙绝对不到一百人。世界武皇总数不超过五百。依此类推，武尊级别的武者，震哥哥世界不会超过五千。数千亿人，这三境武者不超过五千，基本上是亿中无一。
方星航不确定自己目前级别了，这个地下室里没有检测设备。但进地下室之前他是六级武王，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高端战力了。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又是怎么进了那个玻璃罐的。由此可见老李功力的恐怖。即使已经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依然觉得远超心理预计。
既然是一家人了，想到就问，“义父，您的功力是什么境界？武帝还是武圣？”
老李放下书，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你们那个境界划分没什么用。你以后也别去在意那些级别。过来。”
老李说了等于没说。方星航走进老李。老李身后的金属墙壁上有道门自动打开。
老李，“这里是一间修炼室。你用一半，柏承诚用一半。进去后，先不急于修炼新功法、武技，将你自己以前的功法和武技重温一遍。半夜时，会洗一次澡。嗯，那个有点痛，务必要忍下来。柏承诚和鲁有志、范恭明能忍下来，你肯定没问题。进去吧。”
方星航晕头晕脑，洗澡有点痛，这是啥意思？正想问，却被无形的力量推入修炼室。一回头，身后的大门已无声无息地关闭了，整面墙没有一点大门的痕迹。
心头骇然，有立即安定下来。一是相信义父义母不会害他。如此高的功力真要对付他，不用如此费劲。比如那个被连儿童都砸不死的轻质灯杆砸死的武师，那个被失控了只会上升不会下降却偏偏坠落的飞车砸死的狙击手。刚才将他推进来的那无形的力量，让方星航知道自己所谓的武王，在义父义母面前，估计也就是一只稍微大一点的蚂蚁。
其二，他看到了柏承诚正在上蹿下跳，不，应该是在修炼一种战技。咦，不对，怎么会违背武力常识地运动，似乎有无形之力在攻击柏承诚。
方星航大惊，瞪大眼睛也看不到柏承诚对面有人，偏偏柏承诚像是在拼命一样跟空气厮杀。鬼？怎么可能。不管是什么，方星航不能不管。脚下一蹬，非升朝柏承诚冲去。
“哎，啊。”方星航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被重重地弹了回来。
柏母的声音响起，“星航，别担心，橙子是在修炼。你自己修炼就是，不用管他。”
方星航羞赧地挠头，“哦。”丢人了，都不好意思抬头。自以为自己是炎黄最权威特种部门的精英，不说见多识广，但在武道培训界，他觉得自己的见识应该是名列前茅的，因为炎黄卫是集中了华龙举国之力打造的最特殊的部队，使用的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训练设备。然而今天走进柏家地下室，却像一个孤陋寡闻的乡巴佬一样。
“嗯？义母在这里？”方星航连忙抬头四顾。但空空荡荡的，哪有人影，除了柏承诚在修炼室里边还在无声地跟空气浴血奋战。是的，真的是浴血奋战，柏承诚被打伤了，流了不少的血。
方星航仔细地看，但怎么都看不懂，柏承诚就是在空气战斗。咦？方星航看不懂柏承诚的战斗方式，但蓦然发现柏承诚此时的功力，至少是武师级别。
武，武师？高中毕业基本上是武徒，大学毕业多是武士，少数优异者会达到初级武师。柏承诚前两个月还是六级武徒，现在居然一跃而成武师，这太不现实了。
如果柏承诚是武师，这次武测岂不是铁定的冠军？
方星航甩了甩头，不可思议。
不管了，修炼。曾以为柏母说一个月里将他提升到武尊不现实，如今看来，义父义母还真有点石成金，话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哦呸，自己可不是腐朽。
心里对义父义母更为敬畏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听从吩咐，先重温自己原来的功法的武技。道理方星航懂，那是让他适应突然增长的力气和精气神。
先打坐入定，运行功法‘风起云涌’。一运行，方星航差点岔了气，吓的。他发现自己经脉的内力壮大了好几倍。
但从力气上说，六级武王的力气是六百万吨到七百万吨之间，七级武王的力气是七百万吨到八百万吨之间。虽然说力气的增加，越是到后来越不容易，但从六级到七级，怎么都不需要内力翻一番的地步。现在内力却翻了好几倍，方星航拿不准自己到底是几级武王，甚或武尊。
武尊！方星航心头一片火热。曾几何时，三级武尊秦某人就让自己无力到绝望。当然，还有秦家的背景问题。但秦家位高权重，不就是战力超卓吗？
方星航看到了灿烂的前途，嗯，坦途。这一切来自于义母。心中对这个义母，至此算是彻底接受了。
按下心头的火热，方星航开始练功。一周天，两周天，反复运行，以熟悉和适应突变的功力。今日之前，他运行一个周天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现在，经脉好像经过了改造，即使内力充沛好几倍，运行却更顺畅，更快速，一个周天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还有，运行的顺畅度和速度，跟精神力也有关系。突变的不止是内力，还有精气神。我的天，义父给我使用的药液到底是什么？能全面增加功力和精气神的药液，这个世界上有吗？在方星航的记忆里，华龙肯定是没有的。华龙没有，这个世界上上基本上就不存在，毕竟华龙是猎户霸主，
不存在吗？那柏家是从何处得来的？
猛然甩了一下头，方星航苦笑，职业习惯要不得。作为炎黄卫，华龙守护神的‘眼睛’和‘耳朵’，以及执行之‘手’，习惯与掌控一切，不能容允不受控制的人或物存在。
现在的自己，有可能或有必要为了炎黄卫去控制义父义母吗？且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关键是心理关过不去。两厢比较，方星航无形中偏重于柏家。
这是背叛吗？方星航有些苦恼。然后自清，不，这绝不是背叛。首先，炎黄卫的霸道未必正确，凭什么所有人和组织都必须在炎黄卫的监控和掌控之下？只要人家不危害国家就行了嘛。
其次，义母曾说过他们会马上离开，不但离开华龙，甚至会离开猎户。至于离开银河系，方星航不敢想，那是目前整个世界上任何人和国家都做不到的，包括已知的外文明。
人谁无私？每个人看待和理解世界，都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和角度去考虑问题。并不是方星航对这个国家或者炎黄卫不忠了，而是立场不同了。
三个小时之后，方星航起身试炼武技‘鹰蛇术’。无论是力量，柔性，灵巧度，反应速度，还是内力的配合度，方星航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感知自己有了天差地别的提升。如此此时跟卓青阳对战，昨日还是势均力敌的卓青阳，现在有把握直接碾压。
破风之声不断，方星航纵跃如飞。如鹰腾空，如蛇入水。
“可以啦。喏，去洗澡吧。”
老李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呼呼风声中清晰地传入方星航的耳中。
方星航一怔，他的功力远超柏承诚三人，能感知到这个声音并非是音波。“这是意念传音？”
柏母的声音也响起，“别乱琢磨了。洗澡之后，内力就不急着修炼了，进展太快不好，需要沉浸、凝炼。试着修炼‘神游天外’和‘浮光掠影’吧。”
方星航恭敬地答了一声，“好的。”举目四望寻找洗澡处，发现前边慢慢凸起，伸出一个浴缸来。里面的液体漆黑。这是洗澡的？
可没有其他设备出现，方星航正迟疑间，发现另一边的柏承诚已经脱光衣服跨入浴缸中。‘洗澡水’同样漆黑。
方星航举目打量了一番，他害怕义父义母在偷看。不是怕自己有什么秘密会被看去，是不好意思。
反复查看都没发现摄像头，这才脱衣服。
楼上，柏母捂嘴偷笑。老李满脸恚怒，“不许看。”
地下，方星航尖叫，“妈，漏电，浴缸漏电。”
34 遮风挡雨
方星航一跨入浴缸，全身肌肉就有一种剧烈抽搐的感觉，导致非常强烈的疼痛，犹如被强烈的电流电击，所以他以为是浴缸漏电了。立马跃身而起，想逃出浴缸。
然而，身体被强大的无形之力重重地按了回去，凭他身为武王而具有的百万吨的巨力都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柏母的娇笑声响起，“漏电你也得给我受着。柏承诚三人都能承受得了，我就不信你连他们都不如。别将注意力集中到痛感上，留心体会肌肉的谐振。”
一听说并非是漏电，而是跟修炼有关，方星航立即不反抗了，有点小惊恐。不是害怕，是惊骇柏承诚三人的承受力和意志。这种痛苦可不是体表受伤可比的，可谓刻骨铭心，深入骨髓，全身所有的肌肉组织，神经组织，包括内脏，无一处不在抽搐。
有时候仅仅是肠胃痉挛都能将人生生痛死过去，何况全身痉挛？方星航不知道那三个家伙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他不知道的，柏承诚三人因为功力差异，柏母控制下的痉挛远远没有方星航这个剧烈，也没有方星航这个范围广。对于三个小家伙来说，必须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地来。从脚尖开始，慢慢向上扩展，最后才蔓延到全身。
之所以从脚尖开始，就是为了修炼那绝世轻功浮光掠影。先将轻功修炼好，也就有了一丝自保之力，打不过也能逃得了。
起初，柏承诚三人起初同样是柏母强行按在浴缸里的。但几次‘洗浴’之后，柏母都诧异了。首先是鲁有志，这家伙似乎有受虐狂的体质，越痛越高兴，谐振也是动能嘛。柏母都没觉察到，大熊真的有吞噬动能的异能。
柏母为了掩盖自己赐予他们的头套系统，为他们各自编造了一个异能，动能吞噬，瞬移，复制。谁知一语成谶，鲁有志真的醒悟出了动能吞噬，柏母还以为是乾坤吞天诀的作用。异能加乾坤吞天诀，让鲁有志修炼起来如虎添翼。只要功力能突飞猛进，‘小小’的痛苦算什么？
柏承诚也不惧怕疼痛了，因为他有珀丽雅。珀丽雅可以切断的痛感。而且因为珀丽雅，他也真的具有‘复制’异能了。
头套系统的复制，确实可以复制所有的语言、图像和动作，但复制武技的话，只能复制动作的形状，而不能复制动作的神髓。有了珀丽雅就不一样，珀丽雅的计算能力可以帮他推演前因后果。一个简单的武技，必然是全身所有肌肉甚至意识的配合。珀丽雅不在可以推演出肌肉的发力细节，还可以推演出相应的意念波。
这个功能的强大目前还不太明显，因为武徒们不具备内力，使用的是纯肉体的力量。但继续下去就很恐怖了，当柏承诚自己具备内力、念力之后，接触到武宗及其以上的武者，同样能看一眼就学会别人的武技。不管是不是各家各派辅以特殊内力运行方式的绝不外传的绝技，只要在柏承诚面前使用一遍，就等于再无秘密可言。
目前唯一还需要强按的，只有范恭明一人。所以，浮光掠影轻功，范恭明反而修炼得最好，因为他体会最深。柏承诚其次，他的肌肉得到了相应的锻炼。鲁有志最差，动能都被他吞噬了，平分到了全身，脚步就没有得到特殊训练。估计要等到柏母认为他们可以像方星航一样能承受全身的痉挛之苦之后，鲁有志的轻功才由有长足的进步。
方星航不知道自己承受的痛苦程度和范围跟柏承诚三人不一样，所以咬紧牙关死死地忍受，他怎么都不能让那三条咸鱼比下去，丢不起那个脸。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汗水有时候跟收获还是成正比的。由此，方星航的进步肉眼可见。
一夜修炼下来，方星航以为自己的肌肉多半要酸软好几天，谁知一离开浴缸，全身竟是没有一点痛感。回头细看，浴缸里的水，已经没有一点颜色，竟是清澈无比。不用说，方星航知道自己受恩不小。这一缸药液，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价值不需要估测也知道肯定是天价。
方星航深吸了一口气，感恩的话他不会说，只知道以后会怎么做。反正从此之后，柏承诚就是他亲兄弟。并非是因为药液的价值而被收买，而是柏母给了他一个可能，复仇的可能，甚至进而达成自己更大愿望的可能。
柏母召唤他们上楼吃饭，柏承诚这才发现方星航也在修炼室。极为惊异，“方，方哥，你怎么在这？”
方星航满面含笑，“方字可以去掉，喊哥就行。我认你妈为义母了，所以我也出现在这里。”
“真的呀？”柏承诚又惊又喜，一把抱住方星航傻傻地哈哈大笑。其他同学都有兄弟姐妹，Ⅲ类人的‘兄弟姐妹’更多。方星航之所以跟兄弟姐妹们搞不好关系，是其天资过于出众的缘故。普通的Ⅲ类人，同一批次的不说所有人的关系都能亲如亲兄弟姐妹，但一个一个小圈子内性格相合的，还真是亲兄弟姐妹的方式相处。
柏承诚几乎是独生子的独一份。从小到大，打架不少。别人打不过有哥哥姐姐帮忙，他却只有两个死党。这也是他跟鲁有志和范恭明关系亲密的原因。如今真的有了一个哥哥，怎么不让他欣喜若狂。
看得出柏承诚是真心高兴，方星航也被感染，宠溺地揉揉柏承诚的头，“走，吃饭去。”
“哦哦，哦哦，我有哥哥了。”一边走一边叫，柏承诚疯疯癫癫。
方星航拍了一下柏承诚的肩膀，“别叫了。我问你，武测你准备怎么办？”
柏承诚傲气地说：“什么怎么办？横推呀。”
方星航深吸了一口气，“橙子，我觉得你还是别表现得过于诡异的好。你而今应该有武师级的战力了吧？两个月从武徒跃升到武师，有可能会坐实你拥有系统，不然不好解释。”
柏承诚吓了一跳，“坐实？怎么可能？最多怀疑吧？”
方星航叹了口气，“怀疑就足够了。你以为别人会跟你讲道理？本不想跟你说，但怕你收不住手而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江湖帮派的人来徐福吗？连我都统计不清。你知道因此而死了多少人吗？到目前为止，武师不下十个，武尊都有两位。
江湖势力嘛，我还有点手段去制衡，可有些人或势力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都无能为力。”
柏承诚吓得心脏砰砰乱跳。仅仅是传言的话他不怕，他就害怕有人可以确定珀丽雅在他身上。
看到柏承诚脸色发白，方星航又安慰道：“倒是不用过于害怕，有妈和义父，还有我，目前还轮不到你来抗衡风风雨雨。”
柏承诚微微缓过来一点，“有人遮风挡雨真好。方哥，呃，哥，要不我不去争武测冠军好了，随便混混。只是可惜了卓青青。”
方星航脸色严正起来，“冠军不冠军的可以不强求，但成绩却不能低了。这次测试非同一般。既然文试的成绩名列前茅，武测也必须有亮眼之处。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直接碾压，表现得惊世骇俗。”
柏承诚点点头，邪笑道：“好吧。涉险过关嘛，这个我会。”
换做一天之前，方星航会认为柏承诚一肚子坏水，又在准备恶作剧。现在，他感觉柏承诚充满了智慧。立场不同，心态不同，对人和物的看法和理解就不同，世间事就是这么没道理。
早餐桌上，方星航说：“妈，义父，我跟橙子说了。”
柏母嬉笑颜开，“你的权力。”
老李脸色不太好看，“妈妈对应的应该是爸爸或爹爹吧？”
三人愕然。
随后柏母爆笑。
柏承诚诧异，“老爸，你，你还懂幽默？”
方星航尴尬。
老李一瞪柏承诚，“家法伺候。”
“别，别呀。”柏承诚一跳而起，准备逃跑。“又不是我不喊你爸爸，你要打就打老哥。”
方星航起身互助柏承诚，朝老李鞠了一躬，“爸。”
老李的脸色明显见好，“嗯，坐。我说说而已。”
柏母撇嘴，“虚伪。”
一番闹腾，方星航迅速真正融入了这个家庭。
吃完饭，当着柏承诚的面，柏母和方星航商量着如何解决目前柏承诚的麻烦。老李在一侧旁听，并不插言。
柏母，“星航，压力可能不小，你顶得住吗？”
方星航慎重地说：“江湖势力，应该没问题。我担心的是白道。万一那些权贵世家也当真了，动用一些下作手段，我可能抵制不了。”
柏母看了一眼眼睛左右摇晃的柏承诚，“嗨，小混蛋早一点松口就好了。如果从橙子小时候我就将头套给他，人们大概只会以为他天生异禀。十三狱也该死，偏偏这时候到始皇星找什么战舰种子。”
柏承诚脖子一缩，不敢说话。
方星航道：“妈，说这些没已经没用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保护他。”
柏母，“我倒不是后悔，是时间太短。我能为他遮风挡雨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足一个月了。”
方星航深吸一口气，“不是还有我吗？二老放心，我有办法。”
柏母，“你有什么办法？别看你快超越武王境，有些事不是单靠武力能解决的。”
“超越武王？”柏承诚惊呼。
方星航扭头对柏承诚道：“去去，下去修炼去。我忘了今天不用去学校，武测明天才开始。”
柏承诚不干，“是商量我的事耶，我怎么能不在场？”
柏母道：“十八岁生日之后，你可以在场。现在，你还未成年。”
柏承诚噗嗤一笑，“只有一个月了欸。有差别吗？”
方星航插话道：“有差别。一个月后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大树或离开，必须我兄弟俩直面风雨。现在嘛，还轮不到你操心。你的任务是给我考出好成绩，我才有说话的底气。”
柏承诚终于还被撵去地下室了。
柏母，“你刚才说有办法应对，有什么办法？”
方星航道：“您知道这次武测的目的吗？那是为炎黄卫而特设的。我准备将橙子推荐给炎黄卫。至于当下，我在炎黄卫的好兄弟卓青阳此时正在始皇星，他父亲也即将就任始皇星星长。”
“好兄弟？”柏母的表情很是怪异，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你准备跟炎黄卫妥协了吗？”
方星航道：“不算妥协，是想通了一些东西。”
老李起身，“很不错。朝取代郭天放的方向努力。”
“郭，郭······。”方星航傻了，这个老爸似乎比妖精老妈还不靠谱。华龙守护神欸，武帝耶，近乎神话的存在，那是说取代就能取代的？
35 照玄经
老李不理会发呆的方星航，对柏母说了声，“我下去收拾一下。”
柏母点头。
方星航不明白，“收拾？难道······？”平时打扫都是机器人在做，有什么东西需要老李亲自收拾？所以方星航猜测是有人准备对书吧动手。
柏母笑了笑，“按我的脾气，一巴掌的事。老李呀，太教条。”
方星航吓得一激灵，“教条点好，教条点好。不不，我不是老爸教条，是该将规则的时候，还是按规矩来。毕竟我们还要合理合法地生活在这个国家不是？”他真害怕柏母一巴掌将政府部门拍偏咯。
柏母温和地笑了一下，“随便你们吧。”伸了个懒腰，“我补个美容觉去。”
“美容觉？不是才起床吗？”方星航疑惑归疑惑，却不敢问。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客厅，想了一下，点开手腕上的天讯，呼叫炎黄大学校长华坤麟。
原生系统来自与前文明名，也有人说是来自与天外文明。并非所有原生系统都是善意的，也并非所有原生系统都能帮助人修炼或提升科技，但毕竟它存在无限可能。华龙守护神郭天放就是依靠一个原生系统而成就绝颠的。
一个原生系统对人们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所以方星航可以确定，不但黑道会因为流言而涌向徐福，白道各大势力也绝对会出手。方星航没有自大到但凭他就可以跟各方权贵抗衡，只能求助。
之所以敢于求助，是因为炎黄卫是郭天放的直属部门。郭天放自己就是靠原生系统达到今天地位的，他不在意别人拥有系统，也不像前文明研究所那样禁止民间拥有系统。可惜的是方星航没有权力直接联系到郭天放，只能赌，赌校长华坤麟的态度。
当然，想要华坤麟出面，方星航就必须妥协，放弃一些自己的坚持，比如重新接受炎黄卫的身份，不然华坤麟凭什么帮他。
然而，方星航误解了自己的分量，在华坤麟眼中，他并非不可或缺。
华坤麟的回答是：“炎黄卫不会出手抢夺任何人的系统，也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地因此而保护他人。要想在私事上活得炎黄卫的保护，加入炎黄卫再说。”
也就是说，私人方面，柏承诚不够资格，除非柏承诚是炎黄卫成员。
柏承诚要想成为炎黄卫成员，这次倒刚好有个绝佳的机会，也就是这次全国高三毕业生的特别测试，成绩优异者可以纳入观察名单。
观察名单依然不是炎黄卫成员，还必须在大学一年级，而且限定是炎黄大学一年级有突出亮眼的表现，才可以获得炎黄卫预备成员的身份。所以，即使柏承诚能顺利考上炎黄军政大学，并顺利成为预备成员，那也需要一年多以后，才能活得炎黄卫的保护。这段时间，他所有的压力都必须自己面对。
方星航关闭天讯，压力山大。橙子肯定是没那个能力，来自与黑道白道的明枪暗箭，只能由义父义母和自己抵挡。
义父义母的战力，方星航相信起码能达到华坤麟的层次，但有些时候控油战力解决不了问题。个人武力再高，也抗衡不了国家的力量。
左思右想，抓破头皮也想不出办法。他任职的鹰卫，针对的是江湖，也就是威亚黑道，对白道势力却无执行权。
正苦恼间，楼下传来喧闹声。居然是社安局和税务局的同时上门。一个是检查防火设施和措施，一个是查税。
方星航咬牙切齿，还要不要脸？
让他诧异的是，那些人不一会就悻悻地走了。然后，文轩阁直接关门。
老李上楼，方星航连忙站起身，询问怎么回事。
老李淡淡地笑了一下，“没事。很幼稚的方式，准备扣帽子。”
方星航一惊，“安防还好说，大不了关门。万一他们诬陷您偷税漏税，那可是要坐牢的。”
老李摆了摆手，“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工商税务部门注销了文轩阁。”
而今一切行政手续都可以在网上办理。那些人按照习惯的办事方式，准备先试探，然后慢慢加码，意图逼迫柏家交出柏承诚得到的系统。他们根本不了解柏家，将柏家当成了普通人，所以还未封锁文轩阁的网络资料。老李成这个机会，直接注销了文轩阁。
一旦注销，文轩阁就不再是营业场所，而是私人房产。私有领地不可侵犯，于是那些所谓的执法人员，连门都进不了。想诬陷偷税漏税，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能注销，网络资料自然是合法的。
方星航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没全放下，他深知某些人根本不存在底线。比如社安局完全可以用怀疑你涉嫌某个案子甚至直接栽赃你谋杀、间谍等方式上门。没证据是吧？人家不需要证据，涉嫌嘛。先将你带进社安局配合调查。社安局有权关押你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里会发生些什么事，谁知道？暴力抗法呀；你自己撞墙呀；洗澡跌倒了呀，等等。
这是柏母伸着懒腰从内间走了出来，“吵死人了。星航，别担心，你的帮手来了。”
“我的帮手？”方星航莫名其妙，自己哪来的帮手。
话音未落，楼下已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方星航豁然抬头。
柏母挥挥手，“你两下去处理。”
方星航匆匆下楼，老李却缓缓踱步，半点不见着急。
方星航让云叔开门。
门一开，方星航和门外那人都是一愣，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来者是卓青阳。
方星航的脸色转冷。卓青阳微微尴尬。
方星航，“卓队长，有事？不会是怀疑这家人有什么犯罪行为吧？”语气极尽讥讽。不用说，卓青阳的来意彼此都清楚。
卓青阳的尴尬慢慢收敛，“星航，你怎么在这？”
方星航冷冷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卓青阳苦笑，“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跟你有仇吗？”
方星航，“行，好好说话。长官，我学生这段时间遭遇不止一次暗杀，我贴身保护他，所以我在这。这不违法吧？”
卓青阳一拉方星航，“过来，我跟你说。”
方星航也不想跟卓青阳当场翻脸，觉得两人的情谊还在，也就顺着卓青阳跟他走到门外。
卓青阳凑到方星航耳边悄声说：“你也是为了系统？”
方星航翻了个白眼，“我没那么下作。”
卓青阳被噎了一下，瞪了方星航一眼，忍了又忍，再次低声道：“刚才走的那些人，你知道是谁派来的吗？张剑锋。张剑锋可不单单是东洲洲长，他是炎黄星张家的人。我的意思是，如果柏承诚的真的有系统的话，他绝对守不住。”
方星航的脸更冷了，“所以你们先下手为强？”
卓青阳也不高兴了，“你别那么死板好不好？在炎黄卫那么多年，不至于还是愤青吧？我来是代表炎黄卫，不是代表卓家。再说，在你心中，你一个名义上的学生，跟我这个兄弟，孰轻孰重？”
方星航仰天，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哀愤。若是事先没跟华坤麟通话，他还真以为卓青阳是代表炎黄卫而来。悲哀的是，原以为自己了解卓青阳，觉得卓青阳是贵族圈子里的特例，现在却发现，天下乌鸦一般黑。
不管他高不高兴，他都没权阻拦卓青阳的手下进屋。理由很直白，怀疑徐福市这段时间的死亡案，跟这家有关。倒也没有直接说这家人可能是嫌疑犯，而是强说这里有可能隐藏有嫌疑人。于是，他们需要搜查。证照齐全，合理执法，
老李傲然视之，以手示意了一下，“随便。”
炎黄卫成员一拥而入。
卓青阳拍了拍方星航的肩膀，“回头请你喝酒。”转身跟着大步跨入文轩阁。
搜查本身没什么意义，来此是展现一个态度，就看这家人知不知趣。
方星航也跟在后面进门，站到上楼的电梯门口。他可不能让卓青阳上楼，否则楼上那部直下地下室的特殊电梯可能暴露。一个普通人家，修建那个大一个地下室，无论如何解释不通。
书吧大厅那边，忽然响起一声惊呼，然后飞速闭嘴。
过了一会，卓青阳满面复杂地走了过来，有惊喜，更多的是疑问。看到方星航站在电梯门口，“请让让，我要上楼检查。”
方星航叹了一口气，“等会，我跟校长说一声。”卓青阳要上楼触碰了他的底线。
卓青阳脸色一变，“星航，你准备割袍断义？”
方星航冷眼以对，“曾经我天真地以为我们之间有兄弟情义。”意思是所谓的兄弟情义本来就不存在。
柏母曾说‘故意示好你的卓家’，当时不以为意，以为柏母是乱说的。现在才知道，卓青阳跟他接触，很有可能真的是故意示好，以便收服他为卓家办事。权贵子弟身边，收服的这种人不少。方星航的悲哀，只有极少一部分来自于对社会现状的不满，更多的是来源于情感的欺骗。
卓青阳很是恚怒，“你打不通。”他的不满是方星航的态度。方星航不是幼稚的小孩，是知道社会现实的。卓家办事也是有底线的。方星航以前对此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天居然不顾兄弟之情执意跟他作对。在卓青阳的角度，他从来没有收服或利用方星航的想法，是真的把方星航当成兄弟，比亲兄弟还好。方星航今天的行为，伤害了他。
方星航点开天讯，发现没有信号，愤怒地说：“卑鄙！”显然，卓青阳屏蔽了这一带的天网信号。
老李突然道：“你拿走了我一本书。”
卓青阳傲然地说：“有证据吗？”意思很明显，我拿了又怎么样？卓青阳封闭信号的手段，可以让摄像头都无法工作。
方星航大怒，“你将我抓起来吧，不然我就是证据。”扭头问老李，“老······，老李，什么书？”差点喊出老爸。
老李道：“照玄经。”
方星航微愣，然后震撼，“照玄经！”
卓青阳撇撇嘴，朝旁边的跟班使了个眼色，“好吧，你们不提醒我还没注意。对不起，我需要去一些样本回去，看看有没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纹。嗯，可以给你们开具暂收手续。”
炎黄卫成员迅速随便取了一些书，然后给老李开了一份暂时收缴的收据。当然，其中没有照玄经的名字。
卓青阳一挥手，“走了。哦，你们暂时不能离开徐福，我随时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方星航气得想动手，却被老李按住了肩膀不能动弹，“让他们去。你不是没办法应付白道的阳谋吗？交给他们了。”
方星航愕然回头，“他们怎么可能会帮忙？”很明显，不为敌就不错了。
老李笑道：“会的，除非卓家愿意牺牲卓青阳和卓远山。”
36 检测
“老爸，一点根据都没有，威胁不了卓家的。”方星航又气又急。
老李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呵呵，任何人拿了我的东西都得付出代价。放心，证据会有的，再加上你的身份，他们不低头也得低头。走吧，上楼，你妈那里有证据。”
“怎么可能？”方星航将信将疑。卓青阳屏蔽了这一带的天网信号，任何摄像头都不起作用。口说无凭。以卓家的地位，没有实物证据，但凭证人是无效的。
老李已经转身，方星航不得不跟着上楼。
来到二楼，柏母同样一如既往，笑嘻嘻的，“星航，今天表现不错。”
方星航挠头，“妈，您确定说的不是反话？”作为一个即将晋级武尊的强者，理应泰山崩而不惊，可今天自己今天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
柏母笑了笑，“多年的兄弟一朝反目，你情绪激动是正常的。也好，可以让你进一步看清世家子弟的面目。我不是说他们就没有真朋友，他们啊，首重家族利益，其次才是国家。这一点，你要有清醒的认识。跟世家子弟可以交朋友，也可以算是真朋友，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无碍他所在的那个家族的利益。
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出身，于是立场就定位了。一旦你成为他们攫取利益的阻碍，他反而认为是你不够朋友。
你很气愤是吧，觉得卓青阳不该是这样的人。呵呵，此时卓青阳同样很气愤，觉得你这人没有一点兄弟情谊。
不说这个，喏，点开你的天讯，我传了一个文件链接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先看看。”
柏母的最后一句话，让方星航没时间去想他跟卓青阳的对错，点开天讯，找到链接，输入密码。里面是一个视频。打开一看，惊呆了，居然是刚才楼下的全息影像。影像的中心始终是卓青阳，他的每一个表情，动作，语言都清晰无比。
方星航长舒了一口气，“好。有了这个，我要他乖乖地将《照玄经》送回来。”
柏母咯咯一笑，“送回来干嘛？本就是给他准备的。”
方星航愕然抬头，“给，给他？妈，那是《照玄经》呐！”又看向老李。老李似乎没听到一样，若无其事地捧了一本书在看。
《照玄经》乃是一本震惊寰宇的经书。照玄，洞彻玄奥的意思，据说得此经就可以洞悉宇宙奥秘。四千多年前现世华龙。有人说来自异界，可上面的文字却是华文。华龙聚集了一大批专家深研，然后科技突飞猛进，还有人据此修炼成了绝世高手，使得华龙从而一跃而成当时的世界霸主，且延续至今。
《照玄经》的神奇，引起世界各方抢夺。一时间，华龙首都谍影重重，黑道云集。即使以华龙的强盛，依然挡不住全世界高手的明枪暗箭。一位华龙高科院的专家，在敌人威逼利诱之下，将《照玄经》偷了出去。
而后，引发连番大战，《照玄经》几经易手。
华龙起初并未在意，因为得到之后，已经翻印了好几本。后来悲哀地发现，翻印本居然看不懂，即使专家们非常肯定其上的文字一模一样绝无差错，但所有的字都认识，就是看不懂其中的含意。
这时候华龙高层才明白，原本《照玄经》一定尤其特殊之处。再出手时，已经晚了，原本《照玄经》几经易手之后，彻底消失了。
复制本的《照玄经》倒是满天飞，然而就像天书一样，无人看得懂。随着时间的流逝，《照玄经》被当成了骗局。
可深知历史的人们，尤其是特权阶层，却可以肯定确有其事。比如方星航、卓青阳这些炎黄卫的每一个正规成员，都研读过复制版《照玄经》。华龙始终是不死心的，希望有人能从中发现玄奥。
方星航感觉老李的《照玄经》有可能是真的，不然卓青阳没理由私藏。现在看到卓青阳的影像，就更加肯定了，因为卓青阳拿起那本《照玄经》的时候，恍惚了一下，然后发出半声惊呼。
既然是真的，那就是无价之宝。而且过去几千年，《照玄经》已是古董，国家也没权否定它现在是私有财产。那为什么被卓青阳拿走，义父义母都不着急也恼怒呢？
“妈，难道那是复制版？”
柏母道：“复制版有什么用？你老爸从来不收藏赝品。那是真的。”
方星航就不明白了，“原版？那凭什么不要回来？”
柏母，“为了让卓家帮橙子挡住白道各方的压力呀。”
方星航哑然，“这个，这个代价太大了吧？”《照玄经》的价值应该比一个比原生系统高得多。
柏母摇头，“不大，因为他们未必能从《照玄经》中领悟出什么。不但不大，还不够。后面就需要你来操作了。”
方星航虽心有不甘，但义父义母既然不在意《照玄经》，也就只好照办。
徐福临时拘禁所，方星航提审嫌疑人。
走进讯问室的，首先就是侠客行的温慎远三人。
展飞木和刘铁奎满腔怒火兼一脸的鄙视。温慎远却笑眯眯的，大大方方地坐在方星航对面，“兄弟，你这手有点不讲究哈。”
方星航很平静地伸出手。
温慎远以为方星航准备道歉，握住方星航的手，“道歉就不必了，但下不为例。”
方星航，“你以为我怕你们侠客行？呵呵，准备好了吗？”
温慎远大惊，“啥意思？”手上感知到方星航的力气在渐渐加强，这明显是要跟他伸量一下的意思，赶快运功。
两人的力气都快速地增加。方星航突然一甩手，温慎远就呼地一声飞了出去。咚。拘禁所的钢铁墙壁上砸出一个人印。
展飞木和刘铁奎下意识的飞身而上，攻向方星航。
方星航一旋身，咚咚又是两声巨响，展飞木和刘铁奎步温慎远的后尘，同样砸到墙上。他们都没看见方星航是如何出手的。不，是如何出脚的。方星航是一个扫腿将他们扫飞的。
温慎远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骇然地爬起身。本以为自己跟方星航差不了多少，带上展飞木和刘铁奎两人，不说在始皇星无敌，也绝对能应付任何局面，却不了被方星航强势碾压，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而且，方星航并未偷袭，给了自己准备时间。
方星航冷冷地说：“今天晚上，我会请前文明研究所来检测柏承诚三人。给你一个亲临现场旁观的资格。检测之后，马上给我滚。带走。”
立马有鹰卫队员来将三人带回拘禁室。
侠客行三人之后，是三清门。然后，是一连串在始皇星并无犯罪行为而背景又不小的帮派成员。一模一样的处理模式。十三狱不在此列，所有十三狱前来始皇星的成员，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进入的，一律‘失踪’。
至于在始皇星有犯罪行为的，或者方星航认为其帮派为恶过甚的，都被送去了大狱，等待法律严惩。
处理完黑道势力，预计卓青阳已经见到了其父，也就是即将就任始皇星代星长，已经到了始皇星却不露面的卓远山。方星航拨通了卓青阳的天讯。
此时，嬴政市一栋高档别墅的书房，摆在卓远山面前的赫然正是《照玄经》。
不用辨别，卓远山也知道这肯定是原本，因为他一翻开，就感觉精神恍惚。跟传说完全一样，阅读这书需要极为强大的精神力。
父子又惊又喜之际，卓青阳的天讯响了。
一看是方星航来电，卓远山连忙将书放入抽屉，示意卓青阳接通。
方星航一眼看见的并非是卓青阳，而是不怒自威又故作和善的卓远山。
“卓叔好。这里有一个链接，密码是********，请点开看看，也可以试试能不能删除或屏蔽。”方星航没有以往的尊敬、谦逊和客气，直道来意。
卓远山脸色一正，略带威胁，“小航，你这是？”
方星航毫不让步，“您点开看看再说。”
“点开。”卓远山威严地示意卓青阳。
卓青阳点开链接一看，“怎么可能？”
卓远山也看见了。然后利剑一样目光紧盯方星航，“你敢要挟我？”
方星航，“不存在要挟，我传个话。书可以给你们。今晚让前文明研究所来检测柏承诚三人是否拥有系统。四人吧，我也检测一下。公开检测，您出面邀请某些人现场旁证。一旦检测确定我们四人都没有系统，以后如果还有谁没道理地伸手，您需要出面解释。这可以确保无人知道那本书子啊您手上。”
说完，方星航直接挂断。
“啪！”卓远山重重地一拍桌子。轰，哗啦。坚实的楠木书桌碎了一地。
卓远山又手忙脚乱地捡起《照玄经》，朝卓青阳吼道：“立即喊人给我删除那个链接。”
当晚，徐福市社安局名义上的一处办公场所，实际上的鹰卫徐福市办事处，各种豪华飞车降临。徐福市长柯腾江，东洲洲长张剑锋，徐福中学校长冯寒峰，还未就任的始皇星星长卓远山，炎黄卫第38中队中队长少将卓青阳，侠客行温慎远，三清门外事长老之一的刘钟离及其附属帮派天星会会长武鸣人等等，依次被鹰卫队员接入办事处大厅。
跟随卓远山而来的，还有前文明研究所的一辆大车。大车上装的检测设备。在鹰卫队员的帮助下，将所有设备运进大厅，由前文明研究所的专家组装。
大厅里，方星航冷脸等候，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他旁边是忐忑不安的柏承诚三人。
方星航的此时的身份，从某个角度上说，并不卓远山低。如果卓远山涉黑，方星航有权查处。所以比卓远山的行政级别低的冯寒峰、柯腾江、张剑锋等人都想上前打招呼，他们没想到徐福中学竟然藏了这么以为大佬。
但方星航一概不予理会，理由是自己也将是被检测的一员。一切等检测之后再说。
检测出系统相当于犯罪吗？当然不，在明面上国家还会给予荣誉和重奖，只不过需要跟随前文明研究所去特定地点‘生活’而已。可谁又愿意被强制检测呢？
前文明研究所的专家笑容满面，“别紧张，对身体不会有任何伤害的。睡一觉就过去了。”他是跟最紧张的柏承诚说的。
柏承诚的嫌疑最大，最先检测。
柏承诚是真的害怕，他不但有头套系统，还有珀丽雅，不害怕才怪。
方星航道：“我先来。”他不想柏承诚冒险。如果头套系统能测出来，大不了申明自己确实有系统，当不是原生系统。然后全揽在自己身上，凭他的身份，这些人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大不了回炎黄卫就是。
37 过关
对于前文明研究所来说，谁先来都无所谓，只要柏承诚也参与检测就行。其他旁观者也一样，无所谓先后。他们觉得方星航主动加入检测，不过是自清而已，毕竟现场这些人，唯独方星航跟柏承诚接触太多。
卓青阳道：“星航，何必呢？”他觉得方星航这是在故意跟他家赌气。
方星航恍如未闻，直接无视，让卓青阳有中说不出的憋闷。从家族和个人立场上说，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照玄经》如此惊世骇俗的珍奇，怎么能落入平民家庭呢？只有他们这些人掌握，才能对国家对人类做出重大贡献。
这里，他自我混淆了家族和国家甚至整个人类的慨念。在某些人眼中，无形中感觉自己的家族就能代表国家。平民嘛，棋子、数据之类。
从感情上说，他认为方星航无论怎样都应该偏向于他，而不是偏向那家平民。那是一种不顾大局的幼稚的愤青思想。
跟方星航之间有没有情谊呢？当然有，绝不是纯粹地为家族网络人才。卓青阳不会去想如果方星航的才华并不出众，他会不会接近方星航。有些东西，是烙印在骨子里的。
方星航很是坦然地躺在平台上，注射一针催眠剂之后，被推入检测舱。
仪器启动，显示面板上出现杂乱的波纹。
这些波纹别人看不懂，但前文明研究所的专家们，却可以读懂其中的奥妙。这是方星航的脑电波转换而来的意念波。虽然专家还做不到凭此波纹读懂方星航所思所想，但却可以判断出意念波是不是纯粹，或者说其中是否含有其他人的意念波。
只要是生命，意念波就不可能中止，哪怕是睡着的时候。如果某人体内藏有他人的灵魂，这个仪器绝对能检测出来。
三分钟之后，方星航就被检测舱‘吐’了出来。
卓远山看向专家。专家笑眯眯地说：“方将军体内灵魂单一，不存在杂波。”
此时，方星航还未醒来，催眠剂的效果要持续十分钟。
专家看向柏承诚，“小同学，来吧。你看方将军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睡一觉就接触了。”
柏承诚三人来此之前，已被告知方星航也拥有头套系统。于是他们知道这套设备是检测不出头套系统的，但柏承诚依然害怕，他有珀丽雅呀。此时方星航睡着了，身边除了鲁有志和范恭明，哦，还有冯寒峰，其他人都是陌生人。万一有事，连一个帮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时鲁有志如雷的声音响起，“我来。”他就不明白柏承诚怕什么。方哥已经帮他们试过了呀。他哪里知道柏承诚是真的捡到了那什么战舰种子。
专家很是和善，“可以。谁来都一样。”
鲁有志也是必须要重点检测的人之一，因为他的成绩也离奇地突飞猛进，因为听说战舰种子可以分裂成多个。如果鲁有志被检测出体内含有系统，柏承诚和范恭明都不需要检测了，肯定有。今天这么大声势，这三人谁都跑不掉。
鲁有志的检测，让专家的脸色凝重了几分。卓远山以为是有什么发现，不由动容。其他人更是激动，温慎远等人几乎跃跃欲试，准备犯险抢人。
然而，跟旁观者想的恰恰相反，专家的凝重是因为鲁有志的灵魂更为纯净，毫无杂质。这很好理解，他本就是个单纯的学生，人生经历没方星航那么复杂，而且是个不爱动脑的家伙。
鲁有志被‘吐’出来，专家道：“此子灵魂纯粹，应该是个修炼奇才。”他的凝重，正是因为鲁有志灵魂的纯净。因为来此之前，有人信誓旦旦地告诉他，这里绝对有系统。现在在鲁有志身上却什么都没发现，这说明什么？必有隐情。难道，自己被某人利用了一把？但这些孩子跟那种能影响到前文明研究所的大人物扯不上边啊？
专家的话，让众人一愣，随之是扫兴。除了卓远山心中一动，凑近卓青阳低声问道：“据说这孩子激发了异能。有没有这回事？”
卓青阳挠头，“我还以为是编的。”然后点点头，示意知道怎么做了。
一个大家族要维持其庞大的财富和巨大的权势，单靠有限的家族子弟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必须网罗大量的人才为附属。鲁有志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子弟，且还未冒头，是卓家这些家族最喜欢网罗和培养的。
只剩下柏承诚和范恭明了。范恭明本想先来，可柏承诚按住了他。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今天反正逃不了，那就只有直面了。
虽然鼓起勇气，但紧张依然难免。
专家安慰道：“没事，没事。即使有系统也没事，反而是好事。你应该也看过网络上的一些相关帖子对吧？系统有好有坏。万一遇上坏系统，可就是大问题了。所以检测一下，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现在的科技，能够安全地帮你取出坏系统。”
柏承诚是此次检测的重点，于是专家多说了几句。最后一句，显然是骗人的。融入灵魂的东西，目前还无法分离出来的。分离的唯一方法，只有其中一方死亡。
柏承诚死死的闭上眼睛，不敢看，也不敢说什么，担心一说话会被专家发现什么。系统专家欸，想想都神秘、恐惧。
专家笑笑，示意助手给柏承诚注射催眠剂。
柏承诚被推进了检测舱。稍后，专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哗啦，不少人下意识地冲向检测舱。
鹰卫成员大呼，“退后，退后。”
范恭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鹰卫成员怎么可能挡得住温慎远、卓青阳这些武王级别的高手。眼看局势失控，卓远山连忙气势一放显露出其武尊的功力，同时大喊，“冷静。都给我退后。先听听王老怎么说。”没有系统还好，如果有系统又在他面前出了事，卓远山必然有责。
“武尊？”温慎远、刘钟离，张剑锋等人大惊，不是说卓家这位是修炼废材吗？
众人一静，专家这才回头，依然满脸震撼，“奇才，奇才啊！你们看，这上面只有一条平缓的波纹。”
众人云里雾里，“谁懂他说的是啥？”
卓远山道：“王老，他到底有没有系统？”这才是众人关心的，您老倒是明说啊。
王老道：“系统？”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检测的目的是什么，摇头道：“哦，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谁有这孩子都不可能有，你们没看到这条波纹吗？”
卓远山晕了，没有系统你鬼叫个啥？若是能看懂那种波纹，要你来干嘛？不过毕竟身份、气度不同，很是威严地问：“那条波纹能说明什么问题？”
王老道：“这都不知道？这是深度睡眠啊！深度睡眠懂不懂？听说过陈抟吗？”
绝大数人还是没懂，但极少人却吸了一口冷气。
卓远山是懂了的人之一，快速而隐晦地竖了一下手指，示意王老别继续解说了。然后道：“柏承诚经过检测，可以确认其体内没有什么系统。这说明徐福是近来的传言，全是谣言。今天······，哦，还有一位同学，也测测吧。”
至此，大家都已经可以确认，这几个人体内是存在系统的。
没多久，方星航四人醒来。卓远山从王老手里拿过证书，和蔼地递给方星航，“始皇政府，前文明研究所，炎黄卫，鹰卫都可以对外公布，柏承诚等人拥有系统之事，纯属谣言。”他觉得这就是完成方星航所要求的成诺了。
方星航平静地接过，“谢谢卓叔！从今天起，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来干扰我学生的学习和生活，以致影响到他们这次的测试和高考。不然，我会让他们后悔。走，橙子。”转身就走，没跟任何人辞别。
卓远山脸色保持不变，内心却恚怒不已，但又毫无办法，把柄在人手上。眼神变冷，《照玄经》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可又下不定决心，方星航的身份和战力都不可小觑，不是普通平民可比的。
柏承诚得知官方证实自己没有系统，喜出望外。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傻笑。
方星航因为心情沉重，忽视了柏承诚的怪异。只有鲁有志和范恭明略有所感，但以为柏承诚是因为今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现岂能这才兴奋的。他们两同样如此。
第二天，武测正式开始。
这次武测，不是用考试系统，而是采用比试的方式。考试系统测试出来的战力，那是相对的。因为使用的武技、个人战斗天赋等各方面的因素，战力数据并不能直观地反应出个人能力。这跟文试中的高分低能是一样的。有人考试成绩优异，但工作能力却很差。炎黄卫选人，不单单看战力，要观察个人全面的能力。
这次武测的规则是对战，优胜劣汰。首先是班内比试，前十名优胜者出线。然后是校内比试，同样只有前十名出线。
校内比试之后，将每个学校的十名优胜者全部集中到一起，进行全球比试。前十名优胜者将被炎黄卫列入观察名单。对了，这个前十名的成绩会考虑文试成绩。观察者可以特招进入炎黄军政大学，也只能上炎黄军政大学，不允许报考其他学校。如果不愿意进入炎黄军政大学的，剔出观察者名单。
如果按照上学期期末的测试成绩，三人行三人绝对是进不了班级前十的。但现在，他们很是猥琐地出线了，让人既震撼有无奈。
鲁有志是肉山，站在哪里任你打都打不动，等你打累了，他肚子一鼓，就能将对手推出圈外。在不准使用武器的情况下，三一班的同学谁都拿他没办法。
范恭明类似，让人打不着。轻功太好，别人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往往趁别人一不小心出现在人家身后，顺着别人前冲的方向轻轻一推，对手就自己冲出圈外了。
柏承诚似乎练了一种奇怪的轻功，卓青青猜测是柳絮随风。他总是轻飘飘的，随着你的拳风而飘然后退，恰好停在对手攻击点外一点点。更让人憋屈的是，等到你累个半死的时候，太极拳的引字决发动，手在对方手臂上轻轻一带，对手就刹不住脚跌出圈外。
不少人都不负气，因为他们打得一点都不激烈，没有一次放到对手。也有人说他们运气太好，居然没碰上班上战力最高的几人。
一个上午的时间，班级比试结束，三一八班冯茹蕾、卓青青、刘星叶、柏承诚、鲁有志、范恭明等十人出线。
柏承诚蹦蹦跳跳地跟随方星航一起回家，“哥，是不是不用担心系统的问题了？”
方星航沉着脸，“早着呢？你以为一个检测就真可以打消别人的疑心？就这样打，不许表现太突出，不然我都扛不住八方风雨。但是，你又必须夺取始皇前十，而且必须是冠军。”
柏承诚大惑不解，“为什么？”
38 检测余波
既不能显得太另类，又必须夺取武测冠军，方星航的这个要求让柏承诚有点为难，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方星航解释道：“因为冠军的待遇跟其他人不一样。不但是这次，我要求你以后每次学校的比试，都必须夺冠。”
“待遇？什么待遇？奖励吗？”柏承诚更加糊涂了。
方星航似乎郑重思量了一会，“有些事请，你也可以知道了，毕竟老爸老妈留下来的时间不到一个月。没人遮风挡雨了，以后所有的事请都必须我兄弟两自己直面。”
“不，不会吧？”老爸老妈要离开，柏承诚都不知道。
方星航奇怪了，“他们没跟你说？”
柏承诚挠头，“只说过我十八岁之后，就不给我提供帮助了。我，我还以为只开玩笑。至于冷酷到非得离开吗？”
方星航，“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他们这样做，必有正当理由。不说了，都被你吧话题带偏了。
橙子，你拥有系统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你知道因此而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又因此而死了多少人吗？
拥有无限可能的系统，呵呵，谁不觊觎。江湖帮派，白道权贵，甚至国家，无一例外。
这段时间你之所以还能安安心心地学习，那都是老爸老妈，嗯，我也出了一点力。都是我们为你抵挡住了八方风雨，不然呐，你早已被人切成碎片咯。
我要你争取冠军，是希望你获得一个强大的靠山，炎黄卫。只要成为炎黄卫成员，至少在华龙，一般的势力不敢轻易动你，动你很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炎黄卫里，待遇都是根据名次来的。这个待遇，可不仅仅是奖励，还有权力。有些事现在跟你解释不清，你现在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冠军。只要是炎黄卫的比试，你都全力全夺取冠军。”
柏承诚，“炎黄卫是啥？这次测试跟炎黄卫有关系？”
方星航，“你可以将炎黄卫当作国家的一个特权部门，权力非常大部门。其成员都是国家超级精英。不归国家任何机关管辖，直属华龙守护神郭武帝。
这次测试，就是专门为炎黄卫选拔人才而举办的。”
“哇哦！”柏承诚两眼放光，“太好了。嘿嘿，冠军必须是我的。”华龙守护神郭天放，相对与华龙民间，那是神话一般的人物。听说能加入郭武帝的麾下，柏承诚顿时血流加速。
方星航没好气地朝柏承诚后脑勺拍了一下，“这就失了分寸啦？别忘了，千万不能表现过头。
高三学生的战力水平，基本上是高级武徒。少数超卓者，可能会达到初级武士。你都武师级别了，我相信拿冠军不成不问题。
但你一旦展现出武师的实力，你知道后果吗？人们必然会再次坚信你获得了原生系统。那时候，老爸老妈不在，我可没把握抗得住各方的明枪暗箭。由此造成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兄弟两死无葬身之地。”
柏承诚吓了一跳，“不，不是已经通过检测已经证实了我没有系统了吗？”
方星航叹了一口气，“那得别人相信检测结果才行啊。你文试已经全国第一了，武测再展现出武师的功力，尤其是你两个月前还是六级武徒，你让人们会怎么想？再是天资异禀也不可能吧？
我知道是家里那种神奇的药液和老妈赐予的套头系统的缘故，可那种药液和头套系统能暴露吗？一旦暴露，后果可能比你拥有原生系统还严重一百倍，一千倍。
原生系统还只是存在一个可能，让个人成为绝世强者的可能，但药液呢？那可是能让一批人变得强大的保证。
你想想，不管黑道帮派，还是白道权贵，一旦知道我们使用过那种药液而突飞猛进，他们会怎么做？必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据为己有啊。真到那个时候，别说我们，老爸老妈都有危险。”
“呜。”柏承诚吓得不敢说话。
关于检测的话题，不止方星航和柏承诚在讨论，今日在场者，回去之后无不震撼，并为此而活动。
温慎远就在凝思，“暂且不管系统的事，那两个小家伙，务必要收入侠客行。”
一张死人脸的展飞木道：“不好办。方星航命令我们十二小时之内必须离开始皇星。”
恶脸恶相的刘铁奎道：“不就是天资还行吗？没成长起来的天才，起不了多大作用吧。”
温慎远很是严肃地说：“正因为还未长大，才要早下手。等他成才了，还有我们的份吗？不行，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文轩阁。唉，还是不行，方星航肯定守在那里。”
方星航如果守在那里，看到温慎远等人非但不离开还上门骚扰，说不定真的会翻脸。要是以前，温慎远不惧。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年方星航战力突然飞涨，温慎远胆怯了，关键是方星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六亲不认的愣头青。
想了一会，温慎远点开天讯，直接联系侠客行的老大，天行侠岳青天。
联系自己老大的，不仅仅只有温慎远，还有三清门的刘钟离，东洲洲长张剑锋等等。
卓家，也在进行同样的话题。
卓远山一脸的凝重，吩咐卓青阳，“你去跟星航接触一下，让他引导柏承诚和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大个子，尽可能让他们加入我卓家后备人才库。你告诉他，只有这样，我为他们挡住白道各方的压力才名正言顺。”
卓青阳为难了，“方星航对我已经不爽了。您知道，他就是块粪坑里的石头，还仇富仇贵。”
卓远山道：“不至于，在炎黄卫里厮混了那么多年，不会那么幼稚。应该是你今天的行动没经过他的同意，让他觉得你没有尊重他。”
卓青阳无奈，“我试试。欸，对了，那个柏承诚跟青青同班，还，还······。”
“还什么？”卓远山眼一瞪，“你什么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卓青阳缩了缩脖子，“那小子调戏过青青，还说要青青做他老婆。”
“哼，胆子不小。”卓远山的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卓青青可是卓远山的逆鳞，谁动谁倒霉。这就是卓青阳吞吞吐吐的原因。
可是卓远山接下来的话，让卓青阳直发懵，“呼。要不，可以让青青试着钓着他。”这个钓可不是钓金龟婿，而是让卓青青用魅力吸引柏承诚加入卓家。至于婚配，卓氏父子都不认为柏承诚有那个资格。
卓青阳呆愣地说：“这样不好吧？”卓家什么时候需要使用美人计了？不，卓家确实也有使用美人计的时候，但柏承诚还不够格，尤其是用卓青青去施展。
卓远山挥挥手，“你去跟青青说，她自然知道怎么处理。对了，你都三十了，个人问题该·····？”
“爸。我马上去办。”卓青阳不等卓远山说完，一溜烟跑了。
徐福中学家属区，冯寒峰端了一杯冯茹蕾最喜欢喝的奶茶，走进冯茹蕾的房间，弥勒佛式的笑，“闺女，学习呢。渴了吧，爸爸给你冲泡了奶茶。来来，休息一下，别太累了。”
“出去。”冯茹蕾冷声冷气，“谁让你擅自进我房间的？”自从三年前冯寒峰晋升校长，父女两相处一直就是这样。冯寒峰刻意讨好，冯茹蕾冷脸如冰。外界的流言，不但别人信，冯茹蕾也信。她觉得自己的父亲毫无骨气，不敢追究母亲枉死的真实原因，接受仇人的‘恩赐’而放弃上诉。
冯寒峰好不生气，“嘿嘿，今天柏承诚接受了前文明研究所的检测。”
冯茹蕾耳朵一动，也不呵斥冯寒峰了。
等了老半天不见下文，忍不住回头，“然后呢？”
冯寒峰脸上的笑容依旧，“然后吗？来来，先喝口奶茶。”
“你！”冯茹蕾生气了，“不说算了。哼。”
冯寒峰，“检测的结果震撼左右在场者。”
冯茹蕾惊呼，“他真捡到了系统？那怎么办？现在他在哪？不会被前文明研究所带走了吧？”
冯寒峰笑嘻嘻的，“你一连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闺女，你先喝口奶茶，让我慢慢想想。”
冯茹蕾瞪了冯寒峰一眼，妥协地接过奶茶小小地喝了一口，“快说。”
冯寒峰，“说什么？哦，是先回答哪个你哪个问题？”
冯茹蕾气得跳，“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我就永远都不喊你爸。”
冯寒峰大喜，“好，好，我说。你先喊我一声爸。”三年多了，冯茹蕾一直以满含讥讽的‘校长’称呼他。
冯茹蕾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奶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不说算了。我明天总会知道。对了，我不会给承诚打电话呀？”
“别！现在千万别打。”冯寒峰赶紧喊道。自爱妻死后，冯寒峰特别关注某些人或每个圈子的信息，他深知柏承诚的天资已经引起了各方关注。那个圈子里的人做事，一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此时最好是暂时远离，免得被池鱼之殃殃及。
冯茹蕾吓了一大跳，“为什么呀？哎呀，你快说啊。”
冯寒峰道：“经过检测，证实柏承诚没有系统。”
冯茹蕾拍拍胸部，“那就好，那就好。不对呀，他没有系统，你紧张个什么？”
冯寒峰，“他可以进入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冯茹蕾不懂，“这跟我给他打电话有啥关系？”
“来来，闺女，你先把天讯关了。坐下，坐下，爸爸慢慢给你解释。”冯寒峰耐心地劝导。看到冯茹蕾的倔强，冯寒峰苦笑，“等我说完你再打也不迟吧？不久多等几分钟吗？”
冯茹蕾一想也是，终于放下电话，坐在冯寒峰对面，“说吧。”
冯寒峰思索着怎么组织语言，“闺女，你告诉我，你跟柏承诚······？”
“不要你管！”冯茹蕾气愤地站起身，就要给柏承诚打电话。
冯寒峰赶紧制止，连忙道歉，“不管，不管，老爸不管也不问了好吧？坐下，坐下。深度睡眠呢，是一种天资。你知道中级武者的标志是内力对吧？要想修习内力，必须入定。但入定很难，成功者百中无一。
武徒且不说，有了细胞强化液，人人都可以习武。你知道世界上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武试武师吗？就是因为做不到入定，也就无法修炼内力。这内力呀，将人自然而然地分为两等，百分之一的精英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
这深度睡眠呢，是入定的一种方式。不是说柏承诚现在就可以修习内力，但却可以说明他必然能入定。什么意思你懂了吧？他将来几乎百分百地可以修习内力，成为那百分之一的精英阶层。”
冯茹蕾大喜，“真好。可是，你还是没说清楚这跟我给他打电话有什么关系？”
39 校内选拔赛（一）
冯寒峰道：“本来没关系，可这小子太妖孽了，除了深度睡眠，你应该知道他还激发出了异能对吧？”
冯茹蕾跺脚，“你说话怎么老说半句？承诚天赋越强越好啊，这跟打电话扯得上边吗？”
冯寒峰苦笑，“如果你或她，有一人是官二代或富二代，确实是这样。可惜啊，你们都是平民。柏承诚的天赋，此时就如同和氏璧。懂了没？怀璧其罪。
如此天才，出生在世家大族都不一定安全，因为一旦任其成长，将来必然会打破某种平衡。”
冯茹蕾大惊，“你的意思是柏承诚更危险了？那可怎么办？”
“别急，别急。”冯寒峰安慰道：“我没说他有危险，也正因为他是平民，目前反而不危险，至少生命安全会得到保证。”
冯茹蕾被说懵了，“什么意思？”
冯寒峰道：“奇货可居啊。他是平民，不属于任何一方实力，谁都可以招揽。一旦招揽成功，岂不是平添筹码。”
冯茹蕾挠挠头，等着冯寒峰的后续。可冯寒峰却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说了。
过了一会，冯茹蕾忍不住了，“说啊。”
冯寒峰，“说什么？”
“哎呀，你烦不烦。”冯茹蕾生气了，“打电话呀，我为什么不能给他打电话？一口气给我说完，不许吞吞吐吐的。”
“哦，哦。”冯寒峰这才反应过来，“我以为你懂了。闺女，你不会知道，有些人办事是没底线的。为了抢夺柏承诚，各方必然各施其谋，用各种你都想象不出来的手段来决定柏承诚的去向。
他啊，此时会被很多人盯着。你这个时候个他打电话，说不定有人就会将你也纳入影响柏承诚去向的棋子之一。比如有人会控制你来要挟柏承诚。
柏承诚要是为了你真的可以舍弃一切，问题倒是不大，反正他总要投靠一方。万一他不顾你的生死呢？不对，就算他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也不行，抢夺势力必然不少，一方控制你，对手方自然会想办法毁了你。无论如何，现在他就是一个大漩涡，你离他越远越好。
对了，柏承诚似乎对那个卓青青有意是吧？很好，你假装生气，趁机退出。”
“你？”冯茹蕾似乎恍然大悟，“原来伏笔在这里。出去，离我远点。”
冯寒峰愕然，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叫屈道：“不是，我真不是反对你跟柏承诚来往，是这个人真的很危险。闺女，我还能害你不成？”
冯茹蕾的脸已经铁青，“说服我妈去参加宴会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出去！你给我出去！”
冯寒峰被冯茹蕾强行推出房间，一脸苦涩。爱妻之死，让父女成了仇人。落寞而孤单地出门，走向学校专为教职员工提供的修炼室。已是深夜，修炼室里空无一人。凭掌纹打开，走了进去，再三观察和仔细聆听，确定无人。
反身关上门，弥勒佛式的笑脸突然转向狰狞，重重地一蹬腿，唰，身影如闪电办掠过空间。咚，重重的撞击声。冯寒峰一拳砸到测力器上。测力器屏幕显示，385.7吨。
若是有人在场，必然惊呆。冯寒峰对外显示的战力是八级武师。八级武师的极限力量是接近九十吨。现在冯寒峰的力量居然达到385.7吨，妥妥的三级武尊的水平。更为恐怖的是其速度。因为体型肥胖，速度必然是弱项，然而冯寒峰刚才的速度，居然像风一样。一个像风一样的胖子，出乎人们的想象。
砰砰砰砰，啊哦哦哦，修炼室里传出发泄式的击打声和野兽式的吼叫声。
柏家，柏承诚接到冯茹蕾的电话，听到莫名其妙的话语，“承诚，如果有人用我来要挟你，你怎么办？”
柏承诚正烦着呢，战力远超同侪却不能尽情施展，犹如锦衣夜行般难受，没好气地指了指脑袋，“你没病吧？”
“你，你才有病。”唰，光屏熄灭，冯茹蕾气得直接挂了。恋爱中的女孩，在男友面前的脾气，那是不用说的。可她不知道的是，纯粹是误解，柏承诚根本没那意思。
柏母调侃，“如此气小女友，不怕她不理你？”
柏承诚挥挥手像是驱散烦恼，“胡说八道，是冯茹蕾。”
柏母，“我说的就是冯茹蕾呀。”
柏承诚歪嘴，“妖精，你别栽赃哈。冯茹蕾什么时候成我女友啦？”
柏母的嘴歪得更有形，“不是你女友，你那么大方送人家一个亿，还是星币哦。”
柏承诚辩解，“我好久送她一个亿了？那是流星，流星。一起去捡流星，她和刘星叶被尸体吓回去了。我答应送她们一颗。至于她们卖多少钱，那是她们的事。”
柏母撇嘴，“骗谁呢？你那一个亿好像也在她手上哦。也没见你拿回来。”
柏承诚，“我哪有一个亿。那是我们三个人的。”
方星航也插嘴，“橙子，你真没那个意思？”
柏承诚一骨碌爬起身，“懒得理你们，我去修炼了。唉，学习，学习。”按方星航的预测，他的战力差不多有武师水平了，夺冠毫无悬念，还不能表现过于突出，于是目前修炼不修炼意义不大。
柏承诚走了，方星航和老李，柏母讨论起柏承诚的天赋所带来的问题。冯寒峰都能看出来，方星航自然更清楚。
老李无动于衷，继续专心看书。柏母挥挥手，“不管我事，你们兄弟自己去解决。去去，赶紧去修炼。尤其是‘神游天外’。”
方星航郁闷，怎么就成我的事了？如此父母，放养得也太彻底了吧。无奈也跟着柏承诚走向修炼室。确实，提供战力是最佳应对方式，既能保护柏承诚，还能提供自己在炎黄卫上层心目中的价值。
想到这，不禁苦笑。原本是铁了心一辈子不回炎黄卫的，现在却想极力表现以图在炎黄卫争取更大了上升空间，我原来也是如此随便变更底线的人么？
他哪里知道，之所以变更原则，有很大原因是柏母所致。不可他此时还不能理解，或者说也不会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够轻易别人的思想。
第二天，校内选拔赛正式按照预定程序照常进行。
每个班前十名参赛。五十个班，总共五百人。因为比赛受伤需要时间治疗，加上后面还有全球赛，为了不耽误高考，所以不可能一直采用淘汰赛，时间来不及。
上午进行的是混战。没错，就是混战。五百人分成四十个圈子，每个圈子十二人或十三人，进行乱战。每个圈子里最后出圈的两人为优胜者出线。学校老师尽可能调配，同班同学肯定不会同一个圈子。战力测试成绩前列的同学，也尽可能不分到一个圈子。以此确保胜出的八十个人，基本上都是学校优等生。
可以容纳数万人的运动场座无虚席，全校学生和教职工，以及一些特别允许或邀请而来各界人士，到场观摩徐福中学的选拔赛。
赛前，冯寒峰首先宣布柏承诚三人昨夜的测试结果，严正申明柏承诚三人体内不存在所谓的原生系统，并强烈谴责前段时间盛传的谣言，希望大家不要在传谣信谣，以免影响同学们的这次测试以及不久之后的高考。
这就是邀请不少各界人士观摩比赛的主因，尤其是主看台上，还有东洲洲长张剑锋，徐福市长柯腾江在座，表明这个公示，绝对是官方的，权威的。
冯寒峰没有在这个场合提起鲁有志和柏承诚的天资，他也不敢。官方和各方头脑都不会允许。该知道的自然有渠道知道，不该知道的永远都不会知道，除非柏承诚他们自己说出来或展现出来。
“我就说嘛，系统要是那么轻松就能捡到，还不早就烂大街了。”
“我早就知道是假的。就凭他，有那资格吗？”
“呵呵，失落了吧。我觉得是他自己传出来的。快要高考了，成绩不行，希望以此引起关注。”
“天降馅饼，可能吗？就算降，也砸不到一个学渣身上呀。我早就让你们别信，怎么样？”
顿时，似乎人人都是诸葛亮，只不过是事后诸葛亮。
很快，运动场的议论声，主话题从柏承诚的系统，转到正题上，也就是为什么进行这次测试，以及那些人能出线上。
“张洲长，贵公子张友道也刚好高三吧。按洲长的家教水平，这次张公子出线肯定十拿九稳。”徐福名议院议员，徐福巨富谢泰来恭维道。
张剑锋没有直面回答，脸上也没有意思得意的表情，虽然他也认为自己的儿子肯定出线，且他是少数知道这次武测目的的人之一，淡淡地回道，“谢连营不错，占一个出线名额不成问题。”
谢连营是谢泰来的儿子。
徐福民议院院长王三江插话道：“洲长，谢兄，你们说那个柏承诚，这次有没有希望出线？”
看台上的一干大佬，要么竖起了耳朵，要么直接看着张剑锋。
张剑锋依然答非所问，“那个大个子估计有希望。”
“老狐狸。”不少人暗骂。测试的消息，或多或少地流露了一些，因为有些顶了天的大人物通过各种途径联系徐福某些上得了台面的人在打听柏承诚的消息。这些人不好直接接触柏家，希望能从张剑锋这里得到一点暗示，但张剑锋却一直回避。
看台上还有四个知情者，徐福市长柯腾江，校长冯寒峰，方星航，卓青阳。柯腾江一来就装病，说是胃病，按着肚子有气无力，谁跟他说话都摆摆手，示意无力。方星航卓青阳则冷着脸，谁都不理。
在喧哗声中，比赛开始。又不是文试，不需要安静，反而助威声四起。各班学生嘛，当然给自己班的同学诸位鼓劲。
直径一百五十米的圆形运动场，二十个圆圈同时开赛。圆圈外围，是裁判老师和医务人员。
武徒级的混战其实没啥看头，小孩子打架，青涩而幼稚。
让人瞩目的，不出意外还是那么几个，第一批出赛的张友道，谢连营，刘力和第二批出赛的鲁有志。张友道谢连营，一个在学校组织了剑道社，一个成立兵锋俱乐部。战力本身也算名列前茅，加上还有助手，所以轻松胜出。
刘力是Ⅲ类人，修炼起来非常拼，且天资不错，战力一直位居这届学生之首。
鲁有志嘛，据说激发了吞噬动能天赋，同届学生根本打不动。
这几人轻松出线。
让人眼前一亮的，非卓青青莫属。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的背景。这个美丽绝伦的女孩，几乎是横扫所有对手，最后留在圈子里的唯有她一人。倒数第一个个出圈的，未必是这个圈子里战力仅次于她的，侥幸出线要感谢卓青青踢人最后才轮到他。
柏承诚和范恭明的出线，在众人眼里更是侥幸，靠的是猥琐的避战。一直躲，一直跑，因此而幸运地拖到了最后。
然而，他们的伪装却瞒不过所有人，尤其是卓青阳。
看到卓青阳的眼睛放光，方星航的眼神就越来越冷冽。
40 牛顿公会
上午的比赛结束，方星航没有护送柏承诚回家，因为他需要协调下午对阵的名单。公平抽签，不存在的。学校要确保最优秀的学生出线，所以不可能让预计的前十名提前碰撞。
方星航之所以留下，当然是不希望柏承诚、范恭明碰上张友道、谢连营等强者。不是担心柏承诚他们打不过，是不想将张、谢提前淘汰了。他不出手，别人并不清楚柏、范的真实战力。
另外，他相信柏承诚安全无虞，因为义父义母还在。
方星航强行查收对阵名单，自然导致一些老师的不满，觉得方星航是在徇私舞弊。大家都看得见，这两天方星航跟柏承诚同进同出。普通老师，又哪里知道柏承诚遭遇的危机？他们只是普通人，接触不到那个层面。
反对无效，校长冯寒峰难得地硬气了一回，支持方星航，致使主管武道教学的主任女暴龙科尔薇娅摔门而走。
柏承诚一个人落寞地回家。是的，落寞。他和范恭明的出线，不但学校大多数师生不满意，他自己也不满意。他喜欢的是霸气地横扫，赢得同学们的齐声欢呼，而是讥讽他们猥琐，侥幸。
柏母看得好笑，不过没干预。以后的路毕竟需要橙子自己去走。若是儿子选择做一个纨绔，那怎么横行都无所谓，不说全宇宙，至少在猎户文明内，他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得按规矩来。这一点，柏母也无力改变。
闷闷地吃完饭，到下午的比赛还有两个多小时。柏承诚没去午睡，打那些‘小毛孩’不存在需要养足精力之类，也没有修炼，而是走向第二世界链接舱，他想去第二世界散散心。
进入第二世界，耳边是噪杂的喧闹声，因为出现的地点是上次下线的地点，地面摆渡站的门口。
随便上了一辆无人驾驶的出租飞车，吩咐道：“帮我找个清净一点的休闲之所。”
清脆的机器音，“收到。请您坐好。”唰，飞车滑上导轨冲入空中的航线，朝炎黄星内飞去。
炎黄星作为首都星，是华龙政治、文化、科研、经济中心，人口密度自是不用说。整颗星球上除了认为留出来的公园，全是居住区和工作区房屋密布全球，一条街道可以长达几万里。这里基本上没有第一第二产业，即使有，那也是一些研究机构的试验田或实验厂区。
柏承诚的眼睛无神地看着窗外，各种特色建筑，独特的风景，漫天密密麻麻的飞车，从眼前一晃而过，什么印象都没留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炎黄星，以前来旅游过，在现实世界和第二世界各一次。当然，毕竟是一个星球，堪比地球的十倍大小，别说来过两次，就算是十次八次也看不完炎黄的景致。但柏承诚此时却兴致寥寥。
“客人您好，到了。请刷一下天讯。”机器音将柏承诚从无神中吵醒。
柏承诚身出手腕在飞车的刷卡器上扫了一下，然后走下飞车。抬头一看，富春山居。这是哪儿？柏承诚有点晕。点开天讯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位于炎黄军政大学不远处的一所茶楼。
说是茶楼似乎不太合适，应该算作是一处公园，但它确确实实就是茶楼，纵横五六里，修建成园林式的一处茶楼。飞车系统根据柏承诚的要求，搜索出来的最优选择。这里远离商业区的喧嚣，来这里消遣的人不多。
人不多，但风景好。走进富春山居，假山流水，茂林修竹，曲径通幽，一步一景。回廊绵延无尽。走一截就有一个凉亭式建筑。亭内有茶桌座椅。桌上有点茶屏幕，也可以点一些风味小吃。每个凉亭都有独特的风景。以风景为墙形成偌大的包间，看不见邻桌。
在寸土寸金的炎黄星，圈占如此大的面积，投入如此巨资开设这么一家茶楼，而客户如此之少，柏承诚不知道是那个神经病干出来的。
茶楼的服务员都是机器人，不召唤不会出现。也就是你只把它当公园逛逛坐坐一点问题都没有，没人驱赶你。
柏承诚本就是来散心的，所以也没有点茶，沿着回廊漫无目的地乱逛。经过一些凉亭，也看到一些茶客，一个个文质彬彬，谈话轻声细语。这里的茶客应该都是来自炎黄军政大学的师生。
也不知道逛到了哪里，走了多久，反正设置了闹钟，柏承诚也不着急。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争吵。在这个安静的公园里，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多见。一抬头，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争吵并不激烈，文人式的，但情绪明显不受控制，所以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一些。
两个老头坐在一个三面临水的凉亭内，背朝回廊。老头前面是一面全息屏幕。他俩争吵的肯定是屏幕上的内容，因为指指点点都指向屏幕。
柏承诚眼神很好，看到屏幕上的一半应该是某种仪器的设机图，另一半是编码和公式。
昨天晚上，柏承诚并未修炼，而是学习。既然暂时不能展现战力，修炼的劲头就一下子被打没了。可柏承诚又非常想获得幺米机器人，于是只好靠学习通关来获得幺米机器人的奖励。
反复呼唤之后，珀丽雅结束了沉睡（珀丽雅知道柏承诚通过了检测，暂时解除了危机），给柏承诚开启了学习系统，睡梦中的时间一比一百的学习。柏承诚学习一晚上相当于学习了一百天。早上醒来是头脑昏昏沉沉的，反复运行了几遍‘神游天外’才消除头痛状态。
即使消除了头痛状态，但毕竟学习了那么久，脑子里不时自然而然地闪现出学习内容。所学的东西，恰好是数学和编程。这是珀丽雅特别要求的，想要机器人的强大功能，数学和编程知识必须强悍。
现在看到屏幕上的内容跟学习的内容相关，柏承诚不由自主地走进观看。
两个老头子吵得不亦乐乎，都没发现柏承诚。柏承诚看得认真，也没去理会老头。
“你这种设计，条件太苛刻了，别说实现，数模都完不成。”
“那是你的事。达不到我要求的条件，推力就不足。推力不足，还叫什么更新换代？在原有的基础上修修补补，有意思吗？”
······
“我不是神仙，这么多材料，温补各不相同，即使能完成数模，也无法应用与生产。你别尽想一些空中楼阁的事。”
“我不是修补匠。要做就做到极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这根本就无法生产好不好？各零部件的误差根本达不到你的要求。”
柏承诚下意识地说：“为什么不用三D打印？”
“咦？”两个老头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到柏承诚正非常认真地盯着屏幕，显然是看进去了。
红脸白须老头嗤笑了一声，“不懂就别乱说。你哪个系几年级的？谁的学生？”
白脸老头直摇头，“现在招生的质量简直堪忧。连三D不适用与规模生产都不知道，怎么招进来的？”
炎黄军政大学并非只培养军事指挥员和行政人员，同样有大量的科研院系，尤其是军工方面的。而且，炎黄军政大学因为不对高中应该毕业生招生，所以没有本科，最低都是硕士生。连三D不适用与规模生产扯个常识都不知道，居然读硕，两老头自然很是不满。
柏承诚收回投注到屏幕上眼光，看了一眼两个老头，“谁说三D打印不适用是规模生产？”
两老头都被呛住了，就如同被问谁说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然后一起挥手，“滚！”不想跟柏承诚说话。
“切，老顽固。”柏承诚撇撇嘴，“我看了一下你这个东西好像需要三百七十二个零件，若是每个零件需要一条生产线的话，加上组装，大约要四百条生产线吧？生产一台平均耗时需要多久？
要是我的话，我还不如使用四百台三D打印机。生产一台的平均时间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比你们的生产线耗时更多。这不是规模生产是什么？
关键的是，只有三D打印才能达到这个精度要求。
你们看。”
柏承诚很是自然地将老头轻轻推开，将输入键盘移过来，噼里啪啦一顿乱敲，很快就编好了几个程序。敲击输入键之后，光脑像是中了病毒一样飞快地闪过大量的编码。
大约一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一个仪器图样。左边是输入框，可以输入各种数据，右边是赎出框，那是根据输入数据得出来的结果。
柏承诚道：“用这套程序同时控制四百台三D打印机不就行了？”
两老头晕晕乎乎的，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柏承诚，反复几次，满眼惊奇或怀疑。
红脸老头说：“你知道这是啥吗？”
柏承诚摇头，“不知道。不管是啥，按我的方法肯定可是实现。”
白脸老头，“你这套程序控制四百台三D打印机，还能达到所要求的精度，说梦话吧？哪怕只是信号传输线长短差那么一点点，精度误差也会超出要求的。你知道埃米是什么概念吗？”
柏承诚白了白脸老头一眼，随手从桌上拿起茶杯，滴了一滴水在桌子上。因为桌面非常光滑，因为表面张力，水滴自然而然地收缩成一个半圆形。
柏承诚指了指水滴，“你说这个水滴的表面光滑度，其精度能不能达到埃米级？”意思是三D打印，打印针输出的是高温熔化后的液体。液体的表面张力使得所制设备的精度肯定能达到要求的精度。
白脸老头也白了柏承诚一眼，“打印针呢？”不错，液体自然收缩是可以极为光滑，但输出的打印针本身的精度及其定位没办法啊。
“手工加工啊。”柏承诚理所当然，“不就几百套定位设备和打印针吗？”
“切！”两老头孩子一样一起竖中指，“你来。”
柏承诚不屑，“打印针的精度要求只需要纳米级吧，小菜。别说纳米级，就算是皮米级，我都可以给你们加工出来。”
“吹牛不打草稿。”白脸老头不想理会，推开柏承诚，扭头去看屏幕。
红脸老头却来了兴趣，对白脸老头说：“这未必也是一个方向。”
柏承诚因为跟两老头说了会话，郁闷的心情尽去。也不管老头，吹着口哨走了。
不一会，红脸老头将键盘一推，欣喜地回头，没看见柏承诚，问白脸，“刚才那娃娃呢？”
“走了啊。”
“往哪走了？”
“啥事？”
“先别管啥事，快告诉我他往哪里走了？”
白脸老头懵逼，不知道红脸发什么神经，朝柏承诚的去向指了一下。
红脸老头拔腿就追。
白脸老头不知道啥事，拿起桌上的输入键盘，跟在后面跑。
“等等，等等我，小兄弟。”
柏承诚听到喊叫声，回头看到两老头快速追来站住脚，“有事吗？”
红脸老头一把抓住他，“走走，跟我去公会。”
柏承诚稀里糊涂，“嗨，嗨，老头，你干嘛？我要回去了，比试快开始了。”
“什么比试都别管，先跟我去公会。”白脸老头霸道地说。
红脸老头也说，“比试不重要。你跟我说那个学院的比试，我帮你打声招呼。”
柏承诚不干了，“那不行。这样好吧，我比试完后再来行不？”
嘀嘀嘀嘀。闹钟响起。柏承诚道：“老头，你不放手也没用，我要下线了。”
红脸吼道：“不准下线。”
柏承诚笑嘻嘻的，身影在变淡。
红脸老头反应很快，拿出一张卡塞到柏承诚手上，“这上面有联系方式。我们等你。”
柏承诚扫了一眼，‘牛顿公会’，这是啥？然后身影消失。
41 校内选拔赛（二）
柏承诚下线了，白脸老头这才有空问红脸老头，“你羊癫疯发作了？”
红脸老头像孩子一样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你懂个屁。数模，数模，完美的数模知道吗？”
白脸老头一怔，不敢置信地问，“等等，你说清楚。你是说你都无法完成的数模，那娃娃就那么分把钟的时间，做出了完美的数模？你没发烧吧？”
红脸老头打开白脸老头伸出的手，“滚，你才发烧了。对了，光脑。拔腿又往回跑。”
白脸老头任由红脸老头往回跑，蹲在地上将键盘也就是光脑放在膝盖上，打开光脑，调出柏承诚刚才输入的程序。数模什么的他看不懂，但他懂得输入各种参数。按照设机要求输入数百个参数之后，输出框内瞬间出现计算结果。
白脸老头也惊呆了，“这，这怎么可能？”记得那娃娃噼里啪啦一顿乱按，最多只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要说是事先准备的，那绝对不可能。他的设计除了自己的工作室就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都是公会里的老伙伴，这点保密意识不可能没有。
“哎呀，保密！”白脸老头惊叫起来。
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红脸老头，正准备偷袭一下白脸老头，以惩罚他拿了光脑不说，害自己白跑一趟，突然听到白脸的惊叫，也呆了，喃喃自语，“保密，保密。”
这可是国家绝密项目，两老头投入研究时忘了一切，这时才反应过来问题严重了。
互相看了一眼，东张西望，“不对呀，小张和小王呢？”小张和小王是安全部门给他们配备的保镖。四下看不到人，然后不约而同地拿出天讯。
不一会，小张和小王一脸紧张地飞奔而至，看到二老安然无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白老（吴老），出什么事了？”
白脸老头厉斥，“你们去哪儿啦？”
小张讪讪地说：“吴老，我，我们上了厕所。”小王低头不敢看人。
吴老怒不可遏，“上厕所需要结伴去吗？”小张郁结，您老这不没事吗？
白老打圆场，“行了行了，也被怪他们了，是我们自己不小心。小王，赶快给我查查······。”
去哪里查？柏承诚又不是今天抵达炎黄星的。
柏承诚不知道他已经让某些人和部门鸡飞狗跳，出了链接舱之后，快速赶往学校参加下午的比试。
下午的比试有三场，八十进四十，四十进二十，二十进十。今天比完之后，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赶往嬴政市参加全球中学联赛。
上午混战，其实没多少看点。那么多人一起乱打，大多数人都只能看一个热闹。要说亮点的话，唯独卓青青，人美功夫硬，三下五去二就将其他十二人横扫出场，何况她是才转校来的，算是一个小冷门。
下午就不同了，都是单对单淘汰赛。即使是看热闹，也有明确的支持对象，所以下午运动场上的人更多，气氛更加热烈。
看台上的大佬们恰恰相反，除了本校领导，高官显贵们几乎都没来。贵人事忙，上午出席是给学校面子，下午哪里还有时间耗在这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始皇星民议院明天上午要审议卓远山就任始皇星星长的提案。若能获得民院三分之二的票数，虽然还需要名院走一个程序，但卓远山头上的代字就可以去掉了。
一旦卓远山上任，其下的属员又将由他提名，交由始皇两院或各洲两院审议。比如卓远山有权重新任命一个东洲代洲长。只要东洲两院通过，张剑锋的职务就会被取代。当然，卓远山也可以提名张剑锋继续担任东洲洲长。
卓远山虽然不可能一来就大换血，即使要换也不可能那么急。但值此权力更迭关头，官员们自然要加强各种走动以求获取自己的愿望。
除了校方管理层，卓青阳可能是唯一的贵宾了。他不需要活动，也不担心父亲通不过始皇民院的审议。
虽然方星航一直冷着脸，但卓青阳还是厚着脸皮做到方星航身边，他需要跟方星航谈谈，“星航，你变多了。”
方星航，“我没变，你也没变。只是我以前太幼稚，还以为跟你能成为兄弟。”
卓青阳皱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欺骗你了？”
方星航摇头，“没有，所以我说我幼稚，自以为是地以为你跟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样。”
卓青阳，“过分了哈。天下乌鸦一般黑是吧？”
方星航举目四望，“白乌鸦，有吗？”
“我就······，呸，什么乌鸦？”卓青阳被气笑了，“你才是乌鸦。”
方星航点头，“是吧，我是乌鸦，你是雄鹰。要不怎么说我幼稚呢？乌鸦能跟雄鹰称兄道弟吗？”
卓青阳那张秀美的脸变了色，“方星航，你我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回了，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就为了一个平民，还并非是你自己的学生，你就跟我翻脸？”
方星航冷脸依旧，“平民？没错，我就一平民。”
卓青阳气得要拍桌子，“你，你胡搅蛮缠。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无论怎么说，你现在也不能算平民了吧？真要是平民，你怎么不坐下去？”
方星航，“我正要下去。”站起身就走。
“你站住。”卓青阳低声吼道。
方星航理都不理他。他知道卓青阳想说什么，可感情已经出现裂痕，再也回不到原来了，强求有意思吗？
方星航不想理会卓青阳，冯寒峰倒是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呵呵和，卓将军光临敝校，是我徐福中学的无上光荣。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卓青阳愤愤地看着方星航的背影，这里若不是公共场合，他肯定会拉上方星航打一架。本不想跟冯寒峰交谈，对于这种钻营媚上之徒，他一向是看不起的。突然心中一动，“冯校长客气了。从这次武测显现出来的济济人才，看得出冯校长管理有方。呃，冯校长，跟我说说柏承诚怎么样？”
冯寒峰微愣，“柏承诚么？怎么说呢？一句话，乏善可陈。”冯寒峰是想拉一点关系，但却绝对不想踏入柏承诚那个漩涡。关键的是，他并不知道卓青青，卓青阳和卓远山之间的关系。
卓青阳看了冯寒峰一眼，心中的鄙视更甚，“是吧。你觉得他这次校内武测能不能出线？”之所以鄙视，是鄙视冯寒峰的眼光。
冯寒峰的眼光确实没方星航、卓青阳锐利。通过昨夜的检测他知道柏承诚的天赋，但他认为柏承诚的天赋目前还没变成战力。跟杨雪梅一样，对柏承诚的印象已经固定，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止是冯寒峰这么看，徐福中学大多数人都这么看，认为柏承诚上午能出线完全是侥幸。范恭明嘛，没印象，那是谁呀？整所学校一万多名学生，哪里记得那么多。
听到冯寒峰如此说，卓青阳没兴趣了。口头上跟冯寒峰客气了几句，也起身走下主看台，跟方星航一样下到运动场边上就近观摩。
一路上听到各种议论声，猜测这次那些人能出线，居然没有一人在议论柏承诚。卓青阳沉思，这说明什么？说明柏承诚在徐福中学毫无名气。真如方星航所形容的，一条咸鱼。
文试成绩还存在偶然性，武测可没有侥幸可言。别人觉得柏承诚是侥幸出线，但卓青阳的眼光不会那么肤浅，他看得出柏承诚的武技很不一般。
一直以来的咸鱼，居然突然文武双双出类拔萃，为什么呢？
系统已经被否定了，其他人可能会怀疑检测的真实性，但他不会，因为他在场。那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跟《照玄经》有关？《照玄经》在柏家的时间可能不短，柏承诚应该看过。
这也说不通啊，自己和老爹都看不懂，柏承诚凭什么能有收获？
方星航心不在焉地走到运动场边上，第一轮比赛已经开始。加油声刚起，如潮的惊呼声接踵而来，“哇，好快！”
“碉堡！”
“呜喔，女神原来是暴龙！”
“卓青青，太棒了！我爱你！”
“女神！女神，你就是我的女神！”
······
卓青阳一抬头，发现二十个圈子，有一场的比赛刚开始就结束了，胜者卓青青像只骄傲的孔雀傲视全场。
卓青青在裁判老师的引导下走向场边休息，观众将目光投向其他值得关注的场次，比如张友道，谢连营，鲁胖子等。
要说谁能出线，这几人毫无悬念。张友道、谢连营一向是全校一二名。他们都不能出线，其他人更没希望。但挑战多少都有一点，因为越是接近高考，Ⅰ、Ⅱ类家庭都越舍得给孩子投资。比如鲁有志等人，不就是家里化高价购买了高级细胞强化液激发除了异能吗？
但异能那是那么好激发的？万人中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于是，鲁有志让人羡慕嫉妒恨。两米二的身高，相扑手一样的身材，还激发出动能吞噬的异能，免疫所有的攻击，在不准使用兵器的比赛中，一旦遇上只能无力到绝望。好像是嫌对手的攻击太弱是得他吞噬不了多少动能，鲁有志肚皮一鼓，直接将对手弹出圈外，又引起一连串的惊呼或欢呼。
第三个结束比赛的让人意外，是范恭明。很是猥琐地站在圈子边上又蹦又跳，挑衅地招手，“来呀，来呀，打我呀。”
对手一个加速，狠狠地一拳擂过去。“嗯？人呢？”然后刹不住脚，踉跄冲出圈外，因为范恭明在他背上轻轻地推了一把。然后嘘声四起。
卓青阳眼睛一亮，“这是瞬移异能？不太像？可不是的话，那这小子的轻功也太恐怖了吧？一个武徒的速度，赶得上高级武师了。”
柏承诚确如冯寒峰所言，乏善可陈。在对手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轰出圈外。柏承诚的对手的啦啦队，在大声呐喊，“加油！轰出去，将他轰出去。”
卓青阳冷笑，“鼠目寸光之辈。”又极为疑惑，因为他居然看不懂柏承诚的轻功。家族和炎黄卫所收藏的轻功功法里，绝对没有柏承诚如今使用出来的这种，像是’柳絮随风‘又不大不相同。
柏承诚在应付对手狂轰烂炸的时候，还有时间观察全场，发现已经有十多场比赛结束了，也不想继续玩下去了。似乎是被逼到了圈子边上，突然一伸手在对手手腕上一搭一牵。对手就不由自主地跨出了圈子。
那位同学回身还想继续攻击，因为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已经败了。不但他没反应过来，观众也没反应过来。
裁判老师闪身制止了那位同学，同时宣布柏承诚获胜。
“切！”
“假的吧？”
“**怎么会输？他怎么输的？”
“狗屎运！”
鄙夷声，喧闹声再次充斥全场。
42 校内选拔赛（三）
不管师生们是什么反应，四十强的名单都已经出炉。即使有些老师提出一些异义，觉得对战并不能反应个人的真实实力，徐福中学有太多的学生用系统测试出的战力远远超过柏承诚、范恭明，但方星航予以坚决的驳斥，“若是按测试的战力数据选拔，这次实战岂不是就成了表演赛？对不起，这不是歌舞晚会，不是用来愉悦观众的，是为国家选拔真正的人才。”
科尔薇娅是坚定的反对者，“系统测试的战力就是衡量人才的标准。不然国家怎么可能推广测试系统？”
方星航冷笑，“你的意思是，战场的双方不需要战斗，只要将战力数据一展示，数据低的就可以直接认输了。”
科尔薇娅不忿，“方副校长，你这是混淆概念。”
方星航，“赫尔主任，你应该很清楚，高分低能者比比皆是。你可以去调查一下，名流院里的议员，学生时期成绩优异者的占比是多少。国家真正需要的，并不是善读善学的学生，而是擅于学以致用的学生。空有战力不会用，上了战场也是炮灰。”科尔薇娅是名，赫尔是姓，所以方星航称呼科尔薇娅为赫尔主任。
科尔薇娅还是不服，“柏承诚范恭明就会用啦？那是狡诈。”
方星航，“你可以换一个词，那是智慧。”
科尔薇娅，“狗屁的智慧，是猥琐，是卑鄙。拿出去会丢我徐福中学的脸。”
方星航，“幼稚。你以为战场上敌人会跟你堂堂正正地比拼力气？为了胜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等柏承诚拿了全球冠军，你再来说丢不丢脸。”
科尔薇娅还要说，被卓青阳不客气地打断，“我本无权干涉你们校内的管理方式，但这次测试由我炎黄卫监督，也由我炎黄卫制定规则。规则就是胜者为王，不可更改。”
科尔薇娅气愤地拍案甩袖而走，“听说你们是同学加战友，哼！柏承诚要是能拿全球冠军，我将这张桌子吃下去。”
意思不言而喻，卓青阳肯定偏向方星航。但是她无力反抗，因为卓青阳说的没错。早就接到过通知，这次突而其来的测试，就是炎黄卫主导的。幸好不是高考，不然科尔薇娅绝不干休。
是人都有偏袒之心。作为老师，自然喜欢成绩好的学生，这是天性。那些战力排在前列的学生，接受科尔薇娅的指导当然会比普通学生要多得多。如果学校是个宗门的话，指导时间长的学生，就相当于亲传弟子。柏承诚这种平时喜欢逃课的学生，那就是外门弟子。
也就是说，并非杨雪梅、科尔薇娅这些人故意针对柏承诚，也不是品行问题，而是人之常情。看不上眼的‘外门’弟子凭借猥琐的手段战胜了偏爱的‘亲传’弟子，心里有不痛快很正常。关键的是，她们不认为柏承诚能走多远。让柏承诚出线，只会浪费徐福中学的名额。
不管有多少人不痛快，猥琐还在继续。半个小时之后，四十进二十的比赛，柏承诚、范恭明又出线了。
不过讥讽声似乎要稍微小了那么一点，因为三一八班的同学，开始为柏承诚、范恭明打气。
人们这时候才惊讶的发现，三一八班出线的名额，超乎寻常的多。二十个出线名额，五十个班，平均一个班级只有半个不到。这个学期之前如果有这种比试，冯茹蕾或者会占有一个名额，她毕竟是学校战力前十的存在。刘星叶要看运气，如果提前遭遇强敌，几乎没有可能出线。
可是现在，三一八似乎整体走了狗屎运，赫然有六个之多。卓青青，冯茹蕾，刘星叶，鲁有志，柏承诚，范恭明，亮瞎了人们的眼球。
说是杨雪梅的功劳，那说不过去。高中前五个学期，三一八班也就冯茹蕾拿得出手。而且冯茹蕾比较特殊，校长的女儿，各位老师心里不管怎么鄙弃冯寒峰，明面上也要给点面子，对校长的女儿多一点照顾。
至于刘星叶那是特例，修炼也好，学习也好，出奇的拼命所致。人们都理解，Ⅲ类人嘛，唯有通过拼命学习和修炼才能改变命运。理解归理解，更多的却是同情，天资和资源，不是拼命就可以得到的。修炼这东西，财侣法地是必须的。这就是社会底层的无奈。方星航若不是天资出众，一样泯于众人。
并非平时的教学和训练的功劳，就只能归功于狗屎运了。柏承诚、范恭明是典型的代表。鲁有志激发动能吞噬异能，不是运气是什么？使用高级强化液的不少，也没见谁激发出异能。至于柏承诚和范恭明所谓的异能，没人相信，瞬移？复制？什么东西？瞬移勉强能看到一点影子，有待验证。复制？那东西有用吗？即使有用，大概也只能用于文化学习吧？
三一八班的另外一个运气，就是转学来一个恐怖的女暴龙，卓青青。看了卓青青的比赛录像，张友道、谢连营都不敢确保自己能胜。
休息一个小时，将进行最后异常比试，二十进十。之所以将休息时间延长到一个小时，是因为很多同学需要治疗伤势，比如刘星叶。上场比赛，刘星叶遭遇的是四班第一名。最后能胜，靠的是坚韧和顽强。战力上，她真的不如对手，可她以伤换伤甚至以命换命，让对手胆怯了。
那位同学很是郁闷，不就是一场比赛，至于吗？他理解不了刘星叶，刘星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后果是，刘星叶伤得很重。要不是运动场周围的看台下都是医疗室，且这次在炎黄卫的干预下配备了高级疗养液，刘星叶的伤势估计一个月都恢复不过来。
让人可惜的是，疗养液的功能再好，也不可能将刘星叶完全治疗到鼎盛时期。而且，实力的绝对差距，仅靠毅力和顽强是不够的。第三轮比赛，刘星叶遭遇了三班第一名岳未远。岳未远早就使用过四级强化液，开学就突破了武徒，进阶一级武士，战力远超刘星叶。加上家世也不错，获得的武技也不是学校普击的武技能比的。
“主动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赛后，你可以加入‘望远’。我可以教你‘望远’的功法和武技。”岳未远很是平静地对刘星叶说。
学校允许中学生组建社团，比如以张友道为首的‘剑道社’，以谢连营为首的‘小徐福战队’，以岳未远为首的‘望远’等。柏承诚三人的‘三人行’，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个笑话。
岳未远给人的印象是为人谦和、稳重，不像张友道谢连营那么张狂，善于‘团结’同学，天赋和智慧都超人一等，很有其老子、远望集团岳飞鹰的气度，被视为岳家麒麟子，岳飞鹰接班人的不二人选。
但刘星叶因为脆弱的的自尊心，岳未远的‘谦和’明显是居高临下和施舍，“谢谢。那是赛后的事。既然是比赛，总得打过才行。”
岳未远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心里想的是刘星叶不识抬举，嘴里却说：“既然你也说这是比赛，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不会留手的。”低贱的人啊，只能被征服。岳未远准备一举击溃刘星叶可怜的自尊。
铃声响起，宣布比赛开始。
“准备好了吗？”岳未远淡笑。眼神深处是不屑。
刘星叶懂，这种眼神她见过太多太多。别人都说岳未远温文尔雅，刘星叶却深知此人有表里两套面具。深吸了一口气，拉开架势，“来吧。”
“嗬，还不错。你居然将军体拳修炼到了第三层。好吧，就让我试试你能发挥出军体拳多大的威力。”岳未远并未使诈，也没有以己之强攻敌之短，而是同样使出军体拳第三层的第一招，撼山。
军体拳是古来有之，流传已久。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在郭天放手上发扬光大。讲究快准狠，讲究一击必杀。军体拳的品级低吗？在总体上绝对不低，毕竟华龙守护神郭天放一直使用的都是军体拳。但是，它是分层次的。
武技或功法的分级，有各种方式，有人用天地玄黄等命名，有人直接用数字分级，一级最低，九级最高。最常用的是用天地人来确定品级。每个品级又有上中下三个层次。天阶上品最高，人阶下品最低。
为了便于传授，郭天放将军体拳也分为几个层级。第一层，相当于人阶下品。从第四层开始，有内功心法配套。从第七层开始，有炼神术配套。这是唯一公开的，所有人都可以学到天阶上品的武技。
可以学到那个层次，不等于可以做得到。武徒学习第一层武技比较合适，强学第二层，多半会伤身。至于第三层，作用真的不大，因为速度，力量和身体强度跟不上。
刘星叶能学第三层，说明她应该是突破了武徒。可即使是高级武士，也发挥不出军体拳第三层的威力，何况刘星叶最多刚刚是一级武士。她之所以强行使用，是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前二十名里，她的战力最弱。不用超出范畴的绝招，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两人都使出了全力，两拳凶狠地对撞。嘭，咔嚓。骨裂声响起，刘星叶被岳未远一拳打断了腕骨。
刘星叶痛得一身闷哼，冷汗密布。可她咬牙扫出一腿，军体拳第三层的武技，扫千军。
岳未远冷笑，狰狞一闪而逝，一模一样的招式，扫千军。
咚！咔嚓。两腿硬碰硬。刘星叶的小腿骨再次骨折。实在忍不住，惨叫一身跌倒在地。
岳未远的胜利没有迎来欢呼，除了三班和‘望远’成员。刘星叶的倒下，却让不少人心碎，如Ⅲ类人；让不少人惋惜，如草根子弟；也有不少人怜惜，如老师和富有同情心者。他们自护看到了命运和认清了现实的无奈。
刘星叶之所以如此脆弱，不光是因伤，只要是跟她使用超出本身力气和身体强度的招数有关。但岳未远使用的是同样的招数，却以碾压的姿态取胜，为什么呢？刘星叶看不懂。就连旁边的裁判老师都没看懂。
他们看不懂，但有人看得懂，柏承诚和方星航。卓青阳也看得懂，不过注意力在柏承诚和范恭明身上，没注意到岳未远。
柏承诚和方星航眼睛一缩，“异能？”岳未远跟刘星叶碰撞时，接触面有短暂的异光一闪而没。
想不到这学校还有人激发出了异能，却隐藏起来，够阴险。
岳未远居高临下，微笑道：“还来吗？”
刘星叶还未说话，裂骨的剧痛使她说不话来，旁边的老师抢先宣布，“岳未远胜。”然后快速进场抱起刘星叶，朝医疗室跑去。
岳未远云淡风轻地站着，面容是微笑，眼神却很是凌厉，怪这个老师多事，使得他还未彻底征服刘星叶。不过还有机会，不急。刘星叶是一把非常好的刀，他不会放弃。
刘星叶这场比试，没引起多大的动静，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师生们都在等三一八班的运气到头，刘星叶只是第一个，重点是柏承诚和范恭明。
然后，全场无语。
43 再临牛顿公会
看到刘星叶的遭遇，柏承诚眼中凶光毕现，“去那妈的伪装！”不再避让对手凶猛的攻击，突然腾身而上，使出太极拳的绷字诀。双方狠狠地撞在一起，一声闷响，更甚寸劲的强大力量，直接将对手轰出场外。那位同学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估计肋骨断了好几根。
这位纯粹是遭了池鱼之殃，谁让他是三班第二，并且是‘望远’成员呢？
国家一再要求各学校不许分重点班和非重点班，学校也一再对外重申不会分重点班和非重点班，但无奈老师的教育水平和能力有差异，有关系的学生家长，必然会尽量将自家娃娃塞给名师，于是有些班不是名义上的重点也是实质上的重点。
在徐福中学，不分重点班，但为了激励老师们，会按照所授班级的学生成绩来决定其下一届所带班级的编号。学生的成绩越好，下一阶所带班级的编号越时靠前，绩效工资也更高。
于是一班二班三班这些班级，不是重点也是重点。这次武测，除了走‘狗屎运’的十八班，一二三班分别都有两人出线，不分高下。二十个人，一二三班和十八班占去十二人，其他四十四个班，只有八人。班级号四十以外的班级，一个出线的都没有。
也就是说，一二三班的第二，也有基本上有能力竞争全校前十。
不过别说是第二，就算是班级第一甚至全校第一，在柏承诚面前都很菜。柏承诚已达武师境的实力，跟这些学生比赛，纯粹是逗着玩儿，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其他比赛。发现岳未远对刘星叶下狠手，忍无可忍，也不管方星航的叮嘱，也下了狠手，谁让对手是岳未远的狗腿子呢？
不但柏承诚，范恭明更是这样，发现刘星叶的惨状，突然闪身出现在对手身后，飞身而起，一个膝撞，直击对手的后脑。然后招呼老师，“老师，他起不来了。”之所以急切的喊老师，是希望老师赶紧宣布比赛结果，他好过去看看刘星叶。
跟着柏承诚经常作弄冯茹蕾刘星叶，天长日久，感情难免。冯茹蕾不敢想，那是柏承诚的菜。刘星叶确实可以奢望的，虽然只是单相思。
看到柏承诚和范恭明快速结束战斗，鲁有志也懒得做人肉沙包（吞噬动能）了，一掌将对手拍飞，顺着柏承诚范恭明的方向追了过去。他没看见刘星叶受伤，但能感知到柏承诚范恭明气势汹汹，这是要打架的节奏。三人行打架，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他，他们这就出线了？“
“这难道也是运气？”
“卑鄙，居然隐藏实力打别人一个出其不意。”
“不是吧，我觉得是凑巧了，对手太轻敌而没防备。”
不管如何，他们都出线了。人们蓦然发现三一八班在前十里面已经占据了四位，几乎不敢置信，如果还未结束战斗的冯茹蕾也出线，前十名，他们抢去了整整一半。
可能是都喜欢看到奇迹，大多数人突然给冯茹蕾助威起来，尤其是三一八班。
“冯茹蕾，加油！”
“冯茹蕾，加油！”
······。
呐喊声响彻云霄，
喧闹声中，柏承诚和范恭明分开了。范恭明步履匆匆地跑向医疗室去看刘星叶，柏承诚则走向先一步退场的岳未远。
鲁有志晕了，“不是打架啊。”他不知道往哪走。
一直注意柏承诚的方星航和卓青阳却感觉到不对，快速接近柏承诚。
柏承诚走到岳未远身边，佯装没踩稳，身体一偏撞向岳未远，碰撞瞬间，肌肉忽然一颤，暗劲汹涌。
“啊！”岳未远闷哼，痛得直咬牙。可为了他所谓不动如山的风度，硬是将惨叫压制下去。
这也就是柏承诚敢于暗算岳未远的原因之一，岳未远怕丢面子。要是换做范恭明那种不要脸的，可能会立即倒地惨叫，没伤也要装作被伤得死去活来。
柏承诚站直身子，凑近岳未远，“明明是狼，何必披着一张羊皮。祈祷全球赛上别遇上我吧。”
别人只以为他在跟岳未远道歉。
然而柏承诚的动作瞒不过方星航和卓青阳。方星航闪身过来一拉柏承诚，“你干什么？”
柏承诚佯装无辜，“方哥，没事啊。走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方星航回头看向岳未远，“是吗？”
岳未远强忍剧痛，展现出惯常的和煦笑容，“是呀。柏承诚同学可能是太累了，没走稳。”心里却惊怒交加。惊的是柏承诚出线还真不是运气，这混蛋战力绝对不低。怒的是毫无背景的柏承诚竟敢敢暗算他。虽然心里已经判了柏承诚酷刑，但却不会在这种场合显露。他岳未远要整治一个人，有太多的手段，而且绝对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柏承诚丢开方星航的手，“我先回家了。”冷冷地扫了岳未远一眼，转身就走。后面的比赛程序他不需要担心，方星航自会通知他。
突然出手给刘星叶出气，不是他跟刘星叶的关系有多好，是本来就郁闷，恰好看到岳未远出手太狠，纯粹想发泄一下而已。这两天方星航给他讲的一些社会的阴暗面，让他原本比较单纯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
谁不想成为万众欢呼的英雄，谁不想傲视同侪，享受同龄人敬佩、羡慕、嫉妒的眼光？确定获得珀丽雅之后，他就准备着这一天的来临。而现实是系统有了，却要装孙子，高兴得起来才怪。
不等宣布比赛结果就急着赶回家，是要去第二世界。他要跟那两个老头讨论数模去。在那里，他才感觉舒心。第二世界里别人查不到真实身份，他怎么显摆都没事。
回到家，正要冲向链接舱，却被柏母揪住了耳朵，“洗澡去。一身臭汗。要玩的话，也得先吃完饭才能玩。”
柏承诚郁闷，“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出线？”
柏母一撇嘴，“这还用问？要是校内赛都出不了线，你一头撞死算了。”
得，表扬话都没有一句。
吃完饭，方星航还没来。柏承诚准备上第二世界，突然又转向，“我先去修炼一会。”
柏母和老李都稀奇，太难得了。
柏承诚其实不是想修炼，而是准备在开启珀丽雅学习一会。现实世界里的一会儿，在珀丽雅制造的梦境中，可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之所以想学习，是怕万一出丑。要想在两个老头面前显摆，就得确保自己擅长。
学习内容嘛，自然是编程和加工。牛皮都吹出去了，自己能够加工符合要求的三D打印针头的。
柏承诚去学习，可就急坏了富春山居的那两个老头。出动特殊部门，走只查到柏承诚是坐一辆出租车从摆渡站来的富春山居，在园内看似毫无目的地闲逛，于是‘凑巧’看到他们，但是没有柏承诚乘坐飞船的记录。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柏承诚是两个月前就来了炎黄星的，也想不到柏承诚是在摆渡站满口下线的。通常下线，都会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在人来人往的摆渡站门口下线，再次上线是很可能会出现意外。
不知姓名，不知ID，不知来历，让两老头怎么不担心。万一泄密，事请就大了。
万般无奈，只好寄望柏承诚讲信用，几个小时后会再次上线，所以他们一直等在原地。不止他们俩，保卫部门在周围安排了大量安全人员。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左右，离中午下线时将近十二小时，柏承诚才上线。
一露面，柏承诚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
安全人员正要上前抓住柏承诚，被两老头拦住了，很是热切地对柏承诚说：“小兄弟，你总算来。”间谍不间谍先不管，他们需要柏承诚编制数模的能力。万一闹出误会，人家甩手不干了，他们可就坐蜡了。
柏承诚指了指周围，“他们是？”
“没事，没事。看热闹的。走，跟我去公会。”白脸老头拉着柏承诚就走。人跟人接触上，是下不了线的，除非两人同时下线。上午柏承诚能下线，是在老头拉住他之前已经发出了下线指令。
还有一种情况不能下线，就是在运动中，比如战斗。总不能打着打着一方突然没有了，这样的话第二世界也就太不真实了，这是第二世界不容许的。也就是说，只能在静止状态下才能下线。周围那些安全人员，就是用来防备柏承诚逃跑的。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点下线的意图，安全人员会立即发动攻击以控制住他。
柏承诚毫无所觉，还真以为周围的那些人是看热闹的，因为他根本没往什么泄密、间谍之类方的面想，对富春山居的环境氛围因为不太了解。一个中学生，还接触不到这个层次。
前往公会的路上，白脸老者一直抓着柏承诚的手不放，笑容满面，慈爱无比，像是宠溺孙儿的爷爷，又像是攥着一件稀世奇珍。红脸老头暗笑，他知道白脸老者是担心柏承诚跑了。
一番极为‘亲密’的交谈，两个老狐狸将柏承诚的底细摸过透彻，然后骇然地面面相觑，这小子竟然只是个中学生？乖乖的不得了，现在的孩子在软件编程上的天赋简直让人震惊。
不过好像自从计算机面世，骇客也好，程序员也好，真正的编程高手多是年轻人。两老头不得不慨叹，年轻人的脑袋硬是比他们这些老顽固厉害。
柏承诚所言是否真实，自有隐藏在外围的安全人员去调查，如果属实，间谍疑云可以尽消，那就真实捡到宝了。
并未走出富春山居，来到园林的一角，有不少独栋别墅。
柏承诚惊讶，“这里就是你们的公会？”
白脸老头说：“怎么说呢？你可以将整个园林当成公会地点。这些别墅，是提供给公会会员做研究和休息用的。呵呵，这个别墅是我的。旁边那栋是老吴的。”
柏承诚边进门便问，“吴爷爷，你们这公会是干啥的？”
通过交谈，他知道了白脸老头叫吴春秋，红脸老头叫白望宇。职业和身份没问，老头也没说。
吴春秋笑道：“一帮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吃饱了没事，凑合在一起谈天说地、闲聊八卦的场所。”
若将闲聊八卦换成互相交流，还真就是牛顿会所起初成立的目的。可是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性质已经绝然不同，不知不觉地变成了猎户文明科技界的绝对权威。
44 史上最年轻的会员（一）
牛顿公会，是史上一群退了休的科学家心血来潮之作。起初纯粹是闲得无聊之际彼此谈天的场合。
科学家嘛，即使退休了，脑袋也闲不住。偶尔有些新的灵感之类，不免有找人倾诉、讨论的欲望。可身边的服务人员或者家属，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希望遇到知音，而不是对牛弹琴。于是就有人开了这个一个茶楼，邀请一些老朋友来此谈天说地。
慢慢地，这个茶楼就变成了一份特定的场所，学识、身份、地位、科技贡献等不达标的人，走不进这个圈子。不止是他们自惭形秽，心高气傲的老家伙们也看不上那些所谓的‘砖家’。然后，这个场所不知不觉地有了规矩，也就是谁能进入，谁不能进入，需要由老家伙认定资格。
哦，需要说明一下，谁能进入，不是指能不能进入茶楼，而是指能不能进入这个圈子。再后来，有人提议，干脆成立一个松散的俱乐部。牛顿在自然科学界的地位，无与伦比，受所有自然科学家的敬仰和尊重，所以俱乐部的名字被命名为牛顿公会。
牛顿公会后来之所以成了自然科学界的绝对权威，是因为成员无不是自然科学各学课的顶尖大咖。退休前身居高位不说，退休后依然担任世界各顶尖刊物的顾问、审稿人，或世界各顶尖大学的终身教授。
哦，不对，用权威来形容牛顿公会不合适，虽然牛顿公会的一举一动在自然科学界都有巨大的影响。圣殿，对，圣殿，用自然科学界的圣殿来定义比较恰当，因为它没有任何权力。这里每一个老者都是风云人物，但他们不会对外行使任何权力。
没错，牛顿公会是一个无权有势的机构，一个松散、自由、不受任何国家和部门管辖，纯供一群特殊的老头老太太们消遣的俱乐部。
人们的消遣各有不同，普通人嘛，喝酒、唱歌、赌博、寻求一些心理或身体的刺激，要不旅游等。这些老家伙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一个消遣项目，很可能会让人类的科技理论迈出一大步，或者创造出一种可能影响世界平衡的尖端仪器设备甚至武器。
基于此，世界各大国（牛顿公会已经扩展到全世界）都不约而同地重视和关注起牛顿公会，纷纷投入大量的资源和人才，为每一位大咖配备上完善的服务和工作队伍。但是，谁都控制不了牛顿公会，因为这些老家伙都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很大或很怪异，又因为他们桃李满天下，在自然科技界影响力巨大，所以国家权威部门想强迫他们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君子可欺之以方，国家不会强迫，而是用他们感兴趣的涉及科技难题的项目诱惑他们，让他们不由自主地上钩。
每每看到一个涉及本学科的难题，这些老家伙就像酒鬼闻到美酒，色狼看见美女，心痒难耐，不知不觉地陷进去。于是由某部门或公司提供项目和所需资源，由他们研究。成果嘛，自然有一个合理的分配方式。对应的，他们也应该对外保密。至于研究所需的时间和成败，他们不担负任何责任。
如此宽松的研究环境，老家伙当然是乐于接受的，反正是闲来无事。
吴春秋和白向宇手上就有这么一个项目。项目的起始，来源与白向宇的一次灵感。白向宇是机械设计制造权威，退休前是华龙军科院院长。他最拿手的是设计制造飞船引擎。
退休前，可能是过于专注本专业，思想有点走进死胡同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他心心恋恋的想制造出突破目前极限速度的飞船引擎，却一直没成功。不想退休之后，在跟其他会员闲聊时，从一个空间物理学家那里得到启发，灵感泉涌，居然设计出了新一代四维空间引擎。
是的，四维，N维之外的额外维，已经在三千多年前，被看懂了《照玄经》的华龙科学家陆学森证实，从而推动人类进入了突破光速的亚空间飞行时代，进入了地球文明走向星际的时代，成就了今天的猎户文明。
然而，理论上的空间跳跃一直没取得实质上的突破，除非发现自然的可以利用的虫洞。这远远不能满足人类对速度和星空的渴望，使得人类迟迟不能走出猎户旋臂。
空间跳跃一直是白向宇的追求，可惜的是物理理论基础还不够完备。这次灵感爆发设计出来的新式四维引擎，也只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飞船的飞行速度和稳定性。
就算如此，也能让人类子啊空间探索上迈出一大步，因为它将让人类飞船穿行亚空间的速度从十倍光速上升到二十倍，且稳定性更好。这对于军事和航运，都是巨大的利好。谁掌握这种引擎技术，谁将引领整个世界。
华龙军务府第一时间找上白向宇，愿意出钱资助这个项目的实现。并且允诺成功之后，专利收益归白向宇团队。当然，专利销售方面，必须交给军务府。
白向宇是个纯粹的科学家，自己的成果是否用于战争等等，他一概不予理会，于是一拍即合。
设计只是一个思路，图纸绘画也不复杂，要想实现生产就不那么简单了，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首先，就是必须建立数模，然后才能设计生产控制程序。
白向宇的设计过于复杂，却对材料的要求和生产精度要求过高，曾经的计算机软件专家，前国家软件研究院院长也感到棘手，无法用数模将白向宇的设计完美地体现出来，更别说编写出生产控制程序了。更难以实现的是，现有的生产设备都难以达到白向宇设计的精度要求。
吴春秋都准备放弃了，指斥白向宇的设计不合实际。
白向宇自然不甘心，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设计是合理的。
两老头今日到庭院里放松一下，又为此争吵起来。柏承诚也算是来散心，正好撞见。更巧的是，国家配备给白向宇和吴春秋的安全人员，因事走开了。富春山居，是国家重点盯防的地方，保卫措施特级。所以这里基本上不可能出现意外，也从没出现过意外，使得小张小王日久生惰，疏忽了。
吴春秋之所以渴望柏承诚再度来临，并非真的是担心泄密。就算泄密出去，别人也难以实现白望宇的设计，何况柏承诚看到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引擎喷口部分。飞船引擎的设计图，从核聚变可控舱到各种辅助零件，如果打印出来至少有数千张，柏承诚看到的那一张实际上无关紧要。再说，保密工作的主责是安全部门，跟他们无关，只要他们不主动泄露就行。
吴春秋热切的是柏承诚编制数模的能力。这部分是吴春秋感到最吃力的地方。
被吴春秋拉进他的工作室，老头也不管其他，滔滔不绝地给柏承诚介绍起来。这次可不止那一小部分，而是整体。
柏承诚头昏脑胀，因为专业术语太多太多。暗自庆幸幸好上线之前临时抱佛脚地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然根本听不懂。
柏承诚跟随珀丽雅，学习的主要是N+1进制的编程方式，而不是二进制。对于二进制，他仅仅学过基本原理，知道那么一回事。而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用的还是二进制编程。不过不再是编写0101001之类的源代码，而是直接使用各种基础工具程序。
计算机从无到有，人们起初都必须编写源代码，发展程序语言。就算制造一个世界，首先需要用各种材料制造工具，再用工具来制造各种生产生活设施。0100101就是分子材料，语言命令就是基础工具，然后数据处理程序，图像处理程序、信号传输处理程序等等，就是生产设备。
如今，‘工具’和‘设备’几乎发展到了极致，人们编程基本上是拿来应用。若是有人传造出了新的‘工具’‘设备’，那绝对是会引起轰动并收获巨大的荣耀，就如人类发现新的元素或粒子一样。
柏承诚的弱点，就是不了解软件世界的‘工具’‘设备’，也不擅长应用。经过几千年的发展，软件世界的‘工具’‘设备’不可数计，不是专业人士根本记不住那么多，更别说应用了。即使是专业人士，还得细分，数模方面，架构方面，图像方面，财务方面，大数据方面，远程传输方面，软件安全方面等等，太多太多了。
不过不要紧，柏承诚不需要懂那么多，他只要勉强能听懂就行，因为他的编程是意念编程。在心里将需要解决的问题和解决方案想好就行，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到。意念波生成之后直接储存在幺米机器人构成的芯片中。输出的话，由珀丽雅翻译成二进制就行。
如果白向宇拥有柏承诚的这个能力，谁都不需要，他自己就可以搞定。所以柏承诚听了半天之后，抬手制止了吴春秋，对白向宇道：“白爷爷，还是您说吧。您老将设计思路，设计图和要求给我讲讲，我编程起来可能更顺手。”
吴春秋直瞪眼，“小子，在我已编好的程序上完善，不是更轻松吗？”
柏承诚挠挠头，“您老的程序，我很可能要全部推翻。”
“啥？”两老头，加上周围旁听的吴春秋工作室的一帮博士、博士后瞠目结舌，这小子也太狂了吧。吴春秋气得白脸变成了红脸。
柏承诚管不了那么多，他跟吴春秋也就今天才认识。不管吴春秋的名气和业界地位如何高大，他不知道啊。称呼吴爷爷，尊重的仅仅是年龄。
白向宇嘿嘿地笑，乐得看吴春秋的笑话。正要给柏承诚解说，吴春秋手下的一个博士突然出声制止，“白老，注意保密。谁知道这小子有没有问题？”
白向宇脸一沉，对吴春秋道：“这是你上司？”意思不言自明。
柏承诚也不高兴了，“保密？哦，那还是别对我说了。是吴老拉我来的，又不是我死皮赖脸要给你们编制数模。”
吴春秋大怒，“滚出去！”他知道这位叫陈枫林的博士后的另一个身份，但这不是陈枫林可以放肆的理由，因为这里是牛顿公会，不会受任何人任何部门的制约。
陈博士的担心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不该在这里说。在这里，他仅仅只是吴春秋的助手，或者说叫服务人员而已。另一重身份再有权势，在这里也不适用。
陈博士的脸红了又白，终于在同事的示意下，走出工作室，眼神里满是的怨恨和阴冷。被吴老赶走，他回去肯定会受到惩处。如果不走，这个项目一旦成功，那是立了大功。由此可以想见他的心理。当然，他不敢怨恨吴老、白老，柏承诚无形中成了他的仇人，而且是大仇。
吴老，白老不在乎，柏承诚也不在乎。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路人，以后未必跟这些人有交集。陈博士走后，白向宇专心给柏承诚介绍起他的设计来。他不管什么泄不泄密，那是安全部门的事。
“等等。”柏承诚突然抬手，中止白老的介绍，将吴老手上那张折叠键盘（整个光脑其实就融合在键盘里）拿了过来，打开启动，快速地往里面输入压缩过的代码。他记不住那么多，除非启动头套系统的复制功能。
跟中午一样，虚拟光屏上快速闪过肉眼看不清的编码，旁观者一个个目瞪口呆。程序是否合用暂且不说，这手速是人能做得到的吗？
45 史上最年轻的会员（二）
柏承诚的手速快吗？那是相当的快。在珀丽雅的空间训练了将近十年，而且主要训练项目就是编程，最让他心热的就是功能极其强悍的幺米机器人嘛，所以对编程的熟悉程度那是不用说的。加上身体经过洗筋伐髓，且被柏母强制‘痉挛’，手速可以说无与伦比。
那种痉挛，本来是专门训练脚趾的，或者说到目前为止，柏母只要求他们训练脚趾，这是修炼‘浮光掠影’轻功的前提。要想使得身体移动速度快到别人误认为的‘瞬移’，对脚趾的强度和力量的要求自然匪夷所思。有点物理基础的人都知道，质量不变的情况下，加速度和作用力是成正比的。
范恭明就是这么做的，专门锻炼脚趾，所以他的轻功最佳。鲁有志将其当成可以吸收的动能，于是功力上升了，速度就远远不如范恭明。
柏承诚同样将痉挛扩展到全身去了，这不由他，是珀丽雅控制的。珀丽雅认为局部痉挛会造成身体伤害。这是事实，但珀丽雅不知道柏母给予的那种黑色‘浴液’有强悍的当场治疗功效，能确保柏承诚他们不受伤，仅有剧痛。
方星航不一样，柏母根据他的功力，直接让其全身痉挛，按照对柏承诚等人的脚趾要求来增强他全身的肌体强度。
不过柏承诚的手速再怎么快，也快不到别人连光屏上闪过的代码都看不清的程度，这是因为柏承诚输入的是压缩程序。在光脑里解压之后显示出来，别人当然看不清楚。
不一会，柏承诚示意白向宇继续。
白向宇愕然，“这就编完了？”他不相信。刚才他可是说了将近半个小时，差不多有整个设计思路的十分之一。就这一段数模程序，吴春秋工作室整体可是用了整整一周才完成，还不是很完善。
柏承诚道：“行不行，完成之后再说好吧。您老可以稍微加快一点速度。”柏承诚可不想在这里呆整个晚上，来这里只是为了缓解心理的郁闷。缓解之后，他最喜欢的还是回去学习，跟珀丽雅学习，那样可以获得更多的幺米机器人。还要修炼‘神游天外’增强念力，以便可以更自如地控制幺米机器人完成更多、难度更高的动作。幺米机器人，将是他绝对的大杀器。
吴春秋及其工作室的助手，不是不敢置信，是根本就不信。这不可能，因为非人力所及。不是说手速，是指编程。如此庞大的程序，别说编制出来，就算是读一遍，这点时间也远远不够。
吴春秋脸上明显大失所望，没料到热情地拉回来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狂徒、骗子。他哪里知道，柏承诚根本不需要编程，只要听懂白老的意思就行。听懂之后，自己的意念波程序就形成了，直接固化到幺米机器人里。输出的，是珀丽雅将意念波翻译成二进制程序后给出的压缩编码。
白向宇不管，死马当做活马医，继续说。之所以说死马当做活马医，是因为吴春秋的工作室完成不了他的设计的数模。没有数模，就无法编制生产控制程序，就不能付诸于实验生产。
其实白向宇的成果，在第二世界里是完全可以实现的。第二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理论世界，只要理论成立，第二世界就认可。比如某种合成材料的属性，例如硬度、韧性、导电性、防腐性等，理论上能达到某种标准，只要不是玄幻，只要理论被证明成立，第二世界就认为可以有这种材料。至于现实世界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生产出来，第二世界不管。
白向宇能研制出新式引擎，其实也跟第二世界的科学数据有关。这也是吴春秋工作室无法为白向宇完成数模的原因之一。编制数模的目的可不是应用于第二世界，而是准备在现实世界里使用。
白向宇其实已经可以在第二世界里申请专利了。数模不数模不用管，大不了像古老的生产程序那样，订制每一个零件，然后拿回来组装。在理论上，第二世界里的厂家，有很多是可以达到白向宇要求的精度的。
可白向宇吴春秋是什么人？他们能满足于仅仅理论上成立吗？他们丢不起那个脸。牛顿公会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业界顶尖的大拿。他们需要的已经不是空泛的名气，而是实实在在的成果，能够让人类科技向前迈进的成果。他们不但要求在第二世界里实现，更希望在真实世界里实现。
白向宇继续说，柏承诚继续编程，吴春秋及其助手们，已经没多大兴趣了，他们不认为柏承诚会成功，这不现实。
白向宇每说一段，柏承诚就让他暂停一下，然后快速地往光脑里输入程序。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最后完成。
柏承诚一看时间，吓了一跳，不知不觉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将比纸片厚不了多少的键盘式光脑往吴春秋面前一推，“吴爷爷，你验证一下，我上一下厕所。”
上厕所是假，他要下线了。本来只是想显摆一下与众不同的的编程技术，找点成就感、自豪感来消除武测的郁闷，却不料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用这个时间，在珀丽雅的梦境空间学习，说不定自己又收获了好几亿的幺米机器人。
在厕所里，柏承诚在洗手池的镜子上留了条，说明自己下线了。下一次上线可能在明天晚上这个时间。还要回来，是想看看自己的数模是不是真的能解决白爷爷的问题。
吴春秋摇摇头，对白向宇道：“老白，不用看了，我觉得这小子纯粹在哗众取宠。不说其他，你只要看先前屏幕闪动的速度，那是人做得到的吗？除非他是神。”
白向宇在软件方面不精通，不等于他什么都不懂。不擅长计算机使用，他也无法完成设计。反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些编码是怎么输进去的？难道是他们自己进去的？还是说，那些都是病毒代码，自动生成的？”
白向宇的话吓了吴春秋一大跳，“病毒？”这倒是有可能。
这台光脑是他私人的工作电脑，是目前速度最快、容量最大的、功能最先进的个人光脑。为了输入的稳定，以及容纳大量芯片，才制成键盘式。一般的民用光脑，纽扣大小就可以，输入键盘是虚拟键。虚拟键的输入，有可能因为手指在点击时，空间位置不一致造成输入误差。功能要求比较高的光脑，基本上都不会嫌纸片式键盘的累赘。
吴春秋的这台光脑，可是存储了他大量的资料、数据、应用程序以及研究成果。虽然第二世界里的光脑影响不到他真实世界里的光脑，但第二世界里的光脑也是要钱的。即使价值只有真实世界里的百分之一，那也不少，何况重新拷贝资料很麻烦，更可怕的是，这些资料也不能泄密。
吴春秋飞速进入光脑查杀病毒，而后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一切正常。正要将柏承诚编制的程序删除掉，被白向宇一把推开，“慢着。好不容易编好了，怎么能删掉呢？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要是担心你的电脑损坏了，我赔你总可以了吧。”
这可是白向宇的救命稻草，怎么能容许吴春秋删掉呢？
吴春秋道：“万一那小子真是间谍呢？一打开，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白向宇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怕丢脸吗？”
“我呸。”吴春秋不忿，“你我这把年纪，还在乎那点名气？有人超过我，我求之不得。损坏一台光脑是小事，要是将我光脑里的资料都窃取了呢？”
白向宇，“欺负我不懂是吧？真要是病毒程序，它不能自己运行啊？再说，你不能断网吗？”
“哎呀，忘了，忘了。”吴春秋讪讪地说。他是真的疏忽了这个常识。光脑自带无线传输设备，但对于吴春秋来说，切断网络传输有绝对的把握。
于是，应白向宇的要求，吴春秋试着打开柏承诚输入的程序。
然后，哑了。
进而，吴春秋工作室的所有博士博士后都哑了，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
白向宇莫名其妙，“怎么样？可以用吗？”
吴春秋不耐烦地说：“我给你传到天讯上，你自己回去看。可不可以用，你输入数据就知道嘛。别打扰我。”快速地将柏承诚编制的程序传到白向宇的天讯上，然后将白向宇冷落在一边。不但吴春秋，工作室的所有人，都没空理会他了，全都专注地看着光屏，如同面对圣典。
白向宇愤愤地起身，回去自己看。他确实不需要看程序怎么样，只要回去输入自己要求的数据即可。如果可行，结果自然会显现。
数个小时之后，龙卫回馈，柏承诚的身份没问题，不可能是间谍。还提供了一条消息，那就是柏承诚才经过前文明研究所的检测。之所以检测，是传说他捡获了一个原生系统。消息反馈得这么快，是因为卓远山的保镖也属于龙卫。
吴春秋一拍大腿，“这就解释得通了。”然后兴冲冲地下线了。跟某些大佬一样，认为所谓的检测是可以操作的。检测结果未必是真。柏承诚的特殊能力，应该是拥有了原生系统的缘故。不得不说，他猜测的结果完全正确，但猜测的检测过程有点自以为是。
时间差不多，白向宇也兴冲冲地下线了。柏承诚的数模堪称完美，能完美地实现他的设计，而且柏承诚还为他编写了三D打印控制程序。白向宇迫切地需要启动实验室试制。
数小时后，两老头食不甘味的上线了，连觉都不睡。再次聚到一起，心怀忐忑地等待柏承诚上线。
吴春秋等待柏承诚上线，是柏承诚的程序，他居然无法解读。虽然本质上还是0101，可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工具’程序，连最基础的语言指令都没有。可以说没有‘工具’，现在的人已经不会编程了。在吴春秋眼里，柏承诚等于重建了一个跟现有软件世界完全不同的新软件世界。
白向宇忐忑的原因，则是打印针。数模完成了，但生产设备在现实世界里没有达标的，没有精确到纳米精度的三D打印针。划时代的成果眼看就要实现了，却被卡在最后一步，让他怎能不心急如焚？联系过同为会员的秦怀玉，可秦怀玉的答案是，不现实。
那不行啊。他立马想到柏承诚曾说他就可以加工。不可信吗？下意识地选择坚信。连吴春秋都完不成的数模，柏承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柏承诚终于上线了，刚出现在厕所，再次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同时上厕所？接着，更是大吃一惊，两老头看向他目闪精光，似乎想把他一口吞下去。
“快，帮我在现实世界里加工一根三D打印针。”
“来来，告诉我你编程用的是什么语言？”
“你等等，我先。”
“凭什么你先，你知道我的事有多重要吗？”
“滚。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柏承诚还未说话，两老头先吵起来了。
“打住！”柏承诚大喝，他不认识两老头，所以也就没多少敬畏之心，“谁都先别说。再重要的事我们也没必要在厕所里讨论吧？”
“对对。”两老头态度一致，一人抓住柏承诚的一只手，拉起柏承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