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华坤麟的态度
华坤麟长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烦躁，朝聂开泰点了点头。
导致华坤麟让步的，并非是柏承诚的会员身份。会员身份以及由此带来的名流院议员身份，对炎黄卫都没用，只能约束其他四卫。
华坤麟在意的是方星航这个名字。方星航才是炎黄卫真正需要的人才。对于自己看重的人才，华坤麟的态度恰恰相反，方星航就是骑在他脖子上拉屎，华坤麟都会笑呵呵的宠溺无比，何况炎黄卫有愧于方星航。
聂开泰打通方星航的电话，将案件的查证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听说柏承诚无恙，方星航大喜若狂。心情一好，自然也就好说话，对华坤麟也不是那么冷眉冷眼，但性格使然，也就简单问了身好，然后跟柏承诚说话：“橙子，这糟老头虽然很坏，但还是可信任的。”
华坤麟呲牙咧嘴。
聂开泰哭笑不得。
柏承诚好笑地看了华坤麟一眼，点开自己的天讯，“老头，给我你的天讯号，我将整个事发过程的视频发给你。你自己看。”有珀丽雅在，柏承诚有能力摄录发生在身边的所有时间的现场录像，任何屏蔽手段都无效。
华坤麟瞪了柏承诚一眼，报出自己的天讯号。
华坤麟接收了柏承诚的视频文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而是继续先前的提问，“两个问题，第一，你怎么知道手铐里的核弹会爆炸。第二，你怀疑是谁？”他没问云叔是不是真有武王之上的战力，不需要，不管柏承诚说什么，云叔的检测都必须进行。
武王报备制度可松可紧，但超越秦珩的战力，不可控性太大，华坤麟不能不重视。
柏承诚翻了一个白眼，“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猜出来。你要是老糊涂了想不明白，去问张仁玫吧。”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可信又怎么样？政治人物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们称之为大局，公正绝非第一位。遇上外滩，未必不会牺牲柏承诚。
“你······。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华坤麟咆哮。咆哮是假，装模做样地威吓。
柏承诚，“我昏迷了，别跟我说话。”
聂开泰偷偷地笑，暗自幸灾乐祸，“老家伙也有吃瘪的时候。”然后大惊，旁边的监测仪器反应，柏承诚真的‘昏迷’了，且情况跟第一天一模一样。按照医学专家的说法，这是植物人的标志。
华坤麟制止住惊慌失措的聂开泰，眼神如剑，伸手抓住柏承诚的手腕探脉。表情没多大变化，内心却狂喜不已。在他心里，柏承诚的价值瞬间天翻地覆。
不是华坤麟重武轻文，是他文武兼重，尤其偏爱那些非世家出身且不受世家控制的平民子弟，比如方星航。
亲自主持此案之前，他自然要彻查柏承诚的身份、言行及其所反应的思想。可能是柏承诚在科技上的成就太突出，使得他的武道成绩不靓眼，让华坤麟忽视了他。
柏承诚上报的战力，仅仅是一级武士。在中学毕业生中，一级武士算中上水平，但绝对入不了华坤麟的眼。
现在一摸脉，华坤麟可以肯定，柏承诚体内居然存在内力，且进入了深度睡眠。
奶奶个熊，深度睡眠是那么好进的？眼一闭就行？真要那样，传自希夷祖师陈抟的天极功法《大梦千秋》就不至于现在只有郭天放一人修炼有成了。华坤麟都想骂娘，这小东西的武道天资只能用妖孽来形容。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柏承诚在文道上成就斐然的秘密了，肯定是修炼了《大梦千秋》。据说修炼此功，睡一觉的功夫，在梦里可以度过千年。千年的时间用来学习，还有什么知识学不会的？又有点气愤，这混蛋光专注文道简直是浪费武道天赋。
科学家缺吗？尖端的肯定缺。但人口基数那么大，着力培养的话，不担心没有。武皇武帝呢？这就不是光培养就能成就的，没有那天赋，堆砌再多资源都没用。炎黄卫需要科学家，但更需要文武兼备的治世之才。
可惜柏承诚不知道华坤麟的心声，不然肯定会暂停科研，而是全心修习《大梦千秋》。比被炎黄卫视之为珍宝的《大梦千秋》品级更高的《皇极经》，此时正躺在头套系统里睡大觉。
珀丽雅一百倍时间梦境空间的原理，跟《大梦千秋》类似。或者是受限于她的灵魂力，怎么都做不到千倍时间。何况大梦千秋可不是千倍时间，而是睡几天有可能在梦里经历几辈子。
华坤麟站起身，“不用喊医生了，这混蛋死不了。嗯，跟荣政清说一声，别的学生本科毕业期限是两年，柏承诚只给一年，且至少得是双学士。还有，战力也必须达到武师境。否则，老子收拾他。”
聂开泰懵了，“华老，这，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华坤麟大手一挥，“就说我说的。他有意见让他来找我说话。”转身走了，去监视对云叔战力的检测。
聂开泰嘀咕，“不就是没给你好脸色吗？至于这样报复？你这是将怨气发泄到柏会员身上啊。”
华坤麟听到了，不但没生气，反而背对聂开泰笑得像个老狐狸。他不在意聂开泰的误会，只在意这次亲自出马没白来，意外捡到一个天大的收获。
对云叔的检测，华坤麟借用的是第二世界的注册系统。现实世界里的检测，被检测者不配合的话，难以确定被检测者的真实战力。但第二世界的注册系统不一样，非常接近真实。
华坤麟跟唐常盛等人一样，眼热三大巨无霸的科技。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将三大巨无霸视作敌人。
三大巨无霸确实是垄断经营，还无法制裁，除非你不使用。可你不使用，制裁的是自己。其他国家甚至黑道势力会因为使用三大巨无霸的科技，而在竞争和战争中占据绝对优势，比如全世界的实时通讯。
华坤麟没有通常掌权者那种不能为我所用即毁灭的狭隘心理，何况三大巨无霸从未像世家和外滩那样，巧取豪夺，甚至发动战争。人家一直在规规矩矩地经营，并未因为垄断地位而攫取暴利。
比如能源，星源银行的能源价格，相比各国自己开采能源的成本价，利润在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内。若是外滩或世家有此能力，绝对是先挤垮其他能源公司，然后大幅度提价。
再比如神之视角，为全世界提供实时通讯服务，其服务费也不比任何国家的通讯公司高。让各国自己去建设对应的基础通信设施的话，通讯费用只高不低。
几千年来，一直是这样。它们也从未打压过各国对相关科技的研究。从某个角度上说，三大巨无霸不但对世界无害，反而是世界和平的维护者。没有三大巨无霸，外滩运作的战争只会更多。
真正仇视三大巨无霸的，只有外滩。他们不在乎科技的进步，也不在乎战争，所求的是对世界经济的绝对掌控。
各国高层嘛，是不放心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别人手上，哪怕三大巨无霸表现得再无害。他们所求的，是权力的绝对掌控。
炎黄卫不是这样的。郭天放站得更高，是真正为人类这个族群的安危着想。可能是因为功力处于人类巅峰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GW战场，郭天放知道宇宙中是存在大量高端文明的。
文明之间的碰撞，奉行的黑暗森冷法则，优胜劣汰。和平，只存在于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
云叔同样没给华坤麟好脸色。这倒不是故意，对于柏承诚之外的任何人，云叔一向都是一副机械式的面孔，毫无表情。
在华坤麟的监视下，华龙通讯部的专家陪同云叔进入链接舱，相会在第二世界。过程很快，几分钟就完成了。
退出第二世界，专家不可置信地将检测结果交给华坤麟。第二世界对云叔的判断是，九级武师。就算有偏差，最多也就一级武王。这个战力，云叔完全可以不报备。
华坤麟皱眉，“那你是怎么击飞秦珩的？”
云叔面无表情，“特有武技。”
若是刚才没检查柏承诚的脉象，华坤麟是肯定不信的。现在，他反倒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相信的。能拥有《大梦千秋》的家庭，拥有一门或几门超品武技，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问题又来了，“李衡源的来历有据可查，但柏瑶瑾的表现，以及柏家的异常，无不说明她绝对不是简单地Ⅲ类人。我们居然还查不到他们夫妇当前的行踪。告诉我，柏瑶瑾到底是谁？”
云叔依然面无表情，“那不是我一个管家有资格询问的。”
华坤麟，“他们夫妇现在何处？”
云叔，“这也不是我一个管家有资格知道的。”
华坤麟，“你的功法和武技是柏瑶瑾教给你的？叫什么名字？”
云叔，“私人隐私，无可奉告。”
这事官方确实不能强迫。私人武技和功法，更甚于私有财产，受法律保护。不然，全世界的武者都没有安全感。强制武者公开私有功法武技的官府，历史上不是没有，但都很快被推翻。
华坤麟只好作罢。这里面有很大因素跟柏承诚的天赋有关，若不是华坤麟对柏承诚态度的改变，华坤麟说不定会采取一些措施。相对于国家安全和人类文明，他不怕也有权做一点违规之事。
看到华坤麟都相信云叔是凭仗特殊武技击败秦珩，其他人还能说什么？云叔之事，就此作罢。
接下来是张仁玫。在华坤麟面前，张仁玫世家子弟的身份毫无价值。
张仁玫也清楚，所以非常配合，“我之所以判断手铐里核弹有可能会被引爆，是因为那位中校的表现。他应该知道柏承诚的身份，还是坚持要带走柏承诚，就不怕受处罚吗？所以只能是一个原因，他背后的人要求他那么做。
为什么呢？按说不管是将柏承诚带去哪里，他们都不能将柏承诚怎么样的。我立即警觉，他们想制造意外，绝杀柏承诚。”
华坤麟点了点头，信了。他刚刚看过柏承诚给的视频，那位中校的表情纤毫毕现。若是他在场，应该也能做出张仁玫一样的判断。询问张仁玫之前，也查过那段时间内张仁玫和张庆群的天讯通讯记录，没有任何疑点。
华坤麟突然问出一句题外话，“你愿意做柏承诚的助理？”
张仁玫诧异，“华老，这跟此案无关吧？”她不明白华坤麟为什么关心这个。
华坤麟倒也没有坚持要张仁玫回答，而是严肃地说：“我不允许柏承诚加入世家。”
这话不止是对张仁玫说的，而是借这个张仁玫的口告诉所有世家，这人，我要了。你们谁都不准打他的主意。
丢下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华坤麟再次去找柏承诚。他在柏承诚给的视频中，有个重大发现。
137 做狗应有的觉悟
华坤麟的重大发现，对此案的破获毫无帮助，但是对炎黄卫意义重大。
视频中，柏承诚和云叔上车不久，就听到张仁玫那穿透力极强的尖叫。
看得出，不但柏承诚和云叔，车里面的鹰卫也慌了神。只有那位中校的神色正常一点，但肯定不是不害怕，而是不相信他身后的主子会连他也灭了。
听到张仁玫警告的瞬间，柏承诚忽然猛地伸手掰开身前的铁栅栏，往前一窜，撞开驾驶位上的鹰卫，迅速将警车调成手动控制状态，然后猛踩油门，使得飞车以最大的加速度冲上半空。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柄长刀，先是斩断了云叔的手腕，然后向下一旋，切开警车的底盘。柏承诚和云叔心意相通，在底盘切开的瞬间，猛地脚一蹬，甩出车外。
手铐和云叔的双手因为惯性掉落在旁边的座位上。至此，车上的鹰卫因为车的突然转向和加速度，还没反应过来，被加速度导致的超重压在座位上。
下一个瞬间，视频上全是刺眼的光芒，然后就没有了。
那柄长刀式样很怪，无把。而且它是自动的，没操持在任何人手上。
华坤麟倒不是想追查长刀的主人，能意念控物如此自如且及时的，战力多半不比他低。警车当时离地面至少有四公里之远。如此距离，华坤麟自认他的念力达不到那个强度。
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敌人，不然不会救柏承诚。只要不是敌人，且不会对国家和人类构成威胁，华坤麟不会多此一举去得罪一个强者。判断不会构成威胁的理由是，那人并未因为柏承诚的遭遇而大开杀戒。
华坤麟想要的是那柄刀，或者说是想知道那柄刀的材料及铸造工艺。能像切豆腐一样切开合金铸造的警车底盘，绝对可以归入神兵利器之列，比一般激光剑的效率还高。炎黄卫要是能获得其制造方法，对炎黄卫战力的提升，绝对有相当大的帮助。
华坤麟整整在柏承诚的病房里等候了一夜，才等到柏承诚醒来。
不复昨日的严峻，华坤麟的老脸笑得像朵枯萎了的花，“醒啦？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你的脉象，身体应该没问题了。你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柏承诚眼里的警惕大增，“老头，我没有啥不舒服，但有点怕。你不觉得你有点像狼外婆吗？”
“噗。”华坤麟气得吐血。
“哼呵呵呵。”聂开泰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华坤麟翻了个白眼，“关心你也不对了是吧？那好，我就直说了。操控那柄刀救你的是谁？”
柏承诚愕然状，“有人救我？我只知道控制飞车冲上高空，免得殃及无辜平民。其他的，我也莫名其妙。也是哈，要是没人救我，我肯定会死于核爆呀。欸，老头，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不是这个案子的破案负责人吗？”
好在华坤麟没有张仁玫的本事，看不出柏承诚在撒谎。
华坤麟也愕然，“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飞车上天，核弹爆炸。我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耿慕羽将军。”
华坤麟，“你没看过视频？”
柏承诚，“看过呀。咦？真的嘿，应该是有人救我。我居然忽视了，还以为是飞车解体我才掉出飞车的。聂将军，应该是你们的人吧？不然谁会救我呢？”懵懂的表情演得惟妙惟肖。
聂开泰尴尬地说：“我们没保护好你的安全，对此我深表歉意。不敢贪功，这次真不是我们的人出的手。说实话，我已知的有那个能力的人，当时都不在那附近。”
柏承诚转向华坤麟，“那就要问你了。”
华坤麟苦着脸，没想到最后转到自己头上来了。“好吧，不问这个。你知道那柄刀现在在哪吗？”
看到蒙住了华坤麟，柏承诚底气更足了，没好气地看了华坤麟一眼，“你觉得当时的情况下，我还有能力去关注那把刀？老头你的智商欠费欸。不是在核爆中气化了，就是掉落在那周边了呀。”
堂堂炎黄军政大学校长居然被柏承诚斥为智商欠费，华坤麟的眼角直抽抽，但又无以发作，因为柏承诚说得在理啊。气呼呼地站起身，“你给我等着。知道我的身份吗？炎黄军政大学校长，正校长。”扭头飞快地走了，自然是去安排人在那附近寻找那柄刀的下落。
柏承诚傻眼了，“嗨，嗨。校长大人，你怎么不早说？你等等。”喊不回来，柏承诚懊恼地捶头。副校长荣政清他都不敢得罪，现在却将正校长得罪个死，这还真是不作不死。
聂开泰笑道：“柏会员，你死定了。知道华老会怎么惩罚你吗？哈哈，他要求你一年之内，必须获得双学士学位，且战力要达到武师境。骚年，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吧。哈哈哈哈。”大笑而去。
柏承诚比划了一个中指，“哼！”听到是这种惩罚，他毫不在乎。单纯的文化学习，他的一年可以当一百年使用。别说双学士，就是双博士他也能有把握拿下。至于武师战力，切！小爷我现在就有。一年之后小爷我要进阶不到武宗，我跟你们姓。
有珀丽雅帮忙搬运物质构造新细胞，柏承诚的伤势几个小时就能彻底完好。鉴于不敢显露太多，柏承诚硬是拖了四天。然后又在医院里赖了六天，守候云叔复原。
云叔同理，凭他的能力，可以瞬间复原，只要能量和相关物质足够。物质其实不急，也就是损失了一双手。云叔又不能惊世骇俗地当众重新长出一双手来，只能回去之后再想办法。
按照正常的医疗技术和九级武师的恢复能力，云叔根据自己的伤势住了十天医院。按柏承诚和云叔的要求，医院给云叔安装了一双仿生金属手。
柏承诚还有心情开玩笑，“云叔，你的外号都不用起，可以直接套用古小说里的一个人物，铁手。”
云叔微笑道：“叫什么都无所谓，少爷高兴就好。行，我以后在第二世界里的ID就叫铁手好了。”
医护人员都惊叹这对主仆的心理承受能力。死里逃生，成了残废，还能如此开朗。
华坤麟走了，不想再看见柏承诚，他受不了柏承诚的毒舌。主要原因是，结案了。
华坤麟出手确实非同一般，鹰卫里面所有知情者，都被拘捕。该担责的担责的。至于参与者，没死的，依律下狱。
柏承诚听到结果，很不满意，因为幕后凶手没查出来，只抓到一些帮凶和走狗。这些走狗还只是何其诠属下的，少数几人跟世家有关。
跟世家有关者之所以推波助澜，是因为柏承诚曾斥骂世家子弟没有背景的话，连狗都不如，从而憎恨柏承诚。听说要对柏承诚动手，为了讨主子关心，自然落井下石，不但帮忙迅速地完成抓捕手续，还帮忙调集人手，帮忙监控柏承诚的行踪。
柏承诚不知道的是，还有人比他更不满意。离炎黄军政大学不远的一栋不太显眼的大楼，属于一家不怎么起眼的投资公司。其貌不扬的大楼不对外的顶层却奢华无比，且专为一人服务。
商唯君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毯上，“这都没弄死他，命还真够硬的。”
商唯君就是商迎筠嘴里的老五，真实身份是商家排位非常靠前的嫡系继承人。不过对外的身份显然是假的，只是出身于地球的一个普通商姓中产家庭。这是从出生就安排好了的身份，所以社安局的档案没有任何异常。
他出入这栋大楼，对外的名义是在这里勤工俭学。
商唯君除了安排核爆，还安排了人去医院暗算柏承诚。让他意料不到的是，炎黄卫对柏承诚的保护实在太严密，任何人，任何药物，要接近柏承诚的话，都必须由华坤麟指定的人详细而反复检查过才放行。
商家办事，从来都不自己出面，而是启用暗子。外滩对全世界的渗透之久、之深，可谓令人咂舌。他们的暗子都是单线联系，且不知道上司是谁。有的暗子，甚至成了某些国家顶尖权势人物。有的暗子，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启用。商唯君用暗码发出的指令，国内国外周转了好几次，所以查无可查。
亲自操作拘捕令，且亲手发出无线信号启动核爆的何其诠，自然是商家暗子。他的死亡，当然也是商家另外的暗子所为。但因为都是单线联系，何其诠一死，线索就断了，而且也无人知道何其诠是商家暗子。
柏承诚的不满意在于何其诠明显属于非正常死亡，华坤麟居然说查不到幕后黑手。在柏承诚看来，是不敢深查，怕招惹外滩。
为了给柏承诚一个交代，何其诠死亡之前的监控，华坤麟允许柏承诚查看。在鹰卫的控制室发出启动核爆的信号之后，何其诠就失魂落魄地乘电梯直上楼顶，然后跳楼身亡。看起来是畏罪自杀，但柏承诚敏感地察觉，那时候的何其诠，似乎被别人操控了神智。
但是柏承诚的猜测只能是猜测，无法证实。炎黄卫就此结案。
鹰卫总队长左酒有失察之过，调任上军区后勤部副部长。（以面向银河系中心为标准，定位前东后西，左北右南。顺银河系旋转方向，左手螺旋定则的大拇指指向为上。华龙将所属领域划分为东南西北上下中七个大军区。）
许常山签署拘捕令虽然在法律上不违规，但造成了严重的后果。直接免职，开除军籍。鹰卫炎黄星支队队长贺湘梓拒绝签署拘捕令，受到了奖励，晋级副总队长。总队长由方星航接任。
这是在世家集体噤声，最高委员会刻意偏袒柏承诚，华坤麟态度大变的情况下，非常照顾柏承诚情绪的处理方式了，让柏承诚即使不满意也无话可说。
柏承诚再一次成为炎黄军政大学的名人，出院的时候居然有不少人前来迎接。职位最高的自然是荣政清，让柏承诚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寒暄几句之后，荣政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朝张仁玫不断地使眼色。
亲热地陪伴在柏承诚身边的张仁玫心领神会，却不愿开口。眼睛一转，踢了站在旁边的左烈一脚。左烈一回头。张仁玫朝柏承诚努努嘴。
左烈微微点头，走近柏承诚低声道：“柏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柏承诚偏头看了左烈一眼，“说来听听，看在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左烈四人受命保护他，即使没帮上大忙，但也算尽心尽力，每天陪着他跑步。能帮的，柏承诚还是不吝出手的。
左烈道：“鹰卫这次被殃及的人，不少是我们几家的······，那个，你懂的。尤其是信号控制中心的值班人员。
你能不能给华老说说，从轻发落。启动核爆的信号，又不是他们发出的，对吧。他们最多也就是个怠忽之责。剥夺军籍不说，还要坐监，惩处实在是过重。你说呢？”
柏承诚眼神一凝，扫向前来接他出院的人群。其中，贺宁战，卓青青，许承业，吴勇忠，夏少虎等世家子及其附庸不少，似乎都在等着他的态度。
商唯君也在，面相俊逸，脸含微笑，气度潇洒，在一群世家子弟中，照样光彩夺目，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这些人柏承诚基本上都认识，在开学典礼上荣政清介绍优秀学生时，都站起来亮过相。
柏承诚的手抬起又放下再抬起，思考着怎么组织语言，然后才回答左烈。声音不小，显然是想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狗咬我一口，我确实不会咬回去。但是，我不会大度地不予计较，而是选择打回去。
我认为，做狗就应该有做狗的觉悟，既然咬人那就得有挨打的准备，不管它的主人是谁。
名门养的狗就能肆无忌惮地咬人吗？呵呵，我不会惯着它们的这种毛病。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打了，而是宰了吃狗肉。”
此言一出，在场大部人脸色一僵，然后趋于铁青。
138 第一次接触
柏承诚不知道他这话会得罪所有世家吗？当然知道，可他还是说了。
第一，被惩处的那些鹰卫，冤枉吗？比如信号控制室的值班人员，他们难道不知道何其诠启动引爆信号违法？不知道才怪。明知违规还是给何其诠的违法行为开了绿灯，为什么？当然是他们也巴不得柏承诚被炸死。
虽然不是他们亲自动的手，但其行为不可原谅，这不是疏忽职守能解释的。为什么如此肆无忌惮？肯定是觉得如此‘小错’对他们影响不大嘛，背后有主子呀。
柏承诚若真轻描淡写地放过，下一次呢？他们岂不是更加猖狂。
第二，柏承诚在试探张仁玫，卓青青，还有贺宁战。张仁玫真的能抛开家族为他着想吗？卓家真的是诚心合作吗？贺宁战这段时间在努力示好，若是涉及到贺家的利益呢？
跟世家子弟打交道多了，柏承诚的情商不由自主地快速提升。不动脑琢磨不行啊，否则人家会将你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柏承诚走向鲁有志。这次真心真意接他出院的，唯有这位死党加兄弟。
鲁有志上来就是一个强力的拥抱，若不是柏承诚的伤势彻底恢复了，且这一个多月来功力继续突飞猛进，否则说不定会被胖子一下子抱断胸骨。
柏承诚用力推开鲁有志，“我没被炸死，你准备补刀啊？”
鲁有志傻傻地笑，牵着柏承诚的手上下打量，“还好，还好，一个零件都没掉。吓死老子了。马勒戈壁的，核爆欸。呼！范恭明他们进不来，在校外等。走，去夯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去去霉气。”
拉着柏承诚就走。
荣政清傻眼了，你个混小子，将这么多校领导和专家就直接丢在这里喝风是吧？
好在柏承诚还没傻到家，连忙止住鲁有志，回头跟其他人打招呼，表示感谢。无论如何，吴春秋荣世泽，还有专门赶来的白向宇、秦怀玉等人，是要给面子的。
刚松开鲁有志，贺宁战也冲过来重重地一抱，“柏少，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柏承诚，“滚！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
贺宁战哈哈大笑。看来，他并未因为柏承诚刚才的话而心生不满。
林如风罗国兴没贺宁战那么放得开，只是跟着笑。左烈还在发愣，感觉柏承诚实在是太狂了，居然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
柏承诚走向吴春秋等人，又被人挡住了。“啪。”贺长空大步跨出，一个立正敬礼。没说话，但内疚之色溢于言表。
柏承诚笑了笑，拍拍贺长空的臂膀以示不是他们的责任。
还是没跟吴春秋几人说上话，卓青青上前，眼神极为复杂地看着柏承诚，张开双臂，“可以抱一下吗？”
张仁玫眼睛一眯，警惕心大增。
贺宁战大声起哄，“抱，抱。柏少刚才就想抱美女了。”
柏承诚也意味深长地看了卓青青一眼，上前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卓青青乘此机会低声道：“我爷爷想见你。”此时召见，应该不是为治病。
柏承诚微微点头，“过几天吧。”他确实需要一个老狐狸来帮他分析分析。炎黄星这潭水，实在太浑。起先他坚信此事是秦家或商家所为，但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可疑。他肯定是要报复回去的，但绝对不想上别人的圈套，成为某些人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子。
终于走到吴春秋等人面前，柏承诚鞠了一个躬，“谢谢三位老师来接我出院。学生不敢当啊。”这算是认可了吴春秋、白向宇和秦怀玉为他的师傅。他感觉得出，这三人对他的关心是纯粹的，是真心的。
别的大佬不屑收柏承诚为弟子，这三位对柏承诚知之甚深，反而有点不敢，觉得自己没那水平。柏承诚此前也没提过，他们也只把跟柏承诚的交流看作纯粹的交流，不敢承认是在传授知识或指导技能。
现在柏承诚突然当众承认他们老师的地位，很是让他们受宠若惊，笑得嘴都合不拢，纷纷伸手搀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柏承诚跟三人都亲密地拥抱了一下，“中午没时间，晚上去春华一号，我陪三位老师喝一杯。”
三人理解地点头，中午肯定人多，不是说话的时机。有事晚上可以慢慢聊。
然后才在荣政清地引导下，谦恭地跟到场的学校领导层礼节性地表示感谢，包括荣世泽。这些人不得不来，因为华坤麟竟然为他出声了。能入华坤麟的眼，柏承诚的飞腾黄达就是必然的。此时不拉近关系更待何时？
荣世泽握住柏承诚的手，“不管如何，别忘了身上的重任。”他担心柏承诚一气之下，不管开天计划了。
柏承诚老实地点头，“那是当然。”
最后，商唯君作为学生代表，微笑着上前，谦和地跟柏承诚握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柏同学。再有一个月就是半期武道测试。我们期待柏同学再创佳绩，为我们这一届同学树立一个标杆。”
柏承诚客气地握手，“这次遭遇暗算可不是什么佳绩，商同学就别捧杀我了。文化成绩方面，我不会假装谦虚地自贬，自认不弱于任何同学。至于武道嘛，呵呵，只能看你们称雄了。半期测试如果不强制参加的话，我大概率没时间。复制图书馆的大业，我还没完成呢。”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众人都以为柏承诚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开玩笑。
左烈商唯君等文武双全者却暗想，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在武道方面献丑。但就算是文道，别以为研制出一个基因强化剂就能傲视同侪，谁高谁低还要考过再说。
商唯君继续捧杀，“怎么不算佳绩？你问问，现场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谁敢保证自己能从核爆中逃生？我真心希望半期测试时，柏同学能于百忙中抽出一点点时间，为同学们展现你的绝世武力。
这次半期测试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挑选出我们学校的本科生武道战队成员。炎黄星各大学之间，一直都有武道联赛。我们学校以前没有本科生，所以没有参加。现在有了本科生，肯定是要参与的。
我期待着柏同学带领我们横扫炎黄。”
柏承诚被挤兑得上下两难。若是不答应的话，岂不是说自己日理万机，一点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毕竟还是一个学生，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若是答应下来，那就更糟。你凭什么说你有能力带领炎黄军政大学武道战队？
柏承诚皱皱眉，幺米机器人涌入商唯君体内。他对此人本来没什么印象，但今天句句话都不那么简单。
随即，柏承诚眼神一紧，盯着商唯君的眼睛，“武道战队有商同学在，冠军已是囊中之物，就不用我献丑了。”
松开商唯君的手，不给商唯君继续说话的机会，朝众人拱手为礼，“真心感谢各位同学来接我出院。我女朋友进不来校内，还在外面等着我。中午就请大家见谅了。改天，我请大家畅饮。”
再朝荣政清等人挥挥手，然后开启跑步模式，一马当先跑向南校门。承认冯茹蕾是女友，是为了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摆脱众人。
商唯君没有继续纠缠，他敏感地感知到柏承诚对他起了疑心。第一次接触，只能适可而止了。不着急，只要柏承诚还在炎黄军政大学，他的底细终究逃不脱自己的眼睛。
柏承诚不但对商唯君起了疑心，而且起了戒心。张仁玫说自己表里如一，这人就应该是另一个极端。
其战力很诡异，绝对不是他申报的九级武士。意念波更奇特，不仅仅是念力强大那么简单。即使现在还无法翻译出别人的意念波，但善意恶意柏承诚还是感知得出来。这商唯君，对自己的恶意非常强烈。
在商唯君面前，柏承诚没有急于意念传音给云叔。跑出一段路之后，才暗中传音云叔，“彻查那个商唯君的一切。”
云叔毫无表情，跟着柏承诚跑步。从那天见秦珩开始，云叔就决定暂时不离开柏承诚身边一步，直到自己调集的‘人’手全部到位。
张仁玫只犹豫了一瞬，就朝老妈挥挥手，迈开步子追向柏承诚，“橙子，等等我。”
卓青青见状，只犹豫了一瞬，也起步跟上。
贺宁战四人不用说，职责所在，必须跟上。
队伍里面，还有贺长空及其三个手下，飞速追上，并且抢占了柏承诚的前后左右四个重要位置，将柏承诚严密护在中间。
柏承诚哭笑不得，边跑边让贺长空等人回去，说是有云叔在不会有问题。
贺长空却倔强起来，坚持不撤。对柏承诚道：“竟然连核爆都使用上了，你就别再计较什么自由度和是否兴师动众了。生命安全在任何时候，都超出一切。放心，我们不该听的不会听，更不会乱说，也不会打扰你的任何言行，只是尽职尽责。你当我们隐形人就好。”
贺长空之所以内疚，不是当时在柏承诚不远处没有他的人，而是他的人没有及时制止鹰卫带走柏承诚。这其实是情有可原的，反正不管柏承诚被带到哪里，他的人都能第一时间出面解救，但谁能料想到对方会如此丧心病狂？
柏承诚无奈，只好任由贺长空去安排，大不了以后的活动范围尽可能减少就是。
出了校门，一眼就看到冯茹蕾等人。不知是喜悦，还是因为担惊受怕，冯茹蕾刘星叶眼泪涟涟，扑过来抱住柏承诚就哭。
好不容易安抚下二女，手臂却被两人抱死脱不了身，只好朝范恭明、谢连营、岳未远等人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
岳未远本来的定位是在张仁弢身边做卧底，但那天跟张仁玫一番交谈之后，柏承诚立即通知岳未远，公开撤出来算了。张家居然在卓家都有卧底，谁知道他们能不能监察到自己身边的情况？岳未远做卧底太危险，或者得到的信息很可能是张家的圈套。
搜集信息的任务，交给了云叔。他们自有他们的方式，不担心暴露。根据对这次世家集体噤声的估测，又正处于风口浪尖，岳未远改变阵营，张家应该不会做出激烈反应。
柏承诚不知道的是，如此小小的关心，竟然换来岳未远的死心塌地。
还有一事让柏承诚意外，尉迟敬业、秦继先、赵振远、孙皓阳、刘益守、上官恒、武无极等跟他一起被特招的始皇星老乡，没去附院门口，而是全部在这里等他。
他们这么做，也不知是谁组织的，应该是想表示他们跟柏承诚的关系，与其他同学不一样。
武无极上前，“我叔已经定好了酒店，恭贺你出院是一方面，还准备介绍你加入始皇学生联谊会。”
柏承诚有点糊涂，这又是来哪一出？眼光不由看向范恭明、岳未远。
139 强悍的副产品
范恭明和岳未远都暗暗点了一下头。
柏承诚于是对武无极道：“好啊。听说始皇学生联谊会弄得风生水起，毕业后如果能留在炎黄星，还能加入始皇同乡会。我早就想拜会了。”
车早就准备好了，范恭明、鲁有志、冯茹蕾、刘星叶都有专车。武无极和家境不错的几位老乡也买了车。大家挤一挤，坐下没问题。
柏承诚眼睛乱扫，却发现自己的车不在。
云叔凑近道：“贺上校将那车送去改装去了。”
贺长空靠近解释，“柏少，你那车的防弹能力不算顶级，而且没有攻击手段。华老看你不喜欢坐98号车牌的那辆，本来是准备从炎黄卫调一辆给你的。我建议用你的那辆民用车改装一下。”
柏承诚点头，“还是贺哥知道我的心意。”
张仁玫和卓青青却不习惯坐别人的车，先后招来自己的车。
让她们不满的是，柏承诚这次主动上了冯茹蕾的车。云叔坐到了驾驶位，贺长空上了副驾驶位。
冯茹蕾既高兴又憋屈，你俩也上来，我还怎么跟橙子说话？
柏承诚对此却很满意。冯茹蕾这次只是他的籍口，并不是他真的改变了心意。有云叔和贺长空在，可以避免不少尴尬。
因为交通太便利，用餐地酒店距离学校有一千多公里也不算太远。这在单星球时代，简直不可想象。别说一千多公里，联谊会的有些学长，驱车或乘坐公共交通赶了几万公里的都有。
炎黄星的半径大约是地球的一点七倍，地表面积约为三倍，赤道长度将近七万公里。部分处于星球另一面的学长，为了吃这顿饭，自己驱车的话差不多要飞三万多公里。若是乘坐长途公共交通穿越地壳的话，路程和时间倒是要少得多。
联谊会来了七八人，基本上都在联谊会内挂了一个职务，什么会长，副会长，秘书长，某大学分会长等。
柏承诚不擅长联络感情式的应酬，除了对第二次见面的会长武云纵和谢连营的哥哥谢连旌有点印象外，其他人都没用心去记。第一次见面，交浅言不深，混个脸熟而已。倒是岳未远和范恭明如鱼得水，抢夺了柏承诚的主角光环。
冯茹蕾也很有兴趣，跟她们学校的学长很是谈得来。
张仁玫和卓青青则毫无兴趣，这些人在她两眼里一无是处。简单地客气了一下，就只跟柏承诚说话。
得知这二位的身份后，气氛骤然转冷。公主级别的大小姐欸，大多数人都放不开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柏承诚，对世家无所畏惧。也有不知天高地厚者，眼里冒出灼热。可惜的是，二女都高冷，应付柏承诚之外的人，基本上只有一些简单的鼻音。
如此一来，气氛荡然无存。柏承诚对此并未有任何不悦，若不是不好拒绝，以及岳未远和范恭明的鼓动，他根本就没兴趣参加这种聚会。
同意了加入始皇学生联谊会，拒绝了担任炎黄军政大学分会长，而是让给了跃跃欲试的武无极，柏承诚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离开了。
一同离开的只有张仁玫和卓青青，其他人都被柏承诚留在了酒店，让他们多跟各位学长学习。暗地里告诉想跟他一起离开的冯茹蕾，“我们之间有事的话，还是去第二世界里谈比较方便。我看你很想融入他们那个圈子，那就留下来多交流交流。”
回程坐的是卓青青的车，让卓青青自认胜了张仁玫一头。
张仁玫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卓青青幼稚的炫耀。她已经是大四，即将毕业，目前没课，可以进入实习阶段。也就是说，她可以随时入住春华一号，长期跟在柏承诚身边。
坐卓青青的车，柏承诚是为了解释两件事。毕竟跟卓家确定了合作关系，而张家据说跟卓家不对付，造成误解就不好了。
第一，当然是关于张仁玫的。柏承诚申明这只是个人交往或者合作，跟张家没有关系。
卓青青自然是不信的，琼鼻一皱，“哼，我不信。不是不信你，是不信她。张仁玫自以为掩饰得很完美，但谁不知道她是圈子里有名的百变妖女。你小心一点，别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换做以前，多半是居高临下地命令柏承诚不准跟张仁玫来往。现在，她不敢了，只能用言语挑唆。
柏承诚没往心里去，说第二件事，“我这些日子对人体生理学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回去之后我就准备着手帮你爷爷炼制药液。等药液炼制好了，我再通知你，然后去你家帮你爷爷治病。你爷爷有什么话，那时候再说。
顺利的话，两三天就够。最慢不超过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让你爷爷不要练功，顺其自然，哪怕是感觉功力消退，都千万不要运功。免得他的基因出现意外的变化。”
卓青青不解，“S级基因强化剂的炼制，你应该手到擒来啊。怎么需要那么久？”
柏承诚解释道：“你爷爷如果处于正常状态，自然是可以使用S级基因强化剂。但他的基因如今正在一个激烈斗争状态，且变化得很快，方向不可控，所以单纯的S级强化剂已经没用了。
他自身的平衡一旦进一步打破，本身基因的调节能力和方向又失控，越是使用S级基因强化剂，反倒情况越糟。
当然，如果他的身体没问题，又未必需要使用S级基因强化剂。不过功力很难提升就是。
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卓家的基因似乎很特别欸，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修炼到武皇的。甚至是使用细胞强化剂都比较危险。”
卓青青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柏承诚张口结舌，总不能告诉卓青青他已经用幺米机器人偷偷检测过除卓青阳卓远山之外他所见过的所有卓家人的基因了吧。好在卓青青不是张仁玫，柏承诚很快就想到了怎么圆谎，“从你爷爷的基因判断的啊。你们的基因继承自你爷爷嘛，除非不是亲生。”
卓青青瞪了柏承诚一眼，“你才不是亲生的。”
柏承诚两手一摊，开玩笑道：“我要是你爷爷亲生的就稀奇了。”
“滚！”卓青青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偏，没再纠缠柏承诚是怎么知道卓家基因的问题，随即有些黯然地说：“我家的基因确实有缺陷。我卓家男性在年轻的时候，战力往往提升很快。但四十岁之后，功力就基本定型了，非常难以提升。使用不使用细胞强化剂都一样。
使用细胞强化剂的话，说不定还有副作用。我爸就出过问题。他的生殖细胞居然不存在Y染色体。
我爷爷说，应该是他的爷爷当年使用不成熟的细胞强化剂所致。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听了卓青青的话，柏承诚关注的重点却不在基因上，惊讶地问：“卓青阳不是你亲哥？”
卓青青大怒，“滚蛋你。不是我亲哥，难道是你亲哥啊？你以为跟你和方星航一样是吧？”
柏承诚道：“你刚才不是说你爸没有Y染色体吗？”
“呜。”卓青青下意识地捂嘴，内心极为懊恼，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然后强词夺理，“要你管。反正就是我亲哥。”
“嘿。有意思。”柏承诚似乎发现了大秘密。
卓青青龇牙咧嘴，“不准对任何人说。”
“好好，不说，不说。”柏承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继续刚才的话题，“正因为如此，所以你爷爷不适合用S级基因强化剂。”
卓青青急了，“那怎么办？”她是卓家除卓茂原之外，唯一知道卓茂原身体出了问题的人。一旦卓茂原的身体不测，卓家的局势将极其危殆，由不得她不忧心忡忡。对柏承诚这个有可能拯救她们卓家的救命稻草，再也不敢摆半点‘公主’的架子。
柏承诚翻了个白眼，“我才跟你说了，几天就可以治好你爷爷，你急个屁呀。”
卓青青拍了拍高耸的胸部，“对对，是我关心则乱，忘记了。对不起。”
事请说开，柏承诚跟卓青青就没多少共同语言了。车内冷场。驾驶位上的勤哥，副驾驶位上的云叔，更是木头一样不言不语。
快到富春山居时，柏承诚总算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有可能再拿出一个专利来。到时候张仁玫会跟你们接洽，看怎么运营合适。”
卓青青，“又有专利呀？是不是强化剂？”她以为柏承诚是因为研究她爷爷的病而有了新创举。
柏承诚摇头，“不是。是消除香烟毒素的药剂。”
卓青青奇怪了，“你怎么想起去研究香烟？”然后震惊地说：“难道是因为张仁玫抽烟？你，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张仁玫了吧？”
柏承诚没好气地说：“想哪去了。香烟清毒药剂确实跟她有关，但我本来的研究方向跟香烟毫无关系，算是副产品吧。张仁玫说这东西可以带来非常大的利润，这才准备做出来试试。”
卓青青眼前一亮，“那是当然，利润绝对小不了。可以详细说说吗？”
柏承诚道：“我说了你能懂？”
卓青青讪讪。她在柏承诚面前的傲气和自信，几乎荡然无存。在某些专业上，她已经听不懂柏承诚的话了。
回到春华一号，柏承诚让卓青青自己回去，亲口跟她爷爷说自己的计划。这事不敢通过天讯，害怕被人监控到。
又将张仁玫介绍给卫倩莲，说是前来实习的助理。两人如何合作，自己商量去。然后，柏承诚就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连线赫夫斯基。
自入学以来，因为专注人体生物学和药物学，柏承诚联系最多的人，并非吴春秋，而是赫夫斯基。
因为基因强化剂的事，赫夫斯基也非常喜欢跟柏承诚探讨药物学上的问题，并未将柏承诚看作一个学生，而是视作可以跟自己平等交流的同行。
为了感谢赫夫斯基的无私的传授，柏承诚也没有对赫夫斯基保守基因强化剂的秘密。由于家族的原因，在柏承诚眼中，国家观念并不重。基因强化剂在短期内，华龙肯定要严禁出口。但是柏承诚却希望整个猎户文明能快速强大，不然一旦家族继承人的其他竞争者将手伸过来，猎户文明或将不堪一击。
当然，基因强化剂在全世界的专利已被柏承诚申请，赫夫斯基不能侵权，但在柏承诚的允许下，他可以在柏承诚的基础上做一些变动，改头换面。只要配方不完全相同，也是可以的，大不了不叫基因强化剂就是。
柏承诚今天跟赫夫斯基探讨的却不是药物，而是人体生物学，目的是为了给卓茂原治病更有把握。
“你能证实经脉图谱？”赫夫斯基大吃一惊，仔细听了柏承诚的分析之后，对柏承诚说：“你先写一篇论文吧。发给我看看。其次，你得制作出一台分辨率更高的显微镜。你一个人看得到不行，必须让其他人也看得到。”
本是为了给卓茂原治病而进行的一次简单讨论，让柏承诚意料不到的是，他再一次出名了，而且是轰动全世界。
140 登顶人体生理学之巅
证实人体经脉图谱，真的只是柏承诚研究过程中的副产品。
古中医学认为人体存在经脉和穴位，并著述了大量文献，还有详细的解剖图谱。经脉和穴位，是华龙系武者修炼的根本，也是古中医学的根本。也就是说，肯定是存在的。
但是，任何经穴图谱，都跟人体的神经系统解剖图不一致。而且，具体有多少经脉穴位，居然有不同说法。有人认为共有361个，有人认为共有365个，还有人认为有409个。最多的，认为有七百二十个穴位。经脉上，有十二经络，十四条经脉，奇经八脉等不同的主张。
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华龙系中高阶武者可以感知，却不能完整地将解剖图证明给所有人看。在解剖人体时，可以找到目前已经公认的所有系统，比如神经系统，消化系统等等，却看不见经穴系统。这就使得古中医学一直得不到国际公认。甚至国内都有不少人怀疑其为玄学，经脉穴位是骗人的把戏。
一代代华龙人都在为此而努力，争取从物理生物学的角度解读经脉穴位。成果也不少，比如有人说自己发现了名为间质的新系统，有人说自己发现了皮下流体组织。是这些东西在传导意念、内力等只可意会还未得到科学证实的信号。
问题是理论一套一套的都没用，要想科学界接受只有一个办法，在人体内找出相应结构的物理存在。
柏承诚在入学后包括住院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在梦境空间里即使没花费十年，至少也有五年左右，通读了几乎所有人体生理学的著作，包括中医理论和图谱，不断地总结、归纳，再结合自身的感知，以及珀丽雅入微的洞察能力，重新绘制了完整的人体经穴图谱，并可以证实其存在。
正如赫夫斯基要求他做的，他现在只要能加工出一台精度非常高的显微镜，就可以证实给全人类看。
晚餐时分，柏承诚被云叔喊出了专属于他的地下室二层，暂停了超级显微镜的加工，因为秦怀玉白向宇和吴春秋来了。
这三人来只为表示对柏承诚的关心，他们虽然不是纯粹生活在象牙塔中，但对于大势力间复杂的斗争关系和利益纠葛并不是很清楚，无法帮柏承诚分析到底是谁暗算他，更提供不了多少帮助。
吴春秋要求柏承诚就在春华一号里不出去。因为柏承诚的案子，富春山居的保卫力量再次大大增强。
柏承诚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坐牢嘛。
柏承诚恭敬地给三人各敬了一杯酒之后，适时转移话题，说到自己加工的显微镜。
目前放大倍数最大的显微镜，都是电子显微镜。用电子束来进行光栅扫描，用波谱仪或能谱仪来进行分析，然后显现在屏幕上。这种观测结果，其实并不是微观物体的直观光学图像，而是一种通过理论计算而翻译过来的信号。
柏承诚要加工的，却是超级光学显微镜，能让人直接观察到电子层面的微观物体。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珀丽雅的话。也就是说，柏承诚的超级光学显微镜，其材料结构超出了目前已知的物质，可以说是费玻公司姜运远团队正在研制的费玻物质而非牛顿物质。只有费玻物质，才能真正集束微光而放大微观粒子的光学图像。
正因为柏承诚清楚地知道费玻物质的存在，自己离了珀丽雅又不能生产出来，所以才投资姜运远团队。术业有专攻，说不定姜运远他们能创造出奇迹呢？即使投资失败也无所谓，就算是为促进科技作贡献。
隔行如隔山，秦怀玉三人不懂人体生理学和药物学，但对柏承诚的超级光学显微镜却不约而同地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超级显微镜可不仅仅只能用于观察人体内比细胞更深层次的细微结构，在手工加工，机械制造，材料分析等很多很多行业，都有相当大的促进作用。
吴春秋霸道地说：“我不管，你必须拿出两台来给开天计划的材料小组和理论物理小组。哦，还要，计算机小组也得要。有了这个，他们可以研制出更细微的芯片。呵呵，这本就应该是你的责任嘛。”
白向宇和秦怀玉不用说，都强烈要求柏承诚也给他们各加工一台。
当然，三人都不要求免费，而是可以出高价，柏承诚不要钱还不行，反正他们手上都有国家的课题，可以从课题经费里出。钱不够不要紧，继续申请。哪怕是压缩其他方面的开支，这种直观的超级光学显微镜也必须拿到手。
好吧，开天计划至少需要三台，秦怀玉、白向宇各一台，自己一台，赫夫斯基一台，还准备给姜运远一台。这就七台了。一旦有了成品，国家其他部门会不会也有强烈需求还不知道。柏承诚扇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
三老像偷了鸡的黄鼠狼一切得意地偷笑。
超级光学显微镜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关键是分辨率的问题。目前现有的合成玻璃，本身就是由大分子构成的，想清晰地放大费米子玻色子层级的物体图像，显然不现实。
柏承诚通过幺米机器人搬运比玻色子费米子更细小的微粒，构建精细的光学凹凸透镜，可以将像素增大到一个恐怖的级别，能将一皮米大小的物体，放大到一厘米左右的清晰图像，也就是十个数量级。这还是他不愿耗费太多时间，不然可以更精细。
硅原子的直径为110皮米，放大之后，在肉眼看来，有一米一之巨。如同一米大左右的太阳系照片。
有了这种显微镜，人类观察原子内部各种微粒，可以不再通过电子对撞和频谱仪之类的电子设施，靠理论去推测微子的大小、形态和运动规律了，而可以清晰直观地观察到。
柏承诚一头扎进地下室二层不出来了，用餐都是由云叔送下去。若不是云叔提醒一个星期的时间快到了，柏承诚都忘记了他答应给卓老治病的时间。
不是加工显微镜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是他的注意力被自己加工的显微镜引偏了，兴致勃勃地观察起原子内部微粒的活动轨迹来。他突发奇想，原子内部的微子活动，跟宏观上的星球运动，是不是有相通之处。
若是能找出相通之处，强弱相互作用力和牛顿引力是不是就可以统一了呢？而电磁力穿插其中，与那三种作用力又存在什么必然关系？
可惜他的数学水平还远远不够，所以陷入一种有灵感却无法抓住，心痒难耐的状态。
被云叔一打扰，柏承诚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才过去几小时，谁知快七天了。
让云叔将加工好的显微镜小心的包装好，留下一台精度最高的自用。发送一台给赫夫斯基，一台给姜运远。其他五台，让吴春秋三人来取。自己则飞速加工一套银针出来。
加工银针很快，是说了一堆好话，并保证尽快去寻找灵石，请珀丽雅用幺米机器人直接凝结出来的。
加工银针的目的是为了装模做样。卓老的病在基因，这不是普通药物可及的，基因强化剂的自然调理对卓茂原的作用也不大。柏承诚的方法是用幺米机器人搬运微粒改变卓老体内细胞的分子结构里面的若干微粒而强制修改。
目前人类对基因的研究也就深入到分子层次，而柏承诚有能力更进一步。
还得庆幸华坤麟来见他，使他窃取到了华坤麟的基因，不然还要去找一个武皇来作正确的标准。当然不是将卓老的基因修改成华坤麟的基因，那会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柏承诚也做不到这一步。
基因里面涉及的信息千千万，真正关系着修为的，其实只是其中极小极小的一部分，连亿万分之一都不到。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因为人体的细胞数量太多。即使不用全部修改，但脑细胞，干细胞，骨髓造血细胞等，是必须修改的。为了能让卓老的基因尽快构建适应其功力的新平衡，至少要修改全身过半数以上的细胞内的基因结构。
走出地下室，看到卓青青已经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看到柏承诚一副邋遢憔悴的模样，卓青青不由心生感动。自家对柏承诚并无恩惠，反而抢过他家的《照玄经》，打过他基因强化剂的主意。柏承诚此举，很有点以怨报德的意思。
柏承诚朝卓青青摆了摆手，“再等我一会。”神思不属地上了三楼。
他要先将赫夫斯基所说的论文写出来，还要再一次跟赫夫斯基探讨一下修改基因的可行性。虽然他自认有把握，但毕竟是第一次，需要请教赫夫斯基，或者说从赫夫斯基哪里获得一点精神上的支持也好，以确保万无一失。
人与人是不同命的。若是治疗一个普通人，即使出了问题也可以振振有辞地说：“药医不死病。医生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包治百病？不然医院手术前的家属同意书还有签的必要吗？”但是对于卓老，一旦治坏了，问题就大了，影响的绝不止是卓家一家，而很可能是整个华龙的局势。
赫夫斯基其实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倒是对柏承诚用药物修改基因的计划非常感兴趣（柏承诚不可能告诉赫夫斯基，他实际上是用幺米机器人来修改），也知道柏承诚请教他的意思，大力鼓励柏承诚放手而为。卓老死不死跟他没关系，他需要的是柏承诚的治疗或者说实验结果。
柏承诚不是张仁玫，看不出赫夫斯基的用意，连声道谢，而后快速整理关于这次医病的相关原理，也就是人体经脉穴位学说的总结，以及证实方法。
基因深层次的信息柏承诚还未彻底弄明白，只能仿照华坤麟基因的相关信息来复制。可是没个理论上的东西又不行，于是以经脉穴位说来推搪。
倒也不算完全是推搪，卓老表现的症状就是经脉穴位在堵塞不通和被撕裂的两个极端之间的斗争。解决经脉穴位的问题是治表，修该基因是治根。
柏承诚赶到卓家时，赫夫斯基将柏承诚的论文按照标准格式整理了一下，发到了《银河》杂志社。如果是柏承诚自己投稿，别说审稿了，说不定会被人往废纸篓一丢。
《银河》是当今权威性最高的科技杂志之一，相当于单星球时代的《科学》和《自然》。每日投稿者不计其数。一篇关于被主流科技近乎否定了经脉穴位论文，编辑有兴趣看才怪。
但赫夫斯基不一样啊，赫赫有名的牛顿公会会员，国际上人体生理学和药物学登峰造极的人物，谁敢轻慢。
编辑苦恼了，赫夫斯基的投稿，让谁审稿啊？有这资格的世界上几乎没有。
无奈之下，打通赫夫斯基的电话，“您老自荐几个审稿人好吗？”
赫夫斯基劈头盖脑一顿骂，“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当审稿人还不够格吗？”
“啊？”编辑回头细看，这才发现撰稿人叫C.C.Bai，并不是赫夫斯基。
得了，虽然顺序不对。理应是先投稿，由编辑部请人审稿。您老非要先审稿，再投编辑部。我照办就是，谁让您是大拿呢。
一天之后，恰逢《银河》新刊出版。有牛顿会员赫夫斯基的推荐，柏承诚的《人体经穴说及证实》被加塞上了头版头条。
人体经脉图出现在世界最权威的科技杂志封面，首先轰动的华龙系各国。这是世界权威媒体第一次对华龙系修炼体系和古中医学的官方认可啊。
一天之后，一个视频现场被传到《银河》，然后全世界都疯了，《银河》网站直接被挤爆。
141 轰动世界
视频是柏承诚用新加工的超级显微镜配合拍摄的。拍摄的对象是不露脸的卓茂原。
跟卓老的解释是，他需要再次检查卓老体内的状况，观察治疗效果，并实时跟赫夫斯基交流，以确保治疗万无一失。
治疗室内只有卓茂原和柏承诚两人。从昨天到今天，已经呆了整整四十多个小时。
卓青青坐在门外同样坚守了同样的时间，指挥卓家卫队和龙卫派给卓老的警卫对周围实行严密封锁，任何人都不准接近。
也就是说，除了卓青青知道一点点，其他人并不清楚室内的情况，更没人知道视频中的实验体是卓老。
柏承诚的解释又那么合理，所以卓老不但不反对，还感谢不已，说是有时间的话，将邀请赫夫斯基来华龙卓家做客。
赫夫斯基对此兴趣不大，随便客套了几句，就催柏承诚快点开始。柏承诚和卓老都不知道的是，他竟然连线了《银河》编辑部，将这次拍摄当作了现场科学验证，验证柏承诚刚刚发表的学说。
柏承诚四十多个小时没睡，此刻却依然精神奕奕，因为结果马上就要揭晓了。虽然过程和效果都是一样，但他所要的结果，跟赫夫斯基所期待的结果，不太一样。
赫夫斯基是要验证人体是不是真的存在柏承诚所描绘的新系统，经脉穴位系统。是的，柏承诚在论文中，将前人关于皮下液体组织或间质系统的研究，融合到古中医学的学说中，命名为人体经穴系统。
柏承诚想验证的则是他修改了卓老的基因以及强行修复卓老的经脉穴位之后，卓老体内经脉穴位能不能在新基因的作用下不再被破坏。也就是卓老的病症是不是有了明显的本质的好转。
如此短的时间就要看到好转，是因为这次并非是真的用药，而是靠珀丽雅强行修改基因基因结构。
昨天治疗之前，柏承诚已经先拍摄了一个视频，留下了卓老治疗前的经脉穴位的动图。那个经脉窒碍堵塞、穴位破损的动图，当然是不能给赫夫斯基的。
遮住躺在可移动床上的卓老的脸庞，开启强光，架设好显微镜和摄像机，校准好聚焦距离，拍摄开始。
卓老体内比细胞更精细的组织结构呈现在视频上。因为分辨率足够高，超级光学显微镜在这时就像透视镜一样，穿透皮肤的间隙，将人体内液体的状态清晰地放大在人们眼前。
赫夫斯基对视频进行了编辑，将柏承诚描绘的经脉穴位图谱，摆放在画面的一侧，并且随着摄像头的移动（其实是卓老身下的床在移动），图谱相应移动，使得视频中的人体和旁边的图谱显示的位置是一致的。
奇迹出现了，人们发现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液体，随着柏承诚插入银针，银针周围出现了如同闪电一样的细小纹路和节点。纹路的走向和细小节点的位置，跟旁边图谱的对应的局部完全一致。
这不合乎牛顿原理，液体的波动，肯定是向周围均匀扩散的，怎么可能呈现不规则的线状条纹？
柏承诚非常有耐心地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检测下去，他要确保卓老的所有经穴都得到修复。若想卓老的经穴达到承受武皇级内力的强度，那就是基因调理和主动修炼的事了，需要一个过程。柏承诚现在需要确认的是，卓老的身体自动调理的方向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就像是在计算机里输入了相关程序，程序将会控制机体（卓老的肌体）去吸收能量和物质，逐渐强化。同时，卓老可以通过运行内力（即修习内功）来加快这个过程。
全部检测完毕，效果如愿以偿，柏承诚大喜，然后晕了过去。他这两天的精神力实在是耗损过度了。
《银河》网站的直播视频里，呈现给人们的则是将卓老身上每一次出现在体内液体中的条纹和节点全部连接起来，恰好是柏承诚所描绘的人体经穴系统。
脸上满是大胡子，几乎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赫夫斯基看不出表情，掐断了直播，立即给柏承诚打电话。他感觉到柏承诚可能出了什么状况。
电话无人接听。赫夫斯基一惊，立马打给吴春秋。
“柏承诚出事了？”吴春秋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打听柏承诚的去处，然后问到云叔的电话。
云叔其实是清楚的，他的意念波一直在柏承诚身上。走近卓青青，“卓姑娘，治疗结束了，我需要进去。”语气不容反对。
卓青青被云叔的气势所慑，晕乎乎地开启了房门。发现柏承诚晕倒在卓老床边，吓得尖叫。
云叔闪身到柏承诚身边，抱起柏承诚就往外走。招呼褚力开车过来，要直接送柏承诚回春华一号。
卓青青在后面急得跳，“云叔，云叔，我爷爷怎么样了？”
云叔淡淡地说：“等他自然醒来就好了。”又对陪同一起来的汪蔚道：“小汪，去将我家少爷的摄像机和显微镜装好带回去。还有剩余的药液及其包装，全部带走。”
柏承诚的这些东西，涉及到的秘密很多，不能外露。修改卓老基因的过程中，为珀丽雅和卓老提供能量的，是那种黑色药剂。这次用了不少，几乎是春华一号所有人加在一起一个月的量。对比起基因强化剂的价格，其价值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在柏承诚来说，不计加工费用和知识的价值，成本倒不算很多，但其配方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别人如果获得配方，即使生产不出柏承诚这种S级效果的药液，但生产出A级、B级药液完全有可能。
这是少爷的私密，云叔可不想卓家捡便宜。
卓青青着急她爷爷的状况，忽视了关门，室内的情况，被外面的部分警卫人员瞄到了。
柏承诚和珀丽雅都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浑然不止外界发生了什么。卓家故意掩饰，看起来毫无异常。但全世界却因此而沸腾起来，各大网站，尤其是与武道和古中医学有关的网站，信息像是流水一样地刷屏。
至于《银河》网站，彻底堵死崩溃了。《银河》编辑部所有工作人员的电话，全部被打得宕机，连门卫都不例外。
不能怪人们如此疯狂，这个系统的证实，对人类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
首先，对华龙系武道具有革故鼎新的理论性指导性作用。
以前人类修习内功，只能靠师傅口口相传，然后自己去感知经脉。然而绝大多数人都没那个感知能力，从武师进阶到武宗的武者，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不仅仅是感知能力的问题，有很大原因是信任度的问题。
眼见为实。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你说有，我又感知不到，怎么可能相信嘛？于是很多人将内功当作了玄学，认为是虚幻的，唬人的。十分之一的人想说服十分之九的人，且自己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说服的效果可想而知。
现在不一样了啊，柏承诚将经脉穴位图谱，完整而逼真地展现给所有人看，证明人体内确实存在这种系统。呵呵，不需要谁再去说服了，所有无法感知到自身经脉穴位者，再也不会说经穴学说是玄幻，只会怨怪自己的能力、耐力和定力不够。
由此，大量的低阶武者都不服气。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别人能感知到，我凭啥不行？于是，更为认真、静心地去修习内功，耐性更好，韧性也更强。不去怀疑其真实性，加上定力和耐力足够，成功率自然迅猛上升。
对武道还有一个重大作用，那就是可以科学地指导、传授。
以前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言传的话犹如夏虫语冰，让人们去感知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自然很难。
如今可以按图索骥，用科技全息视频制作出内力运行的规律，让修习者有直观的感受，教学效果可想而知。
柏承诚怎么都想不到，仅仅是一个科技验证，会让华龙武者的整体素质飞升一个层次，这对华龙综合国力的意义，不言而喻。很快，相关教学视频系统大量涌现。当然这是后话。
影响还远不止此。世界上的武道修炼和医学，一向有两个体系，西式的斗气魔法系和华龙的经穴内功系。西式体系坚持不承认无法用科技手段复现的经穴内力系，只相信他们的解剖学看得到的东西。
武士阶段的强身健体两边都差不多，无非是苦练，以形成肌肉记忆。再往上，西式则是通过各种物理手段来强化身体或改变基因，比如殖装，也就是将人的部分肢体、器官置换成钢铁等坚硬的材料仿制的器官。
这个方向显然不为华龙系接受，觉得会将人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斗气和魔法，同样被视为玄幻，或者被视作异能的一种。学会的更少，连人类基数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斗气有点像华龙系的内力外放。不过他们是粗犷式的，没有华龙系的内力那么系统和精细。
至于魔法，类似于华龙系佛道的道术、佛法。以魔杖（相当于佛家的法器道家的符、剑、法杖等等）为诱因，以魔法咒语（佛道的真言、经文等）为媒介，引发自然界能量的变动，从而形成攻击或防守力量。
所谓的魔法或道术，虽然不能完全复现，但其中的部分，有科学家用物理化学原理是可以实现的。比如魔法的火球术，道家的火符，都离不开白磷等物质。
不管有没有科学道理，这两种体系的竞争者，西式体系是占有优势的。因为他们完全不承认华龙系的‘玄幻’，而华龙系对他们的‘玄幻’却部分地表示理解。在低阶武者中，西式体系更占优势，一切从所谓的科学出发嘛。
柏承诚这一证明经穴经穴系统的存在，立即让华龙系的‘玄幻’变成了科学，有利于让华龙系的武道甚至华龙系的文明，占据了主动、主导地位。
全民习武时代，经穴的证明引起的浪潮可想而知。
造成的影响和意义依然不止于此。
医武不分家。新系统的证实，对人类医学的促进，同样意义重大。
原来人们对古中医系统，大多持怀疑态度。现在，只恨自己没早信。由大多数人半信半疑，到全民坚信，古中医学的发展必将迎来空前的辉煌。
促进古中医学的发展和辉煌的，还不止是民众的信任度问题，对于教学和研究的意义更为重大。
教学上，有据可循，有肉眼可见的实验能做啊。
研究上，历来的古中医著作都可以拿来验证，从科学的角度予以解释。不少稀奇古怪的病例，药方等等，都可以尝试解读、使用、发掘、完善，甚至进一步拓展。很多西医认为只能截肢或替换器官的疾病，说不定用古中医的方式能够修复甚至重生出来。
再就是人体生理学，是喜信也是麻烦。
喜信嘛，新的发现，进一步完善了人类对自身的研究和了解。人体内液体的占比虽然随着性别年龄的不同而有所差矣，但基本上在百分之六十左右。对这部分占了人体过半物质的研究，并未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现在，竟然在这里面发现了经脉穴位系统，绝对是科学上的一个飞跃。
麻烦是教科书必须全部重新修订了，医护人员和医学院的学生们可能全部要回炉重造，学习新的知识。
再过一天，柏承诚还在沉睡，卓老已经醒来。
沸腾的世界不但热度未消，反而愈演愈烈。
《银河》网站还在遭受幸福的烦恼，不断增加服务器依然满足不了汹涌海潮般的流量。
赫夫斯基不堪其扰将天讯关机了。
大量的网站和杂志都在转载柏承诚的论文和播放那个视频。
当然也有人质疑造假。不过赫夫斯基在其个人网页上宣布，他将在斯喇弗重现柏承诚的实验，让质疑的声浪戛然而止。大量记者，科学家和武者，在找不到C.C.Bai后，疯狂涌向斯喇弗。
也不管找到找不到，国际生物学会抢先提名柏承诚入围今年的国际生物学年度大奖，并邀请C.C.Bai参加国际年度生物科学大会。
然后，柏承诚的麻烦来了。
142 第二枪，非法行医
柏承诚的麻烦，源于卓老好心办坏事。
卓老一觉醒来，全身通泰，神清气爽。行功全身，无一处不顺畅。打一套拳法，风生水起。不但生命危险解除了，功力保住了，还感觉有更大的进阶空间，卓老的兴奋可想而知。
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一切都来自柏承诚。卓家虽然跟柏承诚约定好了合作关系，但到目前为止，卓家只是单方面的索取，并未有任何付出。这不行啊，就算不考虑感情只谈利益，如此关系也不可能长久。
再说，卓老深知这次柏承诚的耗费之巨。人累得昏迷不说，消耗的药剂，价值难以估量。别人使用基因强化剂，那是用毫升来计算。他呢，当天柏承诚拿出来的几乎有好几个立方米，何况是S级的。（他以为柏承诚使用的是S级基因强化剂，其实是另外一种药物。不过两者的价值本来也差不多。）
卓老坐不住了，如此大恩，不表示表示，对不住柏承诚，也有愧于心。
不再理会外界的猜疑和由此造成的影响，很少出门的卓老‘摆驾’前往富春山居春华一号，探望柏承诚。
一向不出门的卓老突然龙精虎猛地出现在富春山居，华龙高层一片震惊。
然后，有人推波助澜，在网上宣称柏承诚就是C.C.Bai，当时那个视频是在给卓老治病。
这下，柏承诚顿时成了新闻中心，无数人求证是否为真。
卓老自然也接到了一些人的电话，想到自己已经安然无恙，甚至在功力还有可能更进一步，没什么可担心的，大大方方地予以承认了。
当然，家族内部暗中进行了而一次清洗运动，将不少其他人势力安插进卓家或者卓家被别家收买的下人，狠狠地清除了一批。
华龙医学会，古中医学会，华龙生物学会，纷纷发来贺电。接着，华龙科学院，军科院，政务府，军务府等继续锦上添花，祝贺柏承诚取得的巨大成就。
也有人指责柏承诚不应该将论文发到国外的杂志。国内又不是没有顶刊，《陆学森》杂志丝毫不比《银河》的权威性差嘛。
柏承诚醒了，在春华一号的三楼小客厅接待了卓老。无穷无尽的电话，让他莫名其妙，让卓老讪讪。最后干脆学赫夫斯基，关闭天讯。
卓老千恩万谢之后，付出诊疗费。三个选择之一，卓家所有产业百分之五的股权，一千亿华币，或者一颗卓家私有的矿星。绝后不一定，这绝对是空前的大手笔。值不值呢？卓老认为千值万值。
卓老最希望柏承诚接受的是股权，这样柏承诚跟卓家就真的绑到了一起。
卓家的基因出了问题，嫡系男性子弟四十以后战力基本上无法继续提升。如此情况下，依然能坐稳第一世家的位置，跟卓老的大度气魄有非常大的关系。
他舍得花钱。卓家的武皇级供奉，都拥有卓家产业的股权。没有武皇极高手作为定海神针，作为威慑别人核武器，成就不了世家。
但聘请的供奉保镖，终究是没有自家人放心，而且得是嫡系男性。妻子媳妇，未必不会为娘家所惑。女儿孙女，终究是要外嫁的。
自己成就武皇，既能警示供奉，稳固家族人心，还能威慑其他家族，第一世家的位置才真正稳固如山。自己要是倒下，染色体有问题的卓远山排除在外，大儿子卓远维和二儿子卓远秋彼此争斗不说，还都不具备承担大任的能力。那时候，卓家必将分崩离析。
卓老还有一个期望，希望柏承诚能帮卓家子孙也解决基因缺陷这个魔咒一样的难题。
可惜柏承诚没有选择股份，事后让张仁玫怨怪了好久，他选择的是那颗矿星。
卓老大度，他也不推辞。这次给卓老治病，绝对值这个价。
柏承诚要矿星不是为了挖矿，而是准备建设一个自己的基地。矿星未必不能住人，只要舍得投资。有专门的公司帮人将矿星改造成生命星。当然，那个投资就有点恐怖了。大气层的改造，耗资弥巨。
柏承诚计划的是小投资，建造密闭自循环基地。用矿星的产出来支付这种投资，完全是可以的。
柏承诚没想到的是，接受这笔诊疗费，却给自己带来一个天大的麻烦，结果矿星还没得到。
卓老没有一点架子，跟柏承诚平等友好交谈，并且帮柏承诚分析了一下他的境遇。卓老认为那次爆炸，未必是商家所为，更不可能是秦家的意思。
卓老道：“这不符合商家人的行事习惯。
若说世家子弟将自己视为龙子龙孙，外滩五家，则是将自己置于云端，以神明的角度来看待世界。
他们没有自己的实体实业，只有各种金融投资公司和银行。股权七拐八拐，谁都不知道他们投资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可以翻云覆雨。
反正我家的上市公司里面，几乎每一家公司都肯定有外滩的股份。至于占比多少，无法认定。
他们是不会为了些许小事而出手的，但一旦出手，即使是小事，也肯定会导致局势大变。目前华龙政局稳定，外滩难以搅动风云。此时对你动手，反而会让人警惕和损失棋子，得不偿失。”
说到秦家，卓老叹了一口气，“秦家满门忠烈，历代都有人为国捐躯。但在这个世界上，往往是枪打出头鸟。秦家的名声太好了，会影响别家的政治利益。
君子可欺之以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其他世家利用秦家人的耿直，暗中算计，让秦家人不断地在战场上出意外。结果到现在，几乎变成了宋代的杨家将。上一代，只剩一个秦珩。这一代，本来有两个，秦玉笙和他姐姐秦雨潇。
约四年前，身为北军区天剑特战大队队长的秦雨潇又出事了，死于一次跟炎黄卫配合的国外任务。秦珩认为其中有猫腻，一气之下杀进了炎黄卫大周星区分部。
郭天放事后详查，发现其中确实存在解释不清地地方，但相关人员不是死于战场就是被秦珩砍了，无法查清楚。
感念到秦家的赫赫功勋和秦珩的功力，赦免了他的死罪，送去了GW战场立功赎罪。
方星航为那事跟炎黄卫闹翻，是因为他的恋人童心童就在那次冤死于秦珩之手。”
“哦。难怪秦珩以为我跟秦玉笙的冲突，是在为方哥报仇，原来是这样。”柏承诚总算弄明白。
卓老道：“秦玉笙那边，我觉得事请过去了就算了，别太跟他计较。以秦家人的本性，在炎黄星引爆核弹的事，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柏承诚失笑，“别说现在了解了秦家为国做了那么多贡献，即使不知道，您老觉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只要他不来惹我，我认识他是谁呀。”
卓老欣慰地点头，“那就好。所以呀，针对你的那次算计，你应该被我牵累了。我的病虽然没有外传，但也不能保证别家的武皇一点感知都没有。多半是你跟我家的合作关系被人知道了，担心我家的实力由此进一步增强所致。具体是谁，不太好说。
对了，听说张家的小姑娘做了你的助理？”
柏承诚看了卓老一眼，“你怀疑张家？”
卓老，“不能怀疑吗？”
柏承诚道：“我不清楚，但应该跟张仁玫无关，不然她就没必要提醒我不是？”
卓老皱眉凝思，想不出一个结果，只好说，“你以后还是做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这样，我再给你调一队人来。”
柏承诚连忙拒绝，“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暂时不打算出门，准备闭关学习。收到荣校长的信息，说是要求我在一年内完成双学士学位。”
卓老哈哈大笑，“学士学位，而今对你有意义吗？我可以保证，不少大学已经在准备授予你荣誉博士学位。”
柏承诚也笑，“荣誉的毕竟不是正规的。再说，我也不希望大学生活有缺陷，学士学位还是要拿的。”
卓老点头，“也是。反正对你来说不难。”
又闲谈了一会，卓老起身告辞。
柏承诚送下楼，在二楼遇到秦怀玉，白向宇等人。老专家们虽然有傲骨，但还是给卓老恭敬地问好。卓老的行政身份，毕竟是当过政务院副院长的，虽然退了，依然是堂堂正正的副国级首长。
卓老热情地跟几人寒暄了几句，在柏承诚的陪同下走下一楼。
好家伙，外面竟然是人山人海。之所以没有像锣鼓喧天一样喧闹，是因为龙卫如临大敌，严加戒备。护卫卓老是一回事，担心进来的人多了，牛顿公会会员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富春山居对外在名义上是一座茶园，谁都可以进来。平时如此清净，是因为相对比较偏僻。它三面都是建筑，并且都是比较清冷的部门，比如考古研究所之类。南边对街是炎黄军政大学的北门。一条街的两边都是围墙和冷淡部门，没有商铺。
炎黄军政大学靠近北门的区域是教职工生活区，学生很少来这边。
而教职工往往不好意思进富春山居来逛，这是因为有一次有位教授被人说了一句玩笑话，“哟，某会员您逛着呢？”于是从那以后，教职工都再也不进富春山居了，免得别人说自己想当会员或假扮会员。
而今柏承诚的消息被泄露，甚至被人翻个底朝天，钦慕他的师生以及想跟他交好的商界人士且不说，大量的记者蜂拥而入，这让守卫富春山居的龙卫大为紧张。
面对着虎视眈眈，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谁敢喧哗。
但柏承诚一露面，不少师生忍不住欢呼了起来，更有大量记者纷纷要求采访柏承诚，若不是龙卫寸步不让，人流绝对能将春华一号冲垮。
柏承诚苦笑，对卓老道：“我怕是不敢送您出门了，就此别过。”朝人群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就赶紧躲进屋内。看见楚星南也在其中，但这时候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卓老笑了笑，对柏承诚的性格又有了一层理解。换做看重名气的他人，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装逼机会，而柏承诚却避之不及。
上楼之后，柏承诚让卫倩莲和张仁玫处理外面的人群，她们应该更有经验。反正他是准备真的闭关，因为超级显微镜加工出来之后，他有了新的研究方向。
当然，吴春秋三人不能置之不理，邀请三人上楼喝茶，接受他们的恭贺。
三人倒也不完全只是恭贺，是通知柏承诚，牛顿公会决定在柏承诚领取国际生物学会的年度大奖之后，再一次为柏承诚进行一次会员认证。那个奖项虽然现在还只是提名，但也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再一次认证对柏承诚并无什么实际好处，只是代表国际承认柏承诚在这个学科登峰造极的学术成就罢了。
奖项还多，科技部已经确定柏承诚将获得华龙年度科技贡献奖。机械部也凑热闹，将柏承诚的超级显微镜跟白向宇的新一代引擎并列，将授予命名为‘鲁班’的年度创新大奖。
超级显微镜有那资格吗？几乎所有希望得到新显微镜的科学家都认为绝对有资格。这东西也证实了柏承诚因为手工加工技术而成为牛顿会员名副其实。
对这些，柏承诚其实都无所谓。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
张仁玫宣布柏会员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需要静养，暂不接受任何采访。并为大家对柏承诚的关心和支持表示感谢。她长袖善舞，将人赶得干干净净，还一个都不得罪。
第二天，有个人不得不见，方星航到了。
方星航对柏承诚的科技成就倒不是太关心，只是关心柏承诚的安危。探脉之后确定柏承诚的身体无恙，表情还是没和缓过来，“这些天的舆论我觉得不大对头，你的声名是越来越高，似乎成了国家英雄。”
柏承诚好笑，“你觉得是捧杀？管他的，对我有实质伤害吗？”
方星航道：“没那么简单，肯定是别有用心。”
柏承诚两手一摊，“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咯。”
果不其然，一个星期之后，网上的风头陡然一变，有人爆料柏承诚非法行医，谋取巨利。
人心啊，有时候都自觉不自觉地站在道德婊的高度看问题。柏承诚差点被捧成了神，那么他就不能一丝瑕疵，不然，光环越大，就越是欺骗了民众的感情。
舆论顿时喧嚣起来，正反两派吵得非常激烈，纷纷要求华龙医疗卫生部门查实。
143 剧毒毒气
似乎是出于无奈，卫生执法部门上门了，“不好意思，柏会员，请跟我们走一趟。群情沸沸，我们也是没办法，请谅解。”
如果执法人员不说最后一句话，张仁玫还没察觉这中间绝对有鬼。
“不行！”柏承诚还未开口，张仁玫先出声反对，“柏会员是名流院议员，你们无权带他走。有事可以在这里问。”
医疗卫生部执法局的局长秋道河没管张仁玫，只是看着柏承诚，“柏会员，您是名人，又是议员，我们确实不能采取强制措施。但是，您不配合的话，对您的名声肯定有损。再说，我们也只是请您去配合调查嘛。抓人的事，我们可没资格，您担心什么？”
柏承诚无所谓，“没问······。”
题字还没出口，张仁玫就竖起手掌挡在他嘴前，“你别说话。”回头对秋道河说：“第一，柏会员有权保持沉默。第二，我要求柏会员的律师在场。第三，就你刚才说的话，我有权投诉你作别有用心的诱导。”
说着，直接将柏承诚往室内推，“由我来处理，你给我把嘴巴闭紧了。”
柏承诚好笑地说：“有必要如临大敌吗？”他可以确信，来人动不了他。因为来人的战力都不怎么样，且无权给他戴那种特殊的手铐。就算是去了医疗卫生部，以他现在的影响力以及那件案子才发生不久，谁敢如此大胆再一次触碰华坤麟的虎须？
张仁玫却坚持道：“绝对有必要。连核弹都敢引爆，你觉得你的敌人丧心病狂的程度还低吗？”
秋道河不高兴了，“张小姐，我也可以投诉你诬陷国家执法人员。”
张仁玫冷冷回头，“我说的是柏会员的敌人。你承认自己是柏会员的敌人了？”
秋道河不为所动，再次对柏承诚说：“那好，我们在这里询问柏会员几个问题可以吧？你们谁都可以在场。”
秋道河如此让步，张仁玫不好拒绝了，看向柏承诚。
柏承诚点点头，“那行。请吧。”以手虚引，让秋道河一行进屋。
秋道河的眼睛隐晦地一亮，朝身边的随行人员努了一下嘴。
随行人员提了几个大包，就要进屋。
“等着。”贺长空突然拦住，“我要检查包里面的东西。”
秋道河摊摊手，又看向柏承诚。
柏承诚眼神一紧，他自然更相信贺长空和张仁玫，没说话。
贺长空要求对方打开包。
秋道河冷笑，“听闻柏会员憎恶特权，轮到自己的时候，呵呵，我就不说了。看吧看吧，里面是执法记录仪和用于取证的设备。你们如此对待执法人员，我会如实上报的。”
贺长空打开包，里面的东西果然如秋道河所说。
柏承诚却突然厉声道：“给我拿下他们。别动那些设备。”
贺长空大惊，猛地将秋道河扑倒。其他警卫也一拥而上，迅速拿下秋道河的随行人员。
秋道河大叫，“柏承诚，你这是抗拒执法，是在犯罪。我的天讯是开着的，实时传送到执法局。还不赶快让他们放了我，你是打算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跟国家对抗吗？”
春华一号的人全都看着柏承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出如此奇怪的命令。
柏承诚自然不会跟国家的体制对抗，他的幺米机器人发现对方的拍摄设备里有鬼。
柏承诚皱眉想了一下，“保持现场，什么都不要动。他们拍摄了更好，我们的监控拍摄了没有，没有的话赶紧开启摄录。”住进来的时候，因为不喜欢监控对内，所以春华一号的监控很可能没有拍下刚才的场景。
张仁玫卫倩莲等人连忙开启自己的天讯，进行录像。
秋道河等人的天讯果然是开启的，实时将图像传回执法局。这边的意外一出现，居然有人立即将其连上了网络，进行直播。旁边还有诱导性的画外音，说柏承诚非法行医还抗拒执法，公然袭击国家执法人员。
舆论顿时哗然，柏承诚这是飘了得厉害了哈。公然无视国法，你咋不上天呢？谴责声铺天盖地。
网上的视频戛然而止，而且很快消失。越是这样，民间愤怒的声浪越是汹涌。已经不止是谴责，而是声讨了，认为柏承诚这是利用特权扼杀真相。
柏承诚，贺长空，张仁玫，卫倩莲等人的电话先后响起，各大领导层都打来电话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承诚解释道：“这是又一起暗杀行为。我请求国家立即成立调查组前来处理。”
听到电话的领导，以及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包括秋道河。秋道河等人战力不高，身上又没有搜出武器，所以警卫班的人将他们放开了，只是持枪将他们围住。
秋道河朝随行人员使了个眼色，他们都快速地将手伸向手腕上的天讯，关闭直播。
柏承诚冷笑，这些人显然还想垂死挣扎。故意切断视频不拍摄后面的画面，显然是为了捏造后面的事实。“取下他们的天讯保存刚才的录像。”只要保证秋道河他们的录像和张仁玫等人的录像能连贯起来，也就不怕他们诬陷。
秋道河倒是没有去删除自己的录像，冷笑着对柏承诚道：“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张仁玫拍摄过程翻看了一下网络上信息，脸色大变。
柏承诚却摇头，“我需要在意舆论吗？”
张仁玫苦了脸，“柏少，舆论的杀伤力，可能会超出你的预估。显然有人在故意抹黑你，推波助澜。”
柏承诚又一次成了网上的风云人物，且迅速登录搜寻榜第一位。不过这次跟上次的吹捧颂扬恰恰相反，尽是口诛笔伐。无数咒骂，只嫌用语不够恶毒。
大人物里，耿慕羽最先赶到，质疑柏承诚，“你说这是又一次暗杀，可有证据？”语气极为严肃，显然不是很相信柏承诚。
柏承诚可不在乎耿慕羽的威严，“再等等。现场谁都不要动。对了，耿将军最好通知毒气专家到场。”
耿慕羽不高兴了，柏承诚显然也不相信她。不过她还真不敢把柏承诚怎么样？且不说柏承诚如今的名气和在科学界的地位，只凭一个开天计划，就不是她能动的。
冷冷地点头，“行。一切都按你的要求办。我希望你千万别无事找事。你知道的，在我们国家，功是功，过是过，不能相抵。哪怕你对国家的功劳再大，犯了事依然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她说的‘犯事’倒不是只抗拒执法，而是非法行医。那是基本可以确定的。
柏承诚吸了一口气，淡淡地点头，“当然。”他有点后悔给赫夫斯基直播治疗过程了。本就不太喜欢社会学，所以法律相关的书都没有认真去读。事请爆发之后，再去查，还真有非法行医罪。而他的行为，确实构成了非法行医。
他是准备接受相关处罚的，但张仁玫不干，突然出声道：“柏会员那并不是行医，而是科研。”
柏承诚心中一动，他并不死板，若是能推脱，绝不会固执地承认自己违法了。
耿慕羽道：“好吧，就算是科研。但在活人身上进行科研，你们申报了吗，相关部门审批了吗？”
张仁玫哑了，但依然坚持。两者虽然都违法，但后者的判定，灵活性要大得多，且可以堵住悠悠众口。非法行医，那是牟取暴利。科研嘛，卓老付出的，可以解释为捐献科研经费。
鹰卫方星航，铁卫罗潜，天卫袁心猿陆陆续续到场。柏承诚还是不让众人乱动，“炎黄卫呢？”
耿慕羽不高兴了，“我有权认为你是在无理取闹。这么多人还不能让你放心？不信别人可以，方总队长你也不信？”
方星航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承诚摆了摆手，“都已经站了这么久，再等一会就是无理取闹？方星航是我哥，他理应避嫌。实话说除了他，我对你们确实不太信任。毒气专家和炎黄卫到了再说好吧？”
耿慕羽哼了一声，冷着脸不说话了。她说得越多，越显得她心虚一样。
不一会，炎黄卫宁卫平赶到，随之而来有炎黄卫毒气方面的专家，也有社安局毒气专家。
这时候柏承诚才说：“秋道河他们的摄录设备里，藏有剧毒毒气。只要设备开始工作，毒气就会散发。方圆几百米内的所有人都得死。”
“哇！”“啊？”惊呼声不断。张仁玫等人吓得一激灵。
耿慕羽的脸色同样大变，但依然不大相信，“若真如你所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道河大声疾呼，“污蔑，赤果果地污蔑。如果有毒气，那也是你们放进去的。我们的天讯都被你们抢走了，你们显然是为了做手脚。”
柏承诚没理会耿慕羽和秋道河，“各部门都有人在场，我建议当场验证。毒气专家身穿防护服，携带检测设备。张仁玫等人的天讯留下，继续不间断拍摄。专家之外的所有人，疏散到五百米之外。“
耿慕羽凝重了，“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若真有毒气，危害性非常大。我建议拿回去，去实验室或偏僻的地方检测。”
她的话是没有私心的，若是真有毒气，谁敢保证真如柏承诚所说只扩散方圆一百米。万一扩散的范围太大，富春山居的那么多‘国宝’们怎么办？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柏承诚却反对，“我之所以一直保持现场不动，就是为了证明事实。一旦移动，呵呵，我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耿将军，你可以看看网上的声讨。就算你们最后确认了里面有毒气，你觉得不明真相的群众会相信吗？
我要求贺上校取下秋道河他们故意停止拍摄的天讯，就是为了他们的拍摄和张仁玫她们的拍摄能连贯起来，保留完整的证据链。你们若是将藏有毒气的设备带走，中间必然会间断录像。这不行。”
耿慕羽严肃地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柏承诚摇头，“可惜的是，民众对官方的信任度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高。你所谓的真相，他们会认为是编造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人在谩骂我耍横。”
方星航想了一下，问罗潜、袁心猿和宁卫平，“你们认为呢？”
三人摇头，不表示意见。
方星航知道就是这个结果，谁都不愿意担责。只好点开天讯，“问题上交吧。各自请示上级。”
144 又征服一座顶峰
现场各位大佬互相之间都没有统属权，反而存在互相制约的关系，而且面对的是柏承诚这么个特殊人物，方星航的建议无疑是最佳选择。
各人纷纷点开天讯，向更上层的大佬请示。
接到电话的最高委员会无人和华坤麟都皱眉。
事先，他们也都感觉是柏承诚飘了狂了，在抗拒执法。不过连核爆的事件都出现过，针对柏承诚的暗杀未必不会有，这才让各位特权部门的头头脑脑赶往现场。现在，他们心里也有点打鼓，万一真有毒气呢？
最终，由华坤麟出面质询柏承诚，“你能确保毒气只扩散一百米？”
柏承诚道：“我不保证。但里面的量只有几毫升，再是剧毒，扩散太开也失去了作用。”
华坤麟还是不放心，“万一是异种病毒呢？一旦散发并传染开来，问题可就严重了。”
柏承诚坚持道：“可以用超级显微镜先观察。”他本想说里面不是活物，但又怕华坤麟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刚才耿慕羽问他怎么知道里面有毒气，他都无法解释。
华坤麟一锤定音，“行！就按你说的，现场检测。不过你们继续站吧，等防护服和密闭设备到了再说。”
华坤麟所说的密闭设备比较大，差不多是一间房子。之所以如此麻烦地运来如此大的家伙，正是应柏承诚的要求，不间断拍摄过程。
柏承诚再提一个要求，“找一些动物了做实验，这样可以有直观的效果。”如此做，当然是为了应对网络上的攻击。普通人看不懂或不相信专家的检测结果，但是动物要是当场死亡，说服力就强得多。
张仁玫朝柏承诚竖起大拇指，“英明！”
疏散的不止春华一号，而是整个富春山居。几个天讯和摄像机始终对着地上的那个包。密封设备运到之后，那个包都没移动，而是直接在春华一号的院子里，在那个包的上面架设起来。然后一些装有鸡鸭猪鼠的笼子，也抬进开着门的密封房间。
这时候毒气专家才穿上防护服，带着持续拍摄的天讯和摄像机走进密封室，始终让那个包保持在镜头内。然后才关上密封室的大门。为了避免信号屏蔽而间断直播，专门牵了一根天线出来。
架设一部分检测设备之后，按照柏承诚的要求拿出秋道河他们带来的摄像设备，并开启拍摄功能。如同曾经的液体蚊香一样，拍摄设备的局部发热，使得里面的毒气开始散发。果然，室内各种动物很快出现异常，而后抽搐，并迅速死亡。
“啪！”几乎所有观看直播的大佬都怒不可遏，简直是太猖狂了，针对柏承诚这位‘国宝’一而再地触犯华龙底线，是可忍熟不可忍。
一场风雨突而其来，各大世家再一次被卷进风波，都摆脱不了嫌疑。
卓家亦然，因为卓茂原的行动最值得怀疑。卓茂原不去春华一号，柏承诚的信息暴露得没那么快。他不付诊疗费，柏承诚的非法行医也不会被人搜罗出来，更不存在牟取巨额暴利的说法。
张澄世，许常安，林源在视频电话里见面，彼此确认是不是对方所为，然后都赌咒发誓跟自家无关。张澄世那张忧国忧民的脸皱得全是皱纹，“难道真是卓老狐狸的手笔？说不通啊。唉，这柏承诚怎么就那么跳脱呢？”他不怪幕后黑手，反而怨怪柏承诚惹事。
华龙医疗卫生部执法部门迅速被封，相关所有人都跟上次鹰卫一样，全部暂时停职待查。针对秋道河等人的审讯立即开始。
其中最倒霉的莫过于齐世勇，在开学第二天招惹柏承诚就被龙卫抓了，职务被免。李家运作之下，塞到医疗卫生部执法局做了个小兵。这次听说是找柏承诚的麻烦，自告奋勇地跟随秋道河来了春华一号，结果嫌疑最大。
两次都有他，他又是李家的小卒子，于是李家自然在被怀疑之列。
张仁玫不管那么多，正专心在网上为柏承诚正名。卫生执法局戛然而止的视频再次出现，而且广为转播，同时传播的还有她的天讯以及多部摄像机拍摄的连贯视频。前后视频虽然不是一个摄像头拍摄的，但所有人都能分辨清楚是同一时间同一场合。
绝大多数谩骂柏承诚的喷子都闭嘴了，但还是有阴谋论者在鼓吹，后面的视频是加工过的，不真实。
真实不真实且不管，至少舆论不是一边倒了。
张仁玫又发出一个信息，申明柏承诚并非行医，而是科研。卓老付出的也不是诊疗费，而是捐献的科研经费。作为牛顿公会会员，是有资格收取科研捐款的。几乎每一位会员都收取过这种费用。
如此一来，讨伐柏承诚的就更少了。
张仁玫自然不是打不还手的人，发动了一批水军，大肆灌水，同样是阴谋论，声讨网上谩骂柏承诚者，都有可能是杀手的帮凶。
先前的核爆，和这次的毒气，简直都是丧心病狂之作。一而再地暗杀柏承诚这位‘国宝’，是对华龙的严重挑衅，是对华龙整个国家的攻击，罪大恶极。
网上的舆论瞬间来了一个颠覆性的转向，齐声声讨无恶不作的幕后黑手。然后就坏事了，有人在推波助澜，胡乱栽赃，有说卓家的，有说张家的，有说李家的，有说许家的。乱成了一锅粥。
张仁玫愕然，事请超出了她的意料。并敏感地意识到，幕后之人的能量巨大。
柏承诚却笑了笑，“行了，你就别操心了。先代表我去跟国家相关部门接洽，我将那颗矿星捐出来，作为没有事先申请人体实验的罚款。如果还有处罚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若是要拘禁，请务必让我将部分设备带进去。”
“拘什么禁？看我的。”张仁玫准备运作。
柏承诚道：“不得动用张家的影响力，必须依法行事。”
张仁玫没好气地说：“是。我的大少爷。”
他们此时的位置在大帝俱乐部，而不是春华一号。
龙卫担心春华一号有残留的毒气，坚持要求柏承诚搬家。搬到大帝俱乐部，是张仁玫提议的，理由是这里的安全设施可以由自己安装，地方也大，安全更有保障。
云叔对此大力赞成，然后出去‘招聘’了一些保镖来。
贺长空哭笑不得，你招聘的保镖难道能胜过龙卫？但柏承诚首肯，他无权反对柏承诚招聘属于自己的保镖。
招来的共十个保镖，贺长空当然会要求查看其来历、履历、身份、家庭背景等。结果发现都是Ⅲ类人，有炎黄星的，也有来自外星球的。以前或是老师，或是小公司的小职员。
履历都平平常常，干干净净，这次之前都没换过工作。应聘的理由是云叔出的薪资很高，并有可能被赏赐功法武技。战力也全都是九级武师。
云叔以称呼方便为由，将十个人的名字都改了，直接用数字，从柏一到柏十。
云叔再砸巨资，购买了大量的安保设备，将大帝俱乐部打造成了铜墙铁壁。
他们在忙碌时，柏承诚也在忙碌。超级显微镜的出现，让他对微子的活动规律来了兴趣。不过研究物理学之前，还有事要做。他曾经准备研发的专注剂，以及由此而衍生的副产品，香烟消毒剂，必须先做出来。不然一旦沉溺进物理学，他怕没兴趣再研发什么药剂了。
研发新药剂，自然必须有相应的理论。
柏承诚又写了一片论文，《物质和意念的关系论证》。
柏承诚从致幻剂，性药，和人体的各种激素分析起，认为一些物质能影响人的思想。再进一步分析相关原理，认为构成这些物质的微子里面含有相应的能量，近似于意念波的能量。
这里涉及到一些物理原理，还拿电子带电影响电磁波为例，那些能影响人类意念的物质里面，同样有影响意念波的‘电子’或‘电磁场’。
据此，柏承诚推出了两种药剂，专注剂和清醒剂。（张仁玫对这两个名字嗤之以鼻，觉得太土。）
专注剂是用于学习过程集中精力和提升兴趣的。几乎每个人都有过同样的感受，一看书就犯困，或者一看书就烦。原因嘛，当然对学习内容不感兴趣。若是感兴趣，往往都能沉浸进去。
其原理，柏承诚认为是看不感兴趣的内容时，产生的意念波跟人本身的潜意识难以同步，或者说难以引起谐振。
专注剂的作用，就是在学习的时候，调整主意识意念波的频率，使其跟潜意识，及隐藏在人心深处的潜爱好尽可能形成谐振。效果是让学习者对应该学却不感兴趣的知识感兴趣。
清醒剂则是让人头脑清醒，学习效率极大地提升。
云叔看了之后，吃惊地说：“少爷，你什么时候学会炼丹了。这种清醒剂有悟道丹的影子。”
柏承诚茫然，“悟道丹是什么？”
云叔笑了笑，没解释。但他的话对贺长空、张仁玫等人的影响很大。他们现在都知道武帝之上是还有修炼者的。不用说，眼巴巴地看着柏承诚，渴望得到清醒剂。
柏承诚失笑，“着啥急？跟基因强化剂一样，我会为你们手工加工S级药剂。至于A级，B级，张仁玫和卫姐按照程序去申请专利，然后交给鱼龙舞经营。哎呀，我还有得忙，需要将生产工艺整理出来。”
张仁玫急了，“还有香烟消毒剂呢？”
柏承诚挠挠头，“忘了。”
张仁玫气得瞪眼，“那个的利润才是最大的好不好？我不管，你不拿出香烟消毒剂，我就不申请专利。”
“好好。”柏承诚翻了个白眼，“知道你抽烟。我马上就加工，下午给你。”
“那么快！”张仁玫瞪圆一双妙目。
柏承诚云淡风轻，“本来就简单嘛。”
众人都无语，你这逼装的，我们无话可说。人类几千年都没解决的难题，在你这里简单得信手拈来。
人抽烟上瘾，其实并非香烟里面的毒素所致，更多是一种心理依赖作用，或者说，香烟燃烧之后，产生了一种柏承诚所说的能影响意念波的微粒子或能量。
柏承诚要做的是发明一种药剂，喷洒到烟丝上，使其燃烧之后在大粒子上不产生焦油之类的有害物质，只有二氧化碳和水。但是影响人意念的那部分物质保持不变，甚至可以产生一些提神醒脑的物质，使得香烟在物理化学层次对人体无害而有益，而依赖性却保存下来。
专利的申请还需要一个过程，药剂的生产更需要相关部门的验证和审批，需要一些时间，但柏承诚这次发往《陆学森》的论文却再一次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和争论。
人们争论的不是药剂有无效果，而是物质和意念波的关系，还有就是专注剂符不符合人类的道德观。
柏承诚愕然，专注剂跟道德观有关系？
嘿嘿，关系还真不小。
相关的争论还没一个结果，但有一件事却毋庸置疑，柏承诚站到了药物学的巅峰，做出了前无古人的成就。从意念波的角度分析药剂，前所未有。
自上次网络暴力之后，柏承诚尽可能少上网，也不关心药学界给予他的评价，询问张仁玫，“专注剂明明是好东西，跟道德有啥关系？”
145 被逼出来的科技读心器
张仁玫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真的书呆子，这都想不通？”
柏承诚挠头，“想啥啊？”他连方向都不知道。
张仁玫直翻白眼，“洗脑。知道不？这东西可以用来洗脑。”
柏承诚目瞪口呆，“似乎，还，真的不合适生产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点都没错，专注剂可以用来洗脑。政治思想和教派的教义，很多人都不感兴趣。若是在给人灌输相应思想的时候，使用专注剂，效果岂不是事半功倍？
张仁玫思考了一下，“错不在你。发明刀的人，难道也做错了？刀可以为人类的生活提供很多便利，几乎能追上火对人类的意义，但有人偏要拿它来杀人，却去怪发明刀的人，肯定是没道理的。
同样，你的专注剂对于培养人才的功用，作用是毋庸置疑的。有些人偏偏质疑其瑕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好啦，不遭人妒是庸才。你不用管，做自己的事吧。这些事我来处理。
嘻嘻，橙子，我最近帮你找到好几个你意向中的公司并予以投资了，是不是给我一点奖励呢？”
柏承诚这次倒是不笨，“知道啦。明天给你。”张仁玫要的，显然是有美容效果的S级基因强化剂。看到比她年龄还大好几岁的卫倩莲的皮肤一天比一天光彩，张仁玫早就心痒了。
张仁玫得寸进尺，“可不可以要两支？”
柏承诚立即明白她是想帮荣政清要，大方地答应了。
张仁玫猛地亲了柏承诚一口，然后发疯一样狂舞，“耶耶耶。”叫个不停。
柏承诚怕染上疯病，飞速逃走，去地下室为张仁玫母女加工需要微调的基因强化剂。
这里的地下室，比春华一号大得多，功能也完善得多，还有地下暗道和通向外界的秘密出口，都是秦玉笙为了培训专属于他的私人武装而建。现在却让柏承诚捡了个便宜，直接使用，正好用于自己修炼、训练人手和安置大量的科研设备。
刚加工完毕，珀丽雅就闹腾起来了，催他快出去。珀丽雅观察到方星航来了，她要知道方星航找到灵石矿的消息没有。
可惜的是，方星航并未获得灵石的确切消息，只知道世界各地的拍卖行先后出现有那种未知矿石拍卖，而且楚星南被抢走的那块，并不是出现的第一块。
方星航说自己已经安排人手盯住所有买家，他们只要有研究成果，肯定有人会组织挖掘，那时候自然能找到。麻烦的是盯住买家的势力可能不会少，到时候说不定有一番龙争虎斗。
珀丽雅在柏承诚体内翻腾，使得柏承诚不得不赶紧保证，到时候哪怕是再困难，都会全力以赴地去争夺，这才将珀丽雅安抚下来。
看到柏承诚的脸色不停地变换，方星航道：“橙子，那东西对你真的如此重要？”
为了讨好珀丽雅，柏承诚故作郑重地点头，“是的，其重要性足以排在第一位。”
站在柏承诚的身后的云叔也突然插嘴，“若是有足够的灵石，少爷功力提升的速度至少能快一倍。”
“嘶。”柏承诚、方星航、以及陪同在侧的贺长空都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方星航，“是吧？看来我得加把力。橙子，你最近的精力似乎都用到了科研上，修炼耽误了吧。你现在的战力是多少？”
柏承诚挠挠头，“没耽误多少，九级武师吧。”
“几级？”方星航和贺长空齐声惊问。
柏承诚以为少了，尴尬地笑笑，“九级武师。”
“九，九，九级武师！”贺长空被惊呆了，“你入学才几级？才两个多月欸。据说大半年前你才六级武徒。正常人从六级武徒进阶九级武师，没个十年八年想都不要想。你，你简直就是一个妖孽。我的天，你还嫌少，你是要让我们都羞愧死么？”
柏承诚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云叔道：“确实低了。据主母说，她家族里的子弟，十五岁之上还在锻体境的废物几乎没有。少爷快十九了。”
柏承诚捂头，小爷我竟然是废物。
贺长空傻了，柏少的家族居然恐怖如斯。
方星航感到压力如山，“好，我全力以赴去帮你寻找灵石。”
贺长空也道：“我也发动人试试。”
柏承诚皱眉，“闹腾得太大，不好吧？”
珀丽雅不干了，“怕什么，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就藏无可藏了。只要找到地方，谁抢得过我？”
“也是哈。”柏承诚点头，“那，我让卓家也加入进来。”一时疏忽忘记静音。
方星航蓦然抬头，“你跟谁说话？”
柏承诚连忙掩饰，“没啥。哥，你今天来这，是案子有结果了吗？”
方星航苦恼地说：“毫无结果。秋道河等人都死硬死硬，打死不交代。”
打死是夸张，不是谁都能像华坤麟一样，敢于无所顾忌地用刑。那么多部门联合办案，程序肯定得依法行事。执法局所有人都咬死不知情，秋道河坚持他并不知道录像设备里有毒气，说是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不可能自己找死。
柏承诚冷笑，“他事先多半服用了解药。”
方星航摇头，“经过化验，他的体内一切正常，应该不知情。就跟抓捕你们的鹰卫一样，幕后黑手估计是把他们当作了牺牲品。秋道河还强烈要求我们保证他的安全，估计也在害怕被杀人灭口。”
柏承诚狠狠地一握拳，“就那么算了？这不行。你们没有测谎仪吗？”
方星航一摊手，“有哇。正是有测谎仪，我们锁定了执法局里的十几个人。可，问题是他们坚持认为测谎仪出错，他们没撒谎。即使测谎仪的数据可以作为证据，对我们的作用也不大啊。我们要的不仅仅将这些人定罪，而是要挖出幕后操纵者。”
柏承诚自言自语，“测谎仪，测谎仪，要是测谎仪能读出意念波就好了。对呀，你们等等，将这些人严密保护起来。我来想办法。”
方星航诧异，“你有什么办法？”
柏承诚嘿嘿地笑，“我最近在研究什么你知道吗？物质无意念波的关系。我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药剂。我能研制出专注剂，也就能研究出吐真剂。第二是翻译意念波。比如你的机甲海东青，不就有这方面的技术吗？”
方星航还是有点糊涂，“吐真剂我可以理解，不过要法庭接受其结果，可能需要一个漫长的论证过程。这不仅仅是科学上的问题，还是社会法理问题。
至于意念波翻译，可能性不大吧。确实有机甲链接神经元，但那不是意念波啊，而是感应人体肌肉的反应，使得机甲做出跟人体一样的动作而已。”
柏承诚信心十足地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别人做不到，不等于我做不到。嘿嘿，我这才反应过来，意念波翻译器可不止应用于破案，范围广着呢。”
脑子里全是相关知识及其可行性，柏承诚浑然忘我，木然地起身朝地下室走。
云叔一把拉住，“吃饭，吃了饭再去研究。”他怕柏承诚一下去，又是好几天废寝忘食。
饭后，方星航拍了拍还在走神的柏承诚，“橙子，不着急。就算你研究出来了，其结果也不见得能做呈堂证供。我不是说了吗？一个新东西想获得法官的认可，法律上就需要一个漫长的论证过程。”
柏承诚挥挥手，“证供不证供重要吗？我不是要将他们定罪。”
方星航吃了一惊，“你可别乱来。犯了法，同样逃不脱法律制裁。”他明白柏承诚这是要报复回去。
云叔这时候的表情突然非常人性化，阴冷地说：“不需要少爷出手。敢伤害我家少爷的，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挥动的钢铁手掌散发着森寒的杀气。
方星航还想说什么，柏承诚摆了一下手，“哥，你的任务是帮我找灵石，再就是务必不要让秋道河等人死了。其他的，你别管我，反正我不会自己找死。即使要动手，也肯定会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哦，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出手，连核爆和毒气都用上了，我却束手束脚地挨打，有那么便宜的事？”
方星航无奈，“好吧。但你动手前，必须告诉我。”
“是啦是啦，走吧。啰嗦。”赶走方星航，柏承诚给卓老打了一个电话，向卓家提出他的第一个要求，全力搜寻各地拍卖行拍卖的那种未知矿石的来源。
卓老还想解释一下，他给柏承诚治病报酬的事，柏承诚却挂断了电话。
卓老叹了口气，身为第一世家之主，有时候也有有心无力的时候。立即吩咐家族，全力帮柏承诚搜集相关消息。如果这事还办不好，跟柏承诚的合作说不定会就此终止，卓家的基因问题依然是魔咒。
柏承诚还真没怀疑卓老，也没空去考虑这个问题，而是全身心沉浸入他的研究之中。本来是先准备炼制吐真剂的，驾轻就熟嘛。但想到意念波翻译器的重大意义，决定一次到位，直接研制翻译器。吐真剂这东西，一旦出现，说不定比专注剂引起的争论更大。不能生产、出售，只在这次案件审讯中用一次又不划算。
然后，柏承诚头疼了，意识到即使有珀丽雅帮忙，他一个人的力量也实在有限。他自己的意念波倒是可以通过珀丽雅翻译，这就是他能意念波编程的原因，但是别人的意念波就麻烦了，总不能让珀丽雅寄生到别人的体内，跟别人绑定呀。
再说，一切都靠珀丽雅，那叫什么意念波翻译器，干脆叫珀丽雅好了。而且，也无法推广开来。
所以，还得从电磁波感应器入手。于是，问题就来了，需要采集大量的实验体（人）的意念波，用感应器将之变成电磁波，然后解读电磁波使之成为普通人看得懂的信息。
“张仁玫。”柏承诚高喊，“我要组建会员工作组，帮我招人。”
张仁玫和卫倩莲闻声而至，欣喜地问，“柏少，啥工作组？药剂研究吗？”
“药剂？”柏承诚顺手将两支特殊的S级基因强化剂递给张仁玫，“那就也组建一个药剂工作组吧。干脆，多组建几个。人体生理学，药物学，电磁波，材料学，计算机芯片，计算机软件，物理弦论学，代数几何统一学。嗯，就这些。
首先，帮我找一些研究电磁感应方面的人手。哦，让卫姐去办，我的研究需要你帮忙。”
二女傻眼了。
卫倩莲，“这么多？”
张仁玫，“我能帮什么忙？”她以为是柏承诚担心她在招人的时候往里面塞张家的人，而找籍口不让她插手，以致连到手的基因强化剂都没那么激动人心了。
柏承诚认真地说：“你的心理学对我的研究有非常重大的帮助。”
张仁玫惊讶了，“你准备研究什么？”
“科技读心器。”
“啊？”
146 另起炉灶
张仁玫的脑袋瓜子反应很快，不见外地大叫，“橙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来着？我只知道交通中枢出入口的检测仪和第二世界的‘入口’，可以检测出人体的各种信息，你别跟我说你研制的东西往那里一放，能检测出人的思想？
我的嘛呢咪吽，这也太恐怖了了吧。”
柏承诚被张仁玫夸张的神态和语言逗得扑哧一笑，“佛家箴言都吐出来了，准备降伏我这魔头来卫道吗？”
卫倩莲被张仁玫说得也心有忐忑，“柏少，张小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如果是那样，柏承诚身边的人，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柏承诚笑道：“我也想是真的，可惜实力不允许啊。没那么夸张，不过就是想研制一种加强版的测谎仪。说高深一点，跟意念波编程有那么点关系吧。”
“意念波编程？”二女一起发愣，“什么东东？”
柏承诚拍脑袋，怎么就无意中说漏嘴了呢？对身边人的想隐瞒秘密，还真不是个容易事。脑子一转，解释道：“我想做一种新型感应器，戴在头上，让人的思维可以通过感应器翻译成电信号。这样的话，程序员就可以解放双手了，编程只要在脑子里想就可以。”
“哇哦，好神奇耶。”张仁玫像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然后试探着说：“橙子，招人有没有什么要求？”她的意思不言自明，自然是希望她的家族也能沾点光。虽然她保证过一切以柏承诚的利益为重，若是柏承诚不反对的话，为家族谋点利并不违反原则。
柏承诚出品，绝对精品。从基因强化剂，到香烟消毒剂，清醒剂等等，无一不已经创造了或肯定将创造出恐怖的利益。
A、B级基因强化剂已经上市，订单已经堆满了各大生产厂家。厂家收订金都收得手软，但商家还一支难求，因为需要先满足军方的需要。
这两天，专注剂能不能生产虽然还在争论之中，清醒剂和香烟消毒剂毫不意外引起了热捧。专利程序还没走完，冯茹蕾卓青青等人已经被人缠得焦头烂额。
如果柏承诚所谓的意念波编程器真有他说的那种功效，其市场简直是难以想象。如今的世界，几乎方方面面都离不开电子设备，每一个设备都需要编程。哇哦，不能细想。
至于柏承诚能不能研究成功，张仁玫毫不怀疑，她对柏承诚有了一种盲目的崇信。
柏承诚凝思了一会，“我必须说清楚，所招之人，只是我的员工，必须绝对服从工作安排。我支付给他们薪资，研究成果跟他们无关。我不希望再出现权属扯皮现象。
还有，最好是工作了几年的本科生，学历不要太高，硕士可以考虑，博士绝对不要。至于保密原则方面的事，不用我多说，贺哥自然会管。”
柏承诚是想过不让世家沾自己科研的边，但估计做不到，还不如卖张仁玫一个人情。
张仁玫大喜，又想亲柏承诚一口，被早有准备的柏承诚闪开。
张仁玫连声道谢，又疑惑地问：“为啥不要高学历？”
柏承诚，“学历高的，自主性强，也可以叫做自以为是。他们会坚信他们的所学或他们自己的认知。我这里，恰恰要推翻不少目前固有的认知。具体的你也不需要了解太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是。”
张仁玫不怎么明白，但愿意无条件执行柏承诚的命令，跟卫倩莲商量分工，谁负责招人，谁负责继续跟踪专利申请。
考虑到张仁玫要协助柏承诚科研，卫倩莲选择了跟踪专利。专利的申请可不止华龙，而是全世界，所以事务绝对不会少。由此卓青青她们更忙，因为香烟消毒剂和清醒剂，应该不违及出口禁令，于是授权范围可以更广。
张仁玫驾车冲出了大帝俱乐部，直奔炎黄军政大学。送有美容效果的S级基因强化剂给老妈是顺带，主要是跟老妈讨论一下柏承诚组建工作组的事。
柏承诚给了她面子允许她往里面安排一些人，但她却不能没有自觉，全安排自家人。真要那样，她在大帝俱乐部绝对呆不久。
如何把握这个度，需要请教老妈。
“他跟你说了意念波编程？”听到张仁玫的叙述，荣政清收到S级基因强化剂的欣喜顿时被转移。
张仁玫讶然，“说了呀？有什么不对吗？”
荣政清皱眉，郑重地说：“来来，坐下，你将你们的对话完整地跟我讲一遍，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漏。”
张仁玫还想问原因，被荣政清眼一瞪，吓得老老实实地回忆了一遍柏承诚跟她说的每一句话。
荣政清坐不住了，“招人的事，看你自己怎么定位。你若决心脱离张家，那就一个张家的人都不要安排。张家的钱还少吗？需要你操心。你若以张家为虑，那我就不说了，你看着办。去吧，我还有事。”
张仁玫娇嗔，“老妈，你也忒无情了吧？没有我，你能得到S级基因强化剂。至少你得······。”
荣政清将强化剂往抽屉里一锁，抓起手提包就走，“我真的有要事，没空招待你。”大步出门，招呼手下，“备车。”
室内张仁玫凝神苦思，老妈的反应和语言都不太正常，原因必然是柏承诚对自己说的话，其中难道有重大隐情？怎么都想不通，倒是帮她做了决定，不准备安排张家人进柏承诚的工作组了。从老妈的反应而已看出，滋事重大，她不能对不起柏承诚的信任，除非她只是想利用柏承诚。
荣政清飞车赶往军务院，求见聂开泰。
聂开泰听到荣政清的汇报，也吃了一惊，“柏承诚这是准备另起炉灶吗？”
荣政清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其实也怪不得他，其他小组的专家对他的意见都嗤之以鼻，你让他怎么办？就算是公开他的身份，那些所谓的专家们也未必能接受。
我觉得也好，真要让柏承诚融入那些人的圈子，不免又陷入山头主义的争斗，反而坏事。”
聂开泰知道的情况比荣政清更多，第一次在政务院别院开会的时候，聂开泰在门口就听到了吴春秋和柏承诚的讨论，知道柏承诚对张仁玫所说的，其实并未涉及关键性的东西。两个意念波编程是有实质差别的，一个是基于电磁理论，一个需要创造新理论。
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必须引起重视。
聂开泰思考了一会，“你等等，我请示一下。”
最高委员会因为聂开泰的电话，再一次召开会议。这绝对是空前的，也很可能绝后，最高委员会为了同一个人连续召开了好几次。
唐常盛听到汇报之后，大喜过望，“好哇。另起炉灶就另起炉灶，只要他没忘记就好。呵呵，我还担心小家伙闹别扭呢。”
闹别扭的说法，是源自对未申请即进行人体实验的处罚。功不抵过，违规了就得受罚。柏承诚收到的那颗矿物星被收归国有，鉴于是柏承诚主动上交，惩罚尽可能地轻，判处拘留十五天。执行地点就在大帝俱乐部，由贺长空等人监督执行。
这实际上只是做个样子，好对法律和民众有个交代。但是因为违规的事实，柏承诚的议员身份被取消了。议员是不能有污点的。
这对柏承诚显然是不公平的。得了个议员身份，一次议会的会议都没参加过，就被取消了资格，而且对他以后从政还有不良影响。
聂开泰道：“如果同意他另起炉灶的话，经费怎么分配？”柏承诚没提经费的事，他们却不能考虑。本就是为国家做事，哪有让人出力还自掏腰包的，尤其是在才没收了柏承诚一颗矿星的情况下。
民院院长傅平章道：“今年的年度预算都有安排，不好新增啊。”转向问沈御，“你们的军费能不能拿点出来？”
沈御两手一摊，“哪还有剩余？你们都知道最近国际形势有点紧张，我还想申请新增特别军费呢？”
顾德昭敲了敲桌子，“其他小组的后续经费暂停发放，除非他们拿出初步的成果。先满足柏承诚这边。”
唐常盛，“元首更相信柏承诚？”
顾德昭说：“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出成果的速度。柏承诚的做法虽然违规，但同样的研究，你换个人试试？”
这倒是，老学究们似乎沾染了行政部门的习气，拖拖沓沓，且心太杂，考虑无关科研的事请太多，比如职称，比如声名，比如利益，远没有柏承诚纯粹。
经费一事算是达成了一致。聂开泰又抛出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人选。
工作小组的人选，因为涉及到绝密，绝对不能随便，更不可能像柏承诚说的那样实行社会招聘。
这个问题比经费问题更麻烦，必须取得柏承诚的同意，惹毛了他，他甩手不干或者有抗拒心理可就糟了，何况才遭受了一次‘不公’的待遇。
唐常盛笑道：“要不，元首特赦一次，恢复他的议员身份？”
顾德昭摇摇头，“虽然现在的舆论主流都在为柏承诚鸣不平，但法就是法，为此而特赦不合规矩。我觉得不让他涉政其实更好。
秋院长，要不您亲自走一趟，去跟柏承诚谈谈其中的利害关系。”
秋仲是名流院院长，柏承诚曾经理论上的上司。请秋仲走一趟，当然是为了安抚柏承诚。
秋仲笑道：“行啊。反正我就是个和稀泥的。”
众人都会心地笑。
国级首长驾临，柏承诚自然得亲自迎接。
寒暄之后，秋仲道：“橙子啊，我可以喊你的昵称吧。从年龄上，你跟我孙子差不多大。”
柏承诚还能不同意吗？当然只能接受。
秋仲继续，“其实我觉得，取消你的议员身份对你来说并非坏事。我们名流院议员其实只是一个光环，且不能担任军政实职。这你知道的吧？”意思自然是没了议员身份，柏承诚以后担任军政实职就没有障碍了。
这其实是欺负柏承诚不懂，陪同的张仁玫差点要捂嘴偷笑了。柏承诚以后如果想担任军政实职，辞去议员身份不就行了。
柏承诚大度地摆摆手，“秋院长，您不用解释，我不在意的。”他是真的不在意那个身份。
有那个身份，也不见得就没人敢动他。没那个身份，想动他同样要付出代价。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他就在这方面吃了大亏。
看到柏承诚好说话，秋仲就直言了，工作组的成员，不能招聘，必须由国家安排。需要什么人，柏承诚可以提。安全保障上，必须增强。可以在不干扰柏承诚的前提下，在大帝俱乐部周边部署更多的龙卫。反正大帝俱乐部周边并非繁华地带，龙卫可以征用。
柏承诚头痛了，自己招个工作组而已，竟然惹来如此多的麻烦。龙卫将大帝俱乐部一围，进出的人必然受限，自己的自由度将大受影响。鲁有志等人想进来，岂不是还要审批？
147 反击第一波
秋仲的安排，柏承诚显然是不能接受的，“秋院长，你看我还是一个学生，并非国家体制内的人员，工作组由国家工作人员组成，使用国家经费，这不合适。”
秋仲笑道：“看看，看看，还是对取消你的议员身份有意见不是？我跟你说，这是临时的。毕竟违规了，我们需要给法律和公众一个交代嘛。
至于体制的问题，那还不简单，只要你一毕业，单位任你选。国科院，军科院，还是大学，你想到哪都可以。再说，你前面的干得很好嘛，各工作组都顺利展开工作，离不开你的辛苦。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柏承诚苦恼地说：“秋院长，我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我就直说了哈。我个人组建工作组，招聘的人是我的员工，我为他们支付薪资。那么，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可以是我个人的。最多，为了激励员工的工作激情，我可以承诺给他们一点利益分成。
若是由国家出面组建工作组，出了成果算谁的？那自然是国家的对不对？
至于前面各工作组的事，我最多也就是起个橡皮图章的作用。荣院长让我签字我就签字，我没从中私拿一分钱的经费。”
秋仲不高兴了，“柏承诚，你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怎么能总盯着钱呢？要那么多钱，你用得完吗？为国工作又怎么啦？这是所有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嘛。
都像你一样只打自己的小算盘，华龙还怎么发展，又怎么强大？华龙之所以屹立世界之巅，还不是无数先辈义无反顾地为国无私奉献而来的？
我们不能只享受前人的成果，而不作奉献对吧。”
柏承诚也不高兴了，“秋院长的话，我不敢苟同。
我自己研究怎么就不是为国做贡献了？我是华龙公民，我的科技成果难道会变成他国的？或者说，我得到收益的时候，没有交税？我已经为国家创造了数百亿的税收了啊，这都不是贡献？
无私这个词，我想请教一下。您老拿国家的薪水没有，你老家里有产业没有？您是不是应该做个表率，将您家的产业都捐献给国家呢？不计个人私利无私奉献嘛。”
秋仲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但还是‘苦口婆心’地说：“我们不是一回事。我为国家奉献多年，所做的贡献不是你所能了解的。
安心为国家工作，本就你作为一个公民的义务。国家和民众都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也绝对会给予你相应的荣誉和待遇。不要受了点委屈，就耍小性子。
针对你反应的问题，我们会郑重考虑好吧。身份好办嘛，大不了让炎黄军政大学特聘你怎么样？名誉上，科学院和有些部门都在考虑给你授奖，你急什么？
我再给你一个特殊待遇，研究一下给你国家二级专家的津贴。只要你能做出成绩，几年之后就能按一级待遇发放。这总满足了嘛。”
柏承诚哭笑不得，“我是缺那几个钱的人吗？”
秋仲振振有辞，“这怎么是钱的事，这是荣誉，是国家和人民对你的认可。有多少人奋斗了一辈子，能获得国级专家的称号？你才多少岁？这是光宗耀祖的无上荣光。要不了四十岁，特级专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柏承诚简直无语，“我牛顿公会会员的荣誉，似乎已经不低于特级专家了吧？还是国际公认的。”
秋仲的修养似乎非常好，并未因此而恼羞成怒，“看来我很难做通你的思想工作。这样吧，我回去再研究一下。你呢，也不要着急。我们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话不投机，谈不下去了。
秋仲告辞，柏承诚不想送了，只是送到客厅门口，就挥手告别。
张仁枚等人涌进来，“怎么样？说好了吗？”
柏承诚恼火地说：“想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张仁枚，看样子必须帮我请一位律师。我想咨询一下我招人做科研违不违法？”
张仁枚惊异地说：“你跟秋院长没谈好？不用问律师，我就知道，当然不违法。只要研究范围不是国家禁止的东西。不禁即合理。”
柏承诚道：“那就不管了，招人。方式隐晦一点吧，免得有人使绊子。你不是投资了一些小公司吗？请他们帮忙，用他们的名义招。然后用培训的名义给我送来。
嗯，律师还是需要的。免得像上次一样，我违规了都不知道。”
张仁枚的情绪不是很高，甚至有点忧心忡忡，但还是按照柏承诚的要求去办。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张仁枚给荣政清打电话，“老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政清一头雾水，“你在说啥？”了解了一下柏承诚的反应之后，荣政清也无可奈何，“仁枚，招聘的事，你先拖一拖。律师呢？你自己去考一个律师资格证嘛。难不住你吧？其他的，你就别问了，过几天应该有结果。”
秋仲回去之后，跟其他四人通报了一下跟柏承诚交谈的结果，认为绝对不能允许柏承诚私自组建工作组，绝对必须掌握在国家手里。补充道：“这小家伙的思想觉悟太低。说句笑话，我倒是觉得可以生产一些专注剂，先给他用用。”
没人迎合秋仲的冷笑话，这一次五人没有取得一致意见，暂时搁置。留待下一次例会再做决定，实际上是各自回去召集自己的智囊团，进行商讨、研究，如何处理才更合适。
挂了电话，唐常盛烦躁地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该让一个商人去安抚柏承诚。”话没说完，意思是秋仲没有私心才怪。柏承诚的工作组，不属于任何国家单位，科技成果确实不好计算。
什么叫属于国家的？科学院军科院等各单位，他们的成果也只能算在科学院军科院头上。他们的成果也是可以有收益的。当然，享受了国家薪资和津贴，收益不可能全归个人，只能分享其中的一部分，百分之二三十。大部分归研究小组和单位整体所有。
柏承诚这个怎么算，算在华龙军政大学吧，柏承诚又不是华龙军政大学的职员，只是学生，还没有一个专职的指导老师，也没进任何教授的实验室。
但全算在柏承诚个人头上，显然也不合适。工作组的成员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且经费由国家出。
作为唐常盛的亲信，在私下柯主任也不怕直言，“秋仲显然有私心。所谓的国有公司，还不是在某些人手里，都快被某些人视为私有领地了。将柏承诚的成果强制定位国有，自然要交给国有公司运作的嘛。
我认同柏承诚的意见，他在国家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科研，有什么不可以的？担心泄密之类，都有法可依嘛，派驻军方代表进驻就是。
不能公开的不公开，不能发表的不发表。可以公开的，柏承诚本就该获得相应的利益。都要求无私奉献，科学家哪里还有热情？”
唐常盛点头，“本就该如此。秋仲不知道吗？他是觉得柏承诚年轻，好骗。人呐，一旦掺杂私心，就坐不正了咯。”
招聘合适的人手需要一段时间，柏承诚等不及，将张仁枚和贺长空等人都拉来做助手。方法很简单，买来最先进的感应器，贴满人头上的所有穴位。然后让试验者放空心事，什么都不要想，再阅读书籍。
在阅读的过程，因为专注，思想肯定就是阅读的内容。柏承诚则收集感应器转换出来的电信号，仔细分辨阅读不同内容时的不同信号，力图从电信号里翻译出书籍的内容来。
有珀丽雅的帮助，细分电信号不难。只要收集到足够的数据，完全能将感应出来的‘脑电波’全部翻译成文字信息。这就是柏承诚所谓的科技读心术。
除了身边的人，柏承诚又召唤所有认识的人前来做实验体。依然不够的情况下，向卓老求助。这种实验对人体有无害，读书而已，不会违规。卓老调动了卓家大量的人手，分批进入大地俱乐部，协助柏承诚实验。
张仁枚跟荣政清说过之后，荣政清也自觉主动的帮忙，以交流学习为名，让学校里的大量学生来向柏承诚‘请教’。
很快，第一台简易科技读心器就完成了制作。不是那么精准，柏承诚也不管了。试试再说。联系宁卫平，想在秋道河等嫌犯身上试试。
他研究这个，并不是想追求利益，而是想抓出算计他的幕后黑手。若是国家真的不准他做科学实验，他就不做了，沉下心继续学习和修炼就是。
宁卫平请示华坤麟。华坤麟特批，可以。
柏承诚并未离开大帝俱乐部，只是让方星航将科技读心器带去炎黄卫基地，教他怎么连接。
连接好之后，按照炎黄卫的审讯方式审问就可以了。
他没告诉任何人，他自己在这边是可以收到无线信号的。
审问秋道河的过程中，尤其是反复询问到底是谁指使他的时候，他的回答显然跟脑袋中的思维不一样。
所有嫌疑人全都审讯几遍下来，柏承诚得到一份名单及其相应的身份。
方星航比较死板，非要依法办事。依法办事的话，名单上那些人多半查不出问题。柏承诚私下里将名单发给了卓老和华坤麟，对其他人的说法则是一无所获。
卓老和华坤麟会不会动手他不管，过了几天又悄悄给了云叔一份。
云叔心领神会，发出绝杀令。
柏承诚则将所有试验设备封存，整理出所有资料，包括自己编制的所有翻译程序。还写了一份自己的分析，比如让程序员戴在头上，程序员即可在脑袋里思考程序，另一边连接的设备可以自动记录。然后让贺长空送给聂开泰，这算是给国家加在他身上的开天计划一个初步交代。
这种方式其实没多大作用，也就是柏承诚起初说的，最多让程序员的编程速度快一点而已。目前相关的设备并非没有，比如声音录入法，程序员只要用嘴说，电脑也可以自动生成文字和编码。
但在科技上，还是有很大进步的，能直接用于感应人的思维嘛。这个应用范围就大了，比如测谎仪，比如感应式机甲，比如飞船操控等等。
又复制了一份资料传给华坤麟，附加了一些自己对应用范围的推测，就彻底撒手不管了。也不再做科学研究，而是专心学习和修炼。
他清闲了，炎黄甚至整个华龙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148 申请考试
名单上的那些人，有的居然是世家嫡系，身份地位官职都不低。这些人纷纷出事，要么是被绑架了，要么是被炎黄卫以各种理由抓起来。有些是有人揭发贪赃枉法，被天卫请去喝茶。最后这种，自然是卓家出手的。
所有的人，官方抓捕或请去协助调查的，都送去炎黄卫基地实验一下柏承诚新研制的测谎仪；被绑架的，由云叔的人使用柏承诚私下秘密加工的另一套科技读心器测试。然后，更多的人出事。有民间的，有官方的。
不知情的民众，只是感觉最近国家突然加大了反腐力度。国家反腐机构和天卫，忙得脚不沾地。而身为鹰卫总队长的方星航则是为层出不穷的绑架案焦头烂额。
一向喜欢以阴谋论看待、分析问题的各位大佬，则坚定地认为是有人在打击他们。
你卓家动我的人，我自然要反抗，然后牵涉出不少‘无辜’官员，倒在贪腐案上。有人曾开玩笑，国家现下的官员，抓十个出来全砍，或者有冤枉的，但砍掉五个，绝对还有人漏网。大多数人都不经查，真要较真一查，问题一大堆。
于是事态愈演愈烈，变得有些难以收场了。连卓老和华坤麟都感到头痛。
然而掀起这场风暴的双方，却都置身之外。
炎黄军政大学不远处的腾龙投资公司顶楼，商唯君咬牙切齿。只有他才明白，出问题的基本上都是商家的棋子。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秋道河招供了，也牵涉不到那么多人呀。柏承诚没弄死，却损失了一批棋子，可谓得不偿失。
他倒不担心自己暴露，棋子都是单线联系，并且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在为商家工作。想要追索到他头上，那需要追到国外去，而且中间还存在根本就没有合法身份的人，查无可查。
损失大批棋子，在家族中肯定会大大丢分，第一次怀疑自己该不该给三姐出气。本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弄死一个平民柏承诚还不是小菜，谁知却偷鸡不着蚀把米。
暗自咬牙，“柏承诚，你的死期快了。我看到时还有谁能救你？”
杀到一定程度，再追就要去国外了。云叔问柏承诚需不要继续。国外又怎么样？云叔的‘人’同样遍布世界。
柏承诚想了想，“先这样吧。给对方一个教训就可以了。如果还有类似事件发生，那时再死磕到底。现在，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对了，没全杀吧？国内的最好也留一条线下来。”
“那就留一个好了。”云叔突然使用意念传音，“少爷，我在这次行动中，发现了一个地下组织，智慧机器人组织。你觉得有没有必要收为己用？”
柏承诚吓了一跳，“还有智慧机器人，且形成了组织？哇哦哇哦。算了，暂时别招惹。我还不想成为人类的公敌。”
各国法律都严禁智慧机器人的存在，即使是黑道势力对智慧机器人都怀有恐惧心理。万一被人发现自己居然跟智慧机器人有牵连，可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因为云叔，他也不想出卖那些智慧机器人。人家仅仅是求存而已，不见得真会做出机器人造反的事来。
柏承诚专心学习和修炼，唯一的消遣是去第二世界的洛伽星斗场打比赛。
还有一件事张仁枚请各地的小公司招聘的人手，在现实世界里都按兵不动，但在第二世界里都请去洛伽星，按照柏承诚的规划做研究。也就是说，他悄悄组建了自己的工作组。
四象峰在洛伽星彻底站稳了脚跟，波塞冬退出斗场，另外组建了一个地下势力，依然以波塞冬命名，夺取了几个赌场。岳未远被柏承诚派去给波塞冬做参谋。为了彻底控制波塞冬，柏承诚同样在波塞冬的丹田里留下了一些幺米机器人。
有食人鲨的支持，有柏承诚的功法和武技，波塞冬的实力和势力迅速壮大，还让隆特斯感觉不到威胁。隆特斯以为是自己的亲信食人鲨的手下。
四象峰斗场则由谢连营主持，范恭明做参谋。贺长空等警卫和鲁有志等人，轮换去坐镇。
如此状态下，柏承诚要在洛伽星安置几个工作组，小菜一碟。
郑姐的来往少了，毕竟是方星航的人。不是不信方星航的人，是方星航有点反感用公务人员办私事。偶尔帮忙可以，当作私人势力使用肯定不行。
贺长空这才知道，方星航并未加入柏承诚的阵营，心里有点怨怪柏承诚‘骗’他。但吃人的嘴软，得了柏承诚那么好处，自己在几个月里就由一级武宗跃升到五级，且战力提升的速度还未减缓，进阶武王有望，不太好意思退出。
其他警卫倒是既来之则安之，何况柏承诚并未要求他们做任何违法犯罪之事。
各大势力互相‘反腐’的风波，持续了两个多月，在多方损失惨重的情况下，才由顾德昭出面调解而渐渐消停。顾徳昭拖两个月才出面，其实也是希望清除一批体制内的世家子弟。
各世家或派系能给顾徳昭面子消停下来，是谁都损失不起了。再继续下去，华龙的政局都会动荡，这是所有世家、派系及最高委员会都不愿看到的。
郭天放、华坤麟对此一直冷眼旁观，不插手也不干预。
在官方的有意控制下，反腐新闻渐渐从各大新闻榜单上消失，公众的注意力，被新的热点吸引，那就是国内、国际年度各大科技奖项入围名单的揭晓。
柏承诚继核爆案和非法行医案之后，再一次成为新闻中心。
因为发现并证实新的人体系统，柏承诚毫无悬念地入围国际生物学会，国际医学会年度大奖。由华龙人主导的国际中医学会自是不用说，柏承诚不获奖简直无法对中医界和全体华龙人交代。
又因为基因强化剂，国际药学会同样提名柏承诚。
若是仅仅只有这些，影响力还局限于生物，医学和药学界。从单星球时代延续过来的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也提名柏承诚入围诺贝尔生物和医学奖。
这个影响力就大了，然后由华龙人主导的‘陆学森’奖评奖委员会不甘落后，紧接着提名柏承诚入围‘陆学森’医药学奖。
‘陆学森’奖因为细分了学科，奖金额最大，且摒弃了受政治因素影响的和平、经济、文学，加入了数学、工程学，机械制造学，材料学等，显得更公平公正，使得它在科学界更具影响力，被誉为科学界的世界最顶级大奖。
让舆论沸腾的是，‘陆学森’评奖委员会对柏承诚的提名不止一项。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从来没有一位科学家能跨领域获得多项‘陆学森’奖。
柏承诚入围的‘陆学森’奖居然有三项，生物学（赫夫斯基再次重现柏承诚的实验时，不但在人体发现了经穴系统，在动物身上同样证实了经穴系统的存在。）、医药学，和机械工程学。
之所以获得机械工程学的提名，缘于超级显微镜。
超级显微镜的出现，让这两个月不少学科的研究论文处于一个井喷状态。比如姜运远团队，就在北清大学冉鉴琴教授的指导下，发现了新的粒子。该团队和冉鉴琴教授一起因此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和‘陆学森’理论物理学两个大奖的的提名。
柏承诚的名字还出现一项‘陆学森’奖项之中，即以吴春秋为首的软件团队获得的‘陆学森’软件学奖。论文是《意念波编程》。柏承诚的名字赫然在列。原因是吴春秋团队根据柏承诚的新式测谎仪里的程序，完善了意念波感应信号的翻译工作。这个成就对人机交流的意义毋庸置疑，实至名归。
柏承诚再次被人肉搜索，而且是世界范围。几乎祖宗八代都被人翻了出来。母亲是Ⅲ类人，乏善可陈。父系却是书香世家。祖父目前是炎帝星炎帝大学国家大师李横渠，大伯是北清大学考古系博导李衡泰，二伯是承继自道家的三清门李衡陵。其父李衡源年轻时也曾在国学和考古学上显赫一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渐趋默默无闻。
再往上追溯，甚至追溯到大唐皇族。真真假假，谁都说不清楚。
华龙最高委员会这才想起柏承诚。也不能怪他们将柏承诚忘记了，前段时间国内的反腐风潮，让他们焦头烂额。
唐常盛问柯主任，“柏承诚安静很长时间了吧？他在干嘛？”细想一下，唐常盛不由自主地苦笑，自柏承诚入京以来，炎黄星就风波不断。一两个月没听到柏承诚的消息，唐常盛都感觉有点奇怪。
何主任笑道：“可能是被两次袭杀吓怕了，没再跳脱。据说在用功学习。昨天收到信息，说是他准备申请结业考试。嗨，肯定又有他的新闻。”
唐常盛疑惑地说：“结业考试，他入学不是只有半学期吗？一个考试而已，能有多大新闻？”
柯主任苦恼地说：“军政大学对本科生的培养方式是放养，自主学习，自由申请考试。三次考试加起来能获得一千学分，就允许申请毕业。
核爆案发生之后，从不过问军政大学具体工作的华坤麟，似乎恼怒于这家伙的折腾，特别要求他必须在一年里获得双学士学位。
好家伙，这小东西似乎在表达对华坤麟的不满，您知道他申请了多少学科的结业考试吗？古中医学、生物学，药物学，理论物理学，数学，材料学，软件学，机械加工学，考古学，还有整整六种当今世界常用的外文。加起来共十五个学科。
您想啊，要么出乖露丑，被人鄙夷为不自量力，要么，震撼世界。无论哪一种结果，发生在获得诺贝尔奖和陆学森奖提名的他身上，不上头条都不可能。
这还没考试呢，网络上已经沸沸扬扬了。”
不只是唐常盛，顾徳昭等人都为柏承诚而头痛。你专心研究意念波编程不好吗？捣鼓那么多事干啥呢？
想到开天计划，五人小组就更头疼了。你不是不让他自己组建工作组吗？人家就干脆什么工作组都不建，先前那五个工作组的事也不过问。以前荣政清请他签字还配合一下，现在干脆避而不见。
顾徳昭恼火地说：“这不是胡闹吗？十五个学科，需要考整整三百门课程吧？就算一天考两门，接连不断，也得一百五十天。他这是在表示抗议吗？跟荣政清说说，别批那么多。”
顾徳昭的办公室主任任为先道：“那就得改变军政大学的校规了。”
为一人的考试而改变校规，自然过于小题大作，不太现实。军政大学为本科生而制定的考试规则，连半个学期都不到就重新更改，那不是笑话吗？
任为先补充道：“我觉得以柏承诚的性子，他安静不了那么久。或许是用广撒网的招数，哪两门过关了就算哪两门，后面的未必会考。
现在接近地球年的年底，我不信他不去参加颁奖典礼。”
顾徳昭皱眉，“我倒是希望他不去。”是呀，万一又发生袭杀事件，必将又是一场风波。何况诺贝尔奖的颁奖在欧联联邦，药物学的颁奖在斯喇弗联邦，必须出国。在炎黄星都有人敢袭杀柏承诚，出国了，他的安全如何保证？
149 一鸣惊神
任为先道：“这个倒是好办，不批准他出国就是。唉，等他考了再说吧。真是不让人省心。”
不让人省心的柏承诚，前呼后拥地出现在炎黄军政大学考试楼。
并非如顾徳昭所说，一天只能考两门课。专用考试楼里面有无数小房间，考试者一人一间，以人机对话的方式考试。
考试时间不限定，只要每一门课的完成时间不超过两小时就可以。
考题是从系统题海里面随机生成。考生抽取一套试卷，答题之后点击提交，成绩由考试系统判定，当场就能出来。
如果考生对得分有疑虑，可以申请教师将题目提出来，人工审核。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在理工科很少发生，文科涉及到理解、思想论述和作文的科目，倒是偶有出现。
也不知是谁将柏承诚申请如此之多考试科目并将于今天前来考试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使得前来看热闹的学生可谓人山人海。不止是本科生，硕士博士生也不少。以柏承诚的学术成就，他早就不能算简单的本科生了。
柏承诚的车队一出现，喧哗声四起。没错，不是欢呼，而是喧哗。叫好者，鼓励者有之，更多人则是起哄。
有人理解柏承诚身前身后的众多护卫，毕竟他遭受过两次袭杀，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但多数人却认为柏承诚是在故意摆排场装逼。以炎黄军政大学的护卫力量，谁敢在这里造次，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柏承诚也是无奈，他也不想惹人注目，巴不得偷偷溜进考试楼才好。但云叔不同意，贺长空不同意，贺长空身后的耿慕羽更不允许。
接近学期期末，不只是柏承诚，大量的本科生都申请了考试。下一学期开始，使用学校的任何教学资源都必须要学分了，不考不行。
当然，大多数人都有自知之明，没有一次过关的打算。反正有三次考试机会，单科积分累计达到一百即可。
有人好像明白了柏承诚为什么一次申请那么多科目，感觉肯定是为了多拿一点学分。即使一科获得的学分不多，三百门课累加起来，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虽然单科考试三次累计得不到100不能过关，但学分的使用没限制啊。修炼室，图书馆，听课，向学校‘购买’功法、武技，申请武道老师指导等等，都要求学分，却不管你的学分来源。
很多人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心动了。考个十分二十分又怎么样？也有一两个学分嘛。
荣政清看到考试系统上激增的考试申请，哭笑不得。柏承诚每一次的举动，都能带起一股风潮。
柏承诚具体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但所有人都不信，他真的能考得过十五个专业？
对此绝不相信的商唯君、左列等人，在考试楼前等着柏承诚。
同时入学，同样是本科生，双方的名气却天差地别，这让都是特招进来的那些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服气。平时没有比较的机会，这次考试绝对不会放过。大家一起考，且看谁高谁低。若是能压倒柏承诚，哪怕不是学术研究而是普通的考试，也能让他们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和成就感。
鲁有志同样申请了考试。只有他才清楚，他和柏承诚都是直接冲着过关去的，而不是哗众取宠或为了那么点学分。头套系统的复制功能，不是别人能想象的。
鲁有志拥抱了一下下车的柏承诚，“你今天准备考什么科目？哦，我是帮他们问的。”指了指左列等人。
柏承诚好笑地看向左列商唯君等，明白他们的意思，随口问道：“你们希望我考什么科目？”若是他说考人体生理学或药物学，骄子们肯定只能望洋兴叹，再是自认不凡，也不敢在这些两个专业上去跟柏承诚一较高下。
牛顿公会已经传出消息，将在年会上为柏承诚认定他的成就。也就是说柏承诚在这两个专业上的造诣，已是当今世界登峰造极的水平。博导都不敢说自己能超过柏承诚，何况他们还是本科生。
不过换成其他专业，左列商唯君等人就不惧了。大家年龄相当，入学时间一样。而且柏承诚还几乎不上课，他们却紧跟老师的教学进度。这要是比不上柏承诚，那还不如······，不会，绝不可能的。
自认成绩优异的数人隐晦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很是默契地由商唯君说出他们想先考的科目，“高数吧。几乎每一个专业都学了这门课。”
柏承诚无所谓地点头，“行。我就从数学考起吧。”他说的是数学，而不是高数。数学是一个专业，一共二十门课。高数却仅仅只是数学专业里的一门课。
商唯君等人没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战意大增，相视一笑，纷纷走进考试楼。
经过门口的检测系统，确认考生没有携带任何违规资料和设备，然后各人随机抽取一个考试间号牌。根据号牌，在密密麻麻的鸽子笼一样的考试楼里对号分别进入自己的考试间。
进入考试间之后，考试科目和考试程序全由考生自己作主。可以先选择专业、科目，然后点击开始。一套试题就会出现在面前的虚拟屏上。考试需要用到的工具，考试间里都有。
答题完成之后，点击提交就可以结束这一科的考试。只限制单科的答题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并不限制交卷的最短时间。
这一届的本科生，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今天都参加了考试。连一些成绩不好的，也想沾沾柏承诚的光环运气。
硕士生博士生们，很多人也没走，而是跟贺长空那些警卫一样守在考试楼的大门外。贺长空云叔等人是为了柏承诚的安全，他们则是也存在比较心理，想看看柏承诚的高数需要耗时多长时间，能得多少分。然后跟自己当年的成绩类比，以此求得一点心理安慰。
接近两个小时的时候，商唯君、左列等人率先走出考试大楼，自信满满。显然不少人对自己的考试成绩是很满意的。当然也有人垂头丧气，那肯定是考得不怎么样的。
商唯君左列都第一时间在楼外的人群上寻找柏承诚的身影，看看柏承诚出来没有。没看到柏承诚，他们心里的成就感更大了。柏承诚看来还没交卷。即使双方都是满分，他们也觉得自己获胜了，用时更短嘛。
然后，他们感觉门前广场上的气氛有点诡异，不少人都没走，全都抬头盯着大楼大门上端巨大的显示屏，鸦雀无声。
这是发生什么状况了？商唯君快速走出大门，一回头，然后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木然呆滞。
看到商唯君的状况，更多的考生顾不得回顾自己的考试成绩，纷纷涌上广场，回头关注大屏幕上到底有什么。
“我，草草草。假的吧？”
“哇！怎么可能？”
本科生们不像硕士博士那么安静，不少人惊讶地叫出了声。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屏幕最上面的那两个名字，排在第三位之后的名字，即使获得了高数科目满分，也被人视而不见。
【柏承诚：
100
100
100
100
？】
【鲁有志：
100
100
？】
也就是说，两个小时的时间，柏承诚已经考了四门课，鲁有志考了两门，且得分全都是满分。而今正在考第五门颗和第三门课。
“卑鄙。”商唯君依然不觉得自己不如柏承诚，而是认为柏承诚是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来获得胜利。骂完之后，再一次冲进考试楼。
左列想了一下，也重新走进考试楼。但他心里是没把握的，有些课程这个学期还未还开始学。
效仿商唯君左列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清楚，这么短的时间想考那么多科目，肯定得不到满分，能否做完试题都不敢保证。
柏承诚不知道外面的变故，也没兴趣理会，专心做自己的题目。半个小时一门课，整整耗时五个小时，这才出来吃饭。
柏承诚走出考试楼的时候，这次没人起哄了，无不是由衷的欢呼。十个满分，绝对的实力，征服了所有人。
柏承诚随意挥了一下手，感谢同学们的支持，然后一头钻进车内，飞驰而去。
商唯君等人晕头晕脑走出考试楼的时候，门前已经没几个人了。再一抬头，倒吸了一口冷气，颓丧之极。自己努力将时间压缩到一小时一门课，但除了第一门课，后面三门课都没得到满分。这已经没法比了，谁知柏承诚的名字后面居然出现了一长溜100，让他们直接绝望。有些课程是大三大四才开设的好不好？
若是有地缝，左列或者会一头钻进去。刚开始是还信心满满，现在简直把脸丢尽了。
商唯君微眯的双眼，射出复杂而凌厉的光芒。
柏承诚根本就没兴趣跟别人攀比，其后十四天半，准时出现，准时离去，一次五个小时，一次十门课，丝毫不差。
然后，又补考了一天半，因为所有专业的思政课没有获得满分，也就没有获得毕业所需要的学分，只能再考一次。
第十七天下午，柏承诚的总成绩出来了，十五万零一百五十学分。
每个专业的思政课的两次考试，他都只考了八十多分，对应获得三十学分。两次相加共六十。
别说本科的同届同学，整个炎黄军政大学都惊呆了，这还是人吗？
其他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则全都怀着质疑的态度，不怀疑柏承诚作弊，国家考试系统是做不了弊的，而是怀疑炎黄军政大学的考题太过简单。
商唯君等人暗自怒骂怀疑者，“简单？你过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荣政清目瞪口呆，看着将十五篇毕业论文交到她手上的柏承诚，“楚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你这算什么？两月不鸣，一鸣惊神！”
荣政清的一句玩笑话，无意中传扬开来，为柏承诚带来一个外号，‘一鸣惊神’柏承诚。
荣政清没想到的是，让她震惊的还远不止于此。
柏承诚除了上思政课，其他课程都不曾去教室，他也不知道该将论文交给谁，所以全交给了荣政清。
荣政清事先是想拿捏一下柏承诚的，不准备让柏承诚的论文过关。半个学期就拿到学士学位，那显得炎黄军政大学的学士学位很水。
但柏承诚考了那么专业，且都过了，她没办法了。十五篇论文都不过关，尤其是其中还有人体生理学和药物学，无论怎么都说不过去。
将十五篇论文分别发给学校相关专业的本科教研组，由教研组指定导师来审阅。
很快，十四位导师齐聚荣政清办公室，包括各外文科目。
一个白胡子老头气愤地说：“校长，你给我的这是本科生毕业论文？玩我呐。”
150 疯抢
“玩你？”荣政清桌子一拍，“说话注意点。”
老头子吓得脖子一缩，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荣政清五十多岁，风华正盛，又是女性。要是传出荣政清玩老教授的传闻，还不知被人联想到哪个污水沟里去？
老头子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荣政清冷厉地问其他人，“到底怎么回事？”
理论物理学教授讪讪地说：“我，我看不懂。”
“噗哧。”荣政清刚呵地一口水，喷泉一样射了出来，淋了面前的教授们一头一身。咣当哗啦，为了躲避荣政清的‘喷泉’，教授们踢到了椅子绊倒了人。
好不容易等众人都恢复安静，荣政清好奇地问道：“天马行空，胡编乱造吗？”科技专业的东西看不懂还好理解，各外文专业的论文为什么也看不懂？荣政清就不信柏承诚的的外文水平，在每一门语言上都超过她的教授们。
军政大学因为着重点不一样，顾名思义是培养军政后备人才。在科技专业上，确实不如炎黄大学，北清大学等，但在语言上，就是比专门的外语大学都不次，毕竟这里毕业的外文系学生，多半会进入外交部门的。
深研多年外文的教授看不懂柏承诚的本科毕业论文，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柏承诚在乱写。
欧联语教授摇头，“那倒不是。他，他，唉，他论文里面的专业术语太多，我看起来非常吃力。”
荣政清还是没明白，“啥专业术语？”
教授道：“我要是能懂，还找您干啥？我只能猜想他论文讲的大概是考古学。这考古嘛，它涉及的学问又多了，物理、化学、生物、矿石、冶金等等。若是一个专业，我还可以查一查。涉及的专业太多，一个专业术语在各专业里表示的意思又各不相同。这个，我，我才疏学浅，真的，真的无能为力。”
其他外文教授心有同感，整齐地连连颌首，像一群鸭子一样。
荣政清哭笑不得，“都是？”
教授们也哭笑不得，“可不都是？”
考古学教授精神一震，“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这篇。”柏承诚的考古学论文，肯定的是华文写的。
外文教授纷纷看向考古教授展示出来的论文，顿时全部眉开眼笑。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个术语在这里是这样翻译的嗦？”
“懂了懂了，原来这个词表示的是***。我就说嘛。”
原来柏承诚给各外语教授的论文，都是考古学论文的译文。
荣政清看不下去，一拍桌子，“丢不丢脸？一群外文教授还要人家本科生给你们译文才能读懂。钱教授，你手上的是华文啊，也看不懂吗？”
考古学钱教授哭着脸说：“我就没有研究过他论述的方向啊。”
荣政清有点懵，“考古学还分方向？”
这显然是外行话，让钱教授直翻白眼，“怎么就不分方向？有研究瓷器的，有研究金石的，有研究文字的，有研究纺织的，有研究·冶金的，有研究书法字画的，有·····。”
“够了。”荣政清也知道自己外行了，“柏承诚论述的是什么？”
钱教授苦恼地说：“您看题目就知道了，《神话不神》。这个方向还是新课题，研究的人不多，造诣深的人更少。”
“神话？”荣政清讶异了，“这也是考古，是玄学吧？欺我不懂是吧？”
钱教授道：“还真是考古。他研究的是原生系统生命存在的原理。”
荣政清显然没被说服，“原生系统？那是科学啊，怎么扯到考古学上去了？”
钱教授不得不为荣政清科普，“有的原生系统存在的时间，比我们猎户文明的历史还长，当然可以归入考古学了。”
荣政清哑了。揉着眉心想了好一会，“难道我们大学的一个本科生论文，还得请业界的大佬来审阅？那也太丢人了吧。”
是呀，你将人家当本科生培养，却连人家的论文都看不懂，让人怎么看待炎黄军政大学的教学能力和水平。
正为难间，荣世泽闯了进来。
荣政清更头痛了，“你那里也有问题？”
荣世泽着急地说：“问题大了。柏承诚的论文呢？你没传播开吧？”
荣政清糊涂了，“什么意思？”
荣世泽道：“别管什么意思，全部封存，一篇都不准备发表。”
荣政清还是没搞明白，“不让过关，柏承诚能同意？”
荣世泽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让柏承诚过关了？过，都过。但是要跟他说清楚，不准发表。校长，你可以将其当作国家最高机密来看待。”
荣政清吓了一跳，“柏承诚泄露国家机密？”
荣世泽焦头烂额，“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我是说，他的论文本身，就是国家机密。别问那么多了，论文在哪？赶紧收回来。任何人都不准私自复制，不然以盗窃国家机密论处。我已经上报‘开······’那个上级了。”
果然，聂开泰打来电话，严厉地要求荣政清收回柏承诚的所有论文。
荣政清拍了拍胸，“还好，还好。对了，各位，你们没给其他人看吧？”
“没有没有。”各专业教授一起摇头。确实没有，是不好意思。一个本科生的论文，作为本专业的教授居然看不懂，好意思请教别人？
荣世泽当面要求所有教授将自己邮箱里的柏承诚的论文删除，不留痕迹。
将教授们都赶走之后，荣政清问荣世泽，“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世泽叹了口气，“我也是因为看到论文，打电话跟柏承诚讨论其中的一些内容才明白，他这两个月并非没理会开天计划，而是一直在深研。他的所有论文，几乎都跟开天计划有关。”
荣政清不信，“他有那个时间吗？既要学那么多课程，还要搞研究。听你的意思，成果还不菲。你真当他是神啊？”
荣世泽道：“他的学习，就是研究啊。
除了机械加工学的《白氏引擎精加工》，其他的，古中医学《益寿方--自由基的调节》、生物学《情绪激素》，药物学《轻松剂》，理论物理学《微粒子图谱》，数学《霍奇猜想的证明》，材料学《适用于意念力场的物质》，软件学《意念感应器的适用范围思考》，考古学《神话不神》等八篇论文，无不与开天计划有关。”
荣政清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说他一鸣惊神还真没夸张。咦？不对呀，其他学科我不太懂，但数学上的霍奇猜想还是知道的。你说他证明出来了？你就扯吧？”
荣世泽道：“我只知道论文的名字，是不是证明出来了，我哪知道？这篇论文倒是可以发表，别人想由此而联想到开天计划的可能性不大。我们不能抹杀他在数学发展史上的成就和功绩。”
荣政清再一次将柏承诚的论文点出来，逐个地看。内容她是看不懂的，只看题目，“嗯，好像确实都跟意念波的研究有关。世泽叔，这《微粒子图谱》跟意念波扯不上关系吧？”
荣世泽想了好一会，“肯定有关，不然那柏承诚不会去研究。嗯，我问问，这一篇可以不可以发表？”
问谁？当然是问开天计划小组的专家们啦。
经过聂开泰的批准，柏承诚的相关论文，分别发给了那五个小组对应的领队专家。
荣世泽没想到的是，专家们没回答柏承诚的论文可不可以发表，而是不约而同地发来offer，纷纷要求收柏承诚为自己的硕士研究生。而且迫不及待，发了文字offer还嫌不够，快速连通荣政清的天讯，当面提要求，似乎晚了就被被人抢去了似的。
一连接到四个人的电话，荣政清干脆开成视频会议模式，冷笑着问四位老专家，“你们当初不是说柏承诚夸夸其谈，大放厥词吗？这是怎么啦？啊？现在知道他是人才了？
哼，想收他为研究生，还得看他答不答应。”
专家们都有些讪讪，但都不想放弃。连脸皮最薄的北清大学材料学院院长冉鉴琴都坚持道：“柏承诚的材料学，我本就有指导之功嘛。跟我读研，名正言顺。”
是的，唯有冉鉴琴当时传给柏承诚一份书单之后，跟柏承诚说过，让他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视频请教。这几个月来，柏承诚确实就相关知识跟冉鉴琴讨论过。
没错，是讨论，而不是请教。柏承诚对微子层次的深入程度，冉鉴琴也有所不及。冉鉴琴又没有珀丽雅帮忙。
但是在这个场合，冉鉴琴是绝对不承认柏承诚跟她讨论时，她也叱责过柏承诚好高骛远。理论基础和实验手段都不具备，你跟我说比费米子、玻色子更细微的微粒，不是扯淡吗？
谁知，柏承诚居然拿出了超级光学显微镜，完善了实验手段。至于理论基础，现在可以根据观察到微粒反向去推理就是。
所以对柏承诚的论文《微粒子图谱》，冉鉴琴是坚信其正确的。
关于材料方面的论文《适用于意念力场的物质》，聂开泰没批准发给专家们，而是送到了军科院。
这篇论文在物理学上的意义，可以说超出《微粒子图谱》太多，既可以证明新的作用力，还找出了新力场里类似电子相对于电磁场的新物质。
这篇论文要是公开发表，并且被证实，可以让整个猎户文明的科技更新一代。为了保持华龙的科技领先水平，聂开泰将其作为最高军事机密，禁止外传。
冉鉴琴的话音刚落，理论物理组组长，国科院理论物理所所长何茗不干了，“冉教授你的研究方向跟这篇论文扯不上边嘛。这明明是理论物理研究的范畴，不管怎么说柏承诚都理应到我这里读研。”
“怎么就理应到你那儿呢？”不止冉鉴琴反对，炎黄大学数学院院长杨贤邻，华龙计科大学智造学院院长中田步也强烈反对。
理由都很充足，中田步认为柏承诚能写出《意念感应器的适用范围思考》这篇论文，在计算机上深造的话，对国家的计算机科学的贡献将无与伦比。当今世界科技甚至战力比拼，主要方向就在计算机技术上。
杨贤邻则坚持柏承诚能证明霍奇猜想，说明其数学天赋无与伦比。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让柏承诚在数学上深研，影响的将是整个人类文明，怎么能狭隘地局限于某一专业呢？
听了一会四位专家面红耳赤的争吵，荣政清总算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冷冷一笑，“柏承诚去哪儿读研，我决定不了。你们更没那权利。就这样吧，我会向上级请示，再答复你们。”
四位都不干，“读研而已，需要请示啥？将柏承诚的天讯号给我，我亲自跟他联系。”
冉鉴琴心中一动，抢先挂断。她这才想起，自己有柏承诚的天讯号。打开天讯一看，傻眼了。前面几次都是柏承诚联系她，她没有给柏承诚打过电话。因为气愤柏承诚请教的问题太幼稚，或者说是空中楼阁，所以将通信记录都删除了。
不顾另外三人急得跳脚，荣政清强行挂断了电话。不屑地撇撇嘴，“还真是无利不起早。早干嘛去了？”
荣世泽的情商不如荣政清，“这不是好事吗？你似乎认为他们的目的不纯。”
“嘿。”荣政清冷哼，“纯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