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一章 满身罪孽,仍想要一丝怜惜
羊城,薄宅。
大清早,院子里多了棵玉兰树。
薄景衍看了半响,问李婶:“谁送的?”
李婶一言难尽。
薄景衍便猜出是贺季棠所赠,他淡笑:“送棵树,这心思倒也别致!”
他平时最吃贺季棠的醋。
只是一晚恩爱,苏阮阮又那样柔顺……他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薄景衍看向一旁几个工人。
他说:“栽到天井那边吧!”
那几人松了口气,立即开始干活……
苏阮阮醒时,已是上午十点。
薄景衍自是不在。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拿手指梳理青丝。
思及昨晚恩爱,她心中甜蜜。
片刻,苏阮阮披了衣裳走到露台上,想看看薄景衍的车在不在。
但是才站在露台,她的目光就凝住了。
庭院里多了一棵玉兰树。
树叶茂盛,树根下的土是新。
这棵树,苏阮阮见过。
正是贺季棠别院里的那棵玉兰……怎么移到这里了?
苏阮阮立即下楼。
她找到李婶问。
李婶看出她的为难,笑笑说:“放心,是景衍允许的!”
苏阮阮更奇怪了。
这种事情,薄景衍怎么会同意?
她回了楼上拿了电话想问他,但是思前想后,她决定还是晚上再同他谈。
苏阮阮拨了电话给贺季棠。
他人在学校教书,并未接。
到了课程结束他才拨了过来,声音很温柔:“四妹,看到树了?”
苏阮阮嗯了一声:“谢谢三哥。”
贺季棠微微笑了起来。
他说:“我还以为四妹会不喜欢。”
苏阮阮不知怎么回答。
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好。
贺季棠又低声说:“我一直想送你东西,左思右想,觉得这棵树很好!你人在羊城可以时时看见,就像三哥在你身边!等你回了B市,那便忘了吧!”
不知为何,苏阮阮心中特别难过。
她不曾喜欢过贺季棠,甚至是痛恨过他。
可是她清楚知道,他待她是手下留情的。
察觉到她的鼻音,贺季棠很温柔地笑了下:“怎么哭了呢?”
苏阮阮摇头。
贺季棠苦涩无比:“为我这样满身罪孽的人,不值得!可是四妹,即使我满身罪孽,我仍是想要你半分怜惜……三哥是不是很无用?”
“并非!”苏阮阮很快回答。
她又想劝他自|首。
贺季棠却轻摇了头:“太迟了!四妹……我要回一趟B市见见老太太和慈安,你去么?”
有那么一瞬间,苏阮阮是愿意去的。
或许这是贺季棠最后一次同老太太慈安团圆了,她亲眼所见,以后可以说与慈安听……叫他不要忘了父亲。
可是她总归要顾忌薄景衍。
她是他的妻,薄景衍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人。
苏阮阮轻声拒绝了。
贺季棠并不意外,他只轻轻叹息:“等我回来,请四妹喝茶罢!”
苏阮阮同意了!
挂上电话,她心中不好过。
正巧医院有事,苏鸣华打了电话叫她过去。
忙碌一天,心情好些。
晚上回来,再见到那棵玉兰树,她站在树下望了片刻。
薄景衍亦是才回来。
他从大厅走出,同她并肩站在一起。
苏阮阮侧头看他。
薄景衍轻轻握住她的手,他轻声说:“偌若贺季棠有不好的一天,阮阮,你不许伤心太久。”
苏阮阮静静凝视他。
薄景衍轻轻一拉。
她便靠在他怀中。
她身子纤细,嵌合在他怀抱,再是适合不过。
薄景衍低头亲吻妻子发丝,低声说:“虽说你18岁就跟了我,我却知道是我半强迫得来的结果!若是没有我,若是贺季棠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他那样有才情的男子才是你心中的良人吧!”
他此番话并不是自卑,而是陈述。
苏阮阮转身,轻轻抱住他的腰身。
她柔柔地说:“薄景衍,你现在怎么这样大度又多愁善感?莫不是因为年纪大了?”
薄景衍失笑。
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沙哑着声音:“好好的气氛叫你破坏了!”
苏阮阮小脸贴在他心口。
她说:“薄景衍,不会有旁人!”
她又说:“三哥是有才情的男子,但未必适合我!你还记得我18岁那年,那晚家中宴会,只有你站在我身边,只有你信我疼我!世上再没有一个薄景衍了!旁人再好,都不是你。”
薄景衍心颤。
他承认,他是吃醋的。
可是他又不想显得自己小气,像个妒夫一样!
所以,他栽种了这棵玉兰树。
阮阮的话,更叫他心折。
苏阮阮离开他的怀抱,她同他并肩站着,又十指紧扣。
她轻道:“以后回B市再等慈安大些,我们带他过来看看这棵玉兰,告诉他,是他父亲栽种的玉兰,他的父亲是个有才情的男子。”
薄景衍心中柔软。
他拥着妻子,亲吻她发丝……
第一千二十二章 甜!我给苏小姐出主意
两人相拥。
过了许久,厨房传来饭菜香味。
李婶抄着锅铲出来。
她笑眯眯的:“旁人看着你们这腻味劲儿,不得羡慕死?”
苏阮阮面红。
她要推开薄景衍。
薄景衍却仍拥着她,替她向李婶讨饶:“可别取笑她了!她这面皮同小时候一样薄,动不动就害羞生气。”
他不说还好,说了苏阮阮更羞涩没脸。
她睨他一眼。
眼波流转,动人妩媚。
薄景衍低语:“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
李婶看了半天戏,心满意足扭身去盛菜……
吃饭时,苏阮阮跟薄景衍提起同圣医院开业的事情。她道:“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是一定要请到韩平的。”
薄景衍就笑。
苏阮阮看他神情,知他必定有把握。
她追问。
薄景衍就索要报酬。
餐厅无旁人,但苏阮阮仍是羞涩,她矜持轻道:“你说我们是正经夫妻,难道正经夫妻互相帮助也要报酬了?”
薄景衍特别没脸。
他一本正经反驳:“你都说是互相帮助了!太太有困难可以找我,那我身子上有困难自然也要找太太。”
正巧,李婶端着一碗汤过来。
她老辣地问:“景衍身上有什么毛病?”
苏阮阮偷偷踩了薄景衍一脚。
薄景衍并不生气,他反而同李婶说胡话:“我身子不舒服,正和你苏小姐说让她给我好好瞧瞧呢!”
说完,他就放下碗起身。
他又弯腰,在妻子耳边低说:“苏小姐,我到楼上等你诊治?”
苏阮阮又羞又气。
李婶也听出味儿了。
她抿嘴一笑:“小夫妻打打闹闹常有的事儿,再加上前些年头他也实在憋得惨淡,哪个男人家像他这样30多岁才真正有老婆的?”
这话触到了苏阮阮。
她没再同薄景衍斗嘴生气,反而说:“那你到楼上等我。”
薄景衍轻笑。
他走到楼梯上,忽然又掉过头看她,眼角眉梢都是风流意思。
那样的目光,看得苏阮阮身子发软。
她低头吃饭,斯斯文文的。
这种气氛,李婶老脸都红了。
她跑得飞快!
苏阮阮慢慢将饭吃饭,才上了二楼。
薄景衍已经换了一套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商报。
苏阮阮有求于他,主动坐在他怀里。
薄景衍扣着她的小下巴,目光深遂:“当真愿意牺牲这样大,嗯?”
苏阮阮仰头同他接吻。
青丝在腰后轻轻荡漾,就连动静也是甜腻的……
许久,她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薄景衍,那你要不要?”
“我要!”他贴住她耳根。
苏阮阮面红,轻轻解他的衣裳……温柔服侍他!
……
薄景衍享尽了温柔。
他拥着妻子,半靠在沙发上低哑地说:“拿下韩平其实不难!”
苏阮阮微微坐起身。
她略急:“你快说。”
薄景衍轻捏她的脸蛋:“急什么苏小姐!我又跑不掉。”
逗弄她一阵,他才说:“韩平的太太很喜欢打小牌,但是她又人菜瘾大!每次打牌都输钱,输钱事小,关键不爽快!”
苏阮阮一点即通。
她坐起身,很矜持地说:“那我陪着她打牌,输给她便是!”
薄景衍拿过方才的书,懒懒翻了两下。
他说:“你怎么忘了,咱家里还有个人菜瘾大的!若是他和韩太太作成牌搭子,必定让韩太太赢得更有成就感!”
苏阮阮抱住他手臂。
她美眸明亮,很敬佩他:“是大哥吧,这你都能想到!”
苏阮阮毕竟比他小十岁,偶尔还会露出小女儿家的样子来。
薄景衍很是享受这一刻。
他倒未孟浪,只是轻轻刮了她细嫩的脸蛋一下。
苏阮阮面红。
薄景衍很轻地笑了一下……十分可恶!
第一千二十三章 初会韩太太
苏阮阮得了信息。
她立即就办。
韩太太打牌的地方,是某个贵妇的小公馆,自有一个小圈子。
苏阮阮请了周太太牵线,成功进了韩太太的交际圈。
苏阮阮并不急切。
她先打了两回牌,赢了点小钱,再用这个钱给大家喝茶玩乐。
那些人便很喜欢新来的苏小姐。
苏阮阮引起了韩太太的注意。
喝下午茶时,韩太太端着骨瓷杯走过来,她轻唤一声:“苏小姐!”
苏阮阮欠身致意,一边打量韩太太。
韩平的太太保养得很好,喜欢穿深色系毛呢大衣,再来个英式网帽。
一副名流贵妇范。
韩太太并不好亲近。
她跟苏阮阮说:“我听我先生提过苏小姐!苏小姐过来打牌,应该是有求于我吧?”
苏阮阮也不隐瞒。
她斯文地说:“我确实想请韩医生去同圣坐镇,同圣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中医。”
韩太太矜持笑笑:“苏小姐用错方法了!我先生的事情我不大管的!”
苏阮阮亦不气馁。
她反而仍是客客气气的:“既如此,我与韩太太便不谈公事,只管玩乐!”
韩太太狐疑。
苏阮阮侧身,替她介绍:“这位是我大哥苏鸣华,从B市过来!他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打个小牌,但是太太管教得严厉,在B市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到了羊城,我想让他放松放松,不知韩太太愿不愿意陪他打几圈!”
苏鸣华骤然被推上前。
他面红耳赤,加上这几年被宋蔚管教,不曾接近妇人、
于是,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很是入了韩太太的眼,她犹如得到知音。
她给苏鸣华打气鼓劲:“你要为自己争取才是!”
韩太太又抱怨:“我先生也是反对我打牌!你说我们这就么一点小爱好,他们都不肯满足,真是让人生气。”
苏鸣华连忙称是。
他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很是得韩太太好感。
韩太太主动邀请他当牌搭子。
苏鸣华便说:“打得不好,韩太不要见笑。”
韩太太笑笑:“我都是送钱来的,再没有人比我运气还要差了。”
她又玩笑似地说:“苏小姐不许上桌,她都是来拿钱的。”
旁人也起哄。
苏阮阮斯文地说:“我陪大哥过来玩乐,我只看牌。”
她说到做到,当真只坐在苏鸣华身边。
——早年,苏鸣华人菜瘾大,苏阮阮给他擦了无数次的屁|股。
多年后,他再上牌桌,却是为了事业。
他生怕输得不够逼真!
薄景衍却说他,尽管认真打就是,肯定输光裤子回家。
苏鸣华不信。
他提起十二分的神,认认真真地打……
打了两圈,他当真就输得很惨,连连向贵太太们告饶。
韩太太输惯了的人,首次尝到赢面的滋味。
这感觉犹如打了鸡血,越打越有劲儿,说不出的爽快。
当然,开始时她怀疑苏鸣华作假。
可是慢慢的,她就发现他是真不行。
韩太太乐了:这世上竟真的有比她还要菜的人!
她犹如寻到了知音。
一场牌局下来,她已经亲切地叫苏鸣华小苏,又邀请他明日再来。
第一千二十四章 苏小姐二请韩平
离开小公馆。
苏家兄妹走在街道上。
夜晚寒凉,苏鸣华将大衣脱下披在妹妹身上。
苏阮阮未推辞。
她轻挽苏鸣华的手臂,称赞:“大哥方才表现真好,一下子就将韩太太拿下了。”
苏鸣华惭愧不已。
他向妹妹讨饶:“四妹快别说了,若不是为了韩平医生,我是万万不上牌桌了。”
苏阮阮俏皮地说:“我不告诉宋蔚姐姐。”
苏鸣华连忙问:“当真?”
苏阮阮嗯了一声:“当真!”
苏鸣华高兴地撸起袖子:“那我在羊城,就可以好好地打几场小牌了?”
前头黑色房车下来一人。
身材修长,样貌英挺。
黑白经典西装,手中拿了件大衣。
正是薄景衍。
他过来,轻揽着太太笑说:“我就说大哥是人菜瘾大!”
苏鸣华颇不好意思。
苏阮阮将大衣还给他,又轻睨丈夫:“你不许欺负大哥!大哥是为了医院才牺牲自己。”
薄景衍很顺着太太。
他给苏鸣华赔罪,说:“方才是我不是!大哥同阮阮都是为了医院牺牲,大哥在外头牺牲,阮阮在家中牺牲……”
苏阮阮面红!
她瞪着薄景衍:“你越发不像话了。”
薄景衍替她披上自己大衣,也向她赔罪。
他说:“是我不好!”
苏阮阮这才轻轻放过。
薄景衍将苏鸣华送到酒店,苏阮阮又约了明晚……
*
几天小牌打下来。
韩太太十分开心。
她待苏家兄妹十分亲厚,嘴上虽未松口,但心中却很愿帮一帮他们。
到底是让自己开心的牌搭子么!
这晚韩太太打完牌,外头下了雨。
韩太太同苏阮阮站在门厅处等候,她们关系亲近不少,闲谈家常。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了过来。
车门打开,苏鸣华撑伞下车。
他请韩太太上车,要送她回家。
韩太太笑着说:“我丈夫一会儿就来接我!”
正说着,韩平的车就到了。
韩平是个德高望重的医生,面上每根线条都写着严厉。
他走上台阶,对太太说:“打得这样晚?”
韩太太笑容可掬:“今晚手气好,多打了四圈。”
她又要介绍。
韩平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说:“我认得苏小姐!”
他又酸酸地说:“是辜大鸿的座上贵宾!”
一听这话,韩太太亦不敢同丈夫多说。
——丈夫生平最恨的就是辜大鸿!
她冲着苏家兄妹抱歉一笑:“苏院长、苏小姐,改天请你们喝咖啡。”
苏阮阮微笑。
苏鸣华很有风度,帮着韩太太撑伞,又替她开车门。
韩太太赞不绝口。
她说:“这位苏院长真不错,看得出来太太调教得很好!”
韩平却不喜。
他说:“谄媚,必有所图!以后你同这些人少来往!”
韩太太气得不想说话!
她别过脸,过了半响才低语:“旁人只以为我嫁了个好丈夫,却不知你的薄情冷淡!你医人无数,可是自已太太却被风湿折磨多年……小苏不嫌弃我,这几天给我针灸推拿,我舒坦了许多!这份恩情你可以忽视,我却不能忘记!”
韩平侧头看她。
他沉声说:“你腿疼怎未告诉我?”
韩太太伤心落泪:“你不是天天往你那世交女儿家中跑么?你哪还记得我?”
韩平声音温柔了些:“小辈的醋你也吃?”
他又说:“惜弱流产身子弱,她父母托我为她补养身子罢了。”
韩太太没有出声。
车子停在前面红绿灯。
韩平总归是在意太太的,握了握她的手:“后面我让助理过去就是!我专心给你治腿……另外苏家兄妹别来往了,他们想请我去同圣,我不肯去你又同他们密切接触算怎么回事?回头我送些礼物算是感谢他们。”
韩太太同意了。
她却有旁的要求:“礼物就算了!下周萌萌生日,我想请他们参加也算是相识一场!否则你送些贵礼过去显得太不近人情,人家苏小姐也不差这点子钱。”
韩平看着太太。
过了许久,他轻叹一声:“按你说的办!”
第一千二十五章 有一个人,能帮我!
那边,苏鸣华颇为担心。
他看着苏阮阮:“四妹,我看韩平怕是难以请到,不如……”
苏阮阮却说:“我有办法请到,大哥放心!”
苏鸣华还想说什么。
苏阮阮手机响了,是条微信。
韩太太发过来的,邀请他们兄妹参加女儿韩萌萌的生日宴!
苏阮阮淡笑:“韩太太邀请我们参加宴会。”
苏鸣华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看来有戏!”
苏阮阮一盆冷水泼了过去:“大哥想得太容易了!这顿饭可是还人情的!”
苏鸣华急了:“这意思吃完这顿饭,韩太太就和咱们没有关系了?我这几天的牌白打了,也白白帮她捏腿按摩了?”
苏阮阮看他着急的模样,觉得有意思。
她偏偏不同他说,让他着急!
可急坏了苏鸣华。
将她送回别墅,他就同薄景衍告状:“阮阮学坏了!”
薄景衍问过以后,就对苏阮阮说:“你不告诉他,他大概今晚都睡不着!”
苏阮阮坐到沙发上。
她抬眼,美目流转着智慧。
她对苏鸣华说:“我听说韩平有件憾事!他最是喜爱收集古籍古画,有一幅宋代海棠图是他心爱之物,不过有次他赏画后不小心睡着,手上烟头将画烧了个小洞。”
苏鸣华干巴巴问:“阮阮你会修补?”
苏阮阮微微一笑。
她不说,苏鸣华猜出她是和二叔学的。
但是他还是不解:“韩平家里的东西,他不拿出来我们怎么好提?”
这时,薄景衍给苏阮阮倒了杯茶。
闻言,薄景衍轻笑。
他对苏鸣华说:“这个你千万别操心!舅舅都说她一肚子坏水!”
果真,苏阮阮喝了一口茶说:“那自然要安排合适的人提起!那日霍二哥必定也去,他是斯文人,想看看古画颇为自然!”
苏鸣华高兴得一拍大腿。
他情不自禁握住苏阮阮的手:“四妹,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儿!”
苏阮阮却叫他不要高兴得太早。
她斟酌着说:“我看韩平态度,似乎与霍大少奶奶已有协议。”
苏鸣华被她煎得像小鱼干。
活蹦乱跳!
他粗声粗气:“阮阮你就说吧,有没有把握?”
苏阮阮笑起来,她说:“自然有!”
苏鸣华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反正……阮阮说有就有。
薄景衍叫住他:“大哥,今晚留在这里过夜吧,一起喝一杯!”
苏鸣华平时挺杵他。
但他也感恩于薄景衍对四妹的好,再说,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于是就同意了。
两个男人喝到半夜。
薄景衍回到主卧室时,苏阮阮早就睡了。
薄景衍吻醒她。
苏阮阮又羞又气,让他去洗澡他也不肯,连人带被地抱住她。
他在黑暗里问她:“要是韩平仍要跟柳惜弱合作,你要怎样?”
苏阮阮眸子在黑暗里亮晶晶的。
她轻声说:“反正是个骗人的医|院,我一把火烧了!”
薄景衍低声笑起来。
他身上俱是红酒的醇香,很是引人。
苏阮阮想尝。
薄景衍亲她一口唤一声:“小毒妇。”
意乱情迷之时,他伸手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肆意疼爱……
第一千二十六章 霍少霆:我们是至亲骨肉
次日。
苏阮阮拜访了霍少霆夫妻。
她说了来意,霍少霆一口答应。
他说:“正收到韩太太的请帖,阮阮你就来了!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准就办妥。”
苏阮阮谢过他。
霍少霆亲自给她添了茶水,道:“阮阮你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快别谢了!回头你颜姐姐又要怪罪我怠慢你。”
苏阮阮看一眼颜菁,含笑:“我与霍二哥哪里来的怠慢!”
霍少霆立即就说:“正是呢!以后我们当至亲骨肉相处。”
听见丈夫这样说,颜小姐心中好过。
她自觉欠苏阮阮太多。
一是扳倒陈喜善,阮阮成全她婚姻。
二是这次明明可以一举击败大少奶奶,阮阮又换了安身立命的机会给他们夫妻。
桩桩件件,无以为报。
苏阮阮看出她心思,她宽慰颜小姐:“颜姐姐不必介怀!我留着大少奶奶有用。”
她便将薄景衍工程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困难说了。
颜小姐直呼不易。
苏阮阮微笑:“不易之事也要做,再困难一件一件解决,总能看见光明。”
霍少霆便赞:“阮阮这立意就高了。”
苏阮阮毕竟年轻,面红。
她喝茶掩饰:“霍二哥莫要取笑我!”
这时霍少霆接了银行电话,有事要外出。
他笑着对苏阮阮说:“你多坐会儿,或者跟你颜姐姐出门逛逛,她亦是十分想念你的。”
苏阮阮同意。
她跟颜菁说:“正巧韩家宴会你也去,这是你头回陪霍二哥应酬,不能马虎!”
霍少霆听了高兴。
他给苏阮阮施礼:“还是阮阮善解人意!”
他是个大方的丈夫,从房中拿了金卡给太太:“出门尽管花钱,不要舍不得。”
颜菁被疼爱,自然甜蜜。
……
苏阮阮跟颜小姐投缘,一起逛街买衣裳很愉悦。
今日严宽值班。
他大包小包拎了不少。
苏阮阮便让他送回宅子一批,自己与颜小姐找了个地方喝咖啡。
两人独处,总算能说女人家的体已话。
苏阮阮问起陈喜善。
颜小姐轻声说:“她出院后情绪倒也稳定,不过不能照料孩子,所以少霆找了两个专业的保姆带他们!他亦时常过去看望。”
苏阮阮点头。
她关照颜小姐:“霍二哥本就不爱陈喜善,她现在又是惨淡模样就更是不可能,霍二哥常去那边,你别吃醋。”
颜小姐轻嗯一声。
她又忽然面红。
苏阮阮觉得奇怪,颜小姐悄悄儿说:“他同我很恩爱,我想他是没有力气花在旁的女人身上了。”
苏阮阮亦是面红。
颜小姐见她如此,不免也打趣几句:“薄生定是十分疼爱你。”
夫妻私隐,苏阮阮再甜蜜也保守得住。
她浅浅一笑。
就在两人蜜聊时,一道熟悉身影经过。
香风阵阵,美丽贵气。
正是霍大少奶奶。
霍大少奶奶流产没几天,竟然活蹦乱跳的……
戴一副墨镜,很有当年陈喜善的风采。
她款款坐下,正好在苏阮阮对面。
霍大少奶奶冷道:“我知苏小姐要参加宴会,可惜……韩叔叔早就答应同我合作,你再是努力也是枉然。”
苏阮阮垂眸一笑。
再抬眼,她美眸中碎芒盈盈:“大少奶奶觉得不可能!但我苏阮阮对于不可能的事情,向来喜欢试一试!”
第一千二十七章 宴会:艳压四方
“是吗?”霍大少奶奶冷笑。
她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倒要看看苏小姐怎样逆天改命!”
苏阮阮微微一笑。
霍大少奶奶又看向颜菁。
她在霍家经营十多年,不过得了金铺管理权,而颜菁什么也未做却坐享其成。
她不甘心得很。
霍大少奶奶冷道:“日子还长!”
她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苏阮阮看着颜小姐怔忡的面,知晓她是在意了。
她握住颜小姐的手,轻声宽慰:“本就不住一起,不必太在意!霍二哥心中有你便好。”
颜菁轻轻点头。
苏阮阮又安慰几句,两人恢复了之前气氛。
休息片刻,两人又逛了片刻。
颜小姐不光自已买,还给喜哥灵哥也买了几套换季衣裳。
苏阮阮赞道:“正是要这样呢!霍二哥见了只会更爱重你!”
至此,颜小姐的心情才真正好起来。
*
转眼间。
就到了韩平夫妻爱女生日。
韩宅也是座老宅子,很风雅,风水格局也好。
名流贵妇们,大多穿长衫和旗袍。
苏阮阮虽年轻,但也是贵太太了。
她穿一件宝蓝旗袍,佩了条珍珠红宝石项链。
那旗袍,正是薄景衍出差给她带回来的料子,质地名贵花色又衬肌肤。
其他贵妇很是喜欢,一问才知是薄先生的手笔。
她们都称赞苏小姐好福气。
苏阮阮心中自然甜蜜。
一圈人正说着话,韩太太过来了。
她将苏家兄妹介绍给自己圈子里的人,这些人看着寻常,但在羊城都是有根底的。
苏阮阮承了这个情。
苏鸣华更是一一递上名片。
就在这时,韩平同一众人漫步出来,个个出挑斯文。
霍大少奶奶也在其中。
从神情看得出,韩平十分欣赏这一位小辈。
韩太太笑着对苏阮阮说:“咱们不理他们,明明就是现代人,凑在一起时偏偏就喜欢吟诗作赋、风花雪月,不如咱们打牌来得爽快!”
苏阮阮折起香扇。
她说:“正是呢!”
这时,霍大少奶奶见苏阮阮要上牌桌的样子,她叫住苏阮阮:“听说苏小姐不俗,不如也一起赏玩古画,说不定还能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她故意这般说,想让苏阮阮出丑。
试想,苏阮阮才25岁……更是在19岁时留学英国,对于古文化能有多少建树?
韩太太跟苏家兄妹交好。
她不悦地说:“惜弱,各人都有爱好!苏小姐同我一样,就好个小牌。”
苏阮阮感念她的恩情。
不过,她却轻握住韩太太的手,说:“不如……让大哥陪着韩太太打牌,我陪着韩医生赏赏古籍,这样我们兄妹倒也是物尽其用了!”
她说得俏皮,韩太太更生欢喜。
她又要帮。
苏鸣华在她耳边低语:“太太放心,四妹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韩太太笑了:她向来不喜柳惜弱,正想她受到挫折!
苏阮阮款款走到韩医生那挂。
她年轻,又生得美丽。
穿这样一身衣裳,瞬间将霍大少奶奶比了下去。
霍大少奶奶不悦,正要刁难。
一道清隽身影急急过来。
男人嘴里抱歉:“韩叔不好意思,商行里有些公务来晚了!”
第一千二十八章 宴会:霍少霆打配合
来人正是霍少霆。
他先道过歉,又朝着人群中的娇妻看一眼。
颜小姐穿一袭暗花旗袍,戴名贵珠宝。
人比花娇。
霍少霆看了片刻才挪了目光。
苏阮阮笑说:“霍二哥看二嫂看呆了,像只呆雁。”
霍少霆连忙向她施礼。
他待她特别亲和:“阮阮别取笑我了!”
苏阮阮轻轻放过。
两个交换了个眼神后,霍少霆便陪着韩平闲谈,他对古文化颇有研究倒是得韩平另眼相看。
从头到尾,苏阮阮低调得很。
霍大少奶奶几次为难,她轻轻化解。
说到酣畅淋漓处,韩平就将他收藏的那幅大雁芙蓉图给取出,供人欣赏。
无数赞美声中。
韩平心满意足。
他看了看苏阮阮,淡淡地说:“苏小姐除了画得好、好看,还有没有其他称赞之词?”
苏阮阮正经回答:“怕是没有!”
韩平不喜。
若不是为了礼数,他早该赶她去陪太太打小牌了……
他又同霍大少奶奶谈天。
霍大少奶奶谈及古诗词,那叫一个知书达礼、茶香四溢!
韩平欣赏至极,又若有似无地睨了苏阮阮一眼。
——看看人家!
苏阮阮同薄景衍在一起久了,面皮也厚,这样的场合她还能微笑以对。
就在这时,霍少霆含笑道:“这大雁芙蓉图虽好,但在我心目中那幅《美人海棠图》更胜一筹!韩叔不如请出画作,让我们一饱眼福?”
韩平轻叹一声。
他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幅画总留有遗憾!”
霍少霆佯装不知。
韩平将画轴取出来,平铺在红木书桌上。
只见那幅古画作上,多了一个小洞。
韩平是爱画之人,他抚着小洞怅然若失:“是我的过错,将好好一幅画毁了!我寻遍天下工匠,竟无修补之人!”
霍少霆细看。
这时霍大少奶奶轻道:“这种宣纸产于安H涂洲,到今日古法技艺已经失传,再找不到同样材质。”
韩平微微叹息,自责不已。
霍少霆抚摸画作,忽然说:“我倒是认得一人,她会修补古籍,或许她手中有那涂洲产的宣纸,不如请她试一试?”
韩平立即追问。
霍少霆人爽快好说话,他立即写了一个地址:“到这家茶楼就说找先生就行了,那茶楼是先生名下产业。”
韩平捏着纸张,微笑致意。
霍少霆很客气:“应该的!”
这时,霍大少奶奶轻言细语:“若是办成,韩叔自然有谢礼!但我想,天下间也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少霆,你怕是要失望了。”
霍少霆同她虽有摩擦,但外人面前还是有风度的。
他但笑不语。
这时,有下人过来请,说是太太请大家入席。
韩平重视霍少霆,也重视柳惜弱这个世交女儿。
他请他们入座主席。
但,却没有颜菁的位置。
霍少霆便委婉推辞了,他说:“太太头次与我参加宴会,怎好抛下她?”
韩平对修补古画一事,抱有希望。
他爽利地说:“这有何难?请二少奶奶一起入座便是。”
于是颜菁也要坐到主|席上。
她有些不安。
苏阮阮倒是坦然,她说:“只管坐过去,和柳惜弱平起平坐才对!霍二哥为你争面子,你不要辜负了他!”
颜菁觉得委屈苏阮阮:以苏阮阮的身份竟要坐在次席上,这分明就不将她放在眼里。
苏阮阮轻摇香扇。
她神秘地说:“颜姐姐放心,总有一日这韩平要请我当贵宾,待我恭恭敬敬!”
颜小姐便同丈夫入了座。
第一千二十九章 宴会:夫妻反目
这顿饭,吃得韩太太亦不爽快。
席后,韩太太回房换衣裳。
韩平拿了海棠图,一边看一边可惜。
韩太太换好衣裳,对镜自照……
见丈夫没有反应,她便说:“你今天是彻底地冷落了苏小姐!她是有求于你,但是你也不必拿这样的乔,以后见面说不过去。”
韩平不以为然。
他道:“惜弱说了,这位苏小姐不过就是个商人!你是知道的,我很痛恨这些为富不仁的商人。”
他想想又说:“今日你也见到了,这位苏小姐肚子里没有真才实学。”
韩太太不高兴了。
她将衣裳扒下来,又换一身。
换好后才说:“惜弱说惜弱说……你就记得她怎么说,你怎么不记得太太怎么说的?”
韩平放下手里古画,走到太太身后。
老夫老妻了,一下子就摸上腰。
摸得韩太太身子发软,她拍开他的手说:“许多客人在外头,你庄重些!平时也不见你多热情!”
她继续试戴项链,然后跟丈夫说:“我同你看法不一样!苏家兄妹同我交往确实是有所图谋,可是我看得出来苏小姐生性良善……就拿上次李太太,她手气不好输了好些钱,后来苏小姐就上桌打了几圈,给她喂了牌,李太太盘回大部分老本,不至于回家同先生交不了差!”
韩平听她说这些牌经,就头痛。
方才的旖旎心思也淡了,他又靠回去看画。
韩太太拿起一根项链,若有所思:“你事业上的事情我不大管,但我总觉得惜弱跟从前不一样了,你也不要一味偏信她,否则吃了大亏跌了跟头,无人能救。”
她的丈夫却不以为然。
他淡声说:“惜弱怎会骗我?”
韩太太说起自己所知:“她近日同周火走得很近!周火你是知道的,就是一个投机商人,心肝那是黑透了的……这周火从前想同苏小姐合作,苏小姐拒绝了的,就冲这一点,我觉得苏小姐可信!”
韩平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太太的话,他记下了。
宴席后,他自然问起霍大少奶奶。
柳惜弱并不认,她轻声细语:“周火确实有是有求于我,但我未同意……反而是苏小姐一直想同周火合作发财的。”
韩平信任了她。
因为这事,韩家夫妻感情有了裂痕。
韩太太在家中摔了东西:“你看她娇娇弱弱的,你便信她,反而不信相濡以沫的太太!韩平你栽跟头、你名声扫地的日子在后头!”
韩平不信。
他亦同太太争吵。
结果鸡飞狗跳,夫妻二人竟然先分了床,后来又分居。
韩平太太带着女儿,搬出了宅子。
这事情被苏阮阮知晓。
她深夜上门劝解。
韩太太一知半解地说,但有些深藏在心中的话,却是难以启齿。
她不说,苏阮阮亦是猜得出来。
她握住韩太太的手道:“韩医生心中只有普度众生,救病治人……我敢打包票,旁的那些他是没有想过的!”
韩太太见她挑明,也不隐瞒了。
她实在是个烈性女子。
她说:“明明是个小辈,偏偏三天两头往跟前凑!也不避嫌!再说她流了产的身子,适合来家里参加宴席吗?我只说一句,他就说是家里头的孩子,这是哪门子家里的孩子?”
苏阮阮从前不知这位贵妇人心中的苦楚。
此时,也只能握住她的手。
韩太太情不自禁落泪:“他是大男人,粗心大意,可是我这个女人家却时时被人挑衅……是,我不如人家年轻有才情,可是我是他正经太太呀!”
苏阮阮握紧她的手。
她宽慰韩太太:“男人家粗心,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您且在外头住着,千万不要轻易提及离婚之类!伤已惠人!”
韩太太生性刚强。
多年心事经过此次暴发,总算有所排解。
她只对苏阮阮愧疚:“苏小姐的事情我没有帮上忙。”
苏阮阮忙说:“您快别这样说!我与大哥跟您投缘,明日还叫大哥陪您打牌。”
韩太太破啼而笑。
第一千三十章 苏小姐三拒韩平
自从太太搬走!
韩平心里不爽利。
在家中躺了两天,他躺不住了。
取了画,拿了霍少霆给的地址去寻找那位高人……
羊城最好的市口。
一座铭记茶楼。
韩平才进店,经理就看出他的不凡:“先生大堂还是包厢?”
韩平举了下手中卷轴:“我来找你们先生!”
经理更热情了。
他招呼韩平到三楼,推开一扇门。
里头布置雅致,一应家具都是竹子裁制。
沁人心脾,十分舒适。
韩平对茶楼主人心生好感,他又请经理请出先生见面。
经理含笑:“先生不常在!不过她有交待,若是韩先生过来好茶好水地招待,这里头的古籍医书也任韩先生观看。”
韩平得到重视,心中爽快。
经理泡了茶水过来,就说下去打电话。
韩平细品香茗。
果真好茶。
他心中对这位先生好感更甚,十分渴望能见一面。
等待时间有些长,他便起身挑书籍观看。翻了两下,他就吃惊了!
这些古籍医书竟都是绝版,十分珍贵。
韩平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
一口茶水,翻看半天。
日头,从东到西……再到暮色四合。
经理推门进来,含笑:“韩医生,到晚饭时间了,您在不在这里用饭?”
韩平愕然。
他抬眼看看时间:“竟到了晚上!”
经理伶俐:“我添了好几次茶水,韩医生都未察觉,看得出这些古籍入得了韩医生的眼。”
韩平合上书,不舍地抚平。
他道:“这书珍贵!想必先生身份更是超然,今日没有缘分见面,明日我再来拜访。”
经理抱歉道:“先生有事,见谅了。”
韩平并不以为意。
他对这样的高人,很是敬重。
临走时,又对那本古籍念念不忘,经理见状只是笑笑。
待送走韩平,经理再次回到雅致书房。
一道清丽身影站着,正翻看方才那本古籍。
经理掩上门,笑着说:“世安先生,韩医生很喜欢这书呢!”
世安先生,正是苏阮阮。
她合上古籍淡笑:“他知这书的珍贵。”
她坐下喝茶,又问经理情况。
经理说:“韩医生对这里爱不释手,我看明日他还会再来!”
经理又问:“先生何时见他?”
苏阮阮美目流转,淡淡一笑:“先晾他一晾,让他等足三日再说。”
……
有了苏阮阮的指示,韩平每次来都见不着茶楼主人。
三日过后韩平就知情况不对。
他古籍也不看了,问经理:“先生是不愿意见我?”
经理似有难色,半响才说:“并非先生不想见韩医生!先生说,是怕韩医生介意她的身份,所以不忍相见。”
韩平好气又好笑:“我怎会嫌弃她的身份?”
经理犹豫一下。
他说:“那我再帮您问问先生!”
韩平坐定喝茶,他对经理说:“你只管去问!不管她是少只眼睛还是生得丑陋,我都不嫌弃,反而敬重她。”
经理含笑说好。
韩平继续喝茶,片刻,楼梯间响起一阵脚步声。
是高跟鞋的声音。
很是悦耳好听!
韩平心想:那必定是个身材不错的女子!她又如此自卑,想必容貌欠缺些,一会儿我便不看她的脸,不叫她难堪!
第一千三十一章 要等的竟是苏小姐!
门,吱呀一声开了。
韩平不禁往外看去。
然后,他呆住了。
苏阮阮……苏阮阮怎么在外头?
他心生不悦,便说:“苏小姐,我正等一位重要人士,苏小姐想谈事情可同我助手预约!”
苏阮阮微微一笑。
她说,“我就是来见韩医生的,听说……”
韩平打断她的话:“这儿是茶楼主人清修的地方,苏小姐实在不宜闯入!”
他正色请苏阮阮离开。
这时经理端了茶盘过来,他笑着说:“这位就是世安先生,我们茶楼的主人呢!”
韩平僵在原地。
他握着古籍的手指都在颤抖。
实难接受这个结果!
半响,他才哑声问:“苏小姐从头到尾,都将韩某人当笑话看?”
苏阮阮从经理手中接过茶盘。
她亲自给韩平倒上一杯香茗,客客气气地说:“我敬爱韩医生的名声,又怎么会戏弄韩医生!只是怕韩医生见了我,心中厌弃!”
韩平心中有气。
他质问:“当日你在我家里,就能直接表明身份的。”
苏阮阮坐他对面,她头次细细打量这个男人。
虽50开外,但保养得好、仍是英俊的。
她心中叹息:难怪霍大少奶奶心生爱慕!
只是这种爱慕见不得光,又对韩太太造成伤害。
能不提,尽量掩过去。
苏阮阮心中有主意,待韩医生敬重。
她很真诚地说:“我有求于先生,所以耍了个小小计策!先生莫怪。”
韩平注视她良久。
他去掉对她的成见,道:“苏小姐当日低调,我再不识实务现在也瞧得出苏小姐的底子来。只是我与苏小姐不是一路人,这个忙我还是不劳烦苏小姐了!”
他提了画要走。
苏阮阮叫住他。
她斯斯文文地说:“那样一幅美好的画,该是完美的。”
韩平想了想便道:“我愿付钱财,别的条件韩某概不接受。”
苏阮阮浅笑:“放心!我不强人所难!”
韩平不信。
苏阮阮也爽快,她立即就拿出收据出来,又写了一张发票。
修补费用:3万元整。
韩平虽惊讶,但他还是立即付了钱。
苏阮阮起身,抽出一叠子宣纸,挑出涂洲产地的。
和那幅画一对比。
果真,纹路颜色都对得上。
韩平心热,他坐在苏阮阮对面,声音都放得轻轻的:“技法苏小姐也会?”
苏阮阮仍是浅笑:“小时和家父学过。”
她笑起来,不若平时光彩夺目,反而有几分稚嫩。
韩平看了心头软了些。
她修补画作,他也不做别的,就陪在身边。
别看一个小洞。
补起来要十几道工序!
苏阮阮花费六个小时,终于那幅画补好。
完好无缺,十全十美!
韩平捧着那画,激动得眼含热泪……
他对苏阮阮多了几分敬重,于是郑重道谢。
他仍不放心,生怕苏阮阮再提请他去同圣之事。
苏阮阮从旁洗手。
她轻声说:“韩医生放心,这点子诚信我还是有的!”
韩平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苏阮阮又问:“您还有事?”竟是要驱客!
韩平犹豫一下,问起自己太太:“苏小姐同内人有所来往吧?若是苏小姐方便,还请劳烦劝她回家。”
苏阮阮为他添茶水,随后笑说:“女人搬出家里,大抵是对男人失望。这事儿还要韩医生亲自去请才显出对太太的诚意。”
她说的话,韩平听了进去!
韩平离开。
苏鸣华就进来了。
他喝口茶看看妹妹,忍了半天还是说了:“这样好的机会,阮阮你竟是错过了!”
苏阮阮知晓他的心思。
她笑笑,温柔为他倒茶,随后她道:“韩平是个有风骨的人!若想真的降服他,还得真本事!这次我若是以此挟持他,他心中不服我的。”
第一千三十二章 我送苏小姐一程
苏鸣华嘴巴张了张。
半响才结结巴巴:“阮阮,你还有后手啊?”
他又想起一事,说:“对了殷肇临时出差了,明天的医药大会,你同大哥一起参加吧!”
苏阮阮同意了!
……
次日,羊城医药业内大会。
苏阮阮又见着了韩平。
出乎意料,霍大少奶奶亦跟过来了。
苏阮阮才知韩太太痛苦。
这霍大少奶奶确实是三天两头上门,搞得人家夫妻不和,可是她自己仍是清清白白一朵白莲花。
韩平醉心医术,对女人的爱慕一无所觉。
他只当柳惜弱是晚辈。
韩平见了苏阮阮,因为有修补名画的功劳,打了招呼:“苏小姐。”
苏阮阮并不以为要挟。
……
这场业内大会,辜大鸿并未参加。
韩平威望最高。
他频频发言,出尽风头。
两三天下来,皆是韩平的场面。
人人又知,韩平后面要跟霍大少奶奶合作,一时间柳惜弱的声势也带得高起来!
她望着韩平的目光敬爱有加。
苏鸣华有些着急了。
下了会,他同苏阮阮并肩下了会场台阶。
十一月的羊城。
雾白的天,竟然飘起温柔的雪。
下得还不小。
苏鸣华着急向妹妹取经,苏阮阮转身笑看大哥:“大哥,下雪了。”
苏鸣华无奈!
这时,韩平同霍大少奶奶亦过了来。
霍大少奶奶惊喜:“羊城许多年未见下雪了。”
韩平心中却惦念妻子女儿。
她们搬在外头居住,不知有无暖气。
美丽的霍大少奶奶见他出神,面色黯然。
这时韩平对苏阮阮道:“苏小姐若是没有开车过来,我送苏小姐一程!”
苏鸣华正要出声。
苏阮阮轻握住他的手臂。
她侧身对韩平微微一笑:“正想劳烦韩医生!”
这个转变,让霍大少奶奶吃惊。
韩平并未隐瞒。
他说:“是苏小姐替我补好了古画。”
霍大少奶奶淡笑一声:“原来如此!”
韩平冒雪去取车。
面容英挺,修长身材,黑色质地良好的大衣。
霍大少奶奶注视良久。
苏阮阮微微一笑:“韩医生虽50开外,但仍是有魅力的!”
霍大少奶奶面色滑过一抹不自然。
这时,韩平将车子开了过来。
苏阮阮拉着苏鸣华上车。
苏家大哥一脸的懵:明明他们开车过来的,为何阮阮要坐韩平的车?
阮阮一定是找机会说服韩平!
可是他左等右等,苏阮阮只同韩平闲聊。
苏鸣华又不懂了。
韩平将车开到酒店门口,他侧头对后座的苏鸣华说:“苏院长,酒店到了。”
苏鸣华哦了一声。
他看向妹妹。
苏阮阮坐着不动如山,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苏鸣华只得下车。
车内,只剩下苏阮阮同韩平。
苏阮阮浅笑:“我差点忘了,韩太太约我去她那儿喝茶,不知韩医生顺不顺路。”
这话正中韩平心意,他轻道:“顺路的!”
车子再次缓缓启动,苏阮阮斯斯文文地说:“天突然冷下来,也不知韩太太那儿有无暖气过冬。”
韩平握着方向盘的关节泛白。
他想起自己那个名门出身的太太!爱玩乐、好打扮……为人却是不错的!
半响,他才轻声说:“我接她们母女回家。”
苏阮阮没再说什么了!
车子到了地方,却有一辆黑色房车等在那儿。
车上下来一人。
正是薄景衍!
苏阮阮含笑坦诚道:“我丈夫来接我了!韩医生我就不上去了,替我向韩太问好。”
韩平态度和从前不一样。
他亲自下车,替苏阮阮开了车门。
苏阮阮同他并肩站着。
对面,薄景衍站在温柔大雪中……
苏阮阮朝着他走去。
步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扑在他怀中的。
天气寒冷,他的怀抱有些冰凉,但是过了一会儿就暖了!
第一千三十三章 还要生气多久?
苏阮阮低低开口:“我失态了!”
薄景衍拥住她,温柔道:“正经夫妻,怎么都是合适的!”
他又抬眼同韩平打招呼。
韩平看着小夫妻,他想起自己的妻子。
他们新婚燕尔时,也曾这样恩爱!
此时,韩平迫不及待想见自己太太。
他上楼,敲响太太的门。
韩太太待会有牌局,正在做一次性卷发。
身上,更是只穿一件真丝睡衣。
在她看来,是很不成样子的,毕竟夫妻多年她在丈夫面前也鲜活这样穿。
此时骤然见面,她才觉得不妥。
韩太太迎他进来后,低语:“我去换件衣裳。”
手腕却被丈夫捉住了。
韩平哑声:“换什么衣裳?”
韩太太局促:“很不成样子。”
她坚持去换,韩平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韩太太花了十分钟打点自己,出来时又是端庄高贵了。
她出身好,父母留给她不少金银黄货,所以是不靠韩平过生活的。
这段时间,韩平已经打量过这里。
房子很不错,暖气也足。
他……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按理说应该离开,可是他又舍不得。
他斟酌着怎么向太太开口。
韩太太为他倒茶,反倒是先说话了:“有事么?待会我要去接萌萌。”
提及女儿,夫妻自然多聊几句。
聊完,韩太太又不说话了。
似乎在等他走。
韩平喝着茶,忽然说:“我的画,苏小姐补好了!方才我送她回去,她说要来你这里喝茶,结果她丈夫却在楼下等!”
他意思很明显,苏阮阮是在促成他们和好。
可是韩太太只淡淡一笑。
她说:“苏小姐的为人是很好的!”
夫妻相对无言。
良久,韩平走到妻子身边,他拥住她腰身低语:“还要生气多久?住在外头不像话,跟我回去。”
丈夫少有这样温柔说话,韩太太眼里有些泪光。
但她毕竟是个坚强的女人,丈夫虽服软但是柳惜弱仍在,这次她同他回去了,下次再因为柳惜弱发生争吵,她再次搬出来吗?
不,那太没有意思了!
韩太太垂眸低喃:“住这里挺好的!萌萌也习惯。”
韩平不免失望。
他又抬起太太的脸。
岁月不败美人,韩太太是美丽的……他赏玩许久,有些自持不住。
他打横抱起妻子:“卧室在哪?”
韩太太惊呆了。
他们还没有和好,他竟要同她做事。
她不肯,捶他的肩:“你放我下来!”
韩平是个正常男人,他有需要……前前后后已经半个月未碰女人了。
加之方才,她穿真丝睡衣的模样,又撩了他一下。
他们当了许多年夫妻,在这陌生的地方,滋味竟是很不同寻常……
韩平不够,仍想要。
韩太太却已经着衣。
她眼角仍有泪水,声音都是颤着的:“萌萌要下学了,你别再胡闹。”
她太激动,扣子总扣不好。
韩平接过她,替她将米粒大小的扣子扣好。
一身羊毛套裙,外头罩一件大衣。
端庄美丽。
丝毫看不出方才情事的孟浪。
韩平也穿好衣裳,他对太太说:“先接了萌萌,一家人在外面吃个饭!”
韩太太想拒绝。
她想说她还有牌局。
韩平专注地看她,他低语:“太太,一人让一步罢!”
她低头想了想,最后说:“我可以陪你吃饭,你也能来看我们,但是目前我是不愿意回家的!”
韩平同意了。
事实上,方才一番情事,他觉得很不错。
他的妻子表现也同以往很不一样。
他觉得可以慢慢来……
第一千三十四章 救命,救救我妈妈
那边,苏阮阮看着韩平上楼。
她又看着温柔细雪,下个不停,已将地面铺上一层雪白。
苏阮阮挽住薄景衍手臂。
她软乎乎地撒娇:“我们赏雪好不好?羊城极少有雪呢。”
薄景衍同意了。
他跟司机说了一下,司机就先将车开回去了。
薄景衍回来时,淡笑:“闲杂人等离开了,苏小姐我们谈个恋爱。”
他拥住妻子肩头,漫步在羊城街道上。
细雪打在发上、眉上……
苏阮阮靠在他肩头,她低声说:“下雪的天,好像一切都慢了许多!薄景衍,我觉得很浪漫!”
薄景衍温柔一笑。
他将她的小手装进自己大衣口袋,焐暖她。
走了片刻,街道上人渐少。
地上的雪也厚了不少,踩在上面松松软软的。
苏阮阮撒娇,说走不动了!
薄景衍将她抱起来,脚放在自己皮鞋上:“才走了一刻钟,苏小姐,你是有多娇气?”
苏阮阮同他面对面地站着。
不及他下颌。
她仰头望他。
小脸莹白,青丝垂落,说不出的浪漫唯美。
薄景衍是知情识趣的,他低了头轻喃:“想跟我接吻?”
苏阮阮面红,却未否认。
薄景衍低笑出声,他唤她:“小馋猫。”
他又逗弄她:“这附近没有酒店,怎么好苏小姐?”
苏阮阮面红耳赤。
她矜矜持持地说:“我并没有那样的意思。”
薄景衍同她接吻,他很是知道怎么让她高兴,所以一吻后她是很想要的……
只是时机地点,不对。
她羞得厉害。
薄景衍将大衣解开,让她埋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热乎乎的很舒服……
苏阮阮低喃:“你越发可恶了!”
虽抱怨,但却是说不出的甜蜜……等回了家泡了热水澡,一番恩爱定是少不了。
他们当了许久夫妻,虽想却并不急切,坚持着将这段浪漫走完。
苏阮阮说下雪天要吃烤鸡,还要喝红酒。
她还想看电影。
薄景衍笑看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就在浪漫之时,忽然一阵凌乱脚步声响起。
一个稚嫩的声音:“救救我妈妈!我妈妈要生妹妹了。”
……
10岁出头的小女孩扶着一个孕妇,走得跌跌撞撞。
妇人身上穿着厚衣裳。
但小姑娘走得急,脚上是拖鞋,身上只有一件薄薄毛衣。
她冻得鼻子红通通的。
急得要哭。
孕妇也不比她好哪儿,面色刷白,看着情况就不太好!
此时大街上别提出租车,就连人影都很少……妇人同小孩子绝望无比,深一脚浅一脚,竟栽在了雪地中。
母女一起哭起来,好不可怜。
苏阮阮同薄景衍对视一眼。
他们立即就过去,本想抱起妇人上医院,但是那妇人面容发紫……情况很不对。
苏阮阮连忙说:“别动!别动她!”
她说要做心脏复苏。
薄景衍立即脱了大衣,铺在雪地上。
苏阮阮觉得不够,她也脱了衣裳铺上去……
薄景衍眉心一动。
阮阮身子娇弱,他很舍不得,可是他并未说什么。
苏阮阮跪下,按着孕妇胸骨做复苏。
一下一下的!
小女孩子见她专业,咬着唇问:“姐姐是医生吗?”
苏阮阮觉得她很乖。
她嗯了一声,“是很厉害的医生。”
小姑娘紧张地拽紧手,她又怕但心里又升起希望。
孕妇情况很不好,苏阮阮花了十分钟,才抢救回来。
第一千三十五章 苏小姐她住院了!
孕妇眼开眼睛。
眼前,是白茫茫的天地。
她还活着,她的小女儿也好好待在一旁……
妇人流泪,她对苏阮阮说:“谢谢你。”
薄景衍没有闲着。
街上找不到车,他让司机立即将车开回来,同时也拨了120。
好在司机没有走远,很快就过来了。
将孕妇送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要签字时,苏阮阮才知,孕妇的丈夫前两个月离世了。
她们母女,无依无靠。
小女孩子睁着大眼睛,无助地望着苏阮阮,“能让叔叔给妈妈签字吗?爸爸不在了。”
苏阮阮摸摸她的头。
她其实是可以办的,但薄景衍是男人,他签字或许这小姑娘会好过些。
最后是薄景衍签了字。
孕妇进行了刨腹产,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严宽带着冰儿来了。
他们买来了奶粉,尿片什么的,还有一罐子李婶做的月子汤。
临走,苏阮阮留下一张卡。
里头有50万。
妇人要带着小女孩给她下跪,她流着眼泪说苏阮阮救活她全家。
苏阮阮温柔待她。
她让妇人好好做月子。
她摸着小女孩子的脑袋,轻声说:“带好孩子,若有困难,到XX地方就说找苏小姐。”
妇人呜咽致谢。
苏阮阮又摸摸小姑娘的头发,这才离开。
回到家中,她才后知后觉方才跪在雪地里,这时膝盖冰凉又有些隐隐地疼痛。
薄景衍心疼得很。
他拿了热水袋帮她焐着,又亲自喂她喝药。
药很苦,苏阮阮就撒娇不肯喝。
薄景衍少有心狠,他捏她的鼻子吓她说要灌下去……
“方才不是挺英勇!这会儿腿疼了?”他睨着她。
苏阮阮窝在沙发上,腿上盖着厚实的毛毯。
外面的夜,仍下着细雪。
温温柔柔的。
她心虚,便要以身相许……
薄景衍不上她的当,他说:“我怕一个用力将苏小姐的小腿骨折了,为这事情送到医院,怕是要闹笑话。”
他说得混账。
苏阮阮又羞又气,别过了脸不理他。
“生气了?”他从后头搂住她身子,轻声说:“我不过是心疼罢了!阮阮,别人再重要,不及你万分之一。”
苏阮阮哪里不知道?
她亦不过是撒撒娇而已……
两个温存良久。
到了夜里,苏阮阮还是熬不住了。
腿透青寒,还发了烧……薄景衍用毯子包住她,冒雪将她送到医院。
一量好家伙,39度半。
薄景衍不放心,又做了个全身检查。
还好没有毛病。
病房里,苏阮阮抚着自己小腹,却有一番心思。
最近他们一直想要个孩子,这次雪天受凉,她怕是要落下病根。
孩子,怕是不易得。
她心中不后悔,但总归生出一点子心病……
……
苏阮阮生病住院。
羊城医药大会自然没法子再参加。
一天、两天未见,韩平奇怪。
第三天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苏鸣华:“苏院长,苏小姐这两日怎么未来?”
苏鸣华客客气气的。
他说:“四妹前两日在路上救人,伤了腿,住到医院了。”
韩平吃惊:“这样严重?”
苏鸣华苦笑:“能怎么办,当医生救人是本份。”
这话叫韩平记住了。
他回到家中,左思右想……他觉得他应该去看看苏阮阮,就算看在那幅古画的面上,或许还有事儿要麻烦她呢?
韩平来到医院。
但此时,苏阮阮已经出院。
小护士认得他,韩医生是羊城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么,于是很热情地说:“不过苏小姐救下的那个产妇还在,韩医生要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