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你这些事别污了阮阮的耳
过了几日。
贺老太太打了电话过来,说有重要事儿。
苏阮阮思忖着好些日子未去,便请了半天假。
到了贺宅。
管事的就迎过来,将家里大小事情交与她处理。
苏阮阮倒未推脱,只是随口一问:“三哥不在么?”
管事的笑笑:“季少不大过问这些!”
苏阮阮便不问了。
她简单交待后就去找贺老夫人。
贺老夫人今日约了裁缝来,正是那岩师傅,世代为皇家裁衣那位。
苏阮阮一进去,那人便机灵起身。
他道:“是苏小姐吧!”
苏阮阮含笑点头。
那人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转一圈儿。
苏阮阮有些羞涩。
一旁的贺老太太打趣她:“没见过世面的,岩师傅给你量衣呢!他的手那叫一个金贵。”
她恭维岩师傅:“寻常人捧着重金求,他也未必肯。”
苏阮阮微笑:“那就谢过岩师傅了。”
“好说!”岩师傅高傲,但凡遇见佩服的人却十分好说话。
这位苏小姐便是他佩服之人。
他手巧,一会儿便量出来了。
贺老夫人同他说话:“我家这小猴儿结婚,你要拿出全部本事来!”
岩师傅自然说是。
他收了本子,对两位道:“我回去研究花样,做出几个来下次让苏小姐选。”
他的手艺,苏阮阮颇为喜爱。
她送岩师傅到门口。
再回来时,她便对贺老夫人多了分撒娇。
贺老夫人说:“我两个女儿都嫁了毛子,总共就你和季棠在身边,他又是不贴心的,我不疼你疼谁。”
她拍拍苏阮阮:“结婚,还得穿秀禾吉服来得体面。”
苏阮阮轻嗯一声。
老太太喝了口茶,这才想起儿子来。
她叫来管事,说:“季棠呢,我记得他是在家里的。”
管事面有难色。
苏阮阮极聪明,便猜到了。
贺老夫人也不傻。
自打林羡妮那女人回来,季棠变本加厉地玩女人。
正气着,贺季棠踏进正堂。
他平时斯文贵气,此时却平添几分颓废浪|荡。
白色衬衫松开两颗扣子。
领口,隐约可见两道新鲜细痕。
一看便知是女子所留。
大白天的,贺老夫人气到了,但她又拿儿子没办法。
季棠受到那女人伤害,自此私生活便糜|烂不堪。
她告诫儿子:“人家也是爹妈生的,你若与她们相处,不许打她们,钱财更要给足了。”
贺季棠笑了一下。
他坐紫檀椅上,喝了半盏茶,才说:“老太太现在越发跟上时代了。”
老太太不理他。
贺季棠侧脸,对苏阮阮道:“阮阮,你说是不是?”
他的荒唐事,苏阮阮不想过问。
她随意糊弄几句。
贺季棠狭长凤目注视她。
眼尾,那颗泪痣尤为殷红好看。
这时,贺老夫人发话了,她说:“阿弥陀佛,季棠你那些事儿就别污你妹妹的耳了,她与景衍相爱多年,正是你应该学习的榜样呢!”
贺季棠笑笑。
他喝了口茶,淡问:“想让三哥送什么?”
苏阮阮正正经经地说:“三哥有时间多陪伴慈安,便是最好。”
贺季棠说她年纪小,倒挺会说教。
贺老太太直接将他打出去。
第六百七十七章 薄景衍:我们谈一辈子恋爱
贺季棠离开。
贺老夫人拉住苏阮阮的手,道:“上次那水玲珑的事情,幸亏有你!否则闹出人命来,季棠的名声就毁了。”
老太太有些伤感。
她说:“季棠自小聪明优秀,不想却栽在女人手里。”
苏阮阮自是安慰几句。
贺老太太又说:“如今家中有你,我也稍稍放心。”
母女正说话。
下人过来通报:“孙静安先生过来看望老先生。”
贺老太太道:“难得他有这份心!”
她又问苏阮阮要不要见见。
苏阮阮看看时间,她说:“薄景衍说来接我,就不见了。”
贺老夫人笑骂:“你如今厉害了,孙静安先生也不放在眼里头了。”
她又护短,说小话:“他这人太烦!你冷一冷他是对的。”
苏阮阮莞尔一笑。
……
那边宅院内。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
孙静安与贺季棠迎面撞上,两人错身而过。
贺季棠开口:“不曾想过,你还能找到这样的帮手。”
孙静安知晓他说的是苏阮阮,同项目之事。
他浸|淫权术数十年,应对自如。
他道:“是殷家人不中用!”
贺季棠极淡地笑笑。
他抽出支烟,划了火柴低头点上。
再抬眼时,神色冷冷的:“你也不要太得意了!”
说完,他便淡然离开。
孙静安站在原处,看他的背影。
他心中刺痛。
贺季棠小他十来岁,他到贺宅时贺季棠不过十二三岁。
那会儿,他总跟在自己后头,讨嫌地叫“静安哥哥”。
可是岁月漫长,跟在他后头的小孩子翅膀硬了。
他们成了陌路人!
孙静安眉头深锁,面目深沉。
他去见贺老先生,对方才之事略过不提。
……
苏阮阮同他没有撞见。
她直接去了停车场,薄景衍的金色欧陆已经停在那儿。
苏阮阮轻快上车。
她侧头问他:“到了多久?”
薄景衍双手握着方向盘,神色慵懒:“才到几分钟,看见舅舅也过来了。”
苏阮阮嗯了一声:“他来看老先生。”
她忽然抱住他手臂,眼神柔媚:“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逛街的吗?”
薄景衍注视她,目光清亮。
片刻,他才哑声:“好。”
苏阮阮极少能同他单独出来。
她特意选了家很有情调的餐厅,薄景衍坐她对面。
黑白经典西服。
相貌好,气质禁欲。
很是赏心悦目,苏阮阮很愉悦。
吃完饭出来,她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说:“薄景衍,我们是能谈一辈子恋爱的吧?”
薄景衍揉揉她的小脑袋。
他花了一百块从路边小女孩手里买下一枝玫瑰。
苏阮阮别在鬓发边上,问他好不好看。
她今日穿了红色长裙,外面罩了薄大衣。
长发微卷。
很是浪漫唯美。
薄景衍又心动又有感觉。
他顾不得在大街上,想和她接吻。
苏阮阮有些羞,她轻叫一声:“薄景衍。”
薄景衍笔挺的鼻梁抵住她的,呼吸都是乱乱的。
他实在情动,她又羞得厉害。
薄景衍忽然用自已大衣包住她,挡住旁人视线,他头一低便同她接起吻来……
远处烟花散开。
一道修长身影站在灯火阑珊处,静静凝视。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不是想要孩子么?
一吻结束。
苏阮阮软在他臂弯中。
她仍是恍惚,眸子水光潋潋。
薄景衍亦是动情,他低低问她:“去酒店还是回家?”
苏阮阮靠在他肩头,声音像猫儿。
她说:“我答应景媛帮她买最新季的包的。”
薄景衍笑笑:“你待她倒是好。”
他陪着她逛街,事实他却是清楚的。
他的阮阮难得出来一趟,她想同他再逛一逛。
薄景衍愿意纵着她。
苏阮阮说是给薄景媛买东西,家里头旁人也都顾及到了。
回去的时候,薄景衍便取笑她:“越发有太太的样子了。”
苏阮阮娇哼一声。
女人家总是喜欢购物的,她慢慢翻看自己买的东西。
薄景衍却从裤袋里掏出一小盒东西,放到中控台上。
脸不红、心不跳。
苏阮阮瞧见了,面红耳赤。
她低头,佯装不在意地说:“不是想要孩子么?怎么还买这个?”
薄景衍抽了支香烟,含在双唇间。
他手中拿着打火机,正要点火,听她这样说他又放下了。
他笑笑:“爸说得挺对,总不能大着肚子结婚,到时旁人便说苏小姐不矜持!”
这混账话!
苏阮阮气得打他。
他早早就等着她这着了。
顺势,将她困在怀中,细细逗弄。
不消多会儿,苏阮阮难耐地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同他接吻……
初冬夜。
飘起细雨。
温温柔柔的。
金色欧陆开了雨刷,车内缠绵身影若隐若现。
远处,一辆黑色超野车打着远光灯。
车内,坐着英俊男人。
他握着方向盘,注视对面车内的旖旎动情。
夜光隐动。
他眼尾泪痣殷红似血。
……
贺季棠回到宅中。
贺老太太正帮小慈安洗脚。
贺季棠看着眼热。
母亲很不喜欢林羡妮,但她对慈安却是没有话说的。
他过去摸摸儿子的头,轻声问:“今天乖不乖?”
贺慈安点头。
贺老夫人呵呵两声冷笑。
她说:“哟,这是谁回来了,竟然还记得慈安这个儿子。”
贺慈安不安地看看自己爸爸。
贺季棠未同母亲吵嘴,他抱起小慈安:“今晚跟爸爸睡。”
贺老夫人嘴上狠,心中却是高兴的。
她连忙拿了外套:“外面冷,给慈安披上衣裳。”
贺季棠默默接过,将儿子带走。
到了贺季棠的住处。
灯光软黄,小慈安窝在被子里软乎乎的。
他轻声说:“今天姑姑来了?”
贺季棠正倒水,闻言抬眼:“你想她了?”
小慈安点头。
他清澈眸子里透着渴望,但又不敢说,只直勾勾地望着贺季棠。
今天的贺季棠十分好说话。
他问小慈安:“我现在送你过去?”
小慈安不敢相信,好半天才问:“真的吗?”
贺季棠唤来下人,给小少爷着衣穿袜。
外头,又特别加了件厚大衣。
小慈安拿过书包,说:“明早薄叔叔送我上学。”
贺季棠手上一顿,未说什么。
他亲自开车将人送过去,离开时动静大被贺老夫人知晓了。
她便同贺老说:“季棠越发不像样儿了,难得回来早陪陪慈安,这会儿好,三更半夜要把人送到阮阮那儿去!人家小年轻的晚上谁没有个事儿,也不知道慈安会不会打扰?”
贺老却是静默。
半响,他轻声叹息。
第六百七十九章 江城男儿坦荡荡
贺季棠的车到了薄宅。
同样,惊天动地。
桂枝过去抱起小慈安,含笑道:“这是哪家的小人儿?”
小慈安害羞。
小佳人正拿着水枪,在别墅大厅里跑。
她小嘴里喊着:“BIUBIU~~”
看见小慈安,她叫他一起玩:“贺慈安,你快过来。”
小慈安看一眼爸爸。
从桂枝怀中挣脱,跑了过去。
两个小孩子玩在一处,十分好。
桂枝含笑对贺季棠说:“贺少爷,虽然不早了,还是请去用一杯茶。”
贺季棠正要推辞。
薄景衍从楼上下来。
他未换睡衣,仍是白衬衫黑色西裤。
但衬衫下摆却滑出腰际,有几分随意,也有几分让人想象空间。
他见了贺季棠,并不吃惊。
两个男人点了下头。
薄景衍要了杯热牛奶,尔后对贺季棠道:“慈安在这你放心,我和阮阮会照顾好的。”
贺季棠淡淡的:“打扰了。”
薄景衍轻轻一笑。
他注视贺季棠离开。
这时,薄明远不知打哪出来了,他悄声同儿子说:“真狗啊!自己怂不敢承认,却将儿子送过来当灯泡。”
他一脸的鄙视:“B市的小男人,没有我们江城男儿来得坦荡!”
他说了这些,只换来儿子睥睨一眼。
薄明远情不自禁问:“你打算怎么弄?”
薄景衍朝楼上走,丢了一句话:“上楼坦坦荡荡去。”
过了几秒,薄明远才悟出来。
他老脸一红:要点脸吧薄景衍!
……
楼上,薄景衍总归吃醋。
但即便夫妻之间,有些话也不好轻易宣之如口。
他就只能收拾她。
将苏阮阮收拾得乖乖的。
楼下,小慈安同小佳人玩闹一会儿。
他朝着楼上看,流露出向往神色。
小佳人聪明得很,一看就知道他想见阮阮。
小佳人笑眯眯地说:“阮阮是爸爸的小乖,晚上阮阮都是爸爸的!爸爸说要送个妹妹给我。”
妹妹?
贺慈安也想要。
这时,小佳人扔掉水枪。
她捧住贺慈安的脸蛋,说:“贺慈安你长得真好看,你就是个妹妹吧?”
小慈安身娇肉贵的。
他被欺负了,男孩子自尊心受挫。
他别过脸,“我才不是妹妹!”
小佳人背着手,上上下下打量他。
最后她说:“你长成这样,比妹妹还好看!”
贺慈安垂下小脑袋。
小佳人大力拍他的肩,“不过没事,你拿出男子气概来,就不像妹妹了。”
贺慈安又升起希望。
晚上睡觉时,他许了两个愿望。
明早,姑姑送他上学!
还有,他不是妹妹,他是贺慈安。
*
贺季棠开车回别墅。
黑色雕花大门前,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那儿。
车主是林羡妮。
她见贺季棠的车,连忙下车。
她打开贺季棠的车门,哀求他:“季棠,你让我见一见慈安。”
贺季棠低头点了支烟。
他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烟圈。
他问她:“怎么,光睡小白脸,钱不够花了,想在慈安身上打主意?”
他警告她:“你要动慈安一根汗毛,我将你的小白脸碎了。”
林羡妮落泪。
她问:“季棠你是这样想我的?”
她落泪时,很是楚楚动人。
但贺季棠早没了感觉,他对她剩下的感情,就是恶心。
第六百八十章 逢场作戏罢了
贺季棠不管她,将车开进别墅。
林羡妮竟然追在后头。
她还穿着高跟鞋。
别墅内装修奢靡,同她记忆中一样到处都是她的艺术照。
林羡妮底层爬上来,她同贺季棠门不当户不对,更没有共同语言。
她同他结婚,不过为了权势。
但她又爱刺激。
婚后,她同一个酒保好上。
有一次,她不谨慎带了人回家,被贺季棠当场捉|奸在床。
好几年过去了,她再次回到这里。
他竟然这样惦念她!
林羡妮心里对贺季棠的私生活,瞬间谅解了。
他一定是思念她痛苦不堪,为了报复她才找来这些女人。
他同这些女人睡觉,心里并不爱她们。
贺季棠只爱她林羡妮一人。
……
贺季棠并不理会她,也不赶她走。
他大刺刺地坐到沙发上,不多时一个年轻女孩子过来。
年纪真的小,顶多20来岁。
女孩子很听话,乖乖坐在男人身上,软媚服侍他。
林羡妮同贺季棠早离了婚,可是她骄傲又占有欲强。
她见了这场面,竟然吃醋。
她泪意连连:“季棠,你是什么意思?”
贺季棠懒得看她。
他揪住年轻女孩子发尾,迫她抬眼看他……
那双子夜般的眼,秀挺鼻梁。
挺像一个人。
贺季棠将女孩子抱到楼上,不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像是春日的猫儿。
林羡妮气恼。
但是她却深信,贺季棠是故意的,他是在折磨自己。
只要她肯回头,他一定原谅她。
她失了自尊,静静等着。
一直到深夜,贺季棠穿着浴衣缓缓下楼。
他见到她时有些惊讶,随即他懒懒开口:“想男人了?想要男人我帮你找一个。”
她正要说出些煽情的话来。
贺季棠冷道:“但我不会再要你!”
他不想再看见她。
叫来下人送客。
林羡妮吃了苦头,心中说不出的苦闷。
她回到公寓。
打开门,她愣住了。
同她相好的男人,带了个30来岁很有韵味的女人回家。
此时正纠缠在沙发上。
衣衫不整、失魂丢魄的。
林羡妮是影坛首屈一指的美人儿,又曾被贺季棠那般捧在掌心。
她哪里受过这种闲气?
当下就发作起来,揪揪打打,歇斯底里。
男人偷腥惯了。
他将那女人哄走,转身又轻按住林羡妮的肩,哄骗:“逢场作戏罢了,你还不知道?”
他指天对地发誓,说只爱她一个。
他次次背叛。
林羡妮靠在他怀中,有些失神。
她错了,她以为找到爱情。
不曾想,找来了一个渣男。
他不珍惜她,相反,过去季棠舍不得她一点点难过。
林羡妮离不开男人。
她同男人仍在一起。
事后,她靠在他心口软媚地说:“我想将慈安要回来。”
慈安不过是借口。
她真正想的是回到贺季棠身边。
一旦她回去,他定会将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部赶走。
到时,她仍是人人羡慕的贺太太。
她想得美好,那小白脸也有自己的主意。
他心中想:靠这女人拍戏能挣几个钱?贺季棠才是真正的大财主,一出手就是十亿百亿的,他一想到能绿了这样的大人物,立即又来了感觉。
他按住林羡妮,又是好一阵的恩爱。
床第间,他同女人说了好些话。
一大清早,林羡妮就来到薄宅。
她要向苏阮阮要回自己的孩子。
第六百八十一章 凭我懂得季少的心
苏阮阮虽被薄景衍缠了半夜。
但是清早,她还是早早起来送两个孩子上学。
小慈安心心念念一晚。
此时,他满意地吃着小笼包。
小佳人挺照顾他的,还老气横秋地说:“晚上你再来我家。”
小慈安用力点头。
薄景衍原本正在看报纸,听见小佳人说话,他看闺女一眼。
呵呵,我可谢谢您了!
小佳人浑然不知。
她可来劲儿了,吃完早餐拉着贺慈安先去车上坐着,还指挥贺慈安系上安全带。
苏阮阮十分钟后上车。
她掉过头说:“先送慈安,再送你。”
小佳人很大度。
贺慈安小脸微红。
平时都是家里司机送他上学,偶尔爸爸会送。
姑姑送他,他很开心。
苏阮阮自是知晓他的心意,她温温柔柔地说:“待会儿我打电话给你爸爸,说让你在这里多住两日。”
贺慈安乖巧:“谢谢姑姑。”
苏阮阮笑笑,发动车子。
车子开到门口,却见一辆红色跑车停在那儿,有个身材娇好的女人在同门卫理论。
苏阮阮认出那是林羡妮。
她想不动声色将车开过去,可是林羡妮发现是她,立即扑过来拦住。
苏阮阮轻踩刹车。
林羡妮不堪,她不想让慈安接触。
苏阮阮对小佳人说:“你看着慈安,我同那个阿姨有几句话说。”
贺慈安并不认识林羡妮。
但小家伙心中,却有不安。
小佳人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苏阮阮下车。
林羡妮是柏林影后。
她又被贺季棠那样捧在掌心过。
她不大瞧得上苏阮阮。
她略有些高傲道:“我是慈安的生母,有权利见他。”
苏阮阮问她:“你和三哥当初怎么协议的?”
林羡妮心虚起来。
当初她为了同酒保在一起,抛夫弃子。
她向贺季棠保证:再不见慈安。
苏阮阮见她神情,便已经猜到。
她轻叹一声:“林小姐,你若当真为了慈安,有事和三哥商量。”
她说完便打开车门上车。
林羡妮不甘心。
但这是薄宅,她不敢声张,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开。
后来她又蹲守几次。
苏阮阮将贺慈安保护得很好,再后来小慈安回了贺宅,林羡妮便再没有机会接触。
她心情不好。
她接近不了贺季棠,家里男人风流成性,不时将女人往公寓带。
林羡妮很苦恼。
她借酒浇愁,在酒吧里醉生梦死。
半梦半醒间,一高贵妇人来到身边。
妇人对她说:“我若是你,头一件事情就是同那男人分手,全力挽回季少的心。”
林羡妮酒醒大半。
她狐疑地注视面前妇人。
那妇人微笑:“我夫家姓殷。”
这下,林羡妮知晓了,她轻笑:“你就是殷夫人?”
她撩了撩长发,不在意说:“你同殷长河不过是贺季棠身边的两条狗罢了,你凭什么指点我?”
殷夫人并不生气。
她很有气量:“就凭我懂得季少的心。”
“怎么说?”林羡妮坐直了些,美眸里升起希望。
殷夫人同她亲近。
她握住林羡妮的双手,道:“你这么美丽,难怪季少忘不了你。”
这话,说到林羡妮心坎里。
殷夫人又道:“只要你肯低头,季少定当回到您身边。”
第六百八十二章 以色侍人
林羡妮被她说动了。
她颇为烦恼:“季棠不肯见我。”
殷夫人微微一笑:“见面三分情!只消你有机会在季少面前露面,我包管他眼里再无旁人。”
她分析给林羡妮听:“季少身边不缺女人,但除了林小姐,他再没爱过旁人。”
林羡妮下定决心。
她要同殷夫人合作,重新回到贺季棠身边。
殷夫人要她一起对付苏阮阮,正巧,她也十分不喜苏阮阮。
苏阮阮倒大霉,她求之不得!
林羡妮心一横,同那男人分了手。
她搬进酒店,同殷夫人有商有量。
殷夫人道:“女为悦已者容,想要挽回季少的心,非得美得出类拔萃来。”
于是,林羡妮同她一起美容、健身。
一段时间下来,果真有成效。
本就美艳不可方物,如今更甚从前。
有了这个筹码,殷夫人便开始打算起来。
她老练地说:“下周有个慈善晚宴!季少是主办方特邀过去的,届时若你能捐出一件旧物,季少睹物思人,事情便成了。”
她调教她:“夫妻吵嘴,床头吵床尾和。”
林羡妮并非20岁小姑娘,一提点便明白。
她更是勤于保养。
这个消息,传到苏阮阮耳中。
苏阮阮正在家中抄录《医经》,桂枝过来说秦朝来了。
苏阮阮放下笔墨见了他。
秦朝不见外,先喝了一大杯茶。
这才同苏阮阮道:“贺季棠的前妻,近日同殷夫人走得近,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来。”
苏阮阮淡笑:“我也在美容沙龙见过一次!女为悦已者容,情理之中。”
秦朝干巴巴的:“苏小姐您知道啊?”
苏阮阮喝盏茶水:“她们躲不开‘以色侍人’四字。”
秦朝听懂了。
他却说:“苏小姐比她们好看!”
苏阮阮便说他:“你怎么也同九哥学来这些?”
秦朝抓抓头,不好意思:“我实诚人,说实话。”
苏阮阮提起笔。
她又若有所思:“下周有个慈善晚宴!贺季棠会参加,殷夫人一定有动作。”
苏阮阮忽然冷笑出声。
这一位贵妇人缩在家中,她拿她没有办法。
可是她自己又不甘心跳出来。
正好,她借了贺季棠这把刀。
*
晚间,薄景衍回来。
他在衣帽间找到她。
苏阮阮开着保险柜,站在那儿翻找。
薄景衍净了手,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又有谁过生日?”
他手上不安分。
苏阮阮顺从地靠在他肩上。
等缓过来,才同他说:“下周有慈善晚宴,我要捐一件珍宝出去。”
她将盒子放在他手中。
薄景衍打开一看。
他有些惊讶:“是‘让’的作品?”
苏阮阮微笑。
她赞美他:“你现在十分有艺术鉴赏力。”
他撩开她长发,轻吻她肩头。
一边吻她,一边低声调笑:“跟在苏小姐身边,耳喧目染。”
他动了情。
半哄半骗,与她在衣帽间做事。
……
一个小时后,苏阮阮换了衣裳。
她唤来心腹交待几句。
心腹离开,苏阮阮仍在书房研究医书。
薄景衍哄着小佳人睡着,过来找她。
灯光晕黄。
苏阮阮手里握着医书,眉头轻皱。
他颇为心疼,过去替她揉肩。
苏阮阮手往后覆在他手背上,低语:“薄景衍,我总怕来不及。”
第六百八十三章 痴男怨女,气氛绝了
薄景衍知晓她说的是慈安。
那孩子他也喜欢,很像一个人。
小时候的薄子齐。
他低声告诉她:“我名下最高端的实验室,已经启动这个项目。阮阮……尽力就好。”
苏阮阮懂他的意思。
小慈安能不能等得了,看他的造化。
但是这个项目,薄景衍会继续下去。
他要造福别的病人!
她十分感动。
她认识薄景衍时,他残暴又爱吃醋,动不动将人打进医院。
如今,他不但是体贴的丈夫,他的格局还很大。
苏阮阮心中对他又敬又爱。
但她矜持,不轻易流露。
她只用行动来表示。
熄了灯,她软声要他抱自己回卧室……
*
薄景衍待她好。
苏阮阮容光焕发,这是哪样高端美容也换不来的。
加之她年纪小、气质好。
一点不输当年影坛第一美人林羡妮。
这让林羡妮十分不舒服。
慈善晚宴。
名流如云。
林羡妮紧盯苏阮阮,问殷夫人:“她总出入贺宅吗?”
殷夫人知晓她的意思。
她笃定道:“放心,她再出色能干,季少心中只有您!”
殷夫人十分懂得男人。
她分析给林羡妮听:“你正如季少心中的白月光,这一辈子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林羡妮恢复自信心。
只是,她仍嫉妒。
苏阮阮搭配的那条流苏钻链,是某高奢新品,只有品牌vvvip才有资格购买。
从前她是贺太太时,倒不放眼里。
现在,却扎眼得很。
殷夫人看出她的心思。
她将今晚拍卖名册递给林羡妮。
她道:“你捐的这枚戒指,一定会重夺季少的心。”
林羡妮淡笑。
她目光落在另一栏上,那上头赫然写着苏阮阮的名字。
再一看图片。
竟是一组小雏菊设计的胸针。
材质普通,又未镶钻。
林羡妮便高兴起来:“她这样寒酸,上流社会定容不下她。”
殷夫人赞同。
她恭维林羡妮:“她从江城来,比不得你在季少身边见识多。”
提到这个,林羡妮倒是若有所思。
她说:“苏阮阮的男人,倒也不错!怎生这些年她也未曾长进?”
殷夫人不好多说。
她只淡笑。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原来是贺季棠来了。
他身份高贵又是钻石王老五,十分受贵妇千金瞩目。
林羡妮轻唤一声:“季棠。”
贺季棠一身名贵西服,手中握着高脚杯。
听得叫唤,他转身。
目光淡淡的,并不出声。
林羡妮红了眼睛,与他对视。
痴男怨女,气氛绝了。
四周,俱都是B市的老人儿,知晓那一段轰轰烈烈的往事。
林羡妮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又楚楚动人。
季少……会再次动情吧?
就在此时,主持人上台,为了流量他借了个狗胆。
他用挺激动的语气说:“今天第一件拍品,是我们柏林影后林羡妮小姐所捐赠,这件拍品对她意义重大,她说是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送与她的。”
众贵妇人鼓掌。
她们心中想:殷夫人重回贵妇圈,她找对人了。
看季少眼神缠绵,林羡妮又会来事儿。
今晚,大概就会和好罢!
第六百八十四章 殷夫人上勾,狗急跳墙
众人正猜测。
贺季棠注视林羡妮,轻淡开口:“一生最爱的男人?”
他嗤笑一声。
林羡妮面上滚烫,像是被他甩了个耳光。
她想上前解释。
贺季棠却把苏阮阮叫过来。
他同她谈贺慈安:“慈安上次去你那儿玩得开心,他挺想你。”
苏阮阮看不惯他,却极喜爱小慈安。
她便说:“周六我接他过去。”
贺季棠微笑。
随即,他竟然就随意坐在她身边。
这座位原是有人的,那贵妇人不过上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座位被贺季棠所占。
她不敢声张,悄悄拿了手包离开。
另一边,林羡妮吃了软钉子。
神情越发楚楚动人。
殷夫人安慰她:“季少生气,不就证明你在他心中地位?”
林羡妮望住她。
殷夫人轻摇香扇,拍拍她的手:“相信我,季少这样身份的人不会让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他人拍走。”
殷夫人果然很懂男人。
拍卖开始。
那枚戒指是有人要的,一直叫到6000万。
呵呵,这是季少的定情物。
谁不想要?
最后关头,贺季棠举了牌子。
他直接说:“8000万。”
众位名流贵妇们立即明白过来:林羡妮就是贺季棠的白月光。
季少一掷千金,为的是美人开心。
她们不由得盘算:是否要同殷夫人保持友好关系!
林羡妮又惊又喜。
她掩住唇,轻道:“季棠,今天还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四周,静悄悄的。
贺季棠唇角若有似无轻笑一下。
旁人以为,前夫妻和好。
只有苏阮阮瞧到,贺季棠手指关节泛白。
她心道:这位林小姐当真蠢笨,当了殷夫人棋子!寻常男人被太太背叛尚不能原谅,何况是贺季棠这样身份的人?
他此时定是难堪。
苏阮阮不是圣母,贺季棠虽是她名义上的三哥,她也不准备安慰。
各人感情,自有因果。
她只可怜小慈安,有这样的父母。
贺季棠签了支票,拿到戒指。
他随手往身边的椅子上一放,并不是特别重视。
林羡妮想同他说话,但是他一副不让人亲近的模样。
她只能按捺住。
她准备晚宴结束,她再同他好好谈谈。
过去,他爱极她身子。
今晚她做了万全准备,存心引诱,他定当沉沦。
林羡妮心中百转千回。
台上主持人继续拍卖。
一直拍到苏阮阮的捐品时,主持人微笑着说:“下面这件是苏小姐捐赠的。大家都知道前一阵苏小姐才捐了一亿美金,今天苏小姐又给大家带来一件“让”的作品!”
他十分尊敬苏阮阮。
他详细介绍了让,又请出藏品。
一件白米色小雏菊胸针,十分别致。
台下所有人,颇有些惊讶。
‘让’是名人,是大师极别。
他的作品举世皆知,可是这一件小雏菊,却从未见过。
所以,底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苏小姐是不是记错了?】
【对啊,没有这件作品吧?】
【苏小姐上次尝到查尔斯事件的甜头,这次又准备挺而走险了?】
……
一片质疑声中。
马太太也为苏阮阮担忧。
她心中暗暗想:一会儿形势不对,她想办法拍下来。
不管这件是不是让的作品,她死咬着说就是!!!
马太太有打算。
殷夫人也不是吃素的。
她寻到几个交好的落魄贵妇,一起质疑苏阮阮。
“苏小姐,这好像不是让的作品呢!假借慈善之名拍卖赝品,罪名可不小!”
第六百八十五章 他少有在意的人
苏阮阮微微一笑。
她拿出作品,自有她的道理。
而这些人,不过是殷夫人的狗腿子罢了。
她佯装吃惊:“赝品?不可能吧?”
林羡妮为表现,故意提了句:“‘让’并没有这样作品!”
苏阮阮仍是淡笑。
她又问殷夫人:“夫人可曾见过?”
殷夫人傲然:“我并没有见过!若是赝品苏小姐现在撤回,我们并不会笑话苏小姐。”
苏阮阮点头。
她说:“我知道殷夫人同林小姐的意思了。可惜,这确实是让的作品。”
旁人不信。
苏阮阮对着台上主持人示意。
主持人得到指示。
他播了个VCR,一边弄一边说:“今天我们荣幸地请到‘让’为我们录了个视频,这当中有他对留守儿童的祝福。”
众人皆惊。
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大胡子年轻男人。
正是扬名立万的“让”。
他用英文表示,这件作品全世界只有一件,他赠与了苏阮阮。
他还表示,苏阮阮是他的灵感女神。
视频结束。
B市的名流们狠狠震住了。
让,多少人捧着重金他未必愿意看一眼,可是他却愿意为苏阮阮创作独一无二的作品。
贵妇们羡慕极了。
自然,这件作品身价水涨船高。
想要的人很多,一直拍到1500万。
马太太有心再抬抬价,但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用3000万直接拿下。
这个价格,真是天价了。
因为就只是作品,没有镶钻。
苏阮阮起身,答谢。
她十分有风度,朝着殷夫人同林羡妮微笑致意。
殷夫人的脸都气歪了。
她又一次当了苏阮阮的当!
殷夫人朝着贺季棠望过去。
贺季棠面上没有表情,淡淡的。
殷夫人松了口气:还好今日并没有得罪他,看来,他心中对林羡妮始终不同。
今晚……只消今晚成事儿。
明日,B市名流圈又是一番新气象。
殷夫人虽丢了脸,但她心中有指望。
庆功宴。
苏阮阮身着黑色真丝礼服。
身姿华美。
她手中握一杯红酒,美目落在林羡妮身上。
贺季棠的脾气,苏阮阮能知八九。
林羡妮缠着贺季棠,她又是殷夫人进献的。
若是缠得烦了,她们俩个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苏阮阮美眸中闪着智慧。
蓦地,贺季棠视线朝着这边看过来,和她对上。
贺季棠如往日高深莫测。
苏阮阮淡淡一笑。
她将红酒杯放在黑金流理台上,翩然离开。
厅内,水晶灯光耀眼。
贺季棠眼下泪痣殷红如血。
他饮掉高脚杯中香槟,准备离开。
一个年轻男人过来,将一个小盒子交给他。
贺季棠放到衣袋内,随即离开酒店。
他回了贺宅。
夜深人静,小慈安在父母那儿过夜。
他独自在书房坐了会儿,探手从衣袋中取出那只盒子。
是那枚小雏菊的胸针。
十分别致。
贺季棠细细赏着,不由得想起那日赏绿梅,小丫头不慎将她带到他的房中。
他正与名伶做事。
苏阮阮过来,他其实是察觉到的。
但他仍是玩过之后,才过去瞧她。
那人靠在洗手间墙壁上。
淡雅如菊。
只是眼角有些红,八成是觉得委屈了。
贺季棠自觉对那丫头并无旖旎心思。
她替他尽了孝道。
她待慈安极好。
贺季棠少有不让旁人碰触之人,父母算,慈安算。
苏阮阮,也算。
第六百八十六章 我们是夫妻呀!
夜深。
贺季棠独自静坐良久。
门外头,管事来报:“季少,林小姐想见一见您。”
贺季棠不显山不露水。
他道:“让她回去。”
管事颇为难。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外头下雨了,她又不肯走,说是要和季少谈谈慈安小少爷的事儿。”
贺季棠垂目。
片刻,他说:“叫她进来吧!”
管事退出去。
约莫10分钟,林羡妮在他的带领下过来。
果真是下了雨,全身湿|透。
她身子轻轻打颤。
黑色如海藻般长发贴服在莹白小脸上,楚楚动人。
管事看在小慈安的份上,给她倒了杯热茶,又送了干净毛毯过来。
林羡妮喝了热茶。
毛毯她却未用。
她深夜前来,本就是存有引诱之意。
此时她身子这般情态,她不信贺季棠不动情。
她记得过去,他每晚都不曾冷落她。
“季棠。”林羡妮娇声唤他。
贺季棠注视她,一边抽出一支烟来。
纯金打火机,火苗闪动。
他低头凑过去,点上。
他徐徐吐出烟圈:“听说你最近总想见慈安,当初离婚时你是怎么保证的,忘了?”
林羡妮瑟缩一下。
半响她才楚楚可怜道:“我不敢忘!季棠,过去我做了太多错事,直到现在我才悔悟……我心里一直有你。”
她很会演戏。
身上衣裳半湿。
嫩白腿儿映着深色地毯,当真诱人。
林羡妮跪到他身边,轻抱住他的腿。
顺服软媚。
她脸蛋贴住他西裤布料,同他表明心迹:“季棠,我想要你也想同慈安在一起,以后我会是一个好太太好妈妈,季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贺季棠并不心软。
他嗤笑一声。
修长手指挑起她的脸蛋儿,细细打量。
她仍很美,只是总归年过三十,不那么灵了。
多了几分刻意。
贺季棠注视她,像是要将她那点儿腐烂皮肉看清一般。
林羡妮会错了意。
她以为他想要的,于是一边仰头注视他,一边手上动作起来。
她跪着宽衣解带。
贺季棠眸色加深。
他坐直身体,漫不经心地问:“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是。”林羡妮乖顺地贴着他。
她动情低喃:“季棠,你要了我吧!”
贺季棠居高临下睨着她。
他眼里没有一丝温情,俱是冷意。
片刻功夫,他扬了声音:“叫陈二来。”
林羡妮愣住。
陈二?
不就是贺宅那个满脸横肉,长得像是刀尖上打滚的丑恶男人?
季棠叫他干什么?
正想着,书房门推开,迎来是陈二的声音。
“季少,您找我?”
陈二身边没有女人,这时眼一瞪。
竟然瞧见个大美人儿,还是季少的前妻。
陈二偷偷瞧了几眼,不敢再看。
贺季棠说:“这女人你带走。”
林羡妮惊惶失措。
她抱着衣裳哀求他:“季棠,你看在慈安的份上……我们到底当过夫妻啊!”
贺季棠冷笑,“你还懂什么叫夫妻?”
林羡妮哭起来:“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分明今天你才拍下我们的订婚戒指。”
她说完,贺季棠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
他冷视她,“你说这个?”
第六百八十七章 贺慈安:我不喜欢她
贺季棠问完。
他从法丝绒盒子里取出那枚钻戒。
这枚钻戒原是英国王室所有,他用尽手段得到。
不曾想,许了一个荡|妇。
贺季棠嗤笑一声。
他将戒指连同盒子一起扔进垃圾筒。
林羡妮呆住。
她抱着衣裳喃喃自语:“我不信你不爱我了。”
她跪着往前挪了几步,还想用身子引诱他。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慈安穿着睡袍,抱着小枕头过来了。
冬夜严寒。
小慈安一进来就往贺季棠怀里钻,正要撒娇,却见着地上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这个女人贺慈安见过。
在姑姑家门口,她拦过车。
她怎么在爸爸书房里?
小慈安有些怕,缩在贺季棠怀中。
贺季棠抬眼,对陈二说:“还不把她拖走?”
陈二醒过神来。
他搓手舔着一张脸说:“那我……拖回我房里?”
贺季棠想说随便。
但慈安在,他做事总要顾忌。
于是他尽量温和说:“找辆车,送她走!”
林羡妮不肯走,她好不容易见着慈安。
她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她要留在这大宅子里享受荣华富贵。
贺季棠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冷声道:“林小姐,你若说错一个字,代价不会小!”
他周身肃杀。
林羡妮不敢造次。
她将希望放在贺慈安身上,她尽量用慈爱眼神看着小慈安,指望他能同自己母子连心。
但小慈安并不识得她。
他怕她。
特别是半夜三更,她这样在爸爸书房,不是正经女人。
小慈安趴在贺季棠怀中,脸都不露。
林羡妮不禁失望。
贺季棠给陈二使了个眼色。
陈二心领神会一把捉住女人的胳膊,像是拎小鸡一般将她提走。
冬夜,林羡妮在外头穿衣裳。
那细皮嫩肉的,饱了陈二的眼福。
他抽了支烟,眯眼欣赏。
林羡妮气不过,打了他一巴掌:“我也是你一个下人能看的?”
陈二滚刀肉来着,在贺季棠身边颇得宠。
从前名伶苛待他也算了,谁让人家身子金贵。
季少爱用。
但是这一位给季少戴了绿帽子的,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
陈二没忍着,同样一个巴掌扇得林羡妮眼冒金星。
陈二啐了一口。
他同她说了实话:“季少现在玩得可花了,你这样儿的也不新鲜了,别使劲儿端着了!今天要不是小少爷过来,你没准就要落在爷手里。”
林羡妮牙齿打颤。
她羞辱不已。
怎么着,她在外头也是光鲜大明星。
何时被人这样轻怠过?
也只有贺宅,才不将她当人看。
陈二可不理会她这些,他直接弄了辆破车,将她打发走。
*
书房内。
小慈安趴在爸爸怀中,不肯起来。
他少有这样过。
贺季棠很温柔:“怎么了?”
半响,小慈安才问:“那人是谁?”
贺季棠思索后才说:“是过去爸爸一个女朋友,分手的时候不太开心。”
小慈安没再问了。
贺季棠哄了他一会儿,待小家伙要睡着了才将他抱回卧室。
点着沉香的卧室。
只有小家伙平稳的呼吸。
这份安然,是用无数金钱堆起来的,又不知能安乐多久!
贺季棠轻抚小家伙的脸面。
他恨林羡妮,除了她的背叛,还有慈安的病。
林羡妮怀慈安时,偷偷吸烟,才让慈安带了病根。
她倒是好,同男人鬼混又一走了之。
第六百八十八章 那可是泼天的富贵
林羡妮受了侮辱。
回到酒店,她自暴自弃。
她换了衣裳,坐在沙发上时又是一阵寂寞。
她想同酒保和好。
至少,那人在身体上满足她。
就在她要打电话之时,门铃敲响了。
林羡妮欢快起身:一定是季棠,他舍不得她,方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
门打开。
外头,却是殷夫人。
“是你啊!”林羡妮讪讪的,兴致不高。
殷夫人进了套房。
她并不生气。
她说:“今晚失败,那恰恰证明季少忘不了你。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
林羡妮坐到沙发上,为自己倒一杯红酒。
她苦恼:“可是他身边那么多女人!”
殷夫人走到她身后,轻按住她的肩,给她指点迷津。
殷夫人道:“可是她们都不是你,都不是小慈安的生母。”
林羡妮慢慢喝酒。
殷夫人含笑:“若你告诉小慈安你是他的生母,你又待他极好,你说有了这层关系,季少还会冷待你么?你们一起照料孩子,到了夜晚孤男寡女,我不信季少能熬得过这一关。”
林羡妮将酒喝完。
她得了指点,十分高兴。
她佩服殷夫人:“夫人当真智慧。”
殷夫人轻轻抚莫她的脸蛋,说:“相信我,没有男人能舍下你的。”
林羡妮又升起希望来。
殷夫人又怂恿她:“慈安是林小姐所出,却同苏阮阮那样接近!不知道的以为她仁爱,但我们这些内行的才知贺家有多少钱财。”
林羡妮是知道的。
贺季棠对她一掷千金。
她喃喃道:“贺家富可敌国,那是泼天的富贵!”
殷夫人抚掌:“既然这样,那我们振作起来,好好干。”
林羡妮下定决心。
*
次日下午。
苏阮阮才下班,她接了个电话。
是贺季棠打过来的,他语气颇温和:“阮阮,慈安在不在你那?”
苏阮阮坐到车里。
她说:“不在,慈安怎么了?”
贺季棠声音便有些紧绷起来,“慈安的老师说有个女人把他接走了,我以为是你。”
苏阮阮极聪明,一猜便知。
那女人必定是林羡妮了。
她低声说:“三哥,你问问林小姐。”
贺季棠静默片刻,说好。
苏阮阮平时不多嘴的,这时忍不住开口:“你同林小姐之间,别伤到慈安。”
贺季棠嗓音微哑:“知道了。”
苏阮阮挂了电话,心中总觉不安。
一个晚上,她都心神不宁。
《医经》也未抄,就等着电话。
到了晚十点,她还是准备去一趟贺宅。
正拿了车钥匙出门,薄景衍应酬回来。
他问她去哪儿,苏阮阮将事情告诉他。
她抚着他的手臂说:“你不准吃味!慈安那个母亲实在不好。”
薄景衍将换下的皮鞋又穿回去。
他揽了下她的腰,说:“我同你一起去。”
苏阮阮心里正没底,他这样她好过许多。
两人上车,去了贺宅。
贺慈安不见,贺家大乱。
贺季棠仍在外面寻着。
贺老太太瞒着贺老,独自苦苦主持大事。
苏阮阮同薄景衍到来,贺宅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
管事的过来汇报情况,“大小姐、姑爷,林小姐的手机打不通,季少派了一拨子人正在找。”
他颇为担心:“小少爷身体不好,别折腾出问题来。”
第六百八十九章 薄景衍:我信你!
贺老太太这时才知晓小慈安的病症。
老太太落泪、大骂林羡妮。
那陈二半真半假地流了几滴猫尿。
他求着苏阮阮:“苏小姐、姑爷,你们是有本事的,千万千万要帮着将小少爷找回来,那是季少的命根子。那女的不是好东西,她不是真心待小少爷的,她心里只装着荣华富贵。”
苏阮阮安抚贺老太太。
她说:“三哥势大,不出天亮肯定找到人。”
她顿了一下:“至于慈安的病,薄景衍的实验室已经立项,争取早早研究出治疗方案来!”
贺老太太落泪。
她握住苏阮阮的手,又同薄景衍道:“你们都是好孩子!竟瞒着我做下这些事情,回头我让季棠谢你。”
薄景衍不喜贺季棠,但他真心尊重贺老夫人。
老夫人像江城家里头老太太。
他扶着贺老夫人坐下,安抚她:“我会尽力。”
贺老夫人老泪横飞,不住点头。
这会儿的功夫,有下人来报说是小少爷找到了。
只见暗夜里走出一道昂藏身影。
正是贺季棠。
他单衣薄衫,身上大衣裹着小慈安,又搂抱在怀中。
苏阮阮连忙迎上去。
贺季棠低看她一眼,道:“发高烧了。”
苏阮阮探了下头。
确实很烫。
她斟酌一番,说:“三哥,送医院吧!”
贺季棠信任她,贺老夫人更是。
最后还是薄景衍开的车,将小慈安送到同圣医院。
*
苏鸣华从被窝里爬出来。
到了医院,他见着苏阮阮就问:“四妹,是什么大人物,大晚上的把我挖出来!你是不知道家里的两个小崽子,闹腾到半夜,你宋蔚姐又不肯起来,我这是又当爸爸又当妈!”
他又冲薄景衍笑笑:“景衍,让你笑话了。”
苏阮阮轻道:“是贺家的小孩子!发烧了,大哥给看看。”
苏鸣华目光落在贺季棠身上。
他认得这位风光月霁的人物。
贺家独子,十分有权势。
他便说:“我一个人可不行,四妹你同我一起看。”
苏阮阮轻嗯一声。
这几年苏鸣华醉心事业,他的医术信得过。
苏阮阮这才将小慈安带过来。
苏鸣华抱怨归抱怨,但仔细也是十分仔细的。
他同苏阮阮会诊,尔后就陷入静默。
很棘手!
本就是治不好的病,又不注意染了这样重的风寒。
若是降不下温,怕是……凶多吉少!
苏鸣华要说什么。
苏阮阮道:“大哥拿出全部本事。”
苏鸣华点头。
他与她斟酌用药,尽力不伤到小慈安的根本。
小慈安的病,来得凶猛。
大家熬到凌晨三点,竟然还在40度左右下不来。
苏阮阮又施了一次针!
总算略有起色,降到38度多。
贺老太太守着孙子,默默流泪。
苏阮阮轻声对薄景衍道:“你陪陪老太太,我有几句话想同三哥说。”
薄景衍瞧瞧外头的贺季棠,蓦地握住苏阮阮的手。
苏阮阮同他心意相通。
他想什么,她必然知晓。
她温温柔柔轻道:“我是什么人,你还用担心么?”
薄景衍便松开她的手。
他说:“我信你。”
第六百九十章 贺慈安:姑父好好!
贺季棠站在过道,背影寂寞。
苏阮阮将大衣拿给他,轻叫一声:“三哥。”
贺季棠转身。
他注视面前的女子。
一晚熬下来,她不如寻常鲜|嫩,但眉眼却透着一抹温柔。
贺季棠接过大衣。
他朝里面看一眼,问:“慈安怎么样了?”
苏阮阮说:“睡着了!老太太陪着呢!”
贺季棠拧着眉心。
苏阮阮慢慢走到他身边,轻道:“三哥,你的事情我从不过问,也不归我问,可是你既然信任我将慈安托付给了我,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
贺季棠点了支烟。
徐徐抽了一口,他说:“你说。”
苏阮阮正色道:“你放纵林羡妮接近,本没有什么,这或许是你们之间的情趣,但是你不该让她有机会接近慈安!”
她声音低了下来:“她并非真心疼爱慈安。”
“我知道。”贺季棠说了三个字。
后面,苏阮阮也不知该同他说什么。
贺季棠明显也不想交谈。
苏阮阮回了病房。
他低头看着手臂挂着的大衣。
上头,残存着一丝温柔。
贺季棠将衣裳穿上,默默站了一夜。
……
天微亮。
小慈安醒了过来。
贺季棠摸摸他的头:“醒了?”
小慈安晕晕沉沉地问:“姑姑呢,我夜里好像看见姑姑了。”
贺季棠温柔道:“姑姑先回家了,下午来看慈安。”
小慈安虽然不舒服,但是想到姑姑能来看他他就高兴。
今天爸爸特别好说话,他进一步要求:“我能看看小佳人吗?”
贺季棠亲了亲他的小脑袋:“等你病好了,去姑姑家住几天。”
小慈安小脸一红。
他觉得很幸福。
可是一会儿他想起那个女人,他又害怕起来。
那个女人说是他的妈妈。
小慈安跟她说不是,那女人就对他很凶。
她让他站在阳台上吹冷风,说他不听话不配当她的儿子。
小慈安害怕又委屈,他扑在爸爸怀里。
贺季棠脸色肃杀。
……
下午,苏阮阮如约过来。
薄景衍也过来了。
他给小慈安带了玩具,小慈安很喜欢他,叫他姑父。
贺季棠眯眼。
薄景衍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视线同贺季棠对上。
短暂交锋,相安无事。
后来,贺季棠有事先离开了。
他走到外头,忍不住透过玻璃又望进去。
贺慈安从床上起来,他坐在薄景衍的腿上,搂住那人的脖子。
苏阮阮喂慈安吃苹果泥。
画面温馨,像极一家三口。
贺季棠淡淡一笑:他阅人无数,像薄景衍这般腹黑的倒是少见!
他离开后,苏阮阮又陪着小慈安。
约莫半个小时,贺宅打来电话说是林羡妮在贺宅大闹,把贺老都惊动了!
管事哀求:“季少有个重要会议,大小姐多少回来一趟。”
苏阮阮挂上电话。
她轻叹:她同林羡妮的仇,是不得不结了。
她跟薄景衍说:“你照顾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等她到了贺宅,果真是一团乱。
林羡妮破罐破摔了。
她叫来记者,在他们面前哭诉,说贺家苛待她不让她见儿子。
贺老夫人出身尊贵,又不能同疯妇见识。
加之慈安生病,伤感难过。
这一刺激,直接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