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少爷进了苏小姐的房间
薄景衍却没有动作。
他搂着她低声说:“如果我去相亲,你生不生气?”
苏阮阮本来激烈挣扎的,这会儿倒安静下来。
她侧头,“沈纤柔?”
沈纤柔是大伯母娘家的人,脾性苏阮阮还是十分了解的。
薄景衍轻笑一声:“她还不够格。”
苏阮阮生气反问:“那谁够格?”
“这话就有些醋意了。”薄景衍对着她耳根后面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想我去,我便不去了。”
“谁不让你去了?”苏阮阮反驳:“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她嘴硬,但眼角却已然湿湿的。
薄景衍原本就是逗弄她,看她这样早就心软了:“我乱说的,哪有什么相亲!”
苏阮阮轻轻推开他,没有出声。
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
为了不引起薄明远的怀疑,他多少会去应付一下。
她虽然和他还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多少有些膈应。
思及此,苏阮阮拢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薄景衍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生气了?”
“没有。”苏阮阮垂着小脸蛋,“王管家说过你有难处。”
他笑了起来,捏了下她的脸:“所以上次你就替我挡?说只当顾泽是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苏阮阮有些恼火。
她拨开他的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又凶巴巴地说:“你吃面,我要睡觉了。”
薄景衍哪里肯放过她,端着托盘跟着她挤进卧室,又锁上门。
狭长的过道内,幽幽暗暗。
老太太身边的桂枝站在那里,倒吸一口气。
方才,她看见什么了?
景衍少爷……怎么会进苏小姐的房间?
那模样亲呢得绝对不是一次两次。
桂枝张大嘴巴,半响没有合上。
按理说这事儿她必须得立即告诉老太太,但是一说出来苏小姐大概就得立即离开苏家,景衍少爷和填房的争斗也会暂时落于下风。
良久,桂枝叹了口气。
罢了,睁只眼闭只眼吧。
她回了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抱怨:“不过就是让你拿块桂花糖糕,你这去了半天!我看桂枝你也是老了腿脚不灵便了。”
桂枝佯装生气:“老太太的腿好了,就嫌弃我了不是?”
“我哪敢嫌弃你哦。”老太太打趣。
忽然,她又皱眉:“桂枝,我有些担心子齐的婚事。”
她冷声道:“要不是姓齐的那女人不喜欢阮阮,或许阮阮已经和子齐好上了!你没见子齐最近魂不守舍的,又总往我这里来问候,他想见谁傻子都能猜得出来。可是现在却得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桂枝听了,心扑通扑通地跳,但她仍故作镇定:“这种事儿,还得两情相悦地好。”
老太太点头:“也是!子齐一头热。”
她盘着腿儿,有些好奇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阮阮喜欢什么样儿的。”
桂枝听了,暗叹——
能是什么样儿的?
景衍少爷那样儿的。
唉,那俩个小的也当真是,就在一大家子眼皮子底下好上了。
谁能想得到?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比抽烟有意思多了
苏阮阮的卧室。
薄景衍也当真是饿了,风卷残云一般地把面给吃掉。
吃完,他把碗洗掉。
再回到卧室,苏阮阮靠在床头看书。
软黄灯光下,她穿着薄薄衬裙,乌黑顺直的长发披肩,小小瓜子脸儿很专注。
薄景衍故意把皮带扣弄出声响来。
她抬眼。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睡这儿。”
苏阮阮咬唇:“你这样,迟早会被人发现。”
薄景衍满不在乎:“发现就发现了。”
“然后呢?”她反问他。
薄景衍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在床边坐下嗓音温柔地问:“生气了?”
苏阮阮嗯了一声,又说:“我们既然都有事情做,那就得谨慎些。”
薄景衍忽然就笑了起来,随后就起身开始脱衣服。
他故意把衣服全脱在床边,扔得乱七八糟的,就这样去了浴室。
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他冲澡的水流声,苏阮阮忍不住下床走到浴室门口问他:“你笑什么?”
薄景衍声音传出来,模糊不清:“阮阮,你已经习惯和我睡觉了。”
苏阮阮又羞又气。
谁习惯了?明明是他赖在这里不走。
如果不是怕被人看见,她真想把他的衣服全扔出去。
但最后,她还是乖乖把他扔得到处是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叠好放在沙发上,至于她自己不想看见他,干脆蒙着被子睡觉。
五分钟后,薄景衍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看见她闷在被子里装睡。
他笑了一下,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准备出去抽支烟。
还没有走到门口,苏阮阮就下床跑过去抱住他。
薄景衍拍拍她的手:“乖,我抽支烟。”
“会被人看见。”她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哭腔:“薄景衍你再这样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薄景衍转身,抬起她的小脸蛋。
她颤着唇,可怜巴巴地望住他。
薄景衍安抚:“别怕,没人敢说的。”
她还是抱着他,不许他出去。
薄景衍忽然就打横抱起她,哑声说:“那就换个方子解闷。”
苏阮阮羞极了,捶他:“你还是去抽烟。”
他低头吻她,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比抽烟有意思多了。”
苏阮阮:……
这晚,她恨极了他!
他就喜欢强迫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不喜欢,可是他却很享受的样子。
完事儿,苏阮阮把他赶走了。
她照了镜子又羞又气。
他真不要脸。
门外,薄景衍手中一根细细的发丝。
这是苏阮阮的头发,明早他会亲自交给顾泽。
*
夜里,她和他生气,清早用早餐时她也不肯和他坐一起。
面对面地坐着,苏阮阮一直不看他。
薄景衍今天尤其地丰神俊美,发梢修剪得整齐,五官轮廓棱角分明。
白衬衫深灰斜纹领带,裤子也是同色系略带毛料的西裤。
成熟英俊。
他心情极好,一来是因为薄子齐要订婚了,二来多少因为昨晚的情事。
男人有了那方面的事儿,会有男人味得多。
即使他仍是浅尝即止。
薄子齐下楼。
看了一下餐桌上的阵仗后,在苏阮阮身边坐下。
薄景衍十分大度。
哪怕天天这么挨着坐,薄子齐的户口本上也只会是苏琼琳。
第一百三十八章 阮阮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他微微一笑,故意问:“子齐,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薄子齐勾起一抹冷笑:“大哥似乎很关心?”
“我们是兄弟,关心一下不很正常?”薄景衍举起咖啡杯,含笑啜了一口。
他的眼里,充满了挑衅。
薄子齐气到了,推开椅子就想走。
薄明远沉着声音:“你大哥是关心你!这不但关系着薄家名声,还有你自己的名声!你要是对苏琼琳始乱终弃,那些记者会放过你吗,你的艺术生涯在国内就直接断送了。”
薄子齐并不以为意:“您有一个优秀的大儿子就可以了。”
薄夫人颤声:“子齐!”
薄子齐握了握拳,还是坐下了。
但他忽然侧了头看向苏阮阮:“你很高兴吧?”
苏阮阮还没有说话,薄明远倒是气炸了:“你和苏琼琳睡一张床上,和阮阮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阮阮按着你和她三姐睡觉的?”
抛开其他,薄明远心中苏阮阮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她懂什么睡觉、知道什么呀?
当年微莲也是什么也不懂,亲一下就脸红。
薄明远想起往事,目光柔和起来,竟然对苏阮阮说:“安心地住在家里。子齐和琼琳结婚也不打紧,让老太太直接把你收在她名下,老太太走后少不了你那一份。”
薄夫人大惊。
丈夫这是把苏阮阮当成女儿疼了?
她却不知道薄明远有他自己的打算,眼看着景衍对阮阮的心思绝不掉,干脆把她变成薄家人,好让景衍下不了手。
他却不知道他千防万防的人,早就睡在一张床上。
薄明远又对薄子齐道:“我不管你高不高兴,总之你给我安安分分地订婚。”
薄子齐脸绷着,没说什么。
早餐后,苏阮阮被薄夫人叫住了。
“夫人找我有事?”二楼起居室,苏阮阮客客气气。
薄夫人从她话里听出了生分。
她并不以为意,道:“琼琳提出订婚那天由你来当伴娘,阮阮,你没有意见吧?”
苏阮阮并不想得罪薄夫人,于是同意:“我没问题。”
薄夫人似乎有些意外,但没有说什么让苏阮阮离开了。
等人离开,薄夫人莫名有些烦躁。
昨晚苏裕国偷偷告诉她,那药临床出了不小的问题,让她尽快想办法。
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让苏裕国尽一切能力稳住!
她想,只要帝景这边研制不出来,那严宁药业的药还是第一选择。
所以这时,她是需要苏裕国的。
至于苏阮阮,她从来不看好她能研制什么药,这分明就是家里那个老太婆借用苏阮阮来打压自己罢了……
*
苏阮阮带上门。
她暗忖:看来苏琼琳是想在订婚宴上让自己出丑了。
她并不怕苏琼琳那点儿小手段,她现在满心就是要早早地把新药研发出来……
下了楼,薄景衍的车在停车坪等她。
她上了车,并未发现二楼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是薄子齐。
他眯眼看着苏阮阮上了薄景衍的车,正大光明。
薄子齐冷笑出声。
他们俩个怕是早就在一起了,家里的人都是瞎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总忍着,会出毛病的
车上,薄景衍一边开车一边问:“还在生气?”
苏阮阮不想理他。
他笑,又问:“齐美郁叫你干什么?”
苏阮阮侧头看他一眼,道:“她想让我当伴娘,我同意了。”
“你倒是大度!”薄景衍说完便专注开车,带着她去了实验室。
两天过后,研发有了很大成果。
薄明远十分开心,在公司大大赞赏了苏阮阮。
回来的路上,苏阮阮像是不经意地问:“听说叔叔给我分配了别墅。”
薄景衍嗯了一声。
苏阮阮轻促:“那你怎么不给我?”
薄景衍在前面路口把车停下,侧头看她。
他目光清亮,很像是想做坏事。
苏阮阮脸红:“我说的是别墅。”
薄景衍摸摸她的小脸蛋,道:“那拿了别墅,我们一起住过去?”
苏阮阮把头别过去,不理他了。
他就是故意的。
薄景衍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哑声道:“你不知道男人总忍着,会忍出毛病的。”
他越说越不像话,苏阮阮脸红不已。
到了薄宅,薄景衍另外有事先离开了。
苏阮阮走进大厅。
苏琼琳正和薄夫人挑选订婚宴的礼服。
苏家三姐十分励志,医院也不住了成天价地往薄宅跑,想要牢牢捆住薄子齐。
她见了苏阮阮回来,妩媚一笑:“正等着你呢阮阮,你快来看看礼服。”
苏琼琳知道苏阮阮现在的地位轻易动不了,但她可以在订婚宴上动一些手脚,让苏阮阮在全江城的名流面前丢个大脸。
苏阮阮心里明镜一般。
她走过去,柔柔开口:“三姐是主角!我的礼服简单些就好。”
“阮阮很懂事。”薄夫人赞许。
苏琼琳心里不舒服,但面上仍是大方得体:“伯母我想过了,这一次伴娘还得两个,好事成双不是?所以纤柔也会作为伴娘参加订婚宴。”
薄夫人哪里不知道这是苏家伯母夹带私货,但这种小事她倒无所谓。
肉眼可见,子齐对苏琼琳已经没有了感情,以后苏琼琳绝对是要被冷落的,所以,她温和地说:“自然是可以的。”
苏琼琳嘴角微勾。
她倒不是想提拔表妹沈纤柔,而是她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能接近苏阮阮礼服的帮手。
她向沈纤柔承诺过了只要她帮自己干这件事情,后面她会把她介绍给薄景衍,想办法让她当成薄家大少奶奶。
当然,这只是骗骗她罢了。
薄景衍那样的男人,根本没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
苏琼琳对着薄夫人浅笑:“阮阮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去试礼服吧!伯母,子齐那边……”
薄夫人拍拍她的手:“放心,我会和子齐说的。”
苏琼琳扬唇轻笑。
次日。
苏阮阮既知是一场局,但她还是单枪匹马地去了。
薄夫人十分重视这次的订婚宴,包下江城最大的婚纱会所。
苏阮阮到时,苏琼琳已经在服务生的帮忙下穿上了一袭美丽的婚纱。因为是模特,所以即使她坐在轮椅上也是美轮美奂。
看见苏阮阮过来,苏琼琳勾起唇故意问:“阮阮,你觉得这身婚纱怎么样?是伯母特意从巴黎空运过来的呢。”
第一百四十章 你不怕薄景衍不要你?
苏琼琳才说完,一旁的沈纤柔就附和:“真好看!也只有薄家儿媳才能穿得上这样的高定。”
她无限向往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所以她牢牢地巴结着苏琼琳。
她深信,只有苏琼琳才是她通往上流社会的阶梯。
她们这样一唱一和,既打压了苏阮阮又讨好了薄夫人。
薄夫人很开心。
苏阮阮倒是十分淡定:“三姐穿这身礼服极好看。”
苏琼琳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呵!
当初子齐为救她而死,苏阮阮巴巴儿去守房又能怎么样?
最后当上薄家儿媳的仍是她苏琼琳。
苏阮阮这个孤女,就没有富贵的命。
谁也未发现,薄子齐的车停在店门口。他扶着方向盘,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景。
苏琼琳着一袭华丽的婚纱妩媚动人,他的目光本该落在她身上的,可是,薄子齐却只看见苏阮阮。
蔚蓝色的长裙,头发编成鱼骨辫,说不出的清新。
她站在那里和服务生说话,嘴角带笑,有两只隐隐约约的小梨涡。
薄子齐嘴唇抿紧。
她和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笑得这么愉快,为什么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还有,她竟然愿意当他订婚的伴娘。
当真,是一点也不在乎他!
薄子齐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忽然,他打开车门从侧门无声息走进婚纱会所,竟无人知道。
二楼,苏阮阮拿着礼服进了更衣室。
外头的服务生轻问:“苏小姐要帮忙的话说一声,我就在外面。”
苏阮阮说好。
她褪下身上的裙子,准备换上苏琼琳为她准备的白色小礼服。
苏琼琳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同一个色,她轻易能艳压掉苏阮阮。
苏阮阮倒不介意这个,她只怕这礼服另有玄机。
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错处。
看来,是另有安排了。
苏阮阮立即拿手机拍下这条裙子,发给了薄景瑟让她单独给自己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办好这件事情,她才换上礼服。
但礼服的拉链在背后她够不着,于是轻扬了声音让外头的服务人员过来帮忙。
门无声息打开。
进来的是薄子齐。
可是苏阮阮背对着低头,并未发现。
薄子齐目光像是着了火一般。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也拥有过好几名优秀的女性,但是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情难自已。
她的背迷人得像是白色象牙,又嫩生生的。礼服拖曳到腰际,腰身细不及一握。
他呼吸有些急促。
苏阮阮低头抚着裙摆,声音柔柔的:“麻烦你帮我拉下拉链。”
薄子齐上前,搂住她的腰抱住她。
苏阮阮身体一僵。
她猛地掉过头,身体抵在背后的墙壁上。
“你怎么进来的?出去!”她压抑着声音。
薄子齐往前,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他低头,轻喃:“为什么不选择我?”
苏阮阮手拽紧礼服,别过脸:“薄子齐你马上要订婚了,请自重。”
“你叫!别人以为我们有染,看看害怕得是谁。”薄子齐着了迷地抚摸她的小脸,“你不怕薄景衍不要你?”
第一百四十一章 薄子齐,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和薄景衍没关系。”苏阮阮当然不承认。
薄子齐怒气更甚:“苏阮阮,你把我当傻子,嗯?”
说完,他就捉住她不管不顾地吻了过来。
苏阮阮全身颤抖,但毫不犹豫一个巴掌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很刺耳。
苏阮阮心口剧烈起伏:“薄子齐,别让人看不起你!”
薄子齐没有去管自己的脸,他只死死地望住她。
蓦地,他一拳打向她身边的墙壁,力道大得整个更衣室都震了震。
苏阮阮压下尖叫。
薄子齐咬牙:“你以为被旁人沾染过的,我还会要?”说完,他摔门离开。
苏阮阮扶住墙壁,极力稳住自己。
薄子齐是个疯子!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过来,是方才那个服务生。
年轻的女孩子一脸的内疚,声音小小的:“苏小姐对不起,我……”
苏阮阮没有责怪她。
她只说:“告诉薄夫人衣服很合身!我身体不适先走了。”
她不想下楼见薄子齐,不想再和他虚以委蛇。
但她又不能告诉薄景衍。
她的直觉告诉她,薄景衍和薄子齐关系并没有刀枪相见的地步,她不能让他因为她而手沾手足的血。
苏阮阮忽然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要回苏家。
苏阮阮从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服务生下楼去和薄夫人汇报。
薄子齐正换了黑色礼服出来,正巧听见这话。
他面色冰冷。
苏琼琳给了沈纤柔一个眼色,沈纤柔温吞吞地开口:“阮阮自小心气就高,是不是因为怕被琼琳姐姐比下去,所以不辞而别了?”
薄夫人顿时就不高兴了:“她是伴娘!自然得简单些。”
苏琼琳大方得体地说:“阮阮年纪小,还是给她……”
但薄夫人却不让步:“纤柔穿着就不错。”
沈纤柔乖乖巧巧地笑。
苏琼琳眼里滑过不悦,一闪而过。
薄夫人来了半日,觉得累了就先离开。
苏琼琳把沈纤柔也打发了,她依在薄子齐身边温柔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薄子齐睨着她,冷笑:“知道苏阮阮为什么走吗?”
苏琼琳面色一僵。
薄子齐勾起一抹嘲弄:“因为我想和她在一起,她拒绝了!她要把这个少奶奶的名分让给你。”
他这么说,是报复她之前算计自己。
果然,苏琼琳的脸色刷白。
她向来骄傲,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侮辱?
她受不了地把手上的捧花砸向薄子齐:“薄子齐你混蛋。”
薄子齐仍是冷着脸,不为所动。
苏琼琳忍不住哭了起来:“薄子齐你没有良心!我跟了你两年,竟不如苏阮阮两个月。她有什么好你要这样喜欢她?”
薄子齐面无表情,可是他的眸子里却有几分少有的茫然:“如果我知道,也不会这样痛苦了。”
说完,他掉头离开。
苏琼琳呆住了。
子齐说什么?
他……痛苦?
因为苏阮阮?
苏琼琳恨得牙齿都在颤动,双手紧握成拳。
她要报复,她要苏阮阮身败名裂!
这样,就没有人再和她抢薄子齐!
第一百四十二章 慕九爷!她是老子救命恩人的女儿
苏阮阮出了婚纱店,没有回薄宅。
她去了一趟墓园。
临近傍晚,墓园里幽幽暗暗的有些吓人。可是苏阮阮并不怕,她在一处墓前站立。
墓前,放着一把小雏菊。
那是父亲最爱的花。
天空,下了细雨。
她的眼睫上沾着细雨,身上衣服也湿了。她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继续站在雨里。
良久,苏阮阮蹲下了身子,手轻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轻喃:“爸,我一定会弄清楚真相的!给我时间。”
天黑前,她走出墓园。
此处很偏,没有什么车。
夜晚下着雨,她狼狈不堪。
偶尔,会有车子经过,车灯刺眼。
一辆黑色房车缓缓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苏阮阮抬眼。
竟是慕群,慕九爷。
慕群站在雨夜里静静地看她,半响才粗声粗气的:“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在这鬼地方干啥呢?薄景衍呢,怎么不管管你?”
苏阮阮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慕九爷还想去牵扯,他的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是上次会所带回去的周素素。
周素素存心争宠:“九爷,理这种女人干什么呀?”
慕群正是心烦、这女的还敢扒拉自己,于是火大地一个耳刮子就过去了。
“混账东西!知道她是谁不?是老子救命恩人的女儿!你他|妈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给老子让开。”
慕群踹开周素素,就去追苏阮阮。
但这会儿,一辆白色宾利缓缓停在前头。
车上下来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脱下身上的外套给苏阮阮。
慕九爷磨着细白的牙。
妈|的!
又给薄景衍这小子捷足先登了。
车内,薄景衍从后座拿了大浴巾帮苏阮阮擦头发,又从车上找了套运动服丢给她:“换上!别着凉了。”
苏阮阮听话地爬到后座,他发动车子掉转车头。
自然,薄景衍看见了慕群。
不单是他,还有他身边的年轻女人。
那熟悉的眉眼让薄景衍冷笑——
慕群可真有意思!
他心中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地问后座的女孩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苏阮阮顿了一下才说:“我爸妈葬在这里。”
薄景衍把车内的暖气打开。
苏阮阮换上他的运动服,宽宽大大的。
她爬到他身边坐着,薄景衍忽然看她一眼:“里面衣服呢?”
“换下来了。”她小声说。
薄景衍喉结滚动几下,倒没有再问。
他带她直接回了他的别墅,下车时他把她换下的衣服塞进袋子,牵着她的手进别墅……
别墅灯火通明,深夜时二楼两道身影悼约缠绵。
薄子齐的车停在别墅外头,他坐在车上静静看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凌晨时分,薄景衍穿着家居服,修长指间夹着一支烟缓缓走出来。
到了车前,他敲了车窗:“下车。”
薄子齐降下车窗,和他对视片刻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的瞬间,薄景衍抓住薄子齐狼戾的一拳就喂了过去。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薄子齐身体砰地一声撞在车身上。
又重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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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阮阮是我的命!
他转过脸,抹掉嘴角的血迹冷笑:“她告诉你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薄景衍揪着他的身体提高,一拳又用力挥了过去:“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去墓园。”
薄子齐不信。
薄景衍扔开他,退后一步:“薄子齐你活着回来时,我和她并没有在一起!那时爸让你选择,你是怎么说的?”
他冷冷一笑:“你觉得她心机深重、贪慕虚荣,你死也不肯娶她!怎么,现在发现她的好了,后悔了?想和她在一起了?”
薄子齐喘着气:“你呢,又好到哪里去?”
“老子喜欢她好几年了!”薄景衍又一把揪住薄子齐的领子:“在她被苏家人欺负,被你的未婚妻扇耳光时你心疼过一点吗?”
薄子齐蓦地一拳过去。
“你心疼,你怎么现在不娶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说到底她比不上你的野心,没有帝景重要!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
薄景衍挨了一拳。
他从来不是吃亏的主,何况对方是他看不起的薄子齐。
当下立即以牙还牙,他毕竟强壮许多,薄子齐很快就倒在车身上。
脸上都是伤!
薄景衍打爽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最后一次!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能冷血到什么程度。”
他转身离开。
薄子齐在他身后问:“苏家三口,都是你打进医院的吧?”
薄景衍转身,嘴角一丝冷笑:“我不介意换成薄家三口。”
“你这个疯子。”薄子齐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随时能扑过来和薄景衍拼命。
薄景衍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阮阮是我的命!”
薄子齐颓然倒在车身上。
他输了!
他争不过薄景衍!
他的心没有他狠,所以哪怕一开始阮阮是他的,但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进薄景衍的怀里。
他又轻呵一声。
薄景衍这样残暴无情、冷情冷性的人,竟然也会喜欢一个人几年。
真可笑!
薄景衍穿过庭院走进大厅。
李嫂在大厅里等着,看见他进来时面上一言难尽。
“阮阮呢?”薄景衍哑声问。
“在楼上。”李嫂犹豫一下:“先擦一下药再上楼吧!”
薄景衍摇了摇头,径自上楼去了。
夜深,他推开卧室的门。
苏阮阮醒了,她披了件外套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他笑了一下,走过去弯腰抱住她:“我家阮阮这么用功?”
苏阮阮正看得仔细,闻言吓了一跳。
“你吓着我了。”
薄景衍又低笑一声,手伸进外套握住她心口:“我看看有没有吓到。”
苏阮阮把他手挪开,脸微红:“别闹。”
他看她脸红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亲她。
良久,他着迷地看着她的沉沦样,哑声说:“以后我们多生几个孩子,我不找小老婆。”
苏阮阮气死了。
他的意思是生少了他就要找小老婆?
她本该反驳几句的但是她才不上当!
不经意抬眼,却见着他嘴角的伤口。
苏阮阮呆了呆:“你去哪了?怎么和人打架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两件礼服都有问题
薄景衍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轻笑:“薄子齐追到这儿来了。”
苏阮阮好久才消化掉他已经知道下午的事情。
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
“我帮你擦药。”她干干地说了一句,随后就去拿了药箱过来。
薄景衍伤得不重,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一把年纪了,也不稳重些。”
他不出声,只目光清亮地盯着她。
苏阮阮垂眸,小声说:“我想回苏家。”
“因为子齐?”薄景衍挑明。
她也不否认:“是。”
她把药膏放好又合上药箱,仔细地想了想才说:“我怕留下来会再出事。”
见他不语,她又小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也不能时时在我身边,是不是?”
“以后再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总是不舍。
苏阮阮没有固执。
这样的夜,他又为自己和旁人打了架,她该对他好一些。
*
次日清早。
薄景衍送苏阮阮去学校,在车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景瑟说你让她做件礼服。”
苏阮阮嗯了一声:“我怕苏琼琳算计我!”
薄景衍沉吟一下:“干脆找个理由不参加,也省得有意外发生。”
苏阮阮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声音轻轻:“三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辜负她?”
薄景衍:……
三日后。
薄子齐和苏琼琳的订婚宴在薄晶酒店举行。
全南边的名流都给了薄明远这个面子,还有男女双方工作上的关系,一时间名流如云,星光灿烂。
酒店28层。
苏阮阮和苏家表妹沈纤柔在同一间化妆室,苏琼琳为了不被艳压,只找了个很普通的化妆师过来。
化妆毕,苏家佣人送了伴娘礼服过来。
沈纤柔去接的。
那佣人使了个眼色,又小声说:“表小姐记住,左边的有问题,右边的是好的。”
沈纤柔接过两个衣袋,了然一笑。
回身,她对着苏阮阮道:“阮阮,礼服送过来了。”
呵呵,等苏阮阮穿上有问题的礼服当众出了丑,那么她进入豪门就少了一个对手。
苏阮阮不动声色地接过袋子。
“赶紧换上吧!一会儿晚宴就开始了。”沈纤柔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但她却不知,她手上拿的两件礼服都是有问题的。
苏琼琳怎么能容忍旁人爬到她头上?
于是两人各自去更衣室换上衣服,出来时,双方注视对方的目光都耐人寻味。
苏阮阮看着沈纤柔身上那件礼服,肯定那件也是被动过手脚的。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这时苏家大伯母过来了,一看到苏阮阮她就不太高兴。
不是说只随便地弄一下吗,为什么苏阮阮还这么好看,万一琼琳的风头被抢了怎么办?
苏家大伯母忍不住去找了女儿。
苏琼琳已经准备好了,礼服华贵、妆容完美。
看见自己的母亲过来,苏琼琳惊讶:“妈,不是让你去叫阮阮和纤柔吗?”
苏伯母看了看那些化妆师,苏琼琳让人先出去。
等人一走,苏家伯母就忍不住开口:“我去过了,阮阮那丫头也太好看了些,要不就留纤柔一个!再说,子齐对那丫头的心思……你心里不膈应?”
苏琼琳坐在轮椅上,轻轻一笑:“就是知道他那点儿心思,我才更要请苏阮阮呢!好让他比一比哪个更好。”
苏家伯母只得作罢。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笑看姐妹花反目,狗咬狗
晚八点。
订婚宴准时举行。
这是苏琼琳一生中最重要的大日子,她将和子齐订婚婚。
她苏琼琳,一跃成为贵妇。
而苏阮阮,会因为裙子崩裂出丑,然后在江城声名扫地。
至于纤柔,对不起了谁让你心气儿那么高呢?
苏琼琳为了这一次的订婚宴特意打了封闭针,忍痛都要站起来。
一袭华丽的婚纱,加上她的好身材确实美丽无比。
但薄子齐无动于衷。
他冷淡地看了看她,而后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苏阮阮身上。
苏阮阮穿着一件纯白色伴娘礼服,欧根纱的材质显得人轻盈,肩部设计更是衬出小脸精致,加上乌黑顺直的长发,清纯极了。
她不看他,像是那天的事从未发生过。
薄子齐敛了神色,他穿着笔挺的礼服牵过苏琼琳。
四周,响起鼓掌声。
年少有为、家世显赫,未来妻子更是美丽动人。
但他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只因他要娶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他心中清楚,从头到尾他都着了薄景衍的道了。
他挽着苏琼琳一步一步朝着主台走去,苏琼琳激动得心都扑通扑通地跳。
她穿过人群、享受着那些掌声。她仰起头充满爱恋地望着薄子齐。
她未来的丈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声:“我的裙子……啊……”
宾客俱呆了呆,然后所有人都朝着那个尖叫的小姑娘看了过去。
不是旁人,正是伴娘之一沈纤柔。
她手拼命地朝着后面捂着,可是怎么也捂不住背后的春光。
背后拉链全开,不该看的全看光了……
沈纤柔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这一变故让宴会厅里骚乱,不少的贵妇都在暗暗讨论。
薄夫人见怪不怪,她早猜出琼琳在订婚宴上有动作,她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不出意料,一会儿苏阮阮的裙子也会迸开。
苏琼琳也是这样想。
因为两件裙子都是做过手脚的,也方便她洗脱罪名推到婚纱店里。
可是她们左等右等,苏阮阮的裙子都是好好的,纹丝不动。
苏阮阮看着那两位的精彩表情,垂眸冷笑。
她找了件外套替沈纤柔披上。
沈纤柔套上衣服犹在颤抖,她不甘心:“苏阮阮,是不是你换了衣服?”
苏阮阮佯装不解:“纤柔姐姐的意思是早就知道礼服有问题?那你为什么还要穿?”
沈纤柔顾不得了,破口大骂:“明明该你穿这件有问题的裙子。”
她一说完,现场鸦雀无声。
她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这时苏琼琳知道事情败露,干脆就把一切推到沈纤柔身上:“纤柔,你嫉妒阮阮也不能这样啊!你看,结果是你害了自己。”
沈纤柔懵住了。
琼琳怎么说是她做的?
这明明就是琼琳的主意啊?
她当然不认,指控地看向苏琼琳:“明明就是你让我算计阮阮的?你怎么能推给我呢?我不过是拿错了裙子而已。”
苏琼琳微微一笑:“我已经是子齐的未婚妻,为什么要算计阮阮?”
第一百四十六章 原来,就是苏琼琳做的
“因为你要她完蛋!”沈纤柔哭了起来,“琼琳我一直是帮你的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可是在场的人都不信她,毕竟苏琼琳的身份在这里。
坏的,是这一位苏家表妹。
这时,苏阮阮轻轻开口:“我有一个法子!只要我换下礼服,请专门的人检查一下就能知道礼服是不是有问题了。”
她说完,沈纤柔立即就赞同。
她现在只能巴着苏阮阮。
苏琼琳也不怕。
虽然两件礼服都动过手脚,但是苏阮阮不是好好地穿着嘛,一定是办事的人不力,才让苏阮阮没有出丑。
她就同意了。
薄夫人看她一眼,心中轻叹。
看来,是她看错眼了。
琼琳这点儿道行,远不是苏阮阮的对手。
她正想着,她的小女儿薄景媛在她耳边咬牙:“妈,我早说过了,苏阮阮就是阴险狡诈!我上了她几次当了。”
薄夫人未说什么。
苏阮阮轻轻巧巧地退场。
等她离开,薄子齐才侧头问身边的苏琼琳:“是你做的吧?”
苏琼琳自是不认,泪光盈盈:“子齐你不信我?”
薄子齐没有开口。
苏琼琳昂着头,冷冷地说:“一会儿苏阮阮回来,你就知道真相了。”
片刻的功夫,苏阮阮换上了自己的裙子,手里捧着那条伴娘礼服过来。
薄夫人找了针线功夫厉害的设计师过来查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那个设计师检查过后,抬眼:“夫人,这件礼服是有问题的。只要一用力背后也会崩裂。”
众人哗然。
两件伴娘礼服都有问题,那还能是谁做的?
苏琼琳呗!
对这个结果,薄夫人不意外。
苏琼琳花容失色:“怎么可能呢?苏阮阮明明好好的穿着!这是陷害。”
“是陷害!”苏阮阮声音轻轻的:“你骗纤柔姐姐说只害我,却不知道你连她也害了。”
苏琼琳正想抵赖,但是沈纤柔已经忍不住扑了过去:“苏琼琳你好毒的心,亏得我一心向着你,结果你却这样对我!”
她力气大,苏琼琳的腿又不好,竟然就生生地被扑倒了。
苏琼琳的脸上,被沈纤柔抓出两道浅浅的血口子。
苏琼琳自是不会放过她,直接扭打在一起。
场面不堪。
薄夫人气死了,大叫:“人呢,过来把她们拉开。”
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薄夫人甚至已经后悔结这门亲,要不是还要用着苏裕国,她早把苏琼琳这种不体面的女孩子扫地出门。
……
一片混乱中,苏阮阮垂眸轻笑。
她从侧门溜走。
安全通道,薄子齐侧身倚在楼道口,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一件小礼服。
那礼服,眼熟得很。
他扔下烟头朝着她走过来:“搅乱了我的订婚宴,就想跑?”
苏阮阮轻道:“薄子齐,你想怎么样?”
薄子齐摊开手中的礼服:“这上面有你身上的味道,应该是你晚上穿的那件。那方才你拿过去的,又是哪件?”
苏阮阮冷笑:“我不过是自保罢了!薄少爷要是看不过眼,大可去揭发我。”
薄子齐眯了眯眼,蓦地伸手把她往墙壁上一推。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这孩子,就是低调
他倾身困住她。
“苏阮阮你仗着的不过就是薄景衍!”
“但你知道吗,只要他的野心暴露,我爸一定会制衡他!这辈子他大概都无法完成孙家的宏愿了。”
苏阮阮仰起头望住他:“我会离开薄家。”
薄子齐愣住。
片刻,他才找回声音:“为了薄景衍?”
“为了我自己。”苏阮阮表情淡然:“薄子齐你说得对,我来薄家是为你守房,现在确实没有必要留下了。”
薄子齐颓然松开她。
过了许久他才哑声开口:“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
他呵呵两声:“薄家反正是烂出疮了,你想毁灭想怎么样,随便……”
“苏阮阮,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放心。”
说完,他把那件礼服朝着一旁的垃圾筒里一扔,掉头离开。
苏阮阮仍靠在墙壁上。
其实她知道,薄子齐并不坏。
他只是,有点儿任性。
就在这天,江城出了大事。
薄明远原本因为订婚宴大怒的,这会儿心情仿佛要上天。
严宁药业出了医疗事故,瞒都瞒不下去的那种。网络,铺天盖地都是这件事情的报导。
严宁药业的股票,一跌再跌。
夜晚,薄家大厅。
薄明远来来回回地走,忽然大手一挥:“当真是恶有恶报!严世宁那王八蛋从帝景偷来的配方,可算是送了他的半条命了。”
他看向长子:“景衍,咱们接手的严宁股份都抛掉了?”
“放心,都出手了。”薄景衍淡然一笑。
薄明远左右手互击一下:“好啊!接下来就看老天怎么收拾那条丧家之犬了。”
薄夫人极力地压抑情绪,挤出一抹笑:“明远,你们早知道严宁药业的药有问题?”
薄明远爽利地说:“当然!景衍早说那老狗没有这本事!看,现在那老狗要完蛋了。”
他惬意地坐下喝茶。
薄夫人脸色更难看了。
当年她投了八千万进严宁药业,本指望着血挣一笔哪知道对方这样不靠谱。
薄夫人几乎笑不出来了,继续打探:“我想,苏裕国会不会有办法帮他?”
“苏裕国?”
提起一位准亲家,薄明远矜持一笑。
他手上茶杯盖子轻轻一扣,“指望他还不如指望着咱们阮阮!阮阮的医术我看比他还要强些。”
薄夫人不由得看了下苏阮阮。
苏阮阮很谦虚:“叔叔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
薄明远睨她一眼佯装责怪:“你这孩子就是低调!对了,这阵子外面闹得凶,你好好跟着景衍做研究别乱多管闲事。”
薄夫人快要吐血了。
稍后,她把苏琼琳叫到起居室。
苏琼琳心情很不好,今天的订婚宴被苏阮阮生生地破坏掉了。她也怪薄夫人不帮她。
此时薄夫人叫她来,她心知是什么事情所以有些拿乔:“不知道伯母找我什么事。”
薄夫人直接问出口:“你爸爸那边有没有消息?”
苏琼琳很轻地笑了一下:“听我大哥说那两个病人怕是活不过三天。”
“怎么会?”薄夫人跌坐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条件,就是让苏阮阮滚蛋
她喃喃地说:“要是他们死了那严宁药业就完了,我的钱也打了水漂了。”
苏琼琳低头玩着手指甲,颇有几分自傲:“不过我爸爸说他拼尽一身医术,未必不能把人救活。”
薄夫人立即就握住苏琼琳的手:“琼琳,伯母现在全部指望你了。”
苏琼琳笑笑,未出声。
薄夫人精明如斯,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很快许诺:“你和子齐好些年的感情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这个婚约伯母是认的。”
苏琼琳十分满意。
她得寸进尺:“我有个条件,解决了这件事情以后苏阮阮必须离开薄家。”
薄夫人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苏琼琳谈好条件,便急急离开薄家去了同圣医院为薄夫人奔走。
薄明远坐在大厅内看着开走的黑色房车,黑色瞳仁晦暗不明。
薄夫人款款下楼。
薄明远盖上茶杯,似是无意地说:“说起来苏家和咱们是姻亲,但是这个苏裕国倒是一心帮着严宁,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薄夫人微笑:“老太太不是说了任谁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苏家是医学世家救死扶伤是本分。”
她又看向苏阮阮:“阮阮,你说是不是?”
苏阮阮点头:“阿姨说得是,现在只盼望着伯父能够治好病人。”
“苏裕国是江城第一名医,我相信他有这个本事。”薄夫人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薄景衍和苏阮阮对视一眼。
深夜。
苏阮阮洗了澡出来,就见着薄景衍坐在她卧室里抽烟。
她气坏了:“你又在这里抽烟!生怕旁人闻不出来?”
她把烟头给掐了,打开窗户透气。
薄景衍顺手拉她入怀。
他的唇抵在她柔嫩的耳根上,湿湿热热的:“你说,苏裕国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苏阮阮摇头。
她又说:“我托人看了资料,我估莫着苏裕国拼尽一身的医术不过也就是拖个三四天。”
薄景衍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你想做什么就做!不必顾虑我。”
苏阮阮鼻子一酸,说不出的滋味。
她喃喃开口:“薄景衍,那两人如果救不活严宁药业死得更快吧!”
“常理上说是这样。”薄景衍笑了一下:“但是如果咱们江城出个女神医的话,也挺好。再说一个严宁药业我还不放在眼里。”
苏阮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靠在他肩头。
她知道,他是为她做的妥协。
以前的薄景衍,不这样。
次日,她去了一趟同圣医院。
她去看了那两个病人,见着状态还不错,后来她又找了苏裴铭生前的心腹看了下资料。
看完后她明白了。
苏裕国用了霸道的法子,只求把人命给保住。
殊不知,这样霸道的法子病人根本就承受不了,现在看着是精神但好不了两天反而加重病情。
苏阮阮见苏裕国,苏裕国以为她是掺和病人的事情的,一口拒绝。
“病人我已经治得七七八八了。”
苏阮阮却道:“我来,是旁的事情。”
苏裕国替自己茶杯满上,漫不经心问:“什么事这么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苏阮阮的筹谋
苏阮阮轻道:“琼琳姐姐马上就要嫁到薄家了,我在那儿不方便,我想回苏家。”
按理说这样的提议苏裕国是该同意的,但是苏裕国又有着其他的考量。
这个孩子终是个祸害,他要把她彻底赶出苏家。
于是苏裕国道:“不是伯父不同意,而是你在薄家生活了这么久我怕薄家的人不放你!这样,你再和薄家商量商量。”
竟是婉转拒绝了。
苏阮阮盯着他看了许久。
苏裕国端起茶杯,吹了口茶叶沫子又说:“你爸爸走时什么产业也没有留下,老宅子也是老爷子名下的,你要回去得和老爷子说。”
他的反应,在苏阮阮预料之中。
她不卑不亢地起身。
而后,她又回了苏家一趟,同样和苏老爷子说了这话。
苏老爷子和大儿子早就通了气,竟然同样地要把这个孙女拒之门外。
苏家伯母原本就怀恨在心,更是尖刻地说:“阮阮,你当初去薄家可是说了永远在那里守房的,再说你的房间我们早就收拾出来给纤柔住了。家里现在还真没有你住的地方。”
苏阮阮垂眸,淡然一笑:“我知道了。”
她挺直背离开。
等她离开,苏老爷子才看向大儿媳:“会不会太过分了些?毕竟这孩子和顾家现在关系不错。”
苏家大伯母懒懒地说:“哟,老爷子您这就消息不灵通了吧!顾家那一位自从出了院可是从未召见过她一回,说到底不过就是偶然认识罢了,又不是亲生母女。”
苏老爷子点头赞同。
苏家门外。
苏阮阮眸子清冷。
苏家所有人都说她爸爸没有留下产业,可是当初同圣医院爸爸有一半的股份,另外爸爸在国内外也有不少的产业,但是苏家人欺她当初年幼全数侵吞了。
人性凉薄至此。
爸爸的死,和他们当真没有关系吗?
她要查明真相,这次就是一个机会。
三天后。
苏裕国手中的病人病危。
病人家属把同圣医院和苏家一起曝光了,说是他们沆瀣一气,视病人生命如草芥。
严宁药业又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公司股份跌到谷底,近乎破产。
苏裕国第一次手足无措。
明明之前病人有好转的迹相,怎会如此?
他打电话给薄夫人让她想想办法,薄夫人气得扔下手机。
苏裕国这个老废物!
那边的苏裕国气坏了。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薄夫人,现在到了这地步这女人竟然甩手不管?
可是现在人在同圣医院,他能怎么办?
外面的记者把同圣医院围得水泄不通,只要人一死,他苏裕国这辈子的声名扫地。
苏裕国现在不管什么严宁药业,甚至也不管薄家了,他要保住的是自己的名声。
他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抽烟。
长子苏鸣华敲开办公室的门,轻声说:“爸,病人家属在接受记者访问,要不要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
苏裕国摆了摆手,“这件事情现在太多人关注,堵不住的。”
他身子颓然倒在椅背上,叹息:“鸣华,想不到我一世英名竟然坏在这上头!”
“当初我就说您不该接这个烫手山芋。”薄鸣华道。
第一百五十章 我们只相信苏阮阮
苏裕国吐出一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妹妹!鸣华……你说,我当真是不如你二叔?”
这话苏鸣华倒不知道怎么接了。
苏裕国掀了下眼皮,苦笑:“你不说我也知道。”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敲门进来,“阮阮小姐来了。”
“阮阮?”苏裕国皱眉:“她来做什么?就说我没有空。”
他冷笑对长子说:“这孩子怕是来看我笑话的。”
才说完,苏阮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伯父多想了,我来是为了救人。”
“救人?”苏裕国看她一眼冷笑:“你拿什么救人?”
苏阮阮翩然而至,声音很轻:“请伯父给我一个机会。”
苏裕国不耐地正要拒绝,却见长子给自己一个眼色。
他愣了一下就领悟了。
对啊!
让苏阮阮去,那人死了就和他苏裕国没有关系了。
到时病人家属再闹,最多就把苏阮阮送到大牢里。
一举两得!
苏裕国眼里滑过一丝狠戾,面上却慈爱了起来:“阮阮,你的医术我也是知道的,你这样有心那就一起去看看。”
他转变这样快,苏阮阮心中清楚。
苏裕国不过是想让她当替罪羊罢了。
她自然不会这样傻!
所以当他们在病房看见有两个记者在,苏裕国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有记者?”
苏阮阮轻声开口:“自然是要作个见证!证明病人此刻的情况是死马当活马医。”
苏裕国气得简直吐血。
他指着苏阮阮,气得发抖:“你不是诚心帮家里的。”
苏阮阮淡然道:“我只是想帮病患!但我更怕伯父陷害我,把一切责任推给我,万一出事还要送我去大牢。”
“一派胡言!”苏裕国冷笑:“苏阮阮,你也不想想病人家属能不能相信你,愿不愿意把人交在你手上。”
他才说完,那两家的病人家属就道:“我们相信苏小姐!”
“对,我们信她!上一次她在薄家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同圣医院不让苏小姐给我们看病,反而让个庸医来,分明就不安好心!”
庸医?
苏裕国脸色铁青。
苏阮阮转身,对着那两个主流媒体的记者说:“两位看见了!现在病人已经到了弥留时候,苏院长没有本事救活才求助于我。”
那两个记者连连点头:“我们明白,这事情主要是严宁药业和同圣医院的责任,而苏小姐是见义勇为。”
苏裕国咆啸:“苏阮阮,没有我的签字你没有权利对这两位病人施救。”
“如果有我们的签字呢?”病人家属全数站出来,黑压压一片。
他们愤怒地叫——
“苏裕国,庸医!”
“枉为名医,庸医杀人。”
“我们要苏小姐。”
……
苏裕国气死了,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他掉头就走。
这事儿他不管了。
苏鸣华倒是留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苏阮阮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苏阮阮在取得病人同意后,拿出一个小盒子。
苏鸣华冷笑:病人的内脏已经受到损害,就是用银针把人给戳烂了怕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