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楼下警车来的很快。
这地方开枪，肯定有人听到了，这些热心市民第一时间就报了警，而且还把一楼的防盗门给锁了。
据说是楼下下棋的大爷干的。
警察跑上来的时候，林默刚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已经问清楚了。
“前面的人站着别动。”
林默把证件亮了出来。
都不用打开，上面的一个大大的国徽，已经是把几个警察给唬住了。
等过来看清楚证件内容，带头的队长直接敬了一个礼。
这一幕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吓傻了。
屋子里，秃头男人憋屈的蹲在地上，旁边是他女朋友。
这女孩和这秃头还真的是一对情侣。
只不过，很奇葩。
居然在家玩制服诱惑角色扮演，脚上的链子也是为了增加情趣自己锁上去的。
林默简直无语。
他当时还真以为秃头男人是绑架犯，不然他也不会拿出枪来，如果当时对方有进攻的意思，林默都有可能直接把这人给毙了。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真毙了，岂不是白死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屋子以前的确是小柔住，而且秃头的女朋友和小柔认识。
“小柔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听说她姐姐失踪之后，她就不上学了，也从这里搬出去了，我听说她去了莺月楼，我有她的电话号码，不过经常打通了没人接。”
这就是林默得到最有用的消息。
现场林默交给当地警察，也没人敢拦着他，一路下楼，林默拿出手机拨打了小柔的电话。
和刚才那个女孩说的一样，没人接。
出去拦车。
“师傅，去莺月楼。”
“哟，小兄弟会玩啊，莺月楼，好地方啊。”
司机调侃一句。
林默很少来吞鲸市，早先来也是旅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莺月楼，所以他虚心请教。
“莺月楼，好玩吗？”
“好玩，特好玩！”
“师傅你去过？”
“没，太贵了，听说开一瓶酒都得好几千，咱工薪阶层，哪去过那种地方。”
林默一路和司机师傅聊天，心里已经慢慢有了谱儿。
一句话，莺月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这个点去早了点，那地方，晚上才热闹呢。”司机师傅一脸向往。
半个小时后，林默下了车。
这里是吞鲸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称得上是寸土寸金，走几步就是鲸江，穿城而过，还有游船。
林默的确来早了。
莺月楼这个点，根本没开。
继续打电话。
通了，但还是没人接。
没法子，林默只能过去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才走出来一个保安一样的人，盯着林默上下打量。
“现在不是营业时间，晚上六点以后再来。”
“我找人。”
林默把小柔的名字告诉了对方。
保安摇头：“我也不认识，主要是女孩的话，得问经理，可经理现在不在店里，你是有急事吗？”
林默点头：“朋友的妹妹，好几天联系不上了，打电话通了，没人接，她姐姐担心的不行。”
“那倒是，换我妹妹，我也担心。”保安也是点头，估摸他也有个妹妹，所以有点感同身受。
“要不这样，你进来等一会儿，等我们经理来了问他。”
“那可多谢你了。”林默连连道谢。
保安打开门，让林默进去。
这大厅里装修就极为高档，地面墙壁包括上面的吊灯，随便一个，都是普通人一年不吃不喝都买不起的高档货。
林默发挥自己的优势，和保安聊了起来。
这种地方，白天一般没什么事，也没什么人，那保安被林默夸了几句，也是尾巴翘上天，有点得意忘形。
“兄弟，我跟你讲，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有钱人怎么花钱，有一次，我招呼一个客人停好车，那人直接甩给我一摞钱，那抵得上我一个月工资了都。”可能是看到林默穿着休闲，所以觉得应该是同一阶层的人，保安说话也放得开。
“还有这里的姑娘，那个顶个都是极品，我跟你讲，就算是端酒的小妹，都得看身高，看长相，看年龄，有狐臭的都不能要。”
“至于楼上的姑娘，我都不敢看，那都是名花有主，对了，你那朋友的妹妹在几楼啊？”
“几楼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林默好奇。
“有啊，越是往上，级别越高，上面都是服务大人物的……还有明星呢，不骗你，我就见过……”保安开始说一些听上去都有些夸张的故事。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道听途说编的。
等了一会儿，经理回来了。
保安把情况一说，结果被那个经理冷着脸训了一顿。
“立刻把那个人赶走，你这个月工资扣一半，再犯，直接给我滚蛋走人。”经理训人一点都不含糊，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那保安不敢反抗，毕竟这里工资不低，他没什么学历，也没技术，丢了这一分工作想要在吞鲸市找到类似的工作就难了。
而那个经理，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林默。
“哎，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就不应该让你进来。”保安垂头丧气。
“你人不错，比你们那个经理强多了，你扣多少钱，我补给你。”林默现在有钱没地方花，看到保安因为自己被罚，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算了算了，一码归一码，你的钱我不能拿。什么破地方，等我妹妹大学毕业了，让我在这破地方干我都不干，什么玩意儿。”保安低声骂了一句，又对林默道：“要不，你再打个电话，兴许就接了。”
“也行。”
林默拿出手机又试着拨了一遍小柔的号码。
通了。
与此同时，那边经历身上响起了手机音乐声。
林默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经理，对方也是一愣，不过却没打算掏手机，而是转身就走。
“站住！”林默喊了一声。
对方还走，林默二话不说，几步就冲了上去，一脚把对方揣倒。
那经理还想反抗，但别忘了，林默之前和刘组长学过射击和格斗，虽说学的时间不长，但也比正常人强。
扣住对方手腕，用脚一踩胸口，扭一下，对方就剩下惨叫了。
那边保安想过来，林默直接道：“你妹妹学费我包了，过来帮我按着他。”
可能是林默气势太强，也可能是心里早就记恨这个经理，保安稍微思考了一下，就上前按住了经理。
林默很快从对方身上找出一部手机。
彩色外壳，贴着一些卡通图案。
此刻响个不停。
来电号码，正是林默的手机号。
林默阴着脸，冲着那个经理道：“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耳光响亮
林默没想到，本来是来吞鲸市散心花钱的，顺带找一下红衣女鬼的妹妹小柔，结果居然还找出事儿来了。
按照出租屋那对小情侣说的，小柔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了。
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聊天工具倒是偶尔能联系上，不过说两句就不吭声了。
原来，是有人在以小柔的身份来恢复。
因为她的手机，根本就不在她身边。
这件事，可能发生的情况太多了，细思极恐啊。
林默见识过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也见识过人性。
毫不夸张的说，人性有多崇高和光明，人性就有多邪恶和阴暗。
这个事儿他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更不用说，还有红衣女鬼这一层关系。
可能，红衣女鬼心里那一丝丝善，就系在她妹妹小柔身上，倘若小柔出了事，林默相信，红衣女鬼会失控。
到时候一定是一个大麻烦。
“你算什么东西，我用得着和你解释吗？”经理气急败坏，他骂完林默，又冲着保安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吃牢饭。”
气焰很嚣张啊。
林默笑了笑，然后蹲下，抡起手直接给对方正反打了十个耳光。
打的手都疼了。
再看经理，脸上都是血，鼻子和嘴流出来的最多，地上还有牙，应该是第五个巴掌的时候打下来的。
即便如此，对方的气焰依旧没有被打压下去。
估摸是觉得他背后的靠山极大，所以底气十足。
“你完了，你敢在莺月楼闹事，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后悔……”
啪啪啪！
又是十个大耳光。
林默是抡圆了打过去的，那力道别提了，就连旁边的保安都看傻眼了。
打的太狠了。
这一次经理老实了，脸已经开始肿了，对方也明白这一次可能是遇到了一个疯子，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继续触霉头比较好。
所以他不吭声了。
但不吭声也不行，林默得问清楚手机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这是我的手机……”
啪啪！
“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再说一遍。”
“我捡来的……”
啪啪啪！
“别打了，我说，这是小柔的手机，是朱公子给我的，说是让我拿着，别接电话，但是可以用聊天软件回复一些亲朋的询问，就是这样，别打了。”
这位经理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还没见过像是林默这样的狠人，简直是一言不合就打脸，而且是真疼啊。
“小柔在哪儿？”林默问了一个他目前比较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
啪啪啪啪！
“大哥，我真不知道，求你了，再打，我没牙吃饭了。”经理说的是实情。
“好，我信你，那你说谁知道小柔在哪？”林默又问。
这一次经理终于学聪明了，立刻道：“朱公子一定知道，这手机就是他给我的。”
“朱公子是谁？”
接下来，经理简单介绍了一下。
吞鲸市一个大财团的公子爷，有钱有势。想想都知道，能在吞鲸成为大财团的，哪个能是省油的灯？
这种家庭的子弟，那都是只手遮天，什么事儿都敢做。
毕竟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情，家里都能给他摆平。
“他在哪？”
“你想干嘛？”经理问了一句。
“你说呢？”林默笑了笑，就这个笑容，阴冷中带着嘲讽，嘲讽当中又含着一丝丝杀意，而在这杀意当中，居然还藏着异样的诡异。
经理直接被吓蒙了。
他还从没有见过这种笑容。
当然他不知道，林默这个笑容，是学红衣女鬼，对方笑的可比他恐怖得多，林默充其量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换做以前，林默是不可能，也绝对不会招惹像是朱公子这样的富家子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林默背后是安全局。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试问谁敢和特别安全局对抗？
没有，从上到下，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能打，也不敢和安全局叫阵。
所以林默底气十足。
“朱公子的家我不知道在哪，他一般几个大酒店随便住，不过今天晚上，他会来这里聚会，据说，请了一票大人物。”
“哦，今天晚上会来啊。”林默记下了这个。
接下来林默和保安两个人，将经理铐了起来，堵住了嘴，塞到了杂物间。
“兄弟，这是犯罪啊。”保安慌了。
“怕了？”林默看了一眼对方，说实话，这个保安挺不错的，林默打算拉他一把，不过如果对方不愿意，那现在走也行。
“不是怕，我是觉得不值得，那个经理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他一些把柄，这家伙背地里捞油水，我知道一些，拿这个可以威胁他不让他报警。但朱公子是真不能碰，那位可是通着天呢。”
保安是好言相劝。
林默暗道这人不错。
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用一些把柄威胁经理。
这显然是和对方彻底闹翻的节奏。
既然如此，那就拉他一把。
林默也不废话，直接让对方打开收款码。保安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很快，林默给对方转账了十万。
“之前我说了，你妹妹大学的学费我包了，这十万你先拿着。”
林默说到做到。
再说，这钱说不定可以报销。
就算不能，林默也不缺这一点。
然后，林默把证件给保安看了看，保安只看到那闪耀的国徽，已经是被唬住了。
“您是警察？”
“差不多吧。”林默觉得，安全局也负责噩梦世界的‘治安’，那他这么说也不算错。
“我明白了，我一定协助警方办案，还有，这钱我不能要，协助你们是义务，再要钱那就变味了。”保安直接把钱退了回来，显然很有原则。
这个事儿林默也没坚持。
现在来看，那个朱公子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还能破个大案，到时候给保安弄个见义勇为，申请一些奖金也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我怎么配合？”保安有些跃跃欲试。
“等。”
林默刚才问过那个经理，对方也没有朱公子的联络方式，所以接下来，只能等到晚上，那个朱公子自投罗网。
“有吃的吗？”
“有，牛排龙虾什么都有，还有酒呢？”
“酒就不要了，龙虾给整几个，牛排我要七分熟。”
“咱们这不算盗窃吧？我有点担心……”
“怕什么，我说不算就不算！”
“好嘞，都听你的，哥！”
林默十分高兴，他本来就打算来吞鲸市大吃一顿，现在不光能吃，而且还不用花钱。
爽到飞起。
那保安也是个妙人，在知道林默是‘警察’之后，也是放飞了。不一会儿跑了过来，递给林默几个精美的罐子。
“这是啥？”
“鱼子，顶级的，听说一盒好几千呢，上万的都有。”
“吃！”
林默直接开盖。
保安跑来跑去，后厨现在没人，不过他也会做。
“我以前在厨师学校学过三年。”
保安是这么说的。
刚好今天早上刚刚运来一批新鲜的食材，这一下便宜了林默和他了。
吃饱喝足之后就是等。
“警察同志，你已经通知增援吗？”
保安问了一句。
林默点头：“不过他们在暗处，咱们先得控制住人，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
“明白，明白，我一定全力协助。”保安这时候摩拳擦掌：“实不相瞒，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做一名惩恶扬善的警察，只不过后来书没读好，家里经济条件也不行，所以这愿望也没实现，后来就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一番闲聊。
时间过的很快。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人物的聚会
下午的时候就陆续有其他保安和工作人员到场上班，大部分看到林默也没有多问，偶尔有人问起，小保安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
等到天暗下来，灯光亮起，吞鲸市那些有钱人和富豪真正的生活才开始。
门口的露天停车场，还有地下停车场很快就停满了各式豪车。
男男女女互相搂抱着，进入了这个消金窟。
当然，主要还是以男性居多。
女孩们，只是点缀。
客人多了，林默就不显眼了。
小保安有些紧张，时不时的看过来，林默冲他打眼色，意思是说有我在，稳住，莫慌。
这边林默也需要做一些准备。
证件和手枪放在包里取不方便，林默就挨个拿出来，随身带着，这样撩开衣服就能拔出来，真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也能立刻做出反应。
不得不说，现实世界里，还是这铁疙瘩好用。
甭管有多横，也甭管对方身体有多强壮，基本上拿出这玩意儿，十个有九个当场就怂了，剩下那个头铁的，开一枪，一般也老实了。
当然，如果遇到极个别亡命之徒，或者林默感觉到对方已经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拔枪射击。
这个是安全局专家组的‘特殊权利’。
专家组任何一位专家都是宝贵的，所以如果在遭遇危险时，可以直接开枪击毙对方，而且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如果没这玩意儿，林默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跑过来。
这时候林默有些尿急，去了一趟厕所。
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人走过，上了电梯。
这一群人排场很大，带头的是几个年轻人，走路的姿势那当真是六亲不认，嚣张至极。
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簇拥在这几个年轻人旁边，脸上露出讨好的神色。
除了年轻男女，林默好像还看到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很有气质，而且看着眼熟。
很快他想起来了。
居然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星，之前听说出演了两个电视剧，还出了歌，风头正劲。
不过此刻，这位颇有气质和冷傲的女明星，正面无表情的跟在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西装年轻人的身边。
似乎，是对方的女伴。
林默看着他们上了电梯，这个时候，小保安也跑了过来。
“你刚才去哪了？刚才那群人里，就有朱公子，穿蓝西装的那个就是。”小保安小声说道。
林默点头，原来这里面最拽的就是朱公子。
好事儿。
只要找到就行。
“接下来怎么办？”小保安有些紧张。
“你继续上班，看好经理就行。”林默说完，然后想了想又道：“你看好时间，我现在上去，如果一个小时后还不下来，你直接报警。”
“明白了。”小保安说他保证完成任务。
妥了。
林默这个时候也走过去，按了电梯。
刚才他看的清楚，电梯停在了五楼。
上了电梯，林默也按了五楼，这个时候有其他人也进了电梯，男男女女的不少。有人看到之前林默按的五楼，都是投过来意外的眼神。
一些女孩更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林默，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过去搭讪。
显然，在这地方能去五楼的，非富即贵。
二楼和三楼下了一批，五楼的时候，电梯里只剩下三两个人。
另外两个衣着不凡，时不时盯着林默看，估摸是觉得对方的衣着，不太像是能进入五层的人。
电梯到了。
门打开之后，前面居然还有几个保安。
另外两个人先走出去，然后出示了某种会员卡，顺利放行。
轮到林默了，卡住了。
“先生，请出示会员卡。”保安穿着黑西服，带着入耳式对讲机，黑墨镜，寸头，一看就是精神小伙。
林默神色自然：“我和朱公子是朋友。”
“对不起，没有会员卡是不可以进入的。”保安压根儿不信。
就在林默想着，要不要拿出枪好好教育教育这个精神小伙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身后传来了一股气息。
扭头一看，从另外一部电梯里走出来几个人。
这里面有两个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东西。
是进化论坛的会员。
那种微弱的，刻印在精神上的诅咒气息，同为会员是可以感应到的。
林默看他们，他们也在看林默。
显然是没想到。
当下那两个人就走了过来。
“为了新秩序！”
两个人同时说道。
这不就是进化论坛的口号么。
林默瞬间会意，也是表情严肃的道：“为了新秩序！”
其中一个年轻人道：“想不到还有其他会员来这里，不过也好，这一次来参加聚会的都是吞鲸市的大人物，只有我们两个，还怕搞不定，既然多一个兄弟，那就多一份保障。”
另外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却是看着林默，问了一句：“我是‘僵尸’，他是‘色魔’，兄弟你呢？”
这是要问进化论坛的ID。
林默肯定不能实话实说，毕竟，现在‘砖头’的名号太响亮，说出去怕吓坏这两位。
当下灵机一动，林默开口道：“小弟不朽长生。”
砖头的ID不能用，其他的ID风险太大，相对来说，‘不朽长生’要安全一些。毕竟是新会员，除了和个别的会员有联系之外，其他会员绝对不认识。
所以也减少了暴露了可能性。
听到这个名字，那两个人恍然：“听说过，听说过，塘鹅市的事情就是你搞出来的，对不对？”
“小场面，小场面。”林默一脸的谦虚。
三个人相谈甚欢。
这个时候，跟着僵尸和色魔一起来的人立刻上前，这人也是有眼色的。
“这位是？”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色魔立刻介绍：“我们的人。”
四个字，就让那人肃然起敬。
“明白了。”
他立刻询问保安情况，发现是因为没有会员卡，当下是哈哈一笑，让旁边一个人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然后双手递给林默。
“小小心意，还望收下，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林默也没客气。
旁边的僵尸小声道：“这一张卡，价值五百万，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的，还需要强大的背景。”
林默明白了。
这一张破卡居然就五百万，怪不得之前小保安说了，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吞鲸市最拔尖的那一拨。
“另外，有这卡，在这里消费全免，你看上哪个姑娘，也可以直接带走，不用付钱。”色魔冲着林默挤挤眼。
这也是一个妙人，那表情和对方的ID简直不要太契合。
“有机会了，一起研究研究。”
“兄弟也是同道中人？”色魔大喜。
林默干笑一声，鬼特么才和你是同道中人。
客套话听不出来么？
“走吧，咱们进去聊。”
刚才给林默会员卡的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这人绝对属于精英阶层，身上穿戴没有一件是差的。
只不过姿态很低，不像是刚才那个朱公子嚣张跋扈。
几个人一起进入五层。
林默一看，好家伙，这里的奢华和糜烂。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怪不得一张卡就能卖出去五百万。
这里服务的，都是女侍。
而且穿着最不暴露的，都是比基尼。
这个场面，林默也是头一次看到，什么叫做纸醉金迷，什么叫酒池肉林，眼前这一切就是完美的体现。
之后他们到了最大的一个包厢里。
这里面得有三四百个平方，极为宽敞。此刻，已经是有不少人在里面伴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当然，大都是女人和一些喜欢玩乐的富家子弟。
其他人还是坐在沙发上，喝着酒，低声交谈着。
林默进来之后，明显发现有一些人身上，已经有噩梦印记了。
这种印记需要一定的精神运用技巧才能快速发现，这个林默在总局集训的时候也专门学习过。
林默看到了前面坐着的朱公子，对方正在惬意的和身边的人聊着什么。
旁边，居然还坐着几个外国人。
林默看了一眼这几个外国人，眉头立刻是皱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忽悠，接着忽悠
这几个外国人身上也有噩梦印记。
而且气息很独特。
“那是救赎会的人。”僵尸这个时候走过来说了一句，估摸是看到林默在看那边，所以主动说了一句。
林默扭头看了一眼僵尸，对方也在看那几个外国人，眼中带着一抹敌意。
显然不待见。
明白了。
同行是冤家。
那个所谓的‘救赎会’的性质十有八九和进化论坛一样，是依托在噩梦世界里建立的组织。
当然，是游离在官方之外的组织。
这种噩梦组织据说在国外有很多，各种各样，好的，不好的，鱼龙混杂，简直不要太乱。
救赎会，听名字就带着一种宗教背景，这一次来，十有八九是和进化论坛的会员抢生意。不过林默不关心这个，他想起来，他来是为了寻找小柔，就这么简单。
其他的事情，暂时可以先不管。
当然进化论坛的这两个会员，僵尸和色魔，也是林默重点关注的对象。
别忘了，林默现在已经得总局的命令，负责‘带队’处理进化论坛的事情，当然名义上是这么说，实际上还得和他的助手等人商量着来。
总局对进化论坛只有两个要求。
一个是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包括这个论坛是为什么存在的，是谁创立的，还有具体的成员究竟有多少人。
另外一个是将进化论坛剿灭。
没错，就是剿灭。
光是上一次候鸟市千度商业广场的事件，这个组织的性质就已经定性了。
从事犯罪和恐怖活动的组织。
这个必须打击，不可能有缓和的余地。
之前林默还发愁怎么找他们，没想到今天就撞上了。
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接下来就是顺藤摸瓜，最好是抓活的，带回去好好审。
不过既然涉及到进化论坛的会员，林默就不能在把这事情当成私事来办了，而且他一个人也办不了这种事情。
找了个机会，利用上厕所的由头，林默在外面打了个电话。
打给总局。
就说发现进化论坛会员的活动，要求立刻派人增援接应。
总局那边的接线员也十分果断，对方告诉林默，立刻联络当地安全局的力量。
“对了，总局知不知道救赎会？”林默突然想到那几个老外，开口问了一句。
“总局有档案，以你的权限可以调取，需要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也可以稍后我发给你。”
“你发给我吧。”林默不想出来太久，不然别人会以为他便秘。
通报之后，林默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大号的包房之内。
这个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已经站在台上，正在介绍他们的救赎会。
“神，已经开始灭世，所有的这一切，在神经当中都有记载；而我们，救赎会，就是神挑选的天选之子，负责选择一小部分人，登上‘方舟’，从容的渡过这一次灾难。”
还别说，这老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还挺搞笑。
不过下面的人，听的却是很认真。
因为现在噩梦世界侵袭已经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很多人已经开始想法子自救了。
“地狱，马上要和我们的世界重合，到时候没有人能幸免，除非，加入我们的救赎会。”老外随后指了指那边的朱公子：“朱先生已经加入了我们救赎会，马上就可以进行仪式，到时候他可以得到神的庇护，安然度过这一次危机。”
其他人顿时露出羡慕的神色。
当然也有人不信。
毕竟在场的就算只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但脑子还是有的，不可能被人说两句就被忽悠住。
那老外接着道：“有的人可能不信，我可以现场让他看到地狱的景象，谁愿意来试试？”
“哼，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年轻人起身走上去。
看得出来，这位也是一个富二代，天老大他老二，狂的可以。
那老外依旧一脸笑容，然后突然伸手按在了这个富二代的天灵盖上。
这一瞬间，林默，还有旁边的僵尸和色魔都是一愣。
“污染物？”
“这老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乱来？”
“等一下，不对啊，对方的污染物竟然没有扩散，而是可控的，这种东西以前从没有见过。”
“看起来，这救赎会有点东西。”
林默此刻和僵尸他们交头接耳，仿佛他们是一丘之貉。
那是因为林默知道，同行是冤家，眼下先一致对外，等把外患解决了，也就可以专心的对付这两位了。
这么来看，林默对他们已经很够意思了。
现在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台上那个富二代。
对方此刻双眼向上翻起，只剩下眼白，整个人抖个不停，脸上满是恐惧。
那个老外至少做了两件事。
一件是将富二代污染了，打上了噩梦印记；第二件是用了某种手段现场催眠，这么一来，富二代直接被打入噩梦世界。
但这个噩梦世界的投影区非常小，且污染源没有扩散。
就像是那种定点打击，针对性的噩梦袭击。
毫无疑问，富二代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他不光抖，还惨叫，甚至直接尿失禁，裤子都湿了。
那老外一看差不多了，松开了对方，将这个富二代唤醒。
醒来之后的富二代目光恐惧。
“鬼，有鬼啊！”
一声惨叫。
“怎么样，现在你该信了吧？刚才你看到的，就是地狱的场景，而那只是地狱的一角，等到审判日真的到来，没有人能幸免。”
老外很能蛊惑人心。
那个富二代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人整个崩了，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要加入救赎会。
“我需要救赎，真的，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给你，一百万，五百万，不，一千万，只要你救救我。”
“放心吧，神，不会放弃愿意信仰和归顺他的子民，孩子，你会得到救赎的。”
这一幕，不少人动容，原本有些怀疑的，现在也是露出了向往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突然有一人笑道：“忽悠，接着忽悠！”
众人都被这声音吸引，纷纷看过来。
这个时候，刚喊完话的林默看了一眼僵尸和色魔，小声挑拨道：“你们就这么看着这黄毛大猴子在咱们的地盘胡来？”
“去他娘的黄毛大猴子。”色魔性子暴虐，禁不住激将，拍桌子第一个吼出来。
本来这两个人来就是开拓业务，没想到有其他公司的业务员先来忽悠抢客户，而且这里还是吞鲸市，是自己的地盘。
心中本来就不爽，再加上林默带头，直接就爆了。
婶可忍，叔不可忍。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大哥说不合作就弄死你
色魔这一拍桌子，在场人又都不看林默，改看他了。
僵尸一看这两位兄弟都表态了，他也不能落于人后，同样是起身，冷笑道：“什么救赎会，仗着一点小手段就敢跑来吞鲸抢资源，你们国外没人了吗？”
这话，僵尸还真说对了。
最近国外很多地方已经是乱成一团，有的地方，还真就没人了，是现实当中的‘地狱’，相对于外面，国内简直就是‘天堂’。
这几个救赎会的人想待在更安全的地方，顺道发展一下，赚取一些钱财和影响力。
那几个老外早就注意到这边三个人，没法子，同样都有噩梦印记，而且能出入这种地方，肯定也是有背景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这几个老外也懂。
对普通人，尤其是对噩梦世界还不是特别了解的人，他们还能忽悠一下，但对于行家就不行了。
“噩梦世界里，看到梦魇太正常不过了，网上那么多消息，电视里每天都有讲座，大家早已经心知肚明才对，什么神啊鬼儿的，那都是封建迷信，不能信啊。”林默这个时候也补充了一句。
他记得安全局早就通过各种媒体广而告之了，一般情况下，对于噩梦世界和梦魇，至少初步了解，大家都知道一些。
网上关于噩梦世界的记录和资料，不是特别保密的，都已经解密了。
当然，知道归知道，了解归了解。
噩梦世界里真正的恐怖，只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刚才那个富二代应该就是这一类的。
首先，对方可能并不是特别相信这种事情，其次，把噩梦世界想太简单了。当然也不排除，刚才那老外给对方的噩梦当中，加了一点‘料’。
甚至，林默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演的，不然怎么能吓成那个怂样子，裤子都湿透了，这太夸张了。
林默刚才之所以说这句话，就是要大家相信‘科学’，别相信国外的‘神棍’。
那几个老外脸色阴沉，却不说话，而是看向朱公子。
意思就是，你来摆平。
朱公子果然坐不住了。
“老五，你这是故意带人来搅局的吧？”朱公子冷着脸，没看林默三人，而是看向带着林默三人过来的那个年轻人。
显然他们互相认识。
“误会，完全是误会。”被叫做老五的年轻人哈哈一笑，一点不气，一点不恼，就这一点心境，那个朱公子就比不了。
“四哥，我真不是来拆台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几位朋友是有真本事的人，要不，咱们哥俩私下里聊聊？”
“滚，老子没那个心思，老五，我看你就是来搅局的，识相的，赶紧滚，别逼我翻脸。”朱公子明显脾气不好，他阴着脸骂道。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那被叫做老五的年轻人也是冷笑一声：“吞鲸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过去，不管做什么生意，咱哥几个都是一块的，有钱一起赚，这一次四哥你一个人吃独食儿，咱们几个兄弟可是有些寒心啊。”
生意？
在座的，有人听懂了，但大部分都没听懂。
林默属于那种秒懂的。
他看出来了，这位朱公子居然是联合救赎会，专门做富豪二代的生意。
简单说，利用噩梦世界里，救赎会的势力，提供类似于庇护和强化，甚至有可能涉及直接帮你绑定某个‘梦魇’进行控制。
这样，将来噩梦世界真的彻底爆发，这些富人也有生存的资本。
果然无论到任何时候，有钱都比没钱强。
包括生存资源。
这么来看，朱公子还挺有生意头脑。
别的不说，弄好了，一晚上忽悠十几个富二代进来，随随便便就能搞到几个亿，甚至更多。
而且，这基本没什么成本，纯赚啊。
什么娱乐圈，什么房地产，哪有这个来钱快，其他的行当，都是弟弟。
等一下。
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
林默扭头看了看色魔和僵尸。
现在看这个架势，老五带着这两个人过来根本就是来砸场子搞事情的，也就是说，即便自己不吭声，他们两帮人也得掐起来。
合着，自己是误打误撞给卷进来的。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五，有些饭你吃不了，也吃不下，听我一句劝，你先回去吧，不怕和你说，我在这件事里也只是占了一成而已。”
估摸是看出老五不打算善罢甘休，朱公子的语气也是缓和了一些。
他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大。
老五听懂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连这朱公子都只能占一成，说明还有别人，而且比朱公子只强不弱，不然朱公子不可能拿这么少。
这里面水很深啊。
想到这里，老五有些迟疑了。
他是一个聪明人，但越是聪明，顾虑越多。
林默看对方居然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当下是走过去：“别急，我去和朱公子谈谈。”
“呃？”老五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林默已经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和朱公子私聊。”
随后大摇大摆的冲着那边朱公子走了过去。
这任谁都以为，这人是受了老五的指示，过来谈条件的。
朱公子周围有不少保镖，本来要拦，但朱公子摆手：“让他过来。”
可能觉得对方一个人也掀不出什么浪花来。
朱公子身边坐着不少女人，包括那个女明星，对方也都好奇的打量林默。
靠近之后，林默冲着朱公子小声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大哥说了，他也要入伙，而且要两成，不合作就弄死你，看着办吧。”
周围的女人都是目瞪口呆。
朱公子更是眼睛瞪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气的眼皮狂跳，盯着林默，一字一句道：“信不信我特么现在就弄死你们。”
“不信！”
林默一边说，一边拔出腰间的手枪，抵在了朱公子脑门上：“我再问你个事儿，小柔在哪儿？”
这一瞬间，朱公子脸色变的极为难看，额头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他是见过世面的。
真枪假枪，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毫无疑问，此刻抵在他脑门上的这个是真家伙。
他被一直真枪低着脑袋，对方只要手指动一下，他就得上西天。
恐惧如同泄洪的江水，汹涌而下，连绵不绝。
不光是朱公子，在场其他人也吓住了。
这怎么回事？
不是要私聊么，怎么一言不合就拔枪了。
所有人都以为，林默是老五的人，那对方这么干，也是老五授意的。
可这个时候，最蒙圈的就是老五。
“他……他怎么……”老五也是个精明人，可此刻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绝的是，这个时候林默回头喊了一句：“放心，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当中，你们也盯着其他人，谁敢乱动，直接开枪射他们。”
说完，林默扭过来，再次冲着朱公子问道：“最后一遍，小柔在哪儿，不说就开枪了。”
朱公子心头一万只羊驼狂奔而过。
“哪个小柔？”
“三……二……”
咔嚓。
这是保险打开的脆响。
“她在黑羊公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进去过的人都死了
“黑羊公馆是什么地方？”林默问了一句。
“我可以带你去。”朱公子这个时候表现的很主动，和刚才那装糊涂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默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可惜，遇到我，你除了认栽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你信不信，我现在开枪打死你，第二天依旧可以在吞鲸市闲逛喝茶，该做什么做什么。”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而心灵，就是精神的一种体现。
噩梦世界里的人，实际上就是精神体。
这一刻，林默在噩梦世界里的强大精神力，透过双眼展现了出来。
那是一种冷酷，夹杂着绝对的自信，还包裹着一层杀意。
这杀意，不是开玩笑的。
朱公子只是和林默对视一眼，立刻就挪开眼神。
他后脖子也开始冒汗了。
“你肯定不是老五的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包房的大门直接被撞开，一队全副武装，带着面罩的特警冲了进来。
在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不是，那也是有头有脸人物的子弟。
这个时候都被镇住了。
毕竟冲进来的特警直接用冰冷的枪口控制了局面。
有人想跑，也直接拎了回来，而且是被狠狠摁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一个明显是队长的人四下看了看，控制住现场局面之后，立刻走到林默面前，啪一声，敬了个礼。
“安全局吞鲸基地行动队长徐军向您报到。”
林默连连点头。
很赞赏，很满意。
这个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从周围那些震惊、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林默这个时候指了指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朱公子，又指了指那边几个想要跑，但被拖回来的几个救赎会的外国人，还有那边的老五，僵尸和色魔。
“这几个人直接抓起来，尤其是那几个老外，他们带着污染物，很危险。”
危险这两个字刚说出来，那几个老外倒霉了。
直接被摁在地上，控制手脚，脑袋也被蒙上了一个黑布袋。
这是为了防止他们做手脚。
不得不说，安全局的行动队在专业素养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边僵尸和色魔还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形势变化太快。
“兄弟，咱们是一伙儿的啊。”色魔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脸上带着一丝期盼。
林默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吩咐那位徐军队长：“这两个也很危险。”
“明白了！”
接下来，僵尸和色魔也享受了一把蒙头反压的套餐。
场面一下子就彻底掌控。
林默很爽。
这就是加入安全局的好处，不然靠他单打独斗，怎么和这种邪恶势力一争高下？
“其他人正常问询，按照程序办就行，这几个人留下，我要单独审问。”林默先朝着那几个救赎会的老外走过去。
可能这些救赎会的人在噩梦世界里很强大，但是在现实世界里，他们依旧是普通人。
走到带头的那个老外身边，林默看了看，然后吩咐搜身。
不一会儿，这老外除了裤头之外，身上的衣物被剥了个精光。
另外几个老外也是一样。
双手被反铐，只穿着内衣，他们身上的衣物饰品手机钥匙之类的，都被摆在地上。
林默一眼就看到了一枚戒指。
这东西上面有微弱的污染物气息。
目前已知的是，污染物是噩梦世界内的东西，反过来投射到现实的物品。
林默记得，刚才这个老外针对性的污染那个富二代，手上就带着这个戒指。
拿起来仔细看。
戒指是银质的，戒面是一个狰狞的骷髅。
骷髅戒指？
用专门的回收袋先封闭起来。
其他东西倒没有特别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饰品和衣物。
这么一来，反倒是衬托出那一枚戒指的特殊和珍贵。
将那个老外拖到旁边一个小包厢里单独审问。
对方也不是什么硬汉，两三下就全招了。
救赎会就是一个类似于进化论坛的组织，不过规模要更大，尤其在国外，成员已经数以千计。
这一次也是想跑来这里发展一下，结果刚开始就被抓了。
至于那一枚戒指，林默也问清楚了。
这东西在救赎会里也是宝贝，是用一块特殊的银质金属制造的，同样的银块据说还制作了另外几枚类似的戒指，专门用来传播教义，蛊惑人心。
功能单一，就是可以单独的污染一个目标，
但并不具备大规模污染的能力。
林默放心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东西自己就可以留着。
接下来把另外几个老外也审了审，招供的都大同小异，但可以确定，银质骷髅戒指的确只是用来进行单独污染的。
而且只能是拥有噩梦印记的人来使用，普通人单独接触，也不会发生污染事件。
居然是出奇的安全。
接下来这边没林默什么事儿了，他打算让那位朱公子带他去黑羊公馆找人。
“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我不进去。”朱公子听到林默的要求，立刻说道。
“你不进去怎么行？”林默一瞪眼。
“我，我劝你也别进去，但凡是进入黑羊公馆的人，都死了。”朱公子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个时候提到那个黑羊公馆，脸上却是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色。
显然，这个里面有隐情。
可能是因为朱公子的声音有点大，那边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色魔也道：“我知道黑羊公馆。”
林默让人把他带过来。
“说说。”
“朱公子说的没错，那地方在吞鲸市就是一个凶宅，只要是进入过的人，两天之内必然暴毙。我曾经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那里面实际上就是一个重度污染区。”色魔也算是专业人士，他既然判定是污染区，那一定没错。
林默询问徐军队长。
后者摇头：“安全局没有记录。”
“咱们的卫星不是可以探查？”
“面积太小的污染区，卫星也探查不到。”
“咱们过去看看。”林默指了指朱公子，僵尸和色魔：“把他们三个也带上。”
路上，林默继续审问。
朱公子估摸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整个莺月楼外面都被荷枪实弹的军警围住，别说他，就是他老爹这个时候出面，也照样得被摁在地上摩擦。
而且安全局的情况，朱公子也是了解的。
所以他现在特别配合。
“我和那个小柔真不认识，她好像就是莺月楼的一个姑娘，不过她有病，不光跟踪我，还骚扰我，说是来找她姐姐。可我根本不认识她姐姐。最后也不知道她听谁说什么了，那天自己跑进了黑羊公馆就再也没出来。”
林默一愣，他看朱公子不像是撒谎。
“那她的手机怎么解释？”
“什么手机？”
林默想到了什么，立刻让停车，往回返。
显然，现在这个情况，朱公子和那个经理当中有一个人在说谎。
目前来看朱公子只是被小柔骚扰和质问过，其他的还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那么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经理身上。
让林默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那个经理没跑。
也跑不了，毕竟是被绑着，小保安尽职尽责的看着，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顺利的把莺月楼的经理也带到车上。
朱公子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他瞪着那个经理：“你特么干什么了？草，你给老子说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
那经理却是一声不吭。
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没猜错，朱公子应该是被这个经理给坑了。
关于小柔的事情，朱公子什么都不知道。
林默盯着那个经理，对方低着头，似乎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多说，只能是死的更快。
“小柔，是你骗到黑羊公馆的吧？”
林默将事情捋了捋。
不得不说，他一开始也被这个经理糊弄了。
对方有一个大破绽。
那就是小柔的手机。
结果这个狡猾的家伙直接将锅甩到朱公子身上，但不得不说，以朱公子的身份和行事作风，背锅也是活该。
经理还是不吭声。
林默冷笑，突然问了一句：“聂红，是不是你杀的？”
这一次，经理身子一抖，抬头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带着某种恐惧。
“行，你不说是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就是想说，怕也没机会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可怕的黑羊公馆
黑羊公馆的确是一个凶宅。
它所在的区域年代久远，这一片地方洋房有很多，大都是修建在八九十年前，再加上地理位置非常好，这一片地早在几年前就被朱家买了下来。
黑羊公馆只是这一片区域里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老洋房罢了。
朱家有钱，而这一片地也不着急开发，屯在手里更赚钱。
但就在这一段时间里，黑羊公馆却是出过几个邪门的事情。
“那个老洋房年代久远，早没人住了，据说以前住在里面的人都不得好死，后来出事，是有几个小偷溜进去过，之后也都是死于各种意外，我家里听说了，怕影响地价，就花钱把消息压了下来，后来在周围修了遮挡，就是怕有人再进去。”
“最近一年，我们打算开发那一片地，就派人去勘察，有几个勘察人员在去了黑羊公馆之后，第二天就死了，反正，很邪门，这一下我们也不敢乱来了，开发搁浅，毕竟死了人，得善后啊。”
朱公子现在交待的非常好。
问什么说什么。
那个经理依旧不发一言。
“最近，就是他跟我说，那个叫小柔的女孩自己跑进黑羊公馆，然后再也没出来。我让他自己把事情摆平，之后怎么样，我真不知道了……”
朱公子发言结束。
总结一下。
凶宅、进去过的人都会死、他被小柔骚扰过，询问过她姐姐的下落，但朱公子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将事情交给经理处理。
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这个经理。
这个时候，车到地方了。
下了车，林默看向周围。
前面有一个被各种格挡围起来的洋房，地方不小，但周围已经不住人了，显得落寞，而不远处的街道和对岸，都是灯火通明，一片繁华之色。
林默看着那个黑漆漆的老洋房，心中一沉。
小柔如果在这里，那绝对是凶多吉少。
因为这老洋房里，有一股极为奇特的气息。
这里毫无疑问是一个污染区，但似乎只限于洋房之内。
一点都没有向外延伸的意思。
当然具体什么情况，需要进去看看，除此之外，小柔如果在里面，也需要把她找出来。
“把他带过来。”
林默吩咐一声，有两个行动队员拖着经理走过来。
对方盯着黑羊公馆，眼中的恐惧简直要溢出来了，仿佛这个漆黑的洋楼是一个吃人的怪兽。
“你跟我进去。”
简单五个字，经理直接吓的瘫软在地。
“不，我不进去，你想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面对凶宅的威胁，这个经理终于松口了。
接下来经理说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聂红，她，她以前是我的员工，我追求过她，但被她拒绝了。我面子上过不去，就想整整她，后来我以工作为理由，把她骗到了这里，我跟她说，里面有一份文件，让她帮我取出来，我亲眼看着她走进去，但诡异的是，她再没有出来……”
“当时我以为她从其他出口离开了，结果等了几天，她真的失踪了。黑羊公馆的事情我知道，所以我更不敢进去找，也不敢和别人说，本打算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没想到她妹妹小柔又找了过来……”
“然后呢？”林默问了一句。
“我没打算害人，只不过那个小姑娘太难缠了，我就告诉她，朱公子可能知道她姐姐的消息，结果这小姑娘真的跑过去问。我怕那天的事情让人知道，最后一想，不如就告诉她实情。所以小柔也进了这个洋房，同样，再也没出来……”
“王八蛋！”那边朱公子一听，直接上来就踹。
他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如果不是这个经理胡说八道，自己怎么会招惹到林默这个煞星。
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事情。
林默盯着经理。
对方很明显没有说实话。
林默也懒得和对方再掰扯，刚才给过这个人机会，可他自己不中用，不愿意把握。
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林默吩咐了一声，直接扣住那个经理的脖子就往里拖。
“不，我不进去。”经理开始奋力挣扎。
林默根本不理他，力量上，林默占优，就算对方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被拖到门口。
“我说，我都说，我刚才撒谎了，聂红后来出来了，不过是在三天后，她，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然后就在前面的江岸，她跳江了，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小柔也是三天前进去的，我是被她逼的烦了，所以想借这个房子除掉她，我，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求你了，别，别……”
这个时候，无论对方说什么，林默都懒得听。
就算这个人现在说的都是真的，那聂红的死，也是这个混蛋造成的。
而且还搭上了一个小柔。
明知道这洋房能杀人，还故意骗人过来，这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该千刀万剐。
总之，对方横竖都得死。
那倒不如按照林默给他安排的法子去死。
这样，多少也能做出一些贡献。
经理发了疯一般求饶和反抗，但没用，最后还是被林默硬生生拖进了黑羊公馆。
外面的人都看傻了。
“这，这算是杀人吧？”朱公子忍不住说了一句，这里是他们朱家的地皮，关于黑羊公馆的恐怖传说，朱公子知道的最多。
在他看来，踏入这个屋子，就意味着死亡。
虽说那个经理的确该死，但就这么任性的执行私刑，这也太狂了，比他还要狂。
这个时候一个行动队员冷声道：“安全局任何行动，不受法律限制。”
一句话，说明的安全局的恐怖实力。
换句话说，只要是安全局认为损害了人类和国家安全，现在把他们全部枪毙了都没有任何问题。
朱公子现在是彻底服了。
他在吞鲸市的确是可以横行无忌，但和人家安全局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黑羊公馆内。
林默看着破败的花园，这里的植物早已经不知道枯死多久，花坛破烂，但依稀可以看到昔日洋房的辉煌。
显然，曾经住在这里的人，绝对是那个时代的权贵。
洋房的风格很奇特，墙壁上有很多古怪的浮雕，还混杂着各种造型不一样的瓦片。就像是有人收集了世界各地，不同文化，不同类型的砖瓦和泥塑，一股脑的柔和在这一座洋房当中。
带来的结果就是，怪异。
在小花园的正中央，有一个羊头人身的雕塑，黑暗中同样是诡异无比。
在西方文化中，这代表着恶魔。
所以修建这一个洋房的人，估摸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经理已经瘫软了，他浑身抖的厉害，眼睛恐惧的四下查看。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乱叫了，似乎是怕惊醒这屋子里的某种存在。
林默依旧淡定，无论任何环境下，他的状态都是最稳定的。
况且就连噩梦世界里的恐怖他都经历过，如闲庭信步，现实世界里又有什么东西能拦住他？
因为长时间没人进入，所以这里到处都是灰尘。
但也有脚印。
林默看了看脚印，拽着经理的衣领走进里面。
公馆里很黑，但刚进门，经理就尖叫了一声，直接吓的坐在地上。
因为在屋子里，站着一个人影。
一动不动。
这个人影背对着他们，低着头，嘴里发出极为低沉的哼哼声。
像是上个世纪某种音乐。
林默听过，但叫不出名字。
经理已经吓尿了。
林默没搭理对方，而是向前走了两步。
这里是现实世界。
而现实世界里是没有鬼的，这一点，林默十分确定。
就算是有，也只会在人的‘精神领域’。
林默视力很好，这个时候他已经看清，前面的人影是个女人。
“小柔？”
林默喊了一声。
这个时候，前面的女人似乎听到了林默的声音，然后突然扭过头来，瞪着眼睛，一脸的狰狞之色。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年份的凶宅就是不一样
“我滴妈呀！”
经理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反应很直接，直接吓的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在这地方晕，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必死无疑。
林默立刻将对方拎起来，左右开弓，十几个耳光下去，醒了。
这家伙裤子已经湿透了，此刻虽然醒了，但双目无神，显然是吓坏了。
双重打击啊。
“你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行。”
将对方甩在地上，林默看向那边的小柔。
不出意外，这个女孩就是小柔。
但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正常。
脸上那种诡异的笑容，林默以前只在噩梦世界里见过。
下一刻，女孩咧开嘴，朝着林默冲了过来。
嘴里似乎咒骂个不停。
林默也不含糊，伸手一探，运用刘组长教他的本领。
转身过肩摔。
啪！
姑娘老实了！
先不管经理，林默将有些摔懵的女孩抱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林默这么快就出来，都有些吃惊。
又看到他怀里的女孩，更是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找救护车过来，按住她。”
林默吩咐两句，立刻有队员上前。
小柔恢复的极快，又开始怪笑挣扎。
嘴里居然是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放开我，我杀了你们！”
这一下，就连行动组的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
女装大佬？
“要不要堵住她的嘴？”一个队员问了一句。
林默摇头：“别，把她说的都记下来，最好是录音，我一会儿要听。”
安顿好，林默重新进入黑羊公馆。
他有一种感觉。
刚才带出来的小柔，似乎并不完整。
就像是破败花园里那个半羊半人的雕像。
人的一部分，被羊替代了。
进门的时候，看到经理正奋力的往外爬。
这家伙吓坏了，没被吓疯，已经算是精神力够坚挺的。
现在小柔找到了，林默还需要进一步探索一下这个地方，所以也把这家伙也拖了出去。
“这个人要录音吗？”队员问道。
“随便，不过别碰他裤子，湿的很！”
林默又折回去。
他要去看看，刚才小柔站立的地方。
或许可以从那边发现一些端倪。
公馆里极为阴森，但林默去和走到自个家一样，他到了刚才小柔站的地方，仔细一看，立刻发现端倪。
地上，摆着一张旧照片。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搞来的，黑白的，很不清晰，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拍摄的。
“污染物？”
林默眼皮一跳。
这凶宅就是不一样啊，上来就发现了一个污染物。
林默百无禁忌，伸手将照片捡了起来。
照片里是一群人。
穿着八九十年前的衣服，好像是合影。不过这里面有几个人的五官已经扭曲，就像是照片本身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林默似乎看到照片里的人，都在看他。
对，就是目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照片那些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
仿佛透过一张老照片，可以和以前的这些人对视一样。
换做普通人，这个时候十有八九得尖叫一声，然后将照片丢在地上；要么就是被吓傻了，被恐惧折腾的动弹不得。
林默则是笑了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一种古怪的东西冲入自己的思想里。
好像是一个异物。
凶戾，强大。
不过几乎是瞬间，这个异物就被林默精神领域里强大的梦魇灭杀了。
出手的应该是小雨。
反正林默这边只是一个恍惚。
然后，就没然后了。
林默瞬间明白了。
有东西想透过这个污染物，占据自己的‘精神’。
通俗一点说，就是古话说的‘夺舍’。
居然还真有这种事情？
林默刚才就经历过，只不过对方太弱了，别说林默，就算是正常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夺舍，肯定要经历很长的时间。
那是长时间的拉锯战。
“等一下，该不会之前小柔就是……”
林默明白了。
小柔可能真的就在这个公馆里待了三天，而这三天，她不吃不喝，就一直站在这里。因为她正在和某个东西进行拉锯战，对方要占据她的精神领域，这也算是生死搏杀了。
不过最后似乎是那个鬼东西赢了。
转念一想，也不一定。
如果完全占据的话，小柔早跑了，不可能还在这里。
而在这个黑羊公馆里，类似那种诡异的东西显然还有不少，光是这一张照片里，就有很多。
林默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世界里见到这种东西。
在污染区，以反向投射物的方式出现。
挺新颖。
但有个屁用，这一张照片拿到外面，就没有那种力量了。
只有在这里才行。
林默继续盯着照片，他希望再有一个鬼东西攻击自己，这样，就可以抓起来，好好审审。
但可能是刚才反击的太迅猛，太快速了，照片里的那些鬼东西都不冒头了，甚至林默看它们，它们居然开始避开眼神了。
这还怎么搞？
搞毛啊。
林默骂了一句：“都是弱鸡！”
然后将照片塞进了一个隔离袋中。
这玩意是专门收纳污染物的。
继续探索。
很快找到了第二个污染物。
那是一个落在地上的破烂衣服，好像是一个旗袍，但太破烂了，上面有一股污染物的气息。
林默拿起来，尝试引诱附在上面的东西攻击自己。
但失败了。
将衣服揉吧揉吧，塞进隔离袋里。
又有发现。
林默发现了一面更衣镜。
好东西。
就摆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只要上二楼，基本上都会遇到。
这镜子不一般。
里面有东西，而且还不少。
林默蹲在镜子前上下打量，又是招手，又是晃悠，可里面的东西就像是得到通知一样，就是无动于衷。
这把林默急坏了。
但就在下一刻，林默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一闪而过，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
有点像是小柔。
“挑衅吗？”
林默脸色一冷，他直接冲着镜子道：“我建议你们把那女孩放回来，不然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镜子里没反应。
可能是听不到，也可能不想理会。
也不攻击，似乎是想要说，井水不犯河水。
实话实话，就算没有小柔这个事儿，林默也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个百年鬼屋，毕竟机会难得。
安全局居然没有这里的档案。
这等于就是一个还没有被开采的‘处女地’。
没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怎么得也把这个第一次给占了。
林默设定好腕表，然后盘腿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七十章 不能让它拍照
黑暗，阴森。
林默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上面有裂纹，但现实世界里的镜子却是完好无损的。
除此之外，此刻从镜子看过去，可以看到一阵古怪的烟雾，隐约之间，可以看到一些微弱的光亮。
那是现实世界？
林默头一次见到可以从噩梦世界，看到现实世界的镜子，这个就有些神奇了，毫无疑问，这个镜子绝对是一个好东西
当然，同样也是污染物。
林默去过很多污染区，但像是黑羊公馆这种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个时候，林默听到了一声尖叫。
十有八九是小柔，抽出虎骨镰刀，林默立刻朝着那边走过去。
声音在楼下，林默顺着楼梯往下走，就看到楼梯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正在缝衣服。
不过不知道怎么缝的，手上都是血。
“大娘，我过我的，你忙你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吧！”林默快步通过的时候说了一声。
本来那大娘是想要站起来，但听到林默的话，又扭头凑了一眼林默手里的那威风无比的镰刀，最终还是坐下了。
“这就对了，待会儿如果有空，我找您唠唠嗑，现在我没时间。对了大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
林默居然在问路。
因为对方拎着刀，所以大娘没法子，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伸出带着血迹的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了！”
林默立刻追下去。
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小柔的声音了，所以光靠他一个人去找有点难，有指引的话就容易多了。
林默冲进一楼一侧的楼道，两旁的屋子门都没有关严，都露着一条缝。
似乎有东西，从那些缝隙里往外看。
有人靠近，立刻就会关上门。
每一个房间都是这样。
里面都有梦魇的气息。
难以想象这一个公馆之内，究竟隐藏着多少梦魇，反正林默懒得数。
他需要在最快时间里找到小柔。
如果小柔被干掉，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前面是死胡同，没路了。
林默知道，现在小柔可能就在某个房间里。
但是哪个房间他不知道。
扭头看向旁边一个开着一条缝的房门，林默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打听个事儿……”
屋子里立刻传来愤怒的低吼和咒骂声。
但很快这些声音就变成了惨叫。
没过一会儿，林默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小雨。诅咒形成的黑裙后面，一条燃血的铁链正在慢慢缩回裙子上。
“早说不就没事了。”
得到确切情报的林默直接走到最后面的一个房门口。
这个房门紧闭着。
不过这难不倒林默。
取出砖头，狠狠的砸过去。
一下不行就两下。
等到第三下的时候，这门不堪重击，咔嚓一声，裂开了。
这个时候再来一脚，轻松破门而入。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屋子，周围都拉着厚厚的帘子，几乎没有什么光亮。
但林默能听到屋子里女孩的低声哭泣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捂着嘴发出来的一样。
除此之外，林默看到前面站着一群人。
或者叫类似于人形的东西。
晃动砖头，火苗冒出。
前面，有两排人影。
前排坐着，后面那一排人个子高，站立着，给人一种很大的压迫感。
显然，这些人都是‘鬼’。
看样子，好像是打算拍集体照。
十有八九就是之前照片里的那些人。
既然是这样，那也算是熟人了。
在这一群黑乎乎的影子当中，有一个人特别显眼。
小柔。
林默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的嘴被一个黑漆漆的手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可能是看到林默了，她挣扎的更厉害了。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猛打眼色，显然是希望林默救她。
林默进来的时候，屋子里所有的梦魇都看了过来。这些梦魇浑身漆黑，只有一双双眼睛透着一股凶光。
有被拍照的人，就有给它们拍照的摄影师。
前面有一个老式照相机，就是那种摆在地上的木盒子，后面还挂着厚布，拍照的时候需要有人钻进去操作。
此刻那个摄影师撩开黑布，也伸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脑袋看了过来。
林默数了数对方的人数。
就算是加上小雨，也得是一对六。
劣势啊。
情况不太妙。
如果是现实世界里，林默可以威胁烧掉照片，但是在这里就不好使了。
不过它们好像也不敢先手动，肯定心里也犯嘀咕，所以此刻和林默是你看我我看你，双方陷入了一种僵持。
林默的目的是救人，动手是其次。
他的准则是打得过打，打不过就谈。
所以这个时候他哈哈一笑，蹦出一句：“拍照呐？来来，加我一个，咱们一起拍。”
说完，很自然的走了过去。
小雨就跟在他后面。
现在这个情况下，屋子里的鬼物太多了，整个房间的温度已经是将至冰点。
那些黑影没有动作。
可能还处在蒙圈当中。
随着走动，林默仅剩的两个红气球左摆右边，除了拿着砖头，另外一只手里的虎骨镰刀，随时应对紧急情况。
靠近了，林默注意到那边的小柔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衣服。
纯黑色的褂子，和周围其他的鬼一样。
这衣服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得给她脱了！
走到近前，林默冲着坐在小柔旁边的一个黑影道：“你让让，我坐这里。”
说完，不由分说将对方拽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边小柔似乎是挣脱了一些束缚，扯开嘴上的鬼手，冲着林默喊道：“不能让它照相。”
林默心中一动。
后面，那个摄影师已经是鬼鬼祟祟的钻进黑布里，正在摆弄。
林默反应极快，直接将砖头砸了过去。
就听啪一声。
那个老式的照相机直接砸烂，倒在地上。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林默也察觉到凶险了，刚才如果不小心真让对方照了相，十有八九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怪不得自己走过来要照相，这些鬼一点都不反对。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叫小猪逛肉店，自投罗网。
好在最后关头，小柔成功提醒。
不然自己有可能也会和之前的小柔一样，被某种东西占据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
砖头砸碎照相机，明显惹怒了这一间屋子里的鬼。
它们一个个眼神带着恶毒，立刻扑了上来。
“小雨！”
林默刚喊了一句，下一刻，他自己就被两个黑影给扑倒在地。
接下来没有任何投机取巧，完全是生死搏杀。
混乱中，红气球又破了一个。
林默也不客气，他放出了小虎。
这让他本人的压力骤减，终于可以爬起来，躲在小雨背后观察，偶尔还能上前去补个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夫人来查房了
战况是激烈的。
一开始有些混乱，但很快林默这边就占据了优势。
甚至都不需要出动那些影子。
主要是小雨和小虎太能打了。
尤其是小虎，放出来的瞬间就一口吞掉了一个鬼，吃的那叫一个香。
砖头落在远处，只有一丁点火苗冒出来，有光亮，但很微弱，所以这个大房间里，大部分地方都是昏暗难以视物。
那些黑色的鬼明显更适应这里的环境，除了一开始被小雨的铁链绞杀了一个，被小虎吞掉一个，其他的鬼发现危险，也开始打起了游击战，只在周围游走，时而偷袭。
能听到脚步声，但看不清。
倒是能听到小虎在远处嘶吼。
林默不担心小虎。
这些梦魇单个的评级也就是个D，根本无法对小虎造成什么威胁，由它去捕食就是。
小柔也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林默身后。
他们之间不认识。
但相对于那些恐怖的鬼，林默这边明显要‘正义’了很多。
“小柔？”
“我认识你？”
小柔一愣，她看了林默一眼，估摸是在回忆。
“咱们是头一次见，我和你姐姐是朋友。”林默一句话，小柔脸色一变：“你见过我姐姐，她在哪？”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先跟紧我，千万别乱跑。”林默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力感。
这个洋房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就在刚才他砸开门的那一刹那，这种感觉就已经涌上心头。
对于自己这个感觉，林默一向是很自信，基本上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接下来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林默自己倒是不怕。
再大的场面他都见识过，大不了猥琐一点，稳一点。
况且他还有底牌。
只要坚持到时间，腕表就会将他唤醒。
可问题是小柔怎么办。
她现在这个情况，可能是醒不了。
因为她的身体被某种东西给占了，等于是对方借用她的身体在外面，她被困在了这个黑羊公馆之内。
林默自己当然可以一走了之，但剩下小柔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
十有八九，会死在这里。
现在只能是先探查，摸清楚情况，再说以后的计划。
而要说对这个黑羊公馆比较了解的，林默肯定比不上小柔。
她毕竟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她经历了什么，林默很好奇，说不定可以从侧面了解这个隐藏在大城市的污染区。
林默开始问。
小柔回忆了一下。
“我姐姐失踪后，我就去找那个经理，她最后一次给我留言，说公司那边有事情让她去一趟，后来就没音讯了，所以我肯定，那家伙知道情况。”
这些，林默都已经知道了。
“重点是你被骗到这个黑羊公馆之后，从踏入到这里那一刻起，发生了什么？”林默缩小范围。
小柔道：“当时我进来之后，四处乱找，然后发现了一张照片，我拿起来看，然后就到了这里。
果然。
林默暗道这小柔也不含糊啊，在这种地方待了三天，而且还没有失去本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一个人才啊。
“继续说。”林默一脸鼓励。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太可怕了，我来了之后就被那些鬼抓了起来，不过它们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它们一开始只是在讨论。”
“讨论什么？”
“我听到过，说是，讨论这一次机会给谁。”
林默明白了。
小柔的身体只有一个，那就只能容纳一个鬼夺舍离开，而这里实际情况是，僧多粥少，讨论一下也正常。
“他们讨论了两天。”接下来这一句话，把林默给逗乐了。
暗道这帮鬼活着的时候肯定也都是浑水摸鱼的主儿，讨论这个居然用了两天，这效率也太低了。不过也幸好如此，不然自己这一次就算是来了，小柔也凉透了。
“后来他们讨论出了结果，就让我拍了第一次照片，那一次之前，我偶尔还能醒过来，看到自己站在公馆里，而那一次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刚才她才会那么抗拒照相。
林默点头。
这个事情多亏小柔提醒，不然自己岂不是成了快递员。
“关于这个地方，你还知道什么，没关系，都说出来，不管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什么都可以。”林默需要更多线索。
“其他的？实际上这段时间，我一直被关在这里，周围有好几个鬼盯着我，不过在这里我感觉不到饥饿，也不用喝水，还不用睡觉，这是不是电视上说的噩梦世界？”小柔明显是个聪明女孩。
林默点头。
“我就知道，那你是……”
“你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的-警察。”
“太好了，我终于有救了。”小柔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了，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绝对的安静，不能说话，不光是我，其他那些鬼也一样。它们说过，夫人会来查房，如果查房的时候说话，会被夫人带走。”
林默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消息。
夫人！
“什么夫人？”
“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听那些鬼说过，它们好像非常害怕那个夫人。”
“你见过？”
“没有。”小柔摇头：“不过我听过夫人的脚步声，她查房的时候，会在走廊里走动，因为很安静，所以听的很清楚。”
林默陷入深思。
要知道他进入这个公馆的噩梦世界后，周围是不是都会有乱七八糟的声音。
怪叫声，低语声，哭声，笑声，就像是住在筒子楼里的那种鱼龙混杂。
当时林默就知道，在这个黑羊公馆里的梦魇数量极多。
数量可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一来林默好奇，为什么这些梦魇不离开这里；二来林默也奇怪，按照梦魇的习性，在这种密集的情况下，必然会发生互相残杀的事情。
这是必然的。
除非，有某种存在，在这里建立了某种‘秩序’。
就像是曙光玩具厂的月姐。
要知道曙光玩具厂里的梦魇也有不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却都井然有序的在工厂开工。
为什么？
因为有月姐。
强大的梦魇，就是秩序形成的先决条件。
如此说来，这里也是一样，而这里的顶级梦魇，就是‘夫人’。
而且要知道，这黑羊公馆，已经存在了接近一百年。
假设那位夫人从一开始就在，那是何等的梦魇？
难以想象。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突然传来钟表的响声。
铛铛！
时钟响了十二下！
零点了？
林默之前没注意这里居然还有座钟。
不过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整个公馆之内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像前一秒还是热闹的教室，下一秒，班主任推门而入的那种样子。
屋子里的那些鬼也不敢乱动了。
林默立刻将小虎唤回来。
这小家伙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不知道看什么，发出低吼声。
“你先回去，乖！”
林默怕小虎坏事，毕竟它现在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有的时候，不太受控制。
万一夫人来的时候，这家伙上去就咬，那就热闹了。
这个时候，前面一个鬼现身，它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冲着林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与此同时，外面楼道里，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夫人来查房了！”小柔低声说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惊魂一小时
小柔的声音很低。
而且很稳。
这反而听上去很恐怖，反正周围那些黑色的鬼已经是缩在黑暗中，老实的和鹌鹑一样，除了发抖，什么都不会了。
林默有些担心。
虽说小柔之前说过，遇到夫人查房，只需要老老实实不吭声，保持安静就行。
这一点林默并不怀疑。
毕竟小柔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
经验方面，小柔绝对是有发言权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门烂了。
之前林默为了进来，用砖头砸破了门。
短时间内是修不好了，门板破了一个大洞，也不可能糊弄过去。
现在再去其他房间怕是也来不及。
所以今天的查房，注定和往常不一样。
已经可以听到脚步声了。
外面安静的可怕。
原本的嘈杂声已经荡然无存，甚至连那种风声没了。
除了那低沉的脚步声外，听不到任何声响。
林默这个时候凑到小柔旁边，贴的很近，因为他怕接下来说话的声音会被外面的夫人听到。
“小柔，一般夫人查房要多久？”
小柔立刻道；“一个小时，我算过时间。”
“准吗？”
“准，因为午夜一点，座钟的声音会再次响起，钟声再次响起，夫人一定会回去。”
“明白了！”林默眼睛盯着门口，小声道：“待会儿你注意一点，如果我让你跑，你立刻就跑，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出来，最极端的情况是，需要等几个小时，我才会再进来，这段时间，你一定不能被那些梦魇发现。”
小柔吃了一惊。
但如同林默之前对她做出了判断，这是一个冷静聪明的女孩，所以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待了三天，知道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
林默放心了。
和有能力的人在一起就是省心。
不像是某些人，理解能力差不多，而且丝毫没有脑子，尤其是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反而会做出一些失智的行为。
那和作死没什么差别。
接下来就看运气了。
林默希望夫人是一个不在乎东西损坏的人，更希望对方不要巡查到这里。
于是，安静的等待。
小雨一直都在旁边。
这也是徐闲要求的，好处是遇到危险，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林默这一次更是把纸人捏在手里，这算是林默最大的一个底牌，夫人再厉害，那复制一个和对方一样厉害的梦魇总能抵挡。
缺点是有时间限制。
除此之外，林默影子里隐藏的影子梦魇，这个时候也得到了林默的指示，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出手帮忙。
脚步声在公馆之内游荡。
似乎是逐层行走，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夫人，对自己的物业很上心，检查的非常仔细。
这对林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林默这个时候也在想法子。
“要不，把其他房间的门也砸了，要烂大家一起烂，这么一来，夫人如果怪罪下来，大家一起承担，说不定还能引爆一场对夫人统治的反抗。”
摸着下巴，林默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过现在这么做，有点来不及了。
一旦去砸门，肯定会有动静，这岂不是立刻会引夫人过来？
本来对方走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一下立刻就来。
所以不行。
得想别的损…不，是好主意。
林默继续大开脑洞。
“我还可以让影子去其他地方弄出一点动静，拖延夫人的时间，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夫人是什么等级的梦魇，有什么能力。这种事情一旦操作不当，很可能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摇了摇头。
主动出击的法子风险太大。
这里面有一个前提，万一夫人眼睛不好使，并没有发现破碎的房门，那么之前主动出击完全是不打自招。
所以，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接下来脚步声在头顶上走来走去，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
整个公馆内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夫人的脚步声是唯一的响声。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脚步声下到了一层。
这里要说的是，夫人的脚步声很慢，就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很优雅，听脚步声，应该是高跟鞋。
凭借声音，林默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样子。
穿着一百年前的旗袍，露着小腿，穿着黑色，或者是青色的高跟鞋，有金属纹饰，有可能还拿着一个小手包，露着两条手臂，太太标准的发型，脸很白，嘴唇很红。
可能，略显富态。
有可能是这个样子。
胡思乱想的时候，脚步声朝着一层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
运气不错。
这意味着，这边的楼道，是一层最后才会检查到的位置。
又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林默希望这个夫人是守规矩的梦魇，说巡查一个小时，就巡查一个小时，到点就走。
这还真不是奢望。
梦魇这种东西，行事方式实际上是很有规律性的，就例如有的梦魇要杀人，也必须按照‘规矩’走。
只有达成某种条件它们才会杀人。
否则就不会。
这么一来，只需要洞悉这种规则和规律，就能活下来。
就像是老白。
又一会儿，脚步声终于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从刚才开始，林默就在默默计算着时间。
那边的走廊，夫人巡查用了大概六分钟到七分钟的样子。
那么要发现这里，最乐观的估算，是再用同样的时间。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件让林默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张脸，极为突然的从破损的门那边，探头看过来。
这是一张毫无表情，极为阴森的人脸。
五官僵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这一张脸就这么阴森森的从破烂的门板那边往里面看，仿佛可以将屋子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随后，这一张脸钻了进来。
林默没看错，这脸是真的钻了进来。
原来，这一张脸后面，连着的是一长串肉丝，就像是畸形的怪物。
与此同时，外面脚步声突然加快，快速的走到了门外。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怪物出现在面前。
这个怪物的身体几乎是四分五裂，不过下半身还算完好，两条腿穿着破烂的旗袍裙，踩着一双青色绣着花的高跟鞋。
“这就是夫人？”
林默瞬间感受到极度的危险。
夫人冲他看过来的瞬间，最后一个气球也爆了。
“跑！”
这一次林默毫不犹豫下达了指令。
可以说从夫人进来那一刻，已经不可能善了，接下来必然是你死我活。
当然，林默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夫人是A级梦魇。
而且是那种不打折扣，真正强大的A级。
那种恐怖的恶意，简直是一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里，让人窒息。
发出命令之后，里面立刻进攻。
他一贯主张，如果争斗不可避免，那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脚下的影子开始冲出来，小雨的黑裙也开始向四周蔓延，林默自己更是戴上白骨面具，然后主动冲过去。
白骨面具加持下，林默拥有超越常人的速度和反射神经。
他危险的避开对方的一爪，然后将纸人丢在对方身上。
之后，和小柔一起，撒腿就跑。
第一百七十三章 纸人一如既往的给力
林默的进攻，就是丢纸人。
距离远了丢不中，只能靠近了丢。
至于正面硬刚，然后大获全胜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判断了夫人的评级后林默就知道这不可能。
对方太强了。
以至于小雨的诅咒铁链甚至无法靠近，就被一股戾气冲破，要么就被缠绕上了血丝，破坏了诅咒的威力。
能统治这个房子那么久，压制这里所有的梦魇，没点实力还真不行。
而且现在林默没有红气球了。
如果再来一下致命攻击，林默有可能真的折在这里。
所以丢了纸人就跑是最佳选择。
那边小雨的铁链形成了屏障，护着林默冲出房间，到了外面，林默冲着小柔道：“你先去躲起来，等我再来的时候找你，快去。”
小柔虽然吓的嘴唇发白，但她动作极快，点点头就跑了。
林默回头看了看，纸人在碰触到夫人后，果然幻化成了夫人的模样，体型，大小，乃至于能力都一样。
这一下挡住了。
“小雨快走。”林默跑过去，拉起小雨就跑，同时周围那些影子也是一股脑的钻进了林默的影子里。
它们的等级太低，对上夫人，连和人家动手的资格都没有，刚才充其量也就是出来打了趟酱油。
此刻，两个‘夫人’开始厮杀，巨大的嘶吼声和响声响彻公馆。
公馆之内所有的梦魇都不敢吭声，闭门不出。
本来林默打算拉着小雨跑出公馆，在外面，空间大，也好躲。可是林默很快发现，这个公馆门外，是一堵墙，不光是门，所有的窗口外面都是墙壁。
就像是被封死的屋子。
“怪不得这里的梦魇都不出去，原来，这里是一个封闭的投影区。”
林默心中想了想，动作却不慢，发现无法出去之后，立刻拉着小雨直接冲到二楼。
楼梯上坐着的那个老婆婆已经不见了。
这也正常，对方十有八九也是这里居住的某个梦魇，夫人都出来了，那老太婆哪里还敢待在外面。
左右看看，房门都是被封死的。
二楼尽头那边的镜子还在，林默拉着小雨跑过去。
这个时候，林默发现小雨有点不对劲。
仔细一看，她的黑裙上，粘上了一些夫人身上的血肉丝线，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很难弄掉。
不光是黑裙上，就连小雨的手臂上也沾了一点。
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手印。
“夫人抓的？”林默看的心疼，白白的胳膊，这多出一块红手印，和胎记一样，难看死了。
小雨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
她只是看着那边一楼的方向，似乎在提防着夫人上来。
“小雨，接下来交给我，你先回来。”林默拿出铅笔。
他算过时间，从夫人出现到现在，怎么也得有五十分钟了。
实际上也是如此，刚才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古朴的座钟，上面的时间，距离凌晨一点还有十分钟。
也就是说，纸人模仿的‘夫人’，只要坚持够十分钟，夫人应该就得回去。
等于林默可以脱险。
况且林默之前已经设定好唤醒时间，同样是在凌晨一点钟。
这么一来，最后的十分钟就是生死局。
而这个局，小雨在不在影响都不大，就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即便是小雨这种级别的梦魇，最多也就是拖延几分钟。
意义不大。
而且可能会搭上小雨。
那边小雨看了一眼林默，又看了看她自己的手臂，没有拒绝，而是向前走了一步，消失不见。
一楼的打斗还在继续。
听响动，极为激烈。
仿佛两头巨兽在拼杀。
林默这个时候不禁是后怕，倘若他没有意外的遇到王老汉，倘若他没有向王老汉请教纸人之术。
那么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他应该是必死无疑。
战斗总结和经验教训可以在以后想，眼下，林默必须得预防万一夫人纸人挡不住真正的夫人，对方追上来了该怎么办。
“首先，夫人没什么嗅觉，至少不突出，否则在第一时间它就应该已经发现外来者，所以这是一个依靠正常视觉和听觉的梦魇。”
“还有它的行动速度不是特别快，如果我戴上白骨面具，可以和它周旋一分钟。”
这两个发现让林默有了一丝底气。
那么，只要自己躲好，即便现在纸人夫人被干掉了，自己凭借躲迷藏的手段，熬过接下来的几分钟问题应该也不大。
“就躲在镜子后面。”
林默发现二楼走廊尽头的镜子不小，蹲在后面，躲藏没问题。
就这么办。
二话不说，林默就弓着身，藏在后面。
躲藏的特点就是，即便还没有别人发现，甚至周围没有人，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要随时以周围有人的高标准严格要求。
所以林默躲的很认真，很专业。
不光是一动不动，而且连呼吸频率也调整到弱不可闻的地步。
时间在慢慢推移。
一楼的打斗声和厮杀声还在继续，毫无疑问，纸人很给力，这是林默掌握的最大底牌，不过纸人的上下限都很高，对付一般的梦魇也根本用不上，而对付高级别的梦魇，首先需要靠近后，让纸人触碰到对方。
这是一个难点，很容易翻车。
“如果有足够的红气球，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
林默琢磨了一下，这么一来，纸人的恐怖威力就可以完全发挥出来。
他强任他强，反正纸人一样强。
纸人持续的时间也是大概十分钟，这也是让林默很想吐槽的地方。
如果能无限存在，那就厉害了。
凶险的局面也挡不住林默胡思乱想。
就在这个时候，林默突然发现一件有点恐怖的事情。
前面走廊里，走过来一个人。
对方走路的声音极轻，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声音，如果不是林默眼神好，时刻注意着那边，可能还发现不了。
林默瞬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从很小的角度，看到那个人影慢慢走过来。
靠近之后，林默看到对方是一个女人。
穿着一件蓝青色的衣裙，百年前的款式。
对方到了镜子跟前，然后一动不动的站着，好像是在照镜子。
深夜漆黑，诡异的老宅走廊，一个女人站在破碎的镜子面前，这一幕怎么看都不正常。
林默好奇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敢在这个时候出来。
要说是夫人的手下，现在为什么不下去帮忙。
要说不是，那对方显然并不惧怕夫人，否则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照镜子。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
林默忍着好奇，没有探头去看，因为那样有被发现的风险。
这么一个站在镜子前，一个蹲在镜子后面。
突然之间，一楼的打斗声停止了。
林默有一种感觉，自己的纸人完蛋了。
要么说是正版呢，还是要更厉害一点，盗版的，毕竟是盗版。
可以听到夫人的脚步声在急促的上楼。
镜子前的人影还是没动。
似乎一点都不怕夫人。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即便是林默这种毫无恐惧的人，也是额头冒汗，主要是危险，可能距离死亡，只是一步之遥。
夫人居然直接朝着这边走过来。
怎么着，之前的判断出问题了？夫人的鼻子不灵得很，而且可以和猎犬相提并论？
这要是被发现，那乐子就大了。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林默的心跳也没有太多变化，依旧屏着呼吸一动不动。
他设定的叫醒时间也差不多，而且，距离凌晨一点钟声响起也快了。
夫人走进，那种恐怖的阴寒和压迫力也是再一次席卷而至。
就在这个时候，午夜一点钟的钟声响起。
林默听到了一个声音。
“女儿，我们该回去了。”
“可我想姐姐，她为什么就可以出去？”
夫人没回答，似乎是拉着刚才照镜子的女人，慢慢返回了楼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这个房子的过去
直到夫人的脚步声到了三楼，林默才慢慢呼吸。
虽然已经憋的够呛。
刚才的对话，虽然只有一来一回，却是透露出不少消息。
夫人会说话。
刚才照镜子的女人也会说。
她们是母女。
除此之外，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夫人有两个女儿，只不过那个大女儿似乎已经离开了。
林默现在想的比较多，他琢磨着，既然连女儿都有了，那肯定有男人。
也就是这个公馆真正的主人。
那这个主人，在哪？
还有就是，噩梦世界里，整个黑羊公馆都是被封闭的，是一个不可能从里面离开的监牢，那夫人的大女儿是怎么离开的？
林默能想到的只有一种方法。
占据某个倒霉蛋的身体，从现实世界离开那里。
林默依旧没有从镜子后面出来，谁也不敢保证，夫人或者她的女儿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大概一分钟后，熟悉的电流感袭来，林默醒了过来。
在确定回到了现实世界后，林默立刻是找来一块布，将这一面可以看到噩梦世界的镜子罩了起来。
这玩意儿还是盖起来安全。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另外一面，向这个世界窥视。
接下来林默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继续探索。
他又找到了几样污染物。
最重要的是，他在一个废弃的木盒子里，找到了一叠发黄破旧的老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最诡异的是，林默在一张照片的合影里，看到了小柔。
“莫非，小柔说的，她之前照过一张照片，就是这个？”
这一张照片同样是一个污染物。
应该在噩梦世界里有对应的参照物。
这个东西得保存好。
说不定是以后将小柔带出来的关键。
现在对黑羊公馆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过在确保小柔没事后，林默倒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查。
到了外面，其他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看到林默走出来，也都围了过来。
这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本地安全局的人也来了不少，当中有一个正式专家和几个候补专家。
显然总局对黑羊公馆非常重视。
这是很正常的。
试想一下，在这么大的城市内，居然藏着一个可能存在了上百年的污染区，换谁都得吓一身的冷汗。
不光是总局，吞鲸市当地领导今天估摸也都睡不着了。
“这一次集训第一名林默，久闻大名啊。”
对面一个正式专家和林默握手。
搞的很正式。
国内的城市太多，显然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派遣一个正式专家镇守。
但吞鲸市不一样。
不光是要有，而且正式专家的级别还不能太低。
毕竟是千万级别人口的大城市。
总局里的正式专家，A级都是国宝级的存在，只会在总局内，而在外派遣的，B级已经是最高了。
眼前这位就是B级专家何东，看上去得有四十多岁，沉稳老练。
另外三个候补专家相对年轻。
林默没有保留，把黑羊公馆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些都需要留存在总局的档案当中。
“林专家，你刚才说，这个黑羊公馆里至少有上百只梦魇？那这里的危险等级就太高了，一旦发生污染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何东听完之后，脸色也是极为凝重。
他能看出这件事里的凶险。
这相当于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巨型炸弹。
而他们所有人，每天都在这个炸弹上面生活。
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件事是机密，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随后，何东又吩咐了一句。
林默点头。
他也同意这个观点。
噩梦世界的事情，可以和大家说，但那毕竟是未知的，是相对遥远的。可这种就在同一个城市里的污染区，如果让别人知道这里有数百梦魇，的确会引发骚乱。
这一下，朱公子那帮人就得被控制起来。
当然，作为进化论坛的会员，僵尸和色魔是一定会被重点‘关照’，接下来突破和剿灭进化论坛，还得靠他们。
不过这件事不能拖太久。
如果让他们睡觉，就会进入噩梦世界，会发生通风报信的情况。
所以必须要24小时不间断的盯着，每一个人，都有三个行动组人影专门看守，一共九个人，日夜轮替。
一旦发现对方有睡觉的意思，立刻电击。
进化论坛这个事情现在由林默负责，不过暂时林默也顾不上这一摊。
“林专家，这一次多谢你了，黑羊公馆属于吞鲸市，这边的情况就交给我们吧。”职责所在，何东主动要揽下这个事情。
“我能帮忙吗？”林默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求之不得。”何东哈哈一笑，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这边人手不够，希望林默帮忙，只不过不好开口罢了。
安全局的工作，基本没什么勾心斗角，大家都是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和谐团结。
“先把黑羊公馆的底子查清楚，只要是关于这个房子的东西，无论是资料还是传闻，全部收集起来。”
这是林默想到的法子。
黑羊公馆里面大部分梦魇都可以无视。
重点就是夫人，和她的女儿。
有可能，还有夫人的丈夫。
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情报，如果能掌握，那下一次进去，林默应对的把握也会多一些。
收集资料需要一点时间，这个时候，林默还有何东，带着那几个候补专家一起去查看小柔。
对方已经被控制起来。
穿着疯人院里疯子才能穿的约束服，整个人被绑在一个金属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除此之外，在衣服上还有通电装置。
看守人员是这么说的。
如果对方有其他企图，或者咬舌自杀的话，那立刻电击，就可以阻止。
林默点头。
这有了高科技就是爽。
此刻的小柔依旧在风言风语。
时而沉默不言，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你；时而狂躁起来，嘴里说个不停。
“报告，这里是她所说出来，能识别的文字整理，那边设备上有录音版，可以随时听。”
一个行动队员上前说道。
“另外，她说的音调很古怪，不像是普通话，有很浓的云雀市口音。”
云雀市，距离吞鲸市可是够远，得有一千多公里。
拿起文字整理看了看。
上面的文字断断续续，因为对方说的也是断断续续。
但基本可以看出一些关键词。
“我终于逃出来了。”
“不能再回去。”
“我要找到家人。”
林默觉得这几句很重要，至于其他的记录，意义并不大。
看完之后，林默和何东交换了一下意见。
他们一致决定，先审问这个‘人’。
目前已经确定，这个‘人’是黑羊公馆里的恶灵，占据了聂柔，也就是小柔的身体，那么要搞清楚公馆里的情况，或许可以直接问这个恶灵。
何东教给林默一些审讯技巧，然后道：“你来审，我帮你看着。”
林默点点头。
然后他走过去，拿起一个遥控器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随后按下按钮。
一股电流传递过去，对方开始挣扎和抖了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默松开按钮。
这是下马威，也是用疼痛提醒对方，要关注自己，这是非正常审讯里用的最多的方法。
疼痛关注！
一般人，都会对给他造成痛苦的人或者物特别关注。
恶灵的眼神开始聚焦在林默身上。
“很好！”
林默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不吭声。
“这是拒绝回答的惩罚。”
林默毫不犹豫按下电击按钮。
这一刻，他化身电击狂魔。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审问的很顺利
一个小时后，林默等人走了出来。
包括何东在内，其他人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林默。
终于，何东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人很难搞啊，电击都不说，可你走过去，在他耳朵边说了一句话，没想到就真的老实了，全招了。当时那人的眼里，都是恐惧……”
“这怎么做到的？你说了什么？”
其他人也是竖起耳朵，想听这个答案。
林默笑了笑：“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就把他送回黑羊公馆，让夫人收拾他。”
“那个夫人，有那么可怕吗？”一个候补专家问了一句。
林默告诉对方，很可怕，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黑羊公馆一睹夫人芳容，相信会是一次终身难忘的经历。
那个候补专家不吭声了，脸上露出一丝恐惧。
傻子都知道，能统御数百梦魇的大佬，绝对不是善茬儿。
再说，林默已经在总局梦魇档案当中建立了‘夫人’的档案，初步评级，至少都是一个A。
而在备注里，林默写的是，这个梦魇诞生可能有七八十年，甚至更久，拥有极为强大的破坏力，具有沟通的潜质，但如果没有足够实力，连话都来不及说就会被干掉。
总之，写的很可怕。
那个候补专家还是有些不信，不过他没有再当面讲出来，而是偷偷和身边同伴道：“可这位林专家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按照他说的，零点午夜钟声响起，夫人会来查房，一点钟准时回去，那他这一个小时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林默没听到这个。
如果听到了，他肯定说语重心长的拍着对方肩膀道：“谁还没几个压箱底的绝招保命？”
林默相信，不光是他，其他专家也肯定有所保留。
这个时候，各方面收集的资料也是快速汇总过来，全都是关于这个黑羊公馆的。
甚至连数十年前的剪报都有。
整理这些资料是一个力气活，一个人干不了，尤其是要将那些有价值的信息都摘出来，难度更大，需要人手和时间。
“整理这些资料至少得两三个小时。”何东看着堆在桌子上的资料：“而且，有一些资料天亮后才能送过来。”
“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塘鹅市。”
林默得去找聂红。
小柔的事儿得告诉她，除此之外，林默也需要确定一件事。
聂红，也就是红小姐，之前是怎么从黑羊公馆里出来的。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就像是小柔这种，是公馆内有恶灵鸠占鹊巢，将小雨的精神体困在公馆内，恶灵占据肉身，进入现实世界。
那聂红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经理的招供，聂红在进入黑羊公馆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几天之后，才重新出现在经理面前。
而且，在对方的注视下，跳了江。
这算是自杀。
如果有恶灵这么干，那为什么要自杀呢？
刚刚从公馆那个‘梦魇监狱’里逃出来，还没有享受生活，就那么着急去死？
如果那么想死，直接找夫人单挑不是更合适。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而这些，需要找到聂红才能问个清楚。
这一次返回塘鹅市，林默把那个经理也一并带上了，不出意外，对方应该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不过有因有果。
经理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但因为他的缘故，聂红才会进入黑羊公馆，才会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变成了梦魇。
聂红变成梦魇这件事，林默也好奇。
她是怎么形成的。
正常情况下，梦魇是由人的恐惧创造出来的，那聂红本身，怎么会成为别人的恐惧，这件事说不通。
吞鲸市不愧是超一线大城市，这里的安全局基地更大，而且各种装备齐全。
光直升机就有两架。
有何东协调，林默成功的借用了其中一架，带着经理返回塘鹅市。
北塘二院污染区。
居民区内那一间肉铺内，不断传来撕咬吞咽的声音。
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不断撕咬着桌子上的鲜肉。
“好饿，好饿！”
红小姐发出低吼声。
一块块鲜肉被她撕咬吞咽，她嘴里的尖牙仿佛是绞肉机一般。
原本有些猩红的双眼，在不断吞噬鲜肉之后，慢慢的从之前的疯狂，恢复了一些理智。
肉铺外面，林默已经等了有几分钟了。
旁边，经理紧张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他是被林默敲晕之后，直接带进来的。
最近一段时间，噩梦世界的事情非常火爆，他自然也知道，更是清楚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噩梦世界。
昏暗的天空，寂静的如同鬼域的小区。
还有前面肉铺里那一抹诡异的红色光亮和进食声。
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不知道林默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但他感觉非常不妙。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马上要发生。
尤其是那肉铺里吃东西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他也不止一次有过想逃的想法，在现实世界里，有持枪的军警盯着他，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但是在这里，只有一个人。
而对方，没有枪。
不如逃走。
可问题是，逃走之后又该怎么办？
这里可是噩梦世界，即便是逃了，也会死。
心中很忐忑，但又不得不待在这里。
终于，肉铺里的进食声小了。
一个身材姣好，穿着红色短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还在用细长的手指抹着嘴唇。
擦去那一点点血迹。
“这么快就回来了？”
聂红第一眼就看到了林默，她感觉对方离开没多久，难道说自己交代的事情办好了？
但是下一刻，她就看到了经理。
瞬间，原本还算柔和的面孔，瞬间变的狰狞。
她的嘴角开始裂开，里面的几排尖牙露了出来。
“是你！”
聂红笑了。
经理哭了。
他再次吓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聂红。
“你，你不是跳江，死了吗？”
经理的世界观随着他的胆子一起崩碎。
林默这个时候的一句话，更是直接判了经理死刑。
“他是你的了。”
五个字，聂红笑的很开心，她优雅的走上前，然后将哭爹喊娘的经理硬生生的拖进了肉铺之内。
这个过程足以把胆小的人直接吓疯。
地上留下了抓痕，石板缝隙里还有破裂折断的指甲盖。
这都是经理在临死之前挣扎的。
林默这个时候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看这种场面，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过了十几分钟，聂红笑嘻嘻的重新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更红了，甚至猩红的有些刺眼。
“谢谢你，这个礼物我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林默下一句，让聂红激动起来。
“我找到你妹妹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聂红的身份
能看得出来，聂红是真的高兴。
她刚才因为虐杀经理而有些失控的杀意这个时候全部消散无踪，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姐姐。
“我妹妹在哪？”
“黑羊公馆！”
林默没有任何隐瞒。
听到黑羊公馆的名字，聂红脸色一下子变了。
“怎么会，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林默伸手指了指肉铺里面，已经挂在铁钩上的一大片肉：“小柔找不到你，就开始调查，她去了你工作的地方，这个经理可能是怕事情暴露，所以骗小柔，说你在黑羊公馆……”
聂红脸上邪意涌动。
她冲回去，那那几大块肉直接剁碎。
然后才拎着一把剁骨刀冲出来。
“我要回去。”
只是站在原地，聂红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走。
“可我回不去，没有身体，我无法进入黑羊公馆，那是一个封闭的监狱。”聂红急得直咬嘴唇。
咬出血都毫不在意。
“不急，关于黑羊公馆，你应该和我说一说，例如那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梦魇。还有，夫人又是谁？”
“你见过她？”聂红听到这里，突然一脸惊讶的打断林默的话。
林默点头。
“不可能啊，她，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你也不是她的对手。”聂红这话有些伤人。
林默虽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还是有些恼火。
“你要这么说，那我走了。”林默转身欲走。
刚走了一步，就感觉自己被拉住了。
聂红探头过来：“你真的见过她？”
林默干脆把夫人的样子给仔细的描述了一下，包括那可怕的样子，血肉之丝连接的脸，裂开的上半身和正常的下半身。
“我还见过她的一个女儿，那个女孩说，为什么姐姐能出去，而她不行……”
林默仔细看聂红的反应。
他这一次来，最主要的是要确定一件事。
聂红当初进入黑羊公馆之后，究竟发生过什么，是有什么东西占据了她的身体逃了出来，那现在的聂红，实际上根本不是原本的她。
真正的聂红可能已经死了。
果然，林默说出这番话后，聂红的脸色变的有些不自然。
林默的性子属于那种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的类型，这个时候他索性是挑明了。
“你究竟是谁？”
聂红沉默了。
她身上的气息变的很快，似乎也在某种挣扎当中。
过了许久，她才道：“我是聂红，但，也不全是……”
接下来她讲述了之前聂红进入黑羊公馆后的经过。
聂红在进入黑羊公馆之后，也发现这里早已经被荒废，简直比鬼宅还鬼宅。
她想第一时间离开。
但那个时候，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所以她顺着那个声音找了过去。
最终，在二楼找到了那一面高大的镜子。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自己。”
聂红这一句话听上去，头一个感觉可就和废话一样。
镜子里，当然会看到自己。
不然照镜子干啥。
但林默知道，黑羊公馆二楼的那个镜子不简单。
与其说是镜子，不如说，是一个‘窗口’，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的人，也可以看到外面。
那么，当时的场面就很恐怖了。
一个应该看不到自己投影的镜子，居然出现了投影。
这说明，当时在镜子里，有另外一个‘聂红’正在向外看。
接下来，聂红看着镜子，足足看了好几个小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
直到午夜十二点。
她似乎听到了一阵钟表的响声。
之后镜子里的‘聂红’伸手，贴在了镜子上，外面的聂红似乎也不受控制的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之后，我出来了。”
聂红讲到这里，看了林默一眼。
林默知道，她口中说的出来，可不是说聂红从黑羊公馆里出来，而是镜子里的‘聂红’出来了。
借助镜子这个污染物，镜子里的聂红附身到了现实中的聂红身上。
接下来，聂红讲述的事情更恐怖。
“妈妈从房间里出来了，我时间不多，来不及将她推入镜子里，所以我只能带着她一起往外走。”
“可是她的意志力很强大，在走廊里，我们陷入了对身体的争夺当中。我跟她说过，我不会害她，我们可以共用一个身体，但她不听，也不信我说的……没有办法，最后，我吃掉了她。”
听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现在的这个聂红，并不是真正的聂红，而是从黑羊公馆里逃出来的某个‘恶灵’，是夫人的大女儿。
那她为什么要自杀，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岂不是更享受？
再说，既然是另外一个人，为什么还那么在乎小柔。
林默需要答案。
“我的能力是，被我吃掉的人，我会得到这个人记忆。”这个聂红抬头看了看林默：“真正聂红的意志力很强大，我吃掉她之后，她的记忆和意识开始影响我，甚至，逼的我跳江自杀，她就是怕我害她的妹妹。”
“伟大的姐姐。”林默不由得赞叹一声。
这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真正的聂红都被吃掉了，没想到凭借记忆和残存意识，竟然迫使这个恶灵跳江自杀。
显然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想到小柔那种超越常人的胆量和忍耐力，即便是在恐怖的黑羊公馆，都能保持一定的理智和冷静。
林默觉得，可能是聂家的血源比较牛叉吧。
一门两姐妹都不是简单的主儿。
这更让林默觉得，小柔不能死。
这是一块璞玉，培养培养，肯定比猫猫胖子他们都要有前途。
“后来，我发现聂红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大，有的时候，我忘了我自己是谁，我认为，我就是聂红。甚至，我觉得当时是聂红吃掉了我，而不是我吃掉了她。”
此刻的红衣女鬼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
显然，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但是这么一来，她的举动就合乎情理了，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小柔，因为，现在的红衣女鬼就是聂红。
林默用他自己的话翻译一下。
聂红的灵魂和这个红衣女鬼融合在了一起。
不分彼此。
某种意义上说，聂红重生了。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我，还是叫你聂红好了。”
“这也是我希望的。”
两人对视一眼，之前的事情，就当是没发生过。
“说说夫人，也就是，你妈妈的情况吧。”林默觉得应该步入正题了。
谁料接下来聂红说的，颠覆了林默一开始的认知。
“我妈妈不是坏人，她是按照父亲的意思，看守那一所监狱。”
接下来，聂红给林默讲了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