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升龙大火(三)
“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预备军队了,”火枪排长疑惑的说了一句,“我们必须要把全部的兵力准备用在这个地方,就算有暂时空闲的士兵,也应该作为前线的预备队,应付将来的大规模战役,”他看到了米乐脸上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明白了,将军阁下,您说的军事力量是不是海防港那边?”
“是的,我相信各位都很清楚,我们这里的士兵只能够增加而不能减少的,中国人已经暂停了一些时间进攻,可以预见的将来,必然会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所以我们不能够为后勤道路的通顺而分兵,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在我们的援军没有到来之前,我们只能依靠北越舰队的帮助了,我相信在孤拔将军的领导下,红河两岸必然会继续一如既往的保持稳定,在援军到来之前,我也不准备向中国人发动进攻。”
几个将官点点头,对于米乐的意见表示同意,他们现在已经收起了对于中国人傲慢无礼的态度,转变成了凝重,甚至有些忌惮的想法了。
法国人大约不了解中国传统里面的万物相克之说,但是他们一定清楚的明白,或者说潜意识里面,就已经认为,最近二十年之内因为普法战争的失败,导致了法**队在面对德**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腿软,德**事体系通过普法战争一跃碾压法国,如果这个时候有类似国足一样的“恐韩症”一说,那么法国陆军上下,也一定会清楚明白,自己得了“恐德症”。
中国新军的外国教官都是德**官,按照德国的军事模式训练出来,按照德国的军事配比进行配置,运用的也都是德国人的战术,所以米乐在谅山城外看见中国人的线型散兵战术,才会如此的不安,接下来中国人的行动完全印证了这一点:中国的正规军队,成为了德国人最好的学生。除了脖子后面那根长长的鞭子,米乐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色当的战场上。
仅仅是德式的军队,还不足为惧,但是中国人还拥有了最实用而且十分昂贵的英国制式武器,单单从现在所能够发现的步枪来说,射程和射速还有射频都超过了法**队的步枪,虽然这种作战模式上中国人还显得有些稚嫩,但是他们先进的武器,先进的制度可以弥补这一些弱点。
米乐下令发电报给正在海防港驻防的北约舰队统率孤拔,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号角声,不需要传令兵来通报,米乐也知道,中国人又开始了惯例的进攻,他迅速的走出营帐,开始指挥战斗,只是这一日中国人进攻的势头十分的猛烈,到了傍晚时分,两方连续争夺几处要地,最后以中**队退却告终,“中国统帅显然是知道了黑旗军在我们后路搞的鬼,”米乐这时候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意见,“他们以为可以趁着我们后勤道路受到骚扰来趁机打败我们,我们更加不可能放弃阵地去维护后勤通道,请再次发电报给孤拔将军,请他一定要帮我守护住升龙府到这里的通道!”
电报须臾即至,在下龙湾,海防港内的孤拔收到了这封电报,不禁冷笑哼了一声,用力的捏住了那封电报,准备投入到壁炉之中,一烧了事,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私人的纠纷,但是因为上一次升龙府大败的原因,导致了自己这位海陆联军统率的去职,取而代之是米乐,这样前后任的关系,必然是不会很好的,米乐能够不顾及他作为贵族和军官的脸面来求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另外的打算,北越舰队是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海防港只是作为北越陆军的后勤运输船队使用的。
他把那封电报放在熊熊燃烧的壁炉上面,看着那飞舞腾起的火焰,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请各位军官到我的房间来开会,我们探讨下一步的行军作战方案。”他对着电报员说道。
他还是决定先汇合一下大家伙的意见,等到几艘军舰的舰长都到齐的时候,他原本思索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狂热,双手的指尖互相搭在了一起,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舰长们不免怀疑这位有些神经质的司令,是不是又吸食大麻过度了。
“在北圻的陆军统帅米乐将军发了电报过来,让我们前去支援饱受中国人骚扰的升龙府,以及后勤补给路线,勇士们,你们是怎么看的?”
“我对此表示反对,”铁甲舰“普修斯”号舰长第一个表示反对,“法兰西的海军不应该成为德国或者是意大利那些下等国家的海军一样成为运兵机构,我们之前承担了巨大的兵力运输任务,我已经对此表示了反对的态度,这是有损于海军的**性的,但是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为国牺牲一些东西,作为军人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们不可能一直依附着陆军的行动而行动,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方法和方式为国家效力,”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闲杂人物在场,军衔最低的也就是孤拔的书记员,于是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们的战争策略是进攻,将军阁下您已经确定了突袭中国人广东阳江军港的计划,我认为,在陆军无能的情况下,我们海军必须要发挥出自己本职的作用。”他微微冷笑,“我们的胜利当然也可以为法兰西增光。”
孤拔的书记员显然是才知道几位海军军官前几日才议定的计划,他正在记录的鹅毛笔不由得一抖,把字母“s”扭曲成了“b”,他连忙收敛心神,把这个单词划掉,重新开始记录,孤拔点了点头,显然他在内心上是完全同意普修斯舰长的想法的,但是他显然还在犹豫。
“我们当然要发挥海军的作用,但是我们更需要从全局出发考虑,”巡洋舰“米尔”号舰长说话了,他的性格比较沉稳,也比较谨慎,“如果我们在北圻的陆军失败了,我们海军就算击败了南洋水师,在越南这里也失去了陆地上的统治权,就靠着我们这里4300名士兵,组织起横行中国南海的力量是足够的,但是想要登陆,在陆军失败的前提下来继续争夺陆地统治权,这个是做不到的,我个人的建议,我们必须要帮助米乐将军和他们的陆军。但是,”“米尔”号舰长转过了话语,“我们可以先帮助米乐将军,再执行自己的计划。”
“艾道夫,你的意思是?”孤拔摸了摸下巴的,若有所思。
“我们拥有这么强盛的海军舰队,为什么两件事请不一起做呢?”
1878年(清光绪四年),法国为了保护其远东殖民地以及和其他列强争夺远东地区的利益,组建了“中国及日本海域分舰队”,司令为准将杜白蕾,继任梅依。1883年6月,法国任命孤拔上校组建“法国东京分舰队”,并为他增派了1艘铁甲舰、1艘二级巡洋舰、4艘炮舰及2艘二级鱼雷艇,使这支分舰队的舰艇总数达到25艘。1884年4月利士比接任中国分舰队司令。1883年11月29日,法国将“中国”与“东京”分舰队合并,组成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副司令利士比。舰队共有5艘铁甲舰、15艘巡洋舰以及其他舰船共35艘,官兵4300人。(未完待续。)
七十八、升龙大火(四)
这样的海军阵容,的确是可以拿来作为骄傲的代名词的,米尔”号舰长继续说道,“中国人的南洋水师,上校阁下已经决定好了计谋,那我也就不再废话,我个人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先帮助米乐将军,我们可以派出我们的小型的巡洋舰和其他舰船来进行航巡红河,到达升龙府,进行帮助,那么我们可以代为守护升龙府,把清除后勤通道里面的任务交给升龙府里面那些被黑旗军吓破胆的五千士兵,这样的话我们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另外,也可以在升龙府外面先杀一些中国人来训练一下,让大家感受一下杀戮的滋味,我们已经在海防港驻守了好一段时间了。”
“之前的中日海域分舰队还没有划入建制,我们的等待是有效果的,但是我要强调一点,”副司令利士比说道,他原来是中日海域分舰队的司令,两个分舰队合并之后,他担任了副司令,“和无能的陆军不同,我们不需要来等候北非舰队的到来,就可以对中国的海军进行攻击,我们需要抓紧时间,而不是和陆军一样,等候支援,中国人现在在广东福建海面上进行了航运管制,很显然,他们也是为了准备接下去的大战,如果我们不能够占据有利的时间和空间优势,那么海军对于中国的作战,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每个人的意见都有自己的道理,孤拔继续思索,他是十分冲动的人物,但是他也明白,北越战局,陆军的作战胜利也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了听从米乐的请求,“先派出小吨位的巡洋舰和巡防舰、炮艇来进行红河巡防,不管怎么样,我们要把升龙府保护好,这样起码我们没有任何过失,至于突袭广东军港的事情,”孤拔摸了摸胡子,“不用等到他们回来,明天立刻让他们出发去升龙府,我们只负责派遣军舰,但是不会再拍出多余的士兵,我们需要马上出发去广东!”他刷的站了起来,“休整三日,我们就出发,法兰西的勇士们,”他神经质的挥着手,“中国人现在的气焰很嚣张,他们大约忘了,在二十年前,被我们无敌的海军打的落花流水,沿海地带一艘船只都见不到的悲惨场景了,我们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必须要让敌人明白这一点,法兰西的海军是无敌的!”
副统帅不识时务的插了一句话,“对不起,上校阁下,如果这个时候中国人来突袭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孤拔骄傲的说道,显然他虽然被黑旗军阴了一把,但是他从来不认为,中国人在海面上在海军战斗力上,占据着什么优势,“南洋水师绝不是我们的对手,这点已经确凿无疑的,所以他们一直龟缩在广东的军港里面,没有出动,只敢派一些广东水师的舢板来进行巡逻,这些船只已经都被我们在北部湾的巡逻小型船只给击沉了,他们不敢来,我原来十分担心中国人的北洋水师前来南部海域帮助作战,但是这一点也不用担心了,我得到了可靠的情报,中国的那个太后,十分怕死,也舍不得把战斗力惊人,也十分先进的北洋水师派出来和我们作战,为了作战的事情,他们的太后已经免除了一个官员的职位,上海港的几艘军舰也已经返回青岛,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我们只要打败了南洋水师,然后趁着北非舰队到达越南的时候,汇合一起北上,再打败中国最大的海军军事力量,那么,”孤拔的眼中露出了激动的光芒,“整个东亚的海域都会飘荡着我们法兰西的三色旗!所以的贸易都会中断,那么到时候中国人就一定会跪在我们的军靴下面求和,我们不用打进大沽口,不用登陆,是的,我们没必要去和他们在陆地上再次作战,我们只要统治了东亚的海域,那么我们可以攫取到远远比我们的前辈更大的利益,而各位,”他扫视众军官,“各位的名字,也一定可以永远的镌刻在法兰西共和国荣耀的金字塔尖!”
次日,大约十五艘的小型军舰鸣笛在一艘铁甲舰的带领下进入了红河入海口,一路西行,准备出发前往升龙府,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水面作战能力的黑旗军这些农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这一趟就当做是度假狩猎就行。海防港外面有许多的越南本地人不知亡国之恨,还和法国舰队做着生意,有一位李姓的商人,据他自称是在西贡长大的,会讲几句法文,卖面粉这些的价格也十分公道,回扣也给的毫不皱眉,有时候还会提供给后勤军官几盒哈瓦那来的雪茄,这是法国人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法国人的面粉和肉食都是从他的商行来购买。这一日后勤的军官在抽了一支雪茄后非常抱歉的告诉李姓商人,接下去这几天需要的新鲜牛肉购买量降低到一半,李姓商人显然没有在意这件事,也没问为什么会降低购买量,自然也不会过问法国舰队的去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驶入红河的军舰泛起的波浪让自己船只运送的面粉受潮了,后勤军需官表示歉意,说明了一点,“接下去需要一大批的肉食和面粉,希望你可以为我们提供好。”
李姓商人的眼神一闪,法军士官却被哈瓦那雪茄散发出来的烟雾迷住了,没有注意到李姓商人的表情,李姓商人当即表示同意,并且说明既然是货物要如此之多,超过了平时三倍的标准,照顾自己的生意,那么可以提供送货上门,会亲自运送到各自军舰的船下面,让大家伙自取就可以了。军需官十分满意,又收到了一份不菲的回扣之后,拍拍屁股回到了港口之内,这样一来,事情办成了,十分妥当。(未完待续。)
七十九、海防大战(一)
到了次日,海防港边上的李姓商人带着几艘商船,载满了面粉和上好的牛肉鱼肉送到了军港之内,法国人的巡逻船在勒索了李姓商人两包金槟榔之后,挥挥手也没有对这些食物进行检查,径直放行,甲板上到处都是****着上身在阳光浴法军水手,见到了李姓商人到来,纷纷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喊,李姓商人摆摆手,笑眯眯的打了最大的铁甲舰船下,指挥着民夫搬运货物,后勤军需官邀请他上来,支付了这笔钱,虽然收受回扣,但是法国人也不能竭泽而渔,做那些拿货不给钱的事情来,不然以后把会提供货物的商人逼走了,海军的军官们就没办法享受这些新鲜的食材了,向上帝,最爱美食的法国人怎么能够忍受不新鲜的军粮,和发酸的长棍面包呢?
李姓商人这次带来了上好新鲜的无刺海鱼,军需官十分满意,高贵的法国人是不吃带刺的鱼的,不像愚蠢的东方人,最喜欢吃的就是肉粗多刺的亚洲鲤鱼。他邀请李姓商人进船舱坐一坐,李姓商人拒绝了,他解释这个时候不应该过度的进入到军舰的内部,以免背负上间谍的名声,军需官听到这里就更为满意了,他点点头,透露了一个消息给这个他认为十分可靠安全忠诚的越南人,“我们储备了这些食物之后,后天大概就要远程航行,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在海防这里继续派驻军舰,你可以继续提供我们需要的食物和相关的奢侈品。”
李姓商人点头应下,他虽然没有进入船舱,但是在甲板上和军需官聊了很久的话,直到他的手下来汇报说已经全部运送完毕了,他才和军需官握了握手,相互告别,等到上了商船,李姓商人原本有些谄媚的表情才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色,他微笑和船舷上的军需官挥手告别,等到上了商船,李姓商人原本有些谄媚的表情才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色,他微笑和船舷上的军需官挥手告别,边上的仆人站在他的身边,用悄无声息的话语禀告,“海防港已经勘测完毕。”
“很好,”李姓商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马上去发出消息,告诉国内!”
才过了一日,进入升龙府的军舰就禀告说围攻升龙府的黑旗军在军舰的炮轰之下,坚持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退却,但是在升龙府的外围山野之中还是存在着成建制的军力,按照既定的计划,让升龙府内的守军出城进行交战,借此保护这个北圻最大的法军据点,也是法军在北圻中转军需物资的重镇,进展看上去很顺利,孤拔也准备在次日清晨出发,袭击阳江港。
就在这一天晚上,涂山港口外炮台巡航的巡逻舰,上面的士兵在专注凝视海面的似乎,似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丝火光,但是转瞬即逝,他揉了揉眼睛,欲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丝火光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发生过。
巡航红河,击溃升龙府外的黑旗军,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清晨,海防港内一片安宁,湛蓝的海水清澈透明,日光安详的照射在停驻在港口内军舰,波浪微微在舰身上泛起小朵的白色浪花,甲板上只有几个打着哈欠在执勤的法军水手,法国人是很重视早餐的,所以这些甲板上,炮台里,睡梦之中的法国海军水手们,都在一心念念,今天的早餐吃什么,美好的早餐是一天愉悦的开始嘛。
孤拔刚刚起床,他素来都是比别人要起的早一些,在镜子里面刮了胡子,又仔细的打理了衬衫和军装,他正在愉悦的哼着歌,虽然在他看来南洋水师还是占据着一点主场的优势,但是他从来不在意,如果别人称呼他为战争疯子,他是一定很喜欢这个外号的。
他正在哼着家乡的小调,正哼到得意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汽笛声,呜呜呜~~~~一下子打断了他的得意之作,他原本从容愉悦的脸色顿时凝固了起来,在打领带的双手停住了,船舱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传令官疾步走了进来,从他的脸色来看,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上身叼着香烟的法军水手正躺在船下的小木船上晒太阳,他更喜欢靠近水面的感觉,这样能够感觉到在太阳的照射下不至于太热,水面和缓,海防港虽然是靠近红河入海口,但和入海口还有一道长长狭窄的半岛拦截着,微澜的水面静静的敲打着军舰的铁甲上,翻出层层涟漪,微微晃荡,那个水手险些就要昏昏睡去,只是他的舒适感维持不了多少时候,水波晃荡的越来越大,让他无法安然入眠,耳边远处似乎也传来了嘈杂声,他睁开眼,发现了拍打铁甲的浪花骤然变大,雪白的浪花浸湿了他的裤管,他刷的站了起来,这时候凄厉的汽笛声响起,不远处似乎发现了敌情!
他迅速的踩着软梯上了甲板,甲板上已经不少人围观不远处,不远处港口外有两艘挂着三色旗的小型巡逻船倒转船头,朝着海港内驶来,上面打出来旗语,这个水手无声的默念旗语的内容,念的时候还不自觉,等到念完,惊恐马上占据了他所有的身体。
“中国海军来袭!”
“中国海军来袭?”孤拔原本停着的手,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反而重新打理起了领带,“不用担心,大约只是一些广东水师的舢板而已,南洋水师来这里,我也丝毫不用担心,没想到他们的胆子这么大,看来我们可以在家门口,在午饭之前解决战斗,传令下去,让战列舰三号、巡洋舰五号,起锚出站,炮台准备齐射击沉中国海军!”
“是!”
远处朦朦胧胧的船影慢慢的靠近,原本有些慌乱的法国海军士兵也恢复了镇定,这个状态是对得起海军力量走在世界先列的称号的。(未完待续。)
七十九、海防大战(二)
在16世纪的地理大发现时,世界上的海洋霸主毫无疑问是西班牙。而西班牙在自己的“无敌舰队”被英国佬弄没之后便一蹶不振。再加之来自“新世界”的金银珠宝像疯了一样涌入了“旧世界”,这直接导致了西班牙在经济和基础工业建设上的全面崩溃。这个影响对西班牙来说可是异常的深远,以至于今天西班牙还只能是一个在欧洲频频被无视的可怜孩子。
西班牙从世界霸主的舞台上下来了,英国便窜了上去。也就在这时候法国的海军也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但是一直只是作为一个配角的存在。直到17世纪,它才成为法军中的一支主要力量。在“太阳王”的关照下,法国海军得到了足够的资金和精良的装备,它在1676年的巴勒莫之战中打败了西班牙与荷兰的联合舰队。在九年战争的初期,它也曾经战胜过英国皇家海军和荷兰皇家海军。但法国海军的资金问题却使得她一直无法战胜英国称为霸主。
十九世纪中叶的普法战争无疑是法国海军一个最为惨痛的低谷,从此之后法国在海军方面的发展有了从根本的改变。在普法战争后建立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为了重新攫取大国地位,除了改造普法战争中显得软弱无用的陆军外,也积极谋求建设一支更强大的海军,以此弥补陆军不足的缺陷,靠海军把德国打到满地找牙。大舰队的地位和作用受到了空前的质疑,主张近海防御靠鱼雷和水雷,远洋进攻靠巡洋舰破交战、铁甲舰和大舰队可以“下岗”了的“新学派”理论趁机“夺权”为实现这一宏愿,在瑟堡专门组建了海军实验支队,编入新式军舰,实验新兵器、新战法。
十九世纪末叶,法国海军逐渐恢复了元气,实力仅次于英国皇家海军,名列世界第二。到了八十年代,随着安南(也就是越南)方面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法国急需一支高水准的舰队前往交趾支那于越南理论上的宗主国——中国抗衡。
在普法战争后重整旗鼓的法国海军决定这次一定要露他一手,随即便纠集出了一支超过当时任何一支列强远东舰队实力的海上力量——东京舰队(这个东京指的是当时越南的东京),为了行文习惯,我们以后都称呼为北越舰队。
说了这么多废话,也就是表明法军现在的傲慢的确是有其资本的,孤拔自诩北越舰队在南中国海绝无敌手,甚至如果说英国人的印度舰队不在此处出手,单纯的靠着南洋水师,根本就不用担心。
海防港是越南国北部一个极佳的港口,港湾内水势平稳,中国人也不可能堵住港口来进行无差别的扫射。孤拔上了甲板,拿起望远镜看着,波涛之中浮现了许多悬挂着黄龙旗的中*舰,他们排成了一列“v”字型朝着海防港破涛而来,孤拔嘴角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意,这个套路不算新鲜,但也还算可以,是世界上流行的海军作战模式,可这种也只适合在开阔的海域来进行,在海防港的入口处和外延,都密密麻麻的部署着大炮!
有这些炮台上的大炮,中国人这样摆开架势来冲击海防军港,真是痴人做梦。
“看来我们有必要教育一下这些落后的中国人了,”孤拔发出了旗语,让港口两侧的炮台开始准备发射,炮塔已经开始准备发射,虽然不能够调整射程,但是炮台已经在这里交织成了一幅密集的火力网,中国人想要在炮台的打压下保全实力进入到海防港和北越舰队交手,根本就不可能,“不要以为买了一些英*舰,请了英德两国海军的军官作为教官就可以把现在海军模式建立起来,海军和别的不一样,”孤拔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不是花钱就可以打造成功了,我们的海军在普法战争之中没有发挥作用,那么,就让海军的骄傲在海防港这里绽放吧!”
法国海军遇到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法国的战略优先级目标是取得欧陆的控制权。这就意味着陆军的地位比海军更高,因此海军在士兵素质和战场表现方面都较差。在海军方面法国一直是被英国压着的节奏。但是1781年法国海军在切萨皮克海战中战胜了皇家海军,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胜利,它间接地帮助了法美联军赢得约克城之战的胜利。但是美国**革命的胜利并不能说是一个法国的胜利,其实事实正好相反——美国**革命成为了刚刚发家的法国海军的一场世纪噩梦的开始。
十九世纪初的拿破仑时代结束后,法国海军开始了缓慢的恢复。然而,还没等法国人喘过气来,一个更为惨重的失败便到来了~没错,那就是——普法战争。在普法战争中法国海军的主要任务就是封锁普鲁士北部海岸线,控制住普鲁士那弱小的海军。但是混乱的指挥和士兵经验的不足使得一次本该没什么悬念的封锁行动成了法国海军的噩梦。随着大批的军官、陆战队和登陆队被调走支援节节败退的陆军,法国海军的实力也在一天天地被削弱。眼看着封锁线越来越疏越来越薄弱,混乱地法国大本营缺迟迟无法决定是否将海军撤回。最终,在1870年九月也就是开战两个月后,疲惫的法国海军终于被调回了法国沿着英吉利海峡的一连串基地,在此后的战争中毫无表现。
“马上排成队列,抢t字位!”孤拔果断的下达命令,“我要看着中国人的海军一艘艘的进入海防港,再一艘艘的被我们击沉!”
“是!”
中国南洋水师组成的“v”型队列,在首舰“开济”号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朝着海防港扑来,不要问法国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小心没有在近海进行巡逻,以防止中国人的偷袭,北越舰队的小型军舰都已经派到了升龙府进行剿灭黑旗军,日常的巡逻力量当然是不足的,而且在三日之后马上就要出动前往广东袭击南洋水师,这个时候,谁会认为,短短两日,会有什么危险?自然是全部疏忽了。
“但是法国人也不是没有依仗啊,”南洋水师提督吴长庆就站在了“镜清”号巡洋舰上,拿起望远镜到处看着海防港左近山岗上的炮台,大风把他的衣襟猎猎吹动,他站在指挥室外一丝不动,仔细的看看四周,“法国人龟缩在海防港,果然已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就不担心我们会来突袭。只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后手,”他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朝着亲兵做了一个手势,亲兵传令出去,发动了信号旗,各艘军舰陆续接到了命令,改变了方式,不再是威风凛凛意图一味进攻的“v”型队列,但是还是在全速前进,根本就不在乎两边炮台带来的威胁,“不用管外面的这些炮台,全速前进,驶入海防港!”
孤拔见到中国人的舰队继续全速前进,不由得微微冷笑,“中国人不吃一点苦头是永远学不会了,当然,他们以为加速前进,就可以避开我们的炮台攻击,真是做梦,当然了,快一点,大概被击沉的概率少一些。”两边的炮台开始射击了,但是没有让孤拔满意,孤拔身边所有的军官都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怎么回事!”
中国人避开了炮台的射击!(未完待续。)
七十九、海防大战(三)
中国人的舰队虽然行动的路线歪歪曲曲的,不成规矩,但是却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炮台上火炮的攻击,炮弹射入海水之中,炸起了一道道在孤拔等人看来十分讽刺的完美水花,中国人的舰队就在水花飞溅之中完美的乘风破浪,孤拔刷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中国人怎么会知道炮台的射程和范围!”
这个时代的海防炮台,都是固定死的,炮击的火力当然十分强大,但是只能打中一个点,而不是任意角度任意位置都可以射击的,孤拔发动了越南本地数千青壮,花费了鞭死无数人的代价才换来了这连绵如同长城碉楼般的炮台,居然就被中国人一样看穿了所有的射程,这样轻轻松松的进入越过了防守火线!
孤拔的眼前顿时阵阵发黑,很显然中国人发现了什么,按照他这时候不充满恶意的判断,中国人的情报机构一定已经摸透了所有的炮台射程,这些该死的中国人,在越南好像就是水银一样,无孔不入,任何地方都存在着他们的人手!一定是愚蠢的军官们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泄露了机密,致使海防港外的炮台成为了摆设!这件事情必须要追究,但是现在肯定还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需要的是击退中国南洋水师。“没关系!”还有两个地方,他们绝对不可能摸透!孤拔咬着牙从码头上出发,噔噔噔上了铁甲舰,“不要以为我们在这个时候无法对南洋水师进行提前的炮轰,”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孤拔抬起头,看向了远处,徒劳无功冒着火光从海面上射击的炮台,海防港两岸各有起伏的青山,上面依次建筑了许多炮台,两边青山就像是两条巨蛇蜿蜒游走在海防港外,各自的最高处就像是高昂的蛇头,时刻注视着海外的场景,准备露出毒牙,“我们还有别的准备!”
孤拔的话刚刚说完,在左侧最高处的山头炮台,顿时怒射出了一发巨大的炮弹,直接击中了进攻的南洋水师队列里面一艘小型的蚊子炮船,那艘炮船应声炸起火光熊熊,不少中国士兵连忙跳水逃生,不一会,那首蚊子炮船就慢慢沉入了海底,中国人终于第一次吃了亏。
法军士兵一声高喊,显然十分高兴,孤拔身边的传令兵发号施令,港口之内原本停泊的军舰纷纷起锚,按照一定的矩阵朝着港口出口驶去,现在需要是自己加快速度抢t字位,再用入口的炮台来延缓南洋水师的行驶速度,这样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孤拔微微冷笑,他就站在船舷上看了许久,看到两边一直维持着固定的时速来进行发射火炮,不少小型的中国炮船已经被击沉或者是失去了战斗力,很显然他苦心准备在最高位置处准备的三个角度扇形火炮,发挥了作用。他再也不关心外面的事情,进入了指挥室,准备开始指挥这一次接下去的正面海战。中国人不可能会打败法兰西!
孤拔刚刚转身进入指挥室,两边最高点还在发挥作用的炮台,突然发出了惊天的巨响,轰隆一声,山头上的岩石顿时炸开,孤拔飞身扑了出来,看到山头已经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石块和泥土纷纷飞落而下,两边青山似乎挂上了两道黄色的泥土瀑布,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不用人来禀告,孤拔很清楚的明白,这两个炮台,又失去了作用了。
最后的陆上炮台也不能起到延缓中国海军的前进速度,不一会,几艘巡洋舰从西南角转头驶向东北方向,把自己的一侧船舷露了出来,一字排开,把整个港口的出口用一个新月形包围了起来,大大小小炮艇炮船横贯在海面上,尽数把一侧的船舷露了出来。
孤拔边上的文官惊恐的抓着自己的脸,他的脸已经被抓破了,还恍然不知,“他们把我们的出口都拦住了!”
“不用担心!”孤拔大声的说道,他脸上也原本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要稳定下情绪,“没有问题,”他大声的说道,“你看到没有,他们只有这些垃圾巡洋舰,一艘铁甲舰都没有!就算他们这些渔船拦住了我们的出口,我们的铁甲舰可以轻松简单的冲破他们的进攻线路!就算是t字型炮战战术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所谓t字型炮战战术,实际上源远流长,并非装甲舰时代的产物,如果追溯它的鼻祖,应该是英国海军名将阿尔比马尔,英国自从建造了54门炮的太子号战列舰后就精心设计这一战术。当时战舰的火炮都是安装在两舷,所以只有侧面对敌才能产生最好的作战效果,如果以全舰队的侧面,面对对方的纵队,打击其先导舰,便可以产生可怕的效果。
这是在一战之前最为流行的海军作战策略,但如果在宽阔的海域上,t字战术里面,那个“一”横杠是很难抢到的,因为你的对手也绝不是白痴,不可能站在那里不动,发呆着让你占据到优势的位置,但是在港口内,这种战术如果一旦形成,那么可怕的并排发射火力足够让任何人终身难忘。
孤拔的自信心在于北越舰队的吨位火力数都远远超过南洋水师,军舰的数目虽然远逊于南洋水师,但是南洋水师是一艘铁甲舰都没有,但是法兰西北越舰队有五艘铁甲舰!
铁甲舰是十九世纪下半叶早期的一种蒸汽式军舰,外覆有坚硬的铁或钢制装甲。由于木造军舰无力抵御越来越强大的炮弹的轰炸,铁甲舰便应运而生。1859年11月,由法国海军领衔的全球第一艘主力铁甲战舰拿破仑号首度启航。英国皇家海军自1856年起筹划发展装甲战舰,1857年顺利拟定装甲护卫舰草稿图,但1859年初皇家海军选择打造二艘铁甲巡防舰,并于1861年决议朝全装甲舰队发展。在美国内战期间铁甲舰首度交锋后,帆船时代无装甲(木质船壳)的战列舰已明显居于弱势,铁甲舰便取代之,跃身成为水战最强大的船舰。(未完待续。)
七十九、海防大战(四)
海防港的背处,一个小小的土包上面,站着一位穿着青色披风的男子,他的脸色沉静,仪态雍容,赫然就是在法国舰队打的火热的那位李姓商人,他这个时候很显然,褪去了面对舰队军需官脸上那个略微卑躬屈膝的样子,如同一棵青松那样,站的笔直,傲然挺立,他就站在离着海防港十几里之外的地方,抬着头看着两侧的青山,山岗顶端的两座炮台还依次在发射火炮,他也不用望远镜,只是默默站立,似乎在等着什么。
突然之间,两边的炮台接连发出了爆炸声,火光四射,差点掩映了阳光的亮度,地面上也传来了震动的感觉,边上的亲随惊喜的说道,“大人!你瞧,咱们的事儿成了!”
“咱们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李姓商人点点头,他自然就是出没在越南,搅动各方风云的宣礼处探子李延胜,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喜悦,“把炮台的射程和角度计算出来,然后发给了南洋水师,又炸了这两座危险最大的炮台,只是可惜,”他的脸上随即露出了不忍之色,“前去炸炮台的兄弟们,只怕是,哎,凶多吉少了。”
“大人请不要为他们忧伤,”地下的几个各个人的眼眶已经通红,只是强忍着眼泪,“我们投身此大业,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一切为了国家,就算是即刻死了,如果能为国家做出贡献,也是甘之如饴。”
“说的好,”李延胜一挥披风,转身潇洒离开,飞舞的披风似乎把他的身影都掩盖了下去,“这里的事儿咱们插不上手了,接下去,马上前往顺化城,我们还有别的任务要办!”
一行人推着车子,装成商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海防港,这里的喧闹和炮声已经和他们无关,他们的任务从来都是见不得光的,没有人懂得他们,也没有报纸会为他们的死亡宣扬,更没有人会记住他们的丰功伟绩,所有的一切只能悄无声息的藏在心里,一直到死去,都不能吐露出来,就像是海边的礁石,日夜被风浪击打,却永远不能被渗透吐露出什么东西。
李延胜一行人离开了,而海面上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南洋水师险而又险的避开了海防港外大部分的炮台射击,在两个最危险的炮台成功的被炸毁之后,陆地上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对南洋水师构成威胁了,他们堵在港口的入口,舰头朝着东北方向,对于港口内的的法军军舰来说,排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横杠。
孤拔恢复了镇定,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他拿着望远镜,大声的喊道,“逆新月型攻击线!”
港口内的法军军舰逐渐变换着阵型,逆新月型攻击线就是等于一个大写的字母“c”c的缺口朝向排成一字型侧舷朝着港口内的南洋水师,如此以来,两边都可以先行冲击中国人的战列线,而且因为是位于两侧,所以相对来说,同时出动两批次的军舰,更容易分担中国人的火力。
北侧的第一艘“麦克白”巡洋舰率先冲入了中国人的火力攻击点内,它的舰首炮哈乞开斯47mm速射炮不过是发射了几发炮弹,就已经被中国人的火力打的哑了火,待等到调转军舰头企图也转身前来形成和中国人对射的时候,一艘看上去十分古怪的炮船,盯住了麦克白号,他的船身不算大,但是安装在船侧的火炮十分的庞大,炮膛甚至已经伸出了船舷,火药点燃,轰隆一声巨响,“麦克白”号的船腹炸开了一个大洞,再一炮,塔桥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麦克白号浓烟滚滚,边上的几艘巡洋舰一阵齐发,速射炮连续发射,“麦克白”号的速度顿时缓慢了下来,不一会,舰身倾斜到了四十五度角,军舰上的法军士兵纷纷跳水自救,显然,麦克白号已经退出了这次战斗。
“阿姆斯特朗炮,”孤拔愤怒的闭上了眼,中国人居然购买了这么多的阿姆斯特朗重炮装备在南洋水师上面,重2吨,口径450mm(76英寸)的百吨阿姆斯特朗重炮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穿铁甲舰的钢板。
英军首次使用阿姆斯特朗炮实战的战例,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在北塘地区对抗清军的战斗。在这次战斗中,英军用阿姆斯特朗舰炮来摧毁北塘的清军炮台,炮击重创了清军。尽管清军炮手英勇用火炮予以还击。但是由于炮位胸墙不能为炮手提供充足的保护结果造成很大伤亡。战后调查显示在阿姆斯特朗炮压倒性的火力面前,大部分阵亡的清军炮手都是被炸成两节或是尸体残缺不全。尽显威力的阿姆斯特朗炮一战成名。伤亡惨重成为了清军上下的噩梦,所以自从广泛的通过外贸购买军备以来,阿姆斯特朗炮成为了中国官方最为青睐的重型大炮,就算是每一门的价格高达四千两到六千两,所需的炮弹也要进口这样的地步,中国人也在所不惜。当然这种前膛炮的技术在不远的将来必然会淘汰,但是在这个时代,阿姆斯特朗炮的确是火力最为惊人的一种炮弹。
但是他当然也有很突出的毛病,比如发射时间缓慢,过于笨重等等问题,孤拔睁开了眼,他正在c形进攻线路的最西侧,“不用担心,阿姆斯特朗炮根本无法持续性的发射,他们只要填充弹药过度,马上就可能会送他们去见撒旦!这时候不能让首舰继续成为中国人的靶子!改成梯形进攻!”他大声的说道,“中国人的船只大部分都是木制的,我们只要靠近了他们的船只,完全可以用钢铁冲撞他们,让他们的船只彻底粉碎!”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南洋水师的巡洋舰虽然大部分都是木制,但上面都包裹着厚厚的一层铁皮钢板,除非是五千吨以上的铁甲舰才有可能就地碾压粉碎,而靠着北越舰队这些三四千吨的铁甲舰,完全不够。但是有一点,法兰西北越舰队的军官包括士兵都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只要忍得住中国人的炮火进攻,再坚持一下,只要让中国人也进入到自己的射程,那么中国人的军舰绝不会是法兰西舰队的对手!
中国人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位置,显然,就算是有着强有力的军事设备,也无法保证在前进的路线上一帆风顺,三艘巡洋舰不畏惧炮火,迅速的进入了他们对于中国人的射程,但是这个时候,海面上突然飞起了几道白色的浪花,迅速的朝着三艘巡洋舰飞奔而来,就像是海中有鲨鱼迅速的扑向三艘钢铁的大鱼一样,正站在舰头挥动着指挥信号的一个法军士兵,惊恐的看着底下那个不详的波浪,那个波浪来的不算太快,但是十分坚定的碰触上了自己的船只,突然之间,原本充斥在耳边的炮声波浪声以及号角声一概消失了,水面之中露出了一连串巨大的水泡,似乎海水沸腾了起来,片刻之间军舰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在舰首的士兵猝不及防,刷的一下,掉进了海里,生死不知。
“鱼雷!”三艘巡洋舰全速前进的架势被及二连三炸起的鱼雷拖延住了,他们原本想像鲨鱼一样飞入沙丁鱼群之中大杀四方,却不曾想被中国人的鱼雷拖延了步伐。(未完待续。)
八十、瞒天过海(一)
南洋水师的炮舰依然是不急不慢的发射的火炮,失去了速度的三艘巡洋舰四周,中国人不要钱一样的发射鱼雷,鱼雷接二连三的炸起,这一带的海面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不停着冒着水花,这三艘巡洋舰不防被鱼雷困住,继续成为了南洋水师的炮击靶子。
“他们怎么会有鱼雷!”正冲在最前面的舰长大声的喊道,“这个东西不是只有俄罗斯人和英国人才有的吗!”
“舰长阁下!”传令兵飞奔进了指挥室,“左三的船舱已经漏水了!”
“马上堵住!”他果断的下令,这时候三艘巡洋舰正在顽强的继续前进,“鱼雷的威力没有那么大,我们不可能在这里沉默,再坚持一下,”这时候一颗炮弹,炸到了指挥室的上面,轰鸣之后,指挥室的人都被震倒在地,舰长挣扎的爬了起来,“主要保护好火药库,转舵,进行回击!”
充当着先锋位置的三艘巡洋舰终于在冒着黑烟的情况下到达了一边,他们转舵之后,终于把右侧的船舷露了出来,“发射!”舰长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凶横的说道,“让中国人尝一尝我们的滋味!”
这个滋味不知道如何尝,但是可以看到的情况下,三艘巡洋舰,已经有一艘在慢慢的发出爆炸的声音,慢慢的沉了下去,就这样片刻之间,又有一艘巡洋舰被击沉,但是也趁着这个时候,法国北越舰队的大部分都赶了上来。三首巡洋舰的南侧,迅速的冲出了铁甲舰“普修斯”号,他没有侧过身子来侧方位射击,但却如同巨无霸的鲨鱼一般,率领着几艘小吨位的巡洋舰,一下子冲破了南洋水师的战列线,不需要转舵就可以从容的在两边迅速的开炮射击,左右翼南洋水师的几艘军舰顿时被击中,有一艘蚊子炮船三两下击,断为两截,冒着浓烟迅速的沉入了海中。
“很好!”孤拔用望远镜看到了战场内的这一幕,“完美,我们就是要发挥我们先进海军的特长!”他乘坐的船只也接受到了鱼雷的亲切问候,不由得震动了一下,但是毫无影响的继续前行,“马上全部军舰一起出击!”他继续发号施令,“冲破中国人的战列线,各个突破!”
战局慢慢的朝着中国人不利的一方滑去,吨位略小,火力略弱的南洋水师在法国人牺牲了两艘巡洋舰之后,终于被冲破了战列线,法**舰恼羞成怒冲进了中国舰队的阵型之中,开始了屠杀,不过是眨眼之间,南洋水师就有几艘小型的炮船被击沉,铁甲舰带着巡洋舰等一系列的船只构成了船队进行了炮战,虽然有鱼雷的作用,但是这混战的时候已经不敢再放鱼雷了。
吴长庆摇了摇头,“后面预备的炮舰也都上吧,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后备军了,成败在此一举!”
主舰“镜清”号巡洋舰打出了旗语,“全军齐上,报国就在今日!”
“报国就在今日!”
原本有些颓势的南洋水师在后面的炮舰都参战之后,恢复了原来的气势,吴长庆此令一下,大家伙都知道了决战的时刻到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退却的地方,水师和陆军不同,陆军如果想要逃生,还有机会,只是在茫茫大海之上,根本无处可去,只有奋力向前,决不后退,各军舰相继响起了凄厉的汽笛声表明收到了吴长庆的命令,无暇再叫人回命,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告自己决一死战!海防港内所有的中**舰都发出了凄厉的汽笛声,这一战,就要看南洋水师和北越舰队到底是谁胜谁负!
吴长庆站直了身子,坚毅的脸上不见丝毫表情,只是左眼皮时不时的在抽动着,他很清楚,这些年轻的水师军官士兵上下,大约这一战之后就要永远的长眠在海防港内,但是,他希望死的人尽量少一些!他发布命令,让主舰“镜清”号巡洋舰也迅速的上前参战,但他却转过了头,望着东北角的海域,那边海天一色,显得十分的宁静,波澜不惊,“要快!”他在心里大声疾呼,“要快!”
升龙府外法国人的军舰终于又出现了,有了法国海军的压阵,守城的士兵胆子也大了起来,在河滩上的北门取得了对于黑旗军的大胜,黑旗军再次因为两方夹击,不得不朝着西边的山陵地带退却而去。升龙府暂时没有安全的的问题了,只是两岸的大火一时间没有扑灭,黑烟滚滚,红河的河水泛着赤红色,升龙府断壁残垣,整个场面就如同末世一般凄惨。刘永福抬起头看了看升龙府,城墙上的法国士兵在欢呼着取得了胜利,“笑吧,唱吧,”刘永福一挥手让所有的人离开了这里,暂时休整躲入了山林之中,“接下去就有的时间让你们哭了!只要这个计谋能成!咱们的事儿差不多成了,接下去就看他们的了!”他对着边上的唐景崧说道,边是自我安慰,边是祈祷上天,“天老爷垂怜,这个事儿,一定要成!”
镇南关内凭祥城,曾国荃正在接待着新到的新军两镇统帅,因为是战时也没有什么预备的酒宴,高心夔坐镇桂林调度粮草,曾国荃就在此处勾连来此地的新军,他亲自查看了新军的营地和后勤保障,然后第七镇第九镇安顿下之后,第七镇都统王璞瑜和第九镇左军副都统张山明亲自来拜见曾国荃,两人通名之后,曾国荃颇为奇怪,“军报上说明,第九镇都统李大人也一同前来,怎么今日不见?”
“好叫总督大人得知,”第七镇都统王璞瑜拱手答道,“李大人已经提前出关了。”
“提前出关了?”曾国荃有些困惑,“可大军不是还在此处吗?”
“第九镇的作战方法和其他镇新军不太一样,李都统率领了第九镇的精锐之师,为了就是提前悄无声息的进入战局,无暇再在此地休整了。”第七镇都统王璞瑜微笑说道,“其余本部将官由下官带领,休整几日,前往朗生前线。”(未完待续。)
八十、瞒天过海(二)
曾国荃不免有些疑惑,“朗生前线第五镇已经对垒多日,王大人应该要快些前往吧?如果耽搁在这凭祥,未免浪费了战机,你们要休整几日?”
“回总督大人,等候电报的命令再行开拔,”王璞瑜解释说道,“本部人马共计三万五千人,这些人只要派上去,请恕下官不客气的说,”王璞瑜脸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必然能够击退法军,起码红河北岸,必然要顺势而下,只是接下去想要光复越南全境,怕还是不行,所以,眼下还要等一个最佳的时机,等到这个时机,必然有机会创造更大的战绩!”
更大的战绩,难道是,“莫非想要全歼法军?”曾国荃也是老军务,一下子就猜到了王璞瑜想要达成的更大战绩。王璞瑜微微一笑,却不搭话,“为战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接下去就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啊,”曾国荃一直不服老,今个看到了新军气势如虹,王璞瑜等人不卑不亢,十分镇定的样子,才惊觉自己真的老了,“那老头子就不问了,你们径直去做就是,凡事不用担心,明日我就亲自给你们去守镇南关,必然保障好,凭祥到朗生的通道绝无后顾之忧!”
“报!”传令兵连滚带爬的飞奔进来,“总督大人,南洋水师倾巢出动,前往越南海防港和法国人作战了!”
“什么?”曾国荃刷的站了起来,从位置后面站了出来,这时候身姿矫健,丝毫未见老态,“这事儿那里知道的!”
“是钦差大臣行辕发出的命令,说明法国人凶狠,屡次骚扰两广越南商船,殊为可恨,特意命南洋水师出击,攻灭法军北越舰队,肃清南海!”
“是左宗棠!”曾国荃悚然而惊,“难怪他一直窝在广州,”他明锐的觉察到了什么,“有没有说明是什么时候出动南洋水师了!”
“没有说明!”
“那这会子起码是已经到了海防港了!”曾国荃连忙吩咐嘎什哈,“守住电报房,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回消息!”他又是兴奋,又是妒忌,“这个左蹶子,到底是胆子大,法国人还没出动舰队,他倒是敢先下手为强,到底是湖南人,吃辣子长大的!”
话音刚落,电报员又来禀告了,“报!总督大人,钦差行辕来电,命总督大人为北圻陆军总督,出兵朗生,监督三军!”
“得令!”曾国荃满脸红光,没想到这个左宗棠居然如此不计前嫌,肯委派这样的职务给自己个,对于曾国荃这样的战将出身的人来说,让他干瞪眼看着,实在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他这时候才对于左宗棠心悦臣服,“左兄大心胸,我的确是不及他也!”
既然是陆军总督,自然也要把新军管了过来,曾国荃倒是知道,这个钦差的命令内有玄机,监督三军,并不是统帅三军,他对着王璞瑜说道,“王大人,你且放心,我此去北圻,只是坐镇后军,兼管后勤,绝不干涉新军作战之事,绝不会做那外行指导内行之事。”
王璞瑜摇摇头,“老大人何必过谦,我们三镇互不统属,原本就少一位统帅,虽然钦差大臣有密令在此,但只要等到时机,下官一定托盘而出,请总督大人定夺作战,总督大人是老军务,正是吾辈应该学习的楷模。”
“这些不用说了,我不懂的事儿,我是绝不会插手的,过几****就和你一起去朗生,不,不,我明日就出发先去,无论如何,我要先看着前线,不许法国人有什么别的心思!”曾国荃十分兴奋,在室内不停的走来走去,“法国人的北越舰队一败,接下去他们在海上就没有力量了。那么我们在北圻动真格的,就再也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他原本搓着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块,脸上露出了渴求的神色,“南洋水师一定要胜啊!”
“南洋水师根本胜不了!”孤拔满意的放下了望远镜,这时候战局基本上明朗,中国人的巡洋舰船速更快些,但这是因为木质的船只重量轻,但是相应的,自然不如铁甲舰结实,发动机的发展更新,使得南洋水师摒弃了所有的风帆,纵然如此,但是木质的结构使得船身更容易被燃烧起火。
海防港的海面上,南洋水师的几艘巡洋舰都燃起了黑烟,有些被炮击之后的伤口无关紧要,但是有些击中了要害部位,速度慢了下来,同样的在海面之中成为了靶子。
林余庆是广东广府人,父林炳德经营茶庄生意,家境倒也算殷实,所以进了水师学堂,虽然没出过国,但是,水师学堂里面的法国洋教习那一届最喜欢的学生就是他,“林,我一直坚持认为,海军军官需要的更多是激情,而不是稳重和保守,海军是天生的激进派,永远不可能被旧有的规矩和作战技术等这些束缚着,我们需要创新我们的一切,我们在海面上,需要更多是勇往直接,只有进攻才能够让我们的海军成为最优秀的,不畏惧任何风险,不担心任何挑战,不在乎任何非议,这才是海军军官所需要的精神,而你,拥有这一切,我十分看好你,我希望你能够把所学到的一切将来用在实战上,记住一点,前进!永远的前进!”
他牢记了这位年迈的法国水师教习的话,毕业之后在南洋水师当差,不过七八年间,就当到了“保民”号巡洋舰的副管带,这是一艘自行设计,自行建造的巡洋舰,是开济号的缩小版,舰首有撞角,舰长92米,宽97米,吃水27米,排水量1480吨、煤舱容量300吨、动力为1座往复蒸汽机,6座燃煤锅炉,主机功率虚数475马力、实数1900马力,航速最大可以达到13节,在法国人的北约舰队巨型四千吨的铁甲舰面前,保民号根本不算什么。(未完待续。)
八十、瞒天过海(三)
“保民”号的吨位远远小于法国人的巡洋舰,但是这个时候保民号居然是毫发无伤,就连一块栏杆都没有掉落,不得不说,有时候,作战的时候,运气,也是很值得称道的因素,林余庆有条不紊的正在指挥保民号,舰身不大,反而更为灵活,到处穿梭,一时间法国的舰队倒是拿他没办法,他的脑袋灵活,为人又颇为聪明,热血上头的时候反而更为冷静,保民号的侧舷上,150mm克虏伯炮2门、120mm克虏伯炮6门、37mm哈乞开斯5管机关炮4门依次发挥作用,凡事炮击出去百分之五十以上,都能够命中敌舰,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凄厉的汽笛声一齐响了起来,林余庆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了吗?
他下令转舵十五度,朝着正在围歼中国另外一艘“南琛”号巡洋舰的三艘法军巡洋舰冲了过去,“南琛”号巡洋舰吨位更大一些,相比较保民号,多了发射鱼雷的发射管,只见他在三艘巡洋舰的围攻之下,舰身慢慢着火,每一次法军炮弹击中“南琛”号巡洋舰,都带起了阵阵黑烟,“南琛”号在这个时候仍然没有退出战斗圈的意思,如果这个时候退出,法国人是不会追击这种失去战斗力的巡洋舰了,但是它一直咬牙坚持不退出战斗圈,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继续拖住法国人的三艘巡洋舰,这场混战才会有可能成功!
林余庆带着哭腔,“给老子快点!”他对着掌舵的大副,大声的喊道,“快去救“南琛”号!”
“南琛”舰管带记名总兵袁九皋是林余庆最好的朋友,更是他一直在南洋水师里面的兄长,袁九皋的性子最是稳妥,许多人以前以为,这样稳妥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激进的水师队伍里面,但是也只有他,才能够忍受住这么多的炮火围攻下,还能够有条不紊的继续发射火炮继续战斗。
保民号发动了最大的马力,马上就要扑上了这里的战斗圈,但是这个时候“南琛”号突然一齐发射出了三道鱼雷,朝着一艘法国的巡洋舰射去,鱼雷射中了这艘军舰,炸出了巨大的爆炸声,一时间,显然这艘军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然后拖着冒着熊熊大火的舰身,义无反顾的朝着西北角的另外一首巡洋舰撞去,林余庆不敢置信的看到这个场景,大叫一声,“不!”随即飞奔出了指挥室,边上的军官大惊,连忙拉住了林余庆,怎么会这个时候就需要撞击法国人的军舰了!远远还不到这个时候!
围攻“南琛”号的第三艘法军巡洋舰迅速的调转角度,继续压着斜角继续上前炮击“南琛”号,“南琛”号不断的中炮,但是它似乎已经开动了所以的马力,乘风破浪,舰身燃起的熊熊大火和爆炸声,似乎给它提供了更大的动力,西北角的巡洋舰正是侧着舰身来用船舷优势火力点来朝着“南琛”号攻击,没想到“南琛”号居然会如此的大无畏,慌忙之间,转舵出现了问题,前进速度变得迟缓了起来,林余庆大约这一辈子都会永远记得,“南琛”号那冒着大火,在湛蓝的海水上像是赤壁大战上的场景一样,缓慢但是绝不迟疑的撞上法军巡洋舰之前,发出的最后一次旗语:
“我已中炮,一死报国!”
“一死报国!”
林余庆喃喃的复述了这句话,他的嘴角露出了鲜红的血液,显然是牙齿咬破了嘴巴,他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哭,只有是转身回到指挥室,“转舵东南角十三度!”他先放弃了那艘已经暂时失去战斗力的巡洋舰,而是在追击“南琛”号巡洋舰身后摆出了架势,这个时候只有拼命消耗法军海军的有生力量,这才有机会把战局打下来!2门150mm克虏伯炮、6门120mm克虏伯炮依法发出了仇恨的炮弹,依次打中了追击“南琛”号的法军巡洋舰的甲板舰身和船舷,再稍微调整射程,再次击中了之前被“南琛”号发射出鱼雷击中的另外一艘巡洋舰,彻底的将这艘船只的战斗力废除了,林余庆的耳后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南琛”号巡洋舰在撞上法军军舰之后彻底的爆炸了起来,大火开始挂上了被撞中的那艘巡洋舰,两艘军舰差不多都成了火海,这艘军舰有了“南琛”号作为累赘,显然也失去了迅速航行的动力,只能成为边上几艘蚊子炮船的靶子,林余庆指挥着“保民”号离开了这里,转过头寻找别的敌舰,在转弯的时候,猝不及防,轰的一声,指挥室外一片火海,不知道那里来的炮弹击中了“保民”号的甲板,他不由自主的被气浪掀翻,额头撞上了指挥室里的桌子,顿时血流满面,他挣扎的站了起来,看到了左前方有一艘大约是三千吨的铁甲舰朝着这边开火,轰隆一声,“保民”号再次被击中船舷,林余庆再次被余波震住,他的身子瘫软在地一时间失去了意识。
他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没有想到袁九皋,却还是想到了那一位从法国海军退休下来的南洋水师老教习对于自己的淳淳教导,“林,我相信,你们中国的海军在不久的将来必然是要承担作战的责任的,这是必然的,没有一个国家的海军只是用来观赏或者是运送货物,只要你们中国想要成为世界强国,那么海军当然必须要作战,中国人只有通过海军力量的投射才能够影响到世界格局,那么在未来的战争之中,你会看到许多你的好友,你的上司,你的兄弟在你的面前死去,这就是残酷的战争,但是如果你看到他们死去,你不应该在战场上悲伤,这是女人做的事情,你需要做的,就是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让那些杀死你最在乎的战友的军舰和海军,在你们的手下完败,这就是海军,和林,你的作用!”(未完待续。)
八十、瞒天过海(四)
或许,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林余庆默念说道,他准备心安理得的晕过去了,因为,围攻“南琛”号的三艘巡洋舰,一艘失去了战斗力,一艘已经被击沉,另外一艘被“南琛”号的大火挂住,接下去也要燃起大火,他的任务完成了,似乎可以去死了。
但是他的亲兵和属下拼命的把他摇醒,“大人!大人!”有一个粗鲁的还连续给林余庆扇了几巴掌,终于把他给扇醒了,“大人,快看!”他们架起了林余庆,“保民”号上的大火被扑灭了,几个士兵激动的指着东北方,“快看,那是什么!”
林余庆的双眼还是失神,只是觉得远方似乎来了什么东西,他定了定神,揉了揉眼,仔细的看了一眼远处海波之中乘风破浪而来的一群军舰,大吃一惊,复又揉了揉眼,“那,”他素来是以见惯世面著称的,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惊呆了,“那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北上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长庆的“开济”号已经舰尾着火,法国人显然明白,只要击沉了中国人最高军官的军舰,那么别的军舰就会不战而溃,所以忍受着一些像是蚊子炮船,炮艇等小型船只的攻击,而一直击中火力来攻击“开济”号,孤拔的座驾铁甲舰“菲利普斯”号就在其中,这个时候的混战也不能有什么后路,也不能留着什么后手,只能是用全部军力来对抗,看看到底是谁先忍不住,“开济”号“镜清”、“寰泰”三艘南洋水师最强的巡洋舰已经各自分开,带领着小型炮舰进行作战,吨位最大火力最强的铁甲舰全部精力已经盯住了“开济”号,“开济”号的左船舷上2门阿姆斯特朗7英寸口径主炮已经一门被铁甲舰“菲利普斯”号击中,无法再发射,舰尾也燃起了大火,水手和士兵们都在奋力扑火,南洋水师的一个参谋用望远镜看了四周,扑通跪在吴长庆的脚下,带着哭腔说道,“提督大人!下令撤退吧,咱们打成这个样子,对得起朝廷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只怕是接下去南洋水师要全军覆没了!一点种子也留不下来了!”
吴长庆摇了摇头,“这会子退,也是全军覆没!再坚持一会!”“开济”号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让“菲利普斯”号发射出的炮弹击中了舰身上的钢板,这样对于“菲利普斯”号毫无影响,他下令,“发射鱼雷!”
这个时候的鱼雷速度是十分缓慢的,鱼雷发明的时候时速仅仅是11公里每小时,射程180─640米,这个速度的话,比一个成年男子跑步的速度还要慢,虽然这么些年发展下来,速度和射程得到了广泛的提高,但是也只是提高到了3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开济”号的两侧都有鱼雷发射管,一次性发射了六枚鱼雷出来,朝着“菲利普斯”号和另外一艘法国铁甲舰冲去,“菲利普斯”号的大副连忙发号施令,朝着另外一边发动马力拼命驶去,鱼雷速度不够快,“菲利普斯”号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避让,但是趁着这个避让的机会,“开济”号迅速的驶出了包围圈,和另外的“寰泰”号巡洋舰汇合了起来。
孤拔毫不示弱,“任何木质舰在大型铁甲舰的面前毫无作用!”他发出旗语,命令三艘巡洋舰左右翼包抄,“所有中国的这些垃圾船只都要一概击沉!”
三艘巡洋舰犹如饿狼一般从左右翼划着弧线朝着前方驶去,航行的速度来说,法国的巡洋舰可以达到16节,而“寰泰”“开济”只能最高达到5节,被包围是正常的,“菲利普斯”号也亲自冲了上去,但是这个时候,突然两边负责包抄的巡洋舰迅速的从左右翼驶出沿着海港掉头朝着“菲利普斯”号驶来,孤拔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他迫不及待的发出旗语,这个时候,巡洋舰也发回了旗语,这个旗语让孤拔的心沉入到了海防港的海底:“东北方向,敌有援军!”
中国人的舰队似乎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孤拔认为这绝对是他的癔症,在足够让所有人震聋成为瞎子的战场上,是绝对听不到人的声音的,但是中国人各船的汽笛及二连三的响起,掩盖了爆炸声和炮击声,孤拔迅速的拿起了望远镜,朝着东北方向望去,甚至不需要望远镜了,因为在望远镜里,巨大的舰身充斥了整个圆形的屏幕,那种巨无霸的体型和迅速的速度,都彰显了这次援军的与众不同,黄龙旗凌空飞舞,而冷峻的灰色油漆显示了这是和法国舰队一样,都是纯钢的铁甲舰!
孤拔手里的望远镜无声的落了下来,“怎么会?”他喃喃自语,今天他第一次失去了作战的勇气,变得了那么的颓废和失去信心,“怎么会是中国人的,北洋水师!”
吴长庆哈哈大笑,他一脚踢开那个参谋,“给老子滚远些,你以为就靠着咱们南洋水师就能够啃下这块硬骨头?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我虽然看得起咱们的水师,可到底,咱们都是木头船啊!”他看着远处急速驶来的三艘铁甲舰,和身后十几艘中等巡洋舰,不由得露出了艳羡的表情,“那里比得上北洋水师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啊!”
“发出旗语!”吴长庆迅速的发号施令,“指引北洋水师镇远等三铁甲舰并巡洋舰避开陆地炮台射击点,迅速进入海防港,接手大战!”他这时候终于可以轻松了下来,把这个明显马上要陷入死局的战场交出来,如果北洋水师再不赶到,那么南洋水师真的只有全军覆没一条路了。“咱们南洋已经打成了这样,不丢人,如果他们不中用把孤拔给溜走了,丢了面子,那以后他们北洋就别想骑在咱们南洋头上!”(未完待续。)
八十一、千钧一发(一)
“保民”号管带林余庆看清楚了远方迅速驶来的三艘巨无霸铁甲舰,似乎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推开了亲兵的搀扶,扑倒了船舷边上,仔细贪婪的看着驶来巨无霸铁甲舰上飞舞的黄龙旗,说句实话,在那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上面的黄龙,但是林余庆这个时候忍不住潸然泪下,他的身边,几个浑身血迹,甚至手脚残缺的士兵也嚎啕大哭,之前受伤的时候从未见他们皱眉一下过!“是咱们的水师,是北洋水师!”林余庆指着远处的北洋水师大舰,转过头看着船上的士兵们,双眼通红,硝烟弥漫之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熠熠生辉,“咱们有救了!法国人的末日到了!”
这个时候大家抱成了一团,谁还在意四射的火炮,和燎天的大火呢,谁也不在乎了,“陆大哥!”林余庆咬着牙,“看到没有,法国人的末日到了!”
吴长庆边上那个劝着要保存实力的参谋不由得痴呆成了雕像,“怎么回事?北洋水师不是北上了吗!西圣还说不会浪费北洋水师在南洋这里!我以为,这一战就是咱们南洋水师和法国人死磕了!”
吴长庆哈哈一笑,北洋水师来的三艘铁甲舰已经成功的进入到了海防港,他看的清清楚楚,是七千吨的“镇远”号!
三千吨的“来远”号!
三千吨的“经远”号!
三艘军舰犹如鲲鱼一般压入了海防港,身后还有大大小小十余艘炮舰、撞击巡洋舰、岸防铁甲舰、法国人最为强大的“菲利普斯”号也不过是四千吨而已,原本占据下风的中国舰队顿时卷土重来,重新占据了战场的优势地位。
吴长庆哈哈大笑,“西圣智深似海,你们这些小人物,算的了什么?你瞧见没有,法国人都中计了,以为把那些小船都派到升龙府去算不得什么大事?若非如此,镇远号南下,进入北部湾,岂能躲过法**舰的侦探?这一战,接下去,就等着轰动天下吧!”
几日前,在得月楼内,慈禧太后刚刚发作了董元醇,不仅把那个倒霉的兵科给事中给免了职,还顺便把董元醇的左都御史的兼职给撸了下去,军机大臣们依次退了下去,只留下来荣禄一个人,并李莲英伺候着,显然是要说军事上的事儿。
只是这一次,慈禧太后说的话,未免有些太耸人听闻了些,“这样发作了董元醇,又明发旨意昭告天下,荣禄,你说能不能把法国人瞒过去?”
“奴才以为,大约有五成的机会可以瞒的过去,一般来说,洋人们对于咱们朝廷的命令,还是十分可信的,这是一点,再者郭嵩焘大人已经和法国人在上海这里谈判,按照西圣您的指示,提出的条件,法国人一定清楚咱们的确是做出让步,这么说来,一定程度上会认为我们是真心求和了。”
“这是让法国人信的法子,”荣禄继续说道,“此外,西圣早就让新军在南边准备妥当,又命黑旗军骚扰升龙府,无论他信不信,他孤拔都不得不分兵去救升龙府,这么说来,咱们的胜算又大了些。再者西圣已经下旨,肃清航道禁止外人进入北洋水师护航的航道,如此以来,外人不知道北洋水师到底是多少军舰北上,又命广东水师扫荡相关海域,这又是可以瞒天过海了。”
“那么,归根到底,要看南洋水师能不能顶得住。”慈禧太后慢慢的点着头说道。
“正是此理,如果南洋水师顶不住,那么靠着北洋水师千里奔袭,也不顶用。”
“是。”
“如果顶不住,只怕是就算瞒住了,也不顶用。”慈禧太后烦躁的站了起来,在得月楼内背着手走来走去,她不得不有些烦躁,这个时候的战事已经纠缠改变了一大片,法国人畏惧于中国和历史上完全不同的海军力量不可能继续偷袭马尾港,以前知道的内容完全用不上了!这是穿越者最大的福利,但是现在,已经用不上来,但是这样说来也是,主动出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南洋水师偷袭海防港,不仅仅牵扯到了海面上的战斗,更是关系到越南的战局一次性的胜利!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荣禄似乎看出了慈禧太后的焦躁不安,轻声劝慰了一句,“西圣勿忧。”慈禧太后抬起了头看了看荣禄的眼睛,荣禄的眼睛十分温和明亮,犹如清澈的溪水,“凡事没有万全之策,也做不到十成十的成功,奴才以为,这事儿,如果有一半成功的概率,就可以做一做。”
荣禄继续温和的说道,“黑旗军已经在升龙府燃起大火,就算南洋水师无功而返,也能减轻朗生前线的压力,新军其余二镇也可以一战而下,只是怕不能够克尽全功而已,二十年前和法人还大败亏输,如果现在能够赢了一场,也是天下足以为西圣贺喜的大吉之事了。”
慈禧太后听到了荣禄的话,原本烦躁的心理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她点点头,“你说的在理,倒是我着相了,所图甚大,患得患失起来了,既然已经定下来,那么也就不用多虑了,两洋水师自从兴办起来,从未经历过大战小战,现在也该是瞧瞧成色的时候了,如果南洋水师可行,那么这一次,绝不会输的很难看!只要打败了法国人的北越舰队,那么南洋水师就是全军覆没,我也在所不惜!小李子,发出密电,按照原来议定的法子,北洋水师除原定停泊在上海港的几艘军舰之外,其余的马上出港,先北上,随即驶离近海,速速南下,围攻海防港!”
“嗻!”
“此外,”慈禧太后回复了果敢决绝的干练模样,“发电报给左宗棠,这事儿,是他的收尾,让他盯紧了,”慈禧太后的眼眯了起来,“海防港如果拿下,那么按照既定计划,即刻发动!”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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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千钧一发(二)
暴雨倾盆的小村庄里,李延胜解开了雨披,放在手上,也不顾及浑身滴答滴的雨水,对着刘永福和唐景崧微微鞠躬,“西圣有密旨,要宣读给两位大人听。”
刘永福肃穆站了起来,又扶起在床上的唐景崧,两个人一同跪下,“这是口谕:刘永福黑旗军部在三月十五日起,围攻升龙府。”
“升龙府十分坚固,法国人又火力强大,绝不是我黑旗军一部就可以攻下的啊。”刘永福为难的说道,他也十分的不以为然,一个远在京中的太后擅自指挥万里之外的越南战局,这里的战局变化莫测,一日百变,寻常将帅临场指挥都尚且反应不及,更何况远在北京的慈禧太后呢?要知道黑旗军在北宁大败之后拼死断后,原本损兵折将十分严重的情况下更是被冲击的四分五裂,原本士兵接近二万人数的黑旗军已经减员到了只剩下三千多人,这就是红果果的现实,这就是战争。
李延胜摇了摇头,“不用攻下,这也不是你们的差事,只要围住升龙府,再隔断朗生前线的法军后勤通道,这就足够,人员太少,宣光城的云贵团练一共五千人,都归刘大人你统率,只要围住升龙府,把声势闹起来,再骚扰后勤通道,这就是大功一件!”他似乎看出来了刘永福的顾虑,“别的事,不用多虑,只要闹得谅山前线法军军心动荡,黑旗军就是大功一件!谅山前线有冯子材在顶着,接下去新军即刻就到,到时候有了新军黏住法军主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返身来打击你们,他们不敢。”李延胜的话语里有着强烈的自信,“此役是钦差大臣定下策略,又恳请西圣定夺,故此,这一仗,一定要按照议定的节奏来办,绝不容许任何闪失,你这里不仅关系到谅山,更关系到海上!”
刘永福悚然而惊,正准备追问,李延胜摆摆手,“我言尽如此,其余的话不能再多说了,总之,三月十五日之前一定要到达升龙府并展开攻势。这是旨意,绝不容许有任何怠慢!”
“黑旗军去升龙府了?”在阳江港处大会南洋水师诸将的左宗棠这时候已经让除了吴长庆之外的人尽数退下,只留下左宗棠和吴长庆两人,越南那边传来了机密的电报,说明黑旗军已经去升龙府了。
“是,”吴长庆看了那个电报,“升龙府已经燃起大火。”
“那么接下去就要看你的了,”左宗棠说了这么一句话,吴长庆连忙站起来,“末将听候钦差大人派遣,绝无有任何问题。”
“那,我要你南洋水师全部去送死呢,怎么样,你吴长庆要不要也听我差遣啊。”左宗棠捻须悠悠说道。
“这”吴长庆微微犹豫,随即说道,“南洋水师是老大人苦心手创,经营多年,才有如此声势,老大人必然是不舍得送南洋水师去死的。”
“如果为了更大的利益,我自然会亲手把南洋水师推入万丈深渊,这是所图甚大,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南洋水师是我手创没错,但是正因为是这个原因,所以西圣让我来亲自指挥南洋水师,她知道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但是不胆小,也不小气,如果能够弄死法国北越舰队,”左宗棠的话语转冷,“南洋水师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吴长庆扑通跪了下来,“钦差大人,您明鉴!”他实在是有些震惊了,一是震惊于左宗棠冷血无情的话语,二是震惊了左宗棠胃口如此之大,居然想要去弄在海防港的北越舰队!“如果能够打败法人的北越舰队,南洋水师全军即墨自然是在所不惜,可南洋水师如今的实力,正面作战,实在是远非法人之敌手啊!”
“谁叫你正面作战了?我且问你,升龙府被黑旗军围困,谁是最着急的。”
“是朗生前线的法军统帅米乐。”
“那么他能不能南下救援升龙府,疏通后勤通道。”
吴长庆微微沉吟,“只怕是不行,第五镇已经南下在谅山城外击溃法军,他们不敢再度分兵前来扫清后路,那么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北圻这里,只有海防港的孤拔还有多余的兵力!”
“推断来说,孤拔必然会驰援升龙府,之前他就是靠着水陆并进,才从黑旗军手里夺回了升龙府,海军是他的特长,他不会不用,虽然他们不会全部派出精锐去救援升龙府,但是你说,”左宗棠翘着二郎腿,抖着腿悠哉悠哉,“少几艘军舰那就少了几个力量,我们有心算无心,你以为,他们可以抵抗的了吗?换句话说,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没有一战之力吗?”
“海防港已经有宣礼处的人渗透进去了,不日就可以把港口防守的火炮数据送来,”左宗棠说道,“到时候海防港就是无防备的港口,炮打不中你们,那就是摆设,少了那些小船的巡逻,法国人是很难提前很早察觉南洋水师的踪迹的,你是管水师的,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清楚。”
“吴长庆,按理说,你是淮军出身,算是李鸿章的人,我们两个人不合,世人皆知,可为何我提议要让你来当这个南洋水师提督?”
“是钦差大人厚爱。”
“不是我厚爱,是你当得起,”左宗棠摇摇头,“南北洋不同,北洋的军官大部分都是学堂出来的,而南洋,各地水师抽调出来的也不少,你是个人才,我觉得与其让你在广东水师那里管几艘小舢板,还不如让你这龙王入海洋翻腾兴风作浪更好。我为人是有私心,但私心不在于拉帮结派,在于要击溃法军,名垂青史!”
“北越舰队一日不除,南洋水师在南海这里只能当老二,我左宗棠为人处世最喜欢争的就是第一。”左宗棠站了起来,“西圣说,若不先下手,只怕是北越舰队北上寻求南洋水师决战,猝不及防之下,只怕更要遭,我对这个倒是不以为然,只是先下手为强,一点错儿都没有!北越舰队,”左宗棠的眼中露出精光,“他一定要死!”(未完待续。)
八十一、千钧一发(三)
“如果南洋水师能够兑子一般,把北越舰队打残打死,那么南洋水师就算是全军覆没也无妨,这样的大局,你应该明白道理,不用我多说,舍一物而全大家,这是非常正确的道理。”
吴长庆正是明白此理,才会觉得南洋水师只不过是朝廷的弃子而已,左宗棠看懂了吴长庆面上的表情,“怎么?觉得不服气?要知道为了南洋水师能够更好的取胜,新军在朗生前线的作战都配合你南洋水师了,黑旗军也花了大代价袭击升龙府,为了就是把北越舰队那些巡逻的小型军舰派出去,削了他们的力量,不然你们这一仗更难打,不过也不用过虑,有人呢来帮你们。”
吴长庆刷的抬起头来,“中堂大人的意思是?”
“北洋水师会派军舰南下。”
。。。
“报!”电报房参事冲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急切又十分兴奋的表情,左宗棠淡定的望着他,电报房参事这才定了定神,“北洋水师定远三舰已经越过白龙尾岛了!”
左宗棠点点头,一脸古井无波,“用钦差的关防向朝廷发出电报,说明北洋水师南下,奏请朝廷宣告各国商船货船躲避。”这明显是事后发布的消息,北洋水师都明显马上到北圻红河入海口了,这个时候上报,毫无时效性,任凭谁都反应不及,“叫人准备马车,前往广州,我要见高心夔!”
“嗻!”
时间转到了前几日,吴长庆听到了左宗棠的话语,刷的站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大人!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只不过,”左宗棠煞有其事的喝了口茶,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吴长庆,“你要先顶住,你如果刚开始就咬不住法国人,北洋水师派过来的军舰救不了你们,只有你们先咬住了,北洋水师的军舰南下助你们一臂之力,如此才能够不枉费我这么多的心思,调动了十数万大军,两洋水师来帮助你,明白吗?吴长庆,如果这一战你没有完成任务,那么,我宁愿你们尽数战死,也不会让北洋水师救你们,如果一个人,一只军队,不能够发挥他应有的作用,那么,战死是对他们最好的奖励方式。”
想到了前几日的谈话,左宗棠摇摇头,站了起来,他镇定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也只有左宗棠知道,他的手心自从今日出击海防港之后就从未停过不出汗!“如果这一战,这一战胜了,”左宗棠喃喃自语,“那么,我的功劳必然要超过曾涤生!”
左宗棠受命之后,苦心思虑,如何克敌制胜,如果单纯陆地作战胜了,只怕只能是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和局,这样的情况,劳动大军,兴师动众,只是得了一个和局,任凭谁说,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大功劳,但如果要全功,那么意味着,法国人海上的力量也要尽数剿灭。
可南洋水师到底是吨位不够,战舰不够强,被动防守就已经是十分难为,如何才能够一举歼灭北越舰队呢?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请救兵,北洋水师南下,如此才有用。
北洋水师远在青岛威海,如何能够不被人察觉的南下?要知道日本、俄罗斯等国,对于北洋水师的监控一直没有间断过,俄罗斯尚可,如今的日本已经铁了心和法国人一起对付中国人了,如果消息泄露了出去,如何是好?突袭意味着要封闭消息,不然消息走漏了,法国人的北非舰队加快速度到达,再让北越舰队有了提防之心,别说是偷袭海防港,只怕南洋水师连阳江港都不能出寸步了。
左宗棠百思不得其解,无法解决这个困扰,也只好上了一道八百里加急的秘折给朝廷,不走电报是怕走漏了消息,送折子的人直接面圣,亲手把左宗棠的折子递给了慈禧太后,慈禧太后恰逢处理胡雪岩之事,见到左宗棠如此说,沉思许久,震惊于左宗棠胆子极大,却也十分佩服他的雄心壮志,现在的举动,远胜于历史上南洋水师在马尾港内被法国人当成靶子轰炸,不赌一把,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呢?于是定下来北洋水师护送圣驾南下至上海,起码在路程上,就已经减少了一半。
另外更是击沉日本银河丸号商船,一来解了胡雪岩的蚕丝之困,二来更是肃清了海上的通道,起码在天津到上海这里,指定的海域内,无有船只再敢不听北洋水师调动号令,这样间接的把海上通道予以管制,特别是慈禧太后到达上海前后五天,定下所有港口的商船都不得出海,上海的法国领事在一次洋商的聚会上批评讽刺中国人,“为了面子,影响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利益,中国人最喜欢就的把经济拿来服务政治。”这样的话也权当做没听见。才使得北洋水师能够最不受人关注的南下。
为了把这事儿弄得更像一点,慈禧太后更是刻意和董元醇商议妥当,推出了田学名来上奏建议北洋水师南下支援,却被慈禧太后驳回,并且罢官,牵连董元醇丢了分管都察院部务的差事,要知道董元醇可是从都察院起家的,这样的惩罚太重了,倒是让外人觉得慈禧太后有些恼羞成怒,小题大做的意味了。至于宣礼处联系黑旗军,渗透入海防港,得到炮台信息,然后更是炸毁港口炮台,更是不用多说了,可见这到底是花了多少心血和精力进去。
还有这在上海和法国人接触准备议和,不仅法国人认为中国人已经示弱准备见好就收,就连日本也大感受辱,自己跳出来和中国人放对,没想到法国居然背地里和中国人准备接洽议和了,这样的种种事情无一不表现出来,中国,绝没有继续想要扩大战事的想法。
士为知己者死,不惜往自己身上泼污水的事儿,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更何况,慈禧太后亦是保全了胡雪岩,自己恳请,就没有不答应的,如此君上,又有什么话好说的呢?左宗棠早就打算好一力报效知遇之恩了。(未完待续。)
八十一、千钧一发(四)
但是这个远远还不够,慈禧太后写了回信,亦是将计就计,自己全力配合,对于左宗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全歼北越舰队,还远远不够!
左宗棠满脸红光,威风凛凛,“来人!”他大声喝道,“预备好马车,马上前往广州!”
他这个时候甚至都等不及海防港大战的电报了,就要出发前往广州,进行下一步的筹码部署,至于北洋水师能否得胜,左宗棠认为不需要担心,这样费心费力,调动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如果再不胜,那也只好快快投降认输罢了。
上海,豫园。
一个太监正在得月楼前慢悠悠轻悄悄的扫地,得月楼前大部分种的都是桃树,恰逢三月初,桃花已经开谢了,地上尽数都是粉红色的花瓣,秀林俊石之间,画眉鸟正在婉转歌唱,恰逢是早上,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微光把院内加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一切看的如此的清楚,但是仔细揉眼一看,似乎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豫园不比圆明园和宫中地方宽敞,江南园林素来都是紧密螺丝里面做道场的精致模样,这时候原本应该是洒扫的时候,正应该办的热火朝天,但是得月楼是慈禧太后休憩之所,不能够惊动了里头,所以只能是慢悠悠,极轻极轻的扫着地上的花瓣,所幸花瓣柔嫩,不比树叶,扫着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楼下站了两排手里托着毛巾和银盆等洗漱工具的宫女,低眉顺眼的候着,李莲英站在门口,仔细的听着里头的动静,伺候起床的宫女还没有拍手发出消息,显然这个时候慈禧太后还在熟睡。
昨夜批折子到了极晚,然后又似乎焦躁不安,毫无睡意,李莲英自然是知道这是为何,只是却不知道如何排解,也只好奉上了安神的桑葚汤,好不容易睡下,今日必然是要晚起了。
得月楼前一片静谧,人人意态安然,就是心里存了心事的李莲英脸上也是一片从容,突然这个时候,游廊那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虽然不响,但极为仓促,显然有什么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李莲英微微皱眉,偏过头一看,随即眉头舒展,脸色却是僵硬了起来,原来是内奏事处电报房的值日太监,这样急匆匆的来了,必然有要紧的军国大事。
他穿花扶柳,绕过丁桥藕榭,才到了得月楼前,一群人早就盯住了他了,他不敢怠慢,把手里的电报交给了李莲英,“大总管,”他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脸上红白一片,“广东来的急报!要立刻上奏给西圣爷!”
看来是好消息!那个值日太监不能明说,但是脸色说明了一切,绝对不会是坏消息,这些年头,慈禧太后越发的有了些起床气,别的老太太上了年纪,都是睡不着的,但是慈禧太后福大量大,心胸宽广,素来不为小事萦怀,所以睡眠时间一直很足,如果贸然叫起,虽然不会大发雷霆之怒,只怕是摆脸色给底下的人看,所以轻易是不能叫起的。
但是今日绝对无妨,李莲英接过了那封电报,上了台阶,轻轻的扣了扣门,里面的宫女连忙小声问道,“怎么?”
“南边有要紧的军报要请西圣爷看,你快快请西圣爷起来,”李莲英凝重的说道,“耽误不得!”
值夜的宫女知道轻重,自从太后垂帘,这样夜里或者凌晨突然到的军报时不时的都要来一出,耽误不得的,于是到了内室,悄悄的告诉了坐在内室门边上的姑姑,这是伺候慈禧太后起夜喝茶的要紧差事,只有慈禧太后最亲近的宫女才能够当这个差事,姑姑红枫不敢怠慢,上前对着银丝纱帐紫木拔歩床俯下身子,低声喊了几句,“娘娘,娘娘?”
“恩?”帐内响起了一个厚重的鼻音,显然是在浓睡之中被叫起的反应,声音有些不耐烦,懒洋洋的,“什么事儿啊?这才几点!”
掌事宫女红枫连忙跪下,“南边有要紧的军报,大总管来请娘娘起身。”
帐内的慈禧太后无意识的“恩”了一声,似乎这个事情毫不在意,不再说话,马上又要陷入了沉睡之中,红枫有些没办法,想着要不要再叫一次,还是就让慈禧太后继续睡一会再叫,睡到是没事,可如果大事耽误了,自己可是要吃挂落的,到时候太后也必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银丝纱帐突然无风自动,刷的一下,慈禧太后扯开了纱帐,激的两边的青玉比目鱼帐坠瑟瑟发抖,“你刚才说什么?”她这个时候突然清醒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睡觉时候挽的松松发髻,这时候已经蓬的不成样子了,这样蓬头垢面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是谁的消息?”
“大总管说是南边来的要紧军报。”
慈禧太后刷的站了起来,就穿着中衣赤脚疾步走了出去,红枫连忙捡起边上贵妃椅放着的披风,忙不迭的给太后披上,慈禧太后不耐烦的自己亲手系上,她的手激动的颤抖着,几次都没有系上,嘴里却连忙说道,“快开门,快啊!”
“娘娘,”红枫连忙说道,“您这都没梳洗,小心着了凉。”
“这会子还顾及什么着凉不着凉!”慈禧太后跺脚,喝令开门,宫女无法,只能是打开了房门,慈禧太后就这样赤脚出现在了李莲英的面前。
李莲英连忙跪下,“启禀佛爷,南边来的奏报。”
边上的太监尽数跪下,不敢看着没有梳妆长发垂地的慈禧太后,就连站在桃花瓣下的扫地太监也连忙低头,慈禧太后一把抓过了李莲英手里明黄色的硬皮折子,摊开一看,脸上原本十分忐忑的表情消失了,脸上露出了微笑,随即微笑变得灿烂起来,似乎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好消息,慈禧太后边念叨着边走下了台阶,两边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昨日下午,北洋水师至海防港,会同南洋共击法军,至今日凌晨,已灭北越舰队,击毙敌酋孤拔,报捷。”
字数简短,却字字惊喜,慈禧太后站在了桃花树下,大呼一声,“报捷!报捷!”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凋谢的花瓣似乎被慈禧太后的大笑声惊动了,纷纷落了下来,她把折子一甩,折子飞了出去,一转身,青丝和披风一起随风飘舞了起来,花瓣也纷纷飞落,笑声震动了整个豫园,“瞧见了没有?”她转了好几个圈,连连长笑之后,对着李莲英说道,这时候显然已经是太激动了,在太监们看来,太后说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谁说我不会胜!谁说打不过法国人,谁说我不会逆天改命!看到了没有,大胜!”
花瓣掉落到了慈禧太后的头上和身上披风上,她伸出了双手,用手托着花瓣和清风,闭上了双眼,李莲英是何等识趣的人,这时候和宫女们一起山呼万岁,“恭喜佛爷,贺喜佛爷!”
“如此大胜,”慈禧太后沉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过了许久才睁开眼,“不可不昭告天下,叫起,马上叫军机,对,还有荣禄,我要先把这个喜悦传递给他们,接下去,昭告天下,然后等着南边左宗棠最仔细的奏报!”
三月二十一日,南洋水师突袭海防港,法北约舰队反击,战到下午,北洋水师定远三舰奔袭至海防港,加入战斗,北越舰队猝不及防,损失惨重,战至深夜,北越舰队全歼,更击毙孤拔,大小巡洋舰等击沉十三,炸毁十二,收缴五。史学家称之为“海防大捷”。(未完待续。)
八十二、大胜之后(一)
军机大臣们刚刚散去,消息已经是流传了出去,只是外头的人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大胜?是海上的还是陆上的?有识之士不免有些困扰,如果陆上的新军击退法军,算不得什么大胜,毕竟之前中国先后取得升龙府和纸桥大捷,理论上来说,是控制了红河以北的全部北圻地区,后来在北宁五省团练溃败,又是太原山西大败,随即丢了谅山,如果不是冯子材力挽狂澜,只怕是广西都要打进来了,现在就算逼退了法军,也算不得什么大胜,至于想要全歼法军?那真的是天方夜谭了。
至于海面上?上海法国领事有话说,豫园这里的一举一动只怕是无数人都要侧目的,上海领事自然也不例外,“海面上,法国北越舰队在南中国海是无敌的,绝不可能,中国人没有这样的胆量会主动出击,他们的性格决定了他们不会这么冒险。至于北洋水师南下,那是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领事应该是昧着良心说话的,不然他的手心不会一直持续的出汗,他显然非常紧张,以至于巴黎银行行长里昂都已经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就算是北洋水师派遣了军舰南下,但是我们的军舰肯定不会没有防范,我们拥有了最好的港口,还有最好的后勤,就算中国人想要搞什么风雨出来,法兰西的舰队也绝不可能说被轻易的打败的。”
他话里的潜台词,就是“就算打不过,我难道还溜不走吗?问题不大。”
法国领事点点头,“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去质问在豫园里面办公的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他紧握住骨瓷咖啡杯恶狠狠的说道,“现在很明确了,之前所有的行为,包括开除官员,击沉日本人的货船,把航道管制了起来,都是为了悄悄的派出去北洋水师的军舰,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法国领事有些喃喃,他似乎明白了法国大使为什么会被流放到北非去吃沙子,显然,寻常人是无法在这个女人手下过几招的,“可惜我没有权利去见她,现在就连郭嵩焘那个胖子,也不愿意见我了!”
左宗棠发出北洋水师定远三舰南下的命令——其实这个时候北洋水师已经在炮轰海防港了,谁都知道了这里头是怎么回事,谁都不是傻子啊,也不会去干那些吃饱了撑着的破事儿,郭嵩焘于是摆足了外交大臣的架子,一个小小的领事根本是他的住处边都摸不着,领事想到这里不免暗恨,“如果接下去他来求着我商谈的话,我绝对不会摆出好脸色的!”
边上的蚕丝协会副会长埃尔斯潘奄然坐在一边不说话,里昂看了看,对着法国领事说道:“领事大人,中国人的花招实在是太多了。您看到的,我们原本胜券在握的蚕丝生意,现在已经是失败了,这一场战役的成果,将会被那个胡雪岩窃得,埃尔斯潘会长已经准备在接下去的时间来和胡进行谈判,然后就价格进行确定,现在我们,”里昂无奈的说道,“只能听从他们的条件了。”
“现在日本的蚕丝不敢运出来,怕又被中国人借故击沉,”里昂显然十分憋屈,“而意大利的蚕丝远远不够国内的纺织业使用,纺织业已经停滞了许多没有开工了,他们对可怜的埃尔斯潘威胁,”里昂朝着埃尔斯潘点点头,“说如果再强硬下去,那么今年下半年和明年全世界,全法国的丝布都将只会由中国人出口,这对于纺织业会有巨大的影响。领事先生,我和埃尔斯潘希望您能帮忙解决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现在根本不重要!”领事十分不耐烦的挥挥手,“上帝啊,我们现在正在和中国人打仗呢,难道你们为了一点生意然后愿意和中国人妥协,妥协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为什么需要我出面呢?这件事情很显然不重要了,现阶段我们需要考虑的法兰西的面子,和军队的胜利,我可以这样老实说,如果我们能够在战争之中攫取到巨大的利益,然后把越南吃下去,不用几年,我们的各种行业就会得到充分的发展,而蚕丝,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我们都可以保证这一点的!”
埃尔斯潘带着怒气盯着领事,领事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失言了,要知道纺织业是在国内的政局是占据极大的影响的,纺织业虽然不是最赚钱的行业,但是养活的人口很多,这对于选举有极大的决定力,另外纺织业的捐款也十分诱人,这说明,一个小小的领事是不适宜说这样的话,也不适宜不耐烦,他连忙放缓了语速,和缓了语气,“请两位先生不要着急,经济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是我们现在,真的,更需要的是越南那里的战争进行情况,如果将来我们打败了中国人,那么,我们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什么内容,中国人都必须答应我们,他们任何东西我们当然都可以要,蚕丝的价格肯定也归于我们尊敬的蚕丝协会决定了,这点毫无疑问。”
埃尔斯潘强忍了怒气,“请你明白,领事先生,这次战争发动的游说是我们纺织业在议会做的,经济和政治军事从来都是分不开的。”
“当然,当然,”领事圆滑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和英国方面协商过了,他们可能会提供给我们最先进的纺织机来提高纺织效率,这个投入我和商贸部汇报过,这笔钱可以由政府买单。但是,对不起,我说实话,我实在是很担心很担心越南那边的战斗情况。”
坏消息永远是到来的十分及时,外滩上突然响起了许多鞭炮的声音,里昂和领事十分清楚中国人的习惯,有喜事的时候就会放鞭炮,那么,两个人面面相觑,外面有随从大力推开房门,告诉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坏消息,“北越舰队全军覆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