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重生之我是慈禧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我是慈禧全文阅读

作者:因顾惜朝     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十三、洞在清溪(五)

    皇后一惊,心里砰砰直跳,手里的银筷子险些落在桌上,皇后抬起头,看了看殿内垂着头伺候的人,实在是有些担忧,这话怕是不多会就要传到太后耳朵里了!

    鸣翠连忙挥手让暖阁里头的太监宫女都出去,皇后按捺住心绪,强笑道:“万岁爷这说的什么话?皇额娘说这个了?”

    “自然不用皇额娘亲自说,”皇帝脸上有着不快,“地下自然有无数人,要揣度着皇额娘的心思,来谋求着加官进爵,董元醇,当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既然是揣度,自然就是胡乱猜的,”皇后解释说道,这不仅是她作为儿媳的责任,之前在含碧堂的一席话,皇后到底听进去了,“皇额娘难不成还没和万岁爷说过,什么时候撤帘子?”

    “皇额娘和朕说过,”同治皇帝夹了一筷子蟹粉鱼翅汤包在自己的碟子里,翻来覆去,将那个汤包拆的汤水四溅,却是不吃,“说等到大婚之后,就安排撤帘子,这原本是说好的,我也心里实在是感激皇额娘,谁知道,今个李师傅和朕说,说外头有消息,董元醇预备着叫御史联名,要继续请皇额娘垂帘听政。”同治皇帝十分苦恼,刷的放下银筷子,“朕真不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的了。”

    皇后起身给皇帝拿了一盖碗井水湃过的金银花萃薄荷蜜露来,“皇上喝点这个,平平火气,既然是皇额娘说过,这事儿,自然错不了,只怕是,”皇后凝思,“是外头的人自作主张。”

    “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么多年,皇帝也到底历练了不少,“皇后你不知道,以前朝中就有这样的话,”皇帝拿着盖碗轻轻盖着,乾隆粉彩春桃鸳鸯盖碗发出清脆的声音,“叫宫里头的云,军机处的雨。没有宫里头的意思,外头的人根本就不会多事,更何况,这些御史,就连军机大臣都算不上,”皇帝把盖碗一推,毫无食欲的样子,“自然是有人吩咐的。”

    “是不是六王爷的意思?”

    “六叔?”同治皇帝摇摇头,“他只有看着的份,不会多管这事儿,皇后,”同治皇帝有些懊悔,“正月里头的事儿,也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皇后自然是知道养心殿的事儿,这事儿四九城私底下老早传遍了,不过这时候只能装作不知道,听着皇帝在说话,皇帝显然是鲜少找到人可以倾诉心事,皇后是最好的人选。“那时候皇额娘自然是生气极了,虽然后头不再避着不肯见朕,可朕总是觉得,和皇额娘,不复往日的亲密,这母子之情,似乎还生疏了不少,”皇后欲言又止,皇帝微微一笑,“你也觉得朕甚是不孝?”

    “皇额娘如此厉害,朕有时候觉得自愧不如,但是,朕,绝不信,做的比不过皇额娘,朕一定要做的更好,要让皇额娘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让朕可以好好的孝敬皇额娘!”皇帝坚定的说道,眼中的坚毅谁都从未见过。(未完待续。)

三十三、洞在清溪(六)

    次日,礼部汉本房主事谭德上折子请求太后继续垂帘,折子里说:“咸丰年间,文宗皇帝身子欠安,命太后代为阅览奏章,太后身居内宫,心系天下,同治以来,更是垂帘听政,以图国家大计,呕心沥血,凡此种种,世人皆知……今海波不平,洋人惊扰,又有教案祸事,连累京畿不稳。洋务之事,尚在半途,西北边陲,刚得稍安,若无圣德垂顾,必不能尽全功。”于是请皇太后再垂帘一段日子,等到皇帝学业有成,洋务大业步上正轨,到时候再颐养天年也来得及,皇太后四十岁都不到,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那里谈得上要养老了。

    这事儿原本恭亲王已经有了准备,却不知原来不是御史台先发作的,而是一个礼部的主事先跳了出来,也是想学当年董元醇的例子,准备有了从龙之功,意图一步登天?

    这不得不让恭亲王等人警惕,更为警惕的事儿发生在了后头,军机处是无权扣上奏的折子的,所以就算折子是不和自己的心意,也不得不上呈,可到了长春仙馆,这折子居然是留中不发了!

    如今也顾不得别的了,恭亲王的直房里头人坐的满满当当,“李师傅,”恭亲王先问李鸿藻,“这事儿,您怎么看。”

    李鸿藻捻须沉思,他刚刚从九州清晏出来,皇帝的表情这会子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上次皇太后在养心殿就对着咱们说过撤帘子的事儿,‘皇帝长大了,成了婚,就应该干事业了,古人有云,成家立业,差不多日子,这千金的重担就该交给皇帝了’这话说了,咱们都听得到,想必,太后是不会把这些小官儿的胡言乱语听进耳朵里,污了圣听的。”

    这主事可不算什么小官,李鸿藻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宝鋆微嗤,主事是正六品的官,这品级虽然低了些,但是京官,不是外头那些知州可以相比的,且礼部在京官之中,最为清贵,就连翰林院也比不上,如何能算是一个小官?谭德的这些话,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意见,怕是朝中不少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谭德的话,不是不在理,”胡林翼看了看恭亲王说道,“若是洋人有别的动静,咱们,还是要有人来主持大局的。”

    这话未免有些刺心,难不成恭亲王就不能主持大局??宝鋆于是说道:“不管在不在理,既然皇太后这样说了,想必是不会反悔的,这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嘛。”

    文祥不说这个,反而说起了别的事儿,“最近朝中纷纷议论,说曾国藩在天津对着洋人处置过宽,有失国朝体面,又有人上折子,不可退让,不惜一战,”文祥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李鸿藻,“其中以翰林院掌院学士郭达,侍读王满山、内阁学士度福为首,还有一些武官,特别是丰台大营里头的,言词尤为激烈。”

    李鸿藻不发表意见,这事关自己在清流的地位,虽然可以让曾国藩对着洋人处置柔和些,但是不能过度了,这些人的折子也不过是提醒着朝中众人,天津的事儿,处置不好,是有人会倒霉的。(未完待续。)

三十三、洞在清溪(七)

    胡林翼看着众人,就单单少了一个朱学勤,恭亲王说朱学勤去通政司盯着消息,免得错过了什么不该错过,如今电报发展起来,天津的消息除了官员正式的折子以外,及时性的消息都用电报发送,消息虽然便利了起来,可军机处的事儿又多了,都要有人安装在通政司盯着消息,免得有什么消息太后知道了,军机处的还是睁眼瞎,这几日天津局势十分混乱,瞬息万变,恭亲王这举措极为适时。

    “这天津的局势前几日到底又坏了,”文祥叹道,“曾国藩的八百里加急,”其实就是最近一班的火车呈上来的,“有法兰西一位商人的居所,凌晨时候被人偷偷摸摸进去,杀了一家三口并仆役数人,天津的洋人们群情汹涌,到了静海知府处请愿示威,不料在知府门口,有人枪击衙役,群情激愤,说是洋人意图攻占知府衙门,又乱成一片,三人内脏出血,一人腿骨断裂。法兰西天津领事前往曾国藩钦差行辕途中,遭遇土人袭击,所幸只是马车被烧毁。”文祥一样样的把天津的局势说了出来,众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曾国藩虽然是抓了不少人,怕大部分都是起哄之人,这群情之下,也实在难以分辨,那些是主谋,谁是从犯。”

    胡林翼继而说道,“在新疆的左宗棠也凑热闹上折子,说天津之事,需严刑峻法方可治之,岂能以妇人之仁对待中外纠葛。”他的折子后头还有许多介绍自己在西疆治理的经验,言下之意,解决纠纷,平息动乱,他左宗棠到底压曾国藩一头。

    。。。。

    “事儿都查清楚了?”

    “差不多都清楚了,”德龄弯腰回道,“有几家王府的人,贝勒贝子等也有几个,事情机密,底下人私下打探过,就这些人。”

    太后懒洋洋的歪在炕上,室内的冰放着,十分凉爽,太后有了困倦了,她打了个哈欠,眼眶通红的,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指甲上的护甲,今日戴的是两只素银水仙护甲,水仙花的叶子用翠玉,花朵用羊脂玉,花蕊用紫色的碧玺,用在夏天,最是时候了,太后把玩着护甲,一下子拔出来,一下子放进去,“这些人,嘿,内务府办厂子的事儿,我说叫他们上车,带他们赚钱,不信也就罢了,还怕我变着法子问他们要钱,一个个守财奴似的,要藏着掖着,生怕我就花了他们的钱,如今倒是好了,”太后不屑的说道,“看着别人赚钱眼红,倒是生出事端了,真是狗肉上不了台面,还在外头闹这些东西出来,真以为我这内宫里头,连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吗?六爷知道这回事儿了吗??”

    “还不知道,”德龄说道 ,“天津乱的很,这消息也实在难得,太后没有吩咐,奴才没有通知六王爷。”

    “那就先放着吧,”太后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什么时候有消息了,再交给曾国藩,如今再让他们得意一下子,洋人死了几个,不打紧,不要出大纰漏就行,最紧要的,是洋人们的官员,外交使节,不要再出问题,我可不想再有一个巴夏礼事件!”

    德龄应下来,“奴才瞧着万岁爷这些日子心情不佳,经常在九州清晏发怒。”

    太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悠悠说道,“皇帝到底长大了,不会凡事都来问我为什么那样做了,德龄,儿子长大了,其实也不是很好,每个人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心事,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了,我虽然是皇帝的母亲,可也很明白,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和心事了,所以,我虽然很想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的,可如今,嘿嘿,也不能尽数都明了了。”

    德龄只是不说话,依旧低着头,这会,唐五福急急的走了进来,“主子,天津有重要的军情报上来了。”

    “拿来,”太后坐直了身子,接过唐五福呈上来的一张纸,打开一看,眼神微凝,“这些洋鬼子,”太后喃喃,“还真敢干。”把那个纸放下,“不过也好,”太后自言自语,“这下不怕他们不服气。”

    事情筹备的差不多了,也该一样样落实下去,太后仰起脸,“德龄,你把天津那些人的资料准备好,随时准备给曾国藩,那些人也都监视起来,不许轻易放走了。”

    “嗻。”德龄转身退下。

    “叫起,”太后吩咐唐五福,“安茜,换衣裳,这些军机大臣,磨洋工那么久,如今还不快出把力?”(未完待续。)

三十三、洞在清溪(八)

    军机处这边,朱学勤也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从朱学勤苍白的脸上看得出来,“王爷,天津电报,法兰西,法兰西已经派遣了远东第二舰队从法属印度出发,前往中国,现在已经过了南海了!”

    恭亲王大惊,刷的站了起来,茶盏打翻,茶水流的满炕都是,“什么!”

    军机处等人十分吃惊,胡林翼连忙问道,“消息属实吗?”

    “是李鸿章的电报,错不了!”朱学勤哀道,“今天早上已经在福建海域出现了,李鸿章没有军舰,无法阻拦,只能是眼睁睁看着法兰西舰队北上!”

    众人的心似乎顿时被人粗暴的挖了出来,再丢到室内放着冰块的青花大缸里头,又痛又冰凉。文祥第一个就是不好,他的身子刚好转,受不得这样的刺激,身子就朝着炕上仰去,幸好被宝鋆扶住,在胸口推拿了几下,这才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说道,“千万不可再起战端!”

    恭亲王心里乱糟糟的,站在地上焦急的来回踱步,“法兰西人怎么会如此无礼,突然就派遣军舰北上,他们想做什么?难道又想和咱们打仗了?”恭亲王又连忙叫苏拉进来,“快,去总理衙门,让庆海紧急召见法兰西大使!”

    。。。

    总理衙门大堂内,庆海正满脸苍白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法兰西大使,如今的法兰西大使褪去了以往散漫的表情,戴着金丝眼镜的他,眼中露出调侃的目光,穿着一身灰色的燕尾服傲慢的看着庆海,以及一堆总理衙门章京们,“我奉法兰西皇帝,拿破仑三世的旨意,经过议会表决,内阁下发命令:命远东第二舰队开往中国天津。保护本国侨民安全。”

    “这……”庆海大吃一惊,走到了法兰西大使的跟前,他欲言又止,但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公使先生,中国海域乃是中国之领土,天津更是我大清之土地,贵国不经中国同意,就擅自派遣军舰来中国。似乎不妥当吧。”

    “我们法兰西人最重视契约自由和平等,”法兰西大使徐徐说道,“我们和中国通商,在中国传教,是签订过条约的,为什么贵国在天津没有好好处置这次的教堂事件,反而让无辜的商人全家死亡,更让我们的领事遭受这样的屈辱,这是完全违背契约精神的,传教自由和通商自由。是写在中法北京条约上的,对于你们官僚的推诿和不配合,让我们的商人和宗教人员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拿破仑三世陛下忍无可忍,所以派出了舰队来保护本国子民,请大人放心,”法兰西大使戏谑的看着惊恐但却无言以对的庆海,“我们会保持克制的态度,就像贵国的曾国藩大人在天津一样的克制。”说完不屑的转过身,就只留给了庆海一个华丽的后脑勺。

    。。。

    “总理衙门的事儿。就召见法兰西大使,不好说了,”文祥定定神,“这是外交的事儿。只是扯扯皮,不管用,法国的军舰已经北上,总理衙门这里,要先问问各国的态度!”昔日对着法国人在天津有格外优惠,所以在天津的法人较多。但其他各国之人也不会在少数,“王爷,”文祥咳嗽几声,“要先问问英国、美国、奥匈、俄罗斯等国大使的意思!”

    勤政殿的太监来传召叫起了,恭亲王心烦意乱的拿起帽子,“不错,先问问各国的意思,是法兰西一家的行动,还是他们也有这样的想法,”恭亲王想到当年的烽火连天,十分后怕,“千万不可再有当年的兴兵犯禁之事了!”当年的事有肃顺顶缸,现在若是有个不好,顶缸的事儿就轮到自己了。

    一时间众人也无暇说话,只是心里在默默盘算得失,一行人默默到了勤政殿外,在殿外候着的时候,李鸿藻轻轻开口喊道:“王爷。”

    恭亲王转过身看着李鸿藻,李鸿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等会出了园子,我就叫李慈铭传信去,”恭亲王挑眉惊讶的看着李鸿藻,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再阻扰天津之事了?“形势严峻,和衷共济吧。”

    到了勤政殿,还未等大家跪下请安,皇太后的声音就在帘子之后响起,“议政王,诸位大臣,这法国人的军舰居然就这样北上了?是何道理?法兰西人实在是太狂妄了!”声音透着一股焦急的意味,“才安稳这么几年,这洋人又打上来了!”

    恭亲王先说话,“太后勿忧,法国人的意思,只是以防万一,为了保护天津的法人,并不是想要和中国开战。”

    “外交上冠冕堂皇的话,你们也信?”慈禧太后微怒,“宣宗年间英国人攻打广州,用的也是保护本地英人的借口,洋人最会用这些借口,我只问你,到时候他们到了大沽口,又打上岸,你们是不是又准备着让我和先帝一样,去承德避暑了!”

    一群大臣连忙俯身请罪说不敢,文祥见到恭亲王微窘,连忙接话,“总理衙门已经去询问各国使节,先问明各国态度,再做定夺,奴才以为,若是法兰西一国擅自行动,可让各国调停。”

    “指望外国人,也不能有什么好的,”太后说道,“他们不可能让咱们白使唤,还有呢?”

    文祥在路上显然是想了几个主意,刚才也和恭亲王沟通过了,“请太后下旨,命彭玉麟戒备渤海,不可让法国的军舰轻易入大沽口。”

    “准了。”

    恭亲王继续说道,“明年购买军舰的合同尚未敲定,奴才以为可以从这个地方敲打法国人一番。”

    居然想到了这点,很是不错么,太后心里点点头,脸上却是没露出来,“这事儿,不怕法兰西人恼羞成怒?罢了,且去试试也行,最关键的还是天津的事儿,”太后拔高了声调,“天津的事儿,再不解决,始终是他们的借口,明发旨意下去,曾国藩若是再办不好这事,让他滚蛋,我亲自去天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这……”(未完待续。)

三十四、怎定风波(一)

    恭亲王十分惊讶,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胡林翼的眼睛迷了起来,李鸿藻睁大了眼睛,伏在地上,表情有些狰狞,太后愤怒的声音在帘后继续响起,“洋务之事,办了这么多年,外头的人还是不懂,和洋人通商,最紧要的是要按照合同条约来,既不能骄纵了洋人,亦不能让洋人平白无故受了委屈,若是还一味报着天朝上国的想法办洋务,迟早要吃亏,我倒是也想重现康乾盛世赫赫武功,万国来朝,可按照如今的样子,像吗?别以为这几年外藩复又来朝,似乎就能得意洋洋做白日梦起来,什么时候,咱们能面对面的打赢洋人,东亚霸主才可那么一说。”

    “魏源在海国图志里头说了一句话,叫:师夷长技以制夷。没学到洋人的真本领以前就不能倨傲自大,哼,天津的事儿闹得凶,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之外,国人骄傲自满的情绪也是帮凶,曾国藩的折子已经说过了,若论跋扈,法兰西之人自然算得上,可若是论不法之事,那委实是没有,没有的事儿,叫怎么和国人交代?出了这样的乱子,怎么和法国人交代?”太后越说越气,“朝政交给你们,我实在是不放心!”

    太后的话宛如一声惊雷,恭亲王连忙说道,“臣等有罪!请母后皇太后责罚!”

    众人又叩首谢罪,恭亲王又解释,已经命贾帧号令天津学政要约束学子,宝鋆表明户部已经排了监察人员在天津坐镇,不许几家招商局以及官办企业在其中捣乱。太后只是不听,“这些都是没用,关键是要速速平息天津教案,议政王,你多和曾国藩商量,事儿必须要解决,稳定压倒一切,若是又有风波。什么革新,什么洋务都不用再提了,我从未听过,日日打仗。还能让国运昌隆的!”

    恭亲王等人灰头土脸的走出了勤政殿,宝鋆擦了擦脸上的汗,“太后这发的好大火。”

    恭亲王摇摇头,不说话,到了值房。几个军机大臣团团围坐,恭亲王喝了口茶,也不顾及是冷的,咕噜咕噜一口饮尽,眉心一锁,下定了决心,“天津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了,”恭亲王环视众人,“必须速速解决好。若是再不平息此案,我怕亲政的事儿,有反复!”

    李鸿藻默默点点头,宝鋆问道:“这事儿已经交给曾国藩办了,那是要再派钦差过去吗?”

    文祥摇摇头,“若论和洋人打交道,朝中没有人比的过曾少荃,若是有一两个外交堪熟练的,身份资历官位都不如曾国藩,去了反而添乱。”

    “不错。钦差大臣不必再派了,”恭亲王说道,“咱们要想法子给曾国藩支持,还要摆到明面上。我决定了,请太后旨意,让曾国藩任直隶总督,兼管天津!”

    “那两江总督呢?”宝鋆问道。

    “再让他兼着,事急从权,”恭亲王说道。看了看李鸿藻,“等到日后天津的事儿了了,再定夺,如今已经同治九年,两任就要换,两江总督的位置也该换别人了,给他直隶总督,这个疆臣之首,也不算委屈。李师傅,两江之地,各个省的按察使和巡察御史的位置十分重要,到时候翰林御史里头有什么英才,要你来举荐!”

    李鸿藻目光一动,原本想拒绝,却想到了什么,妥协了下来,眼神复杂的点点头,“听议政王安排就是。”

    “文山,你再修书一封,给曾国藩,不妨把话说的恳切些,把如今大家的局势说的明白,他不是个糊涂人,知道如何对朝政更好。”文祥点头应下。

    恭亲王看着宝鋆,宝鋆大概知道自己又要大出血了,“金陵制铁厂的折子,一直还没通过,毕竟汉阳铁厂比金陵好多了,只是马鞍山发现了大铁矿,到金陵也极为方便,你先从户部拨点银子给他,”宝鋆问要多少,“五十万以内的你直接给他就是。”

    宝鋆苦着脸应下,恭亲王又吩咐朱学勤,把吏部要选官的人找出来,曾国藩保举的,或是昔日湘军旧部下,先选官就任,又让胡林翼拟旨,驳斥左宗棠不当之言,罚俸三个月。

    如此种种,似乎曾国藩一如昔日煊赫重要,可谁都明白,这次事情不解决,曾国藩难逃其责。

    勤政殿东暖阁后头的屏风里,皇帝静静的听着里头的交谈,听到自己母亲的话,紧紧握住了拳头,悄悄退了几步,转过身,离开了。

    崇厚焦急的在钦差行辕前头候着打圈,钦差行辕选的很有意思,就在天津巡抚衙门和洋人街最中间的一个客栈里头,客栈早就被清空,只安排住了曾国藩钦差一行人,崇厚袖着手,看着外头,风卷残云,风沙漫天,街面上乱糟糟的,这会子,谁都没保密观念,洋人的铁甲船又要打过来了!一下子就激起了十多年前,火炮隆隆声中,金发碧眼的洋鬼子进攻天津的旧事,原本极为热闹的大街上,只留下满地狼藉,街角有几个行人,也是面带恐慌,匆匆而行,崇厚急的无法,连忙问出来应付的清客:“刘先生,督台大人,这会子可有空了?”

    刘蓉苦笑着应付着,见到崇厚十分焦急,也只好宽言安慰,过了半盏茶时分,戈什哈出来请崇厚进去,就在一个清净的小院子里,曾国藩披着一件短襟,坐在青石之上,一个小小的紫砂壶,泡着碧螺春,优哉游哉的在一颗大枣树下纳凉,手里还摊着一本书。

    曾国藩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皱纹颇多,看上去似乎是一个糟老头子了,可眼睛闭合之间,神光四射,可见精神极佳,见到崇厚来了,曾国藩放下手里的书,招呼崇厚,“巡抚大人来了,请坐,这是太湖今春最好的碧螺春,除了献给太后,剩下的就都在老夫这了,快坐下来,霞仙,你来给巡抚泡茶。”曾国藩招呼刘蓉泡茶,崇厚急的什么一样,曾国藩落在眼里,不由得一笑。(未完待续。)

    PS: 有人打赏,我就加更了,嘻嘻,谢谢yyjcxpjf

三十四、怎定风波(二)

    崇厚咬咬牙,也不坐下,掀开官服的下摆,跪倒在尘埃里,两只手垂在身边,“大人,如今天津危急,洋人眼见着又要打过来了,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怕又有毁于战火,我去职身死毫不足惜,只是坏了朝廷的大政,天朝的颜面毁于一旦,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请大人速速镇压乱民,以安天津诸国之心!”

    说完就砰砰砰在青石板地上磕头,曾国藩连忙让刘蓉扶起来,“行如此大礼,是为何意?莫非你觉得老夫是在怠工吗?”

    崇厚就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曾国藩摇摇头,不再强求,“完颜大人,”崇厚是完颜氏,“这抓人容易,平息民愤难,中外都满意,更是难上加难,你觉得,老夫出动大军抓几个人,就能把事儿摆平吗?你要往深里去想。”

    曾国藩仰在太师椅上,叼着烟斗,若有所思,“天津这里,洋人们的事儿,算不得什么!为什么就为了这些什么拐卖儿童的事儿,扯到洋人身上,就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老夫问你,天津除了这些开厂搞船运的人之外,还有哪些人,哪些府里的出息,都在此地?”

    “这,”崇厚顿时心里雪亮,“下官知道。”

    “老夫料定,这些事儿,和那些人脱不了干净,”曾国藩吐了一口烟,眼睛迷了起来,“你既然知道,那我也不用说了,老夫虽然有钦差大臣的权在里头,却也不敢擅动,你既然有这样的脸色,”崇厚的脸色变白了,“老夫也知道,你必然也是不敢,如今敢动手的人,只有两个,老夫做打手倒是可以,但不想狡兔死走狗烹,所以,老夫在等一个机会,”曾国藩把烟斗在青石板上磕了磕,“这里的事儿,老夫已经上折子了,就看京中的决断,要是中枢不肯,那我也就看着罢了,横竖大不了洋人军舰来了,我开缺,回家养老就是。”

    崇厚战战兢兢的走出了总督行辕,外头的师爷看着崇厚脸色不好,连忙问:“总督大人还是按兵不动吗?这里头的事儿,可不能再拖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崇厚喃喃说了几句,“难怪本官说这天津的事儿,怎么似乎是火上浇油,越来越热,还有这些人在捣鬼!”崇厚打了个寒噤,“怪不得怪不得,快快快,”崇厚拉住师爷的手,“你安排抚标,需日日巡视城区,务必不能再出乱子了,若是有什么为首的暴民,”崇厚咬咬牙,“通通抓起来。”

    “抓起来怕又是怕老百姓闹起来啊。”师爷担忧的说道。

    “那?哎!”崇厚跺跺脚,“那就先暗暗记下来,是那些人在挑事,”崇厚脸上浮出了杀气,一地督抚,手握天津大权,又在这洋务重镇,别看他在皇帝面前,在曾国藩面前卑躬屈膝,可封疆大吏的气概,在天津这块地上是说一不二的,“居然敢坏我的前程,那就别怪我让人难堪,正主我动不了,狗腿子么,见一个灭一个,在天津,就要叫他们好看!”(未完待续。)

三十四、怎定风波(三)

    钦差行辕里,刘蓉送走了崇厚,回转过来,看着曾国藩苦笑,“大帅,天津的事儿,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是烫手,”曾国藩半合着眼,表情悠哉淡定,“不过老夫倒是不怕,只不过,这名声,日后怕就是不好听咯。”

    曾国藩说的戏谑,但是刘蓉心下惨然,自己这位东主,最在乎的还是人前身后的名声啊。

    “朝中不知为何,近来居然能和衷共济,”刘蓉扯开话题,“之前攻讦大帅的折子,这几日都没了,徐桐更是上书,赞扬大帅处置天津之事镇定自如,洋人官方人物一切安全。”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曾国藩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崇厚以为不过是几家亲贵闹出来的幺蛾子,让他坐蜡,这倒是没错,可你忘了,这事儿,太后早已知道,不然不会把那些人的消息暗地里给我,你说,太后为何不下旨,速战速决,将这些捣乱的人一一抓起来。”

    “诸王亲贵乃是朝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太后不想轻易得罪,以免他人生起兔死狐悲之意,当年祺祥之变,一下子撤了两个铁帽子王,怕是多年来宗室都是心有余悸,”刘蓉细细思量说道,“再者,若是小题大做,怕朝野非议,说太后苛待亲贵,只有把事儿闹大了,这才好名典正刑,抓人才不会有人说闲话。”

    “你说的对,也不对,”曾国藩起身,叫亲随上来给自己换衣服,先换上了一件四团龙补服,再套上了绣着仙鹤的朝服,又戴上了朝珠,“天津乱了,朝中谁最急?”

    “自然是太后。”

    “不!不是太后,太后一点也不急。”曾国藩拿起了官帽,上面的猫眼石顶戴熠熠生辉,“最急的是恭亲王,最急的是李鸿藻。而太后,是最不会急的一位了,她只需如佛祖一般,看着底下的人闹腾就是。”曾国藩笑着说道,“所以。霞仙,你看着,润芝来信,马上就会有旨意下达,加封老夫,这可不是太后的意思。”

    “……命两江总督曾国藩兼任直隶总督,兼管天津省,处置天津教案,临专断之权,安抚洋人。慰定民心,秉公从速,望该员能上体朕心,不负朝野之望,钦此!”天使高喝旨意,又亲自把曾国藩搀扶了起来,“钦差大臣请起,”这天使是恭亲王最信任的总理衙门章京马锦林,这位红章京之权柄,在京中。一般的侍郎寺卿都比不上,他其弟死在了八里桥之战后,算起来是朝中第一个最和洋人不对付的八旗官员了,不过这时候马锦林不敢在曾国藩面前放肆。也不会由着自己的心意来,他扶住曾国藩,“钦差大人的秘折朝中有了定论,属下来之前,议政王有话让属下告诉钦差大臣:请大人在天津随意施为,朝中。必定不会有人耽误了此地之事。”

    。。。。

    曲院风荷香远益清,仲夏的荷花开的热烈,空气之中散步着醉人的甜香,太后拿着一把绣唐诗团扇在金鳌玉蝀桥上纳凉,恰好夕阳刚刚落下,晚风微微,“你觉得洋人的舰队会打过来吗?”太后问站在一边伺候的王恺运。

    “这会与不会,全在娘娘一念之间。”王恺运笑道。

    “洋人的军队,怎么是我说了算,”太后笑道,看了看不远处灯火辉煌的九州清晏,四处无声,只有外头升平署的丝竹之声隐隐隔着湖水传来,“我又不是法兰西国的皇太后。”

    “太后若是想在大沽口见到法兰西的舰队,那自然有法子,不让曾国藩去查办那些人,在天津的洋人再死一些,估计法兰西的舰队就真的要来了。”王恺运说道,他也十分感兴趣接下来的局势,“若是太后想不见,就让曾国藩痛痛快快的处置掉就成。所以,法兰西的舰队来不来,还是太后说了算,别人说了不算。”

    “哈哈哈,”太后笑了起来,“壬秋,我就是喜欢你说话的样子,诙谐幽默,绝不似像外头的那些人,死板的紧,”太后摇摇头,“我自然是不想见到洋人的舰队,所以我为何要给曾国藩那些人的单子?”

    。。。。。

    “太后既然不急,为何要给大帅那些人的单子?”刘蓉有些疑惑。

    “老夫刚才说的,神仙打架,那些宗室亲贵们,根本算不得什么神仙,只不过是一些混吃等死的门神罢了,”曾国藩接了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听到刘蓉问道,曾国藩笑道,“这神仙,霞仙,你以为,如今朝中,都有那些人可称之为党的?”

    “朝中的人么,第一个自然是恭党,恭亲王当了十来年的领班军机大臣,可谓门下满朝官员。第二么,自然也有洋务一党,自同治元年以来,赫赫洋务,大帅是第一个,左季高,李少荃,胡润芝,这都是。”

    “还有呢?”

    “还有自然就是清流一党了。”刘蓉笑道,“死了的李棠阶,病的倭仁,还有占在军机处的李鸿藻,回家守制的翁同龢,还有那个汉阳的张之洞,这些都是,加上外头几个所谓的名仕。外头论起来,咱们湘人也是一党,咱们湘人这党,大帅自然是党魁。”

    两个人就在这普普通通的客栈里,指点朝中之人,曾国藩摇头笑道,“太后一党,你如何不说?”

    “太后虽然朝中有那么几个心腹之人,可仅仅是几个尚书而已,”刘蓉说道,“太后抓新军的事儿抓得紧,朝中的人,还是要以恭亲王为尊。”

    “是没错,所以太后在借势而为呢,”曾国藩叹道,“为何前些日子,无人肯来天津,李鸿藻想来,恭亲王也应允,为何太后不准?”

    “为何太后不自己下旨亲自抓天津捣乱的人?除了自己不好下手之外,还在等什么?为什么太后说不放心外头的大臣,又有人上折子借天津的事儿让太后继续垂帘,恭亲王和李鸿藻这居然和衷共济,对着老夫放权到底?为什么,恭亲王会说朝中之事,无须担心?”曾国藩虽然反问,可心里却是一点也不糊涂,显然是知道了答案,“天津的事儿,大家都以为是小事,直到法兰西舰队派了过来,太后又有想继续垂帘的意思,军机处难得才有了同心协力的气象,一定准备快速解决天津的事儿?霞仙,这里头的用意很深啊,法兰西的舰队,必然不是来交战的,只不过心忧国民之外,也想着在中国这里沾点便宜罢了,可谁也不知道洋人是怎么想的,万一有道光咸丰年间的故事,谁还敢说让太后撤帘子?就靠着从没亲政过的皇帝吗?恭亲王想着太后归政,李鸿藻等人也盼着太后归政,这两下的意思,原本是敌对的人,在天津的事儿上,倒走到一处咯。”曾国藩不愧为人杰,一番事情他分析的**不离十,“而太后却认识到了这些,略微焦急些,就把众人拧成一条心了。”

    “那太后到底想不想继续垂帘呢?”刘蓉十分受用,只是这时候还听着一头雾水,不知道朝中是何意。

    “天意难测,”曾国藩摇摇头,“老夫也说不上来,只是,对着恭亲王等人给老夫放权的事儿,不加阻拦,又暗的里给了老夫有关教案之中的首乱之人单子,这里来说,似乎还是想要解决天津之事的。”曾国藩说道,“朝中的事儿,怎么样,我懒得操心,自然有神仙去打架,我只干好交代的事儿就成,穿我的命令下去,抓人!”(未完待续。)

    PS: 谢谢清风倚名月、尼基塔计算机、孤夜神无的打赏,加更奉上。么么哒。

三十四、怎定风波(四)

    暗室之中,永远做着私密的勾当,一个脑门油光发亮的胖子朝着炕上拿着一杆烟枪吞云吐雾的绿色丝绸男子奉承着说道,“冯二爷,您可是这个,”胖子竖起了大拇指,满脸堆笑,“小的要给您竖大拇哥!就使了那么几十个人,就把天津闹得满城风云,巡抚窝在自己的衙门里头战战兢兢,不敢出来给洋人们撑腰,曾剃头虽然在南边那么牛鼻,到了天津,还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冯二爷驾前,还不算要乖乖的盘起来,冯二爷一发威,这天津城的人,都要对付着曾国藩呢,那老小子,还能和整个天津城对着干不成?冯二爷,也就是在如今的太平盛世,要是到了三国,那也是卧龙凤雏一样的人物呀。谈笑间,灰飞烟灭!”

    冯二爷在坑上吐了一口青烟,懒洋洋的笑道,显然,胖子的这番话,让他十分受用,边上的几个人抽着水烟,也颇为赞同此话,“罢了,我还能是什么卧龙呢。别糟践我了,我呀,在王爷驾前好好当差,把天津的差事都办好咯,让洋人们不要在天津太得意就是。还是洋人们自己作孽,太得意忘形,我只是略施小计,”他吃吃的笑了起来,“这火药桶就爆了出来了。”

    “还是二哥厉害,到底是铁帽子王府里当差的,我们给二哥提鞋也不配,”边上有个人笑道,“天津的出息都让洋人占了,咱们就拿着田租这点玩意,京里的主子们早就不耐烦了,”其实他们也是眼红,上有命令,更是肆无忌惮的发动了起来。

    冯二爷点点头,“这些羊羔巴子的,当年我们老王爷在关外厮杀入关的时候,这些都还是包衣奴才,到了如今,好么,麻雀飞上天,倒是要在凤凰头上拉屎拉尿了!以为有了军功,或者入了洋务的股,就能得瑟,我告诉你们,不能够,啊,攀上了鬼子六和宫里头太后的高枝,没有我们主子爷的答应,想着要升官发财?做梦去吧。”

    “二哥说的是,大清朝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听说过,这八旗亲贵,如今凋落成这幅模样的,”边上一个人又在应和,“同治爷登基起来,对着洋人,对着那些大头兵是真大方,海一样的银子撒了出去,一点也不心疼,对着咱们这些主子们,倒是一日比一日小气,除了俸禄,年下的节礼也越发少了,天津的官道和铁路,占了咱们那么多良田,给的补偿银子还不够我喝一顿花酒的,你说,这够什么?”

    “所以啊,咱们这不是来给主子爷出气了吗?”冯二爷安抚了一下那个越说越激动的人,“咱们这几家,在朝中都是响当当的人家,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是手到擒来?天津的事儿,咱们有个主意,要把洋人弄怕了。没有咱们他就做不成生意,这才行!”

    “可我听说,法国人的军舰已经北上了。”

    “来就来,咱们怕甚?”冯二爷满不在乎的说道,“到时候,咱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成了,现如今呢咱们还没和洋人做生意,断了财路,不心疼。”(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和打赏啦!对了大家多多支持正版哦!看免费的亲们也可以来起点官方网站点击一下,帮我多增添一点人气,谢谢。

三十四、怎定风波(五)

    >    ,!

    室内的人说的热烈,不防窗外响起了一声冷笑声,那个站在地上的胖子连忙喝道:“那个奴才在外头?没瞧见大爷们都在里头议事吗?还不快快滚开!”

    “是你家爷爷!”外头接二连三响起了哀叫声,那个胖子一个机灵,打开房门,还没瞧清楚什么,胸口就吃了一记窝心脚,“哎哟,”整个人扎在梨花木的桌子下晕了过去,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军官穿着铠甲,大步走了进来,两边的士兵不是提刀就是握火枪,一致对准了房内的几个人,那个军官扫视,“不错,你们几个都在此处,倒也少了不少麻烦,奉钦差大臣旨意,捉拿乱党!”

    谁也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那个胖子,“慢着!”那个被称之为冯二爷的男子赤脚跳到了地上,怒视面前的众人,“我们都是京师人士,为了在天津做生意,这才一起商议事情,那里是什么乱党,你要是敢乱扣帽子,等到我们回了京,在荣禄大人驾前必然要告你一状!”

    那个青年军官满不在乎,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你们这些人若是良民,我就是吃素的和尚了,别以为钦差大臣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贱人,买通人手挑起事端,激化中外矛盾,又潜人暗杀了法兰西商人一家,钦差大臣早就查明清楚,这会子在静海堂外安排好了公审大会,一定不会冤枉你等,把这事儿清清楚楚的交代给天下人都知道!”

    军官一挥手,士兵们如狼似虎一般,把室内的所有人都一一捆绑起来,包括晕倒在地上的胖子,有几个胆小的这时候已经尿了裤子,冯二爷还挣扎着,强自镇定,“你敢胡来,我可是奉我们王爷的命令,唔,啊!”

    一下清脆的响声,那个军官狠狠的打了冯二爷一个大嘴巴子,冯二爷还没说出的话被打回到了喉咙里,他嘴角泛着血沫,痛苦的吐了几颗牙齿出来,那个军官一把就把萎顿在地上的冯二拉了起来,脸上一脸的不屑,“旗人家里怎么会有你家主子这样的垃圾?上赶着为国立功的事儿不做,反而要挑起事端,扰乱天下,老子也就还是你家主子旗下的,不然今个我就到他府上剁了他,”边上一群人也想着说出自己的背景,被那个军官一声令下,“都给我把嘴巴堵起来!”

    军官看着冯二,“你给我记清楚,这事儿,钦差大臣早就查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不动手,就是等着京师的信号,这才一举把你这些党羽一网打尽,冯二,别以为自己做的事儿,没人知道,不过,”军官把冯二丢在地上,冯二犹如一块破抹布一样瘫在地上,军官踢了踢冯二的绿色丝绸衣服,“别他妈的装软蛋,你说这犯上作乱的事儿,是谁主使你的?”

    “是……”冯二痛苦的闭上眼,“是我们自己个的事儿,没人主使。↗,”

    “很聪明,”军官满意的点点头,“就算你说了实情,谁也不会信的,你们家主子第一个就要跳出来说你是污蔑,你,只是一个棋子而已。而你们家主子,也实实在在是个孬种,”军官显然是觉得冯二的主子行事十分卑鄙,鄙夷的看着自觉死期临头的冯二,“坏了昔日他家王爷的荣耀!”

    。。。。。

    “这公开审判,似乎不太妥当啊,”刘蓉说道,曾国藩已经坐着轿子前往静海堂的路上了,在轿子上,刘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自己的意见,“大帅既然知道了这些人身后都是有背景,若是一个人嚷了出来,岂不是成了朝廷的笑柄?知道如此多的勋贵仇视洋人,法兰西人怕是越发不肯了。”

    “他们不敢说,”曾国藩翻了翻手里的册子,“瞧见了没有,不是家生子,就是什么侧福晋的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心腹之人,这样的人,第一个,自然是死忠,不会轻易说了主子出来,第二个,他们都还有家人,若是自己牵累了主子,主子是一定不会死的,而他们的家人,是肯定会死的,这个道理,我都明白,他们不会不明白,这时候,除非就是咬紧牙关说这事儿和自己没干系,要不然,就是一口咬定,就是嫉妒洋人。”曾国藩似笑非笑,“太后送了这么大礼,行凶杀人的江湖之徒也找到了,两两对证,他们没法子抵赖的,若是他们真的说了背后的人出来,那岂不是恭亲王那边处置起来更是快捷,我只管破案,别的事儿,是一概不管的。”(未完待续。。)

    ps:谢谢幻之月陨尼基塔计算机的打赏,加更奉上,请大家支持正版,谢谢!

三十四、怎定风波(六)

    刘蓉苦笑,没错,相关人等的抄家,交给了崇厚,不知道崇厚敢不敢拿这些钱,若是拿了,怕就要和那边决裂了 ,不过这些人既然要崇厚掉官帽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想必崇厚也不会客气。不多,敲锣打鼓的钦差仪仗就停了下来,静海堂到了。

    曾国藩下了轿子,路边水边河边树上,人挤得满满当当,见到曾国藩,连声欢呼,“钦差大臣公侯万代哪!”

    一边上的法兰西领事铁青着脸,倒是和他身上那件青绿色的燕尾服相映成趣,还有诸国领事等一体旁听,洋人们被衙役们团团围住,曾国藩走过去的时候,法兰西领事大声喊着法语,曾国藩微微点头,径直走了过去,再问身后的通译,“这人在喊什么?”

    “他要求大人给法兰西国一个交代。”

    “告诉他,本座今日就给他一个交代!”静海堂外早就放好了一张大案,曾国藩上了大案,拱手先请出了王牌令箭,圣旨,钦差关防等物,身子落定,两厢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就排在两边,崇厚和天津官员在一边落座,各国公使和法兰西领事坐在另外一边。

    衙役们用力把水火棍在地上一顿,静海堂前顿时鸦雀无声,曾国藩笑盈盈的对着法兰西领事说道:“领事大人,今日审理贵国商人被杀一案,因死者乃是法兰西国人,特请领事来旁听,且此事涉及静海堂围攻一案,诸国都是关心的,所以也同邀各国领事一起旁听,请各位注意,各位只是旁听,不是审判官,请带好耳朵眼睛即可,若是有什么建议,请事后再找本座商议,这会子请各位听着就是。”

    话里的意思,你们不是主审官,就给我闭嘴看着就行,法兰西领事第一个就不忿要跳出来,见到曾国藩的眼神,这才微微后退,只是一脸怒气的盯着曾国藩。

    曾国藩视若罔闻,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按察使恭声应是,打开手里的册子,“带人犯冯二!”

    。。。。

    庆海拖着疲倦的身子刚刚赶到总理衙门,却发现恭亲王在圆明园里,于是又马不停蹄赶到了西郊,递了牌子进了园子,赶到军机处的值房,汇报和各国交涉的事宜,“法兰西大使不中用,半句话也不肯听,英国大使皮里阳秋,说话云里雾里,闲话几句,就扯到了浩罕和石达开,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就是要我们在这里让步,可太后的意思,明白的很,那里肯让步?石达开还要继续养下去,左宗棠在新疆可是十分威风呢!”庆海十分抱怨,在他看来,印度和新疆都是不毛之地,哪里比得上天津的富庶繁华,因小失大,实为不智也。

    不过上有命,虽不愿,不得不从,庆海继续说道,“下官自然不能松口这里的事儿,于是按照议政王的吩咐,暗示英国大使,赫德在海关总署任职已经有十多年了,论理也该换换,大清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法国人,用来平息法国人的怒火,英吉利大使这才扭扭捏捏说会帮着调停一下。”

    “奥匈大使倒也直接,只说要是给他几个口岸通商,关税上给些折扣,他愿意出面调停,咱们的价码若是给的大了,他愿意在边境上给法兰西部署兵力,提供一定的压力。”

    “无稽之谈,信口开河,”胡林翼摇摇头,“郭嵩焘来报,说是奥匈败在普鲁士国的手下,这会子正要怂恿着法国人和普鲁士人开战,两国这会子好的都要穿一条裤子了,那里还会陈兵边境,给法国人压力呢?真当我们什么事儿都不晓得,来敲竹杠了!”

    郭嵩焘如今担任驻英国大使期满,转任法国大使,欧洲的事儿,他是最清楚的,恭亲王也觉得奥匈国大使的话不妥,但是这时候病急乱投医,“通商的事儿,都好说,他们又没有水师,多少口岸都不怕,不管他的话真不真,起码也能抵上一点点用。”

    “俄罗斯大使也不肯出面,倒是美国大使十分热心,按照他的话,他已经和法兰西大使交涉过,愿意为中国和外国的和平做出努力。”

    “他们要什么?”恭亲王问道。

    庆海摇摇头,“他没说,或许觉得下官还不够格。”

    “美国人在咱们这边,原本就不如英国法国人霸道,”文祥说道,“他们在中国,也只是通商,传教之事都不甚多,理教院那里记档,美国传教士在国内传教,不过是一二十人。”

    “美国国力一般,到底没有英法两国显赫,”恭亲王说道,这会子太监来请,说是太后叫起了,恭亲王吩咐庆海同去,说不定就要垂问这些事。(未完待续。)

    PS: 今天去看蔡依林的演唱会,大概就只有一章啦,有打赏的可以先打赏,明天再补上,嘻嘻。

三十四、怎定风波(七)

    到了勤政殿,太后果然问了诸国的事宜,庆海一一回答了,太后却是十分不满意,“外交上的事儿,没什么多大用处,洋人有句话,虽然违背了中国圣道的准则,但是还是很有道理的,道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这话粗鄙了些,和咱们礼仪之邦自然不同,可也不是没道理,洋人眼里只有强权真理,没有什么礼貌不礼貌,客气不客气的,咱们若是水师天下第一,那洋人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攻打中国海疆。靠着各国大使敲敲边鼓是可以,盼着他们帮咱们退了法国人的军舰,那也别想。”太后又问,“和法国人说军舰的事儿,怎么样了?”

    “法国人骄傲的紧,听到太后要将以往的份额减去三分之二,已经暴跳如雷,再也不肯和奴才继续谈下去了。”庆海说道。

    “爱谈不谈,”太后冷笑,“法国人的军舰如今已经远远不如英国人的了,甚至连俄国人的都比不上,还摆什么臭架子,罢了,”太后吩咐庆海,“你继续和他们谈,谈得成谈不成,都没事儿。”

    “我知道俄罗斯人想什么,想着咱们东北西北让些土地给他们,只是东北关外苦寒,西北有个左宗棠坐镇的,这些年才没讨什么好去,土地是不能给的,但是呢,购买些军舰来给长江水师,和盛京将军,也是可以的嘛,如今没法子,总不能都是敌人,花些钱,不是太过了,都可以。”

    “为今之计,就是要先解决好天津的事儿,曾国藩来报,已经在天津静海堂前,当着天津各界人士和洋人代表之面,将那些乱党一一审问明白,报到了大理寺了吗?大理寺什么个意思?”

    “妖言惑众,挑唆民心,首犯冯二等十三人腰斩,从犯斩首。”

    “太重了,”慈禧太后假模假式的说道,“这叫国人如何看朝廷,倒是觉得见了洋人,如此软了膝盖,要判的如此之重。”

    “可若非如此,法兰西必然是不肯的,”恭亲王说道。

    “腰斩改作斩首,从犯流放新疆去,不得返回就是。”

    众臣山呼太后圣德,太后又问,“议政王,这些天津的人处置了,京里的呢?”

    “冯二等人的折子之中未曾涉及什么京中之人……”

    太后大怒,冷笑道,“没关系?这是给国朝留体面呢!洋人们不知道,你们这些军机大臣,曾国藩的秘折都是看过的,那些人在里头捣鬼,你们还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枪?曾国藩老于政务,知道给你们这些钟鸣鼎食之徒留些颜面,你们就准备装不知道,这么瞎混过去?我顾念着都是太祖太祖的血脉,不忍名典正刑,不放在台面上说,怎么的,想着大事化小,小事花了不成?议政王,你是宗人令,这些事儿,该你管,不要一味得做老好人!”

    一行人出了勤政殿,恭亲王叹气,一个人带着伴当准备出京去料理此事,不料在太和保和殿的汉白玉栏杆转角处,遇到了王恺运。(未完待续。)

    PS: 天了噜,庆祝我的偶像蔡依林在杭州开演唱会噜!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杭州的现场拉!真是嗨cry,哈哈哈,这个加更短了点,不过感觉自己真素努力惹,请支持正版,靴靴。

三十四、怎定风波(八)

    恭亲王微微皱眉,他是最不喜见到王恺运的,高心夔犹可,为人低调谨慎,在太后跟前,不愿意指手画脚,只是踏实做着自己个的差事,横竖只是一份报纸,还有升平署的差事,算不得什么重要,而如今的这位,素喜高谈阔论,满肚子都是计谋,且时常大放阙词,若是在以前,就是贾诩李儒这种阴毒谋士之流,王恺运见着恭亲王神色冷淡,却也不以为意,低头行礼,“下官参见议政王。”

    “不必多礼,”恭亲王脸上淡淡的,“今个你怎么有空在这里?”

    “下官是最清闲的一个人,日日都是空的。”

    “怎么我听说,王大人这些日子都往着董谏台府上跑,那里是清闲的?”恭亲王说道,“难不成,王大人想要去御史台当差吗?”

    “王爷说笑了,下官去御史台,只是给董大人传个信儿,”王恺运恭敬的回道,只是在恭亲王眼中看来,这恭敬的样子,不真,似乎太皮里阳秋了,“董大人累受天恩,本来,下官就要多走动走动。”

    “内外朝传递消息,内有军机处,外有通政司,那里还要劳烦你呢,”恭亲王冷然说道,“这结交外臣,私通消息,罪过可不小。”

    “下官又不是内宦,那里说的什么结交外臣的罪过,下官本来就是外官,我这出园子,只是提个醒,免得他们忘了,到底是谁,才有如今这样的位置。”

    恭亲王脸上一红,微微有了怒意,“你这话何意?”

    “太后最忌讳的人,就是在其位不谋其政,董元醇乃是谏台,若是不劝谏君上,弹劾百官,监察天下,如何能担得起这样的大任?”王恺运垂着手回道,语气虽然恭敬,双眼却是放肆的很,直勾勾的看着恭亲王,“那还不如贬斥了才便宜呢。”

    恭亲王怒视王恺运,“这话是太后的意思?”

    “王爷切勿动怒,这只是下官私心所想罢了,不管太后的事儿,”王恺运继续说道,态度风淡云轻,恭亲王见到王恺运随意的样子,随即也不动声色的看着王恺运说什么,“王爷身处周公之位,有周公之才,却无周公之断啊。昔日周公摄政,正如王爷如今当着议政王一般,周公行事,果决明断,诛杀管蔡二叔,平定武庚之乱,又分封卫宋等国,布武天下,外夷臣服,内宾袖手,这才为周家天下赚来八百年基业,如今宗室有人心怀叵测,王爷身为宗人令,处置他们乃是题中之应有之意,怎么,临了,王爷反而犹豫不决呢?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那按照你的意思,涉及的这几家,都该怎么处置啊。”恭亲王知道了王恺运的来意,反倒不慌了,袖着手看着王恺运,“素闻王大人你有诸葛之才,今日有缘,倒是想要讨教一二了。”

    “王爷心里有数的紧,何必来问下官呢,下官就不班门弄斧了。”王恺运微微低头,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三十四、怎定风波(九)

    “只是有一样事儿,下官不得不提醒王爷,”王恺运就站在茂密的合欢树下侃侃而谈,“天津之事,事关洋人的行止,也关乎洋务大事,眼前最紧要的,还是关乎,皇帝能不能顺利亲政,若是时局不稳,自然要找识途老马来主持,王爷你说下官说的有没有道理?”

    王恺运一拱手,“王爷想明白就是,若是过分爱惜羽翼,珍惜自己的名声,于政事是无益的呀,为政者,岂有不得罪人的道理,如今这些人的把柄被王爷捏在手里,发落了他们名正言顺,料想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太后为何不出手惩治呢?”

    “太后是很想出手了,她最厌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还把洋人牵扯进来,若不是,看在他们家的位置,老早也就打发了,只是若出手,只怕这皇帝亲政越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太后的意思,若是王爷您出面做个恶人,她也就安安心心撤了帘子,回后宫休养,若是王爷要当个慈眉善目的菩萨,她老人家也只好做个白脸罢了。”王恺运继续说道,“太后的意思,就是如此,若是顺顺当当的解决好此事,她也能安心退下来。”

    王恺运已经走远,而恭亲王轻松之余,不免有些疑惑,太后真的准备撤帘了?

    王恺运施施然的出了圆明园,在大宫门左转,就到了升平署,王恺运也不理会路上遇到的供奉、太监等人,径直进了一间抱厦,里头的高心夔正伏在案上看着新一期的大清日报,从第一版看到最后一版,仔细的翻阅完毕,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交代地下的苏拉,“拿去刊印吧。”

    高心夔扭了扭脖子,这才见到坐在一边的王恺运,王恺运有滋有味的自顾自喝着茶,高心夔笑道,“壬秋兄,今个的头版你瞧如何?”说完递给了样刊,王恺运一看,头版自然是曾国藩查处天津教案始末,这个案件已经定下了基调,如今这些冠冕文章而已,不过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第二版是 “西洋宗教考”,系统阐述了基督教的来历和传教方式,第三版是采访静海堂神父,以及育婴堂修女的内容,之后都是针对天津局势而打造了一系列文章,王恺运粗粗看完,点点头,“如今一来,天津的事儿,就妥当了。”

    “只是法国人的军舰还在继续北上。”

    王恺运冷笑一声,“他们不敢越过山东,伯足,你信吗?仓促之间,只不过是想着敲竹杠罢了,说不定恭亲王那里决定让赫德去职,换上一个法国人,我估摸着法国人就要退兵了。再说,咱们也不是没有水师,难不成,北洋水师摆在那里吃干饭的吗?”

    “北洋水师毕竟成立没几年,”高心夔担忧的说道,“对上法国人,只怕还不够。”

    “这练兵,总是要见血的,若是不见血,一味躲在港口里,自己练来练去,只怕会要走火入魔,如此以来,怎么拱卫海疆?”(未完待续。)

三十五、勤政亲贤(一)

    “不吃些亏,咱们的水师怎么和洋人在万里海疆上厮杀搏斗,若是不中用,给洋人灭在海上也就是了,”王恺运淡然说道,“都是洋人哪里买的军舰,打完了,说不定,能痛下决心自己造。”

    “如今自己怎么造?”高心夔摇头,“金陵的造船厂是最好的,产出的船也只是能够民用而已,若是要用作军舰,只怕还有十万八千里之远,我瞧西洋诸国,工业昌盛,才有器械之威,如今咱们,厂子的器物都从洋人哪里运进来,半点都不自己造的,如何能用在水师之上?火枪火炮倒是极为出色,相比之下,中国真正的水师,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啊?”

    “我瞧着够呛,”王恺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朝中的人多数是傻子,知道办洋务,不知道如何才能真正办好洋务,如今只是户部还有钱,每年一千来万的银子洒出去买军舰,也不想想,洋人永远是把那些不是最好的军舰卖给我们,若是一直如此,北洋水师就永远比他们低人一等,这倒也罢了,中国若是不想争霸,靠着从洋人买来的军舰,拱卫海疆,守护藩属,尽够了,可若是想要争霸天下,靠着别人,怎么能?再者,洋人如今是和咱们交好,这是肯卖军舰给咱们,可万一将来不好了呢?两国相争,商人们的利益,自然可以牺牲了,且若是靠着战争比通商赚的钱更多,想必他们也不会不介意想动刀动枪的。”

    “那个张之洞,嘿嘿,倒是也颇有口才,要以民生为本,以图发展轻工业,多改善民生,这话倒也没错,在以往太平年间倒也使得,只是如今,嘿嘿,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各种隐忧,只怕民生搞好了,内忧外患一起上来,也如同这同治中兴,宛如昙花一现呢。”

    “壬秋!”高心夔低声喝了一声,太平十年,各项事业蒸蒸日上,这同治中兴的话,也不少人在大谈特谈了,王恺运此话颇有悖逆之意,所以高心夔连忙示意让王恺运别说。

    王恺运掩嘴一笑,不再谈此事,“水师还是要自己造的,只是如今朝野众人都觉得造不如租,租不如买,如此可笑之言,两广总督要申请办广东水师,上折子就说要花钱买呢,他倒是财大气粗,说用两广赋税自筹创建即可。嘿嘿,买来的破铜烂铁,也只能是在南洋小国里头耀武扬威罢了。国之重器,兴建是见不到钱的,也赚不到钱,只能是海一样的银子砸进去才有可能见效,将来还是难赚钱,这事儿,中枢没个决心,是办不好咯。”

    “太后已经下诏,在大连、金陵、马尾等地兴建造船厂并造船学堂,重金聘请洋人为教习并总工,这事儿不急在一时,太后心里自然有数。”高心夔说道。

    王恺运凝视高心夔,喟叹,“伯足,太后已经准备撤帘子了。你以为,这自建水师船只的事儿,还能继续下去?”

    “皇上是太后亲自教导出来的,太后在皇上的身上倾注的心血犹多,”高心夔淡然说道,“如何不能继续下去?且太后已经和皇上约法三章,不可轻易改洋务之政。皇上也是最看重洋务的,自然不用担心这些事儿。”

    “只怕有人目光短浅,要断了这些花大钱不见效的事儿,”王恺运放下茶杯,拿了手边的一本《庄子》,随意翻开一页,读了起来:

    “天不为人之恶寒也辍冬,地不为人之恶辽远也辍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也辍行。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数矣,君子有常体矣。君子道其常,而小人计其功。诗曰:“礼义之不愆,何恤人之言兮!”

    高心夔见王恺运不以为然,摇摇头不觉失笑,“理教院的事儿如今已经步上正轨了,接下来,壬秋你也应该找个新的差事了,太后不知道会安排什么官儿给你。”

    “谈到这个事儿,我倒是也有个主意,”王恺运放下《庄子》笑着说道,“伯足你还准备在升平署吗?”

    高心夔微微一愕,“不在此地还能去哪里?”

    “伯足你还是太老实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既然已经准备撤帘子了,咱们这些人,还在朝中把持着如此重要的位置,新贵们还看着不眼红,如今的报纸,大家都看到了,作用何其之大?你还能继续呆在此地吗?我倒是想着,到哪里做个地方官,”王恺运说道,“过一过鱼肉乡里的滋润日子就罢了!”(未完待续。)

三十五、勤政亲贤(二)

    高心夔摇摇头,“且不忙着出京,若是真到了那样的地步,报纸提调官的位置,我会让出来的,大不了回升平署专心排戏罢了。”

    “皇上亲政,怕是很久,太后都不会过问具体的政事了,”王恺运伸了伸懒腰,“那咱们还有什么用处,在京中掣肘颇多,还不如外放一任,干些实事出来,听说岭南风情,与中原迥异,伯足,你说,我若是想去两广为官,不知道太后准不准?”

    高心夔心里一酸,勉强笑道:“如何不行?你可是太后跟前第一得力的谋士,我只怕太后不舍得。”

    。。。。

    宗人府,向来是最冷清的,这一日却也热闹非凡起来,几个平时只是领着宗人府的头衔不管事儿的,今日也齐刷刷的到齐,朝服朝珠整整齐齐,为了就是今日恭亲王的大驾光临。

    几声鸣锣,衙役开道,浩浩荡荡议政王的车架就到了,八抬大轿落地,宗人府前迎接议政王的宗室大臣后头跟着的理事官笔贴式一起甩袖子半跪行礼。

    为首的正是惇亲王,后头是醇郡王,再后头就是皇帝的九叔孚郡王,道光皇帝第八子钟郡王的身子和咸丰皇帝一样差,在两年前就去世了,铁帽子世袭罔替的王爷也都在:礼亲王世铎、睿亲王德长、肃亲王隆勤、豫亲王本格、庄亲王奕仁、克勤郡王晋祺、顺承郡王春山、,这六个铁帽子王府都到了,恭亲王见到几个人,冷着面,点点头,也不和人打招呼,自己就进了宗人府。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少人心里已经在嘀咕了,醇郡王看了看自己的五哥惇亲王,“五哥。六哥这是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好啊。”

    惇亲王老神在在,“无非是为了洋人的事儿罢了,和咱们不相干,来宗人府。还能有什么事儿可烦心的,只不过是承袭爵位罢了了。”

    一行人到了宗人府的大堂,按照爵位坐下,苏拉奉上了茶,恭亲王喝了一口。默不作声,恭亲王虽然是宗人令,但是一向都不是正式主事的人,这里头的事儿,一向是左右宗正并两个宗人打理的,庄亲王奕仁是左宗正,先报了这几年宗室进学从军中举为官的情况,右宗正顺承郡王春山说了接下来要承袭的一些爵位,恭亲王只是点点头,“西爵的事儿。还不忙,如今倒是有些事儿要料理。”

    “六哥,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这里头,都听您的。”醇郡王脸上留起了胡须,前些日子嫡福晋也就是太后的亲妹终于诞下嫡子,自己又主管神机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过他从来都是很敬重自己这位六哥。他知道秉政治国是极为不易的事儿,今个听到恭亲王说起这话,连忙表态。

    恭亲王点点头,“七弟说的是。那我就直说了,天津的事儿,咱们都知道,我也不打幌子,咱们宗室里头,有着人和朝廷对着干!”

    别人犹可。惇亲王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说呢,怎么天津无非是走失了几个小孩子罢了,怎么和洋人弄的这么大的事端出来,害的内务府好几个厂子都停了,这都快八月中秋了,我要给太后的节礼,这遮羞的钱都还不知道那里开销,还指望着内务府给点钱分红,不曾想,泡汤了!我是真恨啊,”惇亲王气的摔了手里的茶盏,茶水飞溅,满地都是,肃亲王隆勤今年才袭爵,年岁也最小,那里见过惇亲王这样的杀猪样,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我明白了,”惇亲王瞪大了牛眼,“我知道你们,见不得我们这些宣宗成皇帝的子嗣们,跟着太后跟着议政王赚钱,眼红心痒了,要找茬子来了,好么,今日惹了五大爷我,谁都别想舒坦了,今天谁的话说不清楚,我就把他待到宣宗的陵寝去,剐了他!”

    恭亲王连忙喝住,礼亲王世铎也拉着惇亲王让他先坐下,世铎也是年轻人,只不过袭承爵位有些年了,如今又在总理衙门当差历练,老成的很,他苦笑着对着恭亲王说道:“议政王,这事儿,从何说起呢?”

    恭亲王摇摇头,“我不冤枉人,这里头谁家有什么产业在天津,有谁的奴才家生子在天津,”恭亲王从袖子里头拿了个册子出来,坐在下面的人眼睛都盯住了这个册子,恭亲王把册子掷在案上,“这里头都是记录的明明白白的,曾国藩早就在天津查的一清二楚,谁都抵赖不了的,”

    “可这天津教案已经结案了,并没有宗室什么干系在里面。”醇亲王说道。

    “那是地下奴才还记得一个忠字,还有曾国藩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没有牵扯到宗室里头来,”恭亲王说道,“可咱们不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

    “别的事儿我都忍下了,横竖大家伙都是太祖太宗的后代,铁帽子王也是军功实打实的打出来的,乾隆爷厘定世袭罔替的八个爵位,这才延绵到今天,与国同休!”恭亲王威严的说道,“没想到,在天津的事儿,这样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平时怎么窝里斗都没事,居然还把洋人牵扯进来,好么,洋人的军舰都要到大沽口了,若是万一又开战,我瞧着谁这样大胆,就让谁去守大沽口!”

    几个王爷连忙说不敢,并表示自己并没有在天津的事儿上有乱动手脚,惇亲王也一味着谩骂,醇郡王不是傻子,那些人家在天津有生意,那些有厂子,还有那些有田地,都是清清楚楚,大约也能猜中那些人在里头生事。

    恭亲王环视众人,“那我以宗人令的身份来处置,可否?”

    众人都说可以,恭亲王于是发号施令,“载端、杜云、马胜三人,革去红带子,贝勒降为贝子,”又处分了几个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公,要不免去爵位,要不就是送到盛京安置,不许回京,“诸位啊,原本八个铁帽子王,如今还有几个在?”

    众人默默,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被革除爵位之后,不仅两个人还在盛京吃雪沙子,连两房铁帽子王的爵位也没有承袭,铁帽子王的爵位尊贵在于,就算自己犯事,也能保证这个王爵继续承袭下去,不至于日后九泉之下让祖宗骂丢了基业,可如今……有些人心里十分不服,有些人暗自流汗,也有些人十分庆幸。

    孚郡王是小字辈,这时候连忙说道,“六哥说的有道理,咱们都听六哥的,处分了那些人,也总能震慑一番了,还是六哥仁慈,不愿叫外人瞧了宗室的难看,把这事儿压下来,只用宗法处置,咱们谁,都是无话可说的。”

    诸位王爷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心里妥帖了下来,恭亲王叹道:“九弟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总不能闹开来,让宗室蒙羞,现在八旗子弟出将入相的人越发多了,将来免不了要越来越强的,咱们作为宗室,你们是铁帽子王,虽然衣食无忧,但也不能扰了国家的大事儿,不然出了篓子,谁都担不起,郑亲王、怡亲王这两个就是例子!”

    礼亲王世铎是诸王之首,他连忙起身称是,几个王爷都站了起来称是,恭亲王点点头,“诸位王爷都是国之栋梁,想必是会体谅朝廷的难处的,好了,今日叫大家而来,只是为了吩咐此事,都散了吧。豫亲王留下,我还有差事交代给你。”

    本格就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恭亲王看了看本格,“你罚俸三年吧,小惩大诫。”(未完待续。)

    ps: 谢谢打赏。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87/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作者:因顾惜朝所写的《重生之我是慈禧》为转载作品,重生之我是慈禧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我是慈禧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我是慈禧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我是慈禧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我是慈禧介绍:
人总是必须在和社会生活在一起,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杏贞放下珠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上眼睛默默的闪回着自己高中历史书上学到的那些清朝耻辱史: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香港!台湾!琉球!外兴安岭!库页岛!朝鲜!越南!......双手紧紧蜷缩,银镶猫眼石的护甲硌地手心发疼。一幕一幕的场景在杏贞的脑子里滤过,其中大半都是自己这个身体造的孽!你愿意就这样醉生梦死,然后留几千年的骂名下去吗!杏贞!你真的要这样丢脸吗?!!?!?然后死后没几年就被掘了陵墓,还被天下人拍手称快吗!杏贞睁开眼,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那特别长的生命线,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既然我是慈禧,就不能再受那样的耻辱!
重生之我是慈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我是慈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