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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全文阅读

作者:因顾惜朝     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八 五马进京(九)

    “这,”左宗棠微微迟疑,不知道如何开口,太后的意思是要自己挪位置了?只不过想要自己去哪里?心里正在胡乱想着,太后也知道左宗棠不好回答,于是就开口道,“南洋水师的事儿,一定要办,只是不能如今办!西北战事未平定,且这军舰的技术咱们还没学到手,本宫预想着南洋水师日后的舰队就要自己做才是,如此才能不受制于人,且等着吧,总理衙门同文馆派出国学习的人,总能学点东西回来的,到时候就有的建造了,到时候尽数交给你做,就怕你嫌弃麻烦。”

    左宗棠心里微微失望,嘴里却说不敢,他也清楚的很,有十二镇的例子在前,就算浙闽再有钱,也不会让自己这个地方督抚来自己出钱筹办水师,太后说完了这个南洋水师的事情,又问:“左卿,新疆的战事不平顺,僧王为国捐躯,西疆除了迪化之外,尽数落于阿古柏之手,白彦虎又在玉门关至哈密之间肆虐,粮道不顺,武云迪目前虽然危险,倒也暂时无忧,只是怕接下来未免有大败,其实这大败也就罢了,只是就怕将士尽数折在新疆,若是如此,当年打洪杨留下来的家底就怕要都赔光了!你觉得,这接下来要是如何?”

    “朝中有人提议,新疆乃是化外不毛之地,茫茫沙漠赤地千里,新疆不复,于肢体之元气无伤,海疆不守,则心腹之大患愈棘,不若将其弃之,太后以为如何?”

    “你还没回答本宫,倒是来考校本宫了,也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山南北两路粮产丰富,煤铁金银玉石藏量极丰,实为聚宝之盆。再者,阿古柏不过是浩罕国的一个小官儿,还想蛇吞象,占我新疆数千里之地?若是这样轻易放纵了下去,那藩属日后怎么想的?我听说西藏和缅甸的交界处,也有人蠢蠢欲动了,此例不可开!”

    “新疆若是有失,这日后玉门关可就是真的变成边塞了,蒙古诸部自然蠢蠢欲动,西藏青海也要不太平,四川甘肃陕西皆为边塞,这么下来,怕是又是一个宋朝。到时候,嘿嘿,我就算有这个脸面下去见先帝,怕是先帝也不会想见本宫的。”

    “我朝定鼎燕都,蒙部环卫北方,百数十年无烽燧之警,除却旧年寇从海上来,并无汉唐宋明等朝北寇之患,全赖蒙古诸部归于中原,是故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若新疆不固,则蒙部不安,蒙古不安,则俄罗斯长驱南下,匪特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轶,防不胜防,即直北关山,亦将无晏眠之日。而况今之与昔,事势攸殊。俄人拓境日广,由西向东万余里,与我北境相连,仅中段有蒙部为之遮阂。徙薪宜远,曲突宜先,尤不可不豫为绸缪者也。”

    “极是!那如何平定新疆?”

    “先北后南、缓进急战!”左宗棠也不是没思考过新疆的事情,他是老军伍了,微微思索,目光炯炯抬起头说了这八个字。(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一)

    之后就是曾国荃觐见,这还是慈禧太后第一次见到曾国荃,只见曾国荃一副吊梢眉,狼视鹰顾,虽然跪在地上也有一副英雄气概,到底是久经沙场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将,原本满不在乎的皇帝也收起不经意的表情,肃穆的挺直背脊,太后问了问湖南的情况,特别说道:“湖南乃是洪秀全出广西的第一条道路,肆虐尤久,百业凋敝,你主政湖南,须休养生息,于民方便,切不可凡事扰民,”太后意味深长得说道,用人之道,不在于自己说了什么,而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下属能领会到什么,“曾国藩与你有大功于社稷,说是中兴砥柱也是不为过,故此,特命让你回原籍湖南任巡抚一职。英雄了得如霸王,也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湘江子弟为国捐躯者甚多,你们曾家的体面,就是湘军的体面,你要体会本宫和军机处的这份苦心才是。”

    “是,微臣启禀皇太后,微臣自从回乡任职,无时无刻不感恩太后和皇上的隆恩,破了例子,让微臣回湖南任职,又将湖南一职托付给微臣,微臣兢兢业业未敢渎职,只是有一样,”曾国荃十分诚恳,“旧时返乡,将祖宅翻新重建了一番,如今想来确实是扰民过甚,请太后降罪。”

    “这有什么不得了的,你有银子,建多少便是,还有什么可怪罪的,”太后笑道,“你们这些平定洪杨之乱的功臣,原本就要是体面,才能彰显国朝有功必赏,大功厚赏的道理,你的宅子,修了就修了,有什么打紧,如今曾国藩还在外地,将来回去居住,你们两兄弟都是超品的公侯爵位,住的宅子大了点有什么关系,地方官员上折子弹劾说你逾制,那宅子修了九进,”曾国荃的脊梁顿时挺得笔直,“也是无妨,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街面上穿杏黄色甚至明黄色颜色衣服的人多了去了,还有那些什么龙纹凤纹的,就别说什么宅子逾制了,上海天津的富商们,那宅子起的,怕是畅春园那么大都有,还管的上逾制不逾制呢,曾国荃,其实只要心里有了敬意,这表面功夫做不做,都不甚重要你说是不是?”

    太后笑眯眯得说的,曾国荃的后背冷汗是淋淋流下来,“这宅子不碍事,为彰显你们曾家的忠义,皇帝,”太后对着同治皇帝说道,“你写几个字给曾国荃,让他裱了放在他们宅子前头,总要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方能彰显曾家功劳。”

    皇帝看了看曾国荃一眼,点头称是,曾国荃连忙又谢恩不已,太后继续问道:“彭玉麟的事儿,你也上了折子,你如今在这里,本宫到底要再问一句,彭玉麟的事儿你怎么看。”

    这时候兵科给事中已经从威海回来,汇报了这件事,曾国荃也知道未发现什么洪宣娇,其实不是刑部或者都察院的人出马,这事儿必然是不了了之的,太后这么问,曾国荃想起胡林翼的话,知道曾国藩在位一日,自己就永不可能执掌北洋水师,连忙回道:“之前微臣也是风闻奏事,如今看来,确实是自己孟浪了,但请太后宽恕微臣挂念袍泽之罪,微臣当年和彭玉麟十分投契,如今骤然听闻他做出这样不忠于朝廷的事儿来,一时间脑热,就上折弹劾于他,如今中枢有了公论,微臣想来之前孟浪,十分惭愧,且觉得愧疚于彭玉麟,委屈了他为国操持水师的功劳,日后若是有机会,微臣愿意当面向彭玉麟赔罪。”

    “无妨,你是巡抚,身上也有右都御史的兼职,风闻奏事也是自然的,如意,记下来,”太后吩咐梁如意,“下旨意,督抚里面若是无御史兼任的,不许随意弹劾他人,违令者交吏部军机处议处。”

    “嗻。”

    曾国荃觉得自己背上的冷汗又要冒了出来,太后又问曾国荃有关西征主帅人选的意见,曾国荃竭力推选左宗棠,“左宗棠往日就是平定金陵,镇抚浙闽的功臣,眼界手段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微臣以为,新疆之事,恐单单军队征伐一途,难以收成效,必杂之文教、户籍等其他手段,非运筹帷幄之者不能为之也,若是单单凭军事一途,那僧王也不会兵败身亡为国捐躯了,微臣保举左宗棠,若是由左宗棠行西征之事,阿古柏白彦虎必然能手到擒来,浩罕沙俄也不敢放肆再垂涎西北中国之地。”(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二)

    没想到曾国荃如今现在的政治素养这么高了,太后心里啧啧称奇,虽然在彭玉麟一事之中看的不甚明白,但是,彭玉麟弹劾一事怕是和曾国藩两兄弟脱不了关系,曾国藩虽然一直稳坐钓鱼台,未曾发话,可曾国荃第一时间就跳了出来,成为第一个弹劾彭玉麟的地方巡抚,这其中的风向标,不言而喻,广东巡抚刘坤一、署理陕西巡抚刘蓉等湘军出身的高级官员依次上折弹劾彭玉麟“妄行无端”,一时间大有不杀彭玉麟不能谢天下之感,可今天居然回转的如此之快,怕是远在西北和广东的刘坤一和刘蓉,怕是要眼珠子掉了一地吧?曾国荃的性子,自己虽然没有见面,可到底也是听说过一二了,是纯粹的武将,骁勇善战嗜杀,头脑是简单的很,若是比较前朝武将,张飞的鲁莽勇敢倒是有些神似,玩政治,他是连曾国藩的一个脚趾头都轮不上,可如今又替彭玉麟求情,保荐左宗棠,一下子成了谦让无比的孔融,“本宫以为你会自荐挂帅出征新疆的。”

    “微臣自己知道自己的分量,若是有主帅运筹帷幄之中,微臣冲锋陷阵,乃是本分,所以只要太后需要,微臣可为一先锋,出征新疆,可若是要主持大军出征,未免力不从心,德不配位,自己的官职爵位没了事小,坏了朝廷的大事才是重罪,微臣的哥哥曾曾国藩原本是最适宜出征的帅才,可这些年身子一直都不太爽利,不然曾国藩主持西征,想必能马到功成。”

    “曾国藩身子不大好,本宫怕他身子去了西北苦寒风霜之地,怕是更不好了,所以也没叫他入京,胡林翼当年身子坏成那样,本宫不怕外头人说什么鸟尽弓藏,先免了他的署理总督,就是为了让他清清静静养病,现在身子好了,再准备大用,我也指望你们这些忠心为国的功臣们能好好保养身子,为国尽忠多几年。”

    “是,”曾国荃连忙答道,“微臣的哥哥虽然身子有些不爽利,可没大碍,必然耽误不了两江的洋务之事的。”

    曾国荃还怕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太后顺水推舟把曾国藩的两江总督免掉,回去养病,连忙又说了这么一句,太后感到有些好笑,本来对着曾国荃有些不悦的心思也随着微微一笑烟消云散,“这是自然,你难得入京,到了京师,过了年,且不忙着出去,京中风物看看,难为你们大过年的也来京师朝见,今年战事不顺,不然早就封衙了。到了年后,抽空去讲武堂瞧瞧,陈孚恩虽然勤勉,可到底是文人,不比你们这些从行伍里头历练出来的,讲武堂、神机营怎么筹办,怎么运行,怎么选拔,都需要你们这些督抚们的意见,上折子说的不清楚,还不如去丰台指点指点,也好叫京中那些眼高手低的八旗大爷们知道天高地厚,本宫虽然不通军事,可也知道,这纸上谈兵是不成的。”(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三)

    曾国荃跪安退下,按照资历顺序,接下去要先叫的是李鸿章,但是太后决定先召见崇厚,崇厚是道光年间举,人字地山,完颜氏,内务府镶黄旗人,河督麟庆子。道光二十九年举人。选知阶州,历迁长芦盐运使。咸丰十年,署盐政,疏请停领馀引,代销滞引,依永平低价。会僧格林沁治畿辅水田,又劝垦葛沽、盐水沽沃卤地四千二百馀亩。本朝之后,办畿辅葛沽、盐水沽、邢家沽垦务。参加与英、法重修租界条约、与葡萄牙、丹麦等国议订通商条约等外交活动,充出访法国专使,措置奉天州县设置,办围场垦务,继而升任天津巡抚,算的上是一个洋务的干才。

    崇厚相貌堂堂,是旗人最常见的容长脸蛋,有一副极为漂亮的长须,世人称之为美须公,这时候正在养心殿正殿外的东厢游廊上依次等着,军机处的直房离着养心殿近,自先帝咸丰朝以来,对着军机大臣尤为优容,没到点召见,直接呆在直房里休息养精蓄锐就是,只是有带班御前大臣带领着等候觐见的大臣们就行,其实御前大臣也是空的很,今个的御前大臣是惇亲王,是皇帝的五叔,本来是素来不擅长政事的,这个差事接触人不少,惇亲王的性子粗疏,大大咧咧的,但是与人为善,大部分朝见的官员都是第一次面圣,初入深宫,原本心情就是惴惴,惇亲王十分和蔼,和人闲聊几句,倒是缓解了不少紧张情绪,本来还有人碎嘴,说这个五王爷不识礼数,坠了天家的威严,太后只是一笑了之,毫不理会,“五爷的性子就是如此,先帝在的时候都不能拘了他,何况如今,再者,所谓天家威严,素来是不在这些虚把式上的。”一句话回了过去,自此之后就没人再提了。

    这时候朝见过的三位大臣已经出宫去了,只剩下李鸿章和崇厚,两个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上一次李鸿章进京,崇厚还在长芦盐运使的任上,如今一见,虽然拘着宫里头的规矩,不敢高声交谈,但是两人都在洋务之事的桥头堡当差,执掌一省事宜,这话语本来也是极为容易投契,李鸿章是何等人物,如沐春风,崇厚原本还有些高冷的样子,但是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然十分热络,起码在惇亲王看来是如此,李鸿章对着崇厚在天津办的铁路十分激赏,大沽口港口至天津,天津至京师的铁路一通,京师的米面价格顿时就降了三成,京中人咸赞许崇厚,如今且不说这天津,就连直隶靠近铁路等地都发达了起来,两个人正在悄声交谈之间,梁如意到了,“太后的旨意,叫崇厚。”

    李鸿章眉心微动,崇厚看了李鸿章一眼,眼中有着不动声色的得意,应了一声整理了衣裳,就往正殿走去,“五爷,您?”按照素日的规矩,御前领班大臣是要陪同朝见的大臣一起的,避免有些太紧张的大臣御前失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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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一马当先(四)

    惇亲王摆摆手,“这养心殿里头你伺候着就行,我在里头做什么,里头规矩大,动不动就跪拜的,还不如在外头松快些,你带着崇厚去就成了,他一个内务府的包衣,还要本王领着他去吗?”

    崇厚把惇亲王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话听在耳里,苦笑不得,却也不回头,梁如意嗻了一声,就急急进了正殿,惇亲王转过身子,对着李鸿章笑道:“本王不耐烦呆在里头,那些国家大事,我听着头疼,还不如在这里陪着巡抚你说说话。”

    李鸿章心里原本有些惴惴,听到惇亲王的话,不敢怠慢,“王爷能陪着微臣说话,是微臣的荣幸,虽然今个是第一次见王爷,倒是不觉得生疏。”

    “你是第一次,可上海来的洋货,本王王府里已经见了不少了,虽然你没来过王府,我倒是承你的情,”惇亲王笑道,“节礼这样平白无故得送来,叫你破费,本王倒是有些受之有愧了。”

    “王爷客气了,”李鸿章看着不远处垂首低眉站着的小太监,连忙说道,“王爷心直口快,又是如今宣宗皇帝膝下辈分最大的王爷,天子的王叔,下官只有仰慕的心思,所以这才择了一些西洋进来的新鲜玩意献给王爷,这些东西虽然难得,却也不甚破费,只是一些西洋土物而已,只是让王爷看看新鲜,再者,天津也是极好的口岸,这些东西其实只是微臣的一点心意,比不上天津进的东西。”

    “这天津的东西虽然好,嘿嘿,可是倒是没有多少能到本王手里,那个崇厚,眼里只有我那个议政王弟弟,那里轮得到本王,”惇亲王吐槽道,“若不是本王花了大价钱在天津那些商行,铁路、商铺之上,本王真是懒得理会他,哎,这个世道,”惇亲王大叹,“我这成皇帝的儿子,倒是要看着包衣奴才的脸色才能赚钱了。”

    “王爷也在铁路上投了钱?”李鸿章问道。

    “是啊,原本我是不想的,那个钱,赚不赚钱且不说,只怕是血本无归,只不过拧不过太后,太后说,内务府主持的,她自己个就是大股东,我若是不投钱,未免叫人笑话天家离心,连这银钱的份上都做不好,几个皇叔怎么辅佐皇帝?那恭王财大气粗,不差钱,随随便便就丢了好几十万两,太后这么一说,本王看着没法子,也不能丢了我这五王爷的面子不是?只好咬咬牙,从金州那里赚来的钱还有这几年内务府的分红,全部丢了进去,幸好,铁路的事儿不坏,听说明年就能分红了,多多少少有些进益,所以如今要是还有谁再唧唧歪歪什么铁路火车震动国脉的,我老五第一个就容不得他,这些读书人,哼,脑子怕是坏掉了,要不就是得了红眼病,”惇亲王拍拍胖胖的肚子,“跟着太后走,总没错,之前以为太后是变着法子问我们要钱,如今看来,倒不是,是想带着咱们赚钱呢。”

    “是,铁路的事儿,我瞧着,南边还不如北边,到底是天子脚下,万岁爷和皇太后盯着,凡事都是快着些,”李鸿章笑道,“我那上海,铁路倒是没有天津如此方便,不过王爷也是知道的,南人使船,这船舶招商倒不是很坏,还有那些茶叶、丝绸、瓷器的商人,一天天的嚷着要找钱,没钱就生意铺不大,王爷若是还有闲钱,投些在上海也极好,细水长流,这分红倒是不错。”

    惇亲王有些迟疑,“这些都是本王听惯了的东西,还有别的新鲜玩意吗?”

    “也有,”李鸿章笑道,“王爷知道当年洪杨之乱那些逆匪吗,剁了脚趾头,都安排在上海的工厂里头,这么多年训下来,倒是温顺的紧,南洋苏禄国那里进贡了一种树流出来的汁液,鞣制几番,就能制成衣服,还有一样,这汁液能做成车轮上的东西,放在车轮上,这马车就不怕震动,车轮也不怕磨损,这倒是罢了,这些都是美国人闹出来的玩意,只是工匠们告诉下官,似乎还有别的用途,只是如今还不甚清楚,我正准备筹办着这个工厂,如今想入股的人极多,我倒是怕那些商人只是有钱,却不知道如何尊重下官管着工厂,王爷是知道的,那些商人有了钱,就容易指手画脚,王爷意下如何?”

    “还有这样的好事?”惇亲王十分感兴趣,“只不过我这些日子没多少闲钱,”惇亲王摊手,“也是无计可施了。”(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伍)

    “这事儿,还没那么快,毕竟靠着两江一地,这事儿办不出来,我的意思,先请太后的懿旨,总理衙门和工部还有内务府一起办起来,小钱咱们自然看不上,若是这小打小闹,岂不是失了王爷的身份?所以王爷若是有意,下官先给王爷留上一股,日后王爷得了空了,再把钱打发给我不迟。”

    惇亲王眉开眼笑,“也是,难为你还想着我这个没权没势的王爷,如今这俸禄虽然不少,可开销也大,”惇亲王毫不忌讳,“家里那么多人都要养着,所以这经济之道也要好好看看才是。”

    李鸿章曲意奉承,惇亲王也十分欢悦,见到李鸿章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养心殿的殿门,知道李鸿章的心思,哈哈一笑,“你也不必吃味,这觐见的顺序虽然有一定之规,但是也是看着事情轻重缓急来的,这崇厚虽然在你之前,可未必是好事儿,再者,你是太后一手简拔的,原是太后的夹带里的体己人,太后把你放在后头,想必是要和你多说一会子话的。”

    “王爷严重了,我并没有那样的心思,”李鸿章连忙缓下脸色,对着惇亲王说道,李鸿章突然想起什么,“也不知道军机处对着彭玉麟的事儿是如何处置的?”

    “这我哪里知道?”惇亲王的脸上露出了憨憨的表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做着御前大臣就是了,还操那些心干吗,不过这彭玉麟没有进京,想必也是不会有什么处置的。”惇亲王不屑一顾,“无非是一个女人罢了,能有什么关系!”

    “这可不是一个女子这么简单的,”崇厚在养心殿东暖阁里跪着,刚刚说了些天津的事情,太后问及崇厚对于北洋水师提督彭玉麟私纳叛逆洪秀全之妹洪宣娇一事,崇厚的意思是严惩,“虽然如今没有查到人,可想必威海道是不会胡乱揣测,必然是真凭实据的,如今虽然没有拿到证据,洪宣娇此人必然是被彭玉麟杀之灭口了,奴才以为,如今彭玉麟不宜再执掌北洋水师,宜停职开缺。”

    太后不置可否,开口道:“皇帝接下去说吧。”

    一言既出,殿内皆惊,站在东暖阁外头背对着众人的陈胜强自忍住,这才没有回头打量,只是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生怕就错过了里头的只言片语,同治皇帝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稍微停了一会子,若是一出口就怕是训斥之言,同治皇帝想了一想,开口说道——这是同治朝垂帘以来召见大臣皇帝第一次说话,“这天津的洋务办的不错,你是有功劳的。”

    “皇上盛赞,奴才愧不敢当。”

    “不是盛赞,是实话实说,你在盐政上功劳颇多,是懂得经济之道的,到了天津,铁路没有一年就修起来了,朕去天津又快又好,商贸往来频繁,天津怎么样,朕瞧过,很不错,这是你的功劳。只是我瞧着,”皇帝木着脸说道,“这铁路修好了,海上的事儿,你倒是忘记了!”(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六)

    “这,”崇厚不知道皇帝如何不满意了,脑子里一直想着海上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个疑惑和初次听到同治皇帝问话的震撼一起,扰的崇厚有些踟蹰,皇帝等着崇厚回话,崇厚却是呆在地上,同治皇帝的怒火蹭蹭蹭得上来了,“好一个糊涂东西,朕问你,这海河轮船招商局,是怎么回事?”

    崇厚背上冷汗淋漓,“皇上恕罪,奴才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倒不是你办事不力,是你办的太得力了,朕问你,为何不许百姓去金州?”

    “奴才见天津直隶等地空闲田地甚多,怕全民皆想着去金州淘金,把稻谷桑蚕都忘却了,日久之后就必然会伤及国之根本,所以这才限制了百姓去金州。”

    “金州乃是朕直接管得,这金州的出息,除了朕自己开销,别的尽数都解入内库,供皇家之用,你也不想想,朕这么用的自在了,少问户部要,这户部的开销岂不是就是少了,户部的开销少了,手头富余,就能往别的地方多用钱,且不说别的,交通部官道多建几条,那也是于民方便的,你身为一地督抚,管着天津这个北方的洋务重镇,怎么如此不晓事!”同治皇帝显然是想了许久,一套话说的极为妥当,不仅伺候的宫人惊为天人,就连帘子后头的太后也点点头,满意的很。

    “而且你也不想想,这些人去了金州,总是要回来的,到时候淘到了金子,回来就是用在你的天津地面儿上,还能逃到那里去?如今朕还不知道?天津的田地那里还有别人的,都是你们这些官家人的,这都是罢了,横竖如今田地的出息在你们看来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老百姓没了田地,自然要找活路,你还不许他们去金州,实在是可笑!”

    崇厚连连磕头,“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不过奴才还有下情禀告。”

    “说。”皇帝不耐烦得说道。

    太后拿起了一个盖碗,悄无声息慢慢得喝茶,“今年以来俄罗斯驻天津领事就警告奴才,不许奴才再让人去金州。”

    “俄罗斯人好大的胆子!”同治皇帝不悦得说道,太后的眼神微微一凝,“他俄罗斯是什么东西,金州乃是朕之领土!卖给朕了,难不成,他还要指指点点不成!”

    “是,奴才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俄罗斯人威胁奴才,若是再大肆派人去金州,必然要调动西伯利亚舰队予以拦截,船到炮击!”

    “这是为何?”

    “奴才私心想着,又寻了总理衙门的同僚去俄罗斯大使府打听消息,说是俄罗斯觉得把金州卖便宜了。”

    “恩?”太后发出了声音,皇帝本来还要说什么,连忙就止住了,“俄罗斯人居然如此?咱们花了钱,那时候笑话中国人傻钱多,如今倒是后悔了?果然是可恶。”

    崇厚微微吐气,“只不过崇厚你是大清的天津巡抚,不是俄罗斯人的,他们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未免也太懦弱了。”(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七)

    “俄罗斯人如何,自然有中枢,有议政王和总理衙门干涉,你是北洋通商大臣,还不用当这些差事,若是俄罗斯人这么一恐吓,咱们就不要金州了,这天朝上国的体面摆哪里?再者钱货两讫,俄罗斯还想反悔?西洋各国虽然不讲仁义,可这出尔反尔的事儿,明面上是不敢做的,只是敢做那些阴私的勾当,”太后说道,“如今既然是朝见,你的功劳本宫和皇帝都是瞧见的,可本宫的话你要听清楚,金州虽然路途偏远,可也是花钱买回来的,有金子是咱们运气好,也能给朝廷多点花销,所以我这花了大价钱要筹办轮船来往金州,再者,皇帝也说了,天下承平已久,土地兼并日趋集中,百姓们没了田地,这出海是解决生路的法子,你不许阻碍了。”

    “是,奴才遵命。”崇厚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同治皇帝撇撇嘴,“你们这些和洋人做生意多的督抚,要给朝廷赚钱之外,更是要注意一点,面对洋人切不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我天朝上国,”太后说着这个天朝上国词的时候分外来劲,“和他们做生意,自然是平起平坐,没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意思,洋人们恭敬些,你也客气一点,若是不客气,也无需废话,不和他交往做生意便是了,这各国这么多人,少了张屠户,难不成就要吃混毛猪了嘛,既不能拿天朝上国的架势去藐视他们,也不能把洋人当做祖宗神仙供起来,俄罗斯人的事情本宫知道了,这是你第一任的巡抚,凡事难免有疏漏,日后要多上折子请教军机处和议政王,明白了吗。”

    太后一番话说的通俗易懂,最后一句话,说的更是意会深长,崇厚连忙称是,“好了,你跪安吧。”

    崇厚被小太监带了出去,外头冰天雪地的,刚刚出来就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宫中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厢崇厚刚刚出来,军机处的几个人都知道了,贾桢正在和李鸿藻说着自己前几日在琉璃厂淘到一本前朝嘉靖年间的孤本书,宝鋆歪着在炕上抽水烟,文祥在闭目养神,曹毓瑛听到小太监来回报,对着盘腿坐在炕上喝茶的恭亲王说道,“地山被皇上训斥了。”

    地山是崇厚的字,宝鋆一个翻身起来,“是万岁爷发的话?”李鸿藻停下了嘴里的话,扭过头看着这边,“说是太后让万岁爷说话,万岁爷对着地山一顿训斥,这会子,正灰头土脸的出宫去了。”

    李鸿藻看了贾桢一眼,只见贾桢面带微笑,李鸿藻的眼中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精光,微微点头,随即和贾桢继续闲聊起来。

    宝鋆放下手里的水烟袋,“这倒是奇了,这太后垂帘,皇上是从来没有发话过的,如今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嘛,”曹毓瑛笑道,民间谚语就有太阳西边出之语,形容如今的同治皇帝是从西边的这位叶赫那拉氏太后生育的。(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八)

    曹毓瑛继续说道,“这虽然是玩笑话,可太后让皇上说的,想必这两宫的意思是一样的,崇厚,怕是不妙。”

    文祥摇摇头,“太后不会轻易动崇厚,他到天津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可做的事儿不算少,铁路的事儿也是深的太后嘉许,只是他确实是骨头软了一点,这俄罗斯人讹诈一番,他居然就退了,可见想必是以前富贵日子过惯了。”盐商富甲天下,盐道更是一等一的油水岗位,故此文祥有此一说。

    “这只怕也是托词,”曹毓瑛笑道,“不过地山他既然这么说,想必也是对着洋人有了敬畏之心,这慈不掌兵,巡抚素来是要镇压地方的,特别是天津这洋人极多的地方,教堂,使馆,商行如此之多,若是失了威风,如何镇抚一地,巡抚以后就是要总督了,地山软弱一点,日后总是不宜掌兵了。”在中枢就是可以如此指点江山,一言决定下面这些封疆大吏,地方诸侯的命运,虽然曹毓瑛的本官也不过是正二品的工部尚书,可入直军机,就是能决定同在二品的巡抚命运,这也就是如今的军机大臣被视之为宰相的缘故,谁都是眼睁睁的盯着要进军机处,就比如贾帧和周祖培,贾帧入了军机,纵使权柄不甚多,但是相比较文华殿大学士的周祖培,威风赫赫起止百里之遥,可如今军机处都是被恭亲王捏着,如今已经同治七年了,可军机处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人,死了李棠阶桂良沈兆霖,走了沈葆桢,别的人竟然是纹丝不动,不是恭亲王的人根本就别想着进军机处,旧年交通部的铁路差事办的不错,太后提了提让穆扬阿入直军机,还是给恭亲王挡了回去,太后暂时也就罢了,这也是恭亲王被朝中之人诟病的原因,除了你的人,别的人就不能进军机了?

    崇厚的性子软了些,曹毓瑛说的是实话。恭亲王点点头,“原本想着过几年让他来兵部,或者去神机营当差,如今看来,性子软了些,怕是兵事不能做,总理衙门的事儿也不好当差,毕竟对着洋人,若是软了,岂不是大丢天朝的脸面?”

    贾帧笑道,“我瞧着郭嵩焘就是很好,听说在英国和洋人们相处的极为融洽。不卑不亢,热情大方,英国人似乎对着他极为满意。”

    李鸿藻冷哼一声,“听说郭嵩焘在英国穿西洋服饰,见洋人均用西洋礼节,且听到英国国歌,必站起以表示恭敬,这样的人华夷不分,混乱纲纪,大丢天朝颜面,如何算得上好?使节外出,苏武是第一个榜样,昔日出使大漠,十八年不改中原服饰,这才是使节的风骨,这郭嵩焘一去英国,就换了祖宗不成?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都察院已经有人要准备参他了,王爷您也要有个主意才是!”

    宝鋆微微皱眉,正欲反唇相讥,曹毓瑛连忙打圆场,“入乡随俗是必然的嘛,砚斋公何须动怒,郭嵩焘若是失了本分,有司自然会处置,”曹毓瑛看看值房里的西洋钟,“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准备准备,要叫起了。”(未完待续)

十九 一马当先(九)

    李鸿藻还想着说什么,看见恭亲王也起身整理朝服,却也忍耐下来,悄无声息冷哼一声,暂时抛下此事,贾帧笑眯眯得看着众人,不发一言,宝鋆扶起文祥,这个冬天文祥的膝盖不小心摔伤了,行动有些不便,宝鋆悄悄得在文祥耳边说道,“这个完颜地山,挡了皇上的财路,被训斥了,真是活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文祥摇摇头,“怕也有别的事儿,只怕,”文祥看着恭亲王起身出去的背影,“从此朝廷多事了。”

    “太后和王爷虽然和睦,可毕竟,朝廷的位置就这么些,”宝鋆也是明白,“到这个时候,在其位,就要争其权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崇厚是咱们保举的,想必太后不能轻易撤换,难不成,”文祥抖了抖马蹄袖,“叫谁去?太后夹带里可没多少人。”

    一行人排好顺序,由恭亲王带着,排成两排肃穆得走到了养心殿,刚好李鸿章走了出来,见到恭亲王又连忙鞠躬——这时候在御前,不宜大礼参拜,“议政王。[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见过太后了?”恭亲王脸上淡淡的,“太后怎么说?”

    “太后问了问上海的事儿,又交代了一些差事,微臣也启奏了要在上海建橡胶厂的事儿,太后准了,由内务府出资六成,上海巡抚衙门主持。”

    …□ “这倒罢了,只是小道,”恭亲王看了看李鸿章,只见李鸿章微微低头,背脊倒是挺得笔直,“听说你的淮军旧部在上海与民争利,整垮了好几家银号,论理本王也不会理会这些小事,可这银号倒了,里头存钱的人闹了起来,这可不是小事了,一不小心就会激起民变的。”

    宝鋆眯着眼看着李鸿章,军机大臣神色各异,李鸿章微微皱眉,正欲说些什么,那厢惇亲王窜了出来,一把拉住李鸿章,“走,天香楼有上号的鱼唇烩熊掌,本王要你这个大财主做东请客!”拉了一把李鸿章,见李鸿章不动,又似乎才发现恭亲王等一行军机大臣,哈哈一笑,“六弟,太后在里面等着你们呢,怎么还不进去?我知道你们军机处事多繁忙,这熊掌,我就不招呼你们去了。”

    恭亲王喊了一声五哥,随即无奈得摇摇头,“在养心殿五哥还是谨慎些,罢了,”恭亲王看着李鸿章,“你自己个注意着别走了大褶子。”随即越过两人,就到了正殿前头,小太监连忙打开遮风的厚布帘子,几个人进了正殿,跨步进了东暖阁,众人连忙跪下,只有恭亲王微微鞠躬,算是行礼毕了。

    李鸿章转头见恭亲王等人进殿,朝着惇亲王感激得说道,“多谢王爷解围,微臣十分感激。”

    “没事儿,谁叫你是本王的财神爷呢?本王不得不小心谨慎照顾好你,这大内里头,可不是你一个巡抚玩得转的,”李鸿章想起刚刚觐见的场景,心里十分赞成这话,默默点了点头,“行了,本王还要在御前伺候,你自己个出去就成,那熊掌,等着过了年,再等你的东道!”

    李鸿章应下,随即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出了养心殿,在长长的宫墙之下走了几步 ,身后连忙又追上了一个跑的气喘吁吁的小太监,“李大人留步,安公公要见大人一面。”

    安德海也疾步从养心殿出来,朝着李鸿章行了个千礼,“哎哟,安兄弟你这是怎么,咱们哥两还闹这个虚礼作甚,快快起来。”安德海也只是作势,见到李鸿章客气,心里也是极为妥帖,“李大人,”安德海看了看那边上的两个小太监,小太监十分识趣,就往后退了十几步,“今个来,太后刚才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要奴才悄悄得吩咐您,”安德海在李鸿章耳边说了几句话,李鸿章身子一震,连忙称是,安德海又说:“此外,奴才自己也有点小事,要托付李大人。”又细细把自己个的事儿说了,李鸿章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下来。

    李鸿章出了紫禁城,一辆气派的西洋马车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上了马车,李鸿章许久不说话,等到马车辚辚,过了东交民巷的时候,李鸿章这才睁开眼,“玉山,你觉得,太后知道了没有是我弄的彭玉麟?”

    “西征主帅的人选不宜再拖了,”太后利落的声音响起,“本宫意属浙闽总督左宗棠调任新疆总督,钦差大臣,军机处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

二十 神女无意(一)

    车子沉稳得朝着安徽会馆而去,周馥听到李鸿章一问,神色微变,露出了凝重之色,“大人为何有此一说?难不成,这事儿太后知道了?”

    李鸿章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太后的意思说的含糊,只是要我既要安分当差,又要博采众家之长,推陈出新,做好上海这个样板化省份洋务的事儿,别的事儿,倒是不用多管了,这话的意思,我听着就有些心惊了。”

    周馥还在思索,李鸿章继续说道,“刚才问了安德海,说是曾国荃答对,太后说了一句,说什么右都御史的衔可以风闻奏事,无都察院职位的不可如此,这话的意思,也是有在警告朝臣不可风闻奏事,免得自己的差事耽误了。”

    “太后的话大有深意,”周馥点点头,“所幸大人和宫中的安太监相处甚好,如此宫中有了耳目,日后行事就可以有的放矢了,大人可要知道,宫中有风,这宫外才会下雨。”

    “是这个理,出养心殿的时候,恭亲王还准备敲打我,”李鸿章冷哼一声,“什么淮军旧部与民争利,这些许银号的事儿,能钻入这个总理阴阳的议政王耳朵里?想必是有人在耳边吹风,恭亲王借着这个机会要敲打敲打我而已。”

    “大人的身上已经贴了太后的标签,这恭亲王自然要想着好好敲打大人一番,免得大人太偏向储秀宫,”周馥说道,“去年上海一省的税收已经堪堪比得上两江三省之数,更别说在全国里头,更是头名状元,浙闽哪里也就是靠着宁波府和福州府才能和我们比较,可他们也是两省之地才有如此和我上海匹敌,太后的眼界精准,知道上海竟能如此昌盛,起初将上海指给大人我还以为是太后苛待功臣,如今看来是我想左了,大人主政上海八年,从无到有,从一个小小的上海道到如今富甲天下,这可都是大人的功劳啊,如今这市面上都已经有了俗语,‘不到京师,不知官小,不到上海,不知钱少’可见上海富裕。”

    “这倒是罢了,”李鸿章微微一笑,“只是你也知道,如今虽然赚了许多钱,可到底是手中无兵,我原本就是靠着太后起家的,太后要钱给钱,要人给钱,要官给官,又让我以编修一职外出办团练,几年之间就到了这封疆大吏的位置上,有这样知遇之恩,我自然是感恩戴德,所以太后要淮军献上去,我自然没有二话,就献了上去,可这十二镇却是被僧王折腾了一大半,水师又不在咱们这里,旧年彭雪琴在上海训练,那赫赫威风,我这眼馋的呀,心里想着念着就要执掌北洋水师才是,所以借着旧日和威海道的关系,一石二鸟,让太后以为是我那师傅曾国藩的手笔,既让太后厌恶了曾家插手北洋之事,又可以趁机免了彭雪琴的水师提督,如今我才有可能去执掌着这大清第一水师,可如今倒是好,洪宣娇不翼而飞,凭空失了踪影。”(未完待续)

二十 神女无意(二)

    “我久居京师,倒是替大人打探了不少东西,”周馥说道,“大人可曾知道黏杆处?”

    李鸿章挑眉,“这是雍正爷摆弄出来的东西,为的是刺探群臣隐私,民间倒是流传着什么血滴子的消息,不过我想想这是假的,自然,黏杆处类似前明东西厂,这必然是跑不了的,怎么?京中?居然又有黏杆处了?是太后的手段?”这可不是小事!

    “听说大内里头掌仪司宣礼处的太监越发多了起来,先帝最得用的大太监德龄整日就是在宣礼处,这掌仪司宣礼处原本就是在的,只是这德龄将宣礼处的太监弄的多了起来,而且虽然极为隐蔽,可这四九城,那里是藏得住消息的地方,这宣礼处的人员频繁活动,不日之前,”周馥压低了嗓子说道,“就在兵科给事中去威海调查之前,就有一拨太监从山东回来。”

    “你的意思是?”

    “大人以为,这洪宣娇若不是被彭雪琴悄悄弄死,还能在哪里?”

    李鸿章默默,“那我的小动作,太后自然就洞若观火了,洪宣娇一入太后之手,仿佛就如洪天福在京中居住一番,彭雪琴就犹如石达开等人一样,死心塌地得跟着皇太后了。”

    “这事儿是小,料想太后知道也无妨,毕竟是彭玉麟自己个手脚不干净,被大人抓住了痛处,再者,彭玉麟跟着左宗棠一起去南洋耀武扬威,不经军机处,恭亲王原本就是恶了彭玉麟,虽然拿左宗棠不敢如何。如今彭玉麟东窗事发,恭亲王作壁上观,也是寻常,大帅神机妙算,曾国荃果然跳了出来。只不过被谁搅了局,如今突然改口,不然此时,他怕是已经去职了,再也坐不住这个湖南巡抚。”

    “可这东西厂一出,怕是朝中又要人人自危了。”李鸿章颇为担心,“东西厂也就罢了,说实话,倒是也要这样的人来监察内外,可又是在太监手里。稍有不慎,必然有类似甘露之乱再现,怎地,军机处也没个说法?恭亲王纵使大度,底下的人必然是不肯的。”

    “大概也是宣礼处恶名还不彰罢了,”周馥说道,“如今也没做成什么事儿,估摸着是太后觉得对外朝的事儿不清楚。所以要打探消息。”

    “若是如此,便是罢了,”李鸿章点点头。“罢了,北洋水师去不得,可按照左宗棠的折子,这南洋水师一时半会也是建不起来,太后宣召左宗棠入京,我就知道。这西征主帅必然是轮不到我头上来,我未免也太年轻了些。我那个老师么,朝中也不会再给这个让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了。若是再平定了新疆,只怕要封王了,那时候朝廷又如何自处?哎,罢了,”李鸿章意气萧索,“就继续呆在上海罢了。”

    “大人不可妄自菲薄,大人和左宗棠,还有曾督都是兴起于洪杨之乱,那时候曾督虽然是兵部侍郎也已经回乡守制,左宗棠不过是一介幕僚而已,而且大人更是参加过八里桥之战,这内战外战都是了得,那左宗棠不过是年长些罢了,怎么地就比不上他,”周馥鼓励道,“爵位且不说,大人也是工部尚书的加衔,这在巡抚里头也是头一份,怕是过了年,洋务的差事一摆,就是立马加封大学士,也不是说笑的话。”

    “就借你的吉言了,”李鸿章笑道,“如今这在上海也呆了八九年,再待下去,怕是举朝非议了,大家都眼红那里头的花销呢,看来只能是等着再干几年,就要挪位置了。”

    “若是左宗棠要去新疆,这浙闽总督的位置又是空了出来,”周馥捻须笑道,“大人可有意乎?浙闽的位置搞洋务可又是好些,且左宗棠念念不忘的南洋水师,也是预备放在福州,若是入主浙闽,凭着大人和太后的关系,机遇好的话,水师可一夜而成,而且浙闽还有台湾岛,这可是天然的屏障,威压南洋,剑指日本,都是极好的。”

    李鸿章摇摇头,“浙闽总督乃是如今极为显赫的位置,两广总督干的不好,两广的位置渐渐被浙闽和上海赶上了,这浙闽总督的位置,仅仅在两江和直隶总督之下,我若是升任总督,必然也不会在浙闽任职,且不说这浙闽都是左宗棠的人,我去了一时间难以施展,就说恭亲王坐下那么多人,怎么能就便宜了我?还有我那老师,麾下的功臣也算是不少!”

    “而且这总督一职,设立之初,只是为了方便跨省剿匪,统领武装而已,哪里比得上一省巡抚,统辖布政使、按察使、总兵等职务,实实在在的一省头脑。总督不可越过巡抚来干涉本省政务,这是惯例。”李鸿章说道,“如今也只有左宗棠这个老顽固不怕人说闲话,直接插手浙闽事务,那福建巡抚倒也罢了这浙江巡抚实在是苦恼不堪,上折子弹劾无用,也只好常日住在金华,免得在杭州和左宗棠大眼瞪小眼,惹一肚子气。所以啊,这浙闽总督一职,犹如鸡肋,得失倒是不必太在意。”李鸿章说道,

    “上海虽好,可毕竟小了点,任凭他钱多了去,也有弊端,若是寇再从海上来,大人以为,就靠着上海那里毫无山林的弹丸之地,可以抵挡几日?”周馥笑道,李鸿章神色肃然,“大人手里没有了精兵,上海弹指间就能倾覆,到时候这个失土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者国朝历代以来,汉臣要想入直军机,必要先馆阁之职,历任地方督抚再入六部,担任尚书,然后再入军机,本朝除了那些从龙反正的功臣之外,贾帧、李鸿藻无不如此。大人若是想要入军机,成为中枢人物,这转任,是必不可少的。再者大人且不说去那里,若是让开了上海巡抚的位置,他们只有高兴的份,如今这天下,还有比上海油水更多的地方了吗?”(未完待续)

二十 神女无意(三)

    “你的意思,让本座去争这个浙闽巡抚的位置?”

    “历代以来,未有坐镇一地十数年而不动者,大人的时日虽长,可和曾督左督比较之,又算不得什么了,今年已经到了年关,越了新年,想必督抚就要有大动作,不可能如同平息叛乱之时,一直担任某职,到时候调任的时候就是大人的机会了,那时候,能不能去浙闽,就看大人的了。”

    李鸿章捻须沉思,“这倒是要未雨绸缪起来了,也不是说必要去浙闽,只是若是调任,自然要去好的地方,若是去四川云贵或者陕甘,未免有些失意,自然要去好的地方,你说的极是,到底要准备起来。”李鸿章一挑眉毛,“去左宗棠的府上,这会子怕是旨意就要到了。虽然昔日他怪我在嘉兴与他争功,可我亲自去,想必他也不会给我脸子看。”

    左宗棠并没有住在湖广会馆,而是住在南城的报国寺里面,到了山门,主持连忙迎了出来,引到禅房,左宗棠也已经在台阶上迎接,两人各分主宾坐下,小沙弥奉上了茶,正寒暄没几句,军机处发出来的旨意就到了,就算是李鸿章有所准备,听到这旨意未免也有些吓一大跳,“任钦差大臣,总管西征军务,任新疆总督,兼管陕甘两省军务,加理藩院尚书衔,统领西北诸藩。”这不仅是免了陕甘总督的职务,将新疆、甘肃、西安三省军政务统统交付给左宗棠,而且有了理藩院尚书的钦差大臣总督,更是对着那些藩属打杀随意,中枢下的决心实在是无比坚定,且拿出了天大的筹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阿古柏消灭干净了。况且没说免去左宗棠浙闽总督的职务,这一关节,不得不体察深刻啊……李鸿章心里震惊,脸上却是露出了一副极为欢喜的表情,待到传旨的军机章京离开,李鸿章笑着拱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朝廷如此器重大人,大人此番前去必然是马到功成。”

    左宗棠哈哈一笑,右手一让,请李鸿章坐下,“少荃说笑了,这倚重是倚重,可若是老哥哥我还拿不下阿古柏,这爬的高,跌的就重啊。”

    “季高兄久在军旅,这知兵善兵自然不必说,况且火器火枪也颇为熟悉,这十二镇原本就是咱们几家凑起来的,季高兄不比僧王,只要一到,自然就心悦诚服,犹如臂指了。”李鸿章笑道,“小弟没有什么可以恭贺季高兄大喜的,只有将上海军械厂出产的火枪三千只,火炮二十门,尽数交给季高兄,以作季高兄升迁之贺礼。”

    “如此多谢了。”左宗棠大喜,“我这去新疆别的倒是不怕,就怕这火枪火炮损耗太多,不宜补充,少荃兄弟如此厚礼,我倒是却之不恭,要笑纳啦。如今我去了新疆,浙闽总督的位置太后没说,可必然也要空出来了,老弟久在上海,原本就是邻居,我意保举少荃你为浙督,你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二十 神女无意(四)

    李鸿章连忙站起来,“大兄说的什么话,我这末学后进,承蒙太后青眼,简拔蓬草之中,担任上海巡抚已经是邀天之幸,那里还敢一跃成为浙闽总督,就是季高看重老弟我,我也是愧不敢当的。”

    “哎,事在人为,圣旨虽然没有说要我卸任浙闽总督一职,可到底也不能这样兼任着,天南海北的,怎么兼顾得到?”左宗棠笑道,“老弟若是有意,不如直说,年后我出京必然还要朝见的,到时候老夫这个前任举荐你,想必太后和恭王也能卖几个面子给老夫。”

    李鸿章还是谦虚不已,直说担当不上,左宗棠又再三劝说,“洋务之事,就连曾国藩在两江也不如我们这三省,如今我去位,若是交给别人,我必然是不放心,就怕搞砸了这大好前景,你是熟练洋务的,熟门熟路,上海地方小,浙闽两省之地够你施展才能的,你在上海已经够久了,接下来也要挪动一番。还有,”左宗棠推心置腹,“这南洋水师虽然未建立,可日后必然要建的,这南洋水师自然要放在浙闽才好,我已经在福州设立轮船制造厂,这未雨绸缪,循序渐进,慢慢做起来的事儿,我不在,就怕有些人弄坏了,思来想去,还是托付给你才是,”李鸿章还欲说什么,左宗棠一摆手,“别告诉我少荃老弟你不想要再建一只水师!”

    等到李鸿章离去,后头屏风转了一个人出来,对着面带微笑的左宗棠说道,“大帅,你以为这李合肥想来浙闽吗?”

    “他为什么不想来?”左宗棠淡淡得说道,“在上海不过是巡抚,到了浙闽就是总督!浙闽如今如何,谁不知道?就算上海再有钱,那弹丸之地,也施展不开,”左宗棠摊开了圣旨随意看了几眼,“再者,穆扬阿已经去位,上海他盘踞了如此多年,也是应该挪挪位子,让别人沾沾油水了。”

    “上海巡抚升任浙闽总督,只怕是超擢,朝野会议论啊。”说话的是左宗棠的幕僚杨昌睿。

    左宗棠笑嘻嘻得说道,“我只管举荐,那里管的上朝野议论,李合肥是太后的心腹,我这样举荐,最后不管成不成,太后都要承我的情,再者,你以为我刚才说的话,是假话不成?搞洋务,地方上就看着我们这几个地方,两江、浙闽、上海、天津!若是我这辛苦数年的基业都给官文那种老小子折腾,那还不如请李鸿章来做,李鸿章这人是有私心,也能干!”左宗棠尽显大度风范,“浙闽能够兴旺发达,他这点私心,谁也不会计较。”

    “大帅实在是吾辈的楷模啊。”杨昌睿说道。

    “这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福州船政的事儿,我也有了亲自料理的人选,如今看在我去这西北不毛之地的份上,想必不会有人反驳我,李鸿章去,如虎添翼,去不了,也不至于走了大褶子,我心里有数,”左宗棠笑眯眯的说道,“石泉,”石泉是杨昌睿的字,“你的文字是最好的,给我拟一道推荐福建巡抚并福州制船大臣的折子,再给我起草一个折子,这个可要好好写,用些心思。”

    “是,”杨昌睿问道,“这折子要说什么?”

    左宗棠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本朝以来,督抚均在本地任职太久,最长者已经有十数年之久,如此以来,地方成为一言堂,朝廷政令难以下达,盘踞地方的督抚根深蒂固,且任人唯亲,日久下去,必然有圣祖朝三藩叛乱之祸,且如今诸多督抚之权柄,远远胜过当年的吴三桂,如此以来,三藩之乱又要重演,为国朝鼎盛之计,为保全忠臣之心,请朝廷调任在一职已久的督抚大人,”杨昌睿脸上原本是露出惊奇之色,随即了然,“轮换京官和地方督抚,以便地方熟悉朝中法度条令,朝中知晓地方情景。”

    “妙啊妙啊,”杨昌睿抚掌感叹道,“大帅的手段,学生真是佩服急了,这一心为国,道理说的透彻,没人敢说大帅有私心,再者怕也是中了太后和军机处的下怀!如此以来,督抚大洗盘,想必是势在必行了。”

    “谁说我没私心?”左宗棠哈哈大笑,“金陵那位可是任两江总督最久了,他是应该挪挪位子,可挪了位置,那还能去那里?我不管这个,反正我去了新疆那破地方,还能让他在金陵喝着茶看我吃沙子呢?我没的好,还能让他好了?”(未完待续)

二十 神女无意(五)

    咸丰七年正月初三,外命妇及其亲贵子弟入宫朝见两宫太后,这一日,在养心殿的皇帝也早早的起来,穿戴的整整齐齐,原本就在新年之中,皇帝穿了一身玄色大毛四团龙补服,里面衬着明黄色的朝服,原本陈胜文还给皇帝戴了一挂东珠间着翡翠的朝珠,皇帝摆摆手,“拿那副珊瑚的来。”管着衣帽的小太监连忙从柜子里头取了一副南海珊瑚制成的朝珠出来,陈胜文接过,给皇帝戴了起来,那珊瑚鲜红如血,衬着玄色的朝服,分外好看,陈胜文连忙恭维道:“万岁爷的眼光就是和我们这些奴才不一样,这珊瑚的颜色喜庆耀眼,就在这正月里头用是最好不过了,衬着万岁爷是龙马精神,分外英武啊。”

    小太监们都是连忙附和,同治皇帝看了看西洋落地西番莲紫檀木水银镜子,里头的自己确实是精神抖擞,亲自戴上了红色的帽子,看了看,十分满意,哈哈一笑,“今个是外头那些宗亲们进宫朝见皇额娘和额娘的好日子,我这东道,总不能落在载澄那小子身后,被人看了笑话,正月里头,总要穿着喜气些,好了,陈胜文,这会子,皇额娘在那里?”

    “在储秀宫,等会就要起驾去钟萃宫,”储秀宫时常有内务府官员往来,恭亲王都去了好几次,毕竟如今慈禧太后垂帘听政,储秀宫也等于半个养心殿了,所以怕到时候朝臣又要禀告,这些入宫的年轻男女失了礼数,冲撞了不好,所以把今日朝见的地点放在了钟萃宫,“皇太后说了,不必万岁爷前去伺候,先去钟萃宫等就是了。”

    “也好,载澄呢?”同治皇帝高声叫道,西暖阁外头响起了载澄响亮的应答声,“奴才在!”

    “快滚进来!”同治皇帝笑骂道,穿着郡王服饰的载澄笑嘻嘻的走进来,散漫得打了个千,“万岁爷吉祥,今个是大年初三,奴才给您拜年了。”

    “起来吧,”同治皇帝坐到了酸梨木小方桌前面,上头就已经摆好了今日的早膳,原本御膳房每日的早膳都是弄了许多锅子,油腻腻的,但慈禧太后十分不喜欢,特别安排自己的小厨房每日要进献各式粥品,糕点,小菜,吃的清淡,宫中人也一应效仿,因此,皇帝的早膳是粥两份,红豆黑糖粥,百合莲子碧粳米粥,饽饽四品,金丝奶香卷,枣泥山药糕,葱油鱼翅小笼包和百色蒸糖酪酥,咸菜四样,胭脂鹅脯,如意塔菜,什锦菜,金钩万年青,面两份,龙须挂面,荠菜拌面,一罐热腾腾的豆浆,还有冬枣、腌梨两盘,皇帝坐下,小太监连忙布菜,载澄笑眯眯得说道,“这正月里头的,还要奴才进宫伺候,皇上怎么说,也该大大得给一个红包才是。”

    同治皇帝看了看殿内的众人,“今天你伺候的好了,这红包还怕没有?金州的金沙给你一袋子都不在话下,没吃饭吧?一起用些,”同治皇帝悄悄得笑道,“等下有着你忙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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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介绍:
人总是必须在和社会生活在一起,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杏贞放下珠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上眼睛默默的闪回着自己高中历史书上学到的那些清朝耻辱史: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香港!台湾!琉球!外兴安岭!库页岛!朝鲜!越南!......双手紧紧蜷缩,银镶猫眼石的护甲硌地手心发疼。一幕一幕的场景在杏贞的脑子里滤过,其中大半都是自己这个身体造的孽!你愿意就这样醉生梦死,然后留几千年的骂名下去吗!杏贞!你真的要这样丢脸吗?!!?!?然后死后没几年就被掘了陵墓,还被天下人拍手称快吗!杏贞睁开眼,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那特别长的生命线,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既然我是慈禧,就不能再受那样的耻辱!
重生之我是慈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我是慈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