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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全文阅读

作者:因顾惜朝     重生之我是慈禧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慈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十七 英雄末路(三)

    “呜呜~”几声风声呜咽,吹过寸草不生的峭壁,北方都已经春意盎然,可这西南边陲之地,却似乎还未见春色,天气虽然有些微暖,可这海拔千余米的地方,些许的微暖早就被风吹得殆尽。大渡河咆哮着将黑色的河水用力的拍打在峭壁之上,打着深深的漩涡,朝东而去,不远处有一个渔民在寒风之中哆哆嗦嗦的撒网,半日也不见收获,正灰心丧气地准备收工回家,突然见渔网死命一沉,那个渔民大喜,以为有什么大鱼入网了,连忙收网,然后喃喃自语,“我的天老爷,今个龙王慈悲,准备给我一个大的!明个我就去龙王庙花几个钱给您上贡哪!”那个渔民七手八脚得将网拉除水面,谁知里面一团红色的事物,原本那渔民还以为是红鲤鱼,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红布包的人头,那个渔民吓得连忙甩手扔掉渔网,从船上跳了起来,“哎哟”那个渔民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拍胸口压惊,抬起头,发现江面上沉沉浮浮过来了许多黄红之色的事物,是不是在波涛之中翻出苍白的皮肤,那个渔民也顾不得自己唯一的那一艘船,三脚并做两步,跳上了河岸,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河道上全是尸体,过了片刻,一首军船飞快的顺流而下,将水面上还有些未死的太平军一一刺死,“这些龟儿子,倒是命大,从江宁一直逃到这里来,若不是咱们总督大人用巧计。这些龟儿子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地方!”为首的小首领朝着泛着鲜血的江面啐了一口,用四川话骂着,“走,咱们回大营,总督大人准备好了辣子和猪肉,巴适的很!”

    船上的水手士兵轰然应了一声,调转船头,朝着上游驶了十来里的水路,到了一个水势平缓的地方,沿着江飘着如林般的旗帜,那首领一马当先跳上了岸,正准备去帅帐交接差事,见到四川总督跟前的戈什哈不复原本脸上的笑意,神色凝重地站在主帐前,那个小首领原本欢快的步履也骤然沉重了下来,怎么有些不对劲,“六哥,这是怎么了?石达开眼看着就挺不住了,怎么大家脸上连个笑意也没了?”

    “荣禄来了。”那个被叫做六个的戈什哈脸上露出了不屑又恼怒的表情,“夜猫子进门就没好事儿,这是来抢功了!”

    四川总督骆秉章看着沙盘沉思许久,一击手掌,“这下石达开再也逃不掉了!”

    地下的一个参将连忙大拍马屁,“全赖大帅指挥有功,一路尾随逆贼而来,才能在这紫打地将石达开冲的落花流水!”

    “过奖了,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这功劳不是本督的。”越年春,石达开兵分三路,从云贵边界攻入四川,农历3月27日,三四万太平军经冕宁小路进抵紫打地,准备横跨大渡河,直取成都。哪知,一个由骆秉章策划,由川军、湘军和土司“夷兵”组成的大网撒在大渡河两岸。农历4月4日,石达开义军乘筏渡河,“俟低其半,以枪炮连环袭击”无一生还。石达开选出五千精锐,集结船筏,大举抢渡,胜利在望。就在这关键时刻,大渡河提前涨水,几十年所不遇,洪峰猝至,船破筏毁,五千精锐皆葬身洪水.无一生还,全军夺气。北岸的清军先是十分胆寒,以为要有一场血战,后来看到太平毕船筏悉数毁于洪水,认为足“河神”显灵。骆秉章在上奏给朝廷的奏折里也说;当时防河之战赖有“河神助顺”农历4月12日,清军劫取马鞍山,太平军粮道尽失,陷入死地。

    “若无将士用命,那里来的如此战绩,如今这太平逆贼最后的一个王眼看着覆灭在即,不过大家要小心提防,”骆秉章这时候却知道还不是得意的时候,只见他收住了脸上的笑意,沉声发令,“防着大意失荆州,叫底下的儿郎们,不许喝酒,肉菜管够,在长毛营前挂起‘投诚免死’四个大字,再叫人日夜劝降,这几天,就要石达开,乖乖得到本督面前乞降!”

    “嗻!”

    这时候外头总督府的戈什哈跑了进来,抱拳行礼,“启禀总督,提督大人到了!”

    “哦?”骆秉章一挑眉毛,脸上淡淡的,“他来做什么?不是去红河布防了吗?请进来吧。”

    那个参将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荣将军来了!”看到帐内的气氛突然降温,正准备出帐迎接,刚刚伸出的脚,却又立刻收了回去。(未完待续)

三十七 英雄末路(四)

    “四川提督荣禄,进帐!”外头的戈什哈高叫,帅帐帘子一掀开,穿着狮子补服的荣禄就沉稳得走了进来,站到地上,朝着帅案之后的骆秉章行庭参礼,“荣禄参见大帅!”

    “起来说话,”骆秉章淡淡说道,手里的书也不放下,“提督所来何事?”

    “下官在红河驻防,奈何石达开不来红河,正在焦急之时,斥候来报,大帅此处,得了胜利,又有许多湘军的袍泽才此地,故此过来与众人一会,”荣禄扫视帐内,和许多认识的湘军将领微笑示意,那个原本想着出去迎接的参将脸上感情尤甚,不禁笑开了花。

    骆秉章冷哼一声,他虽然是道德君子,海内大儒,可毕竟也是功利心极重之人,见到荣禄似乎有来摘桃子的意思,他还犹可,川军的一个游击忍不住嘲讽出声,“提督大人怕是得了眼红病吧?也盯住了石达开的人头?”

    荣禄淡然一笑,也不接嘴,只是站在地上,径直看着骆秉章,骆秉章反而脸上挂不住,对着那个游击喝道,“无礼!还不退下!”对着荣禄笑道,“手下人不懂事,倒是仲华看笑话了。仲华请坐。”

    “无妨,”荣禄微微鞠躬,便在骆秉章的下首坐下,“下官这次来,自然是不敢争功的,只是想着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大帅分忧。”

    “哦?”骆秉章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喜怒,“仲华想怎么为本座分忧呢?”

    “下官毛遂自荐,”荣禄说道,“请缨去劝降石达开!”

    。。。。

    几处峭壁之后的狭小地带,一堆浑身是伤的太平军围坐在一起取暖,一个脸上有个刀疤中年男子匆匆越过人堆,弯腰钻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帐篷。

    “翼王,咱们的粮食不多了!”来的是石达开座下的中丞黄再忠,只见他来不及抹去脸上的血迹,忧心忡忡得对着闭目沉思的石达开说道,边上的一个妇人抱着一个襁褓,“可恶的清妖还在外头写着投诚不死的字,煮着菜肉在外面引诱兄弟们!”

    说到菜肉,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喉结滚动了一下,随机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面带倦色的石达开,原本百战百胜,所向无敌的天国战神,这会子走下了神坛,似乎也变成了束手无策的凡人,“没想到咱们被困在了这个地方,老曾呢?”石达开问宰相曾仕和。

    “他胸口中了一箭,这会子刚刚睡下,不过这缺医少药的,怕是,”黄再忠叹了一声,“就看着他的造化了。”

    “咱们走南闯北,一路横行天南,从天京又打到了这大渡河,”石达开睁开了眼睛,“想为了兄弟们建立一个基业,没想到倒是把兄弟们带进了死胡同,困在这地,动也动不得,想想实在是对不起兄弟们。”外头一个伤兵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声不拉得钻入石达开的耳朵里,石达开看着那个妇人抱着的襁褓,脸上露出温柔彷徨的神色,“若不是还有这么一个骨血,我早就投清妖去,给你们一个活路了!”

    “翼王!”黄再忠见着石达开如此没了斗志,忍不住叫喊出声,声音里悲愤无比,“天京失落,天王升天,幼天王和忠王英王被清妖凌迟处死,江南的霸业一败涂地,兄弟们就是想着和翼王一起,再建天国,这才和翼王浴血奋战到了今天,翼王你这么说,对得起外面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弟们吗!”

    石达开默默不语,过了半响,这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咱们准备几日,等到清妖没防备的时候突围出去,若是不成,就死在这地方罢了,也全了我这个天国翼王的本分!”

    “翼王千岁!”外头的一个亲兵高声喊道,声音里有着咬牙切齿的愤怒,“清妖营里来了一个人,已经被我们捆起来了,请千岁下旨,让我们杀了这个狗贼!”

    “什么?来了一个人?且慢!”石达开沉思片刻,立刻开口,“不许杀,天国的勇士什么时候怕单枪匹马的清妖了?带进来,一个人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儿!”

    “这?是!”

    石达开叫那个妇人退下,整顿好了衣服,不多会,一群太平军推着一个脸上带着淤青的年轻人进了翼王的小帐,那个年轻人呲牙了一会,被人推在地上,跪着对着凝视自己的石达开笑道,“翼王如此待客之道?却是无礼了些。”

    石达开道:“各自对战,算不得什么客人,你是何人?”

    “本人,四川提督,荣禄是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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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英雄末路(五)

    太后见到皇帝姗姗来迟,不觉有些不悦,“这么久,你去了那里?”

    皇帝原本有些惴惴,听到太后发问,又觉得有些害怕,站在宝座前垂着手回道:“儿臣刚才去了西苑,见了那个洋人一面。”

    “哦,怎么样?”太后未曾发怒,只是淡淡说道,“那个洋人如何?”

    “儿臣觉得他说话很是风趣,”小皇帝笑道,随即憋住笑意,“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乱走动了。”

    “无妨,横竖是在宫苑里,见赫德也就见了,过几日他就要入朝为官,管着我们大清朝的海关税务,你若是得了兴致,让他多进宫聊聊也无妨,不过,”太后呲牙,啧啧出声,“就是又要防着你那个师傅碎嘴了。”

    对着倭仁的碎碎念,同治皇帝也十分地头疼,听到太后说起,连连点头,“儿臣也没办法,只不过他是师傅,儿臣也只好听着。”

    “恩,你先坐下吧,皇帝,”慈禧太后示意杨庆喜出去叫起,“今个议的是太平军翼王的事儿,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石达开作乱中国,害的皇阿玛宾天,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同治皇帝斩钉截铁得回答道,随即又有些疑惑,“可听说这石达开英雄了得,是长毛贼里面一等一的人物,杀了又太可惜,不杀么又怕他作乱,”同治皇帝苦恼得挠头,“儿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能想到这些,就很不错,这是杀还是抚,还不一定,”太后点头嘉许,“先坐下吧,看着外头的军机,和你的六叔怎么个意思。”

    。。。

    “本人,四川提督,荣禄是也!”

    石达开犹可,只是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那个黄再忠听了大怒,抽出腰刀作势就要砍跪在地上的荣禄,“你这个狗贼,在南充一战,用阴谋诡计,害死我许多兄弟!”

    “再忠!”石达开一声喝,止住了黄再忠的刀,对着微笑不语的荣禄深深得看了一眼,不急不慢得开口了,“提督大人,虽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提督大人你实在是我太平军入川以来的最大苦主,”荣禄在南充用火枪队配合川马一下子让一万多的太平军被迫投降或者是失散,“若是不说清楚今个的用意,石某也只好破例,不做要个仁义道德的虚名儿了!”

    荣禄微微一笑,他的表情早就把生死抛于身后,“在下外头带了一些金疮药来,想必翼王军中是奇缺的,若是翼王担心,不用也无妨,扔掉就是。”黄再忠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连忙叫人去拿金疮药救治伤员,石达开不动神色继续看着荣禄,“把提督大人扶起来。”

    “多谢翼王,”荣禄虽在是太平军的刀光剑影之间,却是丝毫不惧,眼睛直视石达开,“在下是来劝翼王投降的!”

    。。。

    “石达开已经被困在大渡河边,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家是什么个意思?”太后把骆秉章的军报发了下去,等到军机都瞧过了,这才慢慢问道。

    恭亲王不说话,文祥只好率先发话,“奴才以为,应该剿灭为上。”

    “哦?这是为何?”太后不置可否,问道。

    “发逆扰乱中国,将江南之地扰的血流成河,加上洋人肆虐,致使先帝抱憾龙驭上宾,”文祥侃侃而谈,“不说别人,各地官员死于石达开之手的就不下千余人,知府道台五十余人,督抚者十余人,实在是骇人听闻,江南赋税一直用于平乱,导致国库空虚,两广的赋税也就地征发,如今就连四川的钱也收不上来的,这都是石达开等人之罪,实在不宜招抚,将石达开正法,一可震慑西南土司,二可告慰将士官员忠烈之灵,三可树立权威。若是招抚了,将来狼子野心不死,再行叛逆,比如学李自成故事,降了再叛,如此一来,国朝再无宁日也!”

    同治皇帝嘴角带了一丝笑容,转过头看了看纱帘后的慈禧,慈禧点点头,示意同治皇帝坐好,宝鋆也接话,“是,奴才也附议,且奴才请旨,将之前已经擒拿的伪天王、李秀成、陈玉成一概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之前曾国荃就已然有了怨言,说是李鸿章未曾有攻克金陵之功,奈何将贼酋占据不放,为平江南戾气,臣也以为不如正法为善。”

    珠帘后寂静无声,文祥无法,抬起头瞥了一眼恭亲王,示意恭亲王说话,恭亲王这才欠欠身,“不敢请太后的旨意。”

    “本宫的意思,还是要招抚的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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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英雄末路(六)

    石达开心中有如洪钟大吕咚咚咚的敲响,可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招降?”

    “正是。”

    “要本王投降,绝无可能!”石达开厉声喝道,声音里隐隐有金石之色,杀伐果决的架势展露无遗,荣禄脸上骤然变色,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为何不可能?”

    荣禄找了个凳子,就这样绑着手大刺刺得坐了下去,“为何不能?要说兵,翼王你如今怕是已经没有五千之数了吧?要是将,你手下也就这两个将了,说不上兵多将广,要说银子,估摸着还有不少,还能向土司花钱借道,可惜啊,”荣禄摇摇头,脸上隐隐露出了戏谑的神色,“这些土人要的不是那么一点点金银,而是要你们的全部身家;要说粮食,在下不用猜,估计也没多少了,不然,这会子都是掌灯了,我怎么还没问道饭菜的香味呢?”

    “可我天国雄师,壮志凌云,众志成城,纵然有些许困难,也是不惧。”石达开犹自嘴硬,“当年金田起义,永安建制,北上湖广,东进江南,天下英雄束手,嘿嘿,如今的太后生父不也是被我们赶鸭子一样的赶到庐州吗?”

    荣禄对着石达开的挑衅似若罔闻,径直说道:“如今翼王西进,和金陵分离,如今金陵已破,江南平定,西南大军围剿与你,这谓之天时不到;部署深陷绝境,前有大渡河,后有悬崖峭壁,谓之地利缺;将士缺医少药,又无粮草,人心不宁,谓之人不和,如此三样,翼王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吗?”

    石达开木然坐在位置上,“提督大人来就是为逞口舌之快了?”

    “非也,在下只是来给翼王一个承诺而已。”

    “什么承诺?”

    “你部一个不杀,”荣禄脸上终于凝重了起来,一字一句都说道,“自然,你翼王还是统帅,以后还让你带这些兵!”

    “怎么样?翼王千岁,敢不敢接招?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若是我的意思,自然你是怕我反悔,这可是……”

    。。。。

    军机处的众人脸露震惊之色,“太后,奴才以为,万万不可,翼王乃是天国发逆首封五王,位份实在是发逆之中一等一的任务,想那英王被俘之后,发逆余孽见到李秀成都要跪拜行礼,要知道李秀成当年不过是石达开帐下的一个小卒!”文祥连忙反对,“若是放纵了石达开,岂不是放虎归山!”

    “是啊,当年李自成也是靠着几次投降而缓过气来,重新搅动天下大乱,致使前明覆灭,实在是前车之鉴啊,太后娘娘,”沈兆霖也赞同文祥之意,“何况微臣素闻石达开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宽仁待民,更有仁王之称,当年若不是太后定下离间之计,让江宁内发逆自相残杀,石达开心灰意冷出走,不然如今这曾国藩想要平定江南,也怕是没这轻松写意了!”

    曹毓瑛是轮值的汉领班军机章京,在这种时候,没有太后发问,曹毓瑛是不便发言的曹毓瑛看了看军机们的一致意见,皱了皱眉头,思索一番,见到前头的恭亲王不发一言,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也就不再担心此事,只是老神在在,似乎已经出神,“你们的意思本宫已经听明白了,理是这个理,原是没错,议政王,你的意思呢?”

    恭亲王微微欠身,“军机大臣老成谋国,说的在理,的确若论得逆贼之心者,怕是伪幼天王也比不过这石达开,若是杀了,自然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见到太后不答腔,恭亲王又说道,“若是太后有别的主意,还请太后示下。”

    “石达开若是能降,那自然是最好,所以,除却其余顽抗匪首之外,投降者抄没家产,交予两江发落,洪姓诸伪王立斩不赦,幼天王么,”太后微微沉思,这种人留着实在是祸害,可若是将他凌迟,似乎又太残忍了些,“幼天王决不可留!”恭亲王连忙说道。

    “先押送进京,若是要杀,也要名典正刑,拉去菜市口。”慈禧太后下了决断,“李秀成、陈玉成交付四川提督荣禄发落,你们跪安吧,议政王留下。”

    文祥等人无法,只能退出,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太后,若是让石达开继续带兵,怕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可若是将石达开关着养着,这人怕是又没有了用处,白白浪费了,倒是不如杀了。太后的意思是?”

    “这事儿本宫只和你一人说,六爷,自然,荣禄也是知道此事的,我已经给了他密旨,”太后从帘子后头站出来,“这三个人,能征善战,我留着他们,有大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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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英雄末路(七)

    石达开神色一动,却又用森森的眼光盯着荣禄,“你在撒谎,”这会子,黄再忠也进了帐内,荣禄带来的金疮药有奇效,伤者已经不再发炎,原本已经对着荣禄神色缓和了起来,不防又听到石达开怒气勃发了起来,“这是诈降,把石某当着三岁的小孩吗!”

    “翼王何以见得?若是在下骗你,怎么敢只身来到这龙潭虎穴?”荣禄反问。

    “石某也是读过兵书的,嘿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想着我如今穷途末路,不敢杀你这个救命稻草,故此把我想成了三岁的小孩,红口白牙就这么扯谎起来,继续让我领兵?当朝的太后亲王难道都是白痴不成?当年这地方,”石达开看着帐顶,那里有几滴雨水渗了进来,一滴一滴得落下来,“就是张献忠的地盘,当年张献忠假意受了明廷的招抚,随即又举起叛旗,当朝诸公若不是猪,自然不会想到这点,若是你荣禄今日前来,说要本王一死来谢天下,以保全我这一干兄弟的性命,我二话不说,即可抹脖子。”黄再忠叫了一声,“大王!”

    “这话听着在理,也是你荣禄的诚意所在,毕竟,”石达开惨笑一声,“这是有可能的,如今却是没错,若是我死能换来天国将士的安宁,我死不足惜,可提督大人,”石达开的言语里露出了杀意,“你的胃口太大了,想着兵不血刃尽收我这部人马,可惜算错了算盘,就算你今日有恩与我将士,也是在劫难逃!”

    荣禄点点头,“翼王果然是人中豪杰,智勇双全,这道理说的明白,若是在下站在翼王这边,疑心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可惜啊。”荣禄摇头微微叹息,神色之中有着淡淡的怜悯。

    “可惜什么?”

    “可惜你看的不够远,也看的不够透彻,”荣禄站了起来,“我被绑了这么久,翼王天下英雄,还怕我一个人能闹出什么波澜不成?”石达开摆摆手,黄再忠帮着荣禄解开了绳子,荣禄揉了揉手,正欲说些什么,帐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孩的哭声,荣禄一挑眉毛,看着石达开脸上露出的担忧表情,“恭喜翼王千岁,如今有了孩子了?”

    石达开默然点点头,荣禄继续说道,“那如今更加是要为了自家的孩子着想了,当年金陵事变,翼王才孤苦一人,如今有了子嗣,久在军中,风餐露宿,似乎也不太妥当。”

    “哼,当年天京事变,还不是你家那个皇太后闹出的毒计?”石达开一脸愤恨,却又怅然无比,挥挥手,“闲话少叙,还请说实话吧。”

    “翼王虽然英雄了得,可这世间还有人比你看的更远,看的更深,”荣禄坐得笔直,“你以为在下如何能在南充伏击与你?”

    帐外冷风夹着阴雨吹了进来,石达开看着自信无比的荣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你的意思?”

    “这世间有人如同诸葛武侯,料敌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翼王,你信否?”

    “你说的是大清太后!?”翼王刷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肌肉扭动了起来。

    “武昌火攻,金陵空城,计阻北伐,离间之计,还有如今这在这大渡河等候翼王,你以为,”荣禄微笑,“这都是巧合吗?”

    石达开眼中露出精光,直射荣禄,荣禄毫不畏惧,正视石达开,帐外冷风呼呼吹过,帐后儿童咿呀啼哭,似乎过了许久,石达开长叹一声,原本挺直的身子驼了起来,“难不成,真如谣言所说,她真是我天国的克星不成?”

    “既然太后她能猜到你的行踪,自然就能决定你的生死,你以为,如今不能奈何你吗?”荣禄摇摇头,“翼王你如今身陷绝境,已经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困死你是迟早的事儿,何须如此多此一举,反而我单身来劝降呢?虽然在下功未成,名未就,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可这从一品的提督,在下还没当够呢,”荣禄毫不留情,直指石达开内心,从胸前拿了一个卷着的黄绫出来,“这是太后亲笔密旨,还请翼王一看,”帐内的众人死命得盯着那个黄布,过了许久,石达开终于用双手慢慢接过那黄绫,“若是翼王能答允这旨意,在下这次来,就没有白来。若是不成,嘿嘿,那荣某也只好把这百多斤的身子搁在这里陪翼王去西天了!”

    石达开默默得打开了那黄绫,略微一观,“这!”看清楚了内容,石达开忍不住就惊呼出声。(未完待续)

三十七 英雄末路(八)

    恭王府,鉴园。

    恭亲王的几个死党又在恭亲王的内书房里议事,宝鋆喝了口茶,摇摇头,“西边的这位,论才干,自然是冠绝后宫的,说句不尊敬的话,比先帝那也实在是厉害许多了,小事不管,大事不含糊,可这心啊,实在是太软了些,”宝鋆啧啧,“当年肃顺如此得罪太后,居然也只是流放而已,要是换做我,敢用刺客行刺我,我不灭他九族,那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咱们这位太后,”宝鋆朝着朱学勤和曹毓瑛笑道,“不过是流放,夺了两个铁帽子王的爵,倒是一个人都没杀,如今也是这般,这些发逆的匪徒,要我说,杀降又算的了什么,所谓无毒不丈夫么,不过太后毕竟是女流之辈,还有留着这些人的性命,可别害了自己啊。”

    “配蘅,慎言。”文祥听到宝鋆对着文宗和皇太后的话随意了一些,,咳嗽了一声,出言提醒。

    “是是是,可当年,这伯俊也被太后保了下来,气的肃顺吹胡子瞪眼的,可见太后盛德无比啊。”宝鋆连忙转了口气说道。

    “心是未必软的,”文祥摇摇头,“当机立断就除了八大臣,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做得出来的。”又和恭亲王定下太后垂帘,亲王秉政的新朝规矩,舍得分润权利,又懂得握最终裁定权在自己手里,文祥也不多说,这话大家都明白。

    文祥从荷包里拿了一个槟榔来,慢慢得嚼了,“要知道太后手里也杀了人!岂不见那个何桂清!”

    “是啊,如此看来,”朱学勤点头称是,“难不成,太后极为厌恶这些玩忽职守,擅自脱逃之人?”

    “怕是没错。”曹毓瑛捻须沉思,“如今胜保还在狱中,咱们不知太后的意思,可京察里头那些旧年不告而别的京官,太后原本的旨意是都要罢官的,是吧,王爷?”

    恭亲王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说,怕是人心不安,这才改了旨意。”

    “可毕竟也要贬到外头去当官了,又是中南之地,”曹毓瑛幸灾乐祸,“这样子怕是太后对着自身的事儿不中意,对着正事极为关注,所以才会对着这些人恼怒。王爷,太后的意思还是要对石达开招抚?”

    “太后是这意思,我也同意了,”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不过是小事儿,”总理全国大事的恭亲王自然认为招揽落入死地的石达开不过是小事儿,“太后既然这样说,就随了太后的意思罢了。”

    “也是,如今各军强盛,就算洪杨复生也不敌不过咱们,”宝鋆也认为无需在这种小事里面得罪太后,太后要招降,那就招降好了,还省了戾气。“石达开降了之后,捏在咱们手里,是生是死,是圆是扁,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这事儿就交给荣禄办吧。”恭亲王定下了调子,“如今京察差不多了,这事儿办得好,才能显示新朝气象,文山,你和吏部多盯着,不许出错,就算有些人是咱们手下的,可罢免的那些人,可不能冤枉了,总是要名至实归才是。”大家称是,文祥又说道,“太后如今的样式是只管着军事,对着军舰和团练极为上心,别的事儿倒是不怎么管,正是王爷大展宏图的好机会了!”

    恭亲王点头,“文山说的对,把这事儿办好,”恭亲王脸上露出了坚决之色,“别叫人小瞧了咱们!”

    。。。。

    太后进了储秀宫,唐五福上来行礼,太后就着唐五福的手下了轿辇,“宫里头有什么事儿吗?”

    “回太后的话,东边的太后来了一次,见太后不在,就回去了,说是皇上裁衣服的事儿,想和娘娘说。这会子,丽贵太妃在里头呢。”

    “哦,”太后点点头,挥手让众人退下,进了内殿,内殿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花盆底的鞋子踩在上面不发出一点点声音,太后掀开帘子,见到室内点着安身香,淡淡的烟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变化出无数幻境,丽贵妃歪在素日自己坐的炕上,拿着一本唐诗三百首沉沉睡去,脸上还犹有泪痕。

    太后走进了炕边,看到丽贵妃的鬓边已经不如当年的青黛,鹅黄色的和田玉做的水仙花珠花插在鬓边,阳光半射在丽贵妃的脸上,更是显得丽贵妃面色雪白,半透明色的睫毛下还有着滴滴泪珠,太后怜惜的看着丽贵妃,微微偏头,就看到了那唐诗翻开的一页:“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太后微微叹气,用手帮着丽贵妃擦去了泪珠,身子就伏了下去。(未完待续)

三十七 英雄末路(九)

    石达开大惊,随即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荣禄,手里紧紧的握住刀把,稍有不合,就准备拔刀相向,“提督大人,这就是你叫石某来的本意?”

    “翼王稍安勿躁,”荣禄皱着眉头安抚了一下身边的石达开,然后对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参将,眯着眼睛说道:“朱参将,本官去招降石达开,这事儿督台大人也是知晓的,若无总督大人授意,我自然也不能去,怎么如今我这人都请到了,还又变卦,是何意思?”

    “这话留着等杀了你边上的这个匪首,再到总督大人座前分说吧。”朱参将狞笑得发令,“左右,给我乱刀砍死石达开!”

    “谁敢动手!”荣禄大喝,“你胆子真够肥的,朱参将,本座可是提督四川军事,你敢在本座面前动刀子?可以,要杀石达开,”荣禄站在了石达开面前,“先杀了本座,”荣禄环视众人,众人都不敢直视荣禄,纷纷把头低了下去,荣禄鄙夷得看着那个满脑肥肠的朱参将,“本官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做这叛逆之事!”

    “你!”朱参将果然不敢下令动手,“提督大人,这是总督大人的命令,你难道要违抗不成?”

    “总督大人的命令?可有手谕?”

    “这……并无手令,只是口令!”

    荣禄双手背到了身后,侧着身子,似乎觉得已经不屑和朱参将这种人物说话,“谁知道是不是你编造的,你不配和本座说话,去请总督大人来!”

    “放肆!”朱参将被荣禄的态度激怒了,双眼变得通红,“兄弟们给我上,要是不小心误伤提督大人,本将军担着就是!”

    那些川军士兵慢慢得围了上来,荣禄皱着眉头,如今这形势不妙啊,突然这会子,西北角来了阵阵脚步声,之前在大营对着荣禄眉开眼笑的湘军游击铁青着脸带着一队湘军士兵出来,朝着朱参将大喝,“好你个老朱,居然敢对提督大人动刀动枪!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一挥手,挤进了人堆,团团护住了荣禄和石达开,“有我老袁在,别想着对湘军出来的提督大人动手!”

    “老袁,”荣禄这时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感激得拍了拍老袁的肩膀,“多谢你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这还要你谢!”袁游击瞪大了铜铃一样的大眼睛,“提督大人,且看看,自从你走了之后,这湘军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的英勇善战!”

    朱参将见到湘军出来,便是软了气势,荣禄眼睛盯着朱参将,云淡风轻得说道:“还不去禀告总督大人?这里你是说不上话了。”

    。。。

    “军机处的意思是将舰队在上海处训练熟悉,再委托洋人军官为中国招募之水师士兵教习,等到能熟练操控之后,再北上拱卫京畿海面。”恭亲王说道。

    “如此甚好,只是需和赫德讲清楚,大清不欢迎类似阿斯本这样连续两次都参与过对大清战争的将领出现在中国,这次就算了,若是阿斯本不识相,那也只好让他回去了。”

    “嗻。”

    “剩下的银子够吗?”太后问沈兆霖。

    “两广的赋税已经尽数收了上来,”自从曾国藩破了金陵之后,很识相得向军机提出将原本尽数被截取的两广税收重新归于中央,这时候中枢正是缺钱的紧,也没有客套,直接就收了进来,“再加上浙闽的税,是够了。”

    “恩,左宗棠在浙江办的不错,”太后点头,对着左宗棠能迅速把浙江安定下来,并恢复了经济十分满意,“如此,下诏嘉奖,加左宗棠浙闽总督衔,就命左宗棠选派浙闽两地良家子去上海,跟着他们学军舰事宜。”

    “嗻。”恭亲王应下,可这时候沈兆霖似乎还没把话说完,“太后,可接下来英法两国又在催促订今年的军舰合同,接下去这可没钱了,就算有点钱,还要准备八旗的丁银,百官的俸禄,还有河工、海塘,大头的军费还没出呢!”

    “拖着吧,英国人如此狂妄,还需教训,”太后冷哼一声,“既然议政王上次已经许诺俄罗斯,这次叫俄罗斯人也进来,还有美国,那个国家给的军舰最好,单子就给谁,这次的事儿值得咱们吸取教训,若非中国无水师,岂能容许洋人如此放肆!”

    “臣等无用,请太后降罪。”军机大臣们连忙磕头谢罪。

    “历年积弊,非一日可除之,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凡事只有徐徐图之,军机处的辛劳,本宫是看在眼里的,”太后说道,“不必妄自菲薄。”(未完待续)

    ps:出现了两个(八),但是没问题,内容是不一样的,我写错章节名字而已。

三十八 峰回路转(一)

    “太后圣明。”恭亲王继续问道:“如此这事儿就交给李鸿章料理?”

    “军机的意思呢?”

    “李鸿章久驻上海,自然是人头熟稔,可他怕是没有料理水师的经验,奴才以为,不如选派善于水师的将领统领舰队,命李鸿章料理后勤之事,如此便可妥当。”文祥说道。

    “江苏布政使弹劾李鸿章不在治所,还请太后决断!”

    太后皱眉,这么快就狗咬狗了?不过他心下了然,不过是看中了上海的这个肥肉,“不在治所,的确应该申饬,统领水师的人选了那个?”太后发问。

    “奴才等以为,彭玉麟久在长江水师,经验丰富,可选为水师提督。”恭亲王说道。

    “彭玉麟?”慈禧喃喃自语,听说过这个奇男子,不过其事不彰,所以不是很有印象,“那就这个人吧,长江水师提督再选个人上来就是。”

    “嗻。”

    “江苏布政使的折子,准了,下旨申饬李鸿章。”恭亲王微微狐疑得抬起头,看了看文祥,“免去李鸿章江苏巡抚之职!”

    “奴才以为,李鸿章虽有小错,但不至于罢官,还请太后三思。”文祥说道。

    “恩,撤销上海道,”太后继续说道,说着似乎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改为上海省,李鸿章为上海省巡抚!”

    “这,太后,”军机处的人都被皇太后的大手笔震惊了,恭亲王连忙提出自己的意见,倒也不是反对。“上海之地微小,若是设立一省之地,恐怕李鸿章有所怨言,加上布政使道台县令等一干人员,九龙治水,于事无益啊。”

    “本宫已经想过,上海之地,万国商人云集,皆有各国领事馆所在,一个上海道怕是要被他们小看了,所以本宫想着设立一个巡抚,如此才是敌体么。”

    “至于九龙治水,自然无需担心,议政王,除却省级按察使、布政使、学政之外,道台,府均不设置,巡抚和布政使衙门以下,便是各县令,如此垂直管理,必然能井井有条。”太后继续说道,“还有这天津,本宫也准备如此,设立天津巡抚,在北边,洋务的事儿也要有人牵头去做才是!”

    恭亲王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事儿之前完全没有听太后提起过,正不知道这样行事如何才好。

    “上海、天津两地布政使等人的名字你们都议一下,交上来便是,资历倒是不重要,最紧要的事儿,要懂得经济之道,这时候,谁给本宫生出钱来,本宫就给他一个前程!”

    “你们也无需担心,这省份设置得多了,自然官位就多了,也不至于乌眼鸡一样就看着那几个位置,如此才有前进的动力。”直辖市总要搞起来嘛。

    “那天津巡抚的人选是?”文祥问道。

    “穆扬阿久在宁波通商大臣之位上,打点军火,出口丝绸茶叶井井有条,东南半壁赋税均出他手,这两个巡抚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发展经济,建厂,弄洋务。所以我的意思要把天津的位置给他。议政王你意如何?”

    “谨遵太后懿旨!”

    恭亲王一干人等退出了养心殿,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恭亲王垂着手走在前面,慢慢踱步回了军机处的值庐,文祥等人鱼贯而入,进了值庐,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恭亲王盘腿在位置上吸了一口鼻烟,正在哆嗦着罪,宝鋆和恭亲王最为熟稔,也不拘礼,半个屁股坐在恭亲王炕前,“六爷,太后这意思是?”

    “这话倒是没错,若是这两地新立巡抚,这小地方,也容易照理,何况天津,上海乃是交通要地,只要两地主官好好经理,这日进斗金,嘿嘿,也不是难事。”沈兆霖是户部的老手,一下子就一针见血,见了实地。

    “可是这样的大事,”文祥有些担心,对着不说话的恭亲王说道,“太后就这样乾纲独断了,似乎不太好吧?”

    恭亲王摇摇头,“太后虽然是突然提出,可也不是不给咱们好处,这不,江苏巡抚,上海、天京布政使、按察使、学政,这不是都留给咱们保举了吗,”这么一说,大家都了然了,这可是从二品到正三品的位置,在京中,也就是六部侍郎和寺监的主官才有的级别,这一下子又不知道多了多少位置出来!“这些位置就是留给咱们的,太后,也不乱来,你们看看,有什么人可以举荐的,按察使和学政也就罢了,这布政使可要好好选几个,不是说去别苗头,而且别是个酒囊饭袋,到叫人小看了去!”(未完待续)

三十八 峰回路转(二)

    双方僵持了许久,骆秉章才施施然走了出来,“仲华,”骆秉章对着荣禄木然说道,“你退下,这是老夫的意思,这人,”骆秉章指着石达开,“是必须死的。”

    “总督大人,这话怕是不妥吧?咱们可不是山贼,既然答应了本官去招降,怎么能出尔反尔?”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现在出来,不是和你争论的,只是让你知晓,此事确实是我的命令,拿下吧。”骆秉章转过头,对着朱参将说道,“将石达开就地正法!”

    “是!”

    “谁敢!”荣禄终于怒了起来,一字一句得盯着骆秉章,“总督大人,不要自误,这不是本官的意思,而是圣命!”

    “一派胡言!荣禄你好大的胆子,”骆秉章也怒了起来,没想到荣禄如此难搞,“在本座面前居然倨傲无礼,还敢自称本官!不尊总督之命,又联络发逆,居心不良,老夫要弹劾你!”

    “总督大人,”荣禄怒极反笑,“本座虽然只是从一品的提督,但是本座还有钦差的身份!”骆秉章脸上一下子僵住,“提督云川两省军务事钦差大臣!如何称不得本官?”

    “本官之前只是尊重总督大人而已,没想到被大人小瞧了去,已然忘了本座也是钦差大臣!一个小小的参将,居然也敢在本座面前呲牙,”荣禄闪电般的眼神直接盯住朱参将,朱参将脸上冷汗淋淋,“我还是不是四川一省军务主帅,还是不是钦差大臣!”

    “那你说的圣命,旨意呢?”骆秉章毕竟老姜弥辣,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肯退缩。

    荣禄将胸口的黄绫拿了出来,也不全部摊出来,只是露了一角出来,“所谓密旨,自然不能人尽皆知,不过可以让总督大人看看这一个印,是不是同道堂之印!”

    骆秉章让朱参将上前查看,朱参将见到那个朱红色的一小个章印,连忙跪下,“万岁万万岁!臣恭请圣安!”

    骆秉章等人无法,也只好一一跪下请圣安,之前的气势也烟消云散,只有荣禄和石达开傲然不跪,荣禄把那黄绫收了起来,凌然说道,“圣躬安!起!”

    “圣意定石达开这些人由本座料理,骆秉章,你可有意见。”

    “臣无意见。”骆秉章咬牙说道。

    “如此,袁游击,”荣禄吩咐袁游击,“带一队人马进石达开大营,收拾兵器,不许杀人,都收罗起来,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坏了太后大事!”

    “嗻!”

    “本座自会领衔上奏太后,说明总督大人运筹帷幄之功,才能将石达开招降。”荣禄说了一句话,这话的意思表明自己绝不会独占此次功劳,骆秉章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朱参将目无上官,老袁,把他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小惩大诫,以儆效尤!”荣禄吩咐道,那个老袁开心得不得了,连忙打千应下,“嗻!”

    荣禄带着石达开进了自己的帐篷,对着石达开笑道,“让翼王受惊了。”

    “什么翼王,不过是丧家之犬,”石达开摇摇头,“提督大人想要我如此做,我自然可以去做,只是我就这么些兵丁,如何办得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无需担心,”荣禄笑道,吩咐亲兵,“把那两人带上来!”

    。。。

    “王爷说的极是,”曹毓瑛说道,“太后是不吃独食的人,如此以来,这宁波通商口岸大臣也是空了出来,这些,太后似乎都已经不管了,正是咱们推荐自己人的时候,虽然太后容易突发奇想,可毕竟也是体恤咱们的。”

    “这水师提督怕是一两年做不好什么,”宝鋆有些幸灾乐祸,“彭玉麟去那里,前几年就是要看着洋人脸色过日子咯。”

    “这倒是要好好下个旨意给他。”恭亲王点头,“彭玉麟的性子倒是也和蔼,和曾国藩有些相像,是外圆内方的人,和洋人打交道,不会出什么差池。”

    同治元年四月二十三日,上谕:长江水师提督彭玉麟任北洋水师提督,督办海军军务。

    四月二十四日,撤上海道,改为省,李鸿章任上海巡抚兼上海洋务大臣,理北洋水师后勤事。撤天津府,改为省,穆扬阿为天津巡抚,兼北洋洋务大臣。左宗棠兼南洋洋务大臣。

    四月二十六,诏令各省出水师名额。

    四月二十九日,李鸿章上奏,请办海军学堂、轮船厂、军火厂。准之。

    五月三日,左宗棠上奏,请办杭州丝绸茶叶公会,准之。

    五月十五日,曾国藩上奏,请办陆军学堂,准之。(未完待续)

三十八 峰回路转(三)

    钟粹宫。

    慈安坐在炕上,低着头绣着一个明黄色的小衣,午后的阳光斜斜得照了进来,青玉案上的自鸣钟滴答滴答得摆着,一派安静祥和的宫中景象,梅馨在边上扯着线伺候着,“太后,这宫里头尚衣监的人就伺候太后和太妃太嫔,皇上几个人,都闲的发慌了,那里还要太后来亲自操持皇上的衣物,每日这么缝着,仔细伤了眼睛。”

    慈安太后摇摇头,“宫里头人做的不放心,我自己做的,看着皇帝穿上,我这心也就安了。”

    “太后如此做,也难为皇上日日来请安,最是黏太后了。”

    主仆二人正在闲谈,外头掌事的太监进了内殿,“娘娘,承恩公来了。”

    “快请进来,”慈安太后脸上带了笑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就要下炕站起来,梅馨连忙扶住穿好鞋子,就出了外间,慈安太后坐在宝座上,就见到外头进来了一个圆圆滚滚的身影,胸前原本的鸳鸯变成了锦鸡,这说明这个起码是二品的大员了。

    “奴才穆扬阿叩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慈安太后眼圈都红了,拿着帕子就忍不住拭泪,“原本是极担心阿玛的,这远在南边,气候也没有北边舒服,洋人又在闹腾,阿玛就在海边上,如何不担心,这叫我日日夜夜想的睡不着觉,这能回到北边,就算是天津卫,也是极方便的了!”

    “是,奴才也日日想着娘娘,”穆扬阿脸上堆着笑,“南边许多的好东西,奴才已经带进宫里头了,娘娘在宫里头,都是要花钱的,也是奴才的一点绵薄之力。”

    慈安太后点点头,让梅馨上茶,“阿玛有心了,可惜啊,到底是还在天津卫,不比在京中,不如我去求求西边的那位,让阿玛入京?”

    穆扬阿连忙摆手,“万万不可,娘娘,这财计之事原本也是我擅长的,所以这也是母后皇太后看得起我的缘故,”穆扬阿有些沾沾自喜,“沈户部不愿意我去户部,这早早的把户部满尚书侍郎全部安排妥当了,我一时半会在这里头没缺,前个时候朝见的时候儿,太后就问我能不能赚钱,我也实话实说,若是当着一任主官自然能为太后分忧,最紧要的是要港口才行,没想到今个太后下了旨意,叫我去天津当巡抚去,奴才实在是感恩戴德啊!”

    “可我瞧着天津实在是小地方,怕是还不如宁波府,怎么阿玛反而如此高兴呢?”

    “所谓宁做鸡首,不为凤尾,就算在宁波府收的银子多了些,毕竟不是自己个当家,左傻子不是好说话的人,更别说上头还有曾剃头在盯着呢,婆婆多啊,”穆扬阿摇摇头,“到了天津,这天津可是京畿门户,漕运如今都是要经过这地方,更别说洋人的货物要是来北边,总是要过天津的,”穆扬阿意气风发,“更别说太后已然说了,道台、知府一概不设,以便树立巡抚衙门之权威,又给了北洋通商大臣的头衔,在总理衙门也挂上了号,奴才也没有别的心思,只能是勤勉当差报国了。”

    “恩,阿玛既然喜欢在天津,这就罢了,日后若是得空,让额娘常住京中,陪着我说说话,免得我无聊。”

    “嗻,”穆扬阿神色转正,“奴才有句话倒是要冒昧说了,寒门邀天之幸,有了娘娘这个凤位在宫里头,奴才也袭了爵,娘娘的兄弟们虽然不争气,倒也不敢横行霸道的,这家业能好好的守下去,奴才如今就巴望着,太后能在宫里头尊敬母后皇太后,如此才能长久得保全咱们家的法子,这话虽然难听,还是请太后听进去。”

    慈安太后强笑道,“阿玛说的话在理,怎么会是难听呢。”梅馨也连忙插话,“娘娘对着西边那位都尊敬的很呢,虽然如今主子娘娘管着后庭,可大事儿都不敢做主,都是去请示太后呢,这不,刚刚还绣着皇上的衣裳呢。”

    穆扬阿听言笑道,“那是奴才多虑的,毕竟奴才在南边,虽然是能书信往来,到底是消息不甚准确,后来得知母后皇太后死而复生,而娘娘又被肃顺那人拱上来了这个火烤的位子,我是狠狠得大哭了一场,连鹤顶红都准备好了,就准备者京里什么时候来捉拿的旨意,不成想,太后居然将此事定了下来,奴才狂喜之余,又觉得君恩深重,只好逾越来提醒娘娘一句,娘娘既然有了准备,奴才就是多废话了。”(未完待续)

三十八 峰回路转(四)

    节近端午,宫里头又要剪葫芦,满族人喜欢葫芦,因为葫芦是“福禄”的谐音。满族人又喜欢剪纸,用红色毛边纸剪成葫芦,里面收进“五毒”图案,象征镇邪的宝物把“五毒”均收入肚里给镇住了。这种宝葫芦剪纸,称为“葫芦花”,葫芦花据说能辟“五毒”,五月一日贴出,五月五日午时摘下扔掉,称为“扔灾”。

    这一日宫里头的女眷都凑到了慈安太后的宫里头,一起凑热闹,桌上摆满了端午的吃食,雄黄酒,粽子,花糕,一群人热热闹闹,就连小皇帝也来凑趣,带着陈胜文来了钟萃宫,见到各宫太妃太嫔,一一请安问好,见到大格格和大公主,同治皇帝又问好,“大姐,二姐,今日可好?”

    “烦劳皇上垂问,”大格格站了起来,端庄得行了行福礼,大公主也跟着回礼,行礼毕,大格格开起来皇帝的玩笑,“我倒是好的很,就是皇上你今个怕是不太好。”

    “皇额娘知道了你玩蝈蝈,气得不得了,说要打你板子呢!”大格格说道。

    同治皇帝骤然一惊,惧怕得看了看左右,随即领悟,笑道,“大姐你在撒谎,皇额娘这会子在养心殿和六叔七叔议事呢,没空管着朕,朕倒是被你吓坏了。”同治皇帝坐在了慈安太后的炕前,太后亲昵地摸着同治皇帝的脑门,丽贵妃云贵妃等人哈哈大笑,云贵妃朝着同治皇帝笑道,“当年你皇阿玛在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怕,如今,怎么了,皇上,你倒是怕起你皇额娘了?”

    “也不是怕,”同治皇帝剥了个粽子递给大公主,“皇额娘现在忙极了,政事上烦心的事儿多,所以每日里都是板着脸,笑的时候不多,所以朕有些惴惴。”

    “皇上可别玩蝈蝈了,”大格格笑道,“日日做贼似的,多不得劲。”

    “朕知道了,大姐,吃你的粽子吧,”同治皇帝不以为然却也答应了下来,拿起案上的一个白玉瓷酒盏,就准备喝点,丽贵妃连忙拦住,“我的小祖宗,你才几岁,可不许喝酒,到时候太后怪罪下来,我们可是担不起!”

    同治皇帝讪讪,放下了酒杯,“这宫里头闷死了,不好玩,就连骑马也不爽利,横竖这端午到了,今年已经晚了,咱们可以去园子里了!”

    众人都有点意动,只是拿眼看着慈安,慈安笑道,“这事儿原本也是寻常,不过总要母后皇太后定才是。”

    同治皇帝挑唆着大格格,“大姐,您以前可没住过园子,想不想去园子里住?”

    大格格诚实得点点头,“想。”

    “那你不如和皇额娘去说?”同治皇帝笑道。

    大格格还没说话,大公主就朝着同治皇帝刮脸,“皇上羞羞,自己不敢和皇额娘说,倒是叫大姐去说,不要脸皮。”

    皇帝窘的脸皮都红了,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大格格拉住大公主,“妹妹说得好。”丽贵妃揉了揉眼睛,看着闹成一团的三个小孩子,“阿弥陀佛,这先帝留下来的子嗣少的紧,所幸这三个都健健康康的,总要保佑他们这样太平康乐下去,皇帝有了皇后,两个公主嫁个好人家,咱们也就没别的指望了!”

    之前失了二阿哥的玉嫔听到此言,眼中有了泪痕,慈安连忙说道,“这是自然,咱们这些人,日后的指望都靠着他们几个呢!”丽贵妃见到玉嫔的样子,自觉失言,连忙劝酒不提,大家热热闹闹得喝着酒,又有一件锦上添花的喜事来了,丽贵妃的管事太监进来跪着磕头,“恭喜丽主子!”

    “怎么说?喜从何来?”丽贵妃连忙说道。

    “太后下旨,进封大公主为和硕固伦公主!”

    。。。

    荣禄带着石达开到了自己的营里头,见到自己的亲兵也跟了进来,就挥手让他们退下,“翼王是英雄,无需如此,退下。”

    “哎,”石达开似乎老了十岁,“既然石某已经投降,这翼王之称也就无需再提了,还请大人赐教吧。接下来要如何。”

    “你既然来了这里,本官自然就不会让你白来一趟,太后的谕旨里头说的含糊,虽然要你投降,可一应事宜,还未定下,如今本官也不瞒你,就怕骆秉章此人突然又要从中作梗,为今之计,还请速速将旧部收罗,交出枪械,随本官而去,”荣禄笑道,“从头再来,成就一番事业。”荣禄击掌,“请他们两位出来。”(未完待续)

三十八 峰回路转 五

    “请出来吧。”

    石达开抬起头,听着帐后传来的脚步声,“翼王!”石达开不敢置信得站了起来,看着荣禄,“这??!!?”

    荣禄含笑不语,帘布之后转了两人出来,其中一个年轻人眼下有两个黑斑,一个三十出头,两个人脸上都带着郁色,正是英王陈玉成,忠王李秀成,两王见到石达开,连忙跪下磕头,磕头的时候忍不住就痛哭了起来。

    石达开也跪了下来,一把搂住了两个人,“听说你们两个和幼天王一起被凌迟处死,我伤心了许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这地方重逢,”说到这里,英雄了得的石达开也哽咽了起来,三个人抱头痛哭,想起当年天国风光,再到如今的阶下囚,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事。

    荣禄也不说话,只是怜悯得看着,就算心中再有理想,再有追求,但是路错了,怎么能够到达成功的彼岸?三个人哭了一会,石达开又想起了一个人,“幼天王呢?”

    李秀成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当日天京城破,我护着幼天王东突西走,但是总是逃不出重围,有个道士指点我往东南角突围,没曾想却落入了李鸿章的手里,我没办法,只好携带了幼天王,降了。”

    “你!”石达开怒气勃发,一掌推开了李秀成,正欲骂些什么,想到自己,随即颓然倒地,“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责问与你呢……”

    “三位无需担心,”荣禄这会子插话道,“洪天贵福,死不了。”

    “此话当真?”石达开大喜,连忙站了起来,朝着荣禄喝道。

    “自然,不过洪天贵福的死活,自然是要看着三位的行止上了。”

    “请提督大人放开了洪天贵福,我愿意受那千刀万剐之刑!”李秀成跪在了荣禄的面前,低下来高傲的头颅,“洪天贵福虽然是天王之子,可天国之事与他无关,只不过是十多岁儿童,请大人上奏,让他回乡当一个农夫终老就是!”

    “我等愿意一力承当。”石达开、李秀成、陈玉成一起说道。

    “这话也是对我说说,三位,”荣禄摇摇头,这三个人都不是纯粹的官场人物,才落得的如此下场,不过如此甚好,太后才能放心将这三人用的上,“此事如何可能?就算三位不再动造反的年头,可担保别的人不会动他的心思?他虽然是个儿童,可他是洪秀全的儿子,这就是最大的罪过了,能留他一条性命,就已经是太后仁德了,三位可知道那句古话:‘斩草除根’?”

    。。。

    “太后的法子,似乎也有些道理,可这洪天贵福如何处置?若是杀了,怕此三人又是不能安心为我们办事。”恭亲王问道。

    “六爷考虑的是,洪秀全其他子嗣已经被曾国藩屠杀殆尽,洪天贵福此人,李鸿章上折子说是怯弱无比,我原本是想让他净身,让他入宫伺候,后来想想若是如此,难保三王又有自立之心,只好放他一马,仿照当年郑克爽,押入京中严加看管便是。”太后说道。

    恭亲王觉得裆下凉飕飕的,“太后说的极是,且闻李秀成亦有子嗣,不如一并进京羁绊,作为质子之意。”

    “甚好,就如此做吧。”太后对着帘外的恭亲王温言说道,“多谢六爷,我这么多胡闹的想法,只有您支持着我。”

    “太后过誉了,太后垂帘听政,我自然是遵旨的。”恭亲王低头说道,殿内弥漫着莫名的气氛,“奴才告退,去把这事发出去。”

    “好,六爷,要秘密的做。”太后长长舒了口气,点点头,让恭亲王下去。

    “嗻!”

    。。

    “翼王的儿子,自然要入京陪伴洪天贵福,将来等到翼王年老了,再让他来承袭你的事业,”荣禄摆摆手,“太后决定的事儿,自然就不会再改,亲笔的谕旨你们也瞧到了,洪天贵福虽然一农夫不可得,可接下里的富贵荣华可都有了。”荣禄说道,“虽然太后的意思,未曾说让各位的子嗣入朝为质,这是我自己个的意思,咱们当差,总要全心全意才是,自己少了顾忌,也好让上头免了担心,翼王的儿子,如此千里奔波,自然是不妙,还是入京,好好将养才好。”

    “你!”陈玉成有些生气,瞪视荣禄,“幼天王去北京,那不是要被你们这些清妖折磨死了!”

    “如今你们以为还有别的选择吗?英王,”荣禄轻描淡写得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也要能认清形势,有句话,叫形势比人强,如今三位已经是沉沦谷底了,太后仁慈,不把你们一把打倒,抛了一根稻草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接着吧,要知道,”荣禄有些怔怔,“能这样被能决定你生死的人时时惦记着,嘿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的。”(未完待续。。)u

三十九 祸水东引(一)

    **&**n**b**s**p**;**&**n**b**s**p**;**&**n**b**s**p**;**&**n**b**s**p**;**端**午**节**过**了**,**母**后**皇**太**后**就**下**诏**,**起**驾**圆**明**园**,**除**却**先**帝**的**后**宫**嫔**妃**之**外**,**宣**宗**皇**帝**留**下**来**的**老**太**妃**太**嫔**们**,**也**一**应**随**驾**,**不**过**有**些**有**儿**子**的**太**妃**太**嫔**们**,**比**如**醇**郡**王**、**孚**郡**王**等**人**的**母**妃**,**太**后**下**了**旨**意**,**“**许**其**归**家**,**一**应**供**给**自**宫**中**出**。****&**n**b**s**p**;**&**n**b**s**p**;**&**n**b**s**p**;**&**n**b**s**p**;**同**治**皇**帝**住**在**了**九**州**清**晏**,**慈**安**住**了**长**春**仙**馆**,**慈**禧**太**后**没**有**住**原**来**的**碧**桐**书**院**,**而**是**住**在**了**芳**草**从**,**当**年**咸**丰**皇**帝**最**爱**呆**的**地**方**,**到**了**寝**殿**,**用**了**午**膳**,**太**后**脸**上**有**着**恹**恹**之**色**,**唐**五**福**上**来**请**太**后**歇**息**,**太**后**也**摇**摇**头**,**只**是**要**站**起**来**,**“**咱**们**出**去**逛**。**”******&**n**b**s**p**;**&**n**b**s**p**;**&**n**b**s**p**;**&**n**b**s**p**;**午**间**阳**光**正**艳**,**幸**好**走**到**了**天**然**图**画**,**看**了**看**那**几**株**巨**大**的**玉**兰**树**,**太**后**抓**住**安**茜**的**手**,**“**这**么**些**年**了**,**好**像**还**在**昨**日**的**样**子**,**这**玉**兰**树**,**我**倒**是**一**次**都**没**瞧**见**花**。**”******&**n**b**s**p**;**&**n**b**s**p**;**&**n**b**s**p**;**&**n**b**s**p**;**“**太**后**娘**娘**若**是**想**看**,**明**年**赶**早**进**园**子**就**得**了**。**”******&**n**b**s**p**;**&**n**b**s**p**;**&**n**b**s**p**;**&**n**b**s**p**;**太**后**嗯**了**一**声**,**转**了**身**子**,**朝**着**南**边**走**去**,**在**牡**丹**台**的**外**头**,**杨**庆**喜**也**早**就**候**着**了**,**“**请**娘**娘**进**去**瞧**瞧**吧**。**”******&**n**b**s**p**;**&**n**b**s**p**;**&**n**b**s**p**;**&**n**b**s**p**;**太**后**挥**手**让**大**家**别**跟**上**来**,**自**己**拎**着**裙**摆**拾**阶**而**上**,**打**开**了**莺**飞**草**长**的**宫**门**,**里**头**风**景**如**故**,**只**是**少**了**那**一**个**人**了**,**慈**禧**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依**旧**金**碧**辉**煌**的**纪**恩**堂**,**心**里**默**默**喟**叹**,**“**没**想**到**,**都**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n**b**s**p**;**&**n**b**s**p**;**&**n**b**s**p**;**&**n**b**s**p**;**牡**丹**依**旧**是**无**声**无**息**,**花**期**已**过**,**只**有**青**翠**繁**茂**的**枝**叶**,**太**后**一**个**人**穿**过**小**路**,**发**现**了**一**朵**晚**开**的**绛**紫**色**牡**丹**,**小**小**的**,**丝**毫**不**惧**初**夏**艳**阳**,**太**后**把**它**摘**了**下**来**,**别**在**了**鬓**边**,**抬**起**头**,**见**到**不**远**处**竖**着**一**个**太**湖**石**,**清**瘦**隽**妙**,**上**面**仿**佛**依**稀**有**几**行**字**,**走**近**了**一**瞧**,**太**后**身**子**一**震**,**上**面**赫**然**是**当**年**和**咸**丰**皇**帝**在**这**牡**丹**台**分**别**时**自**己**做**的**牡**丹**诗**,**“**三**时**惟**身**寂**,**且**待**天**下**香**。**”**嘴**里**喃**喃**自**语**,**脸**上**没**有**戚**色**,**眼**中**的**泪**却**是**毫**无**知**觉**得**流**了**下**来**。******&**n**b**s**p**;**&**n**b**s**p**;**&**n**b**s**p**;**&**n**b**s**p**;**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太**后**出**了**镂**月**开**云**,**朝**着**众**人**点**头**,**鼻**音**闷**闷**的**,**“**走**吧**。**”**已**经**在**外**头**候**着**的**安**德**海**连**忙**禀**告**,**“**娘**娘**,**吴**县**署**理**知**县**高**心**夔**进**园**子**了**,**不**过**下**次**再**见**?**”******&**n**b**s**p**;**&**n**b**s**p**;**&**n**b**s**p**;**&**n**b**s**p**;**“**哦**?**”**太**后**点**点**头**,**“**不**用**了**,**就**今**个**吧**,**别**再**勤**政**殿**就**是**,**找**个**偏**殿**,**拉**着**帘**子**就**够**了**。**”**太**后**有**些**唏**嘘**,**“**还**记**得**咱**们**当**年**见**大**臣**也**不**用**这**么**繁**琐**,**如**今**倒**是**好**,**规**矩**还**多**了**起**来**,**成**日**里**头**都**要**挂**着**帘**子**才**能**见**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破**相**了**呢**。**”******&**n**b**s**p**;**&**n**b**s**p**;**&**n**b**s**p**;**&**n**b**s**p**;**“**嗻**。**”******&**n**b**s**p**;**&**n**b**s**p**;**&**n**b**s**p**;**&**n**b**s**p**;**高**心**夔**跟**着**太**监**进**了**九**州**清**晏**的**西**配**殿**,**许**是**很**久**没**人**进**出**的**缘**故**,**虽**然**是**极**为**干**净**的**地**儿**,**不**见**丝**毫**灰**尘**,**可**到**底**是**透**着**一**股**陈**腐**的**气**息**,**到**了**殿**内**,**高**心**夔**甩**了**马**蹄**袖**,**趋**步**到**了**殿**中**间**,**行**礼**如**仪**,**“**臣**吴**县**署**理**知**县**高**心**夔**叩**见**母**后**皇**太**后**,**母**后**皇**太**后**万**安**!**”******&**n**b**s**p**;**&**n**b**s**p**;**&**n**b**s**p**;**&**n**b**s**p**;**“**起**,**”**拿**着**浮**尘**站**在**珠**帘**前**头**的**杨**庆**喜**喝**道**,**等**到**高**心**夔**直**起**身**子**,**还**是**垂**手**跪**在**垫**子**上**的**时**候**,**珠**帘**之**后**慢**悠**悠**得**响**起**了**一**个**声**音**,**“**高**心**夔**。**”******&**n**b**s**p**;**&**n**b**s**p**;**&**n**b**s**p**;**&**n**b**s**p**;**“**臣**在**。**”******&**n**b**s**p**;**&**n**b**s**p**;**&**n**b**s**p**;**&**n**b**s**p**;**“**你**可**知**本**宫**为**何**不**在**养**心**殿**或**是**勤**政**殿**召**见**与**你**?**”******&**n**b**s**p**;**&**n**b**s**p**;**&**n**b**s**p**;**&**n**b**s**p**;**“**臣**以**为**,**是**臣**品**级**低**微**,**未**到**四**品**官**位**。**”**高**心**夔**回**道**。******&**n**b**s**p**;**&**n**b**s**p**;**&**n**b**s**p**;**&**n**b**s**p**;**“**哦**?**除**此**之**外**呢**?**”******&**n**b**s**p**;**&**n**b**s**p**;**&**n**b**s**p**;**&**n**b**s**p**;**“**微**臣**和**兵**部**陈**尚**书**原**先**都**属**肃**顺**一**党**,**太**后**虽**然**仁**慈**,**免**了**我**等**附**逆**之**罪**,**可**京**察**在**即**,**这**既**往**不**咎**又**似**乎**成**了**一**句**空**话**,**故**军**机**处**等**人**不**愿**意**这**些**逆**党**余**孽**接**近**太**后**,**坏**了**京**察**大**计**。**”**高**心**夔**回**道**。******&**n**b**s**p**;**&**n**b**s**p**;**&**n**b**s**p**;**&**n**b**s**p**;**高**心**夔**说**的**直**接**,**太**后**点**点**头**,**“**你**说**的**倒**是**直**爽**的**紧**,**”**却**也**不**置**可**否**,**“**是**你**自**己**要**见**本**宫**?**还**是**陈**尚**书**准**备**做**徐**庶**?**”******&**n**b**s**p**;**&**n**b**s**p**;**&**n**b**s**p**;**&**n**b**s**p**;**“**不**敢**问**太**后**,**肃**顺**此**人**,**太**后**以**为**如**何**?**”******&**n**b**s**p**;**&**n**b**s**p**;**&**n**b**s**p**;**&**n**b**s**p**;**“**哦**?**你**倒**是**反**问**起**本**宫**来**了**,**”**慈**禧**太**后**挑**了**挑**眉**毛**,**“**问**的**有**趣**,**肃**顺**不**是**罔**顾**君**恩**,**罪**大**恶**极**的**罪**人**吗**?**还**有**什**么**好**说**的**?**”******&**n**b**s**p**;**&**n**b**s**p**;**&**n**b**s**p**;**&**n**b**s**p**;**“**太**后**若**是**真**以**为**肃**顺**是**罪**人**,**此**时**,**怕**是**肃**顺**早**就**没**了**性**命**,**”**高**心**夔**依**旧**低**着**头**,**神**色**恭**谨**,**语**言**却**是**极**为**尖**锐**,**“**太**后**留**着**肃**顺**,**就**不**会**如**此**对**肃**顺**盖**棺**定**论**。**”******&**n**b**s**p**;**&**n**b**s**p**;**&**n**b**s**p**;**&**n**b**s**p**;**“**哦**?**那**你**以**为**肃**顺**其**人**如**何**?**”**慈**禧**太**后**问**道**,**“**听**闻**你**当**年**久**在**肃**顺**幕**下**,**这**感**观**自**然**与**朝**野**众**人**不**同**。**”******&**n**b**s**p**;**&**n**b**s**p**;**&**n**b**s**p**;**&**n**b**s**p**;**“**肃**顺**其**人**,**才**干**了**得**,**能**将**户**部**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是**众**所**皆**知**的**,**微**臣**以**为**这**是**他**的**长**处**,**可**他**的**短**处**也**是**纪**委**明**显**,**得**罪**人**实**在**是**太**多**了**。**”**(**未**完**待**续**。**。**)****

三十九 祸水东引(二)

    “摒弃宗亲,外绝八旗,拒恭亲王等于军机千里之外,再将僧王等军中重臣都得罪光了,如此岂能不亡?”

    高心夔说完,片刻之间内殿无人说话,过了一会,“高心夔,你还漏说了一个人,怎么不说本宫?”太后悠悠说道。

    “是,最紧要的得罪了太后娘娘,使得先帝临终之时不能和太后见上最后一面,又将太后排除于朝政之外,实在是最大的失误。太后是先帝嫡妻,育有当今,当今年幼,太后自然也有责料理政事,肃顺不愿意分润手中大权,故此败亡。”

    “那你以为本宫如今如何?”

    “太后和肃顺最不一样的一点,就是舍得分权。”

    “何出此言?国朝惯例,不是向来是君上独揽大权吗?‘朝廷政柄操之自上,非臣下所得而专,我朝君臣之分极严,尤非前朝可比。’这是当年胜保倡议垂帘的折子,本宫是深以为然的。”

    “太后的行止,虽然微臣远在南边,但也细细揣摩过的。”

    “放肆!”安德海突然喝道,尖利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揣测君上,大不敬!”

    高心夔俯下身子,却是不说话,慈禧太后仔细得看了看高心夔的样子,没发觉什么异样,开口说话了,“无妨,今个在偏殿,也没有领着觐见的大臣,高心夔你畅所欲言。”

    “谢太后,太后和肃顺最大的不同,自然就是太后懂得花花轿子众人抬的缘故,封恭亲王为议政王,总揽朝政,此为酬功,军机处之人均是恭党,太后一应朝政均不多干涉,就连京察也任由恭亲王施为,新设两省巡抚,却只是任两位主官,除了李鸿章乃是太后的亲信之外,穆扬阿乃是旗人,又是慈安太后的父亲,除此之外,别的二三品高官都交给了军机,”高心夔微笑,“突然多了如此多的三品高官可是不多多见的。”

    “何况太后虽然要严查弃京逃跑之人,可也是准备大开恩科,广纳贤士,京察贬黜空出来的官位,又可分润于朝中各种势力,如此以来,太后的位置越发无忧了。”

    “虽无内忧,尚有外患啊。”

    “是,所以太后临朝听政,首要抓的就是军务,建英烈祠为烈士张目,订军舰保卫海疆,宣武力于诸藩属,实在是用心良苦。”

    慈禧太后点点头,这高心夔果然机智出众,不愧为肃顺当年的智囊,“这军务是重中之重,你说的不错,故军务是本宫第一要紧的事儿,说到这里,本宫倒是要考你一考,你以为,石达开可招降否?”

    高心夔微微思索,“那就要看太后的意思了,若是太后想永绝后患,那自然是杀了一了百了,若是太后想着能人尽其用,这好钢还是用在刀刃上才妙。”

    “我欲用他继续带兵,为我平定山西、河南、山西一代的捻军,你意下如何?”太后问道。

    “微臣以为不可,捻军和发逆向来都是勾结颇深,当年在皖省,捻军首领就受了发逆的王爵,若是让石达开前去剿灭捻军,不肯用力去剿灭也就罢了,就怕是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反而为祸西北,给中国更添烦扰。”

    “那你以为,这石达开要如何处置?本宫要活的。”太后笑道,她下定了主意,这个高心夔既然敢来毛遂自荐,果然有脱颖而出的本事儿,谁愿意对着朝政不多说话,除却自己不甚精通之外,夹带里没有人不也是最最紧要的一件事吗?除却这个几个裙带关系的人之外,类似庆海、穆扬阿、武云迪等人,就是没人可用了,那些洋务的风流人物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嘎沓,所以几乎没有人手可用了,既然高心夔找到了自己,这人,自然就可用。不用忠心与否,只要他能出谋划策就行,现在自己缺少的就是出意见的人,现在看来,高心夔的面试表现十分得成功。

    “听闻石达开最是忠心耿耿,不如将伪幼天王囚禁京中,命石达开征伐在外,再命李秀成陈玉成等人轮换之,如此可千里控制,既然石达开不宜用于国内平叛,只好用在外头了,微臣以为,放在北边对付俄罗斯、或者是震慑蠢蠢欲动的准格尔部,都是极有用的。”高心夔说道,“这是微臣的浅见,请太后斟酌。”

    太后许久没说话,殿内又复归于沉寂,太后深深得看了高心夔一眼,“你说的在理,你既然找到了本宫,想必这南边也呆不久的缘故,我极为欣赏当年齐桓公对管仲宽容了一箭之仇的大度,就算肃顺当年敢派人行刺于我,我也不会想要他的性命,只因当年他对国朝有功,所以,高心夔,你想留在京师吗?”(未完待续)

三十九 祸水东引(三)

    高心夔许久不说话,眼中有着犹豫,咬咬牙,抬起了头,“龚自珍当年诗云: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高心夔直起身子,恭敬的语气里面风云飞扬,“微臣愿意供太后驱策!”

    “好,”太后点点头,“当年豫让刺赵襄子,说了一句,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高心夔,这话你要仔细听进心里去。”

    “微臣谨记在心。”高心夔复又叩首。

    太后目视站在宝座斜上方的安德海,安德海高喝一声:“退!”

    高心夔退下,太后也不起身,就坐在宝座上,似乎在等着什么,过了一会,后殿转了德龄出来,附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后点点头,这才起身,“这高心夔,才干似乎了得,做一参谋军师,绰绰有余,德龄,你以为如何?”

    “这高心夔持身甚正,侍奉寡母至孝,家中也只有几亩薄田。”德龄未曾直接回答慈禧太后的话,只是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如实禀告。

    “恩,孝顺的人,人品总不会太差,”太后走出了偏殿,“德龄,你去给他一块腰牌,让他进园子方便着些,有些事儿倒是可以问问他。”

    “太后的意思,是要重用他了吗?”安德海问道。

    “先看看,别只是个赵括,不过他眼界儿倒是不错,知道把石达开弄出去,别在中国国内祸害,这个看来倒不是泛泛之辈。”

    “难不成,这高心夔已经猜中主子的心思了?”安德海问道。

    “,”太后伸出了食指,在安德海面前晃了晃,“我这样如海的心思怎么可能被他猜得中呢,”太后走出了保和殿,仰起脸,看着天边的殿檐流云,“不过他的大方向是没错的,如今咱们不怕没有能干事儿的人,少的就是有眼界的人!”

    。。。。

    这一日荣禄收罗了石达开旧部,转向南而去,按照之前的章程,石达开的那个姬妾抱着新出生的幼子留在了原地,不再随军,饶是石达开英雄了得,也已经是虎目蕴泪,唏嘘不已,陈玉成还好,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李秀成的家人在天京城破的时候被曾国荃部杀戮一空,这会子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场景,早就闷头在马车里面不肯出来了,石达开泪别妻子,在清军的监视下,一同上了马车,三个人进了马车,每日也不出来,只是在车内长吁短叹,一时间想起天国往事,金田起义,永安建制,定都天京,北伐西征,功名赫赫,没曾想,死的死,降的降,只留下自己几个人苟延残喘,虽然有着忍辱负重东山再起的想法,可见到清军军势不同往日,所遇见的清廷将帅皆是人中之龙,这心里存了一丁点想复兴天国的大业,也早就心知肚明得不再说了,蜀道崎岖,连绵春雨,三个人心灰意冷,也不去打听,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个太后的宠臣,钦差大臣,四川提督,该要如何处置,只是一味在马车内枯坐,也不在意别的事情,陈玉成毕竟年轻,生气勃勃,偶尔说起将来的打算,李秀成和石达开二人只是沉默以对,石达开在离开天京时候就早已领悟,李秀成如今也已经看穿,不再去提那什么天国大业,“胞弟,”李秀成对着陈玉成说道,“咱们以前杀敌奋战,已经对得起天王了,从今往后,也该为自己打算了。”石达开沉默不语,只是叹气,三个人说话极少,也不关心自己去那里,看着日头,仿佛不是朝着北京而去的。

    如此过一个多月,江南早已是夏日炎炎,可这西南边陲,还是冷风刺骨,石达开所部都是广西带出来的老兵,不耐烦寒冷,不少人都病倒了,到了康定县,荣禄又用钦差大臣的关防,打开了县里的府库,给石达开部安排衣物,石达开也颇为感激,荣禄不以为意,“且不要感谢,过几日,怕是要热坏你了。”

    又过了几日,沿着陡峭山路一路往着西南而去,沿途有许多参天大树,五色鸟儿纷纷起舞,又有孔雀展翅,衣着鲜艳的土人载歌载舞,热情非常,众人目眩神迷,以为到了极乐仙境,“若是当年天王能在这里,衣食无忧,自给自足,想必是不用再造反了,哎,如今还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呢?”石达开心里想到,这时候荣禄的亲兵已经来请石达开等人下马车了。

    “三位,”荣禄背对着三人,用千里眼望着远处,“你们的地方到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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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介绍:
人总是必须在和社会生活在一起,而不能脱离这个时代。杏贞放下珠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上眼睛默默的闪回着自己高中历史书上学到的那些清朝耻辱史: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香港!台湾!琉球!外兴安岭!库页岛!朝鲜!越南!......双手紧紧蜷缩,银镶猫眼石的护甲硌地手心发疼。一幕一幕的场景在杏贞的脑子里滤过,其中大半都是自己这个身体造的孽!你愿意就这样醉生梦死,然后留几千年的骂名下去吗!杏贞!你真的要这样丢脸吗?!!?!?然后死后没几年就被掘了陵墓,还被天下人拍手称快吗!杏贞睁开眼,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那特别长的生命线,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
既然我是慈禧,就不能再受那样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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