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寻觅(39)
脖颈被苏密一把扼住,道:“原是有的,可谁让你那小情人拐走了他呢。”
他是在说艺榕……咳咳咳。
“提起她就这么激动吗?”苏密加重了力度,道:“原本是要留她一命的,可谁让艺榕圣女着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止自己逃跑了,还带走了我看中的身体。”
……艺……榕……艺榕跑了?
他就是那晚现身救走艺榕的蒙面男子。
“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在你的身体也不错,不过艺榕圣女逃跑过程中了我的蕊花情。”苏密松了手,眉眼含着笑,说:“你说,孤男寡女的一起跑了,肯定又要独处一室才有安全感的情况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你……”
“别生气,气大伤身,对你不好啊。”
香蕉都没有扒皮就塞到南峰嘴里,那味道可不好受。
“南峰,别这么瞪着我,如果眼神能杀死我,还有武器什么事,不过这都要怪你,要不是你和南艺,我怎么可能让这么纯洁无暇的艺榕圣女中蕊花情呢,啧啧啧。”
“唔唔唔……”南峰很激动。
苏密挑了眉,思考了几秒,这才取下了香蕉,但没有给南峰擦去口水。
“是谁给你的消息,告诉我!!!”
南峰相信若是没有内鬼出卖了自己,怎么可能轻易让苏密得手。
苏密轻笑了一声,道:“我怎么可能出卖对方呢,南峰公子,是不是全身瘫痪之后脑子也傻了?”
“那你对我阿爹做了什么?”南峰咬牙切齿着。
“什么?”苏密剥开了新拿在手中的柑橘。
“不要装聋作哑的,我阿爹走火入魔,其中肯定少不了你推波助澜,别忘了,你身为随行鬼医,想要对我阿爹的丹药下毒手,一定不难的。”
柑橘不怎么甜感,是酸的,苏密吃了一口就吐掉了。
“苏密!!!”
抽了纸巾擦嘴巴,苏密慢条斯理的,将沾了汁水的食指缓缓擦干净,道:“别喊了,就是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值班护士来救你的,南峰,不要当谁都没有你聪明。”
当自救策略被揭穿了之后,南峰不止没有立即丧气,反而是继续追问苏密,南艺究竟为何走火入魔了。
“我确实在南艺的丹药里动过手脚,可那慢性毒药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发作,要是他死之前让我检验一下身体,肯定能发现其中的来龙去脉。”
“……你当时有在现场?”
“那是自然了,闹腾得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不出来看看。”
有关于南艺的这些事,苏密没撒谎,他也奇怪怎么提前提前发作了药性,可当时的情况不适合自己出现,便放弃了那个最佳机会,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腰煌蜂群围攻秦素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冷静过后的南峰还真是一点就通。
苏密没有任何的掩饰之意,道:“确实是我出谋划策的,但真正行事的不是我,因为有人比我更恨着秦家主。”
“……秦素也和晓茹之死有关系?”
苏密歪了脑袋,说:“我现在可是看不懂你了,不是应该继续追问谁害了秦素吗,怎么问起了他和晓茹之死有没有关系?”
“你不可能做这样的无用功,肯定是因为秦素与晓茹之死有关系,你才费尽心机用腰煌蜂群来对付他的。”
“……哦?”
南峰听着这一声轻哼,说:“怎么着,我没说对吗?”
“对了一半吧。”
何为对了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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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密最喜欢看旁人言之凿凿道出自己的猜测,因为等到被打脸的时候,自然会现出无比尴尬的表情,这样才有意思嘛。
南峰很震惊,因为苏密使了一石二鸟之计,道:“既然你的最终目标是解遇行,为什么要拉秦素下水?”
“嘶……你这问题好多哦。”
苏密似乎是不大耐烦,可南峰肯定要知道这些事情,道:“不是要了我的身体吗,怎么着,不能满足我死前的好奇心吗?”
好像很有道理啊!!!
“那就满足你吧,南峰公子。”苏密支起了下巴,道:“今日就随你问了,但我不一定全部回答你哦,因为这要看心情才可以说的啊。”
南峰压住想呸他一脸唾沫的鲁莽心情,道:“你继续说吧,就是我刚刚问了你的事情。”
苏密顿时感到了无趣,可既然都这样了就勉强说说吧,当作是打发时间了。
“我的目标确实只有解遇行一个人,至于秦素不过是附带的礼物而已,可后来才发现他也是祸害晓茹之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便有了这一出好戏。”
“那解遇行他……”
“死了啊。”
难怪解遇行不见了,原来是被他所杀了。
……分尸案!!!
“没有错,就是我干的,怎么了?”苏密一脸无辜着看他。
好可怕。
南峰难以置信苏密的诡异行径,呼吸沉重,比他掐了脖颈还要难受,道:“你就不怕被发现?”
“噗——”
“你……”
苏密摆摆手,是在笑话南峰的无知与天真,忽而严肃道:“南峰公子,你当真觉得国主不需要替死鬼吗?”
国主?
“艺榕圣女与国主的政见不同,已被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但怎么可能轻易就杀了她呢,很容易激起民愤的,当然得有替死鬼了。”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呢,牺牲了南艺父子,换得宜阳公主成为新的圣女,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很划算啊。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要杀死艺榕,南峰笃定这想法。
他一直想着用假死的环节骗过所有人,可就是因为蒙面男子破坏才失败了的,没想到还有国主参与其中。
“所以我来了。”苏密给他掖好被子,道:“国主晓得你心软,故让我来亲自杀了艺榕圣女,可谁能想到她竟卷走了自己看中的身体,真是的,一时失察了。”
“你为什么没有立即杀了艺榕圣女?”
这问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我为什么要给一个没脑子的国主收拾烂摊子,自然得保住艺榕圣女的这个人,到时候,狗咬狗的局面得有多趣啊,是不是?”
“就为了一个晓茹,你竟布了这么大的局,真不怕遭天谴吗?”南峰愤愤道。
“我?怕天谴?他们害死了晓茹的时候都不怕天谴,我为什么要怕天谴?”
第680章•寻觅(40)
该怎么去形容苏密的疯狂想法?
或许,这只是各抒己见的理念碰撞出来的火花。
“苏密,你后悔过吗?毕竟你的手上沾满了血腥。”
“我哪有资格后悔。”
倒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方式,可真的吗,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心里就没想过换一种活法?
“我以为你还有其他的疑惑,怎么竟关注我选择生活的方式了?”苏密张开了五指,在南峰的眼前晃悠而过,道:“现在的我哪有资格后悔呢,你也一样吧,不是吗?”
“嗯。”
自己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选择了现在的道路,其实他无时无刻不活在自我厌恶当中,可心里总有希望支撑着走下去。
“苏密,你说自己没资格后悔选择的道路,为什么?”
明明这条路不止是布满荆棘,还有数不尽的血腥。
而当你彻底登顶的时候,回过身去看,一切事物不过是你的垫脚石,身边就会没有亲朋好友的,不会孤独吗?
“所谓的亲朋好友,不过是依靠血缘纽带维系的生活模式,若是他们真的为我好,也就不会杀害晓茹了。”
“你喜欢晓茹?”
“是爱。”
南峰以为他是愧疚才不敢表达的爱意,却没想到苏密爱晓茹之深沉,愿意放弃占有的欲望,成全她与苏哲的恋情。
这一点,自己做不到。
“或许,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南峰想起了艺榕。
他的感情远不及盛华对艺榕的付出,对方的爱才是真的爱,不像自己的喜欢都充满了计算。
“若是有一天,你见到艺榕,能否帮我说一句对不起,苏密?”
苏密摇摇头,说:“艺榕圣女是不会原谅你的,所以说与不说都没用,死心吧。”
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这么清楚,自己对艺榕的喜欢不过是虚伪爱情,所以不能怪阿爹,都是自己的错误。
南峰抑制心中的澎湃,说:“我一直觉得自己能处理好任何事,就是感情也能克制住,可遇见艺榕之后才发现,最难的不是选择了什么,而是从未真心相待她,只顾着追查我阿爹的死因。”
听到最后一句话,苏密觉得其中暗含着深意,道:“你什么意思,南艺不是才死了没多久的吗?”
南峰发了笑,声音中饱含着痛苦与绝望,说:“我阿爹什么性格,我作为儿子的能不知道吗?”
现在的南艺压根不是他阿爹,就算模样再相似,可绝不会严苛待自己。
他阿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知足常乐,不是指示自己欺骗艺榕圣女的感情,因为他阿爹从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事。
“可我依旧怀着无限的希望,想着阿爹会不会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因为那个人太不像他了,但现实真的很无情,一切都是现实存在的,我才是爱做梦的那个。”
若是他早日幡然醒悟,现在的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
“苏密,你像极了我,你就是我的翻版,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时候的你会比我现在更痛苦,苏密。”
南峰迸发出强烈的情绪,眼中怀揣着沉重的悔恨,因为他已经没了活着的希望,身体什么的,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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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城•秦家
更深露重的,侍女携着外套而来,道:“飞雪姑娘,夜间温度低,您别着凉了。”
飞雪在阳台上遥望着夜空中繁星,今夜无月明,但繁星点点,真的不输给明月的皎洁。
侍女将外套披在飞雪的肩上,触碰之下才觉得她瘦得厉害,道:“飞雪姑娘,您近来不怎么吃东西,可不好。”
“没胃口。”飞雪让侍女先回房间休息了。
“飞雪姑娘,我还是陪着您吧。”侍女没同意,道:“您昨夜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一夜没睡,这样对身体真的不好。”
侍女是铁了心要陪着飞雪,可她真的不想多个人一起熬夜,便进屋休息。
“哦,家主今日还没有醒吗?”飞雪坐在床上。
侍女将被子往她身上盖,漫不经心道:“还没有。”
“哦……”
“飞雪姑娘,家主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侍女赶紧补救自己的后知后觉。
飞雪笑了笑,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道:“我困了,回去吧。”
侍女应了一声“是”,而后将屋内的灯光调暗,这才离开了房间。
她是安心入睡了,可飞雪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深夜了,美人不入睡,可不利用护肤保养哦。”
纱帐让人掀了一边,飞雪也坐了起来,道:“见过尊驾。”
一袭红装轻雪纺,虹朦媚笑着,说:“飞雪,秦素呢?”
“秦辉防守得严实,我没能寻到机会动手,但请尊驾放心吧,只有香囊还在他床边,我保证秦素活不了多久。”
“解遇行死了。”
虹朦手一挥,纱帐便挽起,而声轻如它,轻如风。
“死了?”飞雪抬起头,道:“难怪最近没见到他过来找秦素,敢情是死了,可又是谁能杀了他呢?”
“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虹朦拂袖。
一股香风扑过来,压得飞雪喘不过气来,只得连忙求饶了。
飞雪于她还有用,虹朦便是小惩大诫一番罢了,道:“原以为解遇行和秦素合作,能最大限度掌控芜凰域的经济命脉,可他们现在死的死,昏的昏,就是那喜儿……”
“她不敢多言,只要想活着,喜儿就不敢出卖主子的。”
“可本尊收到消息,喜儿被一股不明势力带走了,就在那日腰煌蜂群围攻挥春楼的时候,至今还下落不明。”
“……是幽冥府?”
尤其喜爱飞雪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总是能最快领悟到自己的意思,也能尽其所能满足自己的要求。
虹朦眨眨眼,道:“不清楚,反正不是鹘野那边抓到的,但不排除与幽冥府有关系,想办法,混进去。”
“可秦素……”飞雪想她这边的任务没有完成,怕是脱身不了。
“秦辉要是聪明人,想必晓得怎么做,不过他若是心慈手软,本尊也有的是办法杀了秦素,还是你心软?”
飞雪的笑意不减,道:“尊驾勿要开玩笑了,我可是最恨秦素的,若不是未经您批准,我早就拧断他的脑袋了。”
“呵,好一副蛇蝎心肠,黑寡妇之姿,不枉费本尊费心多年栽培你,希望接下来的任务也要这么得力,记住了?”
第681章•寻觅(41)
“飞雪当年为尊驾所救,这条命便不再是自己的了,只要尊驾一句话,飞雪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虹朦捂了嘴,唇角微微扬起来,道:“明白了,秦素的命便由你亲手了结,谁也不能同你抢夺,起来吧,深夜下跪也太凉了些。”
飞雪就是穿了一身睡裙,轻薄透气的,也压根遮不住膝盖,铺了瓷砖的地板散发着冷意,最是折磨人了。
不过能得到自己所要的东西,飞雪想她就是跪在雪地里几天几夜也不亏本。
“今晚就动手了吧,本尊没时间再等了。”
虹朦留下话来就化作一缕清风而去,而正合她的心意,飞雪也不再犹豫,换了轻便的夜行衣就潜入秦素的卧房。
屋外的侍卫再多也没有用,有虹朦这只狐妖在掌控全场,飞雪完全不在意秦辉会发现。
一盏孤灯压不住黑暗的侵袭,秦素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这位枕边人最后成了催命符。
可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若不是当年的利欲熏心,她又怎么可能沦落风尘,还险些丧命。
这一刀,未免便宜了秦素。
飞雪本来想着要折磨秦素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可虹朦的命令从来都不是说假的。
今夜若是杀不了秦素,那便再无第二次机会了。
所以说,既然秦素必须死,便只能死在她手中才可以。
手起刀落,血溅五步。
飞雪可算是了却心中多年的仇恨,但不够。
虹朦倚着窗,面若桃花相映红,狐狸眼可见飞雪对着秦素拔刀相对,连续十几刀,血溅得满身都是也不解气,道:
“看来你侄儿日常所为确实不大厚道啊,秦辉?”
秦辉站在走廊下,面对着开了的窗户,飞雪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展现,而虹朦的话语无非就是加深了这份仇恨,道:
“小少爷好歹也是为你们卖命多年,你们竟这般没有良心,他都这样了,你们还……”
“良心?”飞雪转过身,步步逼近,说:“秦素害死我家人的时候怎么不讲讲良心,现在和我谈良心,不觉得你很可笑吗,辉叔?”
秦辉被虹朦控制住了身体,故对付不了飞雪,可她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居然深藏秦家这么多年都没有破功,若不是现在被迫才发现她的伪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秦素的命给了你,可解气?”虹朦问。
“还不够,我要他们一起死。”飞雪怒气冲冲指着了秦辉,道:“他与害我家破人亡之事脱不开关系,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哦?”虹朦挑了眉。
秦辉被透明丝线勾拉着到虹朦的面前,而想要说话的时候竟不能再开口了,但落在飞雪的眼中就是默认。
天将破晓的时候,飞雪用一把火烧了秦家。
地方局压根来不及派人过来救火,秦家就在一声又一声的爆炸中毁于一旦。
“记住了,本尊希望你再创佳绩,千万不要走解遇行的老路,他太心软了。”
虹朦拍了自己的肩膀,既是一种鼓舞,也是无声的威胁,因为对她没有用就会死掉,正如秦素般死无全尸,飞雪明白的。
“尊驾放心吧,飞雪必定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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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城•旅店
得知秦家出事的消息,草昧子道:“一百多条性命都葬身火海,着实是不能令人信服。”
躲在暗处的敌人可真是心狠手辣,这才是草昧子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那个盛华他也死了,车祸之后也发生了爆炸,完全来不及救他们出来,而且还是在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对方太狠了。”椛枝递上了汤药。
悬念先接过碗来检查汤药有没有问题,之后才递给鹘野喝的,道:“我早些时候看域网上报道,南峰也死了,说是死于并发症。”
哇唔,与艺榕圣女失踪之事有关系的人物,现在全死光了吧?
“不是还有解遇行的吗?”草昧子说。
想起了他来,但鹘野猜测对方也凶多吉少了,因为这么久都没有出现。
悬念接住了药碗,道:“要不是君上及时命令我等撤退,估计现在领便当的也有我们的一份。”
“那什么蕊蕊,心肠着实坏,真的是白长得这么可爱了。”椛枝捏碎了悬念交给她带走的汤碗。
草昧子走了过来,说:“我们不要管他们是怎么死的,现在应该想想藏在暗处的敌人,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动作,我想他们肯定是有阴谋的。”
对的说!!!
“对什么?”草昧子茫然不知。
鸦青眼眸亮闪闪的,鹘野道:“他们既然是藏在暗处行事,便是不想被外界发现踪迹,可我们现在看商洛城近期发生的一切事情,从银老中毒到秦家失火,还有盛华出车祸,南峰被掳走,这一桩桩、一件件,与他们的行事理念相差甚远。”
……不是一拨人?
“嗯,只有这个解释了。”鹘野笃定道。
“哦,这样啊。”椛枝恍然大悟,说:“我之前还混乱着呢,现在被君上这么点拨就明白了,你们想,银老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中毒?”
……这些人,急死她了都。
“因为这是一个信号啊!!!”
“椛枝,继续说。”
“好的咧,君上。”
椛枝展开自己的脑洞,道出猜想来。
还不是因为银老的身份不一般。
芜凰域的第一首富。
这样的身份人物,只要发生了意外,最先动荡不安的是什么?
经济啊!!!
这都猜不着?
“银老若是中毒死了,凭着银家兄妹的手段,肯定发生不了多大的变化,最多就是乱一阵子,但如果银家闹鬼了呢?”
“那些与银家做生意的商人会恐惧,因为鬼神这种东西真的不好说,到时候,银儒他们就是再有商业头脑,只要没有合作商,一切就白搭了。”
“啪啪啪,君上好脑子。”椛枝鼓掌,还示意他们也要一起。
但这样的行为和白痴没啥区别,悬念他才不要呢。
草昧子跟着鼓掌,之后停了才说的,道:“也就是说第一拨人的目标是银老,那第二拨人呢,他们这么辛辛苦苦折腾这么久了是为了什么,还有艺榕圣女,究竟是被哪一拨人抓走的,我们现在可是全无头绪啊!!!”
对的说,感觉局面又陷入了死循环。
第682章•寻觅(42)
“哎呦……”
大腿被扎了,就在草昧子坐上另一张空床的时候。
“椛枝,你耳环掉了,给。”
草昧子递上珍珠耳环一只,刚刚就是被它给扎了。
椛枝下意识去摸了耳垂,没掉啊。
哎,不对啊,她今天又没有带耳环。
不能怪草昧子见到耳环的第一反应就是问椛枝,因为她是他们当中的唯一女性。
可椛枝说不是她的,那是谁的珍珠耳环落在这里了?
“没,这不是我的风格,珍珠耳环要配裙装才好看,我这一点到晚的奔波在外,戴它不合适。”椛枝提起耳钉的部分,悬挂的珍珠熠熠生辉,道:“真好看。”
倒是悬念有些反应了,取过了珍珠耳环,一顾观望之后说:“你们不觉得,它很眼熟吗?”
眼熟吗?
鹘野也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但不是没有印象,就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而已。
椛枝侧耳与草昧子咬耳朵,道:“哎,君上都不近女色的,怎么可能注意到……”
“你们讲悄悄话不用压低声音的吗?”悬念也凑了过来。
“本君上的耳朵好着呢。”鹘野道。
“……我就说的嘛,他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草昧子用手挡住了嘴巴,可声音就真的没有想要压低过。
“没想过,你们这样的行径着实是以下犯上吗?”
同步耸肩兼瘪嘴,他们又异口同声的说:“不在乎。”
是他平时过于好讲话了,才让他们都有这样的错觉,已经不用恪守规矩了不是?
“君上,真的不是我们觉得您那方面有问题,而是您表现得太过不近女色了,说真的,君上,您有过心动的感觉吗?”
椛枝真是不怕死,还蹲了身体,凑到鹘野的床边找死。
反观草昧子,当即是后退一步,寻求最佳的逃跑路径,试图在鹘野发火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蹿出门去。
像刚才那样,开开玩笑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可真要在感情这件事上多做纠缠,鹘野肯定要发火的。
悬念在意的是鹘野不能生气,至于情感方面的事情,也不是他的特长。
但观君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想来我怎么也得系统学习有关病患心理方面的知识了。
嗯嗯嗯,我先记在本子上,等会儿就去收集资料。
“……你放心。”
“哈……”椛枝拍胸口,心脏正小鹿乱撞呢,道:“感谢上苍啊。”
“本君上怎么听着你说话,感觉你很开心呢。”
椛枝十指交叉,面色轻松道:“君上,就我这般姿色,着实高攀不起您啊。”
“说人话。”
“哦,君上。”
椛枝迅速扒拉域网上的热帖,将它外放给鹘野自己看去了。
闲的吧你们。
热帖中,尽其所能描绘未来君妃的大众形象。
不需要惊才绝艳的本事,容貌方面也不用过分美丽,只要性情上高冷就好了,因为这样的女人才能压得住他。
“我怎么听着,这话是在形容哥们呢……咦?”
“没有错,网友们就是按照公子的形象刻画出来的君妃。”
“……”
→↓←
远在百里之外的淳越,收到鹘野的最新命令,要他亲自封了域网上的一篇热帖,以及与之相关的全部内容。
但不是自己的擅长之道,只有交给首理来处理了,而且内容方面是不是有些超乎想象力,已经达到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地步。
就是首理看完了热帖,那嘴角抽搐,道:“若是真有像公子那样的姑娘当了君妃,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是重点吗?
“老大,不是的,咱们回忆一下公子在幽冥府的时候,他没事就上窜下跳的日常生活,当时的我们日子过得有多苦,真的是隔三差五就到刑堂领罚,我那后背到现在还有鞭过得疤痕呢。”
这么说,好像真的感觉不大好。
“可……我怎么觉得网友们说的对呢。”
首理想撬开淳越的天灵盖,看看他脑子里都装了什么,竟然同意网友们的八卦魂。
“不是的,你想啊,君上过得也是东奔西跑的日常生活,整日风吹雨打的,着实是苦了,若是未来君妃能像热帖所写的内容那样压得住君上……”
“停停停。”
首理赶紧打住淳越的脑洞,太可怕了都。
“我就事论事,干嘛表现得这么敏感……”
“老大,行行好,你放过幽冥府吧,算我求你了。”
首理都用了“求”字,可见刀无泪在他心中已经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面积。
“那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我知道你手下有人。”
首理再度有了初次独自接任务的兴奋感,道:“放心吧老大,我绝对将这篇热帖给封严实了,后续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保证这类话题再也不会出现了。”
首理要严打,正域网风气,杜绝网友们的脑洞闹剧。
见首理对待任务的兴奋度,淳越“啧”了一声,心想若是以后真有如公子那般性情的君妃出现,他岂不是要疯了?
“公子他不也挺好的嘛,就是性格差、嘴巴毒、眼神刁了些,实际上,为人的本质不坏……”
淳越说着就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的,好像身边坐了谁,正用想剁了他喂狗的眼神杀瞪着自己。
“看来这大白天的,也不能随意说人坏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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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了鹘野。
要淳越封了热帖,他心情甚好,道:“若是不同的两拨人马,确实可能出现这样的分岔,但闹得这么火热,不是更容易露出马脚,对方就不怕被发现了身份?”
“那银老这边,不会发现他假死了吧?”草昧子惊呼。
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呢?
“不是还有内鬼没被揪出来吗,客心那家伙谈起了恋爱,脑子可能不大好使了。”
怎么看,椛枝突发的火冒三丈,像是在针对客心呢?
但客心与她之间并没有任何摩擦出的爱情火花,怎么就看他不顺眼了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哼,男人都是一个样,没啥好说的。”椛枝甩了脸。
呵呵呵。
椛枝莫名其妙的发火,往往伴随着因男女之间的意识观念不同,而产生出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吵闹归吵闹,勿要影响了任务,别忘了,你们是同伴,若是无法放心将背后交给对方,何谈什么默契了。”
“是,君上,椛枝知错了。”
第683章•寻觅(43)
认错速度是挺快的,但态度不够诚恳,可见不是因为知错才认错的,而是自己的严肃。
“……君上。”
“你若是对他有了怨气,以后就不好一起搭档了。”鹘野还是想要椛枝能摊开来讲清楚,道:“你们都很好,便是理念不同,那本君上也不希望你们生分了。”
椛枝不开心,可君上有令,她还是要听的,说:“我是觉得客心他不够男人,也不值得银倾倾付出这么多罢了。”
这……
“本君上能管得了你们的行动,也管不住你们的心啊。”
椛枝听了就委屈,可怜巴巴的,说:“君上,我没说让您掺和他们的感情,而是想表达我不赞同客心与银倾倾在一起。”
可鹘野是真的不明白椛枝的怒气源,究竟为何让她心生不赞同客心与银倾倾的婚事,毕竟银老都同意了。
“君上,若是您有哪天对谁心动了,关心她,照顾她,疼爱她,自然是正常的事情,可要是对方一直所回应的感情少之又少,或是您单方面付出呢,怎么办?”
鹘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才好。
“椛枝,感情这种事不好说的。”草昧子劝她要看开。
感觉草昧子没懂她的意思,椛枝道:“哎呦,这不是看开什么的问题,我实在担心客心,他那恋爱脑的智商为负数,若是再不改正过来,恐怕与银倾倾的婚后生活要狂风暴雨了。”
“是生活习惯?”
悬念还想说这种事得靠婚后磨合,毕竟新婚夫妇刚开始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起来,过后就好了。
“呼……”
一屋子的雄性单身狗,真的不明白椛枝所言究竟有多么严重。
那感觉,像是对牛弹琴了。
……想挠死他们。
“椛枝,你是要表达银倾倾付出程度,与客心的爱意不成正比。”鹘野道。
啪!!!
没有错,是正解。
“他们毕竟才认识没多久,互相理解还需要多加学习,而且感情这种事不是谁先动心就付出多一点点的吗?”
悬念你个二百五。
椛枝摩拳擦掌的,若不是悬念这家伙四肢不勤,她就直接打过去了,太可恨了这家伙。
“椛枝,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们都被你搞糊涂了。”草昧子要求答案。
“我一直有在强调他们之间感情的不平衡性问题啊。”椛枝叉了腰。
“那也是他们之间的情感问题,和我们好像没啥关系吧。”悬念走去床边要给鹘野把脉,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管不了的啊。”
“不是管,是帮忙。”
“有啥不一样,还不是好管闲事,他们不一定喜欢我们这样的闲聊。”
椛枝跺脚,道:“哎,你这样说话,是完全不会懂得单方面的感情付出是有多么悲凉的事情。”
“怎么会,我不过是克己守礼,不去侵犯他们的私人空间,保留彼此都感到舒服的距离,而且人家情侣也没吵架,我们在这里急什么呢,君上,您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呵……”
完犊子,椛枝怎么和悬念吵了起来?
不过好神奇,他们是怎么就珍珠耳环的归属问题而扯出来关于客心与银倾倾的情感问题,不是在说艺榕圣女的失踪和商洛城近期所发生的变化吗?
→↓←
“嘶……”
“君上,您不舒服吗?”悬念松开手,嘀嘀咕咕道:“我这不是正常的把脉吗,怎么君上的表情像是我卸了他的胳膊?”
鹘野没有立即作答悬念的疑惑,而是用域网搜了东西,之后才恍然大悟,道:“果然是艺榕圣女的珍珠耳环。”
什么?
“珍珠耳环是艺榕圣女的?”
既然是艺榕圣女的珍珠耳环,怎么就在这里出现了呢?
“可能不是艺榕圣女出现在这里,而是盛华落下的珍珠耳环。”鹘野说。
他们都忘了,这间房不止是自己在住,尤其这张床还是盛华睡过的。
“可盛华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到艺榕圣女,而且珍珠耳环的来历不俗,艺榕圣女不可能轻易赠送出去,尤其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般般,又不是南峰。”
那可能就是有人故意送来给盛华的。
不过问题又来了。
将珍珠耳环送到盛华面前的是谁,而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威胁,还是提示。
可惜,他们现在已经没了当事人能问了。
“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艺榕圣女失踪是在银老中毒之后才发生的。”草昧子说。
或许先前还能说是巧合,但这些死者都与鬼巫国有关系。
而先前猜测有两拨人马在暗中较劲,并且杀掉了可能晓得某些事情经过的知情者。
“造势。”
鹘野吐出了重点,而这个词是直接脱口而出的,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
“怎么就能造势了?而且是谁在为谁造势,居然需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连南艺父子那样的人才也舍得抛弃……不是鬼巫国那什么傻逼国主吧?”
草昧子说完,自己都笃定信了。
肯定是鬼巫国国主。
“那他这造势的代价还挺狠辣,若是失手便是不可挽回的悲剧了,他就不怕自己国里发生民众暴动事件,要知道艺榕圣女可是巫鬼国的精神领袖。”
“你错了。”
“我怎么就错了呢,鹘野,鬼巫国国主多么想要艺榕圣女去死,这件事不用我多说吧,你都知道的。”
“我不是说你的猜测对象有错,而是想指出你所说的惨痛代价,因为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些事情不止是一伙人在干,而是两拨人。”
鹘野竖起来食指与中指,弯了弯,又笔直起来,同时继续说:
“首先,银老中毒身亡了,得益最大的就是第一富商的后继者,因为第一拨人是想掌控芜凰域的经济命脉,所以银老必须死。
其次,艺榕圣女失踪了,应该与鬼巫国国主的推波助澜有关系,就是不清楚哪一拨人在操控这件事,但艺榕圣女就是不见了。
最后,艺榕圣女失踪引发了关注,就是因为那匿名视频才爆发了危机,我猜想鬼巫国国主需要替死鬼,那么这时候有谁最适合呢?”
是南艺父子。
因为他们肯定与艺榕圣女有过接触,而且南峰又是她公开的恋人,鬼巫国国主要胡编乱造出一场渣男抛弃纯洁女子的事件,那多简单呢。
第684章•寻觅(44)
“可我怎么觉得咱们跟狗抡骨头似的,非嚼着艺榕圣女的事情不放呢?”
悬念小哥哥,你这样说话,真的有些欠收拾了吧。
“我说的就是事实,咱们为了寻回艺榕圣女都浪费多少时间,说不准人家现在已经埋在了哪片黄土沙下……”
听听他说这些话,怎么就不能盼点好的呢?
看架势,椛枝又能和悬念掐起来,近来的她似乎火气盛得过了头吧,鹘野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就要赶他们出去,他要休息了。
手掌压着了珍珠耳环,硌得慌,但感觉又不大一样。
鹘野用指腹细细摩擦过珍珠的表面,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光滑细腻,相反有些坑坑洼洼的触感。
“谁哪有粉末之类的东西?”
要粉末做什么?
各自在身上找了一遍,也就悬念随身携带的药粉,以及椛枝补妆用的粉饼。
“……君上,这粉饼是限量款的,您可省着点用啊。”
椛枝好心疼自己的粉饼,不止是价格昂贵的原因,还是因为它有价无市,好不容易才抢来的,就那么一盒。
至于不用悬念的药粉,还不是因为椛枝猜拳输了,一局定输赢,所以只能贡献出自己的粉饼了。
“嗯,回去再还你三盒,都是最新款的限定粉饼,记得找碧灏。”
椛枝瞬间心花怒放了。
正好有新出的粉饼系列限定款,她看上了却没有钱买,实在好扎心,但现在有了君上这个大款,不用犹豫了,回去就找碧灏姑姑下单。
哈哈哈,体贴入微这方面还是君上最靠谱。
“收敛点,你口水都要滴出来了。”草昧子在旁边提醒她。
椛枝瞬间眼神杀,阴森森的说:“是你不懂我的欢喜,哼。”
呼,我可是一点也不想明白你的欢喜,但淳越怕是没有这样的经济基础给你祸祸……草昧子低声细语。
“说啥呢……”
“咔!”
“君上,您轻点,粉饼它不是碉堡,不用下手这么狠……”
“太干了。”
“……都碎了。”
椛枝的愉悦心情也碎了。
鹘野将碎了的粉饼块几乎碾碎成粉末,再将珍珠耳环放在里边一滚。
心里原先还想着要不要加水化开它呢,幸好没有这么做。
听得耳针划拉过粉饼盒底部的嘈杂,椛枝捂着胸口对草昧子言语,说:“快带我出去,心脏病就要犯了。”
“哈?你还有心脏病……”
椛枝看着瘦,但绝对面色红润有光泽,走路也虎虎生风,不像是有心脏病的模样。
白眼就那么的一翻,椛枝有了想抽他的冲动,道:“所以说你不懂我的欢喜嘛,走了啦。”
再不走,她就要上去抢回粉饼了,便是以一赔三,自己也心疼它的下场啊。
太可怜了都,这才到手一个多月,现在就陨落凡尘了。
椛枝决定了,以后的化妆品都要远离鹘野,它们才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
“……上边有字。”鹘野道。
唔?
写了什么啊?
珍珠耳环上卡住了粉末,故才显现出细微而不起眼的字体,必须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
这个东西嘛,悬念可以提供。
“城,井,里。”
合着也不像是一句话吧。
“可能是因为还差了一只,快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另外一只。”鹘野说。
可缝隙都找过了一遍,也就是那一只了。
如果不在这里有,也就是在盛华的身上,可不是车祸时发生了爆炸,说不定寻不回来了。
“那就猜猜是什么意思。”鹘野道。
嗯,也就是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办法了。
→↓←
城,井,里。
这么散乱的单字要怎么猜呢?
光是组合就有好多种,若是指地名,抛去芜凰域的其他地方不说,就是一座商洛城都够他们找的了。
而且上边所写的内容这么简化,不能说明与艺榕圣女的所在有关系。
更何况,谁知道珍珠耳环是何时到了盛华的手中,现在是想问也没处可问啊。
“不着急,慢慢想,你们都有过在城中暗中搜寻的经历,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和这三个字有关系的?”
鹘野说完了也在自己想,同时也和他们一起翻查商洛城中的相关名称,最终都细化到了商品,结果还是没查到。
“别想了,我们要是这么容易就找出线索,艺榕圣女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有被发现行踪了。”
悬念是看不得鹘野那般伤神苦思的样子,对他的病情不好才说话的,因为任何压力都可能化为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而且鹘野忙起来就很拼,压根不考虑身体情况,眼底都有了不可忽视的黑眼圈。
作为他的主治医师,悬念必须将他的健康视作第一重要的事情,道:“天黑了,你们不饿吗?”
都是修行之人,哪里有什么口腹之欲……
不过确实需要休息了。
草昧子能理解悬念的意思,过去抢了鹘野的资料,道:“有什么事就等明早再说吧,你最近都没有睡好,赶紧的,我可不想回去被碧灏姐姐念叨。”
草昧子说着就赶鹘野上床去休息,而今日,他睡在旁边。
“君上,草昧子,我和悬念明日再过来。”椛枝摇手当是道晚安了。
“这药得睡前服用,醒来之后也要吃,君上,请记得吃药,还有草昧子,看好了。”悬念道。
将药塞到他手中才走的,又觉得悬念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估计是想留下来看着鹘野吃药和休息了。
草昧子推了悬念一把,道:“好的啦,你放心,我肯定看着鹘野,不让他乱来,晚安,明天见。”
关上门,回身见鹘野又起来看资料了,草昧子无奈了摇头,别怪悬念不想离开,就他这样不听话的病人,简直是刺头。
“听医嘱,乖乖吃药,好好休息,别让我使用武力压制啊。”
草昧子还贴心给他倒了水,且亲眼看着鹘野服下了药。
“我去洗个澡,都臭了。”鹘野侧身避开草昧子的手掌。
草昧子将第二天的药物收好,又漫不经心的说:“嗯嗯嗯,我也要,你快点。”
结果等了半个多小时,就是拆骨扒皮来洗都好了吧。
鹘野……
丢开了资料,草昧子过去拍浴室门,鹘野也不来开门。
真的是。
“鹘野,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进去了啊鹘野,啪啪啪,鹘野?”
浴室门没锁。
第685章•寻觅(45)
只是扭了门把手一次,浴室门就打开了,里边的水汽蓦然袭来,但没有沐浴液的香气,且虽有水声却没有热度。
“……鹘野?”
水声哗啦啦的响,而浴室就这么点大,草昧子推门而入之后能一览无余。
挑选的这家旅店不算是太差,但双人间是没有浴室的,情侣套房才有,前台这么介绍的。
“鹘野?”草昧子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下意识去扭紧水龙头,道:“别闹了,鹘野!”
啧。
哪里去了啊?
“鹘野,真的不要再闹了,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鹘野?”
草昧子踩着一鞋底的水珠出去了。
房间也没有鹘野的存在,那他能去哪里呢?
自己一直坐在房间里,要是他离开,肯定是有感觉的,现在却忽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究竟是因为什么?
“紧急事件,别睡了,赶紧都给我过来。”
草昧子不用腕表通知他们,直接用传音术就表示事情真的很紧急。
“发生了什么?”
“对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草昧子怒了,道:“都给我安静,吵什么,还嫌事情不够热闹吗?”
悬念、椛枝,还有随行的暗影,包括他,一共七个人。
“鹘野不见了。”
“……啥?”
“我说他不见了,不见了,真的不见了,还需要我再重复几遍?”
“……哈?”
“不是不是不是,那什么,怎么就洗个澡的功夫,君上他就不见了,我……”
难怪椛枝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看来是刚洗好澡就被喊了过来,但没有什么事情能比鹘野的安危所在更重要的了。
“草昧子,你与君上一个屋,怎么就不见他了,你没有感觉的吗?”悬念问。
他也急的啊,可光是急了又有什么用,这种事不能急的。
草昧子将事情经过一说,道:“我也纳闷他怎么洗着洗着就不见了,但我确定屋里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可鹘野就是不见了,怎么办?”
“是不是君上自己出去了,而你不知道?”悬念猜测道。
鹘野这么大个人,他出去会不被自己知道吗,笑话吧。
“那……”
潜入者的本事都有多大,才能同时避开草昧子和鹘野。
感觉上,似乎可能性不大吧。
“……衣服还在啊。”暗影之一说。
若是脏衣服还在浴室里搁着……他们集体看向草昧子。
“他没拿衣服,带的是浴袍。”草昧子不用回忆,可以肯定地告诉他们,道:“鹘野习惯洗完澡之后穿浴袍,到了睡觉时间再换睡衣的。”
嘶……随身携带的浴袍也还在。
“那……君上……君上他……岂不是光着……”
→↓←
啪——
不是无聊时拍打蚊子的声音,也不是兴高采烈时击中桌面的动静,更不是无意间弄碎了物品的响动。
用手拖住了下巴,鹘野将自己的脸掰正。
啪——
右脸刚被扇了一巴掌,左边也挨了一次。
怎么着,想打架?
啪啪啪啪啪啪啪——
“呸,你个臭流氓,还不从我身上起开!!!”
一连扇了七八个巴掌,靠着石壁养伤的盛华不禁捂住自己的脸,便不是打了他的脸,可听着也觉得疼啊。
鹘野被推开时踉跄一步,但正好见着某道熟悉的侧影,对方正用手捂着眼睛。
困惑不解的,鹘野道:“艺……艺榕圣女?”
“……君……君上……”艺榕没敢看向他。
“真是你,艺榕圣女……哎呦?”
后背被砸了,好像是石头,瞬间在光滑的背上留下了红点。
“不是,你怎么又打我啊?”鹘野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打的就是你这个臭流氓,怎么着吧你别过来啊!!!”
因为被推了一把,鹘野正好藏在了暗处,只有脑袋部分看得最清楚了,可为什么不能过去啊?
“咳咳咳,那什么,君上是的吧?”
“……盛华?”
“……君上见过我?”
“……啊,见过。”
没听出鹘野话中的迟疑,因为他没认出那是胡先生,还有那张脸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盛华也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了。
“君上,这里虽然没有其他人,但怎么说艺榕圣女也是女子,男女有别,您不妨先穿上衣服,咳咳咳,唐突了。”
……哦。
他还光着上半身,即便腰间围了毛巾,但也未免过分了。
“抱歉,可我身无长物……有话不能好好说的吗?”
迎面而来就是一套衣服,直接砸在自己的脸上,要不是看在他能穿着的原因,鹘野真想问候源踪寻,干嘛反应比艺榕圣女还要激烈。
“你个臭流氓,不穿衣服的乱晃还有理了。”刀无泪背对着他而站立,继续道:“还有你,笑什么,找死啊?”
呵呵。
盛华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又不是自己光着。
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音之后,鹘野问他有没有鞋子。
“有你个大头。”刀无泪怒吼。
最后不还是砸了一双鞋过来……呃?
“这不是一对的吧。”鹘野手里拿着黑白两色的运动鞋。
刀无泪又砸了一只鞋子过去,道:“你爱穿不穿。”
“不介意的话就再来一双袜子……呸呸呸,往哪里扔呢?”
知道鹘野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有鞋子没有套上而已,刀无泪便两三步到他面前,将那只白色运动鞋给夺走了。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扔错了鞋子,因为尺码是他自己的,刚刚才发现的问题。
“我没把你人道毁灭了,也算是网开一面,怎么着,你有本事光着不穿,还嫌这嫌那的……”
“你这反应也激烈了吧?”
鹘野俯身去系鞋带,没有打断刀无泪说话的自觉性,反而继续说:
“合着看你刚才的所有行为,怎么觉得你比艺榕圣女还要激动……哎呦,你又打我!!!”
“赏你的。”刀无泪将白色运动鞋这个凶器带走。
想他驰骋芜凰域多年,也遇见过无数的危机,但没有哪一次能有今日这般,被运动鞋抽出了眼冒金星的症状。
“……哈哈,两位感情可真好,认识吗?”
艺榕圣女晓得鹘野不是刚才突然掉下来的模样,故放开了双掌而显露出真容,道:“盛华,其实你可以不用说话的。”
没看出来吗,现在的氛围是谁说话谁尴尬,除非开口的话题特别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力,否则就是欠揍了。
第686章•寻觅(46)
还是艺榕最明白现在的氛围要如何应对。
简单啊,闭嘴就行了。
而在近距离感知刀无泪的恼意,盛华便晓得自己应该闭嘴了,可他为何这么生气啊,不就是鹘野光着一部分,又不是什么都没有穿。
【身材好好哦……】
【好什么?】
盛华他都闭嘴了,可源踪寻的眼神这么凶狠,感觉生气值瞬间暴跌了负数。
嘶……谁招惹他了?
【无泪,别这样,我承受着这么大的损失帮你建立通道,不就是为了救你吗?】丫头说。
刀无泪直接眉眼横竖,怎么看鹘野都不如意,心中默念道:【是的啊,救我嘛,那怎么将他弄来了,还是……刚刚的那种状态,以前也没有觉得他没皮没脸啊。】
【如今,有这样的好机会能大饱眼福,干嘛生气呢?】
【……合着你是见色起意啊。】
【不,我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谁让他没事在洗澡的时候带什么珍珠耳环,让它沾了水,所以就算是追根究底,这也只是一个意外,不是我的锅,我不背。】
【哼,你倒是心宽体胖。】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怎么说鹘野也算是有能耐的,估计可以帮你们出去,还有啊,我很累的。】
丫头最后一句话都尽显疲惫了,可刀无泪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完结了,道:【你刚在我脑里叫嚣他身材好的时候,怎么没说自己很累呢?】
【……吃醋了?】
【我,没,有。】
【哈哈哈,你就是嫉妒人家身材好,怎么样,刚刚那么近距离接触,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
刀无泪阴沉了脸,又瞪了鹘野一次,道:【想宰了他……哎,他身材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有什么感想,还吃醋,有病吧。】
【啧啧啧,身材这方面,你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可比性。】
【闭嘴,再不滚,我罚你再背……】
【我走了,拜拜。】
丫头赶紧撤退了,谁乐意被罚,而且肯定是要她背书,疯了吧,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呢。
留心刀无泪神情举止变化的盛华,因为他又生气了啊,不由得心生他似乎对着空气在说话的念头。
莫不是精神方面因为被困在这里太久而分裂了第二人格吧?
盛华又暗中仔细观察刀无泪,主要是艺榕圣女待他的态度未免过于友好了。
他生怕是因为孤男寡女独处一地之后感情飞速加深了。
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挤掉南峰离开,现在怎么也不能容忍这个散修插足中间了。
可就是这么闪神一会儿的功夫,鹘野与艺榕的交谈渐入佳境。
虽是他们说的全是公事,而且毫无避忌式的私下交流,可郎才女貌站在一处,好碍眼。
可恨他被撞伤了,否则也能帮上艺榕的忙……
“喂,说完了没有?”刀无泪开口,惊醒了盛华的意识。
“源先生,怎么了?”艺榕走过来。
刀无泪反手指向盛华,道:“他差不多到时间换药了。”
“……是。”
鹘野还想着问刀无泪为何与艺榕在一处,因为没来得及谈到这里就被他喊了过来给盛华换药。
可艺榕为盛华换药,而他却白了自己一眼,到旁边坐着,完全一副不想和自己交流的模样,好奇怪。
“哎,你是在生我气吗?”鹘野自己靠过去找削。
一用力,指尖下的石头变成碎石了,散落在地上,刀无泪道:“我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哦。”
→↓←
背后这么寂静无声的,艺榕没忍住,悄咪咪地回了头。
鹘野离着刀无泪不远而站立,却有不可逾越之鸿沟的一条三八线衡插两人之间。
气氛不大对。
“啊……”
“……抱歉。”
艺榕过于走神,导致手中包扎的力道重了。
“没……没事。”
盛华哪里还有什么疼痛之感,他现在只余羞涩之情,因为心上人亲自给自己包扎伤口,还随时关心伤势变化,艺榕这般的温柔着实让他心花怒放。
如果,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生活该有美好啊!!!
不想和鹘野有所交流,刀无泪又见盛华一脸花痴相,再看艺榕没发觉他的痴汉心态,那瞬间的感觉真的好心塞。
“艺榕圣女,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鹘野问。
之前只是晓得艺榕和刀无泪无意间掉落此处,之后就出不去了,但想来他们待在这里许久,应该对此地有所了解才是。
给绷带打了蝴蝶结,艺榕圣女这才起身道:“说来也惭愧,自我和源先生逃离追杀的途中不慎掉落下来开始,至今也没有寻出一个所以然来,怕是回应不了君上的问题。”
趁着刚才的空闲,鹘野打量了周边的环境,发现这里有四通八达的出入口,也有少量的花草树木生长,不远处亦有泉眼,至少渴不着,但饿不死就难说了。
“我和源先生尝试过从不同的方向和出口离开这里,但无论怎么行走,最终也只会回到此处,实在是黔驴技穷。”
“那珍珠耳环,它又是怎么一回事?”
鹘野可是记得自己刚才的窘迫来自于珍珠耳环。
“是我的提议。”刀无泪出声,道:“也就是它还有些用处,想来看看能不能传递信息求救之类的,不过现在看起来,珍珠耳环这一招着实没什么效果。”
“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是在针对我呢?”鹘野直接说。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刀无泪更直接回了话,没有一丝的隐瞒之意。
“源先生,听君上说外边因为我的失踪,商洛城里闹了不少的麻烦,我想来咱们得尽快出去才好,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不清楚对我们的身体是否有影响……咳咳。”
“艺榕……”
“无妨,盛华。”
“圣女受伤了?”
艺榕微笑以示诚意,道:“我先前受了些伤,暂时不能动用灵力,只能拜托君上了。”
艺榕的唇色确实苍白了些,鹘野先前就有所怀疑了,但没有戳破,不过既然是她自己选择说了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发现鹘野看向他,刀无泪面色更为冷漠,道:“看我做什么,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看阁下说话倒是挺像旧友的风格,故而不自觉就多看了两眼,若是觉得本君上冒犯,那便在此说声抱歉了。”
第687章•寻觅(47)
呵,谁是你旧友。
刀无泪在心里默想,口中却是要躲避话题,道:“这地方四通八达,现在看着没什么危险,但谁也不晓得何时便发生转变,确实如艺榕圣女那般所说的,不适合长久居住,而且还有他。”
大概就是躺着也中枪吧,盛华对他们显出微笑。
罢了吧,挤眉弄眼的,真的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盛华少爷,又是怎么了?”鹘野现在才记得询问对方的伤势。
“……被自己身边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咬了。”
“……”
“盛华被身边随行伺候多年的侍从给出卖了,那时候,差点就死在车祸的爆炸当中,如今虽是躲过了一劫,但伤到了腿部筋骨,若是不及时就医,恐怕后半生都只能坐着了。”
艺榕的表述算得上是客气了,没有让盛华感觉过多的难堪,但难过是无法避免的。
“他的伤势现在还能控制住不恶化,但日子久了就很难说了,而且……你们听。”
刀无泪说静心倾听,鹘野便这么照做了。
……是水声,嘀嗒嘀嗒的。
“外边有河流?”鹘野说。
“若是河流就好了。”刀无泪率先走向东侧的某个出入口。
艺榕对着他点头,意思是让鹘野跟上,便过去一瞧。
刀无泪手里捧着夜明珠,鹘野借着它的光,看到近处的地面一片泥泞,顶部还在嘀嗒嘀嗒的砸落水珠。
“要塌了?”
“塌不塌的,我不知道,但这里没有出水口,再继续待着,此处必定会变成鱼塘。”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可能会变成鱼食,或是这里的土地肥料……可他好像不着急。
“谁说我不急的,我很急的啊,只不过是急了也没用,我一介散修,学的术法不成调,比不过名门之后,着实是没有办法。”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讽刺他们当中的谁啊!!!
“别这么自傲,也不怕天黑掉坑里。”刀无泪撇头过去。
“哦,多谢关心,但我应该没有眼瞎到会掉坑里……”
脚底猛地踩塌了一片极度薄脆的泥地,虽不是真的掉进坑里,但也算是一脚埋进了坑边,好打脸。
说起了打脸,鹘野现在便觉得脸部火烧火燎的,疼得很。
再听身侧的某人在偷笑,鹘野更心情差了,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里的地面有问题?”
肯定是发现自己偷笑了,刀无泪瞬间寒着脸,道:“到了陌生之地,第一件事就是要仔细周边的环境变化,这都不知道?而且我又不是你的爹娘,不乐意管你死活。”
“可你后边不是要靠本君上才能离开吗?”
“哈哈哈,好好笑,哼,谁靠谁,现在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我原以为还能再找一个更有用的,没想到招来你这么一个……花孔雀。”
“我……”反手指着自己,鹘野道:“花孔雀?我哪里像是花孔雀了?”
“就你这张脸,出去谁跟不看你似的。”不是很耐烦的摆摆手,刀无泪说:“得得得,你不是花孔雀,你是花瓶,好不好?”
“刀,无,泪。”
“我是源踪寻。”
目光间,是电光与火花,噼里啪啦的。
看架势,他们早晚得炸了这里不可。
艺榕觉得好头疼,怎么男人的心智比成熟外表差得这么多?
是靠饭菜囤积起来的吗?
唉……
→↓←
闹归闹,生命更可贵。
“你们之前试过了这么多办法都没有用处,会不会是因为走错了路?”鹘野说。
“说不上是九曲十八弯,但暗合某种运行规律也不无可能,可我和源先生已经将周边都看过了,完全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都是自然生成的,而且我们尝试过联系外界,也就是珍珠耳环这一招还勉强能用。”
既然是这样,想联系外界是没有办法了。
艺榕眨眼间又看向他,刀无泪也少有的皱眉,可珍珠耳环的用法确实出自他之口,道:“幸好有那个大傻子想着她,要不然也没有办法将珍珠耳环送出去,可就是傻。”
无辜的盛华又被迫中枪了,真的是招谁惹谁了。
“你这是人身攻击。”鹘野道。
“你也差不多,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不傻了。”
“你聪明,不也一样出不去,还敢嫌弃旁人太傻了?”
盛华暗自想,他自己是不是被鹘野当成了挡箭牌。
“打住!!!”
艺榕张开了双臂,阻拦他们的斗嘴,怎么能无时无刻不在吵架呢,前世是冤家不成?
深呼吸,怎么能学他们这般不成熟呢,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的圣女,得矜持。
呼……
艺榕调整了心态,浅笑道:“君上,源先生,我们现在是同乘一条船的蚂蚱,这么吵架可不有利于我们同舟共济,若是二位真的这么有精力,不妨留着去想想怎么离开这里才是,否则……”
盛华倒吸了一口气,双目如铜铃,脖子都僵住不能动了。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抱歉?”
艺榕轻捂了嘴巴,她也奇怪自己怎么突然暴脾气,还是那么不好的用词,不用感觉就能知道那些话很侮辱他们。
“君上,源先生,我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用词不雅了,吵什么……”
这次是双手,反正肯定是要堵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过激的污秽之词再次冒出来,但控制不住啊!!!
双眼在求救,但嘴巴不饶人的,噼里啪啦一顿说,反正用词是真的不雅。
鸦青眼眸一骨碌转动,鹘野横腿扫向艺榕的腹部,感觉上能当场将她踢飞出去。
艺榕受到腿风的先行洗礼,身体便条件反射要向后退,可鹘野的身手更为灵活。
半道上,改为攻击艺榕的影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踢了出来,径直砸在了墙上。
“……那是什么啊?”盛华努力去看清那团乌漆麻黑的玩意儿。
看着浓墨似的一团半凝固液体,如变色龙般能随着周围环境而变幻体表,眨眼间已和墙面融合于一体,用肉眼很难分辨出来。
“源先生,刚才的东西是什么?”艺榕往刀无泪那边缩去。
“不知道。”刀无泪反而往盛华那边去了。
鹘野也走来,但神色确实也在戒备着周边变化,道:“确实没见过。”
“问你了?”刀无泪双手在腹部处集合,像是握成了拳头。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第688章•寻觅(48)
刀无泪斜睨于他,道:“跑了。”
鹘野也一样,说:“倒是挺会审时度势的。”
危机暂时解除了,但不能安心,这地方越发古怪了。
“你们的意思,是这里的花草树木非一直存在,而是这几日逐渐才长出来的?”
这话为何不早说。
“一时没有想起来,不是故意的。”刀无泪转而去扒拉前边的花草,道:“这些东西摘了就化为尘埃,没用处。”
敢情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没有东西吃喝也能扛得住,艺榕圣女她可以,但他怎么也行呢?
估摸是接收到了鹘野的疑问信号,刀无泪抿唇,想说你是不是傻,我可是有物戒的,要不然你现在还得光着呢。
“咳咳咳……”
“艺榕……”
“没事,我没事,没事……咳咳咳。”
艺榕说自己没有事,可一直咳着,有些不对劲。
鹘野上去道一句“得罪了”,便开始用灵力为艺榕运功疗伤,这才发现她的脉息远比想象中严重。
“多谢君上出手相助。”艺榕的脸色好多了。
“艺榕圣女,你这伤势……”
“她之前是因为中了毒才受的伤,我虽说有百……解毒丸,但艺榕圣女体内余毒难清,暂时不能用灵力,故而伤势也一直不能痊愈。”刀无泪说。
“你们可还有其他难处,可否一次性说出来,要明白本君上不是蛔虫,真的没有读心术。”
“……君上,实在是抱歉,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情况影响了接下来的行动,这才隐瞒不说的,源先生也是为了我好,不想我难堪,所以请君上要气就恼我吧。”
“你这样已经影响了……源踪寻?”
一言不发就出脚踢他,是不是过分?
将艺榕往后身上护住,刀无泪同时手执利剑,道:“你眼睛怎么红了?”
真的看见鹘野的鸦青眼眸跟染了血似的泛红,不是刀无泪故意找他的麻烦,道:“君上,您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你使剑?”
鹘野问得莫名其妙,刀无泪忽而想起来自己之前确实用的是短刀或是匕首,可它不过是趁手打劫来的东西,随便使使就好了,以为是滅魂不成。
也不对。
丫头说过鹘野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份,既然是这样,刀无泪便道:“你管我使剑还是不是使剑,反正不犯贱就好。”
“……”
好像自己的关心被君上视作了耳旁风,还有源先生的回答为什么这般飘忽,他们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别过来。”刀无泪将剑往鹘野一指,道:“先说清楚了,你眼睛怎么回事?”
不能怪他谨慎,而是鹘野那梦游的臭毛病过于让自己毛骨悚然了,他现在就觉得背后阴凉。
鹘野的反应就淡定多了,说:“本君上的眼睛天生会变色。”
“呵呵,我听你瞎扯。”
是不是觉得那些年来,他在幽冥府都白待了。
现在没一剑封喉了鹘野,也是看在他或许有办法带自己出去的情况下,否则上去就揍他成猪头了。
刀无泪着实不放心鹘野,便与艺榕说:“上去绑住他。”
“……这?”艺榕迟疑了。
“无妨。”
艺榕还犹豫怎么能听源先生的话将君上给绑了,可鹘野竟主动提供缚仙索。
这下子,要是不束缚君上的双手,源先生怕是要不干了。
→↓←
缓步上前去,艺榕道:“得罪了,君上。”
“不怪你。”鹘野抬起了胳膊让艺榕方便行动,又直视着刀无泪,道:“怪他。”
“话多。”刀无泪执剑挂在鹘野的脖颈处,墨绿眼眸留意着艺榕的绑人手法,道:“捆得结实点,免得他半夜干坏事。”
“哦,你竟如此想本君上,艺榕圣女,这算不算是以下犯上?”
“……源先生,我捆好了。”艺榕往旁边退了。
心里感觉好累哦,被当成了夹心饼干,不过谁让他们都是大神呢,惹不起,惹不起,还是躲躲比较好。
“你有本事就告我好了,我还怕你啊?”刀无泪低头检查缚仙索。
鹘野红着眼,闲心漫漫道:“看你好像很紧张我会乱来的模样,要不要将我腿脚也捆了?”
刀无泪直接白了他一眼,说:“若是你觉得自己的脸肿得还不够疼的话,我不介意再给你补一脚。”
鹘野憋着气,抬起右腿就原地蹦哒了几下,待痛感消退些了,道:“你这人,怎么学着女子踩人脚面啊?”
“不好意思,我前世就是女子也说不定啊。”刀无泪扬起唇角。
不露齿之浅笑微抿唇的模样更能释放魔瞳障目的魅力,刀无泪只是不自知而已,但旁人却是看呆了眼。
“……哐当。”
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刀无泪下意识过去寻找,只见盛华手肘撑着地面,不是靠着墙坐着了……他困了?
墨绿眼眸落在自己的身上,真的是受不住心脏乱跳,盛华竟抑制不住红了脸,声音磨在喉咙里,扯了半天才说出抱歉。
他刚才让魔瞳障目迷了心,想站起来过去刀无泪的面前,却不慎打翻了茶盏,但这件事可不能说,好丢脸。
怎么就对他有了心动的感觉?
艺榕也为自己刚才的痴迷感到心惊胆战,现在兰花指翘起,附在苍白的唇上,眼神飘忽着,就是不看刀无泪。
之前都没有觉得源先生多好看,最多是好感,且是在对于他行为举止的有礼上,怎么就他不过一笑便心动不已了呢?
好不科学啊!!!
……明白了。
“咳咳咳,说正事。”刀无泪敛去笑容。
“你该多笑笑,挺好看的。”
鹘野就不应该多话的,但着实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了,没想过源先生竟能再现笑而不艳却能倾倒众生之美感,实在不多见。
“有你什么事,管的着我笑不笑了。”刀无泪不开心了。
这也是刀无泪为何面瘫脸的缘故,不过是笑了便能勾人心魄,比修炼邪术还要有用,若是被有心之人惦记,很容易引来麻烦。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了,只怕贼惦记。
他讨厌惶惶不可终日地过生活,哪有什么趣味呢,多无聊的啊。
“轰隆——轰隆——轰隆——”
好像是电闪雷鸣的声音。
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当算得上是地底吧。
之前有水声,现在是雷电。
三者相加于一处,怎么都有不好的预感。
第689章•寻觅(49)
……若不是雷电声呢?
与血红了的鸦青眼眸对上,好像能在对方的眼中得到了肯定。
刀无泪瞬间转身呼喊,道:“快跑……”
“嘭——”
四面八方的通道化作入水口,猛然将这里变成河道的一部分,连坚硬的石壁也被水流强势击穿了,他们压根抵抗不了它的攻势。
“咕咚咚……”
只能随波逐流,在水中颠三倒四的,头晕目眩的,几乎都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考虑不了水质的问题,还是命最重要啊。
盛华还算是好的,被刀无泪一把拽住,至少暂时不用担心被淹死,因为他不会游泳。
但水流之迅猛无比,刀无泪再有心想救他,也没办法与它对抗,以及前边有分流口。
他要是再拽着盛华,肯定是要撞上分流口处的石柱。
……糟糕了。
他袖口纽扣恰好卡在了盛华衣兜上的装饰品处,来不及扯开。
石柱不重要,水流才是催命符。
……噗。
怎么不痛呢?
哦,原来是避开了石柱,没撞到。
先前似乎有一道金光闪过,是不是?
不过没办法定睛一看,刚刚过了分流口,突如其来的地势落差将水流化作了倾斜之势,并形成一处瀑布。
“啊——”
“咚咚咚!!!”
刀无泪用尽力气游到岸边,他幸运,掉落的位置没有礁石,但其他人如何了,他现在也不清楚。
“喂?还有没有活气的……哗啦啦!!!”
瀑布声盖住了他的喊话,且这里应该是地下河,光线不是那么的充足,而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也丢了,刀无泪只能用眼睛找了。
“哗……咳咳咳。”
有人冒出了水面,刀无泪赶紧过去帮忙。
是鹘野。
将晕倒的盛华拖拽了上来,来不及说话,鹘野便潜水到水中,可能是在找艺榕。
艺榕就没有那么的幸运,落下瀑布的时候左肩撞到了礁石,可能是脱臼了,反正是伤上加伤,差点就没能上来。
“……多……多谢君上。”
“你……啪啪啪!!!”
鹘野闻声便回过头去,眉眼瞬间就同步上挑了。
有些目眩的艺榕也看过去,见刀无泪对着盛华扇了几巴掌。
“……噗……咳咳咳……要死了……咳咳咳……疼……”
哦,原来是在救人啊。
但不是用人工呼吸也可以的吗?
原先身体有些湿冷感,现在仅存脸部的灼烧,鹘野觉得自己的俊脸肯定肿了。
看盛华醒了过来,刀无泪这才站了起来,第一眼就对上了鹘野,墨绿眼眸再往他双手那么一瞧。
鹘野向后退,他觉察到了杀气。
但身后是地下河,再退就得随波逐流了。
“咱们有话好好说……”
刀无泪拍掉鹘野举起来的手指,道:“谁和你是咱们了,艺榕圣女,你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肩膀这里好像脱臼了……啊啊啊!!!”
“你干嘛?”
“没……君上。”
鹘野的手臂被艺榕抓住了,而他条件反射就扯了出来。
这下子,谁都尴尬了。
被鹘野一把推开的刀无泪自己站起来,拍拍湿衣服上沾到的泥土,道:“我在给她正骨,你不懂就别来捣乱。”
“……是。”艺榕点点头。
“我……”
“你以为我要杀了她?”刀无泪与他擦肩而过。
鹘野皱了眉。
但一切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立在原处不动了。
→↓←
这里是地下河,但无法确定具体位置,且还有伤员。
“如何了?”艺榕抬手碰了盛华的额头,道:“烧得好严重,肯定是刚刚伤口碰了水,源先生,可有办法吗?”
刀无泪在物戒中搜寻了一番,最后递出深蓝釉梅花纹小瓷瓶,道:“先应急,给他吃两粒,看看能不能退烧。”
“多谢源先生。”艺榕赶紧动手给盛华喂药。
都说是久病成医,鹘野大概晓得那瓶药并不能让盛华痊愈,只是源踪寻的一时应对之策。
“我们沿着地下河,说不定能找到出口。”刀无泪说。
鹘野待歇息之后也到旁边看了情况,他们现在确实只有沿着地下河走的一条路了,但未知前路生死如何,想必也是困难重重的。
“看他这样子,恐怕是不能走了。”刀无泪客观分析现在的困难,道:“艺榕圣女,你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长途跋涉,最好也留下,至于你……”
“还是我去吧。”鹘野提议道。
“省省吧。”刀无泪转身要走。
鹘野摁住刀无泪的肩膀,不让他离开,表情严肃道:“可没有说笑,本君上身强体健的,怎么也比你们有战斗力。”
“是吗?要不比比……”
“君上,源先生,要不然,你们都去吧。”艺榕道。
“不可能,你们现在都没有战斗力,若是有危险,根本跑不了,这不正好吗,他说自己很有战斗力,留下来护卫是最好的选择。”刀无泪说。
“为什么不是你留下?”鹘野拆了台。
“因为我乐意。”刀无泪又踩他脚,道:“再将你的臭爪子搁在我身上,我就砍了它……”
“给你。”
见到是初拥,刀无泪心有余悸,鹘野这家伙真是时时不忘测试他。
“你的剑没了,用它也能防身吧。”鹘野将初拥塞到他手里,道:“既然你这么坚持,有了它护卫,我也能安心。”
再度握着了初拥,刀无泪难掩情绪波动,便出声转移注意,说:“你这连武器都随便给了……”
“我原是想要送给某个人的,可对方嫌弃……”
“哦,敢情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刀无泪打断他的话。
“不,是他死了。”
“……”
“因为我,他死了。”
刀无泪险些没握住,不是他失神,而是初拥这个臭小子激动不已,看来是有灵。
难得啊。
刀剑沾染了血腥,多数是有怨而非有灵,可见初拥日后必有作为,但不是现在。
刀身在微微颤抖,再继续下去就被鹘野发现了端倪,刀无泪立即收进物戒中,道:“那就多谢了,我去了。”
鹘野沉浸在自我的感伤中,没发现初拥有异样,不过非本命武器,感应方面略微迟钝也正常。
“源先生,小心。”艺榕道。
她也想帮忙,可叹有心无力,只能尽其所能不去添堵,免得源先生更为难了。
“嗯,我会注意的。”刀无泪沿着地下河大步流星而去。
第690章•寻觅(50)
源先生走得干脆利落,没有回头的意思。
再看鹘野,直到那道背影彻底消失在地下河的深处也没有收回视线,仿佛怕再看不见他似的。
艺榕轻咬了红唇,以前听闻君上的那位故友死了,但无法确定死亡原因。
如今看他很在意源先生,想来是知己难求,这才格外担忧对方的安危。
“君上……”
“本君上有些累了。”鹘野到旁边,端坐着冥神。
艺榕想劝他勿要过分忧心忡忡,倒是鹘野没有让她有开口的机会,既然是这样便不强求了,道:“嗯,君上。”
静坐在盛华的身边,艺榕不时检查他的身体情况,困了就在旁打盹,但始终没敢入睡。
“咳……水……水……”
盛华的梦呓吵醒了艺榕,她有些头疼,却坚持起身倒水,好在刀无泪的物戒当中还有水壶和碗。
喂盛华喝水之后,艺榕发现他冒了一身热汗,但是烧退了,可再穿着湿衣服就容易再反复发烧了。
“……何事?”
鹘野没睁眼,但晓得艺榕的靠近,而后听完了诉求,便同意为盛华更换衣服,怎么也不能让人家姑娘动手不是。
从旅行包中取出干净衣物给盛华换上,艺榕说是源先生留下的,想来真的是考虑周全。
“……谁?”
昏暗中有步伐声,着实够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了。
“是我。”
是都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出现的源踪寻,艺榕心中宽慰,但见刀无泪扶着左臂,走向了自己,道:“源先生,你这是?”
刀无泪侧身避开艺榕的搀扶,道:“哦,过去的时候没注意,没事的,那边有出口,可以离开了……盛华如何了?”
“退烧了。”鹘野为盛华套好上衣,道:“你这是摔了?”
“……路面湿滑,没注意。”
“哦,不过再等等,他还没有醒,艺榕圣女,麻烦了。”
鹘野又回到原处打坐,艺榕便将脏了的衣服打包,原是想要丢掉的,但也不清楚出了地下河,他们将遭遇什么事。
刚刚的大水来得突然,很多东西来不及收拾,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免得后期想用的时候没有了。
“你都看见了什么。”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其实艺榕有些累了,她想尽快整理清楚之后休息,最近真的过得很疲惫。
鹘野忽而发问,艺榕也是好奇了,自是要看向刀无泪。
“没什么东西,算是安全的,不过地下河里可能有些什么东西藏伏,我们最好都注意周边的环境,不要想我这样摔倒了,也是麻烦的。”
“哦,这样啊。”鹘野这才睁开眼睛,道:“可源踪寻不会提醒别人注意安全,只会讽刺本君上。”
“……你什么意思?”
鹘野扬起嘴角时歪了一下脑袋,说:“你说呢?”
脑后飞出初拥来,速度快又狠,将刀无泪所坐位置的石头扎穿了一个洞。
碎了的石块砸到裤腿,刀无泪不大喜欢这样的感觉,抬起来用手掸去灰尘,就是一个意思吧。
“不想问本君上何时发现的吗?”鹘野眼神凌厉。
“我不在乎你何时发现的破绽,我只在乎你的命何时留在这里。”刀无泪冲了上来。
一扬手,受伤的左臂竟石化,瞬间砸得地面摇晃,但没有伤到鹘野分毫,反而让他踢腿踹中了脸。
“哎,这张脸可是好看得很,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啊?”刀无泪吐了一口血出来,道:“当真不在乎他的死活?”
“本君上与他非亲非故,自己死活这种事自是有他去担心,轮不着本君上担心他的死活。”
鹘野赤手空拳上去就与刀无泪缠斗,却讨不着好处了。
“……君……君上上……君上……”
→↓←
艺榕被某种东西勒了脖子,鹘野见着之后就上去帮她。
“你的对手是我不是它。”刀无泪衡插一刀。
去路被截断,鹘野抬手就召唤铁筒子,不用瞄准就朝着刀无泪开炮。
刀无泪见状,赶紧几个后空翻,躲过炮火的洗礼。
“……艺榕……榕……艺……”
盛华醒来见着了艺榕被东西吊在半空中没办法挣脱开来的景象,可是他受伤太重了,根本不能起身去救她。
鹘野也是分身无暇,那刀无泪对他缠得紧,用如游龙戏珠般隔靴搔痒的打斗方式,使得自己始终不能靠近艺榕。
用铁筒子救她,可缠在艺榕脖子上的东西滑不溜湫,炮火对它完全不起作用。
“放弃吧,没用的……吼!!!”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艺榕,艺榕,艺榕你怎么样了啊艺榕?”
盛华用尽力气要挪动身体过去看她的情况,而艺榕瘫坐在地并捂着脖子,刚刚险些就真要丧命了的。
“……初拥?”
初拥现在插中了一团黑不溜秋的半凝固物体,让它无法逃脱自己的刀尖。
“该死的……咚。”
刀无泪转身跳进了地下河,鹘野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好在大家都没事。
“源……先生……源先生?”艺榕往后缩。
“这么热闹吗?”刀无泪站在岸边。
“……回来了。”鹘野转而向着初拥走过去,道:“这东西……唔!”
正要检查它是什么的时候,这团半凝固东西竟发生爆炸,并排出无色无味的暗黄色气体。
“风来。”
鹘野使出一股旋风卷走气体,但他们捂得迟了,已经吸入少量到了肺腑,身体也有些疲软。
“……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么闪神的功夫,入嘴的东西已经顺着喉咙进了体内,鹘野抬起眼,很惊讶刀无泪的靠近。
“毒药。”
当真他的面,刀无泪也服用了百解丹。
但他刚才吃得太快了,没尝出是什么味道的丹药,而残留的药味不过些许熟悉,鹘野不能确定是什么。
“嘻嘻……哈哈……呵呵……”
因为他们吃百解丹比较快,没有出现他们那样的傻笑症状,但艺榕离得比盛华近些,气体也吸得多了,现在将束发的丝带一拉。
青丝散漫于风中,浅紫衣裳也与左肩的白皙相称……啊啊啊。
刀无泪上前,一记手刀敲晕了艺榕,阻止她脱衣服的行为,又喂了丹药,也没有忘记盛华的份。
可百解丹不多了,他们要是再不能离开这里,估计再来第二次毒物袭击,可能就要有人把命交代出来了。
第691章•寻觅(51)
将艺榕放在盛华的身旁,他们现在都昏睡过去了。
“你说他们这些人搞点药怎么都喜欢往下流的方向走呢,不是脱衣服就是……”
鹘野不带眨眼的,直勾勾瞧着自己,不能怪刀无泪觉得糟心,道:
“要不然,你我打一架算了,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想偷袭啊?”
鹘野却不再多看了,说:“不需要,你就是你。”
“……呵。”
现在摆在他们的面前就这么直接的选择题,要么逃,要么死。
“你有何建议?”鹘野开口问。
“我比较好奇,这把短刀还是双胞胎?”
刀无泪举起了两把初拥,他先前沿着地下河走着,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候发现了出口。
沿着地下河的流动,出去就是一处茂密的森林,且不用高空坠落湖中,那是一处平地。
可怎么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鹘野现身了。
“你干嘛过来,不是让你看着他们吗?”
“他们好好的,有自卫能力,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鹘野探出头去看出口外边的景色,道:“风光真不错,很适合隐居。”
“嗯,适合当你的埋葬之地。”刀无泪又挂兵刃在鹘野的脖子上,道:“伪装得不错,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关了。”
鹘野不慌不忙的,顺着方向就转身,道:“你想杀了本君上就直说,干嘛找这么多的理由呢?”
“我确实不喜欢他,可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呢?”刀无泪将初拥往鹘野的脖子再近一些,道:“倒是你,易容术修炼得不错,假以时日,我也看不出来了。”
“哦,那是什么让你看出了破绽?”鹘野不在乎有生命危险,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部,道:“明明我演得这么想象,连自己都要蒙骗过去了,竟被你一眼看错了。”
“谁说我是看穿的。”
“唔?”
“你刚刚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左耳后边没有红痣,我就猜你是假的,结果随便这么的一诈,你自己就坦白了,心理素质太差了。”
“……”
→↓←
“……我耳朵后边有红痣?”
鹘野摸着耳后根,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体特征。
“嗯,我哪里知道你耳朵后边有没有红痣,我就是诈他的,你这样才是正常的反应。”
“……”鹘野抿唇。
“谁能想得到他就是这么傻乎乎的,我一诈,他自己暴露了假身份,怪我过分精明吗?”
刀无泪耸肩,尤其用欠揍的表态说话,道:
“要是我,肯定咬紧牙关说没有,又不是神经病的作态,谁能知道其他男人的身上有什么特征啊。”
“……嗯。”
这句“嗯”百转千回,刀无泪不禁多看他两眼,而后向旁边移了几步,与鹘野拉开距离,道:
“莫不是你有这种偷窥男人身体特征的嗜好吧?”
刀无泪开玩笑的时候也能表现得一本正经,怎么不想想对方会不会对此感到窘迫呢。
“本君上……”
“哎,你一紧张就喜欢说本君上,给我好好说话啊。”
“……你这么多事,不嫌烦的吗?”
想拍掌,忽而发现初拥们还在自己的手中,刀无泪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坦白从宽啊。”
“……我也不清楚,给你的时候就是一把的。”
“呵呵,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理由,怎么着,一把武器它还能生崽不成……分身?”
初拥合二为一。
当着他们的面前,又分成了一模一样的初拥。
还没有惊讶回过神来的时候,刀无泪抛出初拥们,鹘野只能伸手去接了,道:“你什么情况?”
“它才是什么情况呢!!!”
刀无泪的反应好激动,但又不是开心的那种,而是有些深重的担忧。
“它这样不好?”鹘野慎重地一问,因为他也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刀无泪侧目,再度斜视着初拥,眉心不由得紧锁。
鹘野再不懂,也看明白了,道:“它这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得看你怎么用它了。”刀无泪伸手去拿初拥,道:“天地有阴阳,万物分雌雄,若是刀剑有灵了,本是好事情,可若是这样的情况……”
“你是说,善恶之分,或许初拥它遇上了瓶颈?”鹘野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
点点头又摇摇头,刀无泪将初拥都摆在眼前,道:“比遇上瓶颈更可怕,若是处理得不当,不止是它毁了的问题,还有入魔噬心的危险。”
“……我不大听得懂你的意思,但感觉很棘手就是了。”
刀无泪正襟危坐,道:“血殇,知道吗?”
血殇之名如雷贯耳,已经是无人不晓之地步。
可谓是邪恶的代名词,就是它凭以一己之力,开启了雪封之战。
“不止是如此,血殇的真身就是一把兵刃,但是何模样,我暂时还不清楚,可能确定的是它就是初拥这样的情况。”
刀无泪这么说话,鹘野就更糊涂了。
“正如我所言,初拥很幸运,已有了魂识,离着幻化出刀灵之日不远了,可能就是一个契机的问题,时间长短都说不定。
但刀剑多数沾染了鲜血,冤魂随身是免不了的,故初拥想要幻化为刀灵,必须经历过粹魂这一关,可现今它竟能一刀作两刀使用,说明心境不稳啊。”
“那要如何为它护法,方能解决这样的问题。”
“这种事,只能靠它自己来,谁也帮不上忙的,若是兵器能这么容易有灵,天底下早就有无数器灵了。”
遭他白眼真不是第一次,但这么显而易见因为是真的发怒,还真是少见。
“说的也是啊,幽冥府也有不少的神兵利器,但至今也没有见过哪个有灵的,可你怎么清楚得这般详细?”
左手的初拥反转向下,刀尖瞬间插入了碎石零散的地面,刀无泪道:“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回答机吗?”
“哦,说回初拥的问题,它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觉得你说得比较含糊,我没有听懂。”
“……先等我捋捋。”
这种事,他先前也没有仔细考虑过,说起来可能就是含糊其辞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体双魂,但总有一个会占据上风,可不论是谁赢了都将根基受损,初拥以后不止是一蹶不振的问题,还有它可能为了活命而杀害无辜,懂了吗?”
“哦,也就是靠着杀人度日了,那血殇也是如此了?”
第692章•寻觅(52)
很好,都懂得举一反三了,但还是有所不同的。
“……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
就在刀无泪犹豫如何说明初拥所面对的危险问题时,他发现鹘野一直盯着自己,眼睛不带眨动的那种,这让他觉得不舒服。
鹘野却没有冒犯他的意思,不过是觉得现在的源踪寻和过去的刀无泪有所不同,或许是我一开始就混淆了二者。
“不同?”
刀无泪想自己除了换过名字,以及恢复了过去的装扮,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是不一样的,真的很不同,源踪寻的眼里充满了阳光,仿佛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而刀无泪只有抹不开的沉重和孤独。
鹘野张手虚抓了一把空气,道:“他活得不像是一个人。”
“……我们本来也不是人啊。”
“哦,也对。”
刀无泪开口要继续初拥的问题,结果半道上拐了弯,但他必须承认是好奇鹘野对自己的看法,才不是安慰对方的做法。
“说说吧,他那么讨厌的一个人,你干嘛非要执着于他呢,感觉上很诡异啊,你们的相处方式,除了骂架和打架,好像没有任何的友好,这样的人和你从来不是一路人吧。”
“他也是这么说的。”
如果非要追根溯源,大概是自从精灵花谷开始的吧。
“我那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但我记不清楚她是什么模样了,现在只是模糊有个概念,对方死气沉沉的,和刀无泪很像……”
抛开草昧子,鹘野是第一次与旁人提及心里的想法,可能说词没什么逻辑,但刀无泪听懂了吧。
“你就是因为她救了自己而死了,所以才对刀无泪在意的?呃……”
“……我是不是很奇怪?”鹘野仰脸去看不可能见到石壁的顶部,在潺潺流水中缓慢开了口,道:“其实他可能察觉到了我的奇怪,这感觉像是我将他当成了替身,一个想挽救而无法拯救的替身。”
不,我没有,我一直没在乎你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我不过是将幽冥府当成跳板,手里的一个工具……唔。
说实话,可能在某些方面上边,我有过不舍,但在你的事情中一直充当过路人,完全不想与你有任何的私交。
嗯,这就是我的想法,但……
刀无泪看他一副要哭的模样,有点慌。
“我和他之间争吵不休,让他看一眼都觉得讨厌,除去理念不同的原因,更多的是我从来没有真心待过他吧……我没事。”
鹘野拒绝了他的手帕,以为是刀无泪觉得他哭了。
呃……这就尴尬了。
刀无泪默默收了手帕,他抬起手来是为了阻止鹘野不用继续了,因为感觉有其他的身份去骗人家说出对自己的看法,好卑鄙。
就是没想到自己攥着用来擦手的帕子,导致鹘野误会了他的意思,而且谁相信你会是这样的玻璃心,大骗子。
呸。
“……你喉咙不舒服吗?”
刀无泪正襟危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古怪,可他刚才内心过于波涛汹涌,一时情不自禁就呸了出来,似乎……嗯。
“你和我说这些与初拥没关系。”
“嗯,但我……”
鹘野眯了眼,缓慢而又准确往刀无泪靠近,手也同步朝着人家的脸庞。
怎么办?
想抽他!!!
“唔?什么玩意儿……”
→↓←
盛华迷迷糊糊的,能见到前边都要挤在一起的庞大物体,可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是觉得有重影,可能是谁吧。
鹘野正要探究源踪寻的真实身份,却被盛华坏了进度,不然就能发现他有没有易容了,该死的。
“……嘶,好冷。”
盛华被消去血色的鸦青眼眸携着寒气横扫,顿时脊梁骨都隐隐发冷,只能将毛毯裹紧了自己,这样的单衣就睡在河岸边,真是想生病的操作。
啊!!!
感谢盛华这时候来搅局,自己必须给他点个赞,否则我就要没忍住,一拳加一脚,将鹘野直接打晕进河里了。
一掌拍在他脑门上边,刀无泪用力将鹘野推开,心中被他挑起来的情绪波动已平稳了,道:“若是你觉得脸部不够肿了的话,我乐意让你这辈子都变猪头,滚。”
好可惜!!!
鹘野敛去了情绪,将专注力定在初拥的身上,道:“你可有什么妙计,看你对它很了解的情况,估计是有办法的,看在它很有用处的份上,你帮帮它吧。”
险些就被埋坑里的刀无泪回过神来,直觉敏锐鹘野的求救很有问题,道:“没得救,只能趁着它没有病入膏肓之前,毁了它。”
将初拥拍到鹘野的胸膛,刀无泪傲气凌神,走到盛华的身边,完全无视身后之人有什么想法,反正已经戒备着他就是了,这家伙,该死的腹黑。
丫头说得可是没有错,鹘野现在只要逮着机会就试探他,刚刚居然还编出那么离谱的故事,太不要脸了,但也有自己的错,对他警惕性着实不够高,从今天开始必须打起百分之百的精力。
“……啊!!!”
不小心下手重了,刀无泪与盛华说了一句“抱歉”,又继续检查他的腿部伤口。
“不能走路吧?”鹘野弯腰将毛毯盖在艺榕的身上,道:“看来只能是一个背着另一个走了。”
“艺榕怎么了,是不是……啊?”
盛华的记忆犹在艺榕遇到危险的时候,但被刀无泪拍了后脑勺。
这这这……他阿爹都没有这样对待他过的说。
“不能说些好话吗?”刀无泪将绷带缠回盛华的伤口,又换了药才起身的,道:“背他们出去也没有问题,但既然有了暗敌,也得想想人家愿不愿意让大家出去了。”
“刚刚那些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杀艺榕……嘶,好像也不是来杀艺榕的,倒是……”
盛华的眼神在刀无泪和鹘野身边来回转悠,他脑子也是很灵活的。
“既来之,则安之。”鹘野将艺榕扶起来,作势要背着她而行,道:“还是你们有其他的好办法?”
“嗯,你有好办法?”刀无泪拽着盛华的后衣领,感觉是抓着了落单的小鸡。
背后又阴风阵阵,盛华咽了咽嘴中没有多少的口水,摇摇头。
他就是有不同的意见,估计他们一人一眼神,都能逼着自己改变了主意。
第693章•寻觅(53)
话说回来,他们何时这么同步想法了,先前不是还在吵得面红耳赤吗?
“……先等等。”鹘野道。
等什么?
哎,不是你……干什么?
原是鹘野搀扶昏迷的艺榕,现在塞到自己的身上,而盛华成了他的囊中物,哦,不,是背着对方。
鹘野背着盛华就回头,并侧身让出一条道来,道:“打架这种事还是你比较擅长,请吧。”
要我走前边带路就直说,他干嘛弄得这么文邹邹的,感觉好不可理解。
算了吧。
睡觉都有梦游症的情况,我怎么还能指望他脑子有正常的时候。
刀无泪将艺榕背在了身上,路过鹘野身边的时候,道:“这里的道路湿滑,走的时候踩稳了,别自己摔死了还带着一个人当垫背的。”
“……唔,你轻点。”
鹘野减轻了手中的力度,道:“抱歉,本君上还是第一次背人,没什么经验。”
盛华闭了嘴,心中其实更想要刀无泪背着自己,因为没想到鹘野看上去瘦弱,可身子骨硬朗得不适合背任何的活物,太硬了。
但盛华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重要,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有刀无泪带路,鹘野就顺着对方的步伐踩踏,有惊无险避开了湿滑之处。
眼前有光了!!!
盛华要惊呼,但被禁言了,为什么的啊?
鹘野近到刀无泪的旁边,道:“不对劲?”
不习惯耳边的呼吸声,刀无泪自行拉开了距离,道:“不清楚,就是直觉。”
鹘野低垂了眼帘,忽而踢出地上的碎石,一连七八块。
噼里啪啦。
有几块碎石被电焦了。
“他们这是想瓮中之鳖?”鹘野往后看。
静谧了的敌对局势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刀无泪笑着。
如果忽视身边跟随的黑团子,估计会好很多的吧。
“……哎,他好像很喜欢你的模样。”
鹘野又靠了过来,刀无泪这才抬脚给他一记碾踏。
“……我的天。”避开了刀无泪的无情碾踏,鹘野道:“你是不是对方派过来的间谍,居然临阵倒戈帮他来伤害我?”
“你要点脸吧。”
“我……”
“不是在说你。”刀无泪对视敌方,任谁看到与自己模样相似的人,心情都不是那么好的态度,道:“怎么着,你是心里有问题呢,还是长得丑到没脸见人了?”
敌方拍拍脸,笑而露齿道:“你这脸挺好用的。”
鹘野跳出来,自豪道:“那是自然了,他怎么也有我模样的一半好看。”
刀无泪就不怎么给面子了,拆台道:“作为芜凰域第一美男,你似乎还挺得意自己俊不俊的问题?”
“不是有那么的一句话吗,人靠脸,树靠皮,你有见过没了皮还能活的树吗?”
“或许是因为皮太厚了才死的。”
“精辟啊!”鹘野竖起大拇指,道:“那他属于哪一种?”
刀无泪故作不知,说:“看他是不是找死吧。”
“你们不用在这里和我贫嘴,我不会因为你们的言论就刺激得涣散了意识。”
敌方不上当,看来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教训,现在有经验就不再随意当傻子了,可惜啊。
刀无泪吐出了浊气,道:“那你是想要谁的命呢?”
“为什么不是全部?”
“不要以为用了和我同样的模样,你就有和我同样的脑回路了,拜托,明人不说暗话,可以吗?”
哦,也对啊。
“将盛华留下,我就饶了你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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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为何只将我留下?
盛华不能说话也能歪着脑袋表示疑惑,想来自己好像也没有鹘野贵重吧,怎么就要杀他呢?
手指戳中盛华的脸颊,刀无泪道:“当谁傻子呢,就他这样的,芜凰域随便都能一抓一大把了。”
喂,我也是有人权的啊。
敌方甩了身上的卡其色风衣,道:“我喜欢,我乐意,用不着你们管得这么宽。”
“嗯,给他吧。”刀无泪点头。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鹘野放开了他,盛华顺着后背就踩到了地面,但必须扶着墙才能不摔倒。
“算你们识趣。”敌方很满意他们的表现,道:“这一次,饶你们不死,快滚吧,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他挥手,缠绕在出口上的无形藤蔓便自行解开。
难怪,刚刚有电流。
“嘿,我再能问你一件事吗?”刀无泪摁住盛华的肩膀。
“哪有你这么多事的,问问问,烦不烦?”
敌方表现得不耐烦,最讨厌刀无泪这样狗皮膏药似的问法,没发现他那人狠话不多的性格之下是话唠啊。
“真的,就是一个问题,最后的一个问题。”刀无泪竖起食指,表示自己的意思。
“……我不想回答。”敌方指向了盛华。
紧随身边的黑团子便滑了过来,而无形藤蔓又继续缠着出口,看架势,必是要将盛华给拖走了。
“急什么。”刀无泪上前一步,将盛华挡在身后,道:“不是说了吗,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嘭——”
地动山摇的。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疯到了这样的地步。
“哈哈哈,有趣,有趣。”
鹘野灰头土脸又浑身湿透的,还非要拍手称快,不知道自己动作的时候脏水会飞溅开来吗。
“是你自己疯癫好的吧,还有闲心笑?”
他们现在被爆炸余波冲击到了湖里,就是没有硬着陆,自己也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刀无泪恨不得踹死他。
鹘野往着岸边踩上去,回身伸手给刀无泪助力,道:“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想到用处还可以。”
“疯子,我就是没事,也会被你搞死的。”
再骂人,刀无泪也只能借他之力,将被正面余波冲击到的疲惫身体拉上岸,实在是累得他不想动弹。
大概是再度摔到水里,冰冷刺骨的温度和风一起作用,艺榕苏醒了,顺便将盛华这个不会水的家伙拖上岸来。
鹘野也过去搭把手,要是只有艺榕也太艰难了。
“源先生,他怎么样了?”艺榕抹去脸上的水珠,又将散乱的发丝拂到脑后,道:“我们遇到了什么?”
她至今还有脖子被勒疼的感觉。
“不知道,但迟早是要晓得对方来自何处的……怎么了?”
发现艺榕眼里的诧异,鹘野也往她视线方向而去看。
“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