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氏族大会
氏族的生活是忙碌而饱含希望，王都的生活却满是勾心斗角，随着各个散落在周围的氏族一个个的来到王都，殷貅这样的商人开始了更频繁的走动，一直在众多氏族中不受待见的长弓氏族突然拿出了蜂蜜，让众多王都氏族看到了新的商机，纷纷行动起来，特别是在神农氏族骄傲的宣布只有他们有可供交易的蜂蜜之后，每一个王都氏族眼都是红的，不得不说在人类解决了生存的基本要素——安全的居住地、稳定的食物来源、可以御寒的衣服之后，人类本性中渴望享受的基因便开始发挥作用了，就如同蜂蜜，除了能提供甜味之外，既不能像其他食物那样提供足够的能量，也不像盐那样是人体必需的物质，但物质的丰富让阶级逐渐开始分化，以前和族人们一起从事各种工作的族长，长老，领袖开始占有更多的资源，而蜂蜜这种纯粹满足口腹之欲的食物正符合这些人享受的心理。
就在其他氏族对王都氏族们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氏族大会终于再次召开了。
黄帝陵修建在王都的中心，整个王都可以说就是围绕着这位伟大帝王的陵墓修建而成的，而氏族大会的第一个重要步骤，就是一起祭祀这位上古时期将各个松散的氏族整合成一个强大部落的领袖。
宏大的祭祀仪式结束后，当年黄帝和众多氏族一起联合战胜蚩尤之后举行大会的广场上，众多氏族汇聚一堂，风作为大王，现任的部落领袖，在侍女们为各个氏族的代表们端上食物之后，宣布氏族大会正式开始。
“此次氏族大会，各个氏族献上的东西已经统计完毕，”风拿起侍卫递过来的兽皮卷开始宣读各个氏族的贡献，“此次长弓氏族虽未能够按照当初商议好的条件献上一千只箭矢，五十张强弓，但却为整个大氏族发现了蜂蜜这种美味的新食物，因此按照制订的规则将长弓氏族的贡献定为一等，众位氏族代表对本王的这个决定有异议吗？”风的话让张远张山张熊三人一脸高兴，虽然当时风就这样说过，但现在风当着众多氏族代表的面说出这句话还是让三人很高兴，自己氏族终于不再是最差的了。
虽然风的话好像是在询问氏族代表们的意思，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而在坐的众多氏族代表每一个都是氏族中最聪明的人，哪里会领会不到风的意思，一众代表们纷纷开始附和风。
大多数的氏族代表们纷纷对风拍马屁的时候，有的氏族对这个决定却有些不满。
“什么狗屁蜂蜜，既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救治人的伤势，凭什么定为一等？”有的年轻人小声的抱怨着。
“闭嘴！”年长的领队低声训斥着他们，“你知道什么？自从王接过这个位子以来，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有氏族发现新的食物。”
“是啊，”看到年轻的战士眼中还有不服，负责教导他们的二把手便向他们解释着原因，“所以王是要用蜂蜜树立典型，鼓励其他氏族去寻找新的食物，新的能改善族人生活的东西。”
“哼，”年轻男子听完才明白，但看着微笑的张远三人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不过让他们捡了个便宜罢了，你看看他们那副得意的模样，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无论不满的人有什么样的理由，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各个氏族的负责人都明白最浅显的道理，不能和大王唱反调，尤其是在这样所有氏族齐聚一堂的时刻。
风终于将兽皮卷上关于个氏族贡献的内容总结完了，“此次大部分氏族的贡献都有所进步，但是，”风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望向离着他不远的司兽氏族，语气也变得严厉，“司兽氏族今年仅仅贡献了五头驯化完全的猛兽，比起去年整整少了一半，考虑到王都周围猛兽已经越来越少，这一次我可以选择原谅你们，但下次氏族大会的时候若是你们仍然无法提供规定的十头以上的猛兽，那下次我就只能遵照规则来处置你们氏族了。”风眯起双眼，语气中的冷意让周围的王都氏族都战战兢兢。
“司兽氏族感谢大王的慈悲。”司兽氏族的族长熊脘，一个头发都已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下次氏族大会司兽氏族必然按照规则献上十头驯养好的猛兽，请大王相信我们！”，从召开氏族大会的时刻起，他就一直在担心氏族的命运，此时听到风的话终于勉强放下心来，但他明白这安全只是暂时的，下次氏族大会很快就会到来，而氏族中适宜培养的小兽此时已经接近于无了，就连这次献上的五只猛兽中还有一只是尚未完全长成的，为此氏族付出了很多才“说服”军队同意接受这只小兽，好在氏族联盟之间已经有好久没有发生战争了，否则这次肯定逃不开处罚。
氏族必须做出改变了，司兽氏族的族长心中下定决心，在此之前氏族关于如何才能保住氏族的地位讨论过很久，但具体到做法时氏族上层分成了好几派，每一派都无法说服对方，想到这儿，他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训斥过司兽氏族之后，风再次变回那个风度翩翩又庄重大气的王，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仿佛之前的训斥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了，既然各个氏族的贡献都已经总结完毕，那现在你们互相之间有什么想要交流，想要交易的就可以开始了。”风的话音刚落，熟悉流程的一众氏族代表纷纷开始了四处游动，侃大山，其中类似殷貅这样的商人氏族更是最活跃，跟这个氏族中交换一下兽皮，和那个氏族交换一下丝麻，一时间整个广场变得热闹非凡。
张远三人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情形，完全不为所动，全力对付着面前美味的食物，其他氏族也没有来打扰他们的，因为他们用来交易的蜂蜜早就已经交易给神农氏族了。
“长弓氏族的三位，我们族长有请。”就在张远三人吃着食物看着热闹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悠闲的时光。
“不知司兽氏族的族长有何事相邀啊？”张远看着面前这个司兽氏族年轻人，有些不懂司兽氏族是什么意思，司兽氏族和长弓氏族从来都没有什么往来，司兽氏族会因为什么事邀请自己三人呢？
第二十五章 救命
张远三人本以为司兽氏族是想要和他们商议交易蜂蜜的事情，但当他们看到还有不少氏族的代表围在司兽氏族的桌前时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此次老朽邀请众位代表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司兽氏族的族长熊脘见座位最远的长弓氏族都来到了，便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诸位刚才也都听见了大王对我族的训斥，想必也都能明白我族的难处，这王都四周猛兽越来越少，我族已经近两年没有发现新的小兽了，”熊脘毫不在意的自揭其短，显然是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可现在我族对小兽需求甚多，我希望诸位能够在狩猎时捕捉到小兽之后妥善安置，然后送到王都，交易给我族，为此我族可以提供丰厚的交易条件，若是哪个氏族觉得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在氏族大会结束后请到我族商议一下交易条件。”熊脘语气诚恳，近乎于哀求，“希望各位回去之后好生考虑，我族期待各位的到来。”
张远三人若有所思的走回自己的座位，“长老，司兽氏族这是要干什么？”张熊学着张远张山二人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好一会儿便放弃了。
“还能干什么？救命！”张远没好气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自己追随先祖而去之后这小子能不能接替自己这个狩猎长老的位置，这么久了脑子还是没开窍。
“救命？”张熊听不到张远的心声，“山哥，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啊？”见张远说完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张熊转头问起张山。
“说起这个就要从当年黄帝制订的部族之间的规定说起，”张山知道张熊对这些一点都不知道，便从最基本的开始讲起，“各部族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各种技能，这些都是当年各个部族的先祖们自己从荒野中摸索出来的，这些技能也就成了各个部族最核心的东西，而部族大会上贡献给王的就是各部族最擅长的东西，例如我们长弓氏族往年贡献的弓和箭只，司兽部族的贡献就是他们驯养好的猛兽，刚才王训斥司兽氏族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今年司兽氏族离规定的十头猛兽的最差标准差了足足一半，虽然看在往日司兽氏族的贡献这次王饶恕了他们，但是下一次司兽氏族就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关了，若是下一次他们依然没有完成目标，那他们就要按照制订好的规定将驯兽的所有经验和司兽氏族祖先留下的所有有关驯养猛兽有关的典籍悉数上缴到王的宝库之中，到时候没了这些赖以生存的驯兽经验和典籍，司兽氏族就失去了留在王都的资本，他们只能离开王都，回到和我们生存环境一样的荒野之中重新建立祖庙、氏族基地等等等等，”说到这张山不屑的看向坐在更靠近大王的众多王都氏族，“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能在危机四伏的荒野上生存的人吗？”
“哦，原来真是找我们救他们的命啊。”张熊恍然大悟，“那我们要救他们吗？”
“呵，”张远轻笑起来，“那就要看他们出什么价码了？”
氏族大会在风最后一次发言之后便宣布结束了，还没有被官僚主义毒害的史前时代至少在开会这件事上是比张岩的前世要少浪费许多无谓的时间的，一个下午，三四个小时，众多部族便在吵吵闹闹中完成了交易，也许不是所有氏族都能满意交易的结果，但早就和神农氏族做完交易的长弓氏族却没什么不满意的，张远三人一下午专心的吃着王宫庖丁做出的美味食物，一边看着那些忙碌的氏族代表们来来回回，到是很是很有感触，特别是张山，看到那些愁眉不展的氏族代表不由的想起了上一次自己来参加氏族大会的情形，弓箭这种武器虽然是人类征服自然时的伟大发明，但是弓箭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好仿制了，最简易的弓箭随便找几根竹子就能做好，虽然不能和自己氏族精心制作的相提并论，但对于有需求的部族来说已经够用了，谁都不愿意多花费物资来交易弓箭，而物资充足的王都氏族却很安全的待在王都之中，哪怕是出城，城外几里的范围之内早就没有什么猛兽了，也就是神农氏族因为需要去很远的地方采药才会买一些弓箭用来防身，因此每次氏族大会长弓氏族都只能换到些必须的盐，种子之类的，其他“不必要的”东西，长弓氏族已经好久没有带回去一件了。因此在风宣布氏族大会结束之后，张远三人便来到王宫的宝库，他们这次想带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回去。
“多拿一些丝麻回去吧，”看着侍卫提供的众多可供他们领取的赏赐，三人有些挑花了眼，从未拿过一等的长弓氏族也有第一个挑选赏赐的时候，三人很激动，特别是对于上一次因为贡献被定位最末等而最后才没有选择的拿回别人挑剩下的张山来说更是如此。三人商量许久最终选择了丝麻，燧石等比较珍贵的物品。
三人抱着东西一路走回营地之后张熊便和手下的战士们吹嘘着氏族大会上见闻，说的唾沫横飞，张牙舞爪，对风夸奖自己氏族献上蜂蜜的事更是夸张，差点就说风因为蜂蜜的美味而涕泪横流了。
“司兽氏族熊浣前来拜访长弓氏族。”就在张熊夸夸其谈的时候营门口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张熊。
“有请！”张石正笑呵呵的听着张熊吹牛，听到对方自报身份，连忙请对方进入营地，“不知司兽氏族有何事拜访我族？”
“阿石，”张石刚开口，张山便走了出来，“交给我吧。熊兄，请！”
“多谢了，”熊浣连忙道谢，“请！”二人前后走进营地最后方张远的帐篷。
“这位是我们氏族的狩猎长老张远，也是此次氏族队伍的负责人。”张山领着熊浣走到张远的帐篷前向对方介绍着，“鄙人是氏族的弓长张山，不知阁下是？”
“小弟是司兽氏族的普通族人，专职负责跑腿的，”熊浣连忙和张远作揖，“此次来贵部，是想询问一下贵部是否答应族长在氏族大会上的请求？若是贵部答应了，那就有劳二位和我一起前去我们氏族，商议一下交易小兽的条件。”
“没想到贵部这么快召集我们，我还以为要等到天黑呢？”
“岂敢让贵部等到天黑，”熊浣连忙摆手，“听您的意思是答应我族的请求了？”
“只要你们的条件足够丰厚，我们没什么好拒绝的。”张远笑起来，“无非就是把平日里杀了的小兽送来给你们罢了。”
“既然如此，那不知两位何时能够出发？”熊浣听见张远的话眼神一亮，有些着急的询问两人。
“随时可以，只要你们管饭就行。”张远拍拍肚子，开起了玩笑，“马上就是开饭的时间了，要是你不急的话也可以留下吃完饭再出发。”
“您客气了，我还不饿，不过我保证，我们氏族一定会为二位提供最好的美食。”熊浣笑了起来，“二位，请！”
第二十六章 交易
一直以来从未对氏族之外的人开放的司兽氏族在风雨飘摇之际终于放下了作为王都氏族的自尊，四个以前根本不可能被司兽氏族放在眼里的边缘氏族此时成了座上宾，虽然氏族中对熊脘的决定还有意见，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留给自己氏族的选择已经很少了。
“欢迎诸位！”见张远张山在熊浣的引路下走了进来，熊脘热情的站了起来，“对于众位氏族的代表能够来到我族同我们商议交易的小兽这件事，我作为司兽氏族的族长感谢各位。”
四个氏族听到熊脘的话纷纷连忙表示不敢，“各位既然来到了我族那相信各位对抓到小兽很有信心，那现在就该商议一下小兽的交易条件了。”
“当然，就请熊族长将交易的条件跟我们说明一下吧。”不懂客套的边缘氏族纷纷嚷着。
熊脘和众位司兽氏族的长老有些尴尬，连忙示意族人把吃的东西端上来，“各位稍安勿躁，”熊脘伸出双手下压，“相信各位匆匆而来，还未吃饭，让我们边吃边谈吧，如何？”
看着端上来的各种食物，本来不太乐意的几人不在聒噪，纷纷开始对付起面前的食物，“各位来自不同的氏族，都有不同的需求，各位不妨先说说自己部族都希望交易些什么什么东西？”
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披伏，但吵杂的声音中被提及最多的依然是禾谷、种子以及盐，熊脘和众多长老默契的相视一笑，这些生活物资缺乏的边缘氏族果然最缺的是王都最容易得到的东西，除了盐可能想弄到许多有些困难，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困难的。
“这样吧，如果诸位能够弄到小兽的话，我们可以用百倍重量的禾谷或者等重的盐交换，如何？”熊脘站起来，示意各氏族的代表安静下来之后便开口说出司兽氏族的交易条件。
“熊族长说的可是真的？”听到这优厚的交易条件其他三个氏族纷纷不淡定了，一只小兽就算不是很重也有一两斤的样子，百倍的禾谷足够族人混合着其他野菜之类的东西吃上十几天了，抓上三四只就足够撑过大半个冬天了，配合着其他东西交易而来的粮食，足够整个氏族撑过食物来源很少的冬天了。
“当然！”熊脘微笑着回答，眼睛却看向大口吃着东西不发一言的张远张山，心中有些奇怪他们为何能如此淡定。熊脘招呼着激动的三个氏族的代表，不动声色的走向张远的位子。
“长弓氏族的两位为何从刚才就只顾吃东西，难道对我们的交易条件不满意？这个交易条件已经很优惠了，不知两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熊脘心中有些不满，面上的表情也很是不快，在其他三个氏族表示愿意交易的情况下，剩下的长弓氏族是否同意对司兽氏族来说重要性就没那么重要了。
“熊族长何出此言，贵部的交易条件已经很优厚了，我们自然没有不敢有什么不满意？”张远摇着头，“只是熊族长应该知晓，下了崽儿的雌兽都很凶猛，特别是对于虎、豹、熊这类由雌兽单独抚育幼仔的野兽来说更是如此，相信贵部以贵氏族多年抓捕小兽的经验，对这点应该很清楚。”
“张远长老什么意思？”本来只是脸色不快的熊脘听完张远的话变得有些难看，对方面对这种诱人的条件还能冷静的思考让他没想到，再看着听完张远的话冷静下来的其他三个氏族，熊脘有些后悔走过来质问对方了，心中后悔的熊脘语气变得更重，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松口，执掌司兽氏族多年的熊脘很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
“我的意思是，虎、熊这种最难以抓到的小兽值得司兽氏族付出更多，不是吗？”张远看了一眼正专注的听着自己和熊脘谈话的其他三个氏族，故意说得很大声。
“张远兄弟说得对啊！”明白能够获得更多交易条件的三个氏族代表叫嚷起来，“是啊，那些生完崽儿的雌兽平时我们狩猎时都不乐意去招惹啊。”
“好了！”熊脘见吵闹个不停的三个氏族，不由的有些头疼，颇为恼火的看了眼张远，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若是诸位送来虎、熊这类的小兽，我们司兽氏族愿意付出一百五十倍体重的粮食。”熊脘和众位长老目光交流一下，说出了他们事先商议好的下一个数字。
“两百倍！”张远不顾熊脘那想杀了他的眼神，直接加了五十倍。
“一百六十倍！”熊脘的脸完全黑了下来，但在这关乎氏族存亡的时刻，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怒，和往日根本看不起的张远讨价还价。
“一百七十五倍。”张远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降到一百七十五倍，见熊脘还要开口便拦住他，继续说道，“这个交易条件相信肯定在你们可接受的交易范围之内，若是你们不同意的话，那恕我们长弓氏族无法同意和贵部交易。”
“哼，你们长弓氏族有蜂蜜这种能够交易到足够多物资的东西自然有这个底气提条件，但我们司兽氏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熊脘怒哼一声，“一百七十倍，这是我们的底线，若是你们不接受的话，那我们司兽氏族不如将所有的族人派出去自己去抓小兽。”
“好，一百七十倍，我们巨虎氏族答应这个交易条件。”就在张远还想要在压一压熊脘的交易条件时，那边一直仔细的听着二人讨价还价的三个氏族听到熊脘那好像很决绝的语气终于有氏族沉不住气了，在第一个氏族松口之后，其他两个氏族先后同意了一百七十倍这个条件。
“好吧，既然其他三个氏族都同意一百七十倍这个条件，那我们长弓氏族也只好同意了。”张远心中有些遗憾，自己这些被饥饿折磨了许久的边缘氏族面对王都氏族的威胁实在是没有赌的底气，自己也是因为蜂蜜的原因才能够在冷静的思考对方的处境之后对司兽氏族提出加价的要求。
“好，既然各位都同意了这个条件，那我们就签契约吧。”熊脘的脸色好了一些，但对张远二人却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显然对于让自己氏族额外付出几十倍粮食的长弓氏族没有半点好感，只是碍于其他三个氏族对长弓氏族的感激之情不好开口。
商定完毕的四个氏族和司兽氏族一起签订了提供小兽的契约，对着各氏族的先祖发下誓言遵守这份契约之后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司兽氏族，明白自己并不受欢迎的张远张山二人更是走的飞快，身后司兽氏族族人那怨念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身影，直到二人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
第二十七章 归来
原始社会的生活比起张岩前世的生活少了许多许多的娱乐，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无线，好在张岩长年喜欢和朋友去那些远离现代社会的深山老林中探险，所以他面对这每天重复的生活还能接受，早上在祭祀那里的文化课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现在张岩已经能够自己阅读氏族祖先留下的典籍了，欣慰的祭祀已经决定要在之后的日子里开始教张岩学习祭祀的仪式了。结束早上的文化课之后，张岩下午的时光都消磨在训练场上，不同于基础已经非常扎实的小叶子，张岩虽然因为玄而又玄的天赋觉醒能够百发百中了，但却无法长时间的使用这个状态，他现在每天的训练就是对注意力、体力，特别是臂力的训练。每日训练结束之后去河里洗个澡，然后和从树林里观察完鸟儿飞翔轨迹归来的小叶子一起去他家吃晚饭，晚饭结束回到家的张岩躺倒在床上之后就开始想念起前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项目，他没有比现在更思念前世精彩的夜生活。
迷迷糊糊的睡去之后，睁开眼的张岩洗了把脸就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但这天的文化课结束之后，走出祭祀小屋的张岩发现族人们比平日里更高兴了，狩猎队更是一个队员都不见，“看样子是老爹他们从王都回来了。”张岩摸着下巴，“家里总算有人聊天了。”
就在张岩走到训练场的时候，离南门不远处的拐角处激动的狩猎队战士的身影进入张岩的眼睛，随后其他战士以及去王都参加氏族大会的队伍的身影便依次出现在拐角处，眼尖的张岩在人群中看到张石的身影，不禁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么多经验丰富的战士一起行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看到谈笑风生的张石出现在眼前，张岩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爹！”张岩一溜小跑的来到张石身边，“王都好玩吗？你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臭小子！”张石看见儿子跑到自己身边心中很高兴，但听到张岩的话便没好气的抽了他一巴掌，“你以为你爹我是去王都玩的吗？还想我给你买东西，到是你在我离开的这十几天有没有再给我惹麻烦啊？”
“哈哈，”听到张石话的张叶大笑着拍着张岩的肩膀，“石哥你这可就冤枉小石头了，我们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么多移栽成活的草木可都是小石头的功劳，要不是小石头及时提醒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就是啊，”其他留守的狩猎队战士纷纷为张岩说好话，“听说祭祀他老人家还夸小石头聪明好学呢，每天下午的时候小石头还要练习射箭，可比我家那个小崽子省心多了。”
“哼！”张石见所有人都在夸奖张岩不由的对着他冷哼一声，“这么多叔叔哥哥夸奖你，看样子我不在这十几天你的确没惹祸，但是你不能骄傲，知道吗？”
“嘿嘿，都是叔叔哥哥们抬举，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啊？”张岩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对张石的敲打不以为意。
“行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族长和祭祀估计正在等我们回报这次氏族大会的情况呢？”见张石就想竖立下父辈的威严，张远打断了这对父子。
“对，这次氏族大会发生的事不少，必须好好的商量商量接下来氏族该如何行动。”张山接过张远的话头。
“哼，等我回家在收拾你。”张石只好随着大部队一起前往氏族的打谷场，临走的时候依然不忘张岩刚才对他的训斥充耳不闻的事。
长弓氏族的打谷场是最近几十年才出现在氏族中的，短暂的时间里就成为了整个氏族最重要的几处地方，一般秋收之后才是这里最热闹的地方，但这一次的打谷场却比秋收后更加热闹。
“族长，”张远看着被战士们放在打谷场上的各种东西有些激动的介绍着，“这次我们长弓氏族因为蜂蜜被定为一等的贡献，我们用一等贡献换来了这些丝麻和燧石，这些丝麻可以为祭祀做一件新的祭祀服，您也可以做一件新的衣服了。”张远接着指着最多的禾谷，“剩下的两罐蜂蜜我们和神农氏族交易到了三十几袋的禾谷，路上我们一行人吃掉了一袋，剩下禾谷加上我们田地里正在生长的的足够氏族度过整个冬天了。”
听到张远的话，打谷场上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人群便激动的又叫又跳，连张虎和祭祀都激动的不能自已，身为长弓氏族族长和祭祀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种好消息了。
“这蜂蜜竟然能换到这么多禾谷吗？”有几位长老有些不敢相信张远的话，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蜂蜜会这么“值钱”。
“当然了。”张熊一脸你们知道个P的骄傲，“你们没看见那些来求我们的王都氏族是怎么低三下四来求我们交易蜂蜜的，听到我们手里的蜂蜜都交易给神农氏族之后那脸黑的。”张熊绘声绘色的给没去的人说起所见所闻，让其他人都有些诧异，之前怎么从没发现魁梧壮硕的张熊还有讲故事的天赋，但对于蜂蜜的价值却没有人在怀疑了。
“王都四周基本上都是各个氏族种植了许久的农田，而且每年各个氏族都会开辟新的农田，所以王都禾谷并不怎么值钱，只是以前我们没有什么他们缺少的东西，那些王都氏族往往便会趁机压价，现在就不一样了，蜂蜜这种东西他们之前从未见过从未尝过，整个部落里更是只有我们长弓氏族独一家，所以为了这些蜂蜜他们才愿意付出这么多，”张山给族人们讲起原因，“但是，若其他氏族无意中也发现了蜂蜜，或者我们交易的蜂蜜太多了，那他们肯定就不会为蜂蜜付出这么多的物资了。”
“是啊，这蜂蜜虽说很美味，但是发现蜂巢不难，采集也并不困难，保不住什么时候就会有其他氏族发现了，”张虎点点头，冷静了下来，“所以我们要抓紧这个时机，在其他氏族发现之前用蜂蜜多换到一些禾谷、盐这类我们缺少的东西。”
“但是我们也要注意控制数量，要是一次交易太多的话就露馅儿了。”祭祀补充了一句。
“现在我们氏族至少短期内不必为食物担忧了，这次氏族大会上也长了回脸，接下来就要考虑到部族的发展了，”张虎看着装着禾谷的袋子不禁开始考虑起未来，“我们氏族已经有好久没有将寨子扩大了，氏族里未娶婆娘的年轻人也有不少，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办这两件事。”张虎看着那些未婚的年青人因为自己的话而不好意思起来，不由的笑了起来，“你们先休息几天，过几天后那些适合从家里独立出来的小伙子去张建长老那里说一下，我们先给你们盖新房，等到新房盖好了就去其他氏族给你们说婆娘，你们说，怎么样？”
“我们听族长的。”到了这个年龄还未成婚的年青人们，听到张虎的话，一个个的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好了，现在你们把这些禾谷、丝麻什么的都搬到氏族的仓库里吧，长老们和其他的负责人都去我那开会。”看到张远给他使眼色的张虎下了命令。
“有什么事？”张虎小声的询问着。
“好事！”张远拉着张虎走在最前面，后面一群搞不太懂的长老们纷纷询问起令两个人——张山和张熊。
“司兽氏族情况很不好。”张山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其他人更加疑惑了，还想再仔细的问一下时，张山早已追上了张虎张远。
“司兽氏族？情况很不好？”
第二十八章 情况不容乐观
人类一开始的族群其实和一些以雌性为首领的灵长类动物很相似，但在掌握了狩猎这类比较依靠体力的谋生手段之后，男人就逐渐变成了整个族群的支柱，在这之后部落出现，神农氏教会人们种植，解决了食物来源，燧人氏教人钻木取火让人类在夜晚能够威吓野兽，而有巢氏教人建筑房屋则让人类从夜晚的恐惧中解放出来，房屋的出现也为婚配制度提供了最好的土壤，从此人类便结束了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历史，男人和女人组成了一个个小家庭，以家庭为单位的生活方式也成为了主流。
长弓氏族前一次氏族大会上的糟糕表现让周遭的氏族的姑娘们都不乐意嫁到长弓氏族，毕竟一个连食物供应都不能保证的氏族实在不能让人放心，因此氏族中现在有不少适合结婚的年轻人还在和父母生活在一起，而现在，氏族终于有多余的物资贮存来腾出人手来帮这些年轻人盖房子了。
不过这些都和张岩没关系，他离娶媳妇的年纪还差了好几年的时间，他现在的生活依然很规律，早上去祭祀那里进行文化课，下午去训练场进行弓箭的训练。
整个氏族的青壮年都投入了伐树造房子的建设大潮中，而家里有到了婚配年纪的连十几岁的孩子都去帮忙了，一时间整个氏族热闹了许多，每个人脸上都是疲惫却开心的样子，除了小叶子，树林中全是挑选合适树木去盖房子和动手伐木的族人。被惊吓到的鸟自然不会安稳的待在树林中，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了，不要不开心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吗？”张岩安慰着把不开心写在脸上的小叶子，“我要去树林里看看那个蜂窝，你跟我一起去吧。”张岩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发现蜂蜜的地方，离上一次采蜜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天了，他想去看看蜜蜂们在这二十天时间的劳动成果，若是足够多的话，就可以再采一次了。若是不够的话，那自己对蜂蜜产量的预估就要打一个很大的折扣了。
“就是老大你最先发现蜂蜜的地方吗？”小叶子在成为张岩的小弟之后对他做过深入的了解，自然清楚的知道张岩是如何发现蜂蜜的，听到张岩还要再去那里，有些不解，“可是，那个蜂巢不是被老大你掏过了吗？”
“谁说掏过一次就不能在掏下一次了？”张岩反问他，问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解释给他听，“我就是想看看它们这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能产多少蜂蜜，要知道这个蜜蜂可是很勤劳的，甚至比我们都要勤劳许多，现在又是万物开花繁盛的时候，这么多花想来应该能酿不少蜂蜜了。”
“哦。”小叶子听着张岩的解答不大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但是一个蜂巢可以重复的去掏蜂蜜这件事他却听明白了，不禁有些激动，自己还未成年就有了“狩猎”的机会，想到这他便拉住张岩，“老大，这次让我来掏蜂蜜行不行？”
“不行。”张岩露出笑容坚决的拒绝了小叶子，“我不是说了吗？”看见小叶子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又变得不开心的脸，张岩有些无奈，自己说了半天他就只听懂了蜂巢可以重复掏这件事，“这次还不知道蜂巢里的蜂蜜够不够，我要先看一下，不过我猜这野生的蜜蜂应该没有这么高的效率。”
“野生？”小叶子琢磨着这陌生从词汇，“老大，什么叫野生啊？”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一句话，你去不去？”自知失言的张岩强行打断话题，“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想去，我想去，老大！”小叶子急忙拉住张岩，“不过，我们就这样空着手去吗？不要带什么东西去吗？”
“这还要你提醒我？”张岩拿起家里的燧石，想了一下，将装满水的陶罐腾了出来，递给小叶子，“来，拿着这个。”
两个半大的小子绕过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进入了和周围树林明显不一样的一片树林，这有着蜂巢的树林成为了整个氏族的重点保护对象，哪怕其他地方都是伐树和人们的喊声，这一片树林却依旧是往日平静的样子，张岩和小叶子就这样走进了这片树林，循着记忆的路线，张岩带领着小叶子来到了上一次点火的树下，而大自然早已将二十天前的痕迹都掩埋了，除了那个曾经和张岩屁股有过亲密接触的棍子。
“老大，这就是那个什么蜂巢吗？”小叶子看着不远处的蜂巢很激动。
“小点声，”张岩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放低声音，“等下你和我一起摸到那棵树下，注意听我的命令，明白吗？”
“知道了。”小叶子点点头。
“好，现在去帮我找一些干草和鲜草过来。”张岩开始生火，对于干过一遍的事他驾轻就熟。
熟悉的情景再次在树林中上演，只不过这次由五个小屁孩换成了两个。满是油脂的棍子依旧很轻易的燃起火来，仔细的揣好燧石，将火堆弄灭之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来到了蜂巢之下，熟练的爬上树，麻利的将冒着浓烟的草团伸向蜂巢，赶走大部分的蜜蜂之后，张岩开始用手去查验蜂巢的情况。
“帮我把火弄灭。”跳下树的张岩将手中的草团放到地上开始灭火，蜂巢的情况正如他想的那样没那么乐观，二十天的时间仅仅恢复了不到一半，想来要等四十多天的时间才能再一次采蜜。“现在，跑！”看着已经再次集结起来的蜜蜂大军，张岩率先逃跑，身后不明所以的小叶子抱着罐子呆呆的跟上了张岩的步伐，然后他就明白张岩跑那么快的原因了。
“嗷！”惨叫声让正在伐树的族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石斧，警戒的看向树林深处，然后便见到了两个狼狈的身影，二人身后还跟着好多不起眼的小虫，见到这些小虫，那些出去采过蜂蜜的狩猎队战士纷纷放下手中的石斧，木材开始逃跑。一时间树林中人群便分成了拼命逃跑与嘲笑他们的两派，可惜嘲笑声很快就变成了惨叫，原本还在嘲笑的人纷纷也加入了逃跑的队伍。
嗡嗡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惊魂未定的族人开始寻找起这场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可惜知道闯祸的张岩二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笑个屁，还不快点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被蛰的很惨的人在恼羞成怒的质问刚才自己嘲笑的狩猎队战士。
“哈哈，这个就是蜜蜂啊，你们从氏族里分到的那些蜂蜜就是从它们巢里采到的，这些蜜蜂虽然蜇人很疼，但没什么危险，你们也就看上去惨一点，等过两天就好了。”狩猎队的战士开始为其他人解释。
“那族长吩咐不让动的那片树林的原因就是蜂巢吗？”想起刚开始族长张虎的命令，聪明的自然想到了原因。
“是啊。”
“那刚才那两个臭小子怎么回事？”一时间被蛰的人更感觉自己冤枉了。
“这我到是不知道，”一群狩猎队的战士纷纷低头思考着，“不过刚才我看跑在最前面的好像是小石头，也就是第一个发现蜂蜜的那个孩子，可能他又有什么新发现吧？”
“我看另一个小子手上还抱着个罐子，难道他们又去采蜂蜜了？”仔细的回忆着刚才情景的另一个战士有些激动，“要真是这样，那我们之前去过的蜂巢不就也能去采了吗？”
“是啊，”其他人纷纷附和，“阿狼，你去石哥家去看看情况。”
“好嘞。”看上去不过刚成年的一个战士招呼一声便向着张石家跑去。
第二十九章 会议
在氏族适婚的年轻人及其家庭都在努力的为房子奋斗的时候，氏族的整个高层都在消化张远带来的信息，曾经最强大氏族之一，黄帝麾下最重要战斗力来源的司兽氏族竟然要靠他们这些远离富庶的王都，还要随时和荒野中野兽搏斗的边缘氏族来续命了，不过仔细思考过后，每一个人都能明白司兽氏族的困难，整个氏族联合而成的部落是围绕着王都向四周辐射的，越中心的地方开发的程度越高，最中心的王都，方圆几里之内全是各个氏族开垦出来的农田，这些农田带给了王都数不尽的粮食，而为了保护这些农田，王都的军队每年都会有组织的清剿野兽，能伤人的猛兽，会破坏庄稼的野猪之类的动物成为了王都的肉食来源，但最近十几年，王都军队能狩猎到的猎物越来越少了，王都四周已经快要看不到除了鸟雀之类的其他野兽了，虽然这对于种植庄稼来说是非常好的条件，但对于司兽氏族这样一个靠猛兽维持地位的氏族来说这就太糟糕了，虽然有传闻，他们很早就开始用已有的猛兽来繁殖，但是猛兽那低下的生育率让他们苦不堪言，到是那些他们用来做实验的食草的温顺野兽很顺利的一代代繁殖下来，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也算是上天对他们努力的回报了。
“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不错，”再次将高层召集起来的张虎开了口，“但是我们氏族已经有了蜂蜜，没有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替他们抓小兽，那些生完崽儿的雌兽可不是好惹的。”
“我和阿山他们也都是这样想的，”张远听完张虎的话点点头表示赞同，“但若是我们再抓到小兽也就不必像以前那样直接杀了，完全可以送给他们换禾谷或者盐。”
“抓？”张虎笑了起来，“你这个老家伙到是很会说，你这一辈子抓到过几次小兽？”
“总算是一个能得到大量禾谷的方法。”张远没理张虎的嘲笑，“我们要考虑的是若是司兽氏族用这种方法也不能完成规定后我们能不能更进一步？”张远压低了声音。
“你是说取代司兽氏族在王都的地位？”张虎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不可能，就算司兽氏族被驱逐出王都，王也只会从更靠近王都的氏族中挑选，我们长弓氏族一直都是边缘氏族，不可能一步登天的。”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用蜂蜜的采集方法去交换司兽氏族上交的有关驯兽的典籍，”张远的声音稍稍提高。
“不行！”听完张远的话，有的长老便打断了张远的话，“蜂蜜不过刚刚被我族发现，虽然采集简单，但是我们能用这些蜂蜜保证我们长弓氏族未来十年的食物来源，用这种稳定的食物来源去换那我们不熟悉的驯兽经验，太冒险了，要知道司兽氏族的驯兽经验可是从黄帝还未诞生的远古时代一代代积累下来的，我们对驯兽一无所知，要是不能及时的将这些经验转换成好处，那我们氏族的未来就很难保证了，我们可不是在安全的王都。”
“不要激动，”张虎示意他冷静，“听完阿远的想法之后再说，阿远，你接着说。”
“好，”张远并未因为激烈的反对而生气，依然语气平稳，“正如你们所说的，蜂蜜采集并不难，只是没人注意到罢了，你说的十年我不能认同，比起我说的，你的想法才是真正的赌，你在赌其他氏族在十年内都无法发现蜂蜜的秘密，但部落中有多少个氏族？上百个！”张远加重了语气，“比起这谁都能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司兽氏族那靠无数时间，无数人积累下来的驯兽经验才是宝贵的，至于你说的无法掌握的担心我却不敢认同，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凭什么掌握不了，我们先祖能在什么经验都没有的情况下制造出弓箭，并完善制弓的技巧，现在若是有了记录别人成功经验的典籍，我们为什么不能成功？”张远的话如黄钟大吕一般，反对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对啊，我们先祖能制造出天下第一把弓，我们这些子孙难道没有信心在有记载的经验的引导下掌握驯兽的技巧吗？”年轻一些的纷纷附和张远，听完张远的豪言壮语之后，他们不由的热血沸腾，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话虽如此，可我们氏族还能腾出驯兽的人手吗？”经历过风雨的长老们不像年轻人一样容易激动，他们已经过了仅凭一腔热血就决定氏族命运的年纪，“现在我们氏族的人手主要分成三部分，狩猎队要保证氏族的安全，还要去狩猎，保证氏族的肉食来源，种植的人手也不能少，农田里的禾谷是氏族过冬的保证，剩下的制作武器、工具的人手本来就少了许多，要是再少的话就无法保证氏族的武器供应了，而下一次氏族大会虽然看着还远，但下一次我们就不能再用蜂蜜去抵弓箭的贡献了。”
“驯兽这件事我倒是有合适的人选。”一直没有开口的祭祀此时开口了。
“哦，难得你这老家伙掺和一下俗事儿，快说是谁？”张虎本来也在头疼人手的事，听到祭祀的话不由的催促。
“就是最近一直跟我学习认字的小石头。”祭祀说出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人。
“可他还未成年啊？”对于祭祀建议的人选，大多数人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质疑。
“下次氏族大会召开的时候他就差不多成年了吧？”祭祀白了这些反对自己的人一眼，“你们难道以为现在就能交换到司兽氏族的经验吗？最起码先要等到下次氏族大会召开，看看他们能否完成规定的十头猛兽再说吧。”看着好像已经看到司兽氏族上交驯兽经验的族人，祭祀提醒着他们什么是现实，“现在我们说的只是如果，要是司兽氏族完成了呢？你们打算怎么办？抢吗？”
经过祭祀提醒之后才缓过神来的众多高层纷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八字还没一撇，自己这些人就在想着怎么画那一捺了。
“嗯，祭祀说的没错，阿远的提议虽好，但还挺遥远的，现在我们氏族的重点应该是那些正在盖房子的小伙子和秋天过后蜂巢的情况。”张虎总结了这次会议的成果，无！
“族长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张远爽快的承认自己着急了，“我来的时候我们家的小三正着急的出门，生怕那些好木头被人砍光呢。”张远开起了玩笑。
“哈哈，你们家的小三应该早就着急着娶婆娘，好逃离你这个老家伙的唠叨了吧。”听到张远的话，其他人纷纷笑起来。
“是啊，上一次去其他氏族相亲他看上的姑娘就因为我们长弓氏族穷而被家里人拒绝了，这一次应该不会了。”张远叹口气，想起上一次被人拒绝后自己三儿子那失落的表情。
“放心，这一次，所有适婚的小伙子肯定都能讨到婆娘！”张虎语气坚定。
第三十章 打击
张狼垂头丧气的走出张石家的门，和来时的兴致高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张岩的话打击到的他实在提不起劲，二十天的时间，周围满是鲜花的蜂巢竟然才有不过一半的蜂蜜产出，就算他算数不好，也清楚的知道想要再次采蜜最少也要等四十天的时间，而张岩认为野外的蜂巢面临的危险比靠近氏族的蜂巢要大许多，所以还要多等十天左右，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再等三十天才能去之前采过蜂蜜的那些蜂巢去采蜜。
对于张岩的话张狼不会怀疑，狩猎队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张岩有关蜂蜜的看法都是对的。正是因为如此张狼的心情就更低落了，他本来还想着采到蜂蜜之后用蜂蜜去找一个漂亮媳妇呢。
张狼心情低落的回到伐木的地方，很快张岩的推断便传遍了氏族，一时间所有怀着张狼一样“龌龊”思想的未婚青年都变得情绪低落起来。而张虎等高层开完会之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出乎他们意料的情景，随意的询问两句之后众人不由的哭笑不得，而此时的张岩正被张石“追杀”，虽然张石用的理由是张岩严重打击了氏族未婚青年的信心，但张岩怎么想都觉得张石是在为那天自己不给他面子而“公报私仇”。
“臭小子，快给我站住。”张石看着比以前跑的更快，身手更灵活的张岩不由的大为诧异，但嘴上却没有一句好话，自从小兔崽子被张岩的歪理从自己骂他的口头禅中去掉之后，张石就只剩一句臭小子了，本来小兔崽子多么顺口，多么解气，可是张岩的歪理却让张石无法再喊出一句小兔崽子了，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是只兔子。
“爹，你讲不讲理。”张岩脚下不停，严格的训练还是很有用处的，张岩感觉奔跑时自己更加灵活了，哪怕前面突然冒出个人影，自己也能轻松的闪过去。“我只是说出事实，难道说实话也错了吗？你就承认吧，你是因为那天丢了面子才想打我一顿的。”
“我承认了你就停下了让我打一顿？”张石冷笑着，好久没有“随风奔跑”了，要是在奔跑过后还能打个屁股发泄一下生活就完美了。
“我不服！”张岩自然不甘心又被打一顿，“不能因为我没注意到你的话就被你打一顿，再说，那天晚上你已经抽过我两棍子了。”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就安心受死吧。”张石才不管张岩服不服。
“。。。”张岩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着原始社会的亲子教育，中国的孩子从以前就是最苦逼的啊，能说出“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种俗语的民族果然打孩子的传统是代代相传的，张岩不禁同情起接下来几千年的中国孩子们。
就在这时，张虎和一众长老来到了，而张岩及时的找到了靠山。
“好了，”看着躲到祭祀自己身后的张岩，张虎笑着制止了张石的家暴行为，“小石头这么做怎么说也是为了氏族考虑，你这个当爹的就算不鼓励也犯不上打他啊！”
“就是，就是！”张岩从张虎身后冒出头，看着张石又拉下的脸急忙又缩了回去。
“族长，这个臭小子就是喜欢惹祸，你看那些被蜜蜂蛰的满头大包的人。”张石指着不远处看笑话的人群，人群中真有不少脸上大包的。
“意外，这是意外吗！”张岩看着那些满头大包的族人讪讪的解释着。
“哼！等下我的棍子打到你的屁股上也是意外。”张石听到张岩的话不禁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惹事精！”张虎被张石父子两的话逗笑了，伸出手指对着张岩的额头轻轻的戳了一下，“算了，要不是他这种惹事的本事也发现不了蜂蜜，没有蜂蜜哪来这么充足的人手盖房子？这件事就听我的，揭过去了，如何？”
“谢谢族长爷爷。”张岩连忙表示感谢。
“看在族长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张石看着规规矩矩行礼的张岩不由的怒哼一声，这皮小子在自己面前从没这么规矩过。
“听他们说，你检查过树林里那个蜂巢了？”张虎刚才大致了解了一下，但保险起见他还想知道的更详细。
“嗯，”说起正事张岩就认真了许多，“蜂巢里蜂蜜并不多，现在就算都拿出来也没有多少，而且我们还要给它们留一些供它们吃。”
“它们自己也要吃蜂蜜吗？”张虎有些奇怪，“它们难道不是吃花粉的吗？”毕竟是氏族最重要的资源，张虎和一众高层多少了解了一些有关蜜蜂的事。
“它们只是采集花粉，用花粉来酿蜂蜜，就像我们种禾谷一样，我们总不能吃禾谷的苗吧，只有等禾谷成熟之后吃禾谷啊。”张岩无奈的做着科普。
“嗯，有道理，”张虎点点头，随即脸色一变，“那野外的那五个蜂巢之前有没有给它们留一些？”
“这个您放心，”张岩阻止了张虎想要找张熊的想法，“熊叔他们出发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相信他们应该给蜜蜂们留了。”
“那就好。”听到张岩的话，张虎松了口气。“对了，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小徒弟啊？”张虎突然想起跟在张岩屁股后面的小叶子，“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就成了师父了。你都教人家什么啊？可别净教别人一些调皮捣蛋的本事？”
“看您说的，我什么时候调皮捣蛋了？”
“你什么时候没有调皮捣蛋！”张岩的话让张石嗤之以鼻，从小到大自己已经不知道揍过他多少次了。“小孩子闹着玩的，族长你别介意就行。”
“谁说我是闹着玩的了？”张岩不服气的叫嚷起来，“现在的小叶子虽然说离神弓手还差许多，但是想射下几只大鸟还是没问题的。”
“哦？”张虎看着一脸骄傲的张岩，不敢相信，鸟这类体积小又移动灵活的动物比那些奔跑的野兽难射中多了，“小小年纪还学会吹牛了？”
“小叶子，小叶子？”张岩决定多收几个小弟，而小叶子这个大弟子就是自己教学成果最好的展示。
“老大！什么事？”小叶子就站在不远处，听到张岩的声音便跑了过来，“族长爷爷好！”看到张虎的小叶子连忙行礼。
“你就是小石头的徒弟？”张虎好奇的看着小叶子，有些印象，应该是狩猎队战士的孩子。
“嗯！”小叶子点点头。
“你师父可是说你能射下几只鸟来的，你有把握吗？”张虎看看小叶子的手指，的确是常练习射箭的手，可看着他的年纪还是不能相信，除非他和小石头一样觉醒成为天赋神弓手。心底摇着头的张虎已经认定这是张岩小孩子心性作祟，在吹牛了。
“应该可以吧。”小叶子挠挠头，虽然从没有射过鸟，可二十天的加强训练，他已经觉得有些鸟飞的已经很慢了，就像张岩一开始说的那样，真的能感受到鸟的飞行轨迹，甚至能预判到下一秒鸟的轨迹，虽然现在还不能次次应验，但他已经对张岩的话深信不疑了。
“好，那我们去树林那边。”张虎心中有些不快，张岩这个做师傅的对自己徒弟盲目信任到罢了，怎么这个做徒弟的也这么骄傲自大。
很快一群人来到了树林的另一边，相比另一边吵闹的伐树声和人的叫喊声，这片树林就平静了许多，除了鸟的鸣叫声，就只有风刮过树木的声音。
“来吧！”张虎依旧是那副和蔼的样子，但熟悉他的长老们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老哥心中已经有些不满了。
“哦。”小叶子并不清楚张虎的心情，应了一声，将手中多余的箭只插在地上，手中的弓便搭上了箭，屏住呼吸，看向不远处的鸟，屏住呼吸，过了几瞬，就像没有瞄准一样，弓上的箭便离了弦。
张虎和其他的长老看着快速张弓将剩下的箭全都射出去的小叶子有些失望，只有本身就是在狩猎中成长为神弓手的张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因为快速开弓而有些脱力的小叶子。
“小子，你真的没有跟其他人学过射术吗？”张远抓住小叶子的胳膊，帮他放松肌肉，作为神弓手的他已经不需要去确认那几箭有没有射中了。
“除了老大之外，我之前就在训练场上和其他人一起训练的。”小叶子感觉舒服许多，对张远的问题很不了解。
“小子，你究竟是怎么训练他的？”张远急切的问起一旁一副骄傲脸的张岩。
而此时终于发现张远不对劲的张虎和长老们纷纷跑向刚才小叶子箭落的地方，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到了，绕过大树之后，三只手掌大的鸟散落在树下，鸟身上的插着的箭只叙述着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事实。
“那么随意的几箭真的射中了？”张虎第一次觉得这世界变得好陌生。
第三十一章 震惊
射中飞鸟，尤其是手掌大小的鸟雀对于以长弓为图腾的长弓氏族来说其实并不稀奇，哪怕是已经头发胡子都有些发白的张虎也有自信射中，但那只是鸟停在树上或地上不动的时候，能够射中飞行中的鸟雀对于狩猎队的战士也很平常，只是有可能会空上几箭，但像小叶子这般连续五箭射中三只鸟，尤其是他还是在不到五个呼吸间的连续射箭的情况下射中的，这已经很接近氏族中经过时间锤炼而出的神弓手了，族长张虎和众多长老看着眼前的四只死鸟，感觉整个人生阅历都一文不值了。
“真的没有其他人教过你射箭？你在仔细想想？”就在张虎他们还在缓冲这冲击性的事实的时候，不死心的张远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他是氏族中最年长的神弓手，眼力自然比那些从事其他工作的长老要强太多了，当第一只箭离弦的时候他就清楚的明白了小叶子的实力，虽然因为年纪的原因他只开了五次弓，也只有前三只箭有力量，但想起自己在这个年纪时的实力，张远竟有些嫉妒，进而他认为小叶子肯定有一位像他一样经验丰富的神弓手师父，一脸骄傲的张岩被他自动忽略了，哪怕他觉醒了天赋，成为了神弓手，也不能让张远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教导出这么优秀的射手，特别是听到张岩对小叶子的训练只有二十天之后，他更是不相信小叶子的射术是张岩教出来的。
“真的没有啊！”小叶子想了一小会儿，记忆中真的没有其他人有过教他射箭的场景。
“远爷爷，你什么意思？”张岩见张远明显不相信小叶子是自己教出来的样子有些不高兴，“我也是神弓手，怎么就不能教他射术了？”
“五只箭射中三只鸟，小叶子你的射术还不错，”就在张远想要教育一下张岩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张虎拿着三只串着鸟的箭和长老们走了出来，虽然刚才被震憾的一动不动，但身为族长的张虎在回过神来之后依然端着族长的架子，“虽然你的射术比起氏族其他孩子要强一些，但是你不能骄傲，你离神弓手还有很大的差距的。”
“哦。”小叶子依然一脸懵懂的点着头，至于张虎说的差距，他当然明白，他现在依然看不清箭的轨迹，更不用说像张岩那样徒手接箭了。
“族长爷爷，怎么样？我没有撒谎吧？我这徒弟可是射下了三只鸟。”相比近乎是箭痴的小叶子，张岩可没有那么好糊弄，“除了调皮捣蛋我还是能教别人一些东西的吧？”
“嗯！”张虎点点头，“你这个臭小子除了调皮捣蛋的确还是有些本事的。”
“你平常都是怎么训练的？”张远现在只对小叶子感兴趣，张岩这个还未成年的神弓手是祖先的赐福，但小叶子这个未来的神弓手苗子却是一点点训练出来的，若是这种训练方法能推广到整个氏族的话，那。。。想到这张远有些心潮澎湃。
久远的时间之前，整个部落中的氏族没有敢看不起长弓氏族的，原因就是长弓氏族拥有着近百个神弓手，但随着时间流逝，血脉稀释，氏族中的神弓手越来越少，而长弓氏族也越来越衰弱，现在若是能用这种方法培养出几十个神弓手，那就算氏族没有贡献任何东西，王也不会有丝毫不满，甚至还会下令将整个氏族迁入王都，因为军队需要氏族的神弓手，王需要最强的战士来应对其他部落的威胁。
小叶子挠挠头，仔细想了想，便把自己上午开弓的训练和下午待在树林中看鸟的训练都叙述了一遍，“应该就是这些吧，”小叶子放下手，刚才的动作让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手臂又有些酸，“哦，除此之外，老大还每天让我和他一起去河里玩水。”
“看鸟？”对于小叶子补充的玩水，张远并不在意，张岩喜欢干净的事经过上次的树叶洗头的“闹剧”之后已经被张木家的小子们传的整个氏族都知道了，但看鸟这件事却让张远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阿远？”就在张远陷入沉思之后不久，张虎终于和张岩达成了共识，而张岩的要求却必须要取得张远这个狩猎长老的同意。
“啊？”张远从沉思中被唤醒，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张虎，“族长你说什么？”
“既然小石头的这个徒弟射术不错，你看那些和他差不多的小子能不能也让小石头一起教啊？”
“哦，这件事啊，我同意。”张远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听到张虎的话自然满嘴答应。
“哎，族长你怎么耍赖啊？”张远同意了，张岩却跳了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挑的吗？怎么变成全部了？”
“族长这是信任你这个臭小子，别不识好歹啊？”一直沉默着的张石此时终于开口了，自己儿子张石是清楚的，他和张虎赌气式时的样子让张石明白他肯定是有把握的，而事情的结果也如他所料，看着和张虎讨价还价的儿子，虽然不明白一贯疲懒的他为什么突然想教人射术了，但张石却很欣慰看到儿子成为氏族中重要的一员。
“哪有？”张岩终于注意到站在最后面的张石，不禁收敛了一些，但原则问题他却不能让步，“你们以为我的方法对谁都有用吗？”张岩拉过张远身边的小叶子，把他的手举了起来，“你们看小叶子的手，我之所以收小叶子做徒弟，就是因为他的基础很扎实，就像你们盖房子一样，基础扎实了才能在上面盖大的房子，漂亮的房子，那些基础不牢的人这样只会害了他们。”
“小石头说的没错，”张远看向张虎，对张岩的话表示赞同，“想成为神弓手，就必须先成为一名合格的弓手，小叶子的基础很牢，从他那几箭中就能看出来，只是年纪小，力量没有跟上，导致后面两箭飘了，只要成年之后力量上去了，就是一名合格的弓手，小石头的训练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开始锻炼他的眼力，所以小叶子进步很快，基本能做到眼到箭到，可要是基础不牢的人就开始这样的眼力训练，会让他们眼到箭不到，这样他们之后就会陷入混乱，对他们只有危害没有好处。”
“嗯，我想说的就是远爷爷的意思。”张岩连忙附和，“所以，还是让远爷爷挑一下，把那些基础已经很扎实，扎实到平常的训练已经进步很小的人交给我训练。”
“好吧，既然你们一老一小两个神弓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掺和了，”张虎从张远的眼中看到了郑重，便决定交给他们放手去做了。“阿远，比起你的提议，我觉得这才是祖先最想见到的情景吧。”
“也许这一开始就是先祖的意思。”张远用目光示意张岩，这个已经百多年未出现过的天赋神弓手，“只是我们太愚笨了。”
“哈哈，现在明白也不晚啊！”张虎笑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站在一起的张岩和小叶子。
“老大，族长爷爷他们在说什么呢？”小叶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射术进步有这么重要吗？
“这就是大人最喜欢的说话方式，等你长大就清楚了。”只懂了个大概的张岩自然不能在小弟面前怂，尽情的忽悠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抬起的手掌，那是来自亲爹的爱！
第三十二章 繁衍
孔老二曾经站在小河边感慨逝者如斯夫，但对于忙碌的长弓氏族的人来说，时间的流逝却是用房子来衡量的，热火朝天的盖房运动结束之后，该独立的氏族青年纷纷搬进了新房子，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大半个月的生活都将围绕着自己的房子展开，先要挖好火塘，架上烤架，然后就要用干草，最好的兽皮来铺成舒适的床。等到这些准备工作都结束之后，人类乃至所有生物中最重要的择偶活动终于来临了。
为了这次的相亲，狩猎队在房子改盖完之后便开始了狩猎行动，不同于之前的在氏族周围的采蜜行动，氏族的狩猎队每次去狩猎都要走好几天，人类人口的增加导致对食物以及其余生活物资的需求大大增加，而这就导致了人类生活范围的扩大，从而使得氏族四周的猎物比起以前要少了许多，而因为这次蜂蜜给氏族带来的好处，氏族已经决定在来年用蜂蜜多交换一些种子来扩大农田的面积了。
狩猎队在祭祀的祝福仪式结束之后出发了，他们这次狩猎的准备比起往日要好很多，用蜂蜜交易来的禾谷和伤药能够保证每个人吃饱肚子，治愈伤口，氏族富裕的情况下，他们的压力比以往小了许多，因此比起以前的郑重，这次的狩猎队的成员脸上都很轻松，只有那些需要兽皮来保证新家能温暖过冬的年轻战士才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恨不能出门就遇到一头黑瞎子，把它的皮变成自己家的被褥。
在一旁学习着祭祀仪式的张岩在狩猎队出发之后便继续跟着祭祀回到后山脚下的祭祀房子，开始新一天的学习，而他新收的小弟则跟随着开山大弟子小叶子在树林中开始观鸟，而现在这些规规矩矩的小弟一开始听到张远让他们跟随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还要小一些的张岩学习射术时，没有一个人服气，然后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的大弟子小叶子便露了一手，然后所有小弟纳头便拜，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重复训练便从小叶子一个人推广到其他人的身上，一时间整个树林到处都是隐藏起来看着树梢发呆的小孩，让许多不明所以的捡柴群众议论纷纷，还有不少群众跑到这些孩子的家大人面前表示担忧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可是更让这些群众搞不懂的是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问起原因他们也都推三阻四，这就让其他人更奇怪了。虽然不明白的人很多，但随着这种情况日复一日的上演，氏族中的人也就习惯了，就如同习惯看见张石家的皮猴子每天都要下河玩水一样。
规律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时间在张岩每日的学习训练之中悄然流逝，狩猎队满载而归，虽然没有捕杀到虎、熊这样最值钱的猎物，但每个狩猎队成员的脸上却洋溢着欢笑，他们除了鹿、野猪、野牛之外还找到了四个蜂巢，四罐蜂蜜的收获比起虎豹这种猎物可要值钱多了，而张虎把狩猎奖励换成蜂蜜的决定让那些刚盖好房屋的年轻战士欣喜若狂，有了蜂蜜这种利器，他们觉得这次肯定能娶回一个漂亮的媳妇回来。
“爹，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经过休整之后的相亲日子终于到来了，看着一个个努力抬头挺胸力求让自己显得更威武的战士，张岩戳了戳张石，“你看你都光棍这么久了，就不想在给我找个娘，生几个弟弟妹妹？”
“少废话，你老子的事不用你这个小崽子操心。”张石没好气的转过身，“你也不想一想，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你这个小尾巴，人家那些刚成年的小姑娘能看上我？”
“那爹你就找个没了汉子的寡妇啊！”
“啪！”张岩的话换来了一记惩戒之巴掌和来自张石眼睛的死亡凝视。
“嘿嘿，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张岩讪讪的笑了一下，不敢再多说。
关于婚配制度的产生每一个文明都有自己的传说，从传说中来看，最开始的时候，人类近亲结婚是很常见甚至是主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近亲通婚的诸多弊病之后，人类开始了不同部落之间的通婚。
地处部落最边缘的长弓氏族通婚的氏族便是周围的几个氏族，但是没有父母愿意自己的女儿受罪，加上长弓氏族无法提供足够的聘礼，所以前几年的时间，长弓氏族很少有外族的姑娘嫁进来。但现在情况却完全不同，在氏族大会上听到王的夸奖，在看着一个个拿着丝麻蜂蜜的青年，长弓氏族的求亲队伍成了各个氏族的香饽饽，特别是尝过蜂蜜之后的女方家长更是在拿到聘礼之后对着其他人炫耀着。
求亲的队伍在第二天的傍晚回到了氏族，然后整个氏族就开始热闹的婚礼，而氏族正是趁着这个时机开始认识每个成婚的年青人的新媳妇。热闹的集体狂欢结束之后急不可耐的新郎们便抱着自己的媳妇跑回了新家，相信十个月之后，氏族肯定会迎来婴儿潮。
这些对于张岩这个性发育还未完全成熟但灵魂早已成熟的人来说颇为微妙，看着这些还算熟悉的氏族成员那一个个急色的样子，张岩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自己将来也要娶一个很少洗澡，看上去就有些臭烘烘的原始人妹子吗？
想到这里张岩不禁开始庆幸自己是中国人，汗腺不发达虽然可能会影响女人某些部位的大小，但在这很难清洁身体的原始时代肯定闻起来比欧洲或者非洲那边要好上许多，若是穿越到那边，相信自己首先就受不了自己的狐臭。
“想什么呢？臭小子。”张石看着发呆的张岩，忍不住抽了他一巴掌，“是不是看着他们也想娶婆娘了？”看着回过神来的张岩，张石不禁笑话他，“你这小子想娶婆娘可还早得很呢！”
“。。。”张岩躺倒在兽皮上，不想理自己的老爹。
“哈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看着一贯能言善辩的儿子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张石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要着急，总有那么一天的，哈哈，到时候就算你不说，你老子我也会给你找个媳妇的，我还想看看你小子头疼你儿子的样子呢。”
张岩听着回荡在耳边的笑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虽然漆黑的屋子里张石肯定看不到自己儿子的白眼，但不见张岩反击的他笑了一会儿就感觉无趣起来，翻了个身，准备睡觉，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二人平稳的呼吸声。
第三十三章 训练
不平静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清晨，一脸笑意的一众新郎官不舍的离开刚组成的家，日子还要继续，为了以后的生活他们要更加的努力工作，只有努力工作，氏族才会更富有，他们的生活也才会更好。
平静的生活过的很快，转眼已是深秋，到了这个季节，整个氏族让人喜欢的就是那黄灿灿的农田，在这个生活物资匮乏的氏族，这种颜色代表着收获，代表着冬天不会挨饿，更代表着氏族的未来。
除了黄灿灿的农田，另一种更让人喜欢的也是一种黄色的东西，那就是蜂蜜，可能是这一切还未被人类破坏的原因，也可能是长弓氏族先祖保佑，氏族人工弄出来的那一片片花海真的引来了蜂巢，虽然只有五个，但蜂巢的出现却告诉着所有人，当初张岩的设想是对的，初夏的努力没有白费，而氏族高层更是早已开始收集春夏两季开花的草木种子，只等冬天过去，大地回春之后开始新一轮的种草种花运动。而加上这五个新的蜂巢，整个氏族已经控制了十一个蜂巢的蜂蜜，虽然产量不能和真.人工养殖的蜜蜂相比，但一个夏天加上大半个秋天漫长的时间氏族依然取了六七回蜂蜜，整个长弓氏族在这么长的时间取到了如此多的蜂蜜，以至于族人隔个几天就能从氏族领到一些蜂蜜，那些嫁过来的新媳妇更是因为这美味而庆幸自己的决定，而家里有妹妹的更是下定决心要让妹妹也嫁到长弓氏族。
虽然蜂蜜产量喜人，但眼见冬天就要来了的张岩明白蜜蜂冬天也是要靠着蜂蜜过冬的，于是就在和祭祀的学习过程中“随意”的说了一句“，冬天万物凋零，花更是没有，真不知道这蜜蜂冬天是怎么熬过去的？”，之后，陷入沉思的祭祀就急匆匆的宣布学习结束去找张虎商议去了，氏族的一众高层经过祭祀的提醒一下就明白了，生活在荒野之中的他们深深的明白固泽而鱼的可怕，哪怕打猎的时候都从来不杀那些怀了崽儿的母兽，而牵扯到关乎氏族未来的蜂蜜，每个人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敢马虎的他们纷纷开始密切关注蜂巢的动静，族长张虎更是下令最后一次的蜂蜜不许再采了。
虽然蜂蜜暂时没法获得更多，但氏族仓库里贮存的却一点不少，但让人头痛的是本来就多的老鼠因为蜂蜜的气味吸引变得更多了，虽然这对氏族是绝对的坏消息，但对于头疼下一步训练的张岩来说却是十足的好消息，大半年的训练，哪怕是天赋最差的小弟都已经能做到百发百中，而代价就是树林里的鸟已经被吓得快要绝迹了，为了以后考虑，张岩已经决定再也不射鸟了，那是氏族未来神弓手训练的宝贵教具，而且眼力这一项所有人都差不多合格了，小叶子这个天赋最好的箭痴现在已经在盯着蜜蜂看了，这是他自己从观鸟中领悟的方法，他看的东西越来越小，然后突然就想到了见过的蜜蜂，之后的日子里蜂巢不远处就开始多了许多的人。
“你们的眼力已经练的不错了，”张岩阻止了还要进林子的一众小弟，“可是在荒野的狩猎中有时候因为树木或者其他东西的遮挡，有时候你们的视线会受阻，这个时候我们就要靠这个，”张岩指了指耳朵，“所以接下来的训练我已经决定了。”
“老大，是什么？”小叶子和其他几个箭痴急不可耐的问起张岩的训练方法。
“跟我走就知道了。”张岩没有回答，反而转过身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一众小弟有些不明就里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心里纷纷猜测张岩说的训练方法。
“族长，把仓库交给那些小鬼能行吗？”此时主管仓库的谷长正一脸担忧的询问着张虎，“那可是氏族熬过冬天的保证啊，要是出来什么乱子，可怎么办？”
“那些装蜂蜜的陶罐你都搬出来了吧？”张虎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并未回答谷长的话。
“早就搬出来了，粮仓里的老鼠大都是被蜂蜜招来的，我本来就想把蜂蜜换个地方贮存的。”谷长点点头，继而又开始担心起粮仓，“族长，那可是我们氏族的未来啊。”
“你错了，”张虎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坚毅，“那群小子才是我们氏族的未来！”
谷长一路长吁短叹的从张虎的家里出来，张虎态度坚决的让他有些意外，但是从张虎那里得知那些小子都是百发百中的准神弓手的他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就是不相信，深知神弓手难以出现的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已经很接近神弓手了，但他明白张虎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的，虽然不明白神弓手的训练和粮仓有什么关系，但比起刚进张虎家门时那坚决的反对态度，现在的他已经能大体接受张虎的任务了，虽然勉强同意了，但该打的预防针他必须打，只要那些小屁孩闹出什么乱子，让粮仓里的粮食出什么事，那就必须马上结束让他们在粮仓训练的命令，这是他的底线，对此张虎点头同意了。
“你们去通知粮仓的守卫，放那群小子进去吧。”
“谷长！”不敢相信的副手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甩甩头，“你说什么？”
“放他们进去！”谷长一脸的无奈，“让粮仓的守卫在外面密切的关注里面的动静，让之前进去抓老鼠的人都撤出来吧。”说完命令的谷长感觉心很累，但感觉身边还未动起来的副手，不由的有些生气，“还不快去！”
谷长的吼声在耳边炸裂，终于回过神来的副手不敢在多问，只好带着疑问向粮仓跑去。
“老大，我们来粮仓干嘛？”背着弓箭的一众小弟看着越来越近的粮仓一脸的疑惑。
“你们都听说最近粮仓闹耗子的事吧？”眼见马上就要走到粮仓的张岩开始给自己的小弟讲解自己的训练方法。
“是啊，”大熊仔是狩猎队长张熊的大儿子，也是这里年纪最小的孩子，但是父亲优秀的基因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的个头比年纪大的孩子还要高出一些。“听我娘说，她来领食物的时候那些耗子就在眼前跑来跑去的，一点都不怕人。难道我们的训练跟这些耗子有关系？”
“没错，”张岩点点头，“我们接下来的训练就是射耗子，”说到这张岩看着一群没当回事的小弟露出了微笑，“但是你们要闭上眼睛射。”
“闭上眼睛？”整齐划一的声音显示出他们同样的想法，“那怎么射的到啊？”
“哦，我明白了，”最早跟着张岩的小叶子在其他人都在咋呼的时候第一个想明白张岩的意思，看着师弟们齐刷刷的目光，小叶子挺起了胸膛，现在是展现大弟子权威的最好时候，“老大之前不是说了吗？在狩猎的时候经常会被东西遮掩住猎物或者危险，所以我们要训练耳朵，现在这些声音精锐却不响的老鼠就是我们最好的训练对象。”
“嗯，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张岩满意的点点头，有个聪明的小弟就是好，“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终于明白张岩想法的其他小弟纷纷点头。
“好，现在出发去射耗子！”张岩小手一挥，率领着张虎口中的氏族未来向着粮仓走去，然后，就被门口的守卫坚决的拦了下来。。。
“这TM和我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第三十四章 准备去王都
张岩及一众小弟被粮仓的守卫坚决的挡在门口，无论张岩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就在张岩想要去找张虎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放他们进去吧。”喘了口气的谷长副手抬手示意门口的守卫。
“多谢草叔。”张岩这才放下心，敢情是族长才下命令，真是什么时候都有官僚主义啊！心中吐槽的张岩带着十几个小弟开进粮仓，留下一脸疑惑不解的守卫。
“草哥，”和张草最熟的一个守卫捅了捅他，小声的问着原因，“谷长不是说不让他们进去的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怎么知道？”终于喘匀了气息的张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说是你了，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不过我想肯定跟族长有关！”
“废话！要不是和族长有关，他能下令让这群小鬼进粮仓？”
“嗯？”张草作势要打。
“嘿嘿，草哥你别生气啊，”守卫陪笑着，“不过你看这群小鬼一个个都背着弓箭的，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难不成用箭射耗子？真要是这样，那不是糟蹋箭吗？”
“就是，”一旁的守卫附和着，“真不知道族长最近怎么了，对这些小子越来越放纵了，尤其是张石家的那个小子，祭祀和族长对他比对自己家的孙子还上心。”
“不要乱说，”张草毕竟是谷长的副手，对张岩还是有些了解的，“前不久转移走的蜂蜜知道吧？”见众人点头的张草用头向着粮仓里面示意，“蜂蜜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他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又一个觉醒祖先血脉的天赋神弓手，要不然你以为族长为什么要让他来教这些狩猎队家里射术最好的孩子？”
“哦，要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守卫恍然大悟，继而便是羡慕，“早就听说族里有觉醒天赋的小子，原来是他啊，怪不得，我说怎么训练场上的射术最好的几个小子跟在他屁股后面呢！”
“那个蜂蜜才关键呢？”另一个守卫接过话头，“要不是发现蜂蜜，我们氏族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说起这个他不由的一脸唏嘘。
“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好，”被抢了话的守卫打断了对方的唏嘘，继而问起张草，“既然如此，那谷长干嘛还反对啊？”
“你们知道个屁，”张草白了二人一眼，“之前每年这个时候谷长都发愁，生怕冬天粮食缺口太大，好不容易今年因为蜂蜜的原因攒够了存粮，谷长当然怕他们瞎胡闹，破坏了这大好局面啊。”
“也是，”听到张草的解释，二人点点头，“以前这个时候谷长都在发愁粮食怎么分配才能少饿死人，好不容易今年粮食够吃了，当然不肯在变成以前的样子。”
“所以啊，”张草示意两人凑近，“谷长命令你们要密切关注里面的动静，要是他们太过分威胁到粮食的安全，那就及时阻止他们，把他们赶出去，”张草压低了声音，“这些粮食关系到氏族的未来，你们要多加小心，明白了吗？”
“明白！”二人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尝过挨饿滋味的他们清楚的明白冬天的可怕和食物的宝贵。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张草拍拍他们的肩膀。
“是！”
还不知道已经被当成“危险分子”的一众准神弓手此时正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粮仓里的动静，老鼠们因为连日来的活动已经变得大胆起来，只要没听见什么动静就敢四处乱跑，虽然美味的蜂蜜已经不见踪影了，但比起往年数量更多的粮食还是能让它们在这定居的。
“嗖！”张岩率先松开弓弦，不到半秒之后不远处便传来一声惨叫，显然已经有一只老鼠为了食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嗖嗖嗖！”就在其他老鼠还在寻找自己同胞死亡地点的时候，死亡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收起弓的张岩不禁感慨祖先天赋的强大，只要进入那种境界，就算是闭着眼，老鼠的动作依然会在眼底呈现，这已经夸张到了蝙蝠超声波的境界，不，比超声波还要可怕，因为他只需要接受声波就好。
“好了，我已经给你们做了示范了，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也不多要求你们第一天能杀几只耗子，多听，感觉有把握了再开弓，明白吗？”
“是。”一众小弟纷纷点头应是。
张岩满意的看着一个个小弟，，张岩之前根本不相信张石告诉他那些关于先祖首制弓而被赋予对于弓箭的天赋的传说，但自身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让他变得对这些将信将疑，小叶子和一众小弟那明显超出正常人的学习速度就更让他相信了九分，最终让他完全相信的是那时不时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制弓老人，他发现蜂蜜的那个晚上就曾梦到，之后便觉醒了天赋的神弓手，但和梦中老人的谈话内容却丝毫记不得，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只能记住那张黑色的弓，和后山祖庙**奉的那张一模一样，然后是小叶子成为自己小弟的那个夜晚，他又一次梦见了那个老人，他虽然依然记不住他们聊天的内容，但是老人的面容却变得清晰起来，就像自己猜测的那样，老人正是先祖，而收了这么多小弟之后，张岩已经能记住几句聊天的内容了，梦中的先祖会和他聊未来发生的事，聊张氏的优秀子孙，听闻张姓已是近万万人的大姓时更是会笑的很大声。
张岩一边心中想着在梦中和先祖的聊天内容，一边向着训练场走去，先祖在每次最后的时刻都会督促他不要放松对基础技巧的打磨，而明白自己弱项的张岩也不敢放松，这大半年的时间，除了雨天不适合训练的时候，他每日都要去训练场上练习最基本的技巧。
氏族的生活有条不紊，蜂蜜的大量收获，让氏族的生存物资前所未有的丰富，而害怕蜂蜜太多而被人识破的氏族高层在这大半年的时间只在夏末的时候去王都交易过一次蜂蜜，这让王都的各个氏族都以为蜂蜜的确很难弄，所以蜂蜜的价值又一次飙升，尤其是在王宫的厨工弄出蜂蜜烤肉之后，尝过甜与肉结合滋味的人更是对蜂蜜求之若渴，就连之前对食物不甚讲究的王在尝过蜂蜜烤肉的滋味之后也对蜂蜜甚是喜爱，为此不惜在长弓氏族的交易队伍到来的时候率先将他们带进王宫率先交易，没错，虽然贵为部落的领袖，但除了氏族大会的贡献，其余时候王及其氏族并无特权，一样需要用东西来交易，而被截胡的其余氏族对王颇有微词，好在明白道理的王只交易了一半的蜂蜜，给其他氏族留了一半才让他们勉强接受。
而离上一次交易蜂蜜已经过去近四个月了，氏族的高层决定在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交易一次蜂蜜，换一些冬天缺少的物资，而比起上一次，担心蜜蜂无法过冬的氏族只拿出了三罐蜂蜜，只有上一次的一半，就算这样，高层依然担心剩下的蜂蜜不够，只好决定减少氏族内部的蜂蜜供应。
“这次我也要去！”就在氏族高层做了决定之后，张岩以及张虎答应过让他们去王都的大木头兄弟，小水珠兄妹再一次集结。
“你们？”张虎看着明显长高了不少的五个小鬼，有些不想让他们去，“现在正是猛兽养膘的时候，荒野上危险太多，你们还是等到明年吧。”
“开春是猛兽饿了一冬天的时候，也很危险，夏天为了保证蜂蜜完好必须昼伏夜出，待在荒野上的时间太长了，很危险！”张岩一脸我明白你的套路的样子，“您之前可是答应过我们的，不能反悔啊。”
“就你这个小崽子聪明，”张虎被张岩脸上的笑容逗笑了，“就算我答应了，你们爹娘能同意吗？”
“我又不是队伍的拖累，我爹有什么不同意的？”张岩做了个拉弓的动作，“每天都只能射靶子，正好趁着这一趟去王都练习一下。”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对，”张虎边点头边看向其他四个小鬼，“那你们呢？你们有小石头这个本事吗？”
“我也有用的，”大木头急忙开口，“您看我长得也高，力气也不小，我能搬不少东西呢。”
其他三人见被大木头抢先了，纷纷抢着开口，一时间张虎感觉头都炸了。
“好了，好了！”张虎制止了他们，“只要你们爹娘同意你们去，我就不反对，这样行吗？”
“好！”听到张虎同意的四人连忙表示同意，然后就跑的不见踪影了，他们还要说服父母。
“你们这些小崽子啊，真是不省心啊！”看着一副看热闹样子的张岩，张虎有些哭笑不得。
第三十五章 初到王都
经过两天的准备，长弓氏族入冬前的最后一次交易队伍踏上了前往王都的路程，而不同往常的是这次队伍中多了五个还未成年的小家伙，虽然这些小家伙个个都保证不会给交易队伍添麻烦，但是身为领队的张山依然对他们不放心，毕竟五个小家伙里两个是自己的侄子（女），还有一个是自己副手张石的儿子，因此在出发前特意本着脸跟五个小家伙定下了路上的规矩，生怕他们路上因为乱跑而出现什么变故。
无论大人们如何，终于能离开氏族村子的小家伙们无不欢欣鼓舞，除了张岩，前世的他不敢说踏遍世界，但中国却敢说哪里都去过，而现在这点距离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在一个县里晃悠，但让他痛苦的是他却必须和其他四个小鬼一样露出激动万分的表情，没到这种时刻他就想吐槽为什么自己要穿越成一个小孩。
深秋的荒野上满目都是万物凋零的样子，草木在经历了春天的萌芽，夏天的生长之后终于迎来了沉淀的秋天，只待经过冬天的磨砺之后重新盛放，万物在自然的选择下不断毁灭和进化，一如各个氏族在漫长的岁月中成长和毁灭。
虽然张虎和队伍的大人们都很担心路上出现什么变故，但几百年时间内人类的快速成长让荒野上的猛兽早就认识到这种奇怪的用两只脚走路的家伙的可怕，除非饥饿难当，或者有充足的把握时才会进攻成群的人类，智慧这种东西是所有物种能够延续下去最重要的保证，并不是人类独有，人类长年行走留下的那被称为路的痕迹，对于所有依然活着的野兽来说是第二接近死亡的地方，所以走在这条通往王都的道路上的氏族队伍一路平静的来到了王都，而对于这种平静大人和孩子完全是两种反应，大人们在看到王都城门的那一刻心中终于放下心来，孩子们心中则完全是失望，少年人的天性其实就是喜欢刺激，而一路上无聊的路程让他们深感无趣，但这种失望在看见城门的时候迅速转化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大伯，这就是王都啊！”大水作为领队张山的侄子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和城门，有些激动。
“嗯，这就是王都了。”一路上都殚精竭虑的张山此时终于露出了笑容，笑着和第一次来王都的小鬼们介绍着王都，“这座王都的基础是我们先祖的父亲黄帝打下的，一代代的王在此基础上不断努力才修成的。”
张山和孩子们在介绍着王都，而城门口远远望见长弓氏族队伍的城门官看着越走越近的队伍却激动起来，两次蜂蜜交易带给王都的震撼让长弓氏族成为了城门官最希望见到的队伍，“快，快去通知王宫的总管，就说长弓氏族的交易队伍又来了，让他快点做足准备。”经过上次的吃独食事件之后，城门官不敢像上次那样直接把长弓氏族的队伍带到王宫，但是身为王的臣子的他却不想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于是便让副手去王宫报信。
“哟，原来是张山兄弟，你们可真是贵客啊。”看着飞快消失的副手，城门官高岗笑着迎上已经来到城门前的队伍。
“没想到这次还是高岗兄弟当班，我们还真是有缘。”张山见高岗打了招呼，只好停下对王都的讲解，和对方寒暄。
“可不是吗？”高岗笑着回应，“你不知道这几个月以来我可是每天都盼望着能再见到兄弟你呢。”
“他和大伯是好朋友吗？”一旁被打断了聆听王都知识的小鬼们看着这个好像和张山很熟的城门官，很是好奇。
“他和蜂蜜是好朋友。”张岩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吐槽，没想到几千年前的官吏也是这个样子。
“和蜂蜜是好朋友？”单纯的小朋友们并不理解张岩的话，一个人怎么能和蜂蜜这种食物成为好朋友呢？
“好了，这个等下再说。”眼见张山和对方好像聊得差不多的张石制止了他们，但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却变得疑惑起来，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到这些的？看来自己对儿子了解的有些少啊！
张石心中还在感慨的时候，张山和高岗也寒暄的差不多了，“那高兄弟，我们能进城了吗？”张山指着已经偏西的太阳，“这天现在黑的早，我们还要抓紧去营地扎营呢。”
“你看我，”高岗一拍双手，一脸对不起的样子，“这不是很久没见了吗？就忍不住和兄弟你多聊了两句，你不要介意啊。”高岗一边表示抱歉一边心中着急的偷瞄王宫的路上，心中忍不住暗骂副手，怎么还不把王宫的总管带来。
“岂敢岂敢。”张山依然是那副谦虚却不远不近的口气。
“对了，不知这次兄弟带了多少蜂蜜啊？”高岗迟迟不见王宫总管的人影，只好继续扯着张山闲聊。
“哎，高兄弟有所不知啊，”见高岗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王宫方向，心中明了的张山趁机开始将氏族高层商议好的“困难”说出来，“这蜂蜜实在是难寻，这临近寒冬的时候，更是难寻，你也知道没到这个时候那些猛兽都要养膘，比平时还要凶猛，难对付，我们一边要防备着这些猛兽偷袭，一边要仔细搜寻蜂蜜的踪影，实在是很不容易啊。”
“如此美味的食物自然不是能轻易得到的。”见张山开始“大倒苦水”的高岗自然乐意顺着对方的意思，他巴不得对方多说一些好拖到王都总管到来。
“是啊，”张山一脸兄弟懂我的样子，“所以这次我们攒了这么久才弄到三罐蜂蜜，就这还是我们全族努力的结果，为此甚至连田地都有些荒废了，所以这次我们族长来的时候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弄到足够的粮食好熬过冬天啊。”明白这守城的士兵中有不少其他氏族探子的张山故意提高了音量，他要将这三罐蜂蜜的价值最大化。
“哦，果真如此？”高岗听到张山的话有些不敢相信，田地可是一个氏族熬过冬天的保证，怎么能说荒废就荒废。
“这还能有假，”一旁看着一切的张岩此时跳了出来，“你看我们氏族连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孩子都派出来了，还不是因为要腾出那些熟悉荒野的战士趁着冬天还没来的时候再去狩猎。”
张山完全没想到张岩会突然跳出来，但聪明如他，稍一愣神就顺着张岩的话继续诉苦，“是啊，你看我们长弓氏族这次连孩子都派出来了，兄弟你任城门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有氏族带孩子一起来的？”
高岗看着张岩以及他身后四个小孩心中已经信了八分，看样子这次对方主要的交易物品是禾谷一类的食物。但先入为主的他并没发现其他四个小孩那“面无表情”的无奈其实是被震惊后的愕然、不解。
“我们氏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惨了？难道我看到那些黄灿灿的禾谷是幻象？”看着在那哭穷的一大一小，这是四个小伙伴宕机前最后的想法。
第三十六章 忽悠
就在四个小鬼想要努力的搞清自己出发前看见的氏族情况是不是幻象的时候，高岗等待已久的王宫总管终于和他的副手赶到了。
“长弓氏族弓长张山见过总管大人。”看着一身尘土的王宫总管，张山依然恭恭敬敬。
“弓长客气了。”身为王宫总管的高路很满意张山的态度，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没风度，但对方却并未表现出半分不敬，这让他对这个边缘氏族来的领队很欣赏，“不知这次你们带了多少蜂蜜，又想交易何种物品？”欣赏归欣赏，交易却依然要正常进行。
一旁站着的高岗率先开口将刚才张山的话概括了一下，“所以这次张山兄弟想要交易足够多的粮食。”
“嗯，正如高岗兄弟说得那样，这次我们要多交易一些禾谷。”张山点点头。
“禾谷自然好办，但是不知你们如何运回这么多禾谷？”高路看着明显矮了不少的几个小孩，“他们这些小子可搬不了多少禾谷。”身为王宫总管的高路自然不是高岗这么好忽悠的，蜂蜜难寻有很大可能是真的，但对于张山说的荒废了田地他才不信呢，一个能在最靠近荒野的地方生存了百年的氏族才不会这么鲁莽，对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提高蜂蜜的价值。
“听说王宫中从司兽氏族那里得到了不少饲养的牛羊，”张山并未因为对方发现意图而露怯，“我们虽然不能搬动这么多禾谷，但是我想我们能赶着这些牛羊走回氏族。”
“原来你们看上了那些可以饲养的牛羊，”高路瞬间明白了张山的想法，“司兽氏族花费十几辈的经验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学会的。”高路笑的高深莫测，对于张山的要求并未正面回应。
“一些事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是否能成功呢？”张山同样笑起来，“您说是吧。”
“哈哈哈，”高路大笑起来，“不错，我很喜欢你的想法，不过那些牛羊可要比禾谷贵上很多，恐怕不能解决你们氏族缺粮的问题啊。”
“没事，我们这些野人已经习惯了挨饿受冻了，”张山顿了一下，“何况，我们有三罐蜂蜜，我想走的时候总归能让大人们都扛上足够的禾谷的，要是幸运的话，连五个孩子都能扛上不少禾谷呢，您说呢？”
“这件事我要向王请示，”高路点点头，他不怀疑张山的话能否实现，“毕竟这牵扯到司兽氏族，不是我这个臣子能决定的。”
“多谢。”张山拱手致谢。
“真想谢我的话不如交易两罐蜂蜜给我。”高路半玩笑半认真的回答。
“三罐都给您也可以，”张山笑了起来，“前提是您敢都抱回去。”
“哼！”高路一甩袖子，“把最好的那罐给我留着。”
“一定！”张山笑着答应，“对于王，我们长弓氏族可是放在心上的。”
高路转身离开，他现在有些讨厌张山了，聪明的对手向来让人喜欢不起来，尤其是这种知道王都底细的对手就更让人生厌了。
“您慢走！”张山的语气依然恭敬。
“张山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老练啊。”明白自己被对方苦肉计骗了的高岗并不生气，只要对方并未松口承认撒谎，他就没必要和对方闹僵，这是他当了这么久城门官的经验之谈，“不过你们氏族这些小家伙这么老成到是让我有些没有想到，”看着依然面露难色的四个小家伙和谎言被戳破却面色平常的张岩，高岗有些感慨，“贵部的未来不可限量啊。”
“客气了。”张山颇有些骄傲，他也没想到五个小家伙竟然配合的这么好，“那我们能否进城了？”
“你看看我，”高岗连忙道歉，“光顾着说话了，请！”
“多谢。”张山打头，一行人向着营地走去，留下还在感慨的高岗。
“你小子是怎么突然想到那么说的，”终于离开城门的张山此时终于可以问出自己的疑问了，“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是怎么装的那么像的？”
“装什么？”到现在还一脑袋浆糊的大木头茫然的看着张山。
“对啊，”大水也憋了好久，刚才在城门要不是自己妹妹拦着，他早就开口问张山了，“大伯，我们氏族什么时候缺粮食了，田地我记得也好好的，就等着我们回去一起收割了，怎么荒废了？”
“呵，”张山笑着一指张岩，“你们啊，问他吧，相信小石头肯定知道。”
看着看向自己的四个小伙伴，张岩忍住想要伸出的中指的做法，一脸平静的回答起四个小伙伴的问题，“田地怎么没荒废，那些禾谷田旁边的田地不久荒废了吗？”
“可那是明年的田地啊。”一直学习种田的大木头第一个跳了出来，原始社会地多人少，大部分都是采用轮耕法，甚至是刀耕火种，就算现在依然有很多地方还在采用这种原始的方法耕种。
“明年的田地是不是田地？”张岩看着大木头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那今年是不是荒废了？”
“是啊！”大木头愣愣的回答，他不明白张岩的意思。
“那山伯父说我们荒废了田地就没错啊，氏族里的确是有荒废的田地啊。”张岩摊摊手。
“荒废了吗？荒废了！”本就没弄明白的大木头听到张岩的诡辩后，脑袋更乱了，张岩的话好像是对的，但怎么就感觉有些奇怪呢？
“就算这件事你说的对，”看着陷入怪圈无法自拔的大哥，二木头决定不纠缠这个问题，“那你说我们是因为族里战士要去狩猎才来是因为什么？我们明明是求族长爷爷答应才能来王都的啊。”
“嗯，你是希望自己是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来王都玩的还是自愿来王都帮氏族的忙呢？”
“我们当然是希望来帮忙的啊！”
“那就按照我和山伯父之前说的做就好了。”张岩决定不在和他们讲道理，直接拿大道理压人。
“这样就能帮到氏族？”还是不懂的四人继续追问。
“当然，你们可大有用处啊。”张山看着一脸嫌弃并不想回答他们的张岩，笑着回答了他们的疑问，张岩出乎意料的“表演”让他眼前一亮，他没想到之前队伍的拖累转换一下思路就能变成最好的例子，虽然可能没人会相信长弓氏族穷到没粮食过冬，但肯定在其他氏族的心中种下了蜂蜜难寻的印象，王都的氏族看到五个小鬼肯定是以为氏族的战士们是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去搜寻蜂蜜了。想到这的张山不由的看向正一脸嫌弃的张岩，心中开始对自己这位副手的儿子感到好奇起来，这样一想，蜂蜜的发现也变得有趣起来，有关蜂蜜的种种事情仔细想来其实都有这个小鬼的身影，只是都被激动的族人忽略了而已，而刚才在城门口的那番话才是这个小子第一次展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展现更多秘密的。张山笑意盈盈，虽然不明白张岩是从哪里学会这些东西的，但张山相信这些张岩并不会危害氏族的安危，相反他知道的东西对于氏族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张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三十七章 秘密
张山可以不在意张岩这些超乎年纪的成熟想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但身为父亲的张石却不可以，从发现蜂蜜的那一天起他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儿子好像变了，可是张岩隔三差五的闯祸“天赋”以及那说起话来就让他火冒三丈的毒舌却让张石觉得这就是自己那个整天闯祸，惹他生气的小崽子，所以张石一直在矛盾中观察着张岩，自己儿子的性子没有变，但本事却比以前强太多了，虽然先祖保佑，让他成为了罕见的天赋神弓手，但张石却想不明白他那些教人的弓箭技巧都是哪来的，从前从未对弓箭有过兴趣的儿子有如何懂这些连一步步自己摸索成为神弓手的狩猎长老都不知道的技巧的，如果射术这一块这些还可以用天赋来解释的话，（之前的张石也是这么做的。。。），那刚才那明显不是孩子能想到的话就让张石再也无法继续装鸵鸟了，他要仔细问问。
“你刚才挺神气啊，”父子二人的临时住所中，张石抱着双臂，斜着眼看着一旁装乖孩子的张岩，“怎么现在这么乖了？我记得你刚才可是连正眼都不想看你那些小伙伴啊。”
“嘿，那不是他们太笨了吗？”张岩下意识的咽了口水，刚才太投入了，忘记还有一双时刻关注自己的大眼了。
“哼！”张石冷哼一声，“就你聪明是吧？”张石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眼睛开始在四周逡巡。
已经不知道被揍过多少次的张岩太熟悉张石的步骤了，急忙跳起来，就想向外跑，他不信在这王都，这么多外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己老爹不怕丢人而追杀自己。
“站住！”看着张岩就要逃出屋子的张石不由大喝一声，吓得张岩跑的更快了，一瞬间就消失在张石的眼前。“小兔崽子！”看着消失的张岩，张石被气的乐了，但许久未出现的骂人词汇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就不信你这小崽子到晚上还不回来，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跑。”
这边厢长弓氏族的张石还在考虑晚上该如何收拾张岩的时候，王都的氏族已经得到了长弓氏族带着蜂蜜前来交易的消息，一时间除了司兽氏族之外的氏族都在思考如何交易到剩下的蜂蜜，而司兽氏族内部对于长弓氏族想从王宫交易牛羊的情况分成了观点鲜明的三派。
第一派认为长弓氏族对氏族是个威胁，假如对方真的能从驯养好的牛羊的身上学到驯养野兽的技巧，那在这司兽氏族已经很危险的情况下，长弓氏族这个靠近荒野的边缘氏族很快就能凭借驯化好的猛兽挤掉自己氏族成为王都氏族中新的一员，所以要坚决打压长弓氏族。
第二派则完全相反，认为在氏族现在很难弄到小兽的情况下，主动接触长弓氏族，用部分驯兽经验来换取对方手中有关蜂蜜的秘密，否则要是下一次氏族大会还不能完成贡献，对方还是能用蜂蜜的秘密去换取这些驯兽经验，但氏族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
第三派其实算是第二派的后续方案，由氏族中负责掌管交易的长老提出，他觉得可以将驯兽经验传授给长弓氏族，而且并不要求对方将蜂蜜的秘密告诉氏族，只要求长弓氏族必须将所有蜂蜜都交易给自己氏族，并且在氏族大会召开的时候由对方提供十头训练好的猛兽，这样得到蜂蜜交易权的氏族就能用这些独有的蜂蜜从其他氏族得到足够多的好处，也解决了氏族最急需的贡献。
就在司兽氏族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王宫之中，风听到总管高路回报的张山的原话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继而诧异就变成了浅笑。
“他果真如此说吗？”
“属下不敢有所隐瞒，这些都是那张山的原话。”高路头更低了。
“有意思，有意思啊。”风笑着站起来，“不愧是当年张挥的后人，竟然有如此魄力。”风踱步到高路身边，“你怎么看这件事？”
“属下不敢妄言，”话未说完的高路看到风眼中的警告，急忙改口，“属下觉得这长弓氏族太过猖狂，他们不过是最边缘的氏族，怎么敢觊觎这王都最核心的氏族的秘密，大王不妨申饬一下，绝了他们的妄想。”
“你啊！”风没好气的指着高路骂了一句，“这里就你我二人，跟我都不说实话。”
心思被风猜到的高路不由的一脸尴尬，但嘴上依然不放松，“这就是属下的想法啊。”
“行了，”风没好气的制止了高路，“接下来的几天，密切的注意司兽氏族的动静，要是被人压到家门口还没有动静，那他们就没有留在王都的资格了。”风坐了下来，眯起的双眼中满是危险，“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必等到下次氏族大会了。”
“是！属下明白。”高路行了一礼，刚想转身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那长弓氏族那边，属下该如何回复？”
“呵，”风轻笑起来，“想要成为核心氏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先晾着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王都风起云涌，但对于张岩来说这都不重要，此刻的他唯一想要解决的是如何应付自己的老爹。
“哎，都说装逼遭雷劈，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呢？”张岩靠坐在营门旁，嘴中叼着一截野草，心中颇为懊恼。
“小兄弟，”就在张岩陷入懊悔无法自拔的时候，几个身穿丝麻衣服的王都人来到了营门口，“小兄弟，小兄弟！”见张岩没有回应的他们也不恼，颇有耐心的继续叫着。
“啊，”终于从懊悔中回过神来的张岩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不由的吓了一跳，“你们是谁，来我们长弓氏族的营地有何贵干？”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成年人的理智还是让他第一时间恢复过来。
“哦，我是殷氏氏族的，”“我是缫丝氏族的”“我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介绍起自己，“劳烦小兄弟进去通报一声。”
“哦，你们等着！”明白他们是为了蜂蜜而来的张岩点点头，向张山的房子走去。
“呵，他们终于来了。”听到张岩回报的张山笑了起来，继而叫住就要走出去的张岩，“小石头，要不要和我一起会一会这些狡猾的王都氏族啊？”看着想要拒绝的张岩，便抛出了诱饵，“我可以为你解决晚上不能回屋睡觉的问题哦，怎么样？”
张岩看着笑得奇怪的张山有心拒绝，可是一想到之前屁股遭受过的痛苦，双腿就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您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山拍着胸口，“别忘了你爹可是归我这个弓长管的。”
“好！”张岩想了想觉得这个买卖可以做，大不了等下自己把嘴封起来，省的又说出什么不似小孩的话来。
“那你就把他们火堆那边吧。”张山笑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坦白
有人说三皇五帝的时代是最美好的时代，这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儒家，整个儒家的核心思想就是恢复到三王时人心淳朴，圣王在位的道德水平，而基于此提出的“仁”，“义”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但揭开神话背后的面纱，一切都并不那么美好，从人类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不平等就出现在人类之中，从远古时代的部落酋长，到奴隶社会的奴隶主再到封建社会的君臣，阶级是永远存在的东西，哪怕是利用破坏地球得到了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一个中产阶级的词汇也足以说明一切。
张岩此刻站在张山背后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各个氏族代表，心中想的就是这个，如果说人类还未成立城市原型的部落时代阶级还不明显的话，那在这个逐渐以种植为主要谋生手段的氏族联合时代，阶级已经渐渐清晰，在经过近千年的缓慢发展，相信奴隶社会就要到来了。
张岩听着原始社会最“高级”的奉承技巧，心中连不屑都生不起，虽然站得笔直，但心思却早已沉浸到华夏文明漫长的文明发展之中了，他相信张山这样身经百战的氏族领队绝对比自己这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外来者更能争取到好处。
谈话很快结束了，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但张岩一眼就能看出除了张山的笑容是真实的之外，其他人明显只是在强颜欢笑。物以稀为贵，平凡的道理在这个什么物资都很匮乏的时代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将所有客人都送出氏族营地之后，一直表现的平静而客气的张石撕下了面具，一脸怒容的看向心不在焉的张岩，就在张石想要动手教训教训这个傲慢的小子时却被张山拦了下来。
“我可是答应过小石头要保护他的屁股的。”看着奇怪的望着自己的副手，张山颇为郑重的解释，“所以，为了我的信誉，你可不能动手。”
“弓长！”张石有些懊恼，怪不得这小子敢心不在焉的站在原地，原来是找到了靠山。
“好了，”张山安慰着张石，“你能有这么出色的儿子还不满足啊，我家的那几个小子要是能像小石头这样聪明我就再也不用发愁了。”张山看着咧着嘴的张岩不由的有些羡慕自己的副手。
“出色个屁，”张石放下手中的棍子，“他就是个整天只会给我惹祸的小麻烦精，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被他给气死。”
“行了，”张山叫过张岩，“我答应你的事可是做到了。”
“我答应您的不也做到了吗？”张岩依然不放心自己的老爹，站在张山的侧面，生怕张石扑过来时自己逃不掉。
“狡猾的小子。”张山指着张岩笑了起来，“让你站在那你就站在那发呆啊？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嘿，有您在，哪轮得到我瞎说啊。”张岩谦虚着。
“哼，你倒是还知道自己的分量。”张石虽然看在上司的面子上放弃了武力上的制裁，但嘴上却不饶人。
“你们啊，真是没一个省心的。”看着“一唱一和”的父子两，张山有些无奈，本来还想趁机再看看张岩的本事的，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真的忍得住一言不发。
“天也不早了，快点做饭吧。”张山吩咐开始做饭，“我想，明天司兽氏族就该上门了。”对于司兽氏族的反应，张山很在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其中的意思张山是明白的，这次氏族高层们商量许久，终于决定先试探试探司兽氏族和王的反应，若是王和司兽氏族都反对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进行蜂蜜交易，但是若王对这件事态度暧昧的话，那接下来氏族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若是连司兽氏族都态度不强硬的话，那就可以绕过王，直接和司兽氏族谈判了，就算不能得到驯兽的经验，只要能得到哪些驯养好的牛羊，也可以大大解决食物的来源问题。
张山颇有些忐忑的吃完了晚饭，荒野之中的野兽数量越来越少，更多的野兽开始逃离氏族四周，狩猎队的战士们一次外出狩猎的时间越来越长，得到的食物却越来越少，这种情况下，自己驯养牛羊之类的食草野兽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司兽氏族的衰弱正是氏族最好的时机，哪怕付出蜂蜜的秘密也无所谓，张山以及氏族里的高层不认为王都四周还能有蜂巢的存在，司兽氏族哪怕得到了秘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漆黑的夜晚在火光跳动中来临，张山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屋子，而对于张石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则是撬开自己儿子的嘴。
“说吧，你那些知识都是从哪里学到的？”张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张岩。
“什么知识？”张岩明显想要抵赖。
“哼，”张石冷哼一声，“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我今晚可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
“这个，”张岩看着张石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知道今晚要是不给他一个解释，自己真的别想安生，为此想了好久的他开始组织语言，“这些知识都是先祖在梦中教我的。”张岩第一句就抛出了炸弹。
“先祖？”张石语调提高了八度，“到这个时候你还敢骗我？”张石明显不信张岩的鬼话。
“是真的。”看着张石就想扇过来的巴掌，张岩叫了起来，“从发现蜂蜜的那天开始我就能梦见先祖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先祖？”张石皱着眉，他还是不敢相信，先祖都已逝去近千年，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谁梦见过先祖的，哪怕是祭祀都没有。
“我一开始当然不知道那是先祖，”张岩继续着表演，“可是先祖手中那把制作之中的弓我认识，就是祖庙**奉的那把弓，后来我开始和祭祀爷爷学习认字，看到先祖的画像才知道那是先祖。”
“你真的梦到先祖了？”张石信了几分，继而心中激动起来，“先祖他老人家都教了你什么？对氏族有什么指示吗？”
“先祖教了我射箭的技巧，”真话之后，张岩开始夹私货了，“先祖对氏族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每天就是一边教我射箭的技巧一边让我陪他聊天。”张岩的谎话九分真一分假，张石渐渐的信了。
“除了射箭之外就没有再教你别的？那有关蜂蜜的那些事呢？”
“蜂蜜，之前先祖又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蜂蜜的事？那些都是我自己的功劳。”张岩一脸傲娇，“为这个，先祖还夸我观察仔细呢。”
“你个小兔崽子。”张石看着骄傲如公鸡的儿子，不由的笑骂一句，“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是先祖叮嘱的，先祖说他已经是氏族的过去了，氏族的将来要靠现在的族人自己努力，他怕氏族的人知道他存在之后，会麻烦他做主，就像这次的事情一样，他还说，人终归要靠自己，哪怕是祖先也只是一个寄托罢了，不要想着什么事都让祖先拿主意，祖先们的知识是适应以前的情况的，不一定适合现在的情况，所以先祖叮嘱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特别是族长爷爷和祭祀爷爷。”
“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子什么地方让先祖看重，”张石终于放下心来，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颇有些骄傲，但面上却依然是那副郑重的表情，“既然这是先祖叮嘱下来的，那你就按先祖说的办吧，我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张石拍拍手，“好了，现在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