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奇怪的组合
谁知焦祈冷笑着拆穿画中女,“你受伤可不是因为印没解除,你受伤是因为你动了邪念,活该被烧!”
焦祈这一番话说完,她低下头明显开始心虚起来。
焦祈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以前还以为他是为了耍酷,后来那晚见证过他的痛苦后,才清楚,他是心火热。
折扇的一头轻轻勾住女人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在女孩抬头那一刹看到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银色的眸子带着勾人笑意亦正亦邪,大多人看到焦祈那张妖孽的脸都会是这种表情。
她愣了半晌忘记说话,只听焦祈缓缓出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她下意识紧张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结结巴巴的回道:“温黎。”
温黎长得娇美,如画中女人那般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有一种保护欲。
只不过她并不是画中的女人,除了媚眼神态有几分相似,其余五官完全不一样。
焦祈点了点头,噙着笑对我说道:“有个字和你一个音哎。”随后继续对女烟魂问道:“老实交代吧!是谁把你封在里面的?对方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事情?”
温黎看着焦祈的眼神跟中了蛊似的,再虔诚的信徒也没有她此时痴迷。
她答道:“我不知道。”
焦祈眉毛一挑,收起笑容厉色反问道:“不知道?”
她连连点头,怕焦祈不信做发誓状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被人害死的...当我想报仇的时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抓走了,之后便被封在了画里。
不过我在画中时听到过两个人谈话,那两个人的名字我记住了。
其中一个叫锁栖,另一个叫康明。”
焦祈再次把目光看向我,我对她的回答也感到十分意外。
顾锁栖和康明?
这个组合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虽然他们俩具有只手通天的能力,在这一点对的上对方的身份,可相幽是顾锁栖的艺人,他害她做什么?
我继续问道:“他们俩说什么了?”
温黎摇头,“之所以记住名字是因为他们俩身上都戴着什么东西,我并不能靠近。当时缩进了画里感觉很晕,什么也没听到。”
焦祈思忖一番说了句,“有意思。”
见我脸色不好,焦祈道:“这小鬼给我吧!顾锁栖那边我去还是你去?”
“我去。”
“行,你要是不方便随时和我说。”
我从如意楼出去给顾锁栖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久他都没有接,眼看着要自动挂断了才显示接通。
接起来后对面很安静,连一声喂都没有,我在这边喂了半天还以为是信号不好的关系。
我嘀嘀咕咕的说,“怎么回事?”正想挂了重新打时,听到他在那边问道:“你和他和好了?”
“你听得见?”
“我问你是不是和他和好了?”
“我打电话找你有事,你能先把这些放一放吗?”
他极尽咆哮着问道:“你就告诉我是与不是那么难吗?”
“是,我们和好了。”
啪,电话应声而断。
我深吸了口气,再次拨打过去,可无论打多少遍也没有人接听。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赴约
傍晚二言给我打来电话,敖久霄在我身旁看到了上面的名字,见我迟迟没接,淡淡道:“不想接就挂断。”
我摇了摇头,顺便按了接通键,“喂。”
“梨小姐,我家老板在圣皇,你要来吗?”
“房间发给我,我这就去。”
“好。”
圣皇在金域大厦楼上,也是荣玺家的娱乐场所。
这些公子哥们时常聚会的地方,有一次顾锁栖给我绑起来也是去了那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记忆如新。
我穿上大衣要出门,敖久霄问道:“我和你去吧!”
我连忙拒绝道:“别了,你和我去他又该劲劲儿的,有些事情早晚要说清楚的。”
敖久霄颔首道:“谢遇今晚是不是在对面住?让她和宗绪乾陪你去,槐止给你们开车。”
敖久霄还是担心我会受到什么伤害,我想着顾锁栖变了很多,应该不会再做那么幼稚的事情了,便只带着谢遇和槐止前往金域大厦。
在路上我和谢遇聊起了康明,我问她最近和康家有联系吗?
她连忙摇头,回道:“没有了。”
“康明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遇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眼,试探着问道:“您想听实话吗?”
“当然。”
“康先生是我的恩人,同样我也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虽然我不能保证他从没有做过坏事,在商战场上没有点手段何以立足呢?
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梨姐姐,你还是对他有偏见吗?”
我摆了下头,回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在如意楼最没落的两年,康明并没有上来踩我们一脚,那个时候我对他就已经没有敌意了。
这几年那家疗养院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亲自过去看过,现在那边终于正常了,以前被关的那些人也得到了应有的照顾和赔偿,这些都是康明做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总觉得康家有一只手,在无形的做着很多事情。”
“不是小叔的问题吗?他小叔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觉得不是他。”
“不是他?康家其它人?
这个我就不那么了解了。每次见面都是司机将我接过去,聊完天也很晚了,看不到其他的人。”
聊着聊着我们到了金域大厦楼下,槐止要和我们一起上去。
我阻止道:“你在车里等我吧!”
他担心的问道:“他们不会为难您吧?”
“不会。”
我带着谢遇一起到22楼,电梯门一开眼前一片灯红酒绿。
一个穿着西装的服务员上前问道:“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顾锁栖。”
应该是二言提前交代过了,他并没有在阻拦,说了句‘这边请’便率先一步在前面领路。
每个包厢门前都有两个服务生装扮的人和一大群保镖在把手。
门外贴心的设有沙发,跟着来的小助理和司机们在玩手机解闷。
我站在V9房门前,隔着门都能清晰的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
伸手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屋内的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门口方向。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拿出点诚意来
顾锁栖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我见过不少,今儿在座的自然都是熟面孔,荣玺、孟子姜…但身旁穿着妖娆的女伴们可是一个也没见过。
顾锁栖身旁坐着两个女孩,一个性感妩媚身着紧身黑裙,头顶一头柔顺的大波浪卷发,身前波涛汹涌紧紧贴着男人的手臂。
另一个的打扮相对清纯一些,黑长直,身上的衣服也是某大牌当季新款的套装。
看样子都不是普通的妹妹,仔细一扒应该都有些身份。
屋内众人在看过我后又去看向顾锁栖,有人拍了拍穿黑裙的女人,出声提醒道:“给梨宗主倒个位置,这么不会来事呢!”
谁知顾锁栖笑容冰冻。
声音也冷了。
他一把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眸子紧紧盯着我的方向道:“凭什么她来了别人就要走?”
女人得意的看着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众人无奈,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想讨好他都没有固定的套路。
有人起身让座道:“梨宗主坐这里。”
我笑着回收拒绝,“我不坐了,顾总,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这里太吵了,不如我们出去说?”
顾锁栖抬手,弹了弹烟灰。
烟灰落在女孩白皙的手心之上,却也乐在其中,好似无上荣耀。
“你来这不喝酒不玩乐,你来做什么?”
我的笑容随之凝固在脸上,看着此时C位男人的脸,锋利而隽永,超越了隽美本身,姿态高傲不可一世,仿佛随时可以让人堕入极乐之端。
这副狂妄的模样,让我想起曾经的他,还是恶魔的他。
屋内安静的可怕,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有人吞口水的声音。
我冷眼问道:“顾总这是又要上演之前的戏码?”
这时他身旁的女人起开一瓶洋酒,她看出顾锁栖有意为难我,附和着加码道:“想和顾总谈话,总要拿出点诚意,不是吗?”
我的目光扫去,她弯着红唇高傲的像一只孔雀,她这幅样子是认为身边的男人给了她无限权利?
我摇了摇头,坚持道:“我喝不了,你要不想出去说就算了。”
这时荣玺过来拉住我的手臂,劝道:“梨宗主,来都来了,坐一会嘛!
这位妹妹是你的助理?
来,一起坐一会。”
我被他强行拉到一个单独的双人沙发处,荣玺手势示意让别人把音乐打开。
灯光顿时按了下来,音乐、酒精、香烟白雾混杂在一起,无比奢靡。
谢遇在我耳畔小声道:“怎么感觉顾总今天怪怪的?”
“他以前就这样,混世大魔王,没听过他的外号吗?跟这地儿一个名。”
谢遇小鸡啄米着点头,“听过,玄皇。玄城霸主。
只不过这几次接触他感觉他人不错的,对你也是很尊敬的,今天怎么变了个人?”
我苦笑了一下,没在说什么。
这时远处传来了尖叫声,我闻声抬头见到了香色的画面。
顾锁栖身旁性感的女人正躺在长方形的茶几上,头发四散开来,妖娆的扭动着水蛇腰,而顾锁栖撑着手臂在她的上方...她白皙纤细的手在他身前来回流连。
周围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没有一点意外,早已见怪不怪的样子。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惩罚
谢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瞬时瞪大眼睛惊得快掉了下巴,“卧槽,这些公子哥真会玩!”
大家托着气氛鼓掌打口哨,我起身拉着谢遇的手道:“我们走吧。”
所有人都在看这场香艳的画面,哪有人会注意我们做了什么?
出去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反正很不自在的感觉,但我并没有回头。
我一直信奉没有人能将另一个人彻底改变,除非他自己愿意,顾锁栖想怎么样过他的人生是他的事情。
说难听些我又不是他妈,没必要对他是好是坏去发表任何言论。
随着关门声,顾锁栖起身坐回沙发,满脸厌烦的摆了摆手,音乐声顿时停了下来。
女人是新晋最热的模特叫kk。
她意犹未尽的从茶几上起身,坐在茶几边缘,一双腿又长又白,顾锁栖在她对面的位置脸色十分阴郁。
她用高跟鞋去碰触男人黑色西装裤的裤脚,动作很慢,有意勾引。
荣玺无奈的摇头,对身边人吩咐道:“找急救。”
身旁人一脸懵逼,心思着找急救做什么?不过没敢多问,照做出去打电话。
回来时听到女人一声惊呼,顾锁栖拉着kk纤细的手腕,毫不留情的一把将她拽到地面上。
kk恐惧的仰着脸,娇滴滴的喊了声,“顾总...”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用愚蠢当了匕首,活生生撬开了阿修罗的门。
外界对顾锁栖的传言很多,在网上搜索能搜出个几十页来。
他身边的美女来来去去,走马灯一般轮换。
只有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不过她叫姚媛媛。
kk认为,碰到姚媛媛才应该绕路走,其余的都不算盘菜!
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怒了面前的活阎王,可不管因为什么,她清楚的明白只要惹了他,自己的事业刚开始便可以停止了。
她强撑起笑颜,半跪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夹缝,她取悦他,可顾锁栖早已没了刚才的温柔与陷情,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她手中端着水晶杯,里面盛着淡金色的酒液,圆形冰块碰壁发出叮叮响声。
包厢的安静和刚才一模一样,而这次受折磨的人却是她。
顾锁栖的虎口卡着她小巧的下颚,看似没怎么用力气,倒是怜香惜玉。
可kk的表情却逐渐扭曲起来,顾锁栖慢条斯理的笑了,缓缓开口道:“想和我说话,得拿出点诚意来。”
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不知道顾锁栖还在刚才的事中没走出去,kk自然也不例外,这话是她说的,她不能装傻。
她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顾锁栖冷眼看着没有说话,她一杯一杯的倒,一杯一杯的喝...
男人并没有叫停的意思。
后来她实在喝不进去,拉着他的裤脚求饶道:“顾先生,请您原来我,我不敢了。”
kk早已哭得梨花带雨,黑色的眼线在脸上留下两条黑道。
顾锁栖在冰桶里拿出两瓶六位数的酒,拧开后如数倒在女人的头上,kk吓坏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一切。
男人淡淡开口,“她比你有种,当年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你说你凭什么为难她?”
kk瘫软着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原来不是姚媛媛...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一辈子的阴影
荣玺看着女人扭曲成一团的样子,浑身不自觉的跟着发疼,他好久没有看到顾锁栖有如此狂躁的一面了。
他在身下挥手,示意其余人先出去,以免无辜的人跟着遭殃。
众人正要悄悄撤退时,顾锁栖开口道:“给她抬出去,别在我这碍眼。”
荣玺连忙指挥道:“快,你们快把她带走。”
刚刚荣玺让打急救的那个人早已经蒙了,没想到最了解顾锁栖的人还得是荣玺。
很快,屋内只剩下顾锁栖、荣玺和孟子姜三人,顾锁栖靠坐在沙发上,表情略带颓气。
荣玺走过去坐在他身旁,问道:“人家来了你没好脸色,人家走了你就发脾气,大哥,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顾锁栖带有严重警告意味的眼神看向他,试图让他闭嘴。
可荣玺不但没有闭嘴,反而继续道:“喜欢就去争取嘛!
梨宗主虽然是比别的女人难搞一些,可她结过婚就代表她的性取向是男性,你不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顾锁栖点燃了一根烟,含笑看着荣玺,笑容里布满危险。
他垂头吸了口烟后随意吐出来,透过烟雾,道:“她和敖久霄和好了。”
荣玺还在喋喋不休,听到这儿一下子禁住了声。
难怪。
顾锁栖的情绪会如此暴躁,比较反常。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脑子里斟酌半晌词句才开口劝道:“锁栖,我说句不该说的,你怎么就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都几年了?
我觉得你差不多得了,女人不多的是?
你看看人家子姜,当初爱的水深火热的,谁劝也不听,这不也走出来了吗?”
孟子姜立刻丢过来一个纸巾盒,骂道:“你说你的,少他吗带上我。”
荣玺一看孟子姜抓狂就忍不住想笑,当时他被敏芝迷得神魂颠倒,不顾顾锁栖的警告,非要上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码,任凭外界如何劝说,那个女人他必须娶回家。
后来孟子姜得知严敏是蛇女后,也沉沦了一段时间,倒不是放不下感情才会情绪消极,是因为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做噩梦,严重到要去看心理医生。
有次喝多了他才同荣玺说出实情,在和敏芝相处的那段时间,晚上抱着敏芝睡觉期间,半夜迷迷糊糊总觉得自己是在抱着一条大鱼,那种黏腻冰凉的触感很真实,还微微带着一股土腥味。
有几次他被吓惊,可看到身旁的人没什么异样,还以为是自己做噩梦了。
梦见和蛇做那种不可描述的画面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他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在得知敏芝是蛇女时,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这个阴影他可能会带一辈子,现在连鱼都不吃,闻到腥味就想吐,甚至于连看到女人都不感兴趣,目前也没有开启新恋爱的打算。
顾锁栖语气温淡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行?我到底差在哪了?”
荣玺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他所认识的顾锁栖什么时候有这么自卑挫败的表情?
“你到底是胜负欲,还是真的喜欢梨楚?”
顾锁栖若有所思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挑眉问道:“你说呢?”
荣玺摊手,“我哪知道你什么想法?”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从什么时候开始
顾锁栖将身子瘫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双阴骘的眼睛看向棚顶的射灯,缓缓开口道:“一开始...可能是胜负欲吧!”
荣玺又问,“一开始…那什么时候转变的?”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那天的场景,她穿着朴素,身材瘦瘦的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时候玄城刚开始流传关于她的一些风言风语,她那会刚刚拥有如意楼。
柳婉君故意刺激我,她问我有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我很自信的说,没有。
她指了指那么纤瘦的背影,说,我打赌这个人你搞不定。
我没想到她会是那么烈的人,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
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很精明的算计,我当众嘲讽她被人包养,没想到她很大方的承认了,她说她所花的每一分钱都行敖,一点没有遮遮掩掩,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较劲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她,那年的祭祀节被毁了。小小的能量却撬动了杠杆,搬倒了一个金融帝国,帮助那么多人解决了黑贷的问题。
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仅仅是这样而已。”
荣玺点头道:“我记得,毁祭祀节的事,她可没少干,还有今年。”
不知顾锁栖是因为酒后的关系,还是有些话压在心里太久,没人诉说。
他打开了话匣子,徐徐道:“我们第一次绑她你还记得吧?
她并没有害怕,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和这个喧嚣的场合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说实话...我突然有点心疼,甚至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我怎么能这么坏,干嘛要去为难一个女孩?
无论是从家父口中还是外界,都能听说敖久霄不是一般人,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挫败感。
男人只会在男人那里获得挫败感,对于梨楚...她没给过我挫败感。”
荣玺道:“的确,姐妹儿是比较勇猛的人,而且越和她接触越觉得有距离,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曾让二言查过她的身世,是你我想象不到的苦。
这也能理解,为何在以前她身上总是有一种迫切得到什么的渴望。
她在努力捡起被人践踏过的尊严。
二言还查到她和相幽身边的一个小化妆师的关系很好。
我从抗拒接家族生意,到主动要求去接手一个最不起眼的娱乐公司,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近距离的了解一下,这个姑娘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烦过我,可能有,但没人敢对我说出来,她是唯一一个。
她把对我的厌恶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后来在你家酒店发生的种种事,你们也都看见了。
最后在她误会我是因为想要她的孩子,我们俩彻底断了联系。”
荣玺一阵羞愧,“这事都怪我,我哪知道她肚子怀的是灵胎,我只是想让她帮帮你…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顾锁栖摇了下头,到没往心里去,继续道:“这几年里她遭受了离婚、背叛、诬陷、诋毁、谩骂…
在她最难的时候我特别想伸出手帮她,可我知道一定会被她拒绝。
我甚至在心里自私的庆幸,是不是这样她就可以选择我了?”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业
荣玺好奇的问,“那她找你了吗?”
顾锁栖摇头,“我耐下性子等待她先开口找我,这样我就有谈话的资本,但我迟迟没有等到。
最后我忍不住跑去如意楼寻她,清晰的看出了她的变化。
她的眼神从最开始带着一种小精明小算计,到现在的从容不迫,我才明白她并没有被苦难打倒,反而在蜕变的越来越好。
梨楚像是一个赏罚分明的神,当她发现你也在变好的时候,会收起身上略带锋芒的刺。
虽然依旧会保持和我接触的距离,但却没了曾经的那些敌意。
因此我暗自高兴了很久。
说实在的,她从没给过我希望,这件事情并不怪她,她已经拿捏好了男女之间的度。
喜欢她的这些年里,我真真实实的有在改变,努力变得平和,优秀,这些种种只不过是为了想让她高看一眼。
你不觉得她身上有种很神奇的能量,她看似和谁都在有意的保持距离,但你看看她身边的人,每一个,每一个都在越来越好。
她从来不说什么漂亮讨喜的话,只会闷头默默的去做,可能她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懂她,甚至是不屑去被别人懂...那样的人往往比你我更加孤独。
前几天我们一起出国,碰到了一个女巫。
我问她,你觉得我们俩什么时候能结婚?
女巫说,姻缘的线从未牵在你们身上,她的前世今生早有人预定,没有人能替代。”
顾锁栖徐徐说完,荣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知道他陷进去了,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拉上岸来。
认识顾锁栖十几二十年,这是他唯一一次愿意说这么多心里话,足以证明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见顾锁栖露卷起的袖子,上臂处露出一条刺青早已给出了答案。
上面是一排梵文,写着:愿她如业,世世缠身。
业,是指业力。
身、口、心意的行为,由不同业力招感的果报。
没完没了的流转生死,循环往复。
这种爱虽极端,但也足够深沉。
我和谢遇从圣皇出去后,谢遇骂了一路。她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么桃色生花的场面,简直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她还对我说,“幸好您没选择他,这些公子哥们简直太靠谱了。”
我笑了笑没接话,看来在顾锁栖这里是找不到画的答案了。
下楼后,后车窗缓缓降了下来,敖久霄开门下车我感到意外,小跑着过去到他面前问道:“你不是在家吗?”
“不放心,所以来等你一起回家。”
我满心欢喜的上车,谢遇主动坐上副驾驶。
在车上他拿出一条毯子盖在我腿上,帮我搓着手问道:“冷了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要的一直是平平淡淡让人心安的感情,它不需要太多豪言壮阔海誓山盟,首先它得能让我感到踏实。
我认为,我早已经找到了。
在我努力咬牙恨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眼前这个男人往我的手心里放了一把糖果,日子才渐渐的好起来。
人总是会面对各式各样的诱惑,什么都想要最终将什么都得不到。
懂得割舍,才能获得。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结仇
深夜。
焦祈给我打来电话,声音中泛着疲惫道:“你身旁有人吗?”
敖久霄耳朵灵的不行,隔着电话道:“有人没人耽误你说话?”
我尴尬地笑了笑,回道:“怎么了?”
焦祈气的咬牙,“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刚刚有小鬼来抓温黎,我处理掉了。应该是对方知道温黎已经从画里出来,想要将她捉回去。”
我一脸凝重,不信道:“敢如意楼捉?”
焦祈在喉间淡淡的‘嗯’了声。
有焦祈在如意楼坐镇,对方都敢派鬼来抢,这事情真是越来越玄乎了!
我对他说道:“今晚我去见过顾锁栖,不过什么都没问就走了。
我感觉他应该不知道温黎的事情!”
焦祈毫不留情的戳破道:“他现在正在为痛失所爱而愁苦,哪有功夫管其他的事?
我们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其实可以查一下近几个月他们两个共同出现过的地方。”
我隔空翻了个白眼,“别瞎说,好像你看见了一样!
你说的我会去查的,挂了。”
“等会儿,我把温黎先送去别的地方,等事情平息了再让她回来,不然…这如意楼有得闹了!”
“你决定就好。”
既然答应将温黎的事情给他办,我自然不好再多插手参与。
第二日我给二言通了电话,他接起来时语气倍感意外。
“梨宗主?真没想到您还能给我打电话,我家老板昨天喝多了…”
他昨天并不在楼上,估计听说了顾锁栖的事迹。
我开门见山道:“嗯,我想找你问点事情。”
“您说!”他回的十分痛快。
“顾锁栖和康明最近有联系吗?”
“有啊!最近有个项目在合作,两家公司经常联系。”
“他们俩见过面吗?”
二言不解道:“您问这个干嘛呀?”
“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方便的话就不用告诉我了。”
“倒不是不方便,康先生前一段身体不适出国治疗了,一般都是视讯谈事,他才回来三四天。
最近一次见面…好像也得两个多月前的事了,我记不太清了。”
“在哪?”
“在康先生家吃的家宴。”
康明家?
我激动着回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二言。”
“嗨!您和我客气什么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帮了我大忙,改天请你吃饭。”
他笑着回道:“成,那我等您邀约,到时候我一定穿帅点!”
得知顾锁栖和康明在家见过面,事情便简单许多。
原本我不想把事情搞大,但有人想要相幽的命,早点防范比较好。
我将相幽约出来,准备一起去‘作渡’看看。
白九儿那边动作很快,在电话里同我说可以随时准备开业。
去往作渡的路上,我问相幽和康家有没有结仇?
相幽摇头调侃道:“你当我是刺头呢?
得罪蒋意他妈已经到头了…还能挨家挨户得罪个遍?”
“可那幅画出现在康明家过。”
相幽惊讶的瞪大眼睛,转念一想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惯力使我们俩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冲。
她缓了半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凸起,激动道:“我明白了!是凌姨在背后搞鬼!”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姚家的女人
相幽胸前此起彼伏着,被自己脑中涌出的想法气的不轻。
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凌姨在背后搞事情?”
她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回道:“还记得上次老宗和你说我们参加一个晚会,本来我要出席,但因为凌姨的关系我并没有进去的事情吗?”
我点头道:“记得,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对,那次我没有进去心里憋着一口气,走前去更衣室把礼服换下来,老宗和雪姐提前去车上等我。
出来以后心里越想越过不去,我就想找凌姨给自己讨个说道。
当时保安给我拦住,并没有让我如愿进到凌姨的休息室去。
我透过一个小窗看到凌姨在和姚云聊天,而姚云正是康明的母亲。”
我蹙眉问道:“姚云?我听写谢遇说姚云的性子很温柔贤淑,从来没有大声说话的时候,是那种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气质。
你觉得她会和你的事情有关系?”
相幽笑了,笑容中夹杂的嘲讽十分明显。
“谢遇这么和你说的?你见过她吗?”
“见过,但没接触过。”
相幽靠在椅背上,戴上墨镜后低头点了支烟,随后道:“姚家的女人有不厉害吗?
姚金龙是姚云的父亲,姚媛媛和姚婷婷的爷爷,姚金龙当年在玄城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了。
那脾气臭的...三句话不到头就发火。也正因为他到处得罪人,所以这些年姚家才没有往昔的风光。
他教出来的孩子能是大家闺秀?
书香门第大小姐?
快别逗了!
能坐在康家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还养了一个先天有残疾的儿子,姚云的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姚云还有三个哥哥,姚媛媛你也知道,喜欢顾总好多年,非小顾总不嫁!
姚家自然乐意攀附顾家,要是换做姚媛媛喜欢的人不是顾锁栖,恐怕早就给她安排其它的婚事了。
听说萧远和姚婷婷在一起了?
那也不是个善茬儿,反正姚家的女人都很难缠!”
“你知道陈莉莉吗?”
相幽爽快的答道:“知道!以前康明的秘书。”
“她死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听说是跳楼了。”
“之前帮谢遇办事的时候,她的魂找上来了,她非说自己不是跳楼是被人推下去的。
她认为是谢遇,谢遇说不是她。
我当时猜测能不能是康明?谢遇也给了我同样否定的答案。
听你这么说,康家还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相幽轻笑,“这玄城的每一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腐朽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丑陋不堪无法露日。
妹儿,这事你别跟着掺和了,你和康家之前本就有事,我自己去解决。”
“你解决?
你和蒋意这才刚好一些,还是我去康家聊聊吧!”
她挥了挥手,不容拒绝的回道:“我想蒋意能理解我,他又不是妈宝男。
这次凌姨可不是为难我,她是想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什么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去康家看看康明怎么说,他这人在外面的口碑还行。
放心,姐妹儿不会冲动的。”说着,动作利落着重新启动车子前行。
第一千零九十章灵堂办公处
我们来到白九儿给的地址,见工人正在上牌匾,从外面看依旧很九儿风。
四周一圈白墙黑瓦障壁,错落的马头墙预示着‘盼归’的寓意。
院前的大门上挂着两个黑色的字,‘作渡’。
门槛足有小腿那么高,迈入后里面是一片很大的院落。
正前方的房子改造成三角尖状屋顶,一共三个错落有致的链接,最高处有四层楼,听说全楼一共十四个房间。
这个院子怨气很重,看样子的确如她所说是个凶宅并不好卖。
不然这么大的场所,也是很好的地段,用来做点什么或者自住,不难出手。
主楼门两侧挂着黑色招魂幡,院中杂草横生,泥泞破碎的砖瓦路并没有重新修整,给我的感觉是...荒芜。
我想了半天,只有这两字可以概括。
相幽率先下车,见白九儿身着一套亮眼的紫色裙装站在一旁指挥工人干活。
相幽一边走一边大嗓门的问道:“九儿姐,这就是你说的装好了,随时准备开业?”
白九儿闻声回头,见我们过来立刻展开笑颜,问道:“怎么?这还不行吗?
白墙灰瓦古灯长燃,游魂冤鬼盼何人?
没有诗意嘛?”
相幽五官皱在一起,一副吃了酸柠檬的表情,“这...这院子里也太破了吧?跟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白九儿笑了笑,“做鬼的生意装那么时尚漂亮给谁看?
夫人,您说呢?”
我干笑了两声,环视一圈周围随处可见的枯草枯树,上面还落着哇哇乱叫的乌鸦,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白九儿见我似乎不是很满意,解释道:“夫人应该懂我的用意,太繁盛的地方,一般魂也不敢进来,越荒越好不是?”
我笑着回道:“我看你是特意想营造一种恐怖的氛围吧?
不过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对于装修没要求,你喜欢就好。”
白九儿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亲昵的说道:“外面是差了些,里面可是别有洞天,我花了很多心思呢!
夫人跟我去瞧瞧?”
我点头称‘好’,相幽踩着高跟鞋,似乎没什么心情,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一进大堂门口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大案,此处设有一个来访登记处,单单看到这里我就已经忍不住想笑了。
鬼来了也得登记?
真有她的!
屋内整体风格和外面差不多,只能看到黑白两色,相对比较严肃的调性。
值得惊叹的是黑地白墙铺设着天然玉石,并不是刷刷大白随意糊弄,不难看出白九儿有多豪气。
整体一楼全部打通,说吓人点布置的风格有点像灵堂,屋内的花都是假花或者水晶雕刻的花,中间有一个圆形花坛中这一颗漆黑的干树,她说是许愿池…
棚顶挂着的白色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奠字,在这站一会儿,背后嗖嗖冒凉风。
二楼三楼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有点像酒店的感觉。
我和白九儿的休息室在四楼,最顶层。
整幢房子只有四楼装修才有点活人气,洗漱用品和床品都是崭新的。
四层和白九儿的典当铺子差不多,随处可见的古董家具,富丽堂皇如住进了宫殿一般。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三兄妹
逛了一圈下来,我和相幽对这里的印象立刻改观,看来之前是我们头发长见识短,没看懂这其中的奥秘。
房子内所有不起眼的地方,白九儿都废了不少心思,连容易忽视的卫浴间都尽显奢华。
1-3层像是阴间布局,四楼则是奢靡的阳间,可谓是冰与火的碰撞。
之前说她是故意弄得很吓人,我猜她的目的是想要人群自动远离这里。
不然等开业之后客人多起来,这边的阴气会非常重。
她对我说:“我这边雇了几个人,要是不够的话夫人在选几个自己可心的。”
“我身旁有谢遇和无心帮忙,还有茉香她们…其余的人就不需要了。”
“那也成,一会他们就到,您也看看行不行。”
起初我以为白九儿会安排‘自己人’来干活,不然有什么人胆子会这么大,敢来这种地方做工?
等两男一女站在我们面前后,发现他们跟我一样都是普通人,只不过共同点是都有一双特殊的眼睛。
他们三人见到我和相幽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相幽的名气自然不用说,而我也是因为负面消息频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白九儿和我们介绍道:“这几位以前是我的顾客,想让我把他们的阴阳眼收走。”
相幽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呀?有这样的先天优势可以去玄门学习啊!
阴阳眼诶,很酷的好吗?”
三个人纷纷尴尬着挠头笑,从笑容中能看出他们并不赞同相幽的话。
白九儿笑着回道:“你有一次试试?
他们不懂玄门法术,有时候看见魂魄也分不清是人是鬼,常常对着空气说话,正常人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们。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天赋,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显然白九儿的话,得到了他们三个一致认同。
巧的是,这三个人是兄妹。
大哥叫宋羽、二哥叫宋行、小妹叫宋嫣。
宋羽个子高高的,身材健硕,皮肤成健康的小麦色,从面相看起来十分憨厚。
宋行中等身高体型偏瘦,皮肤特别白,一双眼睛又细又长,他时常咳嗽,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宋嫣和二哥一样白,个子特别小,可能也就一米四五的样子。
不过她很漂亮,肌肤吹弹可破,唇红齿白,精致小巧的鼻子,梳着齐齐的刘海,头发到脖颈处剪的很齐。
一家兄妹三双阴阳眼的情况十分罕见,身高长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更是少有!
白九儿收起笑脸,端起老板娘的架子严肃的对他们说道:“工薪待遇咱们之前谈过了,你们试用期一个月。
一个月后你们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到时候行与不行我会通知你们。”
三个人连连点头,称:“我们会努力的。”
白九儿略显无情的回道:“在这做活可不是努力的事,但愿你们能别让我失望。
对了,在这里你们不能用自己的全名,日后称呼也不可以称呼全名,别被有心的魂记了去,到时候给自己惹麻烦。
你叫大羽,你叫二行,你就叫三妹吧。”
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好的,老板。”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冥媛
正如敖久霄之前所说,白九儿真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你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比如她突然找我来一起合作。
比如她挥金如的装饰这个铺子,嘴上还嫌弃的说,‘给鬼用的,装那么好干嘛?’
比如她为何不用自己人,非要找三个小白人来担任这个工作?
不用想都能猜到他们三个起初一定会很害怕,最后能不能适应下来都是个未知,又费时间又费精力,岂不是到给自己添麻烦?
这些种种我都没想明白,不过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道理,我没有多问,顺她心意就好。
我们定了开业的日子在一个月后的一个阴日,正常铺子那天不宜开业,不过我们这里另当别论。
这几天就准备试营业看看,茉香和安然无恙她们将这个消息快速扩散出去,一时之间传遍了玄城的孤魂野鬼圈。
相幽给我们起了一个有意思的名号,玄城‘冥媛’。
人家名媛是喝喝下午茶,购购物,晚上来点热闹的夜生活。
我们是和冥界的一切打交道,相比之下生活水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从着手‘作渡’试营业的事,我便很少去如意楼了。
原本想着让画中女温黎当我的第一个顾客的计划也泡汤了,因为她被焦祈送走躲了起来。
不过焦祈给力,他在如意楼捉到魂便会让路腾送到这边来,他到成了我们最大的供应商。
作渡劫天晚上出星时间开门,白天是不营业的。
大羽负责在门口登记,二行负责对接‘客户’,三妹负责与我沟通。
由于是晚上办公,有急事我才会去,没有急事的话,我一般会第二日白天再处理。
有人好奇,这个店是做什么的?
怎么收费的?
白九儿的想法是很多鬼魂有许多心愿未了,与其去折磨人或者托梦,有的人还不一定懂,还不如找我们当媒介去完成心愿。
收费是钱、物或者日会帮我们办事都可以交易,他们的钱自然是冥币。
月末白九儿会折现给我,她有典当铺子,货币可以很好的流通出去。
刚刚试营业开始,每天晚上门口的鬼魂排起了长龙。
茉香她们留守在那负责看着秩序,到没有什么鬼敢来闹事。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鬼魂有序的排队,那场面在梦里都不敢想象。
大多都是听说有这个店来凑热闹的,真要办事什么事的目前还没有。
宋家三兄妹头几日就被吓傻了,甚至见到客户不敢张口说话。
我听茉香回来报告说,一晚上换了好几次衣服,汗黏在衣服上都能拧出水来。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我猜不出几日他们就得顶不住心里的恐惧提出辞职,只好叫无心多过去帮帮忙,先带带他们。
有天深夜她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充满焦急,说店里有人闹事,让我立刻过去。
幸好孩子们都睡着了,只不过敖久霄还没回来,我和白妈妈说了一声便独自离开了家。
过去的一路上,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后来才发现平时明亮的街道今天竟然没有路灯,周围黑漆漆的,只能靠车灯来照明。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奇怪的路人
我谨慎驱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深夜里偏僻地段关掉路灯的情况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每隔几十米路边就站着一个人,面无表情机械的对你挥手,这事儿就不得不令人心惊胆颤了。
我确定他们是人并不是魂体,车灯一照地面有一道很长的黑影。
更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各不相同十分艳丽,像纸扎铺子卖的小纸人,连身材高大的男人也会穿桃粉和柠檬黄色的长褂子,长度到地面看不见脚。
不知他们为何大半夜跑出来吓唬人,我没有任何犹豫,目视前方一心直奔目的地。
到了‘作渡’以后见门口许多孤魂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抻着脖子往院内瞧,看来不仅仅是人爱吃瓜,鬼也一样。
院门前一张白纸黑字写道:暂时休业。
茉香和无恙黑着一张脸,死守着院门不让他们进入。
见到我下车,众鬼魂很给面子的将注意力全部投放在我身上,他们想来搭讪又忌惮我身旁拿着长缨枪凶神恶煞的灵花。
有时候觉得他们也蛮可爱的,不吓唬人的鬼和人几乎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人要更真诚些,没有那么多利益驱使的勾心斗角。
我直径走进大堂,宋家三兄妹呈阶梯式站成一排,面对眼前的场面不敢说话又不能离开。
只有无心一个人在和一群男人对峙,凌厉的眼神和气势一点没在怕的。
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一眼就能认出为首的男人是黑朝。
他之前因为捧火了夏倩倩而迎来了事业上的春天,在夏倩倩被关进去后,他的名声自然跟着一落千丈。
他这人一直是墙头草,哪家风头旺倒向哪边,他的五官给人的感官只有四个字,贼眉鼠眼,下巴上千年不变的留着一撮醒目的山羊胡。
我瞧着他带人来闹事的架势,不由得笑着摇头,问道:“黑朝,我说你这人怎么没记性呀?”
众人闻声回头,黑朝见我来得逞的勾起嘴角,缓步走了过来,道:“梨宗主?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
“这是我的地方,你来做客竟不知道主人是谁?”
他装做惊讶的样子,“你的地方?”随后震惊的环视一圈四周,“身为玄门宗主,竟然在这里养鬼?你不会不知这是玄门大忌吧?!”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过来,严丝合缝的扣在我的脑袋上。
“你说错了,现在如意楼和我没关系,我可不是什么宗主。
还有,你不是在玄门一天两天了,我在做什么你都看不清?
看来外人说的没错,黑朝先生看人和看鬼的眼光都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被夏倩倩连累了。”
黑朝一副吃瘪的脸被我气得不轻,强撑着脸上挂笑,“梨宗主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我冷下脸回道:“过奖,说事实而已。”
无心走来我身边,语气不悦压低声音道:“婶婶,这些人说不见到老板不肯走,跟臭无赖一样!还收了一个小魂!
明明就是为了为难你而来,还说不知道是你的铺子,真能装!”
我余光看到有个男子手中托着一个大葫芦,无心口中所说被抓走的小魂,应该就在那里面。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故意刁难
如果有‘客户’在我们这出事,要是传出去那以后谁还敢来了?
所以无心不得已,这才大半夜把我叫来!
“我说黑朝,他们曾也都是可怜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黑朝不认同的摇头,掷地有声道:“我五岁拜入师门,师傅告诉我第一条便是人鬼殊途!
有些事情不可逆天改变,更不可借用自己的半分能力去破坏这世间的规则。
身在玄门中人,你我更要谨记这个道理!
不然黑白不分这天下不是乱套了?”
我在心里为他鼓掌,好一个大义凌然,好一个至高无上的规诫。
“那你做到尊师所说的话了吗?
身处玄门中,我想不是要用这些规诫去规范别人,尊师想要传承的是让你规诫自己。”
说白了就是,少管闲事!
黑朝指着上方,振振有词道:“我当然一直遵守家师的话,天地可鉴!
不过你在我门下管辖范围内聚鬼养鬼,我们门宗不可能放任不管!
梨宗主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们就去玄门委员会找大家评评理。”
我不耐烦的回道:“别动不动就委员会,在如意楼出事时委员会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我也没必要给他们脸面。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早已不是玄门中人,委员会的手再长,他也管不到我梨楚头上!
大羽,送客。”
听到我点名,大羽一个激灵,明显看我们唇枪舌战看的太过专注。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这个活自然要轮到他身上。
我能看出他有些害怕,玄门众人在玄城的地位举足轻重,平民对玄门的每一位长老都很了解,可能没见过真人,但一定听过某些事迹。
之前也听说过大羽很想进玄门,只不过各家都说他悟性灵性不高,光有双特殊的眼睛也没用,所以没有通过考试。
他硬着头皮装出强势的样子,伸出手指向门的方向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走吧!”
不知是谁没忍住,噗的一声乐出来,走到大羽面前故意挑衅着用手掌轻拍他的脸庞,“我们不走呢?你敢怎么样?”
黑朝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副放任的姿态。
之前我和敖久霄也曾讨论过,某些玄门已经腐烂到根了。
今日看这小师傅的举动,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我开口道:“你们确定不走是吗?”
众人不说话,纷纷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点了点头,吩咐道:“大羽,去把门关上,今儿谁也别走了。”
这时有人调侃道:“我倒想看看这一屋子女人和废物能把我们怎么样!”
另一个人抱着肩膀阴阳怪气道:“哈哈哈,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吧!”
我和无心交流了一下眼神,无心心领神会着勾起唇角,对于小恶作剧她最感兴趣了。
很快,屋子里的灯一下子全部暗了下来,我听到三妹慌张着对二行说,“哥,我有点害怕。”
我立刻出声提醒道:“找墙边靠着。”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黑朝带来的人率先说道:“今天正好和梨宗主过过手,得罪了。”
无心冷哼了一声,“想和我婶婶交手,你也配!”说完,周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什么人什么对待
黑朝能做到一门之宗的位置,怎么可能是个小白人?
他率先发现出异常,厉声吩咐道:“列阵。”
紧接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阵还没列成,紧接着听到有人摔在地上的闷响,伴随着吃痛的抽气声。
“他妈的,谁绊我?”
“你别拽我脚呀!”
“什么东西这么凉?”
“诶?有东西从我身边游过!”
“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起初他们还能故作冷静,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慌,可能感受到危险已经降临身旁。
黑朝丢出一张符纸,可他不知符纸对鬼魂有用,可无心是蟒家有名在册封过号的女将,是正统传承的血脉,她是仙身何惧一张符纸?
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声惊悚的尖叫,现场乱作一团之时,过了一会儿屋内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无心得意的站在我身边笑着,而那些男人便没有那么好运了。
有一个人拿着一个五帝钱剑早已插入同伴腿中,还有人着了魔似的将同伴骑在身下用力挥动着拳头。
即便灯已经亮起来了,他们还是拿对方当成敌人,一下比一下狠的招呼对方。
自相残杀的场面不禁令人唏嘘,黑朝盯着我看了几秒道:“难道梨宗主只擅长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冷笑一声回道:“黑朝,不得不说你的嘴巴比鸭子都硬。
我的手段见不得光?
只能告诉你,我这人就是这性格。
有一句话你听过没?
面对什么样的人,自然要用什么样的手段。”
黑朝咬了咬牙,挂不住脸面道:“你这个阴险的人!”
“我阴险?
以前只听说过黑朝先生选阴宅和布阵一流,没成想倒打一耙这项技能也如此出类拔萃!”
我懒得和他费口舌,示意无心饶了他们,赶紧滚开这里省得闹眼睛。
无心心情不错的对着空气说了句,“行了孩儿们,回府吧。”话音一落,互相残杀的男人们立刻清醒过来,看着同伴伤痕累累的样子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黑朝黑着脸吩咐道:“我们走!”
“等下,把你们刚刚抓的魂留下,不然...今晚的事,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被传出去。”
如果这件事再次流入外人的耳中,那黑朝就彻底不用再玄门混了。
我笃定他不想丢脸,老老实实的让人放出葫芦里的魂。
一缕白色的虚影忽明忽暗,看起来十分虚弱的俯在地面上,无法起身。
他们收魂的方式可够阴的!
黑朝刚走到我身旁,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黑朝看到来的人眼前一亮。
“陈老?”
我一听转过身,见陈老一行人正站在门口处。
陈老是玄门委员会的最高领导人,玄门虽然不受任何地方管制,但这个委员会是他们为了监督彼此票选出来中立的人。
黑朝将目光在我和陈老身上来回流连,得意道:“你的事情已经惹了众怒,看到了吗?
不只是我不能允许,整个玄门乃至委员会都不会让你胡作非为!”
我和陈老之前并没有过什么接触,只见过数面除了打招呼几乎没说过话。
当年在各玄门逼我退下的时候,他也未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