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理性的神
我没有给我的朋友们做一个好的榜样,甚至回顾一看劣迹斑斑…
程琪有一点骂得没什么错,我本来就是从泥沼中爬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别人?
自己的生活还是一团乱麻,又凭什么教她该如何去选择!
在我面无表情平静的说完后,敖久霄降下车窗点了支烟。
他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也不过才来人间二十几年接触体会七情六欲,你已经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了,不要太为难自己。”
我固执着回,“我想听点中肯的话,而不是安慰的话。”
“中肯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认为什么算是中肯?
每个人站的立场和角度都不同,你应该知道人的心是最难把控的东西。它瞬息万变,有可能仅一邪念起就能入魔。
哪有绝对的对,更没有绝对的错。
人的一生有无数关口是需要自己淌过去的,关系再亲近也无法同舟共济。
可无论好坏,它都是一个在打破重塑的过程。
有一些重要的结点,即便是未卜先知的人和掌控一切的神也不可以插手。
事情之所以会发展有可能是还债也有可能是报恩,结果的好与坏只有她本人能够承担。
现在就是程琪历劫的过程,你何必死死抓着不放?”
敖久霄曾教导小三姨有几类人不许起卦,无事不看,不疑不看,不看自己,不信不看,将死之人不看,无德之人不看,大恶之人不看。
无事不看,是什么事也没有,单纯就是看着玩。
不疑不看,则是事主心里对一个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心中无惑,那就不要看。
其余几个就是字面意思,不可以给自己看和不相信她的人看,无德和大恶自有它的定数,没必要再去浪费能力泄露天机。
有的人、有的事改变不了,该发生的事或早或晚一定会发生。
这跟他刚刚说的意思差不多,程琪该走的路我没办法去改变它的轨迹,所以发生了今晚的种种来推动事情的发展。
我想通后释然的笑了笑,“果然神看事情永远理性又清晰,我觉得人不能吃的太饱,还是饿着的时候最快乐。
以前我什么都不想,只求我和小三姨能够吃饱饭活下去这一个心愿。
现在拥有的越来越多,走进生命里的人越来越多,想要的就越来越多,反而耗费大量的精力越不快乐。
是不是保持快乐的方法只有冷漠一种?
所有的人和事和我没关系,过好我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敖久霄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他还像以前似的拿我当个小孩,眼神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宠溺。
他从不会把爱表达的太满,但他会把邪恶的一面表达的足够妖孽。
我也搞不清为什么。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人间就没意思了。
你且看日后,烟火气和真情实意才是最难得的奢侈品。
况且,程琪真出事了,你会不管她?
无论在她眼里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没坏过她,不是吗?
那些冲动的话别往心里去,频率相似的人顺其自然就会聚在一起,磁场不同的人讲多少道理都是在翻山越岭。
既然来这人间一遭就活的尽情尽兴,见众生,见天地,见自己,好好享受这段旅途。”
第八百一十二章她走了
我静静的望着身旁的男人,他很少会像对小三姨那般对我敦敦教诲,也很少会和我讲这么多道理。
他低沉的声音让人有种在听民谣的感觉,有点慵懒又能在其中听到人生的道理。
如他所说,我们都是在不断蜕变的过程,很庆幸在这个过程中有他的指点。
一句指点,胜过万金。
我释然的舒了口气,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去拉车门把手,却发现车门还锁着根本打不开。
我不解的回头见他噙着嘴角在看我,问道:“回哪儿?”
“回山上。”
他凑过来在我嘴角啄了一下,眼含笑意着说,“我和你一起回去,无心占了我的房间,我正愁该怎么把你接出来。”
这话的意思是我搬出家到歪打正着随了他的心意?
“接我出来干什么?”
“没有你我睡不好。
昨晚的事,过去吧!
我跟你保证这是第一次我没满足你的要求,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我愣了一秒识趣着点了点头,并不是在庄菁菁这件事上我选择妥协了。
顾北说敖久霄欠她的情,我没必要在为难面前这个男人去忘恩负义的事情上过多纠缠,那样既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给台阶要懂得下,适可而止很重要。
可他欠我并不欠,日后抓到机会我一定亲手了结这件事,谁让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呢!
那晚敖久霄去父君母君的神像前驻足很久,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事情,我瞧程琪将我们的群退了,聊天框里悄无声息,沉的像一汪死水。
后来杨柳给我打过电话,除了亲自报喜外,她哎声连连的说程琪走了,问我怎么也没阻拦一下…
我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后来一想敖久霄那晚说的话,人各有福,谁敢保证她日后会过的不好呢?
“小姨,既然她决定了,那就让她试试吧!”
“她这孩子心眼直,别人和她说什么她信什么,从小到大从没谈过恋爱,刚接触几天就跟人走了,怎么劝都劝不住,你说我怎么能放心?!”
“我相信她不傻,真要是吃亏了会回来的。
您呢?
那件事怎么样了?”
杨柳冷哼了声,电话中清晰的听到了她咬牙的声音,“前几天我办了场家宴宣布我怀孕的事,按照你之前说的那样邀请她来了。
她事先并不知道是家宴,还以为就我们俩人的聚会,所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大成和我婆婆看见她都傻眼了,我和他们介绍这是我最好的闺蜜。当天晚上大家脸色都很不好,我瞧他们两人都去洗手间的功夫也偷偷跟了过去。
听到大成质问她为什么要接近我,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些年他们早就断了联系,只是那女的一直不肯罢休,那晚俩人吵的很厉害,后续的话我就没在听了。”
“那也就是说小姨夫并没有出过轨?”
“对,是我冤枉了他。
后来回去大成和我表了态,说他们之间是过去的事情,让我别再和她联系。
楚楚,你说我俩结婚这么多年,可能是我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他付出的从不比我少,我竟然觉得那些都不是爱。
我白活这么大岁数,竟连这点事儿都看不清了。”
第八百一十三章师娘去世
“小姨,当局者迷。”我说。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口气仿佛是对过去的释然,终于能够将那些压在心里沉重的包袱卸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是啊!
我在外面坡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对谁都不敢完全信任。
这次我怀孕婆婆和大成高兴坏了,一直憋着的气撒了,日子也顺心多了。”
“真替您高兴。”
“谢谢你,楚楚,幸好当年听了你的建议,不然以我强势的性格肯定会把事情弄糟。”
“强势的人很难会获得幸福感,委屈了不愿意说,遇到困难了自己扛,累了默默咬牙忍着。
小姨,累了就歇歇,换一副心境也许能看见不同的美好呢!”
“你说的对,我这岁数能怀这胎不容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只想孩子平稳降生。
你呢?几个月了?”
“快四个月了。”
“这么大了?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信啊!我去沾沾喜气!”
“放心,一定。”
临挂电话时,她欲言又止的说,“楚楚,小姨还是得麻烦你…琪琪这孩子没什么朋友,你多帮小姨看着点她,要是真到了吃亏被骗的那一步说什么都晚了。”
“好。”
我们之间的事我并没有和杨柳透露半句,怕她跟着操心,也怕她打电话过去骂程琪。
本来已经够乱了,没必要乱上加乱。
顾锁栖找我和宗绪乾去补一些镜头,如他最开始所说相幽扮演宗绪乾的后妈,给相幽气的火冒三丈。
不过就算她在不喜欢这个角色,老板发话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给的,况且她也愿意和我们一起来玩玩。
顾老板在现场亲自坐镇,悠哉悠哉的坐在简易的折叠椅上喝着甜奶茶,看戏看的兴致勃勃。
我和老宗没有拍戏的经验,强烈的补光灯打过来时不是一般的刺眼,让人忍不住想躲,看来各行各业都不好干。
还好有相幽这位’老戏骨’帮了不少忙,我瞧宗绪乾的情绪没怎么受到影响,还损相幽说她在剧里的衣服像黑熊瞎子,往那一蹲狗都不敢靠近。
相幽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我们默契的没有提起那晚的事,全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一场下来,我们坐在一旁休息。
无心突然冲进来道:“婶婶,刚刚有你的电话,我接的。”
“接就接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是你的教授,他让我告诉你,你师娘走了。”
我手里的保温杯失手脱落,大伙见状涌过来查看我有没有被烫伤,我任由他们摆布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师娘走了?
她的事我并没有忘记更没有食言,由于得知师娘的事时正好赶上过年,槐止建议我先找人去虎啸崖的那座古庙去探探路,如果能寻到师娘的魂可以及时带回来。
只是这边还没有得到消息,家这边棘手的事情又一件接着一件,所以没有即刻动身前往。
我拿过手机给教授拨了一通电话过去,电话接起时那边一阵沉默。
“史教授…您还好吗?”
第八百一十四章约定
史教授声音沙哑的回道:“哎,我知道你忙。
你知道信就得了,怎么又把电话给拨回来了。”
他语气略有责备,像是家长在跟孩子逞强。
听到他疲惫的声音,我心头涌起万般酸涩。
这位个子不高的小老头,为了给师娘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住在几十平米简陋房子里。
他教书育人一辈子桃李满天下,许多优秀的大夫都是他的得意门徒。
如今师娘的离去让他一下子垮了,心里的支撑不在了,那得是何等难受?!
“您节哀顺变。”我泛着哽咽的说。
“别惦记我,我早就为今天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走了也好,不用在继续遭罪了。
你师娘是个特别刚强的人,怎么能承受天天躺在病床上被别人照顾…我想所以她才选择走了。”说完,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剧烈的呛咳,几乎快把肺子咳出来了!
我静静的等着,等没声音了我才开口道:“史教授,我…”
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去和他解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力挽回的地步,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这时候史教授抢过话道:“孩子,我知道你尽力了。
听说被关在疯人院的那个叫任西西的孩子被你找到了?
虽然最后结果不好…但你以一己之力和那样的人家去对抗,还救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身为教过你的老师心里特别自豪。
你不用再多说其它,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
“教授,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没有帮到您和师娘,做了再多还是没有阻止悲剧发生。”
“因为你师娘的事你帮了那么多人就足够了!她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教授,我跟您保证我一定会去虎啸崖找出那的秘密,不能让师娘死的不明不白,灵魂漂泊在外!
所以您千万保重身体,等我回来跟您汇报。”
史教授好像重新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声音洪亮的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天我躲在更衣间很久没有出来,那种无力的感觉充斥四肢百骸。
敖久霄说的话被一次又一次的印证,即便有再大的能力,该发生的事也许会迟,但终将还是发生了,我们并不能试图去改变什么!
剧组因为我情绪低落的关系早早收工,往出走时顾锁栖在身后叫住了我。
“你要干什么去?”他问。
“回如意楼。”
他盯着我血红一片的眼睛问道:“哭了?”
我摇头否认,转变话题道:“二言呢?他手好些了吗?”
他嗤笑了声,“早好了!这会儿正带薪休假和美女出海潇洒呢!你不用操他的心!”
怎么说二言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心里不免跟着惦记。
“那就好,我先走了。”
“你等下。”
我疑惑着看向他,问道:“还有事吗?”
他舔了下嘴唇眼神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着将烟叼在唇间,半晌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我浅笑着调侃道:“顾老板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有什么事不能直说?”
第八百一十五章顾锁栖不讲理
顾锁栖眉眼间的烦躁一闪而逝,拿下未点燃的烟纠结着开口道:“还是康明的事…”
我冷下眼定睛看他,渐渐收起嘴角的弯度,将手臂抱在身前。
还没等我开口拒绝,无心率先给了他几句,“我说你怎么这么絮叨呀?!我婶婶前几天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了?”
顾锁栖没少被无心呛,他又不能把小姑娘怎么着,只好瞪着眼睛咬牙回道:“小屁孩少掺合大人的事。”
“你才小屁孩!你全家都小屁孩!”
这次无心还真没吹牛,按照年龄来说,顾锁栖一家在她面前都小屁孩!
我没想到他会三番五次来和我说康明的事,可他也应该清楚我不是职能管理部门,我把资料证据交上去,上面会怎么查怎么办岂是我能说了算的?
“顾总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
“别再继续揪着康明不放了,成吗?”
我被他的话逗笑,如实回道:“我等着看最后的结果,要是结果让我觉得不是很满意…那么请你转告康先生,我梨楚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难缠的很。”
顾锁栖倒抽了一口气,‘嘶’的一声,纳闷儿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轴呢?”
“那你为什么要我别再继续了?难不成因为你的未婚妻?”
顾锁栖的脸当即黑了,“谁说姚媛媛是我未婚妻了?”
“全世界都这么说。”
“那全世界都在放屁!”
“我对您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
他收起唇边没点燃的烟,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出去后无心回到车上等我,我和顾锁栖去了他的车上。
他刚要启动车子,我拒绝道:“就在这说吧!我一会还有别的事情。”
顾锁栖歪头问道:“你不是说改天请我吃饭?”
“我什么时候说了?”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每次见面你都是这么说的,我不管,你今天必须陪我吃饭。”
……
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
“我今天没心情。”
“我知道,听说你教授的爱人去世了?”
“嗯。”
“人有生老病死,正常,想开点。”
我轻声哼笑,“你倒是看得开!心不小!”
“我心再不大点,早被你气死了!”
我:“……“
我们俩来到了新开的花语楼,即便不是饭点,门口还是排起了长龙。
听宁之一说花语楼在市中心的这家店十分火爆,可酒酿婆子并不是普通商人,怎么会在闹市区做起买卖?
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进门后见里面的工作人员统一穿着中式对襟暗绣服装,并没有看到老店里那两个长相可爱的小童,更没见到酒酿婆子的身影。
这家店跟普通饭店没什么区别,除了故意装修成破旧的风格和老店差不多以外,其余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顾锁栖一进门就被服务生态度热情的迎到了二楼,他那张惹眼的脸就跟通行证似的,根本不用排队等桌。
看到这儿,我心里就更加疑惑了,酒酿婆子还用讨好权贵?!
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呀!
第八百一十六章康明是好人
花语楼最出名的就是酒酿婆子的桃花酿,而这家店所售卖的酒水似乎只是辅助品和其它饭店卖的一样!
菜系摆盘倒是很像花语楼的风格,同样贵的要死!
服务生笑脸盈盈讨好着弯下腰问,“顾先生今天想吃点什么?”
顾锁栖手指一挥,淡淡道:“老样子。”
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回,“好的,您稍等。”
待服务眼走后我问他,“你经常来?”
“我和这儿的老板是朋友。”
“老板?”
“嗯,你见过,孟子姜。”
“你说这家店的老板是孟子姜?!”
顾锁栖好奇的打量我,“你至于这么惊讶么?孟子姜怎么了?
你不会是没看上我,看上孟子姜了吧?”
我:“……”
这家伙的脑回路真是特别,总能噎的人说不出话来!
“没怎么,我还以为这个花语楼和城郊的花语楼是同一个老板。”
顾锁栖笑着说,“你记忆里出偏差了?
玄城只有一个花语楼就是这儿,不然谁还会起这么胭脂水粉的名字?!听起来像古代青楼似的!”
???
他可真会形容。
“那是你没去过,怎么没有!”我反驳道。
他凑过来嘴角噙着笑问,“你想去城郊?我陪你去?”
我假笑着一字一句道:“我、想、你、离、我、远、一、点!”
顾锁栖表情讪讪的坐直身子,抱怨道:“你这女人真没趣!”
“我没记错的话孟子姜家好像不是做餐饮的吧?”
他黑着脸警告道:“你再左一个孟子姜右一个孟子姜的,我可真生气了!”
“您能不这么幼稚吗?我只是特别好奇他为什么会开这家店而已!”
“给他那个小女朋友开的!”
“敏芝?”
“嗯,所有装修风格和菜系都是她定的,没想到还真让她干火了!”
废话,复制酒酿婆子的路数怎么可能不火?!
抄袭花语楼不说,还打着同样的名字,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做人没下限!
不对,她不是人。
顾锁栖闲扯了几句回到正题,“疯人院里的事,跟康明没关系。”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康明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
“变态。
虽然康明身体上有些毛病,可他人不错,我认识他很多年,关系也走的很近。”
谢遇也曾说过,她所认识的康明办不出这样的事来。
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所知道的种种信息和线索,都显示康家逃不了干系!
如果说这事得推到康明爷爷身上,子孙们并没有插手,那为什么这么多年疯人院还在继续运营?并且还在继续迫害别人?!
如果他们收手了,任西西又是怎么死的?!
“也许你看到的只是他的刻意伪装呢?”
“我这人狐朋狗友是不少,但康明绝对是个例外!
再说他根本不近女色,连看女人都晕。”
“有的人心理变态玩的方式不一样,你觉得那些阴暗面他会公布于众?拿个喇叭告诉全世界他是个变态?”
第八百一十七章怀疑小叔
顾锁栖瞪了我一眼,“你知道的还不少!”
“我又不是小孩,知道这些不正常么?”
“反正你爱信不信,我认为我的眼光没有错。”
我哼笑着嘲讽道:“你看看你身边的人就知道自己什么眼光了!”
“你说他就说他,你拉上我干什么?我眼光差我能看上你?”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我是有妇之夫,你认为你的眼光好?”
顾锁栖被我气的疯狂往嘴里灌水,之后又撺掇我道:“你别岔开话题,梨楚,我是这么想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别人?你打错了方向?”
“康家现在的话事人不只有康明吗?”
“是的,不过姓康的可不只有他自己,他还有个小叔。”
“小叔?”
“对,小叔平日里就很高调,在玄城借着康家的名义耀武扬威无恶不作,跟康明比我觉得他更可疑。”
“无恶不作?那不是跟你们一样?”
顾锁栖深吸了一口气,警告道:“梨楚,你说话在敢夹枪带棒一个试试?”
“顾总那么大度开个小玩笑还至于生气?你快接着说。”
“我仔细想过…康家最可疑的人就是他!我也看过你提交的证据,康明只负责每年拨款时签个字,上面也有小叔的名字!
再说,康明身体不好,一年里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会在家修养。”
听他这么一说事情可能的确没我想的那么简单,难道真找错人了?
顾锁栖见我沉默继续道:“能坐在康家一把椅的位置不可能没手腕,不然就算康家在有家底,以康明残疾的身体在玄城也是不好混的!
你千万别把他惹急了,到时候连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保得住你,或者你的如意楼。”
最后,在顾老板连威胁带吓唬的情况下,还是他买的单!
回去后我考虑很久才将安然叫了出来,没想到无恙也跟着过来了。
那日和康潮交手时她受了伤,瞧她恢复的不错,我顿时放心了不少。
我和她们如实说了一下我最近听来的信息和想法,我们应该对事不对人,要找到真正在做错事的人,而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牵扯整个康家!
如果康明真是无辜的,那我们就打错了方向!
她们俩主要狠的是康潮,如今康潮已经灰飞烟灭也算大仇得报,还说其余的事她们没意见。
“你们去找死去的人打探打探口风,到底现在的康家是谁在作恶,既然在活人这找不到信息,那我们就转变一下方向,也许会有不同的收获。
还有,帮我找到任西西的魂,那天太匆忙我好多话都没有来得及问她。如果她不能来见我,帮我问一下虎啸崖的事,还有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出去,到底在怕些什么!”
安然点头道:“我们这就去,您准备去虎啸崖了?”
“在计划之中,具体时间没定。”
“好,我明白了。”
她们俩还没等走,敖久霄推门进入,安然和无恙一下子拘谨起来,我见状吩咐道:“去吧!”
她们俩对敖久霄点头示意,随后‘唰’的一下子没影了。
第八百一十八章偷来的东西要还的
看到安然和无恙战战兢兢逃跑的样子,敖久霄不免轻笑道:“没想到这俩游魂在你身边还挺长久。”
我感叹道:“说实话,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他走到我身旁的桌前,背对着身子双手撑在身后的桌面上。
修长的身体慵懒着倚靠在桌前,声音低沉的问道:“打算去虎啸崖了?”
我心虚着点了点头。
焦蛰曾告诉过我六个地方,当时他说是敖久霄把我的灵识击碎所放在的六处。
当每次我决定去前,敖久霄都会象征性的阻拦一下。
为何说是象征性呢?
因为我决定去后阻拦也没用,去了也就去了,他也从没有过任何过激强行阻拦的动作。
不然细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即便他再不想不愿,可还是给我自由去选择的权利。
而这次他连一句阻拦的话也懒得说了,也许认为说了也没用,无非是在浪费口舌。
我不想把话题停留在要走的这个节点上,心里也很怕他会突然改变主意。
话锋一转的问道:“久霄,你还记得那个蛇女吗?
以前是我同学叫严敏,现在是个明星叫敏芝。”
他眼神中迷惑了一秒,似乎在努力想谁是蛇女?
过了一会儿,棱角分明俊美的面孔上不见丝毫波澜,唇瓣一动出声道:“穿二十厘米高跟鞋那个?”
我忍不住笑弯了眼,半开玩笑的问他,“你怎么不说是你打过的那个?
怎么偏偏记得人家穿了二十厘米高跟鞋?”
“我还是对她的鞋印象比较深。”
“她开了一家餐馆叫花语楼,我今天去了,那里和酒酿婆婆的花语楼风格很像。”
敖久霄并未感到惊讶,分析道:“可能和柳婉君去过,所以照着酒酿婆子的开了一个坊间版,并不奇怪。”
我仰着头不解的问,“你知道她和柳婉君有联系?
可酒酿婆子的如意楼也在玄城,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对生意造成一定的损失?”
敖久霄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笑了,拉过椅子坐在我身旁问道:“你不知道吗?”
此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小傻子。
“知道什么?”我一头雾水。
“酒酿婆子并不做活人生意…”
???
不做活人生意?
这我之前还真不知道!
“那我怎么可以去呢?”
他的笑容更深了,“你想想哪次不是我或者古月带着你去的?
你自己有找到过吗?”
我抬眼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一共去了两次,确实是他们俩分别带我过去的。
私下里我也没单独去过,所以并不知道。
“可古月不是说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酒酿婆子的酒价值千金吗?”
敖久霄道:“去那里的是非富即贵,她的酒也千金难得,可从没告诉过你那里的客人是人啊。”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难怪在那看店的会是两个小童,这在现实社会是对决不被允许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敏芝把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偷偷搬了回来?”
敖久霄笔直修长的双腿上下交叠,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绸缎料子衬衫,领口的扣子未系露出一大片冷色白的皮肤。
慵懒的神态看起来少了许多凌厉,倒是多了几分自在。
他说,“偷来的东西,要还的。”
第八百一十九章不是一般‘人’
敖久霄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这个人就是心胸狭隘,能看到敏芝倒霉我他妈就高兴!
前一段她给相幽下降头被小三姨给破了,遭到反噬后从楼上摔下来住了院,所以大家过了一段相安无事平静的日子。
这才刚出院又开始折腾起来,现在我脑子里就能想到她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在我面前挑衅着笑的模样。
一想到她,我胃里就忍不住恶心。
这是一种正常生.理不适的反应!
见敖久霄卖关子我心急着催促道:“你别只说一半啊!怎么还?你快给我讲讲!”
他嘴角闪过一丝无奈,笑着摇头道:“你最有精神头的时候就是要报复别人的时候。”
我:“……”
有这么明显?!
那我以后收敛点!
敖久霄思忖片刻,耐下心同我解释道:“你知道白九儿的九天典当铺子吗?”
我点了点头,“七门当中二门的白九娘,上次在蒋意的拍卖现场见过。”
“嗯,就是她。
九娘的典当铺子和花语楼的性质差不多,它们的存在都不是为了服务于人。
她们不属于这里但又有自己的使命和执念,所以留在了这里。
它们的买卖可不是普通人或者半人不妖的东西能随便复刻的,对她们来说这是一种亵渎,占满了铜臭味。
在不了解的人看来酒酿婆子少言寡语备受尊重,白九儿要显得疯癫一些。
可一个女人能独自撑起这种与魂日日纠缠的买卖,早已看透了世间冷暖,心不是一般的硬。
先不说酒酿婆子会不会放任她不管,这方圆几十里的小鬼有谁不知道花语楼吗?
平时趴在店门口闻闻酒香都算是过年了,这回来个低配版,你说他们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吗?
即便酒酿婆子不出手,这都够她二十厘米喝一壶,更别说酒酿婆子根本不可能放任不管。”
我脑海里闪过酒酿婆子纤瘦的身影,她几乎不怎么说话,惜字如金。
可在敖久霄和焦蜇相遇那次,差点儿就要大打出手之时,小童们去请她出来解围。
她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化解矛盾,在两位大神纷纷给她面子来看,她就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老太太!
还有她敢背着敖久霄让我见焦蜇的事,这就不是一般神鬼敢去做的!
她那双狭长的眼里毫无波澜,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更让人心生胆寒。
如果我是酒酿婆子,我也不会容许敏芝的做法。
单单叫一样的名字可能是巧合,但装修和菜牌几乎相同,在本质意义上就不一样。
连宁之一这种特殊的‘人’都误认为是酒酿婆子开的,得闹了多大一个乌龙!
我拉过敖久霄冰凉的手问他,“我记得上次你说让我多和白九儿联系,我到现在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以后我可以去找她吗?”
敖久霄痛快着颔首答应,“到时候让槐止给你,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酒酿婆子那你也可以去,多认识认识对你没有坏处。”
呵呵...
我心里一阵冷笑。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要认识点除了他以外的神‘人’,那都得偷偷摸摸的!搞得好像我翅膀硬了那天,一定会飞走一样!
第八百二十章我特意在这等你呢
金裕酒店。
那晚剧组要补一些酒店的片段,而且是夜戏。
正巧那天老宗和相幽有工作没处理完,所以我等小三姨睡了以后才出发,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刚进酒店大堂,有一抹黑色身影以飞快的速度朝我奔来。
我余光看到后下意识的侧身躲过,对方扑了个空没来得及刹车直接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哎呦!”
一个女声吃痛着揉搓泛红的手肘。
我这才看清扑过来的人是谢遇。
她穿了一件黑色印花短袖,掖在高腰紧身牛仔裤中,一双腿又细又长身材比例特别好。
白皙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看似随意可细节处又带了一点精心。
“你怎么在这?”
她瘪着嘴眼眶泛红的说,“我听说你们晚上会来拍戏,特意在这等你呢!”
我拉过她纤细的手臂,“我刚刚没看清是你,磕坏没有?”
她耸肩笑了笑,“有点疼,不过没事。”说完,她往我身后的方向抻着脖颈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
“梨姐姐,宗绪乾呢?”
“他还没来吗?我们不是一起出发的,还真不清楚他到哪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我晚饭都没吃一直在这等着,没瞧见他来呀!”
“估计那边工作还没结束,你怎么还在这呢?”
她尴尬的摸着脖颈心不在焉的回道:“我还没租到合适的房子,所以就一直住在这了。”
“东西还没去取吗?”
“嗯,等租到房子再回去取。”
“行,那你快回房休息吧!我得上去了。”
我按动电梯上楼的按钮,谢遇双手交叉放置在身前,身子焦虑着前后晃动,规规矩矩跟个小朋友一样。
电梯门开,我们俩一同进入。
我按动了19层,顺手帮她按了十层,上次我送她过来,记忆里对她所住的房间号还很清晰。
我这人有个习惯,只要在电梯里什么都不干,眼睛会一直盯着楼层数字看,直到下去。
我正专注的看着数字显示屏,只听身边的人纠结的开口道:“那个…梨姐姐,我能求你个事吗?”
我转头看向她,“什么事?”
她撒娇似的拉着我的手臂摇了摇,“我还没见过明星呢!也不知道拍戏什么样,你看我也不困,能不能和你去玩玩?”
“这…”
我有些为难,拍过几场后稍稍有点经验。
每当录制开始的时候剧组会清场,基本不会让外人在,而且不可以使用手机。
她见我为难举起手跟我说道:“我一定不给你惹麻烦,我就在一旁静悄悄的看着,而且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行吗?”
她眼睛里的期待太盛,像孩子跟大人商量想要一个新玩具,又期盼我能答应又有一种害怕心愿落空的恐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
“行吧!那就说你是我的助理,到时候不要随便用手机就行。”
“真的?谢谢你,梨姐姐,你就是仙女!你是我的福星!”
她抱着我欢快着跳了起来。
这丫头哪里是想看明星,她是想看宗绪乾吧?!
我并没戳破她的小心思。
电梯在十楼打开时,她怕我反悔似的连着按了好几下关门键,那力度都快把人家键子按碎了!
第八百二十一章习惯逃避
谢遇紧张又期待到手足无措的样子,使我嘴角忍不住渐渐弯起。
接触下来发现她有时候还挺可爱的,尤其在信任的人面前还是一个孩子的心性也很乖顺听话。
要是跟不熟的人立刻就会伪装起来,装成一副叛逆少女狂妄不羁的嘴脸。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浓厚的妆,抽烟、喝酒、带抖腿。
那次被宗绪乾嫌弃嘲讽了以后,这几次看她都是淡妆,穿得也干干净净的。
我们下电梯后见走廊里到处都是工作人员,大家温和的笑着和我打招呼。
这几天接触下来对每个人都熟悉了,每个人对我和老宗很照顾也很有耐心。
这其中当然有顾老板的关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是当时拍纪录片那批人,见证了那晚的惊魂夜后,对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有人笑着问,“梨宗主换助理了?那个很酷的小丫头呢?”
她问的无心。
“在家呢。”
“这个小丫头也漂亮!相姐和宗哥已经到了,在化妆室呢!”
我听后疑惑的看向谢遇,她不是一直在楼下等着吗?
怎么没看见他来?
谢遇小手攥成全,小脸气愤着跺了下脚,咬牙切齿道:“这个狗东西!他这是为了躲着我,从狗洞爬进来的?!”
“他知道你在这?”
“我之前给他发信息说想来看他,他妈的,打草惊蛇了!”
这倒像老宗的风格,不爱面对,只会逃避。
“我了解老宗,你追得越急他跑得越急,凡事慢慢来。”
谢遇点了点头,拽着我的衣角小声道:“梨姐姐我不管,他要赶我走,你得帮我说话。”
“好。”
我们进化妆间后,老宗正在给相幽化妆。
他听到声音头不抬眼不睁的说道:“给你带了法甜和喝的,在桌子上呢自己拿。”
我看向茶几的方向只有一份,对谢遇道:“你没吃晚饭,你去吃。”
宗绪乾听到这才抬起头,看到谢遇后眼睛瞪的老大,惊诧的问道:“你咋找到这来了?”随后扯着脖子冲门外喊,“保安呢!怎么什么人都往进放!”
谢遇气的直咬牙,“梨姐姐你看他!”
我阻止道:“你差不多得了!我带她来的!”
老宗指了我一下,“梨楚,你纯是酱油吃多了,闲的!”
谢遇做鬼脸气他,调皮的吐舌头晃脑袋,蹦跳着去沙发那边坐着,哼着歌打开了甜品袋子。
宗绪乾说,“你放那,不是给你买的。”
我坐在相幽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拍了他的腿一下,“你别学那样!”
相幽正在化妆不太敢正常说话,抿着嘴含含糊糊的发音道:“谁说不是了!抠搜的!人小姑娘吃点就吃点呗!”说完,大臂一挥道:“小丫头,你吃你的,不是他花的钱,是姐姐买的,你随便吃。”
谢遇嘴甜着说,“谢谢姐姐,我能吃到大明星买的东西,真是太幸运啦!”
相幽就喜欢别人奉承她夸她,越拍马屁她越来劲!
“不够一会姐姐在给你定,吃吧!”
宗绪乾见我俩都帮着小丫头说话赌气着不吭声,摔摔打打丢化妆刷的态度在无声的告诉我们,他现在生气了!
第八百二十二章酒店走廊吵闹声
面对宗绪乾把脸拉拉的跟冰山似的,这要是换做脸小害羞的女孩,估计早受不了跑了!
谢遇如她保证的那样,在我们忙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一声不吭,反而打断我们工作的是外面响起玻璃碎裂和咒骂的声音。
相幽正演刁蛮后妈演的起劲儿,听到吵架的声音整个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导演两根眉毛拧成了结,愤怒着怒吼了一声,“场控他妈怎么干活的?!谁在外面喧哗呢?还不赶紧去看看!”
场控小哥一路小跑过来,神情紧张着俯身在导演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导演面色沉重一副有气不能发的表情,挥动着手里卷成团的剧本,道:“继续吧!”
那场我只有两个镜头早早拍完,所以在一旁等着下一场。
外面吵架的声音我听的真切,是顾锁栖在发脾气,所以场控不敢管他,导演得知后也只能闷声忍着。
又试了几次,每次相幽都会被咒骂声打断已经酝酿好的情绪,眼看着就到了发飙的临界点。
收音大哥同样苦恼着抱怨,“不行啊!导演!这收音环境太糟糕了!我们没法干啊!”
导演怎么可能没情绪?
可即便有情绪也没地方发!
他一甩手将剧本狠狠摔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收音大哥身上。
“收不好不会他妈后期配音吗?!你脖子上顶得那颗球是摆设啊?!”
屋内紧张又烦躁的气氛越来越浓,大家纷纷不敢再吭声,导致于外面的声音更加清晰。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
“谁!”
“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别想走!”
随后一阵急切的跑步声,荣玺劝道:“哥,你这是干嘛呀!喝多了是吗?快消消火!”
这会儿好几个摄影大哥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我起身和导演说,“您也消消火,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导演随着起身,面色阴郁又为难的说道:“梨宗主,说实话,这屋子里的人也就您能去!
我们这身份…谁能管得了他?
今天要是拍不成,明天相幽又没有档期了!
顾总又下令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也难。”
我颔首回道:“我理解,大家为了我们的事跟着受累了!
您看时候也不早了,大伙都累了。
不如这样,我订点夜宵,大家休息一下,吃完再继续。”
这时大伙连忙鼓掌有呦呵,起哄着说,“谢谢梨宗主!”
待我走出房间,见宽敞明亮的走廊内一个女人狼狈的坐在地上。
看背影穿着十分休闲,短款白t加浅蓝色紧身牛仔裤,运动鞋。
及腰的白色t恤溅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女孩一头长发散落在肩,这和顾锁栖身旁时常流连的女生风格很不一样。
她周围矗立着三个男人,分别是顾锁栖、荣玺还有孟子姜。
荣玺穿着一身浴袍,脚踩酒店一次性拖鞋,头发还是湿的,明显还没洗完澡听到消息立刻急匆匆出来了。
第八百二十三章公子哥的局
顾锁栖和孟子姜分别穿一黑一白两个截然相反的色系,顾锁栖双手掐在腰间,胸前此起彼伏被气得不轻,右手鲜红一片,血液‘滴答滴答’砸向地面被暗红色的地毯瞬间吞噬。
荣玺在一旁点头哈腰递烟,为了让顾锁栖消消火。
他劝道:“哥,不至于生这么大气,不喜欢让人走便是了!现在这样闹得多难堪啊?
你要没尽兴,不如我们在上去喝两杯?”
“喝你大爷!”顾锁栖阴沉着骂道。
打火机‘咔’的一声响,顾锁栖低头去点烟时脖颈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他撩起眼帘时我正巧走近,我俯下身拽着女孩显瘦的手臂将她拉起来,“地上凉,起来说。”
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看着一颗圆润的血珠溢了出来,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时我愣了片刻。
她棱形的眼睛里戴了美瞳,泛着一种幽暗的绿色。
她语气淡淡的说,“谢谢您。”
虽然神态上故作镇定,可眼睛骗不了人。
从她恐惧的眼神和浑身止不住颤抖的状况来看被顾锁栖吓的不轻。
“不客气。”我回。
顾锁栖身旁的门大敞四开,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
“我没记错的话顾总的专属套房不是在楼上吗?怎么来这层了?”
顾锁栖往回吸了口气,拉着脸道:“我来监督你们工作,怕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偷懒!”
我扯着嘴角笑笑。
他扬声问,“你笑什么?!”
“倒是没人偷懒,只不过进度被迫叫停了。”
顾锁栖听出我在调侃他白了我一眼,荣玺趁机插话道:“我叫了医生在楼上等着了,祖宗啊!你快去处理一下吧!”
孟子姜:“对啊,别跟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过不去。”
顾锁栖咒骂了声,“谁他妈安排她进来的?野鸡戴上头盔和我装凤凰呢?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你眼珠子是绿的又怎么样?
你看看你从头到脚哪里像她!
几万块一晚随便叫的货色,老子嫌你脏!”
我眉头越皱越紧,打掉他指着我的手。
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锁栖当众这么说,让所有人都显得难堪至极!
身旁的女孩的头深深低着,不卑不亢的回道:“我从没想过和梨宗主比较,我也不配。
不过我是清白之身,并不是顾先生所说的几万一晚。”
荣玺凑过去小声道:“没错,人家莫语涵还是…那啥呢!
可不是你说那样!
再说,几万块钱连人家头发丝都碰不着,哥你可别磕碜人了!”
荣玺说的赤裸并没掖着藏着,对于他们公子哥之间的局,我也并不感到意外。
有人图钱,有人图乐,再正常不过!
顾锁栖到抽了口气,指着女孩和荣玺道:“你们俩还来劲了是吧?”
他上前一步嫌脏似的捏着女孩短袖的一角,用力的甩给荣玺。
荣玺本能意识想要躲,可速度太快根本躲不开,女孩不出意外的撞在他怀里,他两个手举在身侧以免与女孩的胳膊发生接触。
这会儿,装的到绅士!
第八百二十四章渣的坦荡
顾锁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喜欢给你!三秒钟给我消失,别再让我看见她!”
荣玺连连摇头,“你可别闹了,楼上还有人等我呢!”说到这儿,看了眼女孩小声嘀咕,“再说,我晕血,呵呵呵…”
所有人听到这都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包括我。
看荣玺的外表,西装革履绅士沉稳,谈吐和教养也是上上层,从国外回来接管家族生意,年少有为,实力不凡!
可他在圈里爱玩也是出了名的,而且他有自己的原则,玩的越开的姑娘和他越合得来!
所谓的清纯.玉女他看也不看,他怕负责任,也付起将自己的一生搭上的责任,所以身旁的人走马观灯,没一个停留的长久。
不过他有一点好,人家说的直白,不骗也不给你勾画蓝图,渣的坦坦荡荡。
各取所需便好,别动真心。
荣玺双手合十拜了拜,一脸愁闷的对我说,“梨宗主,我是整不了这尊大佛了,求求你帮我送他上去?
我哥喝多了,在这么闹下去,大家也都没脸不是?”
我瞧顾锁栖的手还在滴血,颔首答应道:“可以,走吧!大佛。”
顾锁栖这次倒是听话,乖乖的折返回屋内取东西。
在他转身的时候荣玺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有力度。”
这时送餐人员上来,经过我身边紧张的问道:“不好意思,是你们定的餐吗?”
我点了点头,“送进屋子去吧。”
“好,真是不好意思,花语楼那边有人跳楼堵车,所以来晚了!”
花语楼?
报应来得这么快?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一定不可能是酒酿婆子做的,我在心里暗自分析。
孟子姜一愣连忙抓着送餐员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哪有人跳楼?”
“新开的花语楼…听说好像是那儿的服务员。
现在那边已经围起来不让通行了,具体的事情不太清楚。”
这时孟子姜的手机响起,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泛着哭腔说,“子姜,出事了!”
孟子姜柔声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现在上去接你。”
我猜这个电话是敏芝打得,而她现在应该也在这家酒店的某个房间里。
孟子姜挂断电话后拍了下荣玺的上臂,“帮我跟锁栖说声,我有事先走了。”
“快去吧!”
待孟子姜走后荣玺厌烦的骂了句,“红颜祸水!”说完,对身旁的人道:“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莫语涵脸色煞白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语气的回道:“我自己可以。”说完,率先移步离开。
我和荣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吭声。
我和荣玺将顾锁栖送到他私有的房间,这间屋子比普通人家的三室一厅还大。医生和护士早早在这准备,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见关节处扎进了很多玻璃碎片。
医生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处理,顾锁栖也能忍,连嘶一下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医生走前建议他这几天别碰水,嘱咐一番才带着人离去。
荣玺困的睁不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哥,我先回房了!”
“我衣服还没脱!”
荣玺并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走前一边道:“让梨宗主帮个忙,我实在困的不行了!”
第八百二十五章你喜欢他什么?
荣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和顾锁栖寺四目相对,屋内的气氛顿时就尴尬下来。
他的右手包扎成小馒头,赌气似的用左手去脱外套,越来越不耐烦撕扯动作逐渐加大!
我走过去帮他,扑面而来的酒气光闻着都快醉了。
他别别扭扭的侧身躲过我上前的手,沉声道:“我还没卑鄙到需要卖惨来占你便宜。”
“没想到你还挺要面子,不过我并没觉得这算什么占便宜,换做是个陌生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气不打一出来,歪头质问道:“梨楚,你拿我和陌生人做比较?你可真是个白眼狼!”
“屁话怎么那么多?你到底脱不脱?”
“你别太过分啊!
你以为谁都能脱我衣服呢?
你没看见刚那贱女人被我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我:“……”
他这么说好像我非要和他做啥过格的事一样…
我无奈着点头,“行,你不用帮忙就这么睡吧!我先下去了。”
刚走两步便听他在身后喊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小气!”
我:“……”
心态不好的人必须远离顾锁栖,不然分分钟得被他反反复复的性子给气死!
我转身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顾老板这么爱泼脏水呢?”
他别扭着回,“这衣服脏死了,你帮我把外套脱了你再走。”
我重返回去帮他脱掉外套,刚弯腰去解鞋带时,他跟触电了似的一下子弹了起来。
脸上不知是害羞还是喝了酒的原因,红的不行。
“这个我自己来。”
“行吧!那你好好睡,我先下去了。”
刚走到门口,他突然一副深沉语调哑声唤我,“梨楚…”
“又怎么了?”
我转身时看见他上半身依着床头,受伤的手搭着额上,眼神迷茫的看着棚顶。
他声音很缓很慢的说,“你到底喜欢那男人什么?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为什么不能是我?”
“如果没有他,你根本不可能遇见我,因为我早就死了。”
他微微将头侧过来,“那你跟他在一起是在报恩?
你的潜意识里根本说不出来你喜欢他什么,你确定这是爱情?”
我弯起嘴角平静的回道:“我以前是个冷血又自私的人。
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想活着。
现在他给我的爱情什么样,我就认为爱情是什么样。
我说不出来我到底喜欢他什么,但我也挑不出他任何的不好,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说完,没在等他说话我便离开了房间。
爱情哪里可以用文字阐述,说来无趣,想来无味,但你遇到了便知。
走到电梯处见荣玺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抽烟,还是刚刚那身浴袍和拖鞋,不过头发上的水早已经干了。
“你没走?”我不解的问。
荣玺点了点头,从浴袍口袋里拿出一块钢链手表看了眼,玩世不恭的念叨说,“这不是我哥的时间。”
“嗯?”
“没什么,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