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给顾锁栖支招
相幽把顾锁栖的电话翻找出来后递给我,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找他干嘛呀?”
“出了事解决事,就算能等到舆论平息,老宗的事情还是会被人记得,而且大众心理就是这样,你越藏着他们约想深挖,不能再让他们找到更多的信息了!”
外界对老宗的猜测纷纷,毕竟他现在大小也算是半个名人,安慰和嘲讽各说纷纭,他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相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她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而且一定还有嘴欠的人时不时就要拉出来说一下!”
电话拨通后那边传来一片噪杂的音乐声和人群吵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听的人太阳穴砰砰直跳。
他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我是梨楚。”
那边沉默了两秒,随后听他喊道:“把音乐关了!”
仅一刻,电话那边鸦雀无声。
“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他略有心虚的问。
“我想和你讨论一下视频的下一步计划。”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随便说,我听着。”
顾锁栖突然变得乖巧听话,还让人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事情他理亏,因为他的错误决定导致我俩差点没死在酒店!
虽然他们的目的是达到了,荣玺家的酒店现在跟旅游景点一样,大家丝毫不忌讳的争相去打卡,可我和老宗却成了众人口中讨论的中心。
老宗对我打手势,示意我管他要钱。
我继续对电话说道:“你应该找到将视频泄漏出去的人,并且公司立即发律师函,就说内部人员被竞争公司收买盗取视频素材,最后因利益纠纷没谈拢一气之下泄露了‘纪录片’的影片。”
“纪录片的意思是…?”
“你做的不是综艺,你做的是以纪录片形式的惊悚片!
公司一直以来招人海选做综艺都只是为了拍这个纪录片搞得噱头!
里面所有的内容都是剧本,并不是真实的,只是为了给大众一个新颖的观影感受,所以找来素人参演!
现在因为某人泄露导致公司受到损失,提前将录好的镜头散了出去,你不得立刻采取措施吗?”
顾锁栖很聪明,瞬间明白了我在声东击西的意图。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那还不如将错就错,半真半假的拍成真正的电影,其中的台词谁又会去考证真假呢?
他连忙说道:“我会联系最有名的编剧,如果可行,到时候可能还得找你补几个镜头…可以吗?”
“没问题。不过顾总答应的奖金…”
“我马上联系财务!”
我弯起唇角,“谢了。”说完,没等他在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相幽对我竖了起了大拇指,并拍着小心脏道:“幸亏你不在娱乐圈混,不然我的地位就要不保啊!”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大约五分钟后老宗的手机提示卡里到账一笔巨款,顾锁栖说话还是很靠谱的,这些钱对他来说根本看不上眼,连买台心爱的小汽车都不够!
第七百六十七章针锋相对
老宗惊讶的张大嘴巴,在心里数着后面的六个零,嗷的一声没心没肺的跳了起来,激动的晃着手机道:“走!我安排!出去嗨?!”
“你们去吧,家里有病人得照顾呢!要是没意思叫上程琪,她爱凑热闹。”
老宗的兴奋劲儿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子凉水,坐回原位抱怨道:“得了吧!我白天喊她来和我抓奸,她说话吞吞吐吐,不知道在干啥,狗里狗搜的!”
我为程琪辩解道:“你当她像你一样工作自由呢?工作日肯定在上班啊!”
老宗否认道:“不可能!
周围可安静了,她说话咿咿呀呀的!
你说她是不是处对象了?以她那性格和智商,千万别让人骗了!!”
程琪的性格比较执拗,认准一头往死跑,别人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老宗这话倒是把我问的一愣,在印象里我们俩从来没提过这方面的事情,看来我对她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有时间我找她聊聊吧。”
敖久霄还算有自知之明,在老宗和相幽还没走时,他就去已经出门了,不过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二楼留知南和顾北两兄妹照顾,我和无心回房前去看了眼。
那位姑娘已经睁开了眼,巴掌大的小脸看着虽然虚弱苍白,柳眉弯挑,狭长的眼睛眼角向上飞扬,鼻子微翘花瓣似的小嘴,依旧给人一种山清水秀的美好。
果然是个大美人坯子。
知南起身把床旁的椅子让出来,对我说道:“夫人,您坐。”
在她叫我夫人的时候,女的目光缓慢的移到我身上。
我落座与她四目相对,率先开口道:“我叫梨楚。
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久霄吩咐过让我好好照顾你。”
“庄菁菁。”她说。
“菁菁,我记下了。”
她似乎不愿意与我多说一句,别开眼看向前方,道:“阿霄呢?我要见他。”
“真不巧,他不在家,再说天色已晚他来女生的房间也不妥,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帮你联系他。”
她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你和阿霄是…”
“夫妻。”
她眼底划过一抹意外之色,轻笑着反问,“夫妻?阿霄娶了个人?”
“人间的夫妻。”
“怪不得,蟒后怎么可能是个人,那不是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她夹枪带棒的话语中充分体现了她优越感,她应该比敖久霄年长一些,不过她想让我对她低三下四的奉承,想必她是想多了!
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不过并没有插入我们的谈话之中。
她摆明了挑衅,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转头对顾北问道:“庄小姐的伤势怎么样?”
顾北回道:“还需要休养一阵。”
“除了修养呢?还需要治疗吗?”
“需要。”
我起身点了点头,“成,那就先在这治疗吧!
庄小姐也别拘束,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着急走等养好了再说。”
她吃瘪的盯着我看了会儿,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对我道:“你放心,以我和阿霄的情谊他的家自然就是我的家。”
“嗯,轮情分是这样的,不过…”
“不过什么?”
第七百六十八章敖久霄是穷光蛋
无心在这时笑嘻嘻的趁机插话,对庄菁菁道:“这位大姑,您现在躺的地方可不是我九叔的家!
九叔在娶了婶婶之后就已经身无分文了,人间所有的财产可都给了婶婶!
所以…您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死,九叔哪还有自己的家呀!”
我欣慰着看了眼无心,平日里没白疼她,这会儿庄菁菁的脸色难看至极!
顾北夹在我们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中十分不自在,轻咳了声说,“我出去一下,你们先聊。”
庄菁菁说,“你也走吧!我需要休息!”
好嘛!
这就张嘴赶人了?
看来也没什么城府。
“那你好好休息,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有事叫人喊我。”
她别扭着看向窗户方向,并不想与我搭话。
走前我对知南道:“你也别整夜整夜守着,家里事事离不开你,你要是累到了我可得心疼。
去让人雇个护工回来照顾庄小姐,多少钱来找我报销。”
知南含笑点头道:“我知道了,夫人。”
出门时见顾北在走廊尽头的窗户那抽烟,修长的手指间夹的烟支看起来很奇特,淡蓝色的烟纸,很细很细的一根,微紫色的火光在指缝间忽明忽暗。
听到声音他立刻转过头来,见到是我和无心连忙摁灭烟支。
无心欢快的蹦跳着跑了过去,微微仰头叫了声,“顾北哥哥。”
“叫叔叔。”他一脸严肃的纠正道。
无心不以为然,挽起顾北的手臂撒娇道:“各论各叫,我就喜欢叫你哥哥。
你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呀?!我还以为你得过些日子才会来呢!”
在我的印象里无心还是个小妮子的时候,顾北就已经在帮敖久霄做事了,那时他常跟在敖久霄身侧。
顾北的表情颇为不自然,将手臂从无心手中抽离出来,一板一眼道:“我和夫人有些话说,等得了空再陪你聊天。”
无心不满意的嘟着嘴,“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呀?
顾北哥哥你说话不算话,上次还说要带我去雪山采莲,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
面对无心的胡搅蛮缠,顾北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耐下性子哄她道:“下次一定带你去,我和夫人真的有些事情说,你听话。”
无心满意的翘起弯弯的嘴角,一蹦一跳哼着歌回了房间,还说,“婶婶,你快点回来!”
看无心对待顾北时那小女儿般娇羞的姿态,我想应该就是他了。
我和顾北在这里算是第一次见面,难免会感到生疏,他双手上下交叠在身前低俯着头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夫人。”
曾经敖久霄将知南安插在我身边时,我曾问她会不会衷心于我?
当时因为避.yun的事情,我在心里对知南产生过很大的隔阂。
她当时对我说她绝对不会害我,因为她的哥哥交代过她,我对于顾北是有恩的。
当时我一直不明白,我对她哥哥能有什么恩?
后来在一些记忆碎片里找到了答案。
曾经我住在蟒灵岛那段日子,无意中发现顾北和宵家有密切的联系,他是宵家安插在敖久霄身边的眼线。
第七百六十九章与顾北的交集
那时候以敖久霄和宵家之间紧张的关系,要是被他知道顾北原本效力于宵家,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应立刻除之,不留后患。
在被我撞到后顾北并没有显得多慌张,反而像是解脱了一般。
那天在蟒灵岛后山的海域,他同我讲出了实情。
他和知南并不是蛇家正统血脉,他们的母亲是一只藤树精。
因为这种关系他们俩经常被排挤,宵家挑中了顾北医术方面的能力加以培养,当一颗棋子为了以后做基础。
有一次顾北带着知南被家族驱赶,正落魄的逃命时碰到了敖久霄,正是敖久霄救下了他们兄妹,并且让他们在蟒灵岛按了家。
那时候的知南还只是一个几岁孩童的模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族人要驱赶她和哥哥,更想不明白为何要在另一个族落生活。
顾北给宵家提供不少信息,可…每一次他的心里都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敖久霄待他们兄妹不薄,他不仅没有知恩图报,反而忘恩负义!
他说,“你跟君上说吧!也算对我自己有个了结,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我问他,“你还会继续为宵家做事吗?”
“我没有办法…知南的内丹掐在宵家手里,只要我不做,知南就会死!”
我当时没有承诺他什么,那晚还被敖久霄撞个正着。
敖久霄疑惑的打量着我们俩,分不清喜怒的问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顾北一副破釜沉舟的决心,起身刚要说话,我抢先一步道:“我找他给锦里拿点药。”
敖久霄一句也没多问,只是说了句,“太晚了,跟我回去吧。”
我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用手势告诉顾北我不会说。
我是宵家的女儿,他为宵家做事我自然不会说。
但看在他这么难受的份上,我帮他偷回了知南的内丹。
大家都知道内丹有多么重要,像是人的心脏一样。
他激动到要给我下跪,我连忙躲开同他说道:“你可以不用再做违心的事了,不过宵家和你之前的过往还请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要提起。”
他连连点头,并且起誓发愿永远不会再去提起。
我们以为这件事情他知、我知、宵家知,不会再有人知道就这样翻篇了!
可敖久霄受伤之后便把槐止提携起来放在身边,顾北再也没有近过他的身,但也没有戳破。
现在想来那个永远运筹帷幄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顾北暗中和宵家联络的事?!
但他为这么没有处置顾北?
也许是因为他体谅顾北的难处,也许因为其他某些原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顾北对我非常尊重,他拿我当恩人。
可在这件事上我不算做了什么功德,宵家用内丹要挟他,办的也不够光明磊落!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在看看被打入冷宫的顾北现在过得也还不错,心里多少也算有些安慰。
“夫人?”顾北再次唤我。
我用手将他的手向下压,“不用行礼,我现在还受不起。”
“您受得起。”
我转变话题问道:“这次久霄急忙叫你过来是因为庄菁菁?”
第七百七十章祝慈才是最有心机的
顾北点头,“是的,她的伤情有点棘手,知南无法处理,所以把我调过来了。”
我靠在窗边悠闲地问,“怎么个棘手法?看着状态还行,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总之是个麻烦。”
我瞧他不想细说,可能是敖久霄之前交代过什么,导致他不能对我多言。
我识趣的并没追着不放,继续问道:“这次能待多久?”
他苦笑了下,“暂时还不知道,听安排。”
我伸出手腕道:“你要是不忙帮我掐个脉看看?”
顾北十分讲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色刺绣绸缎料的帕子放在我的手腕间,随后手指轻轻一搭,开口说道:“小少君很健康,只是…您的身体怎么还是这么虚?
我让知南给您调的药按时喝了吗?”
“嗯,一顿不落。还看出什么了?”
他听到问题后一愣,连忙垂下眼仔细的研究一番,震惊道:“还有一个很弱的脉?怎么会这样?”
“确定?”
他满眼坚定着颔首,“确定,时有时无,这会儿又不见了!”
我无奈的笑了,同他解释道:“不瞒你说,我今天收了个小鬼,她说我肚子里还有个女娃娃。
哥哥护在外面不让人看,不知道她说的对还是不对?
有你鉴别一下我才能放心!”
顾北总结脉象和我说的话一一分析,思考了两秒道:“应该是这样的,小少君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我们也无法感知得到。
这么看来您的药量还需要加量,不然很难维持到生产。”
“我还有个疑惑,你说为什么只有那小鬼能看见?”
“可能她的眼睛没见过脏东西,太纯净,所以小少君对她没有提防。”
我不由得笑了,“原来是这样!这小家伙连他父君都防着!
对了,你刚刚和无心说要和我说什么?”
顾北抬眼左右瞄了一下,谨慎道:“柳婉君一直在您身边捣乱,蛇家的主君不许,所以她并没有动用蛇家的力量。
我一开始猜测她和外部联盟了,所以跟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她将常见面的有两个人。”
我抬眉问道:“人?是谁?”
“一个是个明星叫敏芝,一个叫顾锁栖。”
我微微蹙起眉头,疑惑道:“敏芝?原来敏芝背后的靠山是她?!
顾锁栖和她联系我倒是知道一些,但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联系。”
“更有趣的是…敏芝是蛇女您知道吗?”
“知道。”
“她已经和她的父亲接上头了,我想她和柳婉君能连上手,应该就是这个孽畜在其中做纽带!
不过他我还没找到,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分支。”
“这些消息足够多了,没想到久霄打断了柳婉君的蛇尾她还是不知道老实,这笔账她应该也算在了我头上。
不得不说柳婉君看着娇纵蛮横,还是很有城府的。
至少这么久来,她能忍住从没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这一点一般人都做不到。”
顾北想了下赞同着点头,继续问道:“夫人,您认识祝慈吗?”
“见过。”
“她才是最有心机的,千万离她远一点!”
第七百七十一章无惧世俗的眼光
祝慈?
联想到那个又瘦又小看起来有些病态的女人,我颇为意外,“哦?她?怎么说?”
顾北十分谨慎的回道:“有些事情我还不确定,所以暂时不能说。
等我确定是她做的,一定会禀报给君上,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那辛苦你了,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随时和我说。”
“还能有机会为您效劳,报答您当年的恩情,我万分感激。”
我卧室的房门向内而开,谁成想无心正在趴门缝偷听。
我用力一推门,实打实的撞到她的额头上,‘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吃痛的闷哼。
我连忙过去察看,担心的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无心疼的两眼红红,揉着额头道:“我就是好奇你们说了什么…”
“我们俩还能说什么?快坐下我看看。”
我将她拉到椅子旁,她坐下后仰起头撒娇着说,“婶婶你给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我嗔怪着白了她眼,像模像样的在她额头上吹了吹。
她悠闲的晃着小腿,问道:“婶婶,这人间有这么复杂呀?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懂。”
“哪里都复杂,不只人间。”
“可我觉得蟒灵岛很好啊!大家不争不抢,和和气气的,也没有那么多坏心眼儿和算计!”
我柔声和她解释道:“那是因为有神护着蟒灵岛,他扛下了所有黑暗的东西,把光明留给了他的信徒。”
她得意洋洋的晃着头说,“我九叔就是那个神。”
“嗯。”
“婶婶,你想念归墟吗?”
她突然一本正经的问我,我愣了下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也没用,想也回不去了。”
她满眼不解,“为什么?”
“未来太远了,谁知道呢。”
她拉着我的手,十分肯定地说,“我九叔一定能带您回去的,我相信他。”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顾北是怎么回事?”
她愣了几秒后快速移开视线,结结巴巴的说,“没怎么呀!我就是喜欢逗他,哪有什么怎么回事儿!”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的辈份不同…而且顾北他…”
还没等我说完,她嘟着嘴不满的插话道:“连您也这么觉得?那些都是世俗的眼光,我才不在乎呢!”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是他了?”
她急的跺脚,“婶婶!我就是说那个意思!”
“你九叔不会同意的。”
我一盆子凉水浇了下去。
她‘唰’的一下激动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皱眉问道:“为什么?
顾北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我老实跟您交代了吧!
我就是喜欢顾北,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这股倔劲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依旧平静的问道:“那顾北呢?他和你是同样的想法吗?”
无心明显一噎,“他…他什么想法我不知道。”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恐怕只有她自己能听清。
我不瞎,刚才顾北对她的态度足以表明,他对无心就像是对一个晚辈的宠爱,没有一丁点非分之想!
“无心,即便我们不考虑世俗的眼光,单凭他不爱你这一点,你九叔就不会同意的。”
第七百七十二章我只喜欢他
无心依旧不甘心,想要继续争辩却又找不到有利的论点,跟个小受气包一样端着肩膀窝在沙发里久久不吭声。
我喝过药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见她还没动静,斜眼一看大大的眼睛里面泛起了泪花。
我叹了口气,无奈着劝道:“行了,说你两句怎么还哭上鼻子了?”
她不依不饶急得直跺脚,满眼固执着回,“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嘛!
我从小就喜欢他!
并且只喜欢他!”
无心铿锵有力的态度和这句非常普通的话,竟然能够直击人心,没有什么事情会比现在这一幕更能描绘真挚。
我掀开一半的被子轻拍了下,“好,我知道了,来睡觉吧!”
她不情不愿的走来躺在我身旁,委屈的抱起我的手臂将头深深埋进了臂弯。
耳边的叹息声混杂着浓重的鼻音,台灯熄灭时我摸着她的头发道:“等以后你会明白爱不光是勇气和执着,还参杂着一些运气。”
我试图去帮她擦掉眼泪,黑夜能藏起一切伤心,却藏不住落在枕上的潮湿。
她微微抬头看向我,小声问:“婶婶,如果是你呢?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和我九叔就是注定无法在一起,你又会怎么做呢?”
她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问懵了,我思考了一阵回道:“理性地说,如果已是注定,那么做任何努力都只是徒劳。”
“那感性的呢?”她又问。
“感性的说,任何徒劳都是一场赴汤蹈火的奔赴,那些淌过的路我们彼此记得就好。”
“婶婶…我也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我可以支持你,但最终要是受了伤,我无法替你偿。”
在我说完这句话时,她紧勒着心脏的那根绳子才算稍稍松绑。
她环抱着我的腰保证道:“任何后果我自己来承担,我能为今天说的话负责任,即便没有好的结果也不会后悔!”
她纯的像是一张白纸,有初出茅庐的胆量,青春时期的意气风发,不惧任何艰难险阻,同样也敢把世俗踩在脚下!
那…
后来呢?
你后悔了吗?
屿岛咖啡厅。
当我和无心赶到的时候,顾锁栖已经在包厢里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手机。
今天是我主动约的他,进门后我刚摘下墨镜,他正巧抬起眸子,语气轻快的调侃道:“怎么捂得这么严实?看来你的司机得换了!”
“脱您的福!”
要不是最近接二连三出事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我也不用出门鸭舌帽、口罩、墨镜三件套全部招呼脸上。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味道太苦眉头瞬间拧成了结。
他转头对身后的二言问道:“卖糖的下班了?”
二言满脸为难,“已经放很多了…你还觉得苦的话,不如我帮您点杯别的?”
顾锁栖烦躁的挥了挥手,“去给我拿杯冰水。”
这家伙还真难伺候,二言始终能笑脸相迎毫无怨言属实难得!
这会儿顾锁栖将目光重新投射回来,继续道:“你昨天可是办了件大事儿!听说康家有个医院让你给端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得饶人处且饶人
顾锁栖能问出这样的话倒不是因为他的消息多灵通,玄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尤其是权贵们谁家要是有点事,不用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会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家都有各自安插的眼线,这些在圈内早已不是秘密。
我自在着背靠沙发双腿呈上下交叠的姿势,微微笑着回道:“那地方可算不上医院,医院是救死扶伤神圣的殿堂,而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深渊。”
顾锁栖一愣,陪笑着说道:“瞧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里面所住的病人不同吗?你这多少有点歧视了!”
他这摆明是在这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抬眼看他,他一副故作轻松的表情。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如此炉火纯青?
在玄城他敢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
“顾老板从哪听来的假消息?看来不是我的司机该换了,是你的线人该换了!
我今天找你来可不是为了和你谈论康家的事儿,而且在这件事情上谁来说和也没用,顾老板还是少浪费口舌了。”
顾锁栖很好奇我是怎么猜到他心中所想的,面色尴尬的说,“康明人不错,只是你抬抬手的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冷笑了声,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些受害者在受到非人的折磨时,怎么没人高抬贵手饶她们一命?
先不说的太高尚,单从安然和无恙那儿我就不可能抬这个手,不然我没办法给她们一个交代!
不知顾锁栖从哪里来的自信,能和我讨这么大一个人情,他和柳婉君私下联系的事我还没和他算账呢!
“你收康家钱了?”
顾锁栖一口气顶上来还没等发飙又无奈泄了,正好这时候二言回来端来一杯冰水,他一把夺过来仰头而尽,一杯水见底重重的放下杯子。
他不顾形象胡乱擦了下嘴唇,指着我气愤的说道:“梨楚,你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我收钱?
我他吗还缺那点钱?
你别好赖不知!”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狂躁我甚至有些想笑,这家伙总是阴晴不定,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顿时雷雨交加!
“听你这意思,你还是为了我好?”
“不然你以为呢?虽然平时康家闷声不响比较低调,但你真当人家好欺负呢?!你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无心窝在沙发里玩手机,见他朝我大声吼顿时跳起来拍桌子道:“你态度放好一点!”
顾锁栖顿时吃瘪,从小到大也没受到过如此对待,他走到哪里都被视作上宾,所有人对他点头哈腰嘘寒问暖,只有在我们这儿他极其不受待见。
他纳闷儿着歪头问道:“你从来整来江湖气息这么重的丫头?”
“在哪来的不重要,那件事情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找你来是想问问剧本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满眼不耐烦的说,“写着呢!最快也要下个月!”
“我连夜做出了一个版本,不如你看一下?”我对无心伸出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到我的手心。
第七百七十四章顾锁栖吃瘪
昨晚我仔细想了一下,即便顾锁栖有财力和人脉找到最好的编剧,也能将我和宗绪乾的谈话合情合理的圆上,可对方毕竟对我们的事情不了解。
在无心睡着后我爬起来去书房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版本,这样既能节省时间又能快速的平息老宗的舆论风波。
虽然他平时表现的没什么,可那些不好的事情反反复复被别人提起,他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顾锁栖随意翻开只扫了一眼,顺手丢给二言道:“找人安排吧!就定这个了!”
这男人将财大气粗体现的淋漓尽致,要是别人一定会考虑许多层面,毕竟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最终卖的不好会亏损很多钱。
“你不用在看看?”我好奇的问。
“有什么好看的?本来在这件事情上我就欠你个情,你决定行就行,我没意见。”
“你倒是爽快。”
“咱们之间磨磨叽叽的干嘛?我看你剧本里有个后妈的角色,到时候让相幽客串一下。”
我:“……”
不知一向在意形象的相大小姐,得知这事是会开心还是生气?
这时屋内响起手机铃声,无心拿出来一瞧递给我道:“婶婶,你电话。”
好巧不巧宗绪乾这三个字闪烁在屏幕上。
我接起电话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在哪呢?”
我看了眼顾锁栖对着电话回道:“在外面谈点事情。”
“跟谁?”
“无心。”
他语气有些着急的说,“我在青沙路,你来找我一下。”
“什么事啊?”
“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先来吧!”
“嗯,等着吧!”
我太了解他,要是没事他是不会折腾我过去找他的。
挂断电话起身告别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需要我补镜头的话随时找我。”
顾锁栖瞬间变脸,歪头质问道:“你这就走?”
“不然呢?”
“不一起吃午饭?”
“真的有事,下次吧!”
顾锁栖拉着脸,怎么看都是一副不爽的样子。
在我时听到他和二言骂道,:“他吗的,你说我图什么呢?大清早的在家睡到自然醒不好吗?!人家连饭都不愿意跟我吃一顿!”
小童对于玄城的路况很不熟悉,无论去哪儿都需要依赖导航。
他将青沙路打在屏幕上以后纳闷儿道:“这么远?宗哥去那里干什么了?”
我看了一下到那边要一个小时车程,而且算是大郊区人烟稀少的地段,他跑哪里干什么去了?
在路上我问小童,“你和二姨说了吗?”
他看了眼后视镜美滋滋的笑着回道:“昨晚我给二姨打过电话了,二姨让我在这听你的话,别给你惹麻烦。”
他是个很有记性的孩子,在我说过不让他叫二姨干妈后,便再也没从他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她知道了就行。”
之后,车内一路无言。
等我们与宗绪乾汇合时见他正坐在一辆红色限量款的跑车里,狭窄的车窗降下来一半,一支白色烟杆时不时伸出来弹烟灰。
我敲了敲车窗,他发现后连忙降了下来,对我比划着让我上车。
我好奇的问道:“哪整的车?发财了?”
“相幽的,我哪有钱卖这么贵的玩具。”
第七百七十五章恶心的评论
我走到副驾驶开门上车,宗绪乾连忙将他的手机递给我,说:“你看看这个。”
我好奇的接过,解锁后直接进入到他的社交账号界面,我们昨天在家吃完饭后照了一张合照,上面有我和他还有相幽。
既然现在外面的风刮的很大,我们只能选择迎难而上不能遮掩,越遮掩显得越心虚,还不如把最好的状态呈现出来,这样顾锁栖后续也好操作。
他发到账号上面后,收获的留言简直不堪入目。
【你这个死变态爱死不死,发动态别带我家相女神!】
【呦,这不是那个要杀死他朋友的劳犯吗?】
【你们说他为什么那么恨那个人?能不能是在狱里的时候被人给…哈哈哈哈哈,想想都恶心!】
【楼上自信点,把能不能三个字去掉!他这么娘不正好吗?没准人家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呢?!】
【难怪他画出来的妆都是黑漆漆的,真是心理阴暗!】
我默默的看着那些污秽的评论心里万般难受,有的人的嘴真是贱到让人有种想撕了他的冲动,还有一些辱骂人身攻击的评论,点开头像一看竟然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女孩子不应该是美好的吗?
怎么嘴巴里会出来这么脏的字眼!
我懒得继续看将手机丢回给他,“删了就好,留着它们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一看我误会了,在手机上按动几下再次将手机递过来,“我没说那些东西,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呗!谁说黑红不是红了?
我让你看这个和他们对骂的女孩,她的留言很奇怪。”
由于她和别人的对骂被折叠,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的评论,在每一条污秽的言论下都有她强烈的反击!仿佛很了解宗绪乾的感受一般,句句铿锵有力。
“这是你的忠实粉?”我问。
他摆了下头,“以前没见过,这次事情爆出来后她才来留言的。”
“所以呢?你要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
“我有病啊?折腾你跑这么远看评论?
她给我发了私信说:我和你的经历差不多,能不能让那个漂亮姐姐帮帮我,下面是她的电话。
起初我没在意,等点进她的账号里面一看,这姑娘好像比我要惨,一天要死要活的!
我想约她出来见面,她偏让我去她家,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男的,你出面会好一些。”
我想只有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才懂深陷其中的无助,也更愿意伸出手将别人拉出水火之中。
很庆幸,他没有因为那些不好的事走向另一个极端,变成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
我盯着老宗看,他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脸问道:“有脏东西?”
“没有。”我收回视线看向窗外问道:“她家在这?”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向小土楼,点头确认道:“没错,他给我的位置就是这里。”
我率先打开车门道:“节省时间,快走吧!”
他跟着下车后,看向后面的车出声提醒道:“让无心和小童在车里等着吧!那姑娘说不想看见别人,挺孤僻的。”
我和无心交代了一下,她嘟着嘴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听话的留在了车里。
第七百七十六章粉丝求助
通往土楼的路十分崎岖不平,附近应该是有工地在施工,因为冬天太冷的关系才停工,随处可见的铁质的蓝色挡板,还有几间平房上面写着大大的拆字。
老宗绅士的握着我的手臂扶着我前行,时不时提醒道:“小心点。”
我笑着说,“好久没见过这么旧的砖瓦房了,有种回到了咱们村儿的感觉。”
“这破地方还赶不上咱们村儿呢!荒无人烟的,晚上我自己在这都得吓尿了。”
“她和家人住?”
宗绪乾摇头,“不了解。”
我们七拐八拐按照门牌号寻找姑娘家,昏暗的走廊里十分脏乱,大部分的木门前按着铁锈斑斑的锁,可能是要拆迁的缘故,许多人家早已经搬离此地。
寻到姑娘家的门前,绿色的老旧木门上面的油漆斑驳,许多拼接的大缝隙,从里面透出淡淡的光亮毫无隐私可言。
老宗伸手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屋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很慢很慢。
门锁处发出‘咔‘的一声响,木门在里面被人打开,一个穿着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出现,这套衣服前面的logo十分明显,应该价格不菲。
在往上看她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虽然妆感浓厚可那吹弹可破肌肤和满脸胶原蛋白的状态,依旧能看出她的年纪不大。
她同样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冷淡的转身道:“你们来了,进来吧!”
我和老宗对视了一眼,这态度是不是太酷了?!
刚进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对面窗下的摇椅,那张摇椅太有年代感了,在我们一进门后它立刻停止摇动,可上面当时是没有人的。
女孩子将沙发上杂乱的衣服胡乱抱了一把丢在床上,给我们腾出坐的地方。
这屋子也就三十平米左右大小,最让人奇怪的是地中间竟然有生火的炉子,楼房也需要炉子自己烧火取暖?!
床,沙发,所有物品都挤在一起,水泥地面随处可见的垃圾,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可见她的生活属实混乱不堪。
宗绪乾率先坐在沙发上,随手拎起来一条黑色的丝袜满脸嫌弃的丢到旁边的床上,嘴巴阴毒道:“挺大个姑娘看着溜光水滑的,不知道收拾一下卫生?”
姑娘不以为然,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坦然道:“你不是也看着溜光水滑的?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生活有多么混乱不堪,不是吗?”
老宗脸色一黑,反驳道:“谁混乱不堪了!”
我挺好奇这姑娘看着岁数不大,竟然能有一副看尽世态炎凉的沧桑感。
“你叫什么?”我问。
“谢遇。”
我自我介绍道:“梨楚。”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现在很有名。”
我淡淡的笑了,她和老宗不一样,老宗眼睛里还能看见温度,而她漆黑的眸子里冰凉一片。
“你找我们来是…”
她靠在一张柜子前,在身后胡乱摸索了一圈,在杂乱的桌面翻到一支湿了一半的烟,歪着头动作熟练的点燃。
宗绪乾看不惯的开口道:“你才多大就吸烟?!”
她微蹙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成年了!再说,你怎么跟老太太一样磨磨叽叽的!”
第七百七十七章矛盾感少女
宗绪乾被谢遇呛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可不说些什么又好像很没面子,随口吐了句,“你爱死不死,今儿真是中了邪了,算我多管闲事!”
谢遇被他一哼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这才对嘛!不用搞出一副偶像们假惺惺的嘴脸,我们真实点坦诚点,不好嘛?”
我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来了兴致,她生活在一片狼藉之中,可身上穿戴都是名牌,对别人的关心不屑一顾,反而被骂了才会觉得对方真实。
她身上一种很强烈的矛盾感,正是这种矛盾感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老宗今天穿的倒是正常,白衬衫和黑长裤,脚上是一双新年我送他的球鞋。
额前微微凌乱的发有几缕遮住了眼睛,他气哄哄的倚在沙发上,浅棕色的眸子盯着女孩看,耐心有限恨不得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现场气氛一度尴尬,谢遇到是不以为然,丢掉烟蒂后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罐啤酒。
老宗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还有完没完?你要是没事我们就走了!”
谢遇瘪了瘪嘴,贴着水钻的指甲快速勾起易拉罐上的拉环,咕哝道:“怎么没事呢!这屋子有鬼,我想请这位姐姐把它赶走!”
从我进来到现在没看见过任何脏东西,除了进门时摇椅自动摇摆停下有点奇怪意外,其余什么魂体都没看到。
老宗:“你能不能别跟挤牙膏似的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讨喜!”
谢遇嬉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仿佛这句话刺伤了她,神情严肃的回道:“我就是不讨喜怎么了?!
我是我们家的丧门星,你见过哪个丧门星是讨喜的?!”
老宗再次被噎,这丫头凌厉起来根刺猬一样,为了打破僵局我出声问道:“谁说你是丧门星?”
她对我的态度还算平和,没有和老宗那么冲,灌了口酒道:“谢天林。”
“你父亲?”
她颔首确认。
“那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她哼笑了声,沉默了两秒道:“也许吧。
我妈生完我就跑了,谢天林后娶了个小老婆不待见我,从小不是打就是骂,我性子野自然不能让她给欺负了,后来谢天林就给我扔这了,是我奶奶给我养大的。”
老宗一听之前斗志昂扬的劲儿也泄了不少,对她问道:“那你奶奶呢?”
她面无表情的回,“死了,死挺多年了。我感激她给了我一口饭吃,可我和她没有感情!
她总骂我是赔钱货,说是为了谢天林不得不养活我,从来听不到她嘴里能说出来一句好听的!”
“那你的经济来源出自哪里?”
“男人,各种男人给我花钱。”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遮遮掩掩,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她紧接着加了句,“我这样的人,要想活着就得不要脸,要脸就别活着。”
我和宗绪乾沉默下来,活着,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温室里的花朵可能最瞧不上这样的女孩,自甘堕落,还说的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可在她这样的年纪,又赶上物欲横流的时代,在她的三观还未成熟时很容易跑偏,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失足.少女?
第七百七十八章制造焦虑
谢遇上前走了两步,蹲在我的面前仰头仔细观看,神情羡慕地说,“姐姐,你的眼睛好亮,好漂亮。不像我,永远没有光彩。”
外面的寒风飕飕吹响窗边粘着的挡风塑料布,我静静低头与她对视微微摇头,“我的经历不比你好,能否逆天改命只有你自己可以决定。
安慰的话说多了听多了都显得矫情,我觉得这屋子里最该清的不是鬼,而是垃圾。
你想让阳光照进来就必须得试着打开窗户,如果你执意封闭就别念叨阳光偏心,照的亮别人而照不亮你。
因为你从未给过它机会,不是吗?”
她的瞳孔微微一震,我想她应该听懂了我说的话。
我将名片放在茶几上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电话,碰到害怕的东西随时打给我。”
我和宗绪乾离开了那间杂乱不堪的屋子,出来后老宗问我,“你真没看见鬼?是不是那丫头撒谎了?”
“应该没有,她身上的确有阴气过重的表现。
有可能是她常年不见阳光作息又黑白颠倒,也可能是屋子里不干净。”
宗绪乾纳闷儿着挠头,道:“那你怎么看不见?”
我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月份一天比一天大了,不是有危险的情况下,这小家伙偶尔不让我看,管的可宽了!”
“为什么?”
“孕妇有四只眼睛,而我怀了两个崽崽算是六只。
按理说连平时上香都不可以,只不过我现在管如意楼身份特殊,久霄也没有太多忌讳。”
宗绪乾似懂非懂,回头看了眼我们出来的方向担心的问道:“你说她不会做傻事吧?”
“不会,只不过那东西不出来或者因为我没瞧见,在那傻蹲着也没用。
看看过几天再带小三姨来一次。”
回去的路上我坐老宗的车,我们俩随口聊起了家里养伤的那位庄菁菁。
他很担心的我的状况,甚至有点过于担心把气氛搞得很紧张!
他还说,“梨楚,不用你不当个事儿!以后有你哭的!”
“我还得怎么当个事儿?再说,他要真跟别人有什么事是我能阻拦的?”
“至少你要有点防备呀!
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经济能力都还不允许,所以外界大叔们稍稍给点甜头,可能就以为爱情来了!
不然你以为那些老男人是怎么骗到人的?!
你就拿谢遇来说,她拮据的经济能力和在家庭上缺乏爱的情况就很容易被骗,也不能说是被骗,只能说路走极端各取所需吧!
你家老敖长得帅还有社会地位又多金,就算他没心思,可有无数的女孩有心思往他身上扑!
这就是现实社会,不是童话故事!
你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现的不在乎,那家里就会有第二个庄菁菁,第三个,第四个!
可能我今天说话难听了点,但是社会上有一部分人就是这样的!你不能不防!”
我被他逗笑,调侃道:“老宗,你是不是担心的太早了?
我还没到花容失色需要防盗的年纪吧?
你快别在这给我制造焦虑了!
再说,小年轻之间纯真的爱情比比皆是,你别把人都想的太坏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以后坐镇如意楼
宗绪乾白了我一眼,继续疯狂输出道:“你是有漂亮的脸蛋又有聪明的手段,但你现在可是孕妇!
谁说所有人都那样了?
我只是说一部分人!
你不能否认有一部分人会为了攀附金钱权势不择手段吧?
我在外面见得多了,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根本没眼看!
你信我的,回去就把庄菁菁打发了,别让她继续在你家!”
我们之间其中很多千丝万缕的事情老宗并不清楚,所以他完全是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并给出建议。
可我不能不为敖久霄去想一些,他和庄菁菁之间关系非凡,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将人扫地出门,到显得我过于小家子气。
在说敖久霄并不是常人,不能站在世俗的角度去考量他的本性。
我思来想去这事儿还是急不得!
三天后,如意楼。
魏老双手交叉在身前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我很纳闷儿青子占据了这副老态的身子后,体态样貌越长越年轻!
现在看起来背也不驼了,白发也不见了,红光满面容光焕发!
没准儿再过几年能返老还童!
我对他交代道:“这段时间如意楼不太安宁,我会天天在这儿,把这个放消息出去。”
魏老一愣,问道:“您说您要在这坐镇?”
他会这么惊讶的原因是因为我以前上学的缘故基本很少过来,后来不上学了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平日里都是小三姨和他在这撑着,我这会儿决定常来他到有些不习惯了。
“嗯,把风儿传出去。”
魏老斟酌了一下,不解道:“恕我多嘴,您这么做是为了…?”
“替你们分担分担,正好我也有些事做,没别的意思。”
魏老面色为难,“君上那边…”
我斜眼看向他,质问道:“如意楼不是我的吗?你管他干什么?”
魏老自罚着拍了下嘴,“是我多言了!”
这时有个小弟子一溜烟跑了进来,急慌慌的说道:“宗主,有人找,是您出去还是让她进来?”
“进来吧!”
魏老退了一步站在我身后,小弟子出去后没一会儿,一位穿着长款红色毛衣外套的女孩脚步轻盈的走了进来。
谢遇?
我没想到她会寻到这来,侧头对魏老说,“你先去忙吧!”
魏老识趣的俯了俯身,直接走出大殿。
谢遇在地中间左右看了一圈,感叹道:“这里真漂亮!梨姐姐,不如我留在这出家吧!”
我被她的话逗笑,纠正道:“来这可不算出家,这也不是寺庙。”
她走到我面前自在着盘腿坐在塌子上,对陌生的环境丝毫不拘束。
“姐姐我说真的,来你这需要学历吗?
我学历可不高呀!
听说现在寺庙得本科或者研究生,我一个初中毕业还不能去呢!”
我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喝点暖暖身子。
你来找我不是就为了要来这当个小弟子吧?”
她今天穿的格外朴素,长长的头发扎成高马尾束在脑后,比那天看起来精神不少。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着低头笑了笑,“梨姐姐,那天我说话有点过分了,我岁数小你别和我一样的。”
“不会,我觉得挺正常的。”
“梨姐姐,你能让她走吗?”
我不解的挑眉,问道:“谁?”
“我奶奶,我感觉得到她就在我身边!”
第七百八十章她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谢遇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我看,满眼期盼着等待我的回答。
她算是来寻求帮助的人中为数不多能准确的说出身边的‘脏东西’是谁的个例。
可常人怎么可能感知的那么清楚呢?
“你怎么确定是你奶奶?”我不解的问道。
她有些紧张的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后似是回忆起来。
过了几秒她徐徐道:“我奶奶…她不喜欢我,她能养我只是在为他儿子承担抚养责任。
我也恨她,可我不得不寄人篱下,因为我没地去。
有次她拿扫帚打我,我就骂她,骂的很难听…
然后她…”说到这她深深的垂下了头。
我猜测着问道:“你把她气死了?”
“嗯,心梗,没抢救回来。”
“然后呢?”
“从她死后我经常梦魇,梦见她盘着腿坐在我身边骂我,一夜一夜的骂!
第二天头脑昏昏沉沉浑身无力,怎么睡也睡不醒。
之后我开始晚上不睡觉,什么时候天亮了什么时候睡。
可她并没有想放过我的意思,有时候我在厕所洗脸一抬头就能在镜子里看见她阴森森的瞪着我,只一瞬就不见了!
我不怕她!只要她出现我就对着镜子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现在她更过分,生前她总喜欢坐在窗台那张摇椅上晒太阳,最近摇椅频繁晃动,我在白天睡觉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穿着拖鞋一遍一遍在床旁走…
梨姐姐,我要被她搞死了!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说到最后她痛苦的红了眼。
这种感受我多少有过一点体会,比如起初浑身上下时常会有不舒服的地方,吃了药也不见效,去医院检查什么病也没有。
偶尔会听到异响,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幻觉,但心里确认那些并不只是幻觉,所以内心由内而外的感到恐惧。
在一个就是她所说的梦魇,梦境和现实分不清楚,感觉自己没有睡着,可闭着眼睛依旧能看到屋内的状况,心里发觉是梦境有危险,必须马上醒过来,可怎么也睁不开眼!
她的体现不仅仅在精神状态和气色还有控制不住的情绪上,有的人还会酒后失态变身,还有的莫名委屈想哭,各种症状都有。
不过她的体征很明显,那个老太太已经让她看见了!
“除了你们吵架导致她离世,你还做了什么吗?”
她垂下眼有些纠结,沉默良久才继续说道:“她生前有个愿望就是想要土.葬,谢天林没钱给她买墓地,直接给火化了!
出殡那日我又和他的小老婆一言不合打到一起去了,谢天林就拿奶奶的骨灰盒使劲的砸我的头,我用力一挥手骨灰盒摔在地上…洒的到处都是。
可我也没想让她死后不得安宁,当时我真的气懵了!
梨姐姐,你相信我的话吗?”
她眼神真挚的盯着我看,我对她点了点头,“我信。”
她明显松了口气,苦笑道:“从来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有一次奶奶丢了一百块钱,她连着打了我三天,非冤枉我拿了她的钱,让我交出来!
她那点钱东藏XZ,自己藏在哪里不记得了却要赖我,我说我没拿,她怎么也不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