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非做不可
当初在顾锁栖生日宴那晚荣玺说这个房间死过很多人,当时我是半信半疑的。
那天我和相幽一直想提前离开,我认为荣玺的话中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夸张成分,为了勾起我的兴趣。
还有我的确错判了这个房间的邪门程度,以为只是些小鬼闹的小把戏,如果那样的话拍摄也无伤大雅。
毕竟有人自愿来录制能拿到天价奖金,大家各有所图罢了!
可今天一天怪事闹下来,我虽没在1904看到什么东西,却也感受到了这个房间的不一般。
它给我的下马威,的的确确让我产生了顾虑。
如果真的有人在里面单独过夜,到时候无法保证对方安危,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在良心上也过不去,只能临时叫停这个计划!
可顾锁栖执意不肯,那我也只能表明我的态度。
我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顾锁栖的声音,“以前承诺你的,翻三倍。”
三倍?
真叫我这个穷鬼心动!
我停下脚步浅笑着回头,道:“顾先生预判的没有错,我这人是爱钱,可如意楼的招牌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关门时听到屋内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家伙一生气就爱砸东西,我早已经摸清楚他的习性了!
没有如意楼的参与,顾锁栖他们并没有终止计划,反而大张旗鼓肆无忌惮的宣传起来!
这件事情在网络上讨论度很高,许多帖子中平日里自诩的能人异士都冒出来说要去金裕集团报名,势必要拿到天价奖金!
听说在报名后会签一份生死状,如果出现任何意外,金裕集团不会负任何责任。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奋不顾身,这次顾锁栖和荣玺也改变了原来的套路。
原计划只要是个普通人胆子大都可以入选,现在必须要‘懂’一些这方面的事,这样也会有一些自保的能力,层层筛选过后才能进入最终的赛道。
时常能看到一些节目预热的花絮,顾锁栖时常将一个穿着黄袍子的中年男子带在身边。
我曾见过这个男人,他是玄门中巫法系的一个掌门,叫黄在勇。
平时玄门大会基本没人叫如意楼,他们不承认我们隶属玄门。
沈镜亭平时又不下山,以前都是排名第二的秦家组织。
现在秦家稍稍落魄,秦啧还没有东山再起,这个黄在勇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顾锁栖在玄城几乎能只手遮天,他随便一句话,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服务。
听相幽说最近顾锁栖跟着魔了一样,这件事情他非干不可!
他哪里会是盯着这些小买卖的人,玩够了新鲜感过了就不理会了!
可他这次比开股东大会还要认真和投入!
正月十五那日我们出门送灯。
这也是老习俗,以前在村里条件不好就用小铁盆装着稻糠和少许汽油,在家门外长走夜路的地方,两米左右摆放一个小灯,这样未来的一年走这条路就不会碰见脏东西害怕了。
我们这种特殊职业倒是不用这样做,但还是为了保留习俗出门在每个地方放一盏酥油灯。
家门口这一条蜿蜒的小路亮起黄色光晕,离远看起来还挺浪漫的。
第七百二十二章宗绪乾被关
在放置完最后一个油灯后,小三姨笑眯眯的弯着眼,嘴甜着同我说,“娃,明年和小娃娃平平安安。”
“会的,我们大家都平安。”
二姨这时走上前,说道:“楚楚,这年也过完了我公司那边还有事,今天打电话通知我解决,明天我和小童就准备回去了。”
小三姨垂头看向地面一言不发,我起身回道:“好,等有机会我们去看您。”
这次团聚小三姨跟二姨之间产生了一些隔阂,也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她要是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二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面是我们一面是我父母和小童,哪边都是她的亲人,她也不好受。
在往家走的途中,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瞧竟然是相幽。
宗绪乾白天走的时候还抱怨过,今天和相幽要赶好几个场,过节也不能回来吃饭了…
这会儿相幽竟然打来电话,我抱着疑惑的态度接了起来。
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那边惊慌失措的说道:“楚楚,宗绪乾出事了!你快来!”
听她声音颤抖慌张的程度,猜测着一定不是小事儿!
我站定脚步稳了下心神,“你先别着急,慢慢说,你们现在在哪儿?!”
“金裕大厦!宗绪乾被关在那个鬼屋出不来了!”
1904?!
他们怎么会去那儿?!
我来不及多问,脚上踩着棉拖鞋穿着家居服,根本没时间回家去换,拉上槐止匆匆忙忙的出发。
一路上我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儿,相幽见过大场面的人都被吓哭了,可想而知老宗现在的情况并不会太好!
等我们赶到时,见1904门口聚集很多人。
大家正焦头烂额的在想办法开锁,黄在勇在一旁指挥。他手中拿着一个紫檀木的小红碗,里面装着糯米不断的往门上撒,口中振振有词。
见我来了,我们俩的目光短暂的交汇。
我并没在人群中见到相幽的身影,问过后才知道她在隔壁1906。
我冲进去的时候见顾锁栖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显示屏,幽暗的蓝光将他脸部皮肤折射的更加冷白。
相幽在他身后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双手捂在嘴前满眼焦急。
我进门的声音很大,他们齐齐侧过头来看我,相幽大步走向我,小手吓得冰凉上前拉过我的手,长长的舒了口气,“你总算来了!”
“他怎么样了?”
我们俩一边往屏幕处走她一边和我说,“我来帮公司录一个先导片拉宣传,谁知出来以后发现我的耳环不见了。
宗绪乾就说帮我去找,他前脚刚进去后脚门自己锁上了,怎么打也打不开!”
顾锁栖身旁的人识趣的给我让出位置,桌面有一个对讲机,老宗此时坐在沙发上头低垂着,没有任何动作。
我拿起对讲机问道:“这个可以和屋内通话吗?”
顾锁栖抿着嘴唇点了下头,“不过我说了,他好像听不到。”
对于他的提醒我压根儿没听进心里去,按动着对讲机侧边的按钮,里面突然传出刺耳的电流声。
“老宗,我是梨楚。”
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确跟听不见一样。
第七百二十三章出现幻觉
我按着对讲机再次尝试,“宗绪乾,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话落很久,他还是没有反应…
相幽在一旁用手机拨给他,宗绪乾的手机好像没有信号,响了一声便自动挂断。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他那边目前来看是安全的,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的茶几实现摆放的水果,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
可能是不甜,他只吃了一口就放在了一旁,双手抱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焦虑的抖着。
对于这个房间的问题,我们之前在家讨论过,他应该清楚这是间凶屋,心里没底才会如此焦虑。
他从上衣口袋拿出电话,皱着眉头摆弄了两下然后丢到一旁,没有再去多看一眼。
他在屋里走了几圈,见没什么能消磨时间的又坐回沙发处,只见他愣了一下眼睛慢慢放大,拿起刚刚要过的苹果左看右看,最后慌张的往后退,直接将手中的苹果狠狠的丢到地面上。
他骂了句,“操。”
我们这边可以听到他说话,那为什么他听不到我们说话?
那颗苹果又怎么了?
导致他会如此恐惧?
苹果向前滚了一段距离,随着又折返回来到他的脚边,他狂躁的抬起脚使出浑身解数将苹果踩烂。
“你们快给我滚嗷!我告诉你们,老子家有人!你们要是欺负我,等我楚来了灭了你们!”
直到苹果烂成泥,他才肯善罢甘休!
他气喘吁吁的坐回沙发后,在屋内喊着,“到底能不能打开门了?!老子要出去!!!”
我在这屋能听到走廊内的声音,大家一直在同他说话,想让他在里面配合开锁,可他就是听不到,与世隔绝一般。
正常情况仅一墙之隔,一定可以听到的!
我转身对槐止说,“去想想办法开门。”
槐止神情凝重的点头,“明白。”
宗绪乾的状态越来越差,他开始不断的拉自己的衣领,一副窒息的样子。没过一会儿又走去饮水机旁接水,水流刚一出来他吓得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指着饮水机嘴里大喊着,“血!血!”
可我们在显示器的看见饮水机里面出现的明明是水…
“糟了,他出现幻觉了。”
相幽蹲在我椅子旁,颤声问道:“那得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目前看暂时没有办法,只能等。”
饮水机的开关阀没有闭合,水顺着接水槽往下流,没过一会他出现了溺水的状态,身子往上涌将头抻搞大口大口呼吸。
这些虚幻的假象会将他逼死,我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到窗边将半个身子探出去。
顾锁栖不解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有个台子,应该能走到旁边。”
他果断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我情绪波动很大的对他问道:“不然怎么办?等着你的御用师傅在门口撒米吗?他有心理阴影不能长时间焦虑,再晚点过去他会死的!”
顾锁栖沉默,他心知我是在怪他一意孤行,不过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失控到无法解决的局面。
第七百二十四章你等着我
我冷眼盯着顾锁栖,他一直沉默显然是被我戳到心窝。
我继续道:“谁帮我找一根绳子,我要过去。”
他略显狂躁的对我吼道:“这是十八楼!”
“八十八楼我也得去!”
屋内的人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纷纷打量着我们看,他烦躁的脱掉西服外套,转头对二言吩咐道:“去取绳子过来,我去。”
二言吓得双腿一软,连连劝道:“老板,这可使不得啊!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他重复了一遍,“快去!”
二言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出去取绳子,待他回来后我主动站在顾锁栖身前,夺过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间。
“我说了我去。”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不抬眼不睁的回道:“你去了有用吗?你能解决屋子里的问题?你去只能是将一位受害者变成两位罢了!”
我句句夹枪带棒,顾锁栖心里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心虚,冷脸回道:“梨楚!你差不多得了!”
我轻蔑着扫了他眼,没愿意继续回话,将绳子的另一头甩给二言,“你来拽着绳子。”
相幽担忧着问道:“不会出事吧?”
“槐止会想办法打开门的,老宗一个人挺不到槐止进去救他,所以我必须得过去陪他。”
“那你要小心!”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总比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强。”说完,我转头看向顾锁栖继续道:“顾先生是聪明人,我从不在明眼人面前装傻,他要是没事万事大吉!如果他今晚出事,我一定追究到底!”
我甩掉脚上的拖鞋,在众人的帮助下翻出窗户,赤脚踩在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窄台上。
下面的景物令我感到眩晕,我微微有些恐高,双腿发软控制不住的抖。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下面,用力深吸气,后背紧紧贴着墙往侧边小步挪动。
那种近乎失重的感觉使我手心里面潮乎乎的沁满了汗液,我一步步谨慎细微的蹭,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从1906的客厅过去,遇到的第一个窗户是1904的卧室窗户,也就是说还得走出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宗绪乾所在的房间。
顶级奢靡的套房内亮着暖黄色的光晕,白色干净的床品丝毫未动。虽然背对着玻璃窗,依旧能感受到屋内有许多的黑影乱窜折射出许多光斑。
我还在往那边努力,只见宗绪乾的身姿从窗户探了出来,身子前倾着准备往下跳的姿势。
“老宗!”我朝他喊。
他盯着下方看了一会儿一下子惊醒过来,寻声向我的方向看来,外面太黑他看不清楚,疑惑的问道:“楚楚?是你吗?”
“是我!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你别骗我!”
“真的是我!千万别做傻事!你看见的都是幻觉!别怕!”
他声音泛着哭腔,估计被吓的不轻,赖赖唧唧的说,“你怎么爬过来了?太危险了!你快回去吧!”
“别废话了,乖乖等我!”
我加快速度往他的方向靠近,他拉着我的手我三百六十度转身面对着他。
他脸吓的煞白,死了三天都不能有他这么白!
第七百二十五章我是参赛者
我正借力想要跳进去时,窗户从里面突然落下来,给老宗的手臂夹在中间…
他吃痛着发出一记闷哼下意识的松开手,我全身上的力气都在他身上,他一松手我失重的向后仰,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完了’!
在惊慌失措中我胡乱抓住了刚才踩的石台,身子吊在半空中左摇右晃,老宗朝着下方大喊着我的名字。
腰间的绳子突然变得很紧,应该是隔壁感知到我这边极速下坠的速度,猜测我出了问题,用力的在往回拽。
他们拽到我快要抓不住石台了,只能靠喊来告诉他们我没事!
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身上抗衡的力量减轻了不少,趁着这个机会我抓紧往上爬,老宗将窗户再次打开,这次他有了经验一只手举起来撑着窗边,另一只手负责来拽我。
等顺利进屋后,我们俩分别气喘吁吁,显得有些狼狈。
我席地而坐靠在墙上大喘气,他断断续续的说,“刚才吓死我了!”
我刚想问他胳膊怎么样,低头一看整条手臂鲜血淋漓,这是窗户还是断头台?
怎么可能如此锋利?!
我撸起他的袖子见皮肉往外翻着,血止不住的流,满眼心疼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不想让我看到手臂上曾烫的烟疤,将袖子胡乱拽下来,道:“我不要紧,你有事没?!”
“怎么不要紧,你等着我找个东西给你包扎一下。”
我起身往洗手间走,偶尔感觉到身后有东西飘过留下一阵冷风,可回头用肉眼看却什么也没有。
屋内有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应该再重新开启之前全面收拾过。
墙角的蜘蛛网丝提示着几天之内能造成如此破旧的景象,它不仅仅是一两个脏东西闹事那么简单。
鬼过之处一般灰尘会比较大,无论怎么收拾没一会儿就会脏掉。
宗绪乾跟着我来到洗手间,口中喋喋不休的说道:“真他妈邪门,你知道吗?
我刚吃了个苹果,我清晰地记得那个苹果又软又皱特别难吃,等我溜达一圈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咬的地方不见了,摆在我面前的是一颗完好无损的苹果!”
我找到一条毛巾,不容他拒绝的撸起袖子缠上去,“然后你就踩碎了?”
他疑惑的问道:“你咋知道呢?”
我指了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机,“我在对讲机里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他摇了摇头,“听不见。”
“你看见的都是幻觉,我们在摄像机里看苹果没问题,饮水机的水也不是血。”
“你都看到了?”
“嗯,摄像机给你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录下来了,你最好祈祷顾锁栖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不然他要是播出去,你就彻底出名了!”
我故意和他开开玩笑,缓解一下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有我在他心里踏实不少,也不管摄像机是否亮着红灯,直接开骂,“这帮奸商太他妈坑人了!玩什么不好,非得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老子这得算工伤,不行!我得算参赛者,到时候领到奖金咱俩一人一半!”
第七百二十六章恐怖的经历
宗绪乾在提到奖金的时候,眼里的光瞬间绽放。
我忍笑无奈着摇头道:“你这个大财迷。”
他兴致勃勃的说道:“等咱们有钱了…”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
我将他胳膊上的毛巾系紧,盯着他漂亮的眼睛问道:“等咱们有钱了你要干嘛?”
他眼中的光一点点淡暗下去,别过脸苦笑道:“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要干嘛。
挥霍呗!还能干啥!”
我们俩一前一后往客厅走,在沙发处坐了下来。
他指着地面那一滩水说,“哎?!你一来就不是血了!看来还是得你在这镇压他们!”
我一点也不敢懈怠,“先别高兴得太早,指不定对方在瘪大招。
我们现在就只能祈祷槐止早点把门打开,出去以后再从长计议!”
我想隔壁屏幕里看到我顺利进入后,他们一定会再次尝试用对讲机沟通。可屋内除了我们俩聊天以外,其余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同样是无服务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俩正随便找话题闲聊着打发时间,屋内的座机突然‘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声音刺耳又尖锐,在空旷的环境下异常难听。
我和老宗神情紧绷的对视一眼,它在还响个不停,我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话筒。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记女声,听声音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礼貌又客气的说道:“梨女士您好,我们这里是前台。”
我心下疑惑前台怎么可以打进来电话,还能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难不成是顾锁栖想出的办法?!
“有什么事吗?”我问。
她语气柔和的说,“梨女士,晚餐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请您慢慢享用。”说完,电话就此挂断。
晚餐?!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使我后背发凉,现在连门都打不开,即便顾锁栖安排前台给我们打电话,也不可能是说送晚饭的事情!
我再次拿起话筒按前台回拨的按钮,这次却怎么也拨不过去了。
当我心事重重挂电话回头的时候,见老宗正胡乱的开始脱衣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感觉他正身处在桑拿房里。
“你在干什么?”
我跑过去阻止他的动作,他眸子微红打开我的手,“别管我,我好热!”
“热什么热,你感受到的只是幻觉!”
“真的不行,你别管我。”
他往旁边挪了一大步试图与我拉开距离,一眨眼的功夫衣服全部脱掉,只留下一条粉红色四角裤。
在明亮的射灯下,我清晰的看见他身上好多旧伤留下的狰狞的疤痕…!
有划伤,烟蒂.的烫伤,手臂处还有自.can留下的一道道痕迹,数量多到数也数不清!
他在监狱里的那些年过得不好我心里有数,但从没想过他会受到如此折磨!
难怪他无论春夏秋冬都会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半截袖也不曾穿过…!
那些畜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们简直是死有余辜!
我伸手轻轻去碰触他的手臂,他浑身一哆嗦恐惧的向后缩,抱着膝盖将自己缩在沙发的一角,试图寻找能够让他觉得安全的地带。
第七百二十七章他的梦魇
宗绪乾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颤声说,“你别过来,求你了。”
老宗的目光好陌生,他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除了恐惧还有仇恨。
我好心疼,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我试图唤醒他,“老宗,是我。”
他双眼发直对我十分抗拒,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晴看向别的地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只要你别碰我!”
“我什么也不要你做,你清醒一点!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梨楚!”
我试着强行托着他的脸颊,逼着他与我对视。
谁知他跟疯了一样突然力大无穷,伸出双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后仰着腰部磕在茶几的直角尖上又弹回来,吃痛着跪在地面上。
我疼的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开始跪在我面前发疯似的磕头道歉…过了一会儿见我不动了,突然癫狂着仰头大笑起来!
他猫着腰凑近我的脸,见我此时毫无反抗能力,左瞧右看像是在看手下败将,眼中盛满了得意。
他一扬手用力的甩了一个耳光,我眼前闪过一片白光,眩晕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的意识中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他噩梦中的那个罪人!
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你他妈给老娘等着回家的!
他含笑挑眉问道:“你起来打我呀?嗯?怎么跟丧家犬一样不动了?”
我一张嘴一丝红色津.液流到地面,口中充满了铁锈味,吃痛着嘘声回道:“老宗,你他妈清醒一点!”
他着魔了一样蹲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拍着我的脸,“乌鸦,你栽倒我手上,只能算你倒霉了。
我连做梦都想让你死,而今儿就是你的死期。”
这是他的心魔!
如他所说,他无时无刻不想亲手为自己报仇,纵使安然无恙已经帮他达到了目的,可心里依旧不解恨!
他的心魔就是那个叫‘乌鸦’的男人,将他拉入地狱的人!
随后,他满脸痛苦着又补了一句,“你不死,我真的没法好好活。”
他起身抬脚狠狠的踹在我的左肩上,我整个人不受控的向后翻,本不想和他动手,我们俩都讨不到任何好处!
可我一瞧,我要是不反击他真能把我打死的架势,绝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
在他拿起水果刀扑着我过来的时候,我侧身滚去另一旁,尖锐的水果刀插入暗红色的地毯上,泛着冰冷的光。
我忍痛爬起身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宗绪乾,你他妈真是一点不留情啊!”
起身后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当他将地面的刀拔出再次挥过来时,我趁机拿抱枕躲了挡了一下,漫天的鸭绒像是鹅毛大雪。
随后,我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
不知是不是他感受到痛了,身体僵住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没过一会儿他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又抬头看了看我,嗷的一声双手捂着粉裤衩,想了想不对劲又捂着上身。
“梨楚!你他妈变态吧?你脱我衣服干啥?”
我见他神智清醒过来长舒了口气,坐在地上指着屋内一角,“我变不变态摄像机能作证!”
第七百二十八章冷热交替
宗绪乾这才发现我脸色不对劲儿,嘴边留有血迹,他先愣了一下,随后大步担心的凑到我身边,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我靠在沙发边缘疲惫不堪的回道:“刚刚被王八踹了一脚。”
老宗沉默片刻,问了一句特傻b的话,“哪个王八?”
我白了他眼,不想回答。
这会儿棚顶所有的灯开始快速闪频忽明忽暗,老宗靠在我身旁瑟瑟发抖道:“他们是不是又开始作妖了?”
“只要你神志清醒,其余的爱怎么作怎么作!”
宗绪乾一脸内疚的回道:“我刚刚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看来他并不清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又是何等场景!
我永远不会告诉他,他刚刚把我当成了乌鸦。
因为之前他从未和我提起过这个名字,证明他清醒的时候,不愿意提起这段不堪的往事。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是,你被一个女人附身,她说嫉妒我的美貌,给我一顿暴打。”
“啊?那你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没事!你快把衣服穿起来,你被古月教坏了,穿粉裤衩?恶心死了!”
灯已经全部灭掉,老宗摸黑开始穿衣服。
在光线暗下来的那一刻,凭借着暗淡的月光,周围多出来很多影子。
男女老少都有,他们跟看不见我们一般,重复着自己当时的死法。
有人跳窗,有人溺.死,有人吃药,有人上.吊…
他们表情麻木在屋子里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些动作,我想起荣玺曾说这屋里死过几十人。
看这几十个影子,也能证实了他说的话!
老宗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打哆嗦着说,“怎么突然又这么冷了!”
他说话时空中伴有哈气,刚才热我没觉得,这会儿屋内得零下十几度,感觉比室外还要冷!
我俩抱团取暖,他也能看到那些虚无缥缈的影子,害怕又不敢出声。
他小声问,“你的帮手呢?咋都不来呢?”
“叫过,可是进不来。”
他显得有些着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怀疑是这间屋子的问题,不单单是鬼魂作祟。有些地方鬼作不了妖,作妖的是地点!
它就像一个吞噬灵魂的熔炉,只收入它想收入的东西,其余的根本进不来。”
“那我们现在得怎么办?他们之前录了几期,除了碰到一些怪事外,都是小擦小碰!
据说顾锁栖找来的大师也挺厉害的,谁也没像咱俩这么倒霉呀…连大师也不灵了!”
“估计看咱们俩招人稀罕,相中咱俩了!少说点话留点体力!”
我俩瑟瑟发抖说话带着颤音,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会儿棚中间消防系统突然冒水,水柱四散开来喷射瞬间打湿衣服,让我们无处可遁。
我对寒意接受度要好一些,可老宗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冰晶。
我突然发现我们在这里面是没有时间的,明明折腾了很久,可外面月亮所在的方位却一动没动,时间就如静止了一般!
第七百二十九章老宗,你别吓我
以我们俩统一的认知,至少天应该快亮了!可屋里屋外依旧黑漆漆一片,只有浅浅的月光洒入进来。
我去卧室找来棉被裹在宗绪乾身上,用手裹着外面的棉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可无论怎么帮他取暖,他还是虚弱到快要昏厥的状态。
温度一冷我也有些犯困,我不停的和他说话,想让他振作一点。
他问,“楚,你说咱俩会死在这不?”
我愤愤道:“别瞎说,没多大个事儿,你别睡就行。”
宗绪乾苦笑,“结拜不都说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么?
不过好遗憾啊!我还没活够呢!”
“有什么遗憾,说来听听?”
“我还没报仇呢。”
“报仇?要和谁报仇?”
“我那个名义上的爹,还有那个害我入.狱的那些人!
如果没有那男人,我妈也不会这样,甚至就不会有我,让我来到人间受罪!
要不是那女人不肯放过我,怕我和她的孩子抢家产甚至想逼死我,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骨子里的自卑使我认为没有钱,我没办法绊倒他们。
你说我能成功吗?”
我点了点头,“你能,那你打起精神来,我们出去就找顾锁栖要钱,他们要是不把奖金给你,我一定不饶他。”
老宗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我能感受到他很想说话,可身体里的力量已经耗尽,声音跟蚊子一样大小,我不凑过去根本听不清。
“楚,我想回到我们小时候。
如果时间能改变多好,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四个还在一起。
楚,我好像从没和你说过…”
“说什么?
嗯?
你可以现在和我说…!
宗绪乾!
老宗!
你他妈别吓我!”
无论我怎么摇晃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跟死了一样。
我摸着他的脉搏,感受不到一丝跳动,整个人僵硬冰凉。
当时我无法冷静,甚至吓哭了…我似乎分不清楚是幻觉还是真实世界…
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把他带出去!
我起身去和鬼影子沟通,他们听不到我也见不到我,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准备引火给他取暖也许还有得救,当找来一些便签纸和卫生纸后才屋内发现没有火源!
况且,如果在密闭的环境引火,会不会被我们俩个都烧死,从而中了这个房间的计!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这时有个女娃娃的声音用我说,“父君在来的路上。”
那声音软糯甜蜜,光听声音都让人心都化了。
可…她说父君?
谁的父君?!
紧接着崽崽熟悉的声音响起,“笨娘!别听她的!你快想办法燃火,这个结界就破了!你刚才想的对!”
我内心无比挣扎,两个声音都是孩童,可在这一刻,我不敢轻易的做任何尝试。
走错一步,就会让我们俩丧命于此!
在转头看着宗绪乾冰冷的跟死了一样,我这才下决心准备搏一搏。
生死由命吧!
第七百三十章相生相克
我从客厅一路寻到卧室寻找火源,心里无条件相信崽崽的话,可那个小丫头…她说父君在来的路上…她又是谁呢?!
最后在水吧冰箱下面的柜子里发现一个密封的塑料桶,拧开盖子闻了一下是汽油的味道,当塑料桶抽出来以后,见里面还有一盒火柴。
我心下疑惑,如此高档的酒店客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不成是因为我要燃火,所以特意给我准备的?
太过巧合的事情一定有鬼!!!
这分量太多了,足够烧死我们了!
我将塑料桶放回原位并不打算用它,没电没火源是不可能燃火的。
既然崽崽说燃火可破局,我只能另寻它法。环视周围鬼魂的几十种不同的死法,唯独没有被烧死的情况。
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
五种物质之间有相互制约和排斥的关系,从木门上的锁无法打开,棚顶的消防喷淋头喷水,种种意外情况所示,这屋子所有的体现都是想克关系。
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弱遇火,必见销熔,物极必反!
那如果没有火来破局,该怎么办呢?
见满地狼藉…水布满了整个地面,水多火熄,水生木则木生火,只要按照相反的步骤来也许能够生路从而破局!
屋内所有能装水的容器被我盛上水,顺着门底的缝隙灌出去,试图想让外面的黄在勇知道我们的情况,从而能够帮我一把!
窗边有一盆巨大的绿植,将花盆打碎把绿植和土铺在水源最多的地方吸水生木,之前找来的便签纸也不能浪费,凭借着记忆回想小三姨曾经画符的步骤,照葫芦画瓢写上了,有没有用只能试过才知道!
我夹在指间看向那些鬼魂深吸了口气,能不能出去就看这符给不给力了...
当我念完咒后,手指指间微微发烫,十分不规范的符纸飞出时,窗外有一根寒冰箭从窗户射入助我一臂之力,符纸稳准狠的钉在冤魂身上溅出火光…
无心?!
她并没有和我们过来,寒冰箭射入就代表她在附近,那么敖久霄此时应该也赶到了!!!
有他在我心里无比有底气,但老宗的情况不允许我坐以待毙,我写了数张符纸按照刚才的套路尽量让火光能够多一些。
那些鬼魂原本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犹如我的举动激怒了他们,一瞬间全部朝我扑来,围成个圈在我四周。
对付他们我不倒是不怕,甚至祈祷越多越好,这样将火才能顺利燃起来!
我全神关注着对付他们,时不时还得留意老宗有没有被盯上。
正忙的不可开交时棚顶上的中央空调检修口突然掉下来,上百条小蛇涌入,黑悠悠的晃着的身体向我们的方向游来!
我胃里一阵恶心,即便是帮手也不至来这么多吧?
可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太太真了!
它们并不是帮手,而是来要我们命的!
一眨眼的功夫它们缠住宗绪乾,只能看到黑色椭圆型物体,根本看不清那里本躺个人!
第七百三十一章成功出去
鬼魂的火焰簇成团,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遇火越烧越旺,这会儿屋内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扑到老宗身边拿起茶几上那把水果刀,抓起一只小蛇直接将它的头颅砍掉。
一股冰凉的液体喷溅在脸上,好腥。
我仿佛杀红了眼,身上戾气越来越足,这也寓意着勾起了心火!
当时来不及想太多,管它们是谁…只要伤害我的朋友就得死!
满地长条蛇尸,我的手被它们咬出很多伤口,脸上溅满了血模糊着视线一片暗红。
足足一百多条小蛇,直到最后一条头尸分离时,外面传来槐止焦急的声音,“夫人,快从里面开锁!”
结束了吗?!
我心里冷笑,号称没人能活着走出去的房间,也不过如此!
我忍着腰疼一瘸一拐的走去门口拧动门锁。
‘咔嚓’一声,门开了…
槐止和无心立刻冲了进来,见到他们那一刹那,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
我靠着墙壁指着里面,微微喘气着说,“快救人!”
“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快去把老宗带出来!”
槐止大步进入,无心过来扶着我的手臂,“婶婶,我们的兵进不去,可急死我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这屋子不是鬼神乱力在捣乱,应该是人间的术法,不仅危险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你九叔呢?!”
“九叔…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屋内的玻璃‘啪’的碎裂响彻响上空,我们连忙回头去看窗边的情况。
只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敖久霄视线微垂盯着满地蛇尸。
十八楼…也就他能从天而降了吧?!
在他撩起眼帘看向我时,我有意缓和气氛怕他担心,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槐止将老宗扛在肩上,敖久霄问了句,“活着?”
槐止点头,回道:“只是昏过去了。”
相幽顾锁栖他们已经来到门口,相幽的眼妆已经哭花了,我瞧外面天已大亮,心里感叹这一夜还真刺激。
敖久霄稳健的踩着蛇尸过来,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噗嗤’一声肉糜碎烂的声响。
他丝毫没有躲避也不嫌脏,恨不得将那些东西碎尸万段。
“哪里受伤了?”
他拉过我的手,看上面斑斑点点的咬伤问道。
我故作自然的收回手藏在袖子里,轻松的回道:“腰磕了一下,没事。”
他没再说什么,对无心吩咐道:“找个房间让她休息,通知知南过来。”
无心不解,“不回家吗?”
“我处理点事,谁也不许进来。”说完,他松了松衣领,转身用力的甩上房门。
当时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气氛,敖久霄身上邪魅的杀气丝毫没想掩盖。
不明所以的群众纷纷疑惑,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还有人敢进去?!
我跟个血葫芦一样看不清原貌,不用看录像也能猜到屋内有多危险,参与其中的工作人员都被吓得不轻,不仅没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顾锁栖说,“去对面的房间休息吧。”
第七百三十二章只有一个孩子
无心扶着我刚要走,只听1904发出一种野兽嘶吼的声音,好像踩到了动物尾巴发出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小动物’应该有点大!
没人知道敖久霄在屋内搞什么名堂,在他关门那一刹那所有摄像机的镜头纷纷炸裂,没有一台拍到了里面的情况!
我和宗绪乾分别被安置在两个房间,相幽和槐止在守着他。
顾锁栖来到我的房间,他靠着墙壁沉默着不说话。
无心神情不耐烦的说道:“你有事没有?没有赶紧走!我婶婶还要休息呢!”
他心里即使不开心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别扭着问道:“你…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他的表情尤为不自然,有些自责和内疚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看着棚顶半开玩笑道:“不用了,顾先生有时间把钱结一下就可以了。”
顾锁栖轻笑,“还说别人是财迷,我看你才是小财迷。”
果然,他们在监控里什么都听得到。
“这个事情就此结束吧!不过费用得按照原来的给,一分都不能少。”
“好,你要多少都行。”
他偷摸打量着我的表情,见我满脸倦容,主动说道:“晚点我再来看你,你先休息。”
“嗯。”
我的确累的不行,感觉自己沾枕头就能睡着,可大家并不给我机会睡,无心将我擦的干干净净,手脚笨拙着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这边刚结束,知南又来给我的腰针灸和包扎,衣服撩起来时她深吸了口气,皮肤上面大面积青紫淤痕,最中心点肿出鸡蛋那么大一个包。
她出言提醒道:“夫人最近只能床上静养,千万别再用腰了。”
我趴在枕头上闷闷的说,“磕伤无大碍的。”
“还是要注意些才好。”
“会的,对了知南,我在屋子里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她说父君…什么的。”
知南瞬间明白我的猜疑,将手搭在我的脉搏上,过了片刻又摸了下我的小腹。
许久,她疑惑着说,“是不是夫人的幻觉?只有小少君一个孩子。”
“会是幻觉吗?感觉好真实的。”
“嗯,只有小少君一个胎脉。”
我垂下眼心里有些失落,那么软糯糯的声音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一定比那个狂妄自大的臭崽崽要贴心!
知南见我不开心,哄道:“夫人若是喜欢女儿以后可以再生一个呀!”
我苦笑道:“再生?一个我都难保,今天还没喝药吧?你带来了吗?”
知南点头走向桌边,“带来了。”
这会儿无心蹦蹦跳跳着回来,兴奋的说道:“九叔在对面大开杀戒呢!好可怕!”
从她笑颜如花的脸上哪里能看出她害怕的情绪来?
明明就是开心的要死!
“对谁?那屋子里不是没有鬼魂了吗?”
无心抬眼看了下知南,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不是鬼魂的事。”
知南动作利落将药倒入碗中,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一般将无心的表情看在心里。
她慢悠悠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不高兴,犯了错君上处置是正常的,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第七百三十三章控蛇人
无心表情讪讪舒了口气,同我说道:“我们赶来的时候发现楼里有一个控蛇人。
一般这样的人都是蛇家赋予的灵力,他能轻易操控没有修为的小蛇。
九叔已经拆了屋子里巨阴相克的布局,现在正找蛇家讨说法…毕竟您受伤了。
土地公土地婆都来了,可热闹了!”
控蛇人?!
民间到处都有奇人异事,我也曾听过这个职业。
以前村里就有位老汉是控蛇人,他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男女老少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常伯公。
他跟白婆一样,都因为有绝活而受人尊重!
说来也是奇怪,村里经常会出现蛇,而且还是带有剧毒的品种。
一但被毒蛇咬了后果不堪设想,但只要能挺着被送到常伯公家,他只需要念几句咒语涂点自制的蛇药就可以相安无事。
他说他的招蛇术是祖上传来的,能让毒立刻乖乖束手就擒,还能把咬人的蛇给招回来让蛇救人性命,因此在方圆十里特别出名!
我记得有次和白婆出去办事路过了常公家,见他院子里正躺着一位已经昏迷的人,想必是被巨毒的毒蛇给咬了正处于生死边缘。
见我好奇,白婆提议站在篱笆外看一会儿,只见常伯公在桌上点香摆供,点燃七根白色蜡烛,单手抓着一只大公鸡举过头顶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身体止不住的开始扭来扭去。
等他说完一堆咒语后拿起桌面一把小刀,将大公鸡的脖子横着一划瞬间皮肉分离,他将鸡血滴在数张黄纸上然后焚烧。
我同白婆问道:“这跟您平时做法有点像,是不是一样的道理?”
白婆双手交叉在身前,眼睛半眯着始终看向院内,缓缓开口解释道:“他是在请蛇王神。”
蛇王神?!
在这之前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待一切仪式做完后,他走近家里供奉的深红色神龛,伸手往里一抓手里居然多出一条一米多长的蛇。
当时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心里感叹太神奇了!
“白婆,他真把毒蛇喊回来了?”
白婆摇头笑呵呵的说,“这条不是,这条是他养的。他说是蛇王神的护法,只有得到护法的许可才能进行下一步。”
白婆话音刚落常伯公便把蛇盘在自己的脖颈处,同时把耳朵凑近蛇头边像是在听它说话!
听了一会儿常伯公说他得到许可,现在可以出去找那只害人的蛇了,说完便带着伤者家属一同进山。
见他们走了我和白婆也离开了,后来听说那人被常伯公就活了,生龙活虎什么事也没有。
这招术在民间的确有用,不过用它做善事还是做恶事就要看自己的选择了!
难道刚刚出现的蛇就是招人蛇人引来的?
无仇无怨,为何要给我们为难呢?
无心还说,敖久霄正大发雷霆,今儿这事要是解决不明白谁也别想好过!
我将药喝完对知南问道:“真的有蛇王神吗?”
知南轻笑坐在床边解释道:“那只是人间赋予的神圣称呼,蛇王神无非就是蛇家的圣神,这就好比君上在蟒家的地位。”
第七百三十四章以阴聚煞
民间所传的蛇王神无非就是蛇家的主君咯?太详细的细节,我也不好意思再问知南。
这时无心兴致勃勃的凑过来,将手掌扣在我耳边,说,“您听!”
冰凉的手掌弯出弧度,狭小的空间内微微有空气流通的沙沙声,没过一会儿传出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他说,“君上,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您个交代的。”
敖久霄冷笑着提高声调,“交代?我有时间来等你给我交代?!”
“可…”对方为难,过了几秒那男人壮着胆子继续开口道:“可夫人也杀了我们家这么多子子孙孙…这也很说不过去呀!”
我在心里骂道,放屁!
它们不来招惹我,我会去主动伤害它们?!
哦,现在它们死了,这事儿到怪罪到我头上来想息事宁人了?!
人们常说人心深似海,可三界其它的地方又何尝不是和社会一样?
明里暗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家族与家族之间背地里的斗争,想想也没简单到哪里去!
这不,脏水泼的是又准又狠!
敖久霄的声音到是平静,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语气淡淡的说,“死了几条未修行的畜生你跑我这儿来哭什么丧?
别说只死这么几个,我要抓到背后指使这些畜生的主谋是你家君上,本座也得让他赔命!
你回去大可以和他传达本座的意思,我只给你一个时辰,到时间不给我送来,我可就没耐心了!”
对方连连称是,还说这就去找。
没一会儿又换成了一对公公婆婆的声音,公公和蔼可亲,婆婆语气温温柔柔。
敖久霄问这个房间是怎么回事儿,公公说,“君上,实不相瞒,这屋子我们之前是知道的。”
敖久霄质问道:“那为何不管?!”
“自己的劫自己渡,磕磕绊绊有定数!老身实在不方便插手呀!”
紧接着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响声,“你需要做的就是保一方土地平安,这里人为改变磁场,你说你不方便插手?你就是这么保的?受人的香火你好意思拿?!”
老婆婆连忙说道:“君上息怒,您有所不知哟!
以前这块地是乱坟岗子,什么人会被丢在这里?
那不都是横死的,冤死的,再不然就是无家可归、无儿无女和夭折的小孩么?
最怨最厉的魂都在这儿,每年出得事情可比现在多多了!
这个荣家祖上福泽深厚辈辈是大善人,现在子孙们跟着享福,谁成想相中这么个地方。
他们找来了师傅改变了原本的磁场,可他们不懂,那位师傅把戾气全部聚在这一间屋子里,也正因为如此银元流动很大,对于做生意来说这是邪门儿的招财办法!这栋楼也相对平安无事了一些,您说我们该怎么插手?我们也是两难呀!”
我在心里琢磨这跟五鬼运财应该没有区别了吧?!
选择一个本就带煞的房间聚煞…亏他想的出来!
在民间这种歪门邪道的办法不少,所以办事还是要找信得过的人,不然你以为他帮了你,其实对方为了到达目的不择手段,反而还要事主来背因果!
第七百三十五章事情泄露
其实听下来发现这只是一个考验人性的选择,多与少怎么选?
当然是伤害性降到最低,才是择优的选择!
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不会再传出什么声音了。
正想让无心将手掌收回去的时候,听见敖久霄说,“本座来解决!这些小家伙虽然死了,也当能给他们一个积福赎罪的机会吧!”
婆婆激动着说,“君上神威赫赫功勋远扬,救苦救难,不愧是蟒王圣神。”
到这里声音彻底中断,后来听说敖久霄不仅拆了所谓的五行相克法,还吩咐下面的手下将地面的蛇尸碾成汁涂在墙上,应该加入了加持力来缓解巨阴聚煞的磁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1904又开始发出鬼哭狼嚎的喊叫,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一直在求饶,求到最后凄惨的哭声微乎其微。
我猜测是之前所说的控蛇人,控蛇人必定是人类。
蛇家还真在一个时辰内就把人给找到了!
可他背后的主使呢?
也找到了吗?
无心看出我心事重重,笑眯眯的劝道:“婶婶别担心,我九叔最小心眼?最记仇了!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我不担心,我只是在想我和蛇家无仇无怨,为何每次出事都有蛇的踪影?”
无心眼睛滴溜溜的转,显然她也不知道情况,这时知南插话道:“应该是哪位仙尊单独针对您,蛇蟒不分家关系更是不用说,俩家君上跟亲手足没有区别,绝对不会故意给夫人为难的。”
“我自然相信你们,可我觉得除了蛇家有某个仙尊给我为难外,外面还有不同的势力,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知南赞同着点头,“夫人想的没错,兄长也在暗地里调查,不出意外的话过阶段回来见君上。”
无心一下子从床垫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问道:“青玉仙尊要来哦!”
青玉是他的本名,他们游走于人间时才会用顾北知南这个名字。
知南愣了一下,点头道:“说是会来,我不确定。”
“太好啦!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我和知南对视了一眼,这丫头竟然兴奋到在屋里转圈圈,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
这种开心的程度…似乎夹在着别的意思。
难不成是她之前提起的那位不能明说的心上人是顾北?!
如果是,那敖久霄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他们俩差的不是年龄,而是辈份!
等敖久霄处理完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宗绪乾醒了过来,我们一行人商量回家修养。
刚走出酒店准备上车的时候,见外面围的水泄不通,有的人手里拿着单反相机,有的人高举着手机。
这种阵仗我并不稀奇,这些记者总喜欢追着我跑,来玄城短短数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梨宗主!你能给我们点时间聊聊吗?”
敖久霄将我裹在他的大衣里,无论外面人怎么喊,他的手掌始终挡在我的脸前,不想被人拍到。
他强势的态度导致大部分人不敢上前,自觉的与车子拉开一段距离。
上车后我和老宗显得有些懵,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