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必须笑
黄小虎骑着小白的小腿已经开始抖了,这话他怎么敢和焦蛰传达?
可此时又不敢和敖久霄说什么,反正横竖都是死!
不知谁问,“君上,那这只小白狗…怎么处理?”
我一直躲在二楼的拐角处偷听,还要处理小白?
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不想它在流离失所。
刚想下楼阻拦,只听小三姨小声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狗,人见人穷绕路走,狗见家穷死相守,从此不交无益友,留下剩饭只为狗。”
楼下一阵沉默,过了几秒敖久霄缓缓开口道:“楚楚喜欢,留下吧。”
程琪在我身旁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低声道:“没想到敖先生心这么细,平时看着怪吓人的,原来还是个暖男,这种反差萌还挺招人喜欢呢!”
我不由自主的牵起嘴角,本想着私自留下孩子得搬出去东躲西藏,如今见他这样井井有条的安排着,想必他也是爱这个孩子的吧?
有日宁之一到访,她被人隔在一楼,说什么也不让她见我。
程琪偷偷给我传了小话,我得知后裹了一件披肩连忙下去。
只见宁之一表情冷淡在和槐止掰扯,“凭什么我不能见楚楚?你算干什么的?”
槐止也没什么好脸色的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宁之一的身份了。
我连忙走近槐止似乎感受到身后有人,转身看到我后,严肃的表情立刻转为大大的笑脸,露出标准的八颗上牙,笑的特别刻意,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不解着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你这什么表情?”
槐止尴尬的挠头,解释说,“小梅说民间有说法,您常看见谁孩子就会长得像谁。
君上听到后吩咐我们见到您时必须笑,笑不出来也得笑。”
我:“???”
难怪最近大伙看见我,总是呲着牙笑!
敖久霄竟然还信这个?也不至于凡事都事无巨细的小心翼翼吧?
我无奈的回道:“你还是别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平时的样子就很帅了。”说完,我看向宁之一,招手说,“跟我上去吧!”
宁之一狠狠的瞪了槐止一眼,趁槐止还沉浸在我夸他的氛围中没出神,我带着宁之一便上楼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俩谁也没理他。
回到卧房宁之一迫不及待的伸手摸了一下我后背龙鳞的位置,似乎感受到它的存在,安心的舒了口气。
“你怎么过来了?”我问。
换作以前为了掩盖我和宁之一之间的秘密,她从不会主动来我家,听说她过来我还挺意外的。
宁之一找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回道:“反正也不是秘密了,还不如光明正大点。我来给你传信…”
她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铛铛铛!”的声音。
“进。”
为了显示坦荡,我并没有锁门。
知南端着一盘新鲜的手切水果进来,“槐止说让我来送些吃的。”说完,放在屋内的小茶几上。
“谢谢。”
“不客气,那我先出去了。”
门合上后我示意之一继续说,她狠狠冲门瞪了眼,不满道:“他们什么意思?这是拿你当犯人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秦家倒了
宁之一是焦蛰派,他们两伙不合,夹在中间受夹板气的自然是我。
我解释道:“他们只是太小心了,并没有恶意。”
宁之一还是不爽,狠狠的插起一块蜜瓜塞进了嘴里。
她口中含含糊糊的说,“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秦家倒了。”
我愣了半晌,“秦家倒了是什么意思?”
“抗不住了呗!敖久霄这次逼得太紧了,不得不说他的手腕真是狠,重华阁的沈镜亭你知道吧?”
我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信息,“不算认识,他和久霄去秦家接我的时候见过一次。”
“沈镜亭和古月联起手天天在秦家闹,尤其是如意楼的魏老,给秦百余定了十宗罪,条条致命。
比如说秦百余关你存在私心,是秦家在嫉妒如意楼的地位在玄城逐渐高升。
还说身为玄门竟然看不出是人是妖,简直让人笑话!若真是这样更不配坐在大家儿的位置上!
如果能即刻认出却不认,那他们便是不择手段找拙劣的借口去辨别,实则就是想故意刁难你,有辱玄门之风。
如意楼一关,其余玄门又不入世,本来就让人人心惶惶,秦百余实在顶不住压力,宣布退位了。”
以退为进,保秦家,看来他还不算糊涂!
“钟意宁和秦泽呢?秦百余退位了,他们俩现在应该斗得很惨吧?”
宁之一冷笑了声,分析道:“我那姑姑野心有多大,自然不用说,秦家现在为了躲风头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过毕竟有那么多人等着糊口,等敖久霄逼的不那么紧的时候,秦百余自然会扶起来一个明面上的掌事人。”
宗绪乾之前也说过现在讨论我的人并不多,大伙的焦点都在如意楼什么时候开山!
这也就代表大家不肯面对自己之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为难,想让事情渐渐平息,让如意楼开山也就代表他们承认了我是没问题的。
我不懂他们几家玄门为何不入世,修行不就从入世开始吗?
行善积德也是从要生活起中步的,不是说大善恶大距离我们很远遥,也不是说有只大善大恶是才积德损德的你的报福你的业力你的命运。
那修行来自什么?不是就每一的世行为心念积赞来下的么?
难道说只是抓抓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为才显得高贵神秘?
在没有记忆前,我靠白婆和小三姨教我的那些在中间摸索,有了一点记忆后,也证明了自己之前做的决定没有错。
如今这乱世,谁有能力谁上,有能力不上,根本配不起‘修行人’这三个字。
宁之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听说你怀孕了?”
我回过神,点了下头。
“他知道了。”
“嗯…我想留下。”
宁之一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刺绣锦囊,“他猜到了,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对你身体有好处。”
第五百四十三章眉眼无情
宁之一鲜嫩白皙的手指与掌心里递过来的红色锦囊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刚要伸手去接,房门在一次响起。
宁之一快速攥紧手心收回,装作若无其事的吃水果。
这次进来的是程琪,她进来后先是看了眼宁之一,然后对我说道:“楚楚,秦泽来了。”
我和宁之一对视一眼,没想到提曹操,曹操立马就到了!
从秦家出来以后,我和秦泽还没有见过面。
这次是秦家给了我为难,可秦泽帮了我不少。第一晚若是没有他和那些人守着,帮我念静心咒争取时间,也许我已经死了。
程琪接着说道:“敖先生也回来了,他们俩个都在客厅。”
“好,我这就下去。”
宁之一听到敖久霄回来,连忙起身道:“我跟你一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改天来看你。”
她将手中的锦囊悄悄塞进我上衣的口袋,随后道:“学校的事,你要想回去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不用了,我不回去了。”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直接拒绝,颔首道:“成吧!”
在学校的事情上我曾纠结过很多次,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回去吗?
后来想想反正都是走医路,巫医何尝不是医呢?
况且我现在的身体和身份不允许我再回去给大家添麻烦了,日后的日子会更难更坎坷,还是少耽误别人比较好。
还没走出门口时,宁之一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拉住我问,“你怀孕了他怎么说?”说完,眼神往外面瞟了一眼,提示我她问的是楼下那位孩子他爹是什么意思?
“他没说什么。”
她微微蹙起眉头,“不清不楚的算什么?没名没份吗?!”
我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不然呢?要他娶我?你觉得可能吗?”
在我获得这一部分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宁之一的片段,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她当时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过我觉得以她对我的熟悉度,我和敖久霄曾经的那些爱恨纠葛,她应该会知道一些。
谁不想大大方方的被对方承认,也曾期待过他能牵着我的手敬四方来宾…可也只是想想罢了!
宁之一垂眸思忖了一阵,语气责怪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非要留下他的孩子,伤人伤己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不说,你回去以后又该怎么和你的父君母君交代?
他连个婚礼和名份都不愿意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选择?
真是糊涂!
焦蛰找了你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努力,最后…反到扑了个空!”
她神情颇为烦躁的教育我,不过在她的角度,她说的都是为我好的话,每一句都是实打实的在为我考量。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下到一楼时,见敖久霄正坐在沙发上,摊着双臂架在沙发椅背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我脑海里想起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虽慈眉善目,眼却无温,眉间无情。
形容他,在贴切不过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秦泽替父道歉
宁之一对着秦泽的方向挥手打了个招呼,毕竟两个人相交多年,还有些亲戚成份在,看见了总不能当作没看见。
在她跟我告别后往出走,刚到门口听见敖久霄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言的警告,“她的选择不该别人来干涉。”
宁之一僵在原地,过一阵强撑着笑转过头,目光坦然的撞上敖久霄的眼眸。
“蟒君若真想让她自己做选择,为何不敢告诉她全部呢?”
敖久霄听后没有发怒,而是眼底含笑耸了下肩膀,话一出口带着几分嗔怪,“你们家敢告诉,我又怕什么呢?不过…你确定你们知道是实情?”
宁之一一噎眼神闪躲,明显她根本不是敖久霄的对手。
我连忙给她递台阶道:“天要黑了,早点回吧!”
宁之一接到我的信号,心不甘情不愿的咬着牙吐了句,“敖先生,再见!”说完,气愤着摔门而去。
他们似乎都知道一些我的秘密,可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为何。
秦泽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他身穿一件到膝盖下方的黑色大衣,里面搭配一件白色新中式风格的立领衬衫,看起来特别‘修行风’,也有些单薄。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我们三个人各占一个沙发,正好成三角形的角度。
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不答反问,“你好点了吗?”
我颔首笑着回道:“好多了。”
在一看他眼角还有一块肌肤泛黄,应该是程琪所说被萧远打的,过了这么多天才恢复的差不多,不免感叹萧远这只小绵羊出手还挺狠。
敖久霄没有参与我们俩的谈话,不过有他在这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我俩也谈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我想找个借口支开他,秦泽能找上门一定是有急事,只不过他这人特别要面子,敖久霄在这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久霄,我的药今天忘了喝,你帮我找知南在做一份行吗?”
他那么聪明自然知道我的目的,他似笑非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过他很配合我,起身宠溺似的揉了揉我头顶的发,柔声说,“下次不按时喝,我就要收拾你了。”
外人听起来就像是小两口之间的打情骂俏,我脸上的笑僵得不能再僵了。
他给面子的离开后,秦泽开口说了句,“谢谢。”
显然,他也看出了我在帮他解围。
“跟我还客气什么,今天来是什么事?”
他身子前躬,手肘拄在双膝处,双手交叉于身前,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来回搅动。能看出此时他心底在不断衡量,反复琢磨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
我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急着出声询问。
过了很久他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身上的妖气没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我笑着点了点头,“算吧。”
“没想到你是…”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鼓足勇气盯着我的眼睛直奔正题道:“我替我父亲来和你道歉,这次的事情,是秦家唐突草率了。
对于乘子他们对你的所作所为,秦家已经将他们赶出去,永不得招录。
父亲说会公开还你清白,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日后能对秦家抬一抬手。”
第五百四十五章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在心里暗自喊了声,高啊!
秦百余不愧是只老狐狸,即便钟意宁再厉害,再能俘获人心,这些年也没能让他全心全意的交出权去。
他让秦泽来找我,打的算盘是真精,我和秦泽有旧情自然不用多说,这次秦泽也是牢牢护着我,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看!
而这步棋下的更聪明的一步是,他让秦泽来找我抬抬手,而不是求敖久霄!
秦百余应该算到找敖久霄的话,那就只能死路一条,而找我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翻盘!
我没记错秦泽刚刚说的是‘日后’而不是‘现在’,现在若是放过秦家,可能我的气没消也会拒绝。
秦家选择退隐一段日子,等重整旗鼓出山的那日,我能劝阻敖久霄不掺合,秦百余自然有办法让秦家坐回原来的位置!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了点子上,让你无法开口拒绝!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这番话,我不想为难秦泽,但也没有冲动着直接开口说行。
没人比我更会权衡利弊,骨子里刻着血液里流淌的东西,似乎很难抹去。
即便我们俩算是‘朋友’,可我和秦家不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无法做到大度。
我想了很久,徐徐开口道:“帮我回去和老爷子说,我早已经消气了。再说…这次只是个误会罢了!
既然秦老愿意帮我澄清,那是再好不过的,如你所说,我也因祸得福,算是好事一桩。
不过…秦家发展到此地步,不是因为我不抬手…”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眉眼难得温柔着继续道:“我怀孕了,孩子差点丧命在秦家,是他爸爸在给他报仇。”
我一推六二五,全部推到了敖久霄身上,秦百余别想着给我施加压力算计到我头上来,我也是想借此机会戳戳他的锐气!
秦泽眸子一震,如晴天霹雳一般僵住不动。
我掀起眼皮笑着继续道:“不过你是我的朋友,孩子的舅舅,若日后秦老能让你掌家,我想崽崽也不会让他的爸爸去难为舅舅的。”
秦泽漆黑的眸子微闪,双手不自觉的攥紧,这是我还他的恩情,他若识大局便应该接下。
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若是秦泽和钟意宁比,我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秦泽。
对于如意楼日后的发展来说,拉到盟友,总比辅佐敌人要更加有利。
他缓了很久没有说话,明知我在帮他,可也清楚我是站在了利益的角度考量。
我不担心他会拒绝,因为他不会!
秦泽表情有些挫败,哑声说,“小时候我的母亲经常给我讲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洗耳恭听。”
“传说,在海的尽头之下有一龙女,凡是见她眼睛者,皆会被石化。
但,没有人能抗拒那一双眼睛。浓黑睫子下,宝石般的绿眸,神秘又疏离。
它有着绿宝石的庄重,又诱人得勾魂摄魄,让人久久挪不开眼。
那位暗黑美人,居住在归墟的彼岸与黑夜之地相接的地方。
待夜幕拉开,她从深海缓缓现身,每一步,都带着致命的妖冶。”
第五百四十六章秦泽受挫
我静静地听着,秦泽口中那位拥有着幽碧眸子的黑暗龙女。
他说每一个字时,都会仔细观察我的反应,似乎想在中间看出些什么端倪。
“小时候我不爱看书,更不喜欢枯燥的打坐。
母亲就用这个故事哄我,她说只要我努力修法,变成厉害的人,就能去大海的尽头归墟,便能看到她跟我说的那位惊艳四海八荒的龙女。”
我装作被他的话逗笑,手指拂在在唇间,故意逗趣儿道:“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早熟的,别跟我说,你只是为了一个玄幻故事而修法?”
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半分笑意都看不见,十分认真的和我说,“这不是玄幻故事,这个世界真的有龙女。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世她不是幽碧的眸子,而我也没能认出她来。
如果时间能退回去一点,我能早点认出她来,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他将话说的不能再明白了,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懊悔。
我收起笑容,调整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正式一些。
“秦泽,这世界到底有没有龙女谁又说得清呢?
活好这一世,才是重中之重不是吗?
时间不会重来,人和人的机缘都是注定好的。
小三姨和白婆修得是岸边香火缘,走的是是非因果路,行的是四海扬名的道,她们并不比任何玄门低气,毕竟这世道寻声救苦易,有求必应难!
如今秦家走错了方向,走到落魄之地,其实怪不得别人。
莫将佛门做市井,少用心机奉神明,但使半分真心在,何愁太上法不灵,心中常有渡人意,自有天尊护你行。
你瞧,我现在也能说出个道理了。故事只是故事,你的肩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吧!”
秦泽似乎悟到了些什么,他永远骄傲的身姿从我家失魂落魄走出去的背影,深深的刻在了我的眸底。
闲来无事时,我也会想起秦泽母亲说的故事,如果是真的,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真可惜她走的早,没能亲眼见上她一面,听听她亲口讲述那些故事。
知南平时给我喝的药不算好喝,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唯独保胎的那份药,里面不知加了什么,腥的要死。
每次一喝干哕想吐,呛得眼泪横流。
我总是找各种借口不想喝,敖久霄便什么也不做,天天陪着我,看着我一天三顿药。
他挺有办法的,总能变了花样似的拿出许多好吃的糖果,软硬兼施。
有天我不舒服,靠在床上懒洋洋的睁不开眼,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无力。
他亲自端着药进来,先是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一片冰凉才算放心。
“起来把药喝了。”
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有气无力的回道:“少喝一顿不行吗?今天真的喝不下了。”
他坐在床边,有力的手撑着我的后背往起托,声音很软的哄道:“听话,喝了就会好很多。”
自从身份升级了以后,他变得有耐心多了,在我面前很少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也是,逼着大伙见到我必须笑,他笑不出来只能少摆臭脸!
第五百四十七章蛇形纹身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敖久霄手中的药碗,嘴里碎碎念道:“君上,都说一个承受过委屈的人,更懂宽容,更能隐忍。
一个承担过责任的人,更懂担当,更有眼界。
一个承载过使命的人,更有气魄,更显气节。
您别天天看孩子似的看着我了成吗?您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吗?”说完,我抬手将碗放在唇边,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他一下下摸着我身后的头发,笑盈盈的说,“你不就是孩子。”
我顿时后背一僵,嘴边的药进不去也吐不出。这段时间我总是会产生错觉,好像他变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毫无攻击性,温柔又细心,让人充满了安全感,是我的靠山。
他见药碗见空,拨开一颗绿色的果子,小小一颗也就冬枣那么大,进入口中顿时化开了甜蜜的汁水,驱赶掉腥苦的味道。
“喝了药你睡一下,晚上我有个饭局,不会很晚回来。”
饭局?!
还从没听说过他会参加人类的饭局,也可能是之前他从不会主动跟我报备行程,去没去过我也不清楚。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饭局?”
他一边脱掉T恤,一边说道:“七门的聚会。”
他赤着上身露出健硕的肌肉,宽肩窄腰,完美的身材比例。
在腰际的裤沿处,我突然看到从没见过的纹身,仔细一瞧好像是一条蟒蛇头咬着尾巴,形成一个圆圈的闭环,正好缠绕在腰间,看起来特别诡异。
你说它是纹身,又不太像是纹身,好像天然颜料从皮肤里渗出来的一样。
我指着他的腰,惊讶的问,“这是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快速套上黑色的衬衫,似乎怕我看到一般,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
我还沉浸在那副图案中,他收走我手中的空碗,伸手揽过我的后脑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上想吃什么,我带给你。”
“不用麻烦了,你…你早点回来。”
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牵起,颔首答应道:“好。”
在确认他走了以后,我拿出手机在网上查那个图案并没有查到。
我拨电话给宁之一,想着她应该会比我了解的多一些,没想到还真在她那得到了答案。
我形容图案形状后,她丝毫没有迟疑的说道:“头咬尾,那不是衔尾蛇吗?”
“什么是衔尾蛇?纹它有什么寓意吗?”
宁之一停顿了几秒,不解道:“你说纹身?谁会纹那种图案啊?
衔尾蛇代表无尽轮回,它会拖入一切沉浸在过往的人,让他们回到过去成为困兽,它诅咒任何试图改变过去的人,试图改变时间的人,终将要被时间所诅咒,从而形成一个闭环。
这图不吉利的,你可别纹!”
我愣在原地,她后来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心思再听。
无尽轮回…?
诅咒试图改变过去的人,成为过去的困兽?
那敖久霄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衔尾蛇?!
“之一,我先挂了,晚点说。”
“好,改天带你出来透透气!”
挂断电话后,我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睡,起床洗漱后想下楼找人透透话。
没想到刚一下楼,正巧撞见宗绪乾带着一位女士进门。
第五百四十八章相幽到访
宗绪乾一如既往穿的跟个花蝴蝶一样,五红大绿裹身,他从进门便开始清扫身上的雪花,弯下腰仔仔细细擦拭鞋边的泥污。
这家伙这么多年都是这样,重度洁癖患者。
他身旁的女人身披一件火红色皮草,里面黑色旗袍长度仅到大腿根部,一双又长又直的腿白到发光,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手中拎着名牌包包,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俗气。
下这么大的雪,她穿这么少,不冷吗?
想到这儿,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女人的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身材凹凸有致,脖颈纤长后背挺的笔直,一副富贵人家大小姐的模样。
宗绪乾擦完以后,侧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耐烦的催促道:“大姐,换鞋啊!你等着我给你脱呢?”
女人被训后不满的嘟了下嘴,一把摘下墨镜朝宗绪乾趾高气昂的吼道:“老娘是客人,还是你老板,你帮我脫有什么不行?”
宗绪乾不屑的哼笑,自顾自的往里面走,“你爱脱不脱,不脱你就在那站着吧!”
女人冲着他的后背紧鼻子,被气得不轻又毫无办法,讪讪的脱下高跟鞋。
虽然两个人谈话间怼来怼去,但能看出关系不错,就像朋友之间不拘小节在互贫。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宗绪乾笑眯眯的走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夹着嗓子娘里娘气的问,“怎么样呀我的宝贝?这两天还难受吗?”
“还行,崽崽没怎么闹,估计他爸在,他也不敢。”
宗绪乾瘪了下嘴,“这还差不多,不然再折腾你等他生出来,看我揍不揍他!”
他刚说完,身后的红木画框突然掉落,正正好好砸在他的背上。
他吃痛着松开环着我的手臂连忙弹开,怕牵连到我,他伸手摸向后背,疼的龇牙咧嘴。
“这个小犊子!比他爹还记仇!”他深皱着眉头骂道。
我无奈的笑着帮他揉背,“没事吧?”
他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
这时女人换了拖鞋走到我们身边,抱着肩膀冷嘲热讽道:“真是活该!让你嘴黑,老天爷开眼了!”
我对宗绪乾问道:“这位是?”
“相幽,我老板。”
我冲着她礼貌的笑了笑,她热络的拉过我的双手说道:“你就是梨楚吧?总听乾乾提起你,他说你是他最完美的模特,今日一见还真没让我失望。”
我客套着回,“我也经常听他说起你。”
她嗔怪着朝宗绪乾翻了个白眼,“那他准没说什么好话!”
“没有,他从小就是家里横,对越亲近的人嘴越毒。”
相幽听后这才满意的笑了,巴掌大的小脸长了一双大大的眼,皮肤保养的极好,樱桃小嘴涂的血红,气质明艳动人。
“楚楚你情商好高,加上这幅冷艳的脸,要是进娱乐圈,恐怕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宗绪乾回来的确总提起她,虽然话里话外满是嘲讽,不过也只是玩笑话。
他说相幽几乎没有朋友,娱乐圈摸爬滚打不好混,一不小心就得让人坑的尸骨无存,所以她总是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仰着头颅用鼻孔看人,生人勿近的模样。
老宗的识人能力很强,他不烦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五百四十九章相幽想解惑
家里新请来一位年轻的保姆,二十多岁的年纪,叫丹丹。
她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做事勤勤恳恳,心很细很有眼力见儿。
在我和相幽谈话间,她见有人来,立刻端着木盘出来,上面摆放着刚刚泡好的热茶水。
宗绪乾抻着脖子四处看了看,对我问道:“小三姨呢?”
刚刚我一直在楼上躺着,还真不知道她的去向。下来这么半天都没有人出来,看样子知南应该也不在家。
丹丹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对我说道:“小梅姨和知南小姐去如意楼了,槐止先生在外面,用叫他进来吗?”
如意楼还没有开山,怎么去那了?
“她们走的时候,有没有说去如意楼做什么?”
丹丹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我不太清楚,也不好多问。”
“行,那你先下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她走以后宗绪乾对我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问道:“这保姆谁找回来的?”
他倒是把我问一愣,“我也不知道谁找回来的,你找小三姨做什么?”
宗绪乾白了一眼身旁的相幽,阴阳怪气道:“哪是我要找啊!是我这位高贵的老板,天天以死相逼,非要来找小三姨解解惑!
我不想带她回来,谁成想这姐妹儿跟踪我回来了!你说她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看向相幽,她悠闲自在的翘着二郎腿,背部靠在沙发上,任凭宗绪乾如何数落她,她始终得意的挺着脖子,一副你能把老娘如何的表情。
我不解的问,“相小姐要解什么惑?”
她一听这个话题来了兴致,身子前倾和我说,“叫我相幽就行,我觉得我好像被人下蛊了,或者下降头?在或者扎小人什么的!”
我一愣,蛊、降头、扎小人,这就是三门事儿…!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宗绪乾接过话,“你别听她瞎猜想!她什么都不懂,只不过是最近丢了两个合作,比较倒霉,还被晚辈踩了脚底下,心有不服罢了!”
相幽瞪着眼睛吼道:“宗绪乾!我要倒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谁还能给你开这么多工资?你没良心!”
宗绪乾与她掰扯道:“那你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这方面的事呢?
楚楚,你说她是不是多想了?!”
我盯着相幽的脖颈处,平静的回道:“不是,她是有问题。”话落,他俩同时呆住了。
相幽见我认同她的说法,紧张的吞了下口水,眼睛叽里咕噜四处的转,颤声对我问道:“我身边现在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吗?楚楚,你在看什么呢?”
我摇了下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别害怕,你只不过是被人借运了。”
她闭起眼睛放松的舒了口气,拍着心口道:“我还以为我身边跟着小鬼什么的呢!
你不知道,娱乐圈哪有不养小鬼的?一个个神神叨叨可吓人了!还管娃娃叫儿子女儿的,我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她一边说一边抱着手臂来回搓,满眼的嫌弃。
难怪她能成为槐止的偶像,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连嫌弃的表情都如此耐看。
诶?
说到偶像,以槐止对相幽的痴迷程度,这家伙竟然没进来?
第五百五十章敏芝火起来的原因
我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到外面的雪大片大片纷纷而落。
槐止平时大多爱穿休闲装,这会儿不知在谁身上扒下来一件小码西服套在了身上,估计他使劲吸气收腹,前面的扣子也系不上!
他手里握着在花园采摘的黑色花朵,正在一遍遍演练该如何体态优雅的送给相幽。
那双小眼睛里面泛着激动的光,这个人看起来抑制不住的开心,黝黑的脸颊处皆是陀红!
铁汉要是柔情起来反差的呆萌,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宗绪乾出声拉回我的视线,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连忙回神浅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们继续说。”
相幽一脸苦恼的问,“你刚刚说我被借运是怎么回事呢?我能把运气抢回来吗?”
“可以,不过你总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你吧?”
相幽听后沉下脸,冷笑着哼了声,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的讥讽,“除了敏芝那死丫头,我想不到第二个人!我丢掉的合作全让她接去了,你说会不会是她?!”
我和老宗对视了一眼,在他肯定的眼神中,我确认到相幽口中说的敏芝,就是我们所熟悉的严敏同学。
只不过相幽对于我们之间曾经的纠葛并不知情,她只是单纯的在表达自己心里怀疑的人选。
知南也曾怀疑灵花受伤的事情,严敏有参与到其中,不然灵花身上蛇类黏液来自于哪里?
当晚我被迫去了秦家,出来以后需要养病加上发现怀孕,所以把她的事情往后搁置些日子,正巧没机会找她寻仇呢!
相幽这就把她给我送上了门!
我对相幽问道:“只是因为她受益了,所以你才会怀疑她吗?”
相幽眼神阴郁的摇头,对我说道:“不是的,敏芝这丫头刚来公司不到一年,按理说她想和我平起平坐,简直是做梦!
可是这一年她爬的非常快,同届一起出道的姑娘们还是十八线的新人呢!而她已经可以明目张胆的抢我的活了,这不奇怪吗?
最让我怀疑她的一点是,你知道她是怎么火起来的吗?”
宗绪乾嬉笑着接话,“不会是潜规则吧?!”
相幽嫌弃的瞪了他眼,“潜你妹!我偷偷和你们说,你们千万不要给我传出去。
娱乐圈很有意思,如果在发歌或者拍剧期间,要是出现点灵异事件,那必然会大火,无一例外!
我的前辈们之前有过这种经历的人,现在全部大红大紫!
好巧不巧,敏芝之前有一个广告,拍摄的时候场控明明已经清过场,可后期做出来后,发现她身后有个小男孩的白影,死死的在后面盯着她看。
当时那部广告在大量投放以后,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引起了高度的讨论!
网民们说敏芝和身后诡异的小男孩一比像极救世主般的仙女,赐予空灵少女的头衔!
虽然电视台怕影响不好立马将广告下架了,敏芝还是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我分析道:“剧组会碰到灵异事件并不稀奇,剧组和酒店、夜店这种地方没有太大的区别,里面磁场太乱,什么都可能寄宿在那。
如果单单是因为这个怀疑她,还是有些牵强。”
第五百五十一章粉丝见面
相幽漂亮的眸子转了一下,继续道:“我还知道一些事情,曾经我找人扒过敏芝的底,却找不到她来玄城之前的任何信息!
她一个小姑娘无权无势,怎么可能把信息抹的那么干净呢?
我以为她是傍上了我们公司的老板,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资源,你也知道现在某些不择手段的姑娘为了能红,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可仔细观察也没发现她跟公司里的人有什么事,到是我想多了!
每次她在出席活动前都会把自己单独关在更衣室待很久,出来后会有一股很浓的烧香味,有人问过她在里面做什么,她只是说图个吉利。
你见过干我们这行在更衣室烧香的?看来她还是在做见不得光的事!
现在我的二老板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恨不得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我仔细琢磨相幽的话,严敏曾经的信息被抹得干干净净?
这点的确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即便她有点异于常人的能力,也改变不了!
她身后应该有势力在保她,还有她改头换面再次出现,又是谁在帮她呢?
相幽催着问,“楚楚,我们有办法对付她吗?”
我点了下头,“能有机会见到她吗?如果有,我想我应该有办法。”
老宗出声打断道:“你现在身体不行,还是别去招惹她了!”
“放心,我不会正面和她对着刚的。”
相幽为难道:“要是太危险就算了,反正我也想换公司,千万别连累到你。”
我淡笑着回,“听老宗说,之前你帮我联系了很多知名的记者去采访我的同学,没有你的帮忙,舆论不会这么快平息。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这点事不算事。”
我将话说的隐晦又直白,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既然她帮过我,这情自然是要还的!
钱好还,可人情难还!
相幽不傻,她不会听不出来我的意思。毕竟我们俩个人还不熟,谈感情太虚伪,不如坦然点彼此心里都没有负担。
她点了点头,思忖了一阵说,“好,三天后我们有一场慈善晚宴。
哦!对了,玄门估计也会有不少人来,正好你也可以过来,不是吗?”
如意楼还没有开山,即便开山主办方也不一定敢顶风邀请如意楼,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我会想办法去的。”
我们谈了很久,槐止才扭扭捏捏的进来,不知道他在外面演练了多久,鼻头冻得通红。
他双手握花十分郑重的递给相幽,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这架势是要求婚呢!
相幽见那一捧黑色花先是一愣,然后满眼不解的看向我和宗绪乾。
“这...这是...?”
我识趣的别过头,老宗忍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想让槐止自己来说。
槐止鼓足了勇气,表情郑重的说道:“相幽小姐,我喜欢你很久了!
今天终于见到本人,我简直是又紧张又激动!
我特别喜欢你演得军阀的姨太太那部戏,你是四个姨太太里长得最像姨太太的!”
第五百五十二章小三姨给出解决方案
相幽听完,脸瞬间绿了...
“噗!”
宗绪乾脸憋通红,嘴里的水实在憋不住如数喷了出来,淋了槐止一脸。
他几乎快笑断了气,指着槐止调侃道:“大哥,还有你这么夸人的?长得最像姨太太,那不就是小三脸吗?”
槐止一脸无辜的看向我,他此时特别特别的紧张,额头顿时渗出密集的汗珠。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敖久霄的属下们在办正经事上一个个又精又灵雷厉风行,唯独在哄女孩子这块,怎么都跟榆木疙瘩似的呢?!
难道这点也随主?
槐止在用眼神求救,我试图往回拉一拉,帮腔道:“槐止是你的忠实粉丝,他的意思是演员里面只有你的演技最传神,只不过他太紧张表达错了。”
槐止舒了口气连连点头,“对,梨姑娘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相幽这才露出笑模样,起身优雅的接过槐止手里的花,骄傲的跟女王陛下似的。
她笑盈盈的回道:“谢谢!黑色的花,真特别!正如我一样!”
相幽这人非常自恋,不过她有自恋的资本。不仅漂亮气质好,有点不讨人厌的小自恋却一点也不自负。
在和她熟识后会发现她这人特别随和,不像外在上看起来那般高高在上!
听宗绪乾说她的业务能力十分过硬,能吃辛苦,不仅仅光靠那张漂亮的脸蛋。
槐止如愿见到了偶像,还让相幽亲自给他签了名,乐得像个憨憨。
晚上小三姨和知南回来后,给相幽仔细排了一卦。
她与我说的基本无差,从相幽进门时我便注意到她白皙的脖颈处,血管呈现出深紫色。
冷白皮透出紫色血管属于正常现象,但密集的聚在一起像一条绳索勒着脖子的形态就有点奇怪。
她说她以前不这样,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来。
小三姨给的解决办法是,她在这边帮忙处理,但也要找到对方偷偷放入相幽身边被施过法的物品。
这个物品可以是一件衣服,一张照片,到底是什么得看对方到底放了什么!
把东西找出来后烧掉,对方会遭到一部分反噬。
相幽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身边有什么物品不属于她自己,称回去会再好好找找。
小三姨给她一张符纸让她先随身携带,能稍稍避免一些霉运,等事情解决了升了(烧掉)便可。
我们留她晚上在家吃饭,她爽快的答应。
整个饭间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槐止了,一整晚嘴角就没有落下过,要是尾巴能露出来,估计他都能高兴的摇起来!
在相幽告别要走时,我吩咐槐止送她回去。毕竟天色已晚,她又是特殊情况,别再出什么事情。
即便槐止内心再想去送,可还是果断的摇了下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君上吩咐,我不可以离开您。”
他话刚落,敖久霄这时突然进了门。
他见我们都聚集在门口,无情的眼神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我走向他,想接过他手中拎着的礼盒。
第五百五十三章蟒君细节满分
敖久霄见我奔着他过去,身子微微往后闪躲,退了一步试图与我拉开距离,淡淡的说道:“身上有寒气,别过给你。”
那一刻,我心里升起暖意,每一个细节他都做到了。
相幽嗷地一声尖,捂着嘴兴奋道:“敖先生!你可是我的梦中情人!”
我们当时都她的举动震惊到了,没想到相幽当起迷妹来,可比槐止要疯狂多了!
她准备扑上去抱敖久霄,槐止见状立刻成一堵人墙挡在敖久霄身前,语气官方面无表情的提醒道:“相姑娘,还请自重。”
在面对偶像和主子之间,槐止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相幽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失了态,连忙和我解释道:“楚楚,你别生我气啊!
我在国外长大,骨子里比较开放,你们夫妻我都喜欢!
只不过你先生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我一下子没控制住!”说完,她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眸底一片坦然。
她用了‘夫妻’‘你先生’这种避嫌的字眼,我和敖久霄都没有刻意去纠正。
我笑着回,“怎么会介意,没关系的。”
身旁敖久霄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搞得我一头雾水。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相幽看向敖久霄手中的礼盒,一惊一乍道:“哇!敖先生可真贴心,这么晚回来还不忘给楚楚带甜品!
这家很难定,我排了半年还没去上呢!听说超级好吃!
我就不打扰啦!楚楚你慢慢享用,三天后见!”
宗绪乾眼见的看出敖久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拖带拽的给那位小迷妹儿拉走。
我挑眉对槐止道:“还不去送?”
槐止看向敖久霄试图询问他的意思,敖久霄没出声,冷着脸牵起我的手转身上楼。
我回头对槐止递去眼神,他开心的挫着手大步追了出去!
回到卧室敖久霄将手中的物品放在床旁的玻璃茶几上,自顾自的走到一旁脱外衣。
我刚坐在地毯上想打开盒子,只听他问道:“她怎么来了?”
我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你认识她?”
他在喉咙间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我如实回答,“她来看事情。”
敖久霄换了一身舒服的休闲装,走过来陪我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他从我手中接过礼盒,修长的手指一绕快速的拆开红色丝绸袋子。
我这才注意到盒子上面印着花雨楼。
我好奇的问他,“你们晚上在酒酿婆子那里聚餐的?”
“嗯,看你天天吃药辛苦,给你带了水果羹,尝尝。”
盒子里面摆放着原木色木制碗,许多水果五彩缤纷的在碗中堆成小山,看起来和普通的手切水果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花雨楼之所以火和贵,不正是它总能给人惊喜吗?
不出意外的话,它一定不是普通水果的味道。
我拿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心里闪过一抹疑惑,外面这么冷的天气,花雨楼又是这么远的路程,这水果怎么一点也不凉?
谁能心思到这水果是骄傲的蟒君大人,放在大衣里面小心翼翼的护着拿回来的!
第五百五十四章你不介意?
敖久霄将我耳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完美的露出下颚线。
屋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他慵懒靠坐床的侧边,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暧昧。
我低头认真的吃着碗中的食物,酸酸甜甜的味道很爽口,泡制水果的蜜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在口中迅速蔓延开来。
酒酿婆子总是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吃的正开心,这时只听他语气淡淡的问道:“别的女人抱我,你不介意?”
喉中的水果羹一噎,“……”
难道他刚才脸黑的跟碳一样,是因为我对相幽说不介意?
我微微垂下眸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要是换做其他有所图的女人,我想我心里应该是介意的!
这种酸酸的话该怎么说出口?
再说相幽看敖久霄的眼神,就像槐止看她一摸一样,无关情爱,只是单纯就是喜欢欣赏罢了!
他悄悄凑近到我身边,下巴从后背搭在我的肩头,离近后我才察觉到他似乎是喝酒了…
“我在问你话,真的不介意?”
我嘴硬的回了句,“不介意。”
声音不大,也没什么底气。
敖久霄没动,下巴依旧垫在我的肩头,话锋一转道:“她的事情你要管?”
终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即便他不在家,对我们谈的事却了如指掌!
我停住手上搅拌的动作点了下头,如实说道:“嗯,只不过如意楼还没有收到那个慈善晚宴的请柬。”
他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我带你去。”
我眸子一震,惊讶的半晌没说出话来,“你愿意让我去?”
虽然看不见,可我清晰的感受到他在我肩头轻轻笑了,不答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愿意?”
仔细想来,他倒是从没有明确阻止过我不能去干什么事。
从这些日子家里紧张的气氛来看,他似乎特别在乎这个孩子,所以连带着我也跟着受重视起来。
我潜意识里认为,任何有危险会伤及到孩子的事情,他都不会允许我去做。
难不成是我多想了?
我还在费力的琢磨他心思之时,他从我身后起身,准备去浴室…路途中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焦蛰托人送来的药不要吃。”
我紧张的捏紧手中的木勺,身体僵硬着没有回头。
我故作镇定并且如实说道:“还没来得及吃,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怕他伤害你的孩子?”
在我的印象里,焦蛰虽和他不合,但他绝对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敖久霄姿态极高的哼笑了声,声音很轻,但越轻越显得恐怖。
“他想害我儿?你先问问他有几条命吧!”
空气再度陷入紧绷的宁静,他永远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
只要他想,任何人在他眼里只是手下败将。
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俯在我耳边故作亲昵的语气说,“那药性和顾北的药相克,不能任性。乖。”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锦囊向后抛去。
他伸手利落一把握住,放在鼻息间嗅了嗅,不过天没有留下,反而放回桌面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着扣了下玻璃,发出闷闷的响声。
“留作纪念吧。”
第五百五十五章你是他妻子
后来听知南说,焦蛰让宁之一送来的药,的确是万金难求,所用的材料甚至无法完全分析出来,太珍贵的药材人间几乎没有。
可是他想用阳克阴的方式去调和,药性属火,纯阳至极,而顾北选择走了一步险棋,虚阴补阴,不断的摄入所需之物,只要满足腹中崽崽所需,我的危机就会少一些。
两个人的药都是对我好的成份,但放在一起就会惹祸。
从决定要这个孩子开始,我便一直在吃顾北的药,所以并不打算换了,让知南将焦蛰的药丸妥善的保存起来,以后用在有需要的地方。
三日后。
老宗早早拎着巨大的化妆箱子直奔我的房间,强行将熟睡的我,从床上一把拽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浅粉色小羊皮上衣,搭配白色阔腿裤,这身‘时尚’十足的装扮,令我顿时清醒了。
他现在是越来越古月化了!怎么还喜欢上了稚嫩的粉色?
我半眯着眼睛适应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哑声问他,“你大清早过来做什么?”
他瞪着眼睛一惊一乍的回,“这还早?!你下午不是要去参加活动吗?我得给你打扮打扮啊。”
“我还没收到请柬呢…”
老宗弯腰将一个行李箱那么大的工具箱拆解成三个小箱,手法利落快速摆在化妆台上。
他转头笑嘻嘻的对我说道:“敖爷让我来的,下午他会带你去!”
我哼笑了声,顺手将头发随意在脑后扎起,调侃着问道:“他这辈份怎么蹭蹭见涨呢?昨儿不是还叫敖先生。”
宗绪乾瘪了下嘴,回道:“叫君上太奇怪,叫敖先生又太生疏,叫什么不是叫,只是一个尊称罢了!套套近乎,以后还得指望他呢!”
老宗半开玩笑似的回答,眼底的光却十分认真。
他对敖久霄特别尊敬,连私下里也会用尊称,有时候连程琪都会粗心大意的忘记,白婆曾经总是叮嘱我,不能直呼他的大名。
毕竟是敖久霄将宗绪乾从那潭深渊捞了出来,做人不能忘恩。
我刚准备靠向床头继续睡,宗绪乾立刻过来阻止。
他粗粝的双手捧着我的脸,瞪着烟熏妆的眼睛十分认真的左右查看,忧心忡忡道:“我滴个乖乖啊!这小脸肿成什么样了?赶紧去洗漱,敷个面膜消消肿,不然下午怎么艳压群芳?”
我无奈着叹了口气,回道:“需要争奇斗艳的是那些明星,我跟着去抢什么风头?你今天不用管相幽了?”
宗绪乾用食指狠狠的在我脑门儿上按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场慈善会是谁组织的?”
我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心想,爱谁谁!
我去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严敏不痛快!!!
宗绪乾道:“是七门!七门!”
七门?
难怪敖久霄会去,还一口答应带我进去,原来他是东道主之一啊!
宗绪乾挑眉问,“你身为他的妻子,是不是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立刻压低音量提醒道:“谁是他的妻子…!这话可不能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