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白婆还好吗
茉香抬头在四周观望了一圈,嘴里啧啧了两声,感叹道:“不愧是巨阴之地,您今晚的麻烦可是不小啊!”
“我要去四楼,你有办法吗?”
茉香看了眼四楼的窗户,胸有成竹道:“可以,不过只能先得罪了!”
我还没搞清楚她的办法是什么,只感觉后背唰一凉,她生前折掉的那只腿,体现在我的腿上钻心的疼,额间的冷汗一下子就渗出来了。
即便是灵魂也会痛,会伤,难道她连死后都要承受这种非人般的疼?!
我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还没等来的及心疼她,她操控着我的身子麻利的上蹿下跳飞檐走壁起来…
原来她的办法是上我的身帮我,我也庆幸自己叫她来的选择无比正确!
这家伙还和以前一样,冷艳的外表看起来阴森又吓人,其实她心很软,办事效率特别高。
我现在和赵丹丹张欢她们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茉香不会伤害我,而且她没有捆全窍,让我保留了自主意识。
我从四楼的窗户进入,她连忙从我身上闪出,低头恭敬的说了句,“冒犯了。”
“是我求你的,哪有什么冒犯!”
“若是被君上得知我敢擅自上您的身…估计够我死个十几回了。”
她笑着调侃,难得见她笑…真美。
我走到半人高的玻璃瓶子面前先试试它的重量,双手刚放在瓶身,里面浑身呈黑紫色的婴孩立刻睁开了三只眼。
他魂远在寝室楼还能操控到这儿,你说他得有多邪!
茉香走过来绕着瓶子转了一圈,疑惑道:“哎?这孩子…”
“怎么了?”
“他这是阴胎啊?”
我一头雾水,“什么是阴胎?”
茉香为我解释道:“她母亲死后被人…所以母亲自身怨气就很大,凭着怨气把他生了出来,怨气更大!”
“还能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茉香冷笑了声,阴着眼回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得把瓶子里的福尔马林倒掉减轻些重量,然后你再想办法带我下去。”
茉香点了点头,爽快道:“没问题。”
在操作的过程中,我问她,“白婆最近还好吗?给她打电话她总说好,她怕我担心,总是不说实话。”
茉香垂下眼眸,感叹道:“人终有一死,或长或短。”
我手上动作一僵,“她是不是出事了?”
茉香笑的特别假,故作淡定的回道:“她能出什么事,好着呢!”
我从她心虚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她在撒谎!
看来回去我还得想想办法,问问其它的邻居,白婆现在到底怎么样!
茉香带我从窗户跳下去时,刚开始还好,刚过两秒突然感觉一股阴风刮过,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了我一下!
茉香一下子从我身体里弹了出去,没有她的力量,我就是废人一个!
我控制不住极速下落,怀中抱着巨大的玻璃瓶子,如果脸朝地玻璃碎裂,不摔死也会被扎死。
我在空中强行操控自己转身,由于下降的速度太快,茉香拼命冲下来想要抓住我,可她的手还是迟了一步。
还好我背部率先着地,我摔在厚重的积雪里,身体无事,后脑铬在了石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第四百九十七章过往片段在脑海里闪现
“梨楚!”
茉香失控着喊我的名字...她声音本就很哑,一喊起来直接破了音,那种超高频率的赫兹刺激的耳膜嗡嗡作响。
我感到后脑发丝中流出一片温热,在摔落在地的一刹那,脑海中闪过片刻白光。
来不及体验疼的感觉,当时只是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千万要抱紧瓶子...纵使我碎了,瓶子也绝对不能碎!
还好,我如愿护住了它…
我睁着眼睛看向上方暗红色的天空,路灯距离我并不远,它照亮晶莹的雪花纷纷而落时,竟有一番独特的浪漫。
应该很少有人躺在地上这个角度去看雪吧?!
它落入眼里冰凉一片,然后悄悄化开。
…
“久霄,你为什么喜欢白色的衫呢?”
“它能承载所有颜色。”
“包罗万物?”
“嗯。”
“我不喜欢,白色给人的感觉太冷了。可我只能穿白,真想尝试一下其他姐姐那些彩色的衣服,我想一定很好看。”
“有我陪着你,这样不是更登对?”
“谁要和你登对!”
...
“久霄,你会娶我的是吗?”
“毋庸置疑。”
“那是什么时候呢?”
“成龙之日。”
...
“久霄,对不起...”
“滚。”
“...”
“你的债,以后为奴为婢来还吧,生生世世。”
...
那些好似熟悉的对话,在我耳边反反复复闪过。
耳畔地面的上的雪融化,那是血和眼泪滑落在上面的温度。
周遭好像有很多人再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比中邪的人看起来还要吓人!
我不由自主的抱着瓶子起身,眼神呆滞仿佛没有灵魂,地面血红一片,刺眼夺目令人心生胆寒,后脑墨色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一起,白色的棉袄早已狼狈不堪。
槐止试图阻拦我,“梨姑娘,我得带您去医院。”
他握着我的手臂被我狠狠甩开。
当时我的脑子里浑浊一片,没有任何的意识,怀中抱着玻璃瓶子在偌大的操场上来来回回的走,好像在找什么位置。
茉香不解的问,“她这是在干吗?”
槐止看着我的举动沉下眼眸,道:“梨姑娘在找五行之位。”
“五行之位?”
“嗯,她这是要解决三眼。”
茉香更懵了,“她?难道不是吕小梅?”
在她的了解中,我什么都不懂,这事儿必然得小三姨来做!
槐止没时间再去给她解释,焦急着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可那头却没有人接,紧接着他又换了一个号码,一脸严肃道:“古先生,梨姑娘好像恢复能力了。”
“等我,马上到。”
茉香带我跳下来的时候被恶灵撞击,并不是巧合,对方的目的就是奔着我的命来的!
我找到我想要的位置将瓶子放在一旁,撸起袖子开始在地上挖,槐止见状默不作声的过来帮忙,我们手上都没有工具,只能徒手操作。
这时天空突然闪过一道淡紫色的闪电,随后一声闷雷。
槐止抬头看了看诡异的天象,随后满眼担忧的看向我固执的脸。
冬天雪日打起了雷...!
此时他只期盼着能快点联系到他家先生,古月先生能够快点赶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突如其来的记者
当我觉得坑位差不多的时候,校园内开进来很多车子,它们整整齐齐停在我的面前,车上的大灯直面照着我的眼睛,随后车上走下来一些陌生人。
他们手中拿着相机,不停的对我按下快门键子,我身上的衣服染着血迹,头发粘腻的贴在脸上,血迹斑斑。
我坐在地面脸上部分干净的皮肤毫无血色,相比罐子里的东西,我比他更像是鬼,甚至是怪物!
槐止立刻脱下身上的大衣遮挡在我的身前,朝着来的人吼道:“你们在干什么?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不许拍照!”
有人上前问道:“麻烦问一下,梨宗主这是在做什么?”
“有人爆料梨宗主并不是人类,她在偷学校的标本来练妖术!请问她进医学院的目的是不是就为这个?”
“麻烦这位先生让一让,我们媒体人有让大众知情的权利!”
“梨宗主,请你回答一下,你深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如爆料人说的那样?”
“听说你是蟒蛇精?身上有一块异皮,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成立如意楼的目的是不是方便你修炼或是...你还有其它的目的?
为何玄门根本不愿意也不屑承认如意楼?”
......
他们在耳边如蚊子一般吵,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手中的话筒几乎快要怼到槐止的脸上了。
我听不到那些话,仿佛在那一个阶段与世隔绝。盘起腿坐稳,一只手结印按在玻璃罐子上,另只手蘸着流下的血在上面写写画画。
槐止再强壮不使用外力的话,终究敌不过这么多人,我所有诡异的举动,还是被他们拍了下来。
在我写完另一只手也按在玻璃瓶子上,嘴里念着我也听不懂的话,婴孩在里面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甚至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他对我阴狠的呲起獠牙。
瓶里的福尔马林早已经倒掉,所以他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死妖精!你是要和我同归于尽是吗?”
“就算刚才摔不死你,你也会被这群人类的吐沫淹死,他们会把你当成妖怪浸猪笼!”
“你快停手!你不要命了!”
听到这儿,才敢断定他从张欢的身上回来了...!
这时依旧有胆子大的上前问道:“梨宗主,你这是在做什么?里面的宝宝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请你立刻停手!”
槐止破口大骂,“宝宝?你他吗见过要人命的宝宝?!”
她话筒一转,发难道:“这位先生,那你来替梨宗主回答一下,为何这个标本在医学院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而你却说他会要人命呢?!这是不是你在替梨宗主开拓的借口?”
槐止明显一噎,他该怎么和这些不懂得人去解释?
解释了,他们又会信吗?
“你他妈咋这么多问题,我他妈说了你懂?问问问,你去问问你家老祖宗,让你家老祖宗给你托梦,告诉你其中原理!傻b!”
槐止是真的急了,将沉着冷静抛开脑后,直接选择了开骂!
第四百九十九章寝室楼镜中的女人
我依旧面无表情不管不顾的做法,在那一刻我停不下来,直到三眼婴孩在罐子里突然自燃…暗紫色的身体燃起红色火焰,它在里面痛苦着翻转打滚儿...!
那道火光,让我恢复了神智,有感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疼…后脑好像裂开了一样,风一吹更疼!
我刚刚是怎么了?
那些令我感到熟悉的对话是…敖久霄和谁?
我吗?
他曾经说过要娶我?
难道…我是…灵花口中的那个初恋?
我心底有太多疑团解不开,可疼痛将我瞬间拉回了现实,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不过能确定的是,我好像在这一摔上因祸得福,获得了某种能力…!
直到玻璃瓶内的三眼化成灰烬,我才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亲手一把把将土填回去,将瓶子永久的封存在黄土之中。
见周遭这么的多记者和镜头,也预料到了玄城明日新闻头条的内容。索性走到了这一步,还不如一直装傻下去,能躲避很多麻烦。
那些人又开始发难,“你把它葬在这你想过其它学生的安危吗?”
在实验室不怕,放在土里就怕了?
“你这样做难道其他同学知道了,心里不会膈应吗?这里是学校,不是火葬场!”
有魂的时候不膈应,现在没魂了烧的剩一些骨灰,一点作用都没有,膈应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给大伙一个交代!!!”
我给你吗交代!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我就得配合?
突然觉得槐止骂他们骂得太对了!
一直追着问问问,真的让人很心烦!
我沉默着起身离开人群,他们在身后步步紧逼,槐止身上穿的T恤快被他们给撕烂了!
我折返回寝室楼,他们外人进不去,可这次寝室的阿姨也不让我进了...
我没有和她解释,也并没有想上楼,直接撞开她往里面跑…到一楼的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
此时的我面无表情,而镜子里面的我却是横眉竖目,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恨意。
我这才发现我这张脸瞪着人时,是让人觉得挺可怕的,以前还真没注意过。
她撕心裂肺的朝我吼道:“你还我儿的魂!”
我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不仅要你儿的魂,今儿你也跑不了!”
寝室阿姨一直拉着我的衣服往外扯,听到我这么说后手上的动作一僵,撞着胆子道:“你赶快给我滚出去!你在这样疯疯癫癫的我可要报警了!”
我转头看了她眼,冷声吓虎她道:“不想死就滚开。”
在关键的时候,凶神恶煞比苦苦哀求好用太多!
果然她先是一愣,随后慌慌张张转身跑了,身上的三层肥肉和头顶的卷发颇有节奏的跟着一颤一颤。
镜子里的我满眼挑衅着说,“刚才没弄死你算你命大,来啊!
不服你砸碎镜子,让我灰飞烟灭,你看看你会不会好受!”
镜中的魂敢这么说,我心下了然,伤害她我自然不会好受,无疑是在伤害我自己!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伤会折射体现在我身上!
第五百章心狠手辣
这面镜子应该就是女魂的保护伞,她在将茉香撞击导致我跌落受伤之后,立刻躲回了安乐窝,并没有直面出战。
那也就代表除了这面镜子,她应该没有任何对抗茉香的能力!
等等…!
那如果三眼婴孩强大的帮手不是她…又是谁将灵花伤成这样的?!
还有一点她忽略了,有的东西鬼怕,可是人却不怕!
我没必要砸碎镜子来和她拼个你死我活,智取永远比蛮斗更有效果。
我将手插入发丝摸向后脑,心里自嘲这伤撞得还挺及时,周围没有朱砂或者鸡血,也只能就地取材了!
在镜子上作画我可从没干过,她也算为我的人生添了一件难忘的经历...
镜中的我所有的反应都是她的情绪反射,这些年没有人搞得定她,那么我就来试试我的方法可不可行!
在我画上第一笔的时候,她眼底就已经开始恐惧,“你干嘛?!你疯了?你是妖,你往镜子上画咒?!”
我手中的动作未停,冷笑着回,“我敢和那小鬼同归于尽,你说我还怕和你一起跌入万丈深渊吗?
不过第一场我赢了,我觉得这一场我还会赢!”
茉香飘过来阴着脸道:“费这个事干嘛?我进去抓她!”
她在气这个女人刚刚令我受伤的事!
“不用,她不是喜欢镜子吗?那就永远在里面待着吧!”
茉香眼底闪过一抹惊恐,小声抱怨了句,“有时候神灵比鬼更冷漠。”
这话倒是不假,破了规矩的事,神明没有人情可言...规矩就是规矩...!
我涂涂画画的符文像是数学老师写满黑板的公式,密密麻麻梵文复杂,一整面墙大的镜子连一个空隙都没有留下。
我不懂我写了什么,也翻译不过来,但我脑海里却知道该怎么写,这种感觉很神奇。
镜中的我此时如被一张网盖住,她不停挥动双手,开始用语言刺激我,“你放我出去!”
“我们没仇没怨,你这么费时费力又是为何!”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之前我并没有伤害过谁,你不想知道我幕后的人是谁吗?”
我画完最后一笔时站立着凝视她两秒,见我的脸渐渐变成了她的模样,她还不自知的以为我在满意的笑,是对她的话和抛出的诱饵动心了。
在她眼底燃起希望的光时,我毫不犹豫举起身旁的灭火器,二话不说狠狠的照着玻璃砸去。
“哗啦。”一声碎裂的声音响彻上空。
她连最后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出来,在满怀希望的瞬间彻底绝望了...!
茉香看向我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颤声问道:“心狠手辣!梨姑娘,你不会有天也这么对我吧?”
我含笑摇了摇头。
“梨楚。”
这时我身后响起很多凌乱的脚步声,其中参杂着一记男声。
他叫了我的名字,声音中有不忍,有纠结,还有熟悉。
寝室阿姨情绪十分激动的和他说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快给她抓走!抓去玄门还是精神病病院随你们!”
大姨好像找到了靠山,底气十足!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人群中的C位少年。
秦家少主,秦泽。
第五百零一章我会还你清白
秦少主可能来的太急墨色发上还有雪花没有融化,紧紧抿着薄唇,高挑的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袍子,底边有祥云刺绣的图案,看起来特别贵气。
我冷嘲热讽的口吻问道:“刚刚抓鬼的时候,可没见到玄门来的这么痛快,这会儿抓完了,是来给我颁奖?”
秦泽喉咙上下一滑,眼底的情绪千丝万缕的变化。
他身旁的云水一身素衣,头发高耸的盘在头顶,依旧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简单别了一根木质簪子,出尘的气质中似乎多了那么一分刻意的清高。
她对着秦泽的方向拱了拱手,严辞道:“少主,此时重大您千万不能再心软了。”
茉香挡在我身前呈攻击状态,我也不知道对面那些人能不能看到她,秦泽应该能感觉的到。
以前在村里就是茉香默默的守着我,所以从小到大我没被鬼魂所欺负过。
这次千里迢迢被我唤来帮忙,一杯好酒没吃到,一柱清香没受到,辛苦折腾了一夜暂且不说,这会儿还要拿灰飞烟灭的危险挡在前面保护我…
我看着她坚毅的背影心里感激,无比!
她之前说的没错,有时候鬼和人的烟火味要更浓,更能让人心暖。
见她这样拼,我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挑衅着对云水笑道:“心软?如意楼虽然是刚刚成立不久,可正德宫的魏老可是一直在坐镇的!
正德宫的排名可不比你们秦家低!
你们哪里来的自信?!我会怕你们秦家?”
云水扬起桃木剑攻击性十足的指着我,“你!”
我上前一步将茉香挡在身后,逼近她后低俯下颚,阴阳怪气的音调问道:“我什么?”
秦泽在她身后解释道:“学校和媒体打电话说...”
我冷冷的抬眸看向他,“说了什么?”
此时的我就像是一把上了膛的机关枪,谁冲我开火我便立刻开回去,不留任何往昔的情面!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个情况下,我若不能自保,没有人能保我!
秦泽声音不大,不想被身后的外人听到,语气里夹杂着无奈。
“他们说你是妖...在学校里炼妖术,扰乱民生。
秦家也算玄门大派,楚楚,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还你清白。”
寝室阿姨立马插话,“清白?我看爆料的人说的没错!她这丫头古怪的很!刚刚撒谎说有人生病,这会儿又来写写画画砸了镜子!哪有好家儿女会干这样的事啊!她还威胁我,要杀我!”
她跟秦泽的做法截然相反,秦泽能多小声就多小声,而她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听到!
我讽刺的哼笑了声,我不会与寝室阿姨对话,指着后面的镜子对秦泽质问道:“你拿什么还我清白?
你明知道我今晚在做什么事!
你要是真想给我清白,就不该受不了别人施压,动了带我走的心思!
秦泽,我说过,我们不同路,收起你们的自以为是,我不想和你动手。”
这时一楼内已经占满了人,从楼上下来看热闹的学生、记者、玄门的人,学校的保安,都在看着我们这场大戏!
第五百零二章给你们玄门脸了
大家可能害怕浑身是血的我突然发疯,所以站的位置隔得很远...
我说的话他们也许听不清,手中相机闪光灯的声音从未停过。
这时有人从外面挤了进来,还有人在说,“让一让!”
那一队人马以古月为首槐止紧跟在其后,还有许多平时在家外面巡逻的保卫人员,但我叫不出名字来。
他们站在我面前转过身将我和玄门的人隔开,古月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起来的时候称得上是雪域里最高冷的王。
他的目光朝着对面的人一一扫去,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气质逼人。
这哪里是粉睡衣,狐狸耳朵发箍,跳广场舞的古爷!
同类才能做朋友,这话一点也不假!
他率先对槐止道:“先带小梨子去医院。”
槐止领命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刚挪动一步,秦家人那一排人立刻伸手阻挡...
槐止上前泄愤似的一把抓住最近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那人失控的摔趴在地面上,‘咕咚’一声闷响。
不知谁在人群中呦呵,带起了节奏,“打人了!如意楼不顾城归,简直就是恶霸!”
“快拍下来,把他们丑恶的面容给大伙看看!”
古月沉着冷静一步步上前到秦泽面前,微微歪过头嘴角含笑,道:“看来给你们玄门的教训不够多?你们可真是没皮没脸!”
秦泽不卑不亢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云水听不下去,回道:“你再说谁没皮没脸?!我们秦家可不是随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揉捏的!”
古月不屑的瞥了下嘴,嗤笑着问,“难道没发过大水,牌匾没被雷劈?”随即,收起笑脸,伸手拍了拍云水的脸,沉声道:“我是妖魔鬼怪?小丫头,说话可是要负责的,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师傅本座是谁,他见到我需不需要跪下磕头!”
云水一愣,心下不定的看向秦泽。
秦泽声音又压低了几度,似是保证般的说道:“我一定让她平安出来。”
在我的印象里秦泽一向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无论对方是谁,多么强大,他都懒得放在眼里。
活得自我又洒脱!
当年那个不顾一切为我们打架的愣头少年,敢凭着一腔孤勇和敖久霄斗争的人间小勇士,即便现在成熟了不少,肩上背负着家族使命,仍旧敢对敖久霄狂妄的说,“你要怎么报复,我们秦家等着,你大可以放马过来!”
而在此时,我看到他在迫不得已的放低姿态,说出了令他带来的人费解不已的话,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会让我平安出去,可他也不得不在今晚,带我走。
越长大后越能发现,我们身上背负的东西变的多了,很多事情根本不由自己。
古月没有任何思考,直接开口拒绝道:“今天就算玄城城主或者你老子来,也不能带小梨子走。”
古月眼含桃花,可在说出这句话时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第五百零三章用小三姨威胁
也许古月把他们吓住了,他们都在等秦泽吩咐。
这次槐止带我走时,秦家其余的人没有再出手阻拦。可迎面走来的另一批人,使我不得不站住了脚步。
小三姨被钟意宁牵在手中,她周围前后左右都有人,外人看不出什么,可在我眼里那就是挟持!
她的眼神特别镇定,可那双局促不安的小手在身体两侧紧紧握着的反应出卖了她,她在害怕…!
我柔声唤她,“小三姨,到我身边来。”
小三姨刚要迈步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此时钟意宁对我扬起胜利的微笑,徐徐说道:“我上楼的时候正巧看到她,看样子应该是领仙的弟马?她办明白了吗?家里莫不是供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她的声音故意放的很慢,腔调拿的十足,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真有大将风范!
她当众阴阳顿挫的睁眼说瞎话,而却让我无法反驳!
领仙的弟马和玄门本质上没有区别,不过玄门总是故作清高看不上弟马,说是精怪附体,这类诋毁的话!
大家各门各派都觉得自己家是对的,可真真假假是由谁来论证的呢?
堂口如果办的不对,家里聚集乱七八糟的孤魂野鬼绝对少不了!
她直接给小三姨扣了一个这样的帽子,我总不能说,‘不劳您老费心,我三姨的是蟒家老大给办的?’
这时小三姨突然开口道:“一丈红布三尺三,五路人马把家安,老仙出山渡苦难,讲出多少辛和酸。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届凡人来评价!”
仙家们就是她的师傅她的亲人,她是他们的孩子,当然谁诋毁都不行!
我故作镇定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给她鼓励,随后对钟意宁继续道:“正如我三姨所说,我们家的事大可不必让大宗刹费心,这三更半夜不远万里的跑过来和我斗智斗勇,您年纪大了,还撑得住吗?要是累出病来,我这做晚辈的可就罪过了!”
说到底钟意宁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不像云水那种小丫头,听不得刺激,她不怒反笑着回,“小姑娘,到底还是年轻,心浮气躁,我过来是为了你好是在帮你,你可不能不知好赖啊!”
我点了点头,“好,既然您说为我好,那我就跟你去一趟。”
古月包括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大宗刹不愧是大宗刹呀!
我看向小三姨,见她一直对着我摇头,小脸涨红急的快哭了!
可是我在这样跟他们僵持下去没有任何用,我会答应的这么快,只是怕那些人和闪光灯吓到她,还要面对这么多难听的闲言碎语,我不想让她承受这些。
我也不是不信古月他们能把小三姨夺回来的能力,可她是我的命啊,我的命此时在别人的手中,我无法让自己冷静。
“你放我三姨过来,我和你们走。”
钟意宁心里十分有底,对旁人使了下眼色,那两个按着小三姨肩膀的人才松手。
她快速跑到我面前,扑在我的腿上牢牢抱着,哭喊着:“不去,娃,咱不去!”
第五百零四章娃不去
显然,秦泽看到钟意宁带人过来也是十分意外,秦家的人都和她打了招呼,唯独秦泽连眼神都没有甩她一下。并且对她私自抓了小三姨来要挟我的事情感到不耻!
小三姨悲凉的哭声凄凄惨惨,好像被欺负了的小朋友,让人听在心里很难受。
一楼因为哭声瞬间安静下来...除了哭声,没有任何声音。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她瞳孔渐渐放大,甚至忘记了哭。
她因对付张欢时掌心勒绳子弄出狰狞了伤口,她用同样带血的小手摸着我的脸,颤抖着问,“受伤?”
我眼里有些湿润,一见她哭就感觉有人在我心上划刀子,我怕她担心努力笑着摇头,柔声道:“是别人受伤了,你跟古月回家,我很快就回去,不怕,啊!”
她愣了两秒,又开始手足无措的哭闹,“不!受伤!娃受伤!”
她一着急的时候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又变成了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出吐,不了解她的人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
这次的‘受伤’说的不是我身上的伤,她在提醒我去了会受伤!
有人在人群里道:“原来是个傻子!”
小三姨听后紧紧攥着拳头,下唇快要被她给咬破了,她很小声的说了句,“我不傻,给娃丢人,错了。”
那一刻听在我心里是那么的窒息,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最爱的孩子在你面前和你说,我不是傻子,我给你丢人了,是我的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想把那些人的嘴撕烂,把他们打入阿鼻地狱!
我冷下眼起身看向声音的出处,槐止领会了我的意图,在人群里一把将人挒出来,反手狠狠怼在墙上!
他的手肘抵着对方的喉咙,没等对方说话,对着鼻子就是狠狠的一拳!
打得好!
我满意的笑了,我没叫听槐止就一直在打,反正我的名声在今天已经毁了,不怕在加一个或者N个!
这类污浊的声音不该传入小三姨的耳中,我继续哄她道:“你看,秦泽也在,我去他家玩,一定没事的。”
小三姨抽抽搭搭一下下不由自主的耸着肩膀,她特别无力的仰头喊着,“师傅,师傅!”
在她心里现在只有敖久霄能救我。
敖久霄为什么没有现身我不清楚,对于之前耳畔的那些对话,我也没有来得及仔细研究。
我狠下心起身,对古月道:“照顾好她!”说完,便走到了钟意宁面前,扬起最好看的笑,“希望如大宗刹所说,不会屈打成招冤枉好人,我们走吧!”
钟意宁别有深意的回,“那是自然!”
他身边的人想要在我身上捆绳子,还没等槐止过来动手,秦泽立刻怒气冲冲大步过来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秦泽脸色十分难看,男人惊恐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回少主,抓妖用捆妖绳不是咱们门派的规矩吗?”
秦泽失控着朝他吼道:“我说她是妖了?”
钟意宁连忙训斥道:“还不退下!听少主的!
我们只不过是请梨宗主过去喝茶,一切还未定,当然不能这样!
再说,梨宗主也是有门有派,祭祀节为玄城百姓出过力的!凡事要懂得变通!卢氏兄弟岂能是一般人能扳倒的?”
第五百零五章老狐狸不好对付
我脸上冷笑,在心里衷心的给钟意宁鼓了鼓掌。
这只老狐狸并不好对付,她是外人眼里的菩萨心肠又有雷霆手段。今儿在众人的目光审视下,所谓里子面子都赚足了!
她说出口的话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还不忘提醒大家,曾因我大闹,毁了他们重视的祭祀节!
那我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为了替刘思羽伸冤吗?
我一个小姑娘凭着非常人手段,扳倒了卢氏兄弟,不值得让人深思吗…!
她即给足了秦泽面子,维护好了后妈只辅佐不夺权的光辉奉献形象,又给我泼了一盆子脏水,给大家种下了一个心锚,简直是一箭双雕,妙啊!
在我和他们走的时候,古月道:“等下!”
钟意宁转过身语气十分客气的问,“先生可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她若掉一跟头发,玄城将没有秦家。”
他语气很平淡,但就是有那股劲儿让人认为它绝对不是在说玩笑话。
钟意宁的眼睛里闪了闪,明显对古月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狂妄踩低秦家而感到不满,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不急不慢的回道:“先生多心了,只要梨小姐能通过我们的考核,我必然会亲自去如意楼请罪。”
古月腮部滚动,递给我一个让我小心的眼神。
在往出走的这一路,那些人失控般的指着我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不过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我却什么也没听清,耳朵里只有小三姨的哭声最为清楚。
她一直带着哭腔在喊,“娃,回来,回来啊!”
“救救她,求求你们,我娃不是坏人...”
“别骂她,她不坏!”
“我没用,没用…”
即便小三姨在办阴阳事上练习的如何通透,可她纯净的心思,始终也学不会人类的法则。
她不会明白,我做了好事为何还要被千夫所指,为什么还要被人强行带走...?!
她更不会明白人类之间欲望、权利、私欲之间的斗争和手段,所以她才能做神的灵媒,而别人不行。
我满脑子满心想的都是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哭坏了身体?
其余的事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明天天一亮,整个玄城都会知道今晚医学院所发生的事,而且会有无数个版本在江湖传开。
那些传话的人描述的绘声绘色,好不真实!
外面的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既然做了,我就一定得去承担后果。
还是那句老话儿,骂我的人多了,再多几个真的无所谓。
可…如意楼呢?
它能挺过因为而带来的影响吗?!
秦泽让我上他的车,秦家少主的话,没人敢不听。可还是有那种不长眼的,下意识去看钟意宁的意思。
无疑,秦泽看到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秦泽事事和钟意宁对着干,而钟意宁则是摆出一副慈母的姿态,对秦泽无限放纵!
不过我猜测这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不然她若真拿秦泽视如己出,又何必要为难两个亲身女儿为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呢?!
第五百零六章狂躁的秦泽
车内。
我安静的坐在副驾,装成一个哑巴。
上好的音响里传出低音极重的重金属音乐,我心里合计,秦泽这家伙到底还是年轻,不然身为玄门的少主,不该听写高山流水有禅意的曲子来彰显身份么?
秦泽左手拄着太阳穴,右手把控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整个人被狂躁的情绪笼罩着。
开着开着他突然开口,“到底是谁喊来的那些记者?你的事情怎么会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我侧头反问,“秦少主,在玄城说你手眼通天都不为过,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秦泽斜眼看了我一下,对于我还能笑着说出这番话的心态,满眼费解。
“大姐,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吧?”
“差不多也猜到了。”
他加重语气道:“那你还笑得出来?!
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得罪那些小人!已经有玄门开始在背后搞你了,你偏偏就是不听!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我眸子坦然道:“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躲躲藏藏?为什么要向他们低头?”
他深蹙眉头,纳闷儿的语气说,“不是我说你这人以前挺聪明的,怎么到关键的时候变得这么轴呢?
你今晚做的是什么事?
在外人眼里你就是在抽风!你让别人以后怎么看你?你的学业也无法再进行下去!你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吗?
你以前不是挺冷血的吗?
到底哪根脑筋搭错了,要自己动手干这样的事!手下的人都他妈是吃干饭的吗?!”数落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嘶吼。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不是也没有继续学业?
还不如说说一会儿去了你们家,你和你后妈打算怎么处理我?”
我在侧面正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隽美的侧脸,只见这家伙差点没给自己的牙咬碎了,恨我恨的要死。
他缓了好一阵才继续开口道:“有人半夜敲秦家大门,我觉得他应该是拿钱办事,说你在医学院炼妖术!
在我得知后立刻带人过去,一刻也没敢耽误,为的就是想把事情压下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那边竟然有记者!
我离开家时,特意吩咐他们不要告诉老妖婆,谁成想她还是得到信了!
楚楚,你别拿秦家不当回事,按照老妖婆的手段,她不会饶了你的!
一会到秦家我说什么,你配合什么,不许和我反着来!”
说实在的,我对钟意宁的了解只是短短接触的一知半解,肯定没有秦泽和她朝夕相处了解的多。
见他如此谨慎烦心,我不得不跟着防备起来!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算我死在秦家,以大宗刹的名头,她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若搪不过去,可人都死了,追不追究又有什么用?
“嗯,我尽量配合。”
秦泽怒瞪的目光再次看过来,吼道:“不能尽量,是必须!
你以为他能从天而降救你出去吗?!
他根本不在玄城,没准儿回来的时候你头七都烧完了!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秦泽口中的他,自然是敖久霄。
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行踪?”
第五百零七章你不信我?
秦泽沉默,对于我的问题他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我便也没再多问。
他也没有说一会儿到了秦家,我该怎么去配合他,只是反反复复的强调,让我别犯轴,早点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听说排在第一的玄门叫重华阁,也是七门中的组织,不过他们在深山里没有大事从不下山。
秦家充其量只能排在他后面,不过秦家在城内,平日里百姓接触的密切,不像重华阁那么神秘难攀,所以在玄城地位异常的高。
秦泽将车子开的飞快,尽量甩开跟在后面的秦家人,争取比他们早到秦家。
可不难发现后面还有辆车一直紧紧跟着,透过后视镜我发现是槐止的车。
秦泽自然也发现了,他对我说,“一会到了你让他先回去,毕竟在人间就要遵循人间的规则。
如果秦家能帮你证明清白,对你来说也是好事,至少能堵住悠悠众口。”
“如果不能呢?”
秦泽一愣,苦笑了下,“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秦家。”
“不能的话,我让出这个少主的位置,谁爱当谁当!”
我眸子一震,不解的看他。
秦泽生性顽劣了些,可秦家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犹如当年秦家有难,他立刻消失回来帮秦家挺过难关!
还有这些年和钟意宁的争斗,如果他若不看重秦家,完全可以逍遥的当个富二代,享尽荣华富贵,或者去干自己喜欢的事业。
钟意宁在钱财上一定不会亏待他,会扮演好慈母的角色。
他放弃学业握着权利不放,不还是怕秦家毁在钟意宁手上吗?
此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决定信他一次。
车子缓缓停住,后面那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槐止解开安全带下车,跑步到我身边道:“我在外面等您。”
“不用,你先回吧。”
“那怎么行?”槐止看了眼秦泽,继续对我说道:“人心险恶,主子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必须保证您的安全,在门口守着是我最大的让步。”
“敖久霄在哪儿?”
槐止一愣,对我微微摇头,“还没联系上。”
“那你去找他,我这边尽量拖延时间,到时候让他想办法接我出去。”
槐止满眼纠结,“您…”
我厉声打断他的话,“槐止,这是命令。
你知道小三姨是我的命,家里现在人少,正是乱的时候,你们护好小三姨就已经是在帮我了!赶紧回去!”
他为难着点头答应,“那我派如意楼的弟子在门口守着,您一出来至少有人接您。”
“行,回吧!”
我在槐止担忧的目光下随着秦泽走进了秦家大门,秦家还真是气派,目测这扇大门得有九米高。
穿过门廊见整栋庭院呈仿古式建筑,山山水水包裹其中,无法预想他家到底有多大,如意楼建在半山腰上,而秦家把山围了起来!
秦泽随手拉过一个小徒弟,问道:“家主在哪儿?”
“少主,师爷在大堂,听说出了事后便没再睡了,一直等着您和大宗刹回来呢!”
秦泽挥了下手,吩咐道:“下去吧!”
家主应该是秦泽的父亲…看来他如此着急回来,应该是想让他父亲帮我。
第五百零八章秦家风水布局
秦家庭院里挂满了纸糊的灯笼,横竖交错的长廊中每间隔一米便有一盏,若是从高处看下来,应该别有一番景色。
我和秦泽七拐八拐的前行,宛如行走在迷宫之中。终于来到小徒弟口中说的大堂,门槛的高度足足到我膝盖处,需要用力抬腿才能迈进去。
不愧是玄门大家,这里的每一处都精心的布置过。
单说这门槛横伏于门口,在玄门中它就有多种说法。
在古时臣子出入君王的门户时,需要侧身而行,坚决不能踩到门槛。算是地位身份的象征,更是尊卑之分!
而现在社会又演变成了家族身份的象征!
其次玄门认为门槛可以阻挡住一切邪秽之物,在门上立一道门槛,象征着门口竖立一面墙,便可以将所有污秽之物都阻挡在门外。
我下意识抬头一看,见门槛所使用的木枋与房梁正顶所使用的木枋是同一材质。
正梁有‘镇宅护平安’的作用,所使用的木枋估计也被秦家人提前‘施过法’!
在寺庙或者玄门这种规矩都是需要严格遵守的!
门槛修建的高,其寓意着一旦你跨入了这道门槛,世间的一切凡俗便被抛在身后,你会以一颗纯净善良的心来接受佛或神的洗礼。
一般玄门建筑都会有许多道门,缘主们从哪一道门进入也是有讲究的。
只有正中间的三道门供人进出,对于普通人来说,进门只能走右边的门,至于中间那道门,叫空门,只有出家人或者玄门弟子才可以进出。
进门时要注意,女士先迈右脚,男则先迈左脚,步子迈得越大越好,并且绝对不能把脚踩在门槛上,因为脚是肮脏之物。
光是一个门槛秦家都做的这么精细,就别说其他的风水布局了!
当然,以上我说的只是玄门,不代表个人家,因人而异。
我率先迈了右脚进入,富丽堂皇正殿之上的男人见到我的举动满意着点了下头。
秦泽一把拖住我的手臂,反手一牵,拉着我来到了男人面前。
我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了!
我心里骂道:这王八蛋到底要干什么?
面前带着审视目光看我们的男人,应该就是秦泽的父亲,秦百余。
从外观看起来他精神抖擞,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炯炯有神,耳边的头发花白,但气质上一点也不老,将成熟稳重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知为何受伤,双腿残疾需要坐轮椅,这样优秀的人有缺憾,属实令人嘘唏。
他看起来和钟意宁真的很配!
“爸,他是楚楚。”
只有五个字,秦百余瞬间眸底了然着点了点头。
他缓缓开口道:“梨宗主,我行动不便,就不起身和你打招呼了。”
我连忙回道:“哪里使得!”
他满意的勾起唇角,继续道:“我对你早有耳闻,也听小儿说你当年对他十分照顾,我秦家感激不尽。”
“秦泽说谎了。”
他微微抬眉,“哦?”
“是他经常帮我得忙,我并没有照顾到他什么。”
他爽朗着哈哈一笑,“同学之间的情谊总是让人格外珍惜,我和他母亲当年就是同门。”
第五百零九章我要娶她
也许秦家是个风水宝地,说是龙穴也不为过,怎么住在这里的人都跟老狐狸似的精呢!
秦百余对我十分友好,无论从语气态度上,没有半分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仅先是对我表达了感谢,这会儿还扯到了他和他的发妻身上。
我和秦泽怎么能和他们夫妻来做比较?
我尴尬着没有接话,秦泽微微提了口气道:“父亲,梨楚这次是被人陷害了,我答应过她,秦家会给她清白。”
秦百余听后没有接话,而是吩咐小徒弟道:“快搬椅子过来,瞧我这人老了,脑子也跟着不灵光了!客人来了这么久,怎么好一直让人站着!”
秦泽继续道:“父亲!楚楚今晚是在捉邪,这点我可以作证!明日视频照片会流出去,您也会看到我是否说谎了。”
秦百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小徒弟给我搬了椅子后继续道:“快给梨宗主倒茶!”
我心下了然,秦百余并不想参与我的事,明显在和秦泽打太极。
秦泽就是个脾气急的,不愿意这般周旋,提高音量道:“父亲!”
秦百余冷下脸,瞬间威严值拉满,“你吼什么?我不聋!”
秦泽一脸固执,“您愿不愿意帮忙,您说句话便是!”
秦百余冷笑了下,问道:“那我问你,你牵着人家姑娘的手是什么意思?”
秦泽挺直胸膛看着我说,“我们俩在一起很久了。”
我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在开什么玩笑?玄门还有不知道我男朋友是敖久霄的么?
他这谎撒的是不是有点…太假了?他真当他老子不出门,对外界一无所知?
人家可是叫我梨宗主!
我的事情…秦百余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我还没等说话,秦百余一下子怒了,指着秦泽骂道:“混账!你在这说什么浑话!”
秦泽一脸坚定地回,“没有说胡话,她和他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我们俩才是一对,在村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楚楚怀孕了,我要娶她。”
由于听他编故事听的太过认真,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
秦泽贴心的帮我拍着后背,言简意赅的提醒道:“你要注意身体,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你…”
他噙着嘴角笑,“为什么?父亲不是不开明的人,他会帮你的,不然…我们的孩子可要受苦了!”
我愣在原地,他在给我传递信息,我若不配他演下去,受苦的就是我了。
秦百余气的脸都变了色,早已不像我们刚回来时那般云淡风轻,“你这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这时钟意宁从外面进来,柔声细语带着一丝丝焦急的问道:“余哥,出什么事了?怎么动这么大的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秦百余身前,贴心的帮他顺气。
“这小子说要结婚,梨宗主怀孕了。”
钟意宁比我听到时还要惊讶,只一瞬她便知道了秦泽的诡计,连忙扬起了微笑,道:“我当时什么事呢!这不是喜事吗?
乘子,快去找个大夫过来,这事要是真的,为了秦家的门面,我就算拼老命也得还梨宗主一个清白。”
第五百一十章烈焰窑考验
钟意宁眼底闪过得逞的神色,我和秦泽是真是假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要是大夫过来,我直接当场穿帮,到时候说什么都无用了!
秦泽眼底充满了敌意,嗤笑着问,“让你的人找大夫?我凭什么相信你?秦家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钟意宁颇为受伤,仿佛面对叛逆的孩子无可奈何,她让步道:“其实梨宗主这事也不是大事,只要她能在烈焰窑里挺上七天,我们秦家完全可以对外替她澄清。
毕竟我们家在做的事,也是为了帮梨宗主的,不然她一个姑娘以后被人指指点点也不好听。
普通人进去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又何必执意阻拦呢?
现在你说梨宗主怀孕了,你可以找你信得过的大夫来,或者让你父亲来亲自诊脉,这还不行吗?”
秦泽腮部滚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听明白钟意宁的意思了,若是假的,我必须滚进什么窑里待上七天,要是不想进去,就必须诊脉!
可…我哪里来的孩子呢?
我和敖久霄每次事后,知南都会给我喝药,根本不可能的东西!
秦泽始终沉默,我小声道:“不如我去吧!”
我就不信了,那地方还能这么死我不成?
只要敖久霄进入玄城,他就一定能救我出去,也许根本用不上七天!
秦百余想了片刻对我问道:“梨宗主的意思呢?”
我淡笑着起身,回道:“我去,大宗刹说的对,秦家是在帮我,这恩情我梨楚记下了。”
钟意宁嘴角忍不住扬起,她心知肚明我不敢找医生诊脉。
秦百余听后也算松了口气,他松的不是我去与不去,他怕我真的怀了秦家的孩子。
秦泽:“梨楚,不许去!”
“没关系,我又不是妖,我怕什么?”
我在他眼底看出了深深的担忧,他再次征求道:“父亲,我想娶她,您到底听没听懂?”
秦百余直接回道:“你们不合适,不仅是我,秦家列祖列宗都不会同意的!”
秦泽牵着我的手始终没放,他的手心渐渐变得潮湿,从进门后他一直在为我极力争取,甚至变出来荒唐的谎话!
虽然…不如人意,但他尽力了。
“我累了,不如现在就去吧。”
钟意宁满意的点头,赞赏道:“梨宗主的确是个有胸怀的人,这边请。”
秦泽依旧不肯松手,是我一点一点用力褪掉他的手指,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他眼睛猩红着说,“她受伤了,能不能先让大夫把她伤口包扎一下再去?”
秦百余点头,“那是自然!”
在等待医生过来的期间,秦泽蹲在我身前小声道:“那个地方会勾起人的心魔,也会让人失控,如果有妖性会痛不欲生。
你进去以后闭上眼睛想小三姨,无论谁跟你说什么都不要听,更不要睁眼看,等我说通了父亲或者找大夫合谋再进去救你。
这个符你拿着,能帮你短暂的缓解里面的伤害。”
“你真的认为我是妖?”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是不是妖我暂且不定论,但你身上有妖性!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