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求求你们救救她
进来的男人说话声音粗厚,看起来有些不太精明的样子。
敖久霄颔首,淡淡的回道:“东西放下吧!”
男人应道:“哎!”
敖久霄同我我介绍,“他是槐止,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来办。”
槐止将东西利落的摆放在墙边后转头冲我憨笑了一下,问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夫人吧?”
我刚要开口否认,没想到敖久霄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阴郁的呵斥道:“槐止,莫要瞎说!”
这样的话从他口中吐出我心里突然闷了一下,说不好那种莫名的情绪,明知只是利用关系,他没多少真心我没多少实意,却在这儿失望个什么劲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叫我梨楚就好。”
槐止心虚的挠了挠头,“好,是我唐突了,梨楚小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先出去候着了!”说完,脚底抹油的跑了。
病房门口传来灵花戏虐调侃的声音,“死木头,挨骂了吧!活该!”
随着病房门合上我们好似与外面隔绝一般安静,我没什么心情讲话,敖久霄同样没在说话,身子慵懒的倚在床头若有所思。
小三姨半夜转醒,醒后吵吵着鼻子痛,我在病床边轻声哼着歌儿哄她,时不时为她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珠。
不知什么时候我趴在病床边睡着了,第二日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
槐止嗓门粗壮的喊道:“我说了你不许进去,谁也不行!”
一个女人哭泣声传来,苦苦哀求道:“您让我进去一下吧!求求你了!”
我极其疲乏的揉了揉眼睛,见另一张床上的敖久霄不知去了哪儿,我身上的羊绒毯子应该是他走前帮我披上的。
小三姨已经醒了,黑葡萄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我努力的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问道:“还疼吗?”
她轻摇了下头,“不疼。”
看来麻药劲儿过去了,她恢复神智后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鼻骨断裂怎么可能只疼一夜就不疼了?
她是怕我担心她吧?
“你想吃什么吗?”
她的小手指着门的方向,小声道:“进来。”
我一愣顺着她的手看向房门,反问道:“你是说想要门外的人进来?”
“嗯。”
“好,你等着。”
我起身裹了下身上的毯子,里面穿着背心不太好直接见人,而校服沾染上血迹无法继续穿了。
外面吵吵闹闹连哭带嚷让人心底止不住的烦,我拉开门首先看到槐止宽阔的背影,他闻声回头毕恭毕敬道:“梨楚小姐,你醒了。”
对于这个称呼我心底极为排斥,再次强调道:“叫梨楚就好。”
“呃...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看向门口的妇女,她看起来很苍老,黑白相间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脸部皮肤松弛下垂,身子骨瘦的跟麻杆一样,眼睛通红泪眼婆娑。
“您是?”
“我是严敏的妈妈...”
我眉头不悦着微蹙,下意识以为她是来闹事的,没想到她这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我连忙伸手去扶,“您这是干嘛啊?!”
她仰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哀嚎道:“丫头,我那死闺女做错的事我可以替她赎罪,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泄愤
我双臂用力往起托严妈妈,她身子不断的下坠我怎么也弄不起来她,还好槐止在一旁帮忙,这才将人拽了起来。
“她受到了她该受的惩罚,我们已经两清了。”
严妈妈怕自己哭出声音紧紧抿着嘴唇摇头,缓了好一阵才说道:“没有,没有...”
我看周围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建议道:“你进来说话吧!”
“好。”
能看出严妈妈的生活条件不怎么好,脚上穿着一双最老式的手工布鞋,针脚略粗应该是自己缝制的。身上的衣服洗的褪了颜色,想到敖久霄昨日说过她的遭遇,再加上我也是穷过来的人,心里的怒气早已经消了大半。
“梨楚小...”
我听到槐止叫我,回头警告的看了他眼,我这人不喜欢墨迹,讨厌一句话反反复复的说。
他连忙噤声重新道:“用我跟着进去吗?”
“不用,你吃些东西然后回去休息吧!”
“君...我家先生说我必须二十四小时守着你。”
“真的不用,有灵花在就够了,他去哪了?”
“他有点事晚点过来。”
“那你去休息吧!谢谢你。”说完,我关上了病房的门,见槐止固执的坐回门旁的椅子,并没有离开。
真是执拗,随他吧!
严妈妈局促的站在床前,她的神态有些贼眉鼠眼,好像看见什么都很怕的样子。
“严敏怎么样了?”我随口一问。
我一开口她便悲天灭地的哭弯了腰,身子顺着墙体滑坐在地面,我不会安慰人只能冷眼静静的看着她哭。
“丫头,我家闺女做了混蛋事,一时被鬼迷了眼,我这不是来赔罪了!”
“我刚刚已经说了,她受到了她该受的惩罚,我们两清了,你不来我也不会找她了。”
严妈妈惊恐的摇头道:“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家敏敏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严敏是蛇女,你是想说这个吗?”
她身子一震停止了哭泣,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想你还想问我,我和严敏同样是异类为什么我能好好的,而严敏不行?所以你找上了我,是吗?”
她脸上顿时煞白,一副被人戳穿心思的尴尬,她用袖子擦了下眼泪道:“我听说你住在白婆家,昨晚敏敏是被任老师送回来了的,我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又惹祸了!可我没想到这次得罪了大人物,对于这个孩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想求白婆帮帮我们...”
这时床上的小三姨虚弱的唱道:“蛇女祸,乱苍生,心思邪,受蛊惑,心窍蒙,不听劝,泪融融。”
我回头看了小三姨一眼,严妈妈不解的问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严敏不走正路没有好下场!”
我也不知道我翻译的对不对,只不过当时顺嘴就说了出来。
严妈妈失魂落魄再次跌坐在地上,双手握成拳泄愤似的砸到地面上,一下比一下用力,好似在惩罚自己一般,口中吼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啊!!!”
她的哭声是那么的悲切,能清楚感受到她深深的无力,这个女人一定是压抑了很久,从来没有一个出口让她发泄出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我和严敏的不同
严妈妈哭到没有眼泪可流才算作罢,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有出声劝阻。将负面的情绪发泄出来是好事,总憋着早晚有一天会如洪水绝提。
等她情绪稍稍冷静下来后,我深情淡漠的开口道:“既然你决定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就得承担她给你带来的负面后果,而不是在这抱怨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吗?”
严妈妈刚刚的话的确触及到了我心里最敏感的地方,正如我的父母连夜跑了,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愿意这样不人不鬼受尽排挤,颠沛流离的活着呢?
其实我和严敏一样,我们都没得选择。
严妈妈双手抚在额前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沉默了半天缓缓对我讲述道:“丫头,你不知道我的苦和无奈...
当初那件事情发生了以后,我谁也不敢说,真的就是噩梦,直到现在我都还能梦见那个畜生!
那个年代老旧封建,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根本没脸活下去了!
当时我发现有敏敏的时候已经六个多月了,当时我真的没忍心...也不敢偷偷去弄掉。
她刚出生的时候除了皮肤有些发青以外和正常的孩子无异,我天真的以为她能是个正常的孩子。
我家那口子不能生,无论他怎么打骂,我心里还是偷偷高兴的,我以为是老天开恩了,赐了我这个孩子。
可是敏敏渐渐长大以后她的脾气很古怪,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和正常的孩子不太一样。
还有一次深夜我发现她不在屋子里,便出去寻找...无疑间撞见...”说到这儿,她又没忍住哭泣了一阵。
“我发现她躲在院子里的墙角,嘴里全都是血,一双小手捧着一只死老鼠...”
听到这我脑海里闪出了画面,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严敏怎么会这么严重?
严妈妈见我脸色不太好看,苦笑道:“这你就受不了了?这都不算什么...!
我们家里基本不能养活物,养一批死一批,我家那口子这么多年也没有原谅我,而且经常咒骂说我生了个讨债的鬼!
敏敏像是恶魔,不,她骨子里就住着恶魔!
她学习好头脑聪慧,可就是身上的野性怎么也驱除不掉!她会做出昨天那样的事我一点也不奇怪,周围的邻居没有人敢靠近她和她玩,从小到大她没有朋友,内心多疑又敏感,当我看到你我才发现你们真的不同,所以大姨求求你,求求你帮敏敏变成正常人,行吗?”
严妈妈跪在地面双膝向前蹭着靠近我,她死死抓着我的裤脚将额头贴在我的大腿处。
我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平时道:“我没想到严敏有这样的经历,可是以我目前的力量我真的帮不到她。”
严妈妈仰着脸眼中满是绝望,她思量了一下继续争取道:“白婆呢?昨晚我连夜去找了白婆,可白婆说不会管我家的事,你帮我求求她,行吗?”
我转头看向小三姨,问道:“你会管吗?”
第二百一十四章为什么愿意帮她?
小三姨展开笑颜,鼻子上的伤牵扯着疼,表情有点别扭,道:“驱野性,难。自制控,易。符纸压制邪气,从善全凭真心。”
严妈妈愣愣的看向我等着解释,我凭字面意思翻译道:“她身体里的野性驱除不掉,只能用符纸暂时压制,要想过上正常的生活还得靠严敏自己的选择。”
我对严妈妈解释完特意看了眼小三姨,见她点头我才稍稍有了底气。
我现在给小三姨当个小助理绝对是没什么问题了,渐渐明白这里头的事越多,解释起来也就越轻松。
严妈妈似乎也听懂了,连连对我点头道:“我可以帮忙管束她!只要你们愿意帮忙尝试,我们都是愿意的!”
“那也得等小三姨养好了伤,况且我回去还得和白婆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劝劝严敏,这事儿也得她自己愿意,你能管束她一时管束不了她一辈子。”
“好,我这次回去一定好好说她!这次来的匆忙你瞧我也没带礼品,这钱你收着。”
她一边说一边掏兜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钱,无论怎么推搡我都没肯拿。
我是没什么钱,但拿她的钱还是让我有些不舒服。
自从在白婆身边待的时间长了一些后,我变得优柔寡断,虽然自己过得不怎么样,还总想体谅一下别人的苦。
她时常在我耳边念叨,各人有各人的难,能让一步就让一步,问心无愧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在严妈妈离开以后,我坐在小三姨的身边,拉起她冰凉的小手问道:“为什么我和严敏不一样?!她的野性那么足,而我却没有?是不是因为有你保护了我?”
小三姨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水。”
“什么水?”
“梦里的水。”
我身子一震,难道是梦里经常泡的寒池压抑住了原本的野性?!
又是敖久霄帮了我?
我嘴唇微微颤抖,“那我的爸爸也是…”
“莫瞎想,天带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我的母亲也遭受了和严妈妈一样的经历!
如果是那样…我还真的有些没办法面对我自己!
“你怪她吗?她伤害了你,你为什么还愿意帮她?”
小三姨瘪着嘴想了想,“会害人。”
“你说不帮她,她以后会害更多的人?”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出门时见到槐止还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的坐着,结实的身躯占据了一整张椅子的位置,灵花起在他的肩头,悠哉悠哉晃悠着小腿,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她。
我没问过槐止是不是人类,我潜意识里觉得敖久霄身边的不可能是人,可能像他一样可以随意切换人身罢了!
“你不饿吗?”
听到我的声音槐止迅速站起了身,“楚楚姑娘。”
看来他还挺有执念的,名字后面非得加个称呼,不过姑娘听着还挺顺耳,叫就叫了吧!
“你去吃饭休息会吧?”
“我家先生说不准我离开半步,您就别让我为难了。”
“哦,那好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套话
我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小三姨的情况,拿着敖久霄走时留下的现金走出了医院,灵花全程跟在我身旁寸步不离。
这孩子嘴碎,没有一刻着闲的时候,“老祖宗,我昨天表现的怎么样?”
她说的是将严敏带到医院来扇自己嘴巴的事儿!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奖道:“不错!”
“真的呀!那你要记得帮我美言几句哦!”
“和谁美言?”
“自然是君上呀!”
“哦,好。”
“老祖宗,你长得可真美,你说我长大了会不会也有您这样的眼睛呀?”
我知道她在故意哄我,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会,如果不行的话,到时候等你有人身了,我带你去大城市割个双眼皮,程琪的妈妈就割了,挺吓人的。”
灵花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而路人看到我在自言自语时,也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估计以为我精神不怎么好!
我在楼下的小吃部买了盒饭,在人多的地方灵花也没闲着,小嘴跟机关枪一样,对外面的事物充满了好奇,见什么都要问一问。
即便我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她只想过嘴瘾!
在回去的路上我有心和她套话,问道:“你和君上什么关系呀?有亲戚吗?”
她抿嘴忍笑着摇头,“要是有亲戚还好了呢!我爹是君上很信任的武将。”
“哦,那我呢?你为什么叫我老祖宗?我们有亲戚?”
“不是呀!你是君上喜欢的人,君上不让我叫夫人,那按照辈分我该叫您一声老祖宗的。”
我算得上是敖久霄喜欢的人吗?原来这称呼是从敖久霄那里论来的?!
灵花很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我问什么她都会不假思索的回答。
“灵花,君上除了让你保护我,还让你做什么了嘛?”
“没有啊!只是让我默默的保护你,要不是我机灵选择在你面前出现,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有我呢!”
“那我每天发生什么事你都需要汇报吗?”
灵花摆头,疑惑的问道:“不需要呀!怎么了嘛?”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是敖久霄安插的眼线呢。”
灵花轻哼了声,带着一丝嘲讽,“你想多啦!君上想知道的事,不需要别人汇报,都在他心里呢。”
我怅然道:“是啊,他是神明,无所不能。”
“那是自然!”灵花得意的扬起下巴,无尽自豪!
“他以前喜欢过别的人吗?”
灵花一愣,站住脚步抬眼做回忆状,“好像还真有一个!”
“对方是谁啊?”
“估计我奶奶或者太奶奶那辈儿的吧!我没见过哎!不过,我倒是听奶奶说起过呢!”
我一听有戏,连忙问道:“你奶奶怎么说?”
灵花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凑到我面前小声道:“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和别人说哦!这是我们的秘密!”
这孩子看着古灵精怪的没想到实诚的很,我连连点头道:“自然不会同外人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灵花见我将三根手指做发誓状举在耳侧,这才安心,他们都很相信发誓,誓言不能随便发,所以才决定将她所知道的告诉我。
第二百一十六章他曾喜欢之人
灵花讲述道:“我奶奶是一条红冠蟒,可厉害了!在家族里的地位很高,什么事情她都知道一些。她有一个癖好,就是爱给人牵线搭桥儿,说白了就是保媒!
不过这一般都是胡家爱干的事儿,我还是小蛇的时候总去帮她跑腿儿!”
她喋喋不休的讲起了老太太的经历,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足足说了十多分钟一句没说到点子上。
我听的都困了,她口若悬河估计渴了,一猛子扎到河里待了会儿,过了很久才回到我身边。
“老祖宗,我刚刚说到哪了?”
我故意引导道:“你奶奶和你说君上的事。”
她小手一挥否认道:“不是的!是我问奶奶,君上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上天上去当龙呀?为什么他心甘情愿留在蟒家呢?你可要知道化蛟成龙是能力和修为的印证呀!还有君上也单着,她怎么不给找个媳妇呢!你猜我奶奶怎么说?”
我打了个哈欠附和道:“怎么说?”
“奶奶说在许多许多年以前,君上还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大劫!据说那次劫过他便能够飞升成龙呢!他的能力比他的哥哥们还要提前历劫!你说厉不厉害?!”
灵花每次提到敖久霄时眼睛都会散发出崇拜的光,敖久霄就是他们的信仰,任谁都无可撼动!
我夸张的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道:“还真是厉害呢!”
“是吧?我也觉得厉害!我听奶奶说君上以前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稳重又内敛,和他几个哥哥不同,脾气不大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就在历劫那年奶奶说不知为何君上先历了情劫,情劫倒是过了,可在渡天劫的时候,出了意外,君上遭人陷害受了很严重的伤,久病在床差点没要了命!
自从君上好了以后性情大变,还在灵蟒岛的通天路上起誓,永不入天门!一辈子守护蟒家,誓不化龙!
以君上的能力天上地下没有谁能拿他怎么样,他不归任何一界管制,倒也活的逍遥自在呢!”
听到敖久霄的经历我心里的某一角微微有些刺痛,看来尊贵如他,曾经也没少受尽折磨!
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伤痛,让他如今变成了这样阴晴不定睚眦必报的性子?
不过灵花说了这么多,我想听的答案她几乎只说了一句就带过了,没学过语文的孩子说话就是不太能抓住中心思想。
“那情劫的女孩是…?”
“哦,对!我奶奶说她长得可漂亮啦!跟仙子一样好看呢!君上对她无微不至,还说历劫后会风光娶她呢!不过呀…没想到最毒妇人心!好像正是因为她是奸细,君上才会遭人陷害受伤的呢!老祖宗,你说长得漂亮的人,是不是心都特别狠啊?!”
敖久霄喜欢那姑娘,还说要娶人家,可最后却惨遭陷害?!
要不是亲耳听到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
他不是能只手遮天吗?
任何事情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怎么到那女人那就不行了呢?
我顿时又觉得他不可怜了,活该!
第二百一十七章敏感的槐止
可能是我此时的表情不太好看,灵花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问道:“老祖宗,您怎么了?”
我回过神淡淡的回道:“没事儿,我们回去吧!”
人就是一个矛盾体,对于某些事不知道的时候感到好奇,知道了以后那些话就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怎么着都觉得难受!
在我们回到医院后,我将买来的饭放在槐止身边的椅子上一份,槐止先是愣了下随后震惊的问道:“梨楚姑娘这是什么?”
“饭。”
他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塑料袋,不解的问道:“买给我的?”
“嗯,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里面放了很多蛋类,只不过耽搁太久有些凉了,对付吃一些吧!”说完,我直径推开病房的门准备进去。
还没等们合上便听到夸张的哭泣声,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抱着盒饭哭了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说:“还从没有人特意给我买过饭,我真是太感动了!”
灵花略带嫌弃的提醒道:“死木头,你快别给我们蟒家丢人了!你这哭哭啼啼的让人看到了还以为这屋死人了呢!”
我:“……”
敖久霄这是对槐止有多不好?
几块钱的盒饭竟然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当众落泪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人间从没有‘人’愿意善待过槐止,在他还没有人身的时候所遇到的人对他只有厌恶和唾弃,所以这次表现的才会如此激动。
在给小三姨喂过饭后依旧没见敖久霄回来的身影,我见天色还早便对小三姨道:“我回家取些衣服,你自己在这待会可以吗?”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你要是有事就喊外面的男人,他叫槐止,他会帮助你的。”
“嗯,快回。”
“我取完衣服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的。”
我想回家不仅是为了取些我们俩的换洗衣物和报个平安,主要还是想当面和白婆聊一聊严敏的事,既然已经决定答应了严妈妈,总不能食言。
白婆见到我的身影扔下屋内还在等待的缘主匆忙的趿着鞋出来,拉起我的手满眼愧疚的问道:“小梅怎么样了?我还心思着忙完过去看你们呢!”
“没事了,您千万别折腾,天黑路滑您来回走我不放心。”
她深深叹了口气,满面愁容道:“昨天的事怪我考虑的少了,不然小梅也不会受伤。”
我宽慰道:“怎么会怪您呢!有心之举防不胜防,这次躲过了还会有下次!”一想到这其中还有夏倩倩的手笔,我的心里瞬间开始狂躁起来,不过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白婆,与夏倩倩的恩怨我打算自己去解决。
我收起眼底的寒光继续问道:“白婆,您对严敏的事情了解多少?”
白婆回头看了眼屋内的缘主们,准过来时压低声音谨慎道:“基本了解,那孩子不是常人。”
“我答应了她妈妈帮她,您看看我能做什么呢?”
白婆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意外,惊叹道:“你说真的?她做了这样的事你们还愿意帮忙?”
“主要是我小三姨的意思,她说要是不管她,她以后还会祸害其他的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与敖久霄保持距离
白婆听我说完了然的点了下头,眼中盛满欣慰,“看来小梅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她人虽然长得小,可是格局肚量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我心里感到十分自豪,我也认为小三姨一定是落入凡间的天使,还从未见过谁有她那样纯净善良的心。
白婆想到什么一般,对我说道:“梨楚,你等我一下!”说完,她火急火燎的回到屋内过了很久才折返出来。
她往我手里塞了些钱,我连连后退挣脱着拒绝道:“白婆,您这是干嘛呀!我不能要!”
“你的钱都给你姨姥姥拿去盖房子了,小梅住院哪儿哪儿都需要钱,你先拿着用!”
“真不用,我有!”
“别撕巴!不是给你的!小梅之前帮了我不少忙,这些钱是她应得的!”
“敖久霄已经付过医院费了,其余的花不上什么钱,真的不用!”
白婆听后手僵在半空,她垂眸思量了好一阵才对我道:“梨楚,你欠了他多少钱?”
“嗯?”
“你把钱都还给蟒君,我先给你垫上,不要再欠他的了!”
我顿时不解,白婆对敖久霄的态度一向尊重,连我直呼他的大名都不行,可今天提起他的时候反应竟然怪怪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发慌,问道:“白婆,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承认我是拿了他的钱,但是我以后赚钱一定会还给他的。”
白婆纠结了一下道:“我和你说实话吧!我昨晚回来和一个老友通过电话,求他替你占了一卦。”
白婆脸色凝重,我屏气凝神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他说,你身边危险四伏,但最危险的却是身边的这位神明。”
危险?!
“可是他真的帮了我很多…他若想让我死不是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吗?”
白婆看我激烈的反应一时语塞。
我的生活因为有敖久霄的加入在慢慢变好,没有他的帮忙小三姨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当上先生,而我们俩也没有底气从夏家搬出来。
还有听小三姨说我身上没有野性,正是因为泡过梦里的寒池,这么看来他的的确确是在帮助我的。
他的手段如何我和白婆不是不知,如果他是想要我死,可能随随便便撩下眼皮,便能做到让我尸骨无存,他怎么会为我做这么多呢?
他是危险,但从未对我动过一丝邪念。
以上,是我在心里为他找的‘借口’,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能是中毒了。
“我的那位老友既然已经看出了他,便基本不会错的,梨楚,你信我一次,离他远一点行吗?”
白婆是真心实意的为我担心,只好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白婆依旧不放心,唉声连连,随后递给了我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个下次看到严敏家长给她,升过后水服,这个只能短期压制她的野性,但是心性是教育和生长环境所致,她是好人坏人符咒管不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来领新的。”
我接过符咒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我会转达的,那我先回医院了,您照顾好自己。”
第二百一十九章你有男朋友了?
回医院的路上我并没有着急赶路,一路上我将和敖久霄认识至今的过程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如果他真是坏人,那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太好了…!
我相信了,相信他是真真切切的在为我好。
每一次危难之际他的营救,每一次为我出头,这些一笔又一笔早已经攻陷了我的城池。
即便在冷血自私,也会被他无数的细心和偏爱捂暖了,他用那双极尽漂亮的手将我在泥潭中捞起,不是吗?
我心事重重的回到病房,并没有发觉门口早已没了槐止的身影。
推开门后感受到屋内有好几个人,我下意识的站住脚步。
槐止憨憨的上前打招呼道:“梨楚姑娘回来了。”
秦泽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痞里痞气的将身子靠在窗台边缘,地面摆放着好多果篮。
萧远、宗绪乾和程琪围在小三姨身边使出浑身解数逗她笑。
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他们几个竟然会聚到一起?
槐止对我使了下眼色,我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被墙所遮挡住视线的另一张病床上坐着敖久霄。
白婆的话还在我脑中盘旋,我不自然的扯过一抹笑意,无论我们之间曾经有什么过往,都不该牵扯到其他人。
敖久霄性子古怪,我真怕他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程琪见到我后大嗓门儿问道:“你怎么才回来呀!等你半天了!”
我将衣物放进柜子里,解释道:“白婆担心她,所以和她多聊了几句。”
程琪了然的点头,抱起手臂故作刁难道:“楚楚,你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呀?你还拿不拿我们当朋友了?”
男朋友?!
我下意识看向敖久霄,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敖久霄噙着嘴角浅笑着回道:“楚楚害羞,况且你们还在上学,怕影响不好。”
萧远情绪不高的问道:“楚楚,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干笑了下,挺了挺背脊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回道:“我这个哥哥爱开玩笑,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一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当着敖久霄的面去拆他的台!
而且还略带警告的看着他,挑眉问道:“是吧?哥?”
敖久霄并没有气恼,眼底微沉点了下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一旁的槐止不停的擦拭额头的汗,屋内气氛一度低到了底点!
虽然我没有承认,可屋内的人分明能看出我们关系异常,只有程琪一个人目光茫然不知所措的来回打量。
在我回来之前他们说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回来之后倒显得越发尴尬。
宗绪乾擅长活跃气氛,大家各怀心思在一旁陪笑,这种感觉让人特别压抑。
秦泽始终没有说话,在我送他们离开时,在门口秦泽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我同意的点了下头,萧远识趣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劝道:“你别太辛苦,明天我们再过来,你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你们。”
萧远带着程琪和宗绪乾先走,程琪一步一回头,她有很多话想问我,只不过还没找到机会开口。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秦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抱歉啊!因为我连累了你和你的家人。”
第二百二十章挡针
我清楚秦泽在说什么,这事情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在严敏说完后我第一个猜到的人就是秦泽。
我语气淡淡的回道:“既然你知道是因为你,等我回去后就换个座位吧!”
秦泽撇嘴笑了笑,“梨楚,我想等你有时间了我们该好好谈一谈。”
“现在就可以谈,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
他眸子紧紧盯着病房门,神情难得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跟鬼玩你不怕吗?”
灵花从门里唰的一下飘出来,指着秦泽骂道:“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对于灵花激动的咒骂,秦泽丝毫没有动怒,不屑的耸肩嗤笑,“不是鬼你也只是个精怪,翻得起浪来?”
灵花气的小脸煞白,指着他质问道:“你说谁是精怪呢?我们蟒家轮的到你个凡人在这指手画脚了?”说着,她便激动着向前扑。
我没看到秦泽是从哪里拿出的金针来,他夹在指尖一甩,金针泛着冰冷的寒光朝着灵花快速的飞射而去。
他甩手的姿势轻巧潇洒,可眸子里已经泛起了杀意。
灵花正好迎面而来根本没有刹车的余地,我不知道这针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想也没想直接转过了身,用自己的背部硬生生接了下来。
一种细密的疼痛感瞬间从背部传来,额间顿时渗出冷汗。
不仅是针镶嵌进肉的痛感,背部肩膀上的那块蟒皮也跟着隐隐作痛,像是神经痛一样牵扯着疼!
灵花当场愣在原地,感觉她都快要出来的样子,颤声喊道:“老祖宗…”
“梨楚,你疯了?!”秦泽在身后气愤的吼道。
我没力气转身,忍痛紧紧攥起拳头,回道:“你说够了吗?能走了吗?”
“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我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咬着牙根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希望你清楚,对我好的人无论他是神是魔,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但你若想伤害,先从我尸体上迈过去!”
秦泽深蹙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仿佛不相信这话会从我口中说出来一样!
“梨楚!你清醒一点,过点正常人的日子不行吗?”
“我们没有很熟吧?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他深吸了口气,失望的点了点头,赌气道:“好,希望有天你别哭着求我!”
哭着求他?
太自以为是了!
我冷下眼回道:“不送。”
他大步流星气冲冲离开,我双腿无力一下子跪在地面上。整个后背像是背了一座大山,有个人正拿着锄头一下一下劈石!
灵花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就去请君上!”
敖久霄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的情况?
他这次没有及时出来只是在故意惩罚我,因为我当着大家的面和他撇清关系拆了他的台。
他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都凭他的心情。
我有气无力的阻止道:“灵花,别去。”
“不去怎么行啊?你这怎么办啊?”
这时槐止开门走了出来,如我所料他看到我跪在地面状况丝毫不感到意外。
灵花急忙哭喊道:“死木头,快帮忙!”
他面色为难的说,“我先扶您进去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赌气
灵花在一旁有心无力什么忙都帮不上急的不行,槐止走上前拉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扶起,背部的痛感逐渐加剧,需要张开嘴大喘气才能保持呼吸。
这还是第一次背部的皮肤有异常的反应,以前总觉得不痛不痒它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这次算是领教了。
推门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敖久霄挺拔的身姿,他站在窗前双手架在腰间望着窗外出神,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冷峻。
槐止将我一路扶到床上,随后他看着我的鞋子面色为难,道:“我帮您把鞋脱了?”说完感受到敖久霄回过头冰冷的视线,又连忙反口道:“好像不太合适吧?”
灵花在一旁吼道:“当然不合适了!你快起开吧!”
他们的思想相对比较传统,有些观念在骨子里根深蒂固。
小三姨放下手中的糖,满眼担心的看向我,伸出双手想要到这边的床上来。
我怕她乱动碰到伤口,连忙阻止道:“你听话躺好。”
她急着说,“疼。”
“不疼,我没事只是困了,想睡会儿。”
我成趴着的姿势,槐止细心的将我和小三姨病床中间的帘子拉上,我怕她看不到我担心,便求灵花过去陪她。
这时敖久霄才从窗台处缓慢移步过来,站在床旁略显居高临下,“下次在你的追求者面前拒绝我,可以自信点。”
难道我刚刚不够自信吗?
我觉着还行啊!
身体本就难受的冷汗直流,他这么夹枪带棒的嘲讽,我心里的火气顿时有些压制不住,赌气道:“咱俩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乌鸦总是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这要换做以前的我,一定会换一副讨好的脸去哄他解释,先把自身问题解决了再说,毕竟审时度势一向是我最拿手的东西。
可这会儿大脑根本不受控制,宁可疼死也不想去刻意讨好他!非要争出个输赢来!
他并不干净不是吗?不然怎么会让人耍的团团转,因为那个女人沦落如此!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早已在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情绪叫做‘妒忌’。
我感觉有一双手握住我的脚腕,侧头一看是敖久霄俯身耐着性子帮我脱鞋子,他似乎有强迫症一般将鞋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床下。
丢了句,“你现在越来越不乖了,不知道疼永远记不住。”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靠。
我在心里烦躁着唾骂了句,疼就疼,老娘什么疼挺不住?
灵花听到关门声跑了过来,我俩说的话她在那边听的清清楚楚,焦急的直跺脚,道:“你就求君上一句不行吗?!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能看出来她是真的为我担心,这会儿连老祖宗都不叫了…
我微微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几根针在背部的肉中掩埋,可此时却觉得这种疼不及前面左侧胸腔内的疼万分之一。
白婆的话再次闪过我的脑海,也许,白婆的那位老友说的没错,能让我至死的从来都不是别人,正是敖久霄。
第二百二十二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说我越来越不乖了,疼着吧。
如此轻飘的一句话,似乎我只是他鼓掌之间的玩物,若是不乖顺生死全凭这位爷的心情。
脑海中浮现敖久霄对待夏家兄妹和严敏的面孔,那些无数条从身体中钻出的小蛇,夏冬断裂的手腕,他拽着严敏头发一下一下往墙上撞...
红色,全部都是血…
想到这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的睁开眼,我该怎么和他说不要联系了?
他会不会当场翻脸不认人,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或者小三姨?
我顿时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无论怎么选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我用力咬着牙不让自己吃痛的声音从齿缝间溜出,突然一种强大的困意席卷而来,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耳边充斥着灵花和一个陌生女人碎碎念的声音,“这样能行吗?要我说秦家那小子怪狠的!”
“你就庆幸吧!要是没有她替你挡这一下,你的下场会比她惨!”
灵花愤恨着咬牙切齿道:“我最讨厌他们人间这些玄门故作清高的样子,同样都是修炼凭什么他要认为我们是歪门邪道?难道我们不是经历五行五难五道关证道的?天上都承认,他有什么资格不承认?!”
女人说:“所以他们还在人间继续历难啊,不懂众生平等,高高在上本来就是一种忌。”
灵花赞同道:“知南姐姐你说的太对了!不过老祖宗没事吧?我刚刚看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吧?”
知南为她解释道:“这位小玄师用的是三顶金针,你看每根针的尾端都如一根三棱柱,强行拔出无疑对身体会造成二次伤害。
而且这针并不是对付鬼魅的法器,而是专门对付有灵力的动物,可想而知他是有备而来!
他的目的是谁不清楚,这次梨楚受伤引发了她身体里的一种特性,毕竟她跟常人不同,所以这才承受不住了。”
她们说的每个字我听得分外清楚,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秦泽随身备这种东西的目的是谁?
听她们的意思像秦泽这种有门有派正规传统的专业人士是不承认他们的存在的?
我记得秦泽刚刚也说他们是妖灵,登不上大雅之堂?
难怪敖久霄会说我和秦泽不是一路人,在他眼里我是妖怪?
没想到看着挺聪明,竟然是个死板的呆瓜!
这位叫知南的女孩是谁呢?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手指又软又凉,触在皮肤上非常舒服。
小三姨住院的这几日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衣服被汗打透了一次又一次,昏昏沉沉睡不醒,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有一晚梦见自己在寒池,我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在这里我和敖久霄的关系会格外亲近,因为在这儿我身体里的野性是最强的,骨子里的某些特性被激发出来,才会导致我们之间总是围绕着暧昧的气氛。
这次我在池中没有即刻朝岸边的敖久霄游过去,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不急不慢,目光像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看着我。
这几日我仿佛去了十八层地狱经历一圈,把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身上一会热一会冷一会疼一会麻,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走吧
我垂眸思量了一下,敖久霄曾多次帮助过我,买卖不成仁义在,话说清楚就够了,没必要闹到撕破脸皮。
况且,我也撕不起!
他能看我一眼,也许都是我高攀了!
我想了半天开口道:“我欠你的钱…届时会交给槐止,以后我的事你可以不要管了。”
敖久霄面色淡淡,转过视线看向我身侧的岩石方向,手指在腿上漫不经心一下一下点着,目中无人。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略有尴尬,被他这般无视的对待好像还是第一次,仿佛他无言再说,梨楚,你有些不识趣了。
面前这种无声的压迫感让我很想逃,但我知道在这地方敖久霄若是不想让我走,我不可能回到现实里。
我心一横向下蹲将整个身子和脸埋入寒池中,我天生水性好,在里面呆多久也不会缺氧窒息。
况且每次在寒池,我的腿会变成一条巨大无比的尾巴,更不可能在水下被淹死。
以前从没观察过着池底的情况,这会儿才发现这块池子下面别有洞天!
池水呈碧绿色晶莹剔透,下面水藤上长得梅紫色小果子如彩灯一般闪闪发亮,水池下方一眼望不到头,不只是从上面看到围起来的面积。
远处有一个祭祀台,上面镶嵌了闪闪发亮的宝石,圆形台子上面有一个红色长方形的…箱子,看尺寸和花纹竟然有点像棺材?!
好奇心促使我过去看看,我刚要游动腰部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将我往他的方向轻轻一代,我毫无自主能力的过去,紧紧的贴在了他身上。
我慌张着用手遮住身体,还好周围有大片荷叶遮挡,不然真是坦诚相见了!
只听他贴在我的耳边声音暧昧问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心一沉,鼓足勇气道:“我说这些年托您照顾,日后我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欠您的钱我会如数还给你的。”
“你觉得你逃得掉?”
我撩起眼皮紧紧盯着他,此时的他看起来不仅仅是危险,噙着的嘴角挂着鬼魅的笑,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没想逃,只是想请您高抬贵手。”
他的手下我腰间惩罚似的捏了下,我微微吃痛皱眉。
“梨楚,没有我护着你,你想过你的后果吗?嗯?”
想过,无数次想过。
可…
“是生是死是我的命,总好过把命交到别人手里,任由别人牵制的强。”
他听到这儿嗤笑了下,玩味的问道:“你在怪我没有及时给你取针?所以在闹情绪?”
我:“……”
他所说的原因,多少有一些吧!
我总不能将白婆的话讲出来,也只能借着这个由子一路扛到底!
“不仅仅是这样,你让我感到害怕和窒息,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你的眼线,甚至我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
我和我小三姨只是想努力的活下去而已,但我觉得我现在像是活死人!任人摆弄!
久霄,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分辨话中真假,过了一会儿点头道:“走吧。”
竟…这么容易?
只一瞬,我从黑暗的病房醒了过来,身体僵直着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息。
第二百二十四章严敏跑了
背部的痛感已经消失,我双手拂面摸到一片冰凉的水迹。
我哭了?
因为什么呢?
他应该是同意放我走了是吗?
我掀开被子下床,屋内没了灵花和槐止甚至那位叫知南姑娘的身影。
小三姨在另一张床上抱着一个小熊玩偶沉沉入睡,一切和他有关的人全部撤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梦醒了,就别在执迷于梦中的事了。
小三姨出院那日程琪和宗绪乾早早来到医院帮忙,我们本没有多少东西,收拾起来也快。
我也算大病初愈,他们途中应该来过,可谁也没有跟我说我生病时病房里发生的事。
在我们下楼时碰到萧远,他手里拿着一沓钱正好与我们走个碰头。
我下意识看向他手中的钱,他神色尴尬的说道:“我妈说看看需不需要缴费,我刚去问过了还有些剩余。”说着,他伸手将钱递给了我。
“谢谢。”
我们回到家中后,见白婆做了好多菜迎接我们。
她仅看了我一眼,便微微蹙眉问道:“生病了?”
“嗯,已经没事了。”
她若有所思,不过很快转为笑脸,毕竟家里人多不好说话,催促我们洗手吃饭。
在饭间她感叹道:“你们几个初中就是同学,高中又碰到一起,难得玩的好就是缘分,以后无论何时要珍惜啊!”
我们纷纷点头,表示会的。
她满意的笑了,没过一会儿对我问道:“严敏的符你给了吗?”
我一愣,回道:“回医院当天我就病了,还没来得及给…”
我故意隐瞒了秦泽的事,不想他们几个知道的太多。
程琪瞪大眼睛,筷子拄在唇边好信的问道:“严敏怎么了?她已经休学了!”
我和白婆紧张的对视了眼,连忙问道:“休学?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天了呀!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家长教育了,听说跑了,现在都没找到!”
白婆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我心里也不免跟着担心她会不会到处作乱?
看来,她不想被符压制,甚至可能挺享受自己现在的神通!
我们不是不想帮忙,是根本帮不上忙!
严敏走了,那就只剩下夏倩倩了。
我收回视线默默的吃饭,听他们说了一些学校发生的事,白婆也说姨姥姥她们住进了新房子,听说还为此事摆了酒。
没想到我们在医院的这些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个世界明天都在运转,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下来。
晚上睡前小三姨怀里抱着小熊,我一直没来得及问她,“这熊哪里来的?”
“槐止。”
“他送给你的?”
她开心的弯起嘴角点了点头,我俯下身凑到她面前亲了口,问道:“以后我们要靠自己了,可能会苦点,你介意吗?”
她突然沉下脸,一本正经严肃的回道:“逃不掉,娃,莫想逃。”
我的笑僵在脸上,问道:“可是他已经答应我了。”
小三姨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我将她哄睡后自己爬起来看会书,任老师让我参加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些天耽误了不少课程,还好有萧远帮忙认真做了笔记,此时只能加班加点补上,不能落下太多。
第二百二十五章你和他好像
第二日我去学校先是到任老师办公室报到,因为小三姨的事情他跟我连连道歉,无论这次意外是不是人为所致,小三姨都是在学校出了事,学校承诺会给一些赔偿。
我本就没想追究,我心里清楚任老师一定帮了不少忙。
谁策划的找谁报仇,等比赛过后再去找夏倩倩讨个说法!这件事她躲不了!
任老师又说,“严敏休学了,日后你在学校也不要有压力,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千万别耽误了学业。”
“您放心,我明白。”
我回到班级后许多人看我的眼神中泛着恐惧,不过还是纷纷递来了表面关心。
我见秦泽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并没有换座位,我从萧远那侧进入将书包放进课桌抽屉内。
可能是我这边有了动静,秦泽睡眼惺忪缓缓起身,看到我的身影时眼底闪过一阵意外。
他刚要张口我将视线挪到萧远那侧,问道:“比赛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泽的话被我堵在口中,不上不下,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萧远浅笑道:“还行吧!我给你留了题,你看看。”
秦泽在我背后唤道:“梨楚!”
我装作没听到继续问,“什么题?难度高吗?”
秦泽拔高声调,“梨楚!”
我猛地转头,“你叫魂呢?”
可能我的动作太猛,他下意识向后闪了下身,结巴着问:“你…你怎么样了?”
“托您的福,还不错。”
秦泽神色一变,“你能不能别跟我阴阳怪气?”
“我有吗?我只是觉得我们不熟,客气了些。”我将‘不熟’两个字咬的极重。
“不知好赖!”
我弯起嘴角回道:“彼此彼此。”说完,转过头拿出书本,不再理会他。
我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有我们俩个人能懂,以前我很少和他斗嘴,这次事情后让我心里有了结,看他便有些不爽起来。
课间程琪找我去厕所,只有去厕所的时候我们才会是两个人,平时都是三个或者四个。
她拉着我的胳膊火急火燎的问道:“楚楚,你和我说实话,那个敖久霄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呀?”
虽然周围没有外人,在提起敖久霄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嗓音。
我一脸淡定的回道:“不是。”
“真的?”她明显不信。
“当然。”
“楚楚,虽然我永远占位萧远,毕竟那是我哥们儿,可敖久霄那张脸也太惊为天人了吧?我一点不撒谎,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无论男女。”
我略有失落的垂下眼眸,心里承认他确实长了一张妖孽脸。
程琪见我表情不对,连忙将手放置于身前摆动着解释道:“不是,你俩都好看!你们身上有一种很像的特质,漂亮到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蛇蝎美人’四个字,即便是和颜悦色的时候,还是有种笑里藏刀的毒意,惹不起,不敢惹,不能惹的气势。说实话,你俩真的很配!”
我调侃道:“也许我俩上辈子是兄妹呢。”
“哎呀!你快别闹了!你给我讲讲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我总不能跟她说,敖久霄不是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吧?
我想了想略带敷衍的回道:“以前在夏家时候认识的,他帮助了我很多,所以走的近了些。”
“那他为什么说是你男朋友?”
我胡乱编了一个借口,“可能是怕我跟同学早恋,所以才对你们那么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