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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宠妻如命全文阅读

作者:时九     九王爷宠妻如命txt下载     九王爷宠妻如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6章 祁凉用你来迷惑我,如今我再用你还回去

    还以为大哥惦记的姑娘有多好,除了长的好看,也没其他了嘛。

    更何况还是已经嫁了人的姑娘。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眸色阴郁的扫了她一眼,温萦虽不甘心,但也不敢再多说。

    “你给秦玺下蛊了?”

    “嗯。”温萦点头,又补充道:“不会要他性命的。”

    温珩不置可否。

    温萦便又道:“下蛊之后他很听话。”

    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温珩听明白了,这是在提醒他,他要是想留阮软下来,用这种方式也未尝不可。

    “不必。”

    “为什么?”温萦不解:“大哥,她跟九王爷的感情很好,你应该看到过。”

    温珩面上没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就在温萦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时,温珩开了口:“我不用会伤害她的方式得到她。”

    温萦想说,不用这种方式,你可能压根就得不到他。

    但她又不敢得罪温珩,只好抿着唇道:“她恢复记忆之后,会想留在西岐吗?”

    “会。”

    “那最好的动手机会,就是她生产那日,大哥那日将人带给我,我一定让她想起来。”

    “嗯。”温珩点了点头。

    临出门前,温萦又多了一句嘴:“师傅之前给了我一对情蛊,母蛊和子蛊是相连的,若是大哥哪天想清楚了,可以告诉我。”

    温珩没说话,目送她出门。

    温萦离开后,温珩吩咐人将解璇带了上来,她在窑窟这一个多月,整个人被折磨的瘦了一大圈,以至于她看到温珩的第一眼,脸色就陡然变了。

    “坐。”温珩面色极淡。

    解璇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卖弄风情,他说她喜欢以色侍人,她不过说想伺候他,就被送到那个窑窟折磨了一番。

    许是温珩特意交代过,她在里头,除了要用身体伺候人,还得给一些不听话的人行刑。

    解璇第一次看到活剥人皮,当场就吓懵了,后来,老张便让她亲自上手剥皮。

    她哪里会,可不会,就得被糟蹋,解璇到现在还记得那些男人身上恶心的味道。

    所以她此时看着面前温良无害的温珩,再也不敢造次了,她依言坐下,温珩不说话,她便也不吭声。

    “瘦了。”温珩开口。

    解璇不知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摸了摸脸,这些日子确实养瘦了。

    “瘦了就不像她。”

    解璇赶忙道:“我不该假冒她的,人皮面具已经给你了,你别把我送去了。”

    “嗯,吃过饭没有?”他这突然的态度转变,让解璇更加惶恐。

    不知他又是想了什么新法子折磨她,解璇小心翼翼的看他:“没吃。”

    温珩便吩咐人送了一桌膳食上来,解璇就坐在桌边,没敢动筷子,温珩眸色淡淡的给她夹菜:“吃吧。”

    解璇不敢,她没动小心试探:“菜里有毒?”

    “没毒。”

    闻言,解璇这才敢动筷子,桌上的膳食她吃了三分之一,温珩一筷子没动。

    见她放了筷子,他抬眸语气淡淡:“吃好了?”

    “好了。大公子要是有事吩咐,还请您直说。”可别整这样一出。

    “先下去洗漱吧。”

    温珩话音刚落,门外的丫鬟便走了进来,看着解璇道:“姑娘,请。”

    解璇老实跟着丫鬟下去,路上她也没敢多问,等洗漱更衣后,她才又被带到温珩房里。

    “大公子。”解璇开口:“解璇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您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别送我去窑窟就行了。”

    温珩眸色微深的打量了她两眼,解璇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敢随便搔首弄姿了,只老老实实的站着。

    “每日多吃点,身子养起来。”他交代。

    “那我还要回去吗?”

    “在府上住着。”

    闻言,解璇松了口气:“解璇多谢大公子。”

    虽然不知温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好歹在住着比去窑窟住着强,也不用再每日被逼着给别人行刑了。

    她这双手,这一个多月以来,沾了太多条人命。

    她正想着,一个黑色盒子的药膏落在她眼前,解璇不解的抬头看他,温珩淡漠道:“身上这些疤都去掉。”

    “多谢公子。”她收下,越来越觉得温珩的态度很迷了。

    “想问我为何接你出来?”

    解璇点头。

    “你自有用处。”他将屉中的人皮面具递给她:“祁凉用你来迷惑我,如今我再用你还回去。”

    解璇听明白了,她这一个多月太瘦了,跟阮软不像,温珩接她出来,是让她身子养圆润些了,再假冒阮软?

    但祁凉显然是能分辨出她和阮软的,不然,她也不会被带到西岐来。

    “我怕,骗不了他。”

    “他清醒骗不了,他要是不清醒呢?”

    解璇低着头想了想,想说就算他不清醒,她也未必能迷惑他。

    她犹豫片刻,提醒道:“祁凉对阮软应该是很了解的,我没有把握他一定会认错人。”

    “无妨。”

    他会将人引到温萦府上的迷阵里,到时候,药的作用足以让他神志不清,待阮软看清他不是良人,她便早晚是他的人。

    解璇下去后,温珩也出了府,街上有一家戏园子开张,温珩以往不爱看戏,许是这次心情好,推着轮椅便进去了。

    里头的人,一瞧见温珩,就自动往边上靠了些,生怕跟他离的近了。

    温珩面上没什么反应,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人怕他,且避他如蛇蝎。

    只有十岁的阮软,将他从地狱拖出来。

    所以他怎么会放任她跟其他人在一起?

    台上的名角战战兢兢的唱完戏,温珩留了打赏钱,戏园子老板没敢收,又不敢拒绝,拿着银子不知如何是好。

    “戏唱的不错,晚些再唱一出。”温珩开口。

    “得嘞,小的这就去安排。”戏园子老板点头哈腰,送走了温珩后,赶忙去后台交代他们准备准备,温珩来了,再唱一出戏。

    听闻是温珩点名,众人自然不敢拒绝。

    温珩离开戏园后,去了月澜客栈,还在门口,小二便瞧见他了,没敢上前。

    温珩吩咐身边的侍卫:“你上去一趟,就说我找她。”

    他说的自然是阮软,侍卫点头领命,进了客栈。

    房间里,阮软正同祁凉商量要不要将秦玺打晕带上雪山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祁凉起身开门,那侍卫恭敬站着,看着阮软道:“阮姑娘,我家公子在楼下等您。”

    “温珩?”

    “是。”

    “找我做什么?”

    “属下不知。”

    阮软瞥了他一眼,让他在门口等着,然后关了门,同祁凉道:“我下去一趟。”

    “嗯。”祁凉点头,牵着她自然而然的往外走。

    阮软失笑:“你就别去了,我去一趟很快回来。”

    祁凉没应声,眸色微凉的看着她。

    “我想问问他有没有药能抑制秦玺的蛊毒。”

    “我陪你去。”

    “我就在楼下,你别太担心。”

    “他觊觎你,你单独见他,让我别担心?”

    阮软被他问的一愣,还真是这么个事。

    “那走吧,你陪我去。”

    她刚牵上他的手,男人反手便是一个十指紧扣。

    阮软哭笑不得,真的觉得他有些幼稚,但又幼稚的让人欢喜。

    出门前,她踮了踮脚,在男人唇上轻啄了一口:“方才是我想的不周全,没考虑到你。”

    “嗯。”男人轻嗯了一声,将人抵在门上,吻的极深。

    阮软一声惊呼,红唇轻启,温热的舌尖顺势探了进来,搅的她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他每次吻她都很用力,但都比不过这次,男人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松开她。

    “破皮了!!”阮软捂着嘴喊。

    她嘴唇红红的,一看便知方才被人狠狠蹂躏过,祁凉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满意了。

    他垂眸在她唇上又吻了吻:“走吧。”

    到了楼下,阮软看到温珩看她的眼神后,瞬间反应过来,祁凉为何要把他压在门上亲了!!!还亲的这么用力!!

    狗男人这是吃醋了,温珩找上门,他心里不悦,便直接让人看到他们多亲密。

    嗯,这男人也是厉害。

    “你找我?”阮软走到门口。

    温珩阴郁的眼神落在她唇上,一眼就看出了她这唇是怎么弄的。

    “嗯。”他面色如常的轻嗯了一声:“找你看戏。”

    阮软正好有事想问他,便应下了:“等等,我带上两孩子。”

    如果说祁凉是杀人,那阮软就是诛心了。

    温珩没吭声,阮软挑了挑眉:“不愿意的话,那就温公子自己去吧,我们一家子去看戏也挺好。”

    她说完,没等温珩回话,直接上了楼,接了祁慕北和秦时下来,温珩还在门口。

    “走吧。”

    一行人去了温珩方才去的那家戏园子,戏园老板将里头清了场,就等着温珩,这会儿瞧着还有阮软一行人,赶忙恭敬道:“客官里面请。”

    阮软一行人落座后,戏便开了场,祁慕北和秦时两人倒是挺喜欢看戏,两人看的入迷。

    阮软兴致不是很高,勉强能看,祁凉在一旁给他剥瓜子,她面前那盘瓜子仁都是他剥的。

    温珩的眼神在她身上来来回回走了多遍,阮软只当没瞧见,半晌,温珩将她面前的瓜子仁盘移开了,将自己面前的茶水递了过去:“吃多了上火,喝点茶。”

第437章 苏渔,我跟你说实话吧

    “我不爱喝茶。”她伸手将那盘瓜子仁又夺了回来。

    温珩抿着唇,未说话,他审视的目光一直在她唇上,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祁凉是怎么将她弄成这样的。

    但他又毫无立场去计较。

    阮软面前的瓜子仁被吃了一半,祁凉不许她再吃了:“吃多了嗓子不舒服。”

    “哦。”她听话的将盘子递给他:“渴了。”

    祁凉手边的茶水递过去,阮软接过便一饮而尽:“还要。”

    祁凉把茶水给他续上,从头到尾,两人都没看温珩一眼。

    吃饱喝足,阮软开始说正事了:“温公子,今日应邀,是有一事想问问你。”

    “你说。”

    “你妹妹给我三哥下蛊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想问你有没有能暂时压制蛊毒的法子。”

    她懒得拐弯抹角,同温珩本来也只能是交易,没其他可言。

    “有。”

    “条件呢?”阮软问,他这人肯定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找他问事,必然是要有条件交换的。

    “温萦府上后日设宴,你来陪我吃饭。”

    话落,一直专心看戏的两个萝卜头刷的一声看了过来,温珩面色如常,没看祁凉不悦的蹙眉,也没看两孩子不赞同的表情。

    “好啊。”阮软点头,吃个饭,不是什么问题。

    见她答应,温珩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药瓶:“只有三颗,能抑制他三次蛊毒发作。”

    三颗勉强够用,到时候再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自己制一些出来。

    她收了药,还打算喝杯茶便同温珩告辞,祁凉忽然出声:“你随我来。”

    阮软交代两孩子继续看戏后,便随着祁凉去了后台,这会儿人都在台上唱戏,后台没人。

    祁凉将人抵在怀里,找她算账了:“陪他吃饭?”

    “就吃个饭,他都说了是设宴,到时候人多,我坐他对面,不是远的很。”

    话虽如此,但祁凉还是醋了,阮软轻笑:“我真的是因为三哥,才答应的,对他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祁凉沉着眸子看她,阮软轻叹一声,得,自己的男人自己哄。

    她拉着他手放自己胸口上:“我心都在你这里,你得相信我不是,就当跟陌生人吃个饭,换了三颗药,不亏。”

    “亏。”祁凉看她。

    阮软哭笑不得,踮脚亲他一口:“那现在不亏了吧?”

    祁凉没说话,突然将头埋在她颈间,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个红痕。

    他吻的这位置明显,两人回到座位上时,祁慕北一眼就发现了,指着她脖子道:“娘亲,你脖子被虫子咬了呀?”

    不用看都知道,是祁凉方才种的草莓印,就是为了宣布主权的。

    阮软拿这男人没法,但也喜欢他吃醋:“你爹咬的。”

    祁慕北不太明白,皱着小眉头问:“爹爹为什么要咬你呀?”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阮软就坐在温珩边上,她脖子上这草莓印,自然躲不过温珩的眼,他脸色阴郁,只看了一眼,便移了眼神。

    温珩眼神落在戏台子上,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泛白。

    砰的一声,他手中茶杯裂了,温热的茶水流了一地。

    一旁戏园子老板吓的脸色都变了,赶忙上前道歉:“大公子,对不住对不住。”

    生怕这活阎王动怒,抄了他这戏园子,一会儿他非得问问是谁采购的这劣质茶杯!

    “下去。”温珩出声。

    “是。”老板依言退下。

    祁凉神色如常,垂眸看阮软:“还看戏么?”

    “困了,想回去睡会儿。”她打了个哈欠。

    祁凉便同温珩告辞,领着母子三人回去了。

    戏园子老板瞧着这看戏的五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只剩大公子一人了,这戏是唱还是不唱啊?

    众人也不敢上去问,毕竟他这脸色沉的能杀人。

    ……

    阮软是真觉得困了,今日起太早,回客栈的路上都是一路眯着眼,亏得祁凉将人护着。

    回房后,她一沾着枕头便睡着了,祁凉给她盖好被子,带着两孩子出去。

    “爹爹,我想去找舅舅。”祁慕北开口道。

    “找他做什么?”

    “带舅舅回家呀,他跟那个姐姐不好,回头苏渔姐姐要生气了。”

    祁凉揉了揉蠢姑娘脑袋:“让他以后被人姑娘虐。”

    祁慕北眨巴眨巴眸子,觉得爹爹有点坏。

    阮软这一觉睡的傍晚才醒,祁凉点好菜刚上桌,她闻着饭香便醒了:“我醒的也太是时候了。”

    “起来吃饭。”

    “抱我。”

    祁凉过去将小姑娘抱到桌边,饭后,阮软想到从温珩那拿到的三颗药。

    “不如我们今晚把三哥从公主府偷出来,然后连夜去雪山找巫师?”

    “人带出来不难,但晚上出城怕是难。”

    想来也是,以如今温萦对秦玺的痴迷程度,人丢了,她铁定不会放过。

    且这里到底是西岐,祁凉再大的本事,在这里也被束手束脚了。

    “那就先去雪山找巫师,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给三哥解蛊。”

    “试试。”

    “嗯。”有这么个法子,总得试试才行。

    当晚,阮软还是让十二把秦玺从公主府带出来了,人是打晕了带出来的,结果秦玺一醒,便吵着要回去。

    阮软气的差点早产,指着秦玺道:“要不是看在你被温萦控制心智,我真想一巴掌拍醒你。”

    “阮软,我已经决定留在西岐了。”

    “我替苏渔不答应。”

    秦玺沉默片刻,往书案前走:“你帮我带封信给她。”

    “什么信?”

    阮软挑眉,就看着秦玺在书案前提笔写字,片刻功夫,他就将信折好递给她。

    “什么信啊?别是辜负人小姑娘的东西。”

    “嗯。”秦玺轻嗯了一声,阮软这次是真没忍住,一巴掌拍他肩上了。

    “三哥,你这个信我劝你撕了,不然你将来指不定要后悔。”

    “不后悔,我决定娶温萦了。”

    “娶谁?”

    “温萦。”

    阮软咬了咬牙,被他气的不轻,偏偏这人还不清醒。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温萦?”

    “不知道。”

    “不知道你娶她?”

    “嗯,应该娶她。”

    阮软估摸着这话就是温萦说的,他所有的心智被她控制,所以成亲这事,是温萦的意思。

    “婚姻大事,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这些,你们名不正言不顺。”

    “这不是有你。”

    “……你们别是打算找我主婚?”

    “嗯,你是我妹妹。”

    “我不是你妹妹,我不姓秦。”阮软立马断绝关系,别想着她成全温萦。

    秦玺:“……”

    “我带你去雪山,找巫师给你解蛊,等你清醒了就不会再想娶温萦了。”

    “我不去。”

    “她给你下蛊你也愿意娶她?”

    “嗯。”

    “你忘了你那天头疼的差点死了?”

    “我不离开她就不会疼。”

    阮软无话可说了,就想把人锤醒。

    秦玺坐着不吭声,等了片刻,没等到阮软的回话,他起身往外走:“我回去了。”

    得,好不容易把人偷出来,人醒了转脸就要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以后后悔死你。”

    秦玺已经走到了门口,快下楼时,阮软想起了他写的信,他又冲出去,将信塞他怀里:“这信你自己回东璃给吧,我不带信。”

    “不出意外,以后可能不回东璃。”

    我就等着你以后打脸,阮软在心里暗道。

    你以后不仅打脸,你还追妻火葬场。

    秦玺回公主府时,温萦就坐在他房里,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暖黄的灯光下,温萦眼神朦胧的看着他:“回来了?”

    “嗯。”

    “去哪了?”

    “月澜客栈。”

    “见了阮软?”她起身,朝着他走过来。

    “嗯。”秦玺点头。

    温萦不太高兴:“忘了我说的话?”

    “没有。”

    “没有你还去见她?”

    “她是我在西岐唯一的亲人,若是娶你,自然要她到场。”

    他这话,温萦倒是听着舒服了几分,她轻笑了笑:“想娶我?”

    秦玺没答,反问道:“你是我未婚妻,自然应该娶你。”

    这话,温萦应该高兴的,但她高兴不起来,她问他想娶她,他不说想,说的是应该。

    只是因为她给他灌输了如此想法,他觉得是自己应该做的罢了。

    温萦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松开秦玺:“早点休息吧。”

    “我送你回去。”

    送温萦回别院后,秦玺这才回自己房间歇下。

    而此时云城外。

    苏渔三人马不停蹄,终于到了云城,三人眼底都顶着明显的乌青,一看就知是连夜赶路。

    “总算是到了,等天亮进了城,先找个客栈睡一觉再找人。”苏起这身子都受不住,何况她师姐那小身板。

    “嗯。”苏叶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没等到苏渔回话,还以为她这是不答应,结果回眸一看,苏渔直接趴在马背上睡着了。

    这是真累了,苏起叹气,将自己的披风解了给她盖上。

    苏渔没睡多久,眯了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天亮了吗,能不能进城了?”

    不远处苏起和苏叶点的火堆,她差点以为是天亮了。

    苏起觉得自家师姐是真没出息,为了个男人跋山涉水的跑这么远,还不知道人领不领情。

    “还早,你赶紧睡吧,你看看你这几日不休息,人都变丑了。”苏起损她。

    苏渔利索的翻身下马,一巴掌就拍人脑袋后面:“让你胡说八道,老娘天生丽质。”

    “行行行,你天生丽质,你倾国倾城、你闭月羞花。”

    苏起夸的极为敷衍,苏渔翻了个白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在夸我,心里在损我啊。”

    “师姐什么时候都能钻我心里了?”

    “刚刚。”苏渔在火堆旁坐下,苏起收起玩笑,用披风垫在底下,正经道:“你睡会吧,我和苏叶轮流守夜,等天亮了就进城。”

    “辛苦你俩了。”

    “不辛苦,谁让你是我们师姐呢。”苏叶回。

    苏渔感激的笑了笑,一倒下就秒入睡,是真累着了。

    再次睁眼时,天色大亮,苏渔醒了,苏起和苏叶还在睡,她没叫醒他们,自己收拾好了行李,等他俩醒了就进城。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才醒,随便收拾了一番,三人进了城。

    “师姐,先找个客栈住下吧,饿了。”

    都进了城自然是不能再亏待他俩的,苏渔点了点头,去找客栈了。

    苏叶瞧了眼不远处的月澜客栈,问:“就这家吧。”

    “去问问还有没有厢房。”

    苏起去问了,没一会儿又出来了:“走吧,有人把客栈包下了。”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寻了另一间客栈住下。

    苏渔付了银子,要了三间厢房,将行李放好了,沐浴了一番打算再睡会儿时,苏起来敲门了:“师姐,先去吃饭。”

    “来了。”苏渔又从床上起来。

    三人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的面铺点了三碗牛肉面,酒足饭饱后,三人回了客栈休息。

    阮软昨晚被秦玺气着了,今日睡到晌午才起,还没什么精神,祁慕北趴在床边看她:“娘亲,舅舅又惹你生气呀。”

    “嗯,气到肚子疼。”

    她说完,祁慕北便爬起来凑到她肚子上给她呼气:“小北呼呼就不疼了。”

    阮软失笑:“得把你舅舅打一顿才不痛了。”

    一旁正在看书的祁凉手指微顿了顿,半晌又恢复如常。

    “舅舅她怎么了呀?”祁慕北问。

    昨晚秦玺在的时候她跟秦时已经睡着了,自然错过了秦玺那番话。

    “他要娶温萦,娘不答应。”

    话落,祁慕北一拍床板,气鼓鼓的叉着腰:“哼,小北也不答应。”

    “团子也不答应。”

    母子三人达成共识,祁慕北兀得觉得少了点什么,她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跑到祁凉身边,揪着脑袋问他:“爹爹也不答应是不是?”

    “嗯。”

    “哼,舅舅敢娶那个女人,我就让苏渔姐姐再也不要理他了。”

    说起苏渔,阮软就发愁,这姑娘把秦玺放心尖上的,这要是知道秦玺要另娶她人,指不定得伤心成什么样。

    她想了想,还是不能置气,于是打算再去一趟温萦府上。

    阮软是下午出的门,到温萦府上时,门卫没让进去,许是温萦交代过。

    阮软轻笑了笑,她这做法还真是心虚,秦玺这么个大活人,她又不能将人给藏死了。

    白天不让见,晚上她就能把人弄到客栈去。

    从温萦府前离开,阮软又往客栈走。

    彼时,苏渔刚睡醒,正打开窗户往下看时,就瞧见了这抹熟悉的身影,她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毕竟刚来西岐,她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第一天就能碰到阮软。

    “阮软!!”苏渔将脑袋探出窗户,扯着嗓子喊。

    好在离的不远,阮软应声回眸,瞧见了二楼窗户的苏渔。

    她愣神的功夫,苏渔已经从二楼下来了,脚步冲忙的跑到她面前,语气欣喜:“我真没想到刚来西岐就能遇到你。”

    “你怎么跑西岐来了,不是跟伯父说了让你留京城。”

    “我在京城待的不踏实啊。”

    “傻姑娘,自个来的?”阮软问。

    “跟师弟一起来的,就住这间客栈。”她指了指身后的客栈。

    “把房退了跟我们住一个客栈吧。”阮软寻思着等她哪天知道秦玺要娶温萦了,离得近,她也好安慰她。

    “好啊,你们住哪?”

    “前面的月澜客栈。”

    “原来把客栈包下来的是你们啊。”

    “嗯。”

    陪着苏渔回客栈收了行李,阮软带着他们三回了月澜客栈,苏起和苏叶的房间安排在一楼,苏渔的房间安排在阮软旁边。

    一回房间,苏渔便迫不及待的问:“你们来云城,找到秦玺了吗?”

    阮软抿着唇:“找到了。”

    “他在哪?有没有受伤?怎么没和你们住一起?”

    祁慕北气鼓鼓的刚打算说舅舅要娶别人时,一旁的秦时将人拉住了,他捂着小丫头的嘴,同阮软道:“娘亲,我和妹妹先出去一下。”

    “嗯,不能跑太远。”

    “我们就在门口呀。”

    秦时拉着她到了门口才小声的交代:“你不能这样告诉苏渔姐姐。”

    “为什么呀?”

    “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祁慕北憋着嘴想了想,好像也是,可是不说,苏渔姐姐也会伤心。

    太难了呀,祁慕北叹气。

    屋里,阮软决定还是先缓缓再告诉苏渔秦玺的事。

    “他没受伤,挺好的。”

    苏渔不疑有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东璃?”

    “得等一段日子。”

    “出了其他事?”苏渔问。

    “嗯。”阮软点头:“三哥人是找到了,就是脑子坏了。”

    苏渔:“……”

    “严重吗?”她问。

    “很严重。”严重到要娶别人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他脑子坏的严重,你心里得有个谱。”阮软提醒。

    苏渔挥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真傻了,我就养他。”

    阮软一时语塞,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想瞒着,但是一想到万一哪天她在街上遇到秦玺和温萦了,心里没个准备,得气撅过去。

    如果换做自己,定然也不喜欢有人瞒着自己这些事吧。

    “苏渔,我跟你说实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继续五千字哈

第438章 温萦不会害你,她只让我找你拿一样贴身物品

    她突然严肃,苏渔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沉着道:“你说。”

    “三哥在四公主府上,人身体是没事,就是被下了蛊,把四公主当成他未婚妻了,要娶她。”

    苏渔一时呆滞,好半天没反应:“你见过她吗?”

    她问的是四公主温萦,阮软点了点头:“见过。”

    说完又补充道:“没你好看。”

    “那有什么法子能救他?”

    “我不懂蛊,只能去雪山找巫师试试,但三哥离不得她。”

    “为何?”

    “离了就会蛊毒发作,剧痛难忍。”

    苏渔愣了好半晌没说话,她来西岐,本来还以为找到秦玺就能回去了。

    结果他被人下蛊,受人控制就算了,竟然还要娶别人。

    苏渔一口气憋在心里,想着直接打人带着,可阮软说了,他离不得那个女人。

    可要是不把人带走,难不成就看着他娶别人?

    “你先别瞎想,没准事情不会到那一步。”

    苏渔点了点头,道:“要不你们在云城看着他,我去雪山找巫师?”

    阮软没答应,她指了指苏渔的黑眼圈:“你这一路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命了?”

    “而且你一个女人,去了雪山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就算找到了他万一不肯给三哥解蛊,你又怎么办?”

    苏渔低着脑袋,这一路所有的辛苦和疲惫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了:“阮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本来以为我们找到他就能回西岐了,他都答应让我等他了,没准回东璃我俩就能在一起了。

    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

    阮软心疼她:“你先别慌啊,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那你现在有法子没?”苏渔一脸期待的问。

    “还没有。”

    苏渔叹了声长气:“算了算了,只要他没事就行。”

    阮软想了想,问:“你要见见他么?”

    “他肯出来见我吗?”都说了他要娶别人了。

    “打晕带出来不就行了。”阮软回,让十二去办这事了。

    当晚,秦玺是被十二用麻袋套过来的,麻袋口打开时,秦玺还晕着。

    阮软看了眼鼻青脸肿的秦玺,蹙着眉道:“嗯?这谁把他打成这样了?”

    十二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估摸着是四公主打的。”

    阮软想来也是,心道这温萦估摸着就是找秦玺玩玩,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还好没破相。

    人带到,十二便退了出去,刚到楼下,沈叁和十一正在楼下喝茶:“王妃有没有问起?”

    “问了。”

    “那你怎么说的?”

    十二撇他一眼:“我当然说是温萦,难不成说是我们三揍的?”

    “干的漂亮。”王爷吩咐的事不敢不干啊。

    房间里,阮软上前掐了掐秦玺的人中,他皱着眉啧了一声就醒了,疼得龇牙咧嘴。

    “秦玺。”苏渔看人成这样,心疼的要命,刚打算上前,秦玺眯着眸子就往后退了两步。

    “苏渔,你怎么来西岐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揍过的地方,太疼了。

    “来找你的。”苏渔就站在他面前:“你脸上的伤要不要紧啊,咱们去找大夫吧。”

    “没事。”他摇了摇头:“回去抹点药就成。”

    阮软从柜子里拿了一瓶药递给苏渔:“你给三哥擦药吧,我们先出去。”

    她这是给他俩单独说话的机会,苏渔感激的看了阮软一眼。

    秦玺正好打算借今日这机会,跟苏渔把话说清楚,便默认了他俩出去。

    阮软和祁凉牵着两孩子出门,祁慕北便走便往回看:“我好担心他们呀。”

    “担心什么?”

    “担心舅舅这个笨蛋惹苏渔姐姐生气。”毕竟他前面刚惹了娘亲和自己生气,今天说不定又要惹苏渔姐姐生气了。

    “你舅舅糊涂了,包容他一下哈。”

    祁慕北噘着嘴,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下楼时,沈叁、十二、十一三人还在楼下,见阮软和祁凉下楼,恭敬行礼。

    楼上房间。

    苏渔捏着药站着,秦玺不动她也没上前:“我帮你上药吧。”

    “我自己来。”

    苏渔把药递了过去,他还跟在东璃时一样,除了对她更冷淡了,但阮软说过,他是被下了蛊,被控制了,不怪他。

    秦玺自己随便抹了点药后,直入主题:“苏渔。”

    “嗯?”她抬眸看他。

    秦玺微微眯着眸子看他:“你别等我了,我要娶温萦了。”

    “我知道呀。”小姑娘心里酸的冒泡,虽然知道他是被控制的,但从他嘴里听到要娶别人,还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嗯。”秦玺点了点头,说清楚了就要回去。

    苏渔舍不得的盯着他:“秦玺。”

    “我们去雪山吧,阮软说有人能解你身上的蛊。”

    秦玺蹙眉:“不去。”

    苏渔低着脑袋:“因为温萦吗?”

    “阮软告诉你的?”

    “嗯。”

    “是,以后都不回东璃了,你也劝劝阮软,你们都早些回去。”秦玺说完,便等苏渔再多说,就直接开门离开。

    下楼时,祁慕北和秦时正一脸哀怨的盯着他。

    “舅舅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们。”秦玺上前,捏了捏两人的脸。

    祁慕北撅着嘴,是真生气了:“你不要来了,我回去就把苏渔姐姐嫁出去。”

    “嗯。”

    你还敢嗯???

    祁慕北气成小海豚,把秦玺推出去了,小丫头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翌日,温萦府上设宴,四公主的生辰宴,自然是热闹。

    许是温珩交代过,不待见她的温萦将请柬送到了月澜客栈,还是人亲自来的,阮软轻笑:“我一定到。”

    “嗯。”温萦轻嗯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二楼,苏渔就趴在栏杆上看着,等阮软上楼时问:“她就是温萦啊。”

    “嗯。”

    “小姑娘看着挺单纯无害的,怎么心思这么毒?”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她和温珩。”

    “温珩又是谁?”苏渔不解。

    “温萦她哥,就是他把人带到西岐的。”

    敢情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兄妹俩呗,苏渔对这两人没什么好印象。

    “温萦府上设宴,你要去吗?”阮软问她的意思。

    “去。”

    “行,三哥虽然被下了蛊,但他要真做的挺过分,你就揍他。”

    ……

    阮软先带苏渔去成衣铺子挑了一身水蓝色长裙,又给她抹了脂粉,盛装打扮了一番。

    苏渔坐在铜镜前任由她折腾,等阮软给她打扮完,苏渔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被惊艳到了:“我这样去是不是太抢眼了点?”

    “抢眼点才好,气死秦狗子。”

    苏渔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不怪他,他要是没被下蛊,肯定不会这样的。”

    “你就别替他说话了,我昨天差点被他气早产。”

    “这么严重?”

    “嗯。”她这肚子都快八个月了,怀孕这么久,祁凉还没给过她受,倒是被秦玺气着了。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出了门,祁慕北和秦时都缠着苏渔,祁凉满意的独占了阮软。

    到四公主府时是傍晚,阮软他们刚进府,温絮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阮软。”

    她热情的往她身上扑,祁凉护着阮软到怀里,温絮扑了个空:“就知道你们也会来。”

    “嗯,你怎么在门口?”

    “这不是听说你们也来,就来等你呀。”

    温絮跟温萦不一样,两个姑娘完全是不一样的性格,温絮没什么心眼。

    “走吧,进去了。”

    “嗯。”

    一行人进了后院,后院席间不见温萦,只能看到秦玺的身影,温絮小声凑到她耳边道:“大哥跟四姐两人去书房了。”

    “哦。”阮软点头。

    温絮又小声提醒:“你要小心我大哥这人。”

    阮软轻笑了笑,拍了拍温絮的手:“我知道,谢谢你提醒我。”

    见她放心里了,温絮放了心,她眼神落在一旁苏渔的身上:“这姑娘谁啊,长挺漂亮的。”

    “秦玺的未婚妻。”

    “嗯?”温絮皱眉:“他不是跟我四姐吗?”

    “你四姐下的蛊。”

    经她提醒,温絮想起来了。

    温萦的书房内。

    “人一会从后门进来,引他进去时,你启动迷阵即可。”温珩交代。

    “大哥放心。”

    “那阮软呢?”温萦又问。

    “让秦玺拖住她。”他若是将她引开,她自然是信不过他的,所以秦玺正好。

    “好。”

    快开席时,温萦终于来了,她将温珩同阮软等人安排在一桌,落座时,温萦瞧了眼阮软身边的苏渔,问:“这姑娘是谁?”

    “苏渔。”

    温萦想起来了,秦玺口中的未婚妻,她笑了笑,面上没什么反应。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温萦俯在秦玺耳边说了两句话,秦玺起身把阮软叫走了。

    她起身时,祁凉伸手拉她,阮软安抚的笑笑:“我跟三哥出去,你别担心。”

    她说完,随着秦玺穿过长廊往别院的方向走去,阮软看着前面的秦玺道:“三哥。”

    “嗯?”

    “你会因为温萦害我吗?”

    “自然不会。”秦玺脚步一顿,转眸看她。

    “那就好。”

    “为什么这么问?”

    “我怕你鬼迷心窍,温萦说什么你听什么。”

    两人已经离宴席有些远了,秦玺停了脚步:“温萦不会害你,她只让我找你拿一样贴身物品。”

第439章 能不能的,四公主心里有数

    阮软勾着唇笑了笑:“拿去做什么?”

    “温珩要的。”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相信秦玺没有撒谎,温萦可能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但至于那兄妹两人要拿去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阮软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他:“拿去吧。”

    秦玺只犹豫了一瞬,就接了过来:“你在这等我片刻。”

    “嗯。”阮软点头,看着秦玺快速原路返回。

    许是去将东西交给温萦了,他离开后,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十二便现了身,阮软同他交代:“你告诉祁凉,温萦他们拿了我的玉佩,让他小心行事。”

    “属下明白。”

    早知道温萦和温珩两人不会消停,与其一直回避,倒不如见招拆招,看他们到底耍什么把戏。

    十二到席间将阮软的话告知祁凉时,温萦刚拿到阮软的玉佩,她捏在手里把玩了两下,随手招了一个丫鬟过去。

    祁凉漫不经心的眼神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温珩,而后神色如常的给祁慕北和秦时喂饭:“阮软还没回来?”

    他问的刻意,十二配合道:“王妃跟秦公子出去的,没让属下们跟着,估摸很快就回来了。”

    “嗯。”

    又等了片刻,祁凉起身,吩咐苏渔和十二看着两孩子,他则去寻阮软。

    不远处的温萦瞧着他起身,便让方才那丫鬟过去了。

    祁凉刚离开宴席,温萦安排的丫鬟便一路小跑的跟了上来:“公子。”

    祁凉脚步不停,丫鬟跑的气喘吁吁:“公子,这块玉佩您认识么?”

    “谁给你的?”

    “是一个孕妇给我的,她摔倒了,流了许多血,让奴婢来找一个穿玄色锦袍的男子。”

    祁凉神色淡漠:“人在哪?”

    “就在前面,公子请跟我来。”

    见他不疑有他,丫鬟松了一口气,带着祁凉往温萦交代的地方走去。

    公主让她将人带到不远处的桃林的便可,原本她还以为自己骗不到这人,没想到公主准备的很充分,她让她说孕妇摔倒了便可。

    果不其然,男人一听,便什么都没问,跟着她走了。

    到了桃林入口,丫鬟站着不走了,一脸为难:“那姑娘就在里头,奴婢……奴婢怕血,公子自己进去吧。”

    祁凉眸色淡淡,朝她伸了手。

    丫鬟不解的看他。

    “玉佩。”他语气清冷。

    阮软的东西,他一件都不想留在外头,一件也不想给温珩留念。

    “哦,给您。”宫女将玉佩给他。

    这个迷阵,她是知道的,进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一块玉佩都舍不得,难不成要带进去陪葬不成?

    丫鬟低着头,看着祁凉入了里头,他一进去,阵法便启动了。

    看着祁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丫鬟赶忙回去复命了。

    温萦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后门口,把温珩一早送来的解璇也送到了阵内。

    临进去前,解璇看她:“公主,这里头别是要人命的东西吧?”

    “放心吧,大哥留着你还有用,不会让你死的。”

    闻言,解璇放了心,一脚踏进了阵内。

    祁凉自入阵起,四周便都是迷雾,空气里有一股异香,他用衣袖捂着鼻子,减少异香的吸入。

    他这是入了阵中,祁凉越往里边走,异香只浓不减,他从袖中取出一个药丸服下后,才放下衣袖。

    里头完全看不清人,只能凭着耳朵去判断身边是否有人,在什么方位。

    解璇的脚步声靠近时,祁凉微微蹙眉,判断清楚了来人的方向。

    “祁凉。”解璇出声,她尽量想装的像一些。

    “嗯。”祁凉勾了勾唇,轻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解璇暗暗松了一口气:“你在哪儿啊,我看不清你。”

    她一边说话,一边在阵中找人,这阵中异香许是有催情的功效,解璇才进来一会儿,便觉得身子起了反应。

    然而,这回祁凉没有应她。

    解璇忐忑不安,难不成,她又被识破了?

    “祁凉,我肚子疼……”解璇嗓音带着痛苦。

    “你在哪?”

    “我不知道,这四周都是迷雾,我看不清,你来找我好不好?”

    ……

    温萦回到宴席上时,秦玺和阮软已经回到桌边坐下了,她看了一眼两人,走到了温珩身边。

    “办妥了?”

    “嗯。”

    闻言,温珩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他抿了口茶水,看着阮软的目光温柔缱眷。

    她只当没瞧见,等了一会儿,起身离席,去了一旁暗处。

    十二从暗处出来,恭敬道:“王妃,主子进了迷阵。”

    “就他一个人?”

    “沈叁也进去了。”

    “那阵好破么?”她问。

    “没有主子破不了的阵。”十二回。

    “那就好。”她稍微放了点心。

    十二犹豫了片刻后又道:“属下还瞧见解璇也进去了。”

    解璇之前被温煜带到了西岐,如果他是来给温珩找人的,那么解璇出现在这里便是温珩的手笔。

    想将祁凉和解璇困在迷阵里头,用脚指头想,她都知道这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可惜,他们真的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单纯的挑拨离间和算计,就能离间他俩。

    祁凉能拆穿解璇一次,就能拆穿她第二次。

    这种低级手段,阮软有点想笑,既然温萦和温珩送了这么一个大礼,礼尚往来,那她也得回礼才是。

    阮软回到桌边,她直接绕到温萦的面前,审视的目光看着温萦:“四公主,我夫君呢?”

    她冲温萦要人,来的太直接,温萦微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了。

    “阮姑娘怎么冲我要人?”

    “人在你府上丢的,不冲你要人冲谁要人啊?”她扬声,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阮姑娘真爱说笑,这一个大活人,没准是自己走了,或者,去哪偷吃了,你问我要人,未免说不过去?”

    “有人瞧见是你府上的丫鬟把人带走的,要我把人找上来同你对峙么?”

    “也行。”温萦回,戏做全套,一副不愿意找人的样子。

    阮软看了眼身旁的十二,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丫鬟:“就她。”

    那丫鬟见自己被盯上,下意识的转身就跑,十二动作极快的将人抓回来,扔在了阮软面前。

    “公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丫鬟跪在温萦面前求。

    阮软轻笑了笑,这公主府的,一个两个的,还都挺会演戏的,只可惜,她的戏也不赖。

    “当真不知道?”阮软厉声问。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阮软扬手便是一耳光甩了过去,看的出来,她动了怒。

    “阮姑娘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阮软勾唇:“人丢了,我当然气。”

    “没准啊,这男人出去寻花问柳去了,也不一定。毕竟你这肚子挺着,它也不方便啊。”

    温萦说的刻意,阮软自然听出她话里想引导自己的意思。

    “寻花问柳?四公主张口就来,这是有人寻花寻到你榻上了?”

    温萦没出阁,阮软这番话说的伤了她面子,她冷哼一声:“阮姑娘这么相信你夫君?”

    “不相信他,难不成相信你?”

    很好,温萦笑了笑,等会儿有得你打脸的时候。

    她转眸看向地上跪着的丫鬟:“你且说说,你将那公子带到何处去了?”

    温萦问话,她自然不敢隐瞒:“在桃林。”

    “阮姑娘听见了?”温萦挑眉看她。

    阮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温萦出声。

    阮软停了脚步,转眸看她,就听温萦道:“方才阮姑娘不信你夫君去偷吃,既然这样,不妨大家跟着一起去看看如何?”

    “好啊。”阮软眯着眸子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还真是过分自信,温萦在心里暗道,大概是抱着阮软捉奸一次断了他俩后路的打算,温萦将府上的宾客都给叫上了。

    横竖今天这出戏,主角是阮软,她就是看戏的。

    一行人形势浩荡的朝着桃林走去。

    ……

    祁凉在迷阵里,除了解璇的脚步声,还听到了另外一人的声音,那人脚步很轻,他立身未动,待那人走近时,兀得出手。

    沈叁突然被人钳制住胳膊,赶忙压低声音:“主子,是我。”

    祁凉松手:“你怎么来了?”

    “跟着主子进来的。”

    沈叁说完,不解道:“话说,这人什么目的啊,就把咱们困在迷阵里?”

    “不是。”祁凉撇他一眼:“没闻到异香?”

    “闻到了,还挺好闻的。”沈叁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

    祁凉脸色黑了:“是媚药。”

    沈叁:“……”

    他怎么之前没感觉,这会儿被祁凉一提醒,倒是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了。

    祁凉递了个药瓶给他,沈叁赶紧打开吞了两颗,刚将药瓶收起来,解璇伪装的声音又传来:“祁凉,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这人?解璇?”沈叁挑着眉问。

    “嗯。”

    闻言,沈叁一阵恶寒:“她能别学咱王妃吗,一点都不像,膈应死了。”

    “一会儿你跟她说。”

    沈叁点了点头,答应了,这女人三天两头的冒充王妃,他是真看不下眼了。

    解璇压根没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拆穿了,她以为在迷阵里,祁凉好歹会有一阵认错人的,结果坐等右等,祁凉没等到,倒是等到了沈叁两大耳刮子。

    解璇捂着脸,一脸诧异:“为什么要打我?”

    “你说说小爷为什么要打你?”沈叁痞里痞气的嗓音传来。

    解璇自然是不知的。

    沈叁开了口:“你说你得长多丑,天天冒充我家王妃,你不嫌膈应人?”

    解璇:“……”所以,她早就被拆穿了吗?

    那她方才演的那些,不就跟傻子似的。

    解璇咬着唇,问:“祁凉也知道我是假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然呢?”

    “……”解璇。

    “你是南越人,怎么给西岐人办事了?”

    解璇心道,她也不乐意给温珩他们办事,但落在人手里了,没辙。

    “折温珩手里了。”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这声音便知人来了不少。

    祁凉沉默片刻,突然道:“解璇,做笔交易。”

    “什么?”她不解。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祁凉淡漠道:“破阵后,在外面承认你南越人的身份,条件是送你回南越。”

    解璇此时是做梦都想回去:“当真?”

    “嗯。”

    “好,我答应你。”

    ……

    阵外,温萦瞧了瞧阮软,开口道:“都说了人在里头,阮姑娘,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怕你早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怎么,这事是你设计的么你这么清楚?”

    牙尖嘴利牙尖嘴利!!温萦欲反驳时,温珩一个冷眼丢了过来,她闭了嘴。

    正当温萦打算命人阵破时,阵内突然传来异动,温萦蹙眉,有人在破阵。

    她来不及反应,迷阵便被人破了。

    温萦看着一身玄色锦袍,一把长剑从阵内走出来的祁凉,他身后是单手拎着解璇的沈叁。

    解璇这会儿药效发作,整个人难受的很,沈叁喂了两颗药给她,她才缓了过来。

    一同随着过来看戏的人不解的问:“四公主,这是让大家伙来看什么?”

    温萦咬着牙没说话,看解璇这样子,迷惑祁凉这计划,是败了。

    还真是废物到半点用处都没有,温萦冷了脸:“一场误会,大家回吧。”

    她欲赶人,阮软出声将人拦下了:“四公主着什么急啊?我瞧着眼前着姑娘有点眼熟啊,姑娘南越人吧?”

    “是,三皇子的人。”解璇回。

    阮软啧啧两声,转眸看向温萦:“不知这西岐四公主府上,是怎么养了一个南越三皇子的人的?难不成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刻意提醒,众人自然是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的。

    若只是一个南越百姓倒是无碍,可对方若是南越三皇子的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人在四公主府上,怎么看都不像好事。

    温萦一时解释不清,又不能把阮软他们是东璃王爷的身份说出来,毕竟,这事坑的是自己。

    阮软自然是笃定她不敢说,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本公主并不知她是南越三皇子的人。”

    “哦,四公主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自然是真不知。”温萦面无表情回。

    阮软轻笑:“那四公主知道你府上的秦玺是东璃人吗?”

    温萦还没说话,阮软接着道:“你知道他在东璃是什么身份吗?”

    她没明说,但众人都开始纷纷猜疑起来,阮软只负责在他们心里埋个怀疑的种子就行。

    “我说这位姑娘,你要是知道就别卖关子了。”

    “就是,这四公主府上都收了些什么人啊?”

    众人议论开了,温萦的脸色不好,被阮软他们摆了一道,她脸色能好才怪。

    “我不知道。”阮软耸了耸肩,末了又补充道:“我就是知道,也不敢说啊。”

    她是真能惹事,温萦直觉她下一句定然不会是好话,果不其然,阮软开口道:“我怕四公主给我下蛊。”

    温萦会巫蛊术这事,众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四公主没混到对谁都下蛊。

    阮软勾了勾唇,指了指秦玺:“咯,四公主瞧上人秦玺了,也不管人有没有未婚妻,就给弄到府上了。

    不从也不行,四公主这巫蛊术,想对谁下手就对谁下手,我说对吧?”

    “我说姑娘,你这话可得有证据才行啊。”

    “就是,这四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何苦给人下蛊抢人?”

    阮软耸了耸肩:“这就要问四公主了,你说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得下蛊抢别人男人呢?”

    温萦深吸了一口气:“秦玺是自愿留下来的。”

    “是么?”

    温萦直接将秦玺拉过来,看着他问:“秦玺,你告诉大家,你是自愿留在公主府没错吧?”

    “嗯。”

    秦玺点头。

    温萦笑道:“大家都听见了?”

    “四公主这是自欺欺人吗?”

    “你什么意思?”

    “你给人下蛊,他才会听从于你,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阮软开口,看向苏渔:“咯,秦玺的未婚妻从东璃找到西岐了,结果你仗着身份,就把人给霸占了。”

    众人闻声看向苏渔,苏渔自然知道阮软是什么打算,于是顺着她点了点头:“是,我是一路从东璃找过来的,结果四公主将人放在府里,不让我们见他。”

    “听见了?”阮软道。

    温萦沉着眸子没吭声。

    阮软轻笑了笑,她今天就是专门来搞事情的,这公主府搅的是越乱越好。

    “我劝大家啊,自个男人看紧点,别回头再让四公主瞧上,给强取豪夺弄到府上了。”

    阮软这话说的直白,众人看着温萦的眼神都变了,这人未婚妻都追到西岐了。

    这万一哪天,真让四公主看上自家男人,那自个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于是,众人面面相觑之后,都纷纷告辞离开了,阮软看了眼温萦脸色,青白交织、气的不轻。

    她轻笑:“四公主,我说的对么?”

    “阮软,你真以为你这三言两语就能影响到本公主?”

    “能不能的,四公主心里有数。”

第440章 容贵妃上门

    今今日这动静闹的不算小,且来赴宴的女人也多,总有些人爱八卦,这一来二往的,温萦这名声算是出去了。

    且都是官宦家眷,她这些事儿啊,早晚会传的更远,知道的人更多。

    待来赴宴的人都离开后,阮软勾唇笑了笑:“不过我相信,解璇是三皇子的人这事,四公主是不知情的,毕竟四公主不会勾结外贼、蓄意谋反。”

    温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这会儿说这话有什么用,人都走了,她在说给自己听么?

    阮软嘴角的笑意不减:“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先告辞了,改日四公主府上设宴,一定得请我哦。”

    阮软一行人离开后,温萦气的直跺脚:“大哥,你看你把人给惯的。”

    要不是温珩在场,这事她还真不会同阮软罢休。

    “阮软性子一向如此,祁凉惯的。”秦玺出声道。

    温萦:“……”

    “她们带走了解璇,我们要把人抓回来么?”

    “不用了。”温珩道。

    她并不能迷惑祁凉,抓回来也无用,不必白费那功夫。

    “那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

    白忙活一场不说,还丢了这么大脸,温萦心里不舒坦。

    “慌什么?”温珩抬眸看了她一眼。

    闻言,温萦倒是冷静下来了,先前只当阮软好算计,这会儿冷静下来后,温萦觉得之前还是太低估她了。

    “倒是我想的简单了。”温萦道。

    送了温珩离开后,宴席散了,温萦同秦玺回了别院:“那叫苏渔的姑娘,从东璃追到西岐来找你,看样子是挺喜欢你的。”

    “嗯。”秦玺轻嗯了一声:“我已经同她说清楚了。”

    温萦点了点头,眸色微深,不知在想什么。

    事实上,阮软没有猜错,温萦生辰宴上那一闹,第二天这事就传到宫里了。

    各种说法各种版本很多,宫里的容贵妃自然也听说了,她吩咐身边宫女将事情打听清楚了。

    “贵妃娘娘,奴婢打听过了,是一个叫阮软的姑娘当众气的四公主脸都青了。”

    闻言,容贵妃笑了笑:“那丫头活该。”

    同温珩交好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且四公主的母妃,跟她也不对付,所以看到温萦吃瘪,容贵妃心里自然是舒坦的。

    “娘娘,说来也奇怪,奴婢还打听到当晚大皇子也在,目睹了这场闹剧,没什么反应。”

    “他跟那丫头不是交情还行?”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你再去打听打听,这叫阮软的,跟温珩什么关系。”容贵妃吩咐。

    “是,奴婢明白。”

    宫女退下后,没多久,便疾步从屋外进来一嬷嬷,她在容贵妃身边伺候多年,她不好出宫办的事,都是嬷嬷替她办的。

    见她进屋,容贵妃面色激动的站起身:“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了?”

    “没有。”嬷嬷摇头。

    “那可有人回来?”

    “也没有。”嬷嬷摇头。

    容贵妃沉着眸子:“这么说,那是全折在温珩手里了,这温珩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残暴了。”

    自从三年前她儿子温澜失踪,容贵妃这几年派了少说有几百人出去,硬是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

    虽然没消息回来,可容贵妃笃定,温澜的失踪跟温珩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恨她。

    当年,要不是她动手,温珩早就是太子了,也不至于现在让温煜捷足先登坐了太子的位置。

    “奴婢倒是打听到了别的消息。”

    “你说。”

    “娘娘可还记得当年将大皇子救出来的人?”嬷嬷提醒。

    容贵妃沉了脸:“自然是记得,要不是她,温珩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若是温珩翻不了身,她儿子温澜也就不会失踪了。

    嬷嬷沉声道:“那救大皇子出来的姑娘叫阮软。”

    容贵妃眸色一变:“你没弄错?”

    “错不了,奴婢打听过了,大皇子带着人去戏园子看戏,结果人姑娘带着夫君孩子一起去的,气的大公子脸都黑了。”

    闻言,容贵妃缓缓笑了:“那还真是巧了,昨日在四公主府上闹事的也是她,难怪温珩纵容。”

    “那更错不了了。”

    “去打听一下,人住在哪,我去见见她。”容贵妃吩咐。

    “奴婢已经打听过了,住月澜客栈。”

    “随我出一趟宫。”

    容贵妃的马车在月澜客栈门口停下时,阮软正在屋内小憩,嬷嬷先下了马车,打算先进客栈让人出来行礼时,容贵妃将人拦住了。

    “我亲自上去。”

    她踩着矮凳下了马车,小二见人上门赶忙道:“客官,咱这客栈已经住满了。”

    “不住店,找人。”

    “那咱们这更没有您要找的人了。”小二笑着脸回。

    嬷嬷放了一锭金子在桌上:“找一个叫阮软的姑娘。”

    那小二看了一眼,有点心动,但坚守原则:“真没一个叫阮软的姑娘,您还是去别处找吧。”

    容贵妃神色如常从袖袋中掏出一块令牌,小二瞧了一眼,吓的腿都软了。

    “现在能去找人了?”

    “小的这就去请,您稍等片刻。”

    “嗯。”容贵妃在角落坐下,耐心等着。

    楼上,小二忐忑的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祁慕北,小丫头仰着脑袋问:“有事吗?”

    “客官,楼下有人找个叫阮软的姑娘。”

    “找我娘做什么?”

    “小的不知。”

    祁慕北皱着眉:“我娘亲在睡觉,你让她等一会儿。”

    说完,便关了门,小二只好下楼回禀去了:“娘娘,阮姑娘还没起,让……让您等等。”

    闻言,嬷嬷瞬间变了脸色,敢让贵妃娘娘等,这姑娘是多大的架子!!

    倒是一旁的容贵妃,没什么反应:“无妨,等会儿便等会儿。”

    她今日来,是托人办事的,没打算摆架子压人。

    容贵妃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嬷嬷早已经不耐烦,几次想上去找人,都被容贵妃给拦下了:“不必慌,那姑娘早晚得下来。”

    阮软醒过来时,祁慕北正趴在桌子上写字,见她醒了赶忙跑到她榻边道:“娘亲,方才有人找你,我让她等会。”

    “方才是多久了?”

    “唔,半个时辰吧?”

    “……可有说是谁?”

    “没有的呀。”

第441章 天不遂人愿,温珩被救出来了

    “我下去看看。”阮软起身下床,祁慕北和秦时陪着她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小二赶忙上前恭敬道:“客官,就是这位夫人找您。”

    顺着小二指的方向,阮软看到了角落坐着的贵妇人,女人边上站着以为年长一些的嬷嬷,脸色看着不太好。

    “确定是找我的?”

    “是找您的。”

    阮软点了点头,朝着容贵妃走了过去:“夫人找我?”

    “阮软姑娘?”容贵妃开口,语气客气。

    “是。”

    “姑娘坐。”

    阮软坐下,容贵妃亲手斟了茶,她没碰,直接道:“我不认识夫人,你找我不妨直言有何事?”

    话音刚落,一旁的嬷嬷突然呵斥道:“放肆,我家娘娘……”

    “你先出去。”她话没说完,容贵妃突然道。

    那嬷嬷看了阮软一眼,退出去了。

    阮软轻笑了笑:“夫人府上的家奴比主人家脾气还大,方才听她叫你娘娘,莫不是夫人从宫里来的?”

    “阮姑娘是聪明人,我就不同你拐弯抹角了。”

    “夫人直说。”

    “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容贵妃道。

    “夫人怕是找错人了,我一个孕妇,能帮你找什么人?”

    容贵妃开口:“我来找姑娘前,自然是打听过的,姑娘对温珩来说不一般,所以我才找上姑娘。”

    闻言,阮软轻笑了笑:“那夫人还真是打听错了,我跟温珩不熟。”

    容贵妃沉吟片刻,看了眼她身边两孩子:“我俩说的话,可否让两孩子先下去。”

    阮软转眸看了眼不远处十二,让他把两孩子带上楼:“夫人现在可以说了。”

    “当年你救温珩出来,所以他对你心存感激,我想让你帮我找我儿子。”

    阮软挑眉,她是宫里的娘娘,那她儿子可就是皇子,皇子失踪不让宫里的人找,让自己帮忙找?

    “我恐怕,帮不了你。”阮软拒了。

    “不,只有你能帮我,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一定满足你。”

    “夫人为何觉得我一定能帮你?”阮软饶有兴致的看她。

    “因为我怀疑他失踪跟温珩有关,这几年我派出去找他的人,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除了温珩,这西岐还没人有如此势力。”

    “没准其他人也不一定?夫人还是好好想想,或许是你得罪过什么人。”

    “只有他,我毁了他,他恨我,所以毁了我儿子。”

    “他为何恨你?”

    “因为他的不幸都是我一手促成的。”

    阮软微愣片刻,迟疑道:“所以,他当初被迫做娈童和双腿残疾,都是你的手笔?”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当初这么害人家,也难怪他恨你。

    “是。”容贵妃点头。

    她当初只想毁了温珩,给自己儿子铺路,不曾想,温澜对太子之位毫无兴趣,对权势也看的淡薄。

    她恨铁不成钢,逼着他去争去抢,那几年,她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在他身上,她要把他培养成最优秀的君王。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温珩被救出来了。

    温珩被救后,容贵妃不是没有想过要斩草除根,但后面温珩有了防备,她屡次没有得手。

    再之后,她便一直小心提防着温珩,就是担心他报复,可她千防万防,还是让他找到了机会。

    三年前,温澜失踪了,容贵妃第一反应就觉得是温珩动的手,可她没有证据。

    派出去找温澜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全部折温珩手里了,除了温珩,没人这么恨她。

    且她的娘家近年来在朝堂也是备受打压,要不是根基庞大,这两年在温珩的打压下,怕是早就土崩瓦解。

    “我帮不了你。”阮软出声。

    容贵妃面色闪过一丝失望:“为何?”

    以温珩对她的特殊,也只能让她去接近温珩帮她找儿子了。

    “我跟温珩不熟,他对我也只是普通朋友,帮不了夫人你,请回吧。”阮软说完,站起身准备上楼。

    容贵妃失态的站起身,拉住她:“阮姑娘。”

    阮软平静的回眸:“我的确帮不了你,劝夫人再多派些人去找吧。”

    话落,她便上了楼。

    门外的嬷嬷见她离开,方才进了屋,瞧容贵妃这失魂落魄的样,也知道阮软没答应。

    “娘娘,咱还是先回去吧。”

    “走吧。”

    容贵妃起身上了马车,神情倦怠,一旁嬷嬷宽慰:“娘娘别灰心,咱再多派些人找找。”

    “没用的。”容贵妃开口:“温珩怕是早就将人藏起来了,又岂会让我找到他。”

    容贵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盼着温澜当太子做皇帝,她好做太后。

    可她毁了温珩,温珩也毁了她。

    ……

    晚饭时,阮软同祁凉说了容贵妃来见她一事:“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想劝我接近温珩,给她找儿子。”

    苏渔正往嘴里扒饭,闻言问道:“那你答应了没?”

    “没有。”

    容贵妃和温珩之间的事,她不想掺和,也掺和不了。

    当年的温珩还只是个孩童,她用如此手段对付他,自然要想到被报复的可能,温珩不是好人,她容贵妃就更不是了。

    丢了儿子虽然可怜,但她爱莫能助。

    “拒绝的好,那温珩兄妹都不是好的。”苏渔道。

    “嗯。”

    阮软点头,饭后苏渔回了房,祁凉牵着她去街上散步消食,外头下着沥沥小雨,祁凉一手牵她一手撑伞。

    “祁凉,要不我们先去雪山找巫师吧?”

    不然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她还真怕秦玺那厮哪天突然告诉她要成亲。

    “你不方便去。”

    阮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是,都八个月身孕了,长途跋涉也不合适,万一孩子生路上就尴尬了。

    她垂眸看了眼肚子,垂头丧气。

    祁凉揉了揉她脑袋,想亲自去一趟雪山,但又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特别是她还有两个月临盆。

    “要不,我和苏渔他们在云城,你去雪山?”阮软提议。

    “你们在云城能行?”前有温珩,后有刚冒头的容贵妃,两个都不是善茬。

    且,这里是西岐。

    “没问题的,不是还有沈叁和十二他们在,放心吧,那温珩心思我知道,但他不会伤害我就是了,至于容贵妃,我应付的来。”她一脸豪迈的拍了拍胸脯保证。

    祁凉垂眸看她,小姑娘一脸我搞的定的表情。

    两人走了两条街,打算回客栈时,遇上了四公主府的马车,温萦坐在马车里,等车夫去买东西。

    挑起车帘往外看时,瞧见了阮软和祁凉,到底是昨日受了气,温萦意难平,她起身下了马车,朝着阮软走了过去:“阮姑娘。”

    “四公主有事?”阮软挑眉看她。

    “是有事。”温萦轻笑,又恢复了以往单纯无害的模样。

    “说吧。”

    “邀阮姑娘留下你喝杯喜酒。”

    阮软勾唇:“谁的?”

    “我和秦玺的。”

    “你确定这亲能结?”

    “怎么不能?一个愿意娶,一个愿意嫁。”

    温萦回,她并没有同秦玺说好成亲的事,只是这会儿看着阮软,想让她不痛快罢了。

    至于成亲,秦玺那没什么问题,她说什么便是什么,问题难在父皇那里。

    她招这么个驸马,他未必肯同意,这事儿,还得找大哥帮忙。

    “好啊,四公主成亲,我一定到场。”既然温萦都不怕丢脸,昨日生辰宴刚失了面子,今日又能来挑衅,那她自然不必客气。

    “婚期定了,我一定亲自上门邀请。”

    阮软职业假笑:“四公主客气了。”

    “应该的。”

    回客栈后,阮软同苏渔说了这事,她听了半晌没说话,许久才哑着嗓子问:“秦玺的意思?”

    “温萦的意思。”

    苏渔自嘲笑笑:“其实他俩谁的意思都没差,反正他现在听她的,她说成亲,他肯定答应。”

    “婚期还没定呢,我打赌他们这婚成不了。”

    “为何?”

    “直觉。”阮软回,主要是温萦太作妖了,按照她这作妖的程度,她和秦玺的事早晚得闹到西岐皇帝面前,自古打江山的是儿子,稳江山的是女儿,温萦这样的女儿,应该有其他联姻安排。

    尽管如此,苏渔还是情绪低落了许久,阮软打算今晚陪她睡,开导开导他。

    结果她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祁凉便来接人了,苏渔麻溜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阮软道:“你还是赶紧跟王爷回去吧,他看不到你不放心。”

    “两个房间挨着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阮软懒得动,祁凉微微颔首,便进来抱人了。

    她哭笑不得:“好了,这下连苏渔也晓得你一刻都离不得我了。”

    “确实离不得。”祁凉回。

    阮软失笑:“我就哄哄她,就一晚,明天就回来跟你睡。”

    “明日我不在。”

    “嗯?”阮软挑眉,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祁凉将人抱回房间放在榻上,这才道:“明日出发去雪山。”

    阮软麻溜的从榻上坐起来:“这么仓促?”

    “早去早回。”他道,尽量赶在她生孩子前回来。

    “你不会是想赶在我生之前回来吧?”

    “嗯。”

    “倒也不用这么赶,你路上小心,自己平安最重要。”阮软想说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他不在也行的。

    但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就是破坏气氛了,她没这么憨批。

    翌日,天色微微泛白时,祁凉便起了,他动作放的轻缓,担心吵醒她。

    阮软早在他起身时就醒了,她睁开眸子低低的唤他:“祁凉。”

    “吵醒你了?”

    “没有。”她摇头。

    男人洗漱更衣后,便准备出发,临出门前,又折回她身边:“再睡会儿。”

    “嗯,你路上小心。”

    “嗯。”他俯身吻她额头。

    祁凉离开后,阮软便没了睡意,她起来晃了一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习惯,特别不习惯。

    但为了三哥,又不得不这样做。

    苏渔也起的早,本来打算出门逛一圈,结果一开门就瞧见阮软倚靠在栏杆上,无精打采。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睡不着了。”

    “王爷呢?”

    “去雪山了。”

    苏渔愣了愣:“不会是去找巫师了吧?”

    “嗯。”

    苏渔抿着唇一脸歉意:“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什么客气话,应该的。三哥要是不救我,也不会被带到西岐,这事毕竟因我而去。”

    “不怪你不怪你。”

    阮软轻笑:“嗯,不怪我就好。”

    祁凉离开云城的当晚,阮软发现客栈的小二换人了,不止小二连后厨和帮工,再加掌柜的,都换人了。

    晚饭在楼下吃的,阮软问十二:“客栈换老板了?”

    “是。”十二回。

    主子交代,把这客栈盘下来了,里头所有人都换成了自己人。

    “怎么好端端的换老板、我们包下整间客栈也不影响他赚钱吧。”

    “是主子买下来的。”十二解释。

    阮软:“……”

    祁慕北刚吃饱,直接用袖口抹了抹嘴:“这客栈现在是我们的吗?”

    “嗯。”

    苏渔小声的凑到她耳边道:“王爷对你真好。”

    “嗯,没嫁错人。”阮软轻笑。

    饭后,阮软没出门,带着祁慕北和秦时两人早早的睡了。

    第二日晌午,容贵妃又来了,这次马车还在门口人就被拦下来了,祁凉的人没让人进屋。

    容贵妃耐着性子:“我找阮姑娘。”

    “我家主子不得闲。”

    “我可以等,你告诉她,我同她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正好苏渔回来,听见眼前的妇人要同阮软谈生意,便问了出来。

    “关于她哥哥蛊毒的交易。”

    “你会解蛊?”苏渔问。

    “我不会,但我知道有人会,且这人就在云城。”容贵妃道。

    “那人在哪?”苏渔一时激动的没了分寸,直接握了容贵妃的手。

    她倒没推开,只笑着道:“我要见阮姑娘。”

    苏渔咬牙犹豫了片刻,进了屋,没一会儿,阮软便下楼了,她笑得疏离:“夫人方才说的是真的?”

    “自然。”

    “进来说吧。”阮软邀容贵妃进屋,两人还是坐上次那桌,这次多了个苏渔。

    容贵妃来之前打听过了,阮软那天之所以在温萦府上闹那一出,都是因为一个叫秦玺的男人,被温萦这丫头下了蛊害人。

    若是她能找人给他解蛊,她再答应接近温珩帮她找人,便是再好不过的交易了。

    “我打听了,你们来云城,是找秦玺的,我认识一人他会解蛊。”

    “我如何信你?”阮软轻笑。

    “阮姑娘是想找哥哥,而我只想找回我的儿子,大家都是相似的目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自然是不会骗你。”

    “那可未必。”阮软不轻信于她。

    容贵妃面色微僵,倒是没料到这年轻姑娘头脑清醒,没有因为着急就乱了分寸。

    “若是不信,我可以先带你们去见他。”

    “好啊。”阮软点头。

    容贵妃便带了阮软和苏渔出门,沈叁和十一两人跟在阮软身边,寸步不离。

    容贵妃打量了两眼,语气不明道:“阮姑娘的夫君很心疼你。”

    “嗯。”

    马车按照容贵妃的指令,进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内,这条小巷窄且深,一眼看不到头似的,马车进不去,得下车走路。

    阮软没什么意见,随着他们下了马车往里走,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容贵妃在一处小门前停下。

    她上前敲门,很快,屋内便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年长的老头,他认得容贵妃,看到她便侧身让他们进去了。

    阮软打量了一眼屋内,暗沉无光,瞧着便十分压抑,那年长的老头习惯了,光线不清也能精准的摸到榻边:“找我解蛊?”

    “是。”

    他抬眸瞧了眼阮软等人:“这里头可没人中蛊。”

    “人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找老头做什么?”

    “就是带这姑娘来见见你,日后需要你解蛊。”

    “那便以后再来。”

    ……

    从屋内出来,容贵妃直言道:“阮姑娘现在可是信了?”

    阮软轻笑了笑:“你带我来见他,就不怕我直接威逼利诱让他解蛊么?”

    “他不会答应的。”容贵妃笃定。

    阮软勾了勾唇:“有没有你儿子的画像?”

    见她答应,容贵妃点了点头:“我今晚便让人送到客栈。”

    “嗯。”

    上了马车后,阮软又问:“你就那么笃定是温珩做的?”

    容贵妃点头:“你不了解他,这事除了他,还真没其他人干的出来。”

    闻言,阮软笑了笑,没再多问。

    “我没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但除了他,没有别人。”

    阮软其实想说,这事应该让西岐皇帝去管,但转念一想,容贵妃怕是不敢说真话的,毕竟她当初对温珩下手那事,未必是半点蛛丝马迹也没留。

    若是真深究起来,她跑不了。

    当天,容贵妃便派人送来了画像,随着画像一起的还有一万两银票。

    她没客气,把银票收下了,苏渔在一旁瞧着,饶有兴趣道:“快看看画像。”

    阮软将画像打开,一个五官精致秀气的少年便映入眼帘,不知是不是本身年龄就不大,画像上的少年看起来乖巧、呆萌。

    阮软盯着瞧了两眼,感叹道:“长的也太小奶狗了。”

第442章 你这腿,可有找人治过么

    “什么狗?这么好看哪里像狗了?”苏渔抗议。

    阮软失笑:“不是你理解的那个狗。”

    苏渔没明白:“那是什么狗?”

    说不清,阮软不跟她争论这个了,苏渔盯着画像看了许久:“说实在的,这看起来长的太乖了。”

    “是挺乖的。”

    “不过我现在因为温萦,对于这种长相无害的人已经有点害怕了。”毕竟看起来乖,说不定就是个狠角色呢。

    “嗯,我也是。”

    温珩跟温萦的长相都是那张温良无害的,但他俩狠起来,没别人什么事。

    “话说,你打算怎么去帮容贵妃找人啊?”

    “去温珩府上看看。”

    苏渔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这容贵妃也不说早点来,早说王爷就不用去雪山了。”

    “没事,做两手打算。”

    “去温珩府上要我陪你去么?”苏渔问。

    “不用,你帮我看着两孩子就行。”

    “行。”

    下午,阮软带着沈叁去了一趟温珩府上,许是温珩交代过,管家直接将人带到了温珩别院。

    进屋时,门口侍卫将沈叁拦了下来:“大公子只见阮姑娘一人。”

    沈叁恍若未闻,站在阮软身后未动,她回眸看了他一眼:“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属下明白。”

    阮软一人进了屋,温珩刚推着轮椅从书案前过来:“阮软。”

    “嗯。”她轻嗯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屋内,落在不远处的瓷娃娃上,是她上次选的三个,他都买回来了。

    见阮软盯着那瓷娃娃看,温珩也未掩饰:“还记得是你选的?”

    “记得,我还没糊涂呢。”她轻笑,收回目光去推温珩的轮椅。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微愣片刻后,受宠若惊道:“有事相求?”

    “没有。”她推他在桌边,松了手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是看你不方便,所以顺手。”

    闻言,温珩倒是笑了:“谢谢。”

    阮软抬眸打量他:“你这腿,可有找人治过么?”

    “怎么这么问?”

    “一时想起便问问,不方便说的话当我没问。”

    “没有。”温珩回。

    “为何?”

    “没有治的必要。”

    阮软轻蹙眉,没再多问,空气中有几分沉默,温珩盯了她许久:“真不是有事找我?”

    “有事。”

    她要真是没事上门找他,他才会起疑,倒不如说是有事上门。

    “你说。”

    “四公主说要跟三哥成亲了,想问你能不能劝劝她?我三哥有未婚妻。”

    “劝她让苏渔做小?”

    阮软:“……”我特么是这么个意思吗???

    “劝她不要嫁给我三哥。”

    温珩轻笑了笑,另起了话题:“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嗯。”她点头,正愁没机会好好逛逛王府。

    温珩这样的性格,将人藏在府里的可能性不大,但府上说不定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她同温珩出了门,阮软没让沈叁跟着,只道:“你先下去等我。”

    “是。”沈叁低着头回。

    后花园的凉亭里,温珩面色淡淡的看着不远处:“我挺愿意看温萦同秦玺成亲。”

    “为什么?”

第443章 他也不介意他这双手沾满人血,但偏偏,不想让她知道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他转眸眸色深深的看她,阮软讪笑两声:“别是因为我。”

    “阮软。”温珩突然出声唤她。

    她转眸,狐疑看他。

    “你喜欢西岐吗?若是让你长居于此,你……”

    “不愿意。”他话没说完,她便打断了他的话。

    温珩眸色渐深,凝视她许久:“你喜欢东璃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我喜欢的不是东璃的东西,是人。”她回。

    温珩便没话说了:“不说这个了。”

    “好,那不介意我在府上随便逛逛吧?”

    “嗯。”

    闻言,阮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后花园,温珩眸色微深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阮软走到前面一处院子后停了下来,没多久,沈叁便寻来了。

    “有发现什么么?”阮软问。

    “没有,府上看着挺正常。”沈叁回。

    “没事,再找找看。”

    她同沈叁在珩王府逛了一下午,没发现什么暗道,连个不正常的异样也没发现。

    傍晚回客栈时,苏渔赶忙上前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阮软摇了摇头。

    “想也是,如果真是他动的手,肯定不会把人藏府里才是。”

    “先让人去查一下外面的线索。”阮软吩咐。

    沈叁点头领命出去了。

    晚饭后,祁慕北闹着要出门,阮软便陪着他俩出去了,苏渔闲着无事,也跟他们一起。

    上街后,祁慕北直奔自己的目的地——零嘴铺子。

    阮软知道这丫头贪吃,给她买完零食后又问:“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有。”祁慕北指了指不远处小巷里卖糖果的。

    阮软蹙眉:“糖少吃。”

    “一点点可以吗?”祁慕北谈价还价:“每天吃一颗可以吗?”

    架不住她这小可怜般的眼神,阮软带着她和秦时去了。

    进门前,苏渔狐疑道:“别人家铺子都租在大街上,人多生意好,怎么就你们家开在这么个小巷子里?”

    “东西好,不怕客官不知道。”掌柜的是个年长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沉稳。

    “客官想买点什么?”

    祁慕北牵着秦时自己去挑零嘴了,那掌柜的便拿着托盘在一旁帮忙装着。

    祁慕北装了不少,回身去看托盘时瞧见了掌柜的指甲缝中的红色印迹,看起来像血。

    小丫头蹙着眉问:“叔叔你手上是血吗?”

    掌柜的讪笑两声:“猪血,今儿下午帮人杀猪。”

    “哦。”

    结账时,店铺门口忽然停了一辆板车,男子一身健壮肌肉,看起来恨不得把衣服撑破,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很凶悍。

    男子看着掌柜的道:“老张,货送到后院了。”

    “好嘞,回头一起结算银子。”

    “嗯。”

    那人点了点头,驾着板车走了。

    阮软看着那人的背影发了会儿呆,掌柜的算好账:“一共三两银子。”

    阮软回神,看了他一眼,付了银子。

    出客栈后,苏渔问:“你怎么回事?”

    “苏渔,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嗯?”

    “刚那人,看起来杀气很重,一个卖糖果的铺子,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是有点,不过没准只是人看起来凶呢。”

    “不像。”阮软低声呢喃了一句,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王妃先去前面茶楼坐会儿,属下跟上去看看。”沈叁沉声道。

    “你就去那间铺子的后院看看吧。”

    “是。”

    阮软一行人去了前面茶楼喝茶,沈叁则从另一条巷子绕到了零嘴铺子的后院边上。

    那叫老张的掌柜的这会儿正指挥着人伙计卸货,都是用麻袋装着的,外头看不出什么。

    沈叁盯了一会儿,瞧着这麻袋里装的货有点像人。

    但他们没在外头拆开麻袋,所以他也不知道这里头到底装了什么,这些麻袋都被抬进了屋内。

    老张也很快进了前头铺子,沈叁等了片刻,到了那间房子的屋顶,他揭开了两片瓦,房间里头没有麻袋。

    所以,这里头装的应该不是货。

    前头不时有人走动,沈叁先回了茶楼复命。

    “看到货了?”阮软问。

    沈叁摇头:“属下瞧着里头装的像是人,都抬进了后院屋子的暗道里。”

    他看着进了房间,但是屋子里又没有,那就只能说明是进了暗道。

    “像人?”不知为何,阮软莫名便想到了前两日容贵妃来找她说的话。

    她这几年派了不少人去找温澜,但都是有去无回,要不然容贵妃也不会想到来找她帮忙了。

    这会儿沈叁说起麻袋里装的像人,阮软突然在想,这间铺子会不会跟温珩有关系。

    “嗯,属下今晚再去看看。”夜深人静更好办事。

    “好。”

    ……

    珩王府里。

    管家弓着身子站在温珩房间外头:“大公子,老张来了。”

    “让人进来。”

    “是。”

    老张进屋,温珩还坐在轮椅上,他上前恭敬行礼:“大公子。”

    “嗯。”

    “今日阮姑娘带着人来铺子里买东西,属下一时没在意,指甲缝里的血迹让一孩子瞧见了,可要将这孩子……”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男孩还是女孩?”

    “三四岁的小姑娘。”

    “不动她。”温珩吩咐。

    “若是阮姑娘起疑心,发现咱那处地方,怕是不太好。”

    “将人都转到别处。”

    “是。”

    老张从屋里出去后,便吩咐人打算将暗道里的人都转移出去,半夜动手。

    ……

    子时三刻,沈叁的身影出现在房顶上,铺子里伙计估计都歇下了,四周很安静。

    他动作极轻的摸到房间门口,摸黑进了屋,他就点了个火折子,在屋内找暗道口。

    正当他摸到一处搬不动的花瓶时,门外忽然传来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沈叁面色沉稳的扭动了一下花瓶,靠着书架的墙边顿时出现了一道暗门。

    他快步走了进去,关了门。

    暗道内很潮很湿,空气里弥漫着阵阵血腥味,他用火折子照了一下地面,有些地方的血迹已经干了。

    他朝着里头走,里头是一间间地牢,里边的人几乎各个都被捆绑在木架上。

    他在其中一间地牢里看到了麻袋,估计就是今天晚上送进来的那一批,那个地牢里的人一共关押了六个人。

    其中一人正睁着眼睛盯着沈叁,他快步过去:“你们都是谁的人?”

    “容贵妃的人。”

    容贵妃的人,那这里八九不离十就是温珩的地方了。

    “小兄弟,你又是怎么摸进来的?”那人问沈叁。

    “进来找人的。”

    “找三皇子?”他问。

    “嗯。”

    “人估计不在这。”

    “你怎么知道?”

    那人扫了一眼四周:“这些还活着的人里,我都问过了,没有见过三皇子,至于死了的,就不知道了。”

    沈叁微微蹙眉,还打算再问时,那人又道:“有人进来了。”

    沈叁也听到了脚步声,他灭了火折子,快步朝着走廊里头走,寻了个麻袋将自己套在里头。

    很快,老张便带着人进来了,众人都打着火把,老张吩咐:“活着的都转到城西去,死了的,一把火烧了。”

    “是。”

    “动作麻溜点,今晚收拾妥当。”

    麻袋里的沈叁听着身边外头杂乱的脚步声,估计开始做事了,他等了片刻,然后自己进来的这个麻袋被人扛了起来。

    他被放在了一辆板车上,旁边还堆着其他人,跟堆尸体一样,很挤。

    沈叁觉得自己差点要憋死在麻袋里时,板车终于停了,他又被人扛了下去,丢在了地上。

    脚步声走远后,沈叁从麻袋里出来,扫了一眼四周,这是一处民宅,方才在地牢里跟他说话的那个兄弟他没见着,估摸着不在一个地方了。

    他随手将麻袋套在另一人脑袋上,自己从窗户离开了。

    沈叁回客栈时,阮软还没睡,他只敲了一声门,房门便打开了。

    “回来了。”

    沈叁就站在门口嗯了一声:“那个铺子是温珩的,房间里面有个暗道,我进去了,里头关了不少容贵妃的人,至于三皇子,没见着。”

    他说完又补充道:“估计他们起疑了,我今晚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好在转移地点。”

    “这么巧?我们今晚刚去,他们就转移地点了?”阮软轻蹙眉。

    “嗯,估计郡主没看错,那老张指甲缝里的血是人血。”

    阮软脸色不太好:“人都转去哪了?”

    “城西。”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去看看。”

    “嗯。”

    沈叁下去后,阮软重新回到榻边躺着,在想温珩是不是知道了她在找温澜这事。

    翌日一早。

    阮软刚起,容贵妃便派身边的嬷嬷过来打听消息了,问有没有温澜的消息。

    “没那么快,嬷嬷回去告诉娘娘,让她再等几日。”

    嬷嬷福了福身子:“那奴婢就回去等姑娘消息了。”

    “嗯。”送了嬷嬷离开,阮软同沈叁和苏渔又去了一趟零食铺子。

    “姑娘今日来买点什么?”老张笑脸相迎。

    阮软只当不知这铺子有问题,又选了些零嘴和糖果后,便走了。

    直到阮软一行人的身影消失,老张才回了里屋,对着轮椅上的人道:“大公子,人走了。”

    “她起疑了。”温珩道。

    “是。”

    “这铺子关了吧。”外人可以怕他,他也不介意他这双手沾满人血,但偏偏,不想让她知道。

    “是。”老张依言退下,下去办了。

第444章 他收了我的糖,人却没有来

    阮软一行人回了客栈,刚进房间,苏渔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有发现新的线索吗?”

    她摇了摇头:“我觉得温珩应该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怀疑那间铺子。”

    “……那咱们,还能帮容贵妃找人吗?”

    “能。”

    阮软把温澜的画像给了沈叁和十一,让他俩再去城西那处找找,结果两人找了一下午,也没见着人。

    晚饭时,苏渔试探问:“会不会,压根就跟温珩没关系啊?”

    “但是容贵妃说就是温珩下的手。”

    “她那是跟温珩有过节,所以觉得能下手的是温珩,没准是她儿子自己躲起来了也不一定。”苏渔随口道。

    阮软微愣了片刻:“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

    “要不,去找温珩试探一下?”

    “嗯。”

    阮软点头,又去了一趟温珩府上,这次她没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见过容贵妃了。”

    “她去找过你?”

    “嗯。”

    “同你说了什么?”温珩眸色微深,语气随意。

    “说了很多。”

    她一边说一边审视着他:“容贵妃说儿子丢了,这几年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去。”

    温珩神色如常,轻嗯了一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阮软接着道:“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温珩看她:“你觉得有便有,你觉得没有便没有。”

    阮软:“……”我觉得你在说废话。

    “你今日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嗯。”

    “人不是我抓的。”

    “容贵妃那些人是你抓的吧?”

    “嗯。”

    “那人呢?”

    “死了。”

    “……”

    “不信?”温珩挑眉看她。

    阮软一直觉得温珩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但做过的事应该不至于不认,他说没有那应该就是没有吧。

    “信。”

    ……

    从珩王府出来,苏渔就在府前等她,见她出来,赶紧凑上前:“可算出来了,我怕你问的太直白,他动怒把你给收拾了。”

    阮软被她逗笑了:“他能怎么收拾我?沈叁和十一还在呢。”

    “我这不是担心嘛。”苏渔摸了摸脑袋笑道:“问出来没有?”

    “问出来了。”

    “人是他抓的?藏哪儿了?”

    “他说温澜不是他抓的,容贵妃派出去的人倒是在他手里。”

    “你信吗?”苏渔问。

    “信一半吧。”阮软回。

    “信哪一半?”

    “容贵妃的人在他手里那一半。”毕竟沈叁是亲眼看见过。

    苏渔叹气:“如果人在他手里,好歹还有个方向,人要是不在他手里,那咱们还怎么找?”

    “慢慢找,急不来。”

    苏渔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之后两日,找温澜的事,都没什么进展。

    这日下午,苏渔从外头回来,兴致勃勃的把阮软招了过去,神秘兮兮道:“听说西岐有个寺庙特别灵,咱们去拜佛吧。”

    “你还信佛?”

    “之前不信,但我今日上街,听那些人说了,说崇福寺很灵,咱们去拜拜,希望我们赶紧找到温澜,给秦玺解蛊,早日回东璃。”

    她一脸希翼,阮软不忍心泼她凉水,便打算随她去一趟。

    云城到崇福寺需要半日的车程,他们早上出发,需要在那住一晚,阮软便给自己和两孩子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裳。

    翌日一早,沈叁驾着马车在门口候着,阮软等人出来后,他将行李拿上马车,一行人朝着崇福寺而去。

    晌午,马车在寺庙前停下,一行人进了寺庙内,苏渔先去上香,祁慕北和秦时也跟着她进去了。

    阮软没什么求的,便在佛殿外等着。

    崇福寺人很多,苏渔牵着两孩子在排队,阮软无事,便打算在四周转转。

    来来往往来上香祈福的人很多,阮软听了一圈才知道,这崇福寺最灵验的是求子。

    苏渔那丫头一听见灵,别的什么都没问,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等他们上完香,知客僧带他们去了客堂,阮软和苏渔住一屋,他俩整理屋子时,祁慕北和秦时要去外面玩。

    阮软让十二跟着他俩,别跑太远就行。

    祁慕北和秦时从客堂出来,倒也老实,没走远,就在后院玩。

    客堂没外人,阮软放了心,让十二先回屋了。

    后院台阶处有一扫地僧,祁慕北从出门开始就注意到他了,小和尚一身青衫,着寒衫气质却十分出尘。

    小丫头坐在台阶上指着他跟秦时道:“哥哥,你看那个小哥哥长的好好看!”

    秦时认真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许久回了句:“没有爹爹好看。”

    “跟爹爹不能比的哈。”小丫头摇头晃脑的回,爹爹那么好看,谁都比不上。

    “他看起来比我还乖。”小丫头又补充道。

    秦时点了点头,两孩子就坐在台阶上看他扫地,直到他扫完了这处去别处时,祁慕北才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小哥哥。”

    扫地僧应声回眸,看清了眼前的小姑娘:“小施主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仰着小脑袋同他说话。

    “小僧镜尘。”

    “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呀?”祁慕北真心实意的夸。

    许是眼前的小姑娘太喜人,镜尘眼底带着笑意:“小施主谬赞了。”

    祁慕北围着他打量了一圈,又问:“小哥哥娶妻了吗?”

    她想给苏渔姐姐说亲,长这么好看,以后生个娃娃肯定更好看。

    话音刚落,身后秦时就伸手把她嘴给捂住了,小脸严肃的交代:“出家人不能娶妻。”

    “嗷。”她好失望。

    “那要怎么样才能娶妻?”她又问。

    “还俗。”

    “那小哥哥什么时候还俗呀?”

    秦时拉着小丫头的手,不许她再冒犯:“抱歉,我妹妹不太懂,请原谅她无心之言。”

    “无碍。”

    镜尘离开后,祁慕北颇为遗憾的叹了声长气:“想给苏渔姐姐说亲来着,好可惜呀。”

    “那也不能在寺庙给她找。”

    “那小哥哥好看嘛。”她犟嘴。

    秦时认真的板正她小脸交代:“出家人是不能成亲的,这样是冒犯,好看也不能这样。”

    “记下了。”小丫头低着脑袋回。

    秦时刚义正言辞的训了小丫头,这会儿看她一脸失落,又只好去哄她。

    吃午饭时,祁慕北同苏渔说起了那扫地僧:“苏渔姐姐,我今天在寺里看到一个很好看的小哥哥,我想给你说亲,但是哥哥说出家人不能成亲,就很可惜。”

    阮软被她这副一脸遗憾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长什么样你这么喜欢。”

    “不是我喜欢,是苏渔姐姐会喜欢,长的可乖了。比舅舅听话,好管教。”

    小丫头说起来话一套一套的。

    “你怎么知道舅舅不好管教了?”

    “哼!她惹我们三生气,教不动了,让他去别人家吧。”

    苏渔笑道:“看来以后秦玺有的是苦头吃。”

    阮软得罪了,祁慕北这小丫头也给得罪了,以后得好好使唤他补回来。

    饭后,祁慕北嚷着要学画画,美其名曰以后遇上好看的小哥哥都给画下来。

    阮软轻笑了笑,教着小丫头画:“要是在娘以前生活的地方,有个叫相机的东西,可以拍下你想保存的画面。”

    “这么神奇?”祁慕北眼睛里都是星星。

    “嗯。”

    “那我好想见一见哦。”

    阮软想,除非你去现代,不然怕是见不着。

    两人说着话,苏渔从屋外进来了:“祁慕北。”

    “我在呀。”

    “你说的那个长的很乖的小哥哥在哪?我也想见见。”苏渔问。

    祁慕北皱着眉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不行哒,出家人不能娶你。”

    苏渔:“……我不嫁,我就是见见。”

    “那可以。”小丫头放心了。

    带着苏渔又去了台阶那处,这次倒是没找到人了,两人把后院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见不着了。”

    苏渔叹气,她刚刚还在想长的很乖会不会是温澜的,这会儿出来找了一圈她冷静了。

    那温澜一个三皇子,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在这当扫地僧。

    “算了算了,回去吧。”

    苏渔牵着她回去,阮软瞧着人问:“没见着?”

    “嗯。”苏渔点头:“我刚还在想,小北说长的很乖,没准是温澜也说不定,这会儿一想,估计不是。”

    阮软挑眉看她,苏渔解释:“哪个正儿八经的皇子出来当和尚?那他一定脑子不好使。”

    阮软被她逗笑了:“没准还真是脑子不好使呢。”

    “不会不会。”

    晚饭时,祁慕北又出来找了一遍,还是没遇到那扫地小和尚,她皱着小眉头跑到另一扫地僧跟前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镜尘小哥哥。”

    她摊开手心,里面是一颗糖,被她捏在手心有点久,温热的。

    那人接下了,祁慕北眯着眸子笑,又问:“那能不能让小哥哥去客堂找我一下呀?”

    “话帮小施主带到。”

    “谢谢。”

    祁慕北蹦蹦跳跳的回屋后:“苏渔姐姐,我让人帮我给镜尘小哥哥带话了。”

    “带什么话?”苏渔挑着眉问。

    “让他来找我呀!”

    “他这么听你的?万一不来怎么办?”

    “哼,他又不像舅舅那么不服管教,怎么可能不来!!”

    苏渔哭笑不得,她觉得这丫头现在是三句话有两句就是要怼秦玺的。

    祁慕北是觉得那个小哥哥还挺喜欢她的,收了她的糖肯定要来见她,结果她一直等到亥时一刻,也没等到镜尘。

    小丫头临睡前都气鼓鼓的,她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他今晚不来,她就见不到他了。

    ……

    翌日用完早膳,阮软一行人准备回云城,苏渔和阮软收拾行李时,祁慕北就坐在门槛上叹气:“可惜了我的一颗糖。”

    阮软失笑:“怎么可惜了?”

    “他收了我的糖,人却没有来。”小丫头小手撑着脑袋,就是心疼她那颗糖。

    “那已经送了怎么办?难不成你想找人要回来?”

    “那还是不要了,万一他已经吃了呢。”要回来多脏啊。

    “走了,回去了。”阮软收拾好行李,去牵她。

    “我再坐一会儿嘛。”

    阮软把行李递给十二,让他先放上马车,由着祁慕北又在门槛上坐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会儿可以回去了吧?”

    阮软话音刚落,祁慕北突然腾的一声站起来朝着外头跑去:“镜尘!!”

    阮软:“……”你直呼人家名字!!之前还叫哥哥,今天直接叫镜尘,我看你是皮痒。

    她顺着祁慕北跑的方向看去,结果,呆愣了好一会儿:“小奶狗?”

    这头,祁慕北已经迈着小短腿跑到人跟前了,小丫头控诉道:“你收到我的糖了吗?”

    “嗯。”他点头。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呀?”

    “太晚不方便。”

    “我苏渔姐姐想见见你,你跟我来。”她说着,去拉他的手。

    阮软看着这自来熟的丫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阮软朝着两人走过去,祁慕北开口道:“娘亲,就是这个小哥哥,是不是很乖?”

    “……”你这么个萝卜头,还好意思说别人乖。

    “施主。”

    镜尘,不,应该是温澜微微颔首,阮软打量了他两眼,轻笑了笑:“公子长的有些面熟。”

    温澜面色如常:“是么,许是施主记错了。”

    “没错,云城容贵妃你认识么?”

    “不认识。”

    阮软笑了笑:“这样啊,她托我找你,你却不认识她,有点意思。”

    温澜眸色未变:“施主认错人了,小僧不认识什么容贵妃,也不是施主要找的人。”

    他说完,松了祁慕北的手,转身离开。

    阮软看着他背影,看来他失踪确实跟温珩没关系,倒是跟容贵妃有关系才对。

    所以,她是怎么一口咬定人就是被温珩抓了的?

    “阮软,发什么愣?走了。”

    苏渔在外头等了片刻,没等到他俩,这会儿进来找人了,阮软看她:“找到温澜了。”

    “在哪?”

    “寺里,祁慕北昨天见到的那个就是。”

    “还真有人脑子不好使啊……”苏渔感叹一声。

    “嗯。”阮软轻笑,怎么也没想到,跑一趟寺庙,还真能把人找到了。

    “那还等什么啊,赶紧把人带回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四千哈,今天还有八千,下午更,爱你们么么哒(* ̄3)(ε ̄*)

第445章 “塞糖cp”

    “通知容贵妃就行了,让她自己来接人。”

    “那咱们今天还回去么?”

    “不回,再住两日。”

    “好,我去搬行李。”找到人了,苏渔跑的比鬼都快。

    阮软写了封信通知容贵妃身边的嬷嬷,她再将信转达给容贵妃。

    宫里容贵妃收到信时,是晚上,她将阮软写得信来来回回的看了两遍,一双素手激动的微微发抖,终于找到他了。

    找了三年,还以为他被温珩给害了,没想到居然在崇福寺。

    难怪派了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她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以为温珩恨她,所以动了温澜。

    不曾想,居然不关温珩的事,容贵妃面色微沉,吩咐嬷嬷收拾行李,她要去崇福寺住两日。

    “恭喜娘娘,总算是找到三皇子了。”嬷嬷面带喜色。

    容贵妃眼带笑意:“收拾行李去吧,你陪我一块去住几日。”

    “奴婢明白。”

    翌日晌午,容贵妃的马车便在崇福寺门口停下了,她一身华服气质很好,毕竟能生出温澜这样的容貌,她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知客僧先带她去上香,容贵妃添了不少香油钱,随后知客僧将她安排进客堂,嬷嬷在屋里收拾时,容贵妃到了阮软房里。

    “阮姑娘,温澜在哪?”

    阮软指了指后头院子里那个青衫小僧:“瞧见了。”

    到底是自己儿子,远远的瞧了一眼,容贵妃也认出来了,她朝着阮软微微颔首,说了句失陪,便朝着温澜走去了。

    祁慕北和秦时两人听说今天不用回云城,这会儿都坐在台阶上看着他扫地,秦时话少,只看不说。

    祁慕北则是小手撑着脑袋,话痨似的,说了半天:“小哥哥,你们怎么不说话呀?”

    “听小施主说。”温澜嗓音很淡。

    “我说完啦,现在该你们说啦。”

    温澜眼底染着淡淡笑意,手里的动作不停,忽然,眼前站了一个人,妇女一身华服,温澜眸色微僵,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容贵妃盯了他许久,才冷哼一声:“怎么,出来久了,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温澜沉吟片刻,抬眸看她:“施主。”

    他话音刚落,容贵妃扬手便是一耳光甩了过去。

    温澜身形未动,就那么站着,他白皙的脸颊瞬间出现五个手指印。

    祁慕北赶忙过来,小小的身子挡在他前头:“你怎么动手打人呀。”

    “我是他娘,想打便打。”

    “哼,才不是这样,我娘从来不打我的,你这样是个坏娘。”祁慕北说完,拉着温澜就要走。

    容贵妃自然不肯,她眸色微深的看着温澜:“我打你你服不服。”

    好家伙,打人这么凶还敢威胁人,祁慕北怒气冲冲的看她:“不服不服,哼,小哥哥我们走。”

    温澜面色如常,随着祁慕北和秦时走了。

    容贵妃显然没想到自个儿子三年未见,逆反成这样,以前,都是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即便他不喜欢,他也不敢忤逆她。

    今日倒好,不过是打了他一耳光,竟然说走就敢走。

    祁慕北拉着温澜回了房间,瞧着自个儿娘亲便开始诉苦了:“娘亲,小哥哥他娘打他。”

    “小北,这是他跟他娘之间的事,我们旁人不好插手。”

    “可是明明是她不对,好好说话不行吗,为什么要打人。”

    “打人是不对,但那是人家的家事对不对?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不好?”

    祁慕北闻言低了脑袋,明白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就是替小哥哥鸣不平罢了。

    阮软给温澜拿了药,是苏渔帮他上的药。

    容贵妃从外面进来时,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她姿态从容的走到温澜身边,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明日便跟我回云城。”

    “我不回去。”温澜回。

    “不回去是要留着这里当和尚?”容贵妃冷笑:“温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温珩正在处心积虑的要我们容家死?”

    闻言,温澜波澜不惊的眼底终于有了情绪,是愤怒亦是不耻:“他为何处心积虑的要容家死母妃心里难道不清楚?”

    容贵妃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温澜继续道:“是母妃你出手害他,他才如此对容家。”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难不成是为了我自己?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容贵妃兀得提高嗓音,被他气的不轻。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想要权势,是你硬逼着我往前走。”

    “不想要?”容贵妃笑了:“你生在皇室,你以为你不想要就行了?

    你以为那温煜做了皇帝不会排除异己?母妃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容家的以后。”

    “但凡你有点出息,母妃也不会出此下策。”容贵妃冷声:“你看看你,你在这破庙里当和尚,那温珩早就在朝中占据了一半势力,连温煜都要给他三分脸色。

    他们都晓得去争去抢,怎么就你不会?”

    她这个儿子,她一直教他去抢去夺,去不折手段,但他偏偏学不会,逼急了也就在面上敷衍她两下。

    若是不管他,便彻头彻尾的没有功利心,别人的儿子都是狼,就他这不争气的儿子是只羊。

    “母妃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温澜抬眸看她,还是那副温顺乖巧的样子,但容贵妃知道,这儿子现在逆反的很。

    她深吸一口气,不与他在这个话题上多争执:“你是明日随我回宫,还是让你父皇来接你。”

    容贵妃这是铁了心让他回云城了,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说什么都得带回去才行。

    阮软之前以为容贵妃是真找儿子,可这会儿这番话听下来,她倒觉得,容贵妃找的只是三皇子。

    她需要的是温澜三皇子的身份,他能正大光明的去争夺权势,这才是容贵妃真正想要的。

    温澜沉默看她,容贵妃不为所动:“那便让你父皇来接你。”

    容贵妃说完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祁慕北撅着小嘴看了一会儿,又凑到温澜身边,往他手心里塞了一颗糖。

第446章 阴险狡诈的容贵妃

    “谢谢。”他低声。

    祁慕北叹气,觉得对比起来,自己的娘亲真是太好了,不会凶她,也不会打她。

    “你脸还痛不痛?我给你呼呼。”祁慕北说完便贴近他被打的那边脸,轻轻的呼了两下。

    温澜眸子动了动,转眸看她。

    ……

    午饭后,祁慕北和秦时躺在阮软身边午睡,小丫头还在想温澜的事情,小声的问阮软:“娘,小哥哥回云城是不是就过的不幸福。”

    “或许吧。”

    “哎。”她叹气。

    阮软垂眸看她:“你很喜欢那个温澜啊?”

    “是啊,他好乖哦。”

    阮软觉得也是,有个有野心的母亲,自己若是有心想争的话,温珩出事那几年,他说不定就能坐上太子之位了。

    但他没那个心思,这才是让容贵妃真正恼火的地方。

    “赶紧睡吧。”阮软哄着她睡了。

    翌日,容贵妃强势的没跟任何人商量,便打算回云城了,正好阮软一行人准备回云城,在寺庙前碰见了。

    “容贵妃这就回去了?”

    “嗯。”她点了点头,看向阮软道:“既然阮姑娘帮我找到人了,那我答应你帮你哥哥解蛊的事,自然也说到做到。”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好。”她倒是言而有信,回了云城后,便直接去找了上次解蛊那老头。

    阮软则让十二驾着马车去了一趟四公主府上。

    府前,门卫看着她道:“姑娘,公主吩咐,任何人不能见秦玺。”

    阮软勾了勾唇,这是搞软禁那一套啊,正门不能进,翻墙不就能进了么。

    她折身回了马车,吩咐沈叁和十二去府上把人带出来,片刻功夫,两人就驾着被打晕的秦玺出来了。

    马车一路朝着解蛊老头的住宅驶去,到了巷子口,众人下了马车,沈叁将秦玺背在背上,朝着里头走去。

    一行人最后在一处小门前停下,苏渔上前敲门,木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她探身往里张望了一下:“上次来过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记得,中蛊的人带来了?”他问。

    “带来了。”苏渔赶忙指了指昏迷的秦玺。

    那老头打量了他一眼:“把人背进去吧。”

    沈叁依言背着秦玺进了屋,屋内有点暗,他点了昏暗的油灯,扫了一眼屋内,最后把他放在了藤椅上。

    老头上前瞧了两眼秦玺,意味不明道:“贵妃娘娘交代了,让给你们解蛊,但说好了,老头我也只会解雇。”

    “嗯。”阮软点头:“麻烦你了。”

    “说不上麻烦。”老头将油灯提到跟前,从木盒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火上来回烤热。

    苏渔在一旁看的紧张,捏着阮软的手不自觉紧了又紧:“不会出别的事吧?”

    “别自己吓自己,没事的,你要是怕就别看。”阮软宽慰她。

    苏渔壮着胆子:“我还是看着他吧。”

    两人的对话老头充耳未闻,他将烤的炙热的刀锋狠狠在秦玺手掌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往外溢。

    “扶着。”老头将秦玺的手掌举着,阮软赶紧接了过来,就见他又从木盒中取了一盒熏香点燃了。

    那香味很独特,阮软还是第一次闻,他将熏香靠在秦玺伤口处,顿时有个类似虫子的异物往外爬,老头眼疾手快的用刀锋一挑便将蛊虫挑了出来,丢在了油灯里。

    “包扎伤口就不用老头我来了吧?”他一边收熏香一边问。

    “这个我会,多谢您了。”阮软叹了声长气,蛊总算是解了,等三哥醒了,便让十二给祁凉去一封信,他们就可以准备回东璃了。

    阮软给秦玺包扎好伤口,瞧着秦玺还没醒,估摸着是沈叁他们下手太重,人回去就该醒了。

    准备回客栈时,一直昏迷着的秦玺突然咳嗽了一声,苏渔面色一喜:“秦玺,你终于醒了。”

    “苏渔。”秦玺哑着嗓子,刚张了张嘴,忽而觉得胸腔一阵剧痛,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苏渔整个人呆愣住了:“秦玺。”

    他皱着眉,脸上皆是痛苦,苏渔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呆愣愣的看着他:“秦玺,你怎么了?”

    “苏渔……”他说完,两眼一黑,整个人再度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苏渔神色慌张。

    那老头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他体内,除了蛊还有毒。我早说了,我只会解蛊。”

    “可你没说还有毒!!”苏渔气急,红着眼睛吼道。

    “小姑娘,你们也没问呐。”那老头笑道。

    “蛊取出来了,这毒已发作,他就剩两个月好活了,把人带回去吧。”

    那老头说完,便打算送客,沈叁冷着脸上前,一把长剑就直指他眉心:“解药。”

    “我没有,我只会解蛊。”

    “你明知道他体内的蛊取出来了,就会毒发,但你还是给他取了,且没问过我们,这个是谁授意的?”阮软抬眸看他。

    “姑娘,你们没问,我自然不会说。”

    “是么?”阮软轻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我们来之前,容贵妃来过,你们单独聊过什么?是她的意思么?”

    容贵妃这人本来也不是善茬,她一开始答应跟她合作,只是想给秦玺解了蛊便回东璃,便放松了对容贵妃的警惕。

    这会儿秦玺出事,阮软再回想起来,这容贵妃怕是压根就没想好好跟她合作。

    事实上她真没猜错,时辰拨回到半个时辰前。

    容贵妃的马车在屋前停下,她进屋,没说客套话:“那秦玺的蛊你解了,再给他悄无声息的下点毒。”

    “为何?”

    “秦玺的蛊是温萦下的,你悄无声息的下毒进去,便让那阮软以为是温萦下的毒,他死了,那姑娘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同温萦他们斗起来,必然会牵扯到温珩,让他们三去斗,这对澜儿来说,是好机会。”

    “倒是不必这么麻烦,温萦早在他体内下了毒,蛊一解,便会毒发,活不过两个月。”

    闻言,容贵妃轻笑出声:“这温萦,还真是会办事。”

    她只答应带他们解蛊,可没说还要解毒,如此一来,这交易,她也没有失信。

    容贵妃嘴角的笑意加深,离开了小屋。

    ……

    时辰拨回到现在。

    阮软看了眼不吭声的老头:“不说便是默认了。”

    “与容贵妃无关,老头我做事,一向是问一答一,姑娘自己在解蛊前没问清楚,这会儿怎么怪起我来了?”

    阮软冷哼一声,还真是阴险狡诈的容贵妃。

第447章 到时候,气死她

    不管这人承不承认,她断定这事,还真是容贵妃的授意。

    若是她没想错的话,她恨温珩,那当年救他出来的自己,怕是一样遭她恨。

    只是她一开始同容贵妃还能有利益往来,所以她面上看着便和善两分,眼下温澜已找到,她自然是不用再客气。

    思及此,阮软缓缓笑了,既然办事不地道,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

    吩咐沈叁将秦玺带回客栈后,阮软给他把了脉,半晌,她收回手,温萦这毒,她解不了。

    苏渔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出,见她收回手,赶忙问道:“阮软,这毒你能解吗?”

    她摇了摇头,温萦这毒用的太霸道,她解不了,只能用药给三哥续命。

    “我去找温萦。”苏渔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去找温萦没用的。”

    “那怎么办?”苏渔是真没辙了,不然这会儿不会慌的跟无头苍蝇似的。

    阮软刚打算说先给秦玺找药续命,然后回东璃时,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苏渔抹了把脸,起身去开门:“怎么是你?”

    她看着门外的温珩微愣片刻后,转眸看向阮软:“是温珩。”

    “我找阮软。”

    “进来吧。”

    苏渔侧身让开,温珩推着轮椅进了屋,阮软转眸看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药,秦玺应该用的上。”他说完,身后的侍卫便将珍贵药材放在了桌上。

    阮软轻笑了笑:“你们兄妹俩还挺喜欢这么玩的哈。”

    温珩眸色淡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

    “有啊。”

    “你说。”

    阮软看他:“温萦给他下的什么毒,我要一份一模一样的。”

    “做什么?”他挑眉。

    “这你就不用管了。”

    “好。”

    温珩点头应下了,阮软撇了眼桌上的药材,没客气的直接收下了:“这些就当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替温萦赔礼的东西吧。”

    “她是她、我是我。”

    “没差。”阮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对温珩和温萦两兄妹真的是没有半分好感了,明明同样是兄妹,温絮和温澜就可爱多了。

    温珩没在客栈多待,他离开后没多久,温萦也找上门了。

    对于她的出现,阮软没觉得稀奇,她没让人进屋,就在一楼大厅里坐着:“来看秦玺死没死的?”

    “不是。”温萦眸色淡淡:“我有解药,你把他给我,我救他命。”

    话落,阮软笑了:“然后呢?还继续给他下蛊下毒?”

    “这就与你无关了。”

    阮软神色睥睨的瞥了她一眼,起身上楼:“送客。”

    温萦显然没想到她连秦玺的命都不在乎了,她眸色微变:“没有解药他会死的,你当真要看着他死?”

    “他会不会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边给他下药一边担心他死,温萦,你要是有病你就去治病,别在这膈应人行不?”

    温萦被她训的脸色青白交织:“我下药不是让他死,你真当我的蛊这么好解?”

    “不是让他死你是逗人好玩呢?”

    “人给我,我给他解毒。”

    “做梦。”

    温萦气的咬牙,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恶狠狠道:“你以后最好别栽我手里。”

    阮软勾唇笑了笑,回身看她:“你也是。”千万别栽我手里,三哥在你手里吃的亏我可都记着呢,早晚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她上楼,苏渔问:“温萦同你说什么了?”

    “让我把秦玺给她,她给他解药。”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就三哥现在这昏迷不醒的样子,去了温萦府上就是她手里的一盘菜,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说的也对,但解药咱们去哪弄?”

    “我来试试。”

    “你怎么试?”苏渔不解。

    阮软看她一眼:“找温珩要了瓶一样的毒,给那个老头试试呗,让他以身试毒好了。”

    横竖给容贵妃办事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谈好的生意在最后摆她一道,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容贵妃,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她也知道,她想自个儿子上位,那她就偏偏不让温澜上位。

    反正那小奶狗自己也不喜欢。

    到时候,气死她。

    ……

    温澜是在第二日自己回的云城,也不知是迫于容贵妃的淫威还是当今皇帝的淫威之下,反正他是彻底回了云城。

    回云城后的第一件事时,便是进宫,温澜先去了容贵妃宫殿。

    “想清楚了?”容贵妃嘴角挂着笑意,他肯进宫,那就说明他低头服软了,她自然是高兴的。

    温澜眸色淡淡,没应声,容贵妃也不在意,带着他去找了西岐皇帝,父子二人感情不错,容贵妃伺机在边上点拨几句。

    无外乎是给温澜安排什么实权的问题,西岐皇帝看了温澜一眼,问他的意思。

    “儿臣刚回云城,对一切还不甚熟悉,恐担不起大任。”

    容贵妃在一旁听的两眼一黑,若不是西岐皇帝在场,她非得上去好好训这小子不可。

    她给安排的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晓得把握就算了,还往外推。

    如此不思上进的皇子,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了!!!

    “皇上,妾身觉得澜儿这三年在外,定然是成熟稳重了不少,何不给个机会让他试试?”

    话音刚落,温澜又道:“儿臣这三年并未学的什么学识,还需多加历练。”

    “那更需要给你父皇分忧,实干才能历练自己。”

    “儿臣恐担不得重任,父皇应多给机会给太子殿下。”

    容贵妃被他气的一哽,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如此会拆台的儿子,也就他了吧。

    “既然如此,父皇就不勉强你了。”西岐皇帝笑道。

    “多谢父皇成全。”温澜眸色如常。

    父子二人是相谈甚欢,偏是容贵妃一人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第448章 祁慕北收服温澜

    回到容贵妃寝宫后,她压着心里的怒火屏退宫女,随后怒斥道:“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儿臣不敢。”

    “不敢?”容贵妃冷哼一声:“我看你倒是挺敢的。”

    “母妃若是无事,儿臣便退下了。”

    温澜面色从容的说完便打算退下,容贵妃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怒气更甚:“站住。”

    “母妃还有事?”

    “温澜,母妃和你外公他们的命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你不争不抢可以,他日温珩权倾朝野,你以为他能放过你?”

    温澜没吭声,容贵妃走近继续道:“他恨我,你是我生的,他自然也恨你。

    容家这几年被他打压的如何,你难道不知道?

    你听母妃的话,只有你做上位者,你才能保我们容家。”

    温澜许久未说话,容贵妃以为他听进去了,便又道:“母妃瞧着你这几年在外面都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母妃过两日去看你。”

    “母妃明知道我对这一切没兴趣,你又何必逼我。”

    “不是母妃逼你,是温珩逼你,他要是不对付容家,母妃又何必非要你争抢呢是不是?”

    容贵妃温声细语的劝,温澜没在多说,转身离开了皇宫。

    温澜离开后,容贵妃松了口气,把门外的嬷嬷叫了进来:“去打听一下秦玺的蛊解了?”

    “老奴打听过了,蛊解了,毒发,就剩两个月好活了。”

    闻言,容贵妃轻笑了笑:“那就看阮软怎么同温萦不对付了。”

    “还是娘娘有法子,既找到了三皇子又能给四公主添堵。”

    “找到又怎么样,你看那小子是有心思在朝中谋权的样子?”说起这个容贵妃就气,她面色微沉,想了想:“是该给他说门亲事了。”

    “三皇子才二十岁,现在娶亲怕是早了点。”

    “不娶亲,我怕他哪天真出家当了和尚。”

    “这……娘娘说的有道理。”

    容贵妃在心里琢磨着这朝中都有哪些大臣府上有适龄未婚女子,她脑中思索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

    ……

    温澜在宫外有府邸,他回去时,祁慕北正同秦时在府前等他,见他回来,小丫头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朝他跑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将人接住,祁慕北仰着小脑袋看他:“你回云城了呀。”

    “嗯,你是如何得知?”

    “我娘说的。”祁慕北道:“娘让我请你去客栈吃饭。”

    估摸着她是有事找自己,所以让祁慕北来接人了,温澜没拒绝,同他俩去了月澜客栈。

    进屋时,小二刚上了饭菜,阮软坐在桌前,瞧见他进屋笑道:“坐。”

    “阮姑娘。”他唤她。

    阮软微微点头,温澜在桌边坐下,语气客气:“今日是有事找我?”

    “没事,祁慕北喜欢你,正好你回云城,便想着邀你一块吃顿饭,不会耽搁你事了吧?”

    “没有。”刚回云城,他闲人一个。

    “那就好。”阮软点了点头,招呼两孩子吃饭。

    饭后,阮软同他闲聊起来:“之前容贵妃托我找人,还以为你是被温珩抓了,没想到是你自己躲了起来。”

    “是母妃误会他了。”

    阮软轻笑了笑:“你好像很了解他?你们关系如何?”

    “不好。”温澜回,其实他跟温珩一开始关系便不好,但他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害他。

    阮软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所以温珩恨的也只是容贵妃罢了,并未将当年的事迁怒在温澜身上,不然以他那手段,温澜在那崇福寺里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提起容贵妃,阮软没什么好脸色了,生的儿子倒是单纯,偏偏她自个儿是个心眼极深的。

    温澜离开后,阮软命沈叁将那解蛊的老头带到了客栈后院柴房。

    “姑娘这是打算做什么?”老头一脸警惕的看她。

    阮软没应声,从袖口中取出找温珩要来的毒,递给沈叁让他给老头灌了下去。

    “找你试毒。”

    老头眸色一变:“我是容贵妃的人,你也敢动我。”

    “有什么不敢的?”阮软轻笑。

    看着老头毒发吐血,她面色如常:“交易就是交易,你们破坏规则,我就用非正常手段了,这很公平。

    你当初但凡多提一句,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解蛊,但必定不会找你试毒。所以,你活该。”

    她将事先熬好的药对着他灌了进去,片刻后看着老头疼的死去活来,看来药没配对,阮软记下了他喝药后的症状,回去继续研究解药了。

    之后几日,都是苏渔贴身照顾秦玺,阮软熬的续命的药继续喝,另一边则继续让老头试毒。

    而闲下来的祁慕北和秦时则天天往温澜府上跑,不过几日功夫,两人在他府上已经成了熟人了,府上下人都认得这两个小客人了。

    许是两孩子太讨喜,温澜很纵着他俩,特别是祁慕北,下第一场初雪的时候,府上的梅花开了,祁慕北闹着要去后花园玩。

    温澜允了她,小丫头穿着棉袄,身子有些臃肿,想爬树爬不上去,老是掉下来摔一屁股墩。

    自她在府上起,温澜脸上的笑意就没撤下来过,他上前去拉她,祁慕北握着他的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太难爬了,还很冷。”

    “想摘梅花?”温澜问。

    她点头,温澜便伸手摘了一支给她,她没接:“我要自己摘。”

    又要自己摘,爬树又爬不上去,温澜无奈笑笑,伸手将人提了起来,结果刚一拎着她后衣领,小丫头就抗议起来:“不许拎着我!!!”

    好不容易爹爹不拎着她了,怎么又来一个这样的!!!气死她了!!

    温澜轻笑了笑两手放在她胳肢窝下,将人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肩上:“这样总行了?”

    不远处的管家看到这一幕,吓的两腿一软,赶忙上前道:“三公子,这可使不得啊。”

    怎么能让一孩子坐你肩上呢,何况还是女子,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可是不得了。

    “小孩子而已,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这自古哪有女子坐在男人肩上的,何况您还是皇子。”

    祁慕北伸手摘了最顶上开的最茂盛的一支梅花,随后看向管家道:“你好吵呀。”

    闻言,温澜吩咐他下去,管家一脸的欲言又止,早知这三公子纵容这孩子,但也没想到纵容成这样啊。

    这得多喜欢两孩子她娘,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管家叹了声长气,退下了。

    温澜神色如常的问:“摘好了?”

    “嗯。”祁慕北点头如捣蒜,刚打算从他肩上下来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怒喝:“温澜!”

    作者有话要说:容贵妃早晚要被自己儿子气死O(∩_∩)O哈哈~

第449章 直接往容贵妃心窝子上捅

    容贵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难得来一次温澜府上,竟然就撞上这么一幕。

    他这当真是在寺庙住久了没了架子就算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他一个三皇子,竟然让一个黄毛小丫头坐在他肩上,这是要反了他!

    容贵妃的大步走近,指着他肩上的祁慕北怒斥:“你给我下来。”

    她动了怒,此时怒目圆睁的看着祁慕北的脸色很吓人,换做寻常人家的姑娘瞧见这般妇人,早就吓哭了。

    可祁慕北是谁,她不带虚的,稳稳当当的坐在温澜肩上:“你说话这么凶,我不要下去。”

    “还敢顶嘴。”容贵妃怒,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将那丫头扯下来。

    温澜察觉到她的意图,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嬷嬷的动作,随后看向容贵妃道:“不过是个孩子,母妃何必动怒。”

    “既是孩子那也是女子,你让一女子坐你头上,你犯什么傻?”

    “在我府上没这么多规矩,只有我愿不愿意。”温澜说完后,又问:“母妃今日来有何事?”

    容贵妃今日是来跟他商量他选妃一事的,这会儿被祁慕北一气,正事都给搞忘了。

    “把她送回去后,再来书房见我。”

    说完,她也不等温澜回话,直接拂袖离开。

    祁慕北坐的高看的远,等她走远了,才低着脑袋凑到温澜跟前:“她一直对你这么凶吗?”

    “也不是。”温澜将她从肩上抱下来:“我送你回去。”

    “嗷~”知道容贵妃来了,估计没好事,祁慕北没多留,到客栈门口后,温澜看着她进屋。

    “你晚上要来陪我吃晚饭吗?”温澜刚转身,就听见祁慕北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今日不行。”

    “那好吧,你回去吧。”小丫头说完进了屋。

    温澜回府,一进书房,容贵妃的巴掌便落了下来,只是这次没落在他脸上,被温澜截在了半空中:“母妃除了动手就没别的了吗?”

    “温澜,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母妃易动怒应该让太医看看,跟我没关系。”

    开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容贵妃脸色青白交织,她回到桌边坐下,说起正事:“我今日来,是问你选妃一事,你有什么想法?

    若是没有,我就和你父皇定下了。”

    温澜垂着眸子,眼神清冷:“我不想娶亲,难道母妃能同意?”

    “你该知道我今日来,是给你选择的机会,不是给你拒绝的机会。”

    “不用了。”

    横竖是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娶谁都没区别。

    “那我便同你父皇商定。”

    “随你。”

    他虽然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态度,但好歹没拂袖走人,容贵妃脸色好了几分,又问:“府上最近可有通房丫鬟伺候你?”

    “不用。”

    “你就是在寺庙里住了几年,那也不是真和尚,听母妃的话,这正妻你若是不喜欢,你可以纳你喜欢的妾,母妃绝对不干涉你。”

    这已经是容贵妃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不过对温澜来说,没什么用。

    “时辰不早了,母妃还是赶紧回宫吧。”

    容贵妃知道他不耐烦,但坐着没动:“还有那叫祁慕北的孩子,你往后离她远些。”

    闻言,温澜抬眸看她:“怎么?一个孩童的接近,你都要插手了?”

    “那丫头机灵,今日就敢爬到你头上,往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那也是儿臣默许的。”

    容贵妃被他这副不咸不淡的语气气着了:“你要真喜欢孩子,就赶紧娶妻生一个,比那黄毛丫头不知道要讨喜多少。”

    “祁慕北很讨喜。”温澜强调。

    ……

    这头月澜客栈。

    祁慕北回房后,便唧唧喳喳的将在温澜府上发生的事同阮软说了一遍,末了还气鼓鼓的叉着腰道:“她又凶又生气,我想气死她。”

    阮软闻言,挑了挑眉:“你坐人温澜肩上了?”

    “是啊。”祁慕北点头如捣蒜。

    一旁苏渔接过话头:“我觉得温澜是真喜欢祁慕北,对这丫头纵容的很。”

    她不说阮软也发现了,虽然在现代,爸爸经常会让她坐在他肩膀上,可这毕竟是古代,女子身份多低啊。

    也难怪容贵妃看到祁慕北坐他肩上生气了。

    “她还说别的了吗?”阮软问。

    祁慕北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啦,让温澜送我回来,跟他单独说话去了。”

    阮软点了点头,问她:“想气她么?”

    “想呀。”

    “那明日咱们都搬到温澜府上去。”

    “咱们都搬过去?”苏渔诧异。

    “嗯。”

    “好呀。”去温澜府上住,祁慕北自然是乐意的。

    秦时也没什么意见,就看人温澜乐不乐意了。

    几人刚商定好,门口就传来了十二的敲门声,祁慕北蹦蹦跳跳的去开了门,十二道:“王妃,容贵妃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苏渔沉了脸。

    阮软轻笑了笑:“估计是来算账的,你看着三哥,我下去看看。”

    “你小心点。”

    “嗯。”她点头,让祁慕北和秦时在屋内陪着苏渔一起,她一人下了楼。

    容贵妃这次来,不像之前那么和颜悦色,看着阮软的眼神带了敌意,也是,儿子找到了,她自然是不求人了。

    见她下楼,容贵妃开门见山:“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提醒你,带你女儿离我儿子远一点。”

    阮软轻笑:“怕是不行,我们打算搬到温澜府上去住了。”

    容贵妃脸色一变:“你倒是挺会想。”

    阮软嘴角的笑意不变:“嗯,容贵妃今日知道的不晚。”

    “澜王府可不欢迎你们。”

    “欢不欢迎的,贵妃娘娘说了不算,做主的是温澜。”

    以自个儿子将人闺女放肩上的举动,容贵妃觉得阮软这事说的八成是真的。

    “我要是不答应,你看温澜他敢。”

    “敢不敢的,贵妃娘娘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你们母子关系要是真好,他也不会一声不吭的跑到寺庙当三年扫地僧了。”

    她这话就是直接往容贵妃心窝子上捅了。

第450章 我有点想爹爹了

    偏偏她说的还是容贵妃无法反驳的事实,她冷哼一声,说了句让她好好管教祁慕北便拂袖走了。

    阮软看着她的背影,没送,转身就上了楼。

    当晚,温澜还是来了月澜客栈,阮软直接说想带着孩子去他府上住几日。

    她本以为温澜还会问问为何,她连借口都想好了,结果温澜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早知道这小奶狗这么好说话,她下午还想什么借口啊,直接搬过去就行了。

    第二日,阮软一行人直接都搬去了温澜府上,经常在她身边的十一、十二和沈叁三人自然也是一起。

    至于客栈里假扮伙计的暗卫,则继续留在客栈,试毒的老头也继续在客栈。

    阮软他们住在偏院,搬家时,管家看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自家三公子这是有什么癖好么?人姑娘都快生了,怎么就喜欢上这姑娘了。

    阮软狐疑的盯着他:“你看我做什么?”

    管家回神,连忙道:“奴才是想问姑娘对奴才安排的房间可还满意?”

    “满意,多谢你了,下去吧。”

    管家点了点头,退下去了。

    ……

    初雪之后,天渐渐变冷,屋里点起了火炉子,祁慕北从厨房顺了几个地瓜,要烤着吃。

    阮软给她放在火炉边上,祁慕北一边望着火堆一边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还早呢。”阮软回。

    从西岐到雪山得二十天的路程,还得上山,山路难走,这一来一回的,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我有点想爹爹了。”祁慕北叹气。

    “不嫌爹爹凶你了?”阮软逗她。

    祁慕北连连摇头:“凶就凶吧,只要他能快点回来哦。”

    阮软闻言,没再说话,她也挺想他的,不到两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希望能赶在孩子出生之前回东璃。

    省的在西岐太受制于人。

    “可以给爹爹写信吗?”一旁的秦时问。

    阮软看了眼十二,他回:“主子进了雪山就不一定能收到。”

    好吧,那就是不能了,但阮软不想他失望,便又道:“你可以先写,等他回来了再给他。”

    当下想念一个人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写出来算是一种寄托。

    秦时点了点头,溜到一旁的书案前写信去了,祁慕北也闹着跟了过去。

    苏渔看了眼她肚子,问:“你快生了吧?”

    “还早,一个多月呢。”

    “阮软,要不,咱们带着秦玺回东璃吧。”苏渔道。

    “怎么突然这么决定?”

    “我总觉得待西岐有事要发生,先不说温萦对秦玺有没有死心,就说温珩吧,万一他趁着祁凉不在,对你做点什么怎么办?”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三哥现在这样子,不太好走啊。”

    秦玺还昏迷着,这路上真出个什么意外,不如在西岐救人方便。

    苏渔抿着唇,知道她说的在理,但一想到阮软大着肚子还留在西岐,祁凉也因着这事去雪山,两口子分开,她心里挺内疚的。

    “咱们小心一点就行了,反正天冷了,尽量少出门就是。”

    阮软算过了,她预产期在除夕左右,正是过年热闹的时候。

    “好,天冷你也少出门,省的磕了碰了。”

    “嗯。”

    两人刚说完,一小厮模样的男人进了屋,进来添茶的,男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多打量,添了茶就出去了。

    没多久,祁慕北的烤地瓜好了,阮软要剥了给她,小丫头自己来,剥好的第一个给了她:“娘辛苦哈。”

    “谢谢。”阮软眯着眸子笑,男人不在身边,身边孩子倒是晓得疼人。

    祁慕北又剥好第二个给苏渔,第三个给了还在写信的秦时,第四个剥给十二,最后一个才给了自己。

    这头珩王府里。

    刚在阮软房间添完茶的小厮,这会儿已经到了珩王府后门口,他敲了敲门,门卫看他一眼,放他进来了。

    小厮一路去了温珩的别院,在门口恭敬道:“大公子,小的听阮姑娘他们说打算回东璃。”

    屋内,温珩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面色有几分冰冷,随后开了口:“可有说什么时候回?”

    “是苏姑娘提的,阮姑娘说秦公子还昏迷,不好走。”

    话虽如此,但至少证明她们起了离开西岐的心思,温珩心里了然,示意他退下后,推着轮椅出了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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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交易,京城第一丑女嫁了第一美男——九王爷。秦娆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殊不知,某人早已暗中盯了她许久。“王爷,太后不同意我俩的婚事,要不咱算了?”“哼!她不想做了这个太后了?”某日属下来报“不好了!王爷,将军府被王妃一把火烧了。”“嗯。”他眸色淡淡的多加了一把火。“收拾别人可以,不准爱妃伤了自己。”洞房当晚,秦娆轻扯唇角笑得漫不经心,“九爷,我可是京城内出了名的丑女。”某王爷:“你丑,我瞎。”九王爷宠妻如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王爷宠妻如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王爷宠妻如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