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混进去
信中，江启琳说，估算着时间，嫂子应该快生了，原本吴桂花是想过来照顾的，可是家里辣酱实在缺得厉害，钱飞那都欠了好多了，她实在走不开。
最后，黄秋容主动提出，过来照顾方小芹坐月子，周丞和江启琳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所以也打算提前过来，半个多月后直接去学校报道。
到最后，方小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应该是明天的火车到龙都市，启明，明天怕是你得去火车站接他们一下，然后想办法找个住的地方，对了，白澍住的江边席棚子虽然是简陋一些，不过房租便宜，实在不行，就到那里去找个住处。”
如今看来，只能这样了。
“行，一会我去找白澍，让他帮忙找找。”
大概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办公大楼前。
他们发现，这大门外边守着大概有十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因为各种事情前来上访的市民，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和诉求，站在那和守门大爷理论，有的甚至想要冲关进去。
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有的靠在墙上，似乎在这里蹲守了很久了。
守门大爷估计每天都要应对这些人，早就有了经验。
“领导没有特别交代的，你也没领导亲手签的条子，这每天找他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是不能进的。”
方小芹和江启明对视一眼，看来表明身份进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艾伦也说了，机关大楼管理得非常严格，如果进不去，只能等中午的时候在后门等候，窦庆山每天中午12点左右，会从单位的后门出去，然后到不远处一家小餐馆吃饭，他这样堵过他好几次，每次都成功了。
可是现在才早上9点左右，方小芹放心不下孩子，不想在外边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最后她灵机一动。
“启明，我一个人想办法混进去，你就在外边等我。”
江启明不敢相信，这样的情况下方小芹还能有什么办法，而且让她一人进去，他也不放心啊，方小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放心吧，我有办法进去，但是带着你就不行了，你就在外边，能有什么事，不会有危险的，我反映完了情况就出来。”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之间方小芹捂着自己的口袋，神秘兮兮走到门卫大爷面前，她之前偷偷溜进去在食堂必经之路上卖过两次辣酱，也被这大爷赶过两次，还送过几瓶辣酱给他，所以这大爷认识她。
只是那大着的肚子已经平下去了，这大爷还不敢相信，这女子才生了孩子，难道又过来卖辣酱来了？这也太拼了一些吧。
“你也不能进去，领导们说了，如果再发现有人溜进来卖东西，就追究我的责任。”
方小芹说得很小声，那声音几乎只有她和大爷能听到。
“我不卖辣酱，我是给领导送辣酱过来的，你看我都偷偷的，藏着，生怕被人看到了，这领导找人要辣酱，你总不能不让我进吧，你放心，我送过去就马上出来。”
这大爷一听，半信半疑，不过这机关大楼里，确实听到好几个领导说起过方小芹的辣酱好吃的，看这样子不像是假的？
就这样，江启明不明就里，不知道方小芹到底对守门大爷说了什么，没一会就见她走了进去。
看来这媳妇确实有本事，自己自叹弗如，他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忙，只能在门口守着，于是往旁边蹲了蹲，打算等方小芹出来。
这时，他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692章：原来是她
他发现在墙角的位置，蹲着一个胖胖的女人，女人的声音很大，在向周围的人吐槽。
“妈的，这些当官的就是架子大，随意诬陷人，还不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上访了，大门都不让进，要我说，就是官官相护，再这样，我们就到首都去告他们，不能让他们把我男人给这样诬陷了。”
虽然她说得莫名其妙的，大家也不知道她男人到底是谁，可是跑这里来上访的人，多多少少心底里都有些冤屈，立马就感同身受了。
“对头对头，就是应该和他们硬碰硬，不然当真把我们当软柿子捏，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我们，要我说，我们再找些亲戚朋友过来，就在门口堵着，我就不信了，那些人不下班，不回家，一直缩在里边当缩头乌龟。”
江启明发现，这女人有些面熟，尤其是那一声肥肉和凶狠的眼神。
就只看了几秒，他立马认了出来，这女人不就是那天在机械厂宿舍外边，把方小芹推倒，然后还踩坏他拨浪鼓的陌生女人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这个地方偶遇了。
他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了，必须得先弄清楚对方底细再说。
江启明不动声色，也走了过去，混杂在了这群情绪激昂的人群里边。
“你们说得没错，我也觉得不能这样盲目守在这里，得像个办法才行，你说我们守在这，就一道门就拦住了，有什么用啊。”
大家看江启明长得人高马大的，人也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有气场，本能地就觉得他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小伙子，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江启明说得像模像样的。
“你们想过没有，要和文化人打交道，还是要走文化人那一套，我们把各自的冤屈都写出来，然后把上访信全部交上去，文的不行再来武的，你们说是不是，先礼后兵啊，说不定上访信交上去了，还真能让领导看到，我们这样胡乱在门口闹一通，能有什么用。”
大家一听，好像江启明说得也有一点道理啊，不过一旁的杨仙芝又说话了。
“我写个屁的上访信，老娘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我就要冲进去找那些人问问，为什么把我家男人关起来到现在还不放出来。”
江启明不露声色，说得看似有意无意。
“大姐，多个渠道也多条路你说不是，这样吧，你把你的冤屈给我说说，我帮你写，怎么样。”
杨仙芝这人没什么脑子，听江启明这样一说，有人白帮忙好像也可以，于是拉着江启明站在旁边的一个墙角，开始说起自家男人的事。
江启明也按照她的要求，帮她起草了一封上访信，不过他的心头立马就如同明镜一般，终于弄清楚了这女人的来历。
原来是她。
这杨仙芝伤害方小芹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如果他也像杨仙芝一般泼妇型报复，大不了就是把人打一顿，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必须得从长计议，掌握证据之后，让她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今后就去里边陪她男人吧，也挺好的，至少帮她实现了和唐主任在一起的愿望。
第693章：自己回医院
方小芹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出来的。
窦庆山对方小芹提供的信息非常感兴趣，只是他始终没能想明白，这个一直都生活在小镇上的农村女子，怎么会对有些事如此了如指掌，甚至大胆说出了一些他们甚至都没有掌握的事情。
“你的证词对我们非常重要，不过我们也会去核实其真实性，后期若还有需要，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方小芹答应了下来，虽然她知道得不多，但也愿意竭尽所能。
那守门大爷捉摸不透方小芹到底是什么来头，只以为她和里边的领导关系非同一般，对她的态度更好了一些，还亲自帮方小芹开门。
让方小芹意外的是，原本守在大门外边的那帮人，此刻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只稀稀疏疏还有几个在不远处张望，看这样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她左右看了看，竟然没看到江启明。
可是江启明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说了自爱门口等她，肯定就会等，怎么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呢，除非是遇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
方小芹转身回去问守门大爷，刚刚和她一起来的那个男子到哪去了，大爷满脸都是笑。
“这小伙子厉害着呢，要不是他，这些守在外边的人还真让人焦头烂额的，也不知道他和那些人说了什么话，反正这些人陆陆续续就走了，我看到他好像和一个胖女人离开了。”
说到这里，大爷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想了起来。
“你看我这记性，他走的时候给我说了一下，叫我给你说一声，说是有点重要的事去做，叫你先回去，他忙完了就回来。”
这更让方小芹奇怪了，哪里来什么胖女人，而且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这办公大楼临江，这时，从江面上吹来一阵风，虽然让闷热的空气中一下凉爽了许多，但是对一个产后才几天的女人来说，却不能吹这样的风的，不然很容易落下月子病。
方小芹把头上裹着的纱巾拉了拉，再次左右看了看，还是没看到江启明，最后只有不等了。
既然要办的事情已经办成了，她就先回医院去等着吧。
心头始终挂着小新，生怕他出什么事。
正好有一辆人力三轮车经过，这个年代城里没有出租车，公交车也就只有固定的那几趟，反倒是人力三轮车还不少，如果在平时，方小芹肯定舍不得坐，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她直接坐着三轮车回的医院。
前后估计就只花了两三个小时左右，到的时候，还没到午饭时间，方小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再给小新喂一次奶。
上完四层楼的楼梯，方小芹走得气喘吁吁，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她就只在房间内坐了几分钟，待缓过劲来之后，便着急忙慌往婴儿区走去，就想着能见到小新一面，能喂他吃一口奶那是再好不过了。
方小芹还刚走到走廊上，迎面便看到了一个护士急匆匆地往抢救室那边跑去，看到方小芹，她一下把她抓住。
“孩子出状况了，现在正在抢救室抢救。”
第694章：怕什么来什么
自己就只离开了两三个小时啊，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方小芹顿觉脚底踉跄，眼前一黑，要不是被护士给扶着，她估计早就晕了过去。
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孩子他，孩子他怎么了？”
护士死死把方小芹扶着，想要把她往病房送，可这个时候，方小芹怎么可能回病房。
“带我去看孩子，我要知道孩子的情况。”
护士没办法，只能把她扶到抢救室外边的凳子上等，还在继续安慰她。
“张主任和艾医生都在里边，这孩子半个小时前都还好好的，突然就急性发作了，开始抽搐和呕吐，幸亏昨天晚上就开始介入了治疗，应该能很快控制住情况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方小芹的眼泪已经开始控制不住涌了出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只能自己抱着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小新还只是一个才出生几天的孩子，她是母亲，是孩子坚强的后盾，这个时候她就是他的后盾和依靠了。
只见她把眼泪一抹，后背一下挺得很直。
“嗯，我相信医生。”
可心头还是有点怨念，该死的江启明，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连她和孩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抢救室外，每一分每一秒，对方小芹来说，都是煎熬。
而抢救室内，艾伦和张主任他们，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来和死神赛跑，他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孩子的生命。
小新的呼吸变得非常微弱，整个人都处在了半休克的状态，张主任的经验丰富，当机立断之下，给他开通了机械同期，给予呼吸支持，以此来抗惊厥，为抢救赢取宝贵的时间。
护士走了进来，张主任抓着空隙问。
“家属回来了吗，这住院的病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离开医院，你说你们这值班的护士是怎么负责的，必须得让家属在抢救单上签字，不然我们后续很多抢救都不敢做。”
一旁的艾伦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的，心头一下愧疚不已，都怪自己，怎么能在这关键的时候，还对他说起父亲的事呢，父亲的事固然重要，可是早一天晚一天也不会要人命，可如果真的因为方小芹他们离开，导致孩子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会自责一辈子的。
血培养一般需要48小时才能出结果，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小新到底是感染了什么病原体，只能根据经验来给予用药，可这么小的孩子，用药上必须慎之又慎，因为稍不注意，就容易引起严重的后遗症。
就怕拖下去，发展成脑水肿。
此刻艾伦的心头，也紧张得厉害，从来没有那次治疗，让他这样犹豫过，护士已经出去把抢救知情书面通知给方小芹解释了，原本以为，她会想所有家属一样在那哭天抹地，然后大喊着请医生无论如何救她的孩子，甚至下跪。
但是方小芹没有，她甚至非常冷静，就只说了五个字。
“我相信医生。”
艾伦的肩头，顿觉责任重大，回头，透过开了一条缝的手术室的门，他一下看到了方小芹的眼睛，那双包着眼泪的漂亮大眼睛里，全都是信任。
艾伦回过头来，对张主任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695章：换血疗法
“我建议，直接用换血疗法。”
这个想法，其实早在前几次的治疗之中，艾伦就萌生过了，尤其是那个已经死亡了的孩子，当时的艾伦在会诊的时候还提出过，可是终因没有如此冒险的治疗方案而被多名老医生反对，最终未能尝试。
小新的病发得很快，虽然在这之前他看起来没什么症状，可是一旦发作，立马引起了全身性急性炎症，这在之前还没遇到过发病这么快的孩子，也亏得昨天晚上就引起了重视，艾伦和张主任的反应都很快，不然可能还来不及抢救，可能孩子就没了。
对艾伦提出的换血疗法，张主任还是有很大的顾虑。
“艾伦，你想过没有，如果操作不当，很容易引起栓塞，肠道缺血，这可能会加速孩子的病情，直接导致……”
这种疗法，即使是在省城的龙都市，用于临床也很少，大家的经验都不足，尤其是用于新生儿，更是得慎之又慎。
在换血疗法的过程中，需要反复核对相关信息，出出入血量，换血速度等，稍有不慎就容易出差池。
这时，小新突然开始惊厥，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乱颤，并再次呕吐，整个脸都变成了一种青紫色，艾伦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眼前再次浮现出前几天离开那个孩子的模样。
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再犹豫了，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菌感染的前提下，凭借经验用药根本就不是对症下药，这抢救时间稍纵即逝，只有用换血疗法，把血液中所有带病毒的血液换走，反倒是最直接也最根本的治疗方法。
“张主任，我请求你，同意我的治疗方案，方小芹和江启明是我的朋友，他们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抢救过来，相信我好吗？”
就在这几天时间里，艾伦翻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甚至打电话去向以前的老师和专家也请教过，他觉得用这个方法来治疗，孩子抢救过来的几率，至少能达到九成，可保守治疗的话，可能只有一半的存活率。
张主任看着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其实她何尝不想把孩子抢救过来，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也愿意去尝试。
可是她在医院待的时间太长了，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家属，甚至被人打过好几次，有一次手臂还被打骨折了，两个月都不能上手术台，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大出血的产妇，没能抢救过来，被失控的家属给打了。
如果按照保守的治疗法，孩子最终还是没了，最后在医疗事故调查的时候，他们也有理有据，可以说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可如果按照没有多少临床案例的方法来抢救，成功了倒好，万一失败了，家属很可能找麻烦，直接把责任推到医生的头上，找医院闹，说这是医疗事故。
她不想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因为这些原因毁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当她正想劝艾伦放弃这种标新立异的治疗方案的时候，却从这个年轻人眼里看到了一种叫自信和信仰的东西，这让张主任似乎一下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代，那时候的她，也同样有着理想和信仰，愿意为自己热爱的事业赴汤蹈火，始终坚持着这种热情。
她一下就被艾伦的坚持和自信所感染了。
“好，听你的，就按你说的来抢救。”
第696章：约定
方小芹就那样木然地坐在抢救室的外边，心头有些空洞，多希望此刻的江启明自爱身边啊，至少她可以靠在他的肩头，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他竟然还没回来！
不时有护士进进出出，还从血库里拿了好几包血浆进去，看到那一包包殷红的血浆，方小芹的心紧紧揪在一起，这一刻她甚至想，自己为什么自己医学方面的知识如此匮乏，到这个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等着，然后听天由命。
她再次蜷缩在了一起，想起报纸上的报道，此刻，只能相信艾伦的医术。
抢救室内，艾伦作为主治医生，换血过程全程都由他来操作，所有相关器械都已准备好了，包括监护仪，血气分析仪，输液泵等等。
院长听说了艾伦如此冒险的一个手术，也紧急赶了过来，被张主任拦在手术台前。
“院长，我们要相信他，这手术其实在很多医院都有实行过，早在几十年前，国外就有不少成功的案例。”
院长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都会擅自做主了，这种情况，为什么不上报，让大家会诊，然后制定出一个系统的治疗方案来。”
可小新当时的情况，真的等不起，从来没见过发病这么迅猛的情况，延误下去只会让孩子直接丧命。
张主任也不客气，直接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院长，这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等待过程中没了。”
院长拂袖而去，丢下一句话。
“张主任，真要出了什么重大时间，你负责。”
张主任也回答得铿锵有力。
“我同意，我全权负责，大不了我这主任不当了。”
一旁的艾伦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和懈怠，就怕有空气或者血凝块输入，不然很容易发生空气栓塞或者血栓血塞引起突然性心跳骤停，况且这只是一个出生才几天的婴儿啊。
他的速度很慢很慢，就怕心脏的负荷过大。
小新全程都是清醒的，刚开始，孩子还啼哭了几声，就像小猫叫一般，渐渐的，孩子安静了下来，原本开始青紫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他竟然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旁忙碌的艾伦，满脸都适合好奇。
他还喔喔了两声，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口水泡泡，似乎想要和艾伦说话一般，可爱至极。
这一刻的艾伦，心底都要被这孩子给融化了。
他甚至和小新开始说话。
“小不点，你是小小男子汉，你一定要坚强，给我快快好起来，你都还没机会好好看看你爸爸妈妈呀，而且听说你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你都还没见过呢，必须得给我挺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小新竟然点了点头，再次喔喔了两声，这似乎成了两人之间的一个约定了。
这情景，把一旁的张主任都看呆了，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艾伦还有和婴儿交流沟通的本领了？
手术足足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全部结束，小新还得留下来观察半个小时，确认没有问题，才能送进无菌病房里。
不过从各项数据看起来，小新的手术非常成功，艾伦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方小芹还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不忍心她备受煎熬，于是出门告诉她一声。
一句手术很成功才刚刚出口，原本还站得笔直的方小芹，就像是提着的一口气突然没了，谢谢两个字只说了一半，整个人一下就晕了过去。
第697章：避嫌
方小芹摔得很突然，周围的人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离得最近的艾伦一下反应了过来。
他几乎是一种本能，直接就把方小芹扶住了。
他开始交代旁边的护士。
“准备点葡萄糖液体，然后到病房来，应该是精神过于紧张，突然就低血糖了。”
看起来非常自然，艾伦把方小芹抱了起来，直接往病房走去，大家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
这女人，即使刚生了孩子，可能也就九十多斤吧，抱起来也丝毫不费劲。
走到一半的时候方小芹已经悠悠转醒了过来，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谁抱着。
传入鼻孔的气息很陌生，肯定不是江启明，她一下清醒了过来，吓坏了。
直接就从艾伦的怀里跳了下来，有些语无伦次。
“对不起，艾医生，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晕了。”
说着，方小芹又往抢救室跑去，她说她想要看看小新，被艾伦一把抓住。
“小新刚刚做完手术，最好不要去探视，避免不必要的感染，接触外界越少他越安全。”
方小芹一下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对方是医生，他的话就是权威，即使再担心小新，也不能把他置于危险之中。
不过她可不敢再让艾伦抱着回病房了，尤其是还听到几个小护士在一旁窃窃私语。
“你说这产妇是谁啊，真是艾医生的朋友？还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紧张过。”
“天啊，能被艾医生抱着，感觉是好幸福的事啊。”
艾伦年轻有为，再加上人又长得文质彬彬的，斯文帅气，在这帮小护士眼中，早就是人人仰慕的黄金单身汉了，平日里，时常会有上了年纪的护士跑来关心艾伦的终身大事，正面侧面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
不过艾伦每次都很明确就拒绝了，到最后，大家也就只能把他当偶像一般崇拜，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一个看起来像是护士长的中年女人跑过来制止了这几个年轻护士的小声议论。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啊，这几天，没见艾医生天天往咱们这边跑吗，他们肯定是朋友了，你们别乱嚼舌根，我听张主任说了，艾医生和他两口子早就认识了。”
方小芹什么都不敢说，自己摸着墙壁然后往病房走去，现在这情况，本来艾伦觉得没啥的，也不好再有任何造次了，好在一个小护士挺有眼力劲，看出了两人的尴尬，跑过来扶着方小芹回病房，艾伦交代了护士几句，让她给方小芹把葡萄糖液体输上，有任何情况及时找医生，然后又返回了抢救室。
小新那边情况还不稳定，他必须得守着。
等走出老远了，他才突然想起来，怎么忘了问一句方小芹，今天去找窦庆山，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艾伦一下竟然有了顾虑，不敢进方小芹的病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顾虑什么。
可能潜意识里，他就是不想让方小芹处在那些流言蜚语之中吧。
半个小时后，小新的情况逐渐稳定，并未出现任何排异的反应，艾伦把孩子转进了无菌病房内，知道方小芹肯定在担心着，原本想自己亲自过去一趟，最后想了想，还是让一个护士代劳了。
第698章：生气了
不知道小芹躺在病床上，一直担心着小新，整个心都揪在一起，知道护士过来告诉他，孩子的情况稳定，已经回到了专门的病房继续治疗之后，她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一些。
前世里，她经历了太多的各种变故和磨难了，其实早就应该锻炼出来了遇事冷静的性格，可是一遇到孩子的事上，她还是无法做到淡定。
江启明还没回来。
方小芹看了看病房门口，心头对他再次有了怨念，关键时刻，自己最想依靠的那个男人，却不知所踪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小新脱离危险后心情一下放松了，还是因为对江启明淡淡的失望，也或许今天出门了一趟，还和窦庆山斗智斗勇，这个时候，方小芹觉得异常疲倦，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江启明，他坐在病床前就那样看着她，见方小芹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一下带上了惊喜。
“媳妇，你终于醒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方小芹心头还有气呢，直接就打断了他。
“你去看小新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上午，小新差点就没了。”
江启明大概是在两个小时之前回来的，已经听护士说起了小新的情况，也去找了张主任详细了解小新的状况，说实话，在这之前，他虽然也听张主任和艾伦说起过小新可能有危险，可是他压根没意识到问题会有这么严重。
当时只以为是医生总喜欢把最坏的情况说出来，危言耸听，而且当时小新的情况看起来，丝毫不像是要发病的样子啊。
不然他说什么都不会为了查明唐主任的一些问题，抓住机会从杨仙芝那个笨女人手里拿到关键的证据了。
直到听张主任说起之后，他才觉得后怕。
证据可有以后再找，大不了多花时间和精力，可丢下方小芹一人留在医院独自面对抢救小新的煎熬和痛苦，让江启明几乎无法原谅自己。
面对方小芹的咄咄逼人，江启明一下不知道如何解释。
“媳妇，我知道错了，我没分清楚轻重缓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正想和你说，我今天遇到……”
或许是产后身体激素的原因，让方小芹很容易生气，她丝毫不想听江启明的解释，这一刻她只知道，江启明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竟然因为其他琐事而离开，还离开了这么久。
他撇过头去，开始装睡。
“我有些累了，现在除了小新的事，其他事我都不想知道，启明，你要说的什么，以后再说吧。”
方小芹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江启明叹了口气，为她拉了拉被子，还把病房的窗户给关了起来，他听母亲说起过，生了孩子最好不要吹风，不然容易得月子病。
“媳妇，那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找艾伦说点事。”
说起艾伦，方小芹一下又增开了眼睛，加了一句。
“你告诉艾伦，今天窦庆山说了，有我提供的证据和证词，他们查证后只要属实，艾文光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
第699章：证据
下午，艾伦已经回了自己的科室，不过只要有空闲时间，他都在查找各种资料，并再次打电话给更权威的专家咨询像小新这样情况后续所需要注意的问题。
江启明过来找他。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对艾伦说谢谢，是他救了小新的一条命。
不知为何，艾伦也替方小芹有些打抱不平了，今天那样危急的情况下，江启明竟然不在，作为丈夫，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一些。
原本作为医生，他压根没有任何立场质问江启明到底去哪里了，但是艾伦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上午到底去哪里了，你说能有天大的事，比孩子还重要吗？”
这问话的神态和语气，竟然和刚刚的方小芹如出一撤，这让江启明愣了一下，他确实是没能陪在医院里，他也后悔也难过啊，可他是万万没想到小新会突然出了状况。
这件事，多多少少和艾伦也有点关系，江启明虽然觉得艾伦的质问有些莫名，也没想太多。
“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说这件事，今天我遇到了唐主任的爱人，也就是当初推了小芹倒是孩子出事的那个女人，叫杨仙芝，而且，我趁热打铁，还从她的手里找到了一些证据，或许这些证据，对你父亲的事有点作用。”
说着，江启明交给了艾伦一包东西。
艾伦一下觉得汗颜了，自己有什么资格那样质问江启明，况且他耽误的时间还是去帮父亲去了。
可是在见到江启明的那一刻，他就是本能地替方小芹打抱不平了。
艾伦把江启明给他的东西就只简单的浏览一下，整个人眼睛里一下就带上了光，这东西确实非常有用，至少能够证明，当时的艾文光在受贿这件事上，完全不知情。
他显得有些激动，问江启明。
“你这是怎么拿到的，那杨仙芝该不会是傻，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让你拿到？”
这才是江启明急匆匆跟着杨仙芝离开，甚至连方小芹都没等的原因。
“这你就不问了，反正有这东西就行，我想应该对你父亲的事有点作用，还有，那杨仙芝当时推小芹这件事，你当时也来了机械厂宿舍，亲眼见到了小芹被人推倒的状况，如果到时候需要你作证什么的，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艾伦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拿着江启明给的东西，他已经在医院里坐不住了。
“那是肯定的，要不是这女人，小新也不可能出现这样危急的情况，必须得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才能大快人心，有什么需要的，你说话就成。”
说完这句话，艾伦下楼，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而去，今天他得和母亲摊牌，然后商讨下怎么为父亲讨回公道的事情了。
而江启明则回了病房，见方小芹还在睡觉，他去看了看小新，护士告诉他情况稳定，想着明天黄秋容带着周丞和启琳就要过来了，决定去江边找白澍一趟。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媳妇，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我去找白澍，把房子找好，你别生气了，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江启明小心翼翼的样子，方小芹心头的气已经消了许多，待他走后，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都不知道自己这无名火是哪里来的。
她想，等江启明回来之后，自己再找个台阶下了算了，这时，方小芹突然有些好奇，江启明下午说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第700章：男人的责任
白澍刚刚下班，给自己做了一大碗的面条，加了从方小芹拿拿过来的辣酱，为面条味道瞬间就好了许多。
江启明还没来过白澍租住的简易席棚子的家，一路上问过来的，刚开始说白澍，大家还有些茫然，最后说卖辣酱那个，大家一下就知道是谁了。
“就在龙都大桥下边的江岸边，门口挂了个大牌子写着辣酱销售那一家，很好找。”
此刻快夜里9点了，天色早就黑了下去，就着大桥上路灯的灯光，江启明走得小心翼翼，路面一点也不平整，都是走的人多了，才走出来的路，弯弯绕绕的，还不时有江边的鹅卵石，膈得人脚底生疼。
因为是夏季，这个时候，外边很多纳凉的人，白澍坐在自家门口吃面条，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纳凉的几个工友说话，这时，江启明走了过来，问白澍是不是住在这里。
有一个大哥看了看江启明又看了看白澍，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大惊小怪。
“白澍，你什么时候有一个哥哥，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哥来找你来了。”
到现在，白澍和江启明两人对大家这种的误会，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懒得给他们解释，白澍立马站了起来，把江启明让进屋子里。
“江大哥，屋子里乱得很，也小，你随便坐坐。”
白澍租住的房间确实很简陋，就只一个房间，角落里摆了个蜂窝煤炉子，靠窗的位置有个书桌，里边还有一个简易的木床。
如今，床边还摆了两罐辣酱，看样子已经卖掉一大半了，看来白澍拿回来的辣酱，卖得还不错嘛。
不过房间内所有东西都摆得井然有序的，丝毫不像一个单身汉的房间，最让江启明惊讶的是，书桌上摆着的哪一摞厚厚的机械方面的专业书籍。
白澍的事，江启明也听方小芹说过，不由得为他惋惜。
他突然就明白了白澍为什么拒绝于姜了，作为男人，他感同身受。
如果当一个人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如此落魄的时候，可能真的会不敢面对那样真挚的感情。
因为怕给不了对方幸福，索性不如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白澍把吃了一半的面条碗放下，有些局促，他开始在兜里摸钱，然后把一把零钞递到江启明的面前。
“江大哥，不好意思，这是辣酱的钱，你和嫂子是好人，还让我赊账把辣酱给我，我本来早就应该把钱给你们送过来的，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江启明一看，知道白澍是误会自己了，连忙把钱推了回去。
“白澍，我今天过来不是过来找你要钱的，这个不着急，我过来找你啊，是有别的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江启明把想要在江边租个房子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白澍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江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保证明天他们人到来之前就帮你办好，就是这江边的房子简陋，住在这里有些委屈他们了。”
江启明叹了口气，他也是没办法啊，不然就在机械厂找一间宿舍了，最近那么多辣酱都是免费铺货出去的，收回来的那些钱，大部分又让钱飞带回去中转了，现在手里的钱，真的是捉襟见肘了。
必须得想办法搞钱才是，小新的病后续估计还要花不少的钱。
赚钱养家，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见白澍已经答应了下来，原本江启明也应该离开了，可是站在门口，他说得有些欲言又止。
“白澍，我想问问，你们码头最近还招临时工吗？”
第701章：任务
巨峰食品厂内，周政文把叶莎莎叫到办公室里来，询问这段时间辣酱销售的情况。
叶莎莎笑着拿出最近的销售订单出来。
“这些都是这段时间销售出去的订单，我们在价格上，比桂花婶的辣酱更优惠一些，所以很多老客户还是愿意选择我们的商品，只是一些小餐馆不知道怎么回事，选择了他们，不过这也不足为惧，那种地方能用多少啊。”
周政文却皱起了眉头，对于辣酱来说，别看小餐馆小，但是如果长期订货，那量也不容估量啊。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叮嘱叶莎莎。
“现在我们必须要加快扩大厂子里的生产量，尽快占领省城市场，尤其是要想办法把辣酱铺货到百货大楼的食品柜台，这是扩大知名度的最佳途径。”
叶莎莎有些为难。
“可是，我们的辣酱这次商标注册并没有成功，这要入驻百货大楼，好像有点难度。”
说起这事，周政文更为窝火，自己送给唐主任的那些钱，直接就打水漂了，这段时间，还老是有人来厂子里找他谈话，他一直都否认自己做过那样的事，生怕被唐主任牵扯进去。
“不管有没有商标，你都要去想办法，不然我销售科养着你们这帮人，有什么用。”
叶莎莎在心头已经把周政文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不过脸上依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好好好，我们一定想办法，这就去做。”
周政文一心就想打败方小芹他们，为此，他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哪怕他的辣酱按现在这个价格销售出去，利润非常微博，他也在所不惜。
叶莎莎走出出办公室，在经过周文峰办公室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周文峰也正好在门口，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似有意无意，对着叶莎莎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叶莎莎听到周文峰说得很小声，言简意赅。
“晚上老地方见，我有事给你说。”
如果不是细心留意，几乎没有人能发现两人之间还有交流，叶莎莎白了周文峰一眼，看起来就像非常厌恶一般，这时，反红英正好从楼梯口上来，叶莎莎迅速走开了，还毕恭毕敬和范红英打了声招呼。
范红英好像有很紧要的事，甚至都没看叶莎莎一眼，直接进了周政文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她就非常急切，问他。
“你老家那个小畜生到底处理好了没有，我可听到点风声，说你本家的那个兄弟，一直都不服气，说周文峰压根不是你的儿子，还说现在有什么技术，能做鉴定查出来是不是亲生的，我倒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们糊弄人的，但是也得防着点啊，如今不能让那小子跳出来捣乱。”
原本都想把周文峰踢出巨峰食品厂的周政文，一下又被动了起来，看来这个时候周文峰这人还必须得先养着，等过了两年期限就好了，到时候巨峰食品厂就彻底属于自己了，他哪本家兄弟就是知道了真相想要抢回来，也是回天乏力。
想到黄秋容，还有当初离开大兴县时候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周文峰对她仅有的那点情谊都没了，眼神发狠。
“放心，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出来捣乱，我有分寸，出不了差池。”
说到这里，范红英这才点了点头，她压低了声音。
“还有，我觉得叶莎莎那女子心思多得很，你还是别太信任了，凡事长个心眼。”
范红英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站在门口偷听的周文峰还是把这话听了进去。
第702章：约会
巨峰食品厂附近，一个小树林外边，树林旁有一条小溪，水流不大，不过清澈见底，平日里很少有人走到这里来，看起来非常安静，倒是一个适合约会的好地方。
叶莎莎吃过晚饭便独自散步走了过来，她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还扎了个红色丝巾在马尾辫上，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活力又魅惑无比。
夕阳斜斜地照了过来，已经没了白天的颜色，反倒有一丝温柔的味道，她在溪水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还把脚上的塑料凉鞋给脱了，把脚泡在溪水里，享受难得的清凉。
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嘴角不自觉已经挂上了一抹微笑，娇羞无比。
这时，周文峰绕到了她的身后，猝不及防地直接抱上了叶莎莎的腰，手还变得不老实，一点点往上移动，他把头靠在叶莎莎的肩头，在她耳边呢喃。
“宝贝，你可想死我了。”
温热的气息让叶莎莎没了丝毫的反抗能力，甚至还一些享受，完全没有阻止周文峰的意思。
周文峰更大胆了一些，有些肆无忌惮，把叶莎莎抱了起来，两人倒在了路边的草地上。
直到了关键的一步，叶莎莎这才反应过来，她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把自己交出去了。
姑且不说现在周文峰还没有完全掌控巨峰食品厂，他也没做出任何的承诺，说今后她叶莎莎就是食品厂的老板娘，轻易让他得手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本继续让周文峰对自己保持这样的热情呢。
在这点上，这个姑娘拧得很清，绝对不是恋爱脑，头脑发热。
虽然，在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真的被周文峰这个男人吸引了，每次只要想到他，就会忍不住的笑起来，盼着和他在一起。
叶莎莎把周文峰往旁边一推，故意板着脸。
“说吧，你说的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她了解周文峰，自然知道他不会为了和自己温存一下，就把自己约出来。
周文峰正在兴头上，还在对叶莎莎动手动脚，不过见叶莎莎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回应自己了，也开始冷静了下来。
只见周文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包装很小，叶莎莎把包装打开之后，看到是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有任何的气味。
她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你拿这个东西给我干嘛？”
周文峰的眼神突然就变得让人有些害怕，他看着远方，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你不用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这是我找朋友搞到的，叫氯胺酮，你只需要每天在给范红英泡茶的时候，加那么一小点点在她的茶水里就行了。”
叶莎莎不傻，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周文峰到底想做什么了，吓得手里的白色粉末差点直接掉在了地上，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你这是要干嘛？”
周文峰看着她的眼睛，一下就笑出了声。
“你说呢？”
第703章：太狠毒了
叶莎莎虽然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是却从来没做过这种害人的事，她把哪细碎的粉末死死捏在手里，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这东西，是不是会要人的命，不行文峰，我绝对不能杀人，这是要坐牢的，你不能这样害我，要下毒你去下，我不去。”
她虽然喜欢周文峰，虽然做梦都想做巨峰食品厂的老板娘，虽然她也不喜欢范红英，觉得她在厂子里颐指气使的，而且尖酸刻薄得很，但是让她把人给杀了，她说什么都做不到。
毕竟是上过大学的人，杀人偿命这点常识，她还是懂。
周文峰就知道叶莎莎不会有这种胆量，早就想好了安抚她的话了，他又把药粉塞到了叶莎莎的手里。
“傻瓜，杀人这种事，我能让你去做吗，这是有点毒性，但是不至于让人直接去死，大不了就是让她的心脏产生点压力，整个人精力没那么旺盛，萎靡下去没多少力气罢了，这样，她也就没多少精力来管厂子里的事了。”
叶莎莎半信半疑。
“当真只是这样？不会要了她的命？”
在巨峰食品厂里，待久了大家都知道，厂子里大事小事其实都是范红英说了算，周政文就是个传声筒，很多时候做决定的时候都得问范红英的意思，如果范红英没精力了，倒是一个好办法，能让她和周文峰一点点把巨峰食品厂的管理权拿过来。
周文峰使劲点了点头，然后还抱了抱她，显得深情无比。
“宝贝，你说我能害你吗，如果是要范红英的命，肯定是我直接上了，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你去做，你说是不是。”
叶莎莎一下又陷入了这个男人的温柔里边，对周文峰的话深信不疑。
但是，周文峰并没有对她说实话，氯胺酮作为一种麻醉剂类的药，无色无味，小剂量服用的话，确实只会让人的心脏受损，然后整个人慢慢萎靡下去，不过只要长期服用，服用一两年之后，心脏就会出现心肌缺血性病变，这个时候只要把握准时机，再让对方服用下大剂量的药物下去之后，便会直接引起心力衰竭。
这才是周文峰的终极目的，不把范红英彻底除掉，他不可能完全拥有巨峰食品厂，当初他会答应范红英来当这个傀儡，他的目的岂止是享受点城里的生活，然后被他们扫地出门？
从小到大便接受了各种社会毒打的周文峰，早就学会了各种伪装，也学会了怎样心狠手辣达到自己的目的。
叶莎莎见周文峰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对他丝毫没了怀疑，转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整个人都深情满满了。
“好，我听你的。”
两人又开始细细碎碎说着情话，叶莎莎开始在周文峰面前撒娇。
“他讨厌了，你爸，哦不，周政文他还给我下死命令，要我把辣酱推销到百货大楼的食品柜台去，你也知道，那百货大楼多难进啊，现在商标也没注册成功，我怎么去推销啊。”
周文峰看着娇俏的叶莎莎，下次心动，笑着卖了个关子。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
第704章：我有办法
叶莎莎用拳头捶她。
“讨厌，快说。”
周文峰被她捶得骨头都酥了，趁着夜色，又想占叶莎莎便宜，叶莎莎有求于人，给了点甜头给他，等平静下来之后，周文峰才告诉她。
“这还不简单，你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说是不是，你完全可以找人啊，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销售科的负责人。”
叶莎莎一下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就她现在销售科手底下哪两三个人，跑跑现成的市场还行，让他们开拓市场，推广新产品，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就连自己开拓到一半的一个厂子食堂的辣酱订单，交给另外一个人，也直接给搞黄了，最后被钱飞和江启明给抢了过去，为此，叶莎莎郁闷了好几天，把那人骂得狗血淋头。
可这就是能力问题啊，她能有什么办法，手把手教，也教不出来。
叶莎莎一下把周文峰推出老远，还用脚踢了他一下。
“烦，就知道消遣我，让他们去，还不如让我自己去碰壁呢。”
周文峰一下变得一本正经。
“我可没有说假话，谁让你用现成的人了，知人善用懂不懂。”
叶莎莎愣了一下，反问他。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让我找新人？你是不是心头已经有人选了，是谁？”
周文峰直接说出了一个人。
“你还记得上次告诉你，说有人已经在市场上推销辣酱了这件事不，要不是她，可能我们的辣酱还会晚半个月才上市，这样的恶化，不知道会被桂花婶辣酱抢占了多少先机去，你不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吗？”
叶莎莎一下就想了起来，他说的是何文萍，这个人她后来了解过，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为人低调得很，在车间里就只知道闷头干活，干活也麻利，也不多言多语的，那天能对她说出这件事，确实是有些奇怪，就好像特意提醒她似的。
不过经周文峰这样一提，叶莎莎也放在了心上，她能处心积虑给自己说这件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而且叶莎莎还发现了，她在厂子宿舍遇到过何文萍一两次，虽然她习惯把自己打扮得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但是她穿的一些衣服，却能看出来是百货大楼的里牌子货，做工都不错，只是不是最新款，大概是一两年前的款式了。
她决定试试。
第二天，叶莎莎就去车间了一趟，想观察下何文萍然后找她谈谈，如果她真的有门道，倒是可以给周政文申请下，把何文萍调到销售科来。
车间负责的那个大姐见叶莎莎这一大早就跑车间里来了，知道肯定有事，立马就迎了上去，叶莎莎在车间里转悠了一大圈，奇了怪了，却没看到何文萍的影子。
她只能问那大姐。
“何文萍呢，那何文萍怎么没来上班？”
大姐一听叶莎莎找何文萍，还有些奇怪，这女人平日里都不和车间里其他人说话的，什么时候和叶莎莎还扯上瓜葛了。
不过，今天这何文萍还确实不在。
“她请假了几天，说事家里有急事，我看她手脚麻利做事也认真，也就答应了下来，不然别的工人，我就直接给开除了，我估算着，再过两天，她的假也该到期就回来了。”
705：媳妇，商量个事
江启明从白澍那里回来，已经是深夜，他小心翼翼推开病房的门，生怕影响到方小芹的休息，没想方小芹却斜靠在床头等他。
屋内白炽灯的灯光有些昏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媳妇，你醒了？我去找白澍租房子去了，怕影响到你休息，走的时候就没给你说，小新还好吧，你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今天是我的错，没有等你出来就离开。”
见他态度不错，再加加上方小芹本身也想找个台阶给自己下，不过她还是故意板着脸。
“说吧，你到底干嘛去了，那个胖女人到底是谁？”
江启明搬了个凳子坐了过来，媳妇终于和他说话了，心头高兴，把关于杨仙芝的事噼里啪啦全都说了出来。
“这杨仙芝就想着救她男人出来，对我丝毫没设防，所以我从她那套了很多话出来，还拿到了对艾文光有利的关键证据……”
原来是这样。
方小芹本来还想生一会气的，不过念在江启明就算回来，也只是给自己一个精神支持，能为艾文光做点事也不错，毕竟小新的那条命，是艾伦从死神那里强求过来的啊。
刚刚她已经听张主任说了，若不是艾伦提出换血疗法，小新可能真的抢救不过来，张主任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急匆匆地到院里去开分析会了，还忍不住吐槽艾伦这小子，这关键时刻就不见了人影。
其实对艾伦来说，抢救人次奥是最关键的，至于分析会上应对那帮领导些，有张主任就足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江启明已经坐在了床沿边上，也斜靠在床头，他很自然就把方小芹揽在怀里，心头内疚自责得厉害。
“媳妇，都怪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和小新，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罪。”
靠在江启明的怀里，方小芹先前的委屈一下都烟消云散了。
“这也不怪你，启明，现在我就盼着小新能尽快好起来，不希望他再出任何的意外了。”
两人说着说着，都开始自我检讨，说到底，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矛盾，没一会，先前的芥蒂全都没了，方小芹又关心起江启琳和周丞他们来龙都市的事，听说白澍帮忙找了房子，方小芹也松了一口气。
“媳妇，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方小芹抬起头来，看向江启明，这一刻，躺在他的怀里，她竟然感觉出一丝他的紧张。
“启琳的信中说，黄秋容过来帮你我们带孩子，她应该也是放心不下周丞，想过来守一段时间，毕竟周政文也在省城，怕他对孩子不利，小新现在这情况，我们恐怕一时半会不敢回云龙镇去，我就琢磨着，有她帮忙带着孩子，我干脆出去找份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在方小芹的心中，江启明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能力和才华的人，让他窝在自己身边带孩子，她也觉得憋屈呢，一听他这样说，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当然好了，只是我们在省城人生地不熟的，恐怕不太容易找到合适的工作。”
见方小芹答应了下来，江启明一下喜出望外。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