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利器
姚长生挪了挪位置，拿着烧火棍子，将金陵周围画了画，“金陵，龙盘虎踞，号称是：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然而大一统的时候择都此地尤可，一旦南北割据，金陵临江过近的缺陷就会暴露出来。即使这里城池修得固若金汤，但如果江北大兵压境，天险就为双方共享。金陵左右的一系列渡口又会成为北军登陆的缺口，在东西两个方向包围城池，将守军逼入绝境。
金陵挡在了抵挡北方压力的第一线，前面根本没有缓冲，长江其他地方也一样。然而由于长江的原因，又不得不以金陵为重。”
姚长生想了想道，“举个例子：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拓折戟瓜步山一百三十年后，南朝一代不如一代的皇帝们早就丢掉了淮南江北的形胜之地，首都建康孤悬国门，危如累卵。陈后主却认为：“王气在此，自有天佑。齐兵三来，周师两至，无不摧败．隋军此行，又能何为？”
后主的本朝历史知识很丰富，但他显然忘了，保佑国都的并不是什么‘王气’，是自身的实力。更是前辈据守淮南时所具有的折冲江北转圜腾挪的作战空间。现在牵制北军的空间荡然无存，这番话当然也就不值一哂了。
后面的事态发展也说明了陈后主纯粹是一厢情愿：开皇九年正月初一，长江下游隋军乘南陈群臣欢度春节之时，分路渡江。贺若弼军出广陵南渡至京口，韩擒虎军出庐江夜渡袭占采石，东西两面夹击都城。仅仅二十天后，建康城破，南陈覆国。
此时淮河防线早已丢了，陈的生死已经注定，区别只在于由谁统一北方了。”
“而过四百年后，又有一位后主被迫订立了城下之盟，最后国灭身死。”姚长生嗤笑一声道。
“你说的是南唐。”楚九深邃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陷入沉思的他，扒拉扒拉历史，真是血淋淋的教训，想想离自己稍近的南宋，虽然守住了淮河，但却没守住江汉。
当然也其他的原因，那就是老皇帝接来了，他这个皇帝该如何自处。
其实只要自身能力强，有实力，老皇帝来了又何妨！
“嗯嗯！”姚长生点点头道。
未来的几年的行动方略，就在姚长生的烧火棍子下给画出来了。
“等等！咱说的这么热闹，这攻城得有利器吧！总不能只用天梯，撞门柱，那样伤亡太大了。”唐秉忠看着他们说道。
“呵呵……”楚九闻言笑了起来。
“大哥笑什么？”唐秉忠看着莫名其妙地他道。
“你以为长生在庄子上干什么？”楚九看着他好笑地说道。
“不是帮着重建庄子，多看两眼人家陶姑娘呗！”唐秉忠笑得贼兮兮地看着他说道。
“我是带着差事的。”姚长生端着碗轻哆了两口道。
“啥意思？”徐文栋看着他着急地问道。
“陶姑娘能干什么？”郭俊楠挑眉看着他们道。
“造攻城的利器。”姚长生放下手中的碗道。
“她会呀？”郭俊楠惊讶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以为那水车谁做的，都是妮儿做的。”姚长生看着他又道。
“不是，那攻城的利器，可要比水车精细的多。”郭俊楠看着他又问道，“她懂吗？不是她会吗？见过吗？”
“我会就行了，妮儿看得懂图纸，就能分毫不差的给你做出来。”姚长生微微仰着下巴嘚瑟地看着他说道。
“喂喂！那是人家陶姑娘的本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郭俊楠看不得他那一副欠扁的样子道。
“我家妮儿能干，我高兴。”姚长生脸上漾着明媚的笑容看着他们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心悦人家就娶回来呗！”郭俊楠看着他直接说道。
“在等两年，孝期在身，等咱们在稳一些，马上又要东征西讨的，即便成亲也很难在一起。”姚长生面色沉静地看着他们说道，“现在相对来说，亳州城更加安全一些。”
“看他的样子，听听那语气可真是如珠如宝。”唐秉忠胳膊肘捣捣他道，“一个女人而已，你至于吗？”
“你都说了如珠如宝了，你说呢？”姚长生黑着脸看着他说道，“不许你在用这种语气说话，可以无视，但请不要轻视。”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嗯！”
“知道了，知道了，她是弟妹行了吧！”唐秉忠扁着嘴说道，好奇地又道，“那攻城利器啥样子。”
“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姚长生看着他重展笑颜道，“现在我给你画了，没有实物来的直观。”
“那好吧！”唐秉忠打着哈气说道，“我困了，你们睡不睡。”说着在草席上和衣躺了下来。
“睡吧！明儿还要赶路。”楚九看着他们道。
以天为被地为床，日月星辰伴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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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他们星夜兼程，急行军赶了三天的路才回到勇义，只是在家门口不远处被人给拦住了，差点抄家伙。
只因为他们穿的是燕军的衣服，差点儿以为博尔汗杀回来了。
“别动手，别动手。”呼啦啦跪了一地，“认识的，认识的。”
这下子把楚九他们给弄的有点儿懵，这是要干什么？
“将军，不认得俺们了，你们给俺银子，让俺回家的。”
“葫芦口！”
楚九想起来了，从马上跳下来，走上前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是你们啊！不是给你们银子了，让你们好好回家过日子了。”
“俺也想回家好好过日子，可没家了，回去也难逃再次被抓。”
“俺们想跟着您！”
“主上，你有情有义，俺们也不会不仁不义，誓死效忠主上。”人群中有人喊道，如宣誓一般，誓死效忠。
楚九满意的点点头，将这一千六百多人给打散了，分散在自己的队伍中！
美其名曰更好的融入自己的队伍，这样就翻不起浪花来。
李道通禀报了他们不再这期间勇义的大小事务。
楚九也高兴的详细的介绍了这次出兵的结果。
第557章 庆功宴
“如此大胜简直是没想到。”李道通兴奋地搓着手道，忽然抬眼看着他道，“主上，咱们表现的如此出色，顾大帅竟然放您和兄弟们回来。太奇怪了，他没有提出什么条件吗？”
楚九咂摸咂摸嘴，吸吸鼻子打哈哈道，“哟！这肉香飘过来了，走走走，咱们先喝庆功酒去，吃了以后再说。”起身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拉着就走。
庆功宴就摆在军营校场上，这地方够大，绝对坐的下，把养了将近快一年的猪都给杀了。
楚九站在最前面道，“咱看你们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肉给吸引了，为啥吃大家都知道！这场仗咱打的漂亮，啥也不说了，开吃！”话落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都别愣着了，吃啊！下手晚了可就没了。”
说好的肉丸子、排骨、红烧肉、卤蹄髈、卤猪蹄、猪耳朵、猪舌……
猪血慢火煮熟切片，鲜嫩，滑口。
爆炒猪粉肠，爽口、甜香。
炒猪肝，清甜、新鲜、香口。
……
浓浓的散发着乡土气息，口感复杂、肉质香嫩可口，充满着“冒险”的成分。
好吃的，真是都顾不上喝酒了，好爽的直接上手拿着猪蹄就啃了起来。
“今儿伙房的兄弟要大大赏赐。”楚九吃得满嘴油大声的吆喝道。
“那可要谢谢咱的六一，伙房的伙夫们做饭啥水平咱都吃过，能不知道吗？”唐秉忠啃着大骨头说道。
“这跟六一有啥关系？他做的？”楚九看着他好奇地说道。
“他记着做菜的方法，伙夫按着一步一步做的。”徐文栋看着他笑着说道，“真真是猪尾巴都没放过，猪全身上下都做了。”
“呵呵……”郭俊楠一脸笑意，这手中的筷子速度可一点儿不慢！
“他从哪儿弄的？”楚九好奇地说道。
“这菜谱是我给的，我抄的书，五花八门啥都有，妮儿看着菜谱经过多次试炒完成的。”姚长生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真是服气你们俩了，配合默契。”楚九看着他满脸笑意地说道。
“妮儿曾经答应过他们，差事完成了，做全猪宴犒劳他们，结果时间太紧。而且家里养的猪让博尔汗他们抓走了，想吃也没得吃。所以抄好了菜谱给了六一。”姚长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哦！”大家恍然道，“咱们有口福了。”
“喂喂！猪耳朵俺的。”唐秉忠看着被抢走的猪耳朵激动地说道。
“什么叫你的，谁先抢到的，是谁的。”徐文栋不客气地说道，嗷呜咬了一口，“你不喜欢喝酒吗?喝酒、喝酒，酒管饱！”
“吃饱了在喝酒。”唐秉忠手抓着卤蹄髈又啃了起来。
“吃饱了就喝不下酒了。”郭俊楠好心地提醒他道。
“这猪肉下次这般吃，起码得一年，酒啥时候喝都行，吃肉、吃肉，真香！”唐秉忠咬着肉不撒嘴。
说服不了，不上当，最好杯中物的唐秉忠都弃酒而去，可想而知，今儿这猪肉有多好吃了。
这桌上只剩下了骨头，肉让他们这帮家伙们，啃得干干净净的，骨髓都没放过。
“哎哎！这卤煮剩下的汤，晚上下面更入味。”姚长生看着他们提醒道。
“还能这样吃。”唐秉忠撸起袖子道，“俺晚上饭也在这儿吃了。”
看着他那没出息样儿大家不厚道的笑了。
“笑啥笑？你们有骨气，晚上别吃。”唐秉忠没好气地白他们一眼道。
“我现在就走。”楚九站起来一脸本经地看着他说道，在他不敢置信地眼神中，笑呵呵地又道，“等晚上咱在过来。”
“哼哼！俺就知道。”唐秉忠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我先走了。”楚九看着他们说道，刚回来成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姚长生他们起身躬身送楚九离开，才重新做了下来。
“我也走了。”李道通站起来看着他们说道。
“李先生慢走。”姚长生他们站起来目送他离开，“咱们回屋去，让他们收拾干净了，也该重新投入训练中了。”
“嗯嗯！”郭俊楠看向他道，“走走走。”
他们几个回了营房，唐秉忠看着姚长生好奇地问道，“长生，咱以前也吃过猪肉，咋真好吃呢！”
“里面除了放了常用的调料，还放了些中药。”姚长生坐在长凳上看着他们笑道。
“中药？俺咋没吃来那股子苦药味儿啊！”唐秉忠看着他奇怪地问道。
“又不是所有的药都是苦的，那甘草还是甜得呢！”姚长生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们一一倒上凉白开道，“里面放了些黄芪补气的，这样肉炖起来更软烂，还放了些大枣，补血的。这一次大家累坏了，好好补补！”
“原来如此啊！”郭俊楠闻言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懂药材了。”
“这俺知道，抄书抄的呗！”唐秉忠看着他们笑嘻嘻地说道。
“嗯！所以就记住了。”姚长生端起碗轻哆了两口。
“好了，不说这个了，鉴于咱们这里水系发达，这水战方面的训练就的有所加强了。”姚长生看着他们说道。
“水战？不就是会游水吗？”唐秉忠闻言直接说道，“这个俺会，大小就会。”
“那在水里能憋气，憋多久。”姚长生微微歪头看着他说道。
“这个？”唐秉忠嘿嘿一笑道，“没试过，还真不知道。”
“水战可不止会游水，你还得不晕船。”郭俊楠看着他莞尔一笑道。
“船？打渔的船俺坐过，没吐的腿发软。”唐秉忠想了想道。
“那渔船跟木筏子差不多，我说的是大船，几丈高的大船。”姚长生看着他摇头失笑道，“行进在大江大河，不是湖区或者小河沟。”
“几丈高？”唐秉忠闻言抬眼想象许久，“无法想象，俺见过运河上的商船也没那么大。”
“跟一座城似的。”郭俊楠看着他比划着道，“能容纳上千人吧！”
唐秉忠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道，“还是看见实物才行。”
第558章 兴奋
“你们可真敢想，咱连渔船都没有呢？咱们还是看看眼下如何训练吧！”徐文栋看着他们说道。
“这有啥不敢想的。”郭俊楠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们说道，“打下来都是咱得。”
“这话听着耳熟。”唐秉忠抓抓耳朵看着他们说道。
“六一说过的。”姚长生好心地提醒他道。
“哦！想起来了。”唐秉忠笑呵呵地说道。
“好了，我先问问他们谁会游水，在进行下一步。”姚长生看着他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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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通追着楚九回了大帅府，人精的他看着楚九回避他问题，就感觉事情不对了。
所以在李道通在花厅，看着对自己一揖不起的楚九。
“主上，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折煞卑职了。”李道通赶紧双手将他扶了起来，“有什么事，主上就吩咐，为主上分忧是卑职的职责。”
楚九有些心虚地看着他道，“那个……这事没和你提前说，贸然答应了顾大帅。”
“什么事？”李道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
“就是顾大帅想请你去亳州城做教头。”楚九看着他想了想最后干脆直说。
“教头？”李道通后退一步指指自己道，“我可是文弱书生，让我舞枪弄棒，这是难为我，再说了我真不会啊！”双眸转了转道，“顾大帅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大帅觉得咱这两万兵马变的如此强悍，是你的功劳。”楚九看着他坦率地说道。
“这明明是长生老弟的，跟我怎么会扯上关系？”李道通看着他想不太明白。
“因为先生被盛名所累，长生大帅曾经见过，平平无奇。”楚九摊开双手无奈地看着他说道。
李道通闻言想了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我去！不就是做教头吗？看我怎么教他们？”眼底跃跃欲试。
“李先生，如何训练我想你虽然没有全程跟，但是该怎么训练你也知道。我希望你认真的做教头。”楚九面色严肃地看着他拜托道。
李道通诧异地看着他说道，“主上，说句实在话，咱们跟顾大帅的问题迟早得解决，如果是我们最不想看到，最激烈的方式。主上还要我认真的教吗？”
“是！”楚九看着他重重地点头道，“因为他们也是我的同袍！不会拔刀相向的。”
“主上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到时候那是各为其主。”李道通看着天真的他说道，“你有情有义，那边可未必有，说不定是对主上您欲除之而后快。现在不动手是因为这次遭受重创，太虚弱，只好先稳住你，一两年缓过劲儿来。”
“我知道。”楚九面容沉静地看着他道，“我已经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甚至最坏的都想到了。”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看着默不作声的他道，“怎么我的义气用事让你失望了，有什么就说？让你带着气过去，可不行。”
“卑职想不通？”李道通看着他坦白道，“老实说，听你的描述，这顾大帅得到亳州城就兴奋成这样，可见顾子义目光短浅之人，心胸狭隘之人，绝非成大事者。你现在帮他练兵，会成为咱们的威胁的。”
“你都把顾大帅给贬的一文不值的，那我还怕什么？尽量避免跟他正面冲突呗！”楚九清明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一座小小的亳州城我还真没看在眼里。”想了想道，“我曾经劝过，他在苏大帅就差明刀明枪的直接干上的时候，离开亳州城，开辟新天地。但是他没同意。”
李道通有些钦佩地看着他说道，“主上真的决定了。”
“嗯！”楚九看着他点头道，“我猜啊！顾大帅看中的更多的是你的战术、谋略方面。”
“你我要为他出谋划策吗？会不会跟咱们起了冲突。”李道通闻言担心了起来。
“顾大帅短时期内不会有大的动作，这一次伤筋动骨要好好养养，不然不会这么容易放咱们回来。”楚九看着他冷静地又说道，“咱们在外面才能对亳州城内的路大帅起到威慑的作用。”
李道通闻言眼前一亮，“顾大帅还没有完全掌控亳州城啊！”
“所以他们之间不管斗不斗，都让顾大帅心里不舒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楚九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这就为咱们争取了时间。”
“主上，这个趟差事我接了，一定会办好的。”李道通爽快的应道，高高兴兴的被亲自来接他的表现的诚意十足的顾从善给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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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上姚长生目送李道通他们离开的队伍，好奇地问道，“主上怎么说服李先生的。”
这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楚九很干脆的复述了一遍。
“大哥，你这口才真是了得啊！”唐秉忠满眼小星星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叫口才了得，我这分析绝对的有理有据的，又不是信口开河。”楚九闻言顿时不乐意道。
姚长生心里翻腾，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可能真的是天赋异禀吧！这学习能力，这悟性……
天命！
“行了，李先生走了，不管外界如何？咱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提高战力。”楚九亮晶晶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嗯！”
“听说你和六一逛牲畜市场，买了些猪仔、羊羔，干什么？”楚九边下着台阶边问道。
“买这些给妮儿送去。”姚长生边走边说道，“一场山火把什么都烧没了。”
“等等，你多买些，给你嫂子的庄子上买些，现在城里是要啥没啥的。”楚九忙说道，“买好了，我让人送过去。”
“大哥，咱送东西合适吗？”徐文栋担心地说道。
“有啥好担心的，我给娘子送这些能有啥意见。”楚九大手一挥道。
“文栋这叫孝心！”姚长生挑眉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嫂夫人会做人，会减轻咱们这边压力的。”
“对对对，礼轻情意重。”楚九闻言立马附和道。
目前现阶段得积极的修复与顾大帅的关系。
不要让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第559章 投其所好
李道通是个聪明人，确切的说是精明，在这里久了感觉自己可有可无。
武将方面自己培养的人现在已经展露头角，假以时日那个个统帅一方。
兵书、战策有姚长生这个进士在就显不出来自己了。
加上先来后到，主上明显更加的信任他。
姚长生为人谦虚，又不争不抢，功劳都是大家的，对主上更是敬重有加。
看看在顾大帅眼皮子低下，自己的名头完全盖过了他，人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心把地种。
端的是人畜无害！
主上在军事方面天赋极高，一点就透，举一反三，想得更为长远。
自己在待下去，就真成了文书了，现在是远离主上，甚至被人遗忘，可却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
因为主上重情义，可是被主上求着，这份情不会被忘记的。
至于到了顾家父子这里怎么做，李道通很明白，在没有彻底的决裂之前，安抚顾家父子，缓和与主上的关系，不找主上的麻烦，留足够的时间让主上发展壮大，是他的主要任务。
李道通的到来得到了顾家父子热情的款待，好酒好菜摆满了一桌。
顾子义双手抱拳看着他说道，“子义此次请先生来就是请先生入幕，任军师一职，不知先生能否委屈相助啊！”
李道通将手中的酒碗放下，微微敛眉，“顾大帅，请在下来不是来当教头的吗？过个一年半载就让在下回去吗？”抬眼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变卦了。
“李先生！”顾从善抱着酒坛子倒酒道。
“以先生之才，这教头职位不是太低了吗？”顾子义看着他吹捧道。
“就是军师职位才配的上名满天下先生的大才。”顾从善直爽地夸赞道。
“哪里，哪里，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李道通满脸通红地看着他们父子俩说道，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兴奋的。
“顾某之言可是发自肺腑。”顾子义站起来作揖郑重地说道，“先生个如果不弃，从今往后，我顾部上下所有兵马，皆与先生共掌，我部内外所有事务，皆听凭先生裁断。”
“这……”李道通捻着颌三绺胡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如此重任看来是刘备借荆州，借来不还了。
该怎么办？心里琢磨着，还有一年半载，先应承了，日子也好过一些，站起来双手抱拳，微微弯腰一揖到底，“承蒙顾大帅厚爱，道通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来喝酒，喝酒。”顾子义坐下来指着椅子道，“坐坐。”
宾主把酒言欢，非常的尽兴。
到掌灯时分，李道通已经醉意明显，被顾子义安排休息在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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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内暑气渐消，顾从善打着蒲扇坐在竹椅上看着顾子义道，“爹，我看那个李先生在敷衍咱们，只是拖延之计。”
“我眼又不瞎，我哪里看不出来。”顾子义看着他冷哼一声道，“咱现在什么情况？人家凭什么抛弃年轻力壮的阿九，跟我这个行……”将‘行将就木’给咽了回去，猛的改口道，“跟我们这个刚刚赢了却千疮百孔的城郭啊！”
“爹，人没了咱们在招吗？钱粮充足怕什么？”顾从善大大咧咧地说道，“他阿九有什么？要不是爹您看得起他，他狗屁不是，跟街边的乞丐有啥区别。等咱缓过劲儿里，立马缴了他的兵权，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
顾子义深吸一口气，老夫也得有时间啊！岁月不饶人，阿九走后，他让管家带着大夫进府，把脉的结果很不理想，如果继续劳心劳累的话，可能会瘫痪在床。
然而亳州城正值困难之际，儿子难当大任，他能不操心吗？
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招揽李道通，希望他全力辅佐儿子。
“好了，想要留住人家还得诚心诚意才行。”顾子义目光直视着他说道。
“您不是已经委以重任了，还想咋地？”顾从善没好气地说道，手里的扇子呼啦哗啦的扇个不停。
“阿九肯定也委以重任，得有区别才行。”顾子义看着他琢磨道，“这送礼还讲究送到人家心坎上呢！”
“这还不简单，世人不为名，就为利。”顾从善看向他道，“这名吗？李先生已经名满天下了，就为利呗！”
“钱财？”顾子义看着他喃喃自语道。
“对，别给我说文人清高，什么视名利为粪土。那都是装的，老子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不见钱眼开的。”顾从善嗤笑一声道，“那金银珠宝摆满屋子，我就不信他不眼花。”
“就知道用银子砸？”顾子义抄起放在腿上的大蒲扇敲拍在他的脑袋上，“这庐州的萨姆野汉，那可是当今皇上的堂弟，爹还在世呢！就被封为王爷了。曾经花大价钱请李先生出山都没成功，这钱财不行。”
“那是他不会送。”顾从善冷哼一声道。
“哟！”顾子义充满兴味儿双眸看着他说道，“那我们顾小帅有什么高见啊！”
“这文人，黄白之物砸他那是侮辱。这李先生写的一笔好字，你得拿钱买，不！买不好听，你得求他的字，文人好这口，还得让咱这城内的地主士绅都去求。”顾从善侃侃而谈地说道，“看他喜欢什么名家字帖，还是古董玉器，文房四宝，总之喜欢什么给他什么？这叫投其所好。”
“看把你能的。”顾子义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他这话还真提醒了他，投其所好吗？将他给捧的飘飘然的，还舍得跟阿九过苦日子吗？
“其实我还有一个杀手锏？”顾从善看着他嘿嘿一笑道。
“杀手锏？”顾子义挑眉看着他说道，“什么？”
“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送他姑娘，漂亮姑娘。红袖添香夜读书，岂不美哉。”顾从善双眸放光地看着他说道，“既能暖床，又是解语花。啧啧……还不将他给迷得团团转。”
“你小子，心思怎么就不正点儿。”顾子义看着他气哼哼地说道，明明前面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拐到男女上。
第560章 对症下药
“爹，男女如果都正经了，还怎么传宗接代。怎么只准芙蓉帐里暖春宵，做得说不得！”顾从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虚伪！”
“从明儿开始，你给老子乖乖的上军营去。”顾子义食指点着他说道。
“我去军营干什么？不去。”顾从善直接拒绝道，“这大热的天，不去。”
顾子义这手都抬起来，若无其事的有放在扶手上，这头倔驴，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得顺着毛才行。
顾子义想了想看着他哄着道，“去看着李先生，看他有没有好好做教头。你不去看着，万一敷衍咱们怎么办？去看看是不是真才实学，是否名不副实啊！”顿了一下又道，“万一真留不住，你也得偷师去。”
“别人去也行啊！回来给您汇报也行啊！干嘛非让我去。”顾从善指指自己的衣服道，“您看看这前胸后背都被汗给踏湿了。”
“别人我不放心。”顾子义看着他继续哄道，“经历过这事，我发现还是儿子你可靠。”
“让你偏心阿九，现在终于发现我的好了吧！无论何时我都是你亲儿子，始终都向着您。”顾从善挺直脊背晃了晃道。
“那你去不去啊！”顾子义看着他追问道。
“去！”顾从善爽快地应道。
顾子义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总算哄着这小子了。
希望这小子能坚持住，也找到了与他如何相处。
更奢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把儿子培养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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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清风拂来，已经隐隐有了凉意，吹在身上非常的舒服。
让人实实在在的触摸到了秋天的味道了。
举目眺望，天高云淡，几朵白云棉花糖似地点缀着，一轮红彤彤的初阳正冉冉升起。
焦土似的群山，已经铺满了一层绿色。
大自然的自我修复能力真的太神奇了。
“妮儿，起这么早？怎么不在睡会儿？”沈氏从堂屋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她道。
“娘，早！”陶七妮回头看着她笑道，“不困了，我上山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沈氏蹬蹬走过来拉着她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上山干什么？”
“做木工活儿啊！您不是知道吗？”陶七妮眨眨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这做什么要去山上啊！你那木工房装不下啊！”沈氏目光凝视着她问道，“什么东西？做到现在还做不完。”
“装不下！工程量很大，赶在过年前做完就不错了。”陶七妮看着她笑着说道。
“那么久。”沈氏一脸的惊讶看着她问道，“你到底做什么呢？”
“娘，说过保密的，不要在问了好不好。”陶七妮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
“好了，不问了，不问了，吃饭的时候回来。”陶七妮转身朝外走去，吹了个哨声，等着黄骠马过来，纵身跃上马，去了山上。
没了树木的遮挡，骑马上山方便多了，她去的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原来躲藏的山洞，地方足够大，很少人上来。
这些日子陶七妮都在这里消磨。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不想走也得离开了。
光线太暗，做出来有偏差，可就费时费工了。
骑马回来的陶七妮还没进家门就听见了后院传来猪仔和羊的咩咩叫声。
陶七妮跳下马，大步进了院子，“爹、娘，咱家来宝贝了。”
沈氏听见马蹄声，匆匆从厨房跑了出来，看着跨进院子的她笑道，“是啊！”
“谁送来的？”陶七妮蹲在院子里的竹管下，打开水洗着手。
山上的树木比全毁了，更别说竹管了，好在有山谷，陶七妮从山谷砍了竹子上来，重新接的水管。
“楚夫人派人送来的，十头猪仔，十只小羊羔。”沈氏看着洗好手和脸的她继续道，“猪仔和羊羔是长生安排人送来的。”
“我说呢！现在这城里可没有，有人家也不会轻易卖的。”陶七妮看着她笑道，“回头将它们给分了。”接着又问道，“我爹还在地里啊！”
“你爹，你还不知道是个闲不住，肯定在地里。”沈氏看着她指指山下道。
“我去找他，该吃饭了吧！”陶七妮转身朝外走去，刚出了院门，就看见陶十五扛着锄头回来了。
“爹！”陶七妮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锄头，与郑伯他们打过招呼，父女俩转身回了家。
陶十五蹲在竹管前，边洗手边气呼呼地说道，“虽然这满山的绿色看着人着实高兴，可是高粱地里除草可真麻烦。”不高兴地说道，“这地肥，不但肥庄稼，也肥野草，奶奶的野草窜的那个叫快。”
“我不是配药汁了，只要洒在草上就会抑制生长的，最后变黄枯萎吗？”陶七妮端着饭菜放在外面的木桌上。
“斩草要除根，还是除了最安全。”陶十五甩着湿漉漉的手走过来坐在石凳上。
“咱家妮儿瞎配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汁，是真管用。”陶十五高兴地眉飞色舞地看着她们母女俩道。
“爹，爹，什么叫瞎配啊！就跟人吃药一样，我可是对症下药。”陶七妮闻言噘着嘴不高兴地说道。
“爹，说错了，咱家妮儿可是大名鼎鼎的……这该咋说，人家大夫都是给人看病的。”陶十五着急地看着她们俩说道。
“那也叫大夫。”陶七妮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给动物、植物看病也叫大夫。”
“等等，你给动物看病俺理解，这植物咋看病？那是除草。”沈氏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那麦子长虫了不也是生病吗？”陶七妮长睫轻颤看着他们俩说道。
“对，就叫大夫。”陶十五笑呵呵地看着她说道，反正就自家叫的，随她去吧！
“吃饭，吃饭，饿坏了。”沈氏将二合面的馒头递给他们俩道。
今年粮食紧张，沈氏想办法节约粮食，也就是省着点儿吃面粉。
“我就在问一句，那除草的药方给钟姐姐了吗？”陶七妮看着他们俩问道。
“给了，给了，啥好东西都少不了楚夫人的，尤其在这方面。”沈氏闻言赶紧说道，指指天色道，“现在吃饭吧！天快黑了。”
第561章 这么灵
当转过天钟毓秀拿着药方，听到用途时，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在说一遍，你是不是听错了。”
来人又复述了一遍，“小姐，小的没有听错。陶夫人是这么交代的。”
“这药汁只除草，不会伤了高粱苗。”钟毓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
“小的是这么听说的。”
“你退下吧！”钟毓秀挥手让他离开，低头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药方，“这个陶妹妹真会琢磨。”
“小姐，这管用吗？老奴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连嬷嬷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管不管用，照方抓药，试了就知道了。”钟毓秀抬眼看着她莞尔一笑道，说着将药方递给了她道，“安排人抓要吧！”
“是，老奴这就去。”连嬷嬷接过药方说道。
钟毓秀坐在椅子上摇头失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陶妹妹，真是服了她了，竟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等熬了药汁放凉了，钟毓秀直接在家的花园里的杂草上洒了些药汁。
只是没想到这结果，大出意料。
“没有，不管用，感觉更加旺盛了。”连嬷嬷看着绿油油的杂草，长的支棱棱的。
“这怎么回事？陶妹妹不会骗我的。”钟毓秀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眼前的杂草，“肯定是用错地方了。”自言自语地说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忽然一拍额头道，“这是在高粱地里用的，我在这儿用当然不行了。”
“小姐，这杂草不都一样吗？怎么这药汁还挑杂草的吗？”春桃一脸迷糊地看着她说道。
“也许哦！”钟毓秀看着她神秘兮兮的一笑道，“春桃去将药汁交给李庄头，让他撒到高粱地里，等过两天咱们去看结果。”
“是！”春桃乐呵呵的领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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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钟毓秀站在高粱地前，看着枯萎的杂草，嘴巴张成了O型，“这么灵啊！”
“老奴也没想到。”李庄头比她还惊讶，“小姐，这样除草就轻松多了。以往不知道要除几遍，还除不干净。现在真的斩草除根，今年高粱一准丰收。”
“你可真敢肯定。”钟毓秀闻言摇头失笑道，“丰不丰收，还得看老天爷开不开恩。”
“小姐，俺的意思是，草不长，就不会影响高粱。”李庄头挠挠头解释道。
“我知道，既然有用，咱这庄子上的高粱地都用上，务必将草除净了。”钟毓秀高兴地说道，“省得闹心。”
“哎！”李庄头声音洪亮的干脆应道。
“小姐，结果出来了，咱赶紧回家吧！”连嬷嬷看着钟毓秀说道，“小少爷说不得醒来，不知道哭没哭。”
“嗯！”钟毓秀转身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快走。
马车停下来，钟毓秀等不到小厮拿长凳，直接从车上跳下来，提着裙子蹬蹬朝家里跑。
大老远就听见了儿子的哭声，钟毓秀这心揪了起来，忙喊道，“来了，来啦，娘来了！”
结果儿子哭的更大声了，钟毓秀很不得飞过去。
春桃抱着小少爷听见了钟毓秀的声音，立马出了院子，“来了，来了，小少爷不哭了，不哭了，小姐来了。”就看见飞奔而来的钟毓秀，“快看，快看，谁来了。”
小家伙看见狂奔而来的钟毓秀，那个委屈啊！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来了，来了，不哭了，不哭了。”钟毓秀气喘吁吁地跑到面前一把抱住了儿子，轻轻边哄着边往里屋里走。
等走到屋里，小家伙估计是哭累了，窝在钟毓秀的怀里满腹的怨气。
春桃拿着热布巾过来递给钟毓秀，“小姐。”
钟毓秀给小家伙擦擦哭成的花猫脸，自己跑的太急，心怦怦直跳，儿子不急着吃奶，干脆等等再喂。
“他什么时候醒的。”钟毓秀抬眼看着春桃问道，看样子哭的有时候了。
“有半个时辰了。”春桃看着她忙回道，“起初还哄住了，后来就不成了，怎么哄都还是哭。”
钟毓秀也知道这种情况真不怪春桃，自己从未离开他一盏茶的时间，这就是自己带孩子带来的烦恼，真是一刻也离不开。
如果不是天气转凉，她真想带着儿子一起去。
小家伙哭累了，打着哈气在钟毓秀怀里睡着了。
春桃挑开卧室的帘子，钟毓秀抱着儿子进去，轻手轻脚的放下他，就咧开嘴，要哭的架势。
钟毓秀试了几回都不成，干脆抱着吧！朝春桃挥挥手，让她离开，抱着儿子一起躺床上。
春桃蹑手蹑脚的出去，正好迎上跑着进院子的连嬷嬷，“小姐呢？小少爷哭了吗？”
“哭了，小姐已经哄住了。”春桃把情况说了一遍。
连嬷嬷有心想说，有奶娘就好了，不妨碍小姐走动了，想了想算了，现在说啥都晚了。
“嬷嬷，那药汁管用吗？”春桃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管用，管用。”连嬷嬷激动地看着她说道，“就跟秋天的荒草似的，枯萎干黄。就是不拔的话，也不长了。”
“有这么灵吗？”春桃一脸惊讶地说道。
“我都看傻眼了。”连嬷嬷指着自己的眼睛道，“真是不敢相信。”
“陶姑娘怎么那么聪明，这给人喝的药汁，居然可以用来除草。”春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连嬷嬷看着她哂笑道，催促道，“好了，赶紧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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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秀抱着儿子睡醒，将儿子喂饱了，才出来，看着正在绣花的连嬷嬷道，“嬷嬷，那药方给阿九送去了吗？”
“还没呢？”连嬷嬷放下手中的绣花绷子，站起来道。
“那正好，要注明了必须在高粱地使用，别的地方杂草不管用。”钟毓秀看着她忙说道。
“是，老奴知道了。”连嬷嬷看着她点头道。
“春桃呢？”钟毓秀看向门外问道。
“小姐。”春桃挑开帘子走了进来福了福身行礼道。
“去打听一下舅舅在哪儿？”钟毓秀看着她吩咐道。
“是！”春桃行了行礼，转身出去。
“小姐，你找舅老爷干什么？”连嬷嬷看着她问道。
第562章 献殷勤
“将药方给舅舅，推广到全城使用。”钟毓秀眸光沉静地看着连嬷嬷说道，“今年博尔汗围了亳州城，加上这场山火毁了良田，高粱丰产的话日子也好过一点儿。”
连嬷嬷动了动嘴，最终话咽了回去。
多年相处钟毓秀自然知道自家嬷嬷想说什么？“嬷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城内外的人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让他们挨不过这个冬天，卖儿卖女的。”
“老奴知道，所以这话没有说出来。”连嬷嬷看着她感慨地说道，自己奶大的姑娘，真是心善。
春桃回来看着钟毓秀回禀，“舅老爷在书房，现在没人。”
“那我现在就去。”钟毓秀拿上药方抱着孩子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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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秀抱着孩子等在书房外，让小厮进去通禀。
“表小姐，大帅请您进去。”小厮挑开帘子看着他们俩道。
钟毓秀抱着孩子跨着门槛进了书房。
“秀儿怎么过来了？”顾子义看着抱着孩子的钟毓秀惊讶地说道，指着书案前的椅子道，“快坐下，坐下。”
钟毓秀抱着儿子坐下来，将药方放在了书案上，“舅舅这有一张药方。”
顾子义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这丫头怎么知道自己病了，看向钟毓秀眼底一闪过的杀气，不动声色地说道，“秀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给我药方干什么？”书案下的双手紧紧地攥着。
“哦！这个药方是高粱地除草的。”钟毓秀轻轻拍着孩子看着他说道。
“嘎？”顾子义一脸错愕地看着她说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药方和高粱地，除草有什么关系？”
“就像是今年初夏给麦子杀虫一样，照方抓药，熬成药汁，洒在高粱地里，而高粱地的杂草就会枯死，不会在长了。”钟毓秀看着他详细地解释道。
“这药汁不会杀死高粱苗吗？”顾子义不放心地看着她说道。
“不会，我先在我庄子上的高粱地上试过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钟毓秀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草除的干净，今年高粱可以多打一些，缓解粮食紧张。”
顾子义神色动容地看着她，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外甥女。
“秀儿。”顾子义看着如自家妹妹如出一辙的小脸感慨道。
“那个舅舅，事就是这个事，我先走了，不然这小子该拉了。”钟毓秀说着站起来，抱着儿子就朝外走，忽然又回头看着他说道，“舅舅，这个药汁熬好了，只能在高粱地使用，别的地方不行。”
“为什么？”顾子义挑眉看着她问道，这不会是陷阱吧！心里暗暗生起了戒备。
钟毓秀想了想道，“就像是对症下药吧！所以这药方只针对高粱地里杂草有用。”
“哦！”顾子义看着她点了点头。
钟毓秀转身抱着孩子就走，忽然肚子热乎乎的，只好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顾子义看着站在门口动也不动的钟毓秀道。
“臭小子尿了。”钟毓秀苦笑一声道。
顾子义闻言一脸错愕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即笑道，“你可千万别动啊！别惊着孩子了，一定要让他尿完。”越看越想笑，“不怕，不怕，童子尿而已，当爹娘的，谁都经历过。”
钟毓秀就是知道，才站着不动的，等儿子尿完，才挑开帘子出去。
顾子义目送她离开，才怔怔地看着书案上的药方，眼神非常的复杂。
这丫头不知道他现在与阿九的情况吗？她知道，她肯定知道，那么为什么还要送来药方，为什么？
不知道粮草对于一个军队，甚至亳州城有多重要。
夏粮虽然从博尔汗手里抢回来不少，但远远不够。
他格外看重这次秋收，安排经验丰富的老农看着，隔三差五的向他来汇报。
如今这年头，粮食比金子还贵重。
为什么？你完全可以不说的。
“为什么？”顾子义双手捶着书案咬牙切齿地说道。
“爹，我回来了。”顾从善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书房，恰好听见这句话，便好奇地问道，“什么为什么？”
顾从善瘫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感觉这身子不是自己的了。
“秀儿刚才来了。”顾子义闭了闭眼看着他说道。
“她来干什么？那丫头一心都在阿九身上，跑这儿来献殷勤。”顾从善十分恼怒地说道，这些日子经常听见府里的人说她孝顺什么的？
这是来干什么？修复关系，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她送来一张药方。”顾子义食指点着书案上的药方道。
“这丫头送这个来干什么？咒您生病啊！”顾从善腾的一下站起来道，“我找她算账去。”
“你给老子坐下，把话听完了。”顾子义看着暴起的他道，“这药方不是给我用的，是给高粱用的。”
“您说什么？”顾从善坐下来双眸瞪的溜圆看着他说道。
顾子义将事情说一遍。
“她不会故意的吧！咱们粮食本来就紧张，就指着秋粮呢！把高粱苗给毁了，城里肯定再次大乱，阿九就可以趁机吞了咱们。”顾从善看着他撇嘴道，“爹，看看您这外甥女狠辣的，真是最毒妇人心。”
“你瞎想什么？这药汁咱完全可以去高粱地试试。”顾子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就算这药方有用……”顾从善猛地闭嘴，上下看着他道，“爹，您要是心软的话，那丫头的目的就达到了。真是更加阴险。”
“怎么可能，咱和阿九早晚有一战。”顾子义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爹，你可不能心软啊！不能被人家一张药方给收买了。”顾从善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放心吧！不会的，咱们输赢各凭本事。”顾子义神色坚定地看着他说道。
“那就好。”顾从善还真怕他给感动的就此缴械，将大帅之位给了那穷小子。
“对了，你跟着李先生这些日子，有什么收获吗？他是否在认真的教兄弟们。”顾子义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问道。
第563章 秋收
“有收获，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李先生，这肚子里还真有点儿东西，没有糊弄咱们，态度很端正，认真的在做教头。”顾从善看着顾子义忙说道，将这些日子所看到的转述给了他。
“你没跟着练练。”顾子义上下打量着他道。
“这可真是要老命了。”顾从善指指自己道，“你看我累的爬都爬不起来了，还跟着练。”微微摇头，敬谢不敏。
“你看你那点儿出息，其他兄弟能练，你为啥不行。”顾子义板着脸看着他说道。
“你要是让我去练，那我明儿就不去了，你要是让我去监督，那还行。”顾从善直接说道，那训练真是往死里，他如果下场的话，真是不死也去半条命。
“爹，我将来要做统帅的，我的武艺又不是特别差，能够杀敌就行，又不要闯荡江湖，就不跟着学了。”顾从善看着他央求道。
顾子义想了想，最终答应了他，没有狠下心来。
有药汁如此方便除草，顾子义自然在城门口支起大锅，熬药汁，发给城外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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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九接到钟毓秀送来的药方，真是哭笑不得，这还对症下药。
既然娘子用过了，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直接用了。
当然效果非常的明显，唐秉忠站在田埂上看着高粱地里枯萎的杂草，“俺勒个亲娘，这咋这么神奇啊！”
“就跟给人治病似的，对症下药呗！药到病除。”姚长生俊朗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这丫头也太神了吧！人家的药都是治病救人，她拿着医书咋就研究奇奇怪怪的。”唐秉忠看着他们再次惊讶道。
“呵呵……”陶六一闻言不厚道地笑道。
“六一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唐秉忠微微侧头看着他说道。
“不是俺妹妹要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是给你治病的话，她敢治，你敢让她治吗？”陶六一看着他笑着说道。
“不敢！”唐秉忠很怂地说道。
“所以俺家妮儿给牛马羊它们治病，这样不怕病人家属堵家门。”陶六一清透的双眸看着他们笑道，“庸医误诊可是很严重的，万一被送到衙门怎么办？”
“呵呵……”楚九闻言摇头失笑，“真有她的。”
“等等，这牛马羊给治死了咋办？不用赔偿吗？”唐秉忠好奇地问道。
“赔偿什么？自家的牛马羊死了，这点儿损失还承受的住。”陶六一看着他们笑嘻嘻地说道。
“你以为妮儿马牛羊为什么在短时间里那么多，都是她低价买的生病的，然后自己给治好的。”姚长生朗如清月般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咬牙切齿地又道，“只不过山火给毁了。”一脸的不甘心。
“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了。”楚九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对了，这药汁不会伤苗吧！”
“妮儿肯定试过的，有问题她也不敢大规模的用的，不然就罪过了。”姚长生看着他们保证道，“我看过药方，都是普通的中草药，没有毒性的。”心里却忍不住担心，不到秋收可不敢太保证。
“相信俺妹妹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拿出来的。”陶六一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还真是盲目。”徐文栋看着他摇头失笑道。
“派人盯着，如有变化，立马派人禀报。”楚九看着他们直接下令道。
“是！”姚长生立马应道。
“今年粮草足了，才能为明年动手打下基础。”楚九面容冷峻地看着他们说道。
“嗯！”这点大家都知道，送了六千担粮食给顾大帅，随不至于日子艰难，但想要扩展地盘，就有些难喽！
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与博尔汗那一仗也打出了威风，这四周想要吞了他们的义军，也要看看自己牙口好不好。
再说了前面还有顾大帅顶着，他们现在夯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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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生看着沉甸甸的红红的高粱穗，这心终于放了下来，掐一穗下来，揉搓一下，没有比看见颗粒饱满的高粱更让人高兴的了。
“长生！”楚九从田埂上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看看这高粱。”姚长生双手捧着高粱，递到他眼前道。
“哟！瘪的少，看着圆鼓鼓的，太好了。”楚九捏着高粱米道，“这没有杂草来抢，高粱长的就是好。”高兴地又道，“看来今年又丰收了。”
“嗯！”姚长生笑的如孩子似的点头道。
“是不是担心这药方万一将苗给伤了怎么办？”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怎么不相信陶姑娘啊！”
“那倒不是，只是这玩意儿毕竟没用过，我有些怕。这可关系到许多人的口粮。”姚长生是真的很担心。
“难怪你这练兵都不上心了。”楚九食指点着他道。
“有俊楠在。”姚长生锃亮的双眸看着他笑道，“他也很强的。”紧接着又道，“等秋收完，正好来个冬季大练兵。”
“哦！那些小子们惨了。”楚九一副看戏的表情。
“看看他们有没有松懈。”姚长生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笑道，“等着吧！”
“这高粱应该可以收了。”楚九看着被高粱穗压弯的高粱杆道。
“已经安排了就这两天动手。”姚长生抬眼看着被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的天空道，“明儿是个好天气。”
“已经安排下去了吧！”楚九看着他问道。
“安排好了。”姚长生看着他点头道，“将士们轮流来秋收，不会耽搁值岗和训练的。”
楚九看着他摇头失笑道，“那些小子们宁愿来秋收估计也不想训练。”
“呵呵……”姚长生双眸抱拳噼里啪啦作响，“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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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姚长生他们秋收的时候，陶七妮这边的庄子上也在秋收。
高粱地里陶七妮戴着草帽拿着镰刀在收割高粱。
“爹啊！俺看以后咱们请人好了。”陶七妮拿着搭在脖子上的布巾擦擦汗道。
尽管早晚温差过大，凉快的很，可这在太阳下干活还是会出汗的。
第564章 丰收
“咱现在也不是没钱请人。”陶七妮看着陶十五说道，“这太累了。”
“费那钱干啥？”陶十五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俺还能动呢！又不是七老八十不中用了。”笑着道，“你弄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已经是帮大忙了，比以前可轻松多了。”
“我说的是，收获的时候，平日里田间管理还得您亲自出面。”陶七妮看着他忙解释道。
“不是俺说，这无论夏收还是秋收，你能请到人，你忙，人家也忙。”陶十五看着她想了想说道，“而那些闲汉、懒汉，那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像我开荒时用的流民或者乞丐。”陶七妮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说道。
“那些人早就被大帅府招进去了，没你的份儿。”陶十五不客气地泼冷水道。
“啊！”陶七妮被这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快干活，有你这说话的功夫已经割了不少了。”陶十五看着她催促道，“人少没办法。”哄着她道，“乖！快干活。”
“爹，我山上还有活儿等着我呢！”陶七妮看着他焦急地说道。
“长生不是说了，你做慢点儿也没关系吗？”陶十五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这不是早点儿做出来，好完成他们交代的差事。”陶七妮拿出草包里的竹筒，打开，灌了两口。
“那这样，你就帮着收割好了，剩下的交给俺们就好了。”陶十五想了想看着她说道。
“那好吧！”陶七妮看着他点头道，希望敢在冬季能做出来。
倒不是有多难做，技术含量高，而是工程量大，单靠她一个人确实要费些时间。
丰收的喜悦感染着每一个人，包括顾大帅，看着沉甸甸的高粱穗，他这笑容从秋收时就没下来过。
尤其最后称重量的时候，顾大帅这笑容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比往年亩产数高了约两成，别小看这两成，架不住多啊！不光不饿肚子了，这能多招多少人啊！
顾子义看着自己的外甥女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最头疼的粮食问题解决了不少。
同样高兴的还有钟毓秀，高粱丰收是一喜，自己的商道又拓展了，这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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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盘腿坐在炕上想着丰收的高粱，目光落在陶十五他们夫妻俩身上道，“先说好，高粱丰收，除了卖给酒坊的，咱们要拿出去换小麦。”
“那个妮儿，俺不是不同意。”沈氏好心地提醒她道，“关键你想换小麦，这城里也得有呢！”
“嘎？”陶七妮拍着自己的额头道，“我把这茬给忘了。”随即又笑道，“不怕，不怕，我找楚夫人帮忙，她有本事。”
“随你。”陶十五看着她摇头失笑道。
“妮儿，你也别太让楚夫人为难了。”沈氏看着她忍不住说道。
“知道，我知道怎么做。”陶七妮看着她点点头道，“那明儿我进城找她去。”
“现在楚夫人在大帅府住着，你要进城啊！”陶十五看着她忍不住担心道。
别看来亳州城一年多了，对进城他还是有些发憷的。
他进城的次数真是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我从后门走，而且楚夫人的院子在后街有门，进出方便。”陶七妮挑眉看着他们笑道，“你以为我是大人物吗？咱不够资格走正门的。碰上大帅的几率很小，大帅能天天遇险啊！现在城里，人家可是真正的一城之主了，无人敢惹的。”
“那你啥时候去？”沈氏看着她追问道。
“今儿恐不行，明儿吧！”陶七妮看着她问道，“有什么需要我买吗？”
陶七妮将沈氏要买的东西，一一写了下来，别忘了。
“咱用给楚夫人带什么吗？人家这冬季的衣服又让人送来了。”沈氏看着她忙说道。
陶七妮心里还琢磨着楚夫人有个孩子拴着肯定没机会做衣服了。
谁知道拿着新衣服的时候，是她亲自做的，针脚与以前一模一样，真是有心了。
“以前这山里还有山货，野果啥的，还能吃个新鲜。这可倒好，现在一把火啥都烧没了。”沈氏忍不住碎碎念道。
“娘，跟楚夫人不用这么客气的。”陶七妮看着她哭笑不得地说道。
“她不客气，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沈氏看着一本正经地说道，数落她道，“不许没大没小的，不能人家叫你妹妹，你称呼人家姐姐，就当真了。”
“知道。”陶七妮看着她虚心地听着，琢磨一下也没啥好带的，忽然眼前一亮道，“有了。”
“有啥了。”沈氏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她道。
“给楚夫人带不了东西，咱们给小宝贝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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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吃过早饭，陶七妮飞身跃上马背，就疾驰而去。
陶七妮敲开后街的门，进了钟毓秀家的小院。
“我觉着你该来的。”钟毓秀抱着儿子站在门口道，“要不是天冷了，我早抱着孩子去找你了。”
“别别，我来就好，小孩子生病是最难受的，他又不会说，咱看着都痛苦！天冷了，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陶七妮看着她们俩赶紧说道，“我骑马快的很，要不早来了，这不是在家忙秋收嘛！”
“不行啦！大了，这心野了，光想着往外跑。”钟毓秀提及儿子头疼道。
“外面有新奇的东西吸引着他呗！”陶七妮指腹摸摸他嫩的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滑滑的脸蛋儿，“满眼都看不过来。”
“我现在发愁冬天可怎么办？”钟毓秀皱着眉头道。
“哎呀！那我给小宝贝儿拿来的礼物正派上用场。”陶七妮拍拍身后的背篓道。
“你说你来吧！还拿什么礼物。”钟毓秀嗔怪地看着她说道。
“这个礼物你肯定喜欢，一定会收的。”陶七妮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说道。
钟毓秀怀里的小宝贝睁着忽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陶七妮。
“不怕生耶！”陶七妮惊讶地说道。
“估计看你新奇，你这眼睛都不舍得眨。”钟毓秀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子说道，“磨起人来，哎哟恨不得将他重新塞到肚子里。”
第565章 换大米
“走走，咱们进去，一直抱着怪累的。”陶七妮指着里面道。
“真是有分量了。”钟毓秀抱着儿子转身进了房间。
“钟姐姐也有力量了。”陶七妮朝春桃点点头，抬脚跨进了屋。
“对！”钟毓秀坐在了椅子上，儿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陶七妮将背篓放下，从里面取出东西，“看看？”她将玩具摆了一桌子。
“我的天……”钟毓秀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说道，“你做了这么多。”
动物玩具，兔子、小鸟、小狗……都是常见的做的活灵活现的，刷了一层桐油，看着滑溜溜的，不会刺着孩子的手了。
“都是边角料做的。”陶七妮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扁着嘴遗憾地说道，“做的还不好，人家书里写的那鸟儿还能飞呢！可惜我的只能像马车一样按个轮子，只会跑。功夫还不到家，不像三国里诸葛亮的木牛流马。不吃不喝，自己走动。”
在陶七妮看来这没有动力不可能的，至今没有想通里面的官窍。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人都不好走，何况是木牛流马。
“这已经很好了。”钟毓秀看着她笑着说道，“你看元儿很喜欢。”
小宝贝的已经迫不及待地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去抓了。
陶七妮看着她道明来意，“这次来是为了高粱。”
“高粱丰收了，想都卖给酒坊？”钟毓秀轻蹙了下眉头看着她说道，“我怕酒坊一下子吃不下这么多，而且因为今年粮食紧张，舅舅不让多酿酒。”
“酒坊吃多少算多少，我主要是想换粮食，小麦。”陶七妮看着她赶紧说道，希冀地看着她，如果她都不行的话，那看来到明年夏收之前，家里都要多吃高粱。
“恐怕也不行，今年的情况你知道，小麦肯定不行了。”钟毓秀看着她微微摇头道，随后又道，“你如果能吃大米的话，给你换些大米也可以，还能给你多换些。”
“好啊！好啊！”陶七妮忙不迭地点头道，大米的美食也多，除了平时蒸、煮，米粉也是花样多多，巴巴嘴，吸溜着口水。
“陶妹妹又想起来什么好吃的了，看看口水都流出来了。”钟毓秀看着她打趣道。
“大米能做的各种美食。”陶七妮笑嘻嘻地说道，“等大米来了，做给你吃。”
钟毓秀闻言摇头失笑道，“你真是只要说到吃的，这眼睛放光。”
陶七妮闻言笑而不语，这点爱好当然要满足自己，在末世这些可都是奢侈品，想吃都吃不到。
“这长生兄弟又要在书海中给你翻找菜谱了。”钟毓秀明亮的双眸看着她笑道。
“辛苦他一人，口福是大家的。”陶七妮闻言看着她笑了笑道，忽然想起来道，“我这样换粮食，大帅知道了不会治我的罪吧！”
“治罪？”钟毓秀一脸错愕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粮食金贵也敏感，大帅肯定管控，我们这样私下换的话？”陶七妮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今年高粱丰收，不缺军粮，也不缺城里的口粮。”钟毓秀看着她笑道，“以我的名义换粮食，舅舅不会说什么的。再说换的粮食只是自己吃而已，能换多少，几百斤，上千斤。在舅舅眼里那就是毛毛雨。”顿了一下又道，“南方今年水患肆虐，大米根本不够吃，换高粱过去也是他们愿意的。”笑了笑道，“咱们有自己的商道。”笑容灿烂地又道，“说起这个，咱们的生意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有突破。”靠近陶七妮小声地又道，“而且已经做南方，过了长江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是嘛！那太好了。”陶七妮双手抱拳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说道。“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钟毓秀同样开心地说道，“你要的种子顺利的话，明年就能拿到了。”
“这么快就能做到海边了。”陶七妮非常兴奋地看着她说道，琉璃似的双眸漾起流光溢彩，可见有多高兴。
“江南多有富商，他们的生意也做的广，家族底蕴深厚的，早有跟海外做生意来往的。这个小忙对他们来说轻松的很。对咱们来说加快了速度。”钟毓秀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不用咱吭哧、吭哧的跑到泉州海边。”
“是吗？”陶七妮激动地看着她说道，“四海之内皆朋友。”
“对！在家靠朋友，出外靠朋友。”钟毓秀盈满笑意地双眸看着她说道。
“今儿吃了午饭在走。”钟毓秀看着她直接说道。
“那我不客气了。”陶七妮温柔地双眸看着她爽快的应道。
“跟我不需要客气。”钟毓秀抱着孩子起身道，“我先失陪一下。”
“嗯嗯！”陶七妮闻言忙点头道，自己带孩子时刻得操心小宝贝。
午饭都是家常菜，大帅府的条件还是非常好的。
炒菜不在话下，羊杂汤、葱爆羊肉、酱鸡块、素炒绿豆芽、凉拌的菜心，有荤有素，吃的陶七妮浑身冒汗。
饭后，钟毓秀让春桃切了梨拼盘上来，“这是砀山梨，这可是给朝廷的贡梨，等闲的人吃不到的。走的时候拿回去，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一车去。”
“谢谢。”陶七妮看着她笑着说道，看着红色的盘子里，梨肉洁白如玉，吃进嘴里酥脆爽口，浓甜如蜜，皮薄多汁，弹指即破，入口即酥，而且不会掉渣渣。
“跟我客气什么？”钟毓秀看着她笑着说道，“不用进贡了，咱们可以随便吃，这玩意儿不好放，时间久了就容易烂。”
“可以做成秋梨膏，上好的材料。”陶七妮看着她随口说道，“平喘止咳极好的。”
“这倒是个方法，只是配不了多少，没有那么多药材。”钟毓秀闻言想了想道，“要制作秋梨膏，还得有人才行。”
“慢慢来吧！先在家自己做些，无论是自己吃，还是送朋友都好，尤其是冬季干燥，润嗓子。”陶七妮看着她笑道。
第566章 日子紧巴
“好了，不聊了，我该走了。”陶七妮将盘子里的梨吃完了，站起来看着钟毓秀道。
“我送你。”钟毓秀跟着起身道。
“别了，小宝贝可离不开你。”陶七妮指着坐在婴儿床里玩儿玩具起劲儿的小宝贝道。
“幸亏有这些吸引着他的目光，不然咱们今儿就别想吃一顿轻省的饭。”钟毓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嘴上嫌弃，可脸上的表情完全相反。
“钟姐姐，小宝贝，我走了。！”陶七妮微微弯腰看着他挥挥手道，站直了身子与钟毓秀告辞出了她家。
陶七妮背着梨骑上马，快马加鞭的朝家里赶。
在夕阳的余晖中，终于赶到了家。
“我回来了。”陶七妮跳下马，拍着马背道，“去，自己回马棚去。”
然后这黄骠马就哒哒的回马棚去了。
“这一回回来的这么早。”沈氏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她说道。
“没有在城里买东西，吃了饭我就回来了。”陶七妮走进来将背篓给卸了下来，“这是楚夫人给的梨，一会儿给大家分分好了。”
“这可不多。”沈氏看着背篓里黄橙橙的梨道。
“按户分，一家尝个鲜儿，等过两天楚夫人给咱送一车来。”陶七妮蹲在竹管前边洗手边说道。
“车？”沈氏闻言吞咽着口水道，“会不会太多了，这可是稀罕物。”
“这梨就是咱们这儿当地的，产量大，不稀罕。”陶七妮甩着湿漉漉的手走过来道。
“那好吧！”沈氏闻言笑着说道，看着路过院门的乔二妞道，“二妞来的正好，把这梨分分。”说着从背篓拿出三个梨，其他的全给了乔二妞。
“是，小姐。”乔二妞提溜着背篓转身进了隔壁的房子，将背篓里的梨数了数，平均分了分。
“娘，洗洗吃吧！这个在以前可是皇帝老儿才能吃到的。”陶七妮指指石桌上的梨道。
“你说啥？皇帝才能吃到的。”沈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俺勒个亲娘哟！”
“这有什么的？”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道。
“感觉从未……”沈氏忽然压低声音道，“离皇帝如此的近。”
“呵呵……”陶七妮闻言不厚道地笑了，压低声音道，“娘，那些称王称霸地还梦想做皇帝呢！”
“嘘嘘……不说这个。”沈氏看着桌上的梨道，“等你爹回来一起吃。”
“这冬不是种上了，爹怎么还回来这么晚？”陶七妮看着他说道。
“你爹你还不知道，在地里不干别的看着都高兴。”沈氏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
陶七妮走到墙边，看着墙那边的乔二妞道，“二妞一会吃完饭，通知他们过来，咱们的高粱有去处了。”
“是，小姐。”乔二妞闻声高兴地说道。
“这一次小麦换不到，不过能换到大米，看看他们的想换多少，记个账。”陶七妮看着她又说道。
“是！小姐。”乔二妞开心地应道。
“换大米？”沈氏看着走过来的她问道。
“嗯！今年夏收让博尔汗给破坏了，小麦紧张。”陶七妮目光直视着她道，“大米也不错，比高粱米好。”
“你是有多嫌弃高粱啊！那可是救命粮。”沈氏看着她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知道，咱不是有吗？不太需要，自然要吃好点儿。”陶七妮目光落在厨房问道，“大米能做的美食多多哟！晚上咱们吃什么？”
“天凉了，晚上胡辣汤，热乎乎的。”沈氏看着她笑道，“可以吧！”
“行，我先去马棚喂喂它们去。”陶七妮说着就朝外走去。
“回来，回来，先把衣服换了。”沈氏赶紧叫住她道，“别把衣服给弄脏了。”
“哦！”陶七妮看着自己身上的宝蓝色的新衣服，快步朝屋里走去，再出来时就是灰扑扑的短褐了。
陶七妮去了马棚，给食槽里添了草料，看着猪圈里小猪仔，“看样子今年别想着杀年猪了。”想起来这火不打一处来。
看着吃的欢实的它们，“看来今年过年我的进山打猎喽！”
“妮儿，开饭了。”沈氏站在自家院子，扯开嗓门吼道。
“这声音洪亮的。”陶七妮摇头失笑，提高声音道，“这就来。”
“爹！”陶七妮回到院子，就看见坐在石凳上的陶十五。
“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陶十五看着她温柔地笑道，“你娘刚才把事情都给俺说了。”
“这事情很顺利。”陶七妮甩着湿漉漉的手过来，坐下来道，“我想，这高粱出去卖给酒坊，留下做种，剩下的咱都换大米好了。”
“不留点儿应急，手中有粮心不慌。”陶十五看着她担心地说道。
“爹啊！就是换了大米咱也吃不完。”陶七妮一拍大腿道，“还是得留点儿高粱喂猪。”
“这孩子，哪有你这般糟践粮食的。”沈氏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三碗胡辣汤。
陶七妮看见赶紧起身，迎上去，接了过来，“我来。”
沈氏将托盘递给了她，转身回了厨房，拿着两合面的馒头出来，“麦麸喂猪还不行，还要高粱喂，你可真行。”说着将筐放在石桌上，坐了下来。
“咱家小麦不太富余了，不够喂。”陶七妮闻言直接说道，抬眼看着他们又道，“而且这山给烧了，草都没有那么多，所以还指着高粱和高粱杆过冬呢！”
“等一下，高粱杆还烧火做饭，冬天烧炕呢！”沈氏忽然想起来看着她说道，“今年冬天咱们要省着点儿用了。”
“今年的日子要稍微苦一些。”陶十五看着她们俩说道。
“有吃有喝的，还能苦得过逃难的路上嘛！”沈氏乐观地看着他说道，“好了，吃饭，吃饭，一会儿就凉了，吃完饭咱们有时间聊。”
两碗胡辣汤外加一个两合面的馍馍下肚，吃的热乎乎的。
乔二妞吃过饭，将梨给分了，每家每户所换的高粱也登记好了，递给了陶七妮。
陶七妮粗略的看了一下，换的并不多，北方以面食为主，对大米不太感兴趣的也多。
第567章 铲雪
钟毓秀来的也快，三天后送来一车梨，然后又将高粱给拉走了。
在第一场雪下来时，大米送来了。
雪粒子扑簌扑簌的落在地上。
“这么恶劣的天气让你们跑一趟，真是的。”陶七妮看着扛着米袋卸货的兄弟们道。
“没想到走到半路上下的，没关系。”高明人如其名明朗地笑道。
“我怕回去时路不好走。”陶七妮担心地说道，高明她也认识，是楚九留给钟毓秀的护卫之一。
“不会那么快就积厚厚的雪的。”高明纯净的双眸看着她笑道。
“对了……”陶七妮看着高明犹豫了一下道。
“陶姑娘请讲。”高明双手抱拳恭敬有礼地说道。
“让钟姐姐跟勇义联系一下，让啾啾来一趟。”陶七妮看着他拜托道，“事情不急，等过了这一场雪也行。”
“是，陶姑娘。”高明郑重地应道，“陶姑娘没事的话，我们告辞了。”
“等一下！”陶七妮跑到厨房，在回来手里多了三只风干鸡，“劳兄弟们在这鬼天气来了，这给兄弟们加道菜。”
陶姑娘琢磨的吃的，那是没得说，高明痛快的接了过去，“那咱们就收下了。”
陶七妮目送他们离开才转身缩着脖子裹紧身上的兽皮回了屋。
陶七妮看着桌上的白米，掬一把捧在手里，低头闻闻，“真是好闻。”看着颗颗饱满的米粒，白玉般晶莹，心满意足。
“送走他们了。”陶十五拿着布巾打打身上蹭的灰。
“送走了。”陶七妮将米放进了米袋里，抬眼看着他们道，“你们看这米可真白，比面粉还白。”
“你哟！”沈氏看着陶十五道，“来，俺给你打打后面，看看在麻袋上蹭的。”说着啪啪甩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真是卸了米就走了，连口水都没让人喝。”沈氏看着陶七妮埋怨道，“走的可真急。”
“怕雪大了，路不好走。这时候算下时间正好赶回城里。”陶七妮想了想道，“我给了他们三只风干鸡。”
“中！”沈氏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道，不能让人家空手跑一趟。
“今儿咱们就吃米饭了。”陶七妮指指放在桌上的大米道。
“听你的。”沈氏爽快地应道，“许久不吃，俺还真是想了。”
“你们慢慢做饭，俺去把大米分一下。”陶十五看着她们说道。
“行，去吧！趁着雪还没有下大呢！”沈氏满脸笑意地说道。
“这雪不知道有多大，我去把柴火准备一下，别到时候不好走了。”陶七妮想了想道。
“那柴火就在柴房，不出院子，用得着，弄到屋里吗？”沈氏看着她好笑地说道，感觉她呀小题大做了。
谁也不知道这场雪整整下了三天，打开房门，雪一下子涌了进来，差点儿把沈氏给埋了。
幸好陶七妮眼疾手快扶着了沈氏。
“没想到，早知道应该走窗户的。”陶七妮扶着沈氏退后几步道。
陶七妮拿着铁锨，将雪给铲了出去，踏出了房间。
一股寒风夹着雪花如刀一般扑面袭来，刺激的陶七妮浑身的汗毛孔仿佛都炸开了，
那一缕缕精纯的天地元气，围绕在她的周身，冲击着迫不及待地进入她的体内。
每个毛细孔都叫嚣着舒服！
“好美！”陶七妮四目张望，这大地只有一种颜色，白色，眼中再无其他的颜色。
冰雪童话般的世界，纯净如琉璃。
这种晶莹洁白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这冰天雪地中，人渺小了许多。
陶七妮将院子中的雪也给铲干净了。
“幸亏妮儿有先见之明，不然去柴房拿都费劲儿。”沈氏看着埋过膝盖的大雪道。
“完了，完了，这么大的雪，咱这麦苗不会被压坏了吧？”陶十五看着窗外厚厚的积雪道。
“爹，瑞雪兆丰年，麦苗不怕的，仿佛盖了三层被子似的。”陶七妮看着他调侃道，“您应该担心咱的房子会不会被压塌了。”
“这房子被烧毁时，重新修的时候，舍得用料，可结实了。”陶十五抬眼看着自家房顶道。
“别，这话别说大了，我还是上去，将雪铲下来吧！”陶七妮可不敢大意了。
“俺去给你拿梯子。”陶十五闻言赶紧说道。
“不用！”陶七妮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上。
陶十五和沈氏瞠目结舌地看着房顶上的陶七妮，“她爹，俺没看错吧！咱家妮儿就这么轻松的一跃就上房顶了。”
陶十五揉揉眼睛，又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说都，“没，没看错。”
“爹，娘，赶紧让让，我要把雪给铲下去，别打在你们身上。”陶七妮低头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他们俩道。
“你小心些，这屋顶斜坡，别滑下来，摔着喽！”沈氏抬着头看着她担心地说道，说着跟陶十五躲进了堂屋内。
“这点儿高度还摔不到我。”陶七妮将雪直接从屋脊上拿着铁钳往下推。
普通人当然不太好推，灌注了真气的陶七妮就不一样了，在别人眼里，那是轻松的不要，不要的。
铲雪更是快又好。
能者多劳，庄子上又都是老弱妇孺。陶七妮一口气将庄子上房顶的雪给铲干净了。
这浑身不仅冒汗，还热气腾腾的，周身冒着白气，就跟蒸馍馍的蒸笼似的。
陶七妮脱了身上的狼皮袄，直接扔到了石桌上。
“你这孩子，着凉了怎么办？”吓的沈氏赶紧拿起衣服裹在她身上。
“我还冒热汗呢！您看，像不像您蒸的大白馍馍。”陶七妮指着自己道。
“你这脸红的。”沈氏担心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倒是热乎乎的。”
“人家冬天还下水游泳呢！一点儿都不冷。”陶七妮看着她笑道。
“游水？”沈氏闻言就不客气地打了个冷颤，严肃地看着她说道，“你可不许。”
“嗯嗯！”陶七妮乖巧地点头道，“那我可以滑雪吧！”说着转身进了木工房，将自己的滑雪板拿了出来。
“穿好衣服！”陶十五看着她叮嘱道。
“她爹，你咋还跟着加劲儿呢？”沈氏拉着他的胳膊道。
第568章 太冷了
“难得这么大的雪，她想玩儿就好好玩儿呗！”陶十五看着沈氏笑道，“她转头去玩儿了，咱也不知道。”看着皑皑白雪道，“老实说，要不是年纪放着怕摔着了，俺都想试试。”
“爹，咱去山下缓坡处，很好玩儿的。”陶七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
“不了，你玩儿吧！”陶十五微微摇头道，“快去吧！”
陶七妮进屋穿戴整齐，带上狗屁帽子，手套，拿着红色的纱绢绑上眼睛，这样来对付雪盲。
陶七妮扛着滑雪板朝山上走去。
“哎哎！你这方向不对。”沈氏上前两步抓着她道，指指山下的方向。
“从上面嗖……的一下子滑下去，才爽呢！”陶七妮手从上到下划过去。
“你……你小心点儿，别摔着，在黑风寨的时候可以摔断了胳膊的。”沈氏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他那是撞到树上了，现在看看哪有树啊！”陶七妮看着这山峦都被白雪覆盖着呢！“我保证会小心的，摔不着自己的。”
沈氏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放她离开。
庄子上的路，已经被勤快的他们给铲干净了。
出了庄子，陶七妮咯吱咯吱踩着厚厚的雪趟着朝上走。
雪太松软一下子就淹过了膝盖，可见走起来有多麻烦，裤子被打湿了，冷啊！
越走这腿上和鞋沾的雪越多，真就跟灌了铅似的。
陶七妮呼出一团白气，自言自语道，“这样可不行。”
凝神提气，扛着滑雪板，在雪上飞了起来，踏雪无痕，只在雪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一口气陶七妮冲上了山顶，寒风凛冽如刀，她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真气外放如一层盔甲保护一般。
“哇哦……”陶七妮激动地简直不敢相信。
这进步的速度让她瞠目结舌，揪揪自己的帽子，“书上写的不是没个十年八年就别想有这深厚的内功。”自言自语地又道，“这算什么？老天爷的补偿。”
末世基因改造，长拳短打，提高是自身力量，速度，按照武艺来说是硬功夫。
那污糟的空气也不可能，让人修炼神秘的东方力量。
精纯的天地元气才是修炼内功心法的条件之一。
至于自己为何突飞猛进，那只能归结于天喽！
陶七妮放下滑雪板，双脚踩上去，固定好了，“哟呵……出发！”
隆冬时节，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陶七妮足踏滑雪板，在雪地上驰骋如飞，任寒风在耳边嗖嗖作响。
体验速度和刺激，从高山上飞速滑下，身体在雪山上飞舞，心情也会在阳光下飞舞，整个人都仿佛化为了一个雪中的精灵。在极速中前行，享受飞翔的快感。
“哟呵……”陶七妮路过家里时，朝他们挥舞着手臂，空气中回荡着她的回音。
“这孩子，你慢点儿。”沈氏蹬蹬跑出来，就看着自家妮儿如风一般，从上面飘下来。
“没事！”陶七妮看着不远处的她笑道，看着前面的凸起，直接滑过去，飞了起来。
“俺勒个老天。”把沈氏给吓坏了，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胸口，这心差点儿没跳出去。
等她稳稳的落地了，沈氏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以后别想再玩儿雪。”
沈氏这边刚下定决心，乔二妞她们拿着滑雪用具就冲了下去，真是喊都喊不住。
而家里的黄骠马直接躺在雪里翻滚、撒欢，充分表现出看见雪的喜欢。
陶七妮一路滑下来解开脚上的滑雪板，浑身冒着热气的她，在雪地上以手为刀，人随刀转，身法左转右旋变化万千，似游龙飞凤绵绵不断滔滔不绝。
一番运动下来，脸色潮红如上了一层胭脂似的，“嗬……”双手推出，掌中罡气直接将地上的雪给卷了起来，又洋洋洒洒的飘下来。
乔二妞从山上滑下来时，就看着雪中飞舞的陶七妮，真是雪美，人更美。
乔二妞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这没下雪啊！哪里来的雪花。
“小姐。”乔二妞走滑到她身边道。
“呀！你们也来了。”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们道。
“从上面嗖的下来，痛快。”谷儿拉下兔皮围脖，露出灿烂的笑脸道。
“回去的时候就麻烦了。”粟粒儿看着厚厚的积雪道。
“管它呢！”豆花看着她们嘿嘿一笑道，“玩儿痛快了再说，回去炕上一窝，很快就暖和了。”
“咱们打雪仗吧！不玩儿的话，辜负这么大的雪了。”麦香看着她们兴致高昂地说道。
她们的目光齐齐看向陶七妮，“来吧！一起。”
“你们确定要我加入。”陶七妮挑眉看着她们道，“我怕你们不敢动手。”
“不会，不会，咱们会不客气的。”乔二妞闻言一愣，随即想明白了看着她说道，看向她们五个道，“对吧！姐妹们。”
“对！”谷儿她们齐齐点头道。
“那就来吧！”陶七妮弯腰抓一把雪团着朝后走，拉开距离。
虽然有武艺傍身但她们不约而同的都没用，单纯的打雪仗，享受这白雪带来的快乐。
对于陶七妮她们还真不客气，即便六打一，她们也依然不是对手。
不过陶七妮同样也没沾到多少便宜，一个个跟雪人似的，天地间充满了她们清灵的欢声笑语。
许久不曾这般快乐了，彻底的放松，尽情的享受。
突然鹰唳声响起，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齐齐看向湛蓝的天空搜寻，看着空中的黑点，“啾啾！”朝它激动的挥手。
啾啾俯冲下来，落在了雪上，结果太冷了，不停的左脚换右脚，右脚又换左脚，跳来跳去，那搞笑地样子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傻鸟，上来吧！”陶七妮伸开胳膊看着啾啾道，冬天里穿的厚，她又穿的狼皮袄，不怕啾啾锋利的鹰爪。
啾啾扑棱着翅膀听话的飞起来，落在陶七妮的胳膊上。
“哈哈……”乔二妞看着啾啾笑道，“它这么怕冷啊！”
“这鹰爪又没有羽毛，可不冷嘛！”谷儿看着啾啾笑道。
第569章 筛子
寒风吹来，吹得她们齐齐打了个寒颤，“走走走，回家，别着凉了。”陶七妮看着她们赶紧说道。
“我来。”谷儿扛着陶七妮的滑雪板，加上自己的，趟着雪，吭哧、吭哧的朝庄子走去。
与嗖的一下滑下来相比，回去的时候，就有些艰难了。
不过这样走起来一点儿都不感觉冷，回到庄子上的时候，浑身热乎乎的，不用担心着凉了。
“你这是玩儿啥了？看看这头发上冻的冰碴子。”沈氏看着摘下帽子的她道。
“还能玩儿啥了，玩儿雪了呗！”陶十五看着她不厚道地说道，“看看这身上的雪，跟钻了雪窝子似的。”催促道，“快，让你娘拿着笤帚疙瘩给你扫扫，这一见热，衣服都给你打湿了。”
沈氏拉着陶七妮拿着笤帚疙瘩扫了扫她身上的雪。
“啾啾咋来了。”陶十五盘膝坐在炕上看着落在炕桌上的它道，“这大雪天，冷不冷。”
“它身上有厚厚的羽毛不知道冷。”陶七妮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倒是不知道迷路了没有。”陶七妮脱鞋上炕看着它道。
“迷路还能到家啊！”沈氏端着做好的胡辣汤走了进来道，“赶紧喝碗热汤去去寒。”
啾啾机灵的从炕桌上蹦到了炕上，腾开了位置。
沈氏将胡辣汤放在了炕桌上，“这啾啾吃什么啊？”
“有风干鸡，给它热热好了。”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说道。
“中，俺现在就去。”沈氏转身就朝外走。
“等一下，娘，放热水里煮，去去盐分。”陶七妮直起身子扬声道。
“俺知道，啾啾不能吃太咸的。”沈氏在灶台上忙活着说道，将风干鸡放进热水里煮软烂了。
稍微煮了一下，将鸡捞出来放在木盘子上短了进来。
陶七妮接过盘子，将鸡肉撕烂了放在盘子里，“来吧！傻鸟吃吧！”麻溜的撕好了鸡，起身去洗洗手，才捧着碗喝胡辣汤。
吃饱喝足了，陶七妮看向他们道，“爹、娘，我回屋了。”
“去吧！去吧！啾啾冒雪回来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陶十五闻言挥舞着手臂催促道。
陶七妮抱着啾啾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啾啾放在炕桌上，从储物胶囊中端了普通的茶杯出来，里面蓄满了水，“喝吧！”
啾啾的脑袋扎进去，再也不出来。
陶七妮从它腿上解下小竹管，拆开来，纸条上简单，问她让啾啾来，是否东西做好了。
陶七妮笑了笑，拿过纸条写下来，“好了，找人来取吧！”将纸条卷了卷塞进了竹管。
结果陶七妮要往啾啾腿上系的时候，啾啾躲着不让系，“哟！这是罢工，还是闹脾气啊！”好笑地看着它道，“傻鸟。”忽然严肃地说道，“你不会真的迷路了吧！”看看窗外的大雪，“留下来多住几天，反正这雪天路不好走。”
此话一出，啾啾仿佛能听懂似的，蹦到了陶七妮身前小脑袋蹭蹭她的手背。
“机灵鬼儿。”陶七妮摸摸它的脑袋道，“等雪化了在走行了吧！”弹了它个爆栗道，“快喝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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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这一人一鸟玩儿的愉快，姚长生那边可着急了。
姚长生天天蹬上城门楼子，眼巴巴地瞅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差点儿没把眼睛给瞪脱了窗。
“俺就知道你在这里。”陶六一缓步走过来看着他说道。
“啾啾飞走了，五天了都还没回来。”姚长生头也不回地说道，仰着头四处张望。
“估计赖在妮儿那里乐不思蜀了。”陶六一闻言随口说道，越想越有可能道，“好不容易见一面，还不多住几天。”
“我担心啾啾路上，谁知道它刚走就下雪了，还是那么大的雪。”姚长生低头看着他无比担心地说道。
“那个，姚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啾啾没跟咱们的时候，人家那么多年咋活的，也没饿死自己啊！”陶六一看着关心则乱的他好笑地说道。
“我怕啾啾出事，没法子像妮儿交代，妮儿很宝贝啾啾的。”姚长生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
“啾啾那么聪明不会的，就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陶六一看着他宽慰道。
“我还怕啾啾迷路，这么大的雪看什么都一样。”姚长生看着慢慢融化的积雪道。
“现在不是化了，真要出事了，现在啾啾也能找到妮儿的。”陶六一抿了抿唇继续劝道，“啾啾的速度快，说不定在大雪之前就赶回家了。反而不好回来了。”想了想又道，“前几日那么大的雪，就是啾啾回来了，咱们也不好派人过去吧！路不好走。”
尽管姚长生认同他的观点，可啾啾不回来，这心放不下来。
“按你这么说，看雪化的程度，啾啾也该回来了。”姚长生看着他又提出疑问道。
陶六一低垂着头，这没法说话了，头一次看他如火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陶六一想了想，抬眼看着他说道，“妮儿这大冬天找咱们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估计咱们所需的攻城利器造好了。”姚长生闻言看着他说道，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比他预想的要快。
“这么快，那咱们岂不是可以出兵了。”陶六一摩拳擦掌地说道，“兄弟们快憋坏了。”嘿嘿一笑道，“前方探路的都快把人家大帅一天吃啥饭，晚上睡那个小妾的都摸的清清楚楚的了。”
姚长生闻言摇头失笑，这话虽然糙，可也知道将士们下了功夫，研究透彻了。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作为庐州的门户，人家肯定重兵把守，不可能轻易让得手的。”姚长生板着脸正色道。
“知道，知道。”陶六一闻言忙不迭地点头，“也不是兄弟们狠，听人家的墙角，而是那大帅府都漏成筛子了。跟咱的守卫比。”直接翻了个白眼。
姚长生见状摇头失笑，“现在就等着妮儿了。”
得！这话题又转了回来。
陶六一看着他忙说道，“即便妮儿这攻城利器造好了，咱们也得有那么多木匠才行啊！这样可啥也干不了。”
第570章 好消息
“早就准备好了。”姚长生清澈的双眸看着陶六一说道，“登记新兵的时候，擅长都写了，找出来重操旧业，没什么难的。”
“不是，不是，这木匠的水平有高有低的。”陶六一看着他忙说道。
“水平高的做精细的活儿，水平低的做简单的，然后慢慢培养他们达到统一的水平。”姚长生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水平再次也比没有摸过木工的强，对吧！”
陶六一还能说啥，姚先生想的周到的他无话可说。
“现在就等着……”
姚长生的话还没说完，陶六一激动地指着天空道，“快看，快看，是啾啾。”
“哪儿呢？”姚长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俺勒个老天，你终于回来了。”
“呵呵……”陶六一看着他笑道，“姚先生这说话都跟俺一样了，听着怪亲切的。”
“经常听你们说，这不就会了。”姚长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天空中的黑点儿，怀疑地说道，“是啾啾吧！”
“是！你看啾啾展开翅膀那嚣张的样子，不是它还是谁？”陶六一一脸笑意地看着越飞越近的啾啾道，“回来了。”
啾啾落在了城墙上，伸着腿，让姚长生轻松的将竹管给解了下来。
“俺咋觉得啾啾回去一趟，变好看了。”陶六一看着展开翅膀的啾啾道，“看着羽毛油光水滑的。”
“你跟它继续说，我去回禀主上。”姚长生拿着竹管颠颠儿的朝城墙下跑去，突然顿住脚，回头看着他说道，“抱着啾啾回去，好好的犒劳一下它。”
“嗯！”陶六一看着他笑道，“你忙正事吧！啾啾回来，还怕饿着它啊！伙房的兄弟们伺候啾啾，跟伺候祖宗似的。就这还要看小祖宗满意不！”
姚长生闻言摇头失笑，转身蹬蹬地朝城墙下跑去，拉着缰绳，跃上马背，哒哒地朝帅府走去。
陶六一则抱着啾啾道，“走啦，咱们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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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的纸条里除了明确的说造好了，就是解释啾啾晚归的原因。
既然造好了，那就安排人去接吧！
姚长生亲自带队去了凤凰岭，翻身上马的他被楚九给叫了下来，“等一下。”
“什么事？”姚长生从马上跳下来，站在他身前道。
“你就带这几个人去啊？”楚九看着他们道，“这有一个小旗，外加三、五辆车。会不会太少了。”
“我们是去拉货，又不是出兵，不需要那么多人，这地段很太平的。”姚长生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不是，咱不是说太平问题。咱想说的是，那玩意儿都是大家伙，这些人能运回来吗？”楚九手比划着道。
“呵呵……”姚长生闻言笑道，“主上放心，我们绝对给你平安的运回来，这些人足够了。”
“足够了？”楚九不太相信地看着他，总感觉不靠谱。
“现在无法细说，等我们回来，给你看成品，你就知道了。”姚长生黑曜石般双眸看着他笑道，口说无凭。
“那好吧！”楚九闻言想了想道，“路上小心点儿，早去早回。”
楚九他们目送他们离开，才转身该干嘛就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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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姚长生站在陶七妮面前时，把她给吓了一跳，“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姚长生将想你了三字给咽了回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道，“不亲自来我不放心。”赶紧又找补道，“不是对你的手艺，而是路上。”
陶七妮闻言莞尔一笑道，“不会想歪的，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
“跟我来吧！”陶七妮看着他们说道，“东西在山上。”
“山上？”姚长生挑眉看着她说道。
“你要的东西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这院子可装不下。”陶七妮澄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陶叔，陶婶，我上山了。”姚长生看着陶家夫妻，指指上面道。
“去吧！”陶十五看着他高兴地说道，“今儿留下来。”
“不了，还急着赶路呢！”姚长生温言谢绝了他道。
他也想留下来，能多跟妮儿相处一会儿，可是这寒冬腊月，根本没有那么多御寒的被褥。
他们住哪儿都不太方便，就不打扰陶叔了。
时间也紧，楚九他们估计都等着自己早点儿回去，好看到实物。
“爹，娘给他们准备点儿热乎的食物，路上带着吃。”陶七妮看向沈氏说道。
“好嘞。”沈氏爽朗的应道。
“不用，不用，我们吃了你们吃什么？”姚长生看着她赶忙拒绝道，粮食虽然丰收了，可这山火到底毁坏严重，不知道有没有猎物可猎。
“放心吧！少不了我们吃的。”陶七妮盈满笑意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走。”
陶七妮领着他们上了山，在山洞里指着十来口大箱子，“都在里面了。”
姚长生招手让他们搬下去，看来得搬两趟才行。
“辛苦你了。”姚长生站在山洞里看着她感激地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陶七妮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这些得组装，还有你的给图纸我稍微改动了一下，用起来会更加的便捷。图纸的话一会儿咱们下山的时候我拿给你。”
“好！”姚长生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楚夫人很快就会找到我需要的种子啦！”陶七妮眉飞色舞地看着他道，可见有多么的高兴。
“拿回来你就打算种啊！”姚长生轻蹙了下眉头看着她说道。
“不种干什么？我留这看花啊！”陶七妮看着他摇头失笑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从未种过，如何种？”姚长生双眸紧盯着她关心地说道，“还是直接将种子撒了，让它自生自灭。”
“不行，不行！”陶七妮立马说道，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种子，结果最后粗放式种植，还不心疼死她算了。
“那种子肯定不多，不可能向小麦、高粱一样大规模的种植。”陶七妮说着说着极其郁闷，“现在家里菜园子种着，然后给它写日记，详细记录他的生长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