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田鼠
“你只要不说，谁还去官仓一粒一粒的数啊？”徐文栋看着唐秉忠想也不想地说道。
“这是自欺欺人。”唐秉忠忍不住的咕哝道。
“行了，行了！”徐文栋烦躁的挠挠头道，“走走。”拉着他朝外走去。
姚长生和李道通两人相视一眼，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这粮食都缺！
两人在府门外分道扬镳，“粮食、粮食？什么能当做粮食吃。”姚长生一边走这嘴里念叨着，忽然眼前一亮道，“大豆、大豆。”转身又去了楚九的卧室。
“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事吗？”楚九手撑着床要坐起来。
“别别别，你躺着，听我说。”姚长生双手下压道，然后拉着鼓凳坐在床边，“我想说的是黄豆。”
“黄豆怎么了？”躺下来的楚九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黄豆磨成豆浆可以当粥，艰难时期，就不要在发豆芽了。”姚长生看着他直接说道。
“豆浆，稀的？”楚九肯定地猜测道，“就是做豆腐磨的豆浆。”
“是！”姚长生看着他点点头道。
“那这吃不饱啊！”楚九轻蹙了下眉头说道，“这个俺见人家磨豆腐的，这没加卤水前豆腥气很大。”
“可以加糖。”姚长生想也不想地说道，话落就后悔了，“当我没说。”
楚九闻言看他不自在的样子赶紧说道，“这样，这豆浆咱喝，把口粮省出来。”
“可这省不出来多少？”姚长生黝黑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能省多少，算多少。”楚九闻言立马说道。
“那既然你同意了，我让伙房开始将黄豆磨豆浆。今天开始那豆浆做主粮。”姚长生黑又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行！”楚九看着他点头道。
“那我走了，你好好养病。”姚长生站起来将鼓凳放回原位，转身离开。
楚九目送他出了自己的卧室，闭上眼睛，满面愁容，这豆浆才能有多少？聊胜于无吧！
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还是得想办法找粮食。
唉……头越发的疼了！
楚九中午就喝到了滚烫的豆浆，这味道，抿了抿唇自言自语地说道，“比中药好喝。”捏着鼻子往下灌，到最后跟喝了嘴沙子似的，都是豆渣，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姚长生吃了一嘴的豆渣，这应该用纱布筛一遍的，有心想说，想了想算了，豆渣扔了就太败家了。
这豆渣越嚼越香，姚长生如此的安慰自己。
唐秉忠他们对于豆浆内心有抱怨，可这时候说不出口，大哥都捏着鼻子喝呢！
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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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粮食段时间无法解决，那就加大捞鱼的力度。
“这样拉网容易多了。”陶六一拍着跟辘轳相似却大好多的拉网的工具道。
“这样咱们也不会傻傻的在掉进水里去了。”姚长生双手抱胸站在岸上笑呵呵地说道，最主要的是这鱼还挺多的，他现在真怕鱼一下少了，就完了。
“什么声音？”陶六一耳尖的听着枯草从中窸窸窣窣的声音。
姚长生寻声望过去，“从枯草的动静来说，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
陶六一从地上捡起鹅卵石，摆出了攻击的架势，“今天加菜。”
话音刚落就看见肥硕的田鼠从他们眼前出溜、出溜的跑过来。
“哎！别打，别打。”姚长生摁住了他的手道。
“为什么？是田鼠耶！能吃的。”陶六一看着他激动地说道。
“不能吃，它会引发大头瘟，也就是鼠疫。”姚长生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啥？”陶六一闻言满脸的惊恐看着他道。
“那么惊恐干什么？只要不吃就没事。”姚长生拍拍他的肩头说道，“而且这虱子、跳蚤，不能因为冬天就不灭了。”
“我查过医书对疫病的记录，这老鼠身上的跳蚤，蹦到人身上，就容易引发鼠疫。”姚长生看着他严肃地说道，这医书上没有直接说，是他根据妮儿让他们灭跳蚤、灭虱子联想的。
“不吃了，不吃了。”陶六一摇头如拨浪鼓看着他说道，又想起来道，“可俺看有人吃也没得啊！”
“那是他幸运，你要不要试试自己的运气。”姚长生板着脸看着他说道。
“不不不！”陶六一慌乱的摆手道。
“看见田鼠，我到想起来，这家伙能藏粮食。”姚长生挠挠下巴，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咋？你还想去掏老鼠洞不成。”陶六一好笑地看着他说道，“俺觉得很有希望。”
“为什么？”姚长生看着如此笃定的他笑着问道。
“以勇义百姓饿成的皮包骨头，他们怎么可能放弃田鼠呢！现在出现田鼠，是因为这半年有粮食了，所以这田鼠又活跃起来了。”陶六一看着他分析道，“这田鼠洞里还真能刨出点儿什么？”
“有道理。”姚长生眉眼含笑地点头道，“回去找楚将军商量，商量，掏老鼠洞，顺便打死这害人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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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楚九这场病折腾的他半个月才算好轻了。
姚长生在小厮通禀后，进入书房，道明来意后，楚九激动地看着他道，“走走走，咱骑马去田里看看。”
姚长生诧异地看着着急不可耐的他，“不用这么着急的。”
“我早想出去了，可陈郎中不放人，现在逮着机会了，还不快走。”楚九看着他催促道，朝外走的样子跟做贼似的。
姚长生闻言摇头失笑，他也有怕的一面，“陈郎中看着挺温和的。”
“温和。”楚九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咱如果不听他的话，他熬的药，要多苦有多苦，比黄连还苦。”
“咳咳……”姚长生握拳轻咳两声，提醒他身后之人，朝他使使眼色。
“良药苦口利于病。”陈郎中的声音穿破了楚九的耳膜。
楚九回头看着站在他神后的陈郎中道，“说的对！”
“楚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啊？”陈郎中上下打量着他道。
“紧急军务，咱已经好了，真的好了。”楚九指着自己着急地说道，“真的是紧急军务。”
第422章 掏老鼠洞
“楚将军要出门骑马穿厚点儿。”陈郎中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嘎？”突然被放行的楚九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陈郎中。
“楚将军，快回去，添衣，我在大门口等着你。”姚长生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
楚九拔腿就朝屋里跑去，高兴的溢于言表，仿佛被长辈答应出去玩儿的孩子似的。
姚长生牵着马，等在了府门外。
“长生你这是要进去，还是从里面出来。”打马过来的唐秉忠看着姚长生问道，说着从马跳下来。
“我在等楚将军。”姚长生抬眼看着他说道。
“你们要出去。”徐文栋翻身下马看着姚长生问道。
“哦！出城看看。”姚长生简单地说道，至于掏老鼠洞，得去看看情况再说。
“陈郎中肯放大哥出来了。”唐秉忠惊讶地说道。
“病好了，自然就可以出去了。”楚九牵着马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们要去哪儿？俺也去。”唐秉忠缠着他说道。
“咱们去城外掏老鼠洞你也要去啊！”楚九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干啥子去？”唐秉忠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掏老鼠洞！”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笑道，“你没听错。”
“这有鱼，咱掏老鼠洞干什么？那玩意儿不是饿极了，都不想吃。”唐秉忠有些嫌弃地说道。
“掏老鼠洞是为了看看有没有粮食。”楚九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对哦！这老鼠最喜欢往自己洞里藏粮食，小时候在家也干过。只不过那老鼠饿的皮包骨，洞里更内有啥粮食。”唐秉忠非常遗憾地说道。
“走上马，边走边说。”楚九翻身跃上马，一夹马肚子，哒哒……朝城门走去。
姚长生他们也纷纷上马追了出去。
四个人打马在冬日里萧瑟的旷野中，顺着田鼠找到了老鼠洞，洗劫一空之下，还真掏出不少的粮食。
唐秉忠纵马飞驰，勒住缰绳，挥舞着马鞭，对着空旷的原野上，“嗷嗷……”直叫，“咱们有粮食了。”
“你小点儿声，耳朵都被你给叫聋了。”楚九单手捂着耳朵道。
“俺高兴嘛！”唐秉忠高兴地说道，“粮食有着落了。”
“你就让他高兴嘛！这些日子豆浆灌大肚，走路都是晃悠悠的水声。”徐文栋看着他们摇头失笑道，舔了下嘴唇道，“那田鼠可真够肥的。”
“别，千万别吃老鼠，容易患上鼠疫。”姚长生看着他们严肃地警告道。
“鼠疫！”徐文栋脸色大变道。
“对，医书上看来的。”姚长生面容冷峻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咱把它们给灭了。”楚九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这家伙闹鼠疫，还偷粮食，掏老鼠洞的时候，直接灭了，一举两得。”
“这只是咱灭不行啊！城里家家户户也得灭。”徐文栋闻言立马说道。
姚长生挠挠下巴道，“我怕他们抓着老鼠给吃了咋办？馋肉可不止咱们。”
“嗯？这个……”楚九仔细想了想，眼前一亮道，“敲着锣，走街串巷，告诉他们老鼠的危害。谈疫色变，城中百姓都经历过，他们知道好赖！张贴告示，抓老鼠换鱼。吃鱼总比那脏兮兮的老鼠好吧！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呵呵……”姚长生闻言笑着点头，“就在河边，一手交老鼠，一手交鱼。老鼠就地烧了掩埋，鱼还是活的，拿木盆养，快过年了，正好加菜。”
“嗯嗯！”唐秉忠闻言忙不迭地点头，“俺看他们会挤破脑袋来的。”
“你说到这个，得防止拥挤，防止踩踏。做好秩序维护，别好心办坏事了，大过年的发生憾事就不美了。”姚长生手中马鞭蹭蹭自己额头道。
“那这样，按区、按片，轮到谁了敲锣。”楚九挥着手里马鞭道，“实在不行了，让兄弟们出来维持一下秩序，丙字营就够了，左右不过几天而已。”
“把鱼都分了，咱咋办？”唐秉忠又有些心疼道，“咱就是掏田鼠洞，也掏不出多少粮食来。”
“我宁可饿肚子，也不愿意染上瘟疫。”徐文栋打了个冷颤道，“那太恐怖了。”
“咱跟文栋的想法一样，当年咱从道观下山游走四方时，那瘟疫是整村、整村的没了。这饿肚子你还能逃荒，染上瘟疫你逃都逃不了。”楚九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们心有余悸地说道，“以前咱不懂这瘟疫咋来的，现在知道了，不为别人为了咱自己也得消灭老鼠。”
“顺便也将灭虱子、跳蚤的药粉给他们。要除一起除。”姚长生又直接说道，“不灭了，天气转暖又死而复生，咱也跑不了。”
“灭灭灭！”唐秉忠闻言立马说道，“咱现在可受不了它们蹦跶。”
“还是长生懂得多。”唐秉忠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多看看医书就知道了。”姚长生神色如常地看着他们说道。
“这史书上大疫也是有记载，只不过就一两句话就没了。”楚九忍不住说道，言语中不太满意。
“人家记载的是历史，又不是医书可以详细完备。”徐文栋看着他微微摇头道。
“勇义还是太小了，书不是很多啊？”姚长生非常遗憾地说道。
“那还叫少啊！”唐秉忠看着不知足的他道。
“打下平阳，平阳县大，那的书肯定多。”楚九闻言立马说道，“这种有实用的书实在太重要了。”
姚长生郑重地点点头，话说这些书籍他以前看的也不多，需要的时候才找来的，现在抄下来确实收获良多。
不得不承认比之乎者也更加实际有效！
“话说你抄的那些送给陶姑娘，她能看懂吗？”唐秉忠看着姚长生深深地怀疑道。
“妮儿认得字。”姚长生温润的眼神看着他语气柔和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咱也识字，可是跟精通文墨还有些距离。”唐秉忠闻言好奇地问道，“能解其意吗？能学以致用吗？”
“妮儿聪明。”姚长生非常干脆地直白说道。
第423章 淤泥
“咱不聪明吗？”唐秉忠瞪着眼睛看着他指着自己道。
“你说呢？这消灭的虱子、跳蚤的药粉是她开的药方。”姚长生眼波流转反问道。
“你要这么说？”唐秉忠揉揉自己厚厚的狗皮帽子道，“俺好像也无法辩驳。”
“本来就是嘛！”姚长生手中的马鞭轻轻扣着胯下的骏马道，“这马养的膘肥体壮，毛色更是油光水滑的，不都是按照她的方法嘛！”
“这都是书上学来的。”唐秉忠眼睛瞪的如铜铃般看着他说道。
“不从书上，从哪儿？”姚长生闻言看着他问道。
“老实说，俺以为这背后是你。”唐秉忠上下打量着他道。
“我用得着自己养马吗？”姚长生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他说道，“再说了，我有必要这样做吗？”
“那真是自学的，是真的聪明了。”唐秉忠砸吧着嘴道。
姚长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这小子打听妮儿的情况干什么？
“你看着我做什么？”唐秉忠看着他那略微带着戒备的眼神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姚长生看着他微微摇头道，看着他们道，“走啦！”
“等等！不着急。”楚九闻言立马说道，指指斜阳道，“时间还早。”
“呵呵……”徐文栋见状不厚道的笑了。
“你这又笑什么？”楚九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大哥是怕回去出不来吧！”徐文栋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说道。
楚九闻言笑了笑道，“咱好了，倒不是出不来，而是回去要忙了，先叫丙字营的兄弟来掏老鼠洞。”
“嗯！”他们齐齐点头道。
“走，在看看咱开的荒，种的地。”楚九一夹马肚子，挥着马鞭跑了起来。
四人到了自家的地头，翻身下马，紧紧地抓着缰绳，生怕这马把地里的苗给吃了。
“这苗都没死耶！”唐秉忠高兴地嚷嚷道。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话。”楚九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大哥，别恼，别恼！”唐秉忠看着他赶紧说道，“俺是夸呢！以前这地里的苗过冬，那是有一半都没了，现在虽然蔫了吧唧，但齐齐刷刷都有。”
“这倒是实话，等春暖花开返青了，一定会长的不错。”徐文栋高兴地说道，苗不死，来年丰收才有希望，“只希望明年风调雨顺。”
这不但是他的希望，也是大家的希望，明年粮食丰收，才能缓过劲儿来，不至于天天为粮食发愁。
“这些能够咱们的口粮吗？”徐文栋看着他们忽然问道。
“够了，够五千兵卒一年的嚼用。”姚长生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们说道。
“什么？”唐秉忠和徐文栋两人激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道。
“这么惊讶干什么？不自给自足，咱们种地干什么？”楚九好笑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是，四亩地产出才够一人一年的口粮，这五千人需要两万亩地。而且这是荒地，不是熟地，可以吗？”徐文栋粗略地算了一下道。
“你看这还是荒地吗？荒地能长这么好吗？”楚九指着这冬季中鲜亮喜人的望不到边的绿色道。
“怎么做到的，我知道烧荒草来着，你们一定还做了其它对不对。”徐文栋激动地说道。
斜阳下姚长生琥珀色的双眸中折射着细碎的光，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挖河里的淤泥来当肥料。”
“河里的沙子多。”唐秉忠闻言想起来道。
“这泥和沙子可是两回事。”姚长生错愕地看着他说道，“确切的说是黑泥。水里的水草、臭鱼烂虾腐烂了，沉到水底。”
“原来是它们啊！”唐秉忠明了的点点头道，“这在以前种地跟养孩子似的，天生天养，哪像你们跟伺候老爷似的。”
“不这样怎么增产，有付出才能有收获。”姚长生面色柔和地看着地里的庄稼道。
“这么多地，得投入多少壮劳力啊！”徐文栋看着他们忍不住咋舌道。
“你们在招兵买马的时候，咱带来的一千多人，都先来种地了。”姚长生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们说道，“加上后来招的人，先解决口粮问题。”
“真是把兄弟们给累坏了。”楚九现在想起来还心疼不已道，初来乍到要啥没啥的，就靠着这双手蜕了几层皮才把地堪堪给种上了。
农具有图纸，也不可能吹口气就变成现实了，立马能下地用了。
这得木匠打出来，还得打许多才行。
“明年，明年就好多了，农具就趁手了，就不会这么辛苦了。”楚九看着地里的庄稼双眸盈满笑容道。
“万事开头难！”姚长生抿了抿唇说道，看看被夕阳染红地天空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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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牵着马穿过庄稼地，“你们是不是也该成亲了啊！”楚九看着他们突然说道，“这现在咱好歹有自己的地盘儿了，成家立业，这屋里也该有个嘘寒问暖的女人了。”
“不着急。”徐文栋闻言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倒是想成亲可没人啊！俺跟谁成亲。”唐秉忠哇哇大叫道。
“这女人还不好找，你喜欢什么样的？咱给你找。”楚九看着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这勇义城里的姑娘你随便挑。”
“就那些乡绅家的姑娘，免了，看见俺吓的话都不会说了，这晚上还怎么一个被窝里睡觉。”唐秉忠嫌恶地撇撇嘴道。
“那好等打下平阳，姑娘随你挑。”楚九看着他豪爽地说道。
“大哥不挑几个暖床。”徐文栋黝黑的双眸看着他嘿嘿一笑道，“嫂子不在跟前，这身边得有个伺候的。”
“不了。”楚九勒了下缰绳看着他们微微摇头道，“现在忙的要死，哪有精力伺候那些娇小姐。”
“大哥，是那些娇小姐伺候咱啊！怎么反了，反了。”唐秉忠微微探着身子看着他说道。
“就是有枪就是王，她得听咱的，让她干啥就干啥！敢有意见，活腻味了。”唐秉忠黑着脸呲着牙说道。
“嘁……”楚九食指点着他道，“斯文点儿，那么粗鲁干什么？女人而已。”
第424章 金山美女
楚九冷哼一声道，“那些女人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咱这乡巴佬出身，何必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闲得没事干了。”
“女人嘛！哪里用咱哄啊！总有乖点儿，听话点儿的。这世道不依附强者，会死的很难看的。”徐文栋轻哼一声道，“总有识时务的。”
“不说这个了。”楚九看着他们摆摆手道。
“那姚小兄弟不挑一个。”唐秉忠上下打量着姚长生，“你这俊的，在女人堆儿里肯定无往不利。”
“免了，我有心悦之人。”姚长生黑眸轻轻晃了晃，看着他非常坦白地说道。
“谁？”唐秉忠一下子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
“你们也认识。”姚长生眼神的温柔能滴出水来。
“我们也认识？”徐文栋想了想道，肯定的猜测道，“陶姑娘。”
“那丫头？”唐秉忠话音刚落就感觉阴风阵阵的，迎向姚长生泛着冷意的目光，那森森的寒意，真叫他心惊，赶紧改口道，“俺说错话行了吧！”
“你真心悦她？”徐文栋好奇地看着他道，“我就纯粹的说一句，从相貌上你看着比她还俊耶！”
“我又不是看上她的外貌。”姚长生温润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心悦的是她这个人。”
“那我们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喽！”徐文栋双手抱拳说道。
“那有得等了。”姚长生看着他们说道。
“为啥？”唐秉忠好奇地问道。
姚长生指指自己的腰部，“我还在孝期。”
“哦！”唐秉忠恍然道，贼兮兮暧昧地笑道，“人家给心悦之人都是金银珠宝，华服美饰，你倒好，送书！”
“我倒是想送金灿灿的东西，我现在有吗？”姚长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是家无恒产，又囊中羞涩。”
“你这样一说，那俺也是穷光蛋，拿什么娶呀？”唐秉忠下意识摸摸袖笼里的荷包。
“喂喂！有刀有枪你们怕什么？等咱打下来更多的地方，有人上赶着送。”徐文栋乌黑的双眸看着唐秉忠道，“到时候任你挑，想挑几个都成。”
“看你说的怪容易的，还想娶多少，就娶多少回来，你得养的起啊！”唐秉忠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摇头道。
“你真是……”徐文栋闻言想了想道，“这勇义穷的要死，等打下富裕的地方，单单这赏赐够你娶十个、八个了。”
唐秉忠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
“夸张？”徐文栋看着单纯的他闭了闭眼道，“你以为这扯旗造反的，打下地盘那个不是坐拥金山美女的，真以为都是为了推翻燕廷，解救万民于水火啊！”轻哼一声又道，“咱的顾大帅仁义名声在外吧！顾夫人走的早，人家这房里的小妾也不少，就别提那钱财了，就从勇义拉走的整整三十箱！”比了三根手指，言语中浓浓的羡慕。
“也不说给咱留两箱，兄弟们现在都苦哈哈的。”唐秉忠不满地说道。
楚九黑眸轻轻转了转，默不作声，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然而紧紧攥着的马鞭，泄露了他此时复杂的心情。
姚长生黑曜石般的双眸瞥了眼徐文栋，还真是‘贪财好色’自始至终，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善始善终吧！
唐秉忠傻呵呵地笑道，“咱可没想那么多，先把自己喂饱吧！自己还朝不保夕的，让人家姑娘家跟着咱受苦啊！不着急！反正咱也没有爹娘，催婚，急着抱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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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当中他们走到了大路上，纷纷上马，挥舞着马鞭朝城中奔去。
远远的看见勇义城，放慢了脚步，溜达着朝城池走去。
楚九看着他们边走边说道，“最近在看楚汉历史，不都说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吗？怎么汉高祖写那么不堪。”
这不是病了半个来月，闲着没事在书房里翻史书。
“还是笔杆子的缘故，那些士族文人看不起乡下出身的刘邦。项羽祖上可是贵族士族出身。”姚长生闻言轻哼一声道，“不止汉高祖，就连汉武帝他们也看不上，家奴出身的卫青更瞧不上眼，军功都是凑巧。而项羽李广这种士族又抑郁不得志的人，更能让文人感同身受。”
“和始皇帝相比，项羽更残暴些，被屠城枉死的百姓，史书上也没见有人替他们喊冤。好像死就死了。”姚长生面容冷峻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过史书上记载的汉高祖也确实不地道。为了活命，刘邦把自己孩子给踢下车，父母抓了也不管。”徐文栋看着他们有些嫌弃地说道。
“不过他这么干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却很难让认同。”楚九眸光深沉地看了看左右道，“其实最扯的还是，汉高祖说跟龙王配出来的。”
“说说汉高祖以前的王，秦人之祖伯益，跟随大禹治水有功，赐姓赢，周人之祖后稷，跟随大禹治水有功，赐姓姬，商人之祖契，跟随大禹治水有功，赐姓子。这些人在后世传说中已经成神。有关他们的神话故事应该听过不少吧。周人的一支到南方建立楚国，励精图治，成效显著，赐姓芈，芈分几支，项氏为一支，为王族旁支。虽然陈胜吴广喊出了让人记得千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是看看和汉王争天下的人的显赫身份。”姚长生看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说道，“看看三国历史，虽然这么说有失偏颇，可人家刘备就凭着中山靖王之后，扯旗，招兵买马的。”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才不给自己换个爹。”楚九闻言态度强硬地说道。
姚长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前世可是早早的就更名了，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
现在变的面目全非了，不能在拿老眼光看人了。也希望不会被现实赤果果的打脸。
说话当中四人一前一后穿过护城河，城门洞，进了城。
既然察觉这田鼠偷藏粮食，郑通带着人满世界的掏老鼠洞，还真掏出来不少的粮食。
第425章 一杆秤
老实说这掏出来的粮食杯水车薪，聊胜于无吧！
至于田鼠，统统杀死，绝不留情。
随后又张贴告示，写明老鼠的危害，敲着锣走街串巷的灭鼠换鱼。
家里有粮了，这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老鼠多了起来，这一回城内、城外齐下手，灭之。
知道大头瘟跟老鼠有关，那家家户户是挖地三尺也要将老鼠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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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楚将军。”守卫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书房。
此时楚九他们正在分析平阳收集而来的消息。
既然决定打平阳，自然派出斥候打探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开始针对性的制定军事行动！
“谁在外面喧哗？”楚九轻蹙了着眉头不悦地说道。
书房外的守卫站在帘子外禀报道，“禀楚将军，是门卫。”
这门卫为何如此慌张？楚九看向姚长生他们。
他们一直都在书房，自然也不知道为何？
“让他进来。”楚九提高声音道，他倒要听听门卫为何如此的慌张。
门卫挑开帘子进来，双手抱拳，抖着双唇道，“将军，将军，门口来了好多、好多百姓。”
“他们来做什么？”楚九拧着眉头说道，心里嘀咕着：这有吃有喝，又无灾祸，不该呀！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道通开口道。
在这里能猜到什么？
楚九他们系上披风，戴上帽子，陆续出了书房。
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府门外，看着他们手里没有‘武器’，反而秩序井然。
这条街上被城中百姓给挤得水泄不通。
“你们这是干什么？”楚九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道，“大冷的天围在这里干什么？”指指阴沉沉的天道，“看样子要下雪了，快回去。”
“我们放下东西就走。”站在最前面的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说着将挎在臂弯的篮子给放在了青石板上，“不多只有二斤多高粱，我知道你们粮食紧张的，都去城外掏老鼠洞了。”
“没有，哪里有紧张啊！”楚九闻言一愣，随即赶紧摆着手说道，“我们那是灭田鼠怕他们伤了咱的苗，顺便掏的老鼠洞。”看着他们一个个放下篮子，他红着眼眶，鼻头一酸，深吸几口气道，“快拿回去，咱们不缺。”
“你们和田德彪不一样，田德彪抢我们的粮食，你们自打进了勇义，不但分我们粮食，还教我们如何种粮。”
“田德彪在时，那衙门里的锣只要敲响了，我们是心惊胆战的，现在我们可稀罕听了。”
“你们是好人，宁可自己饿着，也不来抢俺们的。”
老者见大家说的差不多了，一挥手，他们如潮水一般撤了回去，地上摆满了篮子。
留下目瞪口呆的楚九他们，根本就不给他们反映。
姚长生吸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道，“现在怎么办？”
“他们包裹的严实，根本就认不出谁是谁？”郭俊楠抿了抿唇道。
“就是露着脸咱也分不出来吧！”唐秉忠小声地嘀咕道，看向楚九道，“大哥？这都是城中百姓的心意。”
楚九抬头望望天，眨眨眼，平复的激荡的情绪后才道，“将粮食收了，明年夏收时咱挨家挨户的还！”
“哎！”唐秉忠高兴地蹦起来，拔腿就跑叫人来收粮食。
“那这篮子怎么办？”姚长生看着他问道。
“粮食倒出来，篮子放在原地，他们会自己来取的。”楚九声音嘶哑地说道，话落转身朝府里走去，“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今儿就谈到这里吧！”
姚长生目送他消失在眼前，这件事对他触动很大吧！别说是他了，自己也没想到。
谁不知道现在粮食金贵，有银子都未必会换的来。
家家户户都藏的严实，生怕被这些拿刀拿枪的给抢走了。
敢动他们的粮食，那是要跟你拼命咧！
姚长生食指扣了扣眼角，将眼中的湿意拭掉！“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孰好孰坏，分得清。”
“咱们的楚将军是性情中人。”李道通突然感慨地说道。
“哦！下雪了。”姚长生看着雪粒子从天而落，低头又看看地上的篮子，蹬蹬下了台阶。
郭俊楠看着他的背影提高声音道，“长生你干什么？”
“这些篮子暂时别动，我去叫兄弟们来看看他们守护的是怎样善良的人。”姚长生边跑边说道。
“这个长生，不错过一点儿机会。”郭俊楠摇头失笑道。
“他们确实善良。”李道通神色动容地说道。
这件事对他们每个人的触动都很大。
最后算下来粮食有七千多斤，这是整个县里都出力了，这份心意真是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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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义送走了回来的刘管事，激动的搓着手，他没有想到阿九那孩子真的将高粱一斤不少的给了。
心里盘算着这些高粱能酿多少酒，又能赚多少钱，越算脸上的笑容越大。
“爹爹。”顾从善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爹我听说刘管事从勇义带回来高粱来了。”
“是啊！”顾子义满面春风地看着他说道。
“发财啦！”顾从善高兴的手舞足蹈地说道，“还是爹英明神武，我看这一回少了那么些粮食，他阿九还怎么招兵买马？”“哈哈……”咧着嘴大笑，高兴的忘乎所以。
“傻小子，咱在粮食上卡不住阿九多少？”顾子义坐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看着他说道。
“嘎？”顾从善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合上嘴看着他说道，“为什么？”
“阿九自己开荒种地，咱从粮食上很难卡住他啦！”顾子义非常遗憾地说道，没想到这小子来这一招。
“种再多粮食也是咱的，跟这次一样，他种多少咱拉多少。”顾从善又眉开眼笑地说道，“咱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银子了。”
“这方法只能用一次。”顾子义看着他摇摇头道，紧接着解释道，“高粱酿那么多酒，用在军中，不可能那么快用完的，你不打仗消耗的就少。再要会引起麻烦的。”
“啥麻烦？”顾从善不解地问道。
“咱夺的人家的口粮，把人给逼急了，可是啥事都干的出来。”顾子义深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第426章 ‘ 慷慨仁义’
顾子义黑的如化不开墨的双眸看着顾从善说道，“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饿疯的人有多恐怖，咱为啥扯旗，不就是活不下去了。”
“啊！”顾从善垮着脸道，“这不是白高兴一场。”担心地又道，“爹爹，咱在粮食上卡不住的话，那不是到明年就可以大肆的招兵买马了。”
“这孩子忘了还有饷银呢！只是吃饱没有，这一个兵卒后面可都是有家有口的，没银子怎么养家糊口。”顾子义斜靠在椅背上，自得意满地说道，“没银子寸步难行，他大肆扩张不起来。”
“那就好。”顾从善拍着自己的胸部道，好奇地问道，“他现在招了多少人马？”
“三千。”顾子义看着他吐出两个字道。
“才三千人马啊！”顾从善不屑地撇撇嘴道，“我还以为他多有能耐呢！”
“已经很不错啦？你不看看勇义那小县城人才多大点儿。”顾子义迟疑地说道，“有两、三万来人吧！”
顾从善闻言冷哼一声道，“跟咱比差远了，那三千人训练起来，可得有时候呢！啥规矩都不懂，单是教他们守规矩就得好长时间。”看向顾子义道，“爹，他阿九不足为虑。”
“那些乡巴佬就像你说的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李道通在他的麾下效力。”顾子义拧着眉头说道。
“谁？李道通是谁?”顾从善满脸疑问地看着他说道。
“庐州名士李道通。”顾子义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原来是他啊！爹，你直接将他请过来不得了。”顾从善简单轻松地说道。
“说得容易，咱刚要了人家的粮，现在又要人。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顾子义看着他微微摆手道。
“你看爹，就是这么瞻前顾后，要狠您就彻底的狠。这么犹犹豫豫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顾从善别过脸背对着顾子义直接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人活在世，总得顾忌点儿名声吧！你爹我可是出了名的慷慨仁义。”顾子义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道。
“爹，这话您对外面说还能唬唬人，对我太假。”顾从善回过脸看着他轻哼一声道，“对人家阿九可仁义咧！”
“兔崽子，敢编排你爹的不是。”顾子义气的四下张望，抽起书案一侧画缸里的画轴就举了起来。
“爹、爹，这可是你的宝贝，你舍得砸啊！”顾从善忙指着他手里的名画道。
顾子义闻言一愣赶紧将手里的宝贝放下，拿着另一侧画缸里的鸡毛掸子砸了过去。
“爹，您看着这……”顾从善接着鸡毛掸子，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爹，这李道通到了勇义，这是不是有本事的人，咱还看不出来，所以不着急。”顾从善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放在茶几上。
经儿子这么一提醒，顾子义捻着胡子点点头，下次再去打探、打探。
“盛名之下还有难负盛名的，这名声都是吹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个草包，绣花枕头。”顾从善看着他嘿嘿一笑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兔崽子，拐着弯儿的骂你爹呢！”顾子义弯腰脱了脚上的靴子朝他砸过来。
顾从善早有准备，直接躲了，“爹爹，我哪儿骂你，是你想多了，我绝对没有说您。”别说边跑，直接出了书房，情况已经打听清楚了，还留下来等着挨打吗？
顾从善想想楚九愁眉苦脸的样子，脸上就乐开了花，“唉……可惜不能亲自见见，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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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可不知道自己单纯的举动，十足的坑了姚长生他们一把，害得他们焦头烂额的，正满世界的掏老鼠洞。
陶七妮看着铺满炕的年货，有些傻眼，真的是什么都有，吃的用的，都非常的实用，让她无从拒绝，单手托腮有些烦恼。
“妮儿你看起来不太高兴？”陶十五担心地看着轻蹙眉头她道。
“我在想该怎么还。”陶七妮看向他们愁眉苦脸地说道，“礼尚往来，咱不能只收礼，不还吧！”
“你一说这个，俺也头疼，好像咱没有拿的出手的。”陶十五闻言也犯起愁来。
“要不咱去买些。”沈氏看着他们俩提议道。
“那太没诚意了。”陶七妮闻言看向她微微摇头道。
“诚意？”沈氏清亮的双眸看着他们俩说道，“咱的家底就这儿，年货吗？不就是以吃喝为主，还想还什么？再说了，礼轻情意重。”
“他们都是大富之家，什么没吃过？”陶十五看着她们为难地说道。
“你们这么说也对，我看着办吧？”陶七妮想了想道，幸好自己有药酒，可以撑门面，她在去山里打点儿野味儿，新鲜的活的。
赶在年前，将年货送到了，至于收到的年货，吃的全都分给了庄子上的人了。
“娘，过年有啥讲究没有。”陶七妮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能有啥讲究？”沈氏看着她好笑地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就没有过年一说。过年恨不得躲着。”
“为啥？”陶七妮看着他们俩好奇地问道。
“地主上门讨债的，年关难过，可不得躲着嘛！”沈氏想起往事咬牙切齿地说道。
“以后不会了，咱得日子越过越红火。”陶七妮双眸浸染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也不知道，你哥他们在干什么？”沈氏想起儿子眼眶泛红道，“这些个孩子，明明将啾啾给他们了，也不说送个信，报生平安。”
“他们还能干什么？肯定也兴致高昂的过年呗！”陶七妮看着他们赶紧宽慰道。
“啾啾也是的，也不说回来看看咱们。”沈氏忍不住泛起嘀咕道，目光灼灼地看着陶七妮道，“妮儿，什么时候再养一只啾啾。”
“你以为捏泥人呢！三两下就好了。”陶十五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奇了怪了，咱到这儿这么久，也没见秃鹫飞过来，不然抓一只。”沈氏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道。
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想得也太容易了。
“不跟你们聊了，我去准备年货。”陶七妮从炕上跳下来道。
第427章 杀猪
快过年了，陶七妮准备杀年猪，所谓马不食夜草不肥，这养猪也一样，想要猪长的好，自然夜里要加餐。
陶十五三更半夜起夜后，也要给猪添点料。
庄子上其他人也是，对喂猪可上心了。
庄子上养了十来头猪，长的膘肥体胖的，这杀猪大业，陶七妮是当仁不让，谁让她手中的刀锋利呢！
进了腊月，猪卖掉一些，给自己的荷包满一些，只留了三头猪都杀了，为过年包饺子、做菜准备肉料。
户外就是天然的大冰箱，不用担心肉坏了。
杀年猪的日子是有讲究的，非常的有仪式感！
首先杀猪就要看日子，翻开老皇历，最好是属牛的日子，这个日子杀年猪预示着来年槽头兴旺，喂的猪像牛犊子一般大。
属猪的日子是不能用的，因为那天是猪神值日，你怎么能猪神值日的当天来杀猪呢？那是犯忌讳的。
当然，属鼠的日子更不能用，谁愿意来年养的猪长得像老鼠呢。
只不过庄子上就这么点儿人，合属相就算了。对执刀人没那么多讲究，黄道吉日还是要挑选的。
这点有郑老伯把关，选好了日子，开刀！
“三九四九，冻破石头。”天气进入了最为寒冷的季节，这时喂了一年的猪正长得膘肥肉满，再喂养它就不长了，同时还要消耗它体内的能量。
这时候杀猪，猪肉更好腌渍，更好做腊肉和熏肉，也便于来年更好存放，吃起来也更有味道。更重要的是，年近了，再苦再穷，年是要好好过的。
一年上头，苦过累过，饿过渴过，痛过哭过，这过年了，就得放纵一下，就得过个肥实年，过肥实年就要玩好耍好，吃好喝好，这就得杀年猪。
杀猪之前陶七妮和沈氏、二妞她们就做足了准备，把腌制腊肠、猪血，卤猪头、猪蹄材料都准备齐全。
一大早，天微微亮，猪的叫唤声就响彻了整个庄子。
“一猪二熊”，这是说猪的力气大，一头疯狂的猪能抵得上两头大熊。
一般情况杀猪就要请三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前来帮忙。
只不过有陶七妮这个大力士在，来到猪圈，悄悄来到猪的身后，一个手刀下去，将猪给劈晕了。
和其他人一起抬着将猪放在板车上，将踏拉到前院。
把猪按倒在杀猪的案板上，牢牢的绑住了。
陶七妮拎着黑刀上场，“娘，准备好接猪血。”
“来啦！”沈氏端着干净的盆，在一旁等着。
陶七妮一手压住猪的嘴巴，一手将黑刀准确地从猪脖子捅了进去，切断了颈动脉。
当黑刀抽出时，一股鲜血就从猪脖子涌了出来一会儿，陶七妮看着沈氏道，“赶紧接。”
沈氏赶紧将木盆放在下面，猪血越多越旺就预示着来年六畜兴旺。
这木盆可不是空的，里面放少许凉水、盐、淀粉，屠刀抽出后让血稍流一会儿再接。
这样接下的猪血干净，凝固得快，开水煮后血块中呈蜂窝状，有咬劲，好吃。
陶七妮站起来看着哗哗的流下来的猪血，耳边传来抽泣声，眉头轻轻皱着，这是谁哭了。
陶七妮目光扫过去，二妞和桂花婶子她们都抽抽搭搭的，就连接着猪血的沈氏也红着眼眶，‘这是哭了。’
听到猪的叫唤，看到肥猪直挺挺的躺在杀猪板上，二妞她们就偷偷的抹眼泪。
也是，这猪是她们一手养大的，从几斤重的小猪仔养到二百多斤的大肥猪，她们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这头猪槽口好，不论喂什么，它都吃，每次喂猪，她们轻轻一唤，猪就哼哼唧唧的来到食槽前，猪吃的吧嗒吧嗒响，尾巴来来回回地晃。她们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日久天长就对猪有了感情。见自己一手喂大的猪被杀了，她们心里颇不是滋味，怪难过的。
于是，接完猪血的沈氏就燃起一炉香，拿着一沓火纸，在场边烧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超度着猪的亡魂，这憋了许久的眼泪下来了。
这猪血放完，陶七妮便开始鼓气，开水烫皮，刮毛，最后一些毛刮不干净，就让人拿着烧红的火炭去烧，皮肉焦糊的味道伴随着滋滋的响声，令人头皮发麻。
将猪毛拔干净了，也收好了，陶七妮便把刀尖捅进猪肚子里，干净利落的划开，内脏瞬间流进了准备好的木盆里。
沈氏她们端着木盆离开，将内脏分门别类的放在干净的木盆里，等候处理。
陶七妮又从猪的关节处入刀，三下五除二，干脆的利落，将猪给肢解了。
一头二百来斤的猪，她用了一个来时辰，就干脆利落开剥完毕。
郑老伯满眼小星星地看着陶七妮，再次被她的手艺惊叹。
“看着我这什么？”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我管钱粮的，谁家都有亲戚，有时候被请去看人家杀年猪。”郑老伯看着她笑着说道，“杀年猪讲究一刀了结，要彻底与痛苦了断，这就要一刀将猪杀死，不能补第二刀，如果补了第二刀就犯了忌讳，主家就很不高兴，杀猪匠的脸上很是无光的。这一家的猪杀好了，赶紧到下一家去杀年猪。这一天下来，快手杀猪匠能杀上七八头年猪，谁家的年猪重些，谁家的猪膘厚些，谁家的年猪油多些，一时间就在四里八乡传开了。这年不但过的丰厚，钱也不少老挣。”轻叹一声道，“可这都是老黄历了，多少年不见了。”
“以后咱年年吃。”陶十五看着他大笑道。
“好！”郑老伯闻言笑着点头道，看着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不忍打击，只是短暂的宁静，外面依然是战火连天。
陶七妮自然也看出了郑老伯眼中的担心，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吃饱喝足了，才能保家护院。
杀好了猪，沈氏她们就赶紧煮上几锅新鲜的肉，整个庄子上的人一起吃杀猪菜。
满桌子的菜肴，大块的猪肉是少不了的，猪肉炖白菜，炖排骨。
第428章 扎耳洞
“可惜没有粉条。”陶七妮略微有些遗憾地说道。
“明年多种些绿豆，咱下点儿绿豆粉条、粉皮。”郑老伯闻言立马说道。
“记着，记着，开春咱就播种。”陶七妮闻言赶紧说道。
“这孩子，只要说起吃的，看看兴奋的。”沈氏看着她满脸笑意宠溺地说道。
“我是饿怕了，这世上唯有美食不可辜负。”陶七妮亮晶晶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只是现在呢！想吃什么都必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尤其要吃稀罕的玩意儿，还得自己栽种。
没办法，即便南北运输畅通无阻，就这运输速度，新鲜的水果不耐储藏。
有些适用于北方的种植的水果，她也想试试。
“来来来，不说了，咱们赶紧吃，凉了就不好了。”陶七妮看着他们招呼道。
其实大家就是以杀年猪为借口，大家一起来大吃大喝一顿，热闹、热闹！
就这样，在腊月里，猪的号叫声、猪肉的味道飘荡在庄子上的角角落落。
吃饱喝足了，肉肠灌起来，腊肠做起来，肉也可以熏起来，这样可一保存的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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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猪肉统统处理好了，蒸好了馍馍、打扫房子，一样样的准备着。
陶七妮盘膝而坐在炕上，看姚长生送来的书，耳听得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外面什么声音？”
沈氏端着热水挑开草珠帘子进来道，“又下雪了。”将姜汤放在炕桌上到，“来姜汤，去去寒。”
“娘，这姜汤喝不腻啊！”陶七妮看着冒着热气的姜汤莞尔一笑道。
老话常说：三九，四九冰上走，进入腊月以来，沈氏隔三差五的就熬些姜汤，预防着凉。
沈氏看着她笑道，“不生病，不吃药，喝些姜汤不好吗？”
“好好好！”陶七妮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哆着。
陶七妮一口气将姜汤喝完了，放下空碗，一抬眼看着沈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娘，你看我做什么？”陶七妮挑眉看着她问道。
“妮儿，没扎耳洞，趁着这天寒地冻的咱们扎个耳洞吧！”沈氏看着她厚厚的耳垂道。
“娘不是也没扎？”陶七妮看向她的耳朵道，等等上面有耳洞。
“俺小时候扎了，后来没带东西就长住了。”沈氏摸摸自己的耳垂道。
“那你戴什么啊？”陶七妮好奇地问道。
“草梗！”沈氏放下手看着她说道，“后来嫌麻烦就不戴了。”
“娘，我明儿就上城里给您打对金耳环。”陶七妮看着她立马说道，“这样应该很好捅开吧！”
“不用，不用，既然长上了，就别费劲儿了，还得受二茬罪。”沈氏摆着手说道，紧接着又道，“咱还是说说你吧！”
“我？”陶七妮看向她微微摇头道，“不了，我也不喜欢戴。”
她的身上从来不戴任何坠饰，这些饰品有时候甚至是杀人利器，杀别人或者是自己。
“娘，年纪大了，不带就不带，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戴上好看。”沈氏闻言立马说道，“咱家现在有钱了，干嘛不戴。”
“戴着干活不方便。”陶七妮闻言赶紧找理由推拒道，忽然想起来道，“这耳洞怎么打？”
“天冷，这时候打不会化脓。又下雪了，拿着雪先将耳朵给冻麻了，不知道疼了。拿着绿豆将耳垂给碾薄了，用穿着针红线一扎就透了。”沈氏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穿透之后就把那根红线穿到耳眼里.血止住后在穿进去一跟茶叶梗。”
这样扎耳洞，陶七妮感觉头皮都发麻了，“不了，不了。不打耳洞，这样挺好的。”生怕她继续说服自己，赶紧又说道，“戴上金耳环，万一遇上抢劫的，直接……”在耳垂下一扯。
沈氏疼的一哆嗦，缩着脖子，五官都皱到了一起，“那个……还是不打了，不打了。”
“你慢慢看书，俺出去了。”沈氏指指外面道。
“嗯！”陶七妮看着她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沈氏挑开珠帘走到外面，忽然又转身回来，目光盯着她道，“等等，俺感觉被你拐了。”
“什么？”陶七妮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道。
“这真要遇见抢劫的，俺觉俺应该担心那个抢劫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薅下你的耳环的。”沈氏目光直视着她说道。
陶七妮闻言抿嘴一笑道，“娘，我真的不想打耳洞。”
“为什么不想打？”沈氏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问道。
“疼！”陶七妮简单干脆地说道。
“这借口？你会怕疼？”沈氏好笑地看着她这蹩脚的借口。
“我真的不想打耳洞。”陶七妮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这种打耳洞太不保险了，万一扎着穴位了可怎么办？
沈氏看她态度坚决，“那好吧！不打就不打。”话落转身坐在灶前，烧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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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中，就到了年三十。
“娘，年夜饭打算怎么吃？”盘膝而坐在炕上的陶七妮看着他们俩问道。
“包饺子呗！你不是一直馋饺子呢！”沈氏看着她笑着又道，“这次有肉，管够，而且那韭菜长的正好足够包饺子了。”
“那其他人呢？”陶七妮挑眉看着他们说道，“大年夜咱们一起吃，热闹。”
“行啊！”陶十五赞同的点点头道。
“等一下，俺也赞成，只是这天太冷了，咱们没有足够大的场地啊！”沈氏闻言看着他们赶紧说道。
“这简单去大麦场，燃起篝火。”陶七妮看着他们简单轻松地说道，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道，“团圆饭嘛！我们改在中午，今儿太阳挺好的。”
“那咱们吃什么？天太冷，这菜一会儿就凉了。”沈氏担心地看着他们说道。
“这样啊？其实吃火锅最好了。”陶七妮食指挠挠鬓角，“有了。篝火上架起瓦罐或者铁锅，咱涮着吃。这下子有汤有水，还热乎。”
“你这么折腾不知道他们愿意嘛？”沈氏闻言想了想看着她道，“喝一肚子冷风，别在生病了。”拍了下炕桌道，“不如等到夏收、秋收，丰收的时候咱们在热闹、庆祝岂不更好。”
第429章 害虫
“妮儿，俺觉得你娘说的有道理。”陶十五闻言看着陶七妮认真地说道，“而且那时候菜色也丰富。在夏收后，把这桌子，凳子直接搬到打麦场，家家户户做好了菜，端出去摆上，这样也热闹。”
“行，听你们的，咱就不折腾了。”陶七妮看着他们笑道，“咱们自己过年。”
“你们聊，俺去做午饭。”沈氏从炕上下来道。
“我帮你。”陶七妮跟着起身道。
食材都已经是半成品了，该炸的都炸了，该卤煮的也卤煮了，重新做一做，热一热，就端上炕桌。
就三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加上自从杀猪后，都留着自己吃，管够！
这天天大鱼大肉的，油水过多，也吃不了那么多。
高汤炖了菘菜和青菜、萝卜，红烧狮子头，红烧排骨。
饭菜出锅后，先给祖先牌位盛上前供着！
逃荒出来这牌位都背着出来，虽然清明无法回家上坟，却还会遥祭的，该有祭奠不会少。
放了鞭炮不但驱走年兽，也能驱逐瘟疫，空气中都是硫磺味，硫磺能杀菌、杀病毒。
“也不知道六一和长生他们怎么样？”陶十五拿着筷子突然问道。
“肯定一起过年呗！”沈氏闻言紧了紧手里的筷子，状似无意笑着说道，“他们都在一起，说不得比咱还热闹。”看着他又说道，“咱就别操心了，赶紧吃饭。”
“他如果一个人俺是真担心，现在那么多人一起，没事的。”陶七妮看着他忙安慰道。
“俺也知道，这不是过年嘛！可这心里忍不住想他。”陶十五情绪低落地说道。
这个真的爱莫能助了，陶七妮看着他道，“爹，您慢慢想。”
“想也吃完饭在想。”沈氏看着他忙说道，“凉了就不好了。”
“你可真是？俺还想什么啊？”陶十五横了她一眼道，“吃饭！”
“呵呵……”陶七妮闻言轻轻扯起唇角莞尔一笑。
“俺这不是怕他们打仗啊！”陶十五声音低沉道，“咱啥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也不写信回来。”
“写信回来，就能告诉你了。”沈氏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别胡思乱想了，大过年的怎么可能打起来。”
“就是，就是，我娘说的对。”陶七妮随声附和道。
打仗可不管过不过年，战机合适了，年三十照样攻打。
当然这话可不能跟他们俩说，大过年的别吓出个好歹来。
“吃饭，吃完饭，还得包饺子呢！”沈氏看着他们俩催促道。
吃完午饭，沈氏和陶七妮就张罗着包饺子。
母女俩坐在炕上，不紧不慢地擀皮包饺子。
“对了，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我就要孵蛋了。”陶七妮边擀着饺子皮边说道。
“你还没忘了这孵蛋啊！”沈氏抬眼看着她说道。
“这可是大计。”陶七妮看着他们郑重地说道。
“听你说笑呢？还大计？”陶十五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说道。
“爹，我早说过，鸡粪可是很好的肥料。”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俺以为你都放弃了。”沈氏看着她笑道，“这次有把握了。”
“嗯！实验了这么多次，我已经把握好温度了。”陶七妮看着他们说道，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
恒温、湿度等等数据，没有温度计，她都将感觉记住了，也就是体感！
“既然又信心，为啥不早点儿弄。”陶十五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天越来越冷，小鸡崽子不好活。”陶七妮看着他们解释道。
“这天冷的，能冻死个人。”陶十五看着窗外道，“晴冷，晴冷的。”
“那明年还想干啥？”陶十五看着她问道。
“继续我的种植大业。”陶七妮闻言激动地说道，“我都一项项的列好了。”
“让俺看看？”陶十五兴致高昂地看着她说道。
“在我屋的炕桌上呢！爹自己去拿好了。”陶七妮摆摆自己沾这面粉的手道。
“俺去，俺去，你接着忙。”陶十五从炕上跳下来，蹬蹬走进了陶七妮的卧室，从炕桌上拿起厚厚的一摞纸，边走边说道，“你这孩子写了多少啊！”
“目前来说就这么多，我还有许多想法，条件还不成熟。”陶七妮非常遗憾地看着他们说道。
“俺先看看。”陶十五边说边翻开手中的计划道，详细的看了大约半个时辰，抬眼吃惊的看着她说道，“有种植的、养殖的，还有果木嫁接，你够全乎的。”
“我还没写稻田养鸭，养鱼呢！”陶七妮看着他们嘿嘿一笑道。
“这稻田里还能养鸭，养鱼。”陶十五双眸差点儿没瞪脱了窗。
“爹，这种田除去天气原因，最害怕什么减产？”陶七妮挑眉看着他问道。
“除去天气原因！”陶十五琢磨了一下道，“当然最怕病虫害了，那些可恶的虫子。”
“不会！稻田里放鸭子进去，可以吃掉害虫。”陶七妮看向他们认真地说道。
“等等，这鸭子不会吃了苗或者稻子。”沈氏闻言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不止呢？鸭子旺盛的杂食性和不间断的活动，吃掉稻田内的杂草、害虫、按摩、疏松土壤，刺激水稻植株分蘖，产生浑水肥田的效果。”陶七妮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们道。
“你……你说啥子咧，这鸭子不吃苗嘛？这大米那么好吃，鸭子能不吃。”沈氏摆明了不相信，微微摇头道。
“这个口说无凭，等咱有机会种稻子了，我养给你们看。”陶七妮双眉轻扬看着他们笑道。
“那麦田呢？能养鸭子除虫吗？”陶十五看着她忽然问道。
“这鸭子离不开水，麦田里存着水还不把根给泡烂了。”沈氏闻言立马说道。
“这倒是，不养鸭，那咱养鸡。”陶十五积极地又说道。
“呵呵……”沈氏闻言看着他好笑地说道，“这更不靠谱了，那鸡听了你的话恐怕巴不得你把它们赶到麦田里，那苗和麦粒等着光秃秃吧！”
“这倒也是。”陶十五一脸的遗憾。
“爹，这麦子的虫害很难除吗？”陶七妮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第430章 实话实说
“咦！可难咧！那蚜虫小，很难除干净了，生的太快了。”陶十五提及虫害真是恨的牙根痒痒的，“咱是怎么抓都抓不完。”
“爹，别生气，我去书里找找有没有解决办法。”陶七妮看着他很是义气地说道，“一定帮你出气。”
“这农书里还有这？”沈氏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有，还有养殖、畜牧。”陶七妮看着他们信誓旦旦地点头道，“回头我给你找找。”
没有，她也给他们整有了，更何况是真的有，都是土办法。
陶七妮给它整的更加完善了，生态绿色除病虫害。
万物相生相克，这可是绿色无污染。
“那太好了。”陶十五闻言高兴地说道，“这书可真是好。”
“那当然了，书中自有千钟粟。”陶七妮看着他们嘿嘿一笑道，不过也提醒了她防治病虫害，防治、防治得及早先防起来。
春天不仅意味着万物复苏，也病虫害的高发期，这年一过，对土地进行系统化考察分析，根据土壤的类型质地分析其发生病虫害几率和可能性，及时有效的预防。
这些都是事后补拙，从根上的话，要从育种开始，应培育耐抗性，选择具有高强耐抗性的小麦种子。
但是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得慢慢来。
闲聊当中这饺子就包好了，陶七妮眼巴巴地瞅着盖帘子上白白胖胖包的如元宝的饺子，“什么时候能下啊！”
“这才刚吃过午饭没多久，你看看太阳。”沈氏指着天上的太阳道，“还早呢！”
“那我去喂喂咱家的牛马，不能咱过年忘了它们，也让它们好吃好喝的。”陶七妮从炕上下来道。
“穿厚点儿，厚点儿，外面冷。”沈氏看着她忙说道。
“知道，知道。”陶七妮忙不迭地应道，其实她没感觉冷，已经穿着很厚的冬衣了。
有一种冷叫做长辈觉得冷，古今皆未变。
陶七妮穿上狼皮袄，戴上兔皮帽子，打开房门，顺手带上房门，去了马厩。
“来了，小宝贝们儿，我给你们弄好吃的。”陶七妮将上好的草料放在石槽里。
马儿和老黄牛摇着尾巴，大口大口的吃着，可见非常的高兴。
“真乖。”陶七妮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道，“你们吃，我打扫一下，看看你们能吃能拉的。”
陶七妮穿上长长的大围裙，戴上袖头，拿着木铲清理马厩，清理出来的马粪、牛粪，等回头堆在一起沤肥料。
清理干净了，回去烧水，冲冲澡。入冬后，为了洗澡方便，陶七妮专门改造了一个洗澡间。
一身水汽出来的陶七妮高兴的坐在炕上，等着饺子上桌。
“饺子来了。”沈氏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三个盛满饺子的大海碗。
蒜汁已经调好了，沈氏看着他们俩道，“自己弄。”
“牌位前？”陶十五拿着小勺舀着蒜汁道。
“第一碗就摆上去了。”沈氏看着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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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坐在在炕桌前吃饺子的时候，远在勇义的姚长生他们在天寒地冻中趴在定远城外，等待里面吹响进攻的号角。
姚长生他们制定的计划就是里应外合，过年嘛！城防反而松懈了，徐文栋带着陶六一他们分批次，从四个城门，给足了看门军爷过路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城。
进得城的徐文栋简直不敢相信，将信息绑在啾啾的腿上，看着它飞起来，消失在眼前，开始进行下一轮部署。
城外的姚长生从啾啾腿上拿下消息，递给了身边的楚九，“楚将军！”
大年三十漫天星斗，黑漆漆的，又不敢打灯，这玩意儿纸条上有字也看不了。
用摸的，字迹写的非常深，用手指触摸完全能感受到写的什么？
楚九激动地压低声音道，“进去了。”
“太好了。”姚长生高兴地小声地说道。
“这也太容易了吧！”楚九不敢相信地说道，从斜跨在身上的包里拿出肉干犒劳一下大功臣，“啾啾。”
啾啾吃完了肉干，拍拍翅膀飞走了。
楚九趴在干枯的灌木丛中，“有啾啾，消息传递及时、有效。回去在好好的犒劳它。”
“你可别喂的胖的飞不起来。”姚长生看着他忙说道。
“咱是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去了。”楚九不敢相信地说道。
“城防本来就松懈，只知道收钱。心思都在过年上，谁还注意防御啊！”姚长生轻哼一声说道。
“谁家大过年的不在家圆，进城咱以为很难，太扎眼了。”楚九当初制定计划时非常的不看好，没想到，这么顺利，顺利的超乎想象。
“上行下效，有钱能使鬼推磨。”姚长生一语中的地说道，“平阳的天都比别的地方高。”
“为什么？”楚九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因为刮地三尺了。”姚长生抬眼看着天空冷哼一声道。
楚九砸吧过来味儿，“噗……你这骂人够狠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姚长生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样看来，咱们还能进城吃年夜饭。”楚九乐呵呵地说道。
“别掉以轻心。”姚长生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按计划行事。”楚九忙不迭地点点头道。
战前侦查做足了准备，军事部署尽可能的完善，加上敌人轻敌，结果不言而喻。
当城内烟花燃起时，就是徐文栋他们行动之时，将守城的卫兵干掉，打开城门，迎楚九他们进城。
兵分几路，分别一路攻打将军府，一路攻击城内驻扎的兵营，兵械库，官仓，守城之人在知道将军呗杀，基本上毫无反抗，就地缴械投降了。
转过天城内百姓才发现，这城头已经变换旗帜了，安民告示贴出来，该过年继续过年。
这仗结束的快的超乎想象，堪称完美的配合。
将军府的大堂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姚长生脸色黑如墨汁，来回的踱着步，闭了闭眼停下脚步，指着城防图，总结经验，将可以改善的地方一一指出来。
说的下面的兵卒一脸的汗颜，罚他们围着城跑圈，想吃饺子没门。
第431章 目瞪口呆
“那个……姚先生，大过年的饶他们这一次。”楚九凑到姚长生的跟前手肘轻轻的捣了捣他的胳膊道。
“不许楚将军替他们求情。”姚长生板着脸公事公办道。
楚九看着态度坚决摆明了谁说情都没用，动了动嘴道，“那吃了饺子在罚中不？”
“不行！”姚长生态度强硬没得商量，“赏罚分明。”
“俺说姚先生，这次是咱们大获全胜，甚至没有人死亡，这战绩够可以了。”唐秉忠走过去看着他大咧咧地说道。
“那伤了算什么？你给我数数伤了多少人。”姚长生面容冷峻地看着他说道。
“不就是受伤嘛？那磕着碰着了，还……”
唐秉忠在姚长生漆黑如墨冷冰冰的视线中吞咽了下口水，这话再也说不下去，讪讪地挠挠头道，“那个……到底谁是将军！”
楚九闻言心里立马暗叫一声：坏了！当时说了军令如山，谁都得听指挥，包括他这个将军。
楚九看着他赶紧道，“听姚先生的，罚，咱该罚！行动迟缓，没在指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该罚。”话落拉着唐秉忠就走。
大堂上的姚长生面对着下面的兵卒道，“还有异议嘛？”
“没有！”他们齐声喊道。
“既然没有现在就跑去吧！”姚长生看着他们严厉地说道，看着他们整队跑了出去。
陶六一迎上去，担心地说道，“姚先生，会不会太狠了，楚将军都求情了，你这一点儿面子不给！”
“规矩就是规矩。”姚长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队初创时期，必须严，他们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俺这是怕楚将军心里不得劲儿。”陶六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万一疏远你可咋办啊！这以后还怎么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多少人可是很羡慕的，人家可是将军，你只是个小小的参谋。”
“大不了回家种地去。”姚长生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
“俺看你是巴不得回家是不！”陶六一闻言摇头失笑道。
“对！”姚长生直言不讳地说道，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大局上楚将军拎得清。”
这点儿容人的雅量都没有，还怎么坐拥江山，登上九五之尊的帝位。
“走走走，外面太冷，咱们赶紧进屋去。”陶六一拉着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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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拉着唐秉忠进了内堂，唐秉忠甩开他的手道，“大哥，你也太纵容他了吧！你的面子都不给，真是成何体统。”
“出兵之前说好的，他们确实行动迟缓，差点儿以误战机，该罚！”楚九看着他实话实说道，严肃地又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想走得远，第一次就得把规矩给立起来。不然军纪只是摆设，今儿只是打一个小小的平阳城，万一战场扩大，稍有疏忽，可就是全军覆没了。罚他们不冤。”
“你都这么说了，俺还说什么？”唐秉忠噘着嘴嘀咕道。
“行了，大过年的，咱们又拿下平阳该高兴，走走看看伙房有什么好吃的嘛？”楚九看着他笑道，“在外面又冷又饿的，现在找点儿吃的垫垫肚子。”
“嗯！”唐秉忠点点头道。
两人进了将军府的厨房，“啧啧……”楚九看着塞的满满当当的食材的厨房，招手道，“把这些搬出去，让伙夫们埋锅造饭，让兄弟们好好吃上一顿。”
“是！将军！”小厮朗声应道，转身出去找人，将厨房基本上搬空了。
“报！楚将军。”卫兵蹬蹬跑过来看着楚九双手抱拳行礼道，“徐将军在官仓等着您呢！”
楚九闻言双眉轻扬，大笑道，“走，咱去看看有没有好东西。”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兵卒道，“去叫上姚先生一起。”
“是！”兵卒转身就跑出去找姚长生。
一行人骑马飞奔到官仓，卫兵手里点着火把，将官仓外，照的亮堂堂的。
徐文栋就等在外面，见他们过来，立马迎上去。
“大哥、大哥！”徐文栋激动地面部不自觉的颤抖道，“里……里面。”
“冷静点儿，慢慢说。”楚九拍着他的肩膀忙说道。
这情况不用猜，肯定是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
姚长生与郭俊楠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这是都猜到了。
果然打开仓库大门，即便心里有准备，也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真是黑心肝，外面那么多饿死的人，这粮仓堆满了也不说开仓放粮，宁可放着发霉、发烂。”唐秉忠黑着脸，不客气地说道。
“查过多少粮食了嘛？”楚九看着徐文栋十分可惜地问道。
“这里有粮仓的账册，整整一千担。”徐文栋兴奋地满脸通红的看着他说道，“把发霉的剔除去，也能弥补咱的粮食缺口了。”
“等一下，这粮食数量明显不对。”姚长生轻蹙着眉头看着他们道。
“哪里不对了，账册在这里放着，我点过的吻合。”徐文栋手指点着手里的账册道。
“我的意思是，平阳可是比勇义大了一倍多，才这点儿粮食，不合理。”姚长生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手中有粮，心不慌，这明显不对。”
“长生这么一说，也是，那粮食去哪儿了。”楚九歪着脑袋仔细想。
姚长生食指划过下巴，“进城的时候，这贫民区一点儿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就连人声都没有，而这将军府周围确实张灯结彩。”
“这还用说嘛！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呗！”唐秉忠闻言立马说道。
“所以这粮食更对不上了。”姚长生请抚额头，“这粮食到底在哪儿呢？”忽然眼前一亮道，“去查查被咱一锅给端了的平阳大小官员的府邸。”
“快快，都说平阳的守将平庸，纵容属下胡作非为。”李道通闻言立马说道。
楚九立马下令，将大小官员的府邸给搜刮干净，震得他们目瞪口呆。
唐秉忠不敢相信地说道，“这……这……算什么？大小官员府邸的粮食，加起来，特娘的有六千担，都是金灿灿的麦子和稻谷。”
第432章 拍马屁
“富了和尚，穷了庙。”李道通捻着胡须说道，冷哼一声道，“咱们是夜晚突袭，将他们一锅端了，咱们要是放出风声，你说他们有多少会帮着平阳守将守城。”
“一个都不会，听到风声，将粮食卖了，早卷包走了。”郭俊楠闻言言语冷冰冰地说道。
李道通眼神和缓地又道，“咱们楚将军在勇义做的，平阳早有耳闻，说不得打开城门，迎咱入城。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平阳了。”
姚长生在心里摇头失笑，这马后炮！
“楚将军现在怎么办？”郭俊楠看着他恭敬地问道。
“这还用说，拿出五千担，直接发给平阳的百姓们！据我所知他们已经断粮半年了，这年都没法儿过了。”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敲锣打鼓给老子满城吆喝，也好让全城的男女老少吃顿饱饭，过一个安生年。”
“行，我们这就去。”徐文栋爽快地应道。
年三十晚上，敲锣打鼓声，传遍了整个县城，开仓放粮的声音让全县的百姓都沸腾了，拖家带口的围在官仓前，领粮食。
最后算下来，平阳的百姓每人才得三斤白米。
看着多，可架不住人多，人均下来也没多少。
将军府的大堂上，恍若白昼，伙房已经将饭菜做好了，端了上来。
忙到现在是滴水未尽，楚九他们坐下来，忙着填饱肚子，一个个狼吞虎咽的。
风卷残云后，桌子上只剩下残羹冷炙。
“楚将军，这平阳城打下来了，你是不是先换个响当当的名头。”李道通放下筷子看着楚九严肃地说道。
姚长生双眸轻转，便明了这是拍马屁来了，怎么能让他专美与前呢！
楚九抬眼看着他说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不让出头嘛？怎么今儿就变了。”
“不是那个意思？”李道通不紧不慢地说道，“一直叫将军，这徐将军、唐将军、郭将军，都是将军。没有尊卑之分。”
楚九闻言一愣，随即摆摆手大咧咧地说道，“哎！什么尊卑不尊卑的，大家都是兄弟。”
“话不能这么说，得有个领头羊。”李道通闻言立马说道。
“李先生说的对，不然还不乱套了。”唐秉忠忙不迭地点头道，“得有个响当当的称呼。”
“那叫什么大帅遍地都是，咱也不能越过了顾大帅。”徐文栋闻言想了想道，目光落在李道通身上道，“李先生学问大，叫什么合适呢！”
“主上！”李道通捻着胡须轻声说出两个字道。
“主上。”徐文栋在嘴里砸吧这两字，“好，这两字好。”
“好在哪儿？”唐秉忠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反正就是好。”徐文栋扫了一眼姚长生他们，有些话现在不能说的太白了。
“主上！”徐文栋站起来双手抱腕行礼道。
唐秉忠他们也纷纷站起来双手抱拳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楚九，“主上！”
姚长生迟疑了一下，这一拜君臣名分一定再无转换的余地了。
随即释然的一笑，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双手抱腕道，“主……上。”
“这是干什么？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楚九板着脸说道，眼底的笑意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非常高兴。
“哟！这天不早了。”姚长生看着窗外说道。
“快，快去后堂迷一会儿，天亮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楚九看着他们忙说道，挥手让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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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的人陆续离开，郭俊楠和姚长生一个房间，此时房间内燃着火盆，温暖如春。
郭俊楠盘膝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的姚长生道，“长生，看来咱们这位将军的野心可不小。”
“哦！这话怎么说的？”姚长生躺在床上，舒服的直哼哼……趴在城外的草丛里，吹着冷风半宿，可算是躺下来了，没能洗洗澡真是遗憾。
“你别告诉我主上两个字不知道什么意思？”郭俊楠抬眼看着他说道，“主公和皇帝各取一个字。”
“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姚长生双手反剪头枕在上面，慢悠悠地说道，“想要问鼎天下，各凭本事喽！”
“你呢？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鞍前马后的，我可不认为你看中他了。老实说就他那资质，虽然悟性高，可跟你我比差远了。”郭俊楠看着他直言不讳地说道。
难道告诉他，楚九可是最后的胜利者。姚长生在心里腹诽道。
斟酌了一下道，“这学问可以学，而这聪明的脑袋和性格，确实轻易不会改变的。看看自从到了勇义，这桩桩件件的事情，与其他义军有着本质区别的。”
“我功利点儿说，这是收买人心。”郭俊楠努努嘴直言道。
“可有些人不愿意，宁可粮食烂在官仓里。”姚长生慢条斯理地又道，“我相信他们手下的谋士肯定也说过，这么做的好处，可有人做嘛？没有！”侧头晦暗不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在他们眼里，蝼蚁就是蝼蚁，不配！”看着他突然好奇地问道，“你和郭伯伯怎么想的，义军这么多为什么投靠顾大帅。”
“郭家庄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投靠他投靠谁？”郭俊楠看着他笑了笑道。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顾大帅的情况。”姚长生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走一步看三步的郭伯伯，不可能不知道顾家父子，后继乏力。
躲进阴影中的郭俊楠挑眉看着他说道，“知道，不然我们也不会婚后急急忙忙的跑到勇义了。”
姚长生看着他了然的点点头，这顾小帅的见美女就走不动的主，岳姐姐那美貌，还不把人给迷的五迷三道的，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令人不愉快的举动。
“郭伯伯也曾经是朝廷重臣，手上也有兵马，怎么没想过自立门户。”姚长生看着他好奇地问道，“我相信你们的优势更大。”
“我爹年纪大了，早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落下一身的伤病。哪里还有那雄心壮志，也没那精力。只想做个富家翁。”郭俊楠黑黝黝的目光看着他坦然地说道。
第433章 准备
“至于我，自在惯了，被束缚在那四方天空中。咦！”郭俊楠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从小我就不喜欢进我爹的书房，与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的，真没劲。我还是喜欢打仗与敌人真刀真枪的干！”
“呵呵……”姚长生闻言笑了笑打趣道，“这天下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
“呵呵……”郭俊楠一愣跟着也笑了起来，“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还挺佩服他的。”
“面对金银珠宝居然无动于衷，除了封箱保存要上交顾大帅的，剩下的他全部分给兄弟们。”郭俊楠黑暗中郭俊楠双眸闪闪发亮，“财帛动人心，居然能忍得住。”
他们搜了平阳大小官员的府邸，俺勒个老天，除了粮食，那金银珠宝堆积如山，金灿灿的光芒能将人的眼睛给晃瞎了。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动心，毕竟钱是人人都喜欢。
“咱们这位将军，现在也是熟读史书了，喜欢刘邦。刘邦攻进咸阳，除了有名的约法三章，就是对咸阳宫中的美女和金银珠宝无动于衷，控制自己的私欲。”姚长生声音少了平日里的严厉，柔和了许多。
“他跟我见过的义军大帅不一样。”郭俊楠轻笑出声道，“那些人冲进官衙扯旗为王，坐地分钱，然后是千方百计的捞钱，搜刮民脂民膏。对于百姓来说只不过换了一批人压榨他们而已。”冷哼一声，“长久不了，他想办法与民休养生息，想着恢复日常生活，让百姓安居乐业。”抿了抿唇道，“还特别能吃苦！”
“呵呵……”姚长生闻言莞尔一笑道，“无论小家还是大家，创业初期都这样，吃苦耐劳，想想咱的祖上，那个不是苦出来的，家业都是一点一点儿积攒下来的。想着都是把家业做大、做强。”想了想道，“从一穷二白，脚踏实地得艰苦奋斗五代，才能富裕起来。”
“这倒是，只不过这后辈啊！无法体会，这家业在艰难困苦中建起来不容易。这败起家来，快得很！”郭俊楠有些感慨唏嘘道。
“崽卖爷田不心疼。”姚长生一语中的地说道，“像咱们这位大燕皇帝，只要醉生梦死，哪管外面已经烽火连天，大厦将倾了。”
“这地下的列祖列宗能气的活过来。”郭俊楠不厚道地笑道，“该！”
自家与姚家忠心耿耿，得到了什么自家被驱逐出京城，侥幸留了条命，而姚家被满门抄斩。
“长生放心，这仇咱迟早得报的。”郭俊楠向他保证道。
“这个我无比坚信！”姚长生笑了笑道。
“现在看来培养一个合格的家主，或者是继承人，太重要了，不然死都不能瞑目。”郭俊楠突然说道。
“人这辈子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让父辈安心的走，将后辈安排的妥妥当当，自己才能走的安心。”姚长生精致的眉眼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道。
“你这说的，不是为上就是为下的，咱就不能为自己活啊！”郭俊楠忍不住说道。
“你可以为自己活啊！没人拦着。”姚长生闻言挑眉道，“像咱们皇帝陛下，不就是只顾自己嘛！”
“得！这话题没法聊了。”郭俊楠轻笑出声道。
“好了不聊了，赶紧歪一会儿，明儿，不应该是今儿的事情还多着呢！”
姚长生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以他们的实力，如果想拉起队伍，郭伯伯被赶出京城的时候，就可以扯旗造反了，而且他可比这些人容易也有能力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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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知道他们拿下平阳还是从钟毓秀那里知道的。
陶七妮他们过年也不用串亲戚，只有大年初一，庄子上的人互相拜年。
到了初三，陶七妮骑着马去找钟毓秀，并带去了有关小麦如何防治病虫害的措施。
钟毓秀看着手里的资料，“陶妹妹你不会过年也在琢磨这个吧！”
“对啊！年三十包饺子跟我爹娘，提及今年安排的时候，说起病虫害，我爹时恨的牙根痒痒。我就这几天在农书上找找记录了下来，希望有用。”陶七妮澄亮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你可真是，过完年也可以啊！”钟毓秀看着她数落道，“干嘛！赶这么紧。”
“马上要春耕了，不抓紧，万一真倒霉催的，也好有准备时间。”陶七妮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你对种地可真上心。”钟毓秀看着她略微惊讶地说道。
“我不想饿肚子。”陶七妮努努嘴看着她直白地说道。
“不会的，你这么能干，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会再饿肚子了。”钟毓秀心疼地越过炕桌握着她的手道。
“借你吉言了。”陶七妮可没有她那么乐观。
“你这话里有话啊！”钟毓秀挑眉看着她说道。
“我可怕天灾外加人祸，到了夏收的时候，朝廷和其他义军难保不来抢丰收的果实。”陶七妮忧心忡忡地说道，“朝廷可是很穷的。”
“你怎么知道的？”钟毓秀好奇地看着她说道。
“这朝廷的税都奶奶的收到孙子辈儿了，你说它穷不穷。”陶七妮挑眉看着她直白地说道。
“你这说的我竟然无法反驳。”钟毓秀苦笑一声看着她说道。
“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陶七妮看着她严肃地说道，“咱们得做好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钟毓秀闻言下意识地说道，眼波轻转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她说道，“得小心他们来攻打咱们。”
“对！抢夺咱们的丰收果实。”陶七妮面容冷峻地看着她说道。
“他敢！”钟毓秀闻言这眉毛立马倒立起来，眼神充满的杀气道，“敢来，就敢消灭了他们，咱们现在可不是一年前，今非昔比了。”眼底闪着璀璨的光芒。
这有底气就是不一样。
“别激动，别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宝宝。”陶七妮看着她赶紧劝道，“你这算日子，生的时候就在麦收前后，万一他们来了，你要早做准备。”
“这样啊！”钟毓秀想了想道，“到时候我进城去。”
第434章 夸张
“进城？”陶七妮挑眉看着钟毓秀迟疑地说道。
“听你的语气不太赞成？”钟毓秀杏眼圆睁看着她问道。
“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万一敌军围着城池可怎么办？”陶七妮无比担心地说道，“最怕围而不剿，将城里人给困死在里面，可咋办？”
“这样啊？”钟毓秀闻言沉吟了片刻道，“可如果在城外的话，没有任何的防御力量，咱们可就是待宰的羔羊。”
“打不过，咱们就跑呗！”陶七妮简单且轻松地说道，“那连绵的青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钟毓秀闻言看向了窗外，“藏山里，吃什么、喝什么？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看着单纯的她笑着摇摇头。
“山里有溪水，不愁喝的，至于吃的，这些年天灾战祸不断。”陶七妮一双桃花眼闪着精光看着她压低嗓音道，“早就有准备，将一部分粮食藏到山里。”
钟毓秀闻言错愕地看着她，随即好笑地摇头道，“你可真是，太夸张了吧！现在的亳州城，不说铜墙铁壁，那也是防守严密。那个不开眼的敢来。”
“顾大帅实力大增，上朝廷勾红名单的机会就越大。”陶七妮眸光深沉地看着她继续说道，“那么被攻打的机会就越大。”
“这个……”本来还自信满满钟毓秀心跟着提了起来，“照陶妹妹这么说，不能进城躲避，我也得进山。”
“嗯！”陶七妮看着她重重地点头道，“躲起来，趁他们不备，咱还可以投奔勇义去。”
钟毓秀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忙点头道，“你说的对，进城被围的话，插翅也难飞。”面色严肃地看着她说道，“看来我也得早做打算。”
“嗯嗯！”陶七妮忙不迭地点头道。
“这个我誊抄一份给阿九他们送去，没问题吧！”钟毓秀食指点点炕桌上的防治病虫害的资料道。
“我来就有这个意思。”陶七妮看着她笑道，“这个我才不会藏私的，我巴不得大家都吃饱穿暖，那天下就太平了。”
“行，赶在春耕前，我会让人送去的。”钟毓秀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说道，“还没有告诉你，他们已经拿下平阳了。”
“什么？”陶七妮惊讶地看着她说道，着急地问道，“他们有没有受伤。”
“别担心，只有受伤的，没有阵亡的。年三十夜里行动，战斗不到两个时辰就完了。”钟毓秀看着她解释道。
“这准备工作应该做了很久吧！”陶七妮黑眸轻转看着她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钟毓秀闻言一愣看着她点头道，“是！姚先生的沙盘帮了大忙，斥候查探敌情也下足了功夫，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了平阳。”
“沙盘？”陶七妮闻言挑眉看着她说道。
这家伙肯拿出自己的实力了，她还以为他一直就那么得过且过呢！
“对啊！将周围的府城，县城山川地貌都浓缩在了方寸之间。可以从容的排兵布阵。”钟毓秀眉眼弯弯地看着她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陶七妮看着她笑着说道，从炕上站起来道，“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我走了，地里的活儿多着呢！”
“那我不留你了，等春耕忙完了，咱们在聚。”钟毓秀跟着起身道，“我送你。”
“别别别，我自己出去好了。”陶七妮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她道，“你双身子，别乱动。”
“小姐，奴婢送陶姑娘出去。”在厅堂的春桃出声道。
“那好吧！”钟毓秀重新坐在炕沿上道，透过珠帘目送陶七妮出了房门，提高声音道，“连嬷嬷叫李庄头过来。”
“是，小姐。”厅堂外的连嬷嬷连忙起身，叫李庄头过来。
李庄头可是种庄稼的好把式，经验非常的丰富。
很快李庄头就被连嬷嬷给请了进来，李庄头人才四十出头，看着可比实际年龄大多了，风吹日晒的，皮肤黝黑，脸上刻着深深的岁月的痕迹。
“小的见过小姐。”李庄头站在珠帘外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李庄头，咱们坐下来说话。”钟毓秀透过珠帘看着他说道。
李庄头坐在连嬷嬷搬过来的鼓凳上，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不知小姐找小的过来有什么事？”
“李庄头，以往这庄稼遇到病虫害咱处理的简单粗暴，直接让人下地抓，然而效果不是很好。”钟毓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可这也没办法，自古就是这么做的，咱已经拼尽全力了。”李庄头紧皱着眉头，想不明白，小姐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他天天在地里忙，没看见虫害啊！
“别瞎想，现在还冷，虫子还没出来，它就是有虫害，这虫子还得长长呢！”钟毓秀看着苦恼的他忙说道。
“是是是！”李庄头忙不迭地点头道，“以往咱用的手段少。”
“现在我有方法，你听听看可用吗？”钟毓秀食指轻点着炕桌上的记录道。
“请小姐明讲。”李庄头赶紧说道。
钟毓秀拿起炕桌上的一摞纸，念一段儿，与李庄头讨论一段儿。
“怎么样？”钟毓秀目光透过珠帘直视着他问道。
李庄头看着她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姐，这事？”
“既然是讨论，有什么就说什么？都是为了消灭害虫，防止小麦减产。”钟毓秀语气温和地说道。
“那咱就实话实说了，小姐这个防治的办法听着结果是不错，可咱没有真正试过，不知道与预想是否有差距。”李庄头谨慎地说道。
“你的意思这个办法可以尝试？”钟毓秀眸中闪着璀璨的光芒道。
“可以，又没啥损失，都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李庄头恭敬地回道，“这防治根据小姐说的情况，都是针对虫子在成长中消灭的。中医有句话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这七星瓢虫就专门吃麦蚜虫的。”
“那咱们就先预防。”钟毓秀闻言高兴地说道。
“是！小姐。”李庄头忙不迭地站起来恭敬地说道。
第435章 珍惜
钟毓秀让李庄头退了下去，将防治办法誊抄下来，笔杆蹭蹭下巴，想了想，还是将燕军或者义军攻打的猜测写了下来，告诉他真要来了，自己打算藏进山里，让他也防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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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拿到媳妇儿差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高兴的打开，自言自语地说道，“她现在对种地也这么着迷，好办法，可以试试。”对于她的猜测，拧起了眉头，提高声音叫门外的卫兵进来，“去请，唐将军、徐将军、姚先生、李先生还有郭将军来，有要事商议。”
“是！”卫兵领命出去。
姚长生在兵营中正看着陶六一领兵训练。
陶六一站在兵卒的前面，拿着小红旗挥舞着，口中大喊着，“劈、斩、横、档、移，杀、杀、杀……”
兵卒们左手盾牌，右手大片刀，一步一个指令，认真的训练。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际。战场上人声马吠，干扰因素太多，他们现在穷的组织不起来骑兵。
主要以步兵为主，而这步兵方阵又宽又厚，如果只靠喊叫来发布作战指令，扯破了喉咙除了前面小部分人，大部分兵卒是听不到的，这种情况下还怎么指挥作战，所以古代老祖宗就发展了以旗帜、战鼓乐器等等为主要手段的指挥体系。
兵卒听人声会受到很多干扰，但眼睛看得见，看得远，还有比人声音量更大的乐器都非常的有效。
姚长生轻蹙着眉头，微微摇头。
“你看起来不太满意。”郭俊楠站在他身旁道，“这些人训练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只是拿锄头的农民，也不懂规矩为何物？”
“我知道，但是还不够。”姚长生微微歪头看着他说道。
“这不时间短嘛？慢慢来。”郭俊楠看着他小声地说道。
“可敌人不给我们时间。”姚长生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呃……”郭俊楠被噎了个半死，想了想道，“那你找有身手的江湖人士，他们武艺高强。”
“嘁！”姚长生眼里带着十足的不屑，冷哼一声。
“你看不起他们？”郭俊楠眨眨眼看着他说道，“你以前可是很向往，一剑一萧走江湖的，何等的潇洒，快意。”
“我以前年少无知行不行。”姚长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笑道。
郭俊楠惊讶地看着他，“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姚长生长睫轻颤看着他好整以暇地说道。
“以前的你世家子弟，矜贵、冷傲，现在的你真实鲜活，内心炽热，对生命怎么说呢？”郭俊楠看着他想了想道，“多了一份尊重，没错就是尊重。”
“可能从炼狱中走出来的，更加珍惜生命。”姚长生温润的目光看着他温柔地说道。
“我去年参加武科场，要不我给你找找江湖人士。”郭俊楠看着他建议道。
“免了。”姚长生沉静的目光看着他摆摆手道。
“这么看不上江湖人士？”郭俊楠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他们啊！自视甚高，浪荡不羁，不服管教，无拘无束惯了。”姚长生努着嘴微微摇头道，“咱们练兵除了技能就是让他们守规矩，他们单打独斗还行，可打仗可都是千军万马，需要的是兵卒的整体作战能力。”撇撇嘴道，“这些江湖人士不听军令，我可不敢要。”挑眉看着他说道，“参加过武科场的你，想必深有体会。”
郭俊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这么看来虽然训练他们要慢，但是老实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嗯！他们也非常能吃苦。”姚长生看着他笑了笑道。
“见识了武科场，这江湖势力也不容小觑。”郭俊楠看着他担心地说道，“个个身怀绝技，不太好管？”
“收服他们容易的很……”
姚长生的话还没说完，卫兵急急忙忙跑过来双手抱拳道，“郭将军，姚参谋，主上请二位。”
郭俊楠与姚长生两人相视一眼，立马说道，“咱们现在就走。”
两人没来得及换衣服，骑上马朝将军府飞奔。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达将军府门口，跃下马来，将缰绳扔给了门口的小厮，大步流星的跨进了将军府。
两人走进花厅的时候，坐在案台后面的楚九看着他们俩道，“就等你们俩了，坐！”指着平时常坐的位置。
姚长生和郭俊楠坐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楚九。
“今儿叫你们来，这春暖花开了，练的新兵如何了？”楚九目光落在姚长生的身上道。
“按照训练计划进行。”姚长生看着他保守地说道，“怎么有行动打算？”他不记得有进一步军事行动的计划啊！刚刚拿下来平阳，得消化、消化，城里得过一遍筛子。
打牢基础了！
“咱不出去打他们，他们会来打咱们的，咱们得做好准备。”楚九面色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
“谁？”唐秉忠双手抱拳噼里啪啦作响道，“谁敢来找死。”
“即便不是剿灭咱们为了粮草也得争斗一番。”楚九眸光一一扫过他们道。
“这是肯定的。”徐文栋闻言看着他们道，“所以咱们得早做准备。”
“所以这夏收可是重中之重了。”唐秉忠看着他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现在担心朝廷派军队攻打亳州。”楚九看着他们忧心忡忡地说道。
“去年刚吃了那么大的亏，况且亳州城现在实力大增，朝廷想来，也得掂量、掂量吧！”徐文栋看着他仔细地分析道。
“这个不好说，正因为实力大增，才可以杀鸡儆猴，威慑其他义军。”李道通开口道。
“这个……”徐文栋迟疑地看着他道，这事他不敢保证。
“姚先生有什么想法？”楚九目光落在姚长生的身上道。
“这些都是猜测，我们得到的消息太少了。”姚长生非常遗憾地说道。
“关于情报方面咱没有这方面的，咱们都是攻打谁，现去打探的。”李道通拧着眉头看着他们道，“这样不行，得建立长期有效的情报机制，收集各地而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