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霍三爷的第六感,记忆恢复征兆
面对小舅子的怀疑,霍云艽俊美淡漠脸庞浮现出浅笑,从骨子里释放出与生俱来的强大睥睨威慑力。
他嗓音很轻,说出来的话霸气十足:“不会有万一,贺家的人不会碰秦阮一根头发,除非他们想要与霍家为敌。
在这京城任何人想要碰阮阮,都要掂量下他们的家族是否承受得起霍家的追究,南宫家族就是前车之鉴。”
南宫家族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挑战各大家族的底线。
然而,最后压死南宫家的那根稻草,不是他们背后搞出来的小动作,而是他们不该把主意打到秦阮身上。
南宫家族如果没有碰霍三爷的心头宝,也许还能多活几年,这是所有家族都有目共睹的事。
霍云艽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秦昧还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见弟弟又要开口,秦景岑拉着他的胳膊说:“行了,这没你的事,跟我走!”
他不像秦昧缺根筋,知道秦阮如今在京城的名声有多大,否则贺家出身的贺明瑾不会找上她。
他跟秦没都是普通人,真去了也帮不上小妹什么忙,能做的就是不拖她后腿。
秦家兄弟二人离开后,休息区域只剩霍云艽与秦阮。
霍云艽还记挂着秦阮要看贺明瑾现场直播的事,垂眸对上她含笑眉眼。
他先是愣了一下,笑意缓缓浮现在唇角,明白秦阮是在为他刚刚的那番话开心。
他眼眸柔和,言语隐晦道:“阮阮,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看到了会长针眼,你要懂得非礼勿视。”
秦阮迎上他深邃眼眸,心底微动,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哭笑不得地说:“三爷想什么呢,我就在外面守着,女傀现身后捉住她就成,怎么可能真的去看现场直播。”
霍云艽优美薄唇勾起满意弧度,把玩着秦阮的手指,露出她之前对贺明瑾伸出的三根手指。
他倾身,用那把撩人嗓音,低声暧昧道:“阮阮说按照正常人消耗的体力,这个数会比较伤身,嗯?”
最后那一声嗯用的是鼻音,说不出的魅惑勾人,暧昧又性感。
秦阮心肝微颤,想起之前被关在在房间的三天,心底暗骂三爷不是人。
这时候她要是再不知道对方的醋意,真是白活了。
霍云艽眼皮子微搭,眼尾翘起柔和弧度,显得很良善。
秦阮并未被他的外表所欺骗,直觉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她今晚别想安生。
她硬着头皮说:“三爷,人与人是不同的,贺明瑾的身体情况明显是房事过度,按照常理来说他不该如此。”
霍云艽眉目微挑,嗓音醇厚如酒:“阮阮,似乎对其他人的事很感兴趣。”
很明显,三爷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浅黑色的眸子盯着秦阮,神色清冷迫人。
秦阮双眉轻蹙,澄澈双眼凝视着霍云艽,疑惑道:“三爷,你今晚很不对劲。”
以往她出去与傀打交道,这人从不会约束她。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她的管束有点难缠。
霍云艽神色微顿,唇角笑意缓缓消失。
在秦阮的提醒下,他也察觉到今晚的占有欲有些脱离理智。
从看到她跟蔺宁在一起时,那种危机感突然冒出来的,总感觉不抓着她,这丫头就会消失不见。
霍云艽眉眼间闪过茫然,俊美冷漠脸庞表情越加清冷逼人。
秦阮看他神色凝重,心底咯噔一声。
她主动回握男人的手,声音放低,柔声哄道:“要不三爷跟我一起去?只要你不跟女傀纠缠,问题应该不大。”
以霍云艽现在的体质,不该跟傀祟打交道,会冲撞他现在身体中两种气场的难得稳定。
可秦阮不愿看到这人脸上,刚刚一闪而过的茫然无措。
她的乖巧取悦了霍云艽,他精致俊美脸庞露出温暖笑意,连眼眸都温柔下来:“逗你的,阿遥跟安祈该困了,我带他们回家休息。”
秦阮点头:“我也会早点回去的。”
这时,贺明瑾回来了,喊了秦阮一声。
霍云艽放开秦阮,垂首在她耳边低声说:“丫头,乖一点,不要乱看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次不再是玩笑话,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告诫。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醋意,让秦阮清楚明白他的计较。
就在这时,秦阮从三爷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是让她想要逃的阴森嗜血压迫气息。
这股熟悉气场让她身体发抖,心也跟着慌了。
惊恐,窒息,腿软种种感觉袭来,她下意识逃了。
“知道了!”
秦阮转身朝贺明瑾走去,落荒而逃。
她没看到身后,霍云艽眼底闪过的一抹猩红。
他凉薄视线穿过宴会觥筹交错的喧哗,紧紧盯着与贺明瑾一起离开的那道纤弱身影。
秦阮的落荒而逃被他看在眼中。
就在刚刚,他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残影,压抑的痛楚、难过、愤怒、憎恨情绪席卷全身。
他下意识想要拦住秦阮,不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冥冥中有种感觉,她这一去发生的事,会打破他们的平静生活。
霍云艽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他容貌出色,气势强大,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
众人远远打量着,这个被一层薄雾笼罩的男人。
明明温润儒雅,谦谦君子的形象,让人生生从他身上感受到如履薄冰,冷得彻骨的寒意。
秦阮离开宴会厅时,许是心底有事,没有发现有道黑影跟在她身边。
……
贺明瑾所住的别墅在东城,他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在路灯的照射下,她压下心底的不安,锐利眸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茂密的树木,假山与形色各异的石头,给她带来直面的阴森寒意。
她像是踏入邪祟的老巢,隔着车门都能感受到,这片区域的冷意渗入骨髓。
车停在一栋装修非常有品位的古韵别墅前,古朴素雅,沉稳大气的中式装修风格呈现在眼前。
坐在副驾驶的贺明瑾,回首提醒道:“三少夫人,我们到了。”
秦阮嗯了一声,推开车门。
站在脚下的这片地面,她对这里的阴森寒意,有了更直白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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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非礼勿视,阮阮对三爷食言了
别墅区域的周围树木又密又高大,秦阮猜测即使是白天,阳光灿烂明媚,温暖的日光也照射不进来。
她还有种怪异的感觉,这片别墅区域的阴森气息,并不是从眼前古韵别墅里所蔓延出来的。
像是周围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它正在阴气森森的暗中盯着他们。
贺明瑾一下车,就感受到空气中袭来的凉意,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胳膊,走到秦阮的身边,压低声说:“咱们要不要进去?”
他伸手指向眼前装修大气的别墅。
嘴上说着进去,眼底露出抵抗,分明是不想再踏入这栋别墅一步。
“进去看看。”
秦阮迈着沉稳从容步伐,一步步走近别墅。
贺明瑾心有忌惮,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目光惶恐不安地打量着周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别墅内,屋内的自控灯刷的亮起,二楼有亮光透来,像是有人在。
秦阮站在宽敞的客厅,一眼被墙壁上近两米高的壁画所吸引。
在灯火通明的亮光下,超逼真的素描画整体容貌,被她清晰看在眼中。
素描画的主人公是个身穿复古旗袍,洋溢着青春靓丽气息的女孩。
她头发蓬松,有双冷静忧郁眼眸,脸颊上还点缀着几颗淡淡的灰痣。
那双忧郁双眼直对大厅的入口,逼真灵动眼眸,直勾勾盯着她跟贺明瑾。
秦阮距离素描画很远,可她好像能听得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诡异又惊悚。
贺明瑾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喊:“三少夫人?”
“嗯?”秦阮回头看了他一眼。
贺明瑾脸色惨白如纸,哆嗦地问:“你看什么呢?”
打从进来后,他浑身都不自在,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秦阮指向前方近两米高的逼真素描画,问:“这画上的女孩是谁?”
“这是我当初在某个拍卖会拍下的,也没花几个钱,就看她合眼缘。”
贺明瑾心不在焉,并未把素描画放在心上。
而秦阮,也没有当回事。
她来到大厅休息区域,随意又自然地倚在沙发背上,语气轻描淡写道:“你喊来的人什么时候到?”
贺明瑾食指曲起,蹭了蹭鼻尖,心虚地说:“已经到了,就在楼上。”
秦阮弹了弹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起眸子,懒洋洋地扫过贺明瑾不自在神情,唇角轻轻勾了勾:“那贺少还等什么,如此良辰美景,还不抓紧时间上楼。”
贺明瑾站在原地没有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迹,斟酌地问:“那我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秦阮睨着他,唇齿轻启:“注意好防护措施,生命可贵,别搞出人命。”
“不是这個!”
贺明瑾脸都绿了,他哪里是要问这个。
“三少夫人,我的意思是万一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也能有个保命……”法宝。
秦阮当即变了脸色,出声打断他:“贺少,慎言!”
她锐利眸光不经意扫向那副素描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看到素描画上的女人黑灰眼珠子动了动。
宽敞的大厅灯光亮如白昼,空气中蔓延的阴森气息不减反增。
秦阮双眼染上了狠辣冷光,抬眸去看贺明瑾,说话的语速却温柔到了极致:“贺少,抓紧时间做事,有我在保你活蹦乱跳。”
她一身懒骨慵态,眼神轻飘飘的,身上释放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定神闲,还有说不出霸气与自信,莫名就让贺明瑾心安了。
他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往楼上走去。
脚步微颤,视死如归,这一去像是再也下不来了。
就在这时候,秦阮清楚看到素描画上的那个女人,眼珠子真的动了。
她黑灰眼眸随着贺明瑾的离开,轻轻转动着,一直追随在他身上。
秦阮只看了一眼,就淡定收回视线,掏出手机无聊的刷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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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何念真已经没多少人讨论了,热搜也已经看不到她的名字。
再后面的就是今年春晚的一些节目宣传,还有一些明星买的热度。
秦阮目光平静地盯着手机,手指不时滑动着屏幕。
“啪——”
一声清脆声响起,秦阮按在屏幕上的指尖微顿。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像是杯子摔落在地上。
“贺少,您慢点!”
女人惊恐,伴随着苦楚声从楼上响起,传入秦阮的耳中。
那声调百转千回,又隐隐透着欲拒还迎。
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明瑾在楼上,搞出来一场暴力行为。
秦阮眼眸扫向手屏幕左上角的时间,贺明瑾从上楼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时间,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直奔主题。
她眯了眯双眼,沉色眼眸看向二楼。
眼尾余光不经意瞄向客厅的那副素描画。
仅仅这一眼,秦阮精致脸庞神色大变。
素描画上的女孩消失不见了,只剩两米高的白纸。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脚步如飞地冲向二楼。
在此期间,贺明瑾的异样声,跟女人惊恐叫声时不时响起,明显已经在进入打架环节。
也多亏了他们的声音引导,冲上楼的秦阮顺着声音,很快找到他们所在的房间。
接下来的场面情节,让秦阮对霍三爷食言了。
她看到贺明瑾身无一物,也看到被他禁锢双手,做着往复有氧运动的女人。
那是个年轻漂亮,身材一级棒,看起来非常娇媚的女人。
秦阮盯着对方那张脸,隐约觉得面熟,跟某支广告联系上。
还不等她深想,贺明瑾那边已经疯魔,已经失去了神志。
他们可能是连往屋里走都来不及,直接在小型吧台上探讨起生命主题。
秦阮站在门口,因对三爷食言只犹豫两秒,快速捞起柜上的大衣,手用力扬起。
那件大衣稳稳地落在贺明瑾,以及跟他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女人身上。
第947章 一枝梨花压海棠,百年灵魅现身
飞出去的衣服拯救了秦阮的双眼,挡住所有她不该看的地方。
秦阮大步走到贺明瑾身后,双手在虚空一抓,一道白色模糊的身影被她抓在手中。
同一时间,贺明瑾也停止前进。
他双眼无神地望着怀中的女人,脸色如吃屎一般狰狞扭曲。
心底已经清楚,他这是又一次被傀控制。
贺明瑾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从小打到所有人逢迎巴结、奉承讨好他。
如今被一只傀耍得团团转,还被秦阮围观他出丑场面,向来高高在上的贺大少,即使心底恐惧,此时此刻也震怒得想杀人。
心底的愤怒再也压不住,贺明瑾把风衣披在身上,随后把怀中的女人推到在地。
女人茫然倒在地上,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位爷。
“滚出去,钱会有人打给你!”
女人爬起来,双眼在秦阮身上扫了一眼,以为是有人想要抢她的金主。
她不顾身无一物,迈着猫步靠近贺明瑾,娇媚地喊道:“贺少——”
贺明瑾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狠戾道:“滚!”
女人身体抖了抖,心知这段时间叼在嘴里的肥羊,日后怕是再也没又近身的机会了。
她愤恨地瞪了一眼,正在低头研究什么的秦阮,把一切都怪罪她身上。
在贺明瑾盛满戾气的眸子中,女人捡起地上的裙子,抱着衣服离开了房间。
对方离开后,贺明瑾愤怒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他面色阴鸷地转身。
秦阮低头盯着她紧攥的手,目光透着诡异,还有说不出的惊叹。
贺明瑾拧眉,出声喊她:“三少夫人?”
秦阮缓缓抬眸,眼尾上挑,气场凌厉,少了几分温和气质。
她开门见山,直接问:“贺少,你当初拍下那副素描画时,有没有人告诉你它的来历?”
贺明瑾摇头,抿着唇说:“我就看它合眼缘就买下来了。”
见他面露不解,秦阮出声解释:“那幅画上的女人是灵魅,是某学者临终前的画作。”
贺明瑾更是满头雾水,凝着眉不悦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阮眼眸微垂,打量着手中双眼无神,精致五官单纯的灵魅,问:“贺少可知一枝梨花压海棠?”
贺明瑾不确定道:“老牛吃嫩草?”
“白发苍苍的老者对一姑娘见色起意,想要娶其为妻,未能得偿所愿,便照着那姑娘的七分面貌,画出了你挂在客厅的那副素描画。
老者对着画像苦苦思念,男女之情不经意对着画像宣之于口,许是他执念过深,画作时倾注了毕生情感。
夜以继日,在老者的诉情下,画像中的女人化为灵魅,她知道老者无法娶少女为妻,是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把她买回家,自然就是她的主人,所以……”
贺明瑾抢话:“所以把我当成了那老者,帮我身体力行的行房事?!”
秦阮对他点了点头。
贺明瑾三观震碎,既不可思议,又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就因为一幅画合眼缘,招惹来这样的无妄之灾,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这事找谁说理去!
察觉到手中灵魅挣扎,秦阮指尖弹出一道名利,打入对方魂体中。
灵魅安分后,她又对贺明瑾说:“灵魅不似人有七情六欲,也不似傀有自己的意识。
她开了灵智,继承老者的不甘夙愿,所以才会推波助澜帮你行那事,她没有伤及你性命的意思,你也不必介怀。”
贺明瑾双眼微眯,回想那灵魅放在他腰后的手,还有在他耳边的催促。
有件事他没告诉秦阮,就是每次排出来的东西,都会眨眼间消失,十分诡异。
因为难以启齿,他就没告诉秦阮。
贺明瑾试探地问:“就这么简单?”
秦阮看了眼手中五官精致漂亮,目光干净清澈的女灵魅,低叹一声:“她在这世间近百年,潜意识被天地赋予了修炼之术,以男人的阳气以及至阳之物,可加快她炼化人形。”
贺明瑾闻言,低骂一句,追问:“所以她就拼命压榨我?老子的命都快丢了半条!那灵魅在哪?我现在就把她烧成灰!”
他嘴上问着秦阮,双眼直勾勾盯着她攥紧的手。
可能是跟灵魅打过交道,他双眼模模糊糊看到一团白色影子。
秦阮察觉到他眼底的微妙情绪,嗓音温和低柔:“贺少,其实原因还是在你,你初次见到灵魅的那天,是不是站在她的画前说了什么?”
“我都喝多了,谁还记得说过什么!”贺明瑾心情烦躁,语气也充满了不耐烦。
秦阮通过灵魅的记忆,找到贺明瑾那天说出的话。
“你对她说,双胞胎看着是挺清纯,就是身体没料,要是能用两个换她一个就好了。”
贺明瑾脸色一片空白,脑海中浮现出模糊不清的画面,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脸色讪讪,双眼依然愤怒的喷火:“那也不能这么作践人,我是人她是邪祟,老子多少条命也不够她玩得!”
秦阮听出贺明瑾的色厉内茬,知道这件事算是大事化小。
她问:“事情搞清楚了,是我帮你把她处理了,还是你继续留着她?”
贺明瑾唯恐避之不及:“三少夫人好人做到底,赶紧把她处理了!”
秦阮出声打趣,试探地问道:“她长得还挺漂亮了,你要不要看看她?
怎么说你们也算是有主仆一场缘,她对你并没有恶意,一心想要帮你罢了。”
本来还打算看看灵魅长什么样,一听秦阮后半句话,贺明瑾脚步后退:“算了,我怕往后余生都活在噩梦里。”
再看也不过是邪祟,楼下那幅画他早就看过很多遍了。
秦阮手中的白色模糊影子,他大概看得出来身形跟画里差不多,心底就更加不好奇了。
见他不似作伪,秦阮颔首:“其实灵魅只有一张皮囊,她没有感情,也不会开口说话,之所以化形是继承了创造它出来的人夙愿。
她终其一生都可能无法改变,烙印在魂体上的第一任主人夙愿,即便画落入其他人手中,大概几率也会跟你一样遭遇这样的事。”
贺明瑾闻言,脸上流露出厌恶表情:“就不能把它毁了,这样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秦阮摇头:“她并未作恶,难得化为生灵,送她去该去的地方就好。”
最适合她的地方就是冥界,至于之后她是死是活就看她自身的能力。
灵魅被抓住,贺明瑾心底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来:“这事算是解决了?”
秦阮松开手中的灵魅,后者眼珠子动了动,清澈眼眸无辜地盯着秦阮,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过了会,她又去看贺明瑾,漆黑眼眸在两人身上打量着,像是在估算什么。
秦阮并未直面回应贺明瑾,察觉到灵魅视线不对劲,她双眼微眯,神色冷厉,对灵魅沉声说:“把你那一套收起来。”
灵魅一脸无辜,漂亮单纯的小脸惹人怜惜。
秦阮根本不买她的账,勾唇冷笑,从冥界炼狱携来的强大煞气直逼对方而去。
她手中也燃起幽蓝火焰,对灵魅出声警告:“敢打我主意的邪祟,都魂飞魄散了,你要是不乖,我不介意让你也尝尝那滋味。”
地狱冥火一出,灵魅感受到窒息,从四面而来的压迫感笼罩而来,她魂体瑟缩起来,颤抖地打着摆子。
见她老实了,秦阮收回地狱冥火,沉声命令道:“回你的画里待着!”
灵魅瞬间消失在原地,乖巧得不像样子。
贺明瑾亲眼看见秦阮手中凭空冒出的幽蓝火焰,她身边的那道白色模糊影子也消失了,屋里的冷气也散去不少。
回味着刚刚秦阮的警告,他猜测道:“她走了?”
秦阮揉了揉发热的指尖:“走了。”
贺明瑾有些诧异,担忧地问:“那她会不会逃了?”
秦阮语气笃定:“她离不开那幅画。”
灵魅离开房间,她肃穆神色并未放松,走到卧室内的阳台前,双眼透过窗户遥望被路灯照射的安静别墅区域。
心底有些忐忑不安,隐隐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贺明瑾走到她身后,好奇地问:“灵魅长得跟画一样吗?”
没看到对方的长相,心底终究是有些淡淡的遗憾,为他那几百万叫屈的心理。
秦阮偏头觑了他一眼,语气玩味儿道:“贺少有兴趣为什么不自己亲眼看看?”
贺明瑾冲她坦然一笑:“就是好奇而已,毕竟花了我小几百万呢。”
他这一笑,乍看上去很风流。
秦阮眉梢微挑,守护视线,语气淡淡,陈述道:“跟画里一样,很漂亮,很单纯,就跟木偶一样。”
“听你这描述,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贺明瑾身上都冒出鸡皮疙瘩了。
秦阮道:“本就是邪祟,你还指望她跟正常人一样。”
贺大少无法反驳,心底对她也有了一份敬意。
刚刚对方指尖冒出来的幽蓝色调火焰,给他的感觉就很危险。
那么漂亮的火焰,让他感受到生命受到极大威胁,像是只要触碰到就会飞灰湮灭。
看来霍三爷的这位小夫人,对比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明瑾风流眼眸浮现出一抹谨慎,对霍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有了更深的认知。
第948章 阮阮身份:帝君之妻,冥界主母
秦阮沉静双眸凝向窗外,阴冷煞气徘徊在外,她不禁怀疑这股阴煞气场,究竟是这片别墅区域本身就存在,还是因为她的到来才有的。
她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很强烈。
秦阮神色冰冷,眼眸微垂显得温和无害,对贺明瑾说:“楼下那幅画我带走了,以后买的老物件先找人看过再带进家门,世道不太平,小心谨慎些为妙。”
这话不是随口说说,人界邪祟日益渐多,世道真的不太平。
贺明瑾没有理解她话中深意,牵了牵唇角,礼貌地问:“那我下次找三少夫人给我掌眼?”
秦阮道:“自然可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我该走了,贺少回见。”
贺明瑾道:“我送你?”
秦阮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就这样出去?不怕被人当成怪蜀黍?”
贺少低头,只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大衣,里面真空,就这样出去让霍家的暗卫看到,他有嘴也感觉说不清楚。
“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秦阮越过他,踱步往门外走去。
贺明瑾转身,凝着她离去的纤细背影:“三少夫人,改日我亲自把帝王绿玉石送到秦家,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
“贺少客气了。”
秦阮背对着他,潇洒挥了挥手。
她抱着素描画走出别墅大门,看到倚在车头前的霍栀。
对方双眼失神地盯着某个地方,身体一动不动。
以往霍栀总会最先发现秦阮的踪迹,今天不仅基本问候没有,更是连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秦阮感觉怪异,走到车前打开后车门,把手里的画像放进去。
她出声唤人:“霍栀想什么呢?我们该走了。”
倚在车身前的霍栀一动不动,连句话都不说。
秦阮双眉微蹙,等她察觉不妙时,眼前被大片黑影笼罩。
有东西在她身后,对方身上弥漫着从死人堆爬出来,厮杀过后的血腥气息。
气味儿浓厚到根本无法遮盖,涌入鼻尖,令人作呕。
秦阮心知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迎刃而上。
她眯起充斥着嗜血与狠辣的眼眸,指尖萦绕出淡薄金光,快速转身,还没看清楚身后是什么东西,已经出手攻击。
等她看到对方的容貌时,眼底闪过诧异,满脸不可思议。
然而,让她更震惊是,对方轻易避开冥神之力攻击。
“霍夫人,许久未见,实力见长啊!”
阴阳怪气的话传进秦阮耳中,她双眉紧紧皱在一起,打量着眼前身穿黑色劲装,满身傲然之气的男人。
对方脸上有三分之一面积,被细密的黑色鳞片遮挡。
即便如此,秦阮还是通过容貌与熟悉的声音认出对方。
“南宫昶!你竟然还活着!”
秦阮心底极为震惊。
要知道当初这个男人死得不能再死,可以说是魂飞魄散。
南宫昶冷笑,嗓音阴冷:“我怎么会死呢,上古神龙一族不老不死,不过是提早归位罢了。”
秦阮唇角微抽:“你……是龙族?”
她还真没看出来南宫昶哪里像龙族。
他的容貌与声调与生前并没有多大变化,整体还是人形,除了脸上的黑色龙鳞片,看起来跟人类一样普通。
接收到秦阮怀疑的探究视线,南宫昶双手紧紧攥拳,没什么特色的脸微微扭曲。
他扬起下巴,沉声开口:“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探讨身份的,秦阮,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南宫昶身上的龙族傲然贵气让人无法忽视,那种与生俱来不可一世的狂傲霸气,让秦阮稍微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她挽起耳边的头发,嗤笑一声:“我的身份?我能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侥幸重获新生,因得冥王看重,是行走在人界的引渡者。”
南宫昶都成了上古神兽,秦阮倒也没有隐瞒她的来历。
“哈哈哈哈……”
南宫昶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笑声震耳欲聋。
随着他的笑声响起,这片别墅区域狂风大起,风吹乱秦阮披散在肩上的长发。
她神情不耐的以手梳理头发,对南宫昶带来的风很是恼怒。
美人微微蹙眉,都动人心,让人双眼惊艳。
生前的南宫昶,也许会被秦阮上乘容貌与身材,还有她身上遮掩过的野性气质所吸引。
如今的他不会再被对方勾得,像猫爪子挠在心上的人类,而是上古神龙。
回想千年来的所有记忆,他现在对秦阮恨不得避而远之。
这个女人可不是谁轻易沾染的,她是连冥界酆都那位都敢招惹,与其相杀相爱,反目成仇。
秦阮疏离好头发,目光冷冷地凝着南宫昶:“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满身天然冷气外泄,眸中染上了狠辣冷光,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南宫昶没有受任何影响,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笑意,充满恶意地问:“秦阮,你可知道霍云艽是何人?”
秦阮神情不耐,语气也非常不悦:“你想说就说,别婆婆妈妈的,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兜圈子!”
“你家霍三爷是酆都北阴天子,是冥界至高神!”
“不可能!”
秦阮想也不想地反驳。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三爷真的是酆都大帝,她做梦都会笑着醒来,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三爷会英年早逝。
南宫昶也没指望她就这么相信,哼笑一声:“你是涂山一脉的上古神兽九尾狐,是神族,是高贵的瑞兽,不是传言中修炼媚术,擅引诱的妖族。”
听他越说越扯,秦阮眼眸微微下垂,沉静肃穆容颜无动于衷。
南宫昶把她的脸色看在眼中,继续陈述道:“酆都大帝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们都不过是他棋局上的棋子。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是重生?简直可笑!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重生,不过是酆都大帝把你的神魂投入小世界延续,这么做的目的,要得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下一任酆都北阴天子。”
一直神色冷静的秦阮,表情微动。
她眸光一片冰寒,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嗜血杀意:“你说我是神族,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死的?”
凭借南宫昶的只言片语,她并未相信对方。
只怪这人不该挑拨她跟三爷还有孩子的感情,这是她无法容忍的事。
南宫昶被龙鳞片半遮眼的眉目微蹙,他也不太确定道:“听说是被冥界酆都大帝座下的阴兵斩杀,你兄长也为此神魂俱灭,死无葬身之地!”
秦阮神色嘲讽,嗤笑出声:“你以为我会信?”
被她怀疑,南宫昶也不恼,语气笃定道:“每一任帝君都受天道庇佑,小帝君不能降世冥界将大乱,霍三爷身为现任酆都大帝不惜启动时光回溯能力,为的是与你重新孕下一任帝君降生。
偏你还对冥界那群恶傀感激涕零,不惜以煞续命,要与霍三爷长命百岁,百年之后,他归位,你呢?
你神魂不全,即便是半神之体,早晚再经历一次魂飞魄散,与你那兄长一样,永远消失六界之内。”
秦阮依然不信,坚定的相信她家三爷。
南宫昶的话里也有许多漏洞。
如果三爷真的是酆都大帝,为何要杀了她还有孩子,不惜启动时光回溯能力,继续与她孕育子嗣。
这不是纯属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要知道酆都大帝以神力开启时光回溯,他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人界与冥界的界限也会为此日渐削弱,地狱与酆都关押的恶傀将蠢蠢欲动,两界会迎来一场生死攸关的浩劫。
倏地,秦阮轻轻皱眉,脸庞露出一丝异样。
如今的人界常有傀祟作乱,两者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关联。
南宫昶冷眼瞧着秦阮脸上有松动迹象,继续道:“你若不信,尽管去找冥王核实,他跟五方鬼帝都是酆都大帝的左膀右臂。”
同一时间,晟世学府禁地,有贵客到访,冥王自冥界而来。
楮子凤像是早就预料到冥王的到来,他站在陈旧的房门前,身穿白衣,满身仙气缭绕气息。
一袭鸦青色长发散落在身后,在黑夜中,他那张白皙漂亮容颜犹如仙人般。
看到凭空出现在院落中的冥王,楮子凤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冥天珩,千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貌。”
“别特娘的废话!出事了!”
冥王艳丽容颜黑沉如水,走上前用力握住楮子凤的胳膊,沉声问:“帝君的精血在哪?”
“到了使用主上精血的地步了?”
楮子凤预感到今天有事发生,不曾想到这般严重。
冥王声音透着几分烦躁:“秦阮被封印的记忆受到波动,唯有主上的精血才能继续封存她的记忆,这一世来之不易,不能再被轻易毁了,否则这千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
楮子凤眸底流露出疑惑,唇边笑意收敛:“秦阮究竟是谁?”
冥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帝君之妻,冥界主母!”
楮子凤眸底瞳孔震颤,脑海中涌出大量记忆,疑惑表情也随之巨变。
他眸子里泛起幽冷光芒,快速甩开冥王的手,冷着脸转身,对站在身边的女傀阿绾说:“在门外守着,有找死的东西敢擅闯,杀无赦!”
第949章 酆都大帝千年棋局,所有人都是棋子
身穿红衣,漂亮又干练的女傀阿绾,恭敬垂首,沉声保证。
“是,大人!”
她也听到了冥王的话,得知秦阮的身份,瘦弱的魂体都在不住地颤抖。
那个人类竟然是大帝之妻,是他们的主母。
阿绾如遭雷劈,这么多年来身为傀的认知受到颠覆。
楮子凤把冥王引入屋内,穿过一道道房门,终于来到布下结界的最后一道门前。
冥天珩站在门前,伸手捂住鼻子,脸色臭臭的吐槽:“这气味也太浓了些。”
楮子凤神色冷冰冰道:“我在这守了千年,天天与主上精血相伴,你才待了多久。”
回想起被封印千年的记忆,他整张脸都是冷的,森冷眸子里闪过锐利光芒,心底对秦阮也有几分迁怒。
千年来多少人因她而陨落,就连他都饱受千年苦楚。
冥界帝君麾下多少人手因她而遭殃,上古神兽大部分也差点就此消亡。
狐族阿阮当真是好本事!
什么狗屁的有缘人,不过是个祸事的源头,还是主上亲自让他苦等千年的人。
冥王感受到楮子凤身上萦绕的冷气,再看他阴沉如水的漂亮容颜,同情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楮子凤乜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也算不上辛苦,时常有想要窃取主上精血的傀怪与我日日相伴,今日知道你来,把那些逗趣的玩意都打发了。
不然你就能看到主上的精血的威力有多大,不分男女性别,也不分属性,完全被主上的残留的神力耍得团团转,当真是有趣极了。
对了,上次秦阮来我这里,有幸看到那一幕,可惜她不知道那是主上的威力,与我可并无任何干系。”
冥天珩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秦阮来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守在这?”
楮子凤眼皮子微垂,嗓音淡淡道:“记忆缺失,觉得时候未到。”
冥王皱眉,不敢置信:“什么叫记忆缺失?你也少了一部分记忆?”
他一直以为楮子凤是帝君安排在人界的后手。
冥王如此震惊的表情,引得楮子凤轻笑:“这么意外?要知道我们现在能活着实属运气不错了。”
千年前的大战多少人遭殃,活着实属不易。
楮子凤脸上是笑着,说出来的话阴阳怪气,冥王面无表情义愤填膺道:“主上果然好本事,为了一个秦阮简直是煞费苦心!
不过她就算不是我们的主母,冥界沉寂千年的彼岸花绽放,小帝君已经降生,下一任主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兄弟,咱要想开点。”
冥王这话听起来好似在为楮子凤抱打不平。
如果没有后面的句话,兴许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楮子凤嗤笑一声:“行了,我被主上当苦力在这耗费千年,还不许我抱怨几句,你搁着装给谁看呢。”
冥王艳丽容颜露出灿烂笑意,走上前搂着他的肩,安抚道:“你也别恼,主上的安排必有他的深意。”
楮子凤干巴巴道:“他是主上,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是替他不值罢了。”
挖心之痛他没经历过,身为最忠诚的下属,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当即就率领酆都阴兵随时准备攻打涂山狐族,谁知道半路被大帝阻拦。
冥王摇头不认同道:“值不值不是我们能评价的,有些事只有他们两個当事人才清楚怎么回事。”
楮子凤何尝不知,面露戚戚之色:“心有不甘啊,想我东方鬼帝在冥界是何等威风,在人间浪费千年时光。”
一听这话,冥王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兄弟不怕,我们可以偷偷欺压秦阮为我们做事。”
楮子凤被勾起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冥王挑眉,说道:“主子现如今的情况只能以煞续命,秦阮捉傀吸收的煞气越多,这一世他们熬出头的时间越快,只要让她拼命的为我们捉傀,也算是报了当年让冥界大乱的仇。”
楮子凤面露诧异,诡谲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你就不怕帝君知道?”
“话不能这么讲,我可是按照主上的吩咐帮助秦阮‘重生’,还传授她我一身的能力,让她自食其力以煞续命。”
楮子凤目光闪过一丝愣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流露出一抹愉悦光芒。
他神色玩味道:“这主意不错。”
冥王脸上笑意很快退去,眉眼中浮现忧愁:“只是今天动用主子的精血,接下来秦阮真的要加快收傀的速度了。”
楮子凤也想到了什么,闻言低叹一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推开眼前的房门。
门上的结界顷刻间破碎,屋内金光大闪,一股强大排山倒海般的威力,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冲他们袭来。
楮子凤跟冥王非常有默契,一同出手。
在他们的配合下,那股叫嚣着杀意的威压很快被安抚。
屋内金光退去,里面的布置情景清晰显露出来。
空荡荡的房间内还萦绕着淡薄金光,虚空中一滴精血被金光包裹,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从精血直逼而来。
冥王站在楮子凤身边,出声催促:“取血,我们走!”
在他们身后传来傀哭嚎声,淡薄的血腥味涌来。
酆都大帝精血面世势必会引来无数邪祟,一旦这滴精血被恶傀所窃吞食,他们将会直接落地成傀神。
楮子凤知道时间紧迫,掏出怀中的玄色令牌,投入房间的虚空。
令牌有意识的靠近帝君精血,眨眼间把血吸入玄铁中。
修长的手缓缓伸到虚空,玄色令牌再次飞回楮子凤的掌中。
“走!”
楮子凤拉着冥王,瞬间消失在原地。
……
贺明瑾的别墅外,秦阮还在跟南宫昶对峙。
周围一切都像是被静止,霍栀倚在车头一动不动,对一触即发的紧张形势没有任何反应。
“秦阮,我欺骗你没有任何意义。”
秦阮冷笑:“如果真没有意义,你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被撕破脸皮,南宫昶也不慌:“我不过是不甘为棋子,龙族几千年没有诞下子嗣,好不容易有龙崽降生,帝君不让我痛快,我自然也要毁了他的棋局!”
他行的正坐得端,不怕秦阮戳破他的心思。
“仅凭你的胡言乱语就要破坏我的家庭,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南宫昶咬牙道:“你尽管召冥王来与我对峙!”
“不用召唤,我已经来了!”
冥王与楮子凤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们站在双方对峙的中央,目光冷冷地凝向南宫昶。
看到两人身影,南宫昶得意一笑:“冥王、东方鬼帝,你们果然来了!”
冥王脸色铁青,寒眸怒不可遏地盯着他,声音锐利饱含杀意:“你又何必来淌这一池浑水,活着不好吗?”
“狗屁!老子的龙崽都被伱们祸害没了,当年涂山狐族能搅得冥界大乱,我龙族也势必要搅乱这一池浑水!”
楮子凤如仙人般容颜慢慢下沉,深邃眸子里冷寒幽光骇人。
他单手背在身后,气场居高临下凝视着南宫昶:“好大口气!你以为冥界是什么地方?
主上能对涂山狐族网开一面,是因秦阮的缘故,你龙族敢擅闯冥界,冥界酆都百万阴兵必让你们有去无回!”
“那就试试,看没有酆都大帝镇守的猫情姐,扛不扛得住我龙族倾巢而出的战斗力!”
秦阮悦耳轻灵嗓音突然响起:“冥王,三爷真的是酆都北阴天子?”
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冥天珩。
如果之前,她对南宫昶的话一字不信,眼下听他们的对话,心底那杆秤开始倾斜。
冥王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秦阮,你扪心自问,冥界所有麾下人员可曾对你有半分不敬?”
他并未否认,而是转移了话题。
秦阮心底动摇,不知道该信谁。
南宫昶双眼紧紧的盯着秦阮,见她受到波动的情绪比之前还明显,趁机大声吼道:“狐族阿阮身死时,腹中已经有了孩子,酆都大帝亲自率领阴兵取她性命。
为了小帝君的降生,他可谓是煞费苦心,千年前那场大战上古神兽皆败于大帝之手,他下了好大一盘棋,所有人都成了棋局上的棋子,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冥天珩震怒,嘴里爆粗口:“放你娘的狗臭屁!”
南宫昶愤怒大骂:“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你们都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傀!”
冥王与楮子凤同时沉默,他们不是无法反驳。
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南宫昶有的地方说得对也不对。
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楮子凤如星双眸微眯,凝向南宫昶眸中迸发出阴冷光芒:“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宫昶冷笑,怒声道:“我龙族的崽被折腾没了,酆都大帝也别想好过!”
他就是要报复,凭什么为了小帝君的降生,把他龙族的崽折腾没,既然如此,大家都不要好过!
冥天珩满脸怒不可遏,气急败坏道:“龙崽在冥界,他身负龙族血脉,哪里有那么容易没。”
南宫昶对此并不意外,顺势说:“那就把龙崽还给我,接下来随你们怎么折腾,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他们在探讨龙崽时,没发现秦阮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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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0章 帝君心空了,还要我如何待你?
南宫昶的咄咄相逼,跟冥王、楮子凤的沉默反应,让秦阮心底生疑。
她把今晚接收到的信息串联起来,想要从其中窥探出来什么。
突然,秦阮眼前一黑。
画面一转,她置身于昏暗压抑空间,腹部传来阵阵下垂的痛感。
她眼前是万千阴兵对阵,他们气场强大,压迫感扑面而来。
被一双阴冷沉沉眼眸盯着的秦阮,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黑色冲天煞气中,充斥着的杀戮与怒意。
在密密麻麻的阴兵中,她看到三爷修长如玉身影。
对方英俊面容笼罩着一层寒霜,以往熟悉的温柔眼眸流露出绝情,目光冰冷地凝望着她。
秦阮一颗心揪痛不已,腹部与心脏处袭来的撕裂般疼痛,让她情不自禁出声。
“三爷——”
正是这一声三爷,让冥王与楮子凤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们回首,只见秦阮浑身颤抖,狐狸眼眸中翻涌着猩红血光,精致脸庞神色狰狞又痛苦。
“秦阮!”
“坏了!”
冥王与楮子凤同时出声,飞身跃到秦阮面前。
南宫昶见此,脸色也露出些许急切。
他是上古神龙,秦阮是上古狐族,他们同样是上古之兽,自然不希望秦阮真的出事。
楮子凤指尖点在秦阮的眉心处,出声质问冥王:“怎么回事?记忆这么快就解封了?”
冥王脸庞紧绷,鼻尖一点红痣如血般艳丽,眼底露出肃穆之色:“应该不是恢复记忆,她执念太深,烙印在神魂上的记忆是没办法被封印的。”
楮子凤闯入秦阮的意识中,看到当年她在冥界与主上对峙的画面。
他抿着唇,沉声说:“是她与主上决裂的记忆,现在怎么办?”
南宫昶在一旁干着急,暴躁吼道:“还能怎么办,快出手封印她的记忆啊!”
他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涂山狐族阿阮与冥界酆都大帝相杀相爱,最后反目成仇。
秦阮如今能保神魂不散,不管是酆都大帝的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不想做抹杀同类的刽子手。
楮子凤去看冥王,后者对他颔首。
玄色令牌在楮子凤的意识操控下,从白色衣衫中飞出来,漂浮在暗无天日的虚空中。
天地间狂风大起,阴冷煞气迅速笼罩在他们所在的空间。
秦阮在脑海意识中,看到神色冷漠的三爷,对她缓缓开口。
“阿阮,我的心你兄长用着可还好?”
疼痛难耐,恨不得昏死过去的秦阮不明所以,只想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无视对方满身清冷气息,忍着痛意,咬紧牙关问:“三爷,你当真是酆都北阴天子?”
三爷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俊美精致脸庞异常淡漠,冷寒无情的眼眸凝着她:“我们的孩子没了,我的心也没了,你还想要什么?”
他声如泣血,颤着音相问,让人莫明的心疼。
秦阮迎上三爷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痛处,心中微微刺痛,在刹那间呼吸乱了。
眼前的男人明明一副绝情姿态,目光如利刃般掠过她的脸庞,他们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可秦阮感受到他的伤心、悲恸与绝望。
她顾不得确认对方的身份,只觉得无比心痛,差点忍不住流下泪来。
三爷哑着声质问:“阿阮,你还想要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秦阮,脸庞神色黯然,眸底泛起涟漪,弥漫着悲戚与孤寂。
秦阮抬手按压在心口上,以此缓解她那颗如被万剑穿刺的心,抑制无限悲伤涌来。
她红唇翕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空了,还要我如何待你?”
熟悉的怅然低叹声传入秦阮耳中,心酸涌上心头,胸膛像是被重锤狠狠一击。
她眼眶一紧,泪终是滑落脸庞。
如果霍三爷真的在这,早已搂着秦阮柔声低语安慰,恨不得把命都给她,只为换她展颜一笑。
秦阮哭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她眼眶倾泻而出。
她哭得难过,悲痛欲绝。
泪水模糊了双眼,秦阮隐约看到三爷,正以悲天悯人的神情注视着她。
“秦阮!”
倏地,震耳欲聋的呼唤声响起。
声音好似穿越千年之久,从遥远的边际响起。
秦阮泪眼朦胧地循声望去,入眼皆是荒凉之地,千奇百怪的山峰阻挡她的视线。
再回首,三爷与万千阴兵都已经消失不见。
她脸色惨变,紧握拳头,踉跄地朝前走了几步,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去路。
“三爷,三爷!!”
秦阮眸底闪过慌乱,嘴唇小幅度地颤着,一声声喊着对方。
她已经不记得为何来此,只想找到那个满身悲伤绝望的男人,搞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阮!”
比之前声音更大的呼唤声响起,如雷贯耳,隐隐透着一丝熟悉。
秦阮抬起眼皮,露出猩红双眸,目光嗜血地凝向声音来源方向。
“是谁,究竟是谁?!”
她迁怒出声的人,如果不是对方三爷就不会消失,心底的怒火越烧越烈。
“秦阮,你该离开了!”
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严厉警告。
秦阮眸子里闪过愠怒,嗓音嘶哑:“你究竟是谁?”
身后风中有异样袭来,她快速转身,一张天人之姿的容颜映入眼中。
突然冒出来的人,赫然是东方鬼帝——楮子凤。
下一秒,她被对方一掌拍离意识中。
现实里,秦阮脸上的泪戛然而止。
她眨了眨眼,神色茫然地看着,凑近在眼前的冥王与楮子凤。
“你们在做什么?”
额头传来一阵凉意,秦阮伸手去摸。
握着玄色令牌贴在她头上的楮子凤,快速收回手。
令牌就这样与秦阮擦手而过。
楮子凤心有余悸地看着手中令牌,声音微沉:“没事,你陷入南宫昶制造出来的幻境里。”
平白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南宫昶不太高兴了:“诶,我还在这呢,你们说这话……”
冥王倏地回头,没有一丝眼白的漆黑眼眸,沉沉地盯着南宫昶。
他眼底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南宫昶嘴边的话停下来,却挑衅味十足地迎上冥王威胁愠怒眸子。
他嘴欠道:“怎么?只许你们做,还不许我说?”
冥王嘴角噙了丝笑,笑意冷冽:“龙崽还想不想要了?”
想到龙崽还在冥界,南宫昶下意识举起手来,只能认栽:“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不是!”
秦阮已经不记得南宫昶之前跟她说的话,看到对方的时候,脸上露出震惊神色。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还以为是眼花了。
频繁眨眼,让她双眼微微刺痛。
秦阮抬手摸了一把脸,触碰道满脸的泪,她茫然地问:“我怎么哭了?”
冥王不以为然道:“南宫昶生前被霍家扳倒,他心有不服,所以找上你想要找回场子,刚刚就是他给你布下幻境,现在没事了。”
秦阮精致双眉微蹙:“南宫昶为什么还活着?”
“他是上古神龙一族,不老不死,除非天道不容,或历生死劫失败才会陨落。”
对于冥王的解释,秦阮脑子有些不够用,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她神色内敛淡然,眸中闪过狐疑。
“三少夫人,你怎么还在这?”
贺明瑾从别墅出来,看到秦阮站在院落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声喊了一嗓子。
冥王、楮子凤、南宫昶冰冷目光,同时朝出声的人类看去。
贺明瑾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他身体穿透冥王,走到秦阮跟前。
身体莫名的一激灵,刺骨寒意袭来。
贺明瑾抖了抖身体,也没有在意。
没有得到秦阮回应,他又喊了一声:“三少夫人?”
秦阮抬眸,泛着红意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冷淡道:“没事,这就走了。”
贺明瑾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倚在车头前的霍栀,这时动了。
她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看到秦阮时,无神的双眼浮现出一抹生动情绪。
霍栀快步走到秦阮身边,打开后车座的门,语气恭敬道:“夫人,该回家了。”
秦阮眸光瞥向冥王、楮子凤还有南宫昶,心底有些奇怪。
她眼帘微垂,遮挡眼底浮现出的沉思幽光。
不对劲,今晚很不对劲!
霍栀再次开口:“夫人,该回家了。”
秦阮嗯了一声,坐进车内。
贺明瑾走上前打破尴尬氛围:“三少夫人慢走。”
秦阮坐在车内,沉静目光越过站在车外的男人,看向他身后的上古神兽与冥界神灵,低声嘱咐:“你也早点离开这里。”
贺明瑾正是神经处于敏感时期,一听这话,还以为身后别墅不干净。
他捏着衣袖,缓解心底的惧怕,点头笑着说:“这就走了。”
霍家车队行驶离开后,贺明瑾也没有多待,转身上车匆忙离去。
在路灯照射下的静谧院落,只剩南宫昶与冥王、楮子凤这三位。
周围的空气因他们的存在,弥漫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南宫昶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把龙崽归还于我?”
冥王面露冷笑,咬牙切齿道:“主上这次因你之过伤势严重,等我们回头再找你算账!”
话说完,他与楮子凤消失在原地。
南宫昶惊呆了,好半天才回神。
他瞪大喷火的双眼,怒骂道:“妈的!你们耍我!”
暴躁龙在线发飙,可惜没人看得到。
第951章 霍家两位太子救父,召唤长渊救场
霍宅。
在楮子凤封印秦阮即将觉醒的记忆时,一整晚都处于心悸中的霍云艽,趴在床头噗地从口中喷出鲜红血色。
他骨节分明的手扶在床头,身体虚弱无力,抽空耗尽了所有生气。
艳丽血色染红地毯,鲜血迸溅在床头柜,还有三爷身上穿的那件暗蓝色睡衣上。
婴儿房内,正在沉睡中的霍遥与霍安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刷地睁开漆黑眼眸。
他们同时扭头,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面面相觑。
不顾房间还有守夜的佣人在,兄弟俩快速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冲向门外。
他们动作灵敏利落,一切都在眨眼间完成。
“少爷,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守夜的佣人见两位小主子冲向门外,神色微愣,惊呼出声。
霍遥回首,冰冷黑沉眼眸凝向准备追上来的佣人。
他奶音警告对方:“不许跟来,否则让父亲赶你离开!”
霍安祈见哥哥还跟佣人废话,扯着他小胳膊往门外拖拽:“别废话了!父亲快要坚持不住了!”
兄弟俩手拉着手离开房间。
两个小主子身娇肉贵,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被赶出霍家都是轻的,佣人哪有不跟上去的道理。
知道他们不比普通孩子,她也不敢阻拦,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霍遥跟霍安祈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前。
前者小手一推,门开了。
霍云艽趴在床头还在吐血,他上半身几乎悬空,如果不是手撑在床头柜,很有可能就这么栽倒在地。
“父亲!”
“三爷!”
孩子与佣人的惊呼声响彻整栋小楼。
霍羌今晚在霍奕容那边守着,霍栀也没在家。
楼下值夜的暗卫听到动静,一窝蜂的冲上来。
房间里,霍遥跟霍安祈已经迈着小短腿走到床边。
他们伸出小手扶父亲起来,佣人冲上前来:“我来我来!!”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哪里是两个孩子能承受的。
佣人把身体虚弱的霍云艽,小心翼翼地扶到床头倚着。
她伸手按响床头的应急铃,整栋小楼所有角落的应急通讯设备都响起。
“出了什么事?”
率先闯进卧室的人是林浩,屋内弥漫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看到三爷满身血的模样,他神色大变,对身后的暗卫几乎低吼道:“去请陈医生来,再去通知夫人三爷出事了!”
林浩在暗卫部虽然不比霍羌、霍川、霍栀三位首领说话有力度,也已经开始培养他自己的人手。
他现在是暗卫小队的队长,手里有几個新成员,是三爷为秦阮培养的左右手。
身后暗卫听闻他的话,转身就要走。
“等等——”
三爷语气虚弱的阻拦。
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溃散,听到林浩说要通知秦阮,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在颤动。
“父亲,您少说几句话!”
霍安祈不知何时爬到床上,就站在霍云艽的身后,小手用力按在他的后背心口。
在场所有人都看不到,小太子手上蔓延出的至阴黑色煞气,如万千黑丝以不疾不徐的速度输送到三爷的体内。
霍云艽无视小儿子的嘱咐,抬起眼眸,阴鸷目光沉沉睨向林浩。
他染了血色的唇开阖,低声说了什么。
林浩距离远听不到,霍遥听得一清二楚。
他绷着小脸,扭头去看林浩:“父亲说,不要通知母亲,去把陈医生喊来。”
“三爷,夫人很在乎您,她肯定不想看到您这么痛苦。”
林浩知道秦阮有能力,有办法缓解三爷的痛苦,下意识认为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她。
霍云艽苍白俊美脸色微沉,凉薄眸子淡淡地看向林浩。
尽管他身体虚弱,这一眼的杀伤力不弱,眼神冷得彻骨。
林浩抿了抿唇,垂首恭敬道:“是——”
他对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陈医生那边应该已经接到了消息了,去把人请来。”
因为三爷开口阻拦,暗卫不敢轻举妄动,这次林浩发话他立即小跑离开。
林浩走进房间,站在床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眼看着两个孩子围坐床上,神色担忧的望着脸色惨白的霍三爷。
霍云艽双眼轻轻闭阖,冷峻五官依旧贵气,清致风姿不减。
霍遥握着他的手,一双漆黑肃穆眼眸,不时在他跟弟弟的身上打量。
他能清楚看到弟弟给父亲输送的煞气。
霍安祈精致小脸冒出细密的汗,明显有些支撑不住,双手却还紧紧贴在霍云艽的后心口。
“你们都出去!”
霍遥小嘴紧紧抿着,眼看弟弟胳膊都在颤抖,他嘴皮子上下一碰,发出命令。
佣人正在擦拭床头柜的血,林浩站在床边焦急等待着陈医生的到来。
两人听见霍遥的话,下意识想要出声反驳。
然而,等他们回头对上霍遥那双黑沉,没有一丝眼白的眸子,身体不受控制地执行命令。
他们同手同脚地往门外走去,跟完全没有生命力,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
守在外面的暗卫见他们出来,一脸不明所以,想要探头看看屋内主子的情况。
“嘭!”
房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上,发出嘭的巨响。
“门怎么关上了?”
其中一名暗卫脸色沉如水。
屋内只有主子跟两个小少爷,真出什么事,他们谁都担不起。
也就在这时,林浩恢复神志,俊毅面容浮现出迷茫神色。
他诧异地转身,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抬脚就踹去。
嘭的一声响,而门完好无损。
林浩粗狂眉眼微皱,绷着一张脸,周身肆意出野蛮气场,对佣人说:“去拿钥匙!”
“这……”佣人有些犹豫。
林浩脾气暴躁吼道:“三爷真出了事,在场的谁都跑不了,别墨迹了!”
虽然不知道霍遥有什么本事,那孩子能让他无意识的乖乖走出房门,肯定有不外人知的本领。
但这并不会让他放下心来,不能亲眼看到霍三爷没事,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佣人急匆匆离开,很快拿来的钥匙。
说来也奇怪,卧室的门就像是铜墙铁壁,他们用钥匙都打不开。
一堆人围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陈医生到了也于事无补,他们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卧室内。
霍遥漆黑眼眸盯着霍安祈,担忧地问:“阿祈,你还能坚持吗?”
“快坚持不住了!”
霍安祈精致容颜惨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霍遥攥紧小手,紧张地舔了舔唇,试探道:“上古凶兽钩蛇拥有无上神力,找他来安抚父亲能事半功倍。”
“那还等什么,快把他喊来!”
“好!”
霍遥从眉心处取出黑色鳞片。
这是长渊上次来霍宅时,送给他的钩蛇一族以无上之术炼制而成的护身鳞。
他以意念操控着鳞片漂浮在虚空中,黑色鳞片绽放出刺眼白光。
霍遥对着鳞片,奶声严肃道:“钩蛇长渊何在?”
南城,肖云琛的住宅。
长渊以原型趴伏在院落,霍遥那把小奶音清晰在他耳边响起,如雷贯耳。
紧闭的血眸缓缓张开,凶残兽眸浮现出诧异神色。
他口吐人言,问:“什么事?”
霍遥道:“父亲命在旦夕,请你前来相助。”
长渊闻言,长满鳞片刀枪不入的兽身扭动,分叉出两个钩子的尾巴,在院落地面拍打了两下。
瞬间,他以兽型化身为人。
他对霍遥不以为意地说:“我要先请示主人。”
霍遥怎么听不出长渊的推拒,冷冰冰开口:“你跟舅舅说,父亲如果出事母亲必陨,漫天诸佛都回天无力。”
一听秦阮会为此遭殃,长渊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出现在肖云琛门前,抬手敲响房门。
“进来。”
温和嗓音从房间内传来。
长渊推门而入,他那是天生高贵不凡,俊雅出尘犹如谪仙的主人,姿态随意的倚在阳台护栏上。
从对方所站的位置,很显然他刚在楼下的话,应该都传进主人耳中。
肖云琛唇角噙着很淡的弧度,嗓音冷冷清清:“小家伙喊你去救场,那就别让他失望。”
“是,主人。”
长渊深深看了眼阳台上的男人,对方深邃眉眼和恣意神色,莫名刻印在他脑海中。
从前那个内敛霸气,尔等皆为蝼蚁的主子真的回来了。
见长渊还站在原地,肖云琛出声催促:“去吧。”
他微微侧身,看似温和实则漠然的眼眸遥望星空,视线所凝向的方位正是紫微帝星所在。
昏暗灯光映在他精致的眉眼,高削鼻梁,与凉薄微勾的唇上,犹如千年之前的狐族神君在世。
可现在的肖云琛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能力。
长渊轻轻带上房门,高大身影消失在楼道。
霍宅。
在霍安祈即将坚持不住时,穿一袭黑衣长发飘飘,妖气环绕的长渊凭空出现在房间。
他五官棱角锋利,目光凝向躺在床上俊美容颜惨白如纸,已经没了意识的男人。
霍遥一见长渊的身影,松了口气:“你终于来了!”
他赤着小脚踩在地毯上,走到对方身前,拉着他的手往床边走去。
嘴里着急地嘟囔着:“快快!父亲体内两种气场四处乱窜,就要承受不住爆体而亡了!”
长渊站在床边,伸手抬起三爷线条堪称完美的下颌,目光隐晦地打量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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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章 记忆再次被封印,帝君只剩三年寿命
霍三爷嘴角渗出淡淡的血迹,精致容颜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却依然贵气逼人。
长渊端详了半天,对两个孩子轻轻摇头:“紫气中暗藏污秽黑煞,两者相克又密不可分,我只能暂且压制它们,做不到彻底清除。”
霍安祈已经停止输送煞气,他掀起眼皮看长渊,没什么感情地说:“没让你清理,只要压制下去就行。”
如果他的力量没有被封印,根本不需要长渊出手。
因为不能帮父亲缓解,他淡色的眉紧紧皱着,萌萌的包子脸也微微鼓起。
长渊松开三爷的下巴,抬眼去看霍小太子,对上他那双瞳孔漆黑,没有一丝眼白的眸子。
再看这孩子苍白脸色跟失去血的唇,他不禁皱眉:“你又何必逞强。”
霍安祈扬起小下巴,骄傲道:“我不出手,父亲如何撑得过去。”
“早晚都撑不过去,用不了几年,他体内的紫气就会被黑雾吞噬,到那时你们这位父亲可就活不长了。”
长渊嘴上说着讨嫌的话,人已经坐在床边,以他强大的神力压制三爷体内乱串的两股气流。
霍遥冷着一张笑脸,怒道:“胡说八道!父亲绝不会出事!”
霍安祈走上前对他摇头,眉眼中浮现出肃穆之色。
他没有反驳长渊,甚至制止霍遥的反击。
霍遥暗暗瞪了弟弟一眼。
霍安祈锁眉,小脸紧绷,嘴巴也轻轻抿着。
他伸出手放到唇边,对霍遥做了个嘘的手势。
长渊全力以赴镇压三爷体内的煞气,协助紫气不被浓郁的黑煞吞噬,没有看到身边两个孩子的互动。
也就在这时,冥王与楮子凤凭空出现在房间内。
长相阴柔,容颜艳丽的冥王身穿黑袍,浑身上下被黑气环绕。
他身上阴气很重,弥漫着强大的死亡气息,周身萦绕着震人心魄的威慑力。
身穿白袍,披散着一袭鸦青色长发,身材颀长高瘦的楮子凤,就站在冥王身侧。
二人看到坐在床边的长渊,以及他放在霍三爷身上的那双手,不谋而合的同时对他出手。
冥王那张俊美妖异容颜闪过杀意,黑色长袍轻轻一挥,强大的黑雾直逼长渊而去。
闲适慵懒,满身仙气缭绕的楮子凤,双手快速捏诀,刺眼的白光从他掌中迸发而出,杀意直逼长渊。
霍遥跟霍安祈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护在长渊身上,生怕凭空出现的两人打扰治疗过程。
黑白两道强大的力量,即将碰触到他们小小的身体时,房间突然陷入静止状态。
冥王与楮子凤同时把力量收回,这导致他们差点遭遇反噬,脚步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
冥王鼻尖一点红痣,因情绪过激,颜色越加艳丽。
他凝眉看向霍遥跟霍安祈:“两位祖宗,你们这是干什么?”
霍安祈赤着双脚,轻轻一跃跳下床。
他下巴微扬,与三爷如出一辙的黑眸,气势逼人地睨向冥王与楮子凤。
“父亲危在旦夕,你们是嫌他生机消亡的还不够快吗?”
小奶音虽萌,说出来的话极为犀利。
冥王无比冤枉,苦着一张脸喊冤:“杀人诛心啊!”
他指向还坐在床边的长渊,语气愤然解释:“此人分明是上古钩蛇,他的主人是狐族神君,一直与我们冥界不合!”
霍遥瞥了一眼长渊,阴森森道:“他如果敢伤父亲分毫,我今天就抽筋剥骨吃上古凶兽钩蛇的肉!”
楮子凤目光温情的打量着两个孩子,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他看着霍遥跟霍安祈,是越看越喜欢。
如果说耗尽千年的布局,换来两个聪明伶俐的帝君之子,他对秦阮的不满稍微收敛一些。
楮子凤目光落在长渊身上,眸底闪过冷色,沉声开口:“上古凶兽的力量过于霸道,你帮不了帝君,孩子的母亲就快到了,停手吧。”
他话音刚落,长渊立即收手。
如果不是刚刚霍遥跟霍安祈帮他挡住一击,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长渊身上释放出浓重妖气,俊毅脸庞黑沉如水,满身霸气肆意而出,血眸直勾勾地盯着故人。
他冷着脸,唇掀起一抹冰冷弧度:“过河拆桥的本事,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冥王刚要开口,身后房门传来撞击声。
“嘭!嘭!”
楮子凤收回凝向长渊的警惕视线,手按在冥王肩上:“先解决主上的问题。”
两人瞬间出现在霍云艽身前,一个双手附在他的胸膛,一个指尖按向他的眉心处。
他们身上的力量与三爷同出一脉,出手熟练且快速,直接镇压即将把紫气吞噬的黑煞。
霍遥跟霍安祈守在床边,目露担忧地看着这一幕。
长渊在一旁说风凉话:“就他这破身体,活不过三年,你们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楮子凤跟冥王对视一眼,神色异常凝重,竟也没有出声反驳。
他们在碰到霍云艽风的身体时,已然察觉到这具肉身非常虚弱,处于强弩之末的地步。
在冥王与楮子凤的合作下,三爷很快恢复原本紫气与黑煞势均力敌的平衡气场。
他们同时收回手,出色的容颜微微泛白,短时间内他们消耗的力量不少。
冥王收回手,双眼上下打量着长渊,警告道:“今天的事不许告诉秦阮。”
“凭什么?!”
天生反骨的长渊,想也不想的就跟他唱反调。
冥王冷眸微眯,厉声道:“就凭主上刚为秦阮消耗了三年寿命……”
他告知长渊,不久前在秦阮魂体即将崩溃时,他跟楮子凤动用帝君以防万一留给他们的精血,封印了秦阮的记忆。
一滴精血,舍了三爷这一世三年寿命。
秦阮的记忆一旦提前恢复,所有人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长渊闻言冷毅容颜,神色怔愣一瞬,血眸注视着床上的男人。
怪不得对方只剩三年寿命,原来如此。
随即,他冷笑道:“呵!不过三年,我们等得起,阿阮早晚会恢复记忆。”
楮子凤笑眯眯点了点头,非常认同道:“等她恢复记忆那一天,就是她在这世上死亡,神魂塑造成功恢复真身的那天。”
第953章 霍遥跟霍安祈的玻璃兄弟情
楮子凤白衣翩翩俊雅如仙,他说的话很有信服力。
长渊未曾怀疑,血眸笑弯了弧度,脸上露出嚣张愉悦邪笑:“我等着!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话说完,高大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主人同乐。
霍遥跟霍安祈则面面相觑,脸上的担忧与不安显而易见。
霍安祈小拳头紧紧攥着,抿着唇问楮子凤:“父亲真的坚持不到三年,母亲也快恢复记忆了?”
“怎么可能!”冥王出声反驳:“刚刚不过是诓那蛇罢了。”
霍遥小手捂着心口,心有余悸:“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刚刚,得知父亲跟母亲要出事,他一颗小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霍安祈也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小脸微松。
楮子凤走到两个小主子身前,蹲下腰身,目光平视他们。
他语气认真地叮嘱道:“你们妈妈要回来了,今天我们出现的事不许告诉她,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影响被封印的记忆。”
两个孩子乖巧点头:“好!”
冥王也走到他们面前,挨个撸了一把他们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情且怜爱:“还有条暴躁龙需要我们解决,避免他来捣乱,我们先撤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找我们。”
霍安祈摇头,精致脸蛋小表情认真道:“还是免了吧,让母亲看到你们,她的记忆随时都会受到刺激,万一再来一次,父亲的命哪里够伱们消耗的。”
冥王摸了摸下巴,面露沉思:“说的也是。”
这也是他为什么很少出现在秦阮面前的原因。
楮子凤手按在他肩上,声音微沉:“秦阮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听到母亲回来了,霍遥跟霍安祈光着小脚往门口跑去。
屋内两个傀神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根本不在意。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是一台先进机械,锋利的刀刃即将碰触到定制门上。
“小心!”
看到两位小少爷出现,林浩惊慌吼出来。
操作机械准备把门切割开的暗卫,立即按下手中操控机械的按钮。
霍遥跟霍安祈安然走出门外,看到站在众人身后的陈医生。
他们让开身体,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屋内的情景。
林浩走上前,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防止他们再捣乱。
他对陈恒锋急声说:“陈医生,你快进去看看三爷。”
“这是在做什么?”
悦耳清冷嗓音从楼梯口传来。
秦阮在楼下跟霍栀分开,独自一人上楼,看到一帮人包围着卧室房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双眉紧蹙,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视线纷纷投向她,暗卫眼底浮现出惊慌,佣人则一副心有余悸的后怕神情。
只有林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紧绷一晚上的脸色好转不少。
陈医生反应最快,对秦阮语速极快道:“三爷吐血了!”
话说完,他人已经冲进房间。
秦阮一听这话,眸中瞳孔骤缩,在所有人注视下飞奔冲进卧室内。
她速度非常快,众人只觉眼前有道残影闪过,眨眼就消失不见。
屋内,躺在床上的霍云艽精致容颜恢复血色,如果不是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并没有什么异样。
秦阮一看就看到,屋内地毯上跟溅在床头柜上的血迹。
再看三爷身上的睡衣,上面也被血色染红大片。
陈医生坐在床边,查看三爷的身体情况,紧绷神情不禁露出疑惑。
他又翻了翻三爷眼皮,把了脉搏,一切都很正常。
秦阮开了天眼,凝向躺在床上像睡着的男人。
紫气与黑煞平安无事,并没有互相厮杀吞噬,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可她还是从三爷身上察觉到,两种安分守己的气场被人梳理过的痕迹。
秦阮双眼微眯,回头去看霍遥跟霍安祈,两个孩子在她的注视下,心虚地低下头。
这情形,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陈医生观察了半天,最后对秦阮确定道:“三爷的身体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处于深眠的状态。”
秦阮脸色寒凛,嗓音冷冽陈述:“可他吐血了。”
她纤细手指缓缓伸出,指尖触碰在三爷温凉的唇上,一点一点擦拭干净他双唇上血迹。
陈医生面露沉思,底气不足道:“夫人如果不放心,等明天三爷醒来可以做个全面检查,先进医疗仪器都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这就需要灵虚子大师跟夫人多费心了。”
秦阮对他轻轻颔首,客气道:“好,今天麻烦陈医生了。”
“夫人折煞我了。”
陈医生起身,脚步放轻地离开房间,把空间留给一家四口。
门外,林浩见陈恒锋走出来,走上前神色忧急地问:“三爷怎么样?”
“有夫人在,不会出事的,都散了吧。”
陈医生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看得出来秦阮对两个孩子有话说,这才知趣的离开房间。
得知三爷出不了事,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屋内。
秦阮坐在床边,在霍遥跟霍安祈的注视下,给三爷擦了脸,把他身上染了血的睡衣扒下来,盖上舒适的羽绒被。
她不经意垂眸,看到三爷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串佛珠比前些日子看到的时候,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起来。
秦阮指尖轻抚着一颗颗佛珠,透过指尖,接收到一股阴冷凉意。
她的手下意识撤离,还想要触碰那串佛珠时,想起三爷曾说过这是他的伴生物,她又把手缓缓收回。
秦阮偏头去看霍遥跟霍安祈,尤其是盯着小儿子那张惨白小脸,温声开口:“说吧,你们做了什么?”
霍安祈站出来,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说:“父亲吐血了,我没忍住给他输了煞气。”
秦阮语气平淡地陈述:“你们的力量都被我封印了。”
当初因为两个孩子的体质问题,会引来万傀争夺分食,她不得已封印了他们的力量。
“我,我也不清楚,看到父亲那么痛苦,什么都来不及想……”
霍安祈像是犯了错的普通孩子,说话的语气忐忑不安。
霍遥紧紧握着他的手,为弟弟开口求情:“妈妈,我们就是太担心了,阿祈为了救父亲还受了伤。”
他用力捏了捏弟弟的手心。
霍安祈眸底流露出疑惑,很快明白了什么。
他包子脸神情痛苦,瘦弱的小身板在秦阮担忧目光下,微微摇晃了几下。
“安祈!”
秦阮哪里还顾得上审问他们,起身冲向两个孩子。
在她走到跟前时,霍安祈好巧不巧地倒在她怀中。
秦阮接住小儿子的虚弱身体,一颗心都揪起来,再看怀中霍安祈小脸煞白,可是把她心疼坏了。
霍遥在一旁也快急哭了,出声催促:“妈妈,弟弟身体虚弱,快把他抱床上休息。”
他神色焦急慌乱,把兄弟之间的真挚感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当真是兄友弟恭。
如果不是霍安祈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说不定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秦阮眼尖,把这一幕看在眼中。
对孩子的纵容与无奈,让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把霍安祈抱到床上,躺在三爷的左边位置。
秦阮把兄弟俩并排放到床上,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安抚:“妈妈去洗漱,你们先睡。”
“知道了。”
霍遥身上盖着有父母熟悉气息的被子,咧着小嘴直乐。
他忘乎其形的傻乐,躺在他身边双眼紧闭的霍安祈,咬了咬牙,放在被子里的手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
“嘶!”霍遥呼痛出声。
“怎么了?”
刚把外套脱去的秦阮,回头看向两个孩子。
霍遥也心知他过于得意忘形,小脸惨兮兮,呲牙咧嘴忍痛道:“没事,就是心疼父亲。”
他身体往边上挪了挪,生怕霍安祈再掐他。
秦阮锐利眼眸微眯,看到霍安祈在被子里的手收回动作,眼底露出了然。
她把手中的衣服扔沙发上,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房门关上那一刹那,霍遥起身坐起来,他胖乎乎的小手,用力戳霍安祈的脸蛋。
他咬牙怒道:“臭小子,你是想疼死我啊,掐得那么用力!”
面对哥哥的指责,霍安祈睁开沉静漆黑眸子,出声嘲讽:“不用力,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得意忘形。”
霍遥小胳膊举起,伸了伸懒腰,感叹出声:“好不容易能睡在这里,还不许我兴奋一下。”
霍安祈双眼凝向紧闭的浴室门,小脸紧皱,不太确定地猜测:“总觉得妈妈看透了我们的小算计。”
“啧,看透不说透,只能说老妈还是很疼我们的。”
霍遥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再次躺回床上,抱着萦绕着熟悉气息的被子在床上打滚。
霍安祈低头看到他这一幕,一本正经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嘴上说着教训人的话,下一刻,他双手捧起被子,低头深深嗅了嗅。
果然有妈妈的味道。
霍安祈正经的小脸,露出贪恋与孺慕之情。
霍遥看到这一幕,嫌弃地吐槽:“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闷骚!”
他这个弟弟不能要了,每次都嘴上说不,身体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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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4章 似曾相识的眼眸,她心底微微一颤
浴室房门的轻微响动声传来。
霍安祈来不及回怼霍遥,小身板立马躺平,双眼紧闭,长而翘的睫毛微颤。
霍遥眼睁睁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为,小嘴微张。
秦阮从浴室走出来,见他神色呆愣地坐在床上,双眼诧异地看着小儿子,笑着问他:“阿遥怎么还不睡?”
“这就睡了!”
秉着坚不可摧的兄弟情义,霍遥并没有戳穿弟弟在装睡。
他老实的躺在床上,黝黑清澈双眼盯着妈妈。
秦阮擦着头发走到门口,把放到柜子上的那幅卷起的素描画拿在手中。
在霍遥的注视下,她掀开窗帘来到阳台。
漆黑的夜晚,楼下昏暗路灯映在她肃穆精致容颜上,平添几分暖色。
秦阮嘴里发出低喃召唤,阳台刹那间被阴冷气息侵袭,白七爷从黑暗中飘来。
他双手拱起,对秦阮行礼:“秦小姐。”
秦阮把手中的画送到他面前,脸上浮现出怜悯,轻叹道:“不足百年的灵魅,难得修炼成型,被抹杀可惜了。”
不是所有的邪祟,都应该抹杀。
在这世间,不止人分好坏善恶,就连邪祟也是如此。
白七爷面无表情接过画,低声说:“我会给她在冥界安排生存的一席之地。”
秦阮弯起双唇,微微颔首:“有劳了。”
白七爷抱着怀中的画,站直了身体:“您客气了,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秦阮摆了摆手。
白七爷抱着画消失于黑暗中。
临走前,他又黑又暗的眼眸,透过窗帘与卧室内一双清澈干净黑眸对视。
霍遥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七爷逐渐透明化的魂体。
秦阮转身离开阳台,并未发觉他们的眼神对视。
她回到卧室,见两个孩子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坐在霍云艽的右侧床边,伸手轻抚着对方俊美苍白容颜,她眉眼中流露出心疼。
三爷一次又一次的吐血,每次吐血身体都要消耗所剩不多的寿命。
而这一次,尤为严重。
之前她没表露太多情绪,是发觉今晚的所有事都像是个谜团。
南宫昶的突然出现,冥王与楮子凤诡异现身。
这一切要说没有关联,她是不信的。
可她脑海中有段记忆空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晚三爷无征兆的吐血,她在此之前并没有做逆天改命的事。
不知道冥王他们的出现,是不是跟三爷此次发病有关。
陷入沉思的秦阮没有看到,她掌下的三爷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一双令周围景物都黯然失色的璀璨眸子。
他深邃迷离眼眸乍看上去多情,认真端详,才能窥探出眼底隐隐透出的冷漠和淡然。
霍云艽目光一凝,坐在身边的秦阮尽入眼中,感受到她温暖的指尖落在脸庞上,他眸光微闪。
因为躺着的缘故,他清晰看到秦阮倚在床边身姿有多散漫,在室内暗光下她那张精致五官过分美丽,以及她性感的脖颈,引人想要去轻抚。
秦阮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垂眸,看向已经睁开眼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然而,心跳在这一刻跳动飞快。
三爷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眼底的深情与悲恸,让她心底微微一颤。
“阮阮——”
霍云艽抬起手,去抚摸她白净脸庞。
秦阮下意识后退,总觉得记忆中残留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让她不受控制地想要逃离。
伸到半空中白皙如玉的手,就这么停顿下来。
男人双眉轻蹙,深邃眼眸紧紧盯着秦阮。
秦阮自知刚刚的行为有多不妥,心头跳了跳。
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倾身靠近三爷,拉了拉被子给他盖上,嘴上温声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要乱动。”
霍云艽脸上没什么表情,若无其事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阮皱着眉,低声似埋似怨道:“回来没多久,听到你又吐血,吓得我心跳都差点停了。”
她言语中不经意带着心疼与担忧。
霍云艽收回放在秦阮身上的目光,心不在焉地说:“可能是这几天太忙了。”
灯光勾勒出他恢复血色,还有些白的精致五官。
许是光线问题,他脖颈凸起的喉结,在这一刻都显露出特有的性感。
秦阮察觉出三爷的低落情绪,以及他身上弥漫出来的高不可攀凛冽气息。
这时候她应该出声安抚几句,把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一笔带过。
可秦阮心底压抑了一晚上的不舒服,让她想要找个宣泄口。
她舔了舔唇,试探地问:“只是因为忙?你这次的情况不太对劲,差点就爆体而亡。
虽说及时控制住,终究是伤到了自身生机,如果不是有人出手,恐怕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霍云艽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讶异神色。
他抬眸去看秦阮:“不是你?”
每次他身体有问题,秦阮总会第一时间察觉,然后输送能缓解他身体疼痛难耐。
那时,他的就像是被两个部分所占据,它们在不停纠缠厮杀。
这次他也以为是秦阮及时回来,他现在身体才会有所好转。
秦阮摇头否认:“不是我。”
她看得出来,眼前男人眸底的认真与探究。
三爷是真的不知道,谁为他梳理紫气与黑煞的厮杀纠缠。
秦阮捏了捏指尖,脑海中不停闪过冥王、楮子凤,南宫昶,以及长渊、蓝桉、胡一彦等人。
冥冥中有种直觉,这些人并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霍云艽握着秦阮的手,嗓音温声地问:“阮阮,你在想什么?”
“你还记得吐血前后发生的事吗?”
秦阮像是陷入谜团,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企图从三爷身上找到线索。
她眼底的焦躁不安,霍云艽想要装作看不到都难。
他摇头,略微沙哑的嗓音,在暗色中性感又低沉:“你走后我感觉不太好,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直在等你。
忘记了是几点,身体突然疼痛起来,接下来就看到阿遥跟安祈他们,再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醒来就看到你。”
面对秦阮的问题,他是有问必答。
第955章 霍三爷:阮阮,我们都要好好的
秦阮也许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的脸庞有多紧绷,眸底的偏执让霍云艽看在眼底心惊。
他直觉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此时此刻,只想尽量安抚她。
秦阮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出声,暗藏阴鸷神色的眼眸微垂。
脑海中像是被填满了一团乱线,她抽丝剥茧,也想要找到线的源头。
这时,一只手沿着她的背后缓缓轻划,停留在腰窝的地方。
秦阮嘴巴微张,脑海中的所有想法都戛然而止,下意识轻轻喘了一口气。
霍云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人揽怀中。
秦阮直接跌入他的怀抱,低沉没什么温度的嗓音,在她耳边徐徐响起:“阮阮,我不喜欢你这样。”
她不明所以:“嗯?”
“满脸心思,让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你有事瞒着我。”
霍云艽的嗓音低沉,语气肯定。
秦阮嗅着熟悉沉木香气息,慌乱不安的心平复不少,心平气和地回道:“我遇到一些事,想不太明白。”
三爷声音有恢复温柔如水的柔和:“跟我说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冥冥中有事发生,可我忘记了。”
秦阮话音刚落,额上贴来温凉的大掌。
霍云艽摸了摸她的体温,笑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秦阮炸毛了,身体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乖,不逗你了。”
霍云艽连忙把人抱住,小声温柔安抚。
他倾身亲了亲秦阮的脸颊,嗓音含笑地说:“你可能是太累了,别胡思乱想。”
秦阮垂眸看他,问:“你就不想知道,除了我还有谁在帮你?”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还好好的。”
霍云艽没说的是,从小到大发生他身上的诡异事不在少数,他早已习以为常。
三爷随遇而安的态度,让秦阮颇陷入纠结,好像她的苦恼都是自寻烦恼。
“宝贝儿别乱想了,十二点过了,新年快乐。”
秦阮眨了眨眼,一切烦恼,都在这声祝福中烟消云散。
她勾起唇角,柔声道:“新年快乐。”
霍云艽搂着她的腰身带进被子里,声音哑道:“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好的。”
“好——”
秦阮嗅着熟悉的气息,缓缓闭上双眼。
静谧的夜晚,有人很快陷入沉睡,有人却注定无眠。
过了不知多久,在秦阮呼吸逐渐平稳后,霍云艽缓缓睁开幽暗双眼。
他沉静眸子盯着怀中的秦阮,打量着她乖巧又懵懂的脸蛋,伸手拨开她沾在脸上的发丝,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
相对于秦阮的胡思乱想,他内心的不安并未得到安抚,心悸一直在持续。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在秦阮的脸颊上,触碰到她五官每一处。
霍云艽心底轻叹一声,在秦阮脸颊上印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克制亲吻。
他薄唇开阖,低喃道:“我们都要好好的。”
……
翌日。
秦阮不是在放爆竹的吵闹中醒来,而是被霍遥跟霍安祈折腾醒的。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一声声喊着妈妈。
霍遥:“妈妈,该起床了,我们要看放爆竹。”
霍安祈:“妈妈——”
秦阮密长睫毛微颤,没有动。
霍遥:“妈妈,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霍安祈:“妈妈——”
秦阮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动。
霍遥:“妈妈,妈妈,起床了,宝宝肚子饿了。”
霍安祈:“妈妈——”
大儿子就是小话痨,不停嘚啵。
小儿子也没有多乖巧,每次霍遥说完,他就在秦阮耳边喊一声妈妈。
秦阮睡得再沉,也被两个小家伙吵醒了。
她细眉紧皱,被吵醒的不耐脸庞闪过烦躁。
她把胳膊从两个儿子手中抽出,掀起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霍遥跟霍安祈见此,相似的眼睛里浮现出呆滞,小脸浮现出傻乎乎的表情。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去拽秦阮身上的被子。
这次他们不再出声吵闹,把秦阮蒙住头的被子用尽吃奶的劲,终于拉扯下来。
接下来,他们谁都没有再出声,安静乖巧地坐在床上守着秦阮,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被人这样注视,秦阮再困也睡不下去了。
她狠狠吸了一口气,再用力呼出来。
最终还是睁开困倦的双眼,在日光照射下,她眸底闪过妖冶光芒。
秦阮看向一旁空了的位置,声音略哑地问:“你们的爸爸呢?”
霍遥掰着小手指,回道:“爸爸一大早去做了检查,后来大伯跟二伯,还有祖父曾祖父来了,爸爸就去见楼下见他们。”
霍安祈补了一句:“爸爸上来看过妈妈后才去见曾祖父他们的,还说不让我们吵妈妈。”
秦阮一听就气笑了。
她坐起身来,把两个孩子搂在怀中,磨牙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还要来吵我?”
起床气并没有因为看到两个可爱儿子,就此全部消散。
霍遥说:“外面放爆竹了,想看。”
霍安祈说:“楼下有个漂亮阿姨。”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回道。
秦阮眼眸微眯:“放爆竹?漂亮阿姨?”
此时,她已经不记得昨天的低落情绪,也感受不到那种无法掌控的残留后遗症。
听到三爷在楼下,祖父他们也都在,秦阮有些坐不住了。
至于漂亮阿姨,她心底也不是不好奇。
霍安祈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眨巴着大眼睛说:“昨天晚上见到的漂亮阿姨,还戳哥哥脸的那个。”
秦阮想了想问:“苏静书?”
霍遥点头:“就是她!”
秦阮低头看着两个儿子,眼神有些诡异,神色也一言难尽。
她有些担忧地问:“那个阿姨很漂亮?”
两个孩子这么小,就开始欣赏美女,是不是有些太早熟了些。
求生欲让霍遥跟霍安祈同时闭嘴,还以为妈妈是吃醋了。
秦阮摸着下巴,嘴上说道:“她是长得挺好看的。”
苏静书的仪态高贵,气质沉稳,举止优雅从容,她是苏家大小姐,也是京城第一名媛。
如果只看外在的话,她是多少人心目中形象温婉的最佳妻子。
可惜,这个女人心比男人还狠。
秦阮开始担忧,儿子长大后给她挑儿媳妇的眼光。
真要找个跟苏静书差不多的,她怕是hold不住。
秦阮这一皱眉,霍安祈立即说:“没有妈妈好看!”
霍遥也用力点头:“老妈最漂亮了!”
“臭小子!”
秦阮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揉了揉他两个人的头,起身下地穿鞋。
她说:“等我,一会带你们下楼。”
半个小时后,秦阮穿戴整齐,跟佣人抱着两个孩子一前一后下楼。
楼下只剩霍云艽跟霍奕容两人坐在大厅。
第956章 他们生来尊贵,合该享世间极致荣华
霍奕容所在的位置,正好看到秦阮母子三人下楼。
他苍白病弱脸上浮现出浅笑,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弟妹跟孩子下来了。”
霍云艽闻言,回首看向楼上。
秦阮身上穿得是浅红色裙子,针织衫小披肩,是他让设计师定制的新年衣服。
三爷唇角勾起,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对秦阮招了招手:“怎么不多睡会?”
秦阮诉苦:“我倒是想继续睡,阿遥跟安祈一个说想要放爆竹,一个说楼下有个漂亮阿姨在。”
她抱着霍遥走到三爷身边,把孩子放到他身边坐下,又回身去接被佣人抱在怀中的霍安祈。
霍奕容纳闷了:“漂亮阿姨?”
秦阮坐在沙发上,把小儿子放到大儿子身边并排坐着。
霍云艽顺手把两个儿子抱起来,放到腿上坐着,偏头去看秦阮:“说的是苏静书?”
秦阮不看他,撩了撩头发:“我哪知道,问儿子。”
她一副十足悠闲慵懒的表情。
霍遥跟霍安祈仰头看他们的父亲,异口同声道:“就是她。”
霍奕容笑了,当着孩子的面,一点也不给苏静书面子:“什么漂亮阿姨,那是个恶毒老妖婆。”
苏静书美则美,可惜是个蛇蝎美人,哪个男人碰到他倒了八辈子血霉。
霍遥跟霍安祈哪里知道这些,他们神色茫然。
霍云艽不认同地凝着二堂哥:“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说那些。”
“得得,不说就是了。”霍奕容举手投降。
秦阮目光倏地凝向他,盯着他胸膛心口位置:“容哥,昨天不顺利?”
霍奕容脸上笑容一顿,黯然垂下眼帘,嘴上不以为意道:“这样也挺好。”
说得无所谓,可他的失落还是让人看在眼中。
秦阮双眼弯起,笑着说:“容哥,有些事不成功,也不尽然是坏事。”
霍奕容身体放松的倚在靠背上,姿态舒适自然,五官冷峻,下巴微微扬起,勉强地牵了牵唇角。
他依然不减没中蛊之前的目下无尘之姿,浑身上下释放出浑然天成的傲慢,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即便他现在几乎与废人无疑,也不能在人前丢了气势。
霍奕容眼神睨向秦阮,脸上笑意痞气,语气散漫:“弟妹,你在同情我吗?”
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接受任何人的可怜与同情。
尤其是来自家人的怜悯,会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秦阮脸色微抽,不理解霍奕容的脑回路,直白无情道:“同情容哥,还不如同情我自己。”
她能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情,心里也许有可惜,但同情绝对谈不上。
霍奕容被她勾起了兴趣,扯开唇角笑问:“弟妹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下。”
秦阮半开玩笑道:“倒也没多大事,就是从今天开始被三爷禁足了,我这里心里苦哇。”
她手捂住心口,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霍云艽偏头看她,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神情似笑非笑:“阮阮这是怪我?”
秦阮立即露出怯生生的不安,佯装惊惶道:“哪敢,不过是看容哥自怨自艾,想博他一乐。”
这是既不敢得罪三爷,还踩了一波霍奕容。
兄弟俩都一个满意一笑,一个只觉锅从天上来,好不委屈。
一番说笑,气氛变得活跃不少。
秦阮看向坐在三爷腿上的两个儿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喊了一声小儿子:“安祈。”
霍安祈扭头看她:“妈妈?”
秦阮轻声说:“既然你跟阿遥能帮爸爸调理身体,看看你们二伯伯的身体,有没有办法把他体内的蛊虫清理出来?”
霍遥跟霍安祈对视一眼,兄弟俩眼底神色一凛。
知道妈妈这是在考验他们,对于昨晚的事也心存疑虑。
霍安祈对她点头,说:“我可以试试。”
他顺着三爷的腿,爬到地毯上,迈着平稳步伐走到霍奕容身前。
霍奕容哭笑不得:“弟妹,别那孩子开玩笑了,安祈一个孩子有什么办法。”
眼见霍安祈走到身前,他弯身把小侄子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他白嫩脸蛋。
对两个小侄子,他是打从心底的喜欢,恨不得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秦阮身体放松的倚在沙发靠背上,对霍奕容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语气认真道:“容哥,不如让安祈试试看。”
霍云艽桃花眸微眯,盯着小儿子看了会,又偏头去看秦阮,求证道:“昨晚的事是安祈做的?”
秦阮也没隐瞒:“他们自己说是。”
对此事,她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霍云艽目光凝着坐在腿上的大儿子:“真的?”
迎上父亲幽深眸子,霍遥忍住心虚用力点头。
霍奕容搂着霍安祈的手臂,闻言也下意识收紧。
他双眉紧紧皱着,神色有些凝重,问秦阮:“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阮把昨晚回家后得知三爷吐血,以及霍遥跟霍安祈安抚他体内黑煞不被紫气吞噬,稳住三爷身体的情况告知。
霍奕容听后,满脸不可思议。
他视线在霍遥跟霍安祈身上来回打量,惊叹道:“这两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体质?”
竟是丝毫没有怀疑秦阮说的话。
两个小宝贝降生时,在医院搞出来的震撼动静,至今还让霍奕容记忆尤深。
霍云艽唇角弯起愉悦弧度:“不管他们什么体质,都是我儿子,是霍家的第四代子孙,他们生来尊贵,合该享受这世间极致荣华。”
他深邃的眉眼微挑,神态似是藐视着世上的一切,浑身透着尊贵及浑然天成的气势。
霍奕容清隽脸庞露出无奈,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笑意。
三弟的妻控已经打破他的认知,如今又来个儿控,果然有了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二伯,蛊虫在你这里。”
霍安祈的小手按在霍奕容地心口上,小奶音非常严肃,听起来很有喜感。
霍奕容玩笑道:“哦?阿祈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以为这是秦阮告诉的孩子,准备逗逗他就把话题揭过。
霍安祈手用力压在蛊虫所在的位置,语气笃定道:“我看到它在里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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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霍遥,霍安祈加起来八百个心眼
霍安祈小手这一按下去,霍奕容的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咬,袭来丝丝拉拉的痛感。
“嘶!”
他没忍住,呼痛出声。
坐在对面的秦阮,插话问小儿子:“安祈有办法把它取出来吗?”
霍安祈小脸紧绷着,轻轻摇头。
霍奕容心脏痛感退去不少,见小侄子摇头,脸上倒也不见多少失望。
他反倒安抚地揉了揉孩子的头,声音温柔地说:“没关系,我们阿祈已经很棒了。”
霍安祈抬起黑沉眼眸,对他一字一句道:“我能让它死。”
他还未长开的眉眼,已经与霍三爷很相似,如果再大一些,还不知道拥有怎样让人惊艳的容貌。
霍奕容微微张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相信一个孩子,还是把他的话当做玩笑。
面对这张跟三弟相似的脸,他甚至连一句打击的话,都不忍心说出口。
在霍奕容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连秦阮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办得到。
秦阮微微扬眉,继续问小儿子:“阿祈,蛊虫死后,二伯的身体会受影响吗?”
霍安祈盯着二伯胸口蛊虫所在的位置,小脸露出沉思。
他那双清澈眼眸看似单纯,实则深得叫人无法揣摩。
看了半晌,霍安祈说:“那只虫子留下来很多伤,它死后二伯要养一段时间身体。”
秦阮又问:“对你有什么伤害?”
霍安祈小脸皱起,满脸沮丧:“我不能跟哥哥一起玩了,要躺在床上休息几天。”
秦阮脸上平静神色退去,凝结在唇边的笑意慢慢消失,眸中也有一抹幽光闪过。
霍奕容的体内的绝命蚀阳蛊,跟三爷身上与生俱来的两种纠缠不清的气场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小儿子如果解决霍奕容体内的蛊虫,消耗的力量需要让他躺几天。
如果昨晚真的是安祈帮三爷梳理身体,此时此刻他绝不会这样活蹦乱跳。
秦阮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神色恢复平静,红唇一开一阖:“安祈,你二伯伯这么喜欢你,你要不要帮帮他?”
霍安祈小嘴轻抿,回头迎上霍奕容那双不再死气沉沉,闪烁着死死压制期待的眸子,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不给大人们准备的时间,按在霍奕容心口上的手上,释放出强大的黑色煞气。
秦阮感受到这股比她还浓厚的黑煞,不禁坐直了身体。
“唔——”
霍奕容忍痛低唔出声,清隽五官因疼痛而变得扭曲。
下一瞬,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的一颗心如同被人紧紧攥在手中,用力的撕扯,狠狠揉捏着。
“啊——”
霍奕容终是没忍住,张嘴大喊出声。
随着他发泄出来的吼声,霍安祈满头大汗的倒在他身上,小手也顺着胸膛慢慢滑落。
“安祈!”
“阿祈!”
霍云艽跟秦阮见小儿子这副虚弱模样,同时起身冲了过去。
被放到沙发上的霍遥也坐不住了,他爬下沙发,迈着慌乱脚步在身后追着。
秦阮心疼地把霍安祈抱在怀中,双眸注视着他,沉声问:“这就你说的躺在床上休息几天?”
“昨天情急之下帮了爸爸,之前的力量还没恢复。”
小安祈一句话,让秦阮一颗心都揪痛起来。
如果之前她还怀疑儿子,此时此刻只剩满满的愧疚与心疼。
“对不起,阿祈——”
秦阮嘴上道歉,自责的抱着霍安祈起身,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霍安祈举起无力的小手,轻轻摸着她的脸,语气虚弱道:“妈妈,二伯身体已经好了,你不要不开心。”
孩子太懂事,懂事到让秦阮心底的愧疚更深了。
母子二人上楼,没理会身后霍云艽跟霍遥父子二人,也没关注已经疼昏过去的霍奕容。
直到秦阮跟霍安祈的身影消失在二楼,霍遥拉了拉父亲的手,委屈地瘪了瘪嘴。
三爷紧皱的眉头微松,弯身拍了拍他的头:“阿遥乖,一会带你上楼。”
霍遥更委屈了。
他好想说,弟弟是装得,他根本就没事!
看到妈妈抱弟弟,他也要羡慕,好想让妈妈抱他。
霍云艽不是儿子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想什么。
他担忧目光看向瘫在沙发上的二哥,又想起虚弱的小儿子,轻叹一声,对角落的霍羌跟霍栀招手。
等人走到跟前,他沉声说:“把二哥送回去休息,今天来本家拜年的人,父亲跟祖父那边就别去打扰了,去接九叔公过来,由他来接待。”
“是,主子!”
霍羌去搬霍奕容的身体。
霍栀掏出手机,联系手下去接九叔公。
今天接见来本家拜年的人,本该由霍云艽跟霍奕容一起招待。
现在折腾这么一出,计划都打乱了。
等霍栀安排好人去接九叔公,挂断电话后,霍云艽抱着霍遥,又对她说:“备份厚礼把陈医生请来,给小少爷看看身体。”
霍栀垂首恭敬道:“我亲自去请人。”
霍云艽应了一声,抱着儿子上楼。
儿童房内。
秦阮把霍安祈放到床上躺着,坐在床边牵着他的小手,以缓慢的速度输送冥力。
即便她再担忧,怕冥力冲撞到霍安祈小小的身体,霍安祈在感受到磅礴力量传递全身时,惊得他差点直接坐起身来。
他身体并没有问题,反倒是冥力的霸道力量充盈在体内,让他身体真的开始不适。
霍安祈忍着把秦阮的手甩开的冲动,声音慌乱道:“妈妈,不用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给儿子输送冥神之力的秦阮,突然发觉情况不对劲。
她输送的冥力游走在霍安祈的身体,力量再次回归时,所带来的反馈告知她儿子情况非常好。
霍安祈的身体不止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可以说是壮如小牛。
秦阮清澈眸子骤然紧缩,盯着小儿子的双眼闪过锐利冷光。
知道事情败露,霍安祈忐忑不安地喊她:“妈妈——”
秦阮红唇挑起冷意弧度,语气自嘲道:“安祈,你跟阿遥都快成人精了,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你们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我都要怀疑你们的品种问题。”
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基因,才能生出八百个心眼的孩子。
第958章 来电IP地址冥界,阮阮又有任务了
秦阮声音不疾不徐,异常平静。
可她沉色来的脸色,还有唇角勾起的那抹自嘲弧度,让霍安祈脸上露出不安。
他伸出小手拉着秦阮的衣袖,胆怯地道歉:“妈妈,我错了——”
秦阮以还未收回的冥力,控制着力度把他的手拉下来。
在霍安祈还准备拽她衣服时,秦阮起身往门外走去。
“妈妈!”
霍安祈更咽声从身后响起。
紧接着,儿童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秦阮含着怒意的眸子凝向,推门而入的霍云艽跟霍遥。
她迁怒地瞪了父子二人一眼,瞪得他们下意识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神色。
“妈妈,我真的错了!”
霍安祈带着哭腔的道歉,再次从身后响起。
秦阮狠了狠心,忍着想要转身的心疼,越过走进来的三爷跟霍遥,携着满身怒火回卧室。
霍云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微抿。
他把霍遥放到地上,深沉眼眸凝着趴在床上的霍安祈:“阿祈,你做了什么?”
这孩子刚刚还被秦阮心疼的不行,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人惹恼了。
霍安祈满眼求助,泪眼汪汪地看着三爷。
他哭着说:“我骗了妈妈。”
霍遥走上前,趴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上闪过幸灾乐祸:“那是你笨!”
火上浇油的事,他干起来格外纯熟。
霍安祈墨色眸子流露出恼意,咬牙道:“妈妈说我们俩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
“不是,这是怎么还扯上我了?”霍遥脸上笑意收敛。
他站直身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被迁怒。
霍安祈不理他,继续用求助的目光,眼巴巴地望着三爷:“爸爸,妈妈不理我,她生气了。”
霍云艽走到床边坐下,耐心的询问事情经过。
……
回到卧室的秦阮,面露愠色。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此时如泄了气的气球,满肚子委屈无处宣泄。
两个儿子看起来乖巧,单纯无邪,实则主意大着呢,连她这个妈妈都敢欺骗。
还不知道以前他们瞒着她做了什么事。
秦阮把身上的披肩扯下来,随手扔到床上,力度很大。
她整个人也瘫在床上,胸膛起伏颇大。
床边的手机铃声响起,秦阮一动不动,懒得伸手去拿。
舒缓悦耳的铃声,并没有安抚她心底的怒火,反倒更加烦躁了。
她不断自我调整情绪,告诉自己孩子是亲生的,她亲生的,再生气还能打他们不成。
就这样过了会,秦阮狠狠舒了口气,伸手去拿手机,打来的电话铃声已经自动挂断。
她摸到手机,看到上面的十多通来电显示,嘴里没忍住爆粗口,猛地坐起来。
来电号码非常诡异,四个四。
来电显示的ip地址更诡异,竟然是冥界。
秦阮唇角微抽,冥界什么时候开通这样的功能。
她点击那串号码,试着拨打回去。
电话刚嘟地一声响,那边立马传来熟悉嗓音。
“姑奶奶你可真不好找,我这给你打了快一百个电话。”
听到冥王的声音,秦阮翻了个白眼,讥讽道:“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手机上明明显示的是十四个未接电话。”
被戳破谎言冥王也不慌,他声音冷肃:“这是能用数字计算的事吗?我找你有事,十万火急!”
秦阮不接他的话茬,好奇地问:“冥界什么时候开通了两界通讯设备,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便利?”
冥王没好气道:“早就有了,这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特殊通道,你就知足吧。”
“我不想知足,也不想跟你说话。”
秦阮打心底觉得,冥王找上她绝对没好事。
冥王哼笑一声:“不听你也要听,事关你人生终极梦想。”
秦阮眼帘微垂,语气淡淡:“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重击梦想。”
冥王兀自笑了起来,慢悠悠道:“跟三爷白头偕老,看到儿孙满堂。”
秦阮被直戳命脉,脸上平静神色消失。
她狠狠运了运气,开门见山直接问:“你找我究竟想要干什么?”
“捉傀!”
冥王也干脆利落。
秦阮眯起泛着冷光的狐狸眼眸,唇角掀起冷嘲弧度,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人界现在是春节?”
“知道,可有人上赶着找死,你总不能视而不见,想要日后长命百岁儿孙满堂,你就不能偷懒。”
卧室房门被人推开,姿容优雅的霍云艽走进来。
他表情柔和,凝向秦阮的眼眸都是温柔的,春风拂面的笑意浅淡又惊艳。
看到三爷,秦阮双眼微微一亮,对着手机另一端的冥王说:“我最近被禁足在家,出不了家门。”
这话说完,她直接打开手机免提。
冥王的声音通过声筒,在安静的卧室内响起。
“没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哄得三爷放你出屋,要知道生命诚可贵,错过今朝悔终身,你也不想几年后跟老公孩子阴阳两隔。”
霍云艽唇角淡笑缓缓消失,他走到秦阮面前,伸手拿起她掌中的手机,嗓音轻慢而危险:“阴阳两隔?”
“可不是,没了煞气你只有等死……”的份。
冥王突然不说话了。
秦阮伸了伸脖子,看了眼三爷握着的手机。
很好,通话并没有断。
“那个,秦阮,我这边突然有批恶傀要处理,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冥王听出了霍云艽的声音,匆匆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话。
语速那叫一个快,声调慌乱中透着不安,完全没有在秦阮面前的趾高气昂。
霍云艽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坐在秦阮身边,眯着眼问:“那个不讨喜的冥王?”
身在冥界的冥天珩,还不知道他在主上的眼中就是个不讨喜的人,否则此时此刻追悔莫及的人就是他了。
秦阮再次躺倒在床上,生无可恋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冥王就是个周扒皮,拼了命的奴役我!”
她姿势放松,满身慵懒随性,极为让人舒心。
霍云艽倾身侧躺在秦阮身边,单手撑着头,深邃温柔眉眼凝着她精致容颜。
“这才第一天,阮阮就在家待不住了?”
他没看出秦阮的反感,反倒从她眼底看到一抹跃跃欲试的兴奋。
秦阮嘴硬道:“哪有。”
第959章 霍三爷哄完崽儿,又去哄娇妻
话一说完,秦阮视线不经意与霍云艽戏谑深沉眸子对上,她心虚的移开视线。
霍云艽撩起她铺散砸起床上的一缕头发,送到鼻尖嗅了嗅,柔声问:“还生阿遥的气?”
提到小儿子,秦阮一肚子的气,也不心虚了,磨着牙气道:“臭小子敢骗我,明明救你的另有其人,偏偏要瞒着我。
他跟阿遥才多大,就那么多的心思,以后再长大一些还不知道长歪成什么样,这种坏习惯一定要及时纠正!”
秦阮心底的怒火再次被勾起。
霍云艽唇角微勾,揉了揉她的头:“这件事也怪我,孩子可能是害怕才没告诉你。”
秦阮皱眉看他,眼底浮现出疑惑:“嗯?”
霍云艽解释道:“我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就跟上次在暗室一样,究竟是谁,又或者是什么力量促使我挺过来,我也不清楚。”
秦阮神色怔了怔:“阿遥跟安祈为什么要骗我,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霍云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也不算骗你,在我痛得晕过去后,隐隐听到阿遥跟安祈跟林浩的对话。
一开始我以为是幻想,毕竟安祈还那么小,谁能想到他天赋异禀,这么小就能知道护着我这个老父亲。”
他这话说的打趣又自嘲,还有满满的欣慰。
秦阮并不买账,双眉微凝:“就算一开始安祈做了什么,以他的力量不可能控制,你身体中互相厮杀的紫气与煞气。”
霍云艽轻笑一声,嗓音低沉柔和:“不管是不是安祈做的,我现在好好的,没有追究的必要了,这么多年来我也已经习惯。”
秦阮目光如炬,睨着身边的男人:“可我还是生气阿遥跟安祈对我的隐瞒。”
这小性子看在三爷眼中,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她有几分天真的可爱,比两个儿子都让他心软。
他嘴角轻轻勾了勾,展开柔情对策:“他们还只是个孩子,我们不能以大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们,要对他们多一些宽容。
当然,也要给他们犯了错勇于承担的勇气,这次的事情绝不能姑息,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教训他们,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阮阮都这么大的人了。”
霍云艽前面一番话秦阮都听进了心里,后面那句把她惹毛了。
她斜睨三爷一眼,双眼微眯问:“你这么为两个小家伙说话,是觉得我斤斤计较?”
年龄差差点让三爷没跟秦阮在同一个频道上。
霍云艽轮廓深刻的俊美脸庞闪过怔愣,很快收敛,快速出声安抚:“怎么会,我这是怕你气坏了身体。”
嘴上说还不够,低头在秦阮脸上亲了一下,带响音的。
被亲的地方泛起热度,秦阮嘴上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心底的怒意,早在三爷的三言两语中被安抚。
霍云艽低下头,温凉的唇,噙住在她微张的红唇。
两唇相抵,气息缠绕在一起。
空气中浮动着浅淡的沉木香,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
三爷柔声低喃轻哄:“阮阮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嗓音低沉又撩人,俊美脸庞性感冶艳,深邃温柔眼眸也着实迷人。
秦阮心脏倏地跳起来,紧张地舔了舔唇。
就是这么不经意的动作,她的唇碰到泛着凉意的温度。
霍云艽以为她是在索求,惑人眼眸含笑,加深他们的亲昵之吻。
在这样温馨暧昧时刻,秦阮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已经放到她腰身,准备去触碰温暖肌肤的手,就这样停滞不前。
霍云艽收起满身慵懒散漫,眸底火光也随之收敛。
他沉静眼眸凝着秦阮,低声取笑:“忘了我家阮阮还没吃早饭,走,带你去吃饭。”
不给秦阮反驳的机会,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就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秦阮坐在床边不动,小手勾着他的掌心,软着嗓音说:“你刚刚也听到,冥王给了我新的任务。”
霍云艽弯下腰来,指腹抹了抹她唇角的水色,神情似笑非笑,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想去?”
“想!”秦阮用力点头。
仅仅一个字,让人听出撒娇意味,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不忍心拒绝她。
关乎生命的事,秦阮肯定不会放过。
她小手在三爷的手心挠啊挠,双眼却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霍云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阮,把她眼底的渴望,脸上的期待都看在眼中。
他轻抿着嘴唇,说:“想去也可以,不要生阿遥跟安祈的气了,他们哭了。”
秦阮皱了皱鼻子,言语坦诚直率:“说到底还是心疼他们。”
霍云艽捏了捏她的鼻尖,轻声叹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在这哄你半天了,怕你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要知道你可没阿遥跟安祈好哄。”
宠溺中隐含着妥协的温柔声音,传进秦阮耳中令她心底微颤。
她目光闪烁着,嘴硬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嫌弃我。”
“怎么孩子的醋还是吃。”霍云艽哭笑不得,拉了拉她的手:“走了,先下去吃饭,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
秦阮还是坐在床边不动。
霍云艽清楚她的性子,就是不肯给她一个答案,弯身把人横抱在怀中,往门外走去。
他们刚走出房门,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霍遥跟霍安祈。
两个小家伙目光闪烁,双唇微颤,神色忐忑不安地看着秦阮。
他们可怜又眼巴巴的神情,让秦阮一下子心软了,心底却想着,也不能就这么原谅他们。
她绷着脸,声音严肃道:“以后不许再欺骗妈妈,再有下一次,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竹笋炒肉。”
霍遥眨巴着双眼,懵懂无知地问:“吃的吗?”
秦阮搂着三爷的脖子,头抵在他胸膛上,对两个孩子笑得意味深长。
在他们格外好奇的目光中,出声解释:“竹笋炒肉,学术名叫鞭刑,是教育小孩子不听话的一种惩罚。”
霍遥手捂着小嘴,惊恐的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就连霍安祈也小脸惊呆了。
霍云艽看他们这么害怕,紧跟着出声提醒:“还不跟妈妈说对不起,只要你们以后乖,就不会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