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她是你祖宗,不许口出不逊对她不敬
秦阮刚走,狐璎出现在胡一彦的身后。
她扒着胡一彦的肩,顺着对方的视线去看秦阮。
“胡一彦,那个女人什么来路,为什么我的血脉会被她压制?”
狐璎精致容颜露出嫉妒,阴郁掩不住的恶意,嘴角也弯起讥笑弧度。
胡一彦转身,反手给她一巴掌。
“啪!”
狐璎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胡一彦看。
“你为什么打我?”
胡一彦阳光柔和面容沉下来,眼底神色阴暗。
“以后见了她,把她当成祖宗供着,跟京城的狐妖一族都叮嘱一遍,谁敢惹这位祖宗,我扒了他们的狐狸皮!”
他声调冰冷又无情,眸底染上了一层嗜血的狠辣冷光。
狐璎非常不会抓重点:“你竟然为了她打我?她究竟是谁?是不是的相好的?!”
她满脑子都是胡一彦,竟然为了一个陌生女人打了她。
在胡一彦身边二十多年,这人从未对她动过手。
她是胡家的家仙,这么多年胡一彦的成长,都被她看在眼中。
对方的成长速度太快,早已超越了她。
她的生死都掌握在对方手中。
身份颠倒是必然,即使如此,胡一彦也没给她过脸色看。
今天打了她一巴掌,让狐璎根本无法接受。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胡一彦那张笑起来时,会弯起好看弧度的唇,此刻勾起一抹冷笑。
他捏着狐璎的下颌:“狐璎,我说认真的,她不是你能招惹的,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今天能活着算你命大,别想着找她麻烦!”
狐璎目光闪躲,嘴硬道:“我没有。”
胡一彦嗤笑:“有没有,我心里有数,让我知道你碰了她,我扒了你这身皮!”
狐璎神色倔强,目光哀怨地盯着胡一彦:“她究竟是谁?”
“她是你祖宗!”
胡一彦松开狐璎的下巴,眸光微垂:“别动她,也别想着找她麻烦,这样你还能多活几年。”
这是他看来狐璎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对她最后的劝告。
狐璎咬唇:“她真的不是你的相好的?”
胡一彦拍了拍她被扇的脸蛋:“再加一条,不许口出不逊对她不敬。”
“哼!”狐璎冷哼一声。
胡一彦撩起狐璎一缕发丝,捏在指尖捻着。
“狐璎,别脑子一冲动做出无法预料的事,否则我也无法救你。”
狐璎扭头,视线盯着不远处的路灯,不情不愿道:“知道了。”
秦阮走到半路,碰到霍家行驶而来的车队。
她所乘坐的车,在路过胡一彦跟狐璎时,停了下来。
后车窗玻璃落下,秦阮那张精致婴儿肥的容颜露出来。
她坐在车内,对站在车外的胡一彦说:“一彦哥,我先走了。”
胡一彦回首,那张不算出众的五官露出灿烂笑颜。
“回去早点休息,我也该走了。”
秦阮点了下头,车窗玻璃上升。
车身擦过时,胡一彦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他背影决然,浑身上下释放出凌厉气场。
狐璎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她双眼紧紧盯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走了没几步,狐璎一双媚眼中露出惊异神情。
“胡一彦,你,你要变身了!”
走在前面的胡一彦没有出声,他那一头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坐在车内的秦阮似有所感,倏然回头。
车队还行驶在傅宅内,并没有开得很快。
秦阮回头,看到胡一彦跟狐璎的身影,距离她越来越远。
她微微蹙眉,总感觉胡一彦跟狐璎重合的身影,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狐璎落后几步,走在她前面的身影,并不像是胡一彦,身形好像更加高挑。
不知道是不是路灯的反射,她总觉得狐璎那一袭长发,在夜晚的风中扬起,跟胡一彦模糊的背影重合得厉害。
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身段也是模糊不清的妖娆魅惑。
“在看什么?”
坐在身边的人,凑近秦阮问。
秦阮收回视线,看了眼霍奕容,指着车后的那两道重合的身影。
“容哥,你看前面的人是胡一彦吗?我看不太清。”
霍奕容望去,胡一彦跟狐璎两人的背影早已消失。
“人都不见了,我看什么?”
秦阮再去看,果然,胡一彦跟狐璎不见了。
她坐直身体,揉了揉侧额:“应该是太累了。”
霍奕容把她疲惫神态看在眼中,轻叹一声:“这都过了凌晨了,你也该累了。”
“三爷还在家里等着,他,应该还没睡。”
秦阮也不太确定,之前两人通电话的时候,对方说会等她回去。
这个时候,应该是还没睡吧。
霍奕容挑眉:“他跟你说等你回去?”
秦阮点头:“嗯。”
“那就是没睡了。”霍奕容突然拧眉,又道:“过两天傅、萧两家订婚,到时候你就别露面了,这么折腾人,他们傅家也配!”
提起傅家,他是满肚子的恼火。
这家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但不可否认,让傅家进京,是经过各方面慎重考虑决定的。
唯有傅家与京城其他五世家相比,实力方面既不逊色,也不会太过僭越。
“二爷,少夫人,外面下雪了。”
坐在驾驶位的霍羌突然出声。
霍奕容跟秦阮看向窗外,外面果然飘起零星雪花。
这是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
如柳絮般的雪花,在暗色的夜空中飞舞着,纤尘不染,轻盈又好看。
雪花徐徐降落,点尘不惊。
霍奕容摸着下巴,感叹道:“秦阮,时间是不是过得很快?”
秦阮双眼凝视窗外的雪花,懒懒地应了一声。
听出她的心不在焉,霍奕容回首,笑眯眯道:“初见你时,还是在夏天,一转眼就要入冬了。”
初见?
秦阮想起今生,第一次见霍奕容跟霍三爷,是在通刹天桥。
也是在那一天,她扭转了前世既定轨道。
她给前世的自己,给肚子里的孩子,争取到一个没有遗憾的未来。
她手握孕单,一步步走到霍三爷的身边,选择了一条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她应该知足的,也该感恩。
霍三爷打从一见面,对待她的态度,从未有过任何低看。
这么久的相处,秦阮感受得到三爷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第677章 霍三爷: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秦阮倚在车窗玻璃上,那张侧颜温柔又美好。
唇角勾起得弧度,也带着几分小女孩的羞赫。
霍奕容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狡猾如狐的双眼微微上挑,唇边的笑意也略微加深了几分。
他心中笃定秦阮是想起三弟了,也没有再打扰她。
霍家的车队在初冬的第一场雪中,继续朝前行驶着,车速似乎加快不少。
到达香榭丽庄园时,地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秦阮在下车前,对霍奕容说:“容哥别走了,在这住一晚?”
“也好。”
霍奕容没怎么犹豫,跟她一同下车。
两人推开房门,室内的暖意扑面而来。
厅内的壁炉被点燃,霍云艽就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腰间以下盖着薄毯。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平日并不戴的眼镜,手中拿着一本书,眼帘微垂,指尖还保持翻页的动作。
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动静,霍三爷修长手指点在书页上,缓缓合上书本。
他抬眼望向站在门口,深夜晚归的霍奕容跟秦阮。
霍奕容把秦阮搀扶进屋,就松开了她的胳膊,大步流星走向霍云艽。
他站在壁炉前取暖,眯起双眼戏谑地看向霍云艽:“三弟,这个时间还不睡,怕我把弟妹拐跑了?”
三爷坐姿随意,行为举止都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气度。
听到二哥这话,唇角弯起一抹淡笑。
他并未接对方的话,而是问:“饿不饿?厨房有粥。”
“还真饿了,我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霍奕容抬脚就往餐厅走去。
这么晚了,佣人还在厨房忙碌着。
看到霍奕容走进来,连忙上前服侍:“二爷。”
厅内。
秦阮站在玄关,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她走到霍云艽身边,随手把衣服丢在沙发椅背上,转身面对面凝向坐在眼前的男人。
许是壁炉的火光照耀在霍云艽的容颜上,令他本就温和的脸,越加柔和几分。
浓郁的书卷气息与矜贵雍容气质,让他如古时文质彬彬的儒雅书生公子。
秦阮红唇微启,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霍云艽对她伸出手,唇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意,柔声道:“答应过要等你回来。”
秦阮并未理会对方伸出的手,而是转身把手伸向壁炉,在外围取暖。
只听她声音淡淡道:“我要是一晚上都不回来,你就一晚不睡?”
“那倒不会。”
霍云艽温和嗓音徐徐响起。
秦阮闻言唇角微弯。
然而,还不等她露出满意笑容,又听对方说:“我会亲自去把你接回来。”
秦阮回头,一双美眸睁大,瞪向他:“你这人,平日里怎么没看出来这么执着。”
身体不好晚睡,影响恢复生机。
秦阮紧赶慢赶,终于回来了,看到这人等她,心底既感动又有些埋怨。
她宁可三爷不等她,早早去休息。
霍云艽再次对沁润伸出手,低笑出声:“不是执着的问题,是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这次,秦阮把有些热度的手,放到对方的掌中。
霍云艽伸手把人拉到身边坐下。
他把腿上盖着的毯子,披在秦阮的身上。
佣人端着漆黑雕刻着复杂纹路的托盘走来。
对方跟霍云艽、秦阮问好后,跪在地上,把托盘里的汤跟粥轻轻放到桌上。
“温度刚刚好,夫人慢用。”
“谢谢。”
秦阮照常道谢。
佣人低垂着头,起身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霍云艽端起桌上的汤,修长指尖握着汤勺,轻轻搅动着。
他问倚在沙发上的秦阮:“先喝点汤暖暖胃,一会再喝粥?”
后者懒懒地应了一声,声音有气无力。
回到这里,或者说是有三爷在身边,秦阮身心都处于放松状态。
看出她的疲惫,霍云艽握着汤勺,送到秦阮嘴边。
“阮阮,喝一口?”
秦阮乖乖张开嘴,把温度适中的汤喝进口中。
他们一个熟稔地投喂,一个乖乖地喝汤。
直到汤喝了一半,霍云艽又一次把汤勺送到秦阮的嘴边,后者习惯性地张嘴。
之前只要她微微张开唇,三爷就会把汤勺倾斜,让她不用费力就能喝到汤。
这一次,汤勺停在嘴边,分毫未动。
秦阮抬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温雅矜贵的男人。
霍云艽眯起双眸,眼底含笑。
他抬起手中的汤勺,送到秦阮眼前。
汤勺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秦阮没想到三爷也有这样恶趣味一面,令人哭笑不得。
她被逗笑了,唇角微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颜,眉梢间因她身上的懒意,透着丝丝的欲。
霍云艽眼底笑意微敛,捏着手中的汤勺,力度微紧。
他目光温柔又缱绻地注视着秦阮的唇。
她樱唇上有被汤浸染过的水迹,让人有种想要把它摸去的冲动。
霍云艽移开视线,把手中的汤放到桌上,拿起桌上的那碗粥。
“汤都喝完了,粥就喝不下去了。”
他声音平静,好似刚才的一丝不自然是错觉。
秦阮坐直身体,把粥从对方手中接过。
碗送到嘴边,她试探性地尝了一口。
温度正好,浓香度也非常可口。
接下来,秦阮的行为没有任何淑女形象,她端着碗三五口就把粥喝到肚子里去。
即使秦阮如此豪放,霍云艽凝向她的目光依然温柔。
他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空碗,另一只手似有若无地抚摸着,她在车上就拆卸下来的头发。
霍云艽回首,秦阮唇边染了一点湿意。
他深邃眼眸暗下去,眸光紧紧地盯着那一块。
秦阮还没察觉到危险到来,抬手就要擦嘴角。
霍云艽倏地压下来,他低头靠近秦阮,亲在她唇角的位置上。
那一丝水迹,被他品进嘴中。
温凉触感久久不离去,在重复研磨。
以为三爷想要一个,法式的浪漫热吻,秦阮顺从地张开唇。
三爷却在这时退开,他性感薄唇弯起很浅的弧度,对秦阮说:“二哥过来了。”
话是贴在秦阮耳边说的,走来的霍奕容是听不到的。
霍二爷在身后看到三弟跟秦阮并排坐,也没觉有异。
他走到两人对面坐下,扫了眼桌上的汤碗,眸中露出了然。
戏谑目光在秦阮身上打量,揶揄道:“弟妹,今晚我能填饱肚子,看来是沾了你的光。”
今晚在傅家宴会上,霍奕容喝了几杯酒,吃的东西碰都没碰。
厨房只准备了粥,他连喝两碗,空荡的胃才舒服一些。
粥很软,还是酸甜口味的。
他只尝了一口,他就知道这是厨房给秦阮准备的。
秦阮指尖摸了摸唇边,没吱声。
三爷刚刚的亲吻,明明是温凉触感,她感觉那里还残留着,有些过于烫的温度。
霍云艽牵着秦阮的手,知道她神思还未回归,抬眸睨向霍奕容。
声音淡淡地问:“二哥,傅四小姐怎么样,合不合适?”
第678章 他们欺负人,我给你出气好不好?
霍奕容回想今晚在宴会上看到的傅琦月,她长相甜美,身上是有被过度保护的痕迹,性子也过于纯粹了些。
她跟京城其他世家名媛是不一样的。
也正是这一丝不同,让她有些与众不同。
霍奕容语气淡淡道:“那丫头挺有趣的,说她单纯吧,又有点小心思。”
霍云艽闻言微微挑眉,以为他是认可傅四小姐的。
他捏着秦阮的指尖,嗓音散漫:“祖父那边还在等回信,定下来跟他老人家说一声。”
霍奕容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摆手:“我就感觉她人挺有趣,没那方面的意思,别让祖父乱点鸳鸯谱了。”
傅琦月心思单不单纯,或者那是不是她的保护色,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对那丫头没有想要成婚的念头。
霍云艽蹙眉,不咸不淡道:“二哥,你的婚事该定下来了。”
霍奕容嬉笑道:“不急,再等两年。”
结婚跟谁其实无所谓,但他还是想要找个看顺眼,最起码能让他舒心的。
怕三弟继续追问,霍奕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霍云艽深深看了一眼,随即点头。
霍奕容临走前对秦阮说:“弟妹,晚安。”
秦阮颔首:“祝好梦。”
霍奕容眯起双眼,目光在三弟跟秦阮身上打量一番,笑得意味深长地离去。
随着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偌大的厅内,只剩秦阮跟霍云艽。
三爷把玩着秦阮的指尖,柔声问:“困不困?”
秦阮懒懒应道:“有一点。”
“走,上楼休息。”
“好——”
……
卧室。
秦阮倚在床头,五指张开疏通还泛潮的头发。
刚刚在浴室冲洗时,她有些着急,头发也没吹干就出来了。
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霍云艽,见此沉默地起身下地,去了浴室。
秦阮双眼望向浴室,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
很快,对方从浴室走出来,手中拿着电吹风。
霍三爷把电吹风插上电源,慢条斯理地给秦阮吹头发。
在微弱的风机响起时,他缓缓出声:“以后晚上懒得吹头发,就不要洗头了,转天再洗也是一样的。”
秦阮摇头:“有味道。”
她今晚参加宴会,全身上下沾染了各种气味,并不难闻,但会让她睡得不舒服。
身后的人没出声,像是没听到。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秦阮头发被吹干。
霍云艽随手把电吹风放到桌上,低头凑近秦阮。
他在对方的发间深深嗅了一下。
秦阮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耳边传来轻笑声:“的确有味道,一股淡淡的香味,还有一股独属于阮阮的体香。”
撩人嗓音,夹杂着性感地笑声,秦阮脑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她感觉脸颊发热,想来一定是红了。
霍云艽并未过分撩她,把室内的灯调暗,绕过床尾走到另一边。
他掀起被子上了床,把还坐着的秦阮带倒,拉入怀中搂住。
“早点睡。”
他伸出的那只胳膊,轻轻搂着秦阮怀孕六个月的腰部。
两人肢体贴近,清楚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霍云艽还在病重,身体看似虚弱,可他的力气很大,容不得秦阮挣脱开。
他的脸就贴在她后颈处,呼吸轻轻吹打在肌肤上。
秦阮心跳还算平稳,毕竟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早已习以为常。
只要不是刻意的被撩,任何时候在面对三爷的时候,她都能心平气和的。
秦阮双眼盯着室内的柔和睡眠灯光,酝酿了半天的睡意,发现她好像失眠了。
之前还有些困,连连打哈欠。
此时,那点睡意突然就消失了。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会不太舒服。
秦阮不安地动了动,想要脱离身后男人的怀抱。
然而,她刚有动作,就感受到身后三爷鼻尖,在她侧颈处蹭了蹭。
他略低哑嗓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还不睡,不困?”
声音透着淡淡的倦意,还有令人心跳加快的性感。
秦阮身体僵住,不敢再动。
她背对男人,轻声回道:“好像不太困了。”
“丫头,转过身来。”
身后嗓音再次响起,多了几分清明。
秦阮听话的转身,与三爷面对面。
在室内光芒柔和的睡眠灯下,他们能把彼此五官看得很清楚。
霍云艽眼眸半阖,已经困了。
秦阮睡不着,他勉强打起精神陪她。
在暗光中,她那双眸子分外明亮。
三爷唇角勾起柔和弧度,伸手撩开她贴在脸上的头发,动作温柔。
他声音也前所未有地轻柔:“今晚,在傅家宴会有没有受人欺负?”
“有!”
秦阮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坚定。
好像就等着跟三爷告状了。
霍云艽神色微愣,随即唇角挑起愉悦弧度。
他放在被中的手,摸索着秦阮那只温暖的小手,紧紧握在掌中。
独特嗓音含着笑意,问道:“被谁欺负了,告诉我,给你出出气。”
秦阮:“傅家主,傅大公子。”
“好,回头我让他们亲自给你赔礼道歉。”
秦阮没出声,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三爷。
那双会说话的双眼,似是在问他,就这?
安静地卧室内,霍云艽愉悦笑声响起。
他捏了捏秦阮的小手,笑弯了双眼:“过两天傅家正式入职内阁,上任的文件需要我签字。
他们这么欺负阮阮,不如给他们延期,好不好?”
霍云艽地嗓音温柔如水,低哑地声调像缱绻夜风般,撩得人心慌意乱。
秦阮撇嘴,掩藏不自在神色:“我不懂,你决定就好。”
傅家背后的算计让她不爽,但她也不会在内阁上的事插手。
牵一发而动全身,傅家既然入了京城,就是为了各大势力互相制衡。
霍云艽又问她:“宴会上,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秦阮在被中的手,回握他的那双大手,声音淡淡道:“没有,就是那个傅四小姐,我没看到她,容哥为什么要着急结婚?”
“不是着急,这么多年二哥身边没个人陪伴,总是孤单的。”
霍云艽语气微低,带着几分叹息:“二哥的性子不好约束,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祖父跟二叔想找个性子温顺,家世不错的女孩让他定下来。”
第679章 掌控所有人生杀予夺的王者
霍云艽说完,没听到秦阮的回应,垂眸去看。
发现这丫头双眼阖上,已经睡着了。
就连呼吸都变得均匀。
睡得倒是快。
白皙如玉的手伸出来,给秦阮拉了拉被子。
三爷连人带被拥如坏账,缓缓闭上双眼。
片刻后,他又睁开双眸,在秦阮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非常轻柔,不含任何情与欲的吻。
他抓着秦阮的手,将人揽入胸膛,以完全占据的姿势拥着她。
静谧的室内,喟叹声响起。
……
翌日。
秦阮起床下楼,得知霍奕容已经走了,三爷也不见踪影。
问了霍羌才得知,HEA集团今天有个远程国际会议。
她知趣的没去打扰,吃完早餐,就窝在厅内沙发上,挨着壁炉上网冲浪。
上午十点左右,她接到乔南渊的电话。
灵枫跟蓝桉已经被他带到京城了,刚下京城的高速。
秦阮扭头去看窗外,昨夜下了一场小雪。
如今外面天气还是沉沉的。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秦阮懒得出门,让乔南渊直接把灵枫跟蓝桉,带到香榭里庄园来。
挂断电话后,她起身上楼。
霍羌把守在书房门口,看到秦阮走来,微微欠身:“夫人。”
秦阮停下脚步,问:“三爷完事了吗?”
“还没有,主子说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有点事跟三爷说。”
霍羌转身推开房门,动作很轻。
秦阮抬脚迈进书房。
三爷坐在书桌前,他幽深眼眸沉沉,矜持又俊美的五官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略偏长的发零碎落在额间,配上他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给人贵气又斯文败类的感觉。
三爷这浑身的雅痞气质,是秦阮很少见到的另一面。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动静,霍云艽皱着眉抬头,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威压也肆意而出。
看到是秦阮走进来,他眸底酝酿的风暴,转眼间化为乌有,唇角勾起温柔弧度,眼底也含着几分笑意。
霍云艽用其他陆域优雅语言腔调,声线清冷地对眼前三面视频中的数十人说,会议暂时终止。
还没得到众人的回应,他关闭了视频声音,起身绕过书桌朝秦阮走去。
“怎么过来,出了什么事?”
霍云艽还算了解秦阮,秦阮如果不是有什么事,知道他在做什么,绝不会贸然前来打扰。
秦阮站在书房中央,并未再走上前。
望着朝她走来,容颜俊美温和的三爷,秦阮还停留在对方看到她时,骤然转变的神态中。
在她面前的三爷,永远都是矜贵温雅,脾气很好的模样。
可刚刚,她清楚感受到从对方身上肆意而出的强大压迫与威压感。
这是她很少在对方身上看到的,偶尔泄露出来,也很快会被收敛干净。
霍云艽走到秦阮身边,拉着她的手往书房的休息区域走去。
秦阮站在原地没有动,声音清清冷冷:“三爷,我今天要见几个朋友,外面化雪不太想出门,就让他们直接来这里了。”
霍云艽轻笑出声:“这算什么事,丫头,你见几个朋友还要跟我报备,真拿我当你的家长了?”
“别乱说。”秦阮莫名羞耻。
家长这个词,未免太让人想入非非。
看她神态,霍云艽声音认真道:“阮阮,香榭丽也是你的家,你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都不需要跟我来报备。”
秦阮嘴硬道:“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别想太多。”
她松开三爷的手,转身就走。
“等等——”
霍云艽抬脚追上秦阮,拉着她的手:“今天早晨景岑哥打来了电话,我帮你接了,你有时间回个电话。”
秦阮这几天没跟家里联系,父亲大哥他们应该是担心她了。
她点头:“知道了,你继续开会吧。”
“让家里佣人准备待客的茶点,别怠慢了客人。”
“好——”
秦阮离开书房,轻轻带上房门。
霍云艽在她走后,俊美温柔面容退去,脸色沉下来。
他转身迈着杀伐气的脚步,再次回到书桌前。
视频会议终止数分钟,所有成员都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就像是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等三爷的到来。
霍云艽落座,冷眸扫向眼前三面屏幕上的众人,他一开口就是流利地其他陆域语言。
嗓音低沉危险,明显是在发怒。
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深不可测,眸底的怒火也令人畏惧。
三爷在生气,是因在今早得知的坏消息。
霍家在扶罗国的产业,被一场内乱争斗牵连,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他们在当地的研究所基地被轰炸,这次事件让霍家造成数亿的损失。
有些生物医学研究项目,需要在扶罗国当地就地取材。
最近研究所有项至关重要的项目数据丢失。
项目的成果数据以及丢失的试验品,比价值数亿的研究所还要珍贵。
会议正在讨论的就是这件事,在扶罗国当地的负责人员,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就连霍奕容也坐在HEA集团办公室,神色肃穆地怒瞪会议屏幕中的众人。
他们在分析这次事件,究竟是哪方势力在背后操控。
听着众人互相推卸责任,彼此埋怨,霍三爷本就沉如水的脸色,变得越加危险。
他不悦地皱紧眉,眸中迸射发阴鸷冷厉的光芒。
在众人还在争吵时,他偏冷低沉地嗓音响起。
“损失已经造成,霍家可以不追求,但这次的研究成果数据丢失,就想办法找回来,不惜任何代价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拿回来!”
所有人都静音了,他们惶恐不安地盯着屏幕中,三爷那张俊美冷清的容颜。
他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不高兴。
那双眉蹙起的弧度,薄唇抿出冷硬的直线,眼底释放出的凶残杀伐光芒,无一不再彰显他的身份。
霍三爷,霍家新一代的领头羊。
他是掌控所有人生杀予夺的王者。
霍奕容懒洋洋地声音响起:“劝你们做点实事,别想着推卸责任,霍家只要丢失项目的数据跟试验品……”
……
楼下。
在佣人准备好茶点的时候,乔南渊、灵枫、蓝桉三人也被守在门外的暗卫带进客厅。
秦阮站在厅内迎接他们,对走在前面的乔南渊道谢:“乔叔,这趟辛苦了。”
“这算什么辛苦。”
乔南渊精神看着还不错。
秦阮眸光扫向他身后的灵枫跟蓝桉。
这两人五官容颜,皆出落的完美无瑕,美得不似真人。
灵枫穿着现代的服饰,一根簪子挽起一袭过腰的长发。
身材曼妙,亭亭玉立,尽显古风韵味。
她走上前,对秦阮福身:“秦小姐。”
“灵枫,又见面了。”
秦阮语气淡淡,说不上多亲热。
她眸光又扫向,站在乔南渊身边的蓝桉。
后者精致容颜一片冰冷,没什么表情可言。
他那一袭长发,如灵枫一样,被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固定住。
蓝桉走到灵枫身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温和神情。
他唇角挑起一抹笑意,非常淡,却有着倾城妖孽的魅惑气质。
秦阮盯着蓝桉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不知为何,越看越拧眉。
蓝桉让她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就像是见过似的。
可秦阮非常确定,从未见过蓝桉。
在云市麒山知道蓝桉,也是因为她自身能力,从灵枫身上探知。
她想起一句话,与君初相见,犹如故人归。
此时用在蓝桉身上再合适不过。
蓝桉搂着灵枫的肩,双眼打量着秦阮。
他眸底流露出探究,还有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秦阮轻笑问:“你认识我?”
蓝桉如现代人一样,对秦阮伸出手:“秦小姐,初次见面。”
秦阮听懂了。
对方不认识她,知道他也是通过灵枫。
她红唇弯起,笑着伸出手:“你好。”
两人的手交握,很快又分开。
秦阮把三人请到待客室。
佣人上的茶点,只有乔南渊一直在吃。
灵枫跟蓝桉一碰不碰。
秦阮坐在两人对面,手中捏着两截枯木把玩。
第680章 论涵养与气度,谁能与霍三爷媲美
秦阮皓腕微转,两截枯木被她放到桌上。
它们分别是南宫云龙死后留在现场,跟在奥蒂学校被黄桷树控制数十年,遭遇凄惨的小女孩身上掉落下来的。
枯木被秦阮白皙手指推到蓝桉面前。
她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对蓝桉说:“这次把你请来,是因为京城接二连三有命案发生,他们的身体都被植入了你的本体枯木。”
没有兜圈子,非常粗暴的开场白,再直白不过。
蓝桉并未看桌上的东西,他那双冰冷双瞳盯着秦阮带着点婴儿肥的脸看。
秦阮怀孕了,他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
她下颌处的那点婴儿肥,应该是怀孕导致的。
蓝桉紧抿唇,双眸中浮现出墨绿瞳色,是有些过于诡异的光芒。
秦阮清眸光不躲不避,在他的探究目光下露出疏离的笑意。
她心道这人真有意思,神色看似淡泊冰冷,又夹带着点别的东西。
蓝桉缓缓垂头,眸光落秦阮她收回,搭在桌上的那只手。
那只手细长白皙,仔细去看还有淡淡的伤疤痕迹。
他轻轻蹙眉,像是看到令他十分不快的事物。
许是他过分注意秦阮,灵枫推了下他的胳膊。
“蓝桉?”
蓝桉回眸,冰冷眸光泛起一丝温度。
对上灵枫疑惑目光,他轻轻摇头:“没事。”
他伸手去触摸桌上的那两截枯木。
对于自己的本体枯木,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蓝桉捏着枯木,抬眸对秦阮说:“的确是我的,上面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人类的怨气。”
秦阮神色平静道:“有人用它作恶,谁也不知道上面历经了多少条亡魂,数十年的积压,有怨气是在所难免的。”
她抬手挽起耳边的发,白皙皓腕随着动作,手背上的伤疤,更加清晰的露出来。
蓝桉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淡色疤痕,精致双眉紧紧皱着。
那些疤痕好似让他无法忍受,周身泄露出丝丝杀气。
他眼底深处有不忍,惆怅与淡淡怜惜。
察觉到危险气息,秦阮目光沉沉地盯着蓝桉。
这人的性子好古怪,一直盯着她瞧,脸色也忽好忽坏让人看不透。
秦阮声音冷漠地问:“蓝桉,你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吗?”
蓝桉察觉情绪不稳,气息微敛,对秦阮摇头:“数千年来我已不知丢失多少本体木枝。”
他存在这世间数千年,哪里能记得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秦阮出声提醒他:“是一颗从麒山挖掘,移栽在京城某校的黄桷树。”
蓝桉还是摇头,妖孽魅惑人心的面容神色淡淡的。
秦阮红唇弯起:“黄桷树用你的本体枯木修炼甚至作恶,你身上的气息与他息息相关,能不能找到对方?”
“可以,你着急吗?”
“着急啊,找不到对方,谁知道它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害人。”
“好。”蓝桉起身拿起桌上的两截枯木,目光凝向秦阮,认真道:“我现在就去找到它。”
“不急这一时,你跟灵枫刚到京城,可以先休息下。”
秦阮也站起来,她六个月大的肚子,又一次出现在蓝桉的眼中。
他下意识移开视线,盯着地面某一处,精致妖孽面容露出沉思。
乔南渊吃完点心,喝了杯茶水,肚子里有食,人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拍了拍手,走到秦阮身边:“秦道友,我先走了,乔九那丫头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秦阮:“我让人送您。”
乔南渊摆手:“不用,我自己回去,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
秦阮点头:“我会安排他们接下来的衣食住行。”
“行,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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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渊大步离去,临走前未曾正眼看灵枫跟蓝桉一眼。
秦阮亲自把人送走,灵枫跟蓝桉也步步紧跟。
把人送到门,秦阮身上也没披肩外套。
室外的冷风吹来,她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蓝桉放开灵枫的手,走上去,挡在秦阮的身前。
他冲走下台阶的乔南渊说:“多谢乔先生带我与灵枫入京,有机会再会。”
乔南渊没出声也没回头,抬起胳膊,潇洒地挥了挥手。
目送乔南渊开车行驶离开,蓝桉转过身,跟秦阮面对面对视。
他身材虽然称不上高大,整个人释放出极为稳重的气息,那张精致的妖孽俊颜,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秦阮怕冷,看了蓝桉一眼,转身走进房间。
再好看的人,在她心底都泛不起一丝涟漪。
在这世间,论长相与涵养气度,谁又霍三爷更令人惊艳。
许是秦阮身体笨重,精神也有些恍惚,走在平地上脚步不稳,身体晃了晃。
蓝桉见此,一个箭步冲上去。
他伸手搂住秦阮的腰身,扶正了她的身体。
动作看似暧昧,实则没有任何过界的行为。
扶正秦阮的身体,蓝桉手快速撤离。
指尖上还残留着,秦阮身上衣服的淡淡气息,他下意识地捻了捻。
灵枫看到这一幕,眸光微闪,脸上的异样只一瞬间消失。
秦阮鼻尖还萦绕着,属于蓝桉身上的草木香气息。
她回眸,目光冷淡地睨向蓝桉。
“谢谢——”
言不由衷,没多少诚意的道谢。
就算蓝桉不扶她,她也必不会摔倒。
这人对她的在意与濒临过界行为,让秦阮下意识有了抵抗心理。
蓝桉语气也稍显冷淡:“不客气。”
这一插曲,并未影响他们接下来的交谈。
三人再次回到待客室,秦阮对蓝桉交代了,黄桷树这近百年来的所作所为。
蓝桉跟灵枫听得是面无表情,好似那些惨无人道的事,跟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并未黄桷树抹杀数以千,甚至万生灵而有任何同情或者悲愤情绪。
两人的冷漠眸子里,激不起任何涟漪,平静的令人惊悚。
秦阮观察他们的面部神情与眸底光芒,知道他们都是真正冷情冷血的妖。
她胳膊抵在桌上,以掌撑着头,对蓝桉说:“能说的我都说完了,希望能助你尽快找到黄桷树。”
话说到这停顿了下,秦阮话音一转:“当然,我是没报酬给你的。”
蓝桉棱角分明又不失柔美的容颜,露出浅淡的笑意。
他对秦阮摇头:“不需要报酬。”
秦阮轻笑出声:“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她眉目微动,眼波潋滟,红唇勾起浅淡的弧度。
一颦一笑都美得不可方物。
蓝桉盯着秦阮的脸,一动不动地看着,丝毫不知矜持为何物。
他没什么情感的双眼盯着人看的时候,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也像是清澈见底的流水,能不知不觉间穿透你的思维,看得透你的心底。
如果不是蓝桉的注视中,没有任何暧昧,也没有丝毫恶意,秦阮说不定还真会误会。
被人用探究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是个人都会觉得受到了冒犯。
第681章 霍三爷吃醋了,要辣手摧桃花
在秦阮同样以探究与警惕的目光,以睥睨之势回视蓝桉时,后者孤傲眼眸微闪。
蓝桉缓缓垂首,将眼底深黯并不平静的情绪掩藏。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这是一场无声对搏,以蓝桉率先退步收场。
灵枫突然站起来,她走到蓝桉身边,低声说:“我想回山里。”
蓝桉抬头,脸上的冰冷神色化雪般消融。
他弯起眉眼,神色稍显温柔:“找到黄桷树,我们就回麒山?”
灵枫也只有数百年前入世,之后几乎从未踏入人类世界。
这次跟走出麒山,蓝桉也是怕对方在山中无人陪伴,态度强硬的把人带出来的。
“好。”灵枫应下了。
她还是站在蓝桉身边,沉默不语。
秦阮坐在对面,目光在两人身上端详,突然出声问:“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灵枫语气淡淡。
蓝桉抿唇一笑,也对秦阮摇头。
两人非常有默契,又没有恋人间的暧昧。
蓝桉牵起灵枫的手,站起身对秦阮说:“我们该走了,有任何消息会随时来找你。”
秦阮半开玩笑道:“希望你来找我的时候,出场方式不要太过,我老公住在这里,他身体不太好,不要惊扰到他。”
蓝桉和煦眼眸,瞬间变得如寒潭深不见底。
他声音略哑:“他,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过于突兀,秦阮歪了歪头:“嗯?”
她不理解蓝桉什么意思。
蓝桉再次出声问:“现在的生活状态你满意吗?是否心安吗?”
这样没有任何痛苦,也没有沉重枷锁缠身的生活,你可欢喜?
“当然,我喜欢现在的生活。”秦阮眯起双眼笑:“蓝桉,你的态度很奇怪,好像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蓝桉牵了牵唇角,想要露出一丝笑意,却极为勉强。
他表情不太自然,避开秦阮探究眸光,轻声道:“你身上让我有种亲切的感觉。”
“是吗?”秦阮耸了耸肩:“昨天也有个人,跟我说了差不多的话。”
她又想起胡一彦说得那句,最近会有故人相见。
“秦小姐,再见。”
蓝桉没有追问,像是避开话题,牵着灵枫的手转身离开。
脚步匆忙,似是逃避。
三人从待客室离开时,恰好遇到前来找秦阮的霍三爷。
他身穿西装,身姿欣长,矜持又优雅。
三爷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目清朗,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容,斯文又儒雅。
然他眼中的清冷疏离神色,斜着几分庄严神圣,不可侵的气定神闲气场。
撞到迎面而来的蓝桉跟灵枫二人,三爷眸光微动,越过他们去看身后的秦阮。
秦阮眨了眨眼,问:“你要出门?”
三爷平日在家里从未西装革履打扮,他今天的穿着明显是要出门。
“嗯。”霍云艽幽静眼眸盯着秦阮,应了一声。
察觉到一道敌意视线,他目光落在蓝桉身上。
这个容颜精致妖孽,气质冰冷的男人,对他好像非常不满意。
对方那双墨绿色眼底浮现出诡异光芒。
有着良好涵养的三爷,温煦出声问:“这两位是?”
“两个朋友,有点事找他们解决,就要走了。”
秦阮走上前,双手圈着三爷的胳膊。
心底的不满与丝丝怒意,被她极力压制着。
这人身体不好,还想着出门,真拿自己当是铁人了不成。
蓝桉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问秦阮:“他是你的良人吗?”
这问题……还真是够简单粗暴直白。
秦阮点头:“是。”
没有任何为难与犹豫。
三爷就是她前生今世的良人。
良人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也有丈夫称呼妻子为良人的。
还有一层意思,良人代表好人,善人。
身为夫妻,三爷是她的良人。
撇去夫妻身份,三爷前世对她的恩情,是对她释放出善意的好人。
得到秦阮回应的蓝桉,走到霍云艽面前:“你好。”
他嗓音冰冷,眼底敌意依然不减。
蓝桉盯着三爷看的时候,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俯视着蝼蚁。
霍云艽眉梢微挑,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心底也感觉有点意思。
他轮廓精致俊美容颜,露出如春风拂面的笑意,格外好看。
可惜,脸上的笑意并不达眼底,眸色幽深而危险。
“你好。”
三爷薄唇勾着矜持弧度,嗓音散漫透着股漫不经心。
蓝桉眸光锐利如箭向三爷扫射,薄唇不悦地轻抿。
他寒着脸,沉声道:“秦小姐是我的恩人。”
霍三爷眸中寒光肆虐,唇角却勾起春风般迷人的弧度,气质沉稳闲适。
他搂着秦阮的肩,两人姿态亲密,十足的宣示行为。
三爷冲蓝桉轻蔑地笑了笑:“她是我的夫人,我孩子的母亲。”
嗓音悠扬悦耳,如小溪流水叮咚入耳。
依然是那副温雅模样,谈吐间皆是从容。
蓝桉敏锐察觉到霍三爷身上,释放出的尊贵与浑然天成的贵不可言气势,邪魅与慵懒的气息糅合在一起。
对方嘴角上扬,明明面露笑意,眸底的寒意,却让人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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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桉垂眸,看向秦阮跟霍三爷紧握的双手。
她对男人的亲密没有任何排斥,眉眼中的依赖也非常明显。
蓝桉抿了抿唇,眸底的激愤散去。
他抬眸正视两人,由衷地祝福:“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份诚意,没有人能拒绝。
“谢谢,会的。”
这话三爷一出口,就有些心虚。
百年好合?
这似乎有点难呢。
蓝桉好像呼吸不畅,对秦阮再次道别,拉着灵枫就往外走。
秦阮站在门口,望着蓝桉跟灵枫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心底的那丝微妙情绪,让她对蓝桉有了很深的印象。
这人对她释放出的善意,以及熟稔的言行,像是被她遗忘的故人。
秦阮再次从记忆中搜寻,的确没有找到有关蓝桉的记忆画面。
最终得到的认知没有改变,她是真的不认识对方。
“人都走了,别看了。”
三爷伸出手,挡住秦阮的双眼。
他把人拉进屋里,身后的房门被关上。
覆在秦阮双眼前的手,并未拿下来。
秦阮双眼微眨,密长的睫毛在掌心中扫动,就像是猫爪子在三爷的心上挠。
他把秦阮逼近身后的浮雕墙壁上,凑近对方的耳边,轻声略带醋意:“阮阮,这么一大朵桃花,你是从哪招来的?”
知道三爷说的是蓝桉。
秦阮红唇弯起,哭笑不得:“没有,蓝桉有喜欢的人,就是他身边的那位姑娘。”
她被挡住的双眼眨呀眨,睫毛如一把小刷子,在三爷手心中骚动。
“是吗?”霍云艽声音淡淡。
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那女人长什么样。
蓝桉对他的敌意太明显了,长相精致有些偏阴柔,这样的男人对秦阮的态度让他不注意都难。
三爷对着秦阮的耳边轻轻吹起。张开唇,含着她的耳垂。
他低喃出声:“可他盯着你的眼神,让我非常不喜。”
声色慵懒,因嘴里有东西,说得模糊不清又意犹未尽。
秦阮身子骨发软,倚在身后的墙壁,双手环住三爷低下头颅的脖颈。
出声求饶道:“三爷,你别逗我了。”
她哪里看不出来,这人就是故意的。
蓝桉对她没有半分暧昧,她不信三爷看不出来。
霍云艽把挡在秦阮双眼前的那只手拿下来。
他眼帘微掀,多情桃花眸中盛着满满柔情与宠溺。
这份温柔令人心醉,沉沦,不可抵抗。
秦阮缓缓低头,脸蛋泛起淡淡的红。
霍云艽凝视她泛红的精致容颜,唇齿轻启:“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有桃花上门,我会亲自辣手摧花。”
秦阮撇嘴,轻哼出声:“都是没影的事。”
“什么?”三爷嗓音刻意沉下来,即使佯怒,依然性感撩人。
秦阮瞬间就怂了:“没什么!”
不怂不行啊。
这人那条修长的大长腿,就抵在她双膝间。
只要对方稍有动作,受苦的就是她。
这分明就是威胁。
赤倮倮的威胁!
秦阮鼻息吐气,婴儿肥的脸蛋气鼓鼓的。
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换来霍云艽地愉悦低笑声。
他捏了捏刚刚品尝过的耳垂,薄唇勾起矜持弧度:“我出门一趟,在家乖乖等着我。”
话说完,他下头来,在秦阮双眉间落下一吻。
“哦。”
秦阮应完,猛地抬头。
“不行!”
她也不顾三爷隐晦的威胁,以及之前倒打一耙的事,身体前倾。
挥去隐秘的异样触感,手拽着三爷的领带,把人揪到眼前来。
“三爷,您在这跟我玩什么战术跟套路呢?”秦阮神情似笑非笑,眼底的恼意清晰显露出来:“今天你休想要走出这个门!”
霍云艽知道她这是反应过来了,心底低叹一声,面上却不显。
他嗓音依然温煦:“阮阮,公司出了点事,我要去处理下。”
“那也不行!”
秦阮手劲非常大,死死拽着三爷的领带。
霍云艽眉眼间流露出丝丝倦意,他语调放轻,哄着秦阮:“丫头,公司这次遇到了麻烦,我必须要出门一趟,你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他眼中难掩疲倦之色,秦阮看了也心疼。
拉扯领带的手松了几分,她言语中带有情绪化地抱怨:“有多重要,还需要你亲自去,交给容哥不行吗?”
霍云艽那条修长的腿,不动声色地,从秦阮膝间撤离。
为了避免让她受伤或者不适,他把秦阮抱在怀中,往厅内走去。
此时的秦阮才反应过来。
即使三爷腿离开,之前的感触依然清晰,还残留着异样的别扭。
秦阮被轻放在沙发上,她双腿紧并
在极力掩盖那丝不自然。
霍云艽弯身凑近,与她平时,神色认真道:“阮阮,这次的事件很重要,霍家在扶罗国的研究基地被炸毁,损失数亿美金,还有一份重要的研究成果丢失。”
第682章 秦大少的试探,休息室的长发美人
数亿美金不是个小数。
秦阮听了紧紧锁眉,知道这次的事件事关重大。
她松开手中还拽着的领带,还顺带抚平上面的褶皱。
终是松了口:“去可以,多穿一些,今天外面冷。”
霍云艽唇角上扬,脸上露出淡笑:“好,都听夫人的。”
秦阮抬眉,瞪了他一眼。
然而,对上他斯文儒雅俊美容颜上,那温柔又宠溺的笑意。
她终究是没说出一句重话。
秦阮放开抚平的暗色领带,叮嘱道:“早点回来。”
“好——”
霍云艽抚了抚秦阮柔顺的发丝,转身离开。
霍羌等人早已等候在大厅。
见三爷安抚好夫人,立即迎上来。
霍云艽被一行人簇拥着离开。
秦阮站在身后,只看一眼,转身就上楼。
她心底终究还是不爽的,担忧三爷的身体。
楼上,卧室。
秦阮回到房间,从床头柜找到她的手机,打开手机翻阅通讯录。
果然看到今早大哥给她打来的那通电话。
通话时长不足一分钟。
秦阮顺手回拨过去。
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在秦阮快要放弃的时候,秦景岑终于接了电话。
“阮阮,睡醒了?”
嗓音沙哑,夹带着无法遮掩的困倦。
秦阮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这个时间大哥还在睡觉?
她问:“大哥,你今早给我打电话了?”
“嗯,听胡一彦说昨天看见你了,这不是好久没联系,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秦景岑嗓音恢复些许清明。
“我最近挺好的。”
秦阮话刚说完,就听到他那边传来的窸窸窣窣地声音。
正在秦氏集团办公室休息间内的秦景岑,随手掀开被子,起身下地。
“嘶!”
他这一动,惊扰了睡在身边的人。
秦景岑回头去看,原来是他压到身边人的长发。
那边的声音不小,秦阮也听在耳中:“大哥跟谁在一起?我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
秦景岑目光在躺在身侧睡着,露出半张精致姣好侧颜的人,双眉紧拧着。
听到秦阮的询问,他收回目光,语气淡淡道:“有个朋友在。”
他穿鞋的动作放轻,说话地声音也压低。
秦大少走到床的另一头,把身边人没盖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转身离开休息室。
关好房门,踏入办公室,他声音也不在刻意放低。
秦景岑直奔主题:“阮阮,昨天你有没有发现胡一彦有什么不对劲?”
“没啊,他怎么了?”
秦阮还记得,她之前让大哥小心胡一彦。
对方吸收妖力,以妖力来修炼,修得不是正派法术,属于歪门邪道。
昨晚跟对方相处中,查探对方的气息还算是干净。
除了淡淡的妖气缠身,他双手还是干干净净的。
秦景岑担忧道:“人倒是没事,就是状态不太好。”
秦阮沉默一瞬,问:“大哥,你知道他身边有个女人吗?”
“秦昧跟雪球事件之前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了,叫狐璎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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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状态不好,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应该不会。”秦景岑否认了,又问:“昨晚你跟胡一彦分开时,有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就是跟平常不太一样?”
秦阮回想昨晚,她坐在车上回首,看到胡一彦跟狐璎身影重合。
分不清楚两人谁身形更纤瘦,还有那一袭过长的头发,也在夜晚的路灯下令人眼花。
她眼帘微垂,摸着床头柜偶尔被三爷用来办公的平板。
“没什么不对劲,我跟他分开的时候,好像看到他跟狐璎之间有点小不愉快,其他的就没注意到了。”
“那就行。”秦景岑似是松了口气。
接着他一转,说起秦父的身体。
“父亲身体最近不错,就是在家闲不住了,整天出去跟他那些老伙计们找些娱乐项目消遣。”
秦阮轻笑:“挺好的,省得他在家闷着,就是公司要辛苦大哥了。”
秦景岑坐在办公室桌前的座椅上,遥望落地窗外的市区景色。
他声音难掩戏谑:“毕竟是你嫁妆,我得给你看好了。”
秦阮一颗心像是被针尖扎了下。
不至于太痛,也足以让她揪心。
她声音略显沉重:“大哥,这份嫁妆太重了。”
秦景岑却不接她的话茬,说起了秦昧。
“阿昧最近倒是很乖觉,只是雪球在家不太乖,每天上学都要让秦昧带着它,不带就会拆家,家里佣人都怕了它。”
知道他不想提秦氏集团作为她陪嫁的事,秦阮也不予多说。
秦氏集团是秦家的,她不会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收下。
秦阮坐在床头,想到她那混不吝的二哥,跟性子傲娇的雪球,笑出声来。
“雪球很有灵性,它跟二哥上学也没什么事,只要不闯祸就行。”
雪球真的很黏二哥,要不说他们有缘分呢。
秦大少惆怅道:“这一俩月看,它倒是没闯祸,谁知道以后,阿昧跟它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秦阮:“脾性相合,倒也还好。”
“有了雪球后,他自觉上学了,这点就不错。”
“那不挺好的?”
“不好。”秦景岑抱怨道:“阮阮,你也有段时间没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家住两天?父亲跟阿昧嘴上不提,他们还是很想你的。”
秦阮笑弯了双眼,亲昵地问:“那大哥呢,你想不想我啊?”
言语中透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自然是想的。”秦大少承认地十分干脆:“你算算有多久没回来看我们三个单身汉了?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亲人。”
浓浓埋怨意味地吐槽,听在秦阮耳中,唇角不由抽了抽。
她大哥这么成熟稳重的人,话说到这份上,可见是她最近回去的太少了。
自从跟三来来了香榭里庄园,她的确没回家去看过。
想到三爷最近的身体情况,今天又出了门,秦阮低声说:“再过段时间吧,三爷最近身体不太好。”
“他……”秦景岑身为大舅子刚要吐槽妹夫,休息室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鞋尖在地上点动,身下坐得老板椅转动。
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休闲裤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裤腰松松的吊在腰间,精巧可爱的肚脐眼,随着对方的呼吸起伏。
对方那一袭长发披散在肩上,挡住了身无一物的上身。
这是对于男人来说,是无伤大雅的景观。
秦景岑视线没再往上移,嘴边的话收住。
他对秦阮说:“阮阮,我这有点事,回头再聊。”
秦阮乖巧应道:“好。”
临挂断通话前,秦景岑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你也别光照顾三爷,他身体再不好也是个男人,你现在怀着双胎,是被人重点照顾的对象。”
秦阮失笑:“知道了,平日里都是三爷迁就我的。”
她说得是事实,奈何秦景岑不信。
“你就护着他吧。”
秦大少轻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683章 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到此为止
秦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倚在休息室门框上的长发美人,声调懒懒地问:“给秦阮打电话?”
“嗯。”
秦景岑眼眸都没抬一下,声调清冷。
他拿起桌上需要处理的文件,随手翻阅着。
对方又问:“她有发现什么吗?”
“没发现什么,放心吧,你暂时还没暴露身份。”
秦景岑声音低了几个度,明显心情不太好。
“那就行!”
胡一彦眯起双眼笑了。
如果秦阮在这,看到胡一彦就会发现,此时的他五官哪里还是普通平凡模样。
他身形高挑,一袭长发随意披散在身上,光滑顺垂如上好的丝缎,达到了过腰的长度。
眉眼细长,一双勾魂摄魄的幽深媚意眼眸,流转着勾人夺魄的魅惑光芒。
眼角微微上挑,增添了几分撩人风情。
他神情似笑非笑,阳光与魅惑气息重合,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这份美没有丝毫女性,反而偏阳刚。
听出胡一彦松了口气,秦景岑却心情非常不好。
他唇角紧抿,回想昨晚记忆画面。
昨天因为公司一笔数目不小的单子,他留在公司很晚,准备离开时,接到胡一彦的电话。
对方说有重要事,找个安静的地方要跟他谈谈。
忙了一天工作太累,他拒绝去外面,让胡一彦直接来公司。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来的人不是胡一彦,而是对方的表妹阿燕。
她媚眼如丝,精致无暇的脸蛋绽放着灿烂笑容。
穿着比较中性,可能是来得过于匆忙,过腰的长发凌乱着披散在身上。
那一袭长发,秦景岑曾无数次抚摸过,甚至比当事人更加习惯打理它。
要说认识阿燕,还是通过胡一彦。
在大学期间,阿燕来学校找表哥。
小姑娘身上还穿着胡一彦的衣服,坐在宿舍床铺上。
那时他还以为,阿燕是胡一彦的女朋友。
直到对方轻声细语告诉他,她是胡一彦的表妹。
说起这个表妹阿燕,她总是神出鬼没,某些行为举止也非常怪异。
大热天密长的头发随意披散着,看着都替她热。
胡一彦也联系不上,秦景岑得知对方不会梳头发,又因为她那双跟胡一彦有六分相似的双眼,主动给她梳了头发。
第一次梳发,过程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直到后来,两人次数见多了,秦景岑习惯给她打理头发。
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每次阿燕出现,胡一彦就会消失。
这种情况截止到大学毕业,秦大少也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大学毕业后,他跟胡一彦分开,不再像在学校天天碰面。
在公司看到阿燕,秦景岑内心是有些复杂的。
这个姑娘丝毫未变,还是那么美,身上媚态肆意,充满了诱惑力。
算了算,他们也有几年没见了。
然而,这次阿燕一开口,秦景岑整个人都是懵的。
“景岑,我今晚情绪激动不小心变身,好像被秦阮发现了,你要不帮我问问?”
还是那么轻声细语,眉眼弯起来的时候,如皎洁的月牙好看。
后来就是胡一彦的坦白……
阿燕,一彦,竟是同一个人!
“嘭!”
手中的文件,被秦景岑啪地一声摔在桌上。
他俊美温润面容沉如水,抬眸冷冷地盯着胡一彦:“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胡一彦干笑出声:“这次真的没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
秦景岑起身,大步走向胡一彦,他周身压迫感十足,满身阴郁气息。
后者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要溜进休息室。
刚走没两步,他那一袭飘逸长发,被人从身后拽住。
胡一彦惊叫:“嘶!景岑松手,疼死老子了!”
秦景岑拽着他的头发,把人揪到跟前。
他泛着寒意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一彦,我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再骗我。”
胡一彦冷汗直流,之前在秦家被揍,那苏爽的疼痛感,让他脸都吓白了。
“这,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特殊?”秦景岑冷笑。
他撩起胡一彦的头发,缠绕在指尖把玩着:“表妹,阿燕?一彦你身份够多的。”
声音起伏不大,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胡一彦心虚地低头,那双媚眼中眼珠子乱转,在以极快的速度想对策。
秦大少不给他机会,把人推进休息室,准备好好算账。
“嘭!”
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胡一彦凄惨讨饶声从室内响起。
“秦景岑,你太过分了,我现在好歹还是阿燕!”
胡一彦背靠在墙上,弓着腰神,手捂着腹部。
他一双媚眼如丝,狠狠地等着秦景岑。
秦大少面无表情,眉梢微扬:“这么说你是女人?”
胡一彦:“……”
秦景岑手握成拳,对着他的肚子,又狠狠给了一拳。
呼痛声再次从胡一彦嘴中响起。
他大声吼着:“老子这不是怕你受到惊吓!”
秦景岑冷笑出声:“的确,我现在不止受到了惊吓,还有被隐瞒的愤怒。”
他伸手又抬起胡一彦的下颚。
昨晚对方脖颈处没有男人的喉结,眼下性感的喉结冒出来。
他又拽着胡一彦的裤腰,往里扫了一眼。
嗯,还在。
的确是他货真价实十多年的好兄弟。
“当真是我的好兄弟!”
秦大少一颗心放下来,接下来下手不再放水。
他拧着胡一彦的双臂,把人撂倒在地,抬脚照着他腹部给了几下。
胡一彦身体蜷缩,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由秦景岑算总账。
秦景岑下脚没留情,眼见胡一彦那张精致容颜扭曲,这才停下。
他垂眸盯着地上的人:“一彦,阮阮没发现你身份有任何不对劲,咱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也到此为止。”
趴在地上的胡一彦,不敢置信地抬头,秦景岑沉如水的阴森脸庞映入他眼中。
他难以置信道:“你要跟我绝交?!”
秦大少双手插兜,居高临下俯视他:“不管是胡一彦,还是你那所谓的表妹阿燕,都从我的世界消失!”
他双眸认真,下颚紧绷,脸色严肃得令人心底打怵。
“你玩真的?”
胡一彦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神色肃穆不少。
之前被打得那几下,其实对他来说也只是挠痒痒。
眼见秦景岑动真格的,胡一彦顾不得伪装。
他神色紧绷,拽着秦景岑的衣领,怒气冲冲道:“知道你对怪力乱神的事比较抵抗,我怎么给你说?
以前也明明给过你提醒,阿燕,一彦,名字相似,每次她出现我就不见,是你自己笨没发现!”
秦景岑把他的手从衣领上掰开,后退两步,眸光锐利:“一彦,我讨厌被人欺骗。”
他那张向来温润的脸色凝重,毫无感情可言。
“好!好得很!”
胡一彦明白了他的态度,气极了,胸膛起伏也颇大。
他大步走到床边,拎着皱巴巴的衣服,当着秦景岑的面穿上。
背对着秦景岑,胡一彦咬牙切齿道:“老子跟你十多年的交情,你说算就算了,你秦大少的心够狠!”
他抬手粗鲁地擦了擦脸,转身大步走到休息室门口,伸手拉开房门。
站在原地待了几秒,没见身后人有阻止的动静,他气势汹汹地离开。
“站住!”
秦景岑沉声开口。
胡一彦果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秦大少从兜里掏出一支木质簪子,走到胡一彦的身后。
他撩起对方的柔顺长发,用手指熟练的梳着。
“现在是中午,公司员工应该都去食堂吃饭了,难免有几个还在办公,你这副样子出去,被人看了笑话。”
胡一彦放狠话:“笑个屁!老子吃了他们!”
秦大少没出声,他熟练地把胡一彦的长发梳通盘起来,用那支木质簪子固定住。
即使没有看到胡一彦的正面,也能想象到此刻的他,是比明星更好看几分。
秦景岑眼眸幽深如古潭,站在胡一彦身后打量着他稍显纤细的身影,一抹戏谑笑意浮上嘴角。
他用手推了推胡一彦的肩,声音稍显冷淡:“走吧。”
胡一彦双手紧握成拳,眸子里光芒瞬间冷了下去。
他还是不甘心:“景岑,有必要闹这么大吗?”
轻哼声从身后响起:“隐瞒你辽东世代出马的职责,变身时被我恰巧遇到,骗我是你表妹阿燕,昨晚在阮阮面前差点暴露,我费尽心思在她那套话。
一彦,兄弟做到这份上,我已经仁至义尽,做人要懂得知足。”
知足个屁!
胡一彦紧咬着牙关,恨恨道:“是你自己笨没发现,昨晚我为什么要来找你,还不是想要主动给你交代。”
秦景岑伸手掐了掐眉心,嗓音略沉,带着几分受伤:“然后呢,你欺骗我是表妹阿燕的事,也能就此一笔勾销?”
胡一彦瞪大双眼,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秦景岑满脸怅然与沉重。
“你,你该不会是喜欢阿燕吧?”
秦景岑不留一丝情感的眸子瞥向他,面露讥讽:“几年都没见过的人,喜欢个屁!”
“哦——”胡一彦面露失望:“那你就是嫌弃我了。”
“嗯,很嫌弃你。”
秦大少声音平淡,非常简单的陈述。
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的落地窗,伸手扶着玻璃窗,浑身上下萦绕着我很受伤,需要哄的傲娇气息。
第684章 无法挣脱的满身枷锁下,是沉重痛苦
胡一彦跟秦景岑相处十多年,他太了解对方了。
兄弟十多年,秦景岑的脾气是明显吃软不吃硬。
他蹭到秦景岑面前,声音弱了几分:“景岑,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平时很少变身的,也就是在特殊情况下会。”
真让他失去秦景岑这个好兄弟,他还是非常不舍的。
毕竟想要靠近秦阮,少不得跟秦景岑这个亲哥打交道。
秦景岑头也没回,淡声问:“什么时候是特殊情况?”
胡一彦犹豫片刻:“……说不准。”
以前变身是神魂不太稳定,昨晚变身来得措手不及,是因为秦阮。
下一次,谁知道是什么情况下。
秦大少回头,眯起眼眸看胡一彦:“想要我原谅你也简单,帮我做一件事。”
一听有戏,胡一彦双眼发亮:“你说!”
秦景岑:“跟我回家见见我家老爷子。”
胡一彦拧了拧眉,眸中露出疑惑光芒:“见伯父做什么?”
秦景岑双眼上下打量着他,眼底露出奇异光芒,像是只狡猾的狐狸在算计着什么。
他说:“父亲最近操心我的婚事,打算让我跟某能源公司的千金联姻。”
胡一彦一听就明白了,面露揶揄:“我知道了!你想我假扮你的女朋友?”
秦大少淡定道:“对。”
“没问题,不过我情况不稳定,谁知道下一次变身是什么时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这点事在胡一彦看来,都不及秦阮重要。
秦景岑犹豫片刻点头:“行!”
……
秦阮跟秦景岑挂断电话没多久,楼下佣人上来喊她。
到了吃午饭时间。
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时候,秦阮给三爷打了一通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那边的声音有些吵。
三爷应该在人员比较密集的地方。
但不妨碍他那把清冷嗓音,清晰传入秦阮耳中。
“暂时还不太清楚,最快也要晚上了。”
秦阮手中的汤勺,搅动着眼前还剩下的半碗汤。
她说:“我想回家看看,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通话那边沉默了会,秦阮听到有其他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
好一会,才听到三爷说:“去吧,让林浩跟着。”
“知道了。”秦阮拧着眉问他:“你在哪,听起来好吵。”
三爷低叹道:“是有些吵,吵得我脑瓜仁疼。”
避而不谈的回答。
秦阮没有再问,叮嘱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林浩昨晚又又又受了惊,秦阮犹豫片刻,还是让佣人把他喊起来。
……
秦家。
秦安国今天没出门,在家追剧。
自从公司事物退下来后,他每天的日子过得非常清闲。
秦景岑领着身穿一袭酒红色裹身长裙,烫了大波浪卷发,浑身散发着女人味的胡一彦回了家。
并不怎么露的长裙,将胡一彦的完美好身材展现出来,前凸后翘,秀出S好身材,裙身的修身效果非常明显。
而他的琵琶臀,更是惹无数女人羡慕。
秦景岑握着胡一彦的手,走进家门,双眼瞥向电视正在播放的热播剧。
“爸,您又在追肖影帝的剧?”
听到大儿子的声音,秦安国目光也没舍得从电视上移开。
这是一部热播的战争片,主演是影帝肖云琛,剧情有血有肉,非常有意义的一部题材。
眼下剧情正发展在关键剧情的紧要关头,肖云琛饰演的人物,正处于暴露阶段。
秦父看得也是热血沸腾,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大儿子。
没得到父亲的回应,秦景岑拉着胡一彦的手,走到了他跟前,挡住了身后的电视屏幕。
秦安国本欲震怒的脸色,在看到站在大儿子身边,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妆容精致的女人,睿智眼眸中露出精光。
这姑娘肌肤雪白,宛如仙女下凡,微微一笑非常惊艳。
秦安国连忙站起来,一张脸笑得皱起来。
“这姑娘是?”
胡一彦微微垂眸,娇羞道:“伯父,您好,我是景岑的女朋友。”
他那把嗓音很好听,又娇又媚,也不做作。
秦安国一听,瞪向秦景岑:“你这孩子也是,带女朋友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秦大少态度并不热络,平静道:“爸,我也是突然心血来潮,让您见见阿燕。”
“这姑娘叫阿燕。”
胡一彦点头,抿唇乖巧回到:“伯父,我叫胡燕,您叫我阿燕就行。”
秦安国不住点头,不再心系一直追的热播剧。
他让开身体,请人坐下:“好,好孩子,来快坐。”
“今天家里好热闹。”
一道悦耳动听地嗓音插来。
秦家父子,胡一彦三人纷纷回头。
他们皆面露震惊地望着,站在门口裹得严严实实的来人。
“阮阮!”
秦安国快步冲过去,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无比灿烂。
看到女儿出现,儿子跟未来儿媳在他这也没地位了。
秦阮轻浅笑开,亲昵道:“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秦安国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我好着呢。”
他往秦阮身后去看,只看到林浩一个人,脸上笑容淡了些:“就你一个人来的?”
秦阮唇角始终噙着笑意:“嗯,三爷有事出门了,我回来看看您。”
这话算是说到了秦安国的心坎上,很是窝心。
“还是女儿好啊,女儿就是贴身小棉袄。”他拍了拍秦阮的手背,说道:“走,进屋,今个你大哥带女朋友来了。”
“哦?”秦阮面露诧异,抬眼去看站在秦景岑身边的女人。
之前她看到对方了,没当回事,还以为是大哥的秘书。
原来竟然是女朋友。
秦景岑望着走来的父亲跟小妹,压低声对胡一彦说:“你紧张什么?”
“我,我怕!”
胡一彦低垂着头,声音哆嗦,双眼都不敢去看秦阮。
以为他怕被秦阮认出来,秦景岑捏了捏他的手心:“放心吧,小妹不会认出你来的,你现在性别不同,连容貌都大变样。”
胡一彦是有苦说不出。
之前他那张普通没什么特色的脸,才是他真正的保护色。
眼下这张脸,如果是恢复记忆的秦阮,他就算是化成灰对方都能认出来。
胡一彦心底有一种隐秘的期待,希望秦阮能认出他,又有些惧意。
曾经的沉重痛苦与满身枷锁,也会随着记忆回归,再次让秦阮陷入自我折磨。
秦阮走到秦景岑与胡一彦身前。
她打量着这个比她还高的女人,因对方低着头看不清楚她具体容颜。
秦阮调笑道:“大哥,嫂子有些害羞啊。”
秦大少握着胡一彦的手,宠溺道:“阿燕脸皮薄。”
秦安国吩咐佣人准备茶水点心,回头就见儿女还站着,不悦道:“坐下坐下,都站着像什么样子。”
在胡一彦落座时,秦阮终于看清楚她那张脸。
她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第685章 霍三爷: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沙发还没坐稳的胡一彦,一听秦阮这话,惊得差点跳起来。
好在秦景岑死死握着他的手,让他没失态。
秦景岑望着秦阮,眉目含笑:“你嫂子是不是长得像某个明星?”
秦阮拧眉沉思,随即摇了摇头:“忘记了,就觉得她这张脸,我好像在哪看过。”
她很少去关注娱乐圈的明星,像那些大红大紫出圈的明星,影帝影后小花小生们倒是有些印象。
不过她这个大嫂,跟那些人并不怎么相像。
胡一彦紧张地开口:“阮……”
他准备喊阮妹子,察觉不对赶紧闭嘴。
秦大少接话道:“阿燕,这是我妹妹叫秦阮,你叫她阮阮就行。”
胡一彦抬头娇羞一笑,双眼不敢对上秦阮那清冷迫人的眸子。
他低声道:“阮阮也觉得我看着面熟?以前碰到不少人问我,是不是某某明星来着。”
“原来是这样。”
秦阮那双幽深眼眸,还在胡一彦的脸上端详着。
新晋大嫂眉眼细长,勾魂摄魄的媚意眼眸,流转着令无数男人心动的魅惑。
满身风情气息中,又夹释放出一丝阳光气息,两种气场融合会让男人有征服欲。
她越看这张脸越觉得熟悉,可具体在哪见过,又说不上来。
秦父也是越看这个大儿媳妇越满意,他笑眯眯出声问:“景岑,既然人都领回来了,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胡一彦再次受惊,差点从屁股还没做热的沙发上窜起。
结婚……玩这么大的吗?
秦景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迎上秦安国隐隐逼迫的睿智双眼,从容笑道:“阿燕还没准备好,订婚的事过段时间再说。”
秦父脸拉下来,精神奕奕的脸色下沉,露出疲惫与伤感:“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定下来我也能安心,万一哪天不在了,哪有脸去见你们的母亲……”
这是拿去世的妈妈逼迫了。
秦大少咬牙道:“最迟明年,总要有个过渡期不是。”
生怕他反悔,秦安国坐直身体:“那就明年,到时候你可别推三阻四。”
秦景岑淡定点头:“知道了。”
胡一彦却淡定不了。
他可没有想过跟好友成婚。
他蹭地站起身来,秦家三人抬眸望向胡一彦。
后者神色不太自在,唇紧紧抿着,眉宇间似是有化不开的忧愁。
秦景岑剑眉下眸光微厉,起身拉着胡一彦的手,对秦父跟秦阮说:“阿燕第一次来家,可能不太适应,我带他回房休息会。”
秦父挥手:“去吧去吧……”
心道最好是能奉子成婚,省下订婚的步骤,争取早点结婚。
秦大少毫不怜惜地拉着胡一彦,急匆匆往楼上走去。
秦阮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发现她这嫂子走路带风,脚步很飒。
她还是怎么看对方,怎么觉得熟悉。
秦安国端起桌上的果汁,送到秦阮眼前。
他笑着问:“阮阮,看你这嫂子怎么样,是不是挺漂亮的?”
秦阮接过茶杯,点头:“嗯,好看。”
不可否认胡燕长得还是非常漂亮的,比娱乐圈的某些小花都要更为出色。
秦安国摸着下巴,满脸期待:“等你生了孩子,你大哥也该结婚了,到时候我不止能抱上外孙,也能盼着抱上孙子喽。”
他目光下移,盯着秦阮鼓起的肚子看。
“你也快生了吧?”
秦阮喝着酸酸甜甜的果汁,口欲被满足,让她眯起漂亮的双眼:“还要等两个多月的样子。”
“预产期是明年二月份?”
“对。”
秦安国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轻叹道:“快点出来吧,看着那些老伙计们炫耀孙子孙女,我这心里都不是滋味。”
秦阮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爸,放心吧,大哥跟二哥结婚后,肯定生一堆孩子围着您转。”
提到两个儿子,秦安国满满地嫌弃:“这两个臭小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秦阮眉目微微上挑:“大哥的婚事也算是定下来了,二哥最近不是也很乖。”
秦父脸上笑意收敛,眉眼中露出淡淡的威严:“你大哥刚刚态度那么敷衍,别说你没看出来?
这小子比狐狸都狡猾,还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呢,我看他更像是不知道从哪找了个人来搪塞我。”
秦阮却不这么觉得,她刚才看到大哥跟胡燕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两人从言行举止上倒是没什么违和感。
唯一要说有不对近的地方,是胡燕身上有淡淡的妖气,不浓却清晰存在着。
秦阮出声劝慰道:“爸,这次是大哥主动把女朋友带回来,应该是很喜欢对方的,您就别多想了。”
秦安国摇头,没出声。
他有时候怀疑,大儿子真的会遇到喜欢人。
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姑娘。
秦安国身体后倚,靠在沙发背上,又说起秦昧:“你二哥最近是不怎么闹腾,谁又知道他什么时候故态复萌。”
秦阮出声安抚:“二哥性子如此,这么多年不也没闯什么大祸,哪像某些富家子弟碰不该碰的东西,最后把人都折腾进去了。”
“他敢!”秦安国冷哼:“这小子吃喝玩乐都行,要是敢学那不好的事,老子打断他的腿!”
“是是是,在您的严格教导下,二哥还是非常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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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一个劲地挑着好话恭维。
别看秦安国对两个儿子很嫌弃的样子,其实还是以他们为荣的。
像他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一不小心就养歪了,掰都掰不回来。
秦景岑跟秦昧打小就懂事。
可以说是小错不断,大错没有,秦安国怎么会不满意。
但这孩子就是经不住夸,所以他很少夸,省得兄弟俩得意忘形。
……
京城,某地下拳击场。
二楼主看台室内,落地玻璃窗前坐着两名穿着考究,不怒自威,满身高贵气息不凡的男人。
在他们身后站着十多名保镖,可见其身份贵不可言。
霍云艽挂断跟秦阮的电话,身边男人投来意味深长地一瞥。
这人坐着目测大约一米八的身高,身材魁梧,帅气有型的短发,棱角分明的硬汉五官,浑身阳刚之气。
“三爷,您家里那位够粘人的,怎么不带出来?”
霍云艽把手机撂在桌上,闻言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公孙懿伯。
此人是公孙家族最年轻的掌权者,比三爷还大几岁。
撞上公孙懿伯望过来的视线,霍云艽唇角缓缓勾起。
在地下拳击场的暗淡光芒照射下,他那张精致俊美柔和脸庞饱含宠溺。
三爷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淡声开口:“她还是个小丫头,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带她来。”
公孙懿伯也不惧他,轻嗤一声:“可把你宝贝的,问问现在京城还有谁不知道霍三少夫人的出身?
西城的地下场拳击场都是野兽厮杀,血腥又残酷,我这拳击场是正规的,想来历经过野兽残斗的霍三夫人真来了,也看不上我这小破庙。”
霍云艽眼底浮现出一层阴霾,声音一如之前平静:“被人夸大其词罢了,阮阮很乖的。”
公孙懿伯不太相信的样子:“当真?”
在京城各大家族同辈中的子弟都怵霍三爷,唯有他不怕。
两人的关系看似不热络,也算得上是相交不浅的好友。
霍云艽性感唇角挑起淡淡弧度,俊美脸庞露出宠溺笑意。
他对=眉目中露出好奇的公孙懿伯点头。
“啧啧……”
公孙懿伯瞬间失去了兴趣,扭头继续看台下的擂台。
两名赤着上身,展现出强壮身体,与发达肌肉的壮汉在比拼。
他们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全靠蛮力比斗。
窗外台下的观众们,兴奋尖叫怒吼声连绵起伏。
在台上穿着黑色短裤的男人,用他刚如铁的拳头,直勾了一拳对手满是横肉的半张脸。
这一拳刚挥下去,坐在台下的观众刹那间惊呼出声。
黑短裤男人的对手,是一名头上绑着蓝色抹额,头发半长的男人。
从他口中喷涌出艳丽的血色,其中夹杂着几颗,沾染着血迹的牙齿。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吼叫声震耳欲聋,兴奋嘶吼声中透着癫狂。
在二楼主看台室内的霍云艽跟公孙懿伯,清楚看到台下观众的疯癫一面。
这些人大多面露狰狞,眼底泛着激动红光,扭曲五官有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并未因这血腥一面,而心揪胆颤。
反而看到红浆四溅,无尽的欢愉,由肾上飙起。
公孙懿伯单手托着下巴,悠然自得地看向霍云艽。
“三爷,这一局你好像输了。”
霍云艽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语气稍显冷淡:“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刚刚两人做了一笔交易。
他们各自选一名拳击手,由他们为代表定胜负。
三爷赢了,公孙家将会出人手,跟随霍家暗卫一同前往扶罗国。
如果公孙懿伯赢了,他有权拒绝这个提议。
身穿黑色短裤的拳击手,被公孙懿伯押注。
而另一个头发半长,额间绑着抹额的男人,则被三爷押下注。
一场定输赢,三个回合,三局两胜。
眼下明显公孙懿伯下注的选手占据上风。
而霍三爷所选的那名拳击手,已经落了下风。
突然,楼下看台再次发出震耳欲聋地嘶吼声。
霍云艽、公孙懿伯往下看去。
原来头戴抹额头发半长的男人,他站起来了。
他再次跟公孙懿伯挑选的那名拳击手,激烈地打斗起来。
这次的厮打中,两人势均力敌。
公孙懿伯看了眉都没皱一下,只道了一句:“啧……可惜了。”
霍云艽双手交叠,贴在腹部,坐姿优雅中又不失慵懒。
他似乎并不关心这场对局的输赢,那双清冷没什么感情的眸子,就这么淡淡地看着。
第686章 有人在三爷面前,给阮阮使绊子
擂台再次陷入激烈的比斗中,台下的观众们声嘶力竭地吼着起哄。
二楼主看台的左边,有间视野稍次主看台的房间。
苏静书坐在窗前,早已注意到霍云艽的身影。
她今天也是闲来无事,过来找点乐子,看看有没有新的拳击手,没想到会碰到熟人。
苏大小姐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指尖捏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
她一双眼睛盯着霍三爷,眸光一动不动。
入眼的男子似天边皎月,让人移不开双眼。
他周身环绕着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有着超然物外的漠然与沉静。
站在苏静书身后的贝靳州,走上前低声询问:“小姐,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去干嘛?惹人厌?”
苏大小姐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贝靳州没出声,沉默地拿起桌上的红酒,给她添了一些酒水。
霍云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关注他。
他捂着唇,低声咳了咳。
公孙懿伯拧眉,循着声音望过来:“你身体还没好?”
霍云艽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老毛病了,最近一直在香榭里修养,有许久没出门了。”
此话一出,公孙懿伯眉眼间紧皱的纹路更深了。
“昨个刚下雪,骤然降温,你出门就没人拦着你?”
想起出门前,秦阮那噘起能挂油壶的小嘴,三爷眸光温柔些许:“我夫人倒是拦来着。”
“看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公孙懿伯眉毛一挑,俊脸蓦然多了一丝傲色。
他言语中的嫌弃,听在三爷耳中,不由面露不满:“她很好,很乖,今天出门还跟我闹来着。”
公孙懿伯不欲跟他争辩,笑眯眯把话带入正题:“你又何必跑这一趟,早知道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我也不会邀请你过来。”
霍三爷低头整理袖口,并不给他面子,直言道:“我人来都来了,懿伯哥这话说得多此一举了。”
这一声懿伯哥,喊得公孙懿伯浑身舒坦。
他调整了下坐姿,轻叹出声:“啧……你这张嘴还是得理不饶人。”
霍云艽眼底一片清明,凝向他问:“有的通融没?今天下午霍家暗卫就出发前往扶罗国。”
公孙懿伯摇头:“公事公办,只要你押对了人,这场擂台打赢了,我二话不说立马安排人跟你走。”
霍云艽抿唇不言,沉静眸光望向他。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却能让人看出他的意思,这次霍家对公孙家要人势在必得。
公孙懿伯笑意收敛,恢复不苟言笑。
他叹了口气,有些为难道:“云艽,公孙家这么多年早已落寞了,留下来的长辈也不多了,我们与世无争,日子过得挺平静的。”
霍云艽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过于病弱。
他捻了捻指尖,垂眸缓缓出声:“只有公孙家世代研究蛊毒。”
公孙懿伯自嘲道:“可谁又知道玩蛊的人,会祸及子嗣,公孙老一辈人接二连三陨落,子嗣不丰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公孙家年轻一辈很少碰蛊毒了,扶罗国是玩蛊的祖宗,你让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跟巨鲨硬碰硬,这不是在找死?”
公孙家的确日渐落寞,可它依然在六大世家内稳如老狗。
皆因这个家族会玩蛊,公孙家世代研究蛊毒。
这次霍家派人前往扶罗国,为了以防万一请公孙家出人,与霍家暗卫一并前往扶罗国。
霍云艽清冷眸光睨向公孙懿伯,言简意赅道:“懿伯哥,无论胜负如何,公孙家都是要出人的。”
他勾着唇角,深邃的眉眼轻挑,言语笃定。
公孙懿伯姿态十足的悠闲,神色笑眯眯:“就这么有把握?”
霍云艽淡淡道:“公孙家嫡系不玩蛊毒,但养了一批人,都是玩蛊的个中好手。”
公孙懿伯眸中闪过一道深不可测的光芒,双眼微眯,将眼底的利光遮掩。
他坐直了身体,棱角分明的五官微变,声音沉道:“云艽,他们都是公孙家花费大量财力精力培养出来了,价值不菲。”
霍云艽唇角笑意加深几分:“我只要三个人,霍家付他们一亿佣金。”
公孙懿伯眸底不经意流露出精光:“一个亿少了点吧?”
三爷淡声道:“美金。”
“成交!”
公孙懿伯立即喜逐颜开,双眼都笑弯了。
确定公孙家会派人跟霍家暗卫前往扶罗国,霍云艽心下微松,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不少。
公孙家的蛊师,培养出来一个,花费价值不止一个亿。
紧接着公孙懿伯话音一转:“我先让他们去准备着,不过这场比赛还是要继续的,我可是有好几年没在这跟你聚聚了。”
霍云艽面露茫然:“有这么久?”
公孙懿伯拿起桌上的茶壶,往他手边的茶杯里续水:“三四年了吧,自从你接手霍家事务,想要见到你一面,预约都排到明年去了。”
霍云艽失笑摇头:“哪有这么夸张。”
尖叫嘶吼声,再次从擂台观众席响起。
两人顺声望去,这次胜负已分。
公孙懿伯所选中的那名拳击手,死死压制着头戴蓝色抹额的长发男人。
这一回合,三爷输。
还剩两回合,胜负即将揭晓。
身后房门被人推开。
“懿伯哥!”娇俏女声响起。
公孙懿伯头也没回,神色变得冷漠,嗓音微冷:“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霍三爷来了,想来给他道个歉。”
声音甜美,由远及近。
听到事关自己,霍云艽牵了牵唇角,那丝嘲讽轻蔑弧度,稍显即逝。
来人是在傅家宴会上,跟塑料闺蜜讨论过三爷的公孙微。
她今天的穿着清纯,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
这么冷的天,她穿着露膝的白色裙子,脸上化着淡淡妆容,看起来清纯又可爱。
公孙微站在公孙懿伯跟霍云艽身后,站姿拘谨又紧张。
她双眼时不时地打量着,坐在右手边的霍三爷。
公孙懿伯并未因所押的选手胜利,而有任何愉悦之色。
他回头,冷眸睨向公孙微,唇角扯出冷意弧度:“道歉?”
公孙微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跟受气包一样嗫嚅道:“前两天在傅家宴会上,因为一点小事,惹了霍三夫人不开心。”
第687章 三爷是妻控,别给他炫妻的机会
听到事关秦阮,霍云艽回眸去看公孙微。
良好的涵养让他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对公孙微说:“那你应该去跟我夫人道歉。”
深邃眼眸中没有丝毫笑意,深如古井,仿佛会噬人心魂。
公孙微却被他脸上那令人目眩的笑容吸引,下意识抬脚朝男人走去。
她被霍三爷精致如画的俊脸,在室内暗光下勾勒出的美感,与尊贵淡雅气质诱惑了。
这样的男人就算真的命不久矣,对于女人而言,也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公孙微,已然沦陷其中。
她站在霍云艽手边,微微弯身,故作亲近道:“三爷,三少夫人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她脾气也不太好,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行事也比较粗鲁。”
霍云艽身体后退,斜睨她一眼,神情似笑非笑:“我家夫人脾气的确是不怎么好,但她很乖的,想来是你犯了她的忌讳。”
不了解事情经过,已经先维护上那个出身不好,从泥泞与尘埃爬上位的女人。
公孙微心底的妒意涌上来,声音跟着拔高:“我没有,是她主动招惹我的!”
霍云艽紧紧锁眉,从上衣兜内掏出帕子,动作优雅地捂住口鼻。
他盯着公孙微的眼底,溢出了浓浓的嫌弃与不满。
“你有很重的口气,请离我远点。”
“……”公孙微脸刷的一下红了。
由红转青,又变白,脸色煞是精彩。
如果是其他怜香惜玉的男人,看公孙微这样下不来台,早就揭过话题。
可霍三爷并未就此打住。
他拧着眉,眸底露出不悦光芒,磁性嗓音沉声道:“这位小姐,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我夫人的坏话,她怀有身孕脾气不好,我比她脾气更不好。”
公孙微抽了抽唇角,一脸的无语,生无可恋。
霍三爷莫不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不成,她还没说事情的经过,这人就先维护上了。
公孙懿伯在一旁听了,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以拳抵唇,压抑着喉间的笑意。
公孙微怎么说也是公孙家旁支出身,地位不敌嫡系尊贵,总要留几分薄面。
可他还是觉得好笑。
人人都道,霍三爷谦逊儒雅,进退有度,有谦谦君子之风。
谁又知道他骨子的腹黑,本性薄凉,还兼带毒舌,并非善良之辈。
公孙懿伯起身,把公孙微拉到身边坐下。
“行了,你没事招惹他干嘛,这人就是个妻控,别给他炫妻的机会。”
他不知道公孙微跟秦阮之间的纠缠。
公孙微对公孙家还有用,不能让她得罪了霍三爷。
即使再不甘不愿,公孙微还是老老实实坐下。
可她那双委屈控诉的双眼,还在霍三爷身上流连。
……
秦家。
秦阮跟秦安国说话,兜里的手机响起,是短信提示铃声。
她顺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短信。
一张在暗色灯光下拍摄的图片,清晰映入她眼中。
秦阮美眸中闪过一丝愣色,很快,眸子里的狂风暴雨沉沉翻涌而出。
她脸色不太好看,蹙着双眉,周身森然怒火不受控制的肆意而出。
秦安国察觉不对劲,问她:“丫头,怎么了?”
“没多大事。”秦阮暗灭手机,扭头笑着对他说:“爸,我今晚恐怕不能陪您吃饭了。”
秦安国并不关心吃饭的事,他是不放心秦阮:“真没事?”
秦阮摇头:“事不大,就是,我现在得回去了。”
刚刚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一直在她脑海中回放。
三爷坐在灯光微暗的房间,他身边有个女人弯身,两人姿态亲密。
从镜头拉近的拍摄角度上看,他们就是在接吻。
秦阮说不上嫉妒,还是吃醋。
她现在就感觉整个人很压抑,非常不爽。
秦景岑跟胡一彦下楼,就听到秦阮要走。
秦大少不高兴道:“这么着急走?你才刚来多久。”
秦阮抬头,阴鸷冰冷眸子点缀出淡淡笑意,出声打趣道:“这不是还有你跟大嫂陪着爸,我先走了。”
她拎着沙发上的手包,对站在身后的林浩抬了抬下巴:“去开车,我这就来。”
林浩颔首,快步离开。
秦景岑跟胡一彦一前一后下楼。
秦大少站在秦阮面前,皱眉道:“公司还有事,我也要走了。”
秦阮笑了:“还说我呢,你不也忙。”
“能一样吗?”秦景岑垂眸,盯着秦阮的肚子,面露忧色:“你最近也别折腾了,等孩子出来,想回家住多久都行,这么来回跑身体吃不消。”
“再说吧,大哥,我真走了。”
秦阮还不想那么远的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三爷跟陌生女人的亲密照。
给她发来的短信上,除了照片还附赠了地址。
她现在就想过去一探究竟。
看出她面色着急,秦景岑不再出声。
秦阮转身,抱了抱已经站起身的秦安国。
她声含歉意:“爸,我下次再来看您。”
秦安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听你大哥的,别来回跑了。”
秦阮没出声,眼底泛起潮意。
家人才是她最亲近的人,可以毫无底线宠她,呵护她,爱她。
三爷也是,秦阮不相信对方会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照片上他虽然跟其他女人姿势亲密,脸上含笑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可秦阮清楚看到,三爷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他神情分明是疏离与抗拒。
这也是秦阮为什么没有嫉妒跟吃醋,有的只是满腔怒火。
秦安国,秦景岑,胡一彦三人把秦阮送出门,看着她上车离去。
宝贝女儿走了,秦安国对秦景岑也没什么好脸色看。
“走吧走吧都走吧,一个个的都不知道陪陪我这半截身体入土的老人,就知道忙忙忙,等哪天我不在了,你们想陪都没人了。”
秦安国心底终究是怨的,他有儿有女,却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秦景岑听了也不好受:“爸,公司真有急事需要处理,我晚上带阿燕来陪您吃饭?”
“谁给你留饭啊,别打扰我追剧。”
秦安国满脸幽怨,浑身的压抑却散去不少。
他往屋里走,路过胡一彦时对他说:“好孩子,有时间常来家里玩,喜欢什么就让景岑给你买。”
“谢……谢谢伯父。”
这才刚见面,就让儿子给买买买。
胡一彦心道,秦伯父未免太大方了些。
秦安国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送到胡一彦眼前。
是被红布包裹的物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秦安国盯着掀开红布,露出里面的色调晶莹的玉镯:“这是景岑母亲留下的玉镯,不值几个钱,你拿去戴着玩。”
跟儿媳妇初次见面,没有见面礼总是不合适的。
在两人上楼后,他把放在保险柜珍藏多年,亡妻留下的玉镯取出来。
第688章 他虽然不是人,可秦景岑是真的狗!
胡一彦得知手镯的意义,局促不安地推拒道:“伯父,这个我不能收!”
先不说这玉镯值不值钱,其意义太贵重。
他又不是秦景岑真正意义上的伴侣,受之有愧。
秦安国硬塞给他:“你这孩子,给你就拿着,别不好意思,以后你跟景岑好好过日子就行。”
生怕自己反悔,他给完东西就往厅内走去。
胡一彦拿着手中的玉镯,面露无措地去看秦景岑。
后者伸出手,淡声道:“给我吧。”
胡一彦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把被红布包裹的玉镯,小心翼翼地放到秦景岑手上。
两人没有回屋,往停车场走去。
走了没两步,秦大少回头冷眼瞥向胡一彦。
他突然出声说:“这里挺好打车的。”
“嗯?”胡一彦满头雾水。
秦景岑挑眉,笑道:“事情都解决完了,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回公司?”
胡一彦听懂了,这是用完就扔?
他扯了扯唇角,满脸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让我打车走?”
秦大少没出声,眼神却已经说明一些。
他嫌弃的眼神,堪比用完就丢的抹布,一副我看着你眼疼,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的神情。
胡一彦拍向胸口,心痛道:“交友不慎啊!”
他虽然不是人,可秦景岑是真的狗!
秦大少晃动手中的车钥匙,嘴角弯起微笑弧度:“我倒也不介意带你去公司,把你现在的身份进一步坐实。”
“还是算了,大爷,回见了您呐。”
胡一彦蹭地跑远,速度之快堪比逃命的兔子。
那油滑的言论,以及逃跑的身姿,引得秦大少站在原地低笑出声。
……
地下拳击场。
秦阮达到后,才知道这里是会员制,不是会员根本进不去。
就在她准备联系三爷时,一张熟悉容颜出现在她眼中。
贝靳州缓缓走来,对秦阮微微欠身,恭敬道:“霍三夫人,我家小姐邀请您进去。”
秦阮神色疏离清冷,双眼上下打量着他:“之前的照片是苏静书发给我的?”
言论带着几分笃定。
贝靳州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沉默地凝视着她。
沉默就是默认,秦阮明白了。
她唇角勾起冷笑:“看来苏大小姐日子很清闲。”嗓音中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
贝靳州让开身体,做出邀请手势:“三少夫人,请。”
秦阮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迈着从容步伐走进拳击场。
他们乘坐电梯,直奔二楼。
电梯门刚开,兴奋地嘶吼尖叫声充斥在耳边。
秦阮走出电梯,朝前方的走廊玻璃护栏走去。
她所站的位置,把楼下擂台看得很清楚。
台下胜负已分,观众席上的人群激烈吼叫出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
秦阮漠然幽冷眸光扫向擂台。
身穿黑色短裤的男人,被一名头发半长的对手,手脚并用地死死压制在地上。
长发男人采用了,绕过对手的双腿位置,形成侧位压制,达到完全控制对手,再以布置绞杀技巧。
这种方式可轻而易举使对手筋疲力尽,也会使他很难重新回到原来的进攻姿势。
被压制在擂台场地上的男人,身体壮硕,看他不甘的脸色,只要稍稍等待机会还能继续爆发扭转局势。
只要长发男人压制得时间够久,完全可以拖着时间,让对方爬不起来,达到这一回合的胜利。
秦阮手搭在护栏上,十指轻轻挠动着玻璃。
她身体中流淌的热血,似是在蠢蠢欲动。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脚步轻盈。
秦阮回眸,撞上苏静书那双戏谑眸子。
在这充满血腥与残酷的场合中,仪态高贵,举止优雅从容的苏大小姐,身上萦绕着淡淡书香息气质,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苏静书温婉容颜挂着笑意,垂眸望着秦阮的肚子。
她语气揶揄道:“霍三夫人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出来玩啊?”
秦阮幽静如深潭的眸子,淡淡地望着她。
苏静书走到她身边,唇角扬起:“知道三爷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不开心了?”
言语中的恶意没有掩藏,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显露出来。
“他不会。”秦阮终于出声了。
嗓音清冷悦耳,一如她这个人,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苏静书拧眉,歪着头斜睨秦阮:“照片都发给你了,还不相信?”
“三爷不是这样的人。”秦阮重复之前的话。
她收回放在护栏上的手,语气稍显冷淡地问:“三爷在哪个房间?”
相信归相信,为了杜绝下次再发生类似情况,她总要去见见三爷的。
苏静书没想到,都眼见为实了,秦阮还能无条件相信霍三爷。
她那双不甘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秦阮,沉声道:“男人几乎没有不偷腥的,究竟是什么给了你底气,相信三爷不会背着你找其他女人?”
秦阮动作散漫地拉了拉身上的风衣。
她眸底神色转冷,声音却平静无波:“苏静书,在你眼中,三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静书张口就都:“霍家继承人,京城新一代世家子弟的领头人。”
秦阮摇头:“错了。”
苏静书皱眉:“你什么意思?”
秦阮缓缓开口:“三爷的智商很高,原则性也很强,他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能客观冷静分析出,对婚姻不忠行为的严重后果。
只要我跟三爷婚姻没有决裂,他永远不会背叛我们的婚姻。而且我也相信在没有遇到我之前,三爷所遇到的诱惑只多不少,既然从前他能洁身自好,相信婚后也能一如从前。”
虽然秦阮每句话苏静书都听明白了,可她还是不理解,秦阮的这份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摇头否认:“你这话毫无逻辑性,男人本性如此,他们永远不会只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天长日久总会有偷吃的那一天。”
苏静书在极力把自己所认知的那一套,传递给秦阮。
秦阮凝向苏静书,看出她眸底露出的自我怀疑。
她轻轻一笑,嗓音柔和不少:“你说的那些是智商低,本性自私自利的男人。
他们会在婚姻中为寻求自我,觉得践踏另一半的感情,才会获得尊严,也会获得另类的快感,这样的男人既可恶又无能,他们岂能跟三爷相提并论。”
苏静书脸上笑意彻底消失,她盯着秦阮的眸底,也露出不友好光芒。
“你的意思是三爷喜欢你,愿意为你奉上忠诚?”
“不。”秦阮眸色渐深,轻叹道:“我只是相信三爷的为人。
就算哪天三爷真的有喜欢女人出现,他也绝不会让我陷入尴尬的位置,更不会践踏我,在婚姻中最起码的忠诚,是我们互相给予对方的。”
苏静书扯了扯唇角,对秦阮这套理念无法认同。
她冷笑两声,让开身体,报上三爷跟公孙懿伯所在的房间号。
第689章 母凭子贵上位,掌控霍家生杀大权
主看台,视野最好的奢华房间。
公孙懿伯手中夹着一支香烟,从嘴里吐出缭绕烟雾。
他收回放在擂台上的目光,对坐在身边始终勾着唇角的霍云艽说:“平局。”
三爷深邃眉眼微挑,眼底溢出温和光芒。
他非常肯定道:“懿伯哥,这次你输了。”
公孙懿伯嘴里叼着香烟,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是你说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还有最后一回合。”
霍云艽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单手撑着头,微微侧眸。
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清冽:“第二回合更看重气势上的碾压。”
公孙懿伯咬着烟,扭头去看台上,被他押注的选手。
对方在裁判定夺胜负后,已经站起身来,却难掩不甘,愤怒与狂躁。
公孙懿伯蹙了下眉,话音一转:“输赢不重要。”
霍三爷颔首:“的确。”
坐在他们身后的公孙微,顺势插话:“我觉得他们现在不分伯仲,懿伯哥,三爷你们是玩带赌注的吗?彩头是什么?”
可惜,两个男人没有一个理她的。
公孙微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人回应,她尴尬地咬了咬唇。
“咚咚——”
身后房门,倏然被人敲响。
公孙懿伯拧眉,神色不悦地看了眼身边的保镖。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两个都来打扰他。
往日也没见有这么不长眼的,上赶着给他找不痛快。
保镖接收公孙懿伯的视线,转身朝房门走去。
站在霍三爷身边的霍羌,事不关己地走上前,给自家主子倒茶水。
“你找谁?”
公孙家的保镖威严微沉嗓音,从身后响起。
“找三爷。”
熟悉,悦耳地女人嗓音随之传来。
霍羌刚放下手中的茶壶,瞪大双眼循声望去。
公孙家的保镖身躯高大,完全挡住门口,让人看不清楚来人究竟是谁。
霍羌还在犹豫时,霍三爷已经站起身,迈着匆忙脚步离去。
这异样行为,吸引了公孙懿伯的注意力。
挡在门口的公孙家保镖,目光不友好地盯着秦阮,冷声问:“你是什么人?”
不等秦阮回答,站在她眼前的保镖,被人从身后拉开。
她撞上一双温和饱含缱绻的眸光。
秦阮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走来的三爷。
霍云艽走近,对秦阮伸出手。
他眸中露出诧异,面色含笑意地问:“你怎么来了?”
秦阮把放在风衣兜内的手拿出,放在他的掌心上:“本没想着过来打扰你,出了点事,过来解决下。”
“出了什么事?”霍云艽拉着秦阮的手,带进屋里。
公孙懿伯看到秦阮,双眼微亮:“这就是弟妹吧?”
好一个清冷美人,美得不带攻击性,却让人敏感的察觉出,她身上那份刻意隐藏的野性。
这样的女人才最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霍云艽把秦阮安置在他之前的座位上,而他坐在秦阮的下手旁。
他给秦阮介绍公孙懿伯:“这位是公孙家主。”
秦阮漠然眼眸看向对方,嗓音疏离地喊道:“公孙家主。”
公孙懿伯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别这么见外,跟云艽一样,喊我一声懿伯哥。”
秦阮点了点头,却不再出声。
又不是很熟,上来就喊哥,分明是占她便宜。
霍云艽握着秦阮的手,神色温和地跟公孙懿伯介绍:“这是我家的小丫头,叫秦阮。
她年纪小,比较害羞也不善言谈,以后懿伯哥多关照关照这丫头。”
公孙懿伯嗤笑出声:“你霍三爷的人让我多多关照?我关照得起吗?”
不是他不给面子,霍家的女人可不是他能关照得起的。
霍云艽指尖在秦阮的手背上,轻轻摩擦着。
他望向公孙懿伯的沉静幽深眼眸里,刻着认真与慎重:“等阮阮生完孩子,跟各大家族接触的机会不会少,总要多个人带带她。”
公孙懿伯眼底平静退去,脸上笑意也微敛。
他指尖点了点手中抽剩半支的香烟,硬朗的面部紧绷,眸光锐利如箭看向霍云艽。
对方神色平静,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公孙懿伯眸光低垂,视线落在秦阮鼓起的肚皮上。
他脸上扯出意思轻蔑,笑问霍云艽:“玩这么大?”
都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霍云艽的话中意思。
秦阮生完孩子会跟大家族接触,潜意思不就是正式接手霍家事务。
一个出身不高,还是母凭子贵的女人,凭什么掌权霍家。
霍云艽深色眸子微眯,声音温和,又难掩警告:“懿伯哥,阮阮现在是我夫人,有些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家里两个老爷子都是同意的。”
公孙懿伯捏着香烟的指尖微紧,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秦阮,就像是看稀奇物。
他这目光引起霍三爷的不满:“公孙懿伯!”
公孙家主撇嘴:“啧,我不就看两眼,这就护上了?”
他是真没从秦阮身上看出什么优势,不就是个怀了孕的女人。
听说在学玄界内,也有点小能力。
这不足以加分,让她拥有掌控霍家生杀予夺的大权。
秦阮像是没看出公孙懿伯的不屑与淡淡嘲讽,也不欲纠结两人之间讨论的话题。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苏静书发给她的那张照片,送到霍云艽面前。
“三爷,这个女人是谁?”
霍云艽低头,那张在暗光下拍摄出来的暧昧照片,清楚映入他眼底。
拍摄的角度很刁钻,镜头里的两个人姿态亲密,看起来像是在亲吻。
三爷眸子里暗色翻涌着,精致眉眼微蹙。
他抬眸去看秦阮。
这丫头神色平静,眼底无波无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霍云艽薄唇轻启:“为这来的?”
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阮眉梢微挑,似是在说,不然呢。
霍云艽伸手撩起,秦阮散落在肩上的柔软发丝。
他嗓音轻柔:“不信我?”
秦阮摇头:“不信就不会来了。”
听两人打谜语,公孙懿伯好奇地倾身,朝秦阮手中的手机看去。
好巧不巧,他刚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就暗了下去。
仅仅这一眼,足够他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准备看戏的公孙家主,含笑眸子瞬间变得阴鸷,他冰冷眸光瞥向坐在身后的公孙微。
“你做的?”
嗓音不留一丝情感,扑面而来的嗜血气息。
公孙微在秦阮到来后,就一直充当透明人。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惹不起。
明明已经在极力缩小存在感,没想到还是被波及。
公孙微颤抖着身躯,可怜巴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懿伯哥……我,我什么都没做。”
她不知道秦阮来究竟是什么事,总之不会是好事。
听到公孙微的声音,秦阮回眸看了她一眼。
进屋的时候没注意,如今再看,原来是个熟人。
秦阮双眼打量着公孙微的穿着,跟照片上没有露脸的女人一模一样。
她眯起双眸,再次按亮手机上被偷拍的照片,送到公孙微眼前。
“照片的女人是你吧?”
公孙微本就惧秦阮,再看她手中被人偷拍的照片,吓得差点从座椅上滑下来。
她神色紧张,目光越过秦阮,去看坐在她身边的霍三爷。
对方精致俊美容颜近乎妖冶,通身的谦和尔雅、华贵至极气质。
举手投足间的雍容矜贵,是与生俱来的,令人愈发崇敬他。
在之前少有的远距离观望,公孙微从未注意到,这男人身上有着如此令人心动的气质。
许是霍三爷看似温和,实则漠然冷情的眼眸,给了公孙微错觉。
她内心深处涌出小小的算计。
秦阮不喜公孙微用那爱恋目光,一个劲地盯着霍三爷看。
她稍稍侧身,挡住对方的目光。
公孙微之前因惧怕而煞白的脸色,恢复了几分颜色。
她垂头,露出优美脖颈,轻声细语道:“是我,我跟三爷没什么的,三少夫人,你千万不要误会。”
倾向茶里茶气的发言,听在秦阮耳中不禁皱眉。
她拇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歪着头疑惑出声:“误会?”
公孙微抬头,清纯妆容上那双眼睛轻眨:“三少夫人,虽然之前你针对我,也是因为误会,我不会因为之前的事生你的气。
这次又造成误会,是我的原因,可你怎么能因为这怀疑三爷呢?
你是三爷的夫人,应该无条件信任与支持他,他是你丈夫就是你的天。”
她这一番那话,听得霍三爷、秦阮、公孙懿伯纷纷皱眉。
尤其是秦阮神色比较震惊,她双眼微微睁大。
公孙微由绿茶婊转为白莲花,跳得有点快,让她措手不及。
秦阮其实很想跟公孙微说,我不会怎么样你,毕竟是三爷没注意,被有心人利用了。
公孙懿伯厉声道:“微微,闭嘴!”
这丫头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支脉旁系出身,果然还是缺少调教。
真把所有人都当是傻子,她的目的太明确了。
霍三爷这尊煞神,哪里是她能招惹的。
到时候小命丢了不要紧,可别牵连公孙家。
公孙微却很兴奋,只因她偷偷瞥到,霍三爷唇角勾起的淡笑。
那抹笑容就像是给予她的肯定。
三爷寒澈双眸中,散发出的冷漠光芒,完全被公孙微忽视。
第690章 敢惦记我的男人,你有几条命?
公孙微因三爷展演一笑,像是受到了鼓励,抬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她眸光控诉地望着秦阮,自以为是道:“喊你一声三少夫人,是看在霍家的份上,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出身。
你这样出身西城的贫民,能嫁进名门望族之首的霍家,是几辈子烧高香积的福气,不要不知好歹不珍惜。
三爷就算是真的在外面有什么,你也要维护他的面子,怎么能大张旗鼓的闹?半点权妇当家主母的气度都没有……”
公孙微没有看到,在她以嘲讽口吻说出秦阮身份时,霍三爷那张俊美面容,倏地沉下来,周身气场恐怖如斯。
如寒潭不见底的幽深眸子,紧紧盯着公孙微,眼底肆意着即将失控的暴戾。
什么时候霍家的人,也能让无关紧要的人品头论足了。
公孙懿伯把霍三爷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怜悯地看向公孙微,默默抹了一把脸。
这丫头是废了。
本来准备将她用作联姻的,看来要重新挑选其他人。
公孙微话说完,周身都发散出圣母光芒,连带看到她藏在皮肉内里,那副黑如碳的菩萨心肠。
秦阮龇了龇牙,笑容灿烂地问她:“你话说完了吗?”
公孙微还不知危险到来,楚楚可怜地点头。
在室内暗色灯光下,秦阮那张精致五官神情似笑非笑,完美容颜找不出丝毫瑕疵。
她的美说不上惊魂动魄,足以让人惊艳,只要有她在,所有目光都将倾注在她身上。
秦阮缓缓起身,她站得笔直,下颚抬起呈现出完美傲然弧度。
她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盯着公孙微的冷眸中含着笑:“你的话我听明白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三爷跟你有点什么,让我别不知好歹,最好让你给三爷做小对吧?”
公孙微神色慌乱,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丝窃喜。
她极力压制心底的兴奋,我见犹怜道:“我不是,我没有。”
实则,她内心的确这么想的。
就算霍三爷没几年可活,她如果这时候能扒上霍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比联姻,嫁到不高不低的家族强百倍。
秦阮漂亮的眸子盯着公孙微,淡淡地点头:“那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霍三夫人,没有半分望族权妇的气度?”
“你毕竟是低层出身,我可以教你……”
公孙微话还没说完,秦阮走到她跟前,抬手薅住她的头发。
“嘶!好痛!”公孙微嘴里发出痛呼声。
房间内所有人都因秦阮这一行为,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
秦阮揪着公孙微的头发,冰冷的黑眸凝视着她:“你以什么身份教我?”
公孙微头皮被扯,痛得厉害。
她呼吸一滞,开口道:“疼,你放开我!”
“放过你?”
秦阮黑眸里染了一点笑意。
她揪着对方的头发,用力按压在眼前的桌上。
嘭的一声响起,足以见用力多大。
听在公孙懿伯耳中,倒吸一口气,后牙都泛起一丝凉意。
秦阮伸手拍了拍公孙微的侧脸,嘲笑出声:“我只听闻过裹小脚的,却从未见过裹小脑的,你今天出门莫不是没带脑子?”
公孙微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秦阮竟然当着霍三爷的面,就对她动粗。
她唇微微颤着,想要去看三爷的神情。
奈何角度不允许,她只能不甘地怒视秦阮:“你怎么能这么粗鲁,霍家人都有着良好的涵养与礼仪,你这样的泼妇不配被人尊重。”
“呵!”秦阮冷笑,倾身盯着公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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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视对方的双眼,沉声开口:“我不需要别人的尊重,我要的是他们惧怕,不会惦记我的男人!”
秦阮一手按着公孙微的头,另一手把公孙懿伯桌前的酒杯端起。
那杯酒贡献在公孙微的头上。
哗啦啦的水声,顷刻间消失。
公孙微顶着满头名贵酒水的头发,整个人都傻了。
这还不够。
秦阮又把桌上的茶壶端起,壶嘴对着公孙微的脸。
“脑子不清醒,我得给你洗洗,省得你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她手中的壶身微倾,水流落下。
“不,不要,你放开我!”
公孙微再不济,也是出身公孙家,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哭了,挣扎着要起身。
在她挣扎期间,茶水飞溅得满身都是。
公孙懿伯用神色诧异,目光不敢置信地盯着秦阮看。
就这么一个身怀有孕,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女人,没想到下手会这么粗暴。
她满身的痞气与肆意嚣张气息,丝毫不知道遮掩。
还真的是……够味,够野。
不娇柔做作,令人眼前一亮。
霍云艽看公孙微挣扎的厉害,轻轻拧眉。
他看了眼身边的霍羌,性感薄唇微启:“去帮把手,别让夫人受伤。”
“是,主子。”
霍羌大步走到秦阮跟公孙微身前。
他双手用力压制着公孙微,好让秦阮接下来行事方便。
秦阮手中茶壶空了,她顺手把茶壶放到桌边。
公孙微满身的酒水与茶水,头发黏在一起。
她用心化得精致妆容也花了,身上的白色裙子被红酒跟茶水染得不堪入目,看起来好不狼狈。
秦阮也不嫌弃她满身水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死你。
之前的帐还没跟你算,现在还敢惦记我的男人,请问,你有几条命?”
这个女人犯了她两个忌讳,诅咒三爷命短,当着她的面想扒上三爷。
她已经没有理由,再放过这个女人。
公孙微双眼泛红,气得浑身发抖。
她盯着秦阮的双眸中,迸射出浓烈的恨意:“你,你欺人太甚!”
秦阮眯起双眼,拍了拍公孙微的脸颊,轻笑出声:“你连人都算不上,怎么能算是欺负人呢?再者就算是欺负你又怎样,你咬我啊?”
公孙微气得上下牙都在打架,她猛地抬头,去看坐在不远处的霍三爷。
对方还是那副温雅如玉,谦谦君子般的从容气度。
公孙微哭诉:“三爷,你就这么允许这个泼妇败坏霍家的百年名声?”
秦阮抬眸,幽深双眸凝视着霍云艽,一副等他开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