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吗?我照骗29
严柯在谭家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
他谈吐自然,不禁让人心生好感,谭家人是又开心又慌张,这就要订婚了?男方家长就要来了?啥都没准备可咋整。
严家人:“……”
我们也慌张,我们也什么都没准备好呀!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家长,那不如,和气生财?两个人默契地达成一致。
严柯的决定严家人也是刚刚得知,这孩子只说了一句‘你们只管出面就行,后面一切我来’,他们心想,你一个大学生,你来啥你来?
钱你有么?人你有么?订婚咋弄你会么?还不是都要靠家里。
他们心中憋着火。
这一个学期,他们担心儿子在外面学坏,直接抛弃了西禾,那小姑娘该有多难过呀?所以有事没事都会喊小姑娘来家里吃饭,其实都十分熟悉了。
他们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大家长,觉得结婚一定要门当户对。
在他们看来,只要两个人志趣相投,合得来,真想要结婚——那你们就结呗,他们又不会拦住不让。
毕竟,孩子大了。
真决定要结婚,他们就算不乐意也用啊。
难不成还真要搞断绝关系那一套?儿子那么出息,未来前程远大,他们傻了才为了一个媳妇把亲儿子推出去。
儿子的出发点决定了今后就算过不下去,离了,那找一个绰绰有余。
所以,严家父母也只打算初期给一点点小艰难、小考验,如果他们分了,那再好不过,不分,那就结,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你什么都不商量,直接就喊他们去订婚,这叫啥事?
直到——
严奶奶把两张存折递给儿媳,一脸笑开了花:“喏,咱柯儿挣的,他说了一张是给咱们做准备的,一张是哪来结婚用的,你们啥都不用准备,他媳妇,他靠自己娶!”
严妈妈接过,瞬间被上面的一串零给晃花了眼。
严妈妈不可置信:“妈,这真的假的?他哪来那么多钱?他不是上学么?干什么去了?——老公!”
严爸爸跑出来,一看,也惊了。
谁知道严奶奶早有准备,连忙把小孙孙给的文件递给了他们。
天宇集团,医疗科技,第一大股东,*年*月*日公司成立……分开他们认识,但组在一起他们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尤其股东那栏的第一个名字,严柯???
严柯啊,他们儿子也叫严柯,所以,是遇到同名同姓的了么?
两个人直接被严柯的这一波操作弄懵逼了,他们都是手中有不少资产的人,虽然富豪算不上,但中产阶级那是妥妥的,但天宇集团。
对视一眼,严妈妈道:“老公,我觉得是恶作剧,你觉得呢?
严爸爸咽了咽口水,握紧纸张:“老婆,我觉得,可能,八成,是咱儿子……天宇啊,这辈子的牛要吹爆了。”
激动的脸直接红了起来。
天宇集团是今年科技公司的新宠,其上升程度,科技创新,吊打如今市场上与之相关的一切产品,注册短短两年,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坊,变成了一个大集团。
妈呀,做梦都不敢吹!
两口子差点没疯,这是他们儿子?他们儿子!
本来还因为结婚的事有点生气,但现在……儿子每天不仅要学习,还要搞公司的事情,每天忙的跟陀螺一样,结婚这种事,当然是抽空说一下啊。
他手下可还有那么多的员工等着发工资呢,哪有时间来说这些家常?
不信你去看那些大佬?有哪一个在午后他
这么大的成就,
严柯在谭家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
他谈吐自然,不禁让人心生好感,谭家人是又开心又慌张,这就要订婚了?男方家长就要来了?啥都没准备可咋整。
严家人:“……”
我们也慌张,我们也什么都没准备好呀!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家长,那不如,和气生财?两个人默契地达成一致。
严柯的决定严家人也是刚刚得知,这孩子只说了一句‘你们只管出面就行,后面一切我来’,他们心想,你一个大学生,你来啥你来?
钱你有么?人你有么?订婚咋弄你会么?还不是都要靠家里。
他们心中憋着火。
这一个学期,他们担心儿子在外面学坏,直接抛弃了西禾,那小姑娘该有多难过呀?所以有事没事都会喊小姑娘来家里吃饭,其实都十分熟悉了。
他们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大家长,觉得结婚一定要门当户对。
在他们看来,只要两个人志趣相投,合得来,真想要结婚——那你们就结呗,他们又不会拦住不让。
毕竟,孩子大了。
真决定要结婚,他们就算不乐意也用啊。
难不成还真要搞断绝关系那一套?儿子那么出息,未来前程远大,他们傻了才为了一个媳妇把亲儿子推出去。
儿子的出发点决定了今后就算过不下去,离了,那找一个绰绰有余。
所以,严家父母也只打算初期给一点点小艰难、小考验,如果他们分了,那再好不过,不分,那就结,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你什么都不商量,直接就喊他们去订婚,这叫啥事?
直到——
严奶奶把两张存折递给儿媳,一脸笑开了花:“喏,咱柯儿挣的,他说了一张是给咱们做准备的,一张是哪来结婚用的,你们啥都不用准备,他媳妇,他靠自己娶!”
严妈妈接过,瞬间被上面的一串零给晃花了眼。
严妈妈不可置信:“妈,这真的假的?他哪来那么多钱?他不是上学么?干什么去了?——老公!”
严爸爸跑出来,一看,也惊了。
谁知道严奶奶早有准备,连忙把小孙孙给的文件递给了他们。
天宇集团,医疗科技,第一大股东,*年*月*日公司成立……分开他们认识,但组在一起他们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尤其股东那栏的第一个名字,严柯???
严柯啊,他们儿子也叫严柯,所以,是遇到同名同姓的了么?
两个人直接被严柯的这一波操作弄懵逼了,他们都是手中有不少资产的人,虽然富豪算不上,但中产阶级那是妥妥的,但天宇集团。
网恋吗?我照骗30
订婚这天,天朗气清,小镇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
西禾穿着一件大红色中式礼服,既保暖又好看,被严柯牵着,在小镇人们的见证下进行了订婚仪式。
“紧张么?”
“有点~”
“呵呵。”
西禾悄悄给了他一拐子,小声道:“笑什么,难道你不紧张?”
严柯在谭爸爸的介绍下给对面的叔叔敬了一杯酒,喝完,才退回来小声道:“嗯,我也很紧张。”
他眼睛眯着,目中带笑,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西禾看着看着,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整个订婚宴来了许多人,谭家这边的亲戚,老家的,小镇内的,七大姑八大姨只要在家基本都来了,热闹程度不亚于结婚了。
“哎呦,她嫂子,这就是你们家大丫头的对象?真俊,真有钱!”
“瞧瞧这宴办的,桌上全是大菜,实诚,舍得!!”
“这订婚都这么排场了,要是结婚还得了?”
一人一嘴,瞧着比谭家自己人还激动呢。
谭家父母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大丫头这场面着实让他们长面子啊,尤其他们主桌还坐着领导呢,哎呦,真是不得了。
大人喝酒聊天,小孩满场地跑。
一直到了晚上整个订婚宴才结束,不过因为订婚而布置的场景却在晚上亮了起来,美轮美奂,让人大开眼界。
许多人都拿着手机开始拍照直播,然后发了出去。
西禾也看到了,不过她并不是什么名人,严柯也不是,因此虽然那些发布的视频中有他们的正面照,俩人索性也没管。
她把玩着男人的大手:“你什么时候走呀?”
算算时间,从回来到现在,也有一两个星期了,他手中还攥着项目,逗留的时间不能太久。
忽然,西禾又想起:“你什么时候办的公司?”
这件事别说严家父母,她也被蒙在鼓里呢,那天听到财产分配把她还吓了一跳,以为这家伙干不法勾当去了。
严柯侧头亲亲她脸蛋:“就醒来不久。”
如果她没有把他逼出来,他大概会按照这个世界的打算,按部就班地学习工作,现在嘛,自然是怎么让她过得舒服怎么来了呀。
把人抱在怀里:“我总不能真让你养我一辈子吧。”
西禾闷笑:“你又不是没让我养过。”
严柯一愣,随后不禁失笑:“你说得对!既然如此,国内的公司就要劳烦你这个老板娘去忙了,我安心学习去。”
西禾上下打量他:“真假?你竟然舍得我这么辛苦?”
严柯颌首:“舍得。”
俯身,身子一点一点压下去:“而且,我还想让你更辛苦。”
西禾:“……”
窗外北风吹着,室内温度渐渐升高,严柯今夜少有的温柔,抚着女子修长的脊背,在她耳边轻吻,呢喃:“西禾,我感觉我又更爱你了。”
西禾面上潮红,眼角泛着泪花,极致的愉悦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之后几日,
严柯时时刻刻和西禾粘腻在一起。
谭家人总是被二人闹出大红脸,但却对两个人的感情状态十分欣慰,本来他们是十分担心的,如今见二人相处这般亲密,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谭妈妈握着西禾的手:“大丫头啊,你能有现在,妈很开心。”
西禾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谭妈妈脸上泛起愁绪:“但是,结婚并不只是看感情,咱家的条件也就这样了,帮不上你的忙,丫头,以后要靠你自己了。”
“你聪明,学习好,那就好好学,学出个名堂来。”
“咱不能处处高攀,也得有自己的闪光点是不。”
“把自己变优秀,就算哪天你们不在一起了,你也能养活自己,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狼狈。”她笑着,顺了顺西禾耳边的发丝,目光温柔。“严柯太好了,妈寻思着,你第一眼看上了他,以后大概也很难再看上不如他的人了。”
“所以啊,得现在就加把劲了知道不。”
西禾心中一软,郑重点头:“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的,不会就这样下去。”谭妈妈是真的在为她考虑了。
谭妈妈笑了:“那就行。”
很快,就到了严柯离开的日子。
严柯谢绝了谭家人要送人的念头,只坐了谭大哥的车到达机场,然后抱了抱西禾,转身进入了检票口。
两个人表现平淡,倒把谭大哥搞蒙了。
西禾看着他笑:“大哥,走吧,爸妈还在家等着呢。”
谭大哥眨眨眼,点头:“走。”
西禾如今还是在正常更新,整个谭家也都知道她就是靠这个挣钱的,因此她每次工作的时候都不会打扰,只偶尔送一杯饮料啊或者瓜果。
《亲爱的神明》是西禾当下正在构思的。
她之前写的几本,基本上都是为了赚快钱,根据当下流行趋势在写的,只有一本卖了版权,其他都是靠订阅。
如今,西禾打算正式走改编了。
窗外往日喧闹的声音逐渐安静,随着年节过去,许多人都渐渐离开了小镇,再次回到大都市赚钱谋生,等下一次春节再回来。
而此时,远在家中的邰淑哭得那叫一个梨花暴雨。
本来一放假她就打听好了姓金的那家伙要回来,于是兴冲冲地收拾打扮好出门了,结果一次,两次,同学聚会什么的那家伙一次都不参加。
今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出门了,她又开开心心去偶遇。
结果,那家伙竟然是要回学校!!!
她高跟鞋都跑断了,只堪堪看到一个上了出租车的高大背影,邰淑:“……”
一边哭一边掏出手机:“鸾鸾,我好难过~”
西禾:???
听完之后,呃……
这怎么说呢?她想了想:“估计你们真的没缘分。”
邰淑一边接过旁边人的递来的纸巾,一边哇哇哭:“呜呜,我觉得好惨啊,怎么会有我……哎,江煜,你怎么在这?”
青年温和的声音传来:“路过。你,没事吧?”
西禾眨巴眨巴眼睛,路过?八成是去找人了,啧,直接挂上了电话,反正现在有安慰的人了,用不着她了。
网恋吗?我照骗31
大四的功课十分轻松,一周,基本上只有两三天有课。
于是就产生了好几种现象:一部分人天天跑图书馆,一部分人在寝室醉生梦死,一部分开始兼职打工。
西禾和邰淑则是彻底窝在了家里。
西禾搞,每天偶尔才看看考研科目,邰淑则和各个学科竞争到底,好在她身边有西禾这个老妖怪在,许多不会的内容可以随时问她。
考研的前一天,邰淑开始烧香拜西禾:“学神保佑我过,学神保佑我过。”
西禾:“……”
狗子差点没笑死:“不得不说,聪明!”
于是次日,邰淑拉着西禾的手雄赳赳气昂昂进入了考场,四门科目,考完之后,西禾问她:“怎么样?”
女孩一脸蒙圈:“我不知道,我全忘了。”
西禾摸摸她头,安慰:“没事,我觉得你能过。”
邰淑煞有介事点头:“我也觉得我能。”
考试成绩下来,邰淑看着成绩单懵了,愣了两秒之后一声尖叫:“鸾鸾,我真的考上了!!”
西禾淡定地泼她冷水:“还有第二次考试。”
不过虽然如此,邰淑也是无比兴奋,因为她当时什么也填,只填了西北那一所大学,抱着的是不成舟便成仁的架势,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去面试那天,江煜送邰淑去机场:“好好考,加油!”
青年好似成长了许多,一张脸越发英俊,有种勾魂夺魄的艳丽,只是此时他眼中只有一层抹不开的忧伤,即便他已经在竭力笑了。
邰淑哑然:“江煜,我……”
江煜把她书包递过去:“要不是公司太忙走不开,我就陪你去了。不过你放心,等你回来那天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摸摸她的头,视线温柔:“进去吧。”
邰淑咬了咬嘴唇,朝西禾看了一眼,点点头,进入检票口。
西禾看了老半天,眼看着都十几分钟这人还不动,就上去:“我说,别看了,走吧,我还要考试呢……呃,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纸巾?”
江煜擦了擦眼睛,瞪了她一眼,气哼哼转身。
西禾赶紧跟上去:“没想到你看着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竟然还会为了一个人哭的这么伤心,天哪,我开始有罪恶感了怎么办?要是当初……”
“没有,不会,不可能,我乐意!”
一口气堵住西禾的话,江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老子高兴着呢。”
这样的感情一生只有一次,他能遇到已经很难得了,能不能拥有不重要。
西禾耸肩:“行吧。”
西禾是不知道多少次考了,邰淑则是有西禾在旁边盯着教着,结果自然毫无悬念,西禾还在燕京,邰淑如愿以偿去了西北。
邰淑抱着西禾:“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么?”
西禾拍拍她肩膀:“只要你需要,我会永远在你身后。”
然后小姑娘便哭了,晶莹剔透的眼泪如珍珠一般从眼下滚落,柔弱,脆弱,让人不禁想要搂紧怀里好好安慰。
西禾:“……”
嫌弃地推开她:“这里又没有男的,你演给谁看呢?”
邰淑‘哦’了一生,干脆利落擦干净眼泪,一张脸笑开了花:“哎呀呀,鸾鸾,我可真是太开心了,终于可以去耀武扬威了。”
“以后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当伴娘啊。”
西禾点头:“嗯,好。”
至此,两个人便开始一南一北了。
西禾进了大学,严柯也终于学成归来进入了研究院,是的,这家伙终于还是做了甩手掌柜,把公司交给了西禾打理。
西禾:???
这讨厌的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不知道心疼她了。
她一边上学,一边写,一边每周还要去公司报道,在班级里简直堪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代表,同学都不知道她整天在忙啥?
不过就算大家想问,也基本属于没机会。
本来研究生就忙啊,给导师做报告,平时还有各种研究,大家一个个都忙的飞起,西禾还尝尝一下课就没影了,所以直到毕业,大家对她都是不了解的。
大四的功课十分轻松,一周,基本上只有两三天有课。
于是就产生了好几种现象:一部分人天天跑图书馆,一部分人在寝室醉生梦死,一部分开始兼职打工。
西禾和邰淑则是彻底窝在了家里。
西禾搞,每天偶尔才看看考研科目,邰淑则和各个学科竞争到底,好在她身边有西禾这个老妖怪在,许多不会的内容可以随时问她。
考研的前一天,邰淑开始烧香拜西禾:“学神保佑我过,学神保佑我过。”
西禾:“……”
狗子差点没笑死:“不得不说,聪明!”
于是次日,邰淑拉着西禾的手雄赳赳气昂昂进入了考场,四门科目,考完之后,西禾问她:“怎么样?”
女孩一脸蒙圈:“我不知道,我全忘了。”
西禾摸摸她头,安慰:“没事,我觉得你能过。”
邰淑煞有介事点头:“我也觉得我能。”
考试成绩下来,邰淑看着成绩单懵了,愣了两秒之后一声尖叫:“鸾鸾,我真的考上了!!”
西禾淡定地泼她冷水:“还有第二次考试。”
不过虽然如此,邰淑也是无比兴奋,因为她当时什么也填,只填了西北那一所大学,抱着的是不成舟便成仁的架势,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去面试那天,江煜送邰淑去机场:“好好考,加油!”
青年好似成长了许多,一张脸越发英俊,有种勾魂夺魄的艳丽,只是此时他眼中只有一层抹不开的忧伤,即便他已经在竭力笑了。
邰淑哑然:“江煜,我……”
江煜把她书包递过去:“要不是公司太忙走不开,我就陪你去了。不过你放心,等你回来那天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摸摸她的头,视线温柔:“进去吧。”
邰淑咬了咬嘴唇,朝西禾看了一眼,点点头,进入检票口。
西禾看了老半天,眼看着都十几分钟这人还不动,就上去:“我说,别看了,走吧,我还要考试呢……呃,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纸巾?”
网恋吗?我照骗32
十几个穿着整齐的领导,从电梯口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他们部门经理,正在积极地介绍部门的情况。
为首的女子一边巡视,一边时不时点个头。
她穿一件白色衬衫,搭一条黑色半身裙,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本就出众的身高在人群中愈发显得鹤立鸡群。
让人诧异的是,她那张格外年轻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红唇,高鼻梁,一双美目不怒自威,即便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周围跟着的领导们却丝毫不敢懈怠,而是尽心尽力地介绍部门情况。
余进等人:“……”
目瞪口呆地看着谭鸾一步步走进,停在他们面前。
部门经理立刻道:“总经理,这几个都是新招进来的,工作尽心尽力,业务能力也很不错。”
西禾点头:“嗯。”
看着几人道:“公司制度还是不错的,不会埋没了任何一个努力向上的人,大家要加油啊。”
几人已经震惊到失语,被人推了一下,才连忙道:“是,谢谢总经理,我们会努力的。”
西禾点点头,面色不变地转身,去往其他部门。
一群公司大佬离开,整个部门离开松懈下来,有人激动道:“都看到了吗?那位就是咱们天宇的总经理!漂亮吧?年轻吧?今年才二十多岁!”
有人道:“这么年轻,是哪个股东的女儿吧?”
余进等人连忙伸长了耳朵。
那人摇着手指:“NONONO。我查过,整个天宇的股东就没有一个姓谭的,至于是不是谁家亲戚那就不知道了,但是。”
众人望着她,周湘轻咳一声,压低嗓子:“据小道消息,这位未来有望成为总裁。”
“她现在的总经理位置,其实就是拿来锻炼能力,熟悉天宇各部门情况的,据我叔叔的朋友的老表说,每次开大会她都在场,有什么决策股东们说了不算,得她觉得行才行。”
喝了口水,喟叹:“所以,总裁之位于她而言,迟早的事。”
余进等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意思彼此都懂。
同学几年,身边藏着一位大BOSS,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周湘忽然看向余进:“不过,听说谭总经理好像是跟你们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余进,你们听说过她吗?”
余进等人:“……”
想也不想,齐刷刷摇头:“不知道,没听说。”
人家是总经理,未来还有可能是天宇的总裁,他们就是一群小职员,连部门经理都没摸到,这会要是说谭鸾跟他们一个班,简直就是在拉仇恨啊,关键还没一点益处。
所以,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们就是一群打工人。
周湘点头:“也对,人家一个总裁,跟你们估计也不搭尬。”
众人:“……”
扎心了老铁。
不过确实是这样,同学那么久他们竟然对对方一无所知。
如今想来,当时对方每天匆匆来上课,下课后又匆匆离开,班级的活动基本不参加,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管理着一个公司,那么忙,哪有时间搞这些。
虽然如此,但西禾是天宇总经理的消息还是在班级不胫而走。
大家顿时都懵了,完全想象不到那个漂亮的过分,甚至有人还阴暗地猜测过,对方这么忙是不是跟什么人在一起了呀?
长得那么漂亮,身边是不是男人很多呀?是不是被包了等等。
如今……脸疼。
西禾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应聘那天她正好在应聘部,所以就跟着看了一下,到底是同学,虽然她在班级里不怎么吭声,但大部分是什么人她还是了解的,所以就提了一嘴,给个实习机会。
但天宇考核严格,三个月后,如果他们不过关,那就没办法了。
她是开公司,又不是做慈善。
掌管公司这件事,西禾在其他世界也干过,因此也算是得心应手,了解的差不多之后天宇就进行了总裁更替。
当天,艳阳高照,各媒体都来了。
西禾一身黑色西装,和严柯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下,进行了公文交接。
闪光灯打在脸上,西禾和严柯相视而笑。
有媒体询问:“不知严先生为何突然隐退,把整个公司交给了谭女士?”
所有媒体齐刷刷把闪光灯对准,经过几年,如今的天宇更是如势中天,如果前两年还只是行业新贵,如今俨然已是一方龙头霸主,各方都十分重视。
而严柯却在这种关键时刻选择把位置给一个女人……
严柯看着西禾,眉眼含笑:“因为谭女士十分优秀,我相信天宇在她的带领下,将会更上一层楼,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企业。”
媒体还想再问,股东们却笑呵呵上前,开始东扯西扯。
哎呀呀,一群没有眼色的家伙,没看见总裁夫人已经站了那么久了么?总裁都心疼了好吧。
再说,什么转让不转让,反正都是一家的。
股东们对于西禾成为新总裁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甚至十分欣喜,毕竟对方自考上研究生后就开始来公司了。
这两年公司大动作不断,外人都以为是天宇创始人的功劳,其实都是西禾在做。
对方虽然身为一名女性,但手腕决策丝毫不输男子,甚至比他们的严总裁更加霸道凛厉,反正再见到了对方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看破竞争对手的龌龊把戏,并收购对方的公司之后,他们是一点想要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
男的女的重要么?钱才是王道。
谁能给他们创造利益,谁就是爸爸。
媒体的速度很快,不多时网友们就在网上看到了短短两年时间,把一个小作坊做成大集团的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也就是说,当年创造公司,对方还没毕业。
网友:“……”
酸溜溜的:“想想我上大学的时候在干嘛?睡觉?打游戏?Emmm.”
结果众人酸劲还没过,天宇总裁交接的视频又出来了,老总裁觉得还是研究有意思,所以想要继续高科研,而新晋总裁,竟然也是一位妙龄女子?
网恋吗?我照骗33
网友们:“……”
手里的瓜,咔嘣,掉了。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重要的还是这么有能力!
“而且俊男靓女,天哪,这个世界还给不给咱们普通人活了啊。”
“肯定都是富二代啊,只有这种家底,才能教养出这么优秀的人,精英教育和咱们的还是不一样的,唉,没法比。”
“呃,我想说,可能,大概,不是什么富二代。”
怕被怼,这位网友立刻翻出了一个视频,传到了自己围脖里,他措辞谨慎:“我总感觉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网友们立刻点进去。
寒冬腊月,视频内却一片鲜花绽放,一对新人在美轮美奂的景物中相视而笑,而在俩人之外,则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视频内俊男靓女,十分养眼,与新闻上的不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这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啊。
虽然是几年前,但是两个人的气质,眼神,与当年毫无二致,敢说不是一个人他们就去吃*。
吃瓜群众:……啊这。
结果就在众人想着,所以这就是夫妻企业的时候,又一个瓜崩了出来。
某网文大神: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天宇新任总裁是我最敬佩的大大(咳咳咳,大大,没错,我就是蹭热度,请不要客气地揍我吧!)
网友:啥玩意???
请不要怀疑网友的扒皮能力,只要他们想,分分钟让你挂热搜。
于是吃瓜群众还来不及反应,有人直接把西禾曾经写过的事情扒了出来,笔名,写过的作品,哪本进行了改编,哪本已经出版。
网友们:“……”
宛如一只在瓜田里乱窜的猹。
西禾和严柯不得不挂上了热搜,于是,两个人彻底没了秘密,哪个学校,曾经有什么经历?只要不是刻意隐藏的东西,都被扒拉了出来。
西禾:“……”
她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当霸总的。
秘书走进来:“总裁,现在网友们都对您十分好奇,网上都是您和严总裁的问题,你看需不需要把舆论压下去?”
一个干实业的公司,名声太响并不是好事。
西禾摩擦着笔尖:“开个围脖吧,我亲自回应。”
秘书有点诧异,却非常迅速地给西禾开通了围脖,名字就叫:天宇总裁谭鸾。
注册不到五分钟,关注人数和留言就在以及其恐怖的速度上涨,秘书忍不住看向西禾,西禾面色不变,直接编辑了一段文字:
“天宇业务繁忙,本人分身乏术,因此只能就此封笔了。
不过,临走前,我将会做最后一件事——开拍《天域》。
诸位若有兴趣,届时可去影院观赏。”
这几年,满打满算,她也写了好几部,《我的神明》之前改变成了电视剧,反响很好,而《天域》作为一本科幻,拍摄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国内的拍摄技术一直保持原地不动,她不想毁了自己的作品,因此就一直没有答应进行改编。
而如今,她手中握着天宇,资金充裕,那不如自己来拍。
发完这段话,西禾就不再管网上的事了,公司里公务一大堆,严柯那小子还嚷嚷着要举办婚礼,还要时机婚礼,她忙的很。
网友们:“……”
手里的瓜,咔嘣,掉了。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重要的还是这么有能力!
“而且俊男靓女,天哪,这个世界还给不给咱们普通人活了啊。”
“肯定都是富二代啊,只有这种家底,才能教养出这么优秀的人,精英教育和咱们的还是不一样的,唉,没法比。”
“呃,我想说,可能,大概,不是什么富二代。”
怕被怼,这位网友立刻翻出了一个视频,传到了自己围脖里,他措辞谨慎:“我总感觉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网友们立刻点进去。
寒冬腊月,视频内却一片鲜花绽放,一对新人在美轮美奂的景物中相视而笑,而在俩人之外,则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视频内俊男靓女,十分养眼,与新闻上的不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这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啊。
虽然是几年前,但是两个人的气质,眼神,与当年毫无二致,敢说不是一个人他们就去吃*。
吃瓜群众:……啊这。
结果就在众人想着,所以这就是夫妻企业的时候,又一个瓜崩了出来。
某网文大神: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天宇新任总裁是我最敬佩的大大(咳咳咳,大大,没错,我就是蹭热度,请不要客气地揍我吧!)
网友:啥玩意???
请不要怀疑网友的扒皮能力,只要他们想,分分钟让你挂热搜。
于是吃瓜群众还来不及反应,有人直接把西禾曾经写过的事情扒了出来,笔名,写过的作品,哪本进行了改编,哪本已经出版。
网友们:“……”
宛如一只在瓜田里乱窜的猹。
西禾和严柯不得不挂上了热搜,于是,两个人彻底没了秘密,哪个学校,曾经有什么经历?只要不是刻意隐藏的东西,都被扒拉了出来。
西禾:“……”
她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当霸总的。
秘书走进来:“总裁,现在网友们都对您十分好奇,网上都是您和严总裁的问题,你看需不需要把舆论压下去?”
一个干实业的公司,名声太响并不是好事。
西禾摩擦着笔尖:“开个围脖吧,我亲自回应。”
秘书有点诧异,却非常迅速地给西禾开通了围脖,名字就叫:天宇总裁谭鸾。
注册不到五分钟,关注人数和留言就在以及其恐怖的速度上涨,秘书忍不住看向西禾,西禾面色不变,直接编辑了一段文字:
“天宇业务繁忙,本人分身乏术,因此只能就此封笔了。
不过,临走前,我将会做最后一件事——开拍《天域》。
诸位若有兴趣,届时可去影院观赏。”
这几年,满打满算,她也写了好几部,《我的神明》之前改变成了电视剧,反响很好,而《天域》作为一本科幻,拍摄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网恋吗?我照骗34
为期十一个月的拍摄圆满结束,《天域》被送去审核,演员们陆续离开,西禾也乘坐飞机回到家中——半个月后,片子上映。
这日,各大影院早早做好准备,六点不到,人们陆陆续续进入影院。
《天域》是一部大长片,西禾根据每一卷,拍成了好几季,这也是为什么足足拍摄了十一个月的原因。
当然,短短一年,自然是拍不完的,只拍了前三季。
于是,进入影院,看了足足三个小时还意犹未尽的广大民众惊讶地在屏幕上看到一行字:第一季结束,下一季内容在两个月后,让我们敬请期待。
广大民众:%¥*#@@%!!
优雅的国骂后大家也不得不承认,电影真好看!
壮丽恢宏的建筑,壮观的飞船,浩瀚无垠的星际宇宙,形态各异的外星人,每一幕都在挑战众人的视觉神经,如果不是身在电影院,他们都要怀疑自己真的穿越到了星际世界!
“拍吧拍吧,正好我还没有看够!”
“天呐,真的好真实,好绚烂夺目啊,谭鸾真的是业余爱好者么?”
这部片子播放前,西禾不惜大价钱传播,所以首映当天虽然许多人不看好,但依旧要好多人秉着吐槽的心情进入了影院,谁知道一进去就彻彻底底被迷住了。
“星球泯灭,梁园他们的团队该何去何从?”
“他们能够找到新的星球,回来接原星球的公民么?那些外星人是真的友好接收他们吗?”
全是剧情的讨论。
而很快,有观影博主在围脖上评价了《天域》,剧情、画质满分,评了一个最大的评价。
最后说了一句:“到底是资本,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完成开拍心愿,根本用不着做那么大的宣传,更不必学国外一季一季吊人胃口。
“谭鸾深信自己的本事,因此一开始就没想过低调。”
一开始见她大传特传,众人还以为她是为了满足自己拍电影的心思呢,好家伙,这女人完全是仗着通天本事,在那明晃晃地大肆敛财。
网上一阵争吵,各种言论褒贬不一。
西禾对此却无暇顾及,她一边和严柯准备结婚事宜,一边办了个慈善机构,她把电影挣到的钱正大光明挂在公司官网,而这些钱,将作为慈善基金投入国内各个希望小学的建设。
“《天域》是一部人类寻找希望的电影,而孩子,是我们的希望。”
账单来往明细,西禾大大方方给所有人看,以此来表示自己做慈善的决心,而不是做个面子。
在西禾看来,天宇本就足够打眼,《天域》大可不必再以钱为目标。
她坦坦荡荡的姿态,一时间赢得了无数网民的好感,尤其在人民日报也报道她所言属实并不是骗人的之后,不少人都觉得她果然是女人,好名声。
“这不是几百万,几千万,这是几个亿!就这样白白送了出去。”
“这要是我家的,非得给她几巴掌醒醒神不可!”
首映之后,接下来的第一天第二天,《天域》的数据就开始持续走高,每日的利润就达到一两个亿!
在所有人看来,西禾此举,可不就是妇人之仁?
西禾对此:怎么说,你们随意。
天宇内部:“……”
财务部看着不断上涨的数字,再看看天宇最近飞速上升的股票,不禁叹为观止:“果然,总裁就是总裁,手段了得!”
短短几天,天宇的股价就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可都是广大群众的功劳。
此时在他们心中,西禾这种干实业的总裁,竟然耗费巨资把钱投入希望工程,给更多人带去希望,一报还一报,他们可不得多支持一下天宇?
然,公司股票上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益处。
很快众人发现,天宇开始大肆扩招,竟然闷不吭声和部队达成了合作协议。
众人:部队???
部队的生意,那不是跟武器有关么?
随后想想,天宇作为一家科技公司,研究这东西好像也没关系?
各大企业这会终于坐不住了。
本来他们看着天宇那么高调,之后就算不面临审查,起码也会受到警告,都做好了嗑瓜子看热闹的准备,结果人家竟然和政府签订了合同!
这还得了!
他们小动作还来不及搞呢。
西禾挑眉:不好意思,快你们一步。
当然这并不是全是她的功劳,之所以能签订合同,完全是严柯不声不响进了国家研究院——出作为一只统,生于伟大的宇宙系统公司,这些东西对严柯来说还不是小意思?
严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天才,只有一个要求,惠及家人。
惠及家人?
这个词就很有意思。
严柯爸妈工作的单位安逸稳定,完全是享受生活,并不需要什么好处?至于他媳妇——天宇可考虑一下。
合同签订十分顺利,没生一丝波折。
此般,西禾和严柯的未来基本确定,一个努力挣钱,一个努力搞科研。
初秋,天高气爽。
燕京一座中式庭院内,正在进行一场古典婚礼。
男子穿着新郎官服饰,女子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在两方家长的见证下,拜天地,送入洞房。
这场婚礼规模较小,但来者随意一个都是商、政两界名流。
观看直播的观众:哇!!!
西禾戏谑地看着严柯:“你的世纪婚礼愿望泡汤了。”
严柯将人搂在怀里:“下次一定!”
新房布置样样精细,西禾恍惚以为真到了古代,鸳鸯交颈被子,散发着馨香的红烛,大红色纱帐……她愣愣看着眼前雪发银眸的男子,脸色,一点一点变红。
严柯抽去腰带,俯身:“娘子,该就寝了。”
西禾指尖摸摸攥紧身下被子,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月色清冷,月光打在鹅卵石上,夜莺在树梢啼叫,声声婉转……西禾双手攀着严柯的肩膀,红唇微张,修长的脖颈露出优雅的弧度。
严柯吻住那方红唇,深深叹息:“西禾,我爱你,很爱。”
真少爷vs假千金2
御史中丞夫人惊讶:“柳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住,对不住,这丫头来前偷喝了汤酒,晕头了,宋夫人,希望您不要介意。”柳夫人立刻上前把嘴里没个把门的女儿带走。
赏花宴不欢而散,宋夫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道——
不出半个月,柳飘飘秉着不信邪的原则,硬是托关系,欠人情,趁着宋家去庙里上香的机会,把嫡长子推到了宋夫人面前。
鼻子,眼睛,嘴巴……一模一样。
宋夫人捂住嘴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一种名为母子亲缘的联系把两个人紧紧连接在一起,这就是她的孩子!
宋大人对此则持怀疑态度,是不是有人要搞他?
等见了人之后,一切莫须有的猜想,全部推翻在地,这不是亲生,你告诉他什么叫亲生?于是接下来就开始查探当年的真相。
稳婆,府中各位姨娘,宋家几兄弟……
真相大白,原来是梅姨娘为了治高高在上的夫人,让她后悔,也为了给自己儿子一个机会,于是冒险做了这么一出偷龙转凤。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十五年后,一切重新大白于天下。
嫡长子回归,宋家满院震惊,其中尤为惊慌恐惧的便是原主和梅姨娘的儿子,这两个利益得利者,该如何处置?
原主从小跟宋夫人关系亲密,自然是去求她。
“娘,我不走,我不走!您才是我娘,没了您我该怎么办呀?”
抱着宋夫人的腿哭的肝肠寸断,可惜整个宋家都对这个替嫡长子享了那么多年福气的假千金厌恶至极,巴不得她受苦才好。
嫡长子站了出来:“娘,她也是无辜的,就让她留下吧。”
主要那户人家的人都死绝了,上一个还是为了救他而出事,嫡长子不是那等睚眦必报的人,自然不能真的看着原主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
沾嫡长子的光,原主最后留了下来,虽然处境一落千丈。
“不过一个农户的女儿,神气什么?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可不是,咱嫡公子今日可是陪大皇子喝酒去了,你呢?白在宋府待了那么多年,除了养出一身娇惯的皮肉,什么忙也帮不上!”
“走开,走开,晦气!”
一把将原主推开,盆里的衣服全部倒在地上。
原主何时受过这等苦?可是如今整个宋府就连母亲对她都没有往日亲近了,她能怎么办?
享富贵容易,受苦难,原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一个人嫁了。
如果她还是御史家的正经小姐,别说整个京城的公子哥,就是往上一点,勋贵们她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可惜她现在只是一个农户的女儿。
无家族倚靠,无父母兄弟撑腰,原主竟发现自己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了。
原主把眼睛放在了家中——但大家兄弟姐妹相处一场,谁跟你搞这个?原主无奈,只能看向嫡长子。
他受过苦,没架子,两个人没怎么接触过……越看越觉得合适。
原主立刻对嫡长子展开了追求,但她从小受的是正经闺阁小姐教育,又不是青楼里的姐妹,除了送送手绢荷包,写两首酸诗,其他就不会了。
可仅仅如此,依旧把沈飘飘气得不轻,竟然敢跟她抢人!
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一口诉状,直接告到了宋夫人面前,从第一次见面,宋玉就被她划拉在了自己的碗里,谁动,就是跟她抢食,她绝对打断她的狗爪!
原主一不小心,成了众矢之的。
如今这般境地,宋家是不可能留她了,原主被送回了家,也就是桃木村头那孤零零的小茅屋。
通常屋外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屋外刮大风,里面刮小风。
原主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泪水打湿了衣襟,她不明白,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呀,她父母就是老百姓,跟掉包这件事毫无关系。
结果最后,她竟然还是落得个扫地出门的下场。
原主开始恨。
恨宋夫人虚伪,恨宋大人铁石心肠,恨宋玉夺走她的一切,恨宋家所有欺辱她的少爷小姐丫鬟仆从,恨看她笑话的京城!
原主捡到了一个高鼻梁轮廓深邃的域外之人。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但当匕首抵住脖子的时候,她疯狂求饶,求他给她留一命,只要活着,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于是,她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
宫女,才人,答应,贵妃……一步步,她慢慢往上爬。
她坐在高位上,冷笑看着地上瞪大眼睛的婆媳,她终于,可以报仇了。
她刻意刁难她们,让他们屈膝跪在殿中央,足足跪了半个时辰才让他们起身,沈飘飘差点控制不住脾气,但被宋夫人拦了下来。
原主抚摸着丹寇,就喜欢看他们想干她又干不掉的样子。
那个送她进宫的人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起码,背后一定有高人在,他们教她学习已逝去的妃子的妆容,仅一眼就入了皇帝的心中。
他们知道她恨宋玉,便教她赏赐宫女,增加他们夫妻的矛盾。
她在皇帝的耳边吹耳旁风,说着这位大人的夫人,那位大人的夫人等等,各种不好的事情……那些人要么被罢官,要么被降职。
最后,她成功弄死了沈飘飘的父兄,让她彻底恨上她。
但是这些怎么够?
她以各种理由把宋玉压制在了京城,出京?建功立业?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御史中丞嫡长子吧,永远别想出头。
原主玩的飞起,但却想不到危险近在眼前。
某日,她正和皇帝玩,谁知一通来自边疆的急报送了过来:蛮族打过来了!
所有人都惊了!
怎么办?会被灭国么?
朝堂里的酒囊饭袋吵吵嚷嚷着选一个将军出来,宋玉自荐,可原主太恨他了,直接告诉皇帝他有谋反之心,此举说不定就是为了拿到兵权!
“陛下,自宋玉入朝为官后,他可有别的抱负?一直都是兵权兵权!”
“陛下,此人一定有问题!”
真少爷vs假千金1
邰淑立刻反问:“那你爱我么?”
江煜欲开口的话咽下,半晌,道:“邰淑,你属于我。”
邰淑几乎要笑死了,到了这个关头,这家伙竟然连一句‘爱她’的谎话都说不出,什么在乎她?
不过是发现一直追在身后的人不见了,心里不舒服罢了。
邰淑看向渐渐开来的越野,道:“江煜,你错了,我根本不爱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一直都是当年那个为你发疯的自己,我追着你,也只是为自己的不甘买单,是严柯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
车子停下,男子大步走来。
邰淑道:“我爱他,爱到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容许自己有一天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黄脸婆。”
她迎上去,一句话飘在他耳边:“江煜,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和他在一起。”
女人快跑几步扑上去,两个人紧紧相拥,天空飘着雪,路灯昏黄,他们亲昵地抵着鼻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爱。
江煜一直冷静的表情忽然龟裂。
再次见到邰淑,西禾瞪大了眼睛:“你怀孕了!”
娇小的女子挺着个大肚子,由江煜扶着坐在椅子上,舒服的直叹气:“是啊,本来不想这么早要的,谁知道他突然就来了,又不能打了对吧?索性,就选择生下了。”
西禾张口结舌:“可是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
江煜连忙道:“结了结了,领了证,只是还没来得及大办。”
西禾点点头,看向邰淑:“所以你们打算生完孩子再举行婚礼么?还有,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吖?江煜爸妈对你没意见吧?”
她把话直白说出来,邰淑还没说什么,倒把江煜吓得够呛。
江煜连连摆手:“我爸妈巴不得我们早结婚呢,是小淑一直嫌麻烦,各种拖,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邰淑嘿嘿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懒了。”
西禾点头:“行,那我等着给你做伴娘。”
邰淑惊讶:“伴娘不都是未婚女子么?大姐,你都三个娃的妈了。装嫩,不太好吧?”
西禾瞬间黑脸:“你自己不也是娃她妈了,我配你,正好!”
邰淑嘟嘴:“哦~”
不禁朝花园望过去,绿茵,草地上,几个圆滚滚的小娃娃正在各干各的事,大一点的哥哥正摊开四肢睡得直打呼噜,另一个则撅着小屁屁在地上爬来爬去,还有一个女娃娃则严肃着小脸,认真地看着手里的大部头书。
邰淑满眼小星星:“鸾鸾,好可爱啊,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宝宝~”
江煜连忙凑上去:“没事,咱们马上也就有了。”
西禾看着小娃娃们,瞬间就没了交谈的欲望,论,生出三个早已成人的家伙,是一种什么魔鬼体验?答,完全没有做妈妈的成就感。
一开始生下兄弟俩双胞胎的时候,西禾是满心欢喜的,瞧,白嫩嫩的,多可爱。
结果不到一岁,她就完全懵逼了。
这个对她伸脚踹腿,把奶瓶砸她脸上的家伙是什么鬼?她不信邪地要去抱,他们就开始哇哇大哭,等爹来了才消停。
西禾:“……他们怎么了?”
严柯看了她一眼,轻咳一声,憋笑:“大概是不满意大壮小壮这个名字。”
西禾拧眉:“不能吧?才一个月大懂什么?”
然后大哥二哥两兄弟就用事实证明了什么叫‘开窍’,直接翻了个白眼,满嘴的京片子:“妈,你烦不烦,我才不要叫大壮这么蠢的名字!要叫让老二叫去。”
老二一脚丫踩他脸上:“你是不是飘了,以为我不敢打你!”
然后两个奶娃娃,你踩我一脚,我蹬你一下,打得面红耳赤,吵闹声几乎是穿破房屋,他们爹还在旁边点评:“啧啧啧,老大,你不行啊,竟然打不过你弟!”
老大瞬间炸了:“谁说的!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西禾捂着脑袋,感觉阵阵发晕,这,这什么情况,谁能来说一下?然后严柯就告诉她了,既然真相大白,那总不能委屈孩子们对吧,所以,就一个个放了出来。
西禾瞳孔变大:“一个个?”
严柯点头:“嗯。”
西禾:“……”
她千防万防,江山还是出生了,小家伙一出生就火大地把巴掌拍她脸上,软软的,一点也不疼,鼓起腮帮子,瞪她:“母皇,你竟然不想要我!”
西禾看看天,看看地,低头深沉地对她道:“皇儿,你帝王的威仪呢?冷静!”
江山哼哼着,一出生就力压两个哥哥一头,每次都怂恿他们打架,完了之后自己在一边鼓掌看戏。
西禾看得无语:“江山,那是你哥哥。”
江山义正言辞:“就因为是哥哥才要这样,母皇,您没看他们现在,多亲热?”
西禾看过去,可不是亲热?你薅我头发,我咬你胖手,明明都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人了,现在跟个幼稚鬼一样,打得不可开交。
邰淑对三个娃娃爱的不行,临走前还要亲亲抱抱才离开。
人一走,三个娃娃就摇摇晃晃站起来,绕过爹娘往屋里走,嘟囔着:“天天装小孩子好累啊,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变成人……哎呦,江山!你打我干嘛?”
江山双手叉腰,瞪他:“建国后不行成精你们不知道么?不许给母皇添麻烦!”
兄弟俩:“……”
看着女娃娃的背影,忍不住翻白眼:“这死丫头,不就仗着自己是皇帝么,哼,老子曾经还是星际战神呢,比她厉害多了……不行,我要跟妈说,我也做皇帝!”
二弟连忙怂恿:“对,哥,你跟妈说,让我们也去闯荡!”
西禾:“……”
她又不聋,嚷嚷那么大声,当她听不见么?
严柯把人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头顶:“他们只是想起了那部分记忆,但记忆是流离在本性之外的,本质上,他们还是很小很小的孩子。”尤其跟他们比。
严柯又道:“而且,我把他们放进了梦池。”
梦池,上古神族孩子降生之后用以洗礼的神池,其实就是一种祝福,让孩子未来更加康健,但江山三人不同。
他们出生在小世界,虽有神魂,却无神体,因此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造一具神体。
但后天创造的身体并不稳定,因此梦池对三个孩子的作用是洗灵魂无垢,修无上神体,经此一遭,自然彻彻底底成了孩童心智。
等到他们彻底长大,那将需要千年万年。
所以,撒娇,打架,多正常啊。
西禾点头,眼中泛着温柔:“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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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vs假千金3
宋玉失去了掌兵资格——越国军队节节败退,蛮族打到了城门下。
城外被蛮族大军包围,城内百姓慌乱出逃,然后被乱箭射死,皇宫内皇帝煞白着脸紧紧缩在床后,宋玉剑指着原主,满脸恨意:“你该死!”
大殿内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太监宫女,血流成河,都是宋玉杀的。
原主癫狂地笑了:“我该死?是你们该死才对!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死了活该!我告诉你们,这一切就是我做的,是我与蛮族里应外合!”
纤细的指尖涂着红色丹寇,原主一一指过去:“你,你,还有你,我要你们都死!”
“当初是谁负了我,我一清二楚!你们谁也别想逃。”
宋玉气红了眼睛:“姜月,你这个毒妇!我宋家哪里对不起你?整个越国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恨我们,其实最可恨的人是你自己!”
“你用卑鄙和无耻,吓跑了所有想要关心你的人!”
“我今天就亲手了结了你!”
手腕一转,冲上来。
原主瞳孔紧缩!迅速后退。
下一秒,
“扑哧——”
原主缓缓低下头,鲜血顺着长剑一点点溢出,疼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她看向宋玉,扯了扯嘴角:“宋玉,我在下面等你!”
咚,倒在了地上。
宫门打开,蛮族的铁骑踏进皇宫,从此山河破碎,百姓流离。
西禾:“……”
这就叫一桩婚事引起的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不过,没有姜月,也会有王月,张月,原主只是碰巧站在了那个位置,如果是别人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蛮族蓄谋已久,不仅各官员府中,就是宫中也处处是眼线。
而,繁华无比的越国之所以成后来的境地,除了皇帝的昏庸无能,朝堂上贪官无数,还有大皇子一派的轰然倒下。
皇帝自己无能,还嫉妒儿子比自己优秀,威胁到自己的皇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直接废了。
皇储被贬,衷心的老臣一个接一个告老还乡。
越国被灭,迟早的事。
西禾赤脚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
眉如远黛,目光柔柔,嘴唇微微抿着,正是当下越国流行的弱柳扶风之美,不过似她这样的美色越国数不胜数,反而是沈飘飘那般神采飞扬的人,更加容易让人注意到,不可或缺。
西禾抬手摸了摸脸,如今距宋玉被沈飘飘发现还有一段时间。
如今,沈飘飘还跟在哥哥们屁股后面打马游街,赏花宴未开始,教养宋玉长大的陈爷爷也未因为采摘草药而丧命,她完全有时间去改变未来尚未发生的事情。
至于昨晚的事……
她轻敲桌面,下一刻,门打开:“小姐,您醒了?”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少女一身白衫,赤脚站在屋中,丫鬟瞬间就急了:“小姐,您怎么没穿鞋?受了寒如何是好?”
着急忙慌地把鞋子放西禾脚边,伺候她穿鞋。
西禾看着她发旋,声音不急不缓:“几时了?母亲在何处?传人去说一声,我今日陪母亲一起用膳。”
丫鬟恭恭敬敬:“是,小姐。”
不多时,西禾换上一身鹅黄色棉裙,缓缓穿过九曲回廊、假山流水,来到宋夫人的牡丹苑。
院内干净整洁,下人们毕恭毕敬,垂手站立。
“大小姐安。”
“嗯。”
丫鬟掀开帘子。
西禾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上的妇人。
一身宝蓝色衣裙,面料光滑,头上简单插了几只珠翠,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正侧头和嬷嬷说话,眼尾扫到她进来,立刻欢喜道:“月儿,快来!”
西禾笑着走过去,屈膝:“见过母亲。”
宋夫人立刻握住她的手,笑骂她‘多礼’,亲亲热热地和她唠起了家常,西禾脸上带着笑,时不时应和几句。
宋夫人是典型的当家主母,掌家之余,尤为喜欢跟孩子说京中的子弟。
她怜惜地摸着西禾的头发:“我儿这般姿容,想是王孙贵族也配得,母亲已帮你看了几家,届时你就挑个自己满意的!”
一番慈母心肠,对唯一的孩子疼爱无比。
西禾嘟起嘴:“孩儿才不要成婚呢,孩儿要永远留在娘身边!”
宋夫人顿时大笑:“哪有女儿家不成亲的?你呀~日后娘定当给你找个疼你爱你的,护你一辈子。”
嬷嬷也在一旁笑着附和,屋内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西禾羞涩转开脸,手指卷成了麻花:“娘,你就不要打趣女儿了~还有,娘,女儿想去别院住几天,你看可以么?”
宋夫人惊讶:“这冰天雪地的,你去城外做什么?”
西禾却什么也没说,只扯着她袖子撒娇,宋夫人向来对这招没辙,只能点着她鼻子答应了。
晚膳,宋大人回府,一家人吃饭。
西禾默默吃着丫鬟加来的菜,耳朵支棱起,听着隔壁帘子内几位少爷的童言趣语,其中一个被宋大人频频提问问题的少年,正是梅姨娘的儿子。
自从弄了头龙焕凤之事后,梅姨娘就开始身居浅出,只有逢年过节菜出来,平日就宅在自己那方小院。
她这般低调的行为,倒让宋大人高看一眼,没事就去她院中坐坐。
此时,连同一起询问功课的,还有从汝阳老家出来的表公子,容貌端正,但眼中藏奸,正是昨晚在原主屋外叫春的野猫。
赵家本家在汝阳,但发展多年,只有宋夫人嫁了个官大的。
赵氏族人自然是想要和宋大人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其中一个是靠科举,另一个就是联姻了,赵明来之前得到的就是这么个指示。
本来他还不乐意,毕竟他才貌双全,在科举上也是个人才,在汝阳多的是人追捧。
但一进了宋家,见到貌美如花的宋月,赵明心思立刻就活跃了,联姻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白白得到岳父大人的支持,何乐而不为?
此人想得通透,然而一实践,却发现困难诸多。
一是宋家男女分席而坐,除了一开始见面,之后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位表妹,他来京城打的就是科考的旗号,宋大人对此十分在意。
真少爷vs假千金4
宋大人若知道他一心只求通过捷径成婚,获得支持。一定会对她失望,说不定还会将他遣送回汝阳。
御史中丞到底是一门清官。
赵明得知之后。心中想的自然是不动声色获得嫡女的喜爱,在不声不响获得宋大人的支持。
原主虽说从小受嫡女教养,但甚少接触外男。
照明虽人品不堪,但确实生了一副让人心生好感的俊脸,再花点心思,一番花言巧语之下,原主自然被他哄骗了。
假凤真凰之事的发生,原主还曾对其哭诉过。希望对方能帮忙说话。
但彼时宋家上下早就明白了她的处境。赵明更是个中翘楚。哪里会去触霉头?巴不得离她远一点。
西河自然看不上这种人,饭后便告诉宋大人,说是屋外常有夜猫嚎叫,叫声渗人。希望他夜里派小厮前去查探。
此时,她还是宋家小姐,宋大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些事,赵明并不知晓。他心中生怨,自己昨晚乘着晚风,半夜冒险溜去了她屋外。
结果人没摸到不说,还差点得了风寒。
他考虑着,路上找个地方蹲守,把事问个明白。
十二月份的季节,屋外雪花飞舞,又下起了雪。
赵明在雪风中瑟瑟发抖,等了半个时辰。
这才在风雪中,看到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缓缓走近的少女。
鹅黄色的宫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少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唇红齿白,被大红色的披风紧紧包裹,几个侍女微微低着头,呈恭敬姿态。
赵明瞬间傻眼了。
夜半时分,孤男寡女,还当着那么多丫鬟的面。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自然也不敢硬生生冲上去拉着人家拉家常呀。
赵明顷刻间黑了脸,十分想质问。明明之前说好的,为什么昨晚将他拒之门外?
少女丫鬟越走越近。
照明深吸口气,站在路边微微低下头拱手作礼:“见过表小姐。”
西禾颌首:“夜深了,表哥早点休息吧。”
莲步轻移,带着丫鬟,缓缓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赵明:“……”
少女绷着一张脸,面容冷静,没有一丝羞涩,赵明顿觉不妙。
之前他为了早点把人得到手,各种花言巧语,暗地里递情诗,却不见那位小姐给过什么帕子、首饰等定情信物。
不然他也不会半夜着急去廊下当夜猫了。
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又听夫人说什么话?对他看不上了?
赵明心中着急。
于是当晚又做夜猫,翻了一遍院墙。
不曾想“砰砰”,几根乱棍砸下来,把赵明砸了个抱头鼠窜。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赵明想也不想,抬袖遮脸,往门外冲。
几个家丁立刻将人一把摁住,掀开袖子。
哦吼,表公子!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最后揪着人,送到了宋大人面前。
赵明:“……”
宋大人:“……”
最后结果如何,西禾并不知晓,第二日,她收拾好包裹,带着几个丫鬟家丁,乘着马车去了郊外别院。
一路平坦行驶,两边群山绵延,被冰雪覆盖。
半个时辰后,到了别院。
“小姐到了。”
丫鬟扶着西禾下来,寒风夹杂着风雪,吹在脸上有种刺痛感,眼前别院小巧精致,早有丫鬟侍从侍立在两边。
进院子。收拾暖房。
西禾由丫鬟扶着,慢慢在院中查看了起来,走到一处高墙,发现对面有桃花越过墙来。
新雪,梅花待放。
却不想,在此处看到了早盛的桃花,幽香徐徐。
她好奇道:“可知。隔壁是谁家院子?”
丫鬟跑去问侍从,半晌后,匆匆跑回:“小姐,听说是府中大爷的院子。”
“大爷?”
“正是。”
丫鬟立刻道:“正是您的大伯父。往年与老爷一起,在此买了院子。再远一点便是三老爷家了。”
西禾点头:“原来如此。”
她来的较早,此时刚至午时,不多时丫鬟们便来请她回去用膳,小菜精致,味道可口,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下午,西河告诉她们午休,门一关换上行动便捷的衣物,打开窗户,从窗子跳了出去。
既然偷龙转凤已成定局,那为何不能让她来揭晓?
沈飘飘是宋家命定的媳妇,有没有这个功劳都能嫁入宋家,他却不行,无依无靠,身后又无倚仗的家人,自然要为自己多打算一些。
起码捞个功劳,若有朝一日被扫地出门,想起今日她做下的事,也许会给些钱财傍身。
说到底,还是古代女子地位太过低下。
即便是她,想要过的好些,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上雪花飘飘,一脚踏入密林,野草杂生,树木杂乱堆积,还有野兽出行的行径。
西禾拨开草丛,寻着方向往深山走。
此时是冬季,山中动植物稀少,粮食短缺,正是野兽出行的时候。宋玉也会借此机会前来打猎。
他武艺高强,在山中踏步如飞,许多野兽匆匆跑过,被一箭射倒在地,发出虚弱的嘶嚎。
西禾扯着裙摆,在山中漫无目的的行走。
“吼——”
一只野猪的低吼在密林中响起。
西禾下意识回头,长着獠牙的野猪,一身黑毛豆目凶恶,唰,向她吼叫着冲过来。
西目光微眯,足下踩地,握紧手中簪子摆好迎敌姿势。
下一秒。
“姑娘小心!”
一道利剑从远方射来,笔直插入野猪目中。
一声嘶吼,野猪倒在地上。
西河望过去,男子穿着黑衣,手握弓箭,在二人身后一站一坐,立着两人。
站着的男子也是黑衣侍从打扮。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身月白色玄衣,手中握着折扇,不轻不重的敲打,纤眉长目,长发由一根木簪束在头顶。
面如冠玉,似是腿脚不便。
她低下头,屈膝行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男子并不说话,黑衣侍从道:“姑娘为何孤身在此处?出了何事?可需要我等帮忙?”
西禾别忙道:“多谢这位大哥,小女子只是来山中采药,晚些时候会自行回去。”
黑衣人便不再说些什么,推着自家公子离开。
一行人脚步很快,轮椅在地上印出深深的道痕。
真少爷vs假千金5
西禾在山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直到落日夕霞,也未曾遇见宋玉。
“你不是说他今日会来山上吗?”
狗子扒拉着前爪,有点儿心虚道:“好像出了什么事儿,半途又返回去了。”
西禾:“……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狗子更加心虚了:“没注意到。”
西禾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此时,天空灰蒙蒙一片,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她必须趁天黑之前,早点回到山下。
山中路途难走,西河一路走下来,手上磨出了血迹。
狗子有点慌:“要不我给你点药?”
西禾扶住一旁的竹子,慢慢的往下挪:“有本事你把我直接弄山下去。”
狗子顿时不说话了。
夜渐渐深了,看不见路,西禾几次差点摔倒,脚下的鞋子已经湿完了,脚丫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前方传来脚步声。
嘎吱嘎吱,在雪上行走,火把摇曳,宛如夜幕中的一盏明灯。
西和赶紧招手:“喂,等等!”
火把停下来,西禾赶紧提着裙摆走过去,扒开草丛。
两站一坐,公子面容俊美。
正是她下午遇到的三个人,西禾尴尬地攥紧袖子:“好巧呀……不知三位可是要下山?”
黑衣男子皱着眉头打量她:“小姐怎还在此处?”
西禾:“迷,迷路了。”
此时,若是有个地缝,她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黑衣人看向自家公子,男子点头。
黑衣人便道:“小姐可走在我等后方。”
一路上,三人在前面行走,西禾跟在后面。
风声潇潇,夜莺啼叫,树林里野兽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
黑衣人不得不让西禾走在公子身边。
离得近了,男子身上传来一股清冷的幽香,轮廓完美,拿着折扇的手骨节分明。
西禾移开视线,看向前方。
半个小时的脚程,四人硬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其间狩猎野物三四只。
山下,几个丫鬟已经急疯了。
看到西禾,一身狼狈,几个男子从山中走出,顿时目眦欲裂:“小姐!”
冲上来将她扶住,上下紧张打量。
西禾安抚:“不要担心我没事,只是家中无聊去山中走了走,不曾想竟然迷路了,幸得遇到几位公子相救。”
丫鬟赶紧向几人弯腰答谢。
黑衣人看了看自家公子,迟疑道:“你们是宋大人家的?”
丫鬟连忙点头:“小姐正是我家大人的嫡长女,不知几位是?”
黑衣人眼睛一亮:“原来是二老爷,我家公子正是府中宋桥宋大人的嫡子,从小被送至青山门,这几日方曾回来,还未回府,只是在郊外暂住。”
丫鬟蒙了:“大老爷的长子?”
仔细琢磨才想起原来府中大爷确实有一长子,只不过从小体质虚弱,神僧批命需往山中修道方可成人。
于是从小便被送了出去,时间渐长,渐被府中人遗忘。
仔细看去,一张俊脸俊美如神明,倒比京中勋贵更加让人不可小觑。
西河愣了愣神,忙行礼:“原来是大哥。”
男子总算看了她一眼:“见过二妹妹。”
两方相认,一时间气氛无比融洽,不过西禾衣衫早已湿尽,冷风吹来打了个冷颤。
丫鬟见此,连忙告罪,扶着西禾回院。
今日整这一出,结果并未见到宋玉,西禾决定明天继续,温暖的水浸入鼻尖,将身子淹没,她缓缓吐气,冰冷的躯体渐渐回暖。
次日,西禾再次不告而离。
丫鬟急得跺脚:“怎么办,可要去山中寻找……哎呀,小姐这是怎么啦?为何总往山中去?”
摇着折扇,宋墨眯起了眼睛。
这边西禾吭吭哧哧在山中行走,她按着狗子给的方向,穿过密林,冰封的河面,总算在午膳前听到了一阵野兽嚎叫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赶紧提着裙子跑过去。
“嗷呜——”
砰砰砰,嚎叫的狼群向着中间疯狂进攻,男子手持砍刀面容冷峻,反应迅速且不急不缓将冲上来的狼群狼击杀。
狼群一一倒在地上,哀嚎着呜咽。
男子刚毅的脸上。沾着点点血迹。目光冷静——忽然转头,朝西禾所在的方向望来。
“谁?”
冰冷的柴刀宛如世间最有力的利器,被男子紧紧握在手中。
西河从树后走出来:“你,你好厉害。”
此时此刻,西河无比感谢原主生了一张可怜兮兮的面孔,眉头轻蹙,目光盈盈,宛如无辜闯入这片山林的少女。
尤其她如今头发凌乱,衣衫一道一道全被划破,毫无攻击力。
西禾小心翼翼道:“我贪玩,不小心迷了路。”
宋玉慢慢松开眉毛,又问她:“既如此,可还记得家中在何处?”
西禾忙道:“西山脚下。”
她这一说,早就把这片山摸熟的宋玉立刻就知道了,那是城中,宋礼大人建的别院。
恰在此时,西禾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宋玉,提出要求:“我来时尚未吃早膳,如今已是午时,不知……公子身上可有吃的?”
宋玉霎时瞪大眼睛,这女子怎这般没心眼?
他穿着破衣褴衫,破条系着长发,手上还拿着柴刀,脚下死了十几匹狼……她竟也会感到害怕?还要问他要吃的,难道城中闺阁小姐都这般没头脑?
西禾还在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宋玉:“……”
他把柴刀系在腰上,低下身子弯腰把狼群用绳子捆扎起来:“我在不远处有一座木屋,你若不怕就跟我过去吃点东西,待我处理好皮毛,就送你下山。”
西禾立马眉眼弯弯的道:“好呀好呀。”
见他拿那么多狼群,还上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宋玉避开,轻轻松松背在身上,只示意她跟在身后,不要掉队。
山中无路径,宋玉在前面走得轻轻松松,西禾累的直喘气儿。
她锤了锤老腰,发誓回去后一定要锻炼身体。
少女的声音叽叽喳喳,带着雀跃:“公子,你姓甚名谁?家有几口人?我见着你总感觉十分亲切。”
她跑过去,小脸儿伸到宋玉面前:“你跟我母亲长得好像吖。难道——”
“你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而且还是我母亲那边的?”
“天呐,难道世间还有这种巧事?”
真少爷vs假千金6
宋玉:“……”
低头看了西禾一眼,又大步往前走:“姑娘莫要说笑,小子家境寒酸,更无高门权户之亲,您怕是看错了。”
西禾急了:“真的真的,你和我娘亲真的长得一模一样,你要不相信,我们一起回府对证。”
“这眉这眼这轮廓,再没有人与我娘亲这般相似了。”
西禾凑上前:“说不准,你就是我家哪门亲戚呢?”
宋玉觉得不妙,这姑娘怕是要赖上他了。
大雪漫山,每走一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西禾提着裙摆,走得一步三晃,嘴里还叭叭叭说个不停。
约莫走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一座隐藏在林中的木屋。
木屋简陋低矮,周围长满了高耸的松木,风一吹,雪簌簌地往下落,一条大狼狗汪汪叫着跑过来,贴着宋玉亲热摇尾巴。
西禾瞪圆了眼睛:“这是你养的狗?”
宋玉绕过狼狗,背着狼群走到屋前,扔在院中的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阿福凶狠,姑娘莫要离它太近。”
烧水,热锅,将一块饼子递到西禾面前:“吃吧。”
西禾乖乖接过,坐在小凳上吃了起来。
黄色的杂粮饼,颗粒粗糙,一口咽下去,特别剌嗓子,难以下咽。西禾噎得直翻白眼,赶紧去喝水。
宋玉扭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收拾猎物。
十几匹野狼,叨叨致命。
西禾眯着眼睛吃东西,宋玉武功无疑是高强的。
即便没有宋氏族人的鼎力相助,依旧靠自学学了一身本领。此番应当用于战场之上,却不曾想被一介女子困在了京中,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但凡他有机会出京,越国也许就不用灭亡。
不过,如今用这具身体的人,是她。
她所求不多,只安稳度过这一辈子便行,想来在没有矛盾的情况下,大家也应当会相安无事。
宋玉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狼群剥皮晾晒。
完整的皮毛晾在院中的麻绳上,雪风一吹,顷刻间冻僵硬。
他关上门,走到西禾面前:“我送你下山。”
还是那身破旧的麻衣,柴刀别在腰间,男子人高马大站在她面前,若不是那张脸过于俊秀,说是个山野村夫也不为过。
西禾拍了拍手,站起来:“好呀。”
冬日白日较短,此时太阳西斜已然是下午时分,雪林中寂静无声,唯二人行走的脚步声。
上山容易下山难,连摔了几跤之后,西禾终于选择闭嘴。
她扶着树木草径,小心往山下挪,若是不小心跌倒,宋玉便停下脚步,回望着她,待她爬起来又转过头继续赶路,冷漠如斯。
西禾安慰自己,反正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是她出府,自立门户。
太阳西斜到夜幕降临。
远处传来人声犬吠声,火把在山中照耀,一声声都是在呼唤她的名字:“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呀?”
仔细听,还有丫鬟的声音。
西禾惊喜:“是雪儿。公子,我们快过去。”
“小姐小姐。”
“我在这儿。”
丫鬟雪儿赶紧扑上来,仔细打量西禾,见她相安无事,顿时红了眼睛:“小姐,你怎么又一个人出去了?”
西禾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转过头:“幸好今天遇到了一个……哎,人呢?”
山中树影摇曳,黑幽幽一片,并不见男子的身影。
丫鬟奇怪:“小姐,你说什么?”
西禾眨了眨眼睛:“我今日在山中行走,遇到了一个长得与母亲十分相似的人,就是他救了我。不曾想,人竟然走了。”
丫鬟不在意:“好了好了,小姐,咱们快回家吧。瞧您,衣服都湿透了。”
一行人下山。
宋家别院顿时又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动起来,烧水做饭,隔壁宋大公子也派人前来问询,让她好生休息。
既已经找到了人,西禾便不着急了。
来之前,她给的理由是赏雪观景,次日,便带着丫鬟在附近好生浏览了一圈,还与宋大公子撞了一回。
大雪天的,他手上还摇着折扇。
翩翩佳公子,容貌俊美,一生流于世俗之外的风流之情,一双眼睛淡漠无比,与西禾见到也仅仅是颌首而已。
擦肩而过的瞬间,唯香薰袅袅。
人走远,西禾回头看了一眼,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远处雪山连绵,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衣的侍从。
西禾沉思,上辈子并未见到这个人。
宋府三位大老爷关系都不错,家中孩子还算亲近,时有往来,但这位大公子自来便没有太多的消息,终其一生都没有回京。
这次……为何?
在院别院住了几日,府中派人前来询问,西禾顺水推舟打道回府。
刚出门,在院外看到了宋大公子的车马。
雪儿连忙询问:“可是要回府?”
侍从道:“正是。”
车子启程,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在雪地里留下两道蜿蜒深深的痕迹,向着城内而去。
喧闹声袭来,掀开车帘,窗外一片热闹。
不多时车子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进梧桐巷,在御史中丞府和宋府门前停了下来。
家丁开门迎人。
御史中丞府自然知道是自家小姐回来了,宋府却一脸茫然,不知所来是为何者?
西禾笑骂:“还不赶紧过来接你家大公子?”
家丁下意识看向轮椅上的年轻公子,纤眉长目,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有那机灵的已经着人去请自家主人。
宋大夫人正与妯娌在府中饮茶,听到消息,手中的杯子立刻掉在了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茶水四溅。
宋夫人惊讶:“嫂嫂?”
宋大夫人却顾不得细说,大步往门外冲去,背影匆忙,脚步凌乱。
行至门口,看到年轻男子的瞬间,眼眶顿时红了。
“大郎!”
“娘的大郎呀!”
扑上前,又硬生生停住,抖着手不知如何下手,满脸的泪。
接下来宋家三府都热闹极了。
大夫人又哭又笑,匆匆匆匆赶回来的宋大爷也红了眼眶,宋家三府妾室倒是生了一窝又一窝,嫡系却极为单薄。
古人最重嫡孙,可想而知宋家人的激动。
真少爷vs假千金7
西禾握着宋夫人的手,小声跟她咬耳朵:“我在城外也遇到了一个男子,他和你长得好像好像,若不是……”
“你怎能见外男?”
宋夫人赶紧喊她闭嘴,瞪着她:“女儿家的名声你还要不要了?”[space]
西禾委屈巴巴:“娘,人家错了嘛。”
瞧了瞧那边的热闹景象一眼,双眼亮晶晶:“可那个男子真的和您长得好像好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娘,是不是外祖家还有什么亲戚啊?”
宋夫人到真被她引起了好奇心:“真有这么像?”
难道是哥哥在外面留下了什么风流债?这样一想,不禁替嫂子着急,哥哥那个风流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西禾狂点头:“简直一模一样。”
宋夫人将这件事记了下来,晚上入寝还和宋大人抱怨,自家哥哥哪都好,就是这风流性子惹人着急。
于是,次日早朝。
赵大人打着哈欠,抱着官帽子,歪歪斜斜从马车上下来,就被自家妹夫一把扣住了手:“大哥,近日你可是有什么好的消遣?”
赵大人立刻警觉:“宋老二你想干什么?”
他允许自己风流成性,可不允许自家妹夫是个风流种。心道,难不成十几年过去,这老东西开始不老实了?
不行,这种事可不能发生!
腰板儿挺直咳嗽一声,一脸严肃地开始跟宋大人讲,什么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听得宋大人脸直黑。
索性直接截断他的话,问他是十多年前是不是留下了什么风流债?在外面留下了孩子?还不闻不问,让人家做山野村夫?
也是两家感情好,宋大人才这般直白问出来。
赵大人听懵了,他干过这种混账事吗?应当是没有干过的吧。他是风流,可不下流,这种没品的事他肯定没干过。
每次都命人下了避子汤,安安全全,从无遗漏。
但瞧着宋大人一脸怀疑,他也开始怀疑起自己了。
难不成,错漏了?
整个早朝赵大人都坐立难安,一边想着如何与娘子交代?另一边又想着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孩儿,这十几年过得是如何?
唉声叹气。
既然生下了,为何不说?
就算是庶子,也比当山野村夫好呀。他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夫人也识大体,虽然饶不了他,给孩子条活路却是够的。
一下了朝,连忙拉着宋大人,追问孩子的事情。
宋大人本也是听夫人说,如何知道?于是一行人又来问西禾,西禾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月儿是在山中遇见那位公子的。他以打猎为生,武艺高强,生得……”
瞧了满眼期待的赵大人一眼,看向自家爹爹:“那位公子生得高大威猛,与爹爹倒是极为相似。”
赵家人大多身材瘦小,不似宋家人伟岸。
赵大人:“……”
宋大人一下子黑了脸:“月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不重情欲,也极少进后院,几个姨娘,若不是夫人先斩后奏把人迎进门,他碰都不会碰。十几年来,也多是宿在主院中。
这般人品,在古时倒是难得了。
西禾缩了缩肩膀,瞬间眼泪汪汪:“爹爹,你凶什么呀,那位公子生得与娘亲一模一样,就算是,呃……”
看着面前几张黑脸,西禾赶紧捂住了嘴。
赵大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家妹妹。好家伙,难道自家妹妹竟然在宋大人的眼皮底下跟人……不得了不得了。
一会宋老二发疯,他得赶紧拦住他才行。
宋夫人羞红了脸,连忙解释:“相公,我不是,我没有。”
她是正经的闺阁女子,自小行止得体,从未做过出格之事,你不用说这种浸猪笼的事了……又羞又气,忍不住剜了自家闺女一眼。
西禾眨巴眨巴大眼睛,无辜至极。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惹得三个大家长心情都不好了,不过,女儿向来没说过谎,想来生的一模一样是真的。
宋大人直接派了人前去查找,赵大人担心是自己的子嗣,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可惜临近隆冬,宋玉要准备过冬物品,一直在山中打转。
到是让赵宋两家摸了个空。
新春来临,朝中也各有要事,宋大人每日忙得晕头转向,倒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某日,下朝回府,在院子见到一个与娘子一模一样的人,当时就震在了当场。
“这是……”
“爹爹,您看是不是与娘亲十分相似?”
西禾高兴坏了,一张小脸红通通的,扯着满脸僵硬的宋玉走到他面前:“你看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是不是一模一样?”
宋大人僵硬极了,宋玉更是难熬。
他原本下山,把猎物拿到城中卖,不曾想直接被人拉着到了宋府,一行人虽霸道却不强硬,他也不好直接反抗。
谁知进了院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位脑子不好使的姑娘。
宋玉:“……”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无奈的很,十分不明白,难道京中的闺阁小姐都这般霸道,喜欢强人所难吗?就因为一张脸……
转头,与宋夫人四目相对。
啪啦,
杯子落在地上。
宋夫人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死死盯着宋玉,那种血脉相连的母子联系,将两个人紧紧连在一起。
西禾还在一旁得意:“娘,您看我没骗你吧!”
可惜宋夫人已经没空听她说话了,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
她抖着手上前,小心翼翼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玉不知为何,竟没有挣开她的触碰。
心中弥漫起酸涩:“林衡玉。”
一番小心了解之后,宋夫人格外激动,好吃,好喝,全命丫鬟端上来,西禾也跟在一旁凑热闹,还嚷嚷着让宋玉洗漱一番,换上衣服。
这么一说,宋玉瞬间醒悟,回过神来。
他虽也对宋夫人感到十分亲切感,但一切未免太过莫名其妙,且身份有别,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少年,怎么会和京中高门大户产生关系?必不可能。
此时见了宋大人的尴尬模样,更是觉得自己处境微妙,应早早离去才是。
真少爷vs假千金8
宋玉拱手:“时辰不早,小子家中还有要事,便不打扰诸位了。”
俯身朝宋大人作了一个礼,又转身朝宋夫人弯了弯腰,道了声‘告辞’转身朝门外走去,满院子的丫鬟小厮低垂着头,直把西禾傻眼了。
这咋跟原剧情不一样啊?不是说见一面就认亲了么?
她急急冲上去:“大哥,林大哥,等等等!爹娘,你们快说话呀。”使劲朝宋夫人使眼色,来都来了,肯定要把人留下,怎么能这么轻易让人走了呢!
宋夫人正攥着手绢抹眼泪,忧伤地看着宋玉,根本没看到她的眼色。
宋大人额头青筋直跳,深觉这闺女指定有点毛病:“姜玉……是吧?正好晚膳时间到了不如先用过膳食再归家?饭后让阿青送你回去。”
管家立刻上前拱手:“公子放心,膳后小人定送您回去。”
被死死拽着胳膊,平时能徒手打死一只虎,此时用了好大力气也挣不开的宋玉:“……是。”转头看向西禾,示意她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西禾立刻冲他咧嘴笑,贝齿雪白,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宋玉:“……”
直到晚膳,一家人坐在桌旁,他的胳膊才解放。
少女穿一身嫩绿色的衣裙,头上簪着点点珠翠,眉眼弯弯,挽着袖子亲自给宋家二老夹菜,还张罗着给宋玉夹,见他动了动胳膊好似不舒服,立刻道:“是不是经常打猎伤到了胳膊?爹,女儿记得前年春猎陛下赐了您一瓶伤药,不如给玉哥哥用吧。”
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关怀和理所当然。
宋大人:“……”
那可是圣上赏赐的伤药,他自己都不舍得用呢!不禁看向对面。
此时的宋玉已经在小厮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竹青色长袍,黑发用一根玉簪束在发顶,剑眉星目,眼神坚毅,鼻梁挺拔,薄唇轻抿……真真是芝兰玉树公子如玉,比之城内的大家公子也不遑多让。
这般容貌,气势,若不是查过底子,宋大人也不信竟只是一阶猎户!
所以,到底是娘子那边哪个兄弟造的孽呢?
宋玉险些拿不住手中的筷子,脸上渐渐蔓上红痕,这姑娘,这姑娘……真是什么都敢说!再说,他那是疼么?是被她抱太紧太久,僵了,好么!
宋玉连忙道:“不当如此!在下手臂并无旧伤,只是累了松松筋骨,多谢姑娘关怀。”
西禾嘟嘟嘴巴,泄气道:“哦,这样子啊,好吧。”
随后更加热情地给宋玉夹菜,嘴里妙语连珠,说着一些逗趣的话,一桌子的气氛更加的和谐轻松,宋夫人在她的催促下,也给宋玉夹了两次菜,见青年吃下去眼中便不由泛泪。
宋大人顿时觉得不太舒服,不过吃顿饭,怎么还哭起来了?难不成真是……
忽然,一声惊呼,丫鬟主子一个哆嗦,下意识望过去。
少女指着懵逼的宋玉,一脸惊讶:“爹,玉哥哥颈侧竟然也有一个红痣哎!跟您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天呐,真的好有缘分,好奇妙呀!”
宋夫人瞪大眼睛:“真的?”
西禾使劲点头,凑上前,扒拉着宋玉的衣领:“您看,您看,这里,红色的痣。”宋夫人一听,顾不得主母威仪,上前查看,果不其然在宋玉颈侧看到了与夫君一模一样的红痣。
她探手,轻轻摸了摸,有温度,不是点的。
宋夫人捂着唇,眼眶里满是泪,转头看向自家夫君:“相公……”
晚膳前西禾便央着宋夫人把庶子庶女妾室遣下去了,此时屋内只有一家四口几个伺候的丫鬟小厮,众人见到与夫人如此相像的男子心中难免暗暗揣测,是孩子,还是亲眷……此时一听,竟然与老爷也有相似之处?
宋大人顿时坐不住了,探头一瞧,嘿,还真是一模一样。
两个大人此时完全懵了。
西禾却毫无罢休的想法,她喜欢快刀斩乱麻,是打定主意,今晚就要把这一出假凤真凰的戏码搞清楚的,她一脸奇异道:“娘,玉哥哥,不会真的是我哥哥吧?”
宋夫人此时也糊涂了,她当然没做那等龌龊之事,但这个孩子……
西禾继续去扒拉宋玉的衣服:“娘,孩儿记得您腰侧有个胎记,我们看看玉哥哥身上有没有……哎呦,玉哥哥你干嘛!”
宋玉手忙脚乱合拢衣领,低着头,耳根通红:“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宋家二老也被西禾的举动惊呆了,此时反应过来,宋夫人脑袋简直气得冒烟,一边跟宋玉道歉,一边拧西禾腰间软肉,瞪着她:“你给我老实待着!”
西禾委屈巴巴:“哦~”
宋大人抬头看天,恨不得捂脸,这闺女!
不过一番折腾,宋家两口子也觉得这孩子与他们颇有渊源,小心询问,得到宋玉的同意后,宋大人立刻带人到了屏风后查看是否真有胎记存在?
等待期间,宋夫人紧张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西禾一把握住她的手:“娘,女儿有预感,玉哥哥就是玉儿的兄长!”
宋夫人:“……”
转头看着她,半晌,斟酌道:“月儿,那日你为何突然想到要去郊外?”
宋月受大家小姐的教养长大,虽家中宠爱,但向来循规蹈矩,如那日突然想去郊外赏雪这等附庸风雅的事极少做的,可那日却……一回想,宋夫人不免觉得太巧了。
她眉头打成了死结:“你可是听到了什么?或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西禾愣了愣,随后脸色便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宋夫人一惊:“月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西禾翻了个白眼,嘴巴嘟得老高:“还不是表哥!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屋外叫春,那么大个院子,那么多丫鬟婆子也看不住他一个。上次是窗外,下次呢!哼,我才不敢在家里呢。”
宋夫人一脸斯巴达,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羞红了脸:“这,这怎么……回头娘就送他出府!”
西禾点头,对于自己再次踩了那家伙一脚没有任何羞愧,眼睛看了看左右,悄悄拽住宋夫人的袖子,低声道:“娘,我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
真少爷vs假千金9
“夫人!”
宋夫人豁然起身,急急走向屏风:“夫君,如何?”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穿衣裳的声音,不多时,宋大人带着一来呆滞的宋玉走出来,跟在后面的管家已经热泪盈眶:“夫人,这,这或许就是……”
‘大公子’三个字未说出口,但眼中含泪,意思不言而喻。
宋夫人看着宋大人,希望他给一个确定的答案,宋大人对她缓缓点头。
宋夫人:“……”
身子一歪,直直向旁边倒去。
“娘!”
“夫人!”
屋子里顿时一阵慌乱,把人安置在椅子上。
宋夫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线扫了一圈,立刻朝宋玉伸出手:“玉儿……”宋玉上前,被她一把紧紧握住.
手因为用力暴出青筋,她泪水涟涟,盯着宋玉怎么也看不够。
她是大家主母向来威严,还是第一次这般失态,宋玉沉默由着她握着手,母子连心,这一刻,就算有人告诉宋夫人这孩子来路不正,她拼着被休,也要把人保下来。
管家擦着眼泪:“大人,您看公子和您多像哪,那个子,那气势,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宋大人不由自主点头,他也觉得越看越像自己,但是……怎么可能呢?
西禾凑热闹:“我就说为何长得与您二老一点也不像呢,原来是哥哥像呀。”
她捧着下巴,看向那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宋夫人:“所以,当年母亲是怀了双胎么?不过只有我被留了下来,哥哥丢了……爹,你怎么做爹的?竟然把哥哥弄丢了!”
“这么好看,这么厉害的哥哥,咱们宋家的嫡子啊!”
“不行,爹,你一定要把这个罪魁祸首找出来,狠狠地惩罚,还哥哥一个公道!”
小声嘻嘻笑:“真好,我也有哥哥了呢~”
听到最后一句,宋大人原本铁青的表情逐渐和缓,是啊,绕来绕去,他宋二终究还是得了一个嫡子!今后谁再敢说他宋老二家后继无人,他就跟谁急。
不怪宋家二老接受的如此快。
实在是西禾潜移默化,几乎就差直白地说这就是你们的种了。
何况,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脖子上的红痣,腰间的胎记,种种证据表明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啊。
一番认亲,认得顺顺当当,毫无阻碍。
天色已晚,宋夫人又经历了大悲大喜,早已精疲力竭,不得不去休息,临走前还握着宋玉的手让他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交代丫鬟务必把人伺候好。
二老离开,屋内只有二人。
西禾笑着朝宋玉屈膝:“玉哥哥,那玉儿也去休息咯~”
宋玉抿唇看着她,半晌,道:“你就不怕认错了人?”直到现在,他心中依旧是不敢置信的,怎么会?怎么可能呢?
真相大白前,他都不会真的把自己当作宋家公子。
西禾闻言顿住脚步,转身,行至他面前,小脸凑到他眼皮子底下,笑:“就凭这张脸,我就坚定不移。”
宋玉:“……”
完全无话可说,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他妹妹,顿时觉得前途担忧。
西禾灿然一笑,踮起脚尖,拍拍男子额头:“哥哥,以后就是兄妹了,初次见面,以后记得多多关照呀。”
宋玉自小失怙,跟着爷爷长大,从小养家糊口,成熟的早。
虽同样十几岁,却生得人高马大,目光坚毅,看上去已经十七八岁了,与西禾小小一只完全不同。
他失笑:“这句话你等到真相大白前再说也不晚。”
西禾才不理他呢,吐了吐舌头,招呼着丫鬟蹦蹦跳跳离开了主院,一路上丫鬟都不敢说话,只不过眼睛时不时扫向自家主子,只觉得小主子神了,爬个山就为自家找了个嫡公子!
“大姑娘。”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谁!”
丫鬟吓了一跳,赶紧团团围在西禾面前。
西禾站住不动,看向旁边假山,诡异怪诞的阴影中走出一个素衣女子,手中的手炉散发着熏香:“大姑娘今日可真是为宋家做了一件大好事呀。”
丫鬟跳起来:“梅姨娘,大冷天的你站在这干嘛?都吓到我家小姐了!”
梅姨娘目光直直看着西禾:“不过,有时候好事未必成双,大姑娘,你可要当心了。”轻笑一声,袅袅娜娜地从西禾身侧绕过,留下一阵余香。
丫鬟瞪大了眼睛,指着梅姨娘的背影:“小姐,她她她……”
西禾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天色寒冷,你记得给我多弄点汤婆子,还有,唔,有些馋二姑娘那的酥饼了,小青,明日去给我要些解解馋。”
丫鬟不得不道:“是,小姐。”
回到院子,屋子里已经点了银炭,整个房间都暖融融的,被子熏了香。
西禾泡着脚,丫鬟不轻不重地捏着肩膀,整个人不由昏昏欲睡,最后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在了柔软的榻上,一夜无眠。
次日,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院子里叽叽喳喳都是女孩们的声音,西禾洗漱穿衣走出去。
太阳出来了,房顶上的雪折射着美丽的光芒,几个少女穿着毛绒绒鲜亮的衣服,在院子里笑闹成一团,见她出去,立刻团团围了上来,一口一个大姐姐。
西禾失笑:“怪不得一早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原来是各位妹妹来了。”
小丫头们顿时不依了:“好呀,原来大姐姐早就醒了,只是故意把我等晾在院子里呢。”
都是二房的孩子,不管私底下如何,反正表面上个个都和原主关系特别好,此时一阵笑闹之后,西禾也弄明白了来意,就是听到消息,来看看家中是不是多了哥哥的?
官宦之家,自然是多子多孙最好,奈何宋家偏男儿缘薄。
宋家三兄弟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每家的男孙最多也就三个,宋二房更是一个嫡子没有,说出去别提多难听了。
她们终究要嫁人的,娘家就是她们的底气。
兄弟出息,她们在夫家也更有分量,奈何……此时一听,原来上面竟然还有一个哥哥,还是嫡系,那可不都激动了。
西禾缓缓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