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证道34
升船,回宗,
此后整个修真界开启了长达了百年的休养生息。
上元宗主长昊尊者深感门下弟子有望,索性手把手教导小弟子,待小树妖元婴劫一过便卸下掌门重担,逍遥去也。
小树妖与师兄弟关系亲密,掌门之位当的毫无阻力。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邀请整个修真界的人来参加自己和迦蓝的婚礼,虽然按照辈份来说,他应当喊她师叔祖……但有何不可?
婚礼当天,修真界凡的数得着的宗门都来了,场面无比盛大。
修真界结道侣与人间并不同,不敬天,不敬地,只敬仙道漫长不改痴心携手共进……一袭红衣的两位新人彼此对视,袖下手紧紧握住。
清乐:“……”
这哪里是仙魔大战的概括,分明是那小树妖的恋爱史。
水晶球轻轻搁置在手边,清乐起身走向窗边,风吹帘动,远处白云悠悠青山青翠……她回来确实是想问问那女人可否留下只言片语,想求到一个答案。
仙人渡劫,长庭……
可惜。
女子闭上眼睛。
凛冽的山风刮过,清乐明白,这条路终究要她自己走。
后悔吗?自然后悔。但她也知道,如今的一切就是报应,老天终究看不过去,也要让她尝尝失去东西的滋味,甚至比之更加艰难。
长庭,不,那只是她取得的名字,那人根本不叫这个名字。
他说他渡完了劫,于是白日飞升,她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漫天神佛,她要如何去寻他?
风忽起,窗帘晃动,一室寂静。
傍晚,小树妖得到消息,清乐离开了宗门。
他耸耸肩,也不在意,转而把手里的公务一推,牵起娘子的手:“走,下山,去爷爷那儿吃饭。”
闭目打坐的女子睁开眼睛,起身。
坊市中依旧热闹非凡,许多宗门弟子随意坐在路两边,随便一块毯子,上面放着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丹药,叫不出名的草药,不知名的矿石,还有卖话本的。
小树妖牵着娘子的手,一路走,时不时停下脚步询问。
迦蓝脸上面无表情,仔细看眼中却闪着光,听得津津有味,小树妖道:“以前娘亲就喜欢带我和爷爷来捡漏,她博闻广记,总是能淘到一些别人漏下的好东西。”
“不过她并不贪心,遇到了好东西也会分享给其他人。”
“那时候还有人特意等在我们家门口,只要我娘带着我们一出门,就颠颠跟在后面……场面颇为壮观。”
迦蓝眨眨眼:“那你爹爹呢?”
“我爹自然是跟在后面呀,不过有时候我娘会和爹独自出来。”
不知道想到什么,男子扑哧一乐,“一开始有人以为我娘还是去检漏呢,跟了大半天,结果发现两个人竟然只是喝喝茶,听听曲,买一些小玩意……直到天黑那人都毫无所获。”
“于是,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了,只要我娘和我爹一起出门,那就是单纯放松的,不捡漏。”
“只可惜……”
小树妖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看向天空:“要是我爹也有灵根就好了。”
他面上黯然,迦蓝心中一疼,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小树妖一愣,反应过来反手握紧了她的手:“我没事,走吧,爷爷一定在等着了。”
与路边买一壶酒,不多时,二人就到了小院子。
几百年过去,小院依旧和从前一模一样,两扇古旧的木门,不大的院中墙角种了一颗柿子树,晒了许多灵药……依稀如昨。
石凳上,一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儿低头晒药。
小树妖推门而进:“爷爷,我们回来啦,您又在晒灵药啊。”
小老儿立刻抬头,下一秒满脸笑容,手在帕子上擦擦,站起来:“小公子,小少夫人,你们回来啦,快坐快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小树妖便大摇大摆坐在了石凳上,去拨弄他整理的灵药。
他手下向来没个轻重,没一户东西就弄的乱七八糟,迦蓝看得皱眉,忍不住揪了揪他手臂,不曾想忠叔端茶过来看见,却笑呵呵道:“无碍的,小少爷想玩就玩吧。”
完全把他当成了孩子。
小树妖立刻朝自家娘子挤眉弄眼,好不得瑟。
小少爷、小少夫人回来,忠叔非常高兴,当天晚上就杀了一只鸡,他擅炼丹,一只简单的鸡经过他特殊的料理,那香味,能让人把舌头吞掉。
迦蓝比较矜持,小树妖却全然不是,甩开了膀子,吃得满头大汗。
忠叔看得开心,时不时给两人夹菜,道:“多吃点,锅里还有呢,下次想吃什么告诉老奴,老奴给您做。”
小树妖狂点头:“好,我还想吃红烧肉,叫花鸡……”
伸手去拿酒,一大口一大口地灌,还拉着忠叔一起,俩人都不是好酒量的人,不多时便喝高了,搂着脖子,开始吹牛皮。
迦蓝:“……”
她坐在位上,自顾自吃着,耳边嬉笑变成了压抑的哭声。
忠叔泣不成声:“怎,怎么就不能修仙呢?这世上仙者千千万,多少爷一个怎么了,怎么就……我再也见不到少爷了,呜哇——”
小树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娘就这样把我扔下了,呜呜,爹一个人害怕,我一个人也害怕啊。“
迦蓝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停在桌上。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夫君掌管整个宗门,大事小事不断,中间还要兼顾修为不落下,何其忙碌?然每年这时,他都会带她来这里和爷爷吃饭。
不过她知道,这位爷爷并不是他亲爷爷,而是沈家的一位奴仆。
他独自一个人把少爷拉扯大,后来看着少爷娶妻生子,再后来,跟着她那位名义上的婆婆来到修真界,从一阶凡人成为一个修者。
夫君进入上元宗的那些年,也是他一直跟在两位主子身边。
那位女子教他修炼,将他一个品级低下的小修士,教导得浑然大气,一手炼丹术出神入化,引无数修士趋之若鹜。
也是他,亲自送走了他的少爷和夫人。
杀夫证道35
老者哭声凄凉:“少年老了,他生了白发,鹤发鸡皮……然而我却越长越年轻……少爷笑着说:忠叔,好好修炼,替我去仙界看看——”
再也忍不住了,大哭出声。
他天资不好,年纪也大了,少夫人却在他寿命将近时,硬生生将他从练气七层拔到了筑基期。
他多了了整整三百年的寿命,整个人脱胎换骨,苍白的头发渐渐变黑,苍老的肌肤变得年轻……他多开心啊,抱着少爷在野地里打滚,笑声畅快。
“少爷,老奴又能陪你好多年了。”
“你变得年轻,不能叫忠叔了,我看叫大哥比较合适。”
少爷笑得眯起了眼睛。
他连连摆手,心中却着实欢喜,他又能陪他的公子很久很久了。
一年,两年,三年,少夫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短短几年,他的修为就拔高到了筑基中期。而在炼丹上她也倾囊相授,筑基期时他已经能炼制出上品培元丹了。
这在整个修真界来看,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大多数人苦苦练习百年,也不见得有这成就。
可是他那时候对修真界的事知之甚少,他每日忙着伺候他家少爷,忙着学习少夫人交代下来的任务……直到某日,他在少爷头上看见了白发。
儒雅的中年人,一袭月白衫,面容俊逸。
但是他却第一次慌了手脚,街上人群熙攘,对面有人卖琉璃镜——镜中映衬着一中年,一青年,两个人影。
而他,正是那个拿着马鞭,不知所措的青年。
“少爷……”
“怎么了?”
中年人侧首,温和的目中带着疑惑。
他抖着嘴唇,终是摇了摇头。
半晌,少夫人拿着琉璃镜,心满意足从一帮女人中间回来。少爷连忙上前,俩人手自然相握,转身蹬上马车。
他坐在车辕上,马鞭打在马屁股上,向城门驶去。
当天傍晚,待少夫人再次指点他炼丹,他恳求地看着她:“少爷,真的不能修仙么?”
少夫人愣了愣,‘嗯’了一声。
至此,他和少爷成了两个极端,少爷慢慢变老,他一天比一天年轻。
终于,
在古稀之年,
少爷垂垂老矣,他却回到了二十岁。
同样容颜苍老的夫人握着少爷的手,对他道:“忠叔,你如今勉强有了自保的能力,天下之大,去看看吧。”
他知道少夫人的意思,最后这一程,她想独自陪着少爷。
可是我也想陪少爷呀!
那是他含辛茹苦,手把手教养长大的少爷呀。
可是他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好,我听少夫人的,少爷,您要保重身体,无论去哪儿老奴永远念着您。”
次日,天微微亮,
他简单收拾一个小包袱,在少爷夫人门前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
修真界之大,比他年轻时向往的江湖更加辽阔和壮丽,他独自在修真界行走,遇到过好人,也遇到过坏人,修为没涨,但整个人的气质愈发沉稳。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他走了好多地方,直到某一日,挂在腰间的铃铛响了。
古铜色的铃铛,平平无奇,却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忠叔,夫君说北域的云海最美,想去看看,你要一起么?”
他不假思索:“去!”
空间震荡,整个人不由自主想后跌去——再次睁眼,面前两张笑颜。
北域是整个修真界最冷的地方,冰山遍地,然在那片冰雪中,却蕴藏着修真界最美的云海,日出时,格外美。
他如多年前一般,架起了马车。
马车从冰面上驶过,视线里一片冰天雪地,少顷,在山顶停下。
他下车,搬起小等子,扶着少夫人和少爷下来,少爷拍拍他的手,目中似有欣慰,随后转而握住妻子的手,俩人走到山崖长椅上坐下。
霞光涌动,云雾渐起,
他垂手站在身后,看着他们头挨头坐在一起……云海起,息渐缓。
从清晨到天黑,他站了一天,浑身僵硬,他恍惚听见一声叹息,视线中少夫人站起来,一头苍白的头发渐渐变黑,青衫依旧:“忠叔,我们回去吧。”
弯腰抱起睡着的老人,转身进马车,车帘落下,遮住了老人安详的面孔。
之后的事情几乎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几日浑浑噩噩的,等少夫人离开,院中一片空荡,才醒悟,他的少爷真的不在了,而少夫人也许……
他慌的不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天后,少夫人回来了,带着小少爷一起,彼时小少爷哭成了泪人,他没能
北域是整个修真界最冷的地方,冰山遍地,然在那片冰雪中,却蕴藏着修真界最美的云海,日出时,格外美。
他如多年前一般,架起了马车。
马车从冰面上驶过,视线里一片冰天雪地,少顷,在山顶停下。
他下车,搬起小等子,扶着少夫人和少爷下来,少爷拍拍他的手,目中似有欣慰,随后转而握住妻子的手,俩人走到山崖长椅上坐下。
霞光涌动,云雾渐起,
他垂手站在身后,看着他们头挨头坐在一起……云海起,息渐缓。
从清晨到天黑,他站了一天,浑身僵硬,他恍惚听见一声叹息,视线中少夫人站起来,一头苍白的头发渐渐变黑,青衫依旧:“忠叔,我们回去吧。”
弯腰抱起睡着的老人,转身进马车,车帘落下,遮住了老人安详的面孔。
之后的事情几乎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几日浑浑噩噩的,等少夫人离开,院中一片空荡,才醒悟,他的少爷真的不在了,而少夫人也许……
他慌的不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天后,少夫人回来了,带着小少爷一起,彼时小少爷哭成了泪人,他没能
从清晨到天黑,他站了一天,浑身僵硬,他恍惚听见一声叹息,视线中少夫人站起来,一头苍白的头发渐渐变黑,青衫依旧:“忠叔,我们回去吧。”
弯腰抱起睡着的老人,转身进马车,车帘落下,遮住了老人安详的面孔。
车帘落下,遮住了老人安详的面孔。
网恋吗?我照骗1
深夜,大雨倾盆,惨白的路灯将道路旁绿植的影子拉得老长,幽暗诡异,大学城某间女生寝室静坐着一名女子,她盯着手机屏幕,瞳孔渐渐瞪大:
“@我和夏天来了喔欢迎新人!”
“哇,是个小姐姐哎,名字好甜,爆照爆照!”
“哇哇哇,跪求爆照+1”
……
几十行后,赫然是一张照片。
画质有点模糊,里面的女孩穿着洛丽塔裙子,跪坐在地上,冲镜头比‘耶’,大眼睛灵动,笑容灿烂,还有可爱的虎牙,肌肤雪白细腻……胸前鼓鼓囊囊的,小腰细细。
可爱到爆,又让人忍不住想要rua~
西禾:“……”
她忍不住低下头。
因为准备睡觉,所以穿的睡衣。
宽松棉质睡衣上面印着一只唐老鸭……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腰上的游泳圈和肥肉乱颤的大象腿……
目测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斤。
尼玛,就算她成功减肥,也不可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萝莉啊。呔。
西禾闭了闭眼,试着点‘撤回’,发现已经过了时间。显然这张‘照骗’已经撤不回来了。而群里大约静了几秒,而后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弹:
“啊啊啊,这大眼睛,这可爱的小虎牙,天哪,爱了爱了”
“小姐姐,你看我怎么样?会汪汪叫的小奶狗。”
“姐姐看我,南大研三,数学专业。身高一米八,钢琴十级,阳光帅气小哥哥一枚~会哄人恋爱技能满分,考试可以给你讲题哦~”
群名“在线相亲”。
群成员名字:学校+专业+年级+名字。
这是一个高校相亲群,就在她来几分钟前原主刚向群主发起入群申请,并爆了照——一群闲出屁的高校生,打着相亲的名义插科打诨侃大山。
当然相亲这项业务还是在的。
若是有漂亮的小姐姐(帅气的小哥哥)加入,和群里哪个人看对眼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进群基本都是高校生,出身不管如何,至少智商学历是没问题的。
但架不住有人钻空子啊,鄙如原主。
她不仅发假照,编假学历,编假身世,还……骗钱。
原主名叫谭鸾,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父母每天忙着整治农田。
关于上学?那不是娃自己的事吗?补习班?那是什么东西?好好上学,别整天想有的没的,你看隔壁村,那谁谁每天回家还帮忙做饭呢,成绩不也一样好……
父母不重视,学校管控不严格,自己也没那个意识——高考考了一所三流大学。
谭鸾虽然长得不美,但耐不住心气高,想得美呀。
她看不上周围的男同学,觉得他们平庸无知,一心想交一个学历和外形都出众的对象……于此相反是她的行动,既不打扮,也不努力提高学历,整天在躺寝室,对网上各种帅哥流口水。
“嗷嗷嗷,我也好想谈甜甜的恋爱,想要这样的男盆友!”
上课摸鱼,下课去食堂打包一份饭,下午没课就在寝室里躺尸,遇上星期能不吃不喝躺一天……同寝室的室友则去兼职或约会。
谭鸾萌发了网恋的念头。
她意识到以自己的圈子是不可能遇到想要的人了,然而网上却什么人都有,其中男生聚集最多的地方便是游戏——
客观讲,抛去那可怕的三观,不够自律而愈加肥胖的身材……谭鸾也是有优点的。
身高一米七,却生了一副软妹嗓音,尤其擅长修图。
美照,甜甜的嗓音,如果不视频不见面,这在网上简直无往不利……原主毫不犹豫下载一个游戏,通过游戏交了第一个男朋友。
想要在网上找一个理想男友其难度不亚于大浪淘沙。
该男生是某高校大二学生,宅男,戴眼镜,微胖。看惯了网上各种帅哥,原主自然看不上这个男生,但不妨碍她拿来练手。
尤其她发现交往之后这人给她买这买那,超级舍得花钱……
西禾指尖一顿,谭鸾便是从这里开始彻底变坏的,她一边和男生谈恋爱,一边在网上撩其他人,脚踏N条船,当海王当的愉快无比。
谭鸾的目标便是:找个冤大头当提款机,找个理想型谈恋爱。
现阶段……
西禾看向手机,企鹅号‘滴滴滴’响个不停。
她关上群页面,点开企鹅号,视线停在备注为‘江煜3000’的号上,点开,从上往下看:
[小月月,你在干嘛呀?]
[昨天不是去医院看腿了?现在怎么样呀?好点了么?]
[好想你,看到记得回消息哦。]
3000是一共给了原主三千块,内容提到的看腿……昨天原主想买一条项链,又不好直接开口,就谎称自己和室友在操场跑步,不小心摔破腿了。
原主要操持白富美形象,自然少不了各种贵重物品。
这些东西需要钱,她生活费一个月才一千多,哪来的钱?只能去骗。
滴滴滴,
其他几个企鹅号又有人发来消息。
西禾深吸口气,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把每个人给的钱算了算,同样记在备注上。
一眼扫过去,大部分都是300,500,类似几千这种情况只有两三个,其实按照原主这种情况已经算上诈骗了,但……她总不能去举报自己吧?
西禾看了看银行卡,还剩五千多。
随意扫了眼几个人的金额,用转账的方式发了过去,然后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直接删除了联系方式。
至于江煜,钱一恒,梁子豪……
西禾默默一人转了一千,江煜立刻发现了情况,发消息过来:“小月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转钱?腿还疼不疼?”
西禾打字:“腿没事了,钱……我爸妈给我打钱了,正好还你。”
暗暗唾弃自己竟然也是撒谎精,说完西禾直接说太困,然后就关了企鹅页面,结果刚躺床上手机‘嗡嗡嗡’又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上面是‘相亲群’的群消息,有人艾特了她:
[小姐姐,小姐姐人呢?快回话吖。]
[小姐姐,是睡着了么?好吧,也挺晚了,早点休息哦,晚安~]
网恋吗?我照骗2
下面紧跟几条好友验证消息。
其中一条格外醒目:哇,小姐姐这么高冷的吗?唔,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霸总的注意,本霸总决定,今天一定要加到你!不然绝不睡觉!
西禾:“……”
又颜控又沙雕,怪不得被原主榨干钱包,落得个远走他乡的下场。
原主有个高中同学考的很不错,大学进了一所九八五,周围环境决定了他身边是什么人。
每次那个同学发朋友圈,有人点赞,原主就会点开这个人的头像,了解对方的信息,加好友……层层递进,这个相亲群就是这么来的。
原主的目标从来没变过,找个学历高,颜值高的学霸。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海王,原主精心打造自己的朋友圈、人设,她也不搞什么高冷女神,反而装成一个容易亲近的可爱形象,一进群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加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严柯。
西禾抬手,直接点了拒绝。
既然一切还未开始,那就不用再开始了。
编辑了一句话,发进群:‘刚才发的照骗,已退群。’随后毫不犹豫删除了这个群,关上手机,闭眼睡觉。
屋外雨声哗啦,打在窗户上,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
南大某男生宿舍传来一声惊呼:“照骗?退群?!”
大嗓门吓了对床一个激灵,男生‘艹’一声,扯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严柯,你踏马找死啊,吓死爷爷了!”
男生哎呦躲开,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更精神了。
兴冲冲跑过去,挤男生床上:“老毛老毛,我遇到了一个好有意思的女孩!你看你看,超可爱对不对?她还拒绝了我的好友申请!”
激动地扯着男生的袖子:“太好玩了,我一定要加上她!”
男生被扯得动摇西晃,困的眼睛直打架,忍不住踢他:“好玩个屁,两点了大哥,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困,想睡觉!”
严柯嘿嘿嘿笑:“你睡,你睡。”
抱着手机,开始编辑内容:小姐姐,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呀?我喜欢打球,玩游戏,编程序……明晚我唱歌哄你睡觉吖~
男生:……有病!
扯被子蒙头上,转身继续睡。
次日,
太阳出来,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西禾被闹钟吵醒,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个室友开始起床了。
她深吸口气,随后掀开被子起来,三个室友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偶尔交谈两句,非常普通的一个早晨……
洗漱,穿衣,带着书去上课。
坐进教室,老师还没来,班级里吵吵嚷嚷的,西禾打开手机,几十个红点点。
西禾:“……”
指尖顿了顿,点开:
[小姐姐,我可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哦,你确定不深入了解一下吗?]
从上到下,红通通一片,还搞了好几个号,各种花式求加好友……嘟嘟囔囔,一开始还挺有序,后来估计是困得不行了,开始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西禾逐条看过,随后点了拒绝。
室友侧头,嘻嘻笑:“鸾鸾,我看到了哦,他是在追求你么?”
西禾抬手推开女生的脑袋,打开书本:“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尊容会有人看上我么?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减肥!”
邰淑惊讶:“真的吗?不过减肥很好哦,支持你!”
原主是装萝莉,邰淑却是真的萝莉,穿洛丽塔,个子小小,笑起来特别好看,性格很温柔……很少见到她歇斯底里过,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模样。
西禾嘴角上扬:“你不是说要锻炼身体吗?明天开始,我喊你。”
邰淑眨眨眼,点头,软软道:“好~”
上午两节大课,下午没课,上完课西禾和邰淑吃完饭,让她帮忙拿书回宿舍,自己则转道门外,在学校附近开始转悠打量——毕竟还欠钱呢,得挣钱。
奶茶店,肯德基,沙县小吃……
有些店铺西禾进去了解了一下,不是工资太低,就是嫌她太胖……最后西禾还是无奈回了学校,满身肥肉,走得满头大汗。
嗡嗡嗡,
手机震动,
西禾擦了擦汗,点开,是提款机2000号发来的:
[小月月,我这边出了点事,急要钱,你能不能……过两天我去打工,等有了再给你好不好?]
明明是拿回自己的钱,话里话外却满是惭愧、不好意思。
西禾皱眉,原主记忆中,这个男生叫钱一恒,也是大学生,不过家庭条件貌似不太好。大一开始就半工半读,为人老实,能开这个口,说明情况非常紧急。
但是……上辈子有这件事吗?
来不及思考,西禾发消息过去:“出了什么事?严重吗?我手里暂时有一千,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钱一恒发消息过来:“我妈妈突然住院了……月月,谢谢你。”
西禾把钱转过去,这才想起,上辈子同样发生了这件事,不过原主得到消息后,觉得这男的号恶心,给的钱还要要回去,直接把人给拉黑了,最后怎么样也不知道。
那边情况似乎挺着急,钱一恒拿到钱就没了消息。
天空依旧阴沉,风呼呼吹着,初秋,有点冷。手机忽然嗡嗡响,是严柯发了验证消息过来,内容是今天起迟了,被老师点了名,好伤心等等。
西禾盯着看了会,放下手机,走向寝室。
下午,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校园里十分安静,路两边的树被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音。
上辈子严柯对原主上心,尽管原主不愿意视频不愿意见面,他们依旧谈了三年,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人,在爱情上却单纯的可怕,原主说什么都信,
或许也不是信,而是选择了忽视。
原主要钱,他就去打工,原主想要他彻夜陪伴,他就彻夜陪伴,同学说他疯了,他笑笑,然后依旧我行我素……大学最美好的四年,他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个骗子身上。
他知道了原主骗人的事,但是他说:“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原主那时候迷恋上了另一个男人,她对他的纠缠厌烦不已,口出恶言:“可是我在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少年失魂落魄,转身乘机去了大洋彼岸。
网恋吗?我照骗3
“月月,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坐车后座,我爸妈坐在前面……”少年笑声温柔,眼中的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落:“真的好想和你结婚呀。”
“这次,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再见。”
然后,他删除了所有关于原主的联系方式,认真学习,大四那年留学去了英国……飞机失事,少年永远留在了大洋彼岸。
西禾:“……”
脚步渐渐停了下来,半晌,蹲在地上。
即使没有见面,即使素不相识,她依旧清楚,这个人是柳禹。
既为神,又无惩戒,怎么会没有灵根呢?是范修自己放弃了。测灵根当日,他仅仅动了个念头,本微微亮起的测灵盘就此销声匿迹……她随了他的意,百年就百年吧,但,也到此为止了。
西禾打开手机,找到严柯那一页,彻底拉黑。
风声簌簌,树叶哗啦作响,几个学生嘻嘻哈哈从旁边路过,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西禾抬头看向天空,阴沉沉的天空透出一点云霞,好似要出太阳了。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性的人,也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柳禹追着她,前前后后做了许多事,她是很感动也很心动,她未尝没有幻想过和这个人修成正果,但,如今看来,还是太难了。
范修,严柯,林莫,顾淮……单只严柯对原主的付出她就受不了。
西禾不得不承认,即使修成了神,即使功德满身,在情爱这件事上她依旧自私地想对方从里到外,干干净净,只属于自己……别人碰一点,她就觉得脏了。
西禾手插在兜里,一步一步往前走,心一点点地变凉变硬。
原本严柯是多骄傲的人啊,他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但却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卑微至此。
严柯死后,他妈妈在遗物里找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着:‘我太想和她结婚了,没钱也结,众叛亲离也结,结了离也结,结了后悔也结’。
呵,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
西禾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却无比冰冷。
狗子:“……”
忍不住抱紧自己,瑟瑟发抖,嘤,吃醋的女人好可怕!
忽然想起什么,狗爪使劲扒拉,拿出一个传音符:柳禹你个沙雕,看到了么,你媳妇炸了!再不来她就不要你了!别怪我没跟你说哈,西禾可不是容易哄的。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柳禹:“……”
摸了摸砰砰乱跳的心脏,眼中的温柔几乎溺出水来,娘子……半晌,传了一道声音过去:“我知道了,你守好她。”
次日,
天微微亮,西禾从床上爬起。
穿衣,洗漱,走到邰淑的床上,推了推她:“快起,去跑步了。”
邰淑:“……哦。”
迷迷糊糊爬起来,穿好衣服。
来到操场,被风一吹,一个激灵醒了!
太天空灰蒙蒙的,宽阔的操场上只有几个人在跑道上跑步,她的室友谭鸾正在做踩踏运动:“开始吧?”
邰淑:“……好。”
两个人开始在操场上跑步,一圈一圈。
呼哧呼哧,西禾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身上的黑色短袖已经湿了,腿不住颤抖,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浑身大汗淋漓。
邰淑忍不住道:“鸾鸾,呼,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吧?”
西禾摇了摇头,道:“我再跑一圈,你要是累了,先去旁边休息吧。”
女孩脸上红通通一片,气都喘不匀,显然这会已经到了强弩之弓,邰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平时也不爱运动,实在跑不动了:“那,那我,呼,我在旁边等你。”
西禾点点头,继续按着自己的速度匀速前跑。
当当当——
学校响起了铃声,学生陆陆续续起床,安静的校园开始变得喧闹。
西禾和邰淑回到寝室,另外两个室友还在呼呼大睡,邰淑把早餐放桌上,喊:“念念,岁岁,我买了早餐,你们吃完再睡啊。”
整个寝室,大家关系还是不错的。
原主虽然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但现实生活中,跟路人甲乙丙没什么区别。
两个室友慢悠悠爬起来,嘴上笑嘻嘻说着‘谢谢’,见西禾满头大汗,惊奇不已:“一大早的,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跑步啊,鸾鸾决定从今天开始减肥,我也要锻炼身体。”
邰淑拆开餐盒,抬头看着她们:“你们要不要一起吖?虽然很累,但跑完特别舒服呢。”
姜岁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我的床舍不得我,我要和它亲亲密密一辈子。嘿嘿嘿,梳子,以后的早餐就拜托你和鸾鸾啦~”
邰淑无奈一笑,算是答应了。
姜岁连忙比心:“梳子,你真好,么么么,给你我的小心心~”
上午没课,吃完早餐,姜岁和莫小念又滚床上睡了过去,邰淑在看书,西禾洗完脏衣服翻出原主的电脑也坐在了书桌前,手指劈里啪啦飞快。
邰淑惊讶:“鸾鸾,你这是在干什么吖?”
西禾:“……玩。”
指尖顿了顿,最终退出黑K页面,打开了各个站。
原主学的人力资源,顶尖的hr,不仅需要各项证书,还需要资历,反正以她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用专业技能挣钱了,但黑k……游走在法律边缘总归不太好,想了想,还是打算写。
网站,大火的书,投稿方式。
西禾看了一圈,选了个合适的网站,然后开始选择题材。
劈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在寝室,字一个一个被敲打出来,等到中午,西禾已经码了将近一万字……点击投稿。
下午,四个人一起去上课。
南大,
严柯看着手机皱紧了眉头。
室友见状,忍不住笑:“怎么了?你的小姐姐不理你了?”
其他三个室友也是各种幸灾乐祸,毕竟这家伙在学校里别说多招女生喜欢了,长得帅,学习又好,每次出去都被他抢了风头。
偏偏,面对前仆后继的女生,他还谁也不睬,名曰:“我在等我的爱情!”
葛辉露出大牙:“看来你的爱情要夭折了吖,人家看不上你呢,啧啧啧,真是为你伤心吖。不行,我要多吃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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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柯:“……”
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等着吧,看下次我怎么嘲笑你。”
低下头翻来覆去看之前发的话,焦躁的不行,难道是嫌他太热情了?不够矜持?怕他性格如此,对谁都是这样?
昨天下午他好好发着消息,突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不信邪,换个号继续发,结果还是被拉黑了。
严柯:“……”
嘤嘤嘤,被嫌弃了,伤心。
但,他是那种轻而易举说放弃的人吗?绝逼不是啊,严柯决定,过段时间再找小姐姐,嘻嘻,倒时候重新开始吖。
西禾对此一无所知,正专心摸鱼。
这是一节英语课,老师在前面口若悬河,底下学生偷偷摸鱼……西禾手指飞快,引得邰淑忍不住偏头看过来,密密麻麻,满屏幕的英语。
邰淑:“哇,这是什么?”
瞪着大大的眼睛,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西禾侧头道:“一个翻译网站,我生活费不多,打算赚点。你英语好像挺不错的,要不要试试?”
邰淑:“我可以吗?”
西禾点头。
两颗脑袋顿时凑到了一起,等到下课邰淑已经磕磕绊绊翻译了一篇。
接下来的日子,西禾每天早上去跑步,每天晚上码字,时不时翻译英语赚钱,不过全拿来还债了。
江煜不明白:“月月,你这是干什么?”
西禾想着钱还完了,索性直接道:“江煜,我不喜欢你,我们分手吧。”
江煜:???
结果不等他问原因,发现自己已经被删了。
连忙打电话过去,毫无疑问,电话也被拉黑了……他猛然站起来,一脚踢在椅子上:“艹!”
旁边翘着二郎腿打游戏的室友一抖,屏幕上的小人被人一刀‘ko',倒在了地上,室友都无语了,转头看他:“大少爷,谁又惹你了!”
江煜叉着腰:“一个女人,竟然把我甩了,艹!”
越想越气,拿起手机一顿操作:“不行,从来都是我江煜甩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甩我了?马的,我要让她彻底爱上我,然后再甩了她!”
室友:“……你打算用自己的照片?”
江煜哼哼:“没错,老子就不信,看到老子的绝世容颜,她还敢提分手!”忍不住转头扫了他一眼,满脸嫌弃,“你怎么这么丑,早知道用明浩的照片了。”
严柯:“……”
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等着吧,看下次我怎么嘲笑你。”
低下头翻来覆去看之前发的话,焦躁的不行,难道是嫌他太热情了?不够矜持?怕他性格如此,对谁都是这样?
昨天下午他好好发着消息,突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不信邪,换个号继续发,结果还是被拉黑了。
严柯:“……”
嘤嘤嘤,被嫌弃了,伤心。
但,他是那种轻而易举说放弃的人吗?绝逼不是啊,严柯决定,过段时间再找小姐姐,嘻嘻,倒时候重新开始吖。
西禾对此一无所知,正专心摸鱼。
这是一节英语课,老师在前面口若悬河,底下学生偷偷摸鱼……西禾手指飞快,引得邰淑忍不住偏头看过来,密密麻麻,满屏幕的英语。
邰淑:“哇,这是什么?”
瞪着大大的眼睛,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西禾侧头道:“一个翻译网站,我生活费不多,打算赚点。你英语好像挺不错的,要不要试试?”
邰淑:“我可以吗?”
西禾点头。
两颗脑袋顿时凑到了一起,等到下课邰淑已经磕磕绊绊翻译了一篇。
接下来的日子,西禾每天早上去跑步,每天晚上码字,时不时翻译英语赚钱,不过全拿来还债了。
江煜不明白:“月月,你这是干什么?”
西禾想着钱还完了,索性直接道:“江煜,我不喜欢你,我们分手吧。”
江煜:???
结果不等他问原因,发现自己已经被删了。
连忙打电话过去,毫无疑问,电话也被拉黑了……他猛然站起来,一脚踢在椅子上:“艹!”
旁边翘着二郎腿打游戏的室友一抖,屏幕上的小人被人一刀‘ko',倒在了地上,室友都无语了,转头看他:“大少爷,谁又惹你了!”
江煜叉着腰:“一个女人,竟然把我甩了,艹!”
越想越气,拿起手机一顿操作:“不行,从来都是我江煜甩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甩我了?马的,我要让她彻底爱上我,然后再甩了她!”
室友:“……你打算用自己的照片?”
江煜哼哼:“没错,老子就不信,看到老子的绝世容颜,她还敢提分手!”忍不住转头扫了他一眼,满脸嫌弃,“你怎么这么丑,早知道用明浩的照片了。”
严柯:“……”
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等着吧,看下次我怎么嘲笑你。”
低下头翻来覆去看之前发的话,焦躁的不行,难道是嫌他太热情了?不够矜持?怕他性格如此,对谁都是这样?
昨天下午他好好发着消息,突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不信邪,换个号继续发,结果还是被拉黑了。
严柯:“……”
嘤嘤嘤,被嫌弃了,伤心。
但,他是那种轻而易举说放弃的人吗?绝逼不是啊,严柯决定,过段时间再找小姐姐,嘻嘻,倒时候重新开始吖。
西禾对此一无所知,正专心摸鱼。
这是一节英语课,老师在前面口若悬河,底下学生偷偷摸鱼……西禾手指飞快,引得邰淑忍不住偏头看过来,密密麻麻,满屏幕的英语。
邰淑:“哇,这是什么?”
瞪着大大的眼睛,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西禾侧头道:“一个翻译网站,我生活费不多,打算赚点。你英语好像挺不错的,要不要试试?”
邰淑:“我可以吗?”
西禾点头。
两颗脑袋顿时凑到了一起,等到下课邰淑已经磕磕绊绊翻译了一篇。
接下来的日子,西禾每天早上去跑步,每天晚上码字,时不时翻译英语赚钱,不过全拿来还债了。
江煜不明白:“月月,你这是干什么?”
西禾想着钱还完了,索性直接道:“江煜,我不喜欢你,我们分手吧。”
江煜:???
结果不等他问原因,发现自己已经被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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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你下午有课吗?打算做什么吖?”
“没课,兼职。”
“兼职?哇,学姐你好棒啊,每天学习这么辛苦竟然还要去兼职!好厉害!好佩服你啊。”铺天盖地的彩虹屁,后面还有一个可爱的‘么么哒’表情包。
西禾:“……”
认真打量了两边信息,Q版女生头像,是女生没错。
手指动了动,回了几个字:“你也可以。”息屏,专心吃饭。
原主今年大二,虽说还有两年才毕业,但她并不打算就这样耗着。吃完开始看书,她看书速度很快,脑中高速运转,不多时一本专业书便被她翻完了,把邰淑看得一愣一愣的。
“鸾鸾,你看这么快,能记住么?”
“快么?我觉得还好。”
邰淑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对室友的从前产生了好奇:“鸾鸾,你为什么会到我们学校来呢?”
英语技能比教授还厉害,同时精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自律到可怕,什么事情说做就一定做到……他们学校虽说也是本科,却是一个三流大学,以鸾鸾的优秀程度应该去更好的大学才对。
如果不是整日相处,她都怀疑自家室友被人掉包了。
西禾动作顿了顿,看向她:“那你呢邰淑,为什么突然穿起了裙子,留起了长发,好好学习了?”
“你不是最不屑装乖学生了么。”
邰淑:“……”
眨眨眼,随后眼中的清纯点点褪去,笑容妖娆:“你竟然知道?”
她似乎有点开心,没想到自己辛苦隐藏的面具就这样被人揭开了,凑上来,小脸怼在西禾眼皮底下:“鸾鸾,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觉得我装的挺好吖。”
西禾移开目光,继续看书:
“99相乘为八十一,而在印度教中,从九个正方形生成81个正方形而组成的曼荼罗,被誉为是宇宙的象征……建议你下次换个可靠点的密码。”
邰淑恍然:“原来是相册,那里面确实布满了我高中的一切。”
双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西禾:“鸾鸾,你真聪明!”
西禾不知可否。
她只是发现这姑娘一直在她空间活跃,忍不住就去看了她的空间,然后嘛……烫头,热裤,当着全校师生高调表白,对那个人围追堵截三年,高考时甚至还差点改了对方的志愿,疯狂的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邰淑趴在桌子上:“那是我的青春,我的峥嵘岁月。”
“银色边框眼睛,白衬衫,牛仔裤。试问整个玉田一中,谁不喜欢程延呢?我只不过比别人更疯狂罢了。鸾鸾,你知道吗?我本来只能去上大专的。”
“是他说希望我好好学习,所以我才努力拼了命地努力,结果……”
一拍桌子,气急败坏:“说好一起来燕京,那厮竟然去西北了!”
她前两年都没怎么学习,自然考不了多好,成绩下来,填志愿的时候她满怀喜悦地以为终于和他在一起了,结果发现这厮竟然填了西北的大学,她当时就疯了,死命要改回来。
“够了!”
少年冷冷甩开她:“邰淑,你闹够了没有?”
她愣住了,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之后的事情就是她被喊了家长,但因为已经毕业不好处置所以只是口头警告了一下。
但自那之后她就死心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得。
她换了性格,穿上了长裙,留起了长发,一个人来学校,对过往只字不提。
女孩扯了扯嘴角:“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如果没有他,我大概比如今还要不如……我要好好学习,找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让他知道,失去我,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坏的决定!”
西禾:“加油。”
邰淑无语,白了她一眼:“一点也不诚心。”
“不过,共勉。”
“共勉。”
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学习,健身,挣钱,两个女孩同进同出,一可爱一高冷,宛如两道美丽的风景线不知迷了多少男生的眼,上前搭讪,不出意外全被拒绝。
转眼间,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鸾鸾,你怕黑吗?要不我留下来陪你一晚,明天再走?”
“不用。我不怕黑,你快进去吧,时间到了。”
“好吧……那你害怕记得给我打电话哦。”
“好,路上小心。”
目送女孩进来检票口,西禾才转身回学校。
寒风凛冽,车站前都是大包小包拿着行李的学生,寒假,大家都要回家了……西禾不打算回去,她跟原主父母说的是想打暑假工,挣明年的学费,二老答应了。
地铁里到处都是人,西禾抓着把手,低头玩手机。
“学姐,你回家了吗?”
“没有,你回去了吗?”顿了顿,西禾又道,“东西多不多,需不需要帮忙?”
她其实不是那种特别喜欢交友的人,但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加上来的学妹,她竟然觉得有点亲切,于是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大半年。
率真,可爱,拍起马屁来一点不让人反感,西禾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
学妹十分惊喜:“真的吗?不过不用啦,我自己提的动。”
又十分担心道:“学姐你怎么不回家吖?到时候学校食堂没有人了,你一个人怎么吃饭吖?过年,大学城店铺开门的也不多……要不,我以后给你送餐吧?”
西禾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自己点就好。”
聊了这么久,西禾大概知道的情况就是小姑娘跟她一个学校,家在燕京,属于十分单纯,人傻钱多那种,好几次都想给她买奶茶买零食,都被她拒绝了。
学妹十分失落:“学姐,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呢?”
“是,讨厌我么?”
一秒,两秒,十几分钟都没得到回应。
学妹:“……”
完了,她真的讨厌我!呜呜——
就在她抱着手机要哭出来的时候,手机响了,学妹立刻打开手机,上面传来消息:“刚刚去拿快递了,腾不出手。不过,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多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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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哭哭啼啼:“可是你老拒绝我……”
西禾哭笑不得,不得不讨饶:“行行行,今天的晚饭你包了,可以了吧?”
学妹瞬间惊喜:“好!”
西禾抿唇一乐,把自己的手机号发了过去,省得外卖来了找不到人,结果,当天晚上明明半小时的外卖,她硬生生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收到。
学妹连连道歉:“对不起学姐,我绕路绕晕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西禾没生气,只是叮嘱她:“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打开包裹,好几种套餐,都是她爱吃的口味,西禾脸上露出笑容,心想下次也要给她多点点,而另一边,终于把外卖送出去的‘学妹’正站在路边,低着头,挨训。
室友气急败坏:“学校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严柯,你怎么这么单蠢?啊!”
“大晚上的,老子原本在家舒舒服服玩游戏,被你喊起来去送外卖,几乎跑遍了整个大学城才找到那旮旯学校,不是说一个学校的吗?不是家世很好么?我看就是个骗子!”
严柯嘟囔:“我也骗了她……”
他为了重新加上她,就给自己按了个女生的身份,果不其然,她同意了。
他知道的信息全是她发在群里的消息,所以理所当然也就从来没问过,鸡同鸭讲大半年,两个人都以为对方是一个学校的,也就发生了今晚的乌龙事件。
严柯十分懊恼:“我竟然让她饿了这么久,实在太不应该了。”
室友:“……”
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就只担心这个?她骗了你你不介意?”
严苛眼睛左右躲闪,然后很快找到了理由:“她一开始就说了照骗,说的全是假的,是我没当真……怎么办,你说她要是知道我是男生,她会不会很生气?她能原谅我吗?”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男生,室友瞬间哑口无言,这是脑子有病吧?是吧?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西禾每天总是能收到‘学妹’送来的爱心便当,时不时还有奶茶和甜品,害的她不得不每天多锻炼,减掉那些卡路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西禾也会反过来给学妹买。
寒假教学楼会断水断电,所有留校学生被安排到另一栋楼住,西禾嫌麻烦索性直接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于是学妹送东西送的更勤快了。
西禾:“……要一起吃顿饭吗?”
学妹连连拒绝:“不用啦,不用啦,学姐挣钱不易,我怎么能占学姐的便宜呢?”说完,又忍不住小心试探,“学姐,你最不能容忍什么?”
西禾一边劈里啪啦打字,一边道:“容忍?唔,背叛吧。”
正在空间翻来覆去打滚的狗子莫名脊背一凉,它小心翼翼往外看,发现那女人正坐在电脑桌前认真码字,并不是对自己说话,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它只是给男主人发了个消息而已,应该不叫背叛……吧?
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它有保命符在手。
这厢严柯又开始试探:“学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欺骗了另一个人,但本意是好的,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你觉得这种情况,可以原谅吗?”
西禾瞬间警觉,停下手:“怎么,你骗了我?”
严柯:“……”
好警觉呀,连个让他蒙混过关的机会都不给。
小心翼翼道:“我,我确实骗了你一件事……但是学姐,我真的真的,从未想过伤害你,你可以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但绝对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紧紧咬着腮帮子,心脏怦怦跳,紧张的满头大汗。
西禾失笑,心道你能骗我什么:“好,不会不理你,那你说说吧。”
严柯吭吭哧哧:“我,我想见面说。”
如果,如果她生气,那他就好好说,好好求一求她,也许看在认识这么久的份上,她就不生气了呢?
在他忐忑的等待中,看到对面发来一个字:“好。”
“现在下午四点,那就六点在新街口见面吧,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到时候一起去尝尝。”
“好,六点我在那等你!”
关上企鹅页面,西禾忍不住摇了摇头,小姑娘还挺好玩。
洗脸洗头,画上一个简单的淡妆,西禾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选了一件白色衬衫,外加一件黑色毛呢大衣,长至肩膀的短发顺到耳后,露出小巧白皙的耳朵。
半年的时间,她彻底瘦了下来,纤腰长腿,五官清冷绝尘。
钥匙手机,背上一个小包包,西禾就出门了。
隆冬时节,街上红通通一片,为迎接新年挂满了灯笼,人群熙熙攘攘,西禾从地铁口走出来,视线在一波波年轻女孩身上巡视,忽然视线一顿:
人来人往中,少年一身米色大衣,隔着人群与她远远相望。
西禾:“……”
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严柯惊了:“学姐!”立刻快步跑过来。
西禾一听,顿时走得更快了,刚才只是单纯不想见他,现在一声‘学姐’,好家伙,合着这半年她一直在跟这家伙聊。
此时正是饭点,到处都是人,西禾走得格外艰难。
严柯在后面紧追不舍,虽然从未见过面,但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是她:“学姐,学姐……小心!”
大力挤开前面的人,冲到身边,一把将人揽住:“没事吧?”
旁边两个打打闹闹的小姑娘有点不知所措,刚才就是她们,直接撞到了西禾身上,冷不丁碰到旁边的墙壁:“对,对不起,你,你没事吧?”
西禾使劲推严柯,没推动:“没事,不过走路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两个小姑娘连连点头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了。”
西禾点点头,然后看向严柯,见他还抱着自己不放,顿时咬牙:“还不放手!”严柯一愣,赶紧放开,西禾甩开他大步往前走。
严柯赶紧跟上去:“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西禾不理他,避开人群,自顾自往地铁口走,严柯连忙把手里的奶茶递过去:“天冷,你喝着暖暖胃……”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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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拿着奶茶的手背红通通一片,两个人都愣住了。
西禾嘴唇轻抿,手掌握紧又松开,半晌,越过他,朝前面走去。
严柯赶紧跟在后面。
地铁口人潮拥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像他俩这般一个面色忐忑,一个冷着脸的实在不多,严柯张了张嘴,面对她的冷脸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哥哥,小哥哥,买束花吧?”
一个小女孩拽住严柯的衣角,仰头笑,怀里捧着一大捧玫瑰花。
严柯看着前面依旧快步走的人,掰开小孩的手:“哥哥有点忙,下次吧好不好?”小女孩却不依,依旧拽着他,恳求他买一束。
严柯顿时急了:“我真的有急事,下次吧……”
小女孩泪眼汪汪:“哥哥你就买一束吧好不好,又不贵,拿回去送女朋友嘛。”周围的人忍不住望过来,眼神诧异。
这一番动静,西禾又不是聋子自然也听见了。
她停下脚步转头,就见到少年满脸着急,想要扯开女孩的手又怕伤到对方,只能努力朝她这个方向望来。
少年头发微卷,鼻梁挺直,花瓣唇,看上去软软的十分好欺负。
西禾:“……”
好欺负个毛,竟然还搞小动作,欺骗她!
忍下心里的火气,西禾大步走过去,在少年惊喜的目光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冷冷地看了小姑娘一眼,顿时扯着人不愿松手的小姑娘被吓住不敢拽了。
西禾扫了眼人群外的中年妇女,拉着严柯转身就走。
如果是平时她也就买了,一束花,值几个钱?但这小女孩明显是被她妈教的,死缠烂打,抓住人就不放,仗着别人不好对一个小女孩生冷脸使劲造。
她心里想着事情,脸上表情愈发冷淡,严柯又忍不住开始忐忑了。
她会不会还在生气?是不是怪他连一点事情都做不好?我要怎么哄呢?想着想着,眼神又忍不住粘在了对方脸上,鼻子好高,睫毛好长,嘴唇红艳艳的……好好看!
他又忍不住低下头,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修长,白皙,软软的~
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注视,西禾总算回神了。
她转头,对上少年清澈水润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你还在生气吗?”忐忑不安的眼神,配上毛茸茸的短发,莫名让人想到了可怜巴巴的小狗。
西禾面无表情:“我生气怎样,不生气又怎样?”
她严重怀疑这家伙在出卖色相,不然好端端的,搞这么一副被她欺负的样子干嘛?明明是他欺负她!
西禾此时心情极度不爽,还有种憋屈感,只想一走了之。
这样想着,顿时松开少年的手:“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严柯心中一慌,急忙去握她的手,被西禾甩开。
严柯崩不住,眼眶瞬间红了,抖着唇瓣望着她:“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西禾不为所动,甚至想转身就走,不知为何脚却生了跟一样。
严柯试探着去握西禾的手,在她甩开前紧紧握住:“你说好……不会不理我的。”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是他没办法,只有这样他才能接触到她。
严柯只当西禾气他骗了她性别这件事,完全不知道,西禾是压根不想要他了。
网上交友嘛,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不过是骗了一下性别,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且对她还那么好常常送吃送喝,正常人只会觉得新奇无语,哪里会真计较?
“我真的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严柯心中又悔又哀,却感觉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喃喃道:“你别不要我。”
围观了一圈的狗子:“……”
砸吧砸吧嘴,深深觉得两个人有毛病,明明连姓名都没说呢,而且现阶段还是网友啊,又没谈恋爱,结果话里话外,直接晋升到了情侣矛盾。
主要俩人还都沉浸在里面,完全没察觉到不对,啧啧啧。
狗子舔了舔毛,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西禾:“……”
心中烦的不行,又气又憋屈。
忍不住抬手,狠狠拧住了严柯腰间软肉,见他露出惊愕痛苦面具,心中这才好受一点:“想让我原谅你,门都没有!”
甩开他,大步往前走。
严柯慌了,赶紧拽住她:“你,你去哪儿?”
西禾转身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道:“七点了,你要饿死我是不是!”
严柯一愣,反应过来,心中顿时升起巨大的喜悦,连忙跟在西禾身边给她介绍这边有什么好吃的,一晚上都在鞍前马后,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西禾坦然接受,时不时还冷言冷语刺他两句。
没见到人之前她真觉得干脆不要了,省的整天烦她,可是一见他红了眼眶,她又忍不住心软了,可是,真的能过去么?
西禾心中憋着一股气,不发出来,她永远不开心。
严柯知道,因此一点也不敢生气,反倒希望她能多骂他两句,或者打他两下,不要一个人憋着……他只想看到她开开心心的。
吃完饭,严柯送西禾回去。
外面有点冷了,风呼呼刮着,严柯二话不说把外套脱下来:“你披着。”他底下只穿了一件内衬,一件毛衣。
西禾只当没看见,把外套披在身上,瞬间被温暖包裹。
十点多钟,地铁还在,两个人坐地铁到住处附近,又走了一段路这才到楼下,一路上严柯一直在打喷嚏,到了门口:“我明天给你送早餐好不好?”
西禾把外套甩他身上,关上门,压根就不理人。
严柯:“……”
对着门看了一会,把外套穿上。
属于女孩的馨香袭入鼻尖,严柯忍不住低头轻嗅,嘴角微微上扬。
隔日一大早,
西禾刚刚醒来,就发现手机有未瞧的消息:“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包子,你如果醒了跟我说一声,我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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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禾:“……”
披上外套去打开门,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严柯笑得弯起了眼睛,把手中的保温盒递上来,开心道:“我用了保温盒,还是热的。”鼻头眼睛都红通通的,显然感冒了。
西禾顿了顿,抬手接过,触及他指尖一片冰凉。
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火气,大力扯过保温盒,转身进了屋子,严柯顿时不知所措,踌躇着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在外面。
西禾顿时更气了,吼他:“还要我请你进来?!”
严柯眨眨眼,瞬间反应过来,‘哎’了一声,赶紧进去,还反手小心把门关上。
西禾租的是一居室,有单独的卫生间、厨房,还有一个小小的客厅,她披着淡紫色外套,踩着拖鞋坐在桌前吃早餐,严柯一进去,顿时紧张的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
西禾心中气闷,也不管他,自顾自吃饭。
结果等她吃完,那家伙还傻愣愣站在那当木头,也不知道找个地方坐。
西禾:“……还要我请你坐?”
严柯连忙摇头,看了看四周,连忙坐在了对面椅子上。
西禾翻了个白眼,直接去卫生间刷牙,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被子和牙刷碰撞的声音,听得严柯坐立难安,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所以,她还在生气吗?她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一个笑脸呢?
西禾如果知道,指定嗤他一脸,还想要笑?你这辈子就受着老娘的冷脸,一辈子当牛做马吧!
想了一整晚,西禾决定,奴役他!
把人放走,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就要让他看得见摸不着,就要让他伺候她一辈子!还不许生气,不许反抗,比对原主还要好!不然她这口气难以下咽!
只要一想到他也对原主那么好,西禾就气得冒烟。
严柯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悲惨人生,看见桌上的垃圾,连忙站起来收拾好放到了门外,又见地上有一些风吹进来的落叶,赶紧拿着扫把清扫。
等西禾一出来,整个房间比之前干净许多。
西禾进入房间,半晌后换了身衣服出来,换洗的衣服放进框里,随后转身进卧室,拿出电脑坐在客厅里开始忙碌。
严柯看了看脏衣服,又看了看西禾:“我把衣服洗了?”
西禾头也未抬,指尖噼里啪啦作响。
严柯站了一会,自动自发去洗衣服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一边是客厅内忙工作的女生,一边是阳台上吭吭哧哧干活的男生,严柯见西禾还有一双鞋子没洗,顺道帮她擦洗干净了。
租的房子是六楼,风吹进来,一阵阵的凉风。
严柯洗完赶紧把阳台门关上,进到了屋里,见西禾在忙,他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坐在位置上,中途出去了一趟,随后拿进来一杯奶茶,轻轻放在西禾手边。
西禾瞥了他一眼,严柯顿时有点局促:“你,你不喜欢吗?”
西禾没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忙,偶尔停顿下来拿起奶茶喝一口,严柯忍不住笑了,眉眼间一片心满意足。
午饭是点的外卖,味道还可以,吃完西禾就开始看书。
她忙着自己的事情,也不跟严柯交流,每次严柯想要说话她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直到吃了晚饭,严柯才准备离开。
西禾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抱枕,严柯在门口站了会,道:“那我回去了?你晚上锁好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关机,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西禾看着手机不说话,严柯咬了咬唇,关上门离开了。
次日,隔日,之后的一个星期,严柯每天都准时来报道,邻居看的一清二楚,还笑着调侃俩人真登对。
严柯一听,下意识看向西禾,对方面无表情。
他原本喜悦的心情,宛如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清醒了,鸾鸾还在生气呢。
这日,大概十点半左右,严柯站起来:“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见她躺在沙发上看书不理人,也不在意,拿起钥匙出门了。
咔——
门在眼前关上,
西禾放下书本,望着天花板,目光愣愣的。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严柯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大堆菜,见西禾躺沙发上睡着了,连忙把菜放下,进房间拿一条毯子给她披上,这才进厨房开始做饭。
于是,等西禾醒来,满桌子的菜。
她愣了愣,看向严柯,男生有点不好意思:“我最近新学的,你尝尝看行不行?”
西禾视线微微下移,看到了他贴着创口贴的食指,手上还有一些烫伤的痕迹……西禾拿起筷子默默吃饭,点头:“还可以。”
租的房子是六楼,风吹进来,一阵阵的凉风。
严柯洗完赶紧把阳台门关上,进到了屋里,见西禾在忙,他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坐在位置上,中途出去了一趟,随后拿进来一杯奶茶,轻轻放在西禾手边。
西禾瞥了他一眼,严柯顿时有点局促:“你,你不喜欢吗?”
西禾没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忙,偶尔停顿下来拿起奶茶喝一口,严柯忍不住笑了,眉眼间一片心满意足。
午饭是点的外卖,味道还可以,吃完西禾就开始看书。
她忙着自己的事情,也不跟严柯交流,每次严柯想要说话她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直到吃了晚饭,严柯才准备离开。
西禾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抱枕,严柯在门口站了会,道:“那我回去了?你晚上锁好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关机,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西禾看着手机不说话,严柯咬了咬唇,关上门离开了。
次日,隔日,之后的一个星期,严柯每天都准时来报道,邻居看的一清二楚,还笑着调侃俩人真登对。
严柯一听,下意识看向西禾,对方面无表情。
他原本喜悦的心情,宛如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清醒了,鸾鸾还在生气呢。鸾鸾还在生气呢。
网恋吗?我照骗9
“宝宝?你家养狗了?”
室友一脸诧异:“你妈妈,不是不喜欢猫猫狗狗这些吗?”他记得上次带自家的金毛去玩还被嫌弃了。
严柯气急:“你闭嘴!我说的不是小动物!”
悄悄转头看向客厅,女孩正埋头看书,一身鹅黄色毛绒睡衣,眉眼柔和,他低声对手机道:“我说的是我喜欢的女孩。”
室友瞬间想起来了:“就上次你喊我送外卖那个?”
严柯点点头,嘴角上扬:“就是她。”
室友炸了,一把扯下耳麦,游戏也不玩了:“你疯了?我上次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和她搅和到一起,你怎么又去找她了?还有……你刚刚说你在洗衣服?”
严柯‘嗯’了一声,又严肃道:“不许你这样说她,她特别好,她……”
“她那是在骗你!”
室友都无语了,气得在屋里转圈:“还洗衣服!严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你赶紧回来,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让你洗衣服下次就是让你干……喂喂,喂?艹!”
严柯直接挂断了电话,面色有点难看。
洗衣机轰隆隆响着,窗外飘起了小雪,他转头怔怔看着屋内女孩,不由自主地,心中的火气渐渐消了,别人怎么看不重要,他觉得她值得就行,只是……
轰隆隆,吱——
洗衣机停下,严柯打开洗衣机,把洗好的被衣服拿出来晾好。
男生身高腿长,时不时弯腰起身,半开的窗户吹过一点点雪花,落在他软软的发丝上,严柯挂完关上窗户打开阳台门进屋,暖气扑面而来——
西禾正好写完一章,伸了个懒腰,转头,四目相对。
严柯心中一动,上前两步,屈膝蹲在她身前:“累了?”手放在她身侧的沙发,远远看去,像是骑士在仰望他的公主。
他没穿外套,简简单单的褐色毛衣,头发蓬松,气质简单。
西禾移开目光,‘嗯’了一声。
下一秒,身前人影移动,男生在身侧坐下,手搭在她肩头:“我帮你揉揉?”语气询问,手已经轻轻揉捏了起来。
西禾一顿,转头看他,男生眉眼弯弯:“我新学的,你试试看?”
笑容僵硬不自然,放在肩头的手微微颤抖,显然他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么平静。
西禾别开脸,没说拒绝的话,严柯心中一喜,顿时整个人都被喜悦充斥,手下按得越发有劲了。
除了见面那天,这是他们接触最亲密的时候。
平时西禾虽不说什么难听话,脸上也不会表现出厌恶,但她面色淡然,仅仅冷淡地看着他,严柯就算有心思也消了。
晚上吃过饭,严柯踌躇:“明天除夕,家里有客人,我可能要来晚一点……”
西禾头也没抬:“不用,你在家吧,不用过来了。”她低头看书,橘黄色的灯光照在脸上,一面在阴影里,一面在光芒下,看不清表情。
严柯瞬间哑然,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
她总是有这个能力,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他生出无限的挫败感,好似冰封的山谷,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他永远无法靠近。
严柯抿紧唇,放下外套走到沙发前,蹲下:
“你不是爱吃饺子吗?我奶奶包的可好了,我明天让她多包点,到时候给你带来好不好?芹菜猪肉,韭菜鸡蛋,都有。”
做人不能太贪心,他已经进入了她的生活,该满足了。
严柯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专注地看着西禾,满是温柔,他做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一切,其他的,交给她。
西禾移开手,面朝沙发:“不需要。”
严柯笑容一僵,半晌,进卧室拿出薄被盖在西禾身上,道了声‘晚安’,披上外套关门离开。
第二天,整座城市噼里啪啦满是爆竹声。
西禾早上还没醒,电话就被人打个不停,一看是严柯的消息,说是早餐到了,她起来去开门。
门外男生头发湿漉漉的,鼻尖一片通红,笑着道:“早餐!”
西禾:“……不是说晚点?”
打开门,让人进来,严柯却没进,看着她:“你吃饭,我回家帮忙,好了就过来。”把饭递她手里,关上了门。
西禾不由看向窗外,大学纷飞,隔壁传来喧闹之声。
她忽然就觉得有点冷清,手微扬,睡得直打呼噜的狗子冷不防滚到了地上:“怎么了?怎么了?”
四处张望,没发现危险,顿时翻了个白眼:“你干嘛呀。”
爬起来,巡视一周,直接蹦到了沙发上,忽然鼻尖动了动,一阵饭菜的香味,看向桌子:“这是给我的?”
西禾去卫生间洗漱:“别打主意,这是我的!”
狗子瞬间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汪汪汪:“不给吃不给喝,那你把我弄出来干嘛?不行,老子就要吃!”
蹦上桌子,直接打开保温盒,叼起了一个包子。
西禾跑出来,顿时气急:“你吃了我怎么办?”
狗子‘嗷呜’又是一口,得意洋洋:“一起吃啊,我又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吃独食!”
西禾无语凝噎,心道你一只狗,老子怎么可能跟你一起吃?然而就几分钟时间,两三个包子又进了狗子的肚子。
西禾:!!!
扑上去,抢回保温盒:“你饿死鬼投胎吗!”
吃饱喝足,一人一狗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狗子悠哉悠哉甩着尾巴,光滑的皮毛发着的光泽,它舔着毛:“你干什么这么辛苦啊?”
每天为了点钱辛辛苦苦,直接去搞金融不好么?
又不危险,来钱还快。
西禾噼里啪啦打字:“所以说为什么你是一只狗了,人这种高等生物,你不懂。”、
狗子:“……”
瞬间炸了,龇牙咧嘴:“说话就说话,搞什么人身攻击?狗怎么了?狗狗可爱又忠诚,哪里不如人了?再说,老子是狗吗?老子是天魔,天魔!”
西禾‘哦’:“吃了睡,睡了吃的天魔吗?”
狗子瞪着西禾,呼哧呼哧喘气:“你再说一遍!”
“信不信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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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禾抬头,眉头高挑:“你干什么?”
狗子:“……”
目光一闪,哼哧着趴在了沙发上:“哼,就知道欺负我,等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
西禾不在意:“你要干什么?”
狗子高声吼:“我要报仇!让你就知道欺负我!”
“哧——”
“嗤什么?你不信?”
西禾抬起目光,好笑地看着它:“就你核桃大的脑仁,再修炼个几万年吧。”低头继续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发动技能。
一时间屋里都是游戏的声音。
狗子胸口起伏,气得眼冒金花,开始口不择言:“那你知不知道柳禹早就找到了系统空间?他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你……咳咳咳,松开,松开,我要死了。”
西禾松开手,冷冷看着它:“说!”
脖子得到解放,狗子顿时一阵咳嗽,脑子飞速运转,试图转移话题:“说,说什么?我刚刚就是在胡说八道的……嘤嘤嘤,就上个世界嘛。”
盯着眼前的匕首,使劲往后撤:“你,你小心点呀,我害怕~”
西禾手向前,匕首直接抵着它喉咙:“再哔哔?”
狗子顿时知道不说也得说了,眼睛一闭,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倒:“范修不是死了嘛?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回到虚空,而是直接攻击了系统空间……”
“再放屁试试?系统空间连接神魂,老子不知道?”
西禾目光危险,匕首陷进皮毛:“狗东西,再不老实招待,老子把你第三条腿剁了。”
狗子:!!!
顷刻间瞪大了狗眼,一脸惊恐。
下一刻,在西禾无语的目光中,嚎啕大哭:“你竟然这样对我!你竟然这样对我!呜,我不活了,你竟然这样对我!以前还喊我狗子,现在喊我狗东西!”
“呜呜,你个重色轻友的臭女人!”
“柳禹陪了你多久?我陪了你多久?啊!你竟然剁我第三……哇哇,我婆娘还没找呢!西禾,你好狠的心!”
指着西禾,目光愤怒:“你怎么不把柳禹剁了!”
西禾:“……”
顿时无语望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这玩意哔哔?
索性也不问了,直接按住狗子脑袋,顷刻间,属于狗子的记忆全部展现在眼前,大部分都是她在每个世界的样子,其他就是一些吃吃喝喝,直到——
白发苍苍的老人死后的一瞬间,一个人影从身上飘出来。
黑发黑眸,一身白袍,目光清冷如天上的谪仙,素手轻抚她眉眼,随后目光陡然望向空中,狗子心中一惊,男子却缓缓笑了。
嘴角上扬,整张脸在霎那间宛如昙花绽放,夺人心魄。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穿过看不见的屏障,在狗子震惊的目光中,淡蓝色屏障如遇水般缓缓荡漾开,男子穿过水幕,进入系统空间……
而整个过程,系统外的她静静沉睡,对此一无所知。
狗子想要尖叫,想要质问,灵魂中透出深深的恐惧,然而那人眉眼带笑,轻轻踹了踹它屁股,轻笑:“啧,小东西。”
西禾:“……”
好家伙,柳禹,有点本事哈!
深深吸一口气,松开狗子,瞬间,狗子连滚带爬往地上跑。
直到跑到了角落里,才一边抽噎,一边指着她控诉:“西禾,你变了,你竟然私自看我的记忆!”
“老子要和你绝交!”
西禾点点头,在沙发上躺下:“哦。”
狗子:“……”
顿时更气了,转过身子,对着墙壁抽噎,嘟嘟囔囔估计在骂人。
西禾闭上眼睛,视线一片黑暗,屋内开了空调,即使穿一件薄毛衣也不冷,她用抱枕捂着脸,久久没松开。
咚咚咚——
下午五点半,门被敲响。
西禾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去开门:“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严柯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下次我一定不……这是?”看着手里的钥匙不明所以。
西禾光着脚丫子朝卧室走:“脑子不好使就别要了。”
砚柯急了:“你怎么没穿鞋子!”
把手里一大堆东西放桌子,急忙弯腰拿拖鞋,结果拖鞋不在,顿时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今天太勤快把拖鞋也一起洗了。
“哎!”
“先去床上。”
把人抱起,直接进了卧室。
乳白色的被套,蓬松柔软,西禾一扑上去整个人就陷了进去,她挣扎爬起来:“谁让你抱我的!”
严柯却管不了那么多,又是盖被子,又是调整枕头。
西禾蹬他:“你干嘛,我脚脏!”
她素来有些洁癖,要是不干净,一定要弄干净才进被子。
严柯二话不说,进卫生间拿了帕子进来给她擦脚,边擦边道:“是我不好,把拖鞋都洗了,应该留一双备用的。”
“睡了多久?饿不饿?我带了饺子,还有好多好多菜……”
他还穿着羽绒服,一张脸被黑色映衬,显得越发雪白了,皮肤光洁,看上去比女生还要好,西禾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她也不是特别差。
忽然,嘟嘟囔囔的声音停下。
严柯握着手中的脚,面庞一点点变红,忍不住轻轻摩擦:“好小。”
与一米七的身高不同,她的脚是天生的小脚,只有三十六码,小小的白嫩嫩的,五个脚趾玉雪可爱,被男生握在掌中愈发显得可爱。
西禾:“……”
踢开他,滚进被子里:“变态!”
严柯‘唰’,整张脸都变红了,吭吭哧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西禾轻哼:“愣着干嘛?我渴了,快去倒水,不要白开水,我要果汁,还要西瓜味的……”提了一大堆要求。
严柯连连点头:“好,好。”十分的好脾气。
围观了全程的狗子:“……汪汪汪!”
它也要喝,它要苹果味的!还有肉,它也饿了,它要吃东西!
严柯立刻看过去:“……狗?”
眼睛都瞪大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多出了一条狗?
西禾轻咳一声,道:“今天捡的。估计饿了,想吃东西。”还苹果味的,懒得你,怎么不去自己弄?
狗子:“……汪汪汪!”
我懒,我懒?躺在床上指使人的是谁?脸呢?
严柯:“……这狗挺自来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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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烟花璀璨,家家户户布满了欢声笑语。
西禾走到窗边,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了下来,她伸出手接住,指尖一片冰凉……身上一暖,严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感冒。”
此时大概七点多钟,他们已经吃过饭了。
红烧狮子头,大闸蟹,清炖鸡孚,饺子……每份干干净净打包在餐盒内,西禾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带出来的?
严柯红了面颊:“奶奶帮我打的掩护。”
他前段时间天天跟在奶奶屁股后面学做饭,作为家中唯一受宠的孙孙,破天荒干这些,奶奶作为过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她并没有指责孙子,反而手把手教他。
今天还特意煲了鸡汤,让严柯带过来。
奶奶慈祥的脸上带着笑意:“大过年的,小姑娘一定很孤单,你快去吧。你妈妈那我帮你说。”把严柯推出门外。
西禾:“……”
忍不住转头看他,好奇道:“你奶奶就不问问我什么情况?”
唯一的小孙孙啊,竟然也不问问情况的吗?而且大过年,竟然也放心让人过来。关键还帮忙打掩护,这奶奶……未免心也太大。
严柯咬着唇,小心地看着她:“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西禾:“……说。”
严柯小心打量她神色:“我把你的照片给奶奶看了。”
空气有那么一秒钟是静止的,西禾看着严柯,目光不可思议,她记得他们连正式确认关系都没有吧?这直接就给家长看了照片……
严柯有点慌:“宝宝,你,你生气了?”
还宝宝?西禾懒得理他,直接转过了头看向窗外,不理人了。
严柯顿时急了,忍不住握住了她手腕:“宝宝,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一直照顾你……”
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我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不好!”
西禾想也不想,直接反驳。
严柯愣住了,西禾瞪着他:“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要是打着这样的主意,那咱们就不要来往了。”
严柯眼睛瞪大,渐渐地,眼中的亮光变得灰暗。
他紧紧咬着唇,尽量控制住不让自己失态,艰难笑道:“为什么呀?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不够帅,你说,我一定改……”
“不用改,我就是不会和你在一起。”
西禾挣开的手,转身进房间,脱掉鞋子窝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脸上表情冷淡让人难以接近。
严柯站在沙发旁,久久不动。
再次围观全程的狗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空气静谧,只有书册一页掀过一页的声音,严柯脚步挪动上前蹲下:“我姓严名柯,就读南大,今年二十一,家中父母都在国企上班,爷爷奶奶身体健康,还有退休金。我毕业后也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们家家庭氛围和谐,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开明和善的人。”
轻轻掰过西禾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我虽然不能说非常帅,颜值在普通人中间也算高的。再加上,身高够,情商也足,性格温和包容。宝宝。”
“如果哪天你想找男朋友了,请务必第一时间考虑我。”
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的不可思议。
西禾难得沉默。
严柯嘴角弯弯,松开手:“我说完了,你好好看书吧。”
手撑在膝上,准备起身,冷不防被人扯住了袖子,他诧异低头,西禾扔开书本朝他伸出手,面无表情:“我困了。”
严柯眨眨眼,忽而嘴角上扬:“嗯。”
弯腰把人抱起来,转身进卧室,砰,门关上。
床榻柔软,窗外的烟花绽开带来一丝光线,严柯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着身上的人,心脏砰砰乱跳:“宝,宝宝?”
西禾懒懒应答:“嗯。”手下动作不停。
衬衫扣子,一颗,一颗,从上到下……被一把握住手。
西禾掀开眼皮,淡淡看着他。
严柯:“……”
脸红的直冒烟,却没松开手:“宝宝,你,你这是?”
脑子乱糟糟,一边想着刚才她说过的话,一边心脏砰砰跳,感受心上人的存在……手好软,腰好细,眼神乱飞。
西禾俯身,盯着他的眼睛:“我是谁?”
严柯愣了一下,连忙道:“宝宝。我最喜欢最喜欢的女孩。”
西禾又问:“你是谁?”
严柯茫然道:“我?我严柯啊。”
西禾便不说话了,解开他最后一颗扣子,手伸进去:“今晚不回去了,嗯?”
严柯:“……”
脸直接烧了起来,呼吸逐渐粗重。
不回家?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他们,他们真的要?
严柯咽了咽口水,坚决握住了那只作乱的小手,闭眼道:“宝宝,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快个屁啊,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娶回家!
严柯紧张又激动,但实在怕她没有想好,只是一时冲动。
毕竟几分钟前她还斩钉截铁说自己一定不会和他在一起呢?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严柯着实没头脑,不确定她到底是什么心意。
西禾低头咬住他的唇:“快么?迟早的事。”
严柯:!!!
瞪着眼睛,心跳几乎停止。
顷刻间整个人什么思绪都没有了,脑中只有唇上的柔软,好香,好甜,好软……手不由自主扶上那截细腰。
烟花一簇簇绽开,衣衫一件件脱落。
西禾手臂环在男生颈上,红唇从眉眼亲至唇瓣,贪婪吞咽……严柯被吻的晕头转向,脑中晕乎乎,只凭本能不让人跌倒。
忽然,西禾停下了动作。
严柯迷迷糊糊,伸着脖子凑上去:“宝宝~”
西禾捧着他的脸,高鼻梁,大眼睛,红艳艳的嘴唇,眼睛半眯着,明明还是一张少年的脸,柔软又稚嫩。
眼眶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家伙……”
竟然让她找了那么久。
严柯惊了:“宝宝,宝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手忙脚乱地去擦拭眼泪,没想到眼泪却越擦越多,西禾抱着严柯,忽然嚎啕大哭:“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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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009的时候,西禾还在地狱里苦苦挣扎。
她不是神族,不是仙人,也没有什么高贵血脉,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她的母亲生了她,却想要掐死她,她所谓的父亲、奶奶也因为重男轻女要把她埋野地里……她在血盆中待了五六个小时,眼看活不了才被人救起。
她没喝过一口母乳,从小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全靠施舍。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八者,除了老,其余七者,她全占。
她父母早早就离了婚,徒留她和哥哥在老家。
哥哥虽总欺负她,却也只有他愿意护着她,他们寄人篱下,被叔婶辱骂,他们被那所谓的母亲带去北方,却又狠狠扔下。
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努力干活。
他们受尽了白眼,吃不饱穿不暖,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是靠着捡破烂为生的……但那时候他们心中有光,他们畅想着未来的美好,比如上大学,比如开一间饭店。
西禾是九岁才开始读书,四年级时已经十五岁了。
她学习很好,即便在资源条件恶劣的农村,她依旧有去参加奥数考试的资格……同年,她哥哥离世,得了腹出水。
她早早离开家乡,关于老家的记忆只有叔婶凶恶的表情。
四年级上学期,她放弃读书的机会,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求得继父给她路费,于是她拿着户口本一个人坐车回家乡。
她没有想过未来如何,她只想见哥哥最后一面。
她没有见到哥哥。
家里人嫌哥哥年纪轻轻就死了晦气,直接把人火化,草草埋在了山上。
那片山光秃秃,四周杂草丛生。
那些所谓的亲人甚至剥夺了她前去探望的权利,把她关在了家里,她从窗户上跳下来,断了一条腿,一瘸一拐趁着夜色去山上,抱着坟大哭。
她妈给她打电话,哭着说哥哥死了,她很痛苦。
西禾望着天空只觉得恶心,亲儿子没了,这个女人竟然现在也不知道,她挂了电话,拿着刀直接闯进了客厅,掀了菜桌,打翻了酒瓶。
人性到底有多恶劣呢?
这个所谓的父亲哄骗说给钱读书,把哥哥骗了回去,结果把他送进了厂……得了病,痛的打滚,可这些所谓的亲人只是冷眼旁观。
她一直暗中打听消息,从别人口中知道,哥哥的病完全是被耽误了。
又一次在街上,哥哥实在痛的不行,抱着肚子去医院找舅舅,结果舅舅只给了十几块钱,然后把他推了出去。
十几块钱,十几块钱!
西禾听到直接红了眼睛,心中被滔天恨意布满。
她第一次后悔,后悔为了所谓的责任没有和哥哥离开,因为她那不负责任的母亲在北方生了一个儿子,然后自己跑了。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当时那个孩子才半岁,家里只有继父一个男人,如果她也走,谁来照顾?
她从小被人抛弃,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做母亲一样的人,于是为了弥补母亲犯下的错误,她留了下来。
可结果就是……哥哥不在了。
西禾拖着腿把客厅打砸一片,她恨他们,更恨自己。
她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考上高中,可是那个母亲和父亲又来纠缠她,问她要钱,不给就到学校里闹……她被人套了麻袋,搬进一间屋子。
屋子里站着一个面容丑陋恶心的男人,朝她伸出魔爪。
西禾从小营养不好,长的不高,她打不过那个男人,于是她咬掉了那个人的耳朵,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脑子嗡嗡作响。
她看着那个人,目光狠戾:“你弄不死我,我一定会弄死你!”
那人气得通红,却被她的狠辣吓到,狠狠踹了她一脚快步离开,西禾迅速把门关上,在屋中坐了一夜,第二天到警局把父亲举报了。
子告父,西禾的名声彻底坏了。
可是名声是什么?西禾从来不在乎。
她好好上学,可,也许老天就看她不顺眼,总有人莫名其妙想欺负她,不是指责她偷钱,就是故意针对,尤其当高三的学长总是照顾她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这个世界总是欺负老实人,所以西禾不做老实人。
指责她偷钱,她二话不说直接报警,故意针对,她就警觉避开,避不过那就打,她从来不惧,唯有学长……西禾承认,当时是心动了的。
学长是没离开家乡前认识的,回来后依旧记得她。
他温暖,善良,笑起来暖暖的,还会给她讲课,西禾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她怎么能不心动呢?
她接受了学长的追求,可没两天,学长就被人警告了。
西禾:“……”
她叹了口气,然后说了分手。
她躲避学长,见了面也快速离开,学长面临着高考,只能作罢。
这是西禾第一次放弃了一个人,她强迫自己投入学习,她还有仇没报,她答应哥哥要考上大学,她要说到做到。
西禾一边读书,一边努力挣钱。
她把自己变成一道沉默的影子,尽量不跟别人产生碰撞,她忍耐着母亲败坏她名声的恶劣行径,忍耐着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她坚持到了高考。
“啧啧啧,长得挺不赖嘛,咱们要不要干脆……”
“别乱来,那人只说了不让她参加高考就行,没说其他的。走吧。”
两道男声远去,西禾挣扎着望过去,只模模糊糊看到两个背影……四周黑乎乎,她爬起来,模模糊糊,向着学校去。
她不能倒,她要参加高考!
两天的考试,西禾勉力坚持到第二天上午,之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考场上。
她一条腿扭曲着,身上伤痕累累,那个地方比较隐蔽,警察也找不到人,案件不了了之,可是西禾知道是谁,她知道是谁干的。
这一次,伤痕比较严重,她的腿留下了病根。
西禾没有选择复读,而是拿着大专通知书去了学校,她告别这一切,等待时机成熟再回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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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是兽,钱就是兽的胆子。
大学后西禾摒弃一切无用社交,拼了命地学习,满心满眼都是出人头地,大三那年专升本去了本科,本科后又考上研究生。
她独来独往,行走如风,拒绝一切追求者和暧昧。
她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也不讲究穿衣打扮,搞钱是她的唯一动力……没有人理解她,或者她从不给人理解的机会。
西禾以企业家的身份再次回到家乡。
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她被市领导围在中间,曾经她无法反抗的‘亲人’眼巴巴站在人群外,连上前的资格都没有。
手中有权的滋味可真好啊。
她甚至不想要开口,仅表现出一丝厌恶,想要讨好她的人就把人收拾了。
但,仅仅查水表,排除在共同利益之外,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k市这个地方藏污纳垢,人心早就坏了。
腐烂肮脏,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
时隔八年,西禾再次拨打了报警电话:“我要报案,我怀疑西秀民先生涉嫌拐卖儿童,事关重大,请你们务必彻查。”
那个烂人,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
她早就查清楚,他为了钱,把一个亲生孩子卖给了别人。
但是,他一个人怎么够?
所有辜负她和哥哥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西禾又拨了报警电话:“我举报李文英女士涉嫌重婚罪。孕育六个子女,生而不养者……四人。”
至于当年所有袖手旁观的人,她要他们看着身边人一个个变富,自己越过越潦倒。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被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明明白白表现出不喜,围观人等立刻退避三舍,表现出自己不与之为伍的决心——西家人被所有人孤立了。
西禾成功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
她买了一束菊花去山上,把花放在哥哥坟前,靠坐在墓前,看向远处。
傍晚,云霞漫天,连绵的山脉此起彼伏,村中有袅袅炊烟升起,村民扛着锄头回家……西禾沉默着坐到了夜幕降临,她起身离开。
“小贱人!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你!”
男人面目狰狞着从旁边冲上来,手里举着一把柴刀,西禾站在原地不动。
男人年约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脸上显出风霜,有些英俊的五官因为怒火愈发扭曲,他冲上来——一刀插进西禾肚中。
男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西禾,宛如在看一个疯子。
西禾笑了:“你竟敢来找我,咳咳咳。”
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口,西禾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她闭了闭眼,虚弱无比:“你害死了哥哥还不够,今天还要杀我……咳咳。”
男人满脸怒火,他恨毒了西禾:“是你报的警!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该掐死你!”
他如今成了逃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能藏头露尾,无家可归。
西禾勾了勾嘴角:“可惜我活了,而且活得比谁都好。”
男人瞬间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她。
西禾就十分好奇:“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子女呢?
好,她是女儿,不受待见她理解,毕竟重男轻女嘛。
可是哥哥呢?
他那么善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西禾眼神渐渐幽暗:“那是我哥哥啊,我唯一的亲人,你们怎么敢这样对他?”
利用哥哥的死向工厂讨钱,拿到了钱出去花天酒地,一口棺材钱都不舍得给……自己qj不成,就找人qj她。
桩桩件件,他们之间早就不死不休!
西禾闭了闭眼睛,好在断腿之仇她也报了,不然她得死不瞑目。
此时某个直播平台,所有人:!!!
他们原本好好地刷着各种直播,跳舞,扭腰,冷不丁出现了一个山野画面,好奇心驱使点进去,没想到是这么刺激的画面。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隐隐看到一立一坐两个人影。
远处的山脉连绵,天上一轮明月,柴刀锋利的锐光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众人傻眼了,有人看清地址,立刻拨了报警电话。
西禾紧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尖叫。
她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为了报复这些人,她早就该死了……一个小时后,整个小山村灯火通明,坟地更是被人严密围住。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直到被抓走西秀民还在叫喧着,是西禾自己撞上来的,可是没有人理,直接把他带了回去,而后第二天,各种头条就上了新闻:
‘k市企业家西禾在坟前被残忍杀害’
‘k市企业家西禾的悲惨人生’
‘k市企业家西禾留下的大笔资产何去何从?’
这时候许许多多的人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和年轻,她有一张温柔端庄的面孔,身材凹凸有致,气质柔和。
她娇小柔弱,但目光沉静,蕴含着淡淡的忧伤。
而随着更加深入的调查,众人才发现原来她的过往那么悲惨,而她不屈不挠的精神更加让人敬佩,她身在深渊,却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往上。
她把自己的资产一部分捐了出去,一部分留给了几个弟妹。
有人喃喃:“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更有人心疼的无法呼吸:“听说她在大学的时候其实有一个特别亲密的男性朋友,对方不仅名校毕业,家世更是优渥,结果她却主动放弃了……你说她得有多绝望啊。”
“听说高中的时候也有一个……是他们吗?来了,来了。”
众人望去,就见远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位男子。
走在前面的男子着一件白色衬衣,带着金丝边框眼镜,一身的儒雅气质;后面的则是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身材高大,一袭黑色西装拒人于千里之外。
二人行至灵堂,手持香,静静看着照片里笑容轻柔的女子。
“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如果我知道……”
“你不知道。”
男子顿了顿,眼眶发红:“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