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
不过大家对他也不会有多同情,说不定还会吐口口水,骂他活该。
现在两个人的名声都很臭,一个是心思歹毒不顾念姊妹之情,多次陷害妹妹,还抢妹妹未婚夫的毒妇。
一个错把珍珠当鱼目,
对姿容绝世的明月仙子不屑一顾,反而将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当作宝。
简直心瞎,眼瞎,只是断腿简直太便宜他了。
反正现在他们俩就是天下有名的毒夫毒妇,出门都会被套麻袋那种。
西禾叹口气,抬起手轻轻擦拭掉柳禹眼角的泪痕:“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柳禹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西禾顿时也不说话了,
这个世界的原主纯属有病,她心肠歹毒,行事张扬霸道,从小就喜欢抢妹妹的东西,小到一件首饰,大到父母的宠爱。
看到妹妹痛苦的样子就得意洋洋。
偏她天赋极高,一出生就百花齐放云霞满天,得到了江家老祖的喜爱。
又长得漂亮可爱,便是性子不好了一些,看在天赋上,众人都对她颇多容忍。
何况众人只当这是小孩子间的玩闹。
而且和她一比,小一岁的妹妹江月浅除了一张脸能看,天赋极差只是四灵根,未来前途渺茫能修到金丹都艰难。
众人难免对她的态度也随意一些。
只江家父母怜惜二女儿,暗叹她怎么如此命苦?
便自‘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里取了‘云归、月浅’四字分别给二人作名字。
希望他们姐妹情深,江云归多护着妹妹一点。
谁知长大后原主不仅不护着妹妹,反而越发过分,不仅抢了妹妹的未婚夫,某次出门历练还把妹妹推入妖兽口中,自己转身跑了。
练气四层的小姑娘,打斗经验都没有多少,她一把推进去,任谁都觉得人必死无疑。
就连原主也这样想,还甘愿进了祠堂跪着。
然后小姑娘不仅活了,还遇上了奇遇,
江月浅因祸得福,竟然得到了一株改变体制的洗髓草,从一个四灵根摇身一变成了得天独厚的水灵根。
天赋惊人。
此后老天好像要把前十几年,对江月浅的亏待全部补回来,
江月浅不仅拜师渡劫期老祖,还赢一众比如说魔族少主,仙门道子,佛门圣子……修仙界出类拔萃的男修青睐。
容貌也越发出尘脱俗,令天下女修望尘莫及。
然后原主这个自小就欺负妹妹的姐姐就倒霉了,先是在宗门里成了众矢之的,被人唾弃,恶毒名声传遍天下。
连对她好的老祖都莫名其妙受了重伤不得不闭关疗伤。
而作为曾经的未婚夫,柳禹比原主更惨,因为那些男子对江月浅视若珍宝,恨不得藏起来独自呵护。
结果柳禹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就算了,还始乱终弃。
简直不可饶恕!
嫉妒,愤恨之下,行事最为狠毒的魔族少主直接命魔族长老偷袭柳禹,生生挖了他的丹田,踩碎了膝盖。
完了之后,还硬逼着原主嫁给柳禹。
魔界少主冷笑:“不是喜欢到要抢过来么?那就死也要在一起。”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3
甚至还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原主的师傅静仪仙子丢不起这个人,连同宗门和江氏族人给原主施压。
必须成亲,不成那就去死。
原主自始至终都不喜欢柳禹,抢亲就是想欺负妹妹,看她求而不得痛苦的模样。
结果现在曾经高高在上如仙人一般的少年还变成了一个废物。
她当然不愿意。
可惜她惹了众怒,就连疼爱她的父母都一夕白头,老祖又闭了死关,没人再护着她,哭求无用之下只好哭哭啼啼地跟柳禹成了亲。
两个名声都臭了的人在一起互相祸害。
那些看戏的人恨不得拍手称赞。
简直大快人心!
西禾……不知道说什么好。
尤其原主这欺负妹妹的爱好,来得莫名其妙。
江家又不是没有其他孩子了,江父甚至还有其他妾侍,四五个庶子。也不见原主欺负啊。
对待家族的子弟们,最多也就冷若冰霜,高高在上,不理人。
就莫名其妙和亲妹妹杠了起来。
还有柳禹,西禾觉得他更憋屈。
他是高傲的柳家麒麟子,上元宗宗主的得意弟子。
从小醉心修炼,一心追求大道,除了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跟江家姐妹压根就不怎么熟,婚事全凭家人做主。
后面之所以对原主有了情谊,那也是原主凑上去的,是婚变之后。
他向来遵规蹈矩,在有婚约期间从不曾和他人有所牵扯。
之所以对江月浅没有做到关心,是他心中就没有那个概念,父母师傅只教了他如何做人,如何修行,并不曾教导他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和原主之间,也是有了婚约之后,原主主动要求。
但是他坦然接受换亲的态度却深深伤害到了江浅月,后面无论有多少出类拔萃的男人讨她欢心,每次都会下意识想起柳禹。
每次都蹙着眉头,脸上写满忧伤难过。
这下子顿时就捅了马蜂窝,
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还得到了心爱女孩的关注!江月浅身边的男子都炸了。
动手的事交给魔族少主,其他人负责施压和使阴招。
一瞬间,一代天之骄子就成了这番模样。
断腿尚且还有恢复的可能,但失去丹田,直接失去了修行的资格。
柳家痛得犹如剜心,但守在江月浅身边的男人个个身世不凡,他们,惹不起。
西禾瞪着帐顶。
此时的阶段如果放在爽文里,原主和柳禹这两个初期的小反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翻不起风浪。
一个蠢,一个残,家人还被打压。
接下来都不用江月浅吩咐,想要讨好的人随便一个动手,两人瞬间死翘翘。
事实也确实如此,
原主和柳禹成婚后成了一对怨偶,原主每天疯魔地骂江月浅,柳禹越来越阴沉,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人死了在了荒凉的院落里。
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腐烂了。
而爽文女主江月浅,
接下来则会在一众人的宠爱中,修为越来越高,谁作对谁倒霉,最后带着一众美男踩着仙光云霞。
登上仙途,赢得无尽长生。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4
夜风阵阵,院子里的灯笼一时全都开始摇晃起来,满院子影影绰绰。
主卧里,灯火明黄透亮,层层纱帐遮住了榻内光景。
西禾转身瞧柳禹,他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胸膛上下起伏,显然心情起伏极大根本睡不着。
也是,毕竟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淡定。
暗道一声‘算了。’
西禾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乌黑的长发侵泻而下,堪堪遮住胸前光景,她也不在意,顺手把柳禹身上的被子也掀开了。
“你干什么!”柳禹立即睁开眼。
“看看你的腿。”
好歹也在修仙界混过,说不准不用求人自己就能给他治好了呢。西禾垂着眼睛,手指在他腿上按压,眉头一会轻蹙一会又舒展。
柳禹脸上青青白白。
看腿?她是丹修还是医修?连丹都没结,分明是在侮辱他。
柳禹神色非常难看:“江云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定要把他一次次踩进泥里看他难堪,才舒心么?
“嗯?”
西禾闭上眼睛,灵力小心地在他腿内巡视,碾碎的骨头已经长好了,回春丹的药力在源源不断的治愈着。
但同时,西禾还感受到了一股晦暗的黑雾,气息诡异。
如附骨之虫般,时时刻刻在吞噬破坏着组织血肉。
魔气?西禾脸上戾气一闪而过。
深吸一口气,西禾松开手,抬起眼睛,随口问柳禹:“你刚刚说什么?”手臂上移放在他的丹田处。
这一看,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黑黝黝空荡荡一块,周围的筋脉撕扯的七零八落,是被人生生挖掉的。
西禾倒吸一口冷气,如此残忍血腥的手段,她难以想象当时的柳禹该有多痛。
厉飞廖!
迟早她也要让他尝尝挖丹田的滋味。
“看够了么?”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西禾一僵,抬起头看过去,柳禹紧咬着牙,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浑身带刺地盯着她。
西禾却轻易地看到了他眼眸深处藏着的隐忍和倔强。
是她莽撞了。
在心底轻轻叹一口气,西禾笑起来,眼睛闪闪的:“我找到了治疗你的方法。”
“什么?”柳禹愕然。
继而就觉得不可能,
事发第一时间师尊就亲自查探了,甚至所有人都觉得他再也无法修炼后,家族还亲自找到了长鸣真君,
真君无奈摇头,只送了一瓶极品回春丹缓解疼痛。
长鸣真君是修仙界最厉害的医修,连他都没办法,
她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欺负人的大家小姐,能有什么办法?
“江云归,耍我很有意思么?”柳禹心里十分难受。
往日他只知修炼,但众人对他的态度他是知道的,他是家族的骄傲,师门的优秀弟子,师弟师妹们的榜样,享受的全是美好和善意。
却不想一朝深陷泥潭,身边的人都变了模样。。
就连对他寄予厚望的家族,都在他变成废人的一瞬间撤走资源,重新扶植其他最有天资的弟子。
甚至就连师徒名分,都被夺了过去。
他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可是,他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如此。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5
柳禹闭上眼睛,罢了:“你明日便回家去吧,母亲那里我去说。”
是他强求了。
他不该心存侥幸的,明明进屋时她的目光是那么嫌恶愤恨不是么?虽然……她说是他的妻,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归什么家去?”西禾哭笑不得。
她凑过去双手捧着男子的脸,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会治好你的。”
这时候西禾不得不庆幸自己曾经因为好奇去学了炼丹,不然现在都没法子,只能苦哈哈地去求人。
“不过你的丹田伤得有点严重,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行。”
原主虽然天赋极高,但她诞于享乐,修为全靠家人督促,后来江浅月修为一日千里,还获得那么多优秀之人的爱慕。
原主嫉妒发狂,产生了心魔,修为更是一落千丈。
西禾感受了一下,她现在最多只有筑基初期……
而且西禾觉得吧,她的办法过于凶险,有点怕柳禹承受不住直接挂了。还是等一切准备好,万无一失了才行。
西禾逼着柳禹与她对视:“我先为你治腿,好么?”
见她竟然不是在说笑,柳禹顿时沉默了。
他并不觉得她能治好自己,只觉得她疯了,不然怎么胡言乱语呢?
柳禹启唇:“腿上的魔气你应该看到了,你去哪里找一只天魔来为我驱散?”
他腿上的魔气是真魔之气。
若想驱散,除非魔主亲自出手,且不说人族和魔族本是对立面,他现在丹田都废了,成了一个凡人,谁还会付出大代价为他去和魔主交易?
若非如此,他父母怎会看着他日日忍受魔气侵蚀而无动于衷。
“你知道……域外天魔么?”西禾轻轻抬手,正蜷缩着呼呼大睡的狗子就被拉了出来。
突然掉落在床上,
狗子迷迷瞪瞪爬起来,张嘴就开骂:“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大爷在睡觉么?”
待看清眼前的场景,顿时尖叫转过身捂眼:“你他妈有病啊,竟然有让人围观的爱好!”
柳禹……
西禾……抬脚就踹了过去:“闭嘴!”
狗子声音戛然而止,但还是不肯转身,捂着脸嘟囔:“马哒,老子要长针眼了。”
西禾直接黑下脸:“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把他身上的魔气弄了。”
“魔气?”狗子惊讶。
它放下爪子,耸着鼻子闻了闻,矫健的四肢踩在被子上走到柳禹腿前:“还真是啊。”
顿时爪子一挥,一股扭动的黑雾就被它吸了出来。
“咦,就这么一点,还那么垃圾。”说着一脸嫌弃地送到了嘴里,嗷呜一下就没了。
西禾抬抬下巴:“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尤其丹田那。”
狗子闻了闻,凑过去吸了一下,又闻了闻,摇着头:“没了。”
西禾点头:“行,那你回去吧。”
狗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用完就扔,哼,臭女人。”
身子一闪,身影就消失了。
西禾不以为意,凑到柳禹的腿上捏了捏,点头:“魔气已经去除了,只要再来两枚回春丹就能痊愈了。”
不过回春丹可不是那么好得的,那可是十极仙丹。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6
西禾皱着眉头想,还是要提升修为自己把丹药练出来为好。
不过说来回春丹的药材也极为难得,江家肯定不会给她,柳家……柳禹的父亲族长权势旁落,想拿估计也不容易。
西禾再次叹气,她来的时机是真的不巧。
江月浅已经成长,身边护着的大能众多,权势地位高的男人也多,像原主和柳禹这样的小喽啰,就算他们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
跟他们有关的人都被束缚,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当然,江家父母肯定不会,毕竟是江月浅的母亲。
但是他们肯定被家族警告,加上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伤害江月浅,对江月浅有愧疚,能帮西禾的可能性极小。
所以还是要靠自己。
好在柳禹身上的魔气已经去除,她只要修为提升上去,炼丹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她这边掰着手指头算自己是按照原主的功法继续修炼,还是废修为重修?那边柳禹已经惊呆了。
没有了修为他不能查探身体的情况,
但是腿上蚂蚁一般啃噬的疼痛消失,他感受得一清二楚。
柳禹伸出手摸着腿,脸上一片恍惚,真的不疼了。
他有种做梦的感觉,好虚幻,是在做梦吧?可身边的女子又那么真实。
他沙哑着声音艰难开口:“……江云归?”
他转过头,目光仔细巡视西禾的脸,再次轻喊:“江云归?”
“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西禾急忙上前。
柳禹摇摇头,
西禾顿时大松一口气:“那就好,若是哪里难受你告诉我。”
就这样?你不解释一下?
“你……”张了张嘴,柳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想到一直折磨自己的疼痛,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解决了。
“你是想问那只天魔吧?”西禾浅笑。
她扶着他躺下,被子盖在二人身上,看着帐顶,轻声回忆道:“我也是无意中遇到的,许多年了……”
柳禹顿时急了:“你怎么能契约一只天魔,如果被别人知道……”
修真界就是这么霸道,
如果被人知道她契约了一只域外天魔,那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经历过人情冷暖,柳禹不再对人性抱着崇高的幻想,他可以想象,如果那些人知道江云归契约了域外天魔,一定会毫不犹豫杀死她。
尤其现在所有人都对她报以恶意,到时候……
柳禹简直不敢想,他忽然紧紧将她揽到怀里,浑身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他,如果不是为了治他,她一定不会暴露这个秘密。
这么多年,她都一直掩藏得很好,是为了他……
突然被抱住西禾愣了一下,听到他的对不起之后更是惊讶极了。
但随即,她目光一闪,并不反驳。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不要脸。”狗子冷哼。
“你恩将仇报你要脸。”西禾反嘴就骂。想当初她正好好做任务,这死狗横冲直撞就冲了过来,非要跟她契约。
若不是她眼疾手快,一把摁到了系统空间里,这死狗直接就死翘翘了,
哪还有力气跟她在这瞎叫唤。
狗子理亏,顿时不说话了。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7
见柳禹一张脸苍白如纸,神色惶惶,西禾便道:“你若真担心,等丹田补好之后就好好修炼,护着我。”
被废了丹田,柳禹自觉修行无望,整个人都颓废了。
曾经矜贵伟岸的男子,短短几个月就变了一番模样,精神萎靡,透着一股暮气。
就连健硕强健的身材都变得软趴趴的,没了顶天立地的气势。
柳禹抱紧了西禾,头埋在她脖颈:“好,我会护着你。”
但对于丹田能修复一事他并不信任,普天之下,几万年来就没听说过有谁丹田被挖还能修行的。
他闭着眼睛,想要把怀中的人儿揉进体内,
柳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绝对不能连累她,他本来就该死了,不过烂命一条。
“谢谢你……”他轻声道。
能愿意为了他暴露出这个秘密,他整颗心都暖到融化了。
她是爱他的,一定。
西禾不知道柳禹的想法,她笑着拍他毛茸茸的脑袋:“我说了我是你的妻,与你荣辱与共。”
她向来说话算话。
“好了,折腾一天了,咱们快休息吧。”主要他变成了凡人,体力受不住。
柳禹点头,但还是不想放开她,便装聋作哑地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让我放肆一次吧,他心想。
西禾瞪着帐顶,得,她也别想修炼了,一块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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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醒来,满窗灿烂晴光,庭外落叶缤纷,还开着大朵月季,明亮红黄很有生机。
西禾睁开眼睛,入目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孔。
柳禹正闭着目睡得深沉,鼻梁挺拔,嘴唇苍白,有种病态的美感。
西禾拉开放在腰间的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越过柳禹下了床,动静不算小,柳禹却没有醒。
“少奶奶可是醒了?”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
西禾穿上衣服过去开门,四五个侍女鱼贯而进,后面还跟着一脸着急的贵妇人。
她看上去三十好几,一身宫装,看都没看西禾便进去了。
西禾也不在意,原主在家闹着不成亲,用了捆仙绳绑着过来的,一看就不是诚心嫁人,柳夫人能喜欢才怪。
若不是没有其他好的选择,儿子又喜欢,她都不会让西禾进门。
几个丫鬟拉开床幔,训练有素地整理整个房间。
“禹儿,醒醒,该吃药了。”柳夫人走到床边,轻声细语地叫着柳禹。
柳禹迷蒙地睁开眼:“娘?”手下意识一摸,并没有摸到西禾,顿时就惊醒了。
慌张地坐起来四处张望。
大红色绣着鸳鸯荷叶游鱼的喜被滑下来,光洁的皮肤上那被抓挠出来的痕迹,顿时落在了众人眼中。
丫鬟心肝一颤,低下了脑袋。
柳夫人……脸皮颤抖,她的儿啊,就这样被糟蹋了!!
西禾就算是脸皮再厚这时也有点顶不住,而且她昨晚可把柳禹扒干净了,被子再往下落点……
“我在这!”
西禾立即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正好把柳夫人挤下去。
她还顺手拿过喜服披在了柳禹身上,遮得严严实实。
“云归!”握住西禾的手,柳禹脸上的紧张顿时散去,露出笑容来。
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心上人。
柳夫人……泥马,怎么这么刺眼呢。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8
念叨着‘有了媳妇忘了娘’,柳夫人挥挥手,让丫鬟把药端过去:“伺候你夫君喝药。”
她捏着手帕,不动声色地打量西禾,
如果这丫头胆敢对她儿子动手脚……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暗芒。
西禾没注意,她端着黑乎乎散发着刺鼻苦味的中药送到柳禹唇边,伺候着他喝了下去。
他现在是凡人之躯,受不住修仙界的丹药,只能靠着中药慢慢蕴养。
一碗泛着苦涩的药咽下肚,柳禹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西禾连忙让丫鬟倒了一杯清茶让他漱口。
“不苦,不苦……”柳禹苍白的薄面上立刻泛起了红,摆着手,生怕西禾觉得他不中用,连喝点苦都受不住。
西禾挑挑眉,便随他去了。
喝完药,几个丫鬟上前想要服侍柳禹穿衣,被西禾断然拒绝。
她可不喜欢自己的人被别人看。
红色的床帐落下,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间或柳禹小声拒绝,又被无情镇压的声音。
柳夫人站在院子里一张脸黑成了锅底,这女人,这女人!!
简直不知羞耻!!
被气了一个倒仰,柳夫人再也站不住了,脚步匆匆愤愤地离开了小院。
“云归……”
帐内,柳禹紧紧拽着底裤,死活也不愿意让西禾动手,整个人像只煮熟了的大虾,羞得冒烟:“我,我自己来吧。”
他额上因为紧张冒了汗,活像遇到了流氓的小可怜。
“扑哧。”
那一脸警惕的模样把西禾逗笑了,她将裤子递过去:“行啊,你来。”
还自觉转过了身。
柳禹顿时大喜,接过衣服手忙脚乱地身上套,一边还紧张地注意着西禾的动静。
“好了么?”西禾抱着手,好整以暇地问。
“等一下,等一下。”柳禹声音紧张。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一会,就在西禾想着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柳禹才喘着粗气,缓声道:“好,好了。”
西禾转过身,见男子一袭红衣,额上带着薄汗,俊美无比。
上下打量一番,西禾点点头,赞叹道:“好看。”
柳禹脸顿时红了。
还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地夸赞他。
西禾笑着将他移到轮椅,转身换上红衣坐在梳妆镜前,命侍女为她挽发。
今日是成亲第二日,儿媳要给公婆敬茶。
虽然修仙界没有凡间那样规矩繁琐,但简单的规矩还是有的,三千墨发挽成高髻,插上金钗,眉心一点朱红。
西禾对着镜子照了照,暗叹原主生了副妖孽容貌,起身,走向柳禹。
女子体态修长,瑰姿艳逸,莲步轻移间平生万种情思,偏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美目清冷。
生生从一个绝世妖姬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神女。
让人生不起丝毫觊觎之心。
“走吧。”西禾微微一笑,满室光华。
柳禹瞬间看傻了眼。
见他呆头鹅一样盯着自己目不转睛,西禾乐不可支,忍不住把脸凑上去:“好看么?”
“好,好看。”柳禹说完,一张脸瞬间爆红。
他,他,何时变得如此孟浪?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9
等到主院,柳禹还不敢直视西禾的脸,握着手椅的指尖蜷缩着,耳尖泛红。
西禾瞧着有趣,若不是顾及周围人多,都上手掐一把了。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西禾推着柳禹进去。
古朴典雅的厅堂内寥寥坐了几人,堂上是柳夫人和柳禹他爹柳贺,堂下坐着两个少年少女。
如今举家艰难,一家人脸上都带着愁绪。
柳贺更是两鬓斑白,背直直挺着,却有种英雄迟暮之感。
想来大儿子被害成这样,对这个中年人的打击很大,更不用说柳家为了避嫌,还把他家主的位置给撸了。
就连今日本该敬茶的日子,都没来人。
西禾默了默,眼尾扫向下首,那里坐着在场唯一的陌生中年人。
两撇胡子,穿着道袍。
一片愁云惨淡中,他脸上看热闹的笑意格外惹眼。
“敬茶吧。”柳夫人示意丫鬟。
二人都没有为难西禾的意思,等西禾跪在蒲团递上茶,都干脆利落地送了礼,喝了茶水。
喝完敬茶,就询问柳禹的身体情况,对西禾一派漠然的态度。
“等等。”中年人突然开口。
屋内一静,
柳贺默了一下,拱手:“刘兄请讲。”
中年人摸着短须,笑眯眯地看着西禾:“看来江姑娘很喜欢这桩婚事。说来,你们二人若没有我家公子还成不了呢。想来敬他一杯是应该的吧?”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西禾还没怎么样,柳家的人就坐不住了。
这哪里是羞辱西禾?根本就是在打他们柳家的脸!
“真人未免欺人太甚!”柳禹的弟弟柳子昂脾气火爆,直接站了起来。
刘真人脸立即就沉了下去,
一股浓重的威压从他身上逸出,直直向柳子昂撞去。
“砰!”
茶盏轻轻磕在桌上的声音,柳贺拦住那股威压,面上看不出丝毫怒意,只是声音冷了下来:“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刘兄不要介意。”
顿时整个厅堂静了下来。
柳家兄妹憋屈得满脸通红,捏紧了拳头。
“哈哈哈哈。”刘真人突然抚掌大笑。
“当然不介意,不过这该敬的茶还是要敬的,毕竟此番若没有我家主人,你儿子都废了,哪里还能娶到女修?”
“尤其江仙子这等才貌双绝的女子。”
此话说得嚣张无比,也不屑掩饰。
也是,他家主人是仙道第一人,背景深厚,厉害无比,
就算柳贺知道他儿子被害有他们道子一笔,那又怎样?柳家敢惹么?
他也不看柳贺,直接对着西禾,好像要看看她羞愤欲绝的模样:“江仙子,你觉得呢?”
“是该谢。”西禾点头。
“哦?”刘真人惊讶,他上下打量西禾。
心中嘀咕,竟然不生气?
西禾这番表现却让柳家众人气坏了,尤其两个小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西禾。
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毫无反应。
不知羞耻,不要脸,
柳贺目光也沉了下来。
只有柳禹着急地握住了西禾的手,对她摇头,云归,不要!
西禾对他笑笑,缓缓放开柳禹的手,走向刘真人。
不要?
敢当着她的面如此羞辱她,羞辱她的人,真当她是死的么?
“江仙子想要做什么?”刘真人斜视走得摇曳生姿的西禾,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等绝世美人竟然就给了这样一个废物,真是暴殄天物……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0
“自然是……”西禾张开手,缓缓伸向虚空,顿时一股微微的颤动空间开始扭曲。
“刘真人!”
柳贺突然冲上来,挡在了西禾面前。
刘真人迷蒙的眼睛忽然清醒,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柳贺,又看向低下头的西禾:“柳贺,你这是做什么?”
柳贺紧绷着脸:“江云归既然嫁入了我柳家,那就是我柳家的儿媳。”
他身上灵力涌动,袖口激荡,产生一股强烈的飓风:“所以,还请刘兄看在柳家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否则……”
刘真人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看看柳贺,再看看柳家对他同意敌视的众人,忍不住冷笑出声:“好,好,好。”
道了三声好,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去。
整个屋里落针可闻。
最后柳家小女儿柳烟站起来,红着眼眶冲到西禾面前:“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们姐妹都是贱人!”
就因为这一桩婚事,大哥废了,柳家被其他家族敌视。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死!”她狠狠地看着西禾,扬手就向西禾扫来。
‘啪’
手腕被西禾牢牢握住,
“你……”
柳烟使劲扯了扯,没扯开,反而被握得生疼,顿时气哭:“你放开我!”
西禾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她是那种会站着挨打的么?
“行了。”
柳贺被吵得心烦,转头对眼睛里蓄满泪的柳烟道:“吵什么吵,回自己屋里去。”
随后看也不看西禾,转身直接走向大门。
“哎,老爷。”柳夫人跟了上去。
西禾顿时松开了手,柳烟气愤难当,跺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没一会屋子里就剩下西禾二人。
“云归,对不起……”柳禹满脸愧疚。
“做什么说对不起?我又没吃亏。”西禾走到他身后推轮椅。
也不怪柳烟那么气。
柳家得罪了江月浅,就是得罪了整个修仙界,这样下去,柳家迟早凋零,就算活下来,也只能苟延残喘。
他们拿江月浅没办法,原主作为罪魁祸首之一,骂一骂出气也正常。
回到院子,西禾见柳禹神色间带着疲惫便将他安置在了床上,自己坐在床脚打坐。
经过深思熟虑,西禾还是决定弃功重修。
原主是木灵根,修的是‘万物诀’,此功法主杀伐,攻击性比较大。
但是西禾准备以后炼丹,攻击性那么强的法诀对她来说就有点冲了,反而是她曾经修炼过的‘长春诀’,泽被万物,适合炼丹。
说做就做,她闭上眼睛,手指掐诀,一瞬间,原主修炼多年的灵力便散了。
身上气息变得沉重。
柳禹睡的深沉,感受不到,屋外伺候的侍女们却在那瞬间感受到了突然逸散出来的,精纯的灵气。
一时间张望着脑袋,不明所以。
散去功法,西禾一下子就成了个凡人,肚子及时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西禾……
她不管肚子。
闭上眼睛,念着‘长春诀’前面的功法,慢慢运转。
此功法是她曾在一个修仙界的上古战场里找到的,一片废墟中,无数强大的气息流窜肆虐,中间的绿色格外耀眼。
一瞬间,她就觉得这个功法与自己无比契合。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1
‘长春诀’她修炼了不知多少遍,功法早已熟练,等到天黑的时候已经从凡身到了练气三层。
“你醒了?”柳禹笑着看她。
他依旧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册,目光温柔极了。
“晚膳吃过了么?”
西禾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坐了一天一动不动的骨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吃了。”
柳禹放下书册,“中午我见你修炼得十分认真便没有吵醒你。”
点点头,西禾跪坐着走到他身旁,手放在他身上,顿时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顺着指尖送到他体内。
慢慢缓解折他身上的疲惫痛楚。
“这是?”柳禹很惊讶。
除了修医道的药王谷,他从来没在谁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温和的力量。
柳禹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昨日她的力量还不是这种感觉吧?
“我散功重修了。”西禾不隐瞒。
她向来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甚至有时候只做了一点点,都恨不得昭告天下。
如今她是为了他才散功,自然要让他知道。
“散功?”柳禹瞪眼,下意识牵过她的手,然后下一瞬又想起自己成了凡人。
一时间脸色非常难看。
“为什么?”他喃喃地看着她。
有一种想法在心里破土而出,但是他不敢相信,不敢去想……
“我从前没想过要炼丹,就修习了师傅给的功法,但如今想要给你炼制十品丹药,这个功法自然就不合适了。”
西禾这也是没办法,
品级越高的丹药,不仅需要合适的炉鼎,环境,药材,还需要合适的功法才行。
‘万物诀’过于刚烈,拿来炼丹是不行的。
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丹药的品性。
她不敢大意。
“为了我么?”柳禹脑子里轰隆作响,晕晕乎乎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觉得心里难过极了。
“你不需要这样呀,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
她做得越多他越难受。
柳禹抖着唇,浑身都僵硬难受,心里充满了愧疚,其实他的身体他清楚的,他成了凡人再也不能修炼,他心知肚明。
“我不值得呀,你别这样。”
他娶她,其实是想拉着她下地狱的。
柳禹双手颤抖,感觉眼前模糊了起来。
从被挖丹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被心里的痛苦折磨,几乎疯了。
母亲问他亲事怎么打算,他很高兴地答应了。
他不愿意去想她到底愿不愿意,他只想拉着她一起,恨也好,爱也好,都和他在一起。
“云归……”柳禹痛苦地捂住脸。
西禾静静地看着他,见他落下泪来,脸上痛苦扭曲,抱着她的腰哭得浑身颤抖。
他颤着嗓音,把自己心底的恶劣全说了出来:“我不是光风霁月的公子,我对你只想霸占,独有,你怪我么?”
西禾抬起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我是你的妻呀,怎会怪你。”
“你,你真不怪我?”柳禹抬起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嗯,不怪。”西禾依旧笑得温和,包容。
“可是,可是……”柳禹喃喃着。
“那你要放开我么?如果你放开……”
“不要!”
西禾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柳禹脸一红,把脸埋到她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色。
半晌,他嗡嗡道:“我现在更放不开你了。”
他闭着眼睛,脸色绷紧。
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允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想到这个,我就恨不得杀了天下所有男子。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2
西禾散功重修,头上又有江月浅身边的几条疯狗威胁,回门前几乎白天黑夜都在修炼。
颇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精神。
“云归,该启程了。”眼看太阳升高,柳禹不得不提醒她。
“好。”西禾立刻从蒲团上站起来。
与柳家陷入愁云惨淡相比,江家气氛高昂,就连守门的门卫都昂首挺胸,一脸自豪得意的模样。
不过看到西禾,门卫脸上的表情就落了下来,满脸倨傲地拦住了西禾的步子:“大小姐,大门不便,还请您从偏门进。”
偏门,那是不受宠,没有地位的庶子,下人们,才走的门。
而原主江云归,乃江家家主嫡女,老祖宗最疼爱的孙女,平日出门都要八抬大轿的存在。
如今这是赤裸裸把西禾往泥地里踩呀。
西禾看向江家门匾,江府二字大气磅礴,门两旁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几乎有大门高。
雕刻狰狞,看着很是骇人。
她脸上神色莫辨:“这是家主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门卫一噎,有种羞恼的感觉,这话自然不是家主吩咐的。
但想到兜里的增元丹,又挺了挺胸膛,倨傲道:“大小姐这可就冤枉我了,实在是今日府中有贵客不方便,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应该能理解的吧?”
“理解?”
西禾淡淡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马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驾车的黑脸车夫鞭子一扫,马车调转车头,向着来路走去。
门卫傻眼了,这,这怎么就走了?
那位大人只是说了让他故意刁难一下,可没说让他直接将人赶走呀。
门卫额头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等等,等等,大小姐,是小的该死,您别生气,小的这就给你开门。”门卫赶紧跑到马车前舔着脸跪求。
“哦,所以是你在自作主张咯?”西禾漫不经心道。
“这,这……”门卫哪里敢说实话,只能砰砰砰磕头,心中暗自哀嚎,
他怎就忘了大小姐是个受不得气的,这增元丹果然不好拿。
“哼,行了。今日暂且饶你一回,再有下次……”西禾冷哼一声,让车夫掉头。
若不是今日还有正事,她立马掉头就走。
江家主院,
江夫人等了大半天,还不见大女儿回门,顿时就急了:“夫君,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辰了,云归怎还不回来?”
今天可是回门之日,那丫头该不会是还在闹别扭吧?
越想越着急,秀美的面上不禁就带出了几分。
“娘,您别着急,也许姐姐只是有事耽搁了。”旁边伸出一只雪白如玉的手。
十指纤纤,轻轻握住了江夫人的手。
少女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江夫人立马拉住她的手:“好好,娘不着急。”
“夫人,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刚说完门外一仆妇就走了进来。
江夫人大喜,立马招呼:“快快快,让他们进来。”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3
西禾推着柳禹进府,所见雕栏画栋,仆从无数,一派奢华。
他们被牵引着来到一处充满阳光,草木修剪精致的院落,一进去,西禾就不由叫了一声‘好家伙’。
五六个美男子!
个个气势不凡,众星拱月地围着中间一个秀雅绝俗的少女。
少女肌肤娇嫩,眸子似含了春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啧啧,艳福不浅啊。
西禾感叹两声,推着柳禹上前,笑盈盈道:“见过父亲,母亲,妹妹,以及……”
她顿了顿,笑得不怀好意:“妹夫们。”
“哐啷”
江父手一哆嗦,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
伺候的下人们更是缩着身子,低下了脑袋,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哎哟我的大小姐,您怎么就……
“姐,姐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江月浅猛然站起来,一张脸又羞又气。
心里更是羞愤欲绝,她没有,她跟他们是正常的君子之交,他们不是这种关系,而且,怎么能所有人在一起呢?
想着想着,一张脸红得滴血。
“江云归,我看你是教训没吃够,找死呢!”魔族少主阴狠地看向西禾。
他穿着大红色绣着金丝的衣袍,露出大块胸膛,一张脸美得雌雄莫辨,手转动着,好似下一秒就秒了西禾似的。
“哦?难道我理解错了,你们对我妹妹并没有爱慕之心?”西禾一脸诧异。
她还一一望过去,
仙风道骨的仙界道子贺兰湘,一身正气的剑道魁首凌冷,妖媚入骨的九尾狐仙,还有身披袈裟,满脸慈悲的佛门圣子。
看到最后,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佛子应该是没有的,毕竟出家人四大皆空嘛。”
“不然我都要怀疑清凉寺的和尚们看着我佛慈悲,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了。”
西禾刺得毫不留情。
“施主慎言!”佛子忍不住了。
“为什么要慎言?难道佛子打的是还俗的打算?”西禾一脸震惊。
本在怒火之中的几个男人顿时下意识看过去,本来就僧多肉少,现在再来个真和尚……
一时间也不瞪着西禾了,齐刷刷看着佛子,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就连江月浅都不由屏住呼吸望去,佛子……
佛子……
捏着佛珠,佛子一张俊秀的脸上越加飘渺:“施主何出此言,贫僧一心向佛。”
江月浅顿时觉得心一空,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声打断想要开口的西禾:“姐姐,你该向母亲请安了。”
只是话音一落,众人反应不尽相同。
佛子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的佛珠,脸绷紧,其余几个男人面色直接沉了下来,只有那只美得过分的狐狸依旧笑眯眯的。
江父咳嗽一声:“咳咳,对对对,云归,该敬茶了。”
他心里止不住哆嗦,死丫头,说话就不能长点心,这话是能随便说的么?
“哦,来,夫君,给我娘和我爹一起敬茶。”西禾也见好就收。
“见过岳父,岳母。”柳禹也不怯场,端着茶杯给二老敬茶。
本来来之前他是忐忑的,尤其在这里见了伤害他的罪魁祸首后,心里更是差点控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恨意。
谁知道娘子一上来就这么刚,他光顾着看热闹,那丝恨意倒是搞忘了。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4
“哎,好好,都是好孩子。”江夫人笑着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谢谢娘。”二人笑眯眯地接了。
两张不同的脸上露出相同的笑容,有种契合之感,江夫人顿时惊喜,连连拉着二人聊起了家常。
他们这边笑意融融,那厢江月浅看着柳禹,竟然看呆了。
青年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削薄的唇上勾,即使断了腿依旧俊美非凡,令人着迷。
尤其他看向江云归的目光,温柔细腻,毫不掩饰的爱意。
江月浅心顿时酸了。
‘为什么他就看不到我呢?明明当时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啊。’
可是她这番爱而不得的模样,落到众男眼里,个个心里都打翻了醋坛,酸得不行。
魔族少主更是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把柳禹弄死。
“对了娘,我想和你拿个东西。”屋里响起西禾的声音。
江夫人笑得温柔:“好,只要娘有的都给你。”只是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对。
果然她转过头看过去,二女儿眼眶已经红了起来,目中蓄满了泪水,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
哎,怎么又忘了呢。
江夫人立即道:“还有浅浅,娘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不过她这此却是想错了,江月浅哭的是柳禹,可不是因为她说的那番话。
不过此刻江月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怨气,直接道:“娘,您给姐姐,可不要忘了女儿呀。”
她心里安慰自己,她也是爹娘的女儿呀,为什么好的东西只给姐姐呢?
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让出去,否则……她看向柳禹。
西禾却是诧异极了。
不禁上下打量江月浅,她记得这姑娘不是一直不争不抢的么?就连柳禹出事,江月浅一直都以为是他运气不好所致,
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魔族少主做的。
全程都是傻白甜,被人宠着哄着,没想要害过人。
难道突然开窍了?西禾挑挑眉,那就有意思了。
她看向江夫人:“娘亲的东西愿意给谁就给谁,不过,我这次向您要的,是老祖宗的东西。”
江夫人心中顿觉不妙。
西禾还在说:“老祖宗闭关前传信与我,说是给我留了一个炉鼎,暂时让母亲代管,让我有时间来拿。”
西禾笑着伸出手:“娘,现在我来拿了。”
江母顿时尴尬了,若是她记得不错,那个炉鼎好像被她给了二女儿。
见她不动,西禾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娘?”
江夫人紧张地搓着手,眼睛左右躲闪:“云归,我,我记得你不是不愿意学炼丹么?怎么突然要炉鼎了?”
什么意思?
我自己的东西我还不能要了?
难道……西禾嘴上的笑容落了下来,浅浅道:“最近对炼丹感兴趣,所以想学一学。”
江夫人顿时急了:“云归,炼丹是需要天赋,需要持之以恒的,你性子坐不住,不如学学其他的吧?这样对你好,进展也快……”
“娘!”
西禾打断了她,脸上一片淡漠:“你是不是把我的炉鼎送人了?”
她的目光直直看向江月浅。
江月浅一惊,下意识护住了手腕。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5
少女紧紧护着手腕,贝齿咬住下唇,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戒备。
第一次见到那个炉鼎她就觉得合眼缘,恰好那段时间在学习炼丹,便央母亲要了来。
江月浅紧紧抿着唇,她已经滴血认主了。
西禾忍不住笑了,她望过去:“妹妹,炉鼎在你那呀?”
好家伙,她如果不来,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东西落到了江月浅手里。
江月浅没说话,但把手藏在了身后,祭炼过的东西一旦解开会伤到主人的,她不能还给姐姐。
二人无声对峙起来。
江夫人顿时急了,苦着脸:“云归,这件事是娘不对,娘再给你重新找一个好不好?这个你妹妹已经祭炼过了。”
其实心里有点怕,这个女儿向来被宠得无法无天,
一生气除了老祖宗谁也拉不住,尤其今日这事她还占理,更是会借着机会闹起来。
西禾倒是没直接跳起来,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月浅:“妹妹,你说呢?”
江月浅抿唇,垂下眼睛:“姐姐,抱歉,这个我不能还给你。”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姐姐向来霸道,等会应该会闹起来吧?如果闹起来,禹哥哥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可是那是老祖宗留给我的。”西禾蹙着眉头,一脸焦躁。
江月浅满脸为难:“可是解契会受伤的,我半个月后要进秘境参加试炼,姐姐你能不能……”
少女眼中含着泪珠,欲燃欲泣。
“好了!”魔主突然跳起来。
“不就是一个不入品的丹炉么?至于争抢成这番模样?江云归,说吧,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西禾都斯巴达了,
踏马的,这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
尤其魔族少主那黑着脸的模样,西禾十分确信如果她再哔哔他会直接上来宰了她。
不过她也确实不能逼着江月浅还炉鼎。
没看见她和江月浅对话这一小会,道子几个男人手已经握住武器了么?
她现在就是个小废物,得苟着。
西禾笑得灿烂:“瞧你说的,我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么?”
众人:你不仅是,你还趁人之危!
西禾走到江月浅面前,牵着她的手,姐妹情深道:“姐姐自然不舍得让妹妹受伤的,所以炉鼎妹妹就拿着用吧,反正都是咱老祖宗的东西。”
江月浅……心里更难受了。
所以都是一个老祖宗,为什么老祖宗闭关前还给你留好东西?我连一颗药丸都没有?
西禾继续笑嘻嘻:“不过买丹炉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到时候在药鼎轩随便买一个就行。不过妹妹啊。”
西禾直接搂住了少女的胳膊:“你们要进什么秘境呀?姐姐好久没出门了,也想去见见世面,大家一起啊。”
魔族少主直接冷笑出声:“呵!”
仙气飘飘,一副清冷嫡仙模样的仙门道子开口了:“江道友,灵溪秘境是四派三宗共同开启的秘境,入境弟子需经宗门层层选拔,派发玉牌,方可进入。况且秘境内危险重重……”
他看向西禾:“若在下没看错,江道友还未筑基吧?”
意思就是,你连个筑基都没到,是进去送死么?
西禾……扎心了老铁。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6
“危险?”
西禾凄凄惨惨地叹了口气:“我夫君在自家宗门练剑,都能被魔族偷袭,碾断双腿。门派内高手无数尚且如此,又有哪里是万无一失的呢?”
她望向魔族少主:“你说是吧,厉道友?”
瞬间一股肃杀弥漫整个房间。
厉飞廖眯起双眼,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西禾忽然缓缓勾唇,目中神色只有厉飞廖看得懂:“诸位都是人中龙凤,在族中,门派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区区令牌而已,怎么会没有呢?”
“莫不是……”
她扭过头,怀疑地看着江月浅:“莫不是你们说在乎浅浅是假的?毕竟我是她亲姐姐啊,你们却连简单送一张令牌都做不到。”
“你们真的喜欢她么?喜欢一个人是要付出,接纳她的全部的。”
众人……马哒,被恶心到了。
他们给江月浅的东西何曾少过?万年血玉,寒焰焰心,无数的修炼资源……如果她是浅浅的好姐姐他们自然会双手奉上。
但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从小就欺负浅浅,他们忍着没弄死都算好了,你竟然还恬不知耻地上来要东西。
如此理直气壮。
真真是找死!
几人脸色着实不好,面色黑沉沉的,魔主阴冷地看着西禾,估计已经在想着怎么弄死她了。
西禾却不在意,
她摇着江月浅的胳膊,一脸忧愁:“妹妹你选择道侣一定要看清人品啊,有些人嘴上说着喜欢你,说不准心里在想什么鬼鬼祟祟的东西呢。”
“咱们姐妹之间怎么样,那是咱们的事。”
“可他若因姐姐性情不好,便在你面前数落姐姐的不是,那就是他不对了。”
西禾转移重点的能力信手拈来:“他此举分明就是看不上姐姐我,看不上我,那不就是看不起你的亲人么?”
“这种连包容都做不到的人,你在他身边岂不是矮了一节?”
“一处矮了,便处处抬不起头来,日后你们如何相处啊?”
西禾痛心疾首:“妹妹,你要多多考虑啊!”
江月浅……
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好像,贺兰他们确实喜欢在她面前道姐姐的不是,贬低姐姐,让她不要跟姐姐接触……
江月浅没有忘记江云归推她进妖兽群的恶毒,
她紧紧锁着眉头,但无论怎么样,姐姐是她亲人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们如此唾弃姐姐,那她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是不是也是不完美?不可爱?
他们想起她,是不是就想起她有那么一个恶毒的姐姐?
少女一张脸顿时变得苍白。
亲眼看着心爱的女孩变脸,众男子……艹,这女人果真恶毒,挑拨人的本事一绝。
西禾眨眨眼,无辜极了,
“你就不怕他们直接摁死你?”狗子无语。它看向贺兰湘,那厮眯起眼睛,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显然对西禾的忍耐到达了顶点。
它真怕到时候人忍不住,直接打了起来。
“不会的。”
他们可比她要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