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假货
纪安退回保安室外，他不敢给已经哭肿眼睛，哑了嗓子的中年女人任何希望。
仔细想了想，纪安这才反应过来前天大妈怎么会那么反常，主动把平头男给卖了。偷手机撑死了进去1年半载，通常是拘役罚款，要是拐卖小孩被发现，5年起步，3个以上小孩最少10年。
他突然发觉，现在的大妈一个个都好厉害，黄妈妈是狠角色，那大妈同样当机立断、毫不含糊。
紧接着，纪安一捶腿，暗道：“坏了！”大妈把平头男卖了，她怎么可能还留在那处民居？
这时，女人走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行尸走肉般出了动物园大门。想来也是，当妈的没了孩子，可不是要了她们命么？
在深山老林里，纪安可以以大王自居，但在城市里，碰到事情还是得找警察叔叔。
等女人走后，纪安从胖虎背心里掏出烟，进入保安室，给刘然递上：“刘叔，能不能把那天孩子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
纪安现在是动物园的大红人，刘然接过烟，道：“一句话的事情，不过你要监控录像干嘛？”
纪安示意一下胖虎：“小胖子不是警犬吗？我拿了孩子照片去市局找人问问。”
刘然轻笑，以为愣头青想逞英雄，孩子不见了，母亲怎么可能不报警？还用纪安去问？
但他没多说什么，他也愣头青过，一边抽着烟，一边调出监控录像传给纪安。
看了下录像，发现在蝴蝶馆入口的一处监控拍下了熊孩子清晰面貌，纪安朝刘然道谢，走出，坐上巡逻车开往基地。
现在还不到上午11点，说不定用不着请假，纪安骑上小电驴和胖虎一起去找李婧。
他顺路先去了趟民居，在门口一看，只有残存几缕几乎看不到的味痕，至少2天没有人进出过这扇大门，人果然已经跑了。
人的味痕相比野生动物要淡许多，最多3天便彻底消失，而动物一般能维持4到6天。要是抬腿做过标记，则能坚持一个星期以上。
【看见味道的少女】在城市里远不如在野外好用。城市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气味源对比，纪安很难找准杂乱交错，又颜色相近的味痕。那天在动物园，因为不是周末，人不算太多，纪安才能帮熊孩子找到妈妈。
因此，现在纪安想用通用技能追踪到大妈已经不可能了，眼下唯一的线索只有被关起来的平头男。
“不过那平头男怎么就心甘情愿被大妈卖呢？”纪安嘀咕一句，转向附近长途客运车站。
…………
看到纪安又找了过来，李婧问道：“怎么了？有事？”
今天纪安没心情开玩笑，把李婧叫到一边，打开手机，录像定格在熊孩子清晰面貌，他问：“姐，你觉得这孩子跟我们前天看到那个不肯吃饭的小孩像不像？”
李婧仔细看去，道：“是有点像呢，只是当时我没太看清。”
纪安比了下手机：“上次这孩子在动物园走失过，我带着他找到的家长。
前天看到小孩的时候我就觉得面熟，一时没想起是谁。今天他的妈妈又找到动物园来，说孩子失踪不见了。
还有，你不觉得前天那个大妈不对劲吗？虽说姐是警察，但她也太配合主动了点。
我刚又去了次民居，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李婧想了片刻，紧起眉宇：“你是说……”
一个巧合可能真是巧合，但大妈的异常行为，民居人去屋空，长相相似的孩子又刚好失踪，这么巧合多凑在一起，那就肯定有蹊跷。
纪安道：“现在只有问平头男了。”
等他说完，李婧立刻回头道：“小顾，我有急事要回市局，这里麻烦你了。”
不等小顾回答，李婧带上欧弟，拖着纪安往外跑去。
警车开向市局，然后直奔老李办公室。
按道理来说，李婧这属于越级上报，是违反程序的，她应该先报告给派出所直属领导。
可眼下的情况，李婧违反一下程序大概没人会计较。
李震山听女儿说完，问：“那你现在想我怎么做？”
李婧：“把平头男提到市局来审问，只有他知道具体情况。”
老李抬手撸了把脑袋上猪鬃毛一样硬的短寸，思忖一会，问道：“小孩叫什么名字？”
纪安有听女人哭喊时说过，回道：“姓朱，叫朱静波。”
老李拿起电话，不久，得知失踪孩童朱静波的案件就在市局立案，他朝女儿道：“等下回去先向你们所长主动检讨，我通知刑侦处负责案件的刑警跟你们一起去所里提人。”
李婧点头。
而后，跟前来的两位中年国字脸说清楚情况，两辆警车开往车站派出所。
与此同时，一辆别克商务停到车站派出所外，走下四位穿着军装的男人，其中身姿挺拔、浓眉大眼的尕子也在。
所谓行家，其专业程度往往能做成一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闯到派出所来捞出自己同伙。
四人之所以敢这么猖狂，一方面，他们在“首l长”教导下，接受过近乎苛刻的训练，平时吃住在一起，模仿部队完全一样的军事化管理，互相之间不称姓名，以上下级军职称呼，经常学习、复习各种术语、条令，且每天不停给自己催眠洗脑，“我是一名军人、我是一名军人……”等到谎言骗过了自己，还有什么人骗不了的？
二来，这群人从军装到证件再到提走同伙的“轰头文件”全部经过精心制作，几乎与正品无异。
更重要的是，同样的事情他们几年前在邻省的大河县做成过，虽说大河县地处偏远，可毕竟是县局，眼前不过区区一个派出所，怕什么？
大摇大摆闯进所长办公室，四人里面军衔最高的上校老神在在不说话，往沙发上一座，就负责摆谱。两位身姿挺拔的警卫员护卫左右，不让别人接近，并控制场面。剩下一名中校语气强硬，一派铁血军人作风，说话都是用的小腹发力，喊口令的爆破音，借口执行军务，呵斥其他人回避，只和所长交涉。
四人分工明确，井井有条，给出的证件文件又看不出破绽，所长一下子真被他们唬住了。
然后，李婧和两位市局刑警进来，其中一位陈姓中年刑警眼神疑惑打量一下四人长相，当场骂道：“吗了巴子！找你们两年了，没想到吃了熊心豹子胆，今天居然骗到派出所里来了！
都过来帮忙，摁住这四个假货！”
第七十二章 贼头
长途客运车站人头密集，人多了，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也多，所以负责维持治安的车站派出所规模不小，民警加上协警总计要有70多人。
片刻前，两辆警车开到派出所。
本来到这里就没纪安什么事，能做的他都做了，之后的交给警察叔叔。李婧说中午一起吃饭，纪安下车后，没有一起跟进去，在外面等待。
胖虎的小背心只在动物园里穿，上街后，为免不必要的麻烦，纪安给它脱了，毕竟英斗当警犬实在有点扯。
门外，距离纪安不远，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窗开着，里面有个穿着便服，50来岁的发福中年人在抽烟，纪安扫了一眼，没放心上。
其实要纪安说，最好的办法是马上把平头男给放了，然后一路跟踪过去，准能找到熊孩子。可这警察办事不可能像他一样随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派出所外就是大街，车来车往，往东不到200米还有个红绿灯。
不一会，纪安听到手机铃声，看去，别克商务里的发福中年人对手机喊道：“告诉他们，你们是军人，警察没有权利抓你们，让他们立刻放人！”
挂断电话，中年人神情紧张下车，开门坐上驾驶座，别克商务刚启动，挂在车头车尾的车牌突然翻转，变成一个新的车牌号。
纪安愣神：“还有这种操作？”
街上车多，别克商务花了点时间并入车道。
这时，派出所里冲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些往外追来，喊道：“停车！”“不许跑！”“拦住那辆别克商务！”
另一些则去启动警车。
纪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李婧跑出，他问：“姐，怎么了？”
李婧：“刚四个假军人带着‘轰头文件’想来提走平头男，坐着那辆别克商务来的，他们头目就在车上。”
纪安眨眼，似是想到什么。
别克商务在繁忙街面开不快，可警车启动同样需要时间，等警车开出大门，别克已经在红绿灯处拐弯。
平头男不可能说放就放，但既然是同伙，别克商务应该能起到相同的作用，问题是要怎么跟踪那辆车。
纪安心念陡转，眼看200米外的别克商务就要消失在红绿灯口，一枚金属色怒攻标记挂了上去。
三辆警车“呜啦呜啦”使出，朝别克方向追去，同时有人拿着警用对讲机呼叫路上交警设卡封堵。
不一会，派出所门口又安静下来，李婧道：“算了，我们吃饭去，反正四个假军人已经抓到，总能审出点线索。”
纪安点头。警车能追上别克固然好，假如追不上，纪安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他得忙了。
下午，纪安回动物园正常上班，3点结束直播，他打电话联系李婧询问情况。
原来平头男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就是因为那天大妈口中提到的尕子。平头男跟着大妈不到2年，期间听说过尕子等人到县局捞人的“英雄壮举”。前天被大妈出卖，想着有这么牛的人在，自己进去最多两天就能出来，便闭紧嘴跟着李婧走了。
只是平头男没想到，他心目中的牛人最后和他在拘留室里隔着铁栏杆想见。平头男瞬间没了气焰，老老实实向警方交代他所知道的一切。
无奈，平头男跟了大妈两年时间，只知道她叫桂婶，手上孩子经常换，至于桂婶的真名，以及孩子是从哪来的，又被换到哪里去，他一概不知。
无独有偶，4名假军人也没比平头男好多少。
中午，4人被一拥而上的警察叔叔制住，语气强硬的中校要求打电话联系领导，借口他能证明四人的军人身份，实则希望首尾通天、无所不能的“首l长”能救他们。
干刑警的没有一个简单的，得知还有条大鱼，老陈与派出所所长一对眼神，所长马上“和蔼可亲”套近乎，亲切递上手机。
却没想到，这一通电话给了“首l长”提醒。听到按了免提的手机里传出忙音，中校面如死灰，老陈急忙问四人是怎么来的。
慌了神的尕子主动交代，他们坐一辆别克商务来的，就停在门口，“首l长”也在车上。
一群国字脸马上冲下楼，却还是晚了一步，别克商务太普通，路上车又多，设卡都没能拦到。
随后对四人分开进行审问，无奈他们对朝夕相处5年的“上级领导”也几乎一无所知，除了“首l长”姓杨，平时和桂婶还有一位姓许的老头不时碰上一面，便没有其他线索。
李婧：“那个老许是什么来路暂时不知道，但姓杨初步估算下来，假扮军人诈骗金额前前后后要有7、8百万，受骗女性多得四人都已经记不住了。
那个桂婶更厉害，平头男交代，经过她手上的小孩没有50，最少也要有30个。”
纪安愣神：“这是摸到贼头了吧？”
李婧：“管他是不是贼头，这帮人倒大霉了。我爸听说后差点没把桌子拍碎，刚抽调刑侦处大半警力成立专案组，专门办理。要是能一举破获，端掉这个扎根山城的犯罪团伙，肯定比你找熊猫更轰动。”
纪安摩挲下巴，脸上扬起不明笑意，突兀问道：“姐，要是在侦破过程中有哪位警员立了功，能有什么嘉奖？个人一等功？”
李婧：“少天真了，华国一共才几个个人一等功？能有个集体一等功就顶了天了。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还在值勤，有孩子消息我会通知你。”
电话挂断，纪安低下头对正在打哈欠的胖虎道：“小胖子，精神点，我们去给你妈妈找个个人一等功回来~！”
“汪！”
返回基地，纪安换好衣服，骑上小电驴，把宝蟹放了出来。
金属色怒攻标记还挂在别克商务上，在什么位置纪安不知道，但宝蟹知道。
看清宝蟹飞行动向，纪安暂时把它收回蛊厩，小电驴启动。
路上，每到一个路口，纪安悄悄在手掌上放出宝蟹，照着它指引的方向一路驶去。
第七十三章 编织袋里的秘密
走走停停，不时回一下头，小电驴骑到了一个纪安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
废弃码头区，纪安把宝蟹留在一家小型纯净水厂的围墙上，撤去停在厂区，别克商务上的怒攻标记，小电驴开往就在附近的刀具厂。
胡艾还没回来，纪安坐到工作室里，切换视角。
纯净水厂内，除了别克商务，空地上还停着3辆中型蓝色货车，车门上写有“岷江纯净水厂”5个字。
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在厂区里忙活，或操作厂房内机器，或将桶装水扛到蓝色货车上。
纪安没有看到发福中年人，不敢太明目张胆，宝蟹毕竟不是苍蝇，沿着围墙上沿往前爬去。
片刻，宝蟹爬到厂区后院，纪安眼睛一亮，不光老杨在，桂婶也在，此外还有一个瘦削老汉。
纪安第一反应是通知李婧，带大队人马过来将这伙人一锅全给端了。但随即，他收起手机，一来他没办法向李婧解释自己是怎么找到这的，二来，万一桂婶被抓后来个对抗到底，拒不交代，熊孩子怎么办？
其他人纪安不管，假军人什么的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有傻子被骗那是自己贪心，神仙都救不了，他只要找到熊孩子。
纪安决定先确定了熊孩子在哪，再找个借口通知李婧，他的目标也只在桂婶一个人身上。
几人正在说话，无奈宝蟹不能听觉共享，在说什么纪安听不见。
…………
纯净水厂后院
老杨见到姗姗来迟，吃力抱着硕大编织袋，满头大汗的桂婶，斥责道：“老许早就通知你了，怎么现在才到，非得等到警察找上门来才高兴？”
桂婶赔笑示意一下手中的编织袋：“杨哥，对不住了，这是我的棺材本，不能丢啊。”
桂婶自知跟老杨不能比，老杨在五星级酒店有一间办公室，而她只能每天到附近客运车站讨生活，双方不是一个级别的。
桂婶最多也就能联系到尕子。
不过桂婶男人在世时跟人多路广的老许是过命交情，她的麻烦，老许能帮则帮。
2天前桂婶就单独来过这里，由老许出面，联系老杨帮忙捞人。三儿要是捞不出来，桂婶不用再在山城待下去了。
本想着老杨一伙人在山城招摇撞骗从没失手过，一个派出所而已，应该问题不大。不成想，尕子四人好死不死地碰到了办过他们案子的市局刑警。
今天中午，火车站一处出租屋里，桂婶接到老许电话，说人没捞出来，还搭进去4个，让她赶紧来纯净水厂，安排她和老杨一起到朋友的山庄里躲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送他们出城。
桂婶挂断电话，交代阿慧先看着5个孩子，她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毫不知情的阿慧根本没有怀疑。
尽管不清楚三儿开口没有，但桂婶确定自己的姓名、身份警察暂时查不到，她去了5家不同银行，把自己的棺材本全取了出来。
…………
纯净水厂后院
桂婶赔笑完，老杨对她冷哼。
见状，桂婶主动打开编织袋，展开里面的被子，被子里一捆捆全是红艳艳的老人头。
蠢？呵……谁会想到大妈装被子的编织袋里裹着这么多现金？
桂婶拿出十叠老人头交给老杨：“杨哥，这是这次的报酬，您收好。”
老杨继续冷哼，手上却接过老人头，装进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老许也收下桂婶递来的5叠。
不远处刀具厂里，某人对着不起眼的编织袋眼睛直冒光：“桀桀桀……”
不久后，一辆白色面包车驶出纯净水厂，别克商务则留在了厂里。
纪安这次直接给桂婶挂上怒攻标记，叫上胖虎，推着小电驴出门。
…………
下午5点左右，火车站出租屋
本来屋里至少要留一个人看着，可有5张嘴得喂，桂婶又说要晚回来，阿慧必须上街买吃的。
其余4个小孩已经不用她担心，他们都不是山城人，而且早已对“警察”绝望了。阿慧瞪起眼睛警告新来的小男孩，敢喊叫、逃跑，抓回来往死里打。
小男孩经过2天前的事，似乎也认命了，乖乖点头。
阿慧锁好门离开后不久，出租屋窗玻璃被打碎。
…………
5点半，纪安骑着小电驴越开越偏远。
小电驴电量已经消耗大半，再跟下去，他得用脚蹬回家了。
皱眉咂了下嘴，今天怎么也得找到熊孩子，纪安一咬牙，接着往宝蟹指引方向开去。
又过了20多分钟，纪安确定方向没错，可根本看不到白色面包车影子，一看电量只剩下一格。
他恼道：“我去你奶奶个腿！哥跟你们拼了！”
小电驴朝着夕阳一路向前。
6点10分，电量终于全部消耗完，纪安无奈叹息，开始用脚蹬。
小电驴不是自行车，这蹬起来简直要纪安小命。6点30，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脑袋满头大汗，纪安兜里手机响起。
“纪安！好消息！那个小孩找到了！”李婧高兴道。
“找到了？”纪安意外，问道：“怎么找到的？”
李静说，山城本地失踪的那个孩子趁出租屋里没大人，打碎了窗户喊救命，邻居听见报的警。
“找到了就好。”纪安呼出口大气。
李婧问：“你干什么呢？喘成这样？”
纪安：“锻炼身体……”
电话挂断，他四下望了望，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又慢慢黑下，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骑回家，别累死在路上就好玩了，心里跟了一句：“mmp……”
好在熊孩子是找到了，他不用再继续跟下去了。
老杨和桂婶不急，瘦削老汉总要回纯净水厂的，只要想办法把李婧骗过来弄他，李婧不行就换她爹老李，怎么也得把老汉内裤颜色审出来。
晚上7点半，纪安大口喘气，腿上实在没力了，他在路边停下，喝几口龙宫水，两颗绿色“小药丸”出现在他手上，一口吞下。
新摘的体力人参果每颗恢复17%体力，两颗一起下去，纪安继续上路。
晚上10点，总算把自己活着运回了家，懒得管一身盐渍，倒满狗粮，留下银鲦，一头栽倒床上。
“mmp熊孩子……”合上眼睛，纪安迷糊咒骂，很快没了声。
第七十四章 老许的来路
（还是有同学不明白，解释一下，在纯净水厂之所以不抓桂婶，以桂婶的果决心志，被抓后肯定不会轻易开口，发现桂婶失联，同伙阿慧会对小孩怎么做？
偷偷把小孩转移出山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慌乱之下着急毁灭“证据”……）
…………
熊孩子已经找到，剩下的就是纪安的“私人恩怨”。昨天害他差点累死在路上，不是私人恩怨是什么？
纪安去米国的签证已经递交办理，大概下周3就能下来。
周日下午，纪安把宝蟹留在纯净水厂围墙上，开门走进附近刀具厂。
宝蟹无法听觉共享，至于直播为什么有声音？纪安身上的手机是假的？
工作室里，纪安切换视角盯了一会，瘦削老汉看不出什么异样，就和普通小厂老板没有区别，今天加班的纯净水厂员工依旧忙碌。
下午5点，胡艾和庄颖结束训练一起返回刀具厂，虎头虎脑的橘猫也被装载笼子里一起带来。
橘猫出笼，先对胖虎哈了一下，小胖子根本不怕你一只小猫，跑去向胡艾卖萌求抚摸。
胡艾抱起胖虎坐到沙发，好汉子走向卫生间洗澡。
纪安：“身上的钱够用吗？”
胡艾跟胖虎亲昵蹭了蹭鼻子，回道：“够呢，还剩不少。”
纪安：“我下个月要去趟米国，要有一个月不在山城，你把手机拿出来，我把下个月的钱先转给你。”
“要去一个月？”胡艾抬起头道。
纪安：“嗯，反正到时候也会开直播，万一有什么事就微信联系我。”
胡艾乖巧点头，拿出手机解锁，想了想，说：“小哥下个月都不在，工作室租借费用就不用了。”
纪安拿走她手机：“说了，钱本来就是你哥的，我只是暂时代为保管。”
说完转账已经完成，胡艾无奈看了眼纪安，随后脸上重新泛起小酒窝。
趁好汉子在洗澡，好久没正经撸过猫了，纪安抱起橘猫，在胡艾身边坐下，一边询问她知不知道纯净水厂的事，一边揉着小虎子。
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在路上，纪安野性等级LV4的摸头杀作用下，橘猫转眼忘记对陌生人的戒备，眯起眼睛在纪安怀里呼噜噜、呼噜噜，脸颊往他身上蹭去。
胡艾道：“纯净水厂？小哥问这干嘛？”而后，胡艾少见地正色对纪安告诫道：“小哥，你千万不要和纯净水厂的人有任何联系，离他们越远越好。”
纪安好奇道：“怎么了？”
许是他手上动作停了，橘猫呼噜噜戛然而止，不满对纪安喵了一声，试图用猫爪抱起纪安的手，放回它脑袋上。纪安得到提醒，轻笑，继续伺候主子，呼噜噜再度响起。蹲坐在纪安腿上享受的橘猫神情迷醉，真跟喝醉酒一样，坐都坐不稳，微微摇晃。
胡艾：“那厂子就是个毒窝。”
纪安不解：“毒窝？我看他们厂子挺正规的啊，纯净水处理器不停往桶里灌水，也没看见其他制毒设备。”
胡艾：“那套纯净水处理器就是。
我哥之前跟我说过，老板老许是整个山城最老的毒源，每个月月初3号凌晨，他都要在附近废弃码头‘进货’，然后把毒品溶进水里，通过纯净水处理器直接灌进桶里密封，隔天中午运出，警犬一点嗅不出味道。
而且负责送货的车辆开在路上，纯净水桶本来就是透明的，一眼就能全部看清，警察根本不会怀疑。”
纪安怔了一会，怀里橘猫又在督促他不要停，回神后，他道：“每个月3号，那不就是后天？
不对，毒窝就在旁边，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胡艾笑道：“我不要紧的，从小就跟周围的人大都认识，而且他们都怕我哥。我哥虽然进去了，总有出来的一天。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尽管胡艾这么说，可纪安还是觉得不妥，一思量，他扬起坏笑：“过两天我帮你把那毒窝给端了。”
胡艾并没有当真，脸上泛起酒窝。刚好庄颖洗完出来，粗声粗气道：“小艾，我洗好了，换你去。
咦？小哥，我家小虎子是不是很软？”
胡艾起身走向卫生间，纪安对好汉子点头，把橘猫还给她。
庄颖抱过橘猫，怎奈橘猫正在迷醉状态，忽然换了一个人，全然不顾好汉子才是它的专职铲屎官，喵喵叫着挣脱出来，爬回纪安腿上，一屁股坐下，拿脸蹭纪安，示意他继续。
纪安笑着照做，庄颖对橘猫赌气撅嘴，娇嗔责怪两句，就在纪安即将气绝之际，好汉子起身打开电脑，放起音乐：“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小哥，原来你不是小艾的亲哥。”庄颖。
纪安点头。
而后，庄颖挤眉弄眼道：“既然不是小艾亲哥，还每个月给她生活费？
对小艾这么好，是不是有所企图？”
纪安不说话，专心撸橘猫。
好汉子犹不放弃，突然凑近：“小哥，我也是网坛美少女，跟小艾比起来一点不差，你也可以对我有点企图，我要求不高，每个月2000生活费就够了。”
纪安知道不能再聊了，他就快爆炸了，借口要去工作室干活，不顾橘猫哀怨挽留，把它递回给主人，仓惶远遁。
…………
（关于十一国庆就不用纠结了，就当平行世界没有吧。）
周一，市局
中午，老李前来检查纪安的教学成果。3节课下来，又有榜样可以参照，28条犬基本掌握进击版兽王连击，而原先最早李郝他们四条犬已经完全可以投入实战。
四条犬一组，在各自带犬警员的指挥下一批批进行演示，李震山看过，满意点头。
见状，纪安打蛇随棍上：“局座，你说好的，教会了这一批就给胖虎发警犬证。”
老李装模作样道：“我说过？
不对啊，我记得是说，等这些犬进行过实战，确定都学会之后再给。
小伙子不要好高骛远，先踏踏实实做好手上的事，等警犬都验收合格了，该给的我自然会给。”
纪安也不强求，朝李震山送上马屁：“局座果然一言九鼎！”
接着，他嘴角牵起笑意：“实战？大概星期3晚上就会有吧……”
第七十五章 借口
周二下午
“妈，今天晚上我不回家睡了。”
“反了你！敢夜不归宿？晚上不回家睡觉你去干什么？！”
“我去做头发。”
冯淑怔了一下：“哦。”
…………
刀具厂工作室
纪安心里有事，不敢分神操作冲床等危险机器，今天打铁干脆停了，坐在工作台前，脑海里盘算着事情。
傍晚6点左右，胡艾和庄颖一起返回，同行的当然还有橘猫。
“你们晚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叫外卖，今天我请客。”纪安走出工作室道。
“小哥请客？好啊，我去打电话。”好汉子一点不跟纪安见外，咚咚咚跑进屋里放下背包，嗓门洪亮开始点菜。
晚上三人吃饱，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地上正在进行猫狗大战第二回合。
猫骄傲而又固执，从来不会轻易认输，小虎子又是一只时常欺负狗的悍猫，对于笨狗，橘猫决定非得揍的它嗷嗷叫，夹起尾巴逃跑，才能让笨狗明白究竟谁是老大。
胖虎自由散漫惯了，除非纪安给了口令，通常想去哪就去哪，它自信不管到哪都人见人爱。
橘猫对此非常不满，就是看不惯。于是，房间、厨房、卫生间，还有屋门，发现胖虎想往哪走，橘猫先一步跳到门口，蹲下扬起爪子。等胖虎路过，猫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啪”拍向狗头。
这招对别的狗很管用，拍上两巴掌，“哈”上两嗓子，笨狗们一准害怕，往后退去，不敢强闯猫大爷看守的地盘。
无奈用到胖虎身上就无效了。橘猫骄傲固执，它胖虎还霸道倔强呢，反正小猫咪的爪子挨着不疼，它胖虎一身圆滚滚的肥膘不是假的，故意挑衅进进出出，就是要告诉橘猫，“你的地盘我做主。”
不过每次进出门口扁脸上就要挨三巴掌，几天下来胖虎也恼了，纪安说不许龇牙，小胖子用它的方式解决战斗。
晚上，胖虎到院子里遛了自己一圈，回来的时候又碰到橘猫蹲在门口：“Grr……”
低吼声刚响起，沙发上纪安一眼看去，胖虎收敛凶相。
然后，“汪~”小胖子朝橘猫吠叫一声，扑了上去。
不能咬？那它就用舔的，50斤的体重死死把橘猫压在身下，沾着口水的舌头一下下往橘猫脸上舔去。
橘猫反抗不能，喵呜喵呜喊叫。
沙发上三人看去，好汉子笑道：“胖虎啊，你不可以这样，小虎子也是男生，你压错猫了。”
小胖子不理会，继续舔，管你男的女的，先睡服了再说。
数分钟后，“喵呜”，橘猫丧气猫叫，一副被凌l辱l玷l污过后，猫生了无生趣的绝望神情，躺在地上，任由笨狗把口水涂到它脸上。
猫狗战争第二回合，还是胖虎获胜。
像借酒装醉，然后死皮赖脸赖在别人家里的事情纪安干得出来。
知道冰箱里有啤酒，纪安主动要了一瓶，仗着自己对酒精过敏，喝完后不久，他面红耳赤起身，走路东倒西歪说要回家。
胡艾当然不会让他就这样骑小电驴回家，问他要不要在她哥房间里休息一会再走，纪安顺势点头。
胡艾抱来被子铺好床，纪安一头栽倒。
晚上10点，好汉子已经离开，胡艾洗漱完，打开门见纪安睡得死沉，便没叫他。
其实就算胡艾叫，她也叫不醒一个装醉的人。把胖虎领到自己房间，胡艾熄灯睡觉。
凌晨3点，手机闹铃响起，纪安睁眼，打开窗户，宝蟹飞出。
晚上不用担心宝蟹被鸟叼走，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宝蟹飞往江边码头，老许和几个纯净水厂的“员工”已经在那等待。
不到10分钟，一艘小船停靠码头，船舱里走出一高个年轻人，将6个飘散惨白味痕的大包一一抛到岸上，他自己同样跳上岸。
送走小船后，加上高个年轻人，一共六人各背着沉重大包返回纯净水厂。
…………
早上，纪安听到敲门声，睁开眼，就见胡艾扬着两小酒窝站在房门口，甜笑道：“小哥，起来吃早饭了。我下面。”
冯淑从来都是直接冲进来掀被子，纪安刚在想安安静静的早晨就该这样安安静静地被叫醒，恶形恶状的胖虎飞扑上床。
呼噜噜吃完西红柿鸡蛋面，纪安去动物园上班。
周三凌晨3点进货，隔天，也就是周四中午才被运走，中间这段时间不用纪安操心，就是得想个合情合理的借口通知李婧。
这是个难题，纪安一直到直播结束下班也没琢磨出来。
本来胖虎可以是个很好的托词，无奈纪安无法解释胖虎怎么认识“货物”的味道。
再次返回刀具厂，宝蟹留在纯净水厂围墙上。
纪安一边看着厂里情形，一边皱眉思忖，毫无头绪之际，凌晨见到的高个年轻人出现，往外走去，他口袋里溢出惨白味痕。
宝蟹一路小心尾随，不敢飞高。高个年轻人先去了附近一家汽修厂，然后转道五金加工铺在里面待了一会，伙同另外三个年轻人提着管制刀具走出。
纪安还在好奇一行四人准备去哪找事，看着看着，意外发现他们的目标好像是刀具厂。
“呯呯呯……开门！”外面响起喊门声。
…………
高个年轻人叫小五，出去大半个月，帮老板弄回了一大批货，凌晨刚回来。
下午睡醒后，他先到附近汽修厂找相熟的哥们聊了几句，顺便问起胡艾的情况。
得知最近有一个不长眼的小子老去胡艾家，小五震怒。
“五哥，我刚又见那小子骑过，胡艾肯定还没回来，要不要找几个人去修理修理他？”汽修厂磊子提议道。
小五：“走，叫上小苏他们一起。”
四人拿着家伙从隔壁五金加工铺走出，嫌一条蜷在外面睡觉的土狗碍事，小五一脚把土狗蹦开。
土狗吃痛，嗷嗷叫着躲到角落。
不一会来到刀具厂门口，小五用刀把砸门，喊道：“开门！知道你在里面，艹XX，快开门！”
里面纪安眨眼挠了挠头，乐道：“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啊……这下哥有借口了！”
第七十六章 小五暴怒
【哥有哪次坑没填满的？一波高潮带走。】
纪安有算过，整个废弃码头区一共生活着13条狗，除去6条在主人照顾下，剩下在路上游荡着，处于半流浪状态的有7条。
这七条狗里面，有土狗，有杂串，有断了尾巴的，也有瞎了一只眼睛的，还有老的胡子都白了的。（养过老狗的同学才会明白老得胡子白了是什么意思。虎妞也是一样。）
它们有时互相吠叫，有时互相嬉戏，也有时为了路上的食物互相撕咬，冬天的时候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到了春天又在一起亲密愉快地造小狗，争吵、玩闹、打架、陪伴，它们生活在这里，废弃码头区就是它们的全世界。
纪安给这个小族群取了一个称号：【码头区七孩儿】
大孩儿就是那天蜷在五金加工铺门口，被小五一脚崩飞的老狗，瑟瑟缩在墙角，呜呜舔舐刚才被踢伤的后腿。
二孩儿耷拉着耳朵，却长了一副狼犬模样，最为强壮威猛，但瞎了只眼睛，右边眼仁全糊了。
三孩儿、四孩儿、五孩儿都是土狗，黄色的那种，刚好一家子。
六孩儿有苏牧血统，尾巴折了，平时最怕接近小孩。
七孩儿个头、年龄都最小，杂串金巴，却是这个族群里的头犬，脏兮兮黑白杂色长毛，看它整天龇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没办法，下巴歪了，估计以前被谁踢折的。
这些狗全部处于半流浪状态，知道家在哪，不过回家通常没有饭吃，挨个翻遍码头区的5个垃圾箱也许能填饱肚子。
它们既然有主人，这大半个月来，纪安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完铁回家时，在路边留一些狗粮。
…………
刀具厂的铁门跟冰库大门一样厚实，全封闭看不到外面，门顶还有尖刺。当初因为要住在这，胡艾她爷爷特意挑了好钢自己打造，除非用电焊切割，攻城锤都不一定有效。
“呯呯呯……开门！知道你在里面，艹XX，快开门！”怒气冲冲的小五捶门喊道。
纪安又不傻，知道他们四个人，手上还拿着家伙，他怎么可能开门，身边就胖虎一条狗在。不过，既然遇到了枕头，他就没想让枕头飞走。
对胖虎比了个噤声手势，纪安没好气回道：“谁啊，敲什么敲！？”
一听里面有回应，态度还很恶劣，本就怒气冲冲的小五火上浇油，大骂道：“艹XX，谁让你到小艾家来的？快开门！不然一会弄死你！”
纪安走到门口，眨了眨眼：“小艾？”
他大概猜到高个年轻人的来意了。
然后，他把铁门上下大约两根手指粗的保险插销插上，回道：“我有病啊？你说要弄我，我还给你开门？再说，我到小艾家来关你毛事？我来自己女朋友家不可以啊？”
小五一听勃然大怒，开始踹门，距离太近不得劲，他退远了加速跑来一记飞腿，铁门岿然不动……
“你用点力行不行？中午没吃饭啊？”借着宝蟹镜头看到，纪安在门内挑衅。
要是可以，小五现在恨不得立刻跳进去把纪安揍得妈都不认识，无奈这铁门忒特么牢了，腿踹得生疼都没反应。
发现外面停下，纪安道：“话说闹半天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小艾家？”
“小畜生你每天进出我都在路口看到了，背着小五哥骚扰小艾，一会打断你手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五金加工铺磊子的声音响起。
“骚扰小艾？呵……”纪安在门后坏笑，打算再激一激那位“小五哥”：“本来就男女朋友，有什么骚扰不骚扰的？
对了，你既然每天看我进出，那你看到我昨天回去了吗？”
外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磊子回想片刻，脸色难看朝小五摇了摇头。
而得知纪安在胡艾家夜宿，小五疯了，拿起刀暴怒一刀刀砍向铁门，火星四溅。
几分钟后，砍门声和叫骂声都在继续。
反正外面看不见，纪安从鼋甲袋里拿出一个小马扎坐下，跟外面对骂。
“你有种出来。”
“你有本事进来。”
“王八蛋是男人就开门出来！”
纪安停了下，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示意胖虎去墙角蹲起来藏好，回道：“兔崽子有种你就翻墙进来啊。”
外面也停了下，得到提醒，看看3米2的围墙，外面笑道：“哈哈哈！好！你给我等着，老子现在就翻进去弄你！”
小五并不蠢，不然老许也不会派他出去运货，只是他得知纪安夜宿胡艾家，怒火已经冲昏理智。
3米多的围墙一个人不好翻，但如果有人在下面作人梯，高个小五应该能翻上。
这样一来，外面第一批最多进来两个，而且很有可能一个一个下饺子。手机录像已经开启，工兵铲也已准备好，对方拿着刀，喊打喊杀私闯民宅，等他们扒着围墙上沿翻下来时，照膝盖给一铲子不过分吧？
直接跳？3米2直接跳下来，这架还用打么？
而实际情况比纪安想象中的更好，四人中，最高183的小五贴着墙站到第二高175磊子肩上（肩高150多一点），刚好脑袋露出围墙。
这样不助跑是翻不上去的，他叫旁边另一个人一起过来，两脚分别踩到他们头上。
见状，纪安憋笑，把工兵铲也收好，用不到了。
这小五哥估计会死很惨……
小五把刀先搁围墙上，手脚并用爬上，但扒着围墙上沿想翻下时，他遇到了一个问题。
双手扒着围墙，刀怎么办？
这时纪安好心提醒道：“先把刀扔下来。”
纪安语气太友好，就跟同伙一样。小五下意识手往旁边一拨，刀片呛啷啷落地，他察觉事情好像不对。
然而情况比他想象地更糟，一条面目丑陋，扁脸宽吻的恶l狗凶狠吠叫，口水四溅从角落里冲出：“汪汪！Grrrrrrrr……汪汪汪汪汪汪！！Grrrr……汪汪汪汪汪！！！”
所幸小胖子腿短，一下跳起来没够到。挂在围墙上的小五不由缩了下脚，随即，他发现自己好像掉沟里了。
上，已经上不去，下，下面那么凶一条狗，下去找屎么？
小五吊在半空，回头朝纪安骂道：“我草你吗！！！还踏马藏了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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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语中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凶狠吠叫还在继续，外面磊子知道纪安有条狗，但他不知道塞在小电驴车篓里，填得满满当当的憨狗居然这么凶，只听吠声，感觉都要把小五生吞了。
“磊子，帮忙！快拉我上去！”挂在围墙上，上下不能的小五只好求救。
磊子一听，急忙要另外两人蹲下，扛他上围墙拉小五。
这时，纪安拿起手机放在耳边，道：“喂，妖妖灵吗？我要报警……对对，他们擅闯民宅，我有证据，正在录像……
是的，他们带着刀从围墙翻进来，还说要杀我。你们快来……”
外面磊子停下动作，从两人肩上跳下，庆幸还好自己没露头。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好哥们被抢走暗恋好几年的女盆友，他们讲义气，过来撑场子，带刀片来也不过做做样子，不可能真砍，最多闷那小子两拳给个教训，让他以后远离小艾。
可现在里面的人报了警，还有视频录像，磊子与同伙互相对视，意思很明显，都在询问对方要不要卖队友。
不是他们不想帮小五，围墙只能勉强上去一个，一旦露头就会被录像拍下，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警察到来之前抢走小畜生的手机。
可上了围墙之后，磊子会遇到和小五相同的问题，刀怎么办？就算和小五同时跳下，他们要面对的是一条急着咬人的恶l狗，和一个捡起小五带来的刀，严阵以待的小畜生。
这要强抢，就得付出不小的代价了。
“小五哥，我试了，爬不上去啊。那小子不过是个小白脸，小五哥一个人肯定能对付他。
小五哥，接着，我把刀扔进去，你拿我的刀砍他！”说完，一把刀飞进了刀具厂。
接着：“小五哥，我的刀也给你！两把刀肯定能砍过一把刀！”
“还有我的！三刀流更厉害！”
另外两把刀相继飞进，三人表示过在精神上支持小五之后，脚步声响起。
纪安把掉落在他附近的两把刀用脚踢远，而挂在围墙上的小五看向自己正下方的刀片子。
纪安那一声报警，对磊子三人可能没什么，最多害怕一下。但小五如遭雷击，他绝对不能被抓到，口袋里私藏的那些货，够他进去蹲3、5年的。
小五打算拼命了。
刚在外面砍门已经花去不少力气，而扒着围墙的双手开始酸软，小五见纪安似乎没留意他正下方的刀，眼中冒起凶光。
“艹xx，你这条破狗！！！”小五随即痛骂。
胖虎停止吠叫，叼起刀把，摇头晃脑跑去向大王献宝。
就在小五绝望之际，纪安摸摸胖头，又一脚把刀踢走。
大家都没拿刀，小五看到了希望，那小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打架的，就多了一条狗，小五打算拼着被狗咬，跳下干翻纪安，抢了他手机开门跑路，这次去南边运货，他也认识了点门路。
往下看了一眼，胖狗似乎叫累了，蹲下呼哧呼哧喘气，小五心里一横：“一条狗而已，老子刚还踢飞一条，大不了再踢一条！撑死了挨上两口，死不了人！
那还怕什么？来啊！”
手上已经支撑不住，小五落地，转过身。
2分钟后，一脸血迹的胖虎蹲在趴地小五的背上，咧开大嘴朝纪安卖萌。事实早就证明，人是单挑不过胖虎的。
报警？纪安并没有，吓唬吓唬他们而已，他的目标是纯净水厂的老许。
小五的裤子在某人指使下被胖虎撕烂了，裤兜里掉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不理小五求饶声，纪安没碰白色粉末，用手机拍照，发送给李婧，附上消息：“姐，你看这像什么？”
李婧打开手机一看，马上打来电话，急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纪安把事情粗略叙述，不过小五摇身一变成了翻墙而入的小偷，还把录了视频保留证据的事情一并告知。
纪安：“姐，有时间的话带欧弟来确认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对了，别开警车，也别穿警服，据小偷交代，附近纯净水厂里屯有大量毒品，至少50公斤。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最好带欧弟来看一下。”
“放屁！我从没……”小五话到一半，他背上胖虎低吼声在耳边响起：“Grrrrrrrrrr……”
纪安：“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纪安叫来胖虎。
小五还是趴地不敢动，那条憨狗太厉害了，他全无还手之力，站都站不起来，只是抬起头，对纪安道：“我从没说过纯净水厂里有毒品。你这是栽赃陷害！胡说八道！
还有你自己也录了视频！”
纪安拿出手机：“视频？我是录了，哎哟？刚发现，好像没开声音啊。
至于是不是胡说八道，搜毒犬到纯净水厂一闻就知道了。整整6大包，不可能没有味道。”
“你……！”小五惊惧看向纪安。
纪安根本不怕暴露，在场除了一条狗，没有别人在。他的证词和小五的证词，警方会相信谁的？
而且，别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纪安是胡言乱语的一语中的，他说的就是事实，六个大包就在纯净水厂里。
除了小五自己招供，不可能有别的解释。
20分钟后，红色甲壳虫开进废弃码头区，停到刀具厂前，李婧左右确认没人，带欧弟下车，敲门。
纪安开门，一指还趴在地上，烂了裤子，露出大半带着牙印屁股的小五，说：“那包东西就在他身边，我没碰过。”
李婧牵欧弟上前，示意地上：“欧弟，嗅！”
近在眼前的东西，欧弟都不用低头，径直安安静静往地上一趴，给出确认信号。
李婧立刻拿出手铐，将小五铐住。
“他真说附近还有大量毒品？”李婧问。
纪安点头。
小五：“胡说！我没有！”
纪安一盆脏水泼去：“他刚说漏嘴，胖虎也听见的，现在又不承认了。”
整整50公斤毒品，假如纪安所说是真的，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案。可就是因为不确定，案子又太大，李婧不好直接呼叫支援。
她和纪安商议过后，决定假扮情侣，带着欧弟在纯净水厂门口走一圈。
而这时，路口，大孩儿蜷在五金加工铺外的角落养伤，卖了队友的磊子则在旁边汽修厂里战战兢兢，心神不宁。
可半个小时过去了，除了一辆甲壳虫，还没见警车开过，他心下怀疑道：“小畜生唬我？他没报警？”
第七十八章 护驾！
警察没来，也就是说小五哥多半没事，具体发生了什么磊子不知道，但思来想去，以后终究还要在码头区混，他肉痛带上两包好烟，前往纯净水厂找小五赔罪。
可到了纯净水厂，得知小五没回来，磊子疑惑道：“怎么回事？难道还在刀具厂？”
大约十分钟后，磊子把扛来的梯子架到刀具厂围墙上。
里面狗叫声已经停止，磊子爬上围墙往里看去，一个人也没有，他喊了两声“小五哥”，见没人回应，正准备爬下梯子，“唔……唔……”隐约闷哼声从关了门的工作室里传出。
“小五哥？你在里面？”磊子提高嗓门，尝试呼唤道。
“唔！唔！！！”
这次磊子听得分明，他骑跨围墙上沿，将梯子搬进院里。
不一会，工作室里，磊子把自己手机放到双手被铐的小五耳边，小五急道：“许爷，出事了，我们被盯上了……”
…………
李婧穿着常服，手挽纪安胳膊，状若亲密走向纯净水厂。
“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李婧问道。
纪安：“上回我说想学打铁，局座给了我张名片，介绍我来的。”
李婧点了下头，又问：“好好的，你怎么想到学打铁了？”
纪安假借“兴趣爱好”，蒙混过关。
胖虎和欧弟走在两人身侧，到了刀具厂门口，纪安一眼看见惨白色味痕往里延伸，而欧弟低头深嗅两口，往地上一趴，很快被李婧牵起。
李婧皱了下眉，拿出手机：“看来这地方真有毒品，走，我们回去，我给我爸打电话。”
两人刚要离开，一个瘦削老汉胳膊上搁着件衣服走来，还朝他们挥手，友好招呼道：“你们稍等一下。”
纪安知道他是老许，但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他不可能预知李婧是警察。如果装没听见，直接转身离开可能会引起对方怀疑，李婧问道：“有事吗？”
老许笑着走来，道：“请两位进去坐坐。”
李婧马上发觉不对，正准备拖走纪安，她突然停下。
站在2米外的老许掀开胳膊上盖着的衣服，露出里面黑洞洞枪口，很快合上：“把你手机扔了，不许碰口袋，子弹可不长眼。”
李婧没得选，只能照做，扔掉手机。随后，身上不可能有枪的纪安按老许要求，从兜里掏出手机扔在地上。
现在情况很麻烦，李婧出来没带配l枪，她腰间仅一根甩棍。而这时候两人被一把枪指着，纪安往肩上看去，静香没有任何表示。欧弟还没有经过辨识枪支训练，老许又没对两人表现出敌意，同样没有表示。至于胖虎，算了，不说了……
刚才怕引起两人警觉，老许孤身走近，知道他们有一条警犬，他停在两米外，枪指着李婧的同时，戒备她身边欧弟。
小五口中那条很厉害的胖狗，老许直接无视，狗攻击前一定会有征兆，这时候胖虎“玉l体横陈”摊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跟死狗一样。
见李婧和纪安都没动，远处又走来四个中年人，都穿着纯净水厂的工作服，手上提着家伙。
纪安紧了下眼神，办法他想到一个，饵也投下了，但结果怎么样，他心里没底。毕竟头一回面对枪口，他也会紧张。
看到远处四人走来，一旦被合围，四把刀加一把枪，纪安没有任何机会，要动手只有趁现在。
纪安和李婧对视一眼，示意她手上的牵引绳，李婧下意识松开，欧弟以最快速度朝旁边蹿了出去。
老许防备欧弟，是防止它正面扑上来，可现在往旁边跑，老许移动枪口，出于“某种原因”，加之欧弟速度太快无法瞄准，没有冒然开枪。
见状，纪安眼睛一亮，胖虎“假死”技能成功！趁老许枪口移开，假扮死狗的胖虎悄无声息翻身，在侧身老许看不见的角度，小短腿用力蹬地，一下跳起，咬合力惊人的宽吻死死叨在他持枪胳膊上，“呯！”一声剧烈声响，子弹击中地面。李婧顺势上前夺过，拖着纪安往外退去。
蹿得飞快的欧弟跑回，被枪响震懵的胖虎也被纪安唤回。
老许不顾手臂咬伤疼痛，先一步去抢地上两部手机，然后朝远处忌惮停下的四人道：“都过来，只有一发，枪里没子弹了！”
这句话一出，除了老许，没人知道真假。
李婧不敢朝天开枪尝试，也不敢退出弹夹检查，对方的人都在看着，万一真没子弹，这把枪连仅剩的威慑作用也没有了。
一声枪响，引得纯净水厂员工全部走出查看，一共18人，都是有膀子力气，但对毒品一无所知的年轻人。
知道真相的仅3号凌晨在码头接货的六人，除去老许、小五，就是那四个提刀走来的中年人。正是因为圈子小，才能这么多年下来守住纯净水厂见不得光的秘密。
发现员工都走出，老许喊道：“这两个是骗子，过来帮忙！”
“不要怕，枪里已经没子弹了！”他再次重申道。
四个中年人走在最前面，不管枪里有没有子弹，都必须拼命。一旦让警察跑掉，6个人全得地掉脑袋，他们干的就是杀头的买卖。
有人带头，站出几个想在老板面前表现的年轻人跟上。
老许又道：“谁抓住这两骗子，每人1万奖金！”
一听一万奖金，18个年轻人顿时全部上前，一个不落。
李婧一边和纪安后退，一边举着枪：“我是警察，都退开！”
老许：“别信她，骗人的！警察怎么可能对我开枪？我手上都没武器。”
很快，两人被逼到墙角，胖虎和欧弟护卫在前，朝形成半包围的23人凶狠龇牙。
好在，李婧手里的枪还有些威慑力，他们暂时没冲上来。
纪安四下看了一圈，假如没有救兵，他和李婧今天恐怕走不了了。
叹了口气，他只有召唤本不想动用的孩儿们。
纪安对胖虎使了个眼神，小胖子会意，仰起粗短脖子，朝天发出嚎叫：“嗷呜~~~~~
嗷嗷嗷呜~~~~~~~~~~~~~~~~”
狗的听力是人的16倍，听觉最大距离是人的400倍。
距离最近的木材店门口，刚还懒洋洋趴在地上打瞌睡的三条土狗突然同时站起，一声不吭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木材店老板娘见状，不解道：“咋了这是？”
狼犬模样，瞎了一只眼睛的二孩儿从垃圾堆里抬头，耷拉下来的耳朵微微转动，它跳出垃圾箱，奋力刨动四肢，往声音来源兴奋冲刺：“大王叫我！大王叫我！大王叫我！”
脾气最爆的七孩儿和折了尾巴的六孩儿停止争抢：“不好，大王有危险！”它们一起吐掉今天唯一一块肉骨头，飞奔向纯净水厂。
距离最远，年纪老迈的大孩儿吃力起身，一瘸一拐尽力快跑：“护驾……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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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龇牙的正确方式
李婧手中不知道有没有子弹的枪，以及欧弟胖虎龇出的牙齿让众人有所顾忌，但四个中年人带头，老许又许诺重金，包围圈在一点点缩小。
纪安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想过让欧弟胖虎对站在最前面带头的光头中年人开刀，给他来下狠的，却又担心会激怒对方，一拥而上。
包围圈持续缩小，纪安两难之际，他的孩儿们到了。
距离最近的三孩儿一家子首先赶到，一看大王被包围，从人群腿缝中间钻了进去，加入欧弟胖虎，停在纪安身前，冲纯净水厂众人吠叫。
包围圈停下，疑惑看向突然跑进来的三条狗。
三条土狗从小生活在码头区，被人们踢打惯了，本能地对两脚怪惧怕，吠叫声中带着败犬音。
胖虎一看新来的三个小弟，对它们的表现不是很满意，见它们龇牙都不会，蛮横霸道的小胖子主动站出来教它们正确的龇牙方式。
下颌犬牙戳天，恶形恶状的狗腿子朝包围圈发出了一顿口水四溅，野性十足的凶狠咆哮。
羊是带不动狼群的，吃肉的群狼需要一头更凶恶的头狼来带领。
被小胖子展现出来无所畏惧的血性所感染，三条土狗吠叫声的中气慢慢足了起来，败犬音在消退，它们骨子里的原始野性在一点点苏醒，当它们在以往畏惧的人们脸上看到了惧怕表情，野性星火陡然引爆，呈燎原之势熊熊燃烧，三条土狗的神情变了，眼中怯懦温顺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看见猎物的饥饿眼神，唇皮上翻，露出犬牙，不停吞吐舌头：“Grrrrrrrrrr……”
小胖子这下满意了，加入三个孩儿们，一起龇牙。
“不太对啊，阿黄它们三条土狗怎么感觉像变了个样子？”包围圈外围，有年轻人嘀咕道。
“等下，这场景我好像在哪见到过。嘶！卧槽！狗王！”
“什么狗王？”
“你忘了？最近农药论坛上一直没出来，被大家热议的新英雄。前两天我们不还看他直播进山遛熊猫呢嘛？”
“你是说那个会用熊猫轻功的主播？我去，还真是，我认识那条胖狗！”
“这……”
“那这架还打不打？人家遛国宝的，网上几十万粉丝，真要动起手来，万一打坏了，我们谁都别想好。”
“还打个毛，快走！”
“怎么了？”
“傻啊！快看门口，又来一条狗。”
“这不是家具铺的大狼吗？”
年轻人交谈声中，七位孩儿里面长相最威武，瞎了只眼睛的二孩儿赶来护驾。紧接着，六孩儿和七孩儿杀到，个头最小、脾气最爆的七孩儿歪着下巴，呈疯狗状吼开挡路两脚怪，领着有苏牧血统，同样一身脏兮兮长毛的六孩儿一起护到大王身前。
跟阿黄一家子一样，在胖虎言传身教下，吠叫声逐渐低沉起来。
又来三个小弟，胖虎最欣赏歪下巴，整个一疯狗模样的七孩儿，示意它上前一点，跟自己站在一起。
纪安数了数，7个孩儿里面来了6个，就大孩儿没来。嗯……或者应该说，大孩儿暂时还没到，它会来的。
6位好孩儿，加上胖虎、欧弟，这八条狗在纪安身前拉出了一条阵线，将大王和夫人护在身后。
纪安不打算再等了，大孩儿老了，本就不适合打架，他对李婧道：“姐，枪不用了，收起来吧。”
李婧不解看去，纪安道：“收起了枪你才好用力抡甩棍啊。”
他转向包围圈众人，指了指身边李婧：“她确实是警察，你们老板贩毒，今天就是来抓他的。如果就为了一万块钱冲上来动手，袭警什么后果，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至于我，你们有手机的去网上搜下‘兽王’这两个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等下动起手来……”
纪安示意一下他身前的孩儿们：“它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来打酱油的，见到了就咬。”
老许嗤笑：“你个瓜娃子打游戏打得脑壳坏了？还兽王？”
而老许背后
“走吧，真是兽王。”
“这架不能打，骗你干什么，自己上新闻看。”
“走走走，别掺和了，一样是打工，大不了明天换个地方，别为一万块钱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开玩笑，真打他不过，等下八条狗跑起来你就知道了。他两条狗就能摆平3只百来斤大野猪，我们这才几个人？”
老许听到议论声回头，18个棒小伙呼啦啦走了16个，就剩下俩为了钱不知死活的。
老许皱眉疑惑看向纪安，纪安笑道：“兽王什么的就是句玩笑，网友们起哄封给我的。
不过，我比较会驯狗倒是真的。”
说完，纪安上前，孩儿们筑起的阵线一起向前推移，各自低下头，翘起尾巴，龇出牙齿：“Grrrrrrrrrrrrrrrrrrrrrrrr……”
八条狗良莠不齐，有纪安最喜欢的胖虎，有英武凶猛的警犬欧弟，也有杂串、有土狗，但到纪安手里，它们都是一样的。
形势已然发生逆转，纯净水厂的年轻员工退走，老许他们只剩下7个人，而纪安有八条狗，反过头来将老许等人包围起来。
纪安一声令下，八条狗开始方向错乱套圈……
在旁围观的年轻人响起惊呼
“卧槽，这是什么？”
“靠，还有配合？这特么是一支军队啊！”
“嘶~艾玛，我看着都疼，老许这一下最少1个月下不来床。”有个年轻人看到老许被强行开胯，感同身受捂了下裆。
老许等人哀嚎声中
“这……兽王又出新技能了？”
“我估计是大招。”
“尼玛，还好我遛得快，以后在码头区绝对不能惹小哥。”
纪安抡起一捅满装的纯净水桶进包围圈，老许七人瞬间散开，之后不到2分钟，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呼痛夹杂着哭嚎声爬不起来。
这里架已经打完，大孩儿一瘸一拐“挪”进大门：“护驾……护驾……嗯？”
纪安单膝跪地，展开双手，一一抚过孩儿们凑来的脑袋：“今天辛苦你们了，以后你们的伙食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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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功
狗长什么样子，纪安从来不挑，反正又不是老婆……
七个孩儿都凑了过来，还有胖虎欧弟一起争宠，纪安只觉手不够用。一只只撸过来，好伺候的阿黄一家以及老狗大孩儿已经瘫软地上，歪下巴的七孩儿不停往纪安身上扑，硬是霸占了一只手，折了尾巴的六孩儿把纪安的脚当成宝贝肉骨头，一下下舔他鞋子，眼神痴迷，而瞎了眼睛看起来很凶猛的二孩儿就是一只二货，比二哈还二，纪安揉它一下，这二货非得脚步轻浮，蹦蹦跳跳跑上一圈才能宣泄激动情绪，回来继续讨要抚摸。
纪安这里揉得高兴，李婧那则有点忙不过来。
她已经给李震山打过电话，老李一听对方有枪，还有数量暂时不明的巨量毒品，更担心女儿安全，一把拉开抽屉别上配枪，亲自带队，十多辆警车呜啦呜啦排成一长串驶过市区。
“趴好！不许乱动！”
“你！双手抱在脑后！”
“脸朝下！不许翻过身来！”
李婧拿着甩棍小心警戒地上七人，按照纪安的说法，纯净水厂有至少50公斤D品，绝对算得上大案，由不得她不紧张，一个都不敢放走。
“纪安，过来一起帮忙看着他们。”李婧道。
纪安回道：“姐，你别忙活了，坐下歇会。他们跑不了。”
李婧气急，再次催促，纪安起身，带着孩儿们走向一地“尸体”。
路过老许时，由于被开了胯，疼得不自觉抖动一下，歪下巴当即朝老许腿上啃了一口。
“哎哟。我都没动，为什么咬我？”老许冤枉道。
纪安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转向歪下巴，撸了它一下狗头，口吻宠溺道：“坏狗！他都投降了，不可以咬知道吗？”
说完，纪安对老许道：“你看，我已经教训过它了。”
老许：“……”
…………
十多分钟后，“呜啦呜啦”警笛声依稀传来，七孩儿们到此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等这里的事情搞定，纪安再去安置它们。
大王一挥手，被伺候舒坦的孩儿们摇头晃脑散去。
而没了大王给它们撑腰，七条狗又恢复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它们本来就不会咬人，更不敢咬人，不然早被炖了。
之后的主角是李婧。
市局的大队人马赶到，一看傻眼，地上躺了一地“尸体”，还缴了一把枪，经刑侦技术员现场取样调查，满满一仓库大概300多桶纯净水里都溶了D品，初步估计总重量要有60公斤。
而一共6名毒贩，除了不知所踪的小五，其余全部一网打尽。
胖虎不需要功劳，事了拂衣去的热心群众【七孩儿】纪安会给它们补偿，等于在场只有李婧一个警察在，从发现D品到抓捕犯人，全是她一手包办，这得是多大的功劳？
明明破了一个大案，老李却愁眉紧锁，换成另外任何一个警察，老李保准笑哈哈当场许诺升职加薪，可李婧是他女儿，他又是山城局座，难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
猜到老李在顾忌什么，纪军师献计献策：“局座，李姐不方便领功，功劳可以给欧弟嘛。”
于是乎，几天后，市局一条见习警犬，生生成了二级功勋犬（勿较真）。李婧合不拢嘴，乐得差点把胸口衣服扣子撑破。
事情还没完，纪安指向停在纯净水厂里的别克商务，老李看过后说车牌号不对，纪安一脚踹上，车牌翻转，道：“这样对了吗？”
“妈了个巴子！我说那天怎么设卡都没堵到！”老李当场叫人把老许拷回去严加审问，兴许D贩、假军人诈骗、拐卖儿童三件大案能一起破了。
这里暂时没纪安什么事，他带胖虎离开。
回到刀具厂，纪安本想找胡艾商量安置七孩儿的事，等了一会不见她回来，纪安召来孩儿们。
特意在刀具厂门口，用一大堆附加了【驱虫符文】的狗粮好好招待它们一顿，半小时后，胡艾还是没回，纪安带着汪们来到附近一处垃圾箱。
【七孩儿】看到垃圾箱就来劲，纪安在它们脑袋上各弹了一下，明确告诉它们以后不准进去乱翻，要吃的，早晚在刀具厂门口各有一顿。
走到附近本该是三孩儿家（土狗阿黄）的木材店，纪安朝老板娘商量询问能不能把阿黄一家子让给他，老板娘打量他一眼，不予理会，然后，纪安掏出2000块钱，直接说要买。
老板娘一看有肥羊，打算坐地起价，在码头区公交站下车的胡艾和庄颖一起走来。
“小哥~”
纪安看去，笑道：“回来了？晚饭吃了吗？”而老板娘的脸色稍变。
这时，市局大队人马也办完事收队，纯净水厂暂时封了。
“怎么这么多警车？出什么事了？”胡艾走近前，疑惑问。
纪安：“刚把毒窝给端了。”
闻言，胡艾发怔看向纪安，她一直以为纪安前两天说的不过是句玩笑……
路过的数辆警车上，有几位周一上课的带犬警员认出纪安，打开车窗打招呼。
纪安一一回应，老板娘脸色开始不好看。
车队里面，甲壳虫上的李婧摸了摸蹲坐副驾驶，“立了大功”的欧弟脑袋，朝纪安道：“下个月回来请你吃饭。”
随后，居中老李的座驾停下，摇下墨黑车窗，瓮声瓮气道：“周五护送的车辆10点到，记得准时出发，我只能给你在市l区封20分钟路。”
纪安点头。
老李的意思是指大禹和圆圆两只国宝，可别人不知道，听见又是护送，又是封路，旁边老板娘脸色大便。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胡艾和庄颖也惊疑向他看去。
纪安重新转向老板娘，比了下手里2000块钱：“不够吗？要多少你说个数，我身上没带太多现金，可以手机转账给你。”
……
确立了阿黄一家三口的所属权后，孩儿们簇拥着大王、大王第29房夫人以及丫鬟继续去找别家店铺。
之后几位孩儿所有权的讨要过程异常顺利，大王砸出钱后，有两家甚至没要，豪爽表示送给纪安了。
【最后还有桂婶的坑要填，厚颜求月票，求打赏~~~】
第八十一章 突袭
拿到了【七孩儿】的所有权，纪安让它们各自散去。
码头区就是它们的“家”，它们的窝大都安在附近的报废集装箱、废弃工厂里，每天回“主人”那里不过是习惯，有时候兴许能讨到一口吃的。
纪安之所以没让七条狗进刀具厂，他时间不够，明天要在基地给大禹和圆圆做准备，后天就走，没时间将它们从流浪狗调l教成宠物狗。而胡艾每天早上出门训练，晚上才回，她同样没时间，也没能力独自照顾七条狗。她能做的只有早晚在刀具厂门口留下足够狗粮。
而且就算1个月后纪安回来，除了晚上睡在刀具厂给胡艾当保镖，白天一样会放它们出去自己游荡玩耍。
偷狗？七孩儿在废弃码头区游荡了这么多年都没事，自然是有原因的。这地方偷狗的进来怕是出不去……
晚上，刀具厂，纪安三人又叫了外卖。
橘猫现在很老实，不敢再轻易招惹胖虎，看来小胖子的睡服策略算是成功了。
吃完饭，纪安先给胡艾转了1万的“伙食费”，然后询问胡艾码头区里有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
纪安需要有人传句话，告诉这里的人【七孩儿】如今是他的小弟，再随意踢打是会有后果的，很严重那种。
胡艾正要回话，李婧一个电话戳来，告诉他人贩和诈骗犯的下落找到了，藏匿地点情况特殊，上课的32条警犬晚上一起出动，前去抓捕。因为是第一次行动，老李的意思是让纪安一起到场看着，让他尽快赶到市局汇合。
挂断电话，纪安琢磨着看来明天还得抽时间来一次刀具厂，胡艾表示纪安有事就先去忙，她来负责传话。
见纪安还在犹豫，胡艾道：“小哥，这里的人我大都认识，知道要去找谁。不用担心的。”
纪安想了想，道：“好，七条狗就麻烦你了。如果有人为难你，报我名字。”
有关纯净水厂被端的事，大概明天就会在码头区传开，纪安相信，只要看过那些围观年轻人拍摄的视频，码头区应该不会有人再敢跟他龇牙。七孩儿伤了或者少了任何一条，一个月后他带20条狗回来掀了码头区。
时间紧，纪安对胡艾道：“我明天不过来了，有事微信联系我。”
胡艾乖巧点头。
…………
半小时后，两辆满载的特警装甲车开道，后面又是十几辆警车排成一长串，往山城郊外80公里外的一处温泉山庄驶去。
车上，李婧向纪安说明情况。
下午老许把什么都倒出来了，桂婶和假大校老杨就藏匿在温泉山庄里。那处温泉山庄是一个山城隐秘的吸l毒l窝l点，以前也接到过举报，不过借着天然温泉的硫磺味掩盖，加之对方消息灵通，提前做了准备，警方两次“突击搜查”都无功而返。
车队在上回纪安差点累死的那条路上往前开去，李婧说起了桂婶的事：“那个人贩做事太谨慎了，我们抓住她两名同伙都收获不大，先前经过她手上的孩子从哪来，到哪去，两名同伙一概不知，而且她本人从没参与过直接诱l拐。
能定她罪的只有被我们找到的5个孩子，最多判个5、6年就能出来。”
“哦？”纪安挑了下眉。
大灰狼的报复心很重，三只小狐狸不过抢了它一块肉，它把小狐狸的家都给拆了。上回差点累死在路上，这已经是私人恩怨，如果真的只进去蹲5、6年，大灰狼能忍？
纪安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久，他牵了下嘴角。
…………
清峰观温泉山庄早年是一处小道观，后山上还有道观遗址。如今道观已经废弃，原先用来炼丹的井也枯了，不过因为是文物保护建筑，加之地处山里，大概不会被拆除了。
这次警方出动十分突然，直到将青峰山前后都给围了，山庄里的人才收到消息。
看在老许面子上，有人提前通知了老杨和桂婶。
老杨自知大祸临头，脸色煞白，不停打哆嗦，再看不见过去假大校的威风。躲进山里？一个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没有装备的人，多半会死在里面。
桂婶倒是很淡定，反正棺材本已经处理好，进去就进去吧，也就几年的事。三儿和阿慧并不知道她太多事情，她只是“养”了几个孩子一段时间，没有其他证据，被抓到也判不了几年，等到时候出来，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养老了。
晚上8点50，特警装甲车撞开山脚下岗亭阻拦，沿着盘山路绕上山顶。
9点半左右，一群国字脸端着枪冲入山顶温泉山庄，里面正在欲l仙l欲l死的男男女女差点吓没了魂，惊叫四起，不少人从房间里被驱赶到外面广场上时还光着屁股。
狗急了还会跳墙，肯定有人不甘心束手就擒。见有人反抗，纪安“狞笑”，只要32条犬过了今天的实战考核，胖虎就能领证，名正言顺混入革l命l队伍。
32条犬一共分成8队，第一队是纪安最先教的四条犬，掌握程度最为熟练。可就是因为熟练，进阶版兽王连击一出，拿着砍刀乱挥的汉子一阵眼花缭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横躺地上，差点摔没了气，紧接着，剧痛从胯下传来，一声高亢哀嚎刺破弥漫山庄的氤氲水汽。
旁边几个垂死挣扎的亡命徒一看，冷汗当即淌下。
兽王连击对犯罪份子的震慑作用比纪安预想的更有效。
“我尼玛这是什么妖法！”
“艹！现在警察这么厉害？”
“投降！我投降！别咬！”
试图反抗的几人见同样有四条威猛警犬向他们冲来，纷纷扔掉武器，举手投降。
纪安不干了：“卧槽！别啊！
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大丈夫死都要死得轰轰烈烈，快把刀拿起来！”
他们投降，胖虎的警犬证怎么办？
“滚！我有病才跟四条警犬打。钱是老板的，命是我自己的！”胸口纹着一只狰狞老虎的壮汉说完，主动跪下，展开四肢，死死贴在地面。
纪安：“……”
第八十二章 不够钱来填
警犬能咬人不假，不过犯罪实施已经停止，汪们就没了下嘴的理由，四条犬一队，围着它们的目标微微皱起唇皮，发出时断时续的低吼，表示很生气。
纪安对这些还没开打就喊投降的家伙也很生气，因为胖虎的警犬证吹了。32条犬全部经过实战考核，至少还得等上2、3个月。
他对趴了一地，平时人五人六的什么哥，什么爷鄙视道：“我家胖虎比你们爷们多了！”
“汪！”胖虎附议。
而小胖子这一声附议太有灵性，在场忙碌的不少警员脸上都没绷住。
不久前还山庄里欲l仙l欲l死的男男女女在楼下大堂排好队，有专门警员对他们进行查讯、盘问。
这次的重头戏，假大校老杨被几位专案组的国字脸摁住，走出电梯。不多时，三位瓜子脸也摁着桂婶走来。
不过与万念俱灰的老杨相比，桂婶脸上就轻松多了。
很多时候桂婶都为自己的小心谨慎感到得意。
看过《雷l洛》的同学都有一种感悟，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所有的一切到头来都只为了一个字：钱。
在桂婶看来，她所做的营生和创业公司的小老板们没什么区别，小老板们让员工干活，她让孩子们干活，都是在赚钱。早上客运站6点上班，她在，晚上10点客运站末班车发出，她也在，每天起早贪黑奋斗了半辈子，为的就是赚到足够多的钱安享晚年。
所以，可以说编制袋里那些棺材本就是桂婶的命根子。
前些天被老许送来山庄避风头，说等风头过了再送她离开山城。生性谨慎的桂婶觉得不妥，在山城有老许罩着，她的棺材本没事，可一旦出了山城，她一大妈带着这么多钱，等于是给人送肥羊。
周一的时候，桂婶在山庄宾馆房间里左思右想后决定，身上就带20万，足够她一年花销了，剩余的钱想办法藏起来，等一年后在别的地方站稳脚跟，山城的风头也平息，再回来拿钱不迟。
周三清晨天不亮，山庄里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桂婶一个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巧，在相对妥善的地点处理好棺材本之后，周三当天晚上警察就找来了，桂婶再次为自己的小心谨慎感到得意窃喜。
大堂，心狠手辣的大灰狼扫了大妈一眼，向一位瓜子脸问过桂婶的房间号，带着胖虎上楼。
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没见编织袋，他皱眉道：“钱哪去了？”
大灰狼眼珠一转，拿了大妈一只鞋子，对比着气味源，他往后山走去。
借着宝蟹的夜视功能走了15分钟左右，他在小径旁边看到了一间废弃道观，道观残垣上还挂着“文物保护”字样。
顺着味痕走入道观，踪迹突然原地消失，除了附近一些碎石块，什么也没有。
“她还能上天了去？”纪安抬头仰望深邃星空，再低下头，意外发现地面颜色深浅不一，刚好形成一个直径1米不到的圆形印记。
纪安并不知道，他站立的地方原来是一口枯井，而地上散落的碎石就是被桂婶用锤子敲碎的井沿，井口被她用水泥给封死了。
这地方本就人迹罕至，来山庄“玩”的人也不会对道观感兴趣，加之挂了文物保护的牌子，山庄拆了，破败道观也不会拆。
出于好奇，纪安用工兵铲戳了戳，发现是还没干透的水泥（正常需要3天），他咧嘴坏笑。
不一会铲掉“井盖”，纪安往里看去，大约5米深的枯井井底躺了一只大号行李箱。
想了下，纪安找来胖虎，拿出一根登山绳，裁成两根。
一根拴在胖虎小背心上，将它降落到井底。另一根系上登山锁扣，也放到井里。
尝试了2、3分钟，胖虎叼着的登山锁扣，扣到了行李箱把手上，纪安先拉胖虎，再拉行李箱，一试重量，行李箱比胖虎还沉一些。
打开行李箱看过，纪安重新合上，拖回山庄。
这才几个钱？桂婶也许得奋斗半辈子，纪安就三、五天直播的事。他想在山城混下去，没必要沾这种钱。
不敢？呵……熊猫都偷过的男人，有什么事他不敢的？
…………
山庄，国字脸和瓜子脸把老杨、桂婶押到外面警车上，准备运回市局，审出他们内裤颜色。
李婧左右寻找，突然道：“纪安呢？”
随即，行李箱拖地声传来，纪安走到警车前，李婧好奇问：“箱子里装的什么？”
纪安挤眼笑道：“好东西。一会姐就知道。”然后他转向老李：“局座，给我5分钟，解决私人恩怨。”
不待答应，他拉开警车车门，对双手背铐，一脸轻松的桂婶道：“哟？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桂婶不解目光中，纪安把背后行李箱拎到身前，桂婶脸色陡然煞白，惊问：“你怎么找到的！？”
纪安不答，弯腰准备打开行李箱。桂婶急了，不管不顾冲出车来。
周围孩儿们一看有人要对大王动手，呼啦啦聚来十多条警犬，把纪安围聚中间，一起朝桂婶龇牙：“Grrrrrrrrrrrrrrrr……”
被密集低吼声吼停的桂婶只觉头皮发麻，后退靠到警车上。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孝敬，自己玩去。等回来再赏你们。”纪安道，一挥手，警犬们散开。
行李箱已经打开，外面是三层用吸尘器抽干的真空包装袋，纪安叫来胖虎：“小胖子，借你牙一用。”
狗牙扯开真空包装袋，他随手取出3叠崭新红艳艳的老人头，撕掉老人头外的捆纸带，道：“听说证据不足，判不了你几年？
那赚这一箱子钱，你用了多少年？”
桂婶又惊又惧道：“你想干什么！？”
纪安邪性冲大妈笑了下：“那些不够的年数，用钱来填怎么样？”
说完，唰~三叠老人头被纪安扔上天，纸币散开，一张张飘扬落下。
“你！！！住手！！！”桂婶睚眦欲裂，纪安又从行李箱里拿出5叠：“怎么？想咬我？
当初掳小孩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不理桂婶阻止，“唰~”又是一大把扔上天。
接着，“来啊！”“唰~~”
“快活啊！”“唰~~~”
“反正有，”“唰~~~~”
“大把钞票！”“唰~~~~~”
“哗啦啦啦啦……”仰起头，漫天红艳艳的钞票雨摇曳飘落，桂婶眼里的神光随之一点点黯淡。纪安扔的不仅仅是钞票，他在扔掉桂婶起早贪黑“奋斗”了20多年的心血，更在扔掉她出狱后的晚年保障，没了这些钱，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念想没了，希望没了，后半辈子也没了，桂婶的心彻底凉了。她背靠警车，脚下一软，一屁股瘫坐地上，眼神空洞呓语道：“全完了……”
…………
10分钟后，押送桂婶和老杨的警车已经开走，刚才大把撒钱，豪气干云的纪安现在跟个孙子一样弯腰在一张张捡钱。
老李先前看纪安“表演”完，满脸横肉冷笑说他有亵渎软妹币的嫌疑，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捡起来，要么抓进去关他三天。周五有公务就等回来后再关。
纪安还能怎么办？
又过了5分钟，纪安直起身，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小腰，看看地上还剩不少散落的纸币，冤枉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亵渎软妹币？我喜欢还来不及啊！”
“汪！”胖虎好心帮纪安衔来一嘴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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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临行准备
晚上十点，纪安坐车回到市局，骑上小电驴回家。
入秋不深，塞在小电驴车篓里的胖虎一口口咬向迎面吹来的夜风。
纪安轻笑。从今天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把胖虎当成自己的狗了。
…………
周四，基地里的人在忙着准备大禹和圆圆明天出国的事，纪安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要他说，其实没什么好忙的，下午把大禹和圆圆洗白白，明天带上车，再坐上飞机，就这么点事，能有多麻烦？
早上，基地里另一个闲人陈老头和纪安，以及最近经常出笼闲逛的大禹一起去给两只野熊猫送辅食。
纪安好好揉了一顿维密还有404，跟它们道别说一个月后再见，走出圈地，向老头问道：“我走了，它们以后的辅食怎么办？”
陈卫国：“这还不简单，直接往里面扔就好了，让它们自己找，刚好还能增加运动量。”
纪安想想也是，一拍大禹，道：“走，先回去，下午我来给你洗澡。”
“嗯。”大禹松开爪子里握着，正在和胖虎拔河的竹子，翻身站起，跟随返回。
“汪~”还想继续玩耍的小胖子“挑衅”吠叫一声，往前跑去，大种熊迈起沉重内八字，咚咚咚跟上。
…………
今天是饲养团队四人来基地交流学习的最后一天，熊猫奴麦基找到纪安，扭捏了半天，说想在走之前到幼儿园撸一次小朋友们，错过了以后也许就再没机会了。
这黑胖子虽然集嘴碎、挑剔、洁癖、强迫症等各种毛病于一身，但就冲他对熊猫认真负责的态度，下午吃过午饭，纪安带他一起来到熊猫馆。
现在麦基不再要求纪安非得戴手套了，纪安牵着大禹在山里转悠三天，顺便带回来一只野熊猫，已经用事实告诉他到底谁才是砖家。
全世界能让麦基闭嘴，真正让他服气的，大概也就纪安了。
不过死较真的黑胖子依然严格要求自己，一次性罩服、手套、口罩等一一穿戴整齐，激动得开始大喘气，一脸期待走入展览区。
水池边，纪安将月月抱起递给麦基，月月本就胆小，闻到不熟悉的味道，自然而然团成球，用两只小爪蒙住眼睛。
麦基被可爱小猫萌炸了，手里托着软萌黑白团子，脸上比纪安还要不堪的猪哥相，张开鼻孔，呼吸轻轻发颤，想用脸蹭，却又不敢，只好侧过脸颊隔了10厘米对月月虚蹭。
即便这样，熊猫粉中还是有人不满。
“快叫那只黑胖子住手！”
“华国的熊猫凭什么让一个外国人摸？”
“无所谓了，没见他戴着手套吗？”
“戴手套怎么了？”
“哎，孩子，你还太年轻，没交过女盆友吧？”
“这关女盆友什么事？小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纪安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是很明白。”
麦基小心翼翼揉着月月，虽然一次性手套阻隔影响手感体验，但能摸到已经不错了，麦基不介意，毕竟安全第一。
黑胖子四下打量幼儿园里另外三位小朋友，看到不远处黑乎乎跟煤球一样的小猫，麦基道：“你们平时都不给小猫洗澡吗？”
纪安看去：“怎么不给它洗？可它就喜欢这样，每次刚洗完就浑身不自在，非得给自己抹了一身泥才舒坦。”
说完，纪安招呼道：“泥哥，过来。”
平躺在地晒太阳的泥哥听到声音，起身看向纪安，见他招手，翻身爬起，一路轻盈内八字爬去。纪安跟前，它张开四只小爪，往两脚怪腿上一抱，抬起一对黑眼圈，嘤嘤叫唤求抚摸。
纪安突然感觉萧煞之气袭来，发现麦基敌意眼神，纪安反应过来，笑着解释。
听完，麦基还是有些怀疑，因为煤球一样的泥哥也黑啊。
临近下午3点，直播即将结束，纪安告知熊猫粉，直播要暂停一个月。
二十多万熊猫粉不干了
“小哥，你不可以这样！”
“你走了，我上哪吸熊猫去？”
纪安道：“熊猫馆本来就有直播，你们可以登录动物园网站，一样能吸。
而且听说祝彤也开直播了，大家可以去她那看。”
“不行，我就要看小哥撸滚滚，别人撸起来不得劲。”
“就是！”
“主播你别走好吗？我把鱼丸都给你。”
“我也是。”
密集雪片袭来，纪安：“我下个月真有事。”
“小哥要去干什么？”
“难道主播要跳槽了？可别的动物园没有熊猫啊。”
纪安：“不是，谁说我跳槽了？办完事还要回来的。
至于去干什么，明天下午你们应该就会知道。反正到时候我也会开直播，有兴趣的可以进来看看。”
安抚下暴l动熊猫粉，纪安关闭直播，下班。他还得去给大禹和圆圆洗澡。
毫不夸张地说，当专机抵达米国，走出机舱的一刻，大禹和圆圆就是华国的门面，当然得收拾地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才行。
圆圆现在8岁，已经成年，而且“生”过一胎。通常大熊猫2岁后饲养员就不能直接接触，不是说它们会攻击饲养员，而是下手没轻重，玩闹撒娇的时候稍不注意就能让饲养员挂彩，需要进医院缝合那种。
冯淑本意是将圆圆装在小笼子里，隔着笼子给它洗，纪安嫌麻烦，把圆圆牵到外舍，然后把大禹也带来，两只猫一块洗了。
想要一起加入的陈卫国刚摸上大禹，被它一双酷酷的墨镜瞪开，只好在一边看着。
先从圆圆开始，比404稍微小一号的公猫瘫坐地上啃咬竹笋，任由纪安施为，它一身肥肉，本就懒得动。就是抹上水果味的香波后，圆圆不顾纪安阻止，开始舔身上好闻的泡沫。
不得已，纪安只好祭出法宝，苹果往它嘴里一塞，立马老实。
大禹好伺候
“来，下巴抬起来。”
“胳膊，嗯……我是说你的左前爪。”
“屁股撅起来。好了，躺下，给你搓肚皮。”
大种熊配合纪安摆出各种妖娆姿势。
不多久，给两只猫都擦干后，吹风机呜呜启动。
第八十四章 登机
把两只熊猫搓洗干净，吹干后，立马焕然一新。
尤其大禹，简直新得闪闪发光，黑白毛色泾渭分明，没有一丝杂色，该黑的地方墨黑，该白的地方雪白，背后一条“肩带”十分整齐，加之长相圆头圆脑，耳朵长度适中、吻部相对宽一点、一双黑眼圈大小刚好且左右对称，尽管体格庞大，但不发威的时候，憨萌气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不需要任何修图软件，它就是一只活生生行走的logo图标。
纪安眨眼看向大种熊，夸道：“大禹，没想到你洗干净了这么好看？”
大禹理所当然道：“嗯。”
要说它也对洗完澡的自己甚是满意，尤其一身香喷喷的水果味，嗅嗅黑丝短腿，发觉味道不错，嘴馋往腿上舔去。
纪安揉了一下大禹硕大熊头，目光转向旁边圆圆。
虽然比不上大禹那么完美，但圆圆也有自己的韵味，俗称“狗啃肩带”的背后黑带呈锯齿状，耳朵偏短，脸稍扁，缺少运动的体格略臃肿，却正和了它的名字一样，圆圆滚滚，富态满满，十分讨喜。
不过最大的不同之处还是在于毛色，圆圆即便洗干净了，肚子和屁股上的毛还是有点泛黄，不是脏，天生的，就算用剪刀剪去，新长出来的毛色还是一样泛黄。
据说，在秦岭生活的山民还看到过棕色的大熊猫……
大禹和圆圆互相嗅了嗅，都是清新水果味，发现两只熊猫都有把对方啃了的冲动，纪安赶紧给它们塞上苹果。
没大问题，适应一会就好，等到明天香波水果味淡去，会被它们本身的味道掩盖。
…………
晚上，纪安回去前又来看了次大禹，由于没有钥匙，双方隔着笼子对坐。
“没事，你继续吃，听我说就好。”
大禹重新拿起竹子，塞进嘴里嘎吱嘎吱。
“大禹，以后想不想自由进出圈舍？”
大禹停了一下，用力上下点动熊头：“嗯嗯~”
见它期待的模样，纪安笑道：“那咱们这次公务出国，你一定不能闯祸。听哥的，只要一个月后顺顺利利回来，你的身价立马不一样了，以后但凡有熊猫出国，咱哥俩肯定都得随行。到时候，你配合我稍微任性一下，我就能尽可能多的给你争取福利。”
“嗯嗯~”大禹再次高兴点头。
纪安笑，起身道：“好了，我也该回去收拾行李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争取把华国还有米国的头版头条一起都给上了~！”
“嗯嗯~”
…………
周五，国内时间中午12点，天使城正好是晚上8点，比华国慢16个小时。飞行时间14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国内周五中午12点出发，抵达天使城还是周五，当地时间上午10点。
熊猫专机是米国出的，一架波音777，机身上印着调皮熊猫图案。
跟上次不同，为保证安全，美美几乎就在一个小笼子里被关了14个小时，长途颠簸，等到了天使城，美美都蔫了。
这次有熊猫王一起陪同，饲养团队领队特丽莎和陈卫国商量后，提前传回去消息，要求把空间最大的经济舱内座椅全拆了，备好足够食物和水，大禹、圆圆直接在机舱里活动。在脑洞奇大的陈卫国建议下，还专门特设了两根熊猫专用的安全带。
基地车队上午10点准时出发，除了冯淑外，还有她的三个学生徒弟，以及一位兽医随行，当然前来交流学习的饲养团队5人也一同返回。
等到了机场候机厅，一个熟人也在，许美兰以及国视跟踪采访拍摄团队总计7人也将搭乘专机前往天使城。
许美兰一行人是凌晨赶飞机过来的，见冯淑手上牵着小胖子，她意外道：“淑妮，怎么胖虎也一起去？”
冯淑无奈道：“臭小子瞎胡闹，去办正事，他还非得带上胖虎。”
“汪~”小胖子朝认识的许美兰打招呼，中年妇女蹲下，热情搓了它一顿狗头。
要说跟胖虎一起玩的熊猫也不是一只两只了，可冯淑还是不许它接近圆圆。倒不是冯淑嫌弃胖虎，主要大禹天赋异禀，维密和404又都是野熊猫，繁殖区圈舍里的饲养熊猫抵抗力到底不能跟它们比，保险起见，尽可能避免胖虎和饲养熊猫直接接触。
“淑妮，纪安呢？”许美兰四下看了看，问。
冯淑指向候机厅透明玻璃外，一辆停在熊猫专机前的集装箱货车，道：“在车上呢。”
刚巧集装箱打开，大禹先下，然后纪安牵着圆圆一起爬上飞机，候机厅里哄闹四起，旅客纷纷贴到玻璃上围观，包括国视拍摄团队的六人。
人群后，许美兰道：“淑妮，你家臭小子出息了，这下高兴了吧？”
冯淑：“出息什么呀，还是整天不务正业，尽知道在基地里瞎玩。”
许美兰挤兑道：“唷唷，瞧你内样，别笑了，皱纹都出来了。”
两中年妇互相调侃一阵，很快轮到基地众人登机。
中午12点，熊猫专机驶向跑道。
占机身一多半空间的经济舱都是大禹和圆圆的地盘，地上竹子已经准备好，听到空姐隔着临时加装的铁门说要起飞了，纪安点头，让两坨胖子背靠机舱壁坐好，给它们系上安全带。
…………
不久后，飞机进入平流层，纪安也体验了一把成功人士被空姐搭讪的经历，当然，她们主要是想和大禹还有圆圆合影。
纪安给圆圆塞了一窝头，告诉她们别上手，别开闪光灯，合影随意。得到消息，年近40的乘务长以及正副机长也轮流过来凑热闹。
纪安下午1点多到头等舱吃了第一顿飞机餐，临走的时候，他问老妈冯淑有没有带指甲锉，冯淑摇头，但许美兰说她有。
纪安接过，说了声谢谢返回经济舱。
众人好奇，一起围观屏幕。
经济舱里特意安装了监控摄像，纪安拿着指甲锉走进，盘坐到圆圆面前，拿起它一条黑丝短腿放到膝盖上：“老板，挫脚咯？”
刚才他看了一下，大禹平时一直在活动，爪子都磨圆润了，而圆圆长时间待在圈舍，食物就在嘴边，自己也懒得动，它四肢上的爪子尖得能杀人。反正有时间，纪安就打算给老板挫个脚。
第八十五章 无照禁止开车
除了起飞降落时，现在的黑科技已经能在飞机上使用手机。
纪安知道歪果仁喜欢熊猫，却还是低估了他们对熊猫的热情。
机务人员里有一个叫艾玛的金发姑娘，本身长得不错，加之全世界到处飞，经常把各地美景为背景的自拍照po到网上，积累了不少人气，用国内的话说，也算一个小网红了。
先前合完影，她将照片上传ins，不到半小时就得到5000+的点赞，关注人数也明显增长，尽管粉丝留言里大都是在赞熊猫的，有些嫉妒，但看到熊猫吸粉这么快，带着点小心思，她又过来找纪安，然后在铁门外一看，半天没回过来神。
纪安拿着指甲锉在给圆圆老板认真挫爪子，一只脚上的爪尖都挫圆润了，他放下黑丝短腿，道：“换另一只脚。”
圆圆到底不是大禹，嘎吱嘎吱啃着竹子，任由纪安拿起它另一条腿。
纪安忽然发现一金发姑娘呆呆站在铁门外，他停下，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艾玛回魂，举起手机比了比：“我能拍吗？”
纪安在动物园里就没少被拍，早就无所谓了，朝她点头，继续给老板挫爪子。
一段时长2分钟的短视频上传网络，艾玛本身的人气，加上熊猫的吸粉光环，播放次数以每秒钟20次的速度飞快增长。（不是作者瞎吹，油管上只要英文标题下的熊猫视频播放量动辄超过百万，破亿的都有，以下部分留言为直接翻译。）
人伺候熊猫挫爪，众多外国网友却纷纷表示“放着我来！”，他们对圆圆的一双黑色短腿万分眼馋，不少人甚至嫉妒起了那个可以随意揉l捏熊猫的挫脚小工。
“世界上最令人向往的职业，没有之一。”
“那双腿虽然比我老婆的还粗，还短，但我可以玩上一整年。”
“我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就去华国跟那些毛团子玩一天。”
“胖哒！胖哒！胖哒！”
“cute-alert!!!”
“据说熊猫十分凶猛，为什么那个华裔少年能和熊猫这么亲密？”
“笨，饲养员当然可以。”
“问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怎样才能成为一名熊猫饲养员？”
“你得先成为华国人。”
“我从今天就开始认真学习汉语，12年级毕业后，我要去华国养熊猫。”
“孩子，认真准备升学考试吧，只有考上名校才能到华国交换。高中毕业在华国找不到工作的。”
“法克，明天早上职称资格考试，我却在看熊猫修脚……谁来阻止我一下，根本停不下来啊。”
飞机行程3小时过去，艾玛始终心神不宁，不时翻看手机。合影照片点赞已经超过1万4，短视频更夸张，看到不断上涨的关注人数，艾玛开始紧张了。
外国的社交软件不流行打赏，但当人气超过一定程度时，会有广告商主动找来。得到一笔赞助费用，工资什么的都是浮云。
留言评论里不断要求继续添加新的视频，艾玛权衡一下，便不在乎会被乘务长斥责，拿着手机又跑到铁门口。
熊猫吃的多，拉的也多，大禹因为消化吸收好，粑粑相对较少，圆圆则是东一坨青团，西一坨青团，所幸不是很臭，纪安跟在后面捡起青团装进垃圾袋。
就这袋粑粑还不能扔，特丽莎说了，要收集回去研究……
圆圆暂时停止进食，吃饱了就睡，纪安闲着无聊，打开手机看视频。至于铁门外举着手机的艾玛他懒的理会，拍就拍吧，反正也不会少根毛。
大禹出众的消化吸收能力，使得它一天只需要进食2个小时，比人都差不太多，圆圆在睡觉，大禹把脑袋凑到纪安旁边，一起看视频。
纪安指着视频里同样圆头圆脑的功夫熊猫道：“大禹，你看阿宝会耍竹竿，你可以吗？”
大禹想了想，熊掌握起地上一根竹子，胡乱挥舞：“喔~~~”
见状，纪安轻笑，铁门外艾玛惊呼出声，赶紧用手捂嘴。
不一会上传INS，纪安给熊猫修脚，歪果仁羡慕，纪安捡粑粑，歪果仁也羡慕，当看到大禹变身傻乎乎的功夫熊猫，歪果仁炸了。
这段视频开始在网络上疯传。熊猫艾玛不能碰，纪安可以，于是在艾玛眼里，纪安也成了一只自带潮湿光环的稀有品种，那眼神……
以艾玛现在的状态，纪安只需要勾勾手指，呵呵……
可惜纪安这时候的心思全在另一件事情上，刚才大禹胡乱挥舞竹子，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前置任务只说砍断70根竹子，没说只能我一个人砍。以大禹的力量，给它也配一把刀？”
教会大禹劈砍动作不难，尽管看不见它的天赋等级，可就大禹表现出来的超高智商，纪安觉得至少在卓越以上，别说砍竹子，教出一只功夫熊猫也不是不可能。
纪安越想越觉得可行，询问过后，系统提示：“前置任务以及无人区副本过程中，宿主可借用私宠辅助。”
纪安大喜，可想了下，很快皱眉，要是把大禹调教成功夫熊猫，大概在地球上单挑无敌，而需要这样的战斗力辅助，无人区副本的难度可想而知。
还有一点，纪安嘀咕道：“怎么才能把大禹收为私宠？”
…………
天使城时间周四晚上，一段疑似功夫熊猫的短视频在米国各大社交软件广为流传。
借大禹的光，艾玛火了一把，趁纪安出来上厕所间隙，她几次露骨暗示最近晚上都有时间，邀约他一起开车，嗯……兜风，无奈纪安心事重重，根本没过脑子，敷衍表示他没有驾照。
天使城周五早上，得知功夫熊猫在社交软件上被热议，有人坐不住了。上午10点的接机人员中，除了原定参加的天使城市长，以及州议员，州长也来刷了把存在感。
上午10点，熊猫专机抵达天使城机场，基地、国视、饲养团队等随行人员下机后，各路媒体把长枪短炮对准机舱门口，等候他们期待已久的熊猫现身。
不一会，机舱门口有了动静，出来一只肉嘟嘟的胖子。
“咔嚓咔擦咔嚓……”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