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胖哒月玉2
【不需要谁来背锅，过宽会搞定一切。】
深夜11点半，胖虎老实趴在附近竹林里，一声不响地等待。
一只熊猫人堂而皇之走入繁育区圈舍，值班室小唐一眼就从监控屏幕上发现了这货：“嗯？陈老这么晚了还来圈舍？”
随即想起前些天，大禹专职饲养员吴田说过陈老在圈舍里过夜的事，值班室小唐便不再管熊猫人，注意力转向手机，今天晚上他要冲白银。
“也不知道在论坛里吵翻天的新英雄狗王什么时候出来……”
而等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新一波关于熊猫王的热议再次引爆农药论坛。
纪安这两天从祝彤那套话，探听老头平时进圈舍都干些什么，得知老头有进大禹圈舍一起睡觉的习惯，纪安知道，月玉计划十拿九稳了。
来到圈舍前，纪安轻声唤醒大禹。大种熊睁眼，一见熊猫人，头顶上情绪坐标的小红点往右移了一下，很快回归原点，朝上移去，它嗅出味道不对。
认出是纪安，大禹一下翻身，爬到门口。
跟这么一头大型凶兽打交道，纪安不敢托大，在笼子外先确定大种熊情绪稳定，这才用钥匙开门走入，回头锁上。
终于能揉到熊猫了，纪安往硕大熊头上摸去，那厚实手感感觉比虎妞都过瘾。
可摸着摸着，纪安看向大禹脑袋上，它主动献出的情绪坐标，皱眉缩手，道：“怎么？你不喜欢被人揉？”
纪安每揉一次，大禹的情绪就会出现些微不稳定迹象。
想想也是，毕竟是熊猫王，而且是瑞兽，小奶猫静香在没有高级罐头引诱的情况下，也不喜欢纪安碰它。
既然大禹不喜欢，纪安便不去骚扰，反正等完成任务后，他能把基地、动物园400来只滚滚让它们摆出各种姿势揉个遍。
一人一熊猫再次面对而坐，纪安小声将今天晚上的行动计划一一告知。
关于月玉计划，大禹听不听得懂，无从得知，但当纪安说明天凌晨带它出去，大禹小红点直线上窜，变身笨棕熊，傻乎乎不停冲纪安点头，嘴里激动发出怪声。
纪安赶忙抬手堵住熊嘴，比出噤声手势：“嘘，别让值班室的人听见了。”
大禹收声，纪安看了看时间，就地躺下：“我们4点动身，还能再睡一会，养足精神。”
大种熊在他身边趴下。地上有点冷，纪安往大禹身上靠了靠，说道：“你可别翻身啊，你一翻身我就惨了……”
“嗯。”
圈舍走廊上亮着昏暗灯光，笼子里的情形只能通过监控屏幕依稀看个大概。值班室小唐见陈老头又准备在笼子里过夜，笑了下，再次一头扎进游戏。
夜渐深，几局游戏后，小唐开始打哈欠。一直扛到凌晨3点，就觉眼皮子沉得不行，他撑着脑袋在桌上犯起瞌睡，不时睁开困顿眼睛扫一眼监控屏幕。
凌晨3点50点，圈舍里响起手机铃声，纪安一下睁眼，按掉闹铃。旁边性急大种熊已经起身。
纪安再次比出噤声手势让它别出声，借着大种熊宽大体格遮挡，脱去身上熊猫装，往里面填上竹子，做出熊猫睡觉状。
然后轻手轻脚将内舍外舍之间的铁闸打开，背上背包，和大禹先后爬出，一起向靠在围墙上的梯子快步走去。
晚上进入繁育区之前，纪安去了趟工具室，将里面3米高的铝合金梯子扛出，绕道大禹外舍围墙处放下。
前天看见乔乔爬树时的灵活身手，纪安当时就在想，熊猫爬树都这么溜，爬梯子岂不更简单？只要上了梯子，四米高的围墙还不说翻就翻，顺带着，连繁育区门口的监控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门口不让走，那哥就带着熊猫翻墙出去~”
…………
外舍边缘，靠在墙上的铝合金梯子3米高，围墙4米高。
纪安召出花费500积分升级过的中级御兽索，拴在梯子上，率先爬上。站在梯子顶端双手一撑，轻松翻上围墙，他回头朝下道：“到你了，快上。”
大禹学着纪安刚才那样，一步步攀上嘎吱发响的铝合金梯子，抬起黑丝短腿搭上围墙，一头大型凶兽第一次出笼。
话说纪安根本不担心大禹不听话，【熊猫王的后l宫】是一个长期阶段性任务，在没有纪安通用技能帮助的情况下，它想在野外独自找到濒临灭绝的母熊猫千难万难。
而妍妍碰到的那只母猫，纯属侥幸，它在山里转上一整年，估计也就这么一只。
所以熊猫王只要还想啪母熊猫，就由不得它不听话。
上了围墙，纪安用御兽索拉起梯子，一会还有后门一道围墙要翻，作案工具不能扔……
他把铝合金梯子扛在肩上，带着大禹避开监控范围往附近竹林走去，说道：“等下有一条狗跟我们一起走，你可不能咬它，不然自己回笼子里撸去。”
“嗯。”身边体格魁梧，迈着八字步的大禹回道。
拥有夜视功能的宝蟹飞出，停在纪安头顶，四周乌漆墨黑，纪安尝试切换视角，除了觉得自己又长高一点，没什么不一样。
在竹丛里找到趴里面睡觉的胖虎，小胖子抬头，见到一只大胖子，懵哔片刻，本能想要吠叫。
纪安赶紧安抚，指着大禹道：“别怕，这家伙是我们同伙。”
等胖虎逐渐安静下来，纪安把它抱到大禹面前，大禹上前嗅了嗅，舔了胖虎一下。小胖子也嗅了嗅，纪安放它去闻大禹屁股，不认生的胖虎很快接受了这个体格庞大的黑白色作案同伙。
一人、一狗、一熊猫鬼鬼祟祟横穿基地，来到后门围墙。
老办法，不过这次大禹先上，下面纪安抬头道：“你往旁边让一下。”
整天爬树练就的出色平衡感让大禹在狭窄围墙上如履平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纪安背着胖虎爬上，御兽索钓起梯子，放到围墙外。
9月9日凌晨4点05分
大禹月玉成功。
顶着“夜视仪”的纪安从包里翻出GPS，在前领路，往山里走去。
想来等天亮之后，基地里就要热闹了……
第十三章 大王巡山1
凌晨4点05分，正是黎明前最后一抹黑暗，纪安牵着他的狗，带着他的熊猫走入铁黑色的山林。
据在原始山林里迷过路的人说，山里入了夜是最难熬的。听起来像是一句废话，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种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兽吼、鸟叫、虫爬、树叶颤动，能把人逼疯的压抑。
当然，也有例外情况，比如某个从来不知道怕黑的家伙……
“muhahahaha……等今天晚上回来，400只黑白团子就是哥的了，到时候想怎么揉就怎么揉，牵出去列个熊猫大阵，萌神光环一开，途经之处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世界和平指日可待，我就问还！有！谁！
哈哈哈哈哈~”漆黑山林里，某位患者放声大笑。
宝蟹视角下，摸黑爬山对纪安不算个事，他走在前面，身边牵着胖虎，背后是一只摇头晃脑走内八字的黑白巨兽。
纪安还沉浸在他的YY之中，自我膨胀道：“胖虎，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熊猫当小弟？”
“汪~”小胖子回应。
许是这一声狗叫吵到了谁的清梦，“吼~~~~~~吼~~~~~~吼~~~~~~”
纪安吓了一哆嗦，一把抱起地上胖虎，躲到大禹宽胖身板后，露个脑袋小心戒备，往林中看去。
不一会，纪安把胖虎放下，直起身，朝地上道：“瞧你那点出息，哥身边这么多兄弟，你怕个毛？”
然后他指向林中树杈上一只红屁股猴子：“mmp，大清早上不睡觉，你吼毛吼？
看什么？不服气？不服气你下来。
劳资的熊猫兄弟把你拍出屎来，劳资的狗兄弟把你啃出屎来，劳资的奶猫小l妹把你挠出屎来！总之怎么都是个屎，我就问你怕不怕！”
有的人，连猴子都不想搭理他，树杈上，猴子起身，往密林内跳去。
见状，纪安嘚瑟朝胖虎道：“你看，丫怕了吧？”
“汪~”狗腿子热情捧场。
往前走出不远，进入基地种植的紫竹林。紫竹跟箭竹、香妃竹、桃丝竹等一样，都是熊猫爱吃的种类。
紫竹笋一年四季都有，春冬两季最为鲜嫩，大禹对地上戳出的笋尖垂涎留恋，前面纪安呼唤一声，大种熊想起开房要紧，迈起沉重步伐，“咚咚咚……”跟上。
大约一小时后，第一缕初生光芒刺破黑暗，晨光熹微，纪安把有点小喘的胖虎放进背包，背上。
天色亮的很快，不到半小时，朝阳便从远处山巅露头。
早上6点30左右，纪安翻过第一座山头，在山脚下的小溪边休息。
话说他早饭还没吃。偷熊猫怎么了？偷熊猫就不许吃早饭了？
从月玉计划开始构思，一直到今天偷出胖哒，小奶猫静香始终没有说话。纪安心里早就不把偷熊猫当回事了。
捡来有些阴湿的枯枝，用携带的工具点燃。包里有面包，不过他更想尝尝烤刀鱼的滋味。
龙宫里刀鱼成群，纪安召出两条，只眨了下眼，手上一空。随即反应过来，他忘了小吃货就在肩上。
刀鱼是静香的高级罐头，看到了它能忍？立刻扑了上去，嘴里叼一条，爪子上钩一条。
早就决定刀鱼要抠抠缩缩地喂，以免暴露，纪安不能再召，只好跟静香商量道：“你有两条呢，分我一条好不好？”
“喵~！”静香拒绝，小爪盖在刀鱼上表示占有权。
今天是周一，本来就是喂静香高级罐头的日子，又试了两次，依然商量无效，纪安只能啃面包。
无奈撇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只猫奴了。自己不吃让给主子吃，这种事情只有猫奴做的出来。
没办法，喜欢啊。
旁边大种熊和胖虎趴在一起，看向溪边鹅卵石上逐渐减少刀鱼，胖虎眼神疑惑中带着点忌惮，而大禹一双黑眼圈里全是敬畏。
这主子，它不敢惹。
纪安给胖虎倒了点龙宫水和狗粮。大禹在附近寻找，并不是所有竹子熊猫都吃。终于找到一根心仪的箭竹，它张开咬合力惊人的巨口，从竹子根部咬断，原地坐下嘎吱嘎吱。
每到周一的时候，只有喂罐头前后，静香才同意纪安碰。自从上回吃了罗汉鱼以后，静香对刀鱼的进食速度加快许多，纪安喂完狗粮，拿出面包，串在树枝上想在火堆上烤热，已经吃完的小奶猫跑到纪安腿边蹭脸颊，左蹭一下，右蹭一下，发乎“呼噜噜”声响。
纪安放下树枝，挠了挠它下巴，静香慵懒眯眼，然后跳回纪安肩上，满意舔爪。
纪安转头看了一眼，见小家伙神情满足，他不自觉扬起嘴角。
在火堆上烫了一会面包，一口咬下，很是松软，就是没什么味道。几口吃完，他拿出手机，意外发现有信号。
于是乎，某个偷了熊猫的家伙嫌自己死太慢，一脸坏笑开启了直播。
…………
早上6点40，海沙
闹铃响起，一头中性短发的卓君醒来，睁眼就是一坨纯白离子烫。她还记得，接走八万那天，纪安说过：“这是一只完美萌宠，当它的主人是你的福气。”
卓君也这么认为，手指点了下八万的鼻子，拿起它白色爪子，亲向纯黑柔软的爪垫。
病休前，卓君就是长城科技通信部的负责人，病好以后自然也就官l复原l职。换言之，北辰卫星系统现在受她监管l控制。
前些天，几个老头子对她收购某直播平台，并要把平台信号传输并入北辰系统的决定很有意见，开会对她轮番质问。
“北辰的广告语是：能看见天的地方，就有北辰提供的信号服务。
现在做户外直播的人越来越多，当那些主播进入雪山、无人区、原始森林里开启直播，依然有稳定流畅的画面，这就是对北辰最好的广告，而且免费！”
卓君说完，几个老头当时就不出声了。
……
起床洗漱，吃早饭的时候，卓君拿着手机，意外发现纪安开了直播。只是房间名称从遛狗直播，变成遛熊猫直播。
她好奇点进去，一看，还真有一只熊猫，山包那么大，扭着大屁股往山上爬去。
卓君大脑暂时处于宕机状态。
第十四章 大王巡山2
人上了年纪，就不像年轻时那么贪睡了。天刚蒙蒙亮，葛大爷便早早起床，与往常一样绕着基地走一圈再回来吃早饭，这是他的广场舞。
来到后门门卫室，新来的基地门卫小钱还在睡大觉，门卫室里安安静静。
葛大爷摇了摇头，往前走去。
不一会，他发现距离后门大概500处的围墙上靠着一架梯子，上前看过，葛大爷：“这不是工具室里的梯子吗？”
想了想，他再次摇头：“小钱真是的，用完梯子也不知道回去放好。”
葛大爷好心把梯子扛回基地工具室。
…………
清早，直播间人数只有小猫三两只。而且小溪边虽然有信号，但很不稳定，直播画面看起来像幻灯片。
一句“卧槽……”在屏幕上定格2、3秒后才换到下一幅画面，“小哥这是要炸啊！！！”
纪安叫上在溪边喝水的大禹还有胖虎继续上山，也不管直播间里两三只小猫听不听得见，说道：“要看赶紧啊，一会就没信号了。”
卓君回魂，通过“幻灯片”确认大早上荒山野岭里，熊猫周围只有纪安一个人，心知这绝对有问题！
这时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已经早起的肥嘟嘟嘟左卫门道：“小哥，你熊猫哪来的？
不是说不能离开圈舍吗？不会是偷的吧？”
卓君看完，心里一急，她赶忙拿起手机输入弹幕，刚要发送，直播画面再次定格，随即变黑。
“这家伙！！！”卓君跳脚，想了下，她顾不上早饭，拿起手机钥匙直冲向长城总部办公楼。
出门太匆忙，卓君脚趾头在门坎上戳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锁上门，她一瘸一拐跳向电梯口。
而纪安带着他的熊猫兄弟和胖狗兄弟慢慢悠悠往山上逛去，随意在路边摘了根竹枝，拿在手上无聊甩动，哼起了歌：“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山里雾气浓重，还未被晨光驱散的云雾盘桓在半山腰，看起来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第二遍哼完，正准备来第三遍，纪安兜里手机响起。他拿出一看，意外道：“视频呼叫？我手机都没信号，怎么会收到视频呼叫？”
一头雾水确认接听，一头中性短发的卓君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纪安道：“怎么是你？找我干嘛？”
卓君缓下急促呼吸，急问道：“熊猫怎么回事！？”
“你说大禹？你刚才也看见直播了？”纪安问。
“少废话！我问你，大熊猫哪来的？！”
“大清早的，她吃枪药了？”纪安心里嘀咕，而后挤了下眼，大大方方承认道：“我偷的。”
“你……！”卓君先前因急跑胀红的脸色一下子青了下来，接着朝纪安大吼道：“你不要命了！熊猫都敢偷？！”
见状，纪安道：“你急什么？哥是办事这么不靠谱的人吗？怎么收场我早就想好了。”
随后，他嘚嘚瑟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屏幕另一端，卓君铁青着脸，额角青筋隐隐爆凸，紧着声音道：“你觉得偷一只熊猫，然后还他们两只，你就可以没事了？”
纪安：“不然呢？他们还想我怎么样？”
见他一副无所谓，全然不当回事的态度，卓君恨不得爬出屏幕咬他一口：“你抢完银行，再把钱还回去，就不算抢银行了？”
纪安比出一个“二”的手势，道：“可是我还双倍。我抢1亿，还银行2亿，你觉得银行会跟我计较吗？不得求着我去抢？”
听完，卓君也懵了一下，回过神来拍桌大喊道：“那也是抢！要坐牢的！
你等好了进去捡肥皂吧！”
一听捡肥皂，纪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穿着条纹连体服，把大鞭别在腰上的黑人壮汉形象，突然感觉有点不妙，道：“不至于吧？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卓君大怒回呛。
沉默一会，卓君铁青脸色慢慢恢复，她呼出口气，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等我消息，过一会你的直播间会重新开启。趁这段时间，你先编一个偷熊猫出来，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纪安插嘴：“什么理由？”
“你自己想！”卓君再次怒吼。
纪安撇嘴。
卓君继续道：“记住，千万不能承认熊猫是你偷的！
名字也不要改，就用遛熊猫直播。等直播间在线人数足够多了，我会提醒你，你再把编好的理由说出来告诉大家。
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总之不想进去捡肥皂，你一定要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是编不出来，谁也救不了你！
还有，熊猫必须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要是跑了，你待山里就别出来了！”
卓君气呼呼挂断视频，其实她很清楚，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救不了纪安，这么做只是在帮纪安博取大家理解同情，好在宣判的时候适量给他减刑，期望能在25岁之前出来……
可是，事情牵扯到纪安身上，总会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而去。：D
…………
早上7点20，纪天浩起床。冯淑因为连日值夜还在呼呼大睡，今天轮休，什么时候起都无所谓。
纪天浩洗漱完，穿衣准备去单位食堂吃早饭，打开纪安房门，一看不在，胖虎也不在。纪天浩没多想，从小被他坑大的儿子肯定丢不了，便关上门，出门上班。
来到基地，听说大禹不见了，纪天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快步走入繁育区圈舍，一堆人围在大禹笼子口，打扮时髦的梅主任也在。
得知前两天陈老头有借走大禹圈舍钥匙，再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一只熊猫人用钥匙打开笼子，梅主任气得连修饰好的眉毛都歪了：“马上打电话找他！！！”
纪天浩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老头还真是乱来，前往食堂吃饭。
而这时，酒店房间里
别人上了年纪越睡越少，可陈老头愈发嗜睡。枕边手机调成静音，一遍遍亮着，老头只管睡他的大头觉，天塌下来也不想管。
说起来，十年前，65岁的陈卫国不是这样的。
能教出冯建军的人，不可能这么疯疯癫癫，一手创办大熊猫繁育保护基地，老头不可能这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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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王巡山3
基地里，昨晚负责值班的小唐被梅主任劈头盖脸一顿训。
顶着黑眼圈的小唐心里冤枉道：“没道理啊，一晚上我就打了几分钟瞌睡，不应该看漏了。”
而得知大禹是陈卫国带走的，其他人该干嘛干嘛，除了气歪眉毛，直想砍人的梅主任。
…………
山上，纪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想刚才卓君借用“抢银行”的比喻，突然心里有些烦乱，吐槽道：“妈蛋，都是因为不让我看美剧，所以法律意识才这么淡薄！”
不过好在，卓君说只要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许还有抢救机会，纪安琢磨道：“编个什么理由好呢？
维护大自然生态平衡？守护世界和平？”
觉得这两理由冠冕堂皇是够了，但没有一毛钱说服力，纪安挠了挠头，目光转到大禹身上，他一拍腿，随即想到理由现成就有一个，都不用编，实话实说就好！
纪安扬了下眉，放开心怀，拿着GPS往坐标走去。
上午8点20，上回纪安就凉水吃粽子的林间空地，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卓君还没来消息。
暂时不管她，先把任务完成再说。
“大禹，你要的母熊猫就在下面，哥这就带你去找它。
但是，有一件事得先说清楚。等你办完事，一定得跟我回去，你要是不回去，我就惨了，到时候也就没人带你出来找老婆了。
知道了吗？”纪安指着山坳竹林道。
大种熊猴急点头：“嗯。”
话说它也就会这一个字……
纪安再次背起胖虎，沿着小径小心爬下。
山坳里刚好是一片箭竹林，想来也是，熊猫安家当然得找靠近食物的地方。
进入竹林，纪安开启【看见味道的少女】四下寻找熊猫黑白色味痕，卓君终于来了消息。
接通手机，卓君告诫道：“等下开启直播，千万记住，一定不要说熊猫是你偷的。”
纪安：“别人问起怎么办？”
“那你就别说话！算了，天晓得你又会乱说什么，一会在我提醒你之前，一个字也不许说！”
纪安撇了撇嘴，点头道：“好吧。不说就不说……
对了，我手机都没信号，你是怎么打通我视频电话的？直播信号又是哪来的？”
“这个以后再说，我马上开直播了。”卓君没好气道。
她说完，手机显示遛熊猫直播再次开启。
“小哥，你终于开直播了，这段时间都忙什么去了？”有些日子没见的八十七个汉字第一个报道。
纪安不说话。
“小哥诈尸了！哈哈，听说你去养熊猫了？”
“咦？怎么是遛熊猫直播？不是遛狗吗？”
“胖虎在吗？我好想小胖子~”
经常关注直播间的铁粉一个个相继出现，可纪安还是不说话，视线转向大禹。
“我艹！真有一只熊猫！！！！！”
“不好，危险！快跑！你旁边有只熊猫！”
“小哥，这只熊猫是你养的吗？好大，好可爱啊，摸摸它好吗？”小手牵大手道。
“你傻啊，这么大的熊猫能随便乱碰？你以为是狗？”
小手牵大手固执道：“小哥养的熊猫就是能摸！小哥，摸一个给他们看！”
纪安回头，揉了下大禹脑袋，随即缩手。继续保持沉默。
这处箭竹林没人打理，密密麻麻地乱长，纪安游泳一样在“竹海”里左右手轮流扒开挡路枝杈，走得很费劲。
他停下，示意大禹走前面。有这么一只开路神器在，纪安何必浪费力气？
果然，大禹庞大蹲位如同轧路机在茂密竹林里开出一条通道，凡是挡路竹枝一律踩断，纪安跟上。
“遛熊猫直播”这个名字本身就很有噱头，不算纪安的老粉，许多新人好奇点进来一看，“卧槽，还真是遛熊猫！”这句话反反复复在屏幕上飘过。
再加上有一只boss级黑手在幕后推动，直播间在线人数以火箭速度上窜，大概眨一下眼就能多出几百号人。
仅仅20分钟后，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8万！
上午9点不到，14万，
9点10分，22万。
9点30分，40万！
直播间开始爆炸……
在密集竹林里转悠了要有40分钟，纪安终于在地上发现了母熊猫的黑白味痕，痕迹很淡，而且散碎，可他知道，任务奖励跑不了了。
轻拍一下大禹臃肿屁股，纪安加快脚步在前领路，示意大禹跟着他走。
纪安一直不开口，直播间里自然有人讨论起熊猫哪来的。平台高级会员不同颜色的弹幕出现：“怎么就他一个人在？熊猫不会是偷出来的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
“我说小哥怎么不说话。”
“不会真是偷的吧？这可是国宝啊。”
“完了完了，小哥要进去捡肥皂了。”
“坐等主播被抓。”
“对了，如果真是偷的话，为什么超管还不来封停？”
海沙长城总部，办公室里，卓君手机第三次响起，她一下按掉。
上午10点整，有个遛熊猫的主播在平台引起轰动，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跑到各大直播间里为纪安“摇旗呐喊”，反正到时候捡肥皂的不是它们。而些个早起的平台一哥一姐好奇之下也前去查房。
遛熊猫真的是他们头一回见，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回。各位一哥一姐只看了一眼，马上回来拉人，而这些人的粉丝动辄成百上千万，又是一巨l波天文数字的人气往纪安直播间汇集。
作死作到纪安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10点15，竹林间，
看到黑白色味痕越来越明亮，正要通知似乎也发现什么，在到处乱嗅的大禹，纪安把话咽回。
他先放下小胖子，装模作样走了几步。
在某人指使下，胖虎朝远处的母熊猫所在地吠叫，纪安“惊喜”道：“找到了？”
大禹转动大头向纪安看去，纪安往前一指：“就在那，快去！”
“咚咚咚……”大种熊迈起沉重内八字，急吼吼冲向纪安手指处。
这时候，法律也阻止不了一头急切开房办事的大种熊！沿途竹丛大面积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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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呜哈~
动物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雄性向雌性求偶。
纪安带着胖虎尾随上去，想看看大种熊究竟是怎么勾引母熊猫的。
直播间里
“什么找到了？”
“小哥你在找什么？”
“主播，熊猫是不是偷的？”
“主播脑子瓦特了，熊猫都敢偷，一会看你怎么哭。”
“我你个西瓜葡萄大香蕉！又特么一只熊猫！”
“我天，主播偷了两只熊猫？”
“66666……”
熊猫在发情期，寻找异性的方式很特别，它们倒退着爬上树干蹭屁股，同时尽量把气味和尿液涂到高的地方，越高就越容易吸引异性。
所以可以推断，熊猫寻找配偶，也是挑个头大的。
竹丛合围的天然巢穴里，一只体长大约180厘米左右的健壮母熊猫对突然出现的大禹表示不欢迎，发出吼叫警告。
大禹迈起它一双在熊猫界的大长腿，霸气侧漏爬到母熊猫面前，一下站起展示自己庞大体格，朝母猫发出震耳欲聋的野性咆哮：“嗷~~~~~~~~~~~~~！”
几分钟前直播间人数已经接近100万，大禹这一声咆哮，直接帮纪安吼破了100万的天花板。
至于密集弹幕，纪安已经基本看不清了，除了边缘处零散的几条。
“卧槽！我一直以为熊猫只会卖萌。”
“难道没有人觉得这只熊猫大的也太离谱了吗？”
“我发誓，我刚才看见竹林震颤了。”
“你当狮子吼呢？”
“原来大熊猫也可以这么猛……”
“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有一件事，人多了，弹幕自然密集，同理，打赏怎么可能少得了？
大禹一声野性十足的咆哮吼完，各种鱼丸、鱼翅、飞机、火箭、佛跳墙像雪片一样砸过来，卓君粗略算了算，目前纪安的打赏收益是1万左右，每分钟，而且这个势头还在持续上扬。
见此，卓君愈发确定用北辰系统做直播平台的想法是正确的。可看到纪安，她再次头疼，自动忽略不知道第几遍响起的手机，卓君感到有些无力，她都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在帮纪安，还是在害纪安。
竹丛里，“娇小”母熊猫怔怔看向魁梧大禹，但并未出现发情迹象。正当纪安好奇大禹会不会实施家l暴的时候，通用技能【看见味道的少女】视角下，就见大禹两腿之间洒出一蓬黑白色笼罩向母熊猫。
母熊猫随即发出发情时特有的纤细叫唤。
远处纪安看到丝丝缕缕黑白色随风飘来，退后两步，转身离开，之后的事情他就没兴趣看了。
走到一块竹子相对稀疏的空地，本以为大禹办事得要些时间，可纪安烟还没点上，系统提示：“【熊猫王的后l宫】第一阶段完成，获得熊猫王的认可，所有熊猫种群亲密度、服从度、情绪坐标向宿主开启。”
纪安嘴里叼着没点上的烟，愣神道：“辛辛苦苦跑了那么远的路，它这就结束了？”
竹子折断声传来，大禹一脸满足表情走出，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磨、蹭撒娇的母猫，显然欲l求不满……
纪安无语笑道：“完事了？”
大禹：“嗯。”
手机提示音响起，卓君说可以开始了，纪安朝母猫走去。
母猫是只野生大熊猫，目前暂时对大禹千依百顺，但依然把纪安和胖虎视作威胁，发出狗叫声。
1分钟前，纪安听到这声音，立马撒腿跑路，可现在，纪安有了它的情绪坐标，摸头杀弹指嘣就能用了，他手上多了一卷中级御兽索。
御兽索能镇住浩克，没道理镇不住母猫。
借口安放镜头调整视角，直播暂停30秒，很快再次开启，接近110万的观众就见母猫、大禹、胖虎排排坐，纪安手上拿着根“绳子”，站在母猫身边，对着稳定悬浮的宝蟹开口道：“大家好，我和胖虎就不用介绍了吧……”
…………
陈卫国蛤蟆镜、大背头、花衬衫来到基地，神色稍显匆忙，朝门卫葛大爷打了个招呼，往里走去。
葛大爷看向他背影，轻轻叹息摇头。
十年前的陈卫国不是这个样子的。
十年前忽然有一天，老头放下手上所有工作，一个人发呆了小半个月。
他迷茫了。
养熊猫可以说是他毕生的事业，整整40年时间，从创立繁育保护基地开始，到制定大熊猫数量脱离濒危，以及恢复大熊猫野外种群数量这两个阶段性计划，再到一步步辛苦付诸实施，老头像一个上足发条的工作狂，一刻也不停歇。
那时候养熊猫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可忙着忙着，65岁那年，不停旋转的陀螺骨碌碌停了下来。
基地已经走上正轨，只要照计划按部就班执行下去，大熊猫脱离濒危只是时间问题。
第一个阶段的计划，他可以算是已经完成。
但有生之年，陈老头知道，他等不到大熊猫野外种群数量恢复的那天了。
而失去动力，一下看不见目标，老头整个人忽然之间颓废下来。忙碌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了，陈卫国反倒出现逆生长，渐渐放浪形骸。
65岁之后的十年，除了大熊猫野化项目还能稍微引起点他的兴趣，基地的事情基本等于撒手不管。
没什么好管的，接下去的事情，就没他陈卫国什么事了，他这辈子就到这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古来稀的陈老头开始享受他余下的养老生活。用积蓄跑到国外买了块地，整天跑马、钓鱼、打猎，日子别提有多舒坦。
直到听说他发启的第一次大熊猫野化项目失败的消息，才想到要回基地看看。
今天早上9点多睡醒，拿起手机一看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回拨后，老陈一下从床上弹起：“我带走大禹？”
匆忙来到基地，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他被怒火中烧的梅主任指着鼻子质问“大禹去哪了！？”
等看到监控录像，见里面一只贱头贱脑的熊猫人用钥匙打开大禹笼门走入，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梦游来了趟基地。
陈卫国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钥匙、熊猫服、能和大禹近距离接触，综合这三点，熊猫人只有可能是他。
老头努力回想昨天晚上“梦游”经过，吴田火急火燎跑来，举起手机道：“大禹找到了！”
一堆人围向手机看去，正好见到大禹在竹林里开路，主播跟在它身后。而在场几人，谁也没看过纪安的直播，页面上也不显示身份信息，直播间的名字也是“遛熊猫直播”。
“他们说的小哥是谁？”有人问道。
“这是……胖虎？”老头率先认出“主播”侧头时，镜头扫到背上的半张宽扁胖脸。
纪天浩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来，看过直播，一下皱眉，却没承认是纪安，只说有点像。
随后，冯淑也从家里赶来，她更直白，看了一眼立马否认道：“这绝对不是纪安！”
“你们有纪安电话，打一个看看不就知道？”被撒狗粮，早就看纪安不顺眼的黎源在旁边献计献策。
冯淑僵住不动，脸色煞白，纪天浩咬了下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黎源又道：“老纪，等一下，把免提开了，大家一起听听。”
纪天浩看向他曾经的学生徒弟，紧了下眼神，按下免提。
片刻，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传来，纪天浩疑惑间松了口气，冯淑咋呼道：“怎么样？我就说了不是纪安吧！”
黎源小声悻悻道：“可能他换了张手机卡呢？”
这下冯淑不客气了：“放你个屁！没见监控里熊猫人是用钥匙打开笼门的？纪安可能有大禹圈舍的钥匙？”
话说刚才急着出门，冯淑也没留意钥匙串上少了一把。
黎源尴尬闭嘴。
陈卫国不解看向直播，刚才看到胖虎半张丑脸，他已经确定是纪安无疑。可他想不明白纪安为什么要带走大禹。陈卫国印象里，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滑头不可能蠢到偷熊猫。
不解的还有一个人。自己亲手坑大的儿子，纪天浩比谁都了解，眉头紧皱，他心下道：“纪安到底想干什么？”
旁边冯淑只是一个劲地瞎着急，不停看向纪天浩，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不多时，见胖虎被放到地上吠叫，主播一声：“找到了？”黎源再次跳了起来：“还说不是纪安？！”
“快给你儿子打电话！”梅主任向冯淑急道。
冯淑：“打了，不在服务区啊。”
“他另一个电话号码呢？就现在做直播的这个。”
冯淑：“我们不知道……”
梅婕怀疑道：“真不知道？
那发弹幕找他！”
“主人，人太多了，弹幕他看不到啊。”
纪天浩一直盯着直播，一声不吭。当他看到大禹跑向竹丛里的母熊猫，脑海里瞬间想到一种可能，呼出口气，嘴角扬起，轻笑道：“这臭小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敢情不是你亲生的？！”冯淑恼怒拧向纪天浩胳膊肉。
老纪疼得龇牙咧嘴。
而想到相同可能的还有一个人。
黎源按捺脸上得意，拿出手机道：“已经确定是纪安，我现在就报警。”
陈卫国突然扬起嗓门：“不许报警！谁都不许报警！先看看再说。”
好久没见老头这么正紧过了，本想开口的梅主任把话咽下。
一堆人继续围观直播。
黎源趁大家不注意，溜出门外。
片刻，大禹完事，和母猫还有胖虎排排坐……
御兽索一端牵在母猫粗短脖子上，另一端纪安拿在手里，他拍了拍大禹宽厚后背，对着宝蟹道：“这是我们繁育基地里的明星大熊猫，它叫大禹。
这次之所以带它出来，主要是因为基地的一个野化大熊猫的课题项目。”
纪安简短叙述初次野化大熊猫妍妍的失败经过，然后放长御兽索，走到胖虎面前：“聪明伶俐的小胖子，大家都认识吧？
来，胖虎，给大家打个招呼~”
“汪~”
由于直播间人数实在太多，纪安并不太清楚，现在这个画面对直播间观众的刺激程度。
两只成年大熊猫和一只狗乖乖并排而坐，谁见过？谁又能抵挡得住它们仨一起卖萌？
纪安此时的打赏收益已经悄然蹿升至2万，每分钟。
聪明伶俐的胖虎吠完，纪安继续夸赞道：“小胖子还有一个本事，它能通过气味追踪熊猫。”
值班室里，随着纪安叙述，陈卫国眼睛越来越亮，老头控制不住地开始哆嗦。而梅主任似是想到什么，皱眉沉思。
然后，纪安介绍过大禹勾引母熊猫的能力，他面朝宝蟹道：“刚才说过，我爸负责的第一次野化实验失败了。当时我就在想，培养训练一只能适应野外独立生活的熊猫至少需要三年时间，与其那么麻烦，为什么不直接找一只野生的呢？
正好，我有一次意外得知这附近有只母熊猫。
所以，我，加上胖虎，再加大禹，我们三个一起合作，就找到了它，一只完全野生的母熊猫。等下带回基地去。”
这句话，正中陈卫国下怀，神经质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这只完全野生的母熊猫，其意义远超纪安想象。一方面，因为大熊猫数量太少，几代繁育下来，血缘越来越近，野生母熊猫的出现，能极大地优化并改善基地饲养大熊猫种群的血脉。
另一方面，这对陈卫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这只野生母熊猫意味着可以在他陈卫国主导下，正式开启繁育保护大熊猫计划的第二阶段，恢复野外大熊猫种群数量！
有纪安在、胖虎在、大禹在，这三方组合，可以将四方山内所有野生母熊猫全部勾引回基地。介时，基地里执行第一阶段，基地外的后山执行第二阶段，两方面同时进行。
有朝一日，熊猫种群脱离濒危，就像提起原子弹就会想到爱迪生一样，当人们提起大熊猫，脑海里随之蹦出的就是陈卫国的名字！
而这正是陈卫国毕生追求的目标，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陈卫国又有事情可干了！
老头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都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好一会收声，他指着屏幕里的纪安道：“大禹是我让他偷的。”
“大禹是我让他偷的。”
“大禹是我让他偷的。”
值班室里，三个人同时跳出来争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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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啊哒~
【不好意思，昨天熬夜，起来晚了，这章迟到了一会。】
“大禹是我让他偷的！”
值班室里，三个人同时说道。
冯淑平时对纪安呼来喝去，动辄打骂嫌弃，可到底是她的儿子，儿子犯了事，冯淑“当仁不让”站出来顶锅。
纪天浩想把老婆拖回来，冯淑像头发怒的母狮，挥爪赶走纪天浩，红着眼睛再次喊道：“大禹是我让纪安偷的！！”
纪天浩揉了揉脸上刚被老婆挠过的地方，无奈苦笑，第二次伸手拉回冯淑，挤了下眼，轻声道：“别进去瞎掺和，纪安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冯淑喘着粗气大声质问。
纪天浩抚额，将发飙状态下老婆带到门外向她解释。
而在场另一个出声的是梅主任。
虽然和陈卫国、纪天浩相比，她稍微慢了一拍，可随着纪安讲述，梅主任也反应过来，这个名，她也想要。
好处不能全让老头一个人占了，梅婕也站出来争锅。
现在冯淑已经被纪天浩拖出门外，陈卫国看向他的“竞争对手”，贱兮兮一笑，早就说了，想压倒小梅，他有的是办法。
“不好意思，梅副主任，这个锅真轮不到你。”
梅婕怒视，表示不服。
陈卫国老神在在笑道：“监控录像大家都看见了，昨天晚上是熊猫人拿着钥匙打开大禹圈舍。
梅副主任，我就想问了，你是有熊猫服啊？还是有大禹圈舍的钥匙啊？
两样东西只要你能拿出一样，这个锅我就让给你。”
说完，陈老头一副欠打的样子，在手上把玩着钥匙。梅主任只能恨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饲养员小马突然跑进值班室，急道：“陈老，梅主任，外面警察来了。”
闻言，“哪个龟儿子报的警？！”陈老头一激动，粗话都爆了出来。
而不久前刚打完电话的黎源不解看向几位民警，心道：“怎么来这么快？”
陈卫国、梅婕领着众人出去与民警见面，老头一个劲解释说是误会，基地不知道哪个员工没搞清楚情况，报错警了。
民警同志说不是因为基地员工报的警，而是之前山城妖妖灵接警处接到数百通群众报案电话，得知国宝被盗，市局震动，由李震山牵头，已经成立专案组，他们来基地是要将嫌疑人带回去仔细查问。
陈卫国抓瞎，这下看来，纪安真得进去一次了……
不久后，驻守在附近，接到通知的秦坤也带着民兵连小兵哥赶来，一个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
想来这回要不是纪安刚好戳中陈卫国下怀，他乐子就大了。
…………
山上，纪安说完理由后，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密密麻麻的弹幕结成一团，看都看不清，接着发现屏幕上如雪花飘散的打赏，纪安苦笑，心道：“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花。
算了，不管了，就当哥一天全部花完，这够吊了吧？”
总要回去的，山上的事情已经办完，纪安对大禹道：“我们回家。”他牵起母猫和胖虎，往竹林外走去。
茂密竹林里“暗无天日”，方向难辨，纪安顺着自己来时的味痕三转两转，花了不到20分钟就走了出去。见他指南针都没用，不少资深驴友顿时将他奉为天人，可惜他们的吹捧话语刚发出来就被弹幕大军淹没，水花都翻不起一片。
纪安下山途中，直播间人数还在持续飞涨，没办法，他身边的两只胖熊猫实在太能吸引眼球。纪安一路上摸着母猫毛茸茸的大头，过足手瘾，一众胖哒迷们隔着屏幕云吸熊猫，羡慕之余，他们跑到熊猫论坛上发帖热议。
熊猫论坛就要“清静”许多，盖楼速度多快不去管，至少每一个楼层能让大家看见。
第5927楼：“把熊猫当宠物遛，这主播已经实现了我的人生理想。”
5928：“大禹我之前有在动物园见过，没想到它对人这么温顺。”
等到有人回复，一转眼已经到了6062楼：“温顺个毛，你上手试试？我前不久还看它拔了一次树，差点把动物园展览区给拆了。”
6095楼：“不至于吧？我看胖哒在主播身边就很乖啊。”
“开玩笑，小哥可是兽王，老虎都能当小猫揉，何况熊猫？”
“兽王？不是狗王吗？”
“对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新闻里的背狗少年好像就是主播。怪不得我看那条胖狗怎么这么眼熟。”
“孩子，狗王已经过时，主播下一个称号是熊猫王。”
“666666，这个称号霸气。”
而农药论坛上
“新英雄估计短时间内出不来了，狗王已经变成熊猫王，技能肯定要重新调整。”
“我就说嘛，区区一个狗王怎么装的下小哥？”
“我觉得不用调整，可以把熊猫王当成4技能大招啊。”
“你信不信他过两天带只老虎出来遛？那到时候4技能大招怎么办？用老虎还是用熊猫？”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哥这次能不能过关还不知道。”
“可惜了，他的熊猫不会真是偷的吧？”
“哈哈哈，没希望了，主播这回肯定牢底坐穿，出不来了。”
担心纪安的还有卓君，临近中午11点30，许多夜猫子纷纷起床，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接近200万，至于打赏收入，卓君看了都觉得眼红。
卓君烦躁抱头，纪安只要能过了今天这关，他将成为北辰卫星系统最好的广告代言人。可是……
卓君皱眉纠结要怎么把纪安从里面捞出来。
中午12点20，纪安返程走过大半，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基地里不停尝试的纪天浩第一时间拨通。
手机响起，见是老爸打来的，纪安戴上耳机，犹豫了一会，咬牙按下接听键。
本以为会被老爸一顿骂，可传出的是陈老头的声音：“小子，我们这次实验圆满成功，回来我给你升职加薪！”
纪安眨眼，紧接着，纪天浩也说：“纪安，直播我们看了，干得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助理研究员了。”
愣神片刻，纪安脸上泛起喜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没事了。打赏收入的那些钱，他有命花了！
40分钟后，基地里，某人一副全世界都欺骗他的绝望表情，手上戴着银镯子被押上警车……
第十八章 名动四方
在纪安被押上警车不久前，他带着大禹和母猫经过紫竹林往基地走去。
“爸，母猫放哪养？”手机通话一直开着，纪安问。
“你把它带到紫竹林东面的圈地里。”
纪安点头。
圈地就是在紫竹林东面人为圈出了3公里范围的地，正好是野外大熊猫最大活动范围。这里原先是给妍妍做野化培训用的，里面长满了紫竹和其他树木植被，几乎和野外没有区别。
纪安走在茂密紫竹林里，众人通过直播画面无法知道他的确切位置。由于野生母猫对基地意义重大，一大群人围聚在圈地入口处等待，几乎所有人都拿着手机在看直播。
来到圈地附近，纪安老远看到明黄色味痕冲天，少说也要几百号人，御兽索牵着的母猫嗅到杂乱人味出现警戒反应，小红点开始不稳定。
纪安停下，对着耳麦道：“你们让一下，别堵在门口，母猫害怕了。”
闻言，陈卫国立刻驱散围观人群：“散开，都散开，退到两边坡地上去。
一条小径通往圈地入口，小径两旁是大约30米高的灌木坡地，几百号人左右分散开来。
不一会，众人便看见纪安牵着一只小一号的熊猫，和大禹、胖虎一起沿着小径慢步踱来。
两边坡地上全部没了动静，大家安静举着手机对准下面纪安，和他身边的两只胖熊猫。
大禹还好说，毕竟是人工饲养长大的，也从来没攻击过人。但另外一只可是地地道道的纯野生熊猫，见它被纪安老老实实牵着走，不少基地员工出现困惑神情：“奇怪……”
纪天浩站在坡地上，小声对着手机问出众人疑惑：“纪安，这只母猫为什么没有攻击你？”
这个问题纪安早就想好答案，他往大禹身上一推，说大禹阻止过母猫对他攻击，之后母猫就再没展现过攻击性。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这得问大禹。
而大禹这只熊猫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它是怎么勾引母猫发情的，陈卫国到现在没琢磨出一个靠谱的解释。
人们把视线转向魁梧笨重的大种熊，纪安蒙混过关。
基地里的人已经看惯熊猫，也都近距离接触过，对坡下情形只是有些奇怪。可对民兵连的小兵哥和几位民警而言，纪安带着两只熊猫走在坡下小径，不是一般的震撼，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大王巡山归来。
几百号人注目下，纪安带母猫走入。
圈地里，纪安刚解开御兽索，母猫一屁股坐地上，随手掰了根紫竹笋，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见状，陈卫国盯着手机发痴傻笑：“呵呵，好，吃，多吃点……”
纪安跟母猫挥手道别，说带好吃的来看它。
不久后，纪安和众人返回基地，他领大禹返回圈舍，陈老头锁好门。
等他走出，两位国字脸民警叔叔“啪”对他一个标准敬礼，他们身后，闪光灯与快门声同时响起。
这次动静实在闹得太大，陈卫国不得不让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大军进入基地，否则天晓得明天各大网站会登出什么样的离奇新闻。
而纪安发觉自己好像中计了，领头一位国字脸敬完礼后问道：“你就是纪安？”
等他点头，“咔嚓”旁边的国字脸给纪安戴了一副银镯子，公事公办的口吻道：“现在请你回市局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嚓嚓嚓嚓嚓嚓……”又是一阵闪光灯急闪，纪安被晃到，侧头闭眼，抬起戴着镯子的双手遮挡。这画面被记者们如实记录，当作新闻配图，而新闻的标题则是——《临时工私偷国宝大熊猫被捕》
出名分两种，如果二十分钟前，纪安大王巡山归来的场景被记者拍下，不日，他将名动四方。
无奈二十分钟后，记者们拍到的是纪安被捕时的画面……
车上，车门再次打开，国字脸民警提着胖虎颈皮放进车里：“局长说了，它也是嫌疑人之一，一起带回去接受调查。”
“汪~”小胖子爬过来安慰纪安。
警车启动，后面跟了一辆熊猫基地的车，两位主任以及纪安家长都在。
陈老头道：“你确定他一会知道该怎么说？我们还没串过供啊。”
纪天浩心情不错，笑道：“都提醒过了，知道的。”
…………
李震山办公室里
纪安、老李两人对望，李婧抱着胖虎在沙发上亲昵：“小胖子你越来越聪明了，居然找了只野生熊猫回来。”
纪安朝老李抬手，示意一下银镯子，扯起笑脸道：“局座，都自己人，这个就不用了吧？我又不会跑。”
局座瞪起铜铃大的眼睛：“谁跟你自己人？！”
纪安老实收声。
满脸横肉的老李盯了纪安一会，眯起眼睛道：“你小子本事够大的啊，连劳资领导都被你惊动了，大老远打电话问我，到底谁那么大胆子敢偷熊猫？”
纪安谦虚：“没有没有……”
“呯！”老李怒而拍桌，李婧、纪安、胖虎还有桌上的茶杯都被吓了一跳。老李道：“少跟我嬉皮笑脸！
劳资在山城50几年，偷国宝的你是第一个，偷熊猫的你也是第一个！
你自己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你是不是要再去抢一次银行才觉得过瘾？！”
纪安忙摇头否认：“不敢不敢，再说熊猫我也没偷……”
李震山气笑：“好几百万人都看到了，你还说没偷？！”
“那是为了做实验，不信你问我爸。”纪安道。
老李：“我当然要问！”
办公室门被推开，国字脸弯腰向老李耳语几句，老李看去：“确定问清楚了？”
国字脸点头：“问清楚了。”
李震山站起，用钥匙打开银手镯。
纪安揉了下手腕：“我能回去了？”
“想得美。”李震山打开抽屉，把自己饭卡扔给纪安：“先去食堂把饭吃了，一会下午去训犬。”
纪安走后，李震山拿起电话。
当天下午，就在《临时工私偷国宝大熊猫被捕》的新闻喧嚣尘上的时候，平安山城发布微博：“经我局专案组查证，网传临时工私偷大熊猫为不实消息，请勿相信谣传……”
第十九章 母熊猫的名字
昨天在大禹笼子里眯了半宿，早上四点不到起床，来回走了要7小时山路，等纪安填饱肚子从食堂里出来，饶是年轻棒小伙都觉得有些疲累。
走向训练场，一路上跟纪安或打招呼、或指指点点的国字脸不在少数，没办法，网上有关“临时工”的检索已经上了热搜，自网络时代以来，最出名“临时工”排名，纪安就算进不了前三，前十那是妥妥的。
带犬警员李郝、陆琪等四人已经等在训练场，吃饱了犯困的纪安打着哈欠走来，李郝朝他比出大拇指：“小哥，这回你真的火了，我妈刚都打电话问我，网上那个偷熊……不是，遛熊猫的主播有没有事。”
陆琪拿出手机：“小哥，一起合个影呗，我也算认识一个网红了。”
而有陆琪带头，纪安哈欠连天中，被四位警员一一拉着合影。随后，李郝按着手机笑呵呵道：“刚好，我发给我妈看看。”
…………
海沙，卓君先前只听纪安说没事了，具体什么情况她完全不了解。
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晚了快2小时的午饭，她拿着手机不停搜索有关纪安消息。
“他不说没事了吗？”看到某浪网上刚刊出来的《临时工》新闻以及配图，卓君皱眉道。
手机再次响起，是顶头上司赵天宇打来的，不得不接，要求卓君到他办公室解释上午的事情。
卓君叹了口气，饭也吃不下了，往楼上老赵办公室走去。
话说上午那个封不掉的直播间惹怒了很多人，卓君打死不接电话，他们只好找长城负责常务的副总，可谁想那位副总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打哈哈，一会说信号不好，一会说在开会，口头答应说马上处理，结果没有任何动作。
没办法，他们找到了老赵头上。
办公室里，另一个桂姓老头也在，老赵无奈看向这个任性丫头，缓下语气道：“上午怎么回事？”
卓君不说话，把刚调出的直播平台数据递上，看到打赏收入那一栏，赵天宇愣了好半天，道：“现在做直播这么赚钱？”
他把PAD往旁边传去，桂乾的神色也出现变化。
卓君：“这已经证明，我的构想是正确的。这还只是一个主播，等平台线路全部并入北辰，到时候不仅省去广告费用，光是平台打赏的收入就非常可观。”
赵天宇点头：“嗯，既然决定了就放开手脚去做，成不成我们以后再看。”
桂乾插话道：“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个问题。你上午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和老赵开完会本来打算晚上才回，结果我们两个的手机轮流响，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被催了回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长城造成多大影响？”
卓君：“一个直播而已，能有多大影响？”
“一个直播而已？你说的那个直播偷了国宝熊猫，几百万人观看，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都上了热搜。长城到现在一共才上过几回热搜？”
卓君：“谁说偷熊猫了？那主播已经解释了他是在做实验。”
“你还嘴硬？新闻都出来了，这还有假？”桂乾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要不要我给你念念？《临时工私偷……
嗯？”
桂老头突然没声，盯着手机表情尴尬。见状，卓君好奇打开自己手机，随即脸上浮起笑意。
网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几分钟前纪安还是一个偷熊猫的小贼，一转眼，他成了带熊猫上山做实验的基地工作人员，而且是官方辟谣。
“嘿，这小子有点意思。”赵天宇笑道。
卓君趁热打铁：“我想签下他，做北辰的专属代言人。”
…………
周二，纪安终于不用扫地了，他成了自己老爸的助理研究员，不过编制暂时没有，依然是临时工性质。
早上，纪安包里带了几个熊猫窝头，牵上胖虎一起到圈地去探望母猫。
由于是野生大熊猫，陈老头和纪天浩无法接近，他们留在基地看直播，遥控指挥纪安。
顺着黑白味痕，纪安在三公里范围的圈地里找到嘎吱嘎吱啃竹子的母猫。
让胖虎留在原地，纪安独自上前。
毕竟是野生母熊猫，发现纪安靠近，它已经忘了昨天的交情，发起攻击想将纪安赶出它新安家的领地。
弹指嘣点住母猫大头，摸头杀跟上，接着套上御兽索，纪安开启直播。
“哈哈哈，我就知道，小哥肯定不会有事。”
“666666，以后可以看小哥撸熊猫了~”
“有没有搞错，这样他都没牢底坐穿？”
纪安暂时不理直播间，从包里拿出窝头，递给母猫。
“纪安，小心啊。”见纪安拿着窝头送到母猫嘴边，耳机里，纪天浩嘱咐道。
纪安：“没事，它记着我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窝头不和母猫口味，它吃了一半又重新捡起地上竹笋。
“爸，这怎么回事？基地里的熊猫不都喜欢吃窝头吗？”纪安问。
陈老头道：“可能野熊猫吃惯了竹子，肠胃暂时适应不了窝头里的谷物粉，多喂几次应该就会喜欢的。”
纪安直到昨天才听说原来这骚贱老头来头这么大，不光是他外公冯建军的老师，还是熊猫基地的创办人。
母猫在啃它的竹笋，熟练用犬齿剥开外皮，一截一截送进嘴里嚼得汁水横流。
纪安摸头杀抚上毛茸茸的黑白色肚子，母猫到底有些认生，调皮扭了扭。
母猫这一扭，又萌坏了一吨网友，羡慕声中，小手牵大手：“小哥，这只熊猫叫什么名字？”
这倒问住纪安了，向老爸纪天浩询问，得知名字可以由他来取，纪安打量母猫。
母猫年岁大概在10到11岁左右，健康状况良好，体长在180不止，体格强健，跟大禹比起来虽然显得娇小，但在熊猫界里属于母猫中不折不扣的维密天使。
纪安眼睛一亮，名字他想到了：“它叫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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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维密
紫竹幼竹为翠绿色，生长1年后，竿身上开始出现紫色，直至全紫。
都说竹林清幽，可纪安看着这紫竹，怎么都觉得像甘蔗。
“莎莎”竹叶声中，许是不愿动弹，维密啃完身边的竹笋，就近找了根小孩胳膊粗的紫竹，从根部咬断，拿在“手”里。
熊猫因为有一个类似大拇指的假趾，熊猫爪子能像人手一样握住东西。
想起直播开着，纪安笑道：“下面由维密为大家演示吃竹子的正确方法。”
ID书包：“神尼玛维密，这是维密天使被黑得最惨一次。”
ID极品俗人：“我觉得挺好啊，胖哒和长腿天使我都喜欢。”
“我怎么感觉熊猫好像是人假扮的呢？”看见维密两只爪子握住竹子，从中间掰断，小手牵大手不禁产生了一种是人穿了熊猫服在镜头前假扮的错觉。
维密掰断竹子，从断裂处用牙齿咬住，一缕一缕剥去紫色竹皮，塞进嘴里，再用熊类中排名第二的强大咬合力将黄色竹身嚼碎，咽下。
爱漂亮的女生千万不要跟吃货一起吃饭，事实已经证明，“吃货”是一种恶性传染性疾病。
熊猫一天里有10个小时都在吃，维密嘴巴不停地有力嚼动，吃得津津有味，“手”上竹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
“嘎吱嘎吱嘎吱……”“镜头”距离维密很近，爽脆嚼竹子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传入观众耳朵。
声效加上画面双管齐下，病毒开始蔓延。
“好强健的腮帮子，我天，它竟然会剥皮？”
“才吃过饭，我怎么感觉又饿了呢？”
“我突然也想尝尝竹子的味道，我是不是病了？”
“胖哒牙口真好，看它吃竹子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嗯嗯，好治愈的赶脚。”
“请问这吃货是谁？可爱死了。”
小手牵大手：“以后看小哥直播，家里要常备甘蔗。”屏幕另一边，长睫毛看着手机，一脸满足啃起了甘蔗。
ID浅语：“刚跟男朋友吵架，看维密吃竹子，我心情都变好了。”
别人尚且这样，距离吃货最近的纪安怎么可能抵御“病毒”的侵袭？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咕嘟。”
“哈哈哈，小哥也看饿了。”
“主播，我理解你，我也饿。”
“小哥，要不你也捡根竹子尝尝？记得告诉我们什么味道。”
然后，石乐志的纪安拿起维密漏在地上，剥好皮的竹条塞进嘴里。
“呸！
妈蛋，刚哪个说要我吃竹子的？你站出来！”
“哈哈哈哈哈，mdzz。”
“居然真吃竹子了……”
……
人虽然不能吃竹子，但不妨碍纪安观看维密吃，确实很治愈，不知不觉整个人开始放空，对着圆头圆脑，充满喜感的维密傻呵呵扬起嘴角。
思绪飘到了昨天收到的巨额打赏上，纪安在维密对面盘膝而坐，右手胳膊撑着下巴，嘀咕道：“钱怎么用好呢？”
原先有20万的时候，这些钱说少不少，可说多也不多，纪安不知道要花在哪。现在卡上有了7位数，纪安觉得他好像能做点事情了。
至于存起来？存银行给人用干嘛？自己赚的钱当然自己花。
坐在清幽竹林里，纪安一下来了灵感，他想到钱要用在什么地方了。
…………
跟维密道别，说明天再来看它，纪安返回基地。
被陈老头叫到圈舍，笼子里，老头又手贱摸向大禹，大禹继续啃竹子，很用力……
见纪安走来，陈卫国暂时收手，邀请他进来。
纪安站住不动：“你不开门我怎么进去。”
“少装了，你不是有钥匙吗？”
纪安矢口否认：“没有证据你可不能乱说，平安山城都给我辟过谣了。”
话说那把很好用的钥匙他不打算还了。这两天花花出了隔离圈舍，住进育幼室的母婴单间，冯淑没来圈舍，加之担心纪安，所以根本没发现钥匙少了一把。
昨天晚上纪安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挂回老妈钥匙串上。
纪安给了陈卫国一只野生大熊猫，等于送给他一次青史留名的机会。不瞎说，国宝熊猫的后缀名，等同于青史留名。因此这种小事老头不准备跟纪安计较，笑呵呵起身打开笼门。
偷熊猫的事他不计较，但老头很好奇纪安到底怎么把大禹偷出去的，他想了整整一晚上，愣是没想明白。
可纪安就是不说，打死不承认偷熊猫。于是乎，关于大禹是怎么跑出去的，成了基地里一桩悬案。
除纪安外，唯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正在基地大门口看还珠格格。
“你这小滑头，真没想到，冯建军能教出你这样的外孙。”陈卫国笑道，接着说：“这次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记得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偷，保证没人追究。”
纪安失笑。
老头：“说好了啊，下次一定叫上我。”
纪安：“你又进不了山，叫你干嘛？”
陈卫国表示不服：“我进不了山？当年我钻原始森林的时候，你外公还在上初中！”
“那是当年……”话没说话，纪安闭嘴。
老头再不正紧，说起年纪还是难免有所感怀，眼神一下子寞落。
纪安皱眉，思讨片刻，道：“也不是不行，你可以在外面等着，负责接送我和大禹还有胖虎。”
“什么意思？”陈卫国一下来劲。
纪安道：“过段时间我还得带大禹出去找母熊猫，这个你肯定也知道，每隔六个月大禹必须要勾引一只母猫。（后解）”
陈卫国点头。一般来说熊猫一年交配一次，大禹2岁性l成熟时，陈老头不了解大种熊的习性，以为它也一年一次。初次交配6个月后，一直没啪到第二只母猫的大禹发狂了，使劲拿脑袋撞笼子，头破血流也不停。直到老头通过大禹的肢体语言猜到这家伙是欲l火l焚l身了。
纪安继续道：“既然要找野生母熊猫，不可能进山里没头没脑地瞎找。我的想法是，你开车带着我和大禹沿着四方山脉的盘山公路开，我们一片一片就近搜寻公路两旁的竹林，这样找到母猫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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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要求
“……我们一片一片就近搜寻公路两旁的竹林，这样找到母猫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
老头大乐：“好，这法子不错。车基地里有现成的，我们明天就走？”
纪安不接话，笑着看向老头。
陈卫国：“怎么了？”稍稍细想，他道：“也对，那就等过几天再说吧……”
昨天纪安完成【熊猫王的后l宫】第一阶段后，自动进入第二阶段，任务要求纪安为大禹再找9只母熊猫，每6个月内必须找到一只，超过时限，熊猫王欲l火l焚l身死亡。
任务奖励：获得熊猫王印记。无视野性等级差，整个熊猫种群对宿主默认提升亲密度80，服从度70。
初看任务奖励，纪安和老头一样的想法，越早找到母熊猫越好。尝过犬王印记的甜头，纪安自然迫不及待想得到熊猫王印记。
可再一想，纪安觉得这任务还真不能急。问题就在于，野外大熊猫数量太过稀少。
假如纪安运气爆表，一口气把母熊猫都给大禹找齐了，他是能得到熊猫王印记，可大禹怎么办？
熊猫最长寿命35岁左右，大种熊每隔6个月必须啪一只母猫，要是野外所剩不多的母熊猫短时间内都被啪完，大禹不只有等死了？
所以，为延长大禹寿命，第二阶段的任务纪安只能放慢了做。
而与第二阶段任务同时进行的还有一个终极任务，为大禹寻找终身配偶。
任务奖励：开启通用技能【天被地床】。
纪安现在对通用技能特别眼馋，没办法，太特么好用了。当然，难度肯定也大，大禹是瑞兽，它的终身配偶多半也是只瑞兽，等于说纪安要在本就数量不多的野熊猫里找到特定的一只，无异于大海捞针。
细想过后，纪安觉得终极任务的优先级别要高于第二阶段任务，一旦先一步为大禹找到终身配偶，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尽快找齐9只母熊猫，拿到熊猫王印记。
…………
圈舍里，陈卫国道：“也好，趁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先准备起来。
小子，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基地里面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带回母熊猫，送给陈卫国这么贵重一份大礼，老头在向纪安发放奖励了。
干活拿钱，纪安当然不会客气，只不过，考虑了半天，纪安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说道：“让我想想先。”
“没事，你慢慢想，想到了就告诉我，基地里我说了算。”老头嘚瑟道，接着再次手贱，向大禹摸去。
看过大禹头上小红点，纪安道：“我劝你最好别老去骚扰大禹。”
大种熊的情绪坐标显示它已经接近攻击状态，陈老头毫不自知，一手亲昵揉着大禹脑袋，说道：“我儿子，揉它怎么了？不光现在骚扰，我还要揉它一辈子~”
老头说完，大禹突然停止啃竹子，一对黑眼圈凶光毕露。现在已经有人可以带它去找母熊猫，它不用再忍了。
见状，纪安往后退了退。
老头不解看向纪安，正想问他怎么了，紧接着整个人飞了起来……
大禹一把抓住老头衣襟，举高高顶到铁笼上，凑近大到不像话的圆脑袋，张开巨口：“嗷~~~~~~~~~~~~~”
震耳咆哮迎面袭来，老头眼神瞬间涣散，花白头发散乱飘动。
大种熊一口气嚎了7、8秒钟，停下后，一对神色不善的黑眼圈近距离逼视，陈卫国头一回体验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结巴道：“儿儿儿……砸……”
纪安上前，轻拍大禹胳膊，等它松“手”后，纪安接住老头放他落地，笑道：“说了，以后没事别去摸它，大禹不喜欢被人摸。”
…………
中午吃饭，食堂里，纪安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拿着手机搜索。
不多时，他抿嘴皱眉。
原以为自己手上一百来万（加上萨敏给的）能做点事情了，可查过之后才发现，想翻新一家动物园，一百来万砸下去顶多见个水花，兽舍、基础设施、野兽租借、人员聘请……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也得2000多万。
“2000万……”面对这样一个天文数字，纪安无力翻了下白眼：“这么多钱，把我卖了都不够啊。”
趁旁边纪天浩不注意，纪安把筷子伸进老爸碗里，捡个鸡腿压压惊，继续在脑海里盘算：“2000万，我昨天一天直播下来，大概有个90万不到，嘶……”
仔细一算，纪安忽然发觉，以他现在的赚钱速度，印象里面的天文数字似乎并非遥不可及，就是要多开几次直播。
然后，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像昨天那样引起轰动效应的遛熊猫直播不可能每天都做，那他就需要再想一种能吸引眼球的直播方式……
下午，现在纪安算是一个临时工性质的助理研究员，却依然逃不过被冯淑抓壮丁。
一个电话被老妈抓去动物园，扫好地，摔完竹子，纪安推着小推车走入熊猫馆圈舍。
在最内侧一个笼子前停下，4只3个月大的小滚滚凑到笼子门口等它们的盆盆奶。
这批十几只三个月大的小滚滚都是大禹的种。算算时间刚好对的上，母猫怀孕大概3个月左右，不算维密，距离上次大禹啪母猫正好过去6个月。
小滚滚脑袋塞进盆盆奶里，吧唧吧唧吃得正香。等到喝完奶，冯淑和小马、刘雪梅给它们擦嘴。
在笼子外，纪安看着这些萌死人不偿命的黑白团子。熊猫最长寿命要有35年，三个月大的滚滚换算成人类年龄，跟动物园纪安刚抱回来的老街boys差不多大。
他突然心道：“野性之书里说野兽幼崽最容易刷亲密、服从度，而我现在也有了它们的情绪坐标。
和在老街动物园里一样，也开个幼儿园？
对啊，顺便直播也能开起来，这些小滚滚的吸金能力一点不比它们的老爸老妈差。”
纪安想到要跟老头提什么要求了，他要开个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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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张目
脑海里盘算着开幼儿园的事，晚上回家，纪安已经上床睡下，忽然诈尸弹起，把枕边静香吓了一跳。
至于另一边的胖虎鼾声依旧，吐气时唇皮颤动……
纪安皱眉，开幼儿园的事还真没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正在纠结，被吓醒的静香跳到纪安肩上，赏了他一巴掌，再跳回枕边，银蓝色眼睛气呼呼瞪他一眼，趴下，继续蜷成卫生纸大的绒团。
纪安无奈：“我们下回能不打脸么？”
小奶猫甩都不甩他……
重新躺下，纪安小声嘀咕道：“如果是老爸会怎么做？”
…………
转天早上，纪安跟着纪天浩来到办公室，一边往背包里塞胡萝卜，一边告诉陈老头，他想开一个幼儿园。
陈老头一口答应，纪天浩表示有话要说：“熊猫幼崽一餐喝多少盆盆奶，窝头几个，一天总计食量多少，标准体重多少，体长又是多少，这些你都知道？”
纪安摇头。
纪天浩：“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想开幼儿园？上回给你的资料都看了没？”
对于拦在自己“园长之路”上的第一只头领怪，纪安昨晚已经想好对策，扯起笑脸道：“那些资料看起来太累人了，我还是比较擅长实践，可以直接跟老妈现学。”
纪天浩：“你觉得你现在两眼一抹黑，你妈可能放你进圈舍碰幼崽？”
纪安转向陈卫国，马屁奉上：“这就得要我们基地的陈大主任出马了。”
“小滑头。”陈老头笑指纪安，道：“既然答应你了，一会冯淑那我去替你说。
小猫和场地都是现成的，我看你那个幼儿园就开在熊猫馆小猫展区里吧。”
纪安点头。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到时候直播收入他拿不到多少。
好在，即便幼儿园也可以有不同的开法。“从长计议、曲线救国”这六个字，还是他向外公冯建军学来的。
陈卫国答应了午饭前一起陪他去趟动物园，现在，纪安得去给维密送好吃的。
后山圈地，
昨天维密对窝头不感兴趣，于是纪安想试试另外一样神器：胡萝卜。
给维密套上吊带，纪安打开背包，把胡萝卜送到它嘴边。
作为一只纯天然的野生胖哒，维密从没见过胡萝卜。不认识的东西不吃，这是野兽本能，维密嗅了嗅橙红色胡萝卜，疑惑片刻，它把头扭开，继续啃竹子。
见状，纪安自己咬了一口，清甜爽脆，再次递上。
许是从胡萝卜断口闻出甜味，维密小心用舌头舔了舔，立马扔掉竹子，熊掌握住半截胡萝卜，从纪安手里抢走。
这下好了，胡萝卜的味道让维密为之痴狂，几口嚼完，它一双黑眼圈熊视眈眈望向纪安背包，起身抢夺。
“你别抢！胡萝卜我给你，包还我！”维密爪尖勾住背包，与纪安拔河。
…………
上午十点，纪安拿着他已经豁开烂掉的背包返回基地，巡逻车启动，载着老头开向动物园。
胖虎被留在基地。
小胖子现在是基地的大红人，除了繁育区，它到哪都会收到欢迎。
警犬兼护园犬胖虎在它的领地里溜达巡视，一路上已经被三个叔叔揉过，四个阿姨亲过，然后，它碰上了基地梅主任。
打扮时髦的梅主任现在对能找到野熊猫的小胖子打心里稀罕，揉了一顿后，把它牵到自己办公室喂好吃的。
给胖虎喂了几颗牛肉粒当零食，梅主任摸摸胖头，说没有了。牛肉粒人吃都咸，何况狗？
小胖子还蹲着，梅婕也不驱赶，拿起手机走到窗口打电话。
不一会，胖虎似乎发现等不到更多零食了，它用鼻子拱开稍稍合上的办公室门，自己跑了出去。
它爬下一层楼梯，刚好在转角遇见纪天浩。
纪天浩坏笑抱起胖虎，搜向它背心里，纪安专门藏烟的小口袋。昨天偷了他一根鸡腿，那今天就还一包烟吧。
…………
巡逻车开到熊猫馆，下车后，老头拍了拍巡逻车身道：“这车不错，改天我让小刘也给我弄一辆。”
纪安乐道：“到时候我们上基地的三连发卡弯比比。”
“行啊。”老头一口应道。
陈卫国离开的三年间，大禹被梅主任彻底当成了一只种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它送去基地里的母熊猫。
而大禹啪母猫也不分时间，来就上，反正它两三下完事……
这导致了基地里从3个月到1岁，各个年龄段的小猫都有。
陈卫国亲自来熊猫馆为纪安张目，冯淑在家里可以不待见老头，但在动物园还是得卖他几分面子。
在冯淑想来，两眼一抹黑的纪安想进圈舍，而且是3个月大的小猫的圈舍，门都没有。想了下，她没有直接拒绝，只说让纪安和老头下午再来。
等他俩走后，冯淑对刘雪梅道：“你吃完中饭和小马去把基地里四只六个月大的小猫抱来。”
…………
11点15分，离中午下班还有点时间，纪安打开野性之书很快找到胖虎，闲着没事，他想点根烟，一摸胖虎背心上的小口袋，烟没了。
纪安第一时间想到肯定是老爸纪天浩干的，他跑到办公室：“爸，一包烟换一根鸡腿好像不合适吧？你要抽拿两根就行了，干嘛整包都拿走？”
纪天浩：“不是我拿的。”
纪安不解看去，纪天浩道：“我刚在楼道碰见胖虎，是想拿烟来着，一摸已经没有了。”
纪安眨眼，想想觉得老爸没必要骗他，疑惑道：“奇怪了，那是谁拿的？”
而就在他们楼上，梅主任站到窗口，优雅点上一支烟，看了看烟盒，她道：“种花？还不错。
不过没想到纪安那小子也抽烟，还藏在狗身上。嗯，一会给冯淑送去。”
…………
下午，纪安和老头再次来到熊猫馆，冯淑拿来一个竹篓子和纪安的上班标配：簸箕、竹扫帚。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九齿钉耙”，其实就是一把竹扒子。
几样东西递给纪安，让他换好衣服和套鞋，冯淑带他第一次走进展览区，指着里面道：“你进去把地上的树叶和熊猫粑粑扫了，只要你能扫完再自己走出来，我就同意你进隔壁三个月大的小猫圈舍。”
第二十三章 发果果
三个月大的熊猫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十三、四斤重，跟小狗差不多大，而且黏人，张开小爪往腿上一抱，“嗯嗯”叫着讨吃的。
而六个月大的熊猫则是噩梦，体重4、50斤，又调皮又好动，爪牙也有了一定攻击力，通常喂完盆盆奶后，饲养员得抢了食盆就跑，要是被它们抱住腿放倒，几只50斤重的团子一拥而上，落单饲养员只有叫救命，喊来同事帮忙才能脱困。
熊猫通过圈舍里，由铁闸拦住的小洞进入展览区，人不可能每次都钻熊猫洞，在旁边有一个用玻璃钢档板做成的入口方便饲养员进出。每次进去前，还得先透过玻璃钢档板查看清楚没有企图越狱的小猫才能开门。
档板外，纪安换好衣服，接过扫帚、簸箕、竹耙子，见展览区里木架子上四只躺在一起肚皮朝天的半大小猫，想着浩克他都能摆平，这几只小团子还不轻松搞定？
陈老头往里头扫了一眼，一句话不说，贱笑趴在门上准备看好戏。
几位年轻饲养员同样窃笑站在一边，冯淑等好了看一会纪安怎么叫救命。
一般吃草的动物粑粑都多，熊猫也不例外，展览区草地上东一坨西一坨，纪安就近开始清扫，将结成一团的熊猫粑粑扫进簸箕，倒到竹篓里。
开头很顺利，直到纪安拿起九齿钉耙，把树根下的落叶耙出，方便清扫。几只黑白团子听到动静，发现人形目标，以为吃的来了，从木架子上咕噜翻身站起，一只只爬下，摇头晃脑向纪安跑去。
人工饲养的熊猫早已将人当成它们的伴生动物，凡是见到两条腿走路的，管你认不认识，上去就抱。
熊猫馆的围墙上从来不缺少游客，而且动不动就傻笑，熊猫跌个跟头，他们能乐上半天。
熊猫军团憨态可掬向“敌人”发起冲锋，围墙上：
“妈妈，熊猫~”
“来了来了，朝小伙子跑过去了。”
纪安听到声音，刚回过头，就觉腿上一沉，领头一只小猫已经抱上。他试图抽腿，马上就体会到六个月大的熊猫小崽的爪牙威力，隔着厚厚的工作服裤子和套鞋都能感觉到尖锐刺痛。
第一只小猫不光抱，发觉纪安想要逃走，它开始上嘴，咬向纪安裤腿。虽然不至于咬出事，可那也疼啊，纪安吃痛嘶气，弯腰想将“黏”在左腿上的黑白团子掰开，紧接着右腿中招。
两条腿上各50斤重量，不像胖虎那样只能用嘴叼住，熊猫是整个身体全坐在腿上，跟考拉一样，四肢合围。
纪安突然发觉他动不了了，随后第三只滚滚杀到，见纪安小腿上已经没有空间，它站起矮短身躯，抱向纪安大腿……
都不用第四只来，纪安挣扎时重心不稳，心道一句：“卧槽……”伴随围墙上哄笑声，直挺挺仰面倒下。
一屁墩坐到地上，纪安想要爬起，第四只赶到，往他胳膊上一抱。
熊猫版兽王连击，虽然没有警犬版的那么干脆利落，但同样能有效将目标放倒，并利用体重对目标进行控制。
见状，冯淑已经打开门，笑道：“你喊一声救命，答应以后老老实实扫地，我去帮你出来。”
堂堂兽王被四只6个月大的小猫摁住，还得叫救命才能脱困，纪安能忍？回道：“不用，我能搞定它们！”
见儿子死犟，冯淑重新关上门，继续看好戏：“我看你犟到什么时候。”
纪安现在的状况，冯淑很清楚儿子身上肯定已经被小猫咬、挠出血杠，可养熊猫的，谁身上没个伤口？些个皮外伤，基地里刘雪梅、祝彤那些小姑娘都不当回事了，纪安？得让他吃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地上纪安不时呼痛，冯淑袖手旁观，冷笑道：“真当养熊猫容易？就你这样还想开幼儿园？”
老妈在门外嘲讽，围墙上哄笑阵阵，抱住他大腿的第三只熊猫一爪子自险些挠中纪安要害，得亏他缩了一下才将将避过，这下纪安也来了脾气：“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
要是警犬版的兽王连击，这时候纪安只有叫救命，可傻乎乎的熊猫给了他翻盘机会，他的左手还空着。
中指扣住食指，弹指嘣接连发动：“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腿上三只熊猫被点住，趁它们发呆，纪安赶紧抽腿。
“还咬？你大爷！”脱出右手，纪安狼狈逃跑。
“嗯？”门外，见纪安在熊猫围困下自己站了起来，冯淑跟旁边老头一样，凑近看去。
纪安仗着腿长，在展览区里四处逃窜，四只熊猫围追堵截。
围墙哄笑声中，纪安跑了一圈，停下后发觉自己好像已经无路可走，上树？熊猫爬树比他遛；躲到木架子上，熊猫大军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了想，他跳下木架子，从两只熊猫中间突围。
快步跑到门口，他道：“妈，给我几个苹果。”
冯淑不动：“你不是能耐吗？要什么苹果？有本事自己扫干净出来啊。”
旁边陈老头说话了：“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啊，没有苹果，换成你也出不来。”
冯淑不豫瞪了眼老头，回头道：“小马，拿几个苹果过来。”
小马回工作区拿苹果，纪安绕着树跟三只熊猫玩起了躲猫猫。至于第四只可能已经跑累了，再次懒洋洋坐下，晒起了太阳。
“哈哈哈哈……”见小伙子狼狈，围墙上傻笑声渐响。纪安不爽撇了下嘴，见小马拿着苹果返回，他点住一只冲上来的熊猫，把它团成一团，往前一推，骨碌碌滚下缓坡……
片刻，苹果到手，纪安回头：“想吃的都给我坐下！坐下！发果果了。你大爷！还来？”
三只小猫一见苹果，顿时进入狂暴状态，加速冲刺。
沟通无效，纪安只能祭出风筝流，一一点住它们，发呆间，在每只小熊怀里塞了一颗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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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过关
3只熊猫3秒后从弹指嘣状态中清醒过来，还想去追纪安，低头一看，苹果就在怀里，各自用两只爪子抱起苹果，瘫坐着开啃。
终于得到喘息机会，纪安只觉两条腿上火辣辣地疼。
要是换成4只熊猫的专职饲养员，他们的待遇会比纪安好很多，抱腿肯定会，但不会像咬纪安这么凶。
暂时顾不上疼，纪安抓紧清扫展览区，他只有一个苹果的时间。冯淑刚已经说过吃完就没有了。
草坪上的粑粑很好扫，麻烦的是树根和竹丛根底下的，得先用耙子耙出来才能扫进簸箕。
实际上，在熊猫上班时清扫它们的展览区是一项需要三位饲养员精巧配合才能完成的技术活，期间至少用上两种辅助道具，谁拉怪，谁输出，谁负责控场，三位饲养员都有各自分工。
而现在只有纪安一个人，等于是冯淑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果不其然，纪安才扫了两片竹丛根，一个苹果的时间耗完，黑眼圈怪兽从晕眩中醒来，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发懵看看四周，继续杀向纪安。
“妈蛋。”听到“嘤嘤”声再次响起，纪安叹气，一下翻上1米6高的木架，无奈道：“只好用笨办法了。”
办法其实有，他刚才就想到了，就是实在不想用。
6个月大的熊猫目前还够不到木架，只能从另一侧的“斜桥”爬上，勉强算是给纪安争取了十几秒时间。
然后纪安用这十几秒的时间，以及跟狗一起练出来的体力，付出艰辛汗水，克服千难万险，终于战胜了嘤嘤怪，成功扫干净了它们的便便……
“比训狗还累。”纪安喘着气，心道，拿着簸箕扫帚，一手提上竹篓走出。
冯淑不高兴紧着脸，她背后几个年轻饲养员下巴暂时张开着，旁边老头朝纪安比出大拇指：“小伙子体力没话说，都快赶上我年轻时候了。”
纪安转向冯淑：“妈，这下我能进小猫圈舍了吧？”
冯淑：“不行！”
“妈，不带你这样的。”
“总之就是不行！”
动物园的熊猫冯淑得负责，她以为纪安是要养小猫，什么都不懂，冯淑怎么可能放心把小猫交给他？
可纪安压根没想养，或者说，没想养动物园里的小猫，他只是想进小猫展览区，近距离接触方便直播。当然，附带学习饲养小猫的经验。
纪安解释了半天，冯淑这才闹明白。只是进展览区陪玩的话，倒不是不可以。
见她神情出现松动，陈卫国卖起老脸，凑近低声道：“淑妮，给个面子，怎么说我也是基地的主任，我答应你儿子的，给个面子……”
冯淑看向老头，想到前两天的事，犹豫稍久，她决定就给老头一个面子。
“园长之路”第二只头领怪倒下，拦在纪安面前的还剩一只大BOSS。
“下午先去把竹子摔了，再扫一遍熊猫馆周围。”冯淑道。
纪安：“你刚不已经同意了吗？”
冯淑：“我是同意了，可那四只三个月大的小猫今天下午回基地，新的一批明天才来。”
冯淑说完，纪安立马脸色一变，龇牙咧嘴嘶气喊疼。
他撩起裤管，全是一道道红杠子，纪安卖惨道：“妈，我这怎么也算工伤吧？放我半天假吧？”
【注】诈工伤：意指某些懒惰员工假装因工作受伤，故意骗取休假以及工资的行为。
看到纪安腿上血杠，冯淑到底心软：“自己去医务室上药。”
纪安诈工伤成功。
…………
陈卫国返回基地，他还有事要做。
纪安在门口牵起胖虎：“小胖子，走，我们今天又有时间去逛，咳……又有时间去巡逻了~”
毕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野生动物园，也有散放动物的自驾区。那里巡逻车进不去，纪安倒也不觉得可惜，里面的动物固然散放，可车开过只能远远看一眼，感觉像走马观花，还不如步行游览各个场馆看得真切，反正自驾区有的动物，步行游览也都能看见。
熊猫馆属于祥瑞迎宾区，再往前是沼泽湿地区，豢养各种鹤鹳水鸟、水生、两栖动物，而这片湿地联接的是基地后山紫竹林东北面的一片巨大湖泊。
湖泊名叫翠镜湖，属于岷江支流，也囊括在长江水系里。
看到水，纪安发觉自己好久没钓鱼了，他打算周末放假的时候去翠镜湖里抛两竿过过瘾。
刚好龙宫里的刀鱼也大批长成，可以直接放到翠镜湖里，反正都是长江水系，而且水质远比长江清澈。
在动物园里逛一圈，一下午就没有了，傍晚返回基地，路过繁育区外舍，纪安又见祝彤端着盆盆奶，仰起脖子朝树上哄道：“乔乔，快下来喝奶。”
纪安笑了下，心累的也不是他，开车路过。可朝树上望了眼，他一脚踩下刹车。
树上那只黑白团子的情绪状态显示恐惧。
乔乔在树上“嗯嗯”叫唤，祝彤以为它要喝奶，道：“我上不去，你想喝快下来。”
纪安倒车退回，看向树上，树杈间，乔乔撑开四肢固定住身体，看起来很稳当，却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乔乔的情绪状态这么说的。
入职不久，看惯乔乔爬树的祝彤只当它调皮，“嗯嗯”声又和撒娇很相似，并不知道乔乔现在的处境。
纪安喊道：“它卡住，动不了了。”
祝彤得到提醒，再次望向树上，开始急了：“这要怎么办？”
她一摸口袋，立马重新看向纪安，想让他给值班室打电话，可纪安连人带车还有胖虎一起不见。
祝彤着急，手机没带，想去找人帮忙，又怕乔乔从树上掉下来，不知道怎么办时，忽听纪安在圈舍门口喊道：“你来开下门。”
纪安的“光辉事迹”基地里已经无人不知，祝彤跑去开门，急切道：“你帮我看着乔乔，我现在去找师傅过来。”
不待纪安说话，瘦小祝彤一溜烟跑没影。
纪安扬了下眉，走到外舍，抬起头笑道：“少侠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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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乔少侠
楼上乔少侠卡在半空，下面纪安幸灾乐祸。
5米高的距离，就算祝彤叫上他师傅带着梯子一起过来也够不到。爬树上去？开玩笑，人又不是熊猫……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乔少侠体力不支，自己摔下来。十几斤重，5米高度，纪安表示接住没压力。
树下，纪安仰头看去，呈“大”字型撑在树杈间的乔乔貌似还能坚持。
纪安不打算再等，一会祝彤和她师傅过来就不好办了。左右寻找，想用竹竿把乔乔戳下来，无奈外舍里找不到，纪安想了下，御兽索出现在他手上。
中级御兽索30米长，2.5公斤重，纪安变身套熊猫的汉子，甩起御兽索，在手上转了两圈，往树上抛去。
也不用非得套中乔乔，御兽索稍稍接触黑白团子，短暂时间内，纪安摸头杀发动，通过御兽索传递到乔乔身上，乔乔四肢一软，从树上掉下。
下面等候的纪安一把接住，往下卸了下力，抱稳。
入手就感觉好软，他收起御兽索，四下一看没人，某人一脸怪蜀黍笑容，十指大动，把怀里小滚滚从头到尾巴揉了个遍。
三个月大的小猫最是黏人，初闻纪安味道，觉得不熟悉，有些惊吓，随即，一顿摸头杀伺候下，乔乔肚皮朝天瘫软在纪安胳膊里，舒坦“嗯嗯”叫。
十几斤重，个头也就比小狗大一点，怪蜀黍眉飞色舞鼻孔张开，跟小猫蹭了蹭脸。
外面脚步声响起，纪安吸饱滚滚，一脸满足的样子。祝彤和她师傅老杨拿着长竿子走进圈舍，见乔乔已经被纪安抱住，祝彤上前接过，询问怎么回事。
纪安“实话实说”：“乔乔刚才坚持不住，从树上掉了下来，我正好接住。”
跟刚入职的祝彤不同，老杨养熊猫时间长了，滚滚能闯出的祸他基本都见过，5米高摔下来死不了熊，这群黑白团子远比人想象当中的皮实。老杨见已经没事，提着他的长竿子离开。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降智商，带娃的女人更是如此，智商直接减到负值。祝彤把乔乔当孩子一样抱在怀里，用幼稚口吻教训道：“臭乔乔！你又调皮！吓死妈妈了你知不知道？”
纪安偷笑不说话，要是让祝彤知道乔乔是被他用绳子套下来的，一准跟他拼命……
“纪安，谢谢你，明天是我第一天正式带乔乔，要是它今天摔坏了，肯定被师傅骂死。”祝彤感谢道。
纪安：“明天第一天带？之前乔乔不一直都是你在养吗？”
祝彤摇头：“我力气小，6月份入职基地后，我就跟着我师傅在带四只小熊崽，从刚出生一点点，带到3个月大，我师傅才让我专职饲养乔乔。
明天也是乔乔第一天到动物园跟游客见面，我还有点紧张，就怕乔乔又调皮捣蛋。”
“哦？”纪安道：“正巧明天我可以帮你看着乔乔。”
祝彤不解看去，纪安：“我现在是这批三个月小猫的助理饲养员，刚陈老头特批的。怎么养我不懂，就在展览区里帮忙看着它们，平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
“那好啊，我还在担心力气小，等乔乔再长大一点就弄不动它了。到时候怕是要麻烦你了。”祝彤一笑起来就露出两颗龅牙，说道。
纪安这家伙向来知道打蛇随棍上，摆手表示：“不麻烦，不麻烦，有不懂的还要向你请教。”
第一只小猫的专职奶妈笼络上手。
…………
转天早上，纪安还是先去看维密。
按照老头的要求，基地除纪安外，其他人一律禁止接近维密，一来是其他人去了反倒可能会被攻击，二来，老头想着尽量减少人为干预，确保维密的野性，平时就喂它些零食加个餐。
陈卫国本来还想让纪安穿上熊猫服，被纪安拒绝，熊猫服又厚又重，一点也不方便。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接近9月中旬，秋姑娘和五姑娘一起悄然而至，天气一下凉爽许多。
几乎没什么风，竹林里愈显清幽，昨天尝过胡萝卜味道的维密一见纪安，马上扑了过来。
纪安老规矩，先点住，再上御兽索。今天学乖了，事先把背包里的苹果和胡萝卜都倒在地上，让维密自己捡着吃。
胡萝卜还好，维密啃苹果那叫一个“惨烈”。基地资金充裕，给熊猫喂的苹果都是高价买回来的好货，甜度更胜胡萝卜。维密大口啃咬，苹果汁水流到爪子上，它舍不得浪费，一起给舔干净。
一大堆胡萝卜和苹果两边，纪安与维密对坐而望，维密咔嚓咔嚓啃得高兴，纪安看着维密大肚皮，眉头皱起。
他想到了一件事，在基地里，怀孕母猫什么时候生都没问题，反正有人帮忙养着，暖气空调随时开着。可维密几乎生活在野外环境里，孕期3个月一过，它生幼崽的时候刚好是寒冬。
山城的冬天不好熬，四方山脉时不时还下大雪，熊猫幼崽出世后，全身粉嫩，没有皮毛御寒，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要是生出双胞胎更麻烦……
“这要怎么办？”纪安琢磨。
这个问题纪安能想到，老头和纪天浩怎么可能漏掉？两人几天前就开始在合计，只是到时候纪安又得成苦力了。
没办法，谁让基地里就他能接近维密？
纪安半天没有头绪，心下叹道：“看来哥的‘园长之路’任重道远啊……”
上午十点，地上一堆色彩鲜艳的零食维密已经吃完，看到它头上的亲密度涨了两点，纪安意外惊喜。
刚吃过好的，味道寡淡的竹子啃在嘴里如同嚼蜡，维密的吃货劲头稍减，只是习惯性往嘴里塞食物。
看了一会，纪安准备回基地，维密头一回对他挽留，起身阻拦。
一只体重接近300斤，体长1米8的大熊猫拦在面前，正在看直播的纪天浩、陈卫国吓了一跳。
纪安不急，维密的情绪标记很稳定，揉了揉它大脑袋，再三保证明天还来送好吃的，他绕过维密，下了御兽索，转身离开。
关上门，暂停直播前，纪安对直播间里的熊猫粉预告道：“下午有时间记得再来看看，也许有惊喜哦~”
第二十六章 伞护种和旗舰种
【上一章最后部分有微调，野熊猫抱腿，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改了。】
熊猫取名方式跟警犬类似，有些名字比较奇怪的，饲养员也可以给滚滚取一个叫得顺口的小名，比如乔乔。
9月15日下午，第一批四只三个月大的小滚滚：乔乔、张卡、飒碧、月月，正式入学【实验幼儿园】小班。
4只小滚滚的展览区200平米左右，草地上游乐器械应有尽有，祝彤还给乔乔带了木马过来。3到5米高的树木6棵，熊猫不喜欢吃的竹丛2簇，纯粹作为装饰用……
4位专职饲养员里除了最年轻，第一次饲养熊猫的祝彤，还有2位奶妈和一位奶爸，都三十多岁，属于基地里比较有经验的饲养员。
正是因为有经验，见惯不怪了，陆、郑奶妈和张奶爸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办公室里，只有喂食，或者从监控上发现小猫出问题了，才进展览区处理。
倒也不算偷懒，熊猫本来就这么养的，何况三位奶妈奶爸手上并不是只有这一批三个月大的小猫。
而入职不久的祝彤不一样，把乔乔当成心头肉，一刻也不放心它离开视线，一直待在展览区里。
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不知道来干嘛的助理饲养员。
动物园熊猫馆本就有直播，不过所谓的直播其实就是监控画面，非盈利性质无打赏，众多熊猫粉看着远距离又单调的监控画面吸起来一点也不过瘾，很多时候只能靠脑补。
纪安那天向老头提要求，只说要开幼儿园，没说做直播。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即便老头已经同意，过两天还是会有人来找他麻烦。
三个月大的小猫逐渐开始显露性格。乔乔调皮捣蛋，跟另外三只小伙伴刚见面就上去欺负它们，已经被祝彤教育过几次了，还是没用，祝彤只好暂时把它抱着。
小猫黏人，展览区里就纪安和祝彤，祝彤已经被乔乔占领，另外三只一起来骚扰纪安，他腿上挂了两只，手上还把玩一只，把直播间的熊猫粉羡慕坏了。
与大猫油光水滑的皮毛不同，小猫的有点小毛糙，看起来毛绒绒。纪安手上把玩的那只叫月月，性格比较胆小，在第一次见面的纪安手里，它害羞用两只小爪蒙住自己的黑眼圈，蜷成一团。
“我的天啊，我心都要萌碎了。”
“哈哈哈，小熊崽害羞了。”
“小哥太幸福了，我也好想有几只黑白团子挂身上。”
“真羡慕小哥的工作，给它萌萌就够暖心。”
“主播画质真好，而且第一视角，感觉就像自己在摸滚滚。”
“去他的动物园直播，我以后就看小哥的直播了，小火箭走一波~”
ID水上飘：“拜托，脑l残们醒醒吧。大熊猫完全是官方炒作出来骗我们纳税人钱的，养这种动物根本没有实际意义。大熊猫数量稀少那是因为在自然选择下，这个古老的物种注定要被淘汰了，为什么还要浪费钱去保护它们？”
水上飘跳出来黑熊猫，立刻遭到众多熊猫粉讨伐，成吨的口水淹过去，可是，谁也没能正面反驳他。
关于“保护大熊猫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其实纪安也很想知道。他对熊猫友好，只是单纯地出于对圆头圆脑黑白团子的喜爱，相信90%的熊猫粉都跟他一个情况，至于有什么意义，他从来没有想过。
水上飘“顽强地”从熊猫粉口水淹没下浮出水面，连发三条弹幕：“脑l残果然无药可救，说不过我就喷我，你们也就这点出息，有本事谁说出个所以然来反驳我！”
“有吗？我就问，有吗？！”
“怎么都不出声了？刚不是都在喷我吗？要是觉得我乱说，请你们指正，我向所有人道歉！”
纪安不爽挑眉，这家伙跑他直播间里来瞎嘚瑟，问过他这个主播没有？
可是要怎么反驳，纪安也不知道。想了一会，他目光落到了祝彤身上。
祝彤虽然是基地员工里面最年轻的，可她也要26了，正经研究生学历，入职考核从200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专业知识毋庸置疑，纪安不信她灭不了那什么水上飘。
纪安戴了副黑框镜假装智能眼镜，直播的事他刚和祝彤说了，祝彤没有意见，熊猫馆里本来就有直播，她希望关注大熊猫的人越多越好。
“你问保护大熊猫有什么意义？”直播间里因为水上飘的叫嚣安静了一会，纪安突然道。
祝彤听他说话，不解看去，纪安示意了一下“智能眼镜”，复述刚才水上飘说的，继续道：“祝姐，你来给他上上课。”
祝彤听完，水上飘黑大熊猫，她也不置气，笑起来露出两颗龅牙，耐心解释道：“想明白保护大熊猫有什么意义，首先要了解‘伞护种’和‘旗舰种’这两个概念。
伞护种指那些生存环境需求能够涵盖许多其他物种生存环境需求的物种，通过保护伞护种可以同时对其他物种提供保护。
比如鲸鱼的生存环境涵盖了许许多多的鱼类以及水生动物的生存环境，保护鲸鱼的生存环境也就为其他鱼类和水生动物提供了保护伞。
大熊猫就是一个典型的伞护种，保护了大熊猫，不仅是保护这一个物种，而且保护了大熊猫栖息地内许许多多的其他物种。
而旗舰种最好首先是伞护种，然后，它必须像旗舰一样具有标志性，这种标志性的核心是能够得到最多人的认同，唤起最多人的慈悲心，直白点说，它要能够争取最多的人直接或者同意提供保护资金。所以它们体形要大，同时要么威猛要么萌，要足够吸引眼球。
熊猫无疑最具这一特质。
还有，说大熊猫是被自然选择淘汰是不正确的。曾经华国南部地区遍布大熊猫，它们如今会濒临灭绝，是因为栖息地因人类活动在不断减少。”
接下去也不用纪安多说什么了，这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过后，水上飘从此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直播间。
纪安？他在闷声计算如雪花般飘来的各种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