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王巡山2
【你们赢了，上章不该有的已删改，只用回头看最后一句话，不过，就像卡梅隆说杰克必须死一样，李婧也必须得迟到。】
早上6点50，停好车，李婧跟纪安第一次进山时一样，背了老大一个大包。
两人来到后山，漫山遍野的翠绿竹海蔓延到半山腰。见人已经走光，李婧怒：“你不说7点到都来得及吗？我一大包东西白准备了！”
纪安不紧不慢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只纪天浩的鞋子：“急什么？欧弟胖虎也不是假的，我们追上去。
欧弟，嗅！”
胖虎回头看向纪安，丑脸上分明写着：“那我呢？”
纪安蹲下揉了揉胖头，道：“你一会负责打架就好。”
“汪！”
话说欧弟这段时间进步神速，很快鼻子不停贴在地上深嗅，拖着李婧跑了起来。
见它找对方向，纪安跟上。
这里不是旅游区，山路难行，过了竹林紧接着又密林丛生，要不是有通用技能，纪安真不敢独自进山，更别说带着李婧了。
李婧身前身后负担都重，被欧弟拖着一路跑，半小时后就开始大喘气。
纪安暗自叹道：“黄妈妈果然没说错。”
他上前想接过李婧的大包，被她固执拒绝：“不用，我自己背。”原地缓了一会，两人再次启程。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爬过一段陡峭山坡，李婧越走越慢，满头大汗，纪安再次伸手：“我们轮流背一会，我累了就还给你。”
李婧这才点头，脱下背包让给纪安。
而体力槽耗完的不止李婧，小胖子也开始呼哧呼哧。
纪安心道一句：“我这是什么命？”将小胖子装进他的书包，挂在胸前。
见状，李婧道：“上次你也这样背着胖虎进山的？”
纪安点头：“对啊。”
“小伙子看来体力不错嘛！”闻言，李婧满意道。
纪安心里冷哼：“我要愿意，可以成为世界上时间最长的男人！”
他放生刀鱼收获的大把积分还没用，实在撑不住了，兑换一颗人参果，立刻原地复活。
出发两小时后，两人翻过一座山头，向第二座进发。
山脚下，李婧叫停纪安想要回背包，纪安递了瓶水上去。李婧喝着，四下看了看，周围深山老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又没有信号，终于知道慌了：“纪安，这么走下去我们不会迷路吧？”
“桀桀桀……”纪安发出怪笑：“这不刚好，你喊啊，喊破喉……呃……”
李婧一摸腰间，一副银镯子在手指上打转，眼神不善道：“喊破什么？”
纪安摇头：“没什么。
这里我爸以前带我走过，认得路，让欧弟加一下速度，距离大部队应该不远了。”
见他认怂，李婧得意道：“在姐面前耍流l氓？”牵着欧弟往前走去。
可她忘了，包还在纪安身上……
…………
毕竟是研究熊猫的，进山是常有的事。
野化大熊猫妍妍可以说是纪天浩他们课题组3年来的心血，所以这次组里7个人全部出动来找熊猫，包括两位跟冯淑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妇女，以及各自手下年轻力壮的助理研究员。
得亏有两位中年妇女拖慢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不然纪安和李婧别想追上了。
队伍出发3个多小时后，基地12人加上16位民兵连小兵哥抵达大熊猫项圈信号消失的地方，见两位妇女已经撑不住了，带队的民兵连队长秦坤叫停队伍，原地修整。
纪天浩和课题组的人一样都在担心妍妍的情况，突然发现民兵连8条犬全站了起来，有没被拴住的，摇头晃脑跑去迎接大王和夫人。
很快，疑惑起身的纪天浩就听见熟悉声音传来。
“把包给我！”
“不给。”
“耳朵又痒了是吧？快给我！”
“别闹，马上到了。你看，狗来接我们了。”
其他人还在不解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人出现，纪天浩上前道：“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不是给你发消息说迟到就不用来了吗？”
队长秦坤：“老纪，你认识他们？”
纪天浩：“我儿子。”
“你儿子？他怎么找来的？”
纪天浩摊手：“我也想问。”
老爸询问，纪安堂而皇之指着几分钟前刚放到地上的胖虎，说：“它带我们一路找来的。”
“胖虎？”纪天浩眨眼。
“你说这只……还是警犬？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英斗当警犬的？”秦坤懵圈。
李婧同样困惑，胖虎一路上几乎没从纪安身上下来过……见纪安使眼色，虽然不明白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李婧亮了下她的警官证，帮腔确认道：“我们到后山竹林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胖虎嗅着气味带我们过来的。”
闻言，纪安悄悄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尽管还是有点怀疑，可纪安、李婧出现在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秦坤看向地上又丑又胖的英斗，嘀咕道：“这狗也是奇怪了。”
听说是老纪的儿子，秦坤没再阻拦两人。纪天浩拉纪安和李婧到他身边坐下。
纪安为表现小胖子的聪明伶俐，暗中指使它跑到基地众人面前卖萌，其他人还好说，两位中年妇女和几位年轻女助研当场中招，转眼忘记劳累，蹲下给小胖子一顿揉。
男助研当中，黎源打量纪安，总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黎源对纪安的印象并不差……
“刚好家里有粽子，我带了几个，你吃甜的还是咸的？”李婧从纪安背上拿下大包，取出里面保温盒，问道。
纪安才不关心粽子甜的还是咸的，他指着背包里三大瓶2升的矿泉水，以及两碗碗装泡面，眼角抽抽道：“这你带来的？”
李婧：“对啊，我早上就想好了，我们中午吃粽子，晚上把矿泉水烧开，一人一碗泡面，再加一颗卤蛋。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的卤蛋可以分给你。”
纪安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能中午就吃泡面吗？”
他是真的不想背那么沉的水了。要水，他有整整一水箱！而且零重量！
李婧否决：“不行！快说，粽子要甜的还是咸的？”
纪安固执摇头：“我要吃泡面！”
李婧怒：“说了晚上再吃！”然后把手上刚剥好的粽子往纪安嘴里塞去：“你没得选了，就吃咸的吧！”
纪安侧头避让，继续申诉：“我要吃泡……唔……”
不一会，纪安苦脸啃着粽子，心里在滴血。
而他对面，某只单身狗咬牙忍受着一把把撒到脸上的狗粮，怨念丛生。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王巡山3
…………
众人休息的林间空地就是妍妍项圈最后消失信号的地方。空地一侧是山坳竹林，另一侧通向山顶的灌木丛。
纪安赌气大口灌下矿泉水，李婧拦都拦不住。
“喝完了拉倒，省得我死沉死沉的背身上。”
咕嘟咕嘟怼掉了将近半瓶矿泉水，纪安恼怒看了眼还剩下半瓶，力不从心叹了口气，拧上瓶盖。
李婧接过，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一会怎么哭！”
熊猫的味痕是一段黑接着一段白，公熊猫黑色长一点，母熊猫白色长一点。
纪安四下打量，渐渐皱眉。
空地里出现过熊猫不假，但不只一只，除了妍妍外，还有另一只母熊猫也来过这。
两道有细微差别的黑白色味痕分别通向山坳竹林，与灌木丛。问题来了，纪安不知道哪道是妍妍的，他没见过妍妍。
“啧，这下怎么办？又没有气味源对比……要是找错再回头，今天可能真得在山上过夜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动身吧。”不一会，队长秦坤道，往通向山坳竹林的小径走去。
“为什么走那？”纪安脱口而出道。
黎源指着山坳，没好气道：“没见下面的竹子被压断了？这么明显的痕迹都看不到？”
纪安眨眼，自讨好像没招惹过他：“hmmm……奇怪了……”
见纪天浩也向山坳小径走去，纪安没有多嘴，他说了也没人会听，除非山坳竹林里的线索断了。
他背起包，肚子咕噜噜一阵动静，脸色一白。
吃了粽子喝凉水，刚才矿泉水瓶李婧抢都抢不到，他怼得个痛快，现在报应来了。
“就你事多，快去！”纪天浩对儿子无奈道。
黎源对耽误大家时间的纪安愈发有意见。
纪安左右看了看，抱着肚子往灌木丛里跑去。
【5分钟广告时间，马上回来~】
纪安在灌木丛里站起，提上裤子，低下头仔细看去。
“嗯？”
他伸出手，拿起看了看，
断裂皮环上分明写着熊猫繁育基地317字样。
“这是信号项圈？”纪安道，随之确认往山顶延伸的那道味痕是妍妍留下的。
他正要拿着项圈去找老爸，忽然停下，把项圈放回原地，笑道：“这不就是胖虎表现的好机会么？”
纪安往空地走去，再次停下，回头，捡起项圈，放到灌木丛另外的地方。他刚在这里留下记号，一堆人过来观看，这多不好？
再者，纪安也不需要别的狗嗅到熊猫味，今天主人公只有一位，那就是警犬出身，即将成为熊猫基地看门狗——胖虎~
纪安跑回空地，接过胖虎的牵引绳，对秦队长道：“我们出发吧。”可秦坤一句“出发”才说出口，纪安这边又出了幺蛾子。
“汪”
“汪汪汪”
“汪汪……”胖虎在某人授意下，朝灌木丛吠叫。
“胖虎，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真的？你发现熊猫气味了？在哪？快带我们去！”某人自导自演，装样被胖虎牵引绳往前拖去，回头道：“爸，胖虎嗅到熊猫气味了。”
纪天浩：“你去哪？别乱跑，回来。”
黎源：“痕迹在这里，灌木丛里怎么可能会有熊猫？”
“他这又是在唱哪出？”对胖虎和纪安都再了解不过的李婧心道。
可能因为拉肚子，异常娇弱无力的纪安被胖虎“拖”进了灌木丛，纪天浩叹了口气，向周围点头道歉，跑去灌木丛抓纪安。
“纪安~”纪天浩一边跑，一边朝前呼喊。
纪安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对胖虎道：“小胖子，快跑！”
“汪！”胖虎吠叫，再次加速，浑身肥肉荡起破浪，松垮垮的唇皮上下飞扬。
“臭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后面纪天浩气苦，却也只能继续追去。
在灌木丛绕了两个弯，毕竟不是小伙子了，纪天浩趁着膝盖喘气，四下寻找：“人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爸！这里，项圈在这里。”纪安在不远处挥手喊道。
“项圈？”纪天浩惊道，顾不上急喘，快步跑向纪安处。
捡起地上断裂损坏的皮环，纪天浩一眼认出是妍妍的，忙道：“你在这待着别动，我去叫他们过来。”
不多时，纪天浩带着众人一起前来，基地课题组的其他人看过项圈，鲁阿姨：“确实是妍妍的。”
金阿姨看向胖虎：“还真被小胖子给找到了。”
课题组另一位戴眼镜的组员朱静波仔细打量项圈，皱眉道：“怎么回事？项圈是被强行扯断的。”
“不能吧，妍妍自己扯不下来。”纪天浩。
朱静波：“你看这断口。”
基地众人凑来，一一皱眉。
民兵连的犬低着鼻子在周围深嗅，试图寻找与项圈上相同的气味，半天一无所获。
黎源还是坚持认为熊猫在山坳竹林里：“我看熊猫肯定是从山上下来，走去竹林里觅食，项圈才会中途掉在这里。”
闻言，纪安不爽看去，他在努力衬托胖虎的聪明机灵，这哥们跑来拆他的台。而且真要去了竹林里，大家晚上都得在山里过夜。
察觉牵引绳抖动，胖虎看了眼纪安，抬头往山上吠叫。纪安道：“爸，胖虎说熊猫在山上。”
黎源脸一黑，立马反驳：“不可能！山坳那里竹子的断裂方向就是往下去的。”
其实在场不少人，包括纪天浩也觉得应该往山下去，但看看胖虎，今天胖虎先是带着纪安李婧一路跟来，随后又找到了熊猫项圈，接连惊喜下，他不确定了。
纪天浩想了会，与秦坤商量道：“秦队，我们28个人分成两队，一队上山，一队下山，每队都各带两支麻醉枪，谁先找到就对讲机联络。”
秦坤考虑过后，点头同意。
黎源是纪天浩手下的助研，也可以算他半个学生徒弟。跟着下山队踏入小径，黎源回头望去，觉得老师再分出一支队伍上山的决定完全是多余，而且对他不信任。
黎源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几天前基地梅主任找他说过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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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野化失败
聪明伶俐的胖虎果然没让大家失望，上山队往山上灌木丛中搜寻不到30分钟，就找到了第一只进行野化放归实验的大熊猫妍妍，可是……
下山队里，黎源憋着一口气想要先一步找到妍妍证明老师的决定是错的，因为所有迹象都表明，确实有一只大体型野兽往山坳竹林里走去。
30分钟后，下山队收到消息说妍妍已经找到，黎源大惑不解，等他在林间空地看到被抬下来的妍妍，心里一下凉了半截。
3年努力付诸流水，黎源和课题组同僚们当时就懵了。整整3年时间，在妍妍身上花费无数心血，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吃住在基地里，可到头来还是一个失败的结局，众人心情可想而知。
几天后基地新一批晋升“副研究员”的名单即将下来，而这次失败，黎源知道，他大概没有希望了，失望看了纪天浩一眼，黎源觉得自己该早做打算。
奄奄一息的妍妍被众人抬下山，经过一夜抢救，整只熊被包成一只粽子，总算活了下来。可第一次大熊猫野化实验以失败告终。
而所有人里面，唯一有所收获的应该算是纪安。聪明伶俐的小胖子得到基地众人的认可，尤其是纪天浩。
繁育基地存在的最终目的是致力于整个大熊猫野外种群数量的恢复，这次野化实验虽然失败，但第二次、第三次势在必行，有这么一只聪明的狗能在深山老林里轻松找到大熊猫踪迹，纪天浩觉得有必要将它留下来。
于是乎，由纪安提议，并保证绝不靠近基地繁育区，纪天浩首肯，8月31日，周三，胖虎光荣地混入了革命队伍，成为一只熊猫基地的看门狗。工作时间和纪安一样，工资也一样……
…………
熊猫繁育基地位于夹山坪，因被两道山坡“夹”在中间一大片缓坡上而得名。
自基地创立之初到现在一共翻新过两次，新建成的基地分为繁育区、工作区、生活区三个区域，各区域之间有一条仅容一车通行的蜿蜒小路联接，中间种上各种花草、植被、竹子，环境简洁优美，将现代化建筑的基地与自然山林融合到一起。
周四一大早，基地副主任梅婕召集所有正职研究员开会，讨论总结此次野化大熊猫课题失败的原因。
这跟纪安没什么关系，早上，他带着穿有警犬字样背心的胖虎来到基地上班。
“小胖子，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虽然不像老街动物园一样有很多小弟，但这里人多，吃的肯定也多，看到漂亮小姐姐就冲上去卖萌，保证饿不着你。”
“汪~”胖虎神气吠叫。
纪安满意点头，把胖虎的牵引绳拴在裤腰带上当作装饰，扛起竹扫帚开始干活。
说是扫地，其实就是在基地里逛一圈，垃圾是看不到了，最多把蜿蜒小道上的落叶扫向两边。
小胖子跟着纪安这里嗅嗅，那里闻闻，间或抬腿做个记号，俨然已经将基地当成了它的领地。
经过周三一天，基地里许人都听说了这只会找熊猫，聪明伶俐的胖狗，路上有看见路过的员工，胖虎一一上前友好问候。
繁育区在基地南侧，纪安走到这里便准备回头，刚好一位瘦瘦小小的年轻饲养员祝彤路过，应该也是个喜欢小猫小狗的，反正一会进繁育区要洗手消毒，她蹲下揉了揉胖头，一笑起来露出两颗龅牙。
熊猫毕竟是野兽，纪天浩敢把妍妍放归野外，就说明对熊猫自身的免疫抵抗力有足够信心。如果熊猫不是国宝，如果它们的数量不是这么稀少，在85年繁育基地成立之前，它们的饲养方法与动物园里的狗熊、老虎没有什么区别。
比起卖萌的实力，胖虎自认不比滚滚差，祝彤不自觉露出两颗龅牙，有点爱不释手，后来因为上班时间实在来不及了，才起身跟纪安点头打了个招呼，跟小胖子挥手道别。
纪安带着胖虎继续巡视领地。
路过一小撮竹林，胖虎突然朝里面发出低吼，纪安见左右没人，放开牵引绳，让它跑了进去。
竹丛底下似是有什么东西，胖虎用力刨土，半天没挖到，它不高兴吠叫，头顶小红点噌噌右移，迁怒之下，把旁边碍事的竹子给啃了……
纪安在一边拄着扫帚，无聊打开手机，一条新闻引起他的注意，长城科技集团宣布收购了纪安做直播的平台，并要在近期将信号传输并入北辰卫星系统。
看完，纪安想到自己也有些天没做直播了，随即坏笑：“要是偷胖哒的时候作死开个直播，怕是能把直播间挤爆吧？”
当然也只是想想，他也知道，真开了直播偷胖哒，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超管封了。
一会纪安得去动物园，胖虎暂时还进不去，要留在基地。考虑一阵，既然卡拉、浩克都收进了野性之书，纪安觉得为胖虎用去一页书页也没什么，便将它也录入书里。
中午午饭时，刚好会议散会，纪天浩叫上纪安去食堂吃饭，胖虎被纪安栓在食堂门口，老实蹲坐等候。
一来食堂不许进狗，二来，正好让胖虎在基地里混个脸熟。
食堂门口人来人往，由于从小到大被人揉惯了，胖虎对人没有攻击性，有看到它忍不住心喜上手的，小胖子从来不拒绝，有一个算一个，热情给他们回应。
即便刚刚开会时，集中火力狠批纪天浩的副主任梅婕也没能免俗。野化课题她早就有插手介入的打算，怎么可能不喜欢这只能在野外找到熊猫的聪明胖狗？
后来揉它的姐姐、阿姨渐渐多了，七手八脚摸来，胖虎懒得爬起、蹲下、再翻过身，直接躺地上亮出圆滚滚的肚皮，随她们折腾：“来啊！你们摸的扁算我输！”
午饭时，纪天浩有些沉默，纪安从一起吃饭的助研们口中得知，上午副主任梅婕把失败的责任全归咎到纪天浩头上，并且准备整改课题组，去了纪天浩项目组长的头衔。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月玉计划
上午开会时，众人根据妍妍身上伤口，以及项圈裂痕，判断它应该是被山里的熊类咬伤，至于是黑熊还是熊猫，暂时不好说。
有个家伙主动跳出来为梅主任提供火力，认为是黑熊咬伤的，证据就是他当初和纪天浩一起训练妍妍对竞食天敌进行识别、躲避时，借用的是动物园里早已失去野性的黑熊，导致妍妍对黑熊的警惕性不足。
梅主任便以此为借口大做文章，指责纪天浩前期野化训练工作没有做好，狠狠把他批了一顿。
纪天浩没有辩解，说实话，他心底里也希望是自己工作不到位，因为如果是熊猫咬伤的，那野化实验就是一场空谈，永远不可能成功。
…………
吃好午饭，纪安走出食堂，见胖虎身边一地的排骨骨头，他都不用试，小胖子狗粮肯定吃不下了。
基地保洁员一一捡起地上骨头，扔进垃圾箱，给胖虎擦干净油腻嘴巴，这下纪安开始担心胖虎的肥胖问题。
招人喜欢也不见得是好事，真这么吃下去，不出一个月，它就得变成一只猪。
纪安想了想，决定以后不能带它来食堂，那些阿姨姐姐有毛病，排骨自己不吃给狗吃……
下午要去动物园，纪安把胖虎牵到传达室，开始履行它的指责。
一颗闪亮光头，两撇小胡子，门卫葛大爷摊在躺椅上无聊看着电视。整个基地里，除了纪安，大概就属他最闲了。
胖虎昨天就已经和葛大爷认识，见小胖子到来，葛大爷一下来了精神，笑眯眯起身欢迎。
纪安把牵引绳交给葛大爷，往动物园走去。胖虎就让它在大门附近自由活动，玩累了跑传达室里喝水休息，跟穷得只剩时间的葛大爷做个伴。
偷狗？在基地附近的保护区里不存在，而且纪安野性之书也不是假的，胖虎的怒攻标记要不要试试？
………
动物园熊猫馆
老规矩，纪安上来先摔一车竹子，作为奖励，等他扫完地，窝头蒸好，冯淑带他进圈舍喂给滚滚们。
动物园的滚滚一天只接客四小时，上午下午轮流出l台。
纪安换好鞋子，踩过消毒垫，推着窝头车走入圈舍。大禹已经下班，挺个大肚皮，摊在角落里啃它的竹笋。
嗅到纪安味道，大禹爬起，又一次把硕大熊头抵在笼子上，睁着俩黑眼圈往外张望。
看向笼子里的大禹，一个场景忽然闪过纪安脑海，越狱类的电影里，总有个人推着小车在牢房外的通道上走过，而那些推小车的人，通常会帮助主角越狱。
想到电影情节与自己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纪安无声纪低笑：“桀桀桀……”他朝大禹挤了下眼。
大概是纪安已经接了任务，大禹很识趣，没再拆房子，不吵不闹戴着一副墨镜酷酷跟他对望。
一圈窝头喂完，冯淑和小马、刘雪梅打开最里侧笼门走入，给小滚滚们喂盆盆奶。
由于最近大灰狼夹紧尾巴，没有露出过破绽，纪安说想去看大禹，冯淑告诫他看可以，但不许动手摸。还说大禹脾气愣，要与笼子保持1米安全距离，免得突然暴躁，伸出爪子勾住衣服。
纪安“乖觉”点头，盘膝在大禹笼子前盘膝坐下，一人一熊小声商讨“越狱”计划。
“你先坐下，这么大一颗脑袋怼着我，我压力大。”
也不知道瑞兽是不是聪明一点，总之纪安认为这只胖哒能听懂他的意思。大禹大屁股蹲下，趁开一双黑丝短粗腿，与纪安面对而坐。
纪安示意了一下竹笋：“你管你吃着，听我说。”
大禹抓起竹笋。
“我的打算是这样，动物园里肯定没办法翻出去，所以要动手只有等你回到基地圈舍。
最近几天我在留意基地情况，还有13天时间，我一定尽快想出办法。”
大禹嘎吱嘎吱把竹笋嚼得汁水横流，安静听着它对面那个人说话。
纪安继续道：“就是母熊猫找起来有点麻烦，四方山这么大，天晓得哪里有，我们可能得在山里转几……
嗯？”
说着，纪安愣住，随后一拍脑袋：“母熊猫不刚好有一只现成的吗？”他朝大禹乐道：“你小子命好，我前天上山的时候正好发现一只。
这下好办了，现在唯一一个问题是怎么帮你越狱，只要出去了，你当天带母熊猫开完房，我们当天就能回来。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请我吃的？”
一只熊爪握着一截竹笋嫩尖戳出笼子，递到纪安面前。见他疑惑，大禹又往前送了一下。
纪安接过，打量笋尖，扬了下眉，刚要放进嘴里，“纪安！”
冯淑喂完盆盆奶走出，就见纪安手上拿着根笋子，瞪眼凶道：“你手上什么东西？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接近笼子吗？你爪子不想要了？”
纪安心里一急，这时候他绝对不能被驱逐隔离，不然什么越狱计划都免谈。大脑急转，他指着大禹，实话实说道：“我没接近笼子，它给我的。”
说完，悄悄冲胖熊猫眨了下眼。
冯淑当然不信，气势汹汹上前，大禹当着她的面，拿起一根新的竹笋，熟练剥皮，咬下老硬笋根，呸一口吐掉，然后嘎吱嘎吱啃到只剩笋尖，用爪子握住，再次伸出笼子递给纪安。
冯淑训着训着没声了，她身后小马和刘雪梅同样愣神。纪安从熊爪接过第二根竹笋：“大禹给我的，我总不好意思不要吧？”
他把手上两根竹笋塞进嘴里，咔嚓咬下，品了品，点头道：“味道不错，清脆爽口，妈，我让大禹多啃一点，晚上回家凉拌？”
冯淑回魂，脸上绷不住，笑骂道：“熊猫吃的，你跟它抢什么？
大禹刚才也这样给你的？”
见儿子点头，冯淑奇怪向大种熊看去。
…………
傍晚，纪安带着胖虎先行下班，骑着新入手的小电驴到附近菜市场把晚上的菜买了。
本来是个苦力活，纪安无论如何不肯干的。无奈小时候年幼无知，被纪天浩塞了一把钱，说到菜市场里面随便用，纪安小小年纪就被钱财所惑，渐渐发现了由他买菜的好处——想吃什么买什么。话说纪安只要每次有空来山城，他们家没少吃过一碗白饭配一只螃蟹的晚餐。
在菜市场里转了一圈，纪安嘀咕道：“吃什么好呢？”
“今天鸡肉好便宜。”一位大妈指着东边向一位相熟阿姨道。
纪安一扭头，往西边水产区走去。
他买菜的宗旨就是，只买想吃的，坚决不买便宜的！不然他出来买菜的乐趣何在？
水产区，纪安站在透明水箱前打量里面的基围虾：“好像好久没吃虾了……”
看了下价格，70元一斤，纪安拿出皮夹，打开数了数刚才老妈给的5张5块钱，半斤都不够……
他合起皮夹，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喊道：“老板，给我来三斤大虾。”
纪安把皮夹和百元大钞分开口袋放好，嘚瑟道：“哥想吃大虾，谁能拦得住我？”
回到家，纪安把买好的菜放到厨房水池里，等老妈回来做，外面门铃响起。
纪安开的门，就见一个梳了大背头，戴着蛤蟆镜，身穿花衬衫，手上提着白色绅士帽的骚气老头。
纪安意外，问道：“你找谁？”
老头不答，蹲下摸了摸一起来应门的胖虎脑袋。
纪安第二次问道：“不好意思，你找哪位？”
老头站起打量纪安，贼兮兮一笑，路过他径直往家里走去。
纪安：“诶？等下。”见老头没停，他一挑眉：“胖虎！”
刚还蠢萌蠢萌的小胖子瞬间翻脸：“Grrrrrrrrrr……汪汪，汪汪汪汪！”拦下老头凶狠吠叫。
“哟。”低头看了眼胖虎，发现它是真准备下口，老头一下缩脚，终于停了下来。
纪安上前，指着胖虎道：“这伙计干过300斤的野猪，劝你别想不开。
门在那，自己出去，走好不送。”
【12月1日上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跪、跪、跪求大家支持。周四晚上12点一过就会把章节发布出来，周五晚上12点以前陆陆续续还会有，记得明天晚上睡觉前再看一下。】
第一章
纪安说完，本以为骚气老头怎么会也扯两句场面话。
“别咬，自己人！
你也不管管，你的狗要咬人了！”老头蹦蹦跳跳躲到纪安背后。
纪安：“……”
那声“自己人”他听进去了，转过身，纪安道：“你跟我爸妈认识？”
胖虎走到纪安身边，朝老头恶形恶状龇牙，其实也不用龇，小胖子犬牙本来就戳在外面，看起来恶狠狠的。
老头害怕后退两步，可能刚才动作太大，银白色大背头有点凌乱。不过老头脸皮够厚，抬手梳理好头发，转眼敛去狼狈，恢复先前贱兮兮的骚气模样：“小子，连我都敢咬，算你本事。”
听出老头拐着弯骂他狗，纪安管他是谁，回怼道：“我是回l民。”
老头脸部表情不正常抽动，眯了下眼睛，摘下蛤蟆镜，眼镜脚戳向纪安，正要开口，眼镜被纪安一巴掌拍飞：“少跟我动手动脚，这里是我家。”
“Grrrrrr……”地上狗腿子适时配合主人龇牙。
老头气得满脸褶子都歪了，手指哆嗦着指向纪安，气笑道：“行，等纪天……不，等冯淑回来，我跟她好好聊聊什么叫尊敬长辈！”
纪安眼角跳了下，听老头能叫出他爸妈名字，忽然感觉不妙，还说要向冯淑告状，纪安感觉大大的不妙。
“hmmm……”沉吟3秒钟后，纪安一下扯起笑脸：“开个玩笑，不用这么认真。
胖虎也在配合我演戏，不信你看，胖虎，过去卖萌~”
老头合不拢下巴，呆滞看向瞬间变脸的胖虎蹲坐到他跟前，抬起头咧嘴吐舌：“呼哧呼哧呼哧……”
纪安轻轻踢了一脚胖虎屁股，小胖子扭头向他看去，纪安一挤眼，胖虎往地上一滚。
纪安指着“玉l体l横l陈”的小胖子，对老头道：“胖虎在邀请你揉它肚皮，你要不要试试，圆滚滚的，手感可好了。”
这下老头对着纪安合不拢下巴，半天，他收上下巴，失笑道：“小子你可以，脸皮够厚，很有我当年风范。”
纪安热情伸手将他引入屋内：“来来，屋里坐。
胖虎，去给老先生倒杯……嗯，拿瓶啤酒来。”
老头进屋，熟门熟路在沙发上坐下，想往后靠，又一次僵住。胖虎熟练开冰箱，叨啤酒的动作差点让老头以为自己遇见了妖怪。
小瓶喜力放到茶几，小胖子又去把吸附在冰箱门上的喜力绿色开瓶器叨了过来，放到茶几上。
老头此时的嘴型是“o”形，当听到纪安说：“胖虎，把啤酒瓶开了。”老头的嘴型是“O”形。
老头：“这也行？”
纪安笑着摇头：“开玩笑的。”
老头今天第二次无奈失笑：“行，那我就当你开玩笑。”他起开瓶盖，冰凉啤酒咕嘟灌下一大口。
“老先生你贵姓？”纪安继续“礼貌”问道。
老头放下啤酒瓶，翘起二郎腿，道：“姓陈。”
纪安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半天不记得家里有姓陈的长辈，他悄悄向老头瞥去：“不会是骗子吧？不能啊，骗子不可能知道家里老妈凶。”
爸妈还没回来，纪安只能坐着陪聊，然后两人的话题扯到钓鱼上去。听纪安说他钓鱼拿手，老头表示怀疑，纪安把和脸盆大王九一起的自拍照翻出，低头恭敬双手奉上手机：“请指教。”
陈老头“o”
“这是……斑鳖？”
纪安意外：“你认识？不错，是斑鳖，我钓的。”
陈老头“O”
“斑鳖养哪了？别告诉我吃了。”
纪安眨眨眼，点了点头。
见老头激动站起，纪安赶紧摇头，笑道：“哪敢吃啊，养动物园里呢。”
老头被他激了个大喘气，抚着胸口问道：“哪个动物园？”
纪安：“老街动物园。”
“冯建军那？”
这次纪安愣神。
而老头上下打量纪安，说：“也对，难怪在老街动物园里。你是冯淑的儿子，自然是冯建军的外孙。
你外公还好吗？”
纪安得意笑：“好得很呢，说不定我过几天就要有外婆了。”
“什么意思？”陈老头不解。
不一会，纪安说完，陈老头一拍沙发：“mmp！你把一整个广场舞团给他搬过去了？！”
纪安点头，陈老头一把抓住他衣襟：“有没有兴趣当我外孙？”
纪安：“……”
陈老头失望重新坐下，纪安问：“你认识我外公？”
老头：“认识？哼……”
外面开门声响起，老妈冯淑回来了。
很快纪安意识到自己好像真遇到了骗子，因为老妈一点也不待见这老头。
当然不待见，这老头自己提出一个课题，3年来纪天浩忙死忙活经常家都回不了，他倒好，跑到新西兰买了一大块地整天养马钓鱼打猎，待见他干嘛？
碰了一头钉子，老头尴尬，坐回沙发，一看，才喝了两口的啤酒瓶不见了。
纪安拿着酒瓶在水池里“咕咕咕”倒完，放到角落。
老妈都不待见他，纪安何必给好脸色？想喝啤酒？自己买去！
老头又一次对纪安捂住了心脏，这小子翻脸不认人的本事真是他平生仅见。更让老头吐血的是，那条胖狗也对他甩脸子，刚坐下，被胖狗龇牙吼开，它恶形恶状霸占了整张沙发。
好在纪天浩下班后对老头态度不错，一口一个陈老叫着，纪安也不知道是谁。
冯淑准备做饭，一看水池，她惊道：“纪安，你买了多少基围虾？怎么又乱花……”
冯淑骂不下去了，她就给了纪安25，臭小子花自己的钱往家里买吃的，她好像没有骂他的理由……
晚上，一桌子水煮、椒盐、爆炒大虾上桌，见老头可怜兮兮站在一边咽口水，冯淑白眼过去：“还不过来吃！”
老头喜笑颜开坐到纪安身边：“来，挤挤。”
纪安道：“妈，这人谁啊，能放胖虎咬他吗？”
纪安后脑勺挨了纪天浩一下，冯淑笑答：“好啊。”
吃过晚饭，纪安先行回屋，他还有东西要喂。
陈老头和纪天浩说起了妍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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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客厅里，陈老头自说自话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
冯淑白眼过去：“你晚上不睡觉了？”
老头嗅了一口茶香，一脸满足表情，贱贱一笑：“下午刚睡醒，这两天在倒时差，熬一天明天再睡。”然后朝纪天浩伸出两根手指：“有烟吗？来一根。”
纪天浩笑，对胖虎道：“胖虎，去拿盒烟来。”
“汪~”
小胖子跑进客厅角落，纪安为它搭的狗窝，一阵翻找，片刻，叼着一盒香烟跑来，吐到茶几上。
冯淑：“你把烟藏在胖虎狗窝里？”
纪天浩忙否认推锅：“纪安放的，有一次正巧被我看见。”
冯淑怒道：“臭小子又抽烟，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老头傻愣愣看着胖虎：“这狗也是成精了……”
纪天浩一拍沙发，胖虎跳上，硬是在纪天浩和冯淑中间挤出一块位置。
揉着胖虎脑袋，纪天浩道：“这狗是真聪明，在山里找熊猫一找一个准，妍妍就是它找到的。”
老头看了一会胖虎，心喜道：“刚好我农场里缺一条聪明的狗，把它让给我怎么样？”
纪天浩不接话，冯淑搂着胖虎，白眼森森。老头明白了，点起烟，将话题转移到妍妍上：“妍妍怎么回事？真是被黑熊咬伤的？”
纪天浩沉默一会，道：“我希望是。”
老头终于正紧脸色，眉头紧皱。以他对纪天浩的了解，纪天浩做事不可能马虎，妍妍对黑熊的识别、躲避训练，纪天浩肯定是认认真真完成的。
妍妍现在被熊类野兽咬成重伤，如果不是黑熊的话，只可能是熊猫。
而要是熊猫的话……
陈老头吐出一口烟，许是被烟呛到，微微眯起眼睛：“这下麻烦了。”
纪天浩点头。
冯淑不解问：“什么麻烦了？你们在说什么？”
纪天浩为老婆讲解，冯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熊猫咬的就麻烦了？”
老陈：“你也知道，熊猫聪明，而且记忆力好。纪天浩教会了妍妍作为一只熊猫在野外需要掌握的所有生存技巧，但是有一样东西，他教不了。
新生熊猫的个体差异要在6个月后才显现出来，只有挑选最强壮、聪明的新生熊猫进行训练，才有可能让它在野外存活。
可是，之前的6个月，所有人工饲养的熊猫都是在一起过集体生活，而野外大熊猫都是独居生活。
熊猫聪明，记忆力好，妍妍被放归野外，它知道躲避黑熊、狼、豹，但当它嗅到同类气味，就会想起曾经的集体生活，主动去找野生大熊猫。
它这样的行为，会被野生大熊猫视为侵犯领地，必将引起攻击。
这就成了一个死结。只要是人工饲养的新生熊猫，都有一种群居的记忆，而这样的记忆，是纪天浩无论如何也消磨不去的。
所以，假如妍妍真的是被野生熊猫咬伤的话，这就证明了人工饲养的熊猫，无法进行野化。”
冯淑：“如果对新生熊猫进行单独饲养呢？”
老头摇头：“这等于是在赌博，人工饲养的熊猫体质相对野生熊猫都要差一点。6个月前，谁也不知道这只新出生熊猫的体质能否到适合野化的标准。”
一阵沉默。
陈老头掐掉烟头，深深叹气。
冯淑：“那天浩这三年等于是白白浪费了？”
纪天浩安慰老婆：“也不算浪费，这不都是经验吗？”
老头又给自己点了支烟，低头沉思。
要说老头虽然为人不正紧，但作为整个熊猫保护领域的开创人，专业知识毋庸置疑，脑洞更是开的大。
他忽然抬头：“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纪天浩上心听去。
老头：“既然人教不了，那如果让熊猫妈妈来教呢？”
纪天浩：“什么意思？”
老头眼睛越来越亮：“妍妍受了重伤，已经不适合放归野外。我们可以重新训练一只新的母熊猫，等它长成以后，对它进行人为配种，然后在半野外的条件下生育抚养幼崽，切断一切人为干涉。
等幼崽再长大，这不就等于是一只野生大熊猫了吗？”
听完，纪天浩拍腿：“对啊！我看行！”
可冯淑气呼呼道：“行什么行？！我反对！
先将一只新生熊猫养到性l成熟至少需要6、7年时间，幼崽长大，又是两年。
前后加起来总共将近十年时间，万一再失败，天浩有几个十年可以陪你浪费？
我不管，反正要养你自己养，天浩这次不干了！”
老头脸上难看，纪天浩开口要说什么，想想又咽了回去。气头上的冯淑，最好别去招惹。
哦对，说一句，别的熊猫6、7岁才性l成熟，大种熊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啪母熊猫了……
…………
另一边，纪安屋里，野性之书摊开桌上，旁边摆着一盘即将吃完的银鲦。
阿拉斯加的盛夏接近尾声，气温在一点点转凉。灰太狼现在一身膘，看起来很有狼王威严，就是愈发不爱动弹。
用句通俗点的话来形容，就是病入膏肓，已经懒到骨子里，没救了……
基奈山脉天刚刚亮，纪安把猪肉放在狼窝外，灰太狼每天到了吃饭时间准时醒来，打了个哈欠，出洞开饭。
三只小狐狸围在洞口，摇着毛茸茸的红色尾巴等它出来。
小狐狸不敢进狼窝，会挨揍，这只洁癖狼很反感一身骚味的狐狸进它的家，狠狠教训过两次，小狐狸就长了记性。
一只狼，三只狐狸趴在洞外，分享一天的早饭。
纪安看着它们大口撕咬肥猪肉，脑海里也琢磨起妍妍的事。
中午午饭时听说开会时，基地众人判断妍妍是被黑熊咬上，梅副主任借题发挥，把锅都按到了纪天浩头上。
作为周二寻找熊猫队伍中的一员，大概只有纪安可以确定，妍妍是被另一只大熊猫咬伤。
想了一会，纪安自语道：“想给老爸甩锅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野化实验么……
到时候大种熊啪完，我把母熊猫牵回来，还要什么野化？我直接送你们一只纯野生的！”
第三章
周五陈老头没有出现，窝在酒店房间里倒时差。
坐靠床沿，老头一脸不正紧看着PAD里某韩国女团妖娆舞姿，瞪大眼睛鼻孔张开，简直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看着看着，老头忽然放下PAD。
他昨天突发奇想，准备用一只母熊猫教出一只野化小熊猫。尽管被冯淑否决，可老头越想越觉得可行。
一边看着女团妹子，一边在脑海里思虑细节。
野外大熊猫生育率低，存活率更低，不可能完全切断人为干涉，必要的时候还得有人出手帮忙，这又成了一个野化步骤中的难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妖娆女团给了他灵感，老头再开脑洞：“需要帮助的时候，让人穿上熊猫服，涂上熊猫粪l便、尿液，假扮成熊猫。
嘶，好像可以行得通，还能吓唬小熊猫，让它从小就对别的熊猫产生警惕……”
老头脸上扬起贱笑。科学就是将想法进行实践验证，他打算先从试验开始。
…………
周五这天，大禹结束接客日程，从动物园返回基地。
纪安摔完竹子，推着小车探监的时候没有见到大禹，问过以后，他暗自皱眉：“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混进基地繁育区里。
啧，这要怎么办？”
大禹圈舍里换了一只新熊猫，纪安跟它可不认识，至少现在不认识。为自己小命考虑，他推着小车走在正中间，绝不靠近笼子。
冯淑前些天说在减食的母熊猫没走，焦躁在笼子里踱步，冯淑站在笼子外看了一会，道：“看来花花快生了，等过几天，也要把它送回基地待产了。”
…………
周六，按理来说应该休息，可许久未露面，基地正牌主任，70好几的陈卫国一个电话，把所有正职研究员全召了过来，说要开会。
60出头的梅婕对陈老头意见很大。
虽然她是基地的副主任，但实际事物都是她在处理，正牌主任自己跑到国外逍遥去了。
在梅婕想来，老头既然已经准备养老，那就安安分分地去养老，挂个名什么的梅婕不在乎。
可陈老头倒好，屁事不管，还动不动回来秀一下存在感，梅婕没有意见才怪。
关于大熊猫野化项目，梅婕也想做，当然，她更希望的是野化项目在她主导下顺利完成。
养大熊猫的，到最后无非就是留个名，这个名梅婕也想要，不能好处都让陈老头占了。
所以，周四开会的时候，由卧底提供弹药，梅婕借机开火，拿掉了纪天浩项目组长的名头，但并未撤销野化课题。她准备亲自接手。
谁想今天老头诈尸跑了回来，先说纪天浩的项目组长不能撤，然后又提出了一个周期长达十年，新的野化课题。
梅婕能忍？十年，十年以后她在不在熊猫基地都不知道了，就算出了成果也不是她。
女人惹不起，上了年纪的女人更惹不起，她们有头脑，有经验，有城府，跟她们斗？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梅婕发狠，本着“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的光棍理念，她要把野化项目彻底否了，当场反驳道：“我不同意。
从基地创立之初，我们就定下了两个步骤。第一步是将基地繁育熊猫数量达到1500只，让大熊猫脱离濒危物种。
第二步才是恢复野外大熊猫种群数量。
关于野化项目，我觉得暂时来讲太冒进了。基地里大熊猫现在一共不到400只，我们一只也损失不起。
所以，我认为与其贪功冒进，不如先踏踏实实做好第一步再说。
我提议，撤销大熊猫野化课题。”
一众研究员不说话，现在是两个头再打架，避免殃及池鱼，大家一个个装起了鸵鸟。
陈卫国看向他当初从国外动物园挖回来的小秘书，不动声色轻笑一下。那个追在屁股后头喊“陈大哥”的小秘书如今翅膀也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就像从前一样，想压倒她，老陈有的是办法。
陈卫国耍起了赖皮，说道：“既然有不同意见，我们还是投票决定吧。”
闻言，梅婕眼神立马不善，臭老头作为基地主任，有一票否决l权，不管最后投票结果怎么样，他都不会输！
梅婕紧着脸，看着大家开始投票。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陈卫国许久没有露面，但他终归是基地的正牌主任，大熊猫繁育保护的发起人，大多数研究员还是认准陈老这块金字招牌。
唱票出来，梅婕见自己连投票结果都没赢，看向老头贱兮兮的笑容，她恨得牙痒痒，要是可以，她真想扑上咬老头两口！
“行，耍赖皮？
野化项目你们做，我就拆，看谁玩的过谁！”
…………
开完会已经是下午，吃过饭，陈卫国进到繁育区，跟有段日子没见的大禹联络联络感情。
不管是动物园还是基地，陈老头想去哪，没人会拦。
圈舍分为内舍和外舍，内舍是笼子区域，外舍就是一片80平米左右的草坪，让大熊猫出去活动筋骨，晒晒太阳。内、外舍中间有一道铁闸隔开。
陈卫国走到大禹圈舍门口，见它不在，老头来开铁闸，敲击笼子呼喊：“大禹，你爹回来看你了。”
外舍，大种熊啃累了竹子正在睡觉，听到声音，它耳朵抖动，以为是饲养员又给它送吃的来，迈着内八字咚咚咚冲进内舍，一看是个老头。
愣了一会，大禹支起鼻子嗅了嗅，认出是以前常带母熊猫来给它啪的贱骚老头，跑到笼子口亮出后背让他帮忙抓痒。
陈卫国从大禹3个月大时就觉得它和别的熊猫不一样，不光聪明，而且体格特别魁梧，小小年纪就知道骚扰母熊猫。
大禹也不负众望，2岁大的时候就搞大了一只母熊猫的肚子，陈老头欣喜若狂，当真是把大禹当儿子在养，每天不光窝头、盆盆奶，时不时还给它开小灶，在窝头上抹蜂蜜。
双方感情自然没话说。
陈卫国挠了会大禹后背，小心查看肢体语言，确认它已经认出自己，他打开笼子，走入。
第四章
陈卫国觉得大禹特别聪明，通人性，尽管脾气愣了点，经常搞破坏，但从没攻击过饲养员。而他这个时常进到笼子里，跟大禹近距离接触的亲爹更是可以任意上手。
不过，双方关系也仅限于友好相处，想让大禹听话？陈卫国觉得是不可能的。
老头靠躺在大禹毛茸茸的肚子上打了个盹，如果琪琪在场，一准吵着要，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完美抱枕。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下午3点半左右，陈卫国被大禹啃食竹子的声音吵醒，舒坦伸了个懒腰，他拍拍大禹宽厚后背，贱笑说：“过两天换个造型来看你。”出笼离开。
说起特别聪明、通人性，老头想到了昨天纪天浩家里的那只胖狗，而且胖狗比大禹还多一个优点，它听话。
胖虎他很想要，可惜要不到，于是盘算起来哪里去搞一只跟胖虎一样聪明的狗。
走着走着，老头向来想到一出是一出，一时心血来潮，他打算去动物园里逛逛，说不定路上碰到漂亮小姑娘，还可以顺便口花花两句。
来到基地门口，陈卫国：“嗯？”他心心念念的胖虎正在门口草丛里扑蝴蝶。
“小葛，这狗怎么在你这？不是纪天浩他们家养的吗？”
“老陈？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胖虎是纪安带来基地的，他下午到熊猫馆帮忙，胖虎不能进动物园，先放我这和我一起看大门。
你别看它胖，这小东西可机灵了，听说还会找熊猫。”
闻言，陈卫国上前牵起胖虎狗链，道：“前天刚到的机场。
小葛，我正好要去动物园，我带胖虎一起进去玩一会。”
葛大爷摸了把光头，道：“好，就是千万别弄丢了啊。”
“放心，在我手上丢不了。”
葛大爷点头。
纪安先前想着反正在基地有葛大爷看着，不可能丢，况且他也有野性之书，就没给胖虎下原地等待的命令。而小胖子天生亲近人，陈卫国一说带它去吃圣代，胖虎跟着就跑……
在国内敢把狗散放的，大概也就纪安了。
动物园后门，年轻保安见一老头二话不说径直往里面闯，走出一看，居然还牵了条狗，出言阻拦：“喂，这里是后门，想进动物园到前门买票去。
还有，动物园宠物不能进，在前门有宠物寄放站，你把狗放那。
哟呵？还是条警犬？背心假的吧？”
陈卫国也觉得胖虎身上警犬字样的背心是假货，回头道：“看着好玩，小商品市场10块钱一件，买回家让狗也过一把公务员的瘾。”【没有任何影射含义，得罪了只能抱歉。】
年轻保安笑道：“你赶紧给它脱了吧，被抓到进去就是3年。”
“没事，不上街。
你忙你的吧，我带它进去逛逛。”老陈说着，一边牵起胖虎往前走去，一边向年轻保安挥手道别。
年轻保安下意识跟着挥手，回过头，一想不对，喊道：“你回来！到前门买票去。”
“胖虎，快跑！”只是打个招呼的事，某个神经病活不痛快找刺激，非得玩一回逃票。
陈老头拉着小胖子撒腿就跑，别说，腿脚还挺利索。年轻保安一看，怒道：“特么……”他拿起手上对讲机：“呼叫保卫科，呼叫保卫科。
有一个老头带着一条胖狗逃票闯入动物园，请速来后门支援。前门门卫室注意了，再说一遍，有一个老头带着一条狗……”
年轻保安说完，往前追去，跑了两步停下，瞪视陈卫国逃跑方向，返回门卫室等待支援部队到达。
不一会，见没人追来，陈卫国放慢速度，缓了口气，嘚瑟对胖虎道：“小胖子，信不信早20年前，我跑得比你快？”
胖虎不在乎老头跑得快不快，蹲下抬头，它更关心答应的圣代在哪：“汪~”
听胖虎吠叫，陈老头经过自动脑补，给小胖子点赞道：“小胖子果然有眼色，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亚洲博尔特，大象都撵不上我。
走，带你买圣代去。”
陈卫国和胖虎的组合在路上引起游客频频侧目，议论道
“狗可以进动物园？”
“应该不可以吧……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这条可以，你没看它身上穿着警犬背心吗？”
“有英斗当警犬的？不会是假冒的吧？”
“别多管闲事，走了。”
无视游客议论声，梳着大背头的骚气老头对胖虎道：“我记得卖圣代的是个瓜子脸、小细腰，很漂亮的小姑娘，纪安有教你怎么勾搭路上小姑娘吗？
我教你，一会上去就卖萌，尽量让她抱你，然后你就使劲往怀里蹭，涂她一胸的口水，我来拿纸巾帮她擦。”
胖虎呼哧呼哧吐着舌头，一边往前走，一边抬头看向老头。
陈卫国立马道：“没错，就是这个表情。等下你只要维持这个表情，到时候我们都有冰激凌吃。
哈哈哈……有条聪明的狗就是方便。”
陈老头老不正经哼着小曲，走向动物园小卖部。
“你好，圣代要大杯小杯的？
这位老先生？圣代要大杯小杯的？”
陈老头怔怔看去，面如死灰。小姑娘还是那个小姑娘，只是三年过去，恋爱结婚生子，小细腰不见了，瓜子脸也不见了，“岁月是把杀猪刀”闪过陈卫国脑海。
“老先生？”
陈卫国回魂，老实递上钱：“要两个小杯的。”
附近长椅上，陈老头舔着圣代，胖虎也舔着圣代，很快吃到圣代桶，它咔嚓咔嚓全给啃了。
关于吃圣代，胖虎可是很有经验的，尽管纪安从来不给它买……
陈卫国坐着，许是圣代小姑娘的变化触动了他内心某根心弦，目光深邃望向远处，道：“不好！胖虎，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来不及吃完手上圣代，他塞进胖虎嘴里，拉起牵引绳转身就跑。
年轻保安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喊：“刘队，我发现他了，在小卖部这里！
你们快从后面包抄。
不好！他听见了，别去后面，从东边拦截。”
【本来有5章的，结果第五章回头一看，完全垃圾，必须回炉重加工，不然我没脸放上来，晚上10点以前还有】
第五章 护园犬胖虎1
山城野生动物园占地面积400公顷，大约相当于40个老街动物园，整个园区一共有摄像监控322部。
按理说动物园虽然游客众多，但通过密布的监控找到一个老头牵一条胖狗的组合并不难。可是，保卫科监控室里，6位园区保安盯着监控屏幕眼睛都酸了，愣是没能找到陈老头。
直到20分钟后，保卫科监控室：“发现那老头了，他带着狗在熊猫馆附近！”
刘队一行人以及另外两拨分头寻找的保安、还有4辆写着“园区保安”字样的巡逻小车一同转向熊猫馆方向。
…………
下午，纪安摔完竹子，看滚滚吃过窝头，拿着扫帚簸箕正在第二遍清扫熊猫馆周围。
30多分钟扫完一圈，纪安在位于“十字路口”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一个小女孩路过身边的垃圾桶，拿着易拉罐走来：“叔叔，这个给你。”说完，她把易拉罐放进纪安簸箕里。
纪安还能说什么？对这个“减轻”他工作量的小女孩只好笑道：“谢谢。”
纪安站起身，把簸箕里的易拉罐倒进5米外的垃圾桶，听到熟悉狗吠声，往旁边看去：“嗯？胖虎怎么到动物园里来了？”
这时，挤在“围墙”上围观滚滚的游客群里忽然响起大妈洪亮嗓门：“有小偷！那个人偷了我手机，抓小偷啊！！！”
一声抓小偷，游客立马四散开来。
“十字路口”垃圾桶旁边，纪安看见一位年轻人仓惶跑来，他往后退了一步，主动让开。
帮忙抓小偷？开什么玩笑，命是自己的，万一小偷身上有家伙呢？纪安现在身边又没狗……呃……
纪安朝距离“十字路口”不远处，穿着警犬字样背心，正在摇头晃脑走来的胖虎看去。
他视线转向小偷背影，坏笑扬起：“不好意思了哥们，为了胖虎能进动物园，只好牺牲一下你的屁股先。”
“抓小偷啊！”后面大妈指着逃跑年轻人大喊。
“放开狗链！”纪安朝牵着胖虎的陈老头喊道。
片刻前，
如果说老街动物园是纪安的地盘，那山城动物园就是陈卫国的后花园，园区322部摄像头当初还是他和园长老杜一起琢磨着安装的。
标识有“游客禁入”的小树林里，陈卫国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带胖虎主动出现在熊猫馆附近的监控范围下。
看见前面不远处的纪安，陈老头刚想打招呼，胖虎突然加速，把他带了个踉跄。耳边依稀一声大妈呼喊，紧接着就听纪安放声道：“放开狗链！”
陈卫国这边刚稳住脚步，担心胖虎跑了，还故意拉紧手上牵引绳，听到声音，他不解看去。
小偷已经跑出十多米，见陈老头发呆，纪安暗骂，更换怒攻标记位置，胖虎一个急停，回过头就往陈老头手上啃去。
等老头害怕松手，胖虎再次转身，冲向二十多米外仓惶奔逃的目标。
实施无数次证明，人跑不过狗，即便是一条又胖又短的英斗。
胖虎直线冲刺起来速度非常可观，而且气势十足，犹如一位发起冲锋的矮人战士，浑身肥肉荡起波纹，唇皮上下翻飞，拖着牵引绳转眼就追上了年轻人。
稍稍伏低，胖虎一下“飞”了起来，咬合力十足的丑陋宽吻一口叨在目标屁股上。
年轻人高速跑动中，突然被一只50斤的狗，不，警犬！挂在身后，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呼痛声随即响起。
小偷挣扎，可胖虎咬住“猎物”什么时候松过口？小偷挥拳打胖虎，胖虎表示：“来啊，只管打，劳资用头扛！打得丑我算我输！”
胖虎不在乎自己容貌，但纪安心疼啊，见小胖子挨了两拳头，纪安不再正面硬刚，改为风筝流。
胖虎松口，小偷试图爬起继续逃跑。
人要从地上站起身，至少需要三个支撑点，除了两手外，势必曲起一条腿撑地，这一点纪安早在教授警犬兽王连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
他站在后面认真“操作”胖虎，小偷哪条腿撑地，怒攻标记就挂到哪条腿的脚踝上，胖虎一口咬住，往后拖拽。
有大概7、8秒时间，小偷几次三番想起身，愣是站不起来，一遍遍被拽掉重心砸在地上。
小偷没办法，双手撑地往前爬去，哭喊道：“救命啊！狗咬人了！”
无奈追近的大妈嗓门比他还大：“抓小偷啊！！！”
旁边围观游客纷纷拿出手机，对准英勇胖虎：“这狗好厉害。”
“没看见是警犬吗？”
“我说呢，动物园里怎么能让狗进。这小偷也是倒霉，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而陈老头傻乎乎看向胖虎，他知道胖虎聪明，但没想到这么聪明，他自讨要是被小胖子黏住，就算年轻20岁也是跟小偷一样的结局。
纪安？纪安双手插兜袖手旁观，龟速前进的大妈路过，恨恨瞪了他一眼。
无所谓扬了下眉，他跟着大妈一起向前“走”去。
停在小偷身边，胖虎又挂在了它最喜欢的屁股上，无他，口感好~
纪安发愁，放倒野猪他会，可人还真没试过。
不知道怎么办，身后刘队吼道：“让开，让开！出什么事了？快让开！”
接着，4辆巡逻小车，三支保安队伍，在“十字路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小偷面如死灰。
纪安眨眼：“我去？电视里不都说事情结束以后他们才到吗？反应这么快？”
随即心里一沉，要是基地也有这样的保安强度，那他还偷屁个胖哒？还没出繁育区就被抓了……
纪安傻眼，刘队同样懵圈，他们一群人本来是来抓逃票老头的，结果遇见了一个小偷。
听大妈说小偷偷她手机，一大堆保安一拥而上，牢牢摁住。
而刚才异常英勇，怒抓小偷的胖虎回到纪安身边，往地上一坐，呼哧呼哧抬起头。
纪安蹲下检查胖虎，扯起它胖脸仔细看了看，笑道：“小胖子，你好像变帅了~”
“汪~”胖虎神气吠叫。
【晚上10点还有一章】
第六章 护园犬胖虎2（向均定4000冲刺， 求支持）
保安室里，纪安在接受民警叔叔询问，要求他解释胖虎身上的背心哪来的。
纪安打开手机，双手奉上。
民警看过，不动声色还给纪安，语气严厉道：“没有警犬证是不能穿这件背心的，知道了吗？赶快脱下来！”
纪安老实点头，给小胖子脱下背心。
见状，民警不再理纪安，把双手铐在背后的小偷带走。
至于背心？民警叔叔应该是忘记了，不！肯定是忘记了！
等人走出，纪安重新给小胖子穿上，收起手机乐道：“看来老李的名号还挺好用。”
保安室外
年轻保安在一边发呆看着刘队给老头递上烟，点上。
“陈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我一声。”刘队熟络道。
陈卫国抽了一口：“才回，今天有空就想来动物园看看。
徐磊呢？”
“徐队去年退休了，我接了他的班。”
陈卫国点了点头：“你跟了徐磊也要有7、8年了，动物园的事门清，你来接班挺好。”
刘队眼神示意了一下保安室内，马屁奉上：“陈老，里面那条狗你养的？是真厉害啊。
我刚看了下监控录像，就算我们不来，那条狗也能把小偷制得服服帖帖，以后有它在动物园里，我们就省心多了。
对了，我看它身上穿着背心，真是警犬？”
陈卫国：“是不是警犬我不知道，狗是纪安的，熊猫馆冯淑的儿子。”
“老纪家的孩子？哎哟！不好！”刘队看向保卫室里看去，纪安正在因为胖虎背心的事情接受民警询问。
陈卫国也反应过来，冒充警犬，这孩子麻烦大了。
然后，民警押着小偷出来，冲保安队长刘然点了下头，径直走向警车。
刘然眨眼：“没事了？”
陈卫国笑了下：“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老头带胖虎逃票只是为了让小胖子跟保安们混个脸熟，方便他以后牵进来抖威风顺便勾搭小姑娘。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尽管不是以他想的那种方式，却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看了眼保卫室里，不知道陈卫国又在打什么主意，骚气老头贱笑离开。
不一会，纪安走出，左右寻找：“人呢？”
老头自说自话把胖虎牵来动物园，纪安还想找他算账，一看人已经走了。
旁边刘然指着胖虎道：“它真是警犬？”
得到纪安肯定答复，刘然半点不做他想，民警都查过了，那还有假？眼珠一转，他给纪安递上一支烟：“抽吗？”
纪安道了句谢谢，接过，点上。
刘然开始套近乎：“你是冯淑的儿子？我跟你爸纪天浩可熟了，经常一起喝酒的交情。
你以后喊我老刘就好。”
纪安：“刘叔好~”
“客气客气。
对了，纪安，你现在在熊猫馆做什么？实习吗？”
纪安摇头：“临时工，打扫卫生的。”
听完，刘然马上问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保安队？嗯……好像不行，你妈不会同意。
那来保安队兼个职怎么样？你要做的事情不多，平时开着巡逻车在动物园里转转，工资么……”
纪安打断：“刘叔，工资就算了。
帮忙肯定没有问题，每天下午我不定时带胖虎在动物园里巡逻，哪里有事一个电话我和胖虎马上就到，就是要问你借辆车。”
刘然的目的本来就是胖虎，有这么一条勇猛善斗的警犬在，还怕震慑不住动物园里流窜的不法份子？
而纪安要的也只是能带胖虎进动物园，巡逻什么的，踩一脚油门的事，轻松的很。
两人一拍即合。
…………
李婧周四刚上班，正巧又赶上周日晚上局里有行动，所以没来接胖虎。
而周日，纪安被抓去动物园正常加班。
上午摔完竹子，扫完熊猫馆周围，纪安放下扫帚，道：“妈，我和胖虎出去巡逻了。”
冯淑白了他一眼，骂道：“尽知道不务正业！”
纪安扯起一个让冯淑无可奈何的笑容，对老老实实蹲在门口的胖虎道：“小胖子，走，我们巡逻去。”
事情传得很快，昨天下午冯淑就听说了儿子和胖虎的“光辉事迹”。
冯淑当时回过神来只能苦笑，明明出去扫地的，谁想一转眼抓了个小偷……
早上刘然亲自过来打招呼，都一个单位的，冯淑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同意纪安到保安队兼职。
不过，她对胖虎是越发喜欢，憨狗太聪明了，上山能找熊猫，在动物园里会抓小偷，回到家又知道卖萌耍宝求亲热，说要它等在熊猫馆门口就绝不进来，这么听话聪明的狗，不喜欢才怪。
“中午早点回来，外面热，别忘记给胖虎喂水。”冯淑朝门口喊道。
“知道了~”
后门门卫室，纪安坐上巡逻车，胖虎蹲在副驾驶。
纪安虽然没有驾照，但作为一个开过极品飞车的男人，最高时速区区30码的巡逻车怎么可能开不溜？一个刹车、一个油门，了不起翻沟里……
纪安一打方向盘，巡逻车启动。
胖虎背心一侧写着警犬字样，另一侧则是“护园犬”三个字。这是纪安昨天晚上特意用胶布贴的，丑是丑了点，意思到了就行。
巡逻车以5公里的龟速往前开去，纪安对旁边胖虎道：“小胖子，现在动物园也是你的地盘了，只要别去兽舍，动物园里你说了算！”
“汪~”
…………
周日下午，陈老头被电话叫到前台，他从网上订的熊猫服到了。
不一会，酒店前台、经理、客人愣神看着一只“熊猫人”走出电梯，往门外走去……
周一早上，纪安得去警队上课，出门前，冯淑叫住他，道：“你现在去市局？
顺便去把老头接出来。”
纪安：“哪个老头？”
冯淑板着脸，气呼呼道：“上回来我们家的那个。”
上午9点，李婧领纪安到市局拘留室，纪安指着铁笼里表情尴尬的陈老头，向李婧问道：“他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李婧：“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晚上我们市局组织行动，彻查了几家不正规营业场所，他可能是一起被抓进来的。”
听完，纪安好险没绷住嘴角，想想也对，飘唱被抓这种事，这老头做得出来……
陈卫国扒到铁笼上，一个劲辩解道：“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个被抓进来的，我真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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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探敌营1
铁笼里，纪安见老头就穿了四角裤和白背心，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纪安脑海里可以想见老头被抓时有多狼狈……
“跟你说了不是！小子我警告你，回去不许乱传谣言！”陈卫国在铁笼里气急跳脚道。
李婧道：“不是？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陈卫国叹气：“我冤枉啊~”
李婧冷笑：“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说自己冤枉。”
陈卫国憋屈语塞，拿头撞铁笼，大背头凌乱，悲恸道：“我是真的冤枉啊~”
周日下午6点，国内某男子偶像团体签名会现场混进了一只熊猫，到处找小姑娘一起合影。
而小姑娘们见到卡通熊猫装，虽然不明白她们的偶像团体跟熊猫有什么关系，还是毫无戒心地摆出各种姿势拍照。
“1、2、3……茄子~”
闪光灯闪过，熊猫左拥右抱的一幕被照片定格。
友好向两位小姑娘挥爪道别，熊猫继续寻找新的目标。
游荡在充满青春朝气的会场里，熊猫渐渐迷醉了眼，流连忘返……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无可救药，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熊猫被一阵铃声吸引，看去，眼睛一亮，熊猫一头怼了上去，无耻卖起萌来求合影。
正在接电话的小姑娘被突然从旁边戳出来的硕大熊猫脑袋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有一件事情，今天本着某些也许美好、也许不美好的想法混进会场的，不止熊猫。而喜欢小酒窝长睫毛的，也不止熊猫。
长睫毛一声尖叫，大概十七八只脚飞踹过来，熊猫当场躺地。
等警察到来，长睫毛哭哭啼啼说熊猫摸她屁股的时候，熊猫当时就懵了……
试图辩解无效，脸上印着脚印的熊猫被摘去了脑袋，
露出了一个老头。
这下好了，你一把年纪，显然不可能是偶像团的粉丝，既然不是，你穿成这样来这里干什么？说不清楚，那我们回局里慢慢说。
回到局里，老头被勒令脱下熊猫装，先进铁笼里等着。然后一等就等到了晚上9点，铁笼里一下被塞进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都快装不下了。
11点的时候，总算有人来提审熊猫，询问过一遍，也没在乎老头说的是真是假，只说要他打电话叫家里人来接走。
陈老头把手机里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一遍，一个来接他的人也没有……
直到周一早上，冯淑看老头可怜，才让纪安“顺便”去一下市局。
…………
穿着四角裤不雅，穿着熊猫服又热，两相权衡一下，陈卫国选择了四角裤。
大楼底下，李婧去上班。
纪安才懒得管陈老头是不是冤枉，签字、领人、下楼，和老头说拜拜，他往里走去。
陈卫国手上抱着熊猫服，好奇纪安往里走做什么，一扭头，跟了上去。
还是上次四条警犬，一周练习下来，四条犬熟练完成了目标右手持械的兽王连击。
可是纪安还不满意。整个兽王连击1号位最关键，也最危险。他本来想训练1号位在发觉武器砍来的时候跟胖虎一样，会适当松口。一细想，觉得不行，这和警犬咬住就不松口的日常训练相冲突。
考虑一阵，纪安觉得只有加快整套兽王连击的完成速度才能最大限度保证1号位安全，他把四条犬套圈的距离从半径3米，缩小到半径2米。
距离近了，四条犬套起圈来就越快，越发让目标头晕，当然，配合难度也更大。
上午10点，四条犬逐渐掌握进阶版兽王连击。
而后，纪安从头开始，教它们目标“左手”持械的套路。
临近中午，在角落树荫下偷l窥半天的陈卫国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厉害的不是胖虎，不是这些警犬，而是那个教出它们的人。
…………
周二，基地贴出告示，黎源如愿以偿晋升成为副研究员，开始紧随梅副主任步伐。
而周二早上，纪安直接把保安巡逻车开进了基地，他不是来维持基地秩序的，他只是纯粹地将巡逻车当成了自己的代步车。
巡逻车开在基地里蜿蜒的小道上，纪安熟练打着方向盘，自觉不比藤原坠海开的差。他想学动画片里，右手把住方向盘，左手胳膊搁在车窗上，装哔撑住下巴，无聊打个哈欠。
无奈巡逻车没有车门……
一路开开停停，下来扫扫路上落叶，进度比他和胖虎走路明显快上许多。这么好的代步工具，纪安都有点不想还了。
下午，纪安推着小车进圈舍给熊猫们送窝头。
“咩~~~~~~~~~”路过中间笼子，突然响起羊叫声。
熊猫叫声很奇特，大致分为四种，“咩咩”羊叫声表示惊慌不安，狗叫声表示攻击警告，“嗯、嗯”声大意是平和，“啾啾”鸟叫则代表它们很满意。
冯淑听到声音立刻回头，在待产母熊猫花花的笼子外看了一会，她转头道：“小马，给基地打电话，接花花回隔离圈舍。”
…………
纪安家很有意思，前段时间老纪晚上总是不在家，而今天，轮到冯淑夜不归宿。
熊猫生崽在基地里算得上一件大事，每多一只小滚滚，熊猫种群就远离濒危一步。冯淑除了平时在动物园，她手上一共有5只成年大熊猫，与12位年轻饲养员一起养，顺带教学。这些年轻饲养员虽然不是助理研究员，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出路。
有朝一日冯淑说谁出师了，调职去国内其他野生动物园养熊猫，身价立马翻上数倍。
花花是冯淑在它六个月大时接手的，等于是她一手养大，而且第一胎，冯淑决定晚上在圈舍陪着过夜，未来36小时内，花花随时可能生产。
冯淑不回家，老纪很识趣，晚上带了晚饭和纪安一起到基地探望领导。
借着这次机会，纪安第一次进到基地繁殖区圈舍，刺探敌情。
也是在这天晚上，一只脸上印着脚印的熊猫贼头贼脑用钥匙开门，走进繁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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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探敌营2
周二晚上7点30，纪安第一次进入基地繁育区。
干净程度自然不用说，但和动物园圈舍不同，繁殖区的圈舍整体呈一个环形走廊，分为内舍和外舍，之间由一道铁闸隔开。
纪安跟着纪天浩走入环形走廊，立刻四下打量，不忘和路过的大禹打个招呼，他很快注意到铁闸是通过手动拉开，不需要钥匙，这是个好消息。然而，笼子上那道门的锁让纪安很头疼，心下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些锁是不是都一样，如果不一样，偷来老爸老妈的钥匙也打不开。”
怕什么来什么，纪安假意询问，纪天浩道：“每道锁都不同，钥匙由专门负责的饲养员保管。”
纪安心里一沉。
走廊尽头，纪天浩又道：“基地以前有过一把可以打开所有笼门的钥匙。”
纪安想追问，纪天浩推开尽头处，隔离圈舍的大门走入。
隔离圈舍专门用于接生小滚滚，卫生条件比普通圈舍更严格，墙壁雪白，地砖反射光亮，较之医院的特护病房也不遑多让。
隔壁就是值班室，晚上不只冯淑，她的几位同事也在。
纤尘不染的笼子里，待产母熊猫花花来回焦躁走动，时不时发出咩咩羊叫，以花花现在的情绪状态，冯淑这个专职奶妈也不敢近距离接触，只能隔着笼子用言语哄着，等花花走近了，伸手进笼子摸它两下当作安抚。
“怎么样了？”纪天浩递上饭盒，问。
冯淑也不回旁边值班室，接过饭盒就地坐下：“刚刚开始出现努责反应（宫l缩），花花自己舔了两下，不过羊水还没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
冯淑扒了两口饭，“咩~~~~~~”花花再次发出羊叫，她对纪安道：“你去隔壁拿两块硬纸板来。”
值班室里特意准备好硬纸板，纪安刚走进马上皱眉，整面墙上全是监控屏幕。
拿着硬纸板返回，按冯淑要求递给笼子里的焦躁母熊猫。花花接过硬纸板，背靠笼子坐下，放进嘴里啃咬。
纪安道：“它吃硬纸板不要紧吗？”
纪天浩：“不会真吃，熊猫又不傻，老一点，不新鲜的竹子它们连碰都不碰。
花花啃硬纸板只是为了缓解情绪，就跟有些人通过撕纸发泄心里负面情绪一样。”
纪安往笼子里看去，果然，花花在硬纸板上啃下一块缺口，随即吐掉。
趁它这时候背靠笼子坐下，冯淑放下吃到一半的饭盒，蹲下揉它披着一条黑带的后背。
晚上八点，熊猫要睡觉，环形走廊里的灯光暗下，但没有熄灭。
圈舍大门打开，走进来一只鬼鬼祟祟，脸上印着脚印的“熊猫”。
停在中间圈舍门口，叫醒躺在竹子堆里，即将入睡的大种熊，大禹被这货吓了一跳。
见状，陈老头偷笑，觉得自己假扮熊猫的想法果然可行。为进一步验证，他拿出钥匙准备打开笼门，想了想，自己现在这样进去可能会被大禹揍。
发现旁边笼子空着，他用钥匙打开隔壁圈舍，走入，习惯性把门锁好。
圈舍之间仅一道铁笼分隔，两边熊猫可以互相玩闹打招呼，真要玩过火了，退远一点就行。
“喔~~~~喔~~~~~”陈卫国趴在地上，继续假装，面朝隔壁大禹叫唤。
大禹本就比别的熊猫聪明，加之陈老头身上暂时没有涂抹熊猫粪l便、尿l液，很容易嗅出气味。
睡觉被吵醒，大禹啃竹子发泄，不理会那只假熊猫。瞥去一眼，“有毛病”三个字跃然大禹脸上。
不一会，老头察觉自己已经露陷，也不装了，摘下头套，无聊抛玩手上钥匙，跟大禹唠起嗑来。
老头手贱，抛起的钥匙没接住，通过缝隙掉到了隔壁。他想要伸手去拿，刚巧大禹抓起一根竹子，竹子另一端把钥匙扫离铁笼。
老头努力伸长胳膊试了试，发觉够不到，他对大禹道：“儿子，帮个忙，拿下钥匙好吗？”
看在以前替它铲屎，带母熊猫来给它啪的份上，大禹不揍老头已经不错了，听话帮忙？等下辈子吧……
见大禹不鸟他，老头站起走向笼门，摇晃一下，锁得死死的。他尝试呼叫两声，希望有人听见，可惜回应他的只有熊猫。
身上手机又没带，这下老头知道坏了，气苦道：“昨天才刚放出来，难道我今天又要睡笼子里？”
老头虽然疯疯癫癫，可毕竟上了年纪，加之才回国不到1星期，时差还有些不正常。临近9点，瞌睡袭来，想着今天看来只能再在笼子里将就一晚上，他找了个角落，往地上躺去。
晚上的基地虽然不算太冷，可地上的地砖凉，陈卫国躺了没一会，打了个哆嗦，把熊猫头套戴上，蜷起身子。
…………
晚上9点，
冯淑的心思全在即将生产的花花身上，那是真把它当亲生女儿一样在哄：“不怕不怕，再坚持一下，生出小崽就会好的。”
纪安看了眼自己失散多年的黑眼圈“妹妹”，也不去跟它争宠，就是羡慕老妈可以摸熊猫，他也好想试试。
值班的几位同事和纪天浩也都围坐在笼子旁边，纪安见没他什么事，心里又想摸熊猫，便道：“爸，我想去圈舍里看看。”
纪天浩正和同事说起妍妍的事，没走心，道：“注意安全，别离笼子太近，也别去吵它们睡觉。”
纪安忙不迭点头答应。
推门走出隔离圈舍，灯光已经暗下，只能依稀照亮环形走廊。
纪安来到大禹笼子前，见它在啃竹子，意外道：“咦？大禹，还没睡呢？”
大禹一见纪安，马上爬了过来，敞开两条黑丝短腿，一屁股坐到纪安面前。
笼子里乌漆墨黑，黑白色的熊猫团子蜷起身体看起来都差不多，纪安根本没察觉趴在隔壁角落里的是一只假熊猫。
假熊猫听到人声，迷糊抬头，正要招呼，他把话咽回肚子，一双贼眼在头套掩藏下“震惊”看去，大禹居然把它的竹子递出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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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偷天换日
假熊猫听到人声，迷糊抬头，正要招呼，他把话咽回肚子，一双贼眼在头套掩藏下“震惊”看去，大禹居然把它的竹子递出笼外。
王就是王，和老街动物园之王胖虎一样，大禹也不喜欢分享。养了大种熊这么多年，这是陈卫国头一回见。
纪安接过竹子，正准备说自己牙口不好啃不动，脸上忽然挨了一把掌。不解开启通用技能，都不用问静香为毛又打他，隔壁笼子幽暗角落里异常显眼的明黄色已经给出解释。
随即，纪安认出了那只脸上印着脚印的假熊猫：“老头怎么在这？那不是花花的圈舍吗？”
而后，纪安在大禹圈舍里也看到一小点明黄色味痕，借着走廊昏暗光线，依稀辨认出是一把钥匙。
一个念头忽然砸中纪安。不确定蜷在角落里的老头是不是睡着了，他朝大禹眨了下眼，返回隔离圈舍。
而出于某种原因，老头没有出声叫住纪安。
走廊尽头的大门再次关上，陈卫国懊恼叹了口气，重新躺下。
…………
隔离圈舍
纪安走到冯淑身后，问道：“妈，花花圈舍的钥匙在你身上吗？”
冯淑摸了下腰间，道：“在啊，怎么了？”
纪安扯起笑脸，摇头说没事。
之后来到纪天浩旁边，他道：“爸，你不是说以前有过一把可以打开圈舍所有笼门的钥匙吗？后来钥匙去哪了？”
“不见了。”纪天浩答道。
纪安继续询问：“怎么不见的？”
据纪天浩说，熊猫繁育基地一共翻新过两次，最近一次是4年前，翻新过后，梅副主任配了一把可以打开圈舍所有笼门的钥匙，并由她亲自保管。可后来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钥匙不见了。
纪安想了想，问：“如果饲养员的钥匙丢了，要怎么打开笼子？”
纪天浩：“值班室有备用的，不过一大把串在一起，又都一个样，找起来很麻烦。”
晚上11点，今天冯淑留下守夜，纪天浩只能陪同。
纪安又去了一次圈舍，很快返回，然后借口困了回家睡觉，刚出门没带钥匙，问冯淑讨要。
想着纪天浩有家里钥匙，冯淑训了纪安一句“丢三落四”，把腰间钥匙串扔去。
纪安一把接住，嘴角笑意一闪即逝。
圈舍环形走廊
伴随老头频率稳定的呼噜声，纪安放轻脚步走到大禹笼子外。
轻声叫醒大禹，纪安指向地上钥匙，让它帮忙拿来。
大禹爬起，熊爪握住钥匙附近的竹子，纪安摇头，用手势指引，示意旁边那个。
熊爪旁移，按在钥匙上，纪安忙点头。
大禹用爪尖勾起钥匙环扣，递出笼子外。纪安替换钥匙串，另一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钥匙挂在大禹爪尖上，让它放回原地。
一切顺利完成，隔壁呼噜声依旧，一人一熊猫隔着笼子击了次掌。
…………
早上，守了一夜，冯淑和纪天浩等到来接班的饲养员，两人从躺椅上起身，走出值班室，回家洗漱，一会还要回来。
大禹现在的专职饲养员吴田第一个来圈舍打扫，被隔壁上演的“熊猫人崛起”吓了一跳。
等熊猫人摘下头套，吴田对老头无奈笑道：“陈老？你晚上怎么睡这了？”
陈卫国指着身上熊猫服道：“来做个试验，昨天问冯淑借了钥匙，晚上钥匙不小心掉到大禹那了，快帮我捡一下。”
吴田憋笑，打开大禹圈舍，捡起地上钥匙交还给陈老头。
陈卫国打开花花圈舍，走出，打着哈欠和吴田说再见，准备回酒店补觉。
…………
周三冯淑一整天都要守在基地，于是下午的时候，纪安彻底撒欢了。
“滴滴”一辆保安巡逻车开过游客中间，纪安决定今天有车有时间，带着胖虎一起把整个山城动物园逛一圈。
山城野生动物园足有40个老街动物园那么大，从前门开始，包括熊猫馆在内的祥瑞迎宾区，到湿地沼泽区，山地寻踪、亚洲森林、非洲原野、澳洲部落，最后田园牧歌，开着巡逻车转完一圈要2个小时左右。
可以说，山城动物园很大程度上托了大熊猫的福，上面拨下来的经费、门票收入等，合计起来十分可观。
正是因为动物园资金充裕，园区里猩猩、长颈鹿、狮子、大象等等珍稀保护动物应有尽有，反过头来又能进一步吸引游客，提高门票收入，别的野生动物园只能羡慕眼红。
巡逻车往前开去，胖虎不停打量沿途各种没见过的新奇动物，觉得它们都是自己小弟，每路过一只，小胖子就吠叫一声，神气十足。
一路开着，纪安脑海里在盘算月玉计划，拼图一块块成形，他心知距离正式动手偷胖哒的日子不远了。
昨天纪安在值班室有仔细留意过监控。圈舍里，熄灯以后只能从监控屏幕上看清环形走廊的情况，笼子里比较模糊。
而外舍虽然也有摄像头，可天黑以后外面没灯，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纪安现在面临的最大难题是圈舍大门出口处很亮堂，如果有熊猫经过，一定会被发现。
心不在焉打着方向盘，他皱眉道：“要怎么办呢？”
这时，附近长椅上一对年轻情侣起身，把已经空了的饮料瓶留在长椅上。
“胖虎。”纪安眼神示意饮料瓶，小胖子跳下车，趴到长椅上叼起饮料瓶，扔进旁边垃圾桶里，完了还不忘朝年轻情侣教训“汪”了一声，摇头晃脑跑回，跳上副驾驶蹲下。
巡逻车启动，被狗训了一顿的年轻情侣表情似无奈又尴尬。
儿童区，纪安看见不少人举着枪打气球，自语道：“弄把弹弓把门口的灯打掉？”
随即摇头，到时候屏幕一黑，反而更明显，肯定会有人来查看。
半天没有头绪，纪安甩了甩头不再纠结：“急个毛，桥到船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周三晚上，纪安接到老爸电话，说他的黑眼圈“妹妹”生了，一对双胞胎。
纪安乐呵骑上小电驴返回基地去看侄儿、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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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崽二崽
周三晚上，纪安把小电驴停在门口葛大爷那，自己往繁育区走去。
通过环形走廊，刚进入隔离圈舍，他就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隔离圈舍门开着，新晋熊猫妈妈花花蹲坐在角落，怀里不时传出幼崽“哇哇”声。冯淑和另一位男饲养员老金进到笼子里“拉仇恨”，老爸纪天浩在笼子边等待下手的时机。
刚产完崽的花花情绪很不稳定，母性本能作用下，就算是熟悉的饲养员，它也有可能下重口。
冯淑好言好语哄着，慢慢接近给幼崽喂奶的花花，一边轻抚，一边小心注意花花的肢体语言。
纪安走到纪天浩身边轻声问了一句，得知冯淑在偷小猫，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老妈这么厉害，刚产崽的母猫也敢惹。
冯淑摸了两下见花花反应相对平和，她悄悄往花花怀里伸手，试图偷出小猫。
才碰到肚子，花花一对黑眼圈看向冯淑，眼神很是不善，冯淑赶忙缩手，退后两步，继续等待机会。
冯淑试完，换老金上，而花花对他的戒备心更强，刚靠近，花花紧了紧怀里幼崽，发出攻击警告。
在母猫警戒眼神注视下，两位饲养员全都无功而返，可花花没察觉到，身边笼子外还蹲着一个坏人。
见花花注意力都在冯淑和老金身上，纪天浩突然抓向花花怀里一团粉色，抢了就跑。
纪天浩得手，冯淑、老金迅速退出笼子，把门锁上，里面失去幼崽的花花马上起身追赶，无奈被笼子拦住，焦急发出咩咩声。
值班室里，纪天浩把“粉团”放进一只铺着毛毯的盒子里，给哇哇叫的粉色幼崽裹上毛毯，盖紧盒盖，抱起往育幼室跑去。
冯淑和老金紧随其后，纪安听到花花焦急咩咩声，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偷它孩子？”
养滚滚就等于在养孩子，冯淑这时候已经忘了亲生儿子，心思全在刚出生的两只小滚滚身上，老金解释道：“要去给大崽做出生体检，还要剪脐带。”
“那小猫不还了？花花怎么办？”
“会还的，等到……”
眼看已经到了育幼室，老金不再说话，往里走去。
纪安也想跟进，在门口被拦下。圈舍里他可以隔着笼子看，但育幼室他只能老实待在外面趴窗户。
撇了撇嘴，纪安跑到窗口，往里看去，冯淑已经换上一次性蓝色外罩，戴着口罩和手套，托起盒子里的小粉团放进育幼恒温箱里。
然后接过身后递来的消毒剪刀，她一只手拿起哇哇大叫，扭来扭去的小粉团，干净利落一剪刀剪去脐带。
纪安第一次这么清楚观察刚出生的滚滚幼崽，相比它们父母的庞大蹲位，此时的小滚滚不过一只老鼠大，全身粉色，扭动挣扎，看起来有些肉麻，活像一只外星生物。
旁边育幼箱里也趴着一只小粉团，冯淑剪完脐带，让给别人照顾，她抱出隔壁没什么声响的小粉团，放进盒子里，三人再次跑回隔离圈舍。
纪安追上老爸，疑惑询问。
熊猫生崽50%概率为双胞胎，通常情况下，为确保至少存活一只，生出来的双胞胎，母猫只会挑选一只养，另一只任其自生自灭。但在基地里，饲养员们有办法让母猫两只一起养。
不久前，花花接连生下大崽和二崽，它抱起了大崽开始喂奶，冯淑把地上被弃之不顾的二崽“捡”走。
等大崽喝饱奶后，就是纪安刚才看到的一幕，偷出大崽，回育幼室换出可怜二崽回去喝初乳。
这一口初乳非常非常重要，对新生熊猫的体质有决定性的影响。
隔离圈舍，不见了孩子的母猫花花不停发出羊叫，见冯淑返回，它马上凑了上去讨要孩子。
冯淑从盒子里取出二崽，小心放回笼子里，花花嗅了嗅，没发现异样，便用嘴叼起，坐到它认为安全的笼子角落，跟人喂奶一样，把二崽抱到胸口。
还没睁开眼睛的二崽在母猫怀里扭啊扭，本能找到了奶嘴，一口嘬上。
5分钟后，听到二崽也发出洪亮“哇哇”声，冯淑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围观花花喂奶。
纪安：“花花看不出孩子不一样了？”
纪天浩：“都是它生的崽，就算发现不一样，还是会喂。”
“那大崽怎么办？还送回来吗？”
纪天浩点头：“当然得送回来，等明天还要换一次。人工调配的奶到底不能跟母奶比，我们喂一点，花花喂一点，确保两只幼崽都能健康长大。”
听完，纪安扬了眉，心道养熊猫还真是个技术活，光是偷换幼崽就足够惊心动魄了。
…………
冯淑最近要照顾花花母子，没人管的纪安下午一扫完地就自动进入放养状态，开着巡逻车，带着胖虎在动物园里四处乱逛。
不过巡逻车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进，亚洲丛林、非洲原野、澳洲部落这三块都有铁笼电网围住，里面的狮子、老虎、斑马、犀牛都是散放。想进去只有乘坐动物园提供的，加固铁窗防御的观光车。
纪安和胖虎停在铁笼电网外看了一会，他对小胖子告诫道：“别的地方随便你，这里绝对不进去，不然再见到你就成一坨粑粑了。”
胖虎歪着脑袋看向纪安，瞧它样子显然没听明白。
纪安也不再多说，揉了揉胖虎脑袋，继续往前开去，他相信聪明伶俐的小胖子不会活不耐烦跑进去找屎的。
傍晚，纪安返回基地，准备前去探望他新出生的侄儿、侄女。
繁育区门口，他再次见到那只脸上印着脚印的熊猫往里走去。
说实话，纪安根本不担心老头察觉出钥匙被调换。就算他发现了也不敢声张，他的钥匙本来就来路不正。
拉住旁边路过，瘦瘦小小，长着两颗龅牙的年轻饲养员祝彤，纪安指向刚刚进入的繁育区的假熊猫：“那老头怎么回事？为什么能进繁育区？”
入职不到3个月的祝彤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师傅只是叫我别管他。
这两天他每天都穿着熊猫服进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纪安一挑眉，偷胖哒的最后一块拼图，他觉得可能找到了。
第十一章 胖哒月玉1
陈老头走进圈舍，来到大禹门口，拿出钥匙试了试，门没打开，再试，还是没开。老头马上皱眉，觉得可能因为昨天在圈舍里过夜，自己偷钥匙的事已经败露，小梅把锁换了。
再一想不对，真要败露，梅主任不早就得扛着粪l叉杀将过来，而且换锁哪有这么容易，说换就换？
“难道钥匙坏了？”老头转过身，就近在对面笼子上试了下，还是打不开。
他拿起钥匙仔细打量，也没见钥匙上有损坏，老头再次皱眉。
想了半天，陈卫国愣是没想到自己钥匙被调包了，因为以昨天晚上的情况，不可能有人调得了包。毫无头绪之下，他去值班室拿大禹圈舍的钥匙，还说借走，过两天还。
陈卫国要借钥匙，谁有意见？
所以说，偷来的那把能开所有笼门的钥匙是不是真的损坏，陈卫国并不太在意。他偷钥匙一来为了气气梅主任，二来，老头觉得只带一把钥匙比较方便。
回到大禹圈舍，陈卫国开门走入，同往常一样，拍向大禹宽厚后背。
大禹拿起竹子啃去。
如果纪安在场，看到大禹的情绪坐标就会发现，大种熊其实不喜欢被人揉。
老头从来没察觉，他每回一接近大禹，大禹就会啃竹子。要不是陈卫国带母熊猫给它啪，要不是嘴里刚好有竹子，被啃的就该是老头了……
话说等纪安带大种熊啪完母熊猫回来，有人可能要倒霉了。
…………
“熊猫服……”
纪安从胖虎背心上的小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点上一支叼在嘴里，开着巡逻车在基地里一边转悠，一边想心事。
傍晚时分，夕阳洒在自上而下蔓延的平缓山坡上，树木、植被、竹林、建筑的阴影都向一个方向倒去、拉长。
纪安开到繁育区外舍附近，被祝彤的声音拉走注意力
“乔乔！快下来~盆盆奶来了，快下来吃。”
繁育区外舍是熊猫的活动放风场地，并非建在平地上，而是往下挖出了一片凹陷，边缘是距离平地4米高的石砌围墙，里面草坪、假山、木头玩具、竹子、树木一样不少。
祝彤瘦瘦小小，又是女生，她在“幼儿园”主要负责照顾3到6个月大的小猫。
这只名叫乔乔三个月大的小猫是大禹的种，身强力建又活泼好动，一到晚上不想回圈舍，就爬到5米高的树上，祝彤每回都得仰着脖子哄上半天，又是盆盆奶、又是苹果，想尽办法骗它下来。
纪安下车，坐到围墙上，伸出两只脚晃荡，胖虎蹲在他身边。纪安饶有兴致看着祝彤满头大汗哄乔乔下树，觉得调皮小猫好有意思，反正心累的不是他。同时打量安装在外舍的监控摄像头。
整个基地除了前后大门和繁育区，其他地方摄像头不多，因为没有人会来偷熊猫，就算偷到了也没地方卖。
开着巡逻车在基地里转了好几圈，只在一些诸如路口之类的关键位置设有监控。这批监控和熊猫外舍的摄像头一样，晚上天一黑，除非正好在路灯下，基本就等于没用了。
真正难办的是繁育区出口，亮堂灯光下的那一处监控。
用弹弓打掉，显然不可能。让大禹换上熊猫装？
这么说吧，大禹体长2米3，算上一双黑丝短腿，直立身高至少2米6。即便纪安有办法让大禹站立行走，再带上熊猫头套伪装，一个比姚明还魁梧的壮汉出现在监控屏幕上，基地值班室的员工只要不瞎，就不可能发现不了。
纪安平视处，外舍里5米高的树杈上，乔乔受不住盆盆奶引诱，四只锋利爪子扒在树干上，屁股朝下，往下爬去，灵活身手一点也看不出笨重。
论起攀爬本领，同体型情况下，熊猫排第一。
纪安眼睛一亮。
祝彤终于抓住调皮乔乔，用智商减退到3岁半的幼稚语调训斥道：“臭乔乔，坏乔乔，小朋友里面就你最调皮！
你要明天还这样，我让别的叔叔把那棵树砍了，看你以后还怎么爬。”
“嗯~”乔乔回应。
祝彤气笑，亮出两颗龅牙，跟黑白团子宠溺蹭了蹭鼻子，将它抱进圈舍。
围墙上，纪安掐掉烟头，装进裤兜里，站起身。
月玉计划正式成形。
…………
晚上回家，纪安就开始着手准备。
最近几天冯淑已经忘了亲生儿子，每天也就回家换身衣服，吃住全在基地里，要到周日晚上才跟别人换班。
而纪安也是决定，在周日晚上，嗯……严格来说应该是周一凌晨动手。
周五下午，纪安收到他从网上订购的GPS设备。
周六一整天，先从老爸那里套出上次妍妍信号消失位置的具体坐标，然后到工具室确认他需要的东西在这，再然后，纪安在基地里绕来绕去，把一路上的监控位置一一记在脑海。
周日中午，他开着巡逻车进入基地，葛大爷见车上装着一大纸箱子，好奇询问是什么，纪安拍了拍纸箱，笑道：“熊猫用的。”
巡逻车开到繁育区附近一片茂密竹丛，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他把大纸箱搬下，小心藏入，不忘折下大把竹枝掩盖。
前期准备工作全部完成，纪安眯了下眼睛，邪邪扬起嘴角：“今晚偷熊猫！”
刚说完，他一拍脑袋：“坏了！还忘了一件事！”
下午，纪安提早下班，骑着小电驴前往李婧家。
进山找母熊猫，没有小胖子在怎么行？
…………
晚上，冯淑连日值夜班，不到十点，纪安就发现老爸老妈房间的灯熄灭。
等到十点半左右，纪安把需要的东西都装入背包，到客厅顺走冯淑放在桌上的钥匙串。想了想，他把钥匙取下，钥匙串放回桌上。带着胖虎轻手轻脚出门。
10点50，葛大爷还没休息。纪安拍了下背包，借口给冯淑送宵夜，顺便陪着一起守夜，牵着胖虎走入，并未引起怀疑。
一路避开监控，纪安来到繁育区附近竹从，抱出纸箱，打开。
不一会，一只圆头圆脑的熊猫人跟胖虎一起走往工具室，随后转向繁育区。
既然门口监控出不来，那纪安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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